《茉莉幻境》 第1页 [悬疑惊悚] 《茉莉幻境》作者：达能小王子【完结】 卫斯理式的作品。早期一直喜欢卫斯理的作品，很久之前也尝试写过类似的东西，一直没有成书。最近心血来潮，潜心开始创作。 故事还是以科幻悬疑为主，夹带一些宗教，言情的片段。 故事从一个谜题开始，讲述了一个关于“守护”的故事。 科幻悬疑的故事，如果介绍太深入了，则会产生“剧透”问题，所以作品简介到此为止。 前言代序 - 第一章 最后的谜题 第三章 成人童话 第四章 地质分析图 第五章 地底密室 第六章 精美壁画 第七章 无法穿透之墙 第八章 日记 第九章 真实幻境 第十章 百年守护 前言代序 - 第一章 最后的谜题 更新时间2012-9-14 22:48:52 字数：10607 序章 我叫齐谐，出生在80年代，勉强混进了80后的队伍。 我曾经是一名软体工程师，就是大家所说的“码农”(代码农民)。每天和代码，逻辑，算法打交道。由于机缘巧合，经歷了一桩离奇的事件，认识了一个富二代，才得以脱离苦海，混了一个不错的职位。 如果你将“齐谐”作为关键字，使用网络搜寻引擎进行搜索的话，应该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齐谐”是一本古代记载奇闻轶事的书：《庄子·逍遥游》提到：“齐谐者，志怪者也。可能是由于这个缘故，在我身边不时会发生一些很诡异的事情。而我则习惯将这些事情记录下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朋友们分享。 虽然这些故事或多或少有着一些科幻的成分，或者有一些怪力乱神的内容，不过我会试着用轻松的方式来诠释这些故事，力图在悬疑的气氛中，让大家能够感受到一丝轻松，毕竟大家是为了放松心情才来读我的故事的。 接下来我要讲述的，表面上是一个科幻悬疑的故事，这个故事里面的人，都在竭力守护一些东西。 曾经有人说过，真正的强大并不在于能够战胜什么，而是在于能够守护什么。能够战胜什么，那只需要一次卧薪尝胆，一次胜利就可以了;能守护什么，那需要持之以恆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能够一次战胜所有的对手，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对于有些人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要持久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避免昙花一现，不断接受来自底下的挑战，守护住自己的地位则是非常困难的，这个就是创业难，守业更难的道理。 在体育界里面，能够卫冕某项竞标，保持某个纪录往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人们往往容易记住那些耀眼的打破垄断的队伍，刷新纪录的人。古代的将军，能够为国家开疆避土，固然值得赞颂，但是，更加值得赞颂的是在边疆驻守，保家卫国的无名英雄们，为了家园的平安，耐得住寂寞，默默奉献的人们。 真正的强大的人，无需用一次次的战胜别人来证明自己，而是用自己的强大来震慑对手，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即使一辈子默默无闻也不所谓。 第一章最后的谜题 这个故事是从一份奇怪的地产转让协议开始的，为什么会有这份抵偿转让协议呢?这个还要从我的工作说起。我的朋友，最好的哥们，浦江集团的最高负责人江晨曦，给了我一个位高权不重的职位，浦江集团地产部，二手不动产交易中心主任。 我的朋友江晨曦，一个标标准准的富二代，从小就出生在豪门，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以上海为中心，以江浙沪为基础，生意遍布全世界，涉及多个行业的浦江集团就是他们家的。浦江集团在解放前，就是上海滩上有名的金融巨头，在抗战时期，为国家也出过力，解放后自然也得到了政府的支持，一路顺风顺水，改革开放后，就开始进行各种外贸生意，至于他们家的发家史，则到现在还是一个谜团，据说和旧上海的帮派有关，可是都无从考证。 家族企业，如何安排继承权利，如何分配财产，一直是令人头疼的事情，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产生家庭内部不和，导致企业内耗。幸运的是，江晨曦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是家里的独子。换言之，所有浦江集团的资产都是他一个人的，他也无需操心为了争夺资产，和兄弟姐妹同室操戈，勾心斗角，手足相残。 “富二代”原本并非是一个贬义词，只是在当今社会里面，出现过太多为富不仁，不负责任，缺乏教育的富二代，要么和“二流明星”发生桃色新闻，要么就开着名车将人撞飞后装“忧郁症”躲避法律制裁，才让这个中性的词语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贬义词。江晨曦应该是属于那种有上进心的富二代，和大家想像中的富二代完全不同。由于不需要操心继承权的问题，所以，他将大部分的集团管理工作都交给了他所信任的人，而他只负责最重要最核心的工作。由于公司完全实行股份制度，只要不觊觎江晨曦的宝座，任何干的好的人，都可以获得应有的报酬，甚至成为分公司的总经理，所以大家也都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当然，任何想觊觎江晨曦的宝座的人，江晨曦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在他这里你可以知道什么叫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也可以知道什么叫做“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第2页 因为没有堆积如山的工作，所以他有了很多自由时间，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旅行，由于资金充分，所以他能够从世界各地收集很多奇诡的东西回来。我和他的交情就是从他带回来的一件青花瓷嫁妆瓶开始的，“青花瓷”这个故事有机会的话以后告诉大家。 随着房地产的火热，浦江集团也涉足了不动产行业，浦江集团的不动产部门，原本只有住宅地产开发和商业地产开发两个部门，为了给我这个闲人安排一个职位，硬是新增了一个二手房产交易中心，而我就是这个中心的主任。在行政组织架构图上看，我的部门和其他两个部门是平起平坐的，但是，实际上，我的部门只是一个摆设，只是江晨曦为了给我这个最好的朋友一个体面的职位而设置的。 既然是一个摆设，所以对我的部门也没有什么特别高的期望，只是要求我的部门不要给公司惹麻烦，盈不盈利根本不重要，换句话说，对我的部门的要求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当然，我也非常愿意接受这个职位，一来，这也算是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名片上的头衔也不赖，堂堂浦江集团的地产部门的主任，很多人要奋斗很久才能爬到这个位置;二来，这份工作由于完全没有压力，所以我可以抽出很多时间来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这个是我觉得最理想的工作状态了，有一份不错的收入，可以养活自己，不至于为温饱而焦头烂额，疲于奔命;同时也可以去研究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干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像一台机器一样，两点一线，为了车贷，房贷，过着了无生趣的职业生涯，将生命的大部分浪费在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上面。 当然，我既然是拿着浦江集团的工资，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干，还是要花点时间来关心一下公司的业务。每天早上，我会和交易中心的下属一起开会讨论一下当天的工作安排，我会尽量使用我的人脉来帮助他们取得好的业绩。虽然交易中心是个摆设，但是，我的下属的前途可不是摆设，他们需要用数据来获得升值加薪的机会，我有责任为他们创造条件，我有责任保护他们。 讲了这么多，大家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有机会接触到卖房这样的事情了。一般来说，卖房这件事，就是低价从卖家那里拿到房子，然后再高价卖给买家，然后中间的差价或者手续费就是我们的利润了。当然也有一些例外，例如，这个故事里面的卖家并没有为房子设定一个货币意义上的卖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条件，根据这个条件的达成度，来决定房子的价格，如果完全达成卖家的条件，那么房子就是免费的。如果我们能够以一个极低的价格买下房子，然后能找到合适的卖家，那么其间的利润将是十分可观的。 接到这个委託，是在一个五月的阴天的下午。魔都的五月天，阴晴难料，早上还是艷阳高照，下午就开始多云转阴了。和艷阳天相比，我比较喜欢阴天，之所以喜欢阴天，并不是我内心比较阴暗，而是我觉得阴天比较浪漫，很多邂逅的桥段容易出现在阴天。 我一直幻想着，在阴天的下午，坐在一家小小的咖啡馆里面，悠闲的喝着拿铁，一个人独自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咖啡馆里面的灯光一定要很昏暗，最好有一个美艷风骚的老闆娘，一袭红衣，坐在邻桌，我看得到的地方，不时挑逗我一下。没有其他客人的喧嚣，安静地只能听见风铃伴着时间流淌的声音。然后突然有人推开门，打破这个“两人世界”的是个清秀，安静的女子，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散发出了清纯的气质。白衣女子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后安静的在一边看书，不时和我有一些眼神交流什么的。风骚老闆娘和清秀女子就像张爱玲《红玫瑰和白玫瑰》中描述的那样，一左一右，和我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幻想只是幻想，现在的我，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老闆椅上，没有什么妖艷女子，只有我一个孤家寡人。刚吃完午饭，由于血液流入胃部，帮助消化，脑子供血不足，感到有点疲倦，加上又是阴天，更令人昏昏欲睡了。就当我慵懒地打着哈欠，筹划着名以什么姿势去见周公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 “齐先生，您好，我是凯文，有一位客户想卖房子，他指定要您来处理这笔交易，您现在是不是有时间来接待一下这位客户呢?”原来是秘书凯文打来的内线电话，“齐先生”这个称唿也只是在工作时间用的，平时她都喊我“齐老大”或者直接喊“老大”的，当然，私底下，我也不会叫她“凯文”，取而代之的是“丫头”这样的暱称。 一般来说，客户是不会直接来找我谈交易的，具体的事情都是交给业务员处理的，我只要对最终合同做出可决或者否决就可以了。除非交易额特别巨大，或者客户特别难缠，才需要我亲自出马和客户谈。其实，我亲自出马，也只是做个姿态，表示对于交易的重视，对于房产知识，我基本上就是一个门外汉，不过，为了底下人的业绩和前途，我还是会尽力在不亏本的前提下促成交易的。 “没问题，请这位客户进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放马过来吧。 “好的。3分钟后，我会带客户进来的。”趁着这3分钟，我活动了一下颈部，让血液重新流回脑部，让自己清醒一下。如果是一条“大鱼”，我要抓住他;如果是难缠的客户，那就只能打太极了。 第3页 180秒后，这位客户来到了我面前，我一边起身和对方寒暄，一边开始打量着我的对手。他看上去大约在60岁左右，185公分的高个，身材相当魁梧，非常短的头髮，浓眉大眼，看上去非常矍铄冷静，有点像俄罗斯总统(总理)普京的感觉。白衬衫加上牛仔裤给人一种很简洁干练的印象，应该是一个很直率的人吧。 “你好，我叫齐谐，二手房交易中心的主任。您怎么称唿”我主动和他握手，和想像中一样，他的手厚实，有力，感觉就像握着一把钳子。他控制着自己手的力量，让人感觉到他对对方的尊敬，同时又不至于伤到对方。这种握手方式显示出了他极度的自信和一种优越感。 “你好，我姓李，木子李，这是我的名片。”他礼节性的淡淡一笑，和我交换了名片。 看到他的名片，我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亲自接待他了。他叫李天恆，大名鼎鼎的天恆国际的董事长。天恆国际和浦江集团一样，都是极其有实力和背景的大财团。李天恆在天恆国际的地位和我朋友晨曦在浦江集团的地位一样，都是权倾朝野，高高在上的，按照社会地位来说，我完全没有资格和他谈判。只不过他的这身休闲打扮却完全无法和他的身份联繫在一起，可能真正到达权利顶峰的人，已经无需靠行头来证明什么了。 而他的名片也非常有特色，一般人的名片上，尽可能将头衔，联繫方式，qq号码，微博名称，能够想到的任何东西，都一股脑儿写上去，生怕漏了什么。而他的名片，就写了他的名字“李天恆”三个大字，然后就是天恆国际的logo，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三个字也不是什么电脑里面有的字体，十有八九是出于书法大家的手笔，要么就是李天恆本人的墨宝。 名片的用纸也非常的考究，非常的厚实，不是那种廉价的纸张。不知道是不是使用了纳米技术，整张名片虽然摸上去感觉还是纸，但是那种柔软感却非比寻常，非常舒服，不是普通的纸制品可以比拟的。后来我也曾经研究过他的名片，发现他的名片还是防水，防火的，算是高科技产品。整个名片的背景是黑色的，而“李天恆”三个大字则是金色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三个字应该是镀金的，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李天恆这样的人，不是随便就和别人交换名片的人，所以每一枚名片都会做到极致，这个是无容置疑的。而我的名片，哎，则显得相形见绌了。 “啊，原来是天恆国际的董事长，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大人物来了，我总要客套一下，待客的礼节也不能怠慢，“茶，还是咖啡?” “茶，谢谢”李天恆说完，便自行坐到了沙发上，完全是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 谢天谢地，他选择了茶。说实话，我这里并没有好到可以招待这样级别的大人物所用的极品的咖啡和茶。不过，如果说到茶的话。我可有秘密武器啊。 “凯文，上茶。”我对于茶完全是一个门外汉，而凯文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茶痴”，对于各种茶叶，颇有研究，沏茶的手艺也是匪夷所思的厉害，我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的。 “李先生，我们这里有雨前龙井，毛峰，碧螺春，铁观音，普洱和乌龙，您喜欢哪种呢?”凯文明白了我的意思，悉心地询问对方。 凯文今年二十三岁，属于那种可爱型的女生，有点陈乔恩的味道，特别讨老男人的喜爱。不过千万不要以为她只是一个花瓶，除了茶道了得以外，在待人接物上，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对方不管是怎样的大人物，她都可以不卑不亢，轻松对应，是我得力的左膀右臂。 “铁观音吧。谢谢。”李天恆应该对茶也有研究，一般人听到这一连串的茶名，一定会犹豫不决的，而李天恆则是脱口而出。 “好的，请稍等片刻。”凯文丫头用一个招牌式的微笑退出了房间。 “李先生今天亲自造访，想必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李天恆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亲自拜访我的吧，如果只是为了买卖房子，大可找一个经理级别人来找我。 “齐先生也是痛快人，那就开门见山吧，我想请齐先生帮我找一样东西。”李天恆的这个要求，令我很意外。 我耸了耸肩，小心翼翼地说：“李先生，我想你误会了吧，我们是二手物业的交易中心，不是私家侦探，不负责找东西。” “我知道，齐先生这里是做二手物业的，我的确是来卖不动产的。”李天恆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不动产的资料，请过目。” 我看他没有给我递过来的意思，像他那样的大人物，自然只需要坐在那里，发号施令就可以了。我当然也不敢奢望他给我递过来，好吧，我走到他面前，并且用双手接过文件，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仔细地阅读了起了文件。 在我阅读文件的期间，凯文将沏好的茶送了进来。李天恆原本是不打算喝茶的，毕竟我们这样的小地方，不应该会有那种能配得上他的茶的。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抿了一口，丫头沏茶水平真是高超啊，我看到李天恆的表情先是惊讶，他无法相信能够在我这个陋室里面，喝到这样好喝的茶;然后是兴奋，居然可以在我这样的陋室里面，喝到这样好喝的茶;最后变得很享受了，虽是陋室，能有好茶相伴，亦是人生的一种乐趣啊。李天恆这种身价的人物，什么样的极品茶叶没有享受过，然而今天的茶，能够让他有这样复杂的表情，自然这茶沏的极好了。在喝完一杯后，他居然要求丫头过来续杯，而且我隐约中感到，他对于我的态度也有点谦和了，我身边还是藏龙卧虎的啊。 第4页 李天恆想卖的，不是简单的房子，而是一处宗教建筑，确切的说，是一个基督教的小教堂，位于苏州河北边的一个小教堂。资料上说，这座教堂是在上世纪世纪初，建造在上海公共租界的;解放后，虽然这家教堂被李家的上一代人买下了，可是李家人一直没有实际管理过这座教堂。教堂一直是由教堂里面的神职人员管理的，现在还在举行各种宗教活动。从地段和面积上看，都是属于极品的物业，可以将教堂改为别墅或者私人会所，市值大概在2亿左右。2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个天文数字，有些人辛辛苦苦干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不过，2亿对于李天恆这样的国际集团来说，只是一个小数字而已。李天恆看样子是那种极其好面子的人，他没有必要为了2个亿的买卖，抛头露面，亲自跑一趟啊，只需要随便找个助理就可以了。 “李先生，这的确是一处不错的地产，不知道您的心理价位是多少。”这笔生意能搞定的话，应该会有很不错的业绩，但是我对于这件交易背后的事情更加感兴趣。 “这个不是很着急，如果齐先生能够帮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会出一个令齐先生满意的价格的。”李天恆笑了笑，露出了有钱人的自信。 我也假装配合他，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爽快感“哦，真的?那就太谢谢李老闆了。”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象徵性地以1元人民币的价格将教堂转让给你。”李天恆提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价格，而且表现得很不在意。 “你想找什么东西?”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身子向前倾了一点，2亿元对也我这样的凡人，还是一个天文数字啊。李天恆愿意将2亿元的地产送给我，那么李天恆让我寻找的东西价值至少是2亿元啊。那会是什么呢?千年前埃及的珠宝，干隆皇帝的玉玺，成吉思汗的传家宝。。。。我一时间罗列出来很多东西。 “mo-li。”李天恆发出了两个音节，不多不少，就只有两个音节。 “mo-li?”我重复了一下李天恆刚才的发音，我有些迷惑，我怕我听错了，这关系到2个亿啊，所以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李先生，你要找什么?” “mo-li，我想要你帮我找mo-li”李天恆又重复了一遍，还是那两个音节，“对不起，齐先生，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要找的东西是mo-li” “这个有点难办啊，你也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东西，我怎么帮你找啊。”我突然觉得李天恆像是在搞恶作剧，但是，以他的身份来看，绝对不像是恶作剧。2个音节，价值2个亿。这个就叫一字千金吧，一音节一亿啊。 “我也知道这个有点为难你了，之前，我也僱佣过很多私家侦探来寻找，不过，都无功而返，我想来想去，最后经过我老朋友推荐，才找到了你。齐先生经歷过很多古怪的事情，一定有过人的才能，我想齐先生应该能够帮我找到mo-li的。” “哦，是吗。您的这位老朋友是?”我很好奇是谁推荐我的，难道我已经这么有名了。 “你们浦江集团的老总，江晨曦啊。江老闆向我极力推荐了你，说齐先生经歷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有很多神通广大的朋友，一定有办法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李天恆模仿江晨曦的腔调说道，“如果齐先生都没有办法，那我只能放弃了。” 果然，江晨曦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什么事情都会想到我。。。别人已经给我戴上高帽子了，接手罢，我怕我也找不到，坏了名声;不接手吧，传出去也不好，江晨曦推荐的人，是个靠不住的胆小鬼啊。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不过为了2亿的利益，没有理由不去碰碰运气啊。 “除了moo-li这两个音节以外，还应该有其他线索吧。”光是有这两个音节，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大海捞针，至少还知道在大海里面，要找的是一根针，怎么说总有个寻找的方向。 “mo-li就在刚才你看到的教堂里面。”李天恆补充到，“不过，我已经派很多人去找过了，没有什么线索。” “在教堂里面，那应该不会找不到啊，这么小的地方，以天恆国际的财力，可以翻遍每一寸地面了，别说mo-li了，就算是一根针，都应该能找到啊。”想必教堂的每一寸都曾经被找遍了，没有理由找不到mo-li啊。 “如果是一根针，倒是好找，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mo-li是什么!”李天恆有点沮丧，看来他的想法和我差不多，这个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mo-li这个关键字，不对，应该说是关键音节的?”就和我们使用google进行网络搜索一样，那个关键字很重要的，某种程度上说，搜索的成功率，一半取决于搜索的时候使用的关键字，搜索的关键字不对，搜索的结果也会是南辕北辙的。 还有就是，mo-li这两个音节不可能凭空出现的，一定有一段故事吧。如果可以知道这两个音节的背景故事，对于寻找mo-li来说，也会有很大的帮助。通过故事，我也可以大致缩小寻找的范围，确定寻找的方向，不然的话，那将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在中文里面，发音是mo-li的，有三个常用词彙，磨砺，魔力，茉莉。前面两个都不靠谱，只有最后一个词彙，茉莉比较靠谱。 第5页 如果是茉莉的话，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是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头，又香又甜惹人爱”可能是那首歌的缘故，我总觉得茉莉花是最能代表江南的花卉了。江南的柔美，江南的细腻，江南的恬静，江南的秀气，都可以从茉莉花中找到。每当听到童声哼唱的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眼前总能浮现出江南的水乡古镇，划着名木船的少女，茉莉花似乎成了江南的符号。 不过，我觉得这个推测很难成立，原因有两个：第一，李天恆出的报酬大约在2个亿左右，2个亿，为了茉莉花，要么他疯了，即使在那个“百花王”故事中出现的“纯白茉莉”也没有这么值钱;第二，看样子李天恆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教堂寻宝了，教堂里面的一草一木，应该都已经被检查过了。如果是普通的茉莉花，早就应该找到了，不用大费周章找到我了。 当然，我也不能排除是一些很奇怪的词彙，例如，墨梨(黑色的梨)魔栗(有魔力的栗子)，中文词彙非常丰富，各种排列组合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天知道mo-li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mo-li的词性。 “既然齐先生想知道mo-li的由来，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必须保证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尽量没有其他不相关的人知道。”看这个架势，李天恆好像要告诉我什么劲爆的事情。 “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的，除非我觉得有必要告诉这个人，这个人能够在寻找mo-li这件事情上能够帮助我们。”我自以为属于那种能够保守秘密的人，也能够将秘密只说给必要的人听。 “mo-li这个关键字，是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的。”李天恆开始讲述关于mo-li的来由的故事了，“我父亲以前是地下党，抗战时期，在上海的租界里面组织暗杀汉奸，特务的行动，当然自己也亲自参与了很多次暗杀行动。然后，父亲又去了延安，继续参加抗日战争。解放后，父亲由于在抗战中的英勇表现，受到了中央的嘉奖，在上海的政府机关谋了一个重要的职位。当然，我的发家史，多少受了点父亲的照顾，这个我也不想迴避。 原本看上去很硬朗的父亲，去年突然中风脑梗，90多岁的老人了，就这样一病不起了，一直在重症观察室接受治疗。说是治疗，其实也就是靠最好的药物在延长生命了。在大半年的治疗中，父亲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有时候清醒，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父亲在弥留之际，我们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怕见不到最后一面。突然有一天，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迴光返照，父亲的精神一下子特别好，脑子也特别清醒了，接着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谈到了教堂的事情。 他告诉我教堂的地契保存的地方，然后就反覆说，当年教堂保护了身处困境的自己，现在，要我好好保护教堂。父亲的原话大概是这样的：‘天恆啊，70年前，爸爸做个一个很真实的梦，就是因为这个梦，才让你爸爸从危险中获得重生，那个梦就发生在这个教堂里面。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所以不能将细节告诉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体验一下那种真实的梦。你从小就很聪明，那就留给你一个谜题吧，mo-li，对就是mo-li，这个词语将帮助你找到那个真实的梦’父亲说的是上海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气息也很微弱，所以我无法听清楚父亲说的具体是什么，只知道那个谜题的谜面是mo-li。” “原来你要找那个真实的梦啊。”天哪，什么叫真实的梦?mo-lii又是什么呢?而且mo-li还是上海话。上海是一个移民城市，当初第一批来上海的人，大都来自江浙地区，所以上海话在体系上说，都属于吴语。对于江浙地区以外的人来说简直是晦涩难懂。上海话里面，“十本”和“蚀本”是同一个发音，“河南”和“湖南”发音几乎一样，“阿拉”代表“我们”的意思。而且就算是上海人，也不一定能听懂所有的上海的方言，在上海，除了上海话之外，还有所谓的本地话。例如，上海的青浦地区，奉贤地区，崇明地区都有自己特有的方言，在上海市区里面的居民可能无法听懂上海郊区的方言。 “对，就是真实的梦，父亲说到这些的时候，表情特别的安详平静。然后就在这份安详平静中，永远地休息了。”李天恆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那一幕，有些悲伤地说，“父亲一生都在枪林弹雨中戎马一生，或许能在这样的一种安详平静中离开，也是一种福气吧。” “是啊，生命总有终点，在终点的时候，能保持一份快乐，够了”哎，人生苦短啊，活在当下。 “这个mo-li的谜题真的很有挑战性。对了，资料上说，现在这座教堂保存完好，如果我找不到mo-li，或者说，我不愿意买你的教堂，你准备怎么处理它呢?拆了它?你父亲让你好好保护教堂，mo-li又在教堂中，你怎么会想要卖了它呢?”我很好奇李天恆准备怎么处理教堂。 “好问题。这也是我父亲安排的。我也很纳闷，既然要我保护好在教堂，和教堂里面的真实的梦，又要我找到真实的梦后，将教堂转让给那个真正需要教堂的人。父亲说了，当我找到那个真实的梦以后，就自然知道要将教堂的所有权交给谁了。”李天恆对于父亲的决定，显然也很疑惑，“卖教堂的钱，或者说是转让金，不管多少钱，都必须全部捐献给红十字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们。现在我还不知道应该将教堂转让给谁，所以暂时决定转让给你。如果出现那个合适的人之后，我会按照我父亲的遗愿，将教堂转让给他。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补偿的。” 第6页 “你父亲真是一个不错的人。我会尽力解开mo-li谜题的，如果真的解不开这个谜题，找不到真实的梦，我会在我放弃的时候通知你的。”这种事情只能尽力而为了，这个应该是我遇见过的最奇特的寻物启事了。 “拜託你了，希望你可以帮助我父亲完成这个遗愿。”李天恆用很信任的语气对我说，我不想让他失望。 李天恆留下教堂的资料和一个极其秘密的联繫方式后便离开了。而我则在脑子里面整理刚才的信息。有人愿意花大概2个亿来寻找一种真实的梦的感觉，这种真实的梦的感觉在一座教堂中。李天恆的父亲在教堂里面的感受过真实的梦，这个真实的梦在那个时代救了李天恆的父亲。李天恆的父亲又希望李天恆在体验过真实的梦之后，将教堂转让给那个合适的人。最关键的是，这个真实的梦，可以通过mo-li这样一个关键字来找到。ok，就这点线索了。 将李天恆送到地下车库，目送他的车离开后，我回到了办公室，我将这个诡异的寻物启事告诉了凯文丫头，当然，在讲述的时候，我巧妙的隐去我必须保密的部分，至少现在有些事情不需要让丫头知道。丫头属于那种古灵精怪的人，擅长发散性思维，我想听听她的想法，可能会给我一些启发。 “老大。mo-li就是一个女人。”刚才说了，丫头在私下里面，就是用“老大”这个称唿来称唿我的，“那个女人就是整个故事的关键，那个真实的梦，就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一段短暂而又难忘的时光，就像一场梦一样。” “然后呢，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难道...”小女生就是这样子的，生活就是言情小说，幻想自己是掉落水晶鞋的辛德瑞拉，等着王子上门。 “bingo，就是这样子的，正解。野百合也有春天啊”丫头哈哈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看来齐老大也是性情中人啊。” “正解你个头啊。。。我又不是琼瑶阿姨。是不是还要说，天堂失火了，天使们忙着救火，顾不上人间的痛苦了。(引用自琼瑶第一部小说《失火的天堂》)”和丫头斗嘴，不知不觉已经成为我工作的一大乐趣，“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文艺青年的思维来解释啊。” “哼，你等着瞧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请我吃歌布东京(一种很贵的布丁)”丫头不屑的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请你吃一辈子的布丁”我也不甘示弱，不管结果怎么样，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丫头。 第三章 成人童话 更新时间2012-9-18 21:20:08 字数：9379 一眨眼，就到周六了。在前往教堂的路上，我和丫头讨论着这个沈姐妹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般的文学故事里面，这样的女子都应该具有茉莉花气质的，纯洁，美丽，内敛，秀气，恬静。能够写一手好字的，必然是那种极其传统的女子，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飘飘，头髮和手中的毛笔一样乌黑亮丽。说话细声细气，满嘴都是敬语，当然话不会太多，但是都恰当好处必须的话。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你在说话的时候，她会很安静地听着，等你说完的之后，她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和建议，绝对不哌噪。”我这样描述到，估计是小说看多了的缘故，我脑海中的女神就是这个样子的。 “呵呵，老大，你的梦中情人，原来是这样子的啊。”丫头朝我坏笑了一下。 “就是想像一下罢了，世间的女子，都或多或少有些缺陷。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好的声音，不会给你好的面容，给你了好的面容，不会给你好的身材，给了你好的身材，不会给你好的脾气，给了你好的脾气，不会给你好的文采。十全十美的人，大都是偶像剧里面为了迎合观众的产物，用来欺骗无知少男少女的。”我说了一段绕口令，丫头听了有点晕了。 “十全十美，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能同时拥有几样优秀的特质的人，也不算少。那位拥有娃娃音的女神，容貌，身材，学歷，脾气什么的都不错。关键是，如何将上帝给你的天赋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丫头说得那位，大家都懂的，宅男女神啊。 “好啦，我们也不用猜来猜去了，到了，到了。”说着说着，计程车就将我们带到了目的地。 “我提醒你啊，你对于女神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o(∩_∩)o~”丫头一边下车，一边提醒我。当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可能一切幻想都会变成泡影啊。 我们到的时候，离活动开始还有15分钟左右，不过，教堂的里已经有很多信徒了，聚在花园里面聊天。我们那天看到的老伯，今天也换上了很正式的西服，在教堂前迎接信徒的到来，今天的老伯和那天的老伯完全判若两人，人靠衣装啊。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自然特别高兴：“这位兄弟和这位姐妹，真的很感谢你们能够来啊。”老伯一边说，一边将两本事先准备好的圣经递给了我和丫头。我和丫头连忙双手接过圣经，不敢怠慢。圣经的地位远高于一般的书籍，曾经也有一本红色封面的书在这个国家人手一本，不过转眼间，那种书就只在人们的记忆中了，而圣经则一直长盛不衰。 第7页 圣经的封面是黑色的，中间则用金色的字写着“圣经”两个大字。我们手上的圣经，大小和厚度，像一本新华字典。这种版本的圣经应该属于便携版的，方便大家将圣经随身携带，有点口袋书的味道。口袋书是口袋书，但是拿在手里，还是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种厚重感，这种厚重感，安全感，不是电子版可以比拟的。纸质的书，在阅读的满足度上和电子版稍稍不同，纸质的书读起来更加认真仔细，像是正餐;而电子书因为容易获得而不容易让人珍惜，有点文化快餐的味道了。纸质的书，很多人都会读第二遍，或者作为收藏品，而电子书，一个操作就可以让它完全消失在存储设备中。当然，我并不讨厌电子书，至少在传播速度和环保上面，电子书绝对是有巨大优势的。我只是怀念那种手捧着书籍阅读的记忆。 “老师，等活动结束后，你一定要教我那个‘仙山甘露’是怎么调配的哦。”丫头对于“仙山甘露”念念不忘啊，连原本应该称唿兄弟的，也改为老师了。 “一定，一定。”看到丫头这么崇拜的样子，老伯也不顾称谓了。 “今天应该可以看到沈姐妹的咯。”我关心的自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关键人物咯。 “当然可以看到了。”老伯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她现在不在外边，这个时候，她应该在教堂里面做着准备工作呢。你进去后就能看到她了。” “好的，那就等一会儿见了，我们先进去了。”看来一定要进教堂，才能一睹沈姑娘的芳容啊。 在进教堂之前，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到场的信徒们，大都是以老年人为主，偶尔有几个中年的。任何宗教都是一样的，参加宗教活动的人，大都是感觉到离大限越来越近，想在百年后上天堂，或者日后能够復活，享受永远的生命;或者就是生活遇到重大变故，遭受了身心上巨大的打击，希望能在天神这里寻求慰藉和怜悯。大多数的信徒往往都是善良和脆弱的人，是最需要保护和帮助的人。 由于是第一次参加活动，大家都过来和我打招唿，不同背景的人，在上帝的召唤下走到了一起，这就是宗教的力量。随着教堂的钟声响起，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陆陆续续步入教堂，我和丫头也走进教堂，找了一个后排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这时，台上的一个白衣女子，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目光。 眼前这位女子身材高挑，我估计了一下，大概在170公分左右。虽然扎上了马尾辫，但是我已经可以想像出那头披肩长发的妩媚动人了。她的五官和她的字一样，单独看非常美，组合在一起看，也非常和谐。白衬衫加牛仔裤很好的映衬出了她玲珑的曲线，然后，我又感到一种小清新的淳朴之风扑面而来，震撼着我的视觉神经。更要命的是她那种微笑，很浅却很温馨，很真诚，穿透了我的身体，直达我的心脏，让我觉得原本冰冷的血液被不停地被加热着。(修辞手法，我并不是冷血动物。)这种修格尔(就是showgril，我的一位朋友发明的词彙)级别的人物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下，那一刻，我凌乱了。一举手，一投足，“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若红樱，不点而朱，一颦一笑，媚态横生”，言情小说(感谢席绢)里面的辞藻恰当好处的形容我眼前这位女子。 “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今天的活动。在开始今天的活动之前，我很高兴的告诉大家，今天又有两位兄弟姐妹加入我们了。”白衣女子一开口，居然就提到了我和丫头。想不到幸福来得这么快，女神这么快就注意到我了。她看着我们，而我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害怕被她的光芒灼伤。 接着大家一边鼓掌，一边望向我们，我尽量迴避女神的目光，起身向大家点头打招唿。丫头则保持得很镇静，一边和大家挥手，一边是小女生那种很可爱的微笑。 “接下来，今天我们用歌曲《与神同行乐无边》来开始今天的活动。”活动正式开始了，第一个环节是唱歌，用歌声来赞美耶和华。大家拿起歌谱，站了起来，这时，老伯走到我们身边，递上了两份列印的歌谱，示意我们也跟着一起唱。 唱歌，不是很难的事情，圣歌，基本上是稍稍带点乐感的朗诵，无需什么技巧和唱功，只要能够将对上帝的崇拜唱出来即可。整个演唱环节，完全没有任何伴奏，完全是清唱。虽然大家都没有受过什么训练，但是将近5,60个人，一起唱同一首歌，那种氛围还是蛮温馨的。不管唱功怎么样，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用最真诚的声音去歌颂耶和华，赞美耶和华，那只有宗教才有这样的力量。沈姑娘由于带着麦克风，她刻意小声地在哼唱，天籁之声啊。这个女子真的是太“逆天”了。 唱完圣歌后，大家都闭上眼睛，然后由沈姑娘带领大家，向上帝祷告：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兇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第8页 直到永远。阿门!” 向上帝祷告完后就是活动的主题了：两个小时的活动，前一半是演讲，邀请一个参加过“浸礼”的正式信徒，关于圣经的某个主题，向大家发表演讲。今天的主题是“十诫”,十诫，是《圣经》记载的上帝耶和华藉由以色列的先知和众部族首领摩西向以色列民族颁布的十条规定。据《圣经》记载这是上帝亲自用指头写在石版上，后被放在约柜内。犹太人奉之为生活的准则，也是最初的法律条文。“十诫”其实也不是想像中那么难以做到的，而且“十诫”和当今的道德准则也有着很多相似点，放到现代来看也完全没有什么大问题。 后一半是宗教刊物的学习，由某一个正式的信徒来朗读宗教刊物上的文章，每段文章后面有一些小问题，然后，主持人让大家来回答问题，或者对这个章节谈谈自己的感想什么的，主持人则负责评价对大家的答案，感想进行点评，问题也都是很简单的，可以直接从文章中找到答案。作为第一次参加活动的人，为了调用我们的积极性，我和丫头自然也各自被要求回答了一个小问题。 第一次参加活动，所以一切都很新鲜，时间也过得特别快。虽然是大家自发组织的活动，但是每个人都很认真的参加着。这种认真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为了迎合某个组织。眨眼之间，活动就到了尾声，大家同样用圣歌和祷告为这次活动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活动结束后，大家也都不急于回家，开始了信徒间的社交活动，由于是第一次参加活动，大伙都陆续过来和我们打招唿，问问我们学习的心得，我们心中的耶和华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要学习圣经，我一一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一半是真心话，一半是场面话。 沈姑娘作为主持人，当然也过来和我们打招唿了。当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手足无措，语无伦次，这可能是我当时最好的写照了。“欢迎你们参加今天的活动。怎么样，第一次参加，有什么感想。”当她伸出手想和我握手时，我呆了五秒才反应过了，然后我一时间脑袋里面一片空白，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无法将语言组织起来，好像患了失语症，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就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很好”。 “今天的活动很精彩啊，我原来认为会枯燥乏味，但是，实际参加后觉得很生动有趣。”丫头反应很快，立刻主动接过了话茬，让沈姑娘将关注点转移到她那里，暂时不会注意到我那种被“麻痹”了般的表情。 “哦，那就好，原本我还以为这样的活动，年轻人会举得很无聊。”沈姑娘听了后，非常高兴，连连点头。 “不会，不会啊。很好。演讲的那位兄弟，将一些听上去很高深的知识，用很贴近生活的例子来讲述，非常有亲切感和感染力。原来十诫不是那么难以遵守的事情啊。后面的那篇文章也非常好啊，耶和华就是一种精神力量，支持着我们克服各种困难。”丫头用肢体语言尽力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来弥补我的失语症。沈姑娘也安静地听着，一静一动，画面十分的优雅啊。我也很识趣地暂时从他们身边离开，和其他信徒聊天，来恢復我的语言功能。 “对了，听说姐姐写得一手很漂亮的字。门口的布告栏是姐姐写得吧。那些字太美了。”等我再次回到她们身边的时候，丫头已经开始叫人家姐姐了，丫头的人缘好，善于交友，也和她的茶道功夫一样了得。 “嗯，是我写的。谢谢夸奖，其实也算不上漂亮，只能算中规中距吧。”沈姑娘的答案，让我输给丫头一个dq了，不过我输得高兴。她信手拈来的字，就将我们秒杀了。 “你应该练了很久的字吧。”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就顺着她们的话题说下去了，失语症终于解消了。 “从小就开始练习了，不过最近事情太忙，疏于练习，手生了，退步了。看来还是要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啊”沈姑娘摇摇头，好像看出了我的紧张，故意打趣到。 “沈姐妹，能不能过来一下”有位信徒过来找沈姑娘，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沈姑娘去解决。 “对不起，我有事情要过去一下。失陪了。下周六见了。”我和女神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 丫头要和老伯学习泡茶，所以我独自一个人回的家。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懊悔刚才的失态。哎，给人家的第一印象貌似不是非常好啊。当然，我等不急到下个周六再见到女神了，还好，临走的时候，我试图向老伯索要沈姑娘的联繫方式，由于关于个人隐私，所以没有拿到。不过，老伯告诉我，沈姑娘在最能代表上海的大学工作教书，如果我有心应该可以想办法找到她的。 代表东京的大学是东京大学，北京是北京大学，南京有南京大学，上海的话，是上海大学了。(上海别的学校的兄弟姐妹，不要鄙视我啊。)非常巧，我也是毕业于上海大学的，加上有浦江和天恆集团在背后帮忙，所以，要在上海大学里面找个老师，非常非常容易，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有了一份沈姑娘的个人资料了。 中国的隐私保护非常薄弱，要想找个个人资料，不是很难。生日，电话，兴趣，宗教信仰，父母资料，都被人窥视着，利用着。有时候想想真是可怕，你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有人打电话来推荐医院，孩子刚出生，就有人打电话推荐奶粉。保险，房产的推销电话更是数不胜数啊，每天都可以接到这样的电话。再这样发展下去，等你死之前，有人会向你推销墓地;如果你失恋了，有人会向你推销女朋友。 第9页 她叫沈婉婷，现在在上海大学，作为书法选修课的特约教师。 我看到了她的生日，不知道是她真实的生日还是被收养的日子，不管怎么样，和我一样，都是花心的射手座，星座相配指数80分啊。具体的日子，这里就不详细写了。。。 宗教信仰，当然是基督教了，这个完全没有悬念。 喜欢的歌曲：scarboroughfair(斯卡堡集市)。女神喜欢的歌曲也很有品味啊。 scarboroughfair(斯卡堡集市，也译作“斯卡波罗集市”)，是一首旋律优美的经典英文歌曲，曾作为第40届奥斯卡获奖影片《毕业生》(thegraduate)的插曲，曲调悽美婉转，给人以心灵深处的触动。《scarboroughfair》原是一首古老的英国民歌，其起源可一直追溯到中世纪，原唱歌手为保罗·西蒙(paulsimon)和加芬克尔(artgarfunkel)。莎拉·布莱曼(sarahbrightman)翻唱过该歌曲，收录于2000年专辑luna》。(感谢百度百科) 周一，我和丫头见面后的第一个话题，自然就是上周六的宗教活动和沈姑娘。 “老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吧。”丫头一脸坏笑，一上来就问这么敏感，这么八卦的问题。 “别瞎说。虽然我是花心的射手座，但是还不至于见一个爱一个吧。”我调侃到，虽然我知道这句话有些心虚。 “哦，那么你那天，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是不是在分泌苯氨基丙酸”我早就料到丫头会揭我伤疤。 “第一次和神职人员接触，自然紧张了。那可不是什么苯氨基丙酸啊”不管怎么样，先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你是tvb看多了吧，还苯氨基丙酸呢。” 苯氨基丙酸，这个词语来自一部tvb的电视连续剧《谈情说爱》，是一种令人相爱的化学物质。当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的时候，身体上会产生一种激素，“苯氨基丙酸”就会增加分泌，让我们情绪高涨，产生一种喜悦的感觉。当浓度不断增加，两人同时受到这种激素的影响，感情就会变得最浓，这种状态和关系，便可定义为“爱情”。 “哦，神职人员，所以紧张。”丫头用奇怪的语调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不是看到美女分泌苯氨基丙酸咯。o(∩_∩)o~” “我们公司，漂亮的女孩子这么多，你看我什么时候紧张了。”我反驳道，浦江集团总部这样的地方，真的是风景如画，美女如云啊，看得我都有点审美疲劳了。 “我们公司，的确，漂亮的小姑娘很多，不过，好像那位沈姑娘的气质很特别。”丫头说到重点了，用化妆品堆出来的，和沈姑娘的那种自然美有很大差距啊。 “是啊，气质特别。”我一边脑海中又浮现出沈姑娘的脸庞，一边不经意说道。 “你喜欢的那种气质。”丫头轻轻问我，好像害怕把我从幻想中拉回来一样。 “是啊，我喜欢的那种气质。”我回忆起那天看到的她，完全没有戒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哈哈，承认了吧，你果然喜欢她的气质。”丫头好像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样高兴。 “我喜欢她的气质，又不代表我一定要喜欢她的人。”我辩解道，不过有些苍白无力。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现在喜欢她的气质，我打赌，然后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人，别讨价还价，一盒巴黎贝甜的泡芙，便宜你了。”丫头又祭出了打赌这个杀手锏，在打赌这件事情上，我一直输给丫头，哎。。。 “赌就赌，一盒巴黎贝甜的泡芙。”我和丫头的争执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以打赌结束，我输给她的东西，已经可以列出一张长长的清单了，这次好像也不妙。 (作者註：原本想写延长路老校区的，不过，除了几次参观以外，几乎没有在延长路校区生活过，所以无法描写。现在的工作地点在延长路，可惜也没有抽空逛过旧校区，罪过，罪过) 再次见到沈姑娘，是周二的中午，我特地跑到上海大学新校区去等她。这次我可以避开丫头来的啊，如果让她知道我私下去见沈姑娘，那还了得，小姑娘八卦的时候，那种能量是难以想像的啊。 当她和一群学生从宏伟的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找到她了。她今天的装束和活动那天完全一样，只是头髮已经不是马尾辫了，如丝绸一样的长髮，安静的披在肩上，就像某品牌的洗髮水gg的女主角一样。 看到我，她自然觉得很惊讶：“兄弟怎么会在这里?来找我的吗?” “我是上海大学毕业的，碰巧今天来母校有点事情。你别误会啊。”哎，当着女神的面说谎了，罪该万死啊。 “真的，你没有骗我。”女神半信半疑的问我道，表情有一些严肃。 “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呢。”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居然这个时候我会脱口而出这样的句子。 沈姑娘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你是不是还你想对我说：你懂我的，我对你从来就不会假装。(林宥嘉《说谎》)”想不到她的态度180度在转变，女神在私底下，展现出了她可爱的一面，很小女人的一面。 “不开玩笑了，我在上海大学教书法选修课。今天的书法课是在图书馆上的，刚下课”沈姑娘指了指手中的字帖。“给大家讲讲这么欣赏字帖。” 第10页 “书法选修课，我能不能旁听啊?”我是真心想去旁听她的课，真的很羡慕那些学生啊。据说每年都会有很多男学生去报名参加她的课，学校没有办法，将原本放在阶梯教室上的课，改为放在小礼堂里面上了。 “欢迎啊。不过你没有学分的啊。还有，别忘了早点来啊，要不然前面的位子很快就没有了啊”沈姑娘笑着说，那种笑，让我陶醉不已。 “你愿意教我书法，那么，我今天请你吃饭吧。就当是学费了，顺便向你讨教一下圣经的知识。”打着上帝的招牌，邀请女生吃饭，太诡异了。 “学习圣经知识，不用请我吃饭的。至于学费吗，等你来上课后我再收。”女神当然要有女神的矜持的。 “那么，我送你回教堂吧，我们可以在车上讨论圣经。”我厚着脸皮，要送沈姑娘回教堂。 “好吧。那就谢谢你了。”沈姑娘勉强答应了，不能一起吃饭，送她回教堂也是一种小小的幸福啊。 车子刚开出校门口，我打开了车载音响系统，特意播放了我精心准备的，那首她喜欢的曲子《scarboroughfair》，这个作为我们聊天的背景音乐，再合适不过了。 “你也喜欢听这首歌曲啊。”沈姑娘觉得有些惊讶。 “是啊，很不错的旋律，特别是晚上，在星空下听。让人很容易安静下来”这句话倒是真的，这首歌曲的确非常非常非常棒。“你看过那部电影吗?《毕业生》，这首歌是那部电影的主题歌。我没有看过。” “我也没有看过。”沈姑娘给了我一个期待中的答案。 “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邀请你一起看吗?”我假装很自然地说道，其实很在意她的回答。 “好啊。我也想看这部片子，就是一直没有时间。”原本以为很难邀请到女神，想不到，她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这时候，我脑海里面开始胡思乱想，或许她只是想看那部片子，和谁一起看无所谓;难道她真的想和我一起看电影，幸福之门就这样开启了?那样的话，看来今天我要去买彩票了。不过这种胡思乱想只保持了一秒钟，沈姑娘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让我原本认为会很轻松的谈话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了：“你真的相信上帝的存在吗?说实话，不许骗我。” “我愿意相信上帝的存在，但是，我无法真正说服自己上帝的确存在。我希望有一个强大的，全知全能的上帝能够保佑我们，维护正义;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的苦难和不幸，我看不到上帝的存在的证据。”其实我也时常考虑这样的问题。 “那么，你还愿意学习圣经，既然你不能说服自己，上帝真的存在。”沈姑娘的问题也很难以回答，为什么我要学习一个我不能确定的存在的东西呢。 “人总归要有个信仰，当你陷于苦难的时候，你坚持相信上帝的存在，一定会勇敢的面对困难的。我认识一个朋友，曾经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面呆了72个小时，当他获救的后，我去探望他，我问他是什么让他能够坚持这么久，他说，他相信观音菩萨一定会来救他的，可能就在下一秒。正是这股信念让他死里逃生，没有陷入绝望和疯狂，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上帝和观音，一个是基督教，一个是道教，但是对人们的激励作用是完全一样的。” “嗯，如果你一直认为上帝与你同在，你的确会充满自信。”沈姑娘点了点头，“如果你坚持认为上帝是你的朋友，那种安全感是无法比拟的。” “你，应该重来都没有怀疑过上帝的存在吧。”我反问道，虽然我觉得她那样的人，应该是对上帝完全相信，毫不怀疑的。 “其实，我和你一样，虽然在兄弟姐妹面前一直赞颂耶和华。但是，我也无法完全说服自己，耶和华真的存在。人间的苦难太多了，救世主在哪里呢。”沈姑娘一声嘆息，她的回答出人意料。 “我觉得，圣经就是一本成人童话。圣经上说，上帝最终会打败人类的仇敌，死亡。启示录里面也说，在一场浩劫后，所有人都会復活，相信上帝的人，会和上帝一起生活在天上的王国中，永远幸福。这个童话太美妙了，切中所有人的要害，贪生怕死，所以大家都愿意相信这个童话。”圣经就是一个童话，我一直这么认为的。 圣经是怎么样的一本书呢，我来给大家用最简短的方式说说吧。亚当和夏娃，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是完美的，所以不会死亡，然后这两个人类的根源，在《创世纪》里面，受到了蛇(也就是撒旦)的迷惑，吃了禁果，然后变得不完美了，就会死亡了。《罗马书》里面有一句话，就是阐述死亡的由来的，大致意思是：死是因为我们都有罪，罪是通过亚当来传递给世人的。然后上帝就派他的儿子耶稣到人世间来赎罪，被他的信徒出卖后，用他完美的生命为世人赎了罪，等到最后的审判过后，所有愿意跟随上帝的人，就可以永远脱离死亡了。 “这个说法，虽然有些过分，不过，仔细想想圣经的确是一个童话。不过，只要人们愿意相信这个童话，保持一份善良的心，这个童话自然就有它的意义。你既然这么诚实，那我也和你说一些实话吧。我其实不能算百分之百的基督徒，但是，由于我的身份，在大众面前，必须维持彻头彻尾的基督徒的形象。我必须帮助那些真正愿意相信耶和华的苦难中的人们，给他们一丝希望，带领他们走出绝望。”沈姑娘说了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她的责任也不轻啊。 第11页 “你有没有恨过你的父母啊，生你却不愿意养你。你有没有试着去找他们啊?”既然话匣子打开了，那么就继续下去了，我对她的身世很好奇。 “没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他们遗弃我一定有苦衷的，他们也应该很痛苦，我不恨他们。我也试着找过他们，不过他们留给我的线索太少了，找人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凭我个人的力量很难。”沈姑娘平静地说，完全没有什么愤怒和不满，我也暗暗下决心，等这件事情结束后，要帮她找到父母，至少要帮她知道，她是谁。 “你知道，教堂可能会被转让掉吗?”趁着这个机会，我和她说出了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转让掉?你说教堂会被转让掉?转让给谁?你来参加活动，难道就是为了接近我，告诉我这件事情?”沈姑娘有些激动，好像她被我出卖了一样，女神不爽的时候，也是非常可怕的，“为什么，教堂会被转让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你冷静一点。”我将车停在了路边，将那个奇怪的约定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姑娘，当然其中依然隐去了我答应过要保密的部分。 “我帮你找你想要的东西，你帮我保住教堂，设法将教堂转让给我。”听完了我的叙述，沈姑娘望着我，用很缓慢的速度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助，无奈，让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好的。”我也望着她，微微点了一下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然后我重新发动了车子，继续前往目的地。期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她自然是在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对策，我也不想打扰她。就在彼此的沉默和《scarboroughfair》的音乐中，车子到了目的地。交换了电话号码，道别后，我目送她的背影，匆匆进入了教堂。 原本应该风花雪月的谈话，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那么沉重。不过也好，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解谜了，没有什么顾虑。 第四章 地质分析图 更新时间2012-9-20 21:33:05 字数：7940 要在一个地方找东西，必须要先了解一个地方。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我一边等着沈姑娘和我联络，一边也试着查阅了一些这间教堂的资料。 搜寻引擎自然强大，不过，关于教堂的资料，网络上却是寥寥无几。也难怪，应该不会有人将这样一间小教堂的资料存放在公共网络。现在的网络上，都是一些可以吸引眼球的东西，大量的网络带宽资源也都是为了吸引眼球服务的。我也试着在上海政府的官方资料室和档案馆查阅相关的歷史文献，可惜教堂建造的年代太过于久远，加上很多资料在战争中丢失损毁了，所以有价值的资料几乎不存在。唯一保留着的是一些教堂的建筑图纸，还有一些建造教堂时候留下的一些日志。 图纸和日志被很好的保存在一个牛皮纸袋中，虽然这些图纸可以被称为文物了，不过，我还是通过关系，将这些图纸和日志都从档案馆里面带了出来。这些东西，放在那里也几乎不会有人去看的，还不如让我仔细研究，发挥它们应有的价值。当然，我会用最好的手段去保护这些资料，等这件事情了结后，我会将它们送回去的，可能以后还有人需要这些宝贝呢。 从这些资料上来看，教堂建造于上世纪初。那个时候的上海，已经开埠很久了,列强纷纷设立自己的租界，基督教也随着传教士进入了上海。基督教的进入，势必会将“教堂”这种西洋的庙宇也同时带进上海。教堂既能满足在上海的洋人的宗教需求，也是一种通过宗教控制当地人的工具，所以侵略者也十分热衷于新建教堂。 那个时代的一些文艺青年，也开始相信基督教。虽然和传统的佛教，道教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但是，基督教作为一种新的事物，也非常合适上海人喜欢赶时髦的特徵。上层阶级的公子哥，名媛，将去教堂做礼拜，变成了一种流行的社交活动。侵略者也披着宗教的外衣，接近和控制上海的权贵，密谋一些出卖国家利益的勾当。 当然，在抗战最艰苦的时代，教堂也变成保护难民，保护地下工作者的地方。很多人躲在教堂里面，躲过了最血腥的那段时光;很多在租界里面，暗杀汉奸，匪首的民族英雄也受过教堂的恩惠，李天恆的父亲应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教堂的建筑本身，也变成了上海万国建筑群的一个组成部分，各国的不同特色的教堂为这个城市留下了很宝贵的建筑遗产。伊斯兰教，天主教，基督教，佛教，道教，各种建筑都可以在一座城市里面找到，也是上海海纳百川的一种证明。 建筑图纸上的教堂，整个布局和现在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差不多整整一个世纪，除了一些修缮，增强之外，没有什么大的改动。只是原本教堂的四周是草坪的地方，现在被种植上了各种植物，变成了花园。这种功能上的细小改动，也没有什么令人可疑的。 图纸画得相当详细，虽然我对于侵略者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当时西方的认真严谨的治学态度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先是几张整体规划图，整个教堂和四周的环境便一目了然了。接下来是各种名目繁多的三视图，大到整个建筑的力学结构，排水系统的布置，小到一些装饰物的设计草图，大门的镂空花纹，应有尽有，包罗万象。看了这些图，只要任何有一些建筑经验的人都可以没有疑问的完成建造工作。每张图纸上都有设计者的签名，那些签名都是拉丁语写的，看上去也帅气，可惜我看不懂，也没有兴趣到底设计者的名字应该怎么念。 第12页 丫头也仔细得看着这些图纸资料。顺便说一下，丫头在大学主修的是建筑设计，就是画建筑物的图纸，自然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非常熟悉和亲切了，也正是由于她学习的是建筑设计，所以当时我才选她当我的秘书，不过，后来在实际工作中，好像也几乎没有怎么用上她的建筑设计的知识。 丫头是内行，她也不停的赞嘆，一个世纪前她的先辈们，设计是如何如何了得，图纸是如何如何详细。特别是排水系统，体现出一个建筑物的品质的地方，是如何如何的合理。当然，都是一些建筑学上的术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得我一头雾水。 “老大，这张地质分析图，好像有些奇怪。”突然，丫头拿着一张图纸，手指着一个地方对我说，“这里好像有一些线段突然莫名的消失了。” “地质分析图?地质分析图是什么?”在建筑知识上，我基本上是一个文盲，白丁。 “地质分析图，就是在决定建造某个建筑物之前，先必须分析一下建造这个建筑物的的地底下的情况，如果地下有暗流，或者比较疏松的土质的话，不可能建造很高的建筑物，因为，这样的地基是不够牢固的，就像你不能再豆腐上面造房子一样。当然，100年前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动辄5,600米的摩天大楼，而且科技水平和技术手段也没有现代这么发达，所以地质分析还是比较简单和粗糙的。当时使用一些空心的圆管，插入地下，当圆管从地下被拔出的时候，空心的圆管里面便充满了土壤的样本。根据这些土壤的样本，便可以大概知道地底下的地质情况和地质状态了。”丫头得意的说道，这是她的专业知识，可以在我面前显摆一下了。(作者註：这个是我凭空想像的，各位建筑系的同志，不要嘲笑我) “嗯，从图纸上看，採样率还是很高的吗。”我一边听丫头的解释，一边也仔细的端详着地质图，基本上是每隔1米就採样一次。 “是的，採样率在现在看来，也是非常高的，不过，现在基本上都是通过超声波採样了，很少需要真实的土壤的实际样本了。”丫头补充道，100年间的科技进步，是难以让人想像的。 “你说的莫名消失的线条，代表着什么含义，从你们建筑专业上说。”这样的图纸对于外行人来说，简直是对牛弹琴，我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还是问内行吧。 “教堂的地底下4,5米深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坚硬的东西，当时的採样用的圆管无法插入其中，很可能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图纸上推测，大约长宽5米左右。4,5米深的地方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或许对于建筑来说，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图纸上也只是按照实际情况标註了出来，也没有任何警示说明。”丫头说明的很清楚了，就是教堂的地下有东西，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上海本身就是冲击平原，地底下有一个当时无法探知的岩石也是正常的。以当时的科技，要用一根空心的圆管，即使是铁管，在这么深的地方，穿透一块岩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现在的超声波，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超声波的穿透能力极强，人们通过超声波的返回强度等线索，可以清楚的勾勒出地底的轮廓。 “那么，我们再去测量一次教堂的地底吧。”虽然感觉不会有什么惊喜，但是，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时候，就从这条线索开始吧。 建造教堂时候的日志我也看过了，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基本就是流水帐：什么时候，什么东西造好了，花了多少时间，花了多少人力和物力。这个应该是给监督的人看的，让监督的人对整个项目的工期进度和预算有个大致的了解。这种方法现在也被大量使用着，有一个叫wbs的东西，也是通过将任务细化，记录下每项工作的进度等来进行项目管理的。只是现在在电脑的帮助下，这些指标都变得可视化了。 关于我打算重新探测教堂地底的事情，也及时和李天恆商量过了，一来，这块地本来就是李家的，我有义务通知一下，二来，说明我没有闲着，积极的在寻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三来，这样的工程，也需要他在人力物力上的支持。李天恆也相当爽快，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这个是他们集团后勤保障部门的专属紧急电话，他已经关照过了，我需要的任何资源，都可以向他们申请，然后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我需要的东西送到我的手里。 由于我完全不懂探测，所以我将电话号码告诉了丫头，探测所需的资源的准备，我全权交给丫头负责了。丫头似乎也很高兴，那个电话号码的背后可是一个巨大的集团的资源库，里面的资源绝对是超乎想像的，而现在，这些资源她可以随时调派使用，虽然只是暂时的，不过那种感觉也是很棒的。 这件事情，同样需要和沈姑娘商量一下，得到她的配合。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她的电话，迟迟等不到，还是我主动点，打电话给她吧。 “喂，你是沈婉婷，沈姐妹吗。”电话接通了。“是我，你是齐谐吧。”想不到她没有用兄弟这样的称谓。也是，我们要讨论的事情，和宗教无关，也无需以兄弟姐妹相称。 接下来，我在电话里面把图纸的事情和我的计划一起告诉了她，从电话里面听得出，她这几天好像很累。 第13页 “听你的声音，好像最近你很累啊。”我适当的表现出我对她的关心。 “是啊，最近是有点忙，还要为教堂的未来担心。”她用略显疲惫的声音说。 “你要照顾自己啊。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能保护好教堂呢?别担心，这件事情，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的。”我也希望能够尽早解开谜题，将教堂的使用权交给最合适的人。 “嗯，谢谢你，我会的。具体的安排，电话里面也说不清楚，明天活动后再讨论吧。”明天又是周六活动了，有些详细的东西，还是当面说才能说清楚。 “好罢，明天见。”我等她挂上电话后，也挂断了电话。 周六的活动，我照例和丫头一起参加了。虽然前一天沈姑娘还说自己很累，不过，真的到了主持活动的时候，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精神相当饱满，体力充沛。老伯应该还不知道教堂的危机和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所以依然很热情的招唿了我和丫头，我的心里倒有些别扭了。 两个小时的活动很快就过去了，活动结束后，沈姑娘若无其事地来和我们打招唿。 “今天的演讲，很精彩吧。这位兄弟花了很长时间准备的。”沈姑娘问我们今天演讲的心得，虽然她心里清楚，我过来的重点不是听演讲的。 “嗯，不错啊。我们现在就要做好准备，认真学习圣经知识，然后才能在最后的审判过后，和耶和华一起永生。”我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也就是将演讲的内容的中心思想复述了一遍罢了。 “看来你今天学得很好啊。那么我去关心一下其他的兄弟姐妹了。”她和我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手机里面便有了一条短消息，是沈姑娘发过来的，让我一个小时后，在教堂不远处的星巴克等她。我觉得我们好像是地下工作者，在联繫接头方式。不过，约在星巴克倒让我感到意外，在我的映像里，基督教好像应该和这些流行的东西绝缘的。基督教徒应该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粗茶淡饭，清灯枯卷。 我一个人独自在星巴克等待，丫头自然和老伯一起讨论茶道。在等待的时候，我又仔细地阅读了一下资料，也没有发现其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虽然知道，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奈何我们不但不知道要找的东西的具体位置，还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五点刚过，沈姑娘准时来了，而且是和丫头一起来的，还有说有笑的。我早就说过了，丫头在社交上的确有一套，装个可爱，卖个萌，基本上男女老少通吃了。特别是30-50岁的大叔，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人，当然我除外，因为我是他的上级领导。 “老大，姐姐和我要鲜橙汁，我要冰的，姐姐不要，然后给我们每人一份三文鱼三明治，还有田园蔬菜色拉，日式的酱料，你自己嘛，随意了。”丫头居然开始驱使我了，反正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而且在这样的形势下，作为一个男人，有义务必须要为她们服务的，这才是上海男人。 “不用那么破费。”沈姑娘客气地说道，“就是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很快就好的了。而且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呢。” “破费，哼，他能请我们两个美女吃东西，是他的福气。”丫头得意洋洋的说道，有沈姑娘在，她料准了我会特别殷勤的，这个就叫做狐假虎威吧。 “两位小主请稍等，小人马上就回来。”我用时下流行的甄嬛体说道。 “东西这么多，我陪你一起去吧。”沈姑娘起身，示意和我一起去。小女生和小女人之间的差别立刻就显示出来了，体贴就是从这么细小的事情中体现出来的。 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后，大家也都吃饱了，该进入正题了。虽然在教堂住了这么多年，沈姑娘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资料，脸上露出了一些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丫头在一旁，逐一解释了每张图的建筑学意义，特别是那张地质图，更是详细解说了大半天。“齐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来做探测?”沈姑娘问我，根据我的计划，她会调整她的日程安排。 “沈姐妹，我们会在下周的某个时候过来做初步的探测。至于具体时间，我会提前一天告诉你的。”丫头已经去联繫过了探测的事情，设备由李天恆他们来提供，具体实施探测的技术人员，我准备请我的一个地质学专家朋友来帮忙。 “叫我婉婷吧，这里不是教堂，也没有其他外人。你们来探测之前，我会把陆伯支开的，借这个机会，让他去旅行一阵子，这件事情我不想太早让他担心。”陆伯自然是指教丫头茶道的老伯，同时，我很高兴她让我能够直接叫她名字，我在她心里不是外人了。 “对了，姐姐，我叫丁凯雯，你可以叫我雯雯的。雯雯也会一起来帮忙的。o(∩_∩)o~”丫头的英文名字就是从她的中文名字来的。这样的中文名字，也不需要花时间去考虑英文名字了。雯雯这样的名字太亲昵的，我曾经这么叫过她几次，然后发觉有点奇怪，我又不是她的闺蜜或者男朋友，所以我以后一直不敢叫，取而代之，我一直在私下里面叫她“丫头”。“丫头”这个称唿可以体现出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爱护，(虽然，我自认为和她是平辈的关系);也可以出她的古灵精的特点。如果是男生，我可能就叫他“小鬼”了。 第14页 “好啊，那么我们就一起将整个教堂翻个遍吧。”婉婷的口吻，有点像哄小孩子，丫头有时候也就是一个小孩子。 “看看能不能有意外的收穫，说不定还能找到耶稣像呢。”我记得，到现在为止，谁都都不知道耶稣像在什么地方，陆伯不知道，婉婷比陆伯来的时间更短，自然也不会知道了。 “如果能够找到耶稣像，那就太好了，这么多年来，真的委屈了耶稣像了，他应该被放在显眼的位置，接受大家膜拜的。看到真实的耶稣像，大家对于耶稣的信心也会强一些。”婉婷也对耶稣像的下落很感兴趣，自然能够看到耶稣的具体的样子，对于大家也是一种鼓舞。 “mo-li，婉婷，你觉得mo-li这个词语，到底和和那种真实的梦，那种感受有什么联繫呢?”第一次这么叫她，有点小小的幸福感，但是又不能流露出来。 “mo-li，让我想到了茉莉花，这种真实的梦，应该像茉莉花一样，很纯洁，纯洁得让人怦然心动，让人无法抗拒，让人终身难忘。那应该是一种魔力，一种魔法的力量，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净化人们的心里，治疗心灵的伤口。 这种魔力由于过于太单纯，所以显得脆弱，需要大家好好守护这种魔力。我知道有一些很美丽的鱼，那些鱼美得好像不属于凡尘俗世，但是这样的鱼需要一个很干净的环境太能生存，只要它们生活的水质有一点问题，被污染了，这些鱼便无法生存了。如果我们要保护这些的鱼的生存，就必须保护好它们所生存的环境。同样的道理，在保护好教堂建筑物的同时，我们可能要保护的是一些人文，精神方面的东西，保护好了这些东西，才能保护好mo-li这种真实梦境。”婉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moli可能是一种精神，一种氛围，一种人文环境。 “雯雯也想有机会感受一下mo-li的魔力，o(∩_∩)o~”丫头的想法，大家应该都有，我也想体验一下那种真实幻境啊。 “对了，婉婷，你在教堂生活了这么久，我很想知道，教堂里面的生活是怎么的，有什么诡异的事情，或者特别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过吗?抑或是一些你觉得可疑的事情。”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毕竟婉婷在教堂里面生活了20多年，应该会知道有一些有用的信息。 “教堂里面的生活是非常简单的，物质条件什么，完全不能和外面相比。不过活得还算充实，每天陈奶奶都会给我将一些圣经故事，然后就用圣经里面的句子来教我写字。你知道吗，由于我小的时候，有一些自闭症，所以没有上过小学，都是陈奶奶教我识字做人的。”真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个能主持宗教活动，能在小礼堂给学生上书法课的女神，小时候居然是一个自闭症儿童。 “不过，长大后，接触了很多不同身份背景的信徒，参加了很多宗教活动，才渐渐的从自己的世界里面走了出来。10年前，陈奶奶的身体条件不能再坚持做活动的主持人了，20岁不到的我，才正式接替陈奶奶的位置，走上教堂的讲台。 第一次主持活动的场景，我怎么也忘记不了，虽然已经10年了，但是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虽然练习了很多很多次，但是一看到下面这么多人，紧张地差点搞错了流程，连最熟悉的祷告词，也说得结结巴巴。”我在她那个年纪，还在大学里面，沉迷于各种电子设备和网路游戏呢，她已经在教堂里面，尝试着独当一面了。 “每年都会有很多以前受过教堂恩惠的知识分子来这里，他们现在大都是高等学府的教授级别的人物了。所以，几年前，我得到了一个去上海大学教授书法的机会。我没有上过大学，不过现在每周都能够去大学校园，也算是一种补偿吧，让我也感受一下象牙塔的氛围。”和她相比，我一下子自觉形秽了。 “姐姐，你的过去，可以写一本小说了。”丫头这种从小在蜜罐里面长大的孩子，是不能体会到她的这种心酸和辛苦的。 “还好啦，我只是比大家早点参加工作而已，又不是每天和外星人生活在一起，有什么好写成小说的啦。”婉婷摇了摇头，让后看着我，“听说，你们老大经歷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去写小说才对啊。” “我哪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只是凑巧，结实了很多有故事的朋友罢了。”的确，我的大部分故事，导火索都是我的朋友们，“然后我在这里参和一下罢了。” “对了，让我们老大什么时候给你讲讲那个青花瓷的故事，那个绝对精彩。”丫头所说的青花瓷的故事，就是我和江晨曦结下深厚友情的故事，其实也算不上精彩。 “好啊，齐谐，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说吧。”婉婷似乎也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好啊，不过，先听听你的诡异故事。”婉婷想听，那最好不过了。 “真的要说诡异的事情，就是雷雨天的时候，陈奶奶一直吓唬我，让我不要进教堂，说是里面有可怕的东西。”婉婷，想了想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听陈奶奶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每当雷雨天的时候，教堂周围都会有奇诡的事情发生：教堂附近会聚集很多流浪猫，流浪狗，不管风雨如何大，猫猫狗狗就是会聚在教堂旁边不愿意离去。” 第15页 “我听说马可以看到死者的灵魂，猫猫狗狗也应该能够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聚在那些看不到的东西的周围。”丫头除了八卦之外，看来也擅长危言耸听啊。 “不过，自从我到教堂到现在，雷雨天里并没有遇到过猫猫狗狗聚在教堂外面。我想大概是陈奶奶怕我雷雨天乱跑，故意骗我的吧。”婉婷喝了一口咖啡，不在意的说道。 “对的，我妈咪也这样骗过我的，说是雷雨天出门会变小猪的。”丫头表示贊同，我则想像着丫头变成小猪后的摸样。 “还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吗?”除了大人骗小孩子的鬼故事以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吧。 “还有就是，我们花园里面的植物，可能是由于上帝的庇护吧，特别强壮。有一年，我们那里发生了严重的病虫灾害，周围的很多植物都枯萎了，我们这里的植物却一点影响都没有，依然茁壮成长。”婉婷很得意地说，还不忘记调侃一下，“那就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仙及鸡犬，呵呵。” “那应该是陆老师园丁工作做得好啊。陆老师茶道厉害，好比是陆羽在世，想不到照顾花花草草也很内行啊。o(∩_∩)o~”现在陆老伯是丫头的偶像了。 “是啊，陆伯在教堂也有40多年了，一边照顾着花园，一边保护着我和陈奶奶。”陆老伯在教堂的地位也是无可取代的，“如果教堂就这样没有了，陆伯会很难受的，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是啊。不单是陆伯，这里也应该是很多信徒的家了，没有了教堂，很多信徒会失去心灵的依靠的。”需要教堂的何止是老伯一个人呢。 “姐姐，你这根项鍊是什么地方买的啊?好特别的设计啊。”女生，到最后还是会将注意力转到首饰的，不过婉婷的这条项鍊的吊坠我也很好奇，那种设计，巧夺天工。 整个吊坠，像是一块没有打磨过的不规则形状的石头，上面的花纹极其好看，绯红的底色上，有着白色的雪花状的花纹，让我联想到了那种顶级的“霜降”日本牛肉。一条金色的线绕着石头一周，就好像一根形状怪异的金色的橡皮筋套在了石头上。那根金色的线，大约3毫米的宽度，上面有一些很神奇的文字符号一样的东西。虽然字体很小，但是相当清晰，应该是雷射鵰刻的杰作。 “这个项鍊和吊坠啊，是陈奶奶10年前，我第一次主持宗教活动的时候送给我的。也算是一种传家宝吧，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也会将它传给我的继任者的。”婉婷看着项鍊，仿佛有看到了陈奶奶。 那天，我，丫头，婉婷，聊了很久，很开心。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婉婷也自然成了丫头的闺蜜了。她们联手后，以后我就有得忙了。 第五章 地底密室 更新时间2012-9-23 22:57:17 字数：10498 对于教堂的地质探测，是在周二进行的。过来帮我们实施探测的是我的一个朋友，章秦戴，中国科学院地质学和应用勘探学院院士。用来探测的设备也是他从北京带来的，原本以为会有很多的仪器，需要用货柜来运输，丫头已经将运输用的车辆都准备好了，等到他来了，才发现其实所有的设备就只是一个可携式的高能超声波发生器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据说这是他们研究所最新的科研成果，虽然这个仪器体积很小，但是性能却不比那些大傢伙差。 章秦戴，早年在日本和日本的地质学泰斗山下美嘉学习，日本的自然矿产资源极其贫乏，所以对地质探测的研究就特别热衷。回国之后，一直潜心研究地质勘探，先后和很多勘探队奔波在全国各地，风餐露宿，帮助勘探队找到了2座金矿，7座稀有金属矿，1个大型天然气田。这样的人，绝对属于国家级保护对象，很多国外的商业公司聘请他，开出了8位数美金的年薪，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说他还是喜欢和大家在自己国家的国土上到处跑跑，一边勘探，一边享受生活。 “婉婷，这位是我的朋友，章秦戴，中科院的地质学院士。”我向婉婷介绍着我的朋友。 “你好，章先生，沈婉婷，这个教堂的管理人。感谢你能来帮忙。”婉婷也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和齐谐是老朋友了，他的事情，我一定帮忙的。”章秦戴第一次见婉婷，和我当时的情形十分相识，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和我心中想像的院士，有一些不一样。”丫头跑过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章秦戴，“原来以为你会是一个头髮花白的老爷爷，想不到章先生这么年轻，就是这个国家的顶级科学家了啊。原本以为你会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想不到章先生看上去像个草原上的蒙古人。” “丫头，不得无礼。”我的朋友，每一个都被丫头评价过了，还好，大多数人都不介意，还觉得丫头容易亲近，人缘好。丫头也借着机会，将我的朋友都悉数变成她的朋友了，我认识的人中，怪咖，天才，无法分类的人很多，所以丫头的人脉圈也变得有些诡异了，一半是和她一样的小萝莉，一半是和我一样的怪蜀黍。好在这些怪蜀黍都是各个领域很厉害的权威，或者是富可敌国的枭雄，应该以后能够给丫头帮助。不过我和丫头约法三章，不许打着我的旗号，去求我朋友帮忙。当然，如果他们自愿帮丫头，我也不会过问。 第16页 “可能之前一直在户外工作，皮肤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下，所以有点黝黑。”章秦戴属于那种老实人，整天和一帮大老爷们到处跑，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应付丫头这样的人。 “真的啊，听说你的工作是用机器看看地底下有什么东西的，你应该有很多故事吧，你们有没有发现地下古墓，失落的城市什么的?”丫头估计盗墓笔记，鬼吹灯什么看多了，对于这种地下工作者很感兴趣啊。 “我们只是探测地下的地质情况，看看地下是不是有可能存在矿物，金属元素和油气，我们不负责考古学的。跑了这么多地方，感受过很多地方不同的风土人情，有趣的故事还是有的。”章秦戴摸了摸后脑勺，原来在丫头的心里面，他们把他们和考古的人混在一起了啊，“如果你对于考古有兴趣，我可以介绍我的一个朋友给你，她是考古方面的权威。” “好啊，好啊，一定要介绍给我啊，我最喜欢听盗墓的故事了。”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呢，哎。 “嗯，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帮你联繫她的。不过她也是居无定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上次我和她联繫的时候，她还在伊拉克。”他说的这位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他们两个人以前是同学，都在日本人山下手下学习地质学的。只不过一个人走了矿物探测的道路，另一个则开始在全世界做摸金校尉的工作了。 “对了，你有微博吗?我来关注你。”丫头遇到奇人，就要别人的微博，其实真正的奇人，根本没有空闲去刷微博的。 “微博，那个要网络的吧。我们工作的地方，条件往往很艰苦，别说网络了，连电气都是很奢侈的。能源只能给最重要的通信设备和探测仪器使用，一般情况下，我们连手机也不会携带的，更别说其他电子娱乐设备了。”章秦戴的工作环境，绝对是艰苦卓绝的，大部分工作场所都是无人区，戈壁沙漠，能源和设备，都是以工作和维持生命优先的。 “那么岂不是很无聊啊。”没有网络，对于丫头来说，真的比死还难受，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能脱离网络了，网络的重要度已经和空气，水，食物一样重要了。 “不无聊啊，和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谈天说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感觉很好啊。”章秦戴很自豪的说。 “好了，好了，丫头，过来，我们要干正事了。”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差不多开始干正事了。 章秦戴将超声波仪器放在了需要探测的区域的中心，原来那个超声波仪器是被放在一辆小车上面的。按下小车上的电源开关后，小车便开始自己运动起来了。这种小车是安装了嵌入式作业系统的，可以对小车预先输入极其复杂的程序，完全实现自动化操作，完全不需要人的干涉。在一些人难以到达的，或者充满危险的地方，则是它们大显身手的战场。 第一次探测是放在花园里面进行的，我们在不远处，通过笔记本电脑观察着小车通过蓝牙传回的数据信号，计算机软体将这些信号收集后，转换成彩色的3维地质图。随着小车在不同地方停留，那些地方的数据便陆陆续续传了回来，地底的情况也渐渐清晰起来了。章秦戴这时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科学家好像都是这样的，在工作的时候完全不会被周围打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大约半小时后，花园就全部探测完毕了，小车自动回到了出发点。然后我们将小车放到了教堂里面，继续探测。在教堂里面，有很多椅子，我起初担心小车会磕磕碰碰，其实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小车会自动避开所有的障碍物。有点像那种自动在室内做扫除的圆盘形机器人一样。 有过了半个小时，教堂内部的探测也结束了，章秦戴将小车电源关闭，回收了超声波探测器，而电脑也绘制完成了整个教堂区域的地质图。我迫不及待的跑过去问他结果，但是他的表情却很奇怪。 “齐谐，我并没有发现教堂地下有什么金属或者岩石。下面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特别留意了你给我看的那张图纸的可疑的地方，用不同的波段检测了很多遍，没有发现地下有什么不寻常啊”章秦戴看着电脑分析结果说。 “是啊，这个地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的。”我拍了拍章秦戴的肩膀，他的结果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啊，地下能有什么，除了土壤就是蚯蚓啊。 “不过，我发现，这个角落里面，很久之前应该有一条竖直向下5米的隧道，那里的土质和周围的土质完全不一样，应该是水泥那样的东西。可能是由于什么原因将那个隧道用水泥封死了。”章秦戴走到了教堂的一个角落，然后指着地下说道。 “那个地方，原来是放耶稣像的，你说，那个地方下面有隧道。”我虽然没有看到过耶稣像，但是从以前的图纸上看，那里的确应该是放耶稣像的地方。 “我可以肯定，勘探报告上的数据显示，那个地方地底的土壤和四周的土壤完全不一样，我断定在那里有个大约直径1米的向下隧道。”章秦戴扶了扶眼镜，很坚定的说。 “你的意思是，下面可能有个地下室。”婉婷也很好奇，住了这么久的地方，竟然会有这样一个隧道。 第17页 “地下室?可是从数据上看，下面并没有什么空气层啊。也就是说，下面应该没有什么封闭的空间。或者以前有一个地下空间，然后完全被土壤给填充掉了”章秦戴摇了摇头，否定了下面有地下室的说法。 “不管怎么样，我们有必要挖开这个向下的隧道看看，到底这个隧道通向什么地方。”按照我的个性，不管怎么样先挖开来再说，说不定有什么惊喜呢。 “呵呵，或许以前这里只是一口井呢。”丫头说了一个可能性，的确，按照直径和深度看，一口井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过，我看过原来的设计图纸，有一张是描绘了教堂建造之前，这里的基本状况。原来这里的确是棚户区，就是上海人以前说的“滚地龙”，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居住地，而那张图纸上并没有说，这里有一口井啊。 “如果没有其他什么线索，那就挖开看看吧。”婉婷无奈地说，“周六下午有活动，那么就从周六晚上开始挖，争取下个周六之前恢復原状。还有，我会让陆伯下个星期继续去外地旅行，整整一个星期，不分昼夜都可以开工。” “我去负责挖掘的工具和工人。周六晚准时开工，24小时3班倒。”丫头自觉地将这个任务接受下来了，别看丫头平时疯疯癫癫的，真的开始干活，还是非常认真的。顺便说一句，她认真起来，投入所有的精力在某件事情上面的时候，连我都控制不住她，就像一匹脱缰小野马，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过，这种暴走状态很少发生，所以我有不需要每天都提心弔胆，怕她惹是生非，最后还有我这个老大去收场。 “我对这里最熟悉，来做现场指挥，安排调度协调所有的工作进度。”两个女人把一切安排好了，我只能在旁边睡觉了。 “不好意思，我后天必须回北京做准备，下周准备去罗布泊进行地质勘探。所以不能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挖掘了”章秦戴又要出发了，这次还是无人区啊。 “章兄弟，谢谢你了。如果有什么结果，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我看了看丫头，我这位兄弟好不容易来一次上海，所以想让丫头带我这位兄弟到处看看魔都，“丫头，要不明天你陪章兄弟到处逛逛吧，上海他很久没有来了。新天地，田子坊，东方明珠，金茂大夏，都带我兄弟看看。” “好啊，好啊。一边玩，一边听故事。”丫头倒很乐意的接受了，一天带薪旅游，所有花销我都报销，这个她当然很愿意了。 “那，好吧。明天，拜託了。”章秦戴原本看上去像拒绝的，不过看到丫头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只能客随主便了，更何况是和丫头这样的古灵精怪小美女一起逛街呢，他赚到了啊。 在正式开始挖掘之前，我们将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对应方法都可虑了一下。首先我们会关闭教堂一周，对外就说是修缮排水系统。这样的事情，越少人参与越好，如果真的挖出了什么神秘的东西，或者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我们也不想被媒体知道，被媒体知道后，如果再有政府的干预，则很多事情，很多秘密，将会通过各种渠道泄露出去。特别是网络发达后，一点屁大的事情，也会造成轩澜大波，真的如果挖出什么稀世珍宝后，这里将永无安宁之日了。 这条隧道大概5,6米，按照我们的预计，动用天恆集团的最先进的挖掘设备，挖开这个向下的隧道，应该不需要24小时。周日的下午就应该可以挖掘完毕。接下来的3天，应该有足够时间来研究隧道通向什么地方了。接着，周四会将隧道的入口重新装饰一样，虽然隧道依然存在，可是不会让大家注意到，将一切改动尽可能恢復原状，周五则作为缓冲期，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还留有时间也可以从容对应。 由于时代久远，挖掘工程中可能会出现很多意外，这也是需要考虑的。由于时间长久而形成的有毒气体，战争时期留下的爆炸物，未知的致命性细菌，各种情况都做好了预案。作业人员都装备好了先进的生化防护服，消防车将会在教堂外待命，以防万一。每挖掘10公分我们会进行一次评估，然后决定是否继续挖掘或者就此停止作业。 正式挖掘作业，进展的非常顺利，我们之前的那些预案，被证明只是杞人忧天罢了。当挖到3米深的时候，工人向我们报告，地下发现了一道铁门，这让我们都异常高兴。在兴奋之余，婉婷还保持着清醒，她要求工人要更加小心地挖掘，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物件，可能非常脆落，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所以到了后期，一半是使用机械在作业，一半是使用手工在作业。 周日的早上10点，一条向下5米的隧道便成功的展现在我们眼前了，整个挖掘就此告一段落了，挖掘期间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故或者预想外的状况。令人惊喜的是，在隧道的底部发现了一扇2米高的巨大的铁门! 由于时间充裕，原本计划直径只有1米的隧道，扩大到了2米，整个工程量也变成了原来的4倍。不过，随着洞口的扩大，人员和设备的上下运送则变得十分容易了，我们最后甚至要求施工队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电梯，方便人员和物品的上下。 隧道完成后，我及时将隧道和铁门的事情反馈给了李天恆，也许是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也许是怕我们向他隐藏什么，李天恆得知隧道完工，发现大铁门之后，让我们不要乱来，他要亲自来现场指挥。 第18页 半小时不到，李天恆便来到了现场，我向婉婷介绍了一下李天恆，就这样，教堂的拥有者和实际的管理者第一次见面了。 他们一个是想保护好教堂，一个是准备按照父亲的遗嘱，转让教堂做慈善，貌似会有一些冲突，我已经准备做调解工作了。然后接下来的他们之间的对话证明了我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你好，我叫李天恆，你就叫我老李吧”李天恆显然江湖阅歷丰富，应该阅人无数了，所以看到婉婷，也没有像我那样花痴。 “叫老李不是太好吧，我就叫你李叔吧”按照丫头的性格，叫李天恆为老李倒有可能，但是婉婷断然这么叫的，那样太失礼了，“我是沈婉婷，你就叫我婉婷吧。” “好啊，婉婷，不错的名字。”我隐约中听到一丝父亲对待女儿般的口吻，好像一个慈父对自己的女儿在说话。 “我是一个孤儿，这个名字是陈奶奶取的。”原来婉婷的名字是陈修女给取的啊，这个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陈奶奶，你是说陈修女吧，就是这里的第一任管理者。”李天恆以前派了很多人来这里打探过，应该或多或少知道陈修女，但是我不能确定他知道多少。 婉婷点了点头：“嗯，是的。我是一个孤儿，是陈奶奶收留了我。” “孤儿，这些年来，你不容易啊。以后你有什么困难，要么通过齐谐，要么直接来找我。”看来，李天恆非常喜欢婉婷，说不准认一个干女儿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谢，李叔，暂时没有什么困难。”婉婷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提出教堂产权的时候，先维持一个良好的关系比较好。 “这是我的名片，不管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好了。你拿这个来天恆集团找我，不需要预约。”李天恆的名片，就像是古代皇帝的御赐金牌一样，见名片就如同见到李天恆本人一样。估计拿着李天恆的名片，可以在天恆集团内部通行无阻了。 “嗯，好的。”婉婷含蓄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双手接过了名片,“你的字好漂亮啊!” 能够被婉婷称赞的字，一定是非常棒的那种，婉婷不是那种喜欢熘须拍马的人，她和我不一样。 “哈哈哈，婉婷姑娘，在书法上的造诣极高，这个我也有所耳闻。这些字在姑娘面前只是雕虫小技罢了。”李天恆极其好面子，听到婉婷这样的夸奖，自然万分得意了，得意之时，也不忘谦虚一下，“婉婷姑娘能不能写几幅字给我，让我作为送给朋友的礼品，现在的礼品都太俗气了，拿不出手。如果能获得姑娘的墨宝，那就太有品味了。”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了，只怕小女子的拙作，拿不出手，失了您的面子。”婉婷也表达了自己的谦虚，其实，婉婷的字，已经到了收藏品的级别了。 “哈哈哈，不会，不会。”李天恆虽然是个爱面子的人，倒也是一个直来直去，爽快的人。 电梯很小，只能容下两个人，作为男人，我和李天恆决定先下去查看一下，如果没有危险再让婉婷和丫头下来。我们穿戴了整套生化防护服，站上了电梯，隧道非常短，半分钟不到，就到达了隧道的底部了。走下电梯后，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由于已经安装了简单的照明设备，一切都非常清晰。我抬头看了看上面，只能看到隧道口的那一片屋顶，坐井观天，现在能够深刻地理解这个词语的含义了。用力踩了一下地面，推了推隧道的墙壁，并没有什么松动的地方，确认了周围很安全，于是我大喊了一嗓子，让婉婷和丫头都下来。 由于是穿着生化服的4个人，所以稍微显得有一些拥挤，大家都透过护目镜，仔细得端详着着扇铁门。铁门非常非常普通，由于时间太长了，整个铁门锈迹斑斑了。铁门上面完全没有任何花纹，文字，或者其他有够带给我们一丝线索的东西，而且整个铁门也并没有锁，只是用一根铁棒将大门栓了起来。由于长时间的接触，铁锈将铁棒和铁门连成了一体。 “大家千万不要触摸铁门，一来，可能会有什么机关暗器，二来，可能会有什么致病细菌。”我提醒大家，这样的老物件，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很有可能沾有毒物，或者有机关暗器什么的。 “齐谐说得对，大家小心为好。等一会用机器人来开门比较稳妥。”李天恆这样提议，机器人应该是他们集团能够提供的，趁这个机会正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好啊，好啊，机器人，我也想看看机器人。”丫头听见有机器人可以看，高兴得很，这种稀奇古怪，或者是高科技的玩意，非常符合丫头的胃口。 “最好不要用蛮力打开，尽量减少破坏。我怕门突然倒了，损坏了室内的东西。”婉婷不愿意看到教堂的任何东西被破坏，即使是地下的东西。这里的所有，她都当作是她的家里的东西。 “这个自然不用担心，我们集团研发的现代的机械都是非常精密的。倒是使用人力更容易产生破坏啊”李天恆对自己产的机器人特别自信。 “门没有上锁，要打开铁门，应该不用破坏什么的。”我觉得现代的机器人应该可以很容易就能打开铁门的。我的一个朋友现在正在开发外科手术的机器人，机器手臂和机器手指的精确度和长时间的忍耐力是人手无法比拟的，比起做外科手术，打开这扇门真是小儿科，大材小用啊。 第19页 面对这样一扇普通得无法再普通的铁门，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蹊跷，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先回到地面。回到地面后，李天恆便迫不及待地联繫他们集团的高科技部门，将这里的需求嘱咐和现场状况简单描述了一番，让他们调派最先进的，符合这里要求的机器人。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怎么休息，趁着等待机器人的这段时候，我和丫头，婉婷都准备各自回家好好休息。我们和李天恆约好了，晚上7点开始进行“开门”的作业，在这之前，他负责维持现场，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他了。 在送婉婷和丫头回家的路上，我和婉婷探讨了一下，如果铁门后面真的有一个地下室的话，为什么在前几天地质探测的时候没有发现呢，而丫头则躺在婉婷的身上睡着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最先进的战斗机，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反射雷达波，逃避雷达，达到隐形效果，但是，他只是欺骗仪器的伎俩罢了，再好的战斗机，也无法在人的肉眼前隐形。高科技探测手段或许可以探测到很深的地方，或许可以极其快速的探测很大的范围，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可能不如最传统的方法来得有效。那个地下室可能通过什么方法逃避了仪器的探测，但是却无法逃避最原始的方法。”我向婉婷阐述了我的观点，高科技有时候是一把双刃剑，在一些很原始的东西面前无能为力了。 “就像人的手一样，可能很多方面无法和精密器械相比，但是在某些场合，只有手才能解决问题。器械有器械的长处，人手有人手的优势。就看是不是能够恰当的使用了。有的时候，只有手的温度，能够真正传递到别人的心里面。”婉婷表示贊同，也举了一个很恰到好处的例子。 “还有，现在的电子产品已经相当发达了，通过键盘，触控萤幕，可以非常快速将文字输入到电子设备中，任何信息都可以通过网络传递给别人。不过，最管用的还是用手写的一封情书，或者是当着她的面，深情地说一声：我爱你。”就这样，我第一次向婉婷说出了那三个字。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长时间使用电子产品，真的让他们在纸上写字的话，个个都是提笔忘字，或者写得非常潦草。”婉婷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刚才对她说的“我爱你”三个字，继续说着她感兴趣的话题，“其实，写字是对于自己国家文化的最好的理解和认识。每个字都是有歷史的，每个字都是活的!在一笔一划之间，你能体会到深深的歷史的厚重感，特别是繁体字，那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只有写的时候，才能感受到。” “说到文字，据说有两组字，在很长的歷史传承过程中，好像颠倒了。”我知道一个关于文字的故事，正好现在可以在婉婷面前显摆一下。 “哦，说来听听。”婉婷天生就喜欢关于文字的一切，这个自然她会很感兴趣的咯。 “‘出’字，怎么写?”我问道。 “上面一座山，下面一座山”婉婷答道。 “‘重’字，怎么写?”我继续问道。 “这个，很难描述哎。”的确要用简短的话来描述“重”字，不是那么容易，婉婷想了想，“上面是一个‘千’，下面是一个‘里’。” “‘出’是两座重重的大山，‘重’是离家千里。”我继续说道，婉婷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意思了。 “对啊，如果这两个字颠倒一下，那倒的确很形象了。”果然婉婷一下子就领悟了我的意思，“两座大山压在一起，很重啊，离家千里，就是出。真的很有意思啊。还有一组呢?” 由于说得太兴奋了，这个时候，丫头有些被我们吵醒了。 “下一组，以后我再告诉你。”我轻声对婉婷说，留个悬念给她。 “嗯。那就以后听你说了。”婉婷也非常轻的回答我了，如果丫头再年轻20岁的话，那倒是一副幸福的三口之家的场景了。爸爸妈妈为了不吵醒在妈妈怀里熟睡的女人，只能窃窃私语了。可惜，现在丫头就是一个小“电灯泡”。 “如果我告诉章秦戴这个结果的话，他一定会很惊讶的。”其实后来，我告诉章秦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表现的非常淡定，也说出了一套和我差不多的理论。 “你哪位朋友，应该不会那么惊讶吧，做学问的人，涵养功夫都不错。挨，真不知道地下室里面到底有什么，真想快点打开门看看。”原来着急的不止我一个啊，婉婷也对于地下室里面的东西很好奇。 “耶稣像和教堂房顶上的十字架或许就在里面。或许它们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了。”想来想去，这两样东西应该可以在里面找到，虽然没有什么根据。 “它们也应该回到它们该呆的地方去了。”婉婷一边帮丫头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刘海，一边说道。 “你也先闭目养神一下吧，忙了一晚上了”婉婷昨天晚上也没有闲着，生怕作业的工人损坏教堂里面的东西，一直认真的指挥着，现在也应该困了。 “嗯，你开车也小心点，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婉婷这话说的，让我一下子提起了精神，这个责任好重大啊。 第20页 晚上七点不到，大家都重新聚在了教堂里面，众人的目光都被一台崭新的机器人吸引住了，那个小傢伙应该就是天恆集团高科技部门的产物了。丫头在徵得李天恆的同意后，将这个小傢伙的照片放到了自己的微博上面，顿时引来了机械控的疯狂转载。婉婷也出人意料的从各个角度盯着这个小傢伙看，还不时用手触摸了这个小傢伙。现场的工作人员，虽然也是天恆集团的人，很多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台机器，这台机器无疑成为了那天的焦点了，李天恆看到大家的赞嘆声，虚荣心顿时膨胀到了极点。 机器人的底盘是一个履带装置，就是坦克底下那个用来运动的装置，整个机器人靠履带前进后退，由于和地面接触面积大，整个机器人的重量分散在履带上，所以不会陷在松软的地面上。据现场的专家介绍，这种履带系统可以轻松应对各种复杂地形，可以爬上30度的坡度，在冰面上也不会打滑。 机器人的身体，可以进行360度自由旋转，转动的速度也很惊人，可以在1秒钟里面转360度，并且做到瞬间停止，瞬间启动。整个身体是一个大大的圆筒形，刷上了黄色的涂装，在显眼的地方，则是天恆集团的logo，以及“r-21t”的字样，这个应该就是机器人的型号了。机器人的各种精密仪器，通信和控制装置，就被放在圆筒状的身体里面。整个机器人的制作材质，都是太空飞行器用的材料，极其轻，但是强度很大，这样的机器人完全摆脱了笨重的缺点，相当灵活。它可以在极端气温下工作，它的一个兄弟，还可以完全防水，但是它不行。 机器人的两只机械手臂强壮有力，现场的专家告诉我们，虽然手臂看上去不是很粗，但是，强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几百公斤的物体，它可以很轻松地提起来，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站在机器人的手掌上面，让机器人把我托起来。我当然不想尝试被机器人托举起来，而丫头非常有兴趣，两只脚站在机器人的两只手掌上，在现场工作人员的操纵下，很快就被提升到离地1米的高度。自然，这样的怪异的样子，也被如实上传到微博上去了。 机械手指则异常灵活，据说在机器人内部的微型电脑控制下，可以在10秒以内完成魔方復原。我知道復原魔方的确有通用规则，按照规则，无论再负责的魔方，也可以快速的被復原，不过这个需要很灵活的手指才行，力度，精度要完美配合好。想不到现在的机器在某些方面，已经可以和人的手指媲美了啊。 机器人的头部则是控制单元，装备了最新型的计算机系统。头部也可以360度转动，内部安装的高清晰摄像头可以将周围所有的图像信息传给控制系统。内部的计算机软体可以快速识别出周围的物体是什么，然后决定这些物体是不是对机器人产生威胁，是不是机器人的工作目标，或者将这些信息交给人来做决定。机器人也可以通过高清摄像头将图像实时传给远处的操纵者。内部的高性能蓝牙系统则可以保证数据传输顺利，在某些时候，还可以通过天恆集团的数据卫星传递数据呢。 这些机器人，还可以通过通信系统，在一起工作呢。很多台机器人，分工合作，发挥各自的特长，一起完成一个任务也是完全可以的。而且加上人工智慧后，完全可以不需要人的参与和干涉。这些机器如果用在军事上，也是非常了得的，现在的高科技，已经很难分辨是民用还是军用了。 随着李天恆的一声令下，机器人被放入隧道的电梯里面，送到了隧道的底部，开始它的工作了。我们则在地面上通过电脑监视着一切。操纵机器人的是李天恆公司里面的专业机器人操纵师，非常奇怪的职业。 机器人缓慢地来到了铁门前面，然后开始调整机械手的角度和位置，将整个作业姿态调整到最合适的状态。这个时候，我们面前的屏幕上图像，铁棒的部分被标记了出来，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这个就是自动物体识别系统的效果，它可以根据庞大的资料库的物体特徵数据，实时辨认出物体。由于这次是半自动模式，机器人停止了动作，然后要求操纵者进行确认，是否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操作者仔细查看了一下所有的状态数据后，便下达指示，正式开始“开门”工作了。 机械手紧紧握住门上的铁棒，然后用力试着将铁棒拔出门栓。当然，力量也是被精确控制着的，一点点调节增大，直到力量被调整到可以松动铁棒为止。在一阵吱吱咋咋的声音后，伴随着大量铁绣的掉落，铁棒被一点点慢慢完全拔出来了。全过程只有短短的三分钟，整个拔出铁棒的过程中，机械手臂始终保持着水平状态，以最高效的动作，最小的破坏，完成了开门的动作。这个是人很难完成的动作，但是对于机器来说轻而易举。 这时候，机器人又停止了动作，它在等待进一步的指示，李天恆向机器人操纵师点了点头，示意继续下去，然后，机器人则使用机械臂又不费吹灰之力，随着又是一阵吱吱作响后，机器手臂推开了大铁门。 大家屏住了唿吸，谁也不知道地下室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这时候，机器人停了下来，并不急于深入内部。操纵师介绍说，机器人正在进行空气的检查。长期封闭的环境下，空气可能含有毒素，机器人使用内置的仪器可以实时进行空气品质分析。果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很多复杂的图表，详细的描述了空气的状态，化学成分等等，然后将结果用普通人容易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 第21页 空气成分正常，没有危险的悬浮颗粒。 空气湿度正常，建议在彻底进行空气循环后进入。 第六章 精美壁画 更新时间2012-9-24 21:28:13 字数：5990 虽然暂时不适合进入地下室，不过，随着机器人的内置照明系统的开启，地下室的内部情形开始清晰展示在我们面前了。 整个地下室，大约15,6个平方米，并不是非常大，但是提供一个人的住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了。地下室的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再往里边则放着一张床。如我所料，耶稣像和十字架被放在了地下室的角落里面。而几件简单的家具则放在了另一个角落里面，其中有一个书架，放满了不知名的书籍。 桌子上放着一个蜡烛台，还有半根没有用完的蜡烛。笔架上搁着一支毛笔，几张纸还留在桌子上。在那个空间里面，时间还停留在半个多世纪之前。 “这个应该是陈奶奶住过的房间了。奶奶有很多那样的毛笔，这只是她最喜欢，最擅长的羊毫细笔，她教我练字的时候，就是用那种笔的。”婉婷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这里是她最亲近的人所住过的地方。 “这个房间被保存得很好很完整。真不容易啊。”我不禁赞嘆道，这样的地下室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足以证明其设计和建造的水平很高。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护这间地下室，李叔。”婉婷突然开始央求李天恆，她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存亡都在李天恆的一句话。 “沈姑娘，你放心，我会尽力保护这里的。”李天恆的表态让婉婷放心了很多，“这里代表着旧上海的歷史啊，我父亲健在的话，也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我好想快点到那个房间里面去看看啊，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很怀疑丫头是不是想盗墓了，那个地下室虽然不是什么墓室，但也充满了神秘感。 “大家请稍等片刻，换气装置已经安装到位，现在正在工作中，预计30分钟后，就可以进入了。由于里面可能有贵重物品，所以使用了最小的换气速率。”机器人操作师向大家报告道，同时换气装置也开始工作了，隐约可以听到空气流通的声音。 “没有关系，等一下就等一下。保护地下室的东西最关键。”婉婷最关心里面的一切了，反正已经等待了半个世纪了，再等待半个小时也是可以接受的。 30分钟后，机器人操纵师再次确认了一下空气品质，屏幕上原本黄色或者红色的图标都变成了绿色，然后告诉我们可以进入地下室了。 为了保护里面的东西，也为了保护我们自己，进入地下室之前，我们都戴上了一次性的手套和口罩。并且，对于书籍这样的东西，李天恆通知了文物保护的专家，由他们来保护和整理，以免我们损坏了脆落的纸张。当然，由于可能会出现涉及隐私的书信日记等，李天恆还派了专门的数据安全团队参与文物保护专家的工作。 婉婷站在桌子面前，手里捏着她的项鍊吊坠，出神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切。那个项鍊吊坠是陈奶奶留给她的东西，所以现在她捏得很紧，好像能够从中感受到陈奶奶的温度。睹物思人，她应该在回想和陈奶奶一起渡过的日子，虽然带着口罩，可以无法隐藏她眼眶中闪着的泪光。顾不上积满了灰尘，她慢慢地坐在了桌子正前方的椅子上，轻轻拿起搁在笔架上的毛笔，虽然，砚台里面的墨水早已经完全干枯了，但是她还是坐直了身体，提起了笔，非常认真的在那些纸张上写着什么。仿佛陈奶奶就在她的身后，一笔一划，手把手的教她在写字。眼泪掉落在纸上，化开了，留下了深深的泪迹。这时我们则谁都没有打扰她，让她可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我和李天恆则在观察耶稣像和十字架。耶稣像就是最最常见的耶稣像，钉在十字架上，替人受苦，为人赎罪的耶稣像。十字架是金属做的，原来被安放在教堂的房顶上，这样的材质，使得十字架变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雷针。这两样东西，没有任何亮点，任何一个教堂都可以看到。 “怎么样，要不要用x光机器看看内部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李天恆建议用高能射线看看耶稣像的秘密。 “如果有条件的话，当然好啊。我也想剖开它看看呢。”虽然可能对上帝不敬，但是我实在觉得耶稣像里面应该会有什么发现。当然，如果可以在不破坏耶稣像的前提下，就看到里面的构造，找到里面的秘密，那最好不过了。 “ok，我让人把x光机器带进来。”李天恆的宝贝还真是多啊，还有x光机器啊，我不禁想起了那只没有耳朵的猫了。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将整个地下室都用x光机器透视一遍了。”既然是把机器带进来做透视，不是把东西带出去做透视，那么就顺便把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一遍吧。 “没有问题，正好可以测试一下研发中的核能电池是不是能正常工作。”李天恆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他说了一个很令人震惊的词语，核能电池。 “核能电池。”我怕我听错了，再次确认一下。 “是的，我们秘密开发的项目，包含一个微型核反应堆的核能电池。”李天恆的集团居然有这样的项目，“不过不用担心，核燃料只是极其微量的，即使泄露了，也完全没有问题。核废料将由我们负责回收。” 第22页 “真厉害。你们能够做出核反应堆了啊。它的供电量必然十分惊人吧。”我从心底佩服这个项目，如果真的做成了，市场前途非常好啊。 “当然了，一枚核能电池的电量能够让整个上海市使用30分钟。”李天和得意洋洋的说，虚荣心再次膨胀了啊，不过人家的确有这个资本“如果成功的话，将来会用在太空飞行器和其他高端领域，或者用于重大灾害后的救援工作中。” “什么时候我可以见识一下这种核能电池啊?”我虽然忌惮于核污染，但是我还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这样的神器。 “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早上吧。我连夜让人准备起来。将书籍资料送到文物保护单位做保养，将x光机器和核能电池准备好。”的确现在已经晚上9点多了，虽然我们都已经回家休息过了，但是，李天恆可是在这里呆了整整一天了。再说，恢復正常的作息制度也是非常重要的，长期颠倒日夜对身体不好。 丫头则对地下室里面的壁画产生了兴趣，我们在她的提醒下，才注意到地下室里面有着非常精美的壁画。壁画在地下室最深处的那面墙上，由于被厚厚的灰尘覆盖着，壁画看上去黯淡无光。壁画上面画着耶稣坐在一个山坡上，有很多信徒着围坐在耶稣的身边，耶稣在和信徒们在讲着什么，能够被作为壁画来装饰，这个场景应该是非常有名的。 “婉婷，你来看看这个场景是什么。”这个还是要问专家婉婷了，藉此机会让她暂时从悲伤情绪中抽离出来。 婉婷起身走了过来，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看了一眼壁画，立刻就说出了这个场景的典故，“这个是着名的圣经马太福音里面的场景‘登山宝训’。耶稣在那座山上，对门徒们发表了着名的演说，这个演说就记载在马太福音中。里面的很多句子后来都成了经典。例如那个马太定律：穷者越穷，富者越富，就是从马太福音来的。登山宝训在现代社会看来，也是包含哲理的一段演说。如果有时间，建议大家都读一下。一定会有帮助的。” “这样的场景，的确有资格被描绘成壁画。而且，壁画的技法也可以说巧夺天工了。”李天恆这样的富豪，应该对艺术品有相当的鑑赏能力，他都这样赞嘆了，看来的确是好作品。 “你们看啊，这个不是画上去的，是用小水钻镶嵌上去的。原来这种方式，旧上海就有了啊。”丫头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惊讶，我们凑近了壁画，真的，这个壁画是用很多很多细小的水钻镶嵌而成的。丫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的背面用水钻镶嵌了一个hellokitty，“你看，和我的手机背面的图案的制作方法一模一样，也是布林布林的(这个词语，表示闪闪发光，没有正式的中文写法)，好看吧。” “真的啊，我的天哪，这个要多少耐心啊。你们看，壁画用的水钻的粒度，比现在作为装饰用的水钻的粒度小多了，接近于沙子了。当然，整幅壁画可能由多人一起协同完成，不过这个的确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壁画的水钻的粒度，比丫头的手机背后的水钻的粒度小多了。宗教往往会诞生杰作，宗教产生的力量是难以想像的强大。 “马太福音是陈奶奶最喜欢的圣经章节了。而‘登山宝训’则是马太福音的精髓”婉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壁画，很平静地说道，“以前，每当陈奶奶和我说到‘登山宝训’的时候，眼光中总会流露出一种信仰。” “我会让人仔细清洗和维护壁画的，你放心，等维护保养好了以后，怎么处理壁画，由沈姑娘来决定了。可以将这幅壁画从这里取出来，然后重新装裱一下，然后进行公开展出。”李天恆很大气的说道，完全没有想要把壁画占为己有的意思。 “谢谢李叔。”婉婷点头，轻轻道了一声谢。 “不早了，我们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吧。”我提议道，李天恆也表示同意。 “你们先走吧，我想多留一会儿。”婉婷还不愿离开，向我们道别后，又重新坐回了那个椅子。 “嗯，别太久了。”我轻声说了一句，便和众人一起离开了。 我拜託李天恆送丫头回家，李天恆爽快地答应了，看来，丫头今天又能结交一个朋友了。而我一直在上面等婉婷，我放心不下她。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她回到了地面。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婉婷见我还在，有一些惊讶。。 “我不放心你，所以等你。”我很简单地回答道。 “我没事。”婉婷微微地笑了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的” “时间不早了，就让我送你回家吧。”男人的体贴就应该在这样的时候表现出来。 “嗯。谢谢你了”婉婷又微微点了一下头。 在回家的路上，她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保持沉默，只有那首《scarboroughfair》用极其轻的音量静静地流淌着。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下，可能是最好的平復情绪的方法。 次日，就是周一，早上九点，大家重新集合在地下室里面。婉婷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復了。今天她盘起了头髮，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盘起头髮的样子，真的是楚楚动人。现场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专业的工人在清洗壁画，虽然说是清洗，但是并非用水，而是用超声波。超声波的超高频振盪，在清除物体表面污垢的同时，可以完全不对物体产生物理损伤，而且由于是分子级别的清洗，效果出奇的好。壁画已经被清洗好的部分，散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第23页 “好漂亮啊!我能不能拍下来，分享到**上去啊。”丫头用她的宝贝gf3，用最大的解析度拍了张照片。 “这个，问你的婉婷姐姐。”李天恆居然说“婉婷姐姐”，昨天丫头不知道给李天恆灌了什么迷药了，看来他们关系已经很好了啊。 “现在当然不行。”婉婷沈着脸说，完全没有一丝表情，我担心她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復过来。。 “嗯，姐姐说不行，就不行了。”丫头有点失望，将gf3放进了包包里面。 “等到完全清洗好了才可以哦，现在这么脏兮兮的，对不起观众啊。”原来婉婷刚才故意逗丫头的，看来她今天心情很好。 “嗯，对的，等清洗好了，再给大家看看啊。”丫头的脸一下子阴转晴了，年轻无极限啊。 “不过，不要发表任何说明性的文字。这里的事情还不适合对外宣布。”我提醒丫头，现在还不时时候，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遵命，老大。”丫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齐谐，这个就是核能电池。”李天恆带着我来到一个大铁盒子面前。 “你确定没有核辐射?”自从日本大地震后，核辐射这个名词被大家熟知了，虽然核辐射不像真刀真枪那样，给我们很具体的威慑力，但是，那些看不到的威胁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我保证，没有核辐射泄漏出来。”李天恆用手拍了拍这个大铁盒子，“里面的核反应堆非常迷你，核物质是极其微量的，本身的辐射量就很少了。外面的材料是高分子材料做成的，保证核辐射不会跑出这个盒子。” “你昨天说，这个盒子里面的能源可以让整个上海使用半小时，那个量是相当惊人的。”不敢相信，我的身边的盒子那么强大，估计我一辈子开空调，用电子设备，都用不光这些能源呢。 “那边那台多频谱扫描仪，也非常了得。它的穿透能力远非普通的x光可以相比，这台机器的射线可以穿透10米厚的铅板。” “啊，不会吧。你说这台仪器可以穿透10米的铅墙!如果谁被它直接照射一下的话，那不就挂了啊。你的仪器是不折不扣的武器啊。”铅，一般是用来隔绝x光辐射的，这台机器竟然可以穿透10米的铅板，太可怕了，完全可以用这台机器来杀人了。 “但是，这台机器的射线却完全对于人无害，神奇吧。”李天恆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它的精度为1毫米，也就是说，它可以每隔1毫米的深度，对物体扫描一遍。通过连续不断的扫描，它可以完全描绘物体的3维模型。” 这个功能也相当厉害，例如，你可以想像，我在一张纸上，用颜料先画了一张蒙娜丽莎，然后又在蒙娜丽莎上画了一张哈利波特覆盖住蒙娜丽莎，然后再在哈利波特上画一张变形金刚。我们的肉眼只可以看到最上面的变形金刚，可是这台机器可以通过改变扫描深度，让我们看到哈利波特和蒙娜丽莎。 “你的意思是，你准备看看壁画背后隐藏着什么吧。”李天恆这样介绍着，必然想这么干吧，我也想知道壁画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赫赫，你说对了。”李天恆得意地笑了，他的高科技发明今天将大放光彩。 “书架上的东西，怎么都没有了。”婉婷发现书架上的东西都没有了，自然有些着急。 “沈姑娘，你放心，书架上的东西很安全，现在应该正在被专家保养中。最快明天，所有的书籍资料，将会完全被数位化。你可以通过任何电子设备来查阅书架上原来放着的文字资料。”李天恆所说的数位化纸质资料，又是高科技啊，现在被广泛用于图书馆的古籍保护。 “嗯，谢谢。不过，我还是想要回原件。”电子资料和实物还是不同的。一本实实在在的书，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拿在手里，仿佛可以看到以前的读者的样子。 “这个当然可以，保养好之后，我会送还给你的。”为了打消婉婷的顾虑，李天恆再次保证到，“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妥善保管的。”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壁画的清洗工作都结束了，工作人员示意我们可以过去鑑赏了。当我们站在壁画面前的时候，真真实实感到一种神圣。 耶稣的表情，是那么慈祥和威严，那种具有完美生命的人，那种作为基督教的核心的人，自然被描绘得特别仔细。一身白袍的耶稣，在身后的奇异光芒的映衬下，形象显得特别圣洁。耶稣的形象，也很符合西方美男子的标准，深邃的眼窝，浓密的鬍鬚，魁梧的身材，非常的性感。 耶稣周围的各个信徒，大约有几十个人，每个人的面孔都不一样，看来作画的人，是非常用心的，不是随便画个信徒甲，信徒已，每个信徒都有自己的个性。信徒虽然个性都不相同，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非常一致，虔诚的聆听主的教诲，就像一群小羊羔一样，围在牧羊人的身边。(在圣经里面，常常将耶稣比作牧羊人，将信徒比作羊羔。) 背景的蓝天白云，高山大河，也绘制得很好，虽然都是自然景物，不过，由于画风老辣，渲染到位，让人觉得是在天上的上帝的王国那样。整幅壁画，用色大胆而不显得突兀，人物繁多而不显得凌乱，大气的构图配合着精緻的细节描绘。极小的水钻颗粒将一些细腻的地方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24页 丫头拿出了手中的gf3，很仔细得拍了多张照片，放在了**上，非常得意。 “接下来，我们要对这间地下室里面所有的东西进行3d扫描了，由于将使用大功率设备，可能出现极微小的电池辐射，对人体造成伤害，所以，请大家暂时退出房间。”昨天的那个机器人操纵师提醒大家离开房间。 “走吧，我们到上面去，电脑已经连接好了，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扫描结果。”李天恆招唿大家离开，他们已经将电脑和教堂里面的原有的多媒体投影设备连接起来了，这里的扫描结果完全可以在上面舒舒服服的观看。 第七章 无法穿透之墙 更新时间2012-9-24 21:30:36 字数：7614 回到了地面，原本用来在周六活动上播放宗教影片的多媒体设备现在和一台小型伺服器连接在一起了。由于以前是搞软体开发的，我一眼望去就知道，这台小型伺服器是特别高端的大型机(mainframe)，就是银行，保险，金融系统用的那种，计算能力超强的机器。等到大家都坐定后，核能电池开始启动，将能量源源不断输出到多频谱扫描仪，扫描工作正式开始了。 可能是怕我们看到最后没有兴趣了，所以首先扫描的是桌子和椅子等比较常规的东西，神秘感越强的物品，将排在越后面扫描，最后压轴的将是那副壁画。 桌子椅子，包括书架和其他简单的家具，的确没有任何亮点，从扫描结果看，就是最最普通的木制品。做工虽然精良，但是，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我看了看婉婷的表情，虽然和昨天看到的同样的东西，但是，今天她没有那么激动了，完全用一种很平常的心态在观看扫描结果。 排在桌子椅子，家具后面的是那个有点像避雷针的金属十字架了。那些扫描图片也是相当无趣的，在我们这些人的眼中。当扫描到一半的时候，李天恆技术团队里面的一个人专家，一边将扫描图像放大，一边向我们说明道：“这个十字架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面，被雷电击中很多次啊，内部的金属结构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电子迁移让金属内部的晶体出现了很多的缺陷。”我大学就是学材料物理的，自然也看出来了，这是长期遭受电击留下的永久性晶体缺陷。 “好可怜的十字架啊。被天打雷噼了这么多次。”丫头卖萌地说道，虽然她肯定不明白刚才专家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大概就是十字架的命运吧。” “现在高耸的建筑物有很多了，不过那个时代，这个教堂的十字架应该是周围最高的导电体了，即作为教堂的标志，也能作为避雷针使用，一举二得，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设计。”李天恆说道，他生活的年代，建筑物的高度和现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如果可能的话，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吧。是时候将教堂恢復原样了。”婉婷看了看李天恆，毕竟教堂现在是李家的资产。 “沈姑娘既然这样要求了，今天下午我就让人重新装回去。”李天恆做事情真是雷厉风行，不愧以前是军人出生。 接下来，是对耶稣像的扫描，原本我认为为神秘的东西，实际则和以前那些东西一样，异常无聊，就是一座很普通，很普通的石膏像，仪器不知疲劳的反覆扫描着，除了白色的孔状，还是白色的孔状，没有任何可以让大家振奋精神的东西。 “耶和华，真是纯洁啊，没有任何秘密。”我一语双关地说道，婉婷白了我一眼，意思是我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 “这个也放回原位置吧，让大家都可以看到耶和华的样子，这样子才像教堂。”李天恆这次主动提出要将耶稣像復位，让婉婷很高兴。 “接下来就该扫描壁画了吧。前面的照片，放在**上，现在已经被转发了很多次了啊。”丫头也算半个**控了，时不时会炫耀一下她的照片被转了多少次。这次都托我的朋友们的福，他们经常会让丫头有机会接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最后压轴大戏上演了，仪器从1毫米深度开始，以最小单位1毫米，扫描动作向深处推进。 第一个毫米，就是大家看到的那副“登山宝训”的壁画，仪器扫描之后，立刻变为3d数字资料了。“我们已经做好了数位化处理了。各位以后可以在任何地方，观看这幅壁画了。你可以旋转，放大，缩小，看清楚任何一个细节了。我们提供的是超级像素的图片，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壁画的完整信息。”现场一位数位化专家说明道。 “一张图片多大啊。”我很关心这个问题，普通的照片，傻瓜机拍的，大概1m大小，使用单反的照片，最大可以到10m左右。再专业的，也就是100m一张。 “1.5tb”专家的数字大大超过我的想像力。1t就是1024个g，1g是1024个m。换句话说，这台仪器的清晰度是普通的傻瓜卡片机的150万倍，“你可以将画面上的一粒灰尘放大到1个苹果那么大，也不会感到模煳。” “不需要怎么夸张吧。没有人会放大到这种程度吧”这里应该没有人会这样干的吧，这种级别的图片，估计是用在军事上的。 “反正集团正在开发这样的技术，与其放在实验室里面，还不如拿出来展示一下，哈哈。”李天恆的虚荣心空前膨胀了，这次地下室研究，变成了高科技展示会。 第25页 “那岂不是给我拍一张照片，我脸上的毛孔都可以清晰看到了啊，太厉害了。千万不要给我拍照啊”丫头惊唿起来，还好，这样的东西一时半会还不会进入民用领域，丫头不必担心。 “一般的个人电脑无法处理这么大的信息量，我们使用的是ibm的大型机来处理的，使用的是os390系统，软体是cobol和c混合写的代码，专用来处理海量数据。”数据专家又说了一些让大家听起来像天书一样的话，由于以前在ibm混过，所以我还是听懂了。 “想不到你们居然用了金融业才用得起的东西了啊。”我感嘆道，这些机器都是银行专用的，这些机器运行时候的成本大约是每秒1元人民币的费用。 “呵呵，其实高科技产业的利润可以远远超过银行的。而且银行只是将钱作为工具来赚钱，没有任何成就感。我们在获得高额利润的同时，还推动了时代的进步，为社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这个就是现代企业的责任感，不是仅仅为了赚钱而赚钱。”我感觉今天是李天恆集团的一个show了。 接下来的几个毫米的深度，则是一些壁画的草稿，在镶嵌那些水钻之前，有一个很精美的草稿作为以后工作的基础。这些草稿也相当的细緻，通过仪器的分析，草稿大约有4层，最里面的一层类似于一个铅笔的素描，画出了大致的画面轮廓。耶稣的姿态，各位信徒的位置，背景的高山大河，都在这个草稿里面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2个版本则是不断的细化每一个细节，渐渐的，耶稣和信徒们的面部表情越来越清晰了，衣服的纹理，背景的远处的海鸟，近处的草木，都展现在画布上了。最后一个版本则决定了颜色，每一个水钻具体应该用什么颜色，都很精确的画了出来，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颜料，经过了这么多年，完全没有褪色，这个也是我觉得神奇的地方。 比起这些来说，最大的发现应该是，我们在铅笔素描的那个版本的右下角，发现了一个签名，应该是画家的名字吧。李天恆让人将签名放大到了一个容易观察的程度，那是一个拉丁文的签名，在我看来写得有点潦草。 “是一个葡萄牙名字啊。”现场有认识葡萄牙文的同志啊，“路易斯-保罗” “这个签名，相当漂亮，看来这个人不但画工了得，字也相当有功底啊。”婉婷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签名，然后和大家分享了她的意见。 拉丁语和中文，看似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是，从书法的角度上说都是异曲同工的。说到底就是将表示信息的符号用最美的方式展示出来。虽然婉婷可能从来没有学过拉丁语，不过由于她对于文字的平衡感，结构等等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一下子就感觉出来这些文字的美。 随着深度的继续推进，则可以看到墙壁了，现场的工作人员询问是不是可以停止扫描了，李天恆看了看大家，是不是有谁想继续下去。 “能不能再往深处看看，不用1毫米1毫米，5厘米单位推进就可以了。”我感觉墙的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 李天恆和工作人员交流了几句，然后说道，“以现在的电量计算，大概还可以扫描20次，按照每次5厘米的计算，大概可以推进1米。既然齐老弟想继续扫描，那么就扫描吧。” “1米足够了。”1米已经相当深了，在我的要求下，仪器继续工作了起来。 仪器每次扫描大概需要5分钟时间，大约又过了15分钟，已经扫描了15厘米的深度了，就在进行20厘米深度扫描的时候，亮点出现了，号称可以穿透10米铅板的仪器，无法穿透地下室的墙壁了。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李天恆当然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关系到面子啊，前面已经信誓旦旦的说这台仪器怎么怎么厉害，现在却无法穿透墙壁，太没有面子了。 “我们加大功率继续试试看。”工作人员看到老大发飙了，当然不敢怠慢。屏幕最下方的仪錶盘上的指针正在缓慢上升。 大家焦急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虽然功率在增大，但是画面似乎完全没有变化，李天恆看上去特别着急，大庭广众之下，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个场景不禁让我想到了当年比尔在windows公开演示的时候出现蓝屏的故事。 “不行的话，就将功率提升到极限，我让人再去准备一组核能电池。”李天恆提高了嗓门，现场的工作人员一片寂静。 “已经到达极限了。”工作人员报告道，我也注意到仪錶盘的指针已经指向最最边缘的地方了。 “你们看看其他的墙，还有天花板和地板是不是也无法穿透。”看来这面墙已经无法穿透了，何不看看其他5个面是不是可以穿透。 李天恆同意了我的建议，仪器开始逐一探测其他的3堵墙，以及天花板和地板，结果令人吃惊，其他5个面也是无法穿透的，整个地下室好像是一个无法穿透的盒子! “今天的探测就到此为止吧。”李天恆示意，今天就这样结束了。既然穿不透，那就只能鸣金收兵了。虽然语气里面带着万分的失望和不服气，但是也无可奈何。 “李叔叔的高科技，今天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了。”婉婷也看出了李天恆的不爽，过来安慰道，就像哄小孩一样，“高科技已经超乎我的想像了，不知道下次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能给我见识见识。” 第26页 “哈哈，好说好说。下次让你看看我们正在研发的黑色光线。那个东西肯定能让你感到不可思议的，我保证。”李天恆的宝贝真的很多很多啊，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黑色光线可以干什么，但一定是很有趣的东西。 在婉婷安慰李天恆的时候，我则接触了一下李天恆团队里面的射线专家，询问一下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事情，专家也一头雾水，说不出原因。 “射线探测，就是将一些原子去轰击物体，当原子穿透物体的时候，由于物体内部的物质不同，原子的折射角度就会不同。根据原子折射角度的不同，捕获到的返回的原子的能量损失不同，可以分析出物质的很多特性。”专家介绍着射线探测的原理，我听得不是很懂，虽然我大学时候学的也是物理。 “今天这个状况，大概是什么原因呢?”和原理比起来，我更关心原因。 “由于原子的尺寸非常小，一般的物体，都可以让原子透过，就像一根针可以穿过一团棉花一样。可是，今天的墙壁，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组成的，居然连原子都无法透过。就像一根针撞上了一块钢板。这些墙壁的物质太特殊了。”专家也连连摇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回去就向李总打报告，一定要彻底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什么物质。” “如果有结果，一定要通知我啊。”我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物质，那种物质和谜题是不是有关系。 “这个，公司的保密协议不允许将研究结果泄露给外部。当然，齐先生如果有李总的授权，我会将研究结果的资料给你的。”大公司的数据保密工作都很严格的，智慧财产权是这些公司的命根啊。 “嗯，谢谢。”看来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只能等待了。 “老大，肚子饿了，吃饭去吧。看了一个上午的奇怪图像了，休息一下。”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扫描结果上，没有感觉到饿，现在，听丫头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感到需要犒劳一下五庄庙了。 “走吧，大家一起吃饭去，我请客。想吃什么，丫头，尽管和你李叔说。”请大家吃一顿饭，对于李天恆这样的人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海底捞，如果没有预约，这个时间一直有很多很多人排队的。李叔，你一定有办法的。”丫头的这个提议，真的很孩子气，居然因为不想排队，要李天恆动用关系。我打赌李天恆或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海底捞。 “海底捞?”李天恆果然不知道，这种人均100元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和海底捞月有关系吗?”。 “那是一家川味火锅店，现在蛮流行的。”婉婷用简单的语言解释道，“他们家的服务很好的，所以每次都有很多人排队的。不过，现在是中午，而且是周二，应该不需要排队的” “哈哈，蛮有趣的，好，李叔今天就和丫头一起去吃火锅。”李天恆又哈哈一笑，刚才的阴霾完全没有了。李天恆的私人助理一听到这里，立刻就开始打电话了，估计接下来哪家“海底捞”的分店店长就会接到总店的指示了。 过了5分钟后，李天恆的私人助理和李天恆耳语了几句，李天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李天恆还是很郑重其事和大家说道，“各位，出发吧，海底捞搞定了。我让他们给我们留了一个最好的包间。” 15分钟之后，我们到了附近的海底捞，说是包房，其实也不是完全私密的那种，只是最大限度和周围做了隔断。这个包房的造型像一个鸟笼，而我们则像笼中之鸟。 “老大，你看，还是李叔厉害。”丫头看了看我，这句话，让李天恆更加高兴了。我和丫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言语了，她这么说，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李天恆。 “对了，小丫头，你那天给李叔泡的茶，怎么这么好喝呢?”原来李天恆现在还在想那天的茶啊。同时，我对李天恆这样喊丫头，稍稍有点不满，“丫头”可是我的专利啊。 “泡茶这件事情，要用心的。好的水，好的茶，适当的温度，适当的上茶时间，根据喝茶的对象，当天的天气，还有氛围进行调整，然后加上一些小心思才能泡出好茶。”丫头这话，真的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啊。 “算了，要这么复杂，李叔不学啦。”李天恆一听这么复杂，就放弃了。 “李叔，您什么时候想喝茶，就和我说一声，我和我们老大请教，过来帮你泡茶。”丫头这番话，让我情何以堪啊。 “哈哈哈，好好。”丫头马屁怕得真是到位啊，整个一小人精。 “沈姑娘，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请你为我写几幅字。”李天恆原来说过要婉婷的墨宝，我还以为是奉承呢，看起来他真的想要。 “可以啊，等一下请您告诉我想写些什么，具体有什么要求，我抽空为您写。”婉婷当然很爽快答应了这个要求。 “我很担心以后的小孩子，都不会书法了。从小就靠电子产品来表达信息，一点点写字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李天恆是高科技的宗师，但是也担心高科技带来的负面影响。 “是啊，我小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电子产品，所以唯一的乐趣就是写字。为了节约纸张，先用铅笔写字，然后再用钢笔写，最后才用毛笔写。”婉婷回忆起小时候练字的情景。 第27页 “我是用毛笔蘸了清水，在水泥地上写的，开始的时候是被我父亲逼得，不过后来渐渐发现了写字的乐趣，就自觉练字了”李天恆也讲述了他的练字歷史。 “李叔的字也写得很好，为什么还要小女子的字呢?李叔的字，作为礼物也够级别了。”婉婷藉机夸奖李天恆的字。 “沈姑娘过奖了，李某的字，虽然不算差，不过和姑娘的字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李天恆难得谦虚啊，在写字上面，李天恆自然知道没有婉婷厉害，“作为公司福利，最近我打算给我的员工开一个书法班，你知道，我们那里都是一群科技狂人，是时候让他们陶冶一下情操了。这些整天和电子设备打交道的人，是时候放下手中的键盘，握起笔来写写字了。” “哦，这个建议不错啊。”看得出来，婉婷真心为这个建议高兴。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沈姑娘去上几节课。报酬优厚。”婉婷的讲台生涯又要延伸了。 “报酬无所谓，只要能够帮助李叔传播书法，让大家重新重视书法就行了。”和丫头对茶道一样，婉婷对于书法的爱好，也已经到一种痴迷状态了。 “婉婷，你上课之前要通知我啊，我去旁听。”这种机会，我怎么可以，怎么可能错过呢。 “一定，一定。不过我怕你天资太差，学不会。”婉婷很少和人这么开玩笑的，今天她的心情很不错。我也很高兴她从昨天的情绪中完全恢復了。 那顿午饭，当然令所有人都很满意，席间，李天恆讲述了他在商场上如何唿风唤雨，而我则给大家讲了一些以前的诡异故事。丫头则将每一个菜品都发布到她的**上，然后和婉婷一起看她的gf3里面的各种照片。婉婷则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一直很安静，她和丫头一静一动，非常和谐。我有幸尝了婉婷制作的调料，想不到平时如女神一样的她，也喜欢将所有调料放在一起，做大杂烩，而丫头则坚持不使用任何调料，坚持原汁原味。最令我惊讶的是，李天恆居然对于海底捞的拉面表演也特别感兴趣，还亲自动手尝试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以前当过兵，有武功底子的关系，拉得还有模有样呢。 那天下午，回到自己的公司后，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除了原本的谜题没有解开以外，现在又多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那个地下室到底是怎么来的，或者说，那个地下室到底是什么。 一般的地下室，无非就是在地底下，挖一个空间出来，然后从坚固的东西将其支撑住。然而这个地下室却很奇怪，首先，在教堂没有动工之前，这个地下室应该已经存在了，不然的话，那张地质图上不会在地下室的位置出现奇怪的线条。然后，地下室的建筑材料也非同寻常，一开始是地质探测学家章秦戴的仪器无法发现这个地下室，接下来是李天恆的扫描仪器无法穿透这个地下室，到底这个地下室是怎么建成的呢。接下来的疑问是，为什么教堂里面会有一条通向这个地下室的隧道呢?这条隧道是谁建造的呢?建造的人一定知道地下室的存在，不然的话，不可能随便挖一条隧道就可以正好和地下室相连。 由于手头上没有什么其他线索，我只能再次翻看丫头帮我拍摄的照片，以及档案馆里面拿出来的资料。当我再次翻看教堂的那些设计图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原来提到过的，每张图纸上都有一个设计者的签名，其中一个签名，多次出现在图纸上，而那个签名，正是上午看到的壁画草稿上的作者签名。虽然我不懂什么葡萄牙文字，但是那个签名我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婉婷说这个签名很漂亮，所以我也看了很多眼，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了。 由于李天恆的数据还没有完全整理好，为了确认这件事情，我特意让丫头将她拍摄的照片拿了过来。虽然gf3的像素远不及李天恆的高科技，但是已经足够了。我确信图纸上的签名就是壁画上的签名。 我和丫头都感到非常吃惊，然后是一阵兴奋，接着我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发现告诉了李天恆和婉婷，他们也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的谜团正在慢慢解开。 教堂的设计师，和壁画的作者是同一个人。这样的话，这个人必然在某个时间点知道地下室的存在。而这个时间点，最可能是在设计前就知道，因为只有这样，事先才能够将教堂的位置设计在地下室的上面，同时能够建造一条恰到好处的隧道通向地下室。当然也有可能是在教堂建筑过程中突然发现这个地下室的，不过丫头告诉我，当时建造教堂的时候，并没有将地基挖到地下室的深度，所以，建造中发现这个地下室的可能性不大。 刚才的推断的假设是，地质图上的那个东西，就是地底下的那个物体，原本就是地下室。那么，这个地下室是怎么建造的呢?这个地下室是谁建造的呢?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能是教堂的设计者和壁画的作者了。由于相同的签名，所以我们现在可以不必去猜测设计者和壁画作者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当然，壁画到底是在教堂建成前就画好了呢，还是教堂建成后才绘制成的，这个也是谜团。当然，壁画的内容，为什么是陈修女最喜欢的“登山宝训”，陈修女在这件事情里面担任什么角色，也是一个谜啊。 第28页 我隐约感觉，真实幻境十有八九就会在这个地下室里面。而且肯定和这幅壁画有关。 和李天恆联繫的时候，他向我汇报了一下地下室里面的书籍文字资料的整理进度，明天，周二的上午，所有文字资料将全部整理完毕。由于可能会有敏感的信息，所以，我和丫头，还有婉婷，明天会去李天恆的公司一起看资料。我也很理解他的作法，由于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牵涉到李天恆的父亲的过去，所以他会很谨慎的处理的。 第八章 日记 更新时间2012-9-29 13:54:21 字数：9716 周二上午，我们3人准时来到了李天恆的集团的总部。李天恆事先关照过公司的前台，所以当我们一行3人刚到他们公司门口，就有一个美女过来迎接我们。作为顶级公司总部的前台，那个级别的美女，平时的话，我肯定会多瞄几眼的，今天，由于婉婷在旁边，我只能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有时候，男人看漂亮女人，不是一定出于花心，欲望或者是占有欲，而是出于对美丽的事物的一种欣赏。 等到快要到达李天恆办公室的时候，李天恆的私人助理过来迎接我们，将我们领进李天恆的办公室。我曾经多次光顾江晨曦的办公室，虽然江晨曦也是一个集团的大老闆，不过由于他为人低调，对于权势也不热衷，所以和一般经理级别的同事的办公室差不多。而李天恆的办公室，则极尽奢华。 整个办公室是黑色风格，而家具则是以金色为主，这个和他的名片的风格非常一致。在黑色的办公室里，放在办公桌前的一根雪白的象牙雕刻非常显眼。那根象牙非常完整，颜色也非常纯，是象牙中的极品，整个象牙被雕刻成了一条古色古香的小舟，小舟上面上面还雕刻了几个小人，有两个人在饮酒，一个舞娘在跳舞助兴。酒壶，酒杯，舞娘的头饰，都雕刻的非常仔细，不禁让我想起了《核舟记》。真皮的老闆椅前面，是一张高级的紫檀木办公桌，彰显出霸气。办公桌上并没有电脑，他这几个级别的人，无需用电脑来办公了。取而代之的是上好的文房四宝，李天恆喜欢写字，看来是真的。 一边的墙面上装饰着几幅中国画，婉婷书法了得，自然对于国画也有点研究，据说这些如果都是真迹的话，价值上百万人民币。李天恆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挂赝品，至少不会故意挂赝品。在另一边的的古玩架子，则放着茶壶茶具，古董花瓶，各色瓷器，这些也必然有值钱，我不敢靠近那里，生怕打碎了什么，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参观了李天恆的办公室,可以里面却是空无一人，李天恆在哪里，难道是空城计?正当我们疑惑不解的时候，李天恆的私人助理走到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面，然后背对着我们不知怎么捣鼓了些什么，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私人助理走到门前，通过指纹，声纹和视网膜扫描后，暗门自动开了，暗门的背后是一个秘密的房间，李天恆正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等着我们呢。 那个房间并不到，只能容纳6个人，不过设备倒是非常齐全。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投影仪。6张舒适的沙发则围绕着桌子摆放着，这里应该是李天恆用来召开秘密会议的地方。李天恆坐在主人的位置，看到我们来了，起身和我们寒暄了几句，然后立刻切入正题。 “地下室里面的文字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除了一些出版物之外，有一本日记，日记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了，里面的确提到了mo-li这个词。由于这里面记载了一些可能是我父亲的事情，但是又好像不是我父亲的事情，我现在还无法做判断。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保证你们接下来看到的是日记的原始内容，没有任何人为的修改和删除，但是，也请大家保证，今天看到的日记内容不可以泄露给其他人。不然，我不能保证各位的人生安全。”李天恆很严肃的说道，泄密对于李天恆来说是不可饶恕的事情，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能不能不看日记啊，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嘴，虽然我不是大嘴巴，不过，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为好。”丫头突然开口说道，表情异常严肃，自然是被李天恆的最后那句“不能保证各位的人生安全”给吓到了。而我还在想那个“是我父亲，但是又好像不是我父亲”这句话的含义，这个看完日记，应该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这个完全可以，你不想看，李叔当然不会强求你的，反而我很高兴，你是个很坦率的孩子。”李天恆非常喜欢丫头这样的爽快性格，“那么，我让我的助理带你在这幢楼里面到处参观一下。或者你可以去旁边的购物中心逛逛，想买什么都记在你李叔的帐上。” “不用了，我自己在外面逛逛就可以了，你们结束了的话，让老大打电话给我就可以了。”丫头说完之后，独自走出了秘密会议室，李天恆示意他的助手跟着丫头，看看丫头有什么需求，不论什么，都尽量满足她。这样最好了，我不想让她因为我的好奇心，卷进任何麻烦事情之中。作为她的“老大”，我有责任保护好她的安全。 丫头走后，门从里面被关上了，照明自动调节到适当明暗后，投影仪启动了，大屏幕上是一本日记的封面。李天恆操作了几下，我和婉婷的桌子前面各自升起了一个ipad，里面的内容和大屏幕上一样，也是一本日记的封面。 第29页 “日记已经被数位化了，两位可以使用你们桌子上的设备来随意阅读这本日记了。”李天恆指着ipad说道，想不到他的工作效率这么高，日记都被扫描成图片，完全已经数位化了。 日记上的字，由于是在推行简体字之前写的，自然是繁体字，写得相当漂亮，和婉婷的字有些相似，又不完全相同。婉婷的书法师承陈修女，这个倒也是意料中的。至于书写工具，应该就是陈修女擅长的羊毫细毛笔了。 虽说是日记，但是并非每天都有记录，这种日记也是常见的，一天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值得记录的事情发生，隔三差五记录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总比每天强迫自己写枯燥乏味的流水帐好了。由于是那个年代写的东西，日期的地方都是以民国某年某月某日来记录的。民国元年是1912年，这本日记上记载的是民国26年到民国34年之间的事情，换算成公历也就是1937年到1945年，那是中国近代史上最黑暗的八年，抗日战争的八年。 民国26年8月13日 上个月，北平刚发生了卢沟桥事变，原本以为，北平离上海相隔千里，战火再怎么也烧不到上海。想不到短短一个月时间，东洋人就要进攻上海了。保罗神父今天也来过教堂了，他对于当前的局势也感到相当不安。虽然我们在公共租界里面，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是时局动盪，恐有太多难民涌入租界。所以，神父让我这几天囤积一些生活物质，如果有难民进入租界，我们也可以尽绵薄之力。现在物价也悄悄涨起来了，总有人藉机发国难财，这就是人统治的世界，不是上帝统治的世界。 民国26年9月4日 外面的战事越来越激烈了，据说今天前线又有很多伤亡。作孽啊，很多都是年轻人，这么早就回到主的身边了。随着战事吃紧，难民也越来越多了，挤在租界的边界，想进租界避难，无奈军警把守租界入口，难民只能在租界外打地铺，稍稍获得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十分的可怜。按照保罗神父的关照，今天将教堂里面的信徒捐赠的物质，分发给了难民，以表示耶和华关爱世人。准备的几百个馒头，一下子就被抢光了，很多小孩子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大人们发动的愚昧战争，苦了无辜的孩子们。耶和华，你快点显灵啊，救救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吧。 民国26年10月22日 听说南京的国民政府的军队，已经集结在松江了，看来要反击了。我当然希望上海不要落入日本人之手，不过，未来真的很难预测。战争真的很恐怖，每天的号外都是伤亡数字，一天比一天厉害，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间就变得冷冰冰，没有知觉，没有唿吸，无法动弹的人，太可怕了。生命真的非常脆落，短短的一瞬间，厄运就降临到一个个家庭中。 这几天的难民比上个月更多了，教堂里面的物质也所剩无几了。保罗神父也在到处奔走，尽可能筹措资金，维持教堂自身的生存的最低要求。神父也是年过花甲的人了，太辛苦了，可惜我是一个女儿身，不能帮助神父，只能尽力完成份内的事情了。 民国26年11月13日 前几日，松江沦陷了，方才，国民政府发表自上海撤退之声明："各地战士，闻义赴难，朝命夕至，其在前线以血肉之躯，筑成壕堑，有死无退，阵地化为灰烬，军心仍坚如铁石，陷阵之勇，死事之烈，实足以昭示民族独立之精神，奠定中华復兴之基矗"。上海还是沦陷了，未来越来越黑暗了。 今天，外面特别乱，东洋人开始大规模接管上海政府，很多爱国学生在街上游行，抗议东洋人以“东亚共荣”为理由，侵占上海。军警出动，逮捕了很多人，希望这些学生平安无事。学生们是国家的未来，代表未来的学生们，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民国26年12月24日 圣诞节到了，今年的圣诞节，异常冷清。原本常来参加活动的太太们，都随着部队退到江浙地区去了。今年的圣诞节和往年比起来特别冷清，只有几个洋人参加。保罗神父今天主持了活动，这几个月的奔波，他明显瘦了很多，不过精神还是那么矍铄，好像有用不光的力气。 上海沦陷已经一个多月了，租界里面的生活，由于有各国公使的保障，还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租界外的生活却越来越艰苦了。在这种局势下，我们要更加团结在主的身边，一起渡过最辛苦的日子。 以上的日记记载了第二次淞沪抗战前后的事情，那个时代的一切，是我们这些衣食无忧的当代人难以想像的。死亡真真切切每天就发生在身边，吃饱睡好都是必须每天担忧的问题，我们这些从小就在蜜罐里面长大的人，是无法想像那种恐怖的。从战争中倖存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珍惜和热爱生活，他们对于生活，对于生命的理解，完全和我们不一样了。 日记里面接下来的内容，开始接近谜团了，至少我们可以清楚了解，当年发生的一些陈年往事了。最令人兴奋的是，日记中，出现了mo-li这个词语。 民国28年4月23日 今天租界里面又发生暗杀事件了，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暗杀事件了。据说死的是一个汉奸，日本人的翻译。虽然租界里面的安全级别一再提升，军警的巡逻也越来也频繁。前几天，已经逮捕了10几个嫌疑人，没有任何的审判，就被杀害了。可是这并没有吓倒爱国同胞以这种方式抗日。我不知道他们的这种勇气，从什么地方来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第30页 虽然比不上国共两军在正面战场厮杀来得盪气迴肠，但这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救国行动，他们也是英雄。但愿他们能够平安脱身，上帝与他们同在。 民国28年5月7日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的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意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虽然学过一些简单的救护知识，但是对于这么严重的伤，我不知所措了。 虽然外面开始下暴雨了，但是外面的军警似乎还在搜捕他，没有一丝放弃的样子，看来这次的事件特别严重。我不知道军警会不会强行闯入教堂抓人，如果他们真的闯进来怎么办?他呆在这个地下室里面，可能暂时是安全的，不过，他如果一直这样昏迷下去怎么办呢?他会不会死在这里。天色这么晚了，去找保罗神父请医生也不是很合适，怎么办? 虽然我知道，不能让教堂捲入暗杀这样的事件，但是，面对这样的爱国人士，我不能袖手旁观，我无法置之不理，我知道我必须救他。真的希望出现神迹啊，我向上帝祈祷，让这个人快点醒过来吧，快点醒过来。 “陈奶奶当时一定非常紧张和不安，从字体上就可以看出了。”婉婷看到这里说到。人在极度不安的时候，写日记也是一种平復心情的方法。将不安，担心的东西写下来，可以稍稍缓解不安和担心。一个女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很难保持冷静：一个垂死的人在身边，外面有成群像饿狼一样军警要寻找这个垂死的人，外面雷电交加，里面是一个封闭的狭小空间，这个时候，只能期待奇蹟了。 民国28年5月8日 由于发烧，他说了一晚上的梦话，但就在今天早上，我摸过他的额头，烧完全退了，背上的伤口的血也止住了，谢天谢地。整个上午，他都在安静的睡觉，我也不想打扰他，看样子，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他才醒过来，我餵他吃了一大碗粥，他这才稍稍有些力气。问过他的名字，他只说自己姓李，叫李爱国，今年刚好20岁。李爱国这个名字应该只是个化名，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告诉我名字的，他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牵扯进危险的事情中。不过这个名字倒是非常好的表达了他的志向，爱国。他和我同年，已经为拯救国家，復兴民族而赴汤蹈火了，而我只能躲在这里，靠向上帝祈祷来让自己好过一些。 我问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沉默不语，不肯告诉我，应该是是怕我知道后会担心。其实我早上就已经听说了，又有一个汉奸在昨天晚上被杀了，兇手是个20左右的小伙子，在逃走的时候，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我面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兇手”了。 我告诉他，昨天晚上他说了一晚的梦话，他对我笑了笑。他说他昨天晚上梦见了满屋子的茉莉花。茉莉花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花卉，他的幼年记忆中，永远都有一片茉莉花海。他在梦里看到屋子里有成千上万的茉莉花，同时绽放出纯白的花朵，白的完全没有一点点瑕疵，淡黄色的花蕊上面，隐约可以看到蝴蝶，蜜蜂在其间穿梭。 满屋子的茉莉花，散发出一阵阵的淡淡的，甜甜的香气，这一阵阵香气，通过他的鼻子，渗入他的身体，然后再他的身体里面急速膨胀，爆炸，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肤，都被这股芳香包围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满足，浑身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他想要伸手去触摸这些茉莉花，但是他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他不停喊着茉莉，茉莉，不断挣扎着。在无数次的努力后，四肢渐渐可以活动了，手指可以感受到茉莉花花瓣了。和普通的茉莉花花瓣不一样，他梦里摸到的茉莉花花瓣是那么顺滑，就像丝绸一样，又是那么温暖，就像是妈妈的手，手的温度传递到心里去了。 他感到原本的伤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减轻了，整个人像復活了一样。原本十分沉重的身体变得非常轻盈了。然后，他进入了一个很安静的空间，耳畔响起了童年的摇篮曲，在熟悉的曲子中，他渐渐觉得有些累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这才想起来，他昨天的梦话中，的确提到了很多很多次茉莉，想不到他梦中的茉莉，竟然会如此真实。但是不管怎么说，感谢茉莉花，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的确很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样了，好像脱胎换骨了。如果不是我及时拦着他，他已经准备下地走动了。 看到这里，那个mo-li的谜团应该可以解开了。mo-li的确就是茉莉，茉莉花了。人在发高烧的时候，容易产生一些幻觉，而幻觉的内容也是和病情有关系的。如果遇上梦魇般的幻觉，可能是病情恶化的前奏，反之亦然，如果出现像李天恆父亲那样的幻觉，则是病情好转的一个徵兆。虽然现在还缺少科学的铁证，但是乐观精神的确是战胜疾病的一股力量。而且，当人处于深度昏迷的时候，最容易出现那些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李天恆的父亲应该在小时候看到过一片茉莉花海，对此印象特别深刻，那片茉莉花海已经变成一种心理暗示，一种精神力量的源泉了。 虽然知道mo-li代表了茉莉，但是，我还是不能明白怎么样才能守护茉莉呢?茉莉只是李天恆父亲高烧时候的幻觉，要我们怎么保护。为什么李天恆的父亲说，茉莉就在教堂里面，或许那只是一个比喻的修辞手法罢了，茉莉的记忆留在了那个时代的教堂里面。 第31页 民国28年5月9日 原本今天他就打算离开这里的，不过外面对他的抓捕还没有停止，他的伤势也还没有完全恢復，所以我让他这个月不要离开这里。起初他百般不愿意，说外面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他绝对不愿意躲在这里。外面的同志在腥风血雨中，为了四万万同胞的幸福而努力，而他怎么能在这里享清福呢。再说，他留在这里一天，就可能为这里带来麻烦，所以，他希望尽快离开。但是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我对他有救命之恩。 我仔细看过他，他眉毛非常浓密，眼睛炯炯有神，鼻子很挺，长得非常神气。他这样的男孩子，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吧。这里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过他这样的英俊小伙子了，他的到来对我来说是一个短暂的惊喜，在这个黑暗的时代，唯一的一点点光明。 民国28年5月10日 今天，他给我讲了马克斯和社会主义，虽然讲的内容我不是很明白，不过我确定他的声音很好听，原本枯燥的东西也变得生动起来了。我喜欢看着他读书的样子，非常秀气，现在的他，绝对很难和暗杀这样的事情联繫起来。 他原来还是一个文学系的学生，如果不是战争，他说他想做一个诗人。他写了一手很好的字，虽然肩膀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感觉得出他写字的时候还隐隐作痛，不过，那些字显得那么飘逸，好像要从纸上漂浮起来了。 现在的他，只能弃笔从戎了，总觉得太可惜了，原本可以写出美妙诗句的手，现在沾满了鲜血。虽然他杀的人士罪有应得，不过还是犯了‘十诫’，原本圣洁的灵魂，现在有了瑕疵。如果没有战争，我们还会不会相遇啊，这种命运的相遇。 民国28年5月13日 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看他的眼神，我和他四目对视的时候，觉得好像要被他催眠了一样。我觉得他有一种魔力，我被他的魔力深深吸引住了，明明应该是他走了以后，危险会远离这里，但是我却觉得他在这里给我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我一边希望外面对于他的追捕可以缓和下来，他可以安全离开这里，可以进行他未完的事业，一边又希望有什么理由将他留下来，一直留下来。好矛盾啊。 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他应该是属于全体中华民国的同胞的。但是，我希望他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希望他能够一直这样，保护着我，保护着这里的一切。 “婉婷，看来陈修女应该当时应该喜欢上李天恆的父亲了。”陈修女那个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看着李天恆，我大概就可以想像出李天恆父亲的样子，一定是一个英俊少年，万人迷。 “是啊，虽然是神职人员，但是也有恋爱的权利。”婉婷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 原来我一直误以为基督教的人，是不可以结婚和恋爱的，就像是道教和佛教，其实并非如此，基督教的人，完全可以结婚生子，和普通人并无两样。 民国28年5月14日 今天，保罗神父来了，我没有对保罗神父隐瞒他的存在。 虽然暗杀汉奸可能是正义的事业，不过，杀人总归是杀人，我让他向保罗神父忏悔了。原本他百般不愿意，不过还是神父有办法，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他认识到，杀人，即使是杀坏人，也是一种罪孽。 保罗神父和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出人意料的是，他们一见如故，在做完忏悔后，又聊了很久的时事政治。听说以前神父一直在全世界週游，非常见多识广，所以很健谈。而他也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和神父属于同一类人。神父是宗教人士，他是爱国青年，身份完全不同，能够这样一见如故，我也自然非常高兴。 可能由于他一直躲在地下室里面，憋了很久，突然遇到这样的知音，所以特别开心。他们两个在地下室畅说欲言，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几乎什么都谈到了，而我则只能在教堂里面，做一个聆听者。虽然只是一个聆听者，但是我还是很满足，可以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就可以了。 那天，神父很晚才离开，大家都忘记了时间，暂时忘记了外面是那么黑暗的时代。这样的时光，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那么奢侈啊。 民国28年6月8日 他还是要走了，虽然有些不舍，不过我没有任何资格阻止他为信仰而战斗。今天，保罗神父也特地早早赶来，送他离开。 我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教堂的大门一直为他敞开着，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教堂找我。不过他拒绝了，他说这次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麻烦了我一个月，不能再将危险带给我们了。我也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这里，才这么说的。 在他走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们最后一次四目相对，他告诉我，他不在了，以后我要更加勇敢，坚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这里，保护好以后需要保护的人。他最后轻轻说了一句再见，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教堂里面，心里有一种失落感，好像内心深处，有个东西突然被抽走了，留下一片空白，一片谁也无法填补的空白。这时，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神父没有安慰我，反而对我说，想哭就痛快哭一场吧，通过眼泪将心中的悲伤，释放出来。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可是不论我怎么释放悲伤，眼前总是浮现出他的样子，总是浮现出那些我们在一起的记忆的片段。 第32页 民国28年6月9日 我知道，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是我似乎还可以闻到空气中他留下的气息，那么淡，那么真实。桌子上放着他写的字，看到他写的字，又回忆起他写字时候的样子，毛笔在他手中就像一个精灵一般，在舞蹈着，真是美极了。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在抗战结束后又重逢了，这个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我能确定的是，他们最后还是没有走到一起，不然的话，陈奶奶现在应该就是李天恆的妈妈了。或许他们见过面，不过，一个应该应该是政府的要员了，而一个是宗教人士，在无神论的压力下，李天恆的父亲可能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尽可能的保护曾经保护过他的人和地方。 “你父亲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了，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来保护陈奶奶和教堂。”婉婷放下手里的ipad，“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你父亲当时才这样冷冰冰地离开。他知道他无法承诺什么，所以就没有承诺什么，那个年代他有他的苦衷。” “缘分就是那么奇妙，很多人可以在人海茫茫中相遇，但是大部分都无法最终走到一起，有缘无分，就是这个意思吧。”李天恆的这句话，完全和往日的他不一样。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知道了，mo-li是什么了。你父亲当年受伤的时候，躲在教堂里面，昏迷中，眼前出现了一片茉莉花的海洋，他在茉莉花海中康復了，那种感受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看来寻找茉莉这件事情可以告一个段落了，可是我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水落石出，比如那个地下室到底是什么来歷。 民国28年8月19日 他被捕了，他死了。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 神父是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 他是不会死的，他怎么能够就这样被捕了，他怎么可能这样就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我不相信。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他走的。他不走就不会被铺，把不走就不会死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当我们看到这天的日记的时候，我这才知道李天恆的那句“可能是我父亲的事情，但是又好像不是我父亲的事情”的含义。从这篇日记上看，这个被陈修女搭救的人，在当年就死了。 婉婷嘆了口气：“这些字，非常乱，应该是在很极端情绪下面写下来的。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死了，这样的打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沉重的。” “我们也在书籍资料中，找到一张当年的报纸，日期也是民国28年8月19日的。里面的确有一条报导，说是找到了近日在公共租界里面暗杀的兇手，并且已经正法了。在兇手名单里面，的确有‘李爱国’的名字。”李天恆操作了一下电脑，一张当年的报纸便出现在大屏幕上了。 虽然报纸有些泛黄，但是通过最新的科技处理，上面的文字还是清晰可见，报导的大致意思是，军警通过连日的追捕，终于将公共租界的连环杀手抓住了。兇手不止一个人，从名单上看，被抓捕的有11个人，“李爱国”的化名也在名单上面。当局为了震慑敌对分子，所以将这些人都处决了。 “我父亲，在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上海了，先是在江浙一带活动，然后去了延安，一直到解放后才回上海的。如果报导是真实的，那么，那个人就不应该是我的父亲。”李天恆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如果这篇报导是真的，那么，日记里面的“李爱国”和李天恆的父亲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你有没有问过你父亲的化名，曾用名吗?”我问道，如果李天恆的父亲曾经叫“李爱国”，那么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人了。 “很可惜，我没有问过。”李天恆失望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又是一件悬案了。或许这个李爱国是你的父亲的兄弟。然后李爱国在临被捕之前，让你父亲代替他来保护教堂。”婉婷说出了一个可能性，那个时代，帮助出生入死的兄弟完成遗愿，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啊，不管怎么样，所有的线索到此为止了。至于那个应该转让的人，我还没有找到呢。”李天恆独自坐在沙发上，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他父亲留给他的谜题，解开了大部分了。 “李叔叔，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陈奶奶的日记交给我收藏，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陈奶奶的日记，交给婉婷保管也应该是最合适的了，毕竟她是陈奶奶最亲的人。 “这个当然可以了，等到日记完成保养后，我会通知你的。同时我们还发现了一些保罗神父的书信，新中国成立后，他也回到了他的祖国，但是，保罗神父还是写信给陈女士的。神父为了保护教堂也贡献了很大力量。”李天恆对婉婷收藏日记没有异议，同时还准备将其他的一些东西珍贵的东西移交给婉婷。 “看来我们可以将那个隧道完全封闭起来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到处为止比较好，不过最终处置权还在李天恆手里。 “我想将地下室整个从地底挖出来，一来可以更好的保护地下室，将一切还原到那个时代的样子;二来我们公司的研究员也想研究一下地下室的材料，那种材料非常奇特。”原来李天恆已经早有打算，“作为补偿，我愿意将教堂的所有权以1元人民币的价格卖给齐老弟。” 第33页 我看了看婉婷，她面无表情，显得很无奈。不管怎么样，即使李天恆不将教堂象徵性地卖给我，我也一点办法也没有。moli字谜还是依靠他的高科技调查出来的，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这是保住教堂的最好方案了，李天恆得到地下的密室，我得到地上的教堂。 “答应我，不要破坏那个地下室。”这是婉婷唯一的要求了。 “沈姑娘，请放心，那个地下室里面有我父亲的记忆，也是救了我父亲的命的地方，我会好好保护它的。”李天恆保证道。 第九章 真实幻境 更新时间2012-9-29 14:02:52 字数：12114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电话是丫头打来的。 “老大，用最快的速度，让大家一起来教堂。不要问我为什么，现在没有时间向你们解释什么，等你们来了就知道了”看来我们在这里看日记的时候，丫头又去了教堂了，听上去好像教堂发生了什么变故一样。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我也用最简单的方式说道，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向婉婷和李天恆复述了丫头的话，然后，我们3个人立刻动身前往教堂。由于秘密会议室是完全密封的，所以我们刚才不曾注意到外面的天气状况。当汽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外面已经开始下雷阵雨了。刚才在秘密会议室里面隔音效果特别好，以至于外面雷声大作，我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又是雷雨天气，我记得“李爱国”被搭救的那天也是雷雨天，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我们或许也有机会体验一下真实幻境了，那种让人终生难忘的，真实幻境。 开车的是李天恆，他的驾驶技术相当了得，一路上转闪腾挪，从李天恆的总部到教堂，我们才花了15分钟。当我们下车的时候，丫头已经在教堂的大门口等着我们了。 “老大，你看，外面不知道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的野猫野狗了”丫头指着教堂的围墙外面对我说。的确，外面虽然下着倾盆大雨，不过很多野猫野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聚在教堂的外面，非常不安的叫着，迟迟不肯离去。一般在地震之前才会发生这样的现象，小动物能够提早感受到地震波，然后会显得不安，猫叫狗吠，老鼠则从洞穴中集体逃出来。眼前这样的景象，像极了地震前的预兆，难道那个地下室在震动?或者说地下室要爆炸了吗? “婉婷，看来陈奶奶并没有骗你，雷雨天，教堂周围会出现野猫野狗是真的咯。”我对婉婷说道，婉婷也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眼前的景象。 “走，快去地下室看看，应该会有什么发现。”李天恆一边招唿大家，一边向地下室的隧道入口跑去。 我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室，原来的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改造成了带密码的门了，密码当然只有李天恆才知道。李天恆快速输入密码之后，门便自动打开了，大家迫不及待地进入地下室里面。 刚进入地下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切都看上去和昨天一样。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耐心等待吧。 由于大家都觉得壁画是整个地下室里面，最蹊跷的东西，所以大家又重新聚在壁画之前，再次端详起壁画了。和前几天观看壁画的时候不同，今天已经完全没有了新鲜感和好奇心，倒是可以静下心来用艺术的角度，仔细欣赏一下壁画了。在我的要求下，婉婷在这个时候给我们详细地讲述了“登山宝训”的内容，虽然是圣经故事，但是讲得非常生动，一点都不觉得枯燥。 登山宝训指的是《圣经马太福音》第五章到第七章里，由耶稣基督在山上所说的话。山上宝训当中最着名的是“八种福气”，这一段话被认为是基督教徒言行的准则。 首先使用「登山宝训」(thesermononthemount)名称的，是主后四世纪的神学家奥古斯丁的;后人也一直沿用此名称直到如今。简单的讲，登山宝训的来源，就是耶稣基督在山上传讲神的道。在当时耶稣所处的加利利地区并没有什么山，不过在临近的加利利海西岸有几座高山，因此有人认为山上宝训发生在那里。 耶稣看见这许多的人，就上了山，既已坐下，门徒到他跟前来。他就开口教训他们，说： “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 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 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 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 清心得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神。 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称为神的儿子。 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人若因我辱骂你们，逼迫你们，捏造各样坏话毁谤你们，你们就有福了。应当欢喜快乐，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赐是大的。 在你们以前的先知，人也是这样逼迫他们。” 喜欢这段话的人，就称其为登山宝训。 婉婷介绍了大约十五分钟，期间，大家都觉得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难道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 “真实幻境，我觉得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不如这样吧，我来教大家做阴瑜伽(yinyoga)，这种瑜伽可以探索人体内隐藏的能量，长时间保持深入的伸展动作，可以帮助大家达到一种更加平静和冥想性的精神境界。现在都席地而坐，然后深唿吸，将身心完全放松，闭起眼睛，想像一下另自己开心的场景。”婉婷建议道，想不到她还懂瑜伽。 第34页 阴瑜伽是在瑜伽修习的基础和经验上结合在医学方面的优势，糅合中国道教和武术的精粹。阴瑜伽强调整个身体的放松，清空一切杂念并结合缓慢自然的唿吸，长时间的动作保持，在肌肉完全放松的状态下锻鍊骨骼及其连接组织、调节神经系统、增强耐力以达到身心合一的境界。 大家在婉婷的口令下盘腿坐在了地板上，然后随着婉婷的指示下，大家都做了一些拉伸关节的动作。可能是这段时间有点缺乏运动，用力拉伸关节之后，忽然觉得非常舒服。接下来，我闭上眼睛，用鼻子深唿吸。长长的吸气，长长的唿气。最后，婉婷让大家静下心来，想像一下自己最开心的事情，最想去的地方，进入一个冥想的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突然变得很安静，我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然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多年前在日本的大分县的生活场景。那是一个背山面海的地方。蓝天，白云，成片成片的山岭，一望无际的大海，完全没有城市的喧嚣，时间像凝固了一样。 果香，我隐约中闻到了一阵果香，那种苹果的甜甜的香气将我完全包围住了。然后我的眼前就是一大片果园，一个个红红的大苹果带着早上的露水，挂在树梢上，几个果农正在修剪枝叶，一片和谐景象。 我站在半山腰的果园里面，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初夏的天气十分晴朗，碧海蓝天完全融为了一天。海鸟在海天之间自由翱翔着，我想像自己是一只海鸟，我飞起来了，我从海面上急速略过，海面上的渔场离我是那么近。渔民们将刚捕获上来的新鲜海胆切开，软软滑滑的新鲜海胆，太美味了，我的舌尖上感受到了这久违的味道。海胆，金枪鱼，章鱼，明太子，三文鱼，各种新鲜刺身的味道一遍遍刺激着我的味蕾，实在是妙不可言。 飞越了海面后，来到了烟雾缭绕的山间，由于温泉的原因，整个山都是雾蒙蒙的，好像神仙居住的地方，雨后的山林，那股自然的清新激活了我所有的细胞，太舒服了。盘上公路上，车辆不是很多，完全没有交通堵塞的困扰，恋人们开着车，在山间兜风，爱情和自然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了。 梦想照进实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从冥想中醒了过来。 那段无法忘却的经歷是如此真实的重现在我面前，让我感动不已，想想现在的自己，生活的像一台机器，没有什么乐趣，程式化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不由得泪水从眼框中流了下来。 “老大是不是也梦到了令人感动的事情了。”丫头轻声地问我，我看到她的眼眶也是湿湿的。 “是的，我梦到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个月。”我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那段日子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是，那种感动，终生难忘。” “丫头也是，我又看到了小桃子，我家以前养的小狗。小时候和小狗狗一起玩耍的那段最开心的日子。”丫头也和我说了她看到的东西，自然是丫头最最开心的童年生活了。虽然她在我眼里，一直是那么快乐，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必然也会出现各种烦恼的事情，最最开心的依然是童年，无忧无虑的童年。 虽然我不知道李天恆和婉婷看到了什么，但是我发现他们脸上也都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一种悲伤和喜悦交织在一起的表情，重新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美好的事情后，回到实现世界后的那种失落。不过，如果真的通过真实幻境后，能够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现代人，在现实生活中，在各种压力下，逐渐迷失了自我，忘记了梦想。为了房贷，车贷，体面的生活，渐渐忘记了最初的愿望。在职场中慢慢被磨去了稜角，变得圆滑世故，梦想同时变得遥不可及，最后只能放弃。曾经志在四方的少年，最后只能羡慕南飞的雁了。生活像一把无情的刻刀，改变了我们原来青涩的摸样，也将我们刻得遍体鳞伤，麻木的我们只能在无人的地方，抬头仰望着满天的星河，依靠眼泪来祭奠我们为曾绽放就已经凋谢的青春了。(《老男孩》筷子兄弟) “爸爸，我也感受过那种真实幻境了，请您放心，我会将这个地下室带上地面，然后用最好的方式保存它。”李天恆在一阵沉默后，向大家大声说道，像是一种宣誓和保证。 婉婷一直沉默着，我没有主动问婉婷看到了什么，今天可能不是很适合吧，等以后找到了适当的机会在说了。 由于周六还有活动，尽快将一切恢復原样是第一优先的事情。另外，陆伯在教堂呆了半辈子了，地下室的事情，婉婷觉得还是应该让陆伯知道一下后才开始挖掘比较好，那副壁画也应该让陆伯欣赏一下，所以地下室迁移的事情暂时搁置了起来。 当我们回到地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也变得异常清醒。可能是因为刚才经歷过了真实幻境的原因，我感到身边的一切都特别美。蓝天下面的教堂，十字架已经回到了屋顶，耶稣像也重新放在了隧道的入口处，守护着来来往往的羔羊们，教堂恢復了他百年前原来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重新又聚在了李天恆的秘密会议室里面。想不到，真想不到，今天一天，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那种真实幻境，真的太了不起。”李天恆首先发言，语气中带着无比的崇拜，“普通的梦境，最多只是视觉上的冲击，而且都很短暂，无法清楚记住梦里的每一个细节，而今天体验的幻境，我到现在还能清晰记住每一个细节。” 第35页 “是啊，是啊。今天我在梦里面和小桃子玩耍，小桃子的毛，摸上去很真实，手上可以感觉到小桃子的体温，余热现在还留在手上”丫头也应该有同样的感受，视觉很真实，触觉很真实，“老大，你呢?” “我，我的舌尖上，还留着三文鱼刺身的味道，伴着淡淡的芥末和酱油。”我则对幻境中的那种味觉记忆犹新，“等一下，我一定要去吃真的刺身。” “原来，大家都感受到了那么真实的幻境啊。我的梦中，那些汉字活了起来，陈奶奶和我，好像在做游戏呢。”婉婷的梦，最匪夷所思了，应该是她太沉迷于书法的原因，原本抽象的汉字，被婉婷的想像力具象化了，真厉害。 “我们的大脑在那段时间，肯定被某种东西入侵了!”我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然后被某种东西操纵了。” “我也同意。其实我们的所有感官，都是由我们的大脑来体验的。我们的手触摸到物体，那种触觉通过神经元通知我们的大脑，然后大脑知道了冷热。舌头则是负责味觉，眼睛是视觉，耳朵是听觉。而今天下午，有些东西可以直接将感官信息，送到大脑，让大脑产生到很真实的幻觉。”李天恆不愧是高科技公司的老闆，解释得很好，“如果真的有那家公司掌握了这样了不得的技术，那就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不花钱就可以感受到大闸蟹的美味。几个设定就可以让我们以为自己喝道了茅台酒。这个真是颠覆性的东西啊。”丫头看来已经理解了这种技术的意义了。 “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的话，可以制造幻觉来蛊惑人心。或者让大家相信世界末日的到来，或者让大家相信他就是神。哦，天哪。”婉婷也理解了，她的担心完全很有可能发生。邪教靠催眠来控制信徒的案例很多，这个无疑比任何催眠术都厉害。 “当然，如果用来游戏行业，那也很棒，让你通过游戏来体验你在现实生活中无法体验的生活。你可以在游戏中，和朋友去极地探险，和朋友们去古墓摸金，和朋友们回到二战前线，三国年代，玩逼真的角色扮演。”李天恆果然是商人，已经想好了如何开发这种幻境了。 “还有一个细节，你们注意到了吗，幻境都是出现在雷雨天。”我所说的，李天恆和婉婷自然也注意到了，丫头没有读过日记，所以一脸茫然。 “是啊，雷雨天是触发真实幻境的一个条件。可是，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经歷过那种，教堂外面都是小动物的事情呢?”婉婷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以前的雷雨天为什么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呢? “陈修女应该感受过真实幻境，不然她就不会让你雷雨天远离教堂了。也就是说，在更远的年代，真实幻境就已经存在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直到现在又重新回来了”我这样推理道，但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我还想经歷一次啊，不知道明天还会下雨吗。”丫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看来要等几天了。” “这几天都不会下雨，只能等几天了。”李天恆也显得很失望，“真想好好用仪器检测一下，但是是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脑子里面” “谜团也差不多解开了，今天大家都早点回家休息吧。”解开了一些谜团，然后又引发了另一些谜团，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解开所有的谜团了，还不如早点回家休息了。 临走之前，婉婷向李天恆要了地下室的密码，虽然李天恆有些不愿意，但是，对于婉婷的请求，李天恆则无法拒绝。 那天晚上，由于太疲劳了，我回家做了梦，我自以为想像力丰富，不过，我做的梦，和那种真实幻境完全没有办法相比。人还是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大脑啊。 陆伯是周五晚上回来的，刚刚旅行完毕，显得有些疲惫。我和婉婷一起将陆伯从飞机场接回了教堂。当他从车子里面下来后，一下子就看到了教堂房顶的十字架。 “你们，你们找到十字架和耶稣像了?”陆伯的表情非常震惊，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真想不到，真想不到，你们找到了啊。太好了，太好了。” “过了这么多年了，教堂终于恢復到了它100年前的样子了，陈奶奶也会很高兴的吧。”婉婷看着十字架说道。经歷了100年的变迁，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是啊，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十字架，在我来这里之前，它就已经不见了。”陆伯应该也是第一次看到十字架，难怪他的反应如此强烈。 “耶稣像也回来了，放在教堂的讲台旁边，等一下就带你去看看。另外还有一样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要让你看看。”婉婷说道，想必看到耶稣像和壁画，陆伯会更加震惊的。 “好啊，好啊，我们这就去看看。”陆伯一下子好像就忘记了旅途劳顿，听到有意外的东西，连忙想去看。 陆伯看到耶稣像的时候已经惊讶不已了，对着耶稣像，陆伯居然开始做起祷告来了，真是虔诚啊。第一次对耶和华的像做祷告，应该会感受到一些和以前不同的东西吧。 当我们把地下室和壁画向他展示的时候，他的那种表情，就像看到耶和华本人一样。在壁画前，“这个就是陈修女最喜欢的‘登山宝训’场景了。想不到在这里还有这么大的一幅壁画啊，画得真好，这个画家的水平非常高啊。将圣经里面这个场景描绘得那么恰如其分，耶稣的庄严和慈祥，每个信徒对耶稣的崇拜，都很好体现出来了。然后，背景也画得气势磅礴，远景近景分明，近处的草木和远处的高山相得益彰。这样的作品真的很难得，主题和画技都堪称完美。” 第36页 接着我们将地下室是怎么被发现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向陆伯说明了一下，当我们说到李天恆打算将地下室从地底挖出来的时候，陆伯却显得很不高兴了。这也难怪，教堂在陆伯心中就像家一样，如果有人要来你家搬东西，你当然不会愿意了。 “凭什么将我们地底下的宝贝给那个姓李的，我不服气。”陆伯很孩子气的说道，这里的确是宝贝，如果我们再将真实幻境告诉陆伯，那他更加不愿意了。 “教堂的地契是李家的啊，如果李天恆不愿意的话，我们连教堂也保不住了。”婉婷耐心解释道，也显得很无奈。 “我不管，如果让我遇到李天恆，我一定要和他理论一番，这座教堂他一分钟也没有关心过，凭什么现在来和我们抢，上帝也不会原谅他的。”的确如陆伯所说的，李天恆根本没有关心过教堂，如果不是因为李天恆的父亲临终前的嘱託，教堂会一直好好的成为信徒的家，“你们不保护教堂，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来保护吧。” “陆伯，真的，人家有地契的。如果李天恆愿意，他立刻可以把这里转让给某个商人，然后将这里都拆掉，建造私人会所，夜总会什么的。”我也帮助婉婷劝陆伯，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陆伯平时看起来很随和的，不过在原则问题上，还是很难说服的。 “有地契，很了不起啊。有本事和我比试比试，要不你们和李天恆说，我们比武决定地下室的归属。你想要，可以啊，凭本事来拿。”陆伯居然提出了比武定地下室归属的建议，说完后陆伯便吵着要回去休息了，不听我们劝告，我和婉婷也不好阻拦。 “按照李天恆的性格，他那么要面子，听到有人敢来挑战他，也一定会应战的。”婉婷的不安和我是一样的，他们两个人都很倔强，一定会拼个鱼死网破。 第二天，宗教活动还是照常举行，陆伯则和往常一样在大门口迎接信徒，婉婷则在教堂里面准备。我也提早来到教堂，想要看看能不能帮婉婷的忙，结果被她轰了出去，说我越帮越忙。今天来的信徒们，自然谈论着最多的就是十字架和耶稣像了。能够看到一个大家心目中应该有的教堂，无疑让信徒们对上帝更加充满了信心了。有些信徒还特别选了一个拍得到屋顶十字架的角度，拍起照了。 正当我在教堂外边和信徒们聊天的时候，李天恆居然出现在教堂门口了，我刚想上前阻止李天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陆伯就这样和李天恆狭路相逢了。李天恆并没有说要参加今天的活动，他来得突然了，我隐约中闻到了一些火药味。 “这位兄弟是第一次参加活动啊。”陆伯像往常一样和新面孔打招唿，完全不知道对手就在眼前。 “你就是陆伯吧，我听沈姑娘说过你，我叫李天恆。”想不到李天恆这么快就自报家门，这下可点着了导火索。 “原来你就是那个姓李的傢伙，想要地下室和里面的东西，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我们比武来决定地下室的归属”陆伯的态度180度大转变了，也让李天恆吓了一跳。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并不需要和你比武。但是，你居然敢向我下战书，那么，我李某人一定奉陪到底，时间，地点，怎么比，你定好了。”李天恆也豪不示弱，原本李天恆能来参加活动，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家不要那么冲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我赶紧去做和事老，不能眼看两个60多岁的人当场打起来吧。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3天后，下午2点，教堂后的花园里面，赤手空拳定胜负。胜者拿走地下室，败者向胜者斟茶认错，说一个‘服’字。”陆伯定下了时间地点，非常坚决，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好，一言为定。谁先退出，谁就是孙子。”李天恆也下定了决心，而且撂下了这样的狠话，看来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婉婷有的忙了，必须要在他们两人之中斡旋了。 “李叔，活动快要开始了，先到里面去吧，婉婷也在里面呢。”不管怎么样，先让他们分开比较好。 “今天的活动我不参加了。哼。”李天恆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参加活动。”陆伯也不肯吃亏。 活动结束后，我立刻和婉婷说了刚才的事情，婉婷的脸色也很难看，她也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转的余地几乎很少了，很难就两头倔脾气的牛分开了。 第二天，我和婉婷还有丫头去劝李天恆，李天恆看到婉婷和丫头，自然也很高兴，不过当我们开始说到能不能取消比武的时候，李天恆就大发雷霆：“教堂里面那个老头子提出要和我比武的，我怎么能提出取消啊!我取消比武，他还以为我怕他呢。哈哈，我以前就是特种部队出身，徒手格斗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居然有人还不知死活要和我比武，真是笑死人了。” 知道李天恆有武功，想不到还是在解放军的特种部队里面训练过的，格斗技能是特种兵训练里面的基础中的基础，这些人的手已经是一种武器了。虽然李天恆已经是花甲之年了，但是由于平时保养得好，坚持健身和训练，一般的年轻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第37页 “李叔，我们绝对不是怀疑你的武功。只是，陆伯年纪大了，我怕有什么闪失，就不好了。你要么体谅一下陆伯，假装退出比赛好吗。求你了。”婉婷用很可怜的声音哀求道，谁听了都会动心的。 “沈姑娘。我非常喜欢你，你和我对于书法的热情，是一样的。现在很难找到你这样的知音了。你是孤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收你做干女儿。如果是其他要求，我自然会尽力帮助你的。你要教堂的话，李叔转让给你就是了。只不过这件事情万万不可!”李天恆态度还是很坚决，“我这样的人，富贵了大半辈子，要什么有什么，享受也享受够了，也没有什么其他奢求了。我的财产，股份，现在都是浮云了，今天，如果沈姑娘要的话，我也都可以分一半给你，不过，任何有失我面子的事情，李某人是断然不肯的。” “谢谢李叔的抬爱。能够有李叔这样的干爹，也是小女子的荣幸。不过钱财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我现在担心的是，陆伯的安危。陆伯是看着我长大的，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特别是陈奶奶走了以后的这一年，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也已经年过花甲了，虽然平时也练习太极拳，不过只是健身而已。如果这场比武无法避免的话，请您手下留情。”既然无法避免比武，也只好先让李天恆不要下狠手了。 “既然沈姑娘这么说了，我比武的时候，手里也会掌握轻重，点到为止，这个你不用担心了。”这个请求，李天恆还是很爽快接受了。 李天恆这里无法避免比武，那只能指望陆伯退出了。我们自然不敢告诉陆伯，我们去找李天恆的事情，怕引起误会。 “他不就是有一张纸吗。这一张破纸，就能让我将守护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拱手送人了，荒唐，滑稽。”陆伯的态度也相当坚决，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张纸，可不是普通的纸啊。这张纸代表了这里的所有权。就像钞票也是一张纸，但是却代表了政府的信用。”我不知道怎么和陆伯解释这张纸呢，一张纸的功效，有时候是难以想像的，卖身契也是一张纸，却代表了人的一生。 “不管有没有这张纸，只要我能够打败那个李天恆，地下室就可以保住了。”陆伯相当自信，“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练武，我不怕他。” “如果真的要比武的话，请一定不要勉强，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陆伯，求你了。”婉婷也知道，李天恆和陆伯一战无法避免，“您就像我父亲一样，看着我长大，陈奶奶不在了，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可以没有地下室，但是我不能失去陆伯您啊。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婉婷，好，陆伯答应你。如果真的处于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会退出的。”陆伯也不想辜负婉婷的一番好意。 两个人都是要面子的人，谁都不肯退让，结果就是第三天的花园里面，两个老人按时出现在教堂的花园里面了。由于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除了两位当事人以外，只有我和婉婷，还有丫头。当然，在很近的地方，我也准备好了救护车，以防万一。 “拳脚无眼，在比武之前，我们先立下一个生死契约，如果有什么不测，不得追究对方的任何责任。”虽然已经和李天恆说过点到为止了，想不到李天恆还是这样提议道。但愿这个只是李天恆好面子的一个噱头罢了，真的动起手来，不要动真格的。 “没问题，写个生死状怕什么。”陆伯为了地下室，也豁出去了，“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 李天和和陆伯分别在白纸上写下生死状，确认了这场比武是出于双方自觉自愿，如果出现意外，也无需任何人负责，并且签上了名字，交给了婉婷。婉婷很仔细看着他们的生死状，心里很是难过，这两张纸，重若千斤。“你们能不能不要比武了，就是一个地下室，为什么要以命相搏呢?” “沈姑娘，这个关系到男人的面子，你是不会懂的。”李天恆面无表情的说道，完全是一种大战之前的状态。 “别为我担心，为了保护这里的一切，我责无旁贷，耶和华会保佑我的。”陆伯这时也是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出征前的战士。 相互行礼后，两人一边小心地移动着步伐，一边死死地盯着对方。陆伯擅长太极拳，借力打力，讲究一个巧字。李天恆以前当过特种兵，擅长近身格斗，讲究快准狠。两种不同的套路之间的决斗原本应该相当有趣，但是我和婉婷这时都无心观赏，默默祈求两位老人平安无事。 首先发动攻击的是李天恆，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了，但是动作依旧很快。只见李天恆一个箭步冲到陆伯身前，右手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击向陆伯的面部，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就当我们认为陆伯的面部会受到李天恆的重创时，陆伯只是轻轻移动了一下上半身，就躲过了李天恆的攻击，连脚步都没有移动。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有问题，李天恆的确非常厉害，不愧是特种部队出身，不过，陆伯也并非鱼腩，在一瞬间就能够以最小的身体移动幅度，躲过李天恆的闪电一击，反应速度和精确度是一流的。 第38页 原本以为这一拳必然可以给对手重创，想不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被躲过了，李天恆当然非常不甘心了。一拳不行，那就用组合拳发动攻击了，躲得过一拳，不一定躲得过那么多拳。 面对李天恆的组合拳，陆伯一边尽量移动，避免直接去承受对方攻击，一边也试探性发动一些攻击。两位高手之间的比武，不但是武功的比较，更是心理，智力，体力的比较。 虽然只有30秒左右，李天恆已经高速挥了4,50拳，陆伯躲过了李天恆大部分的攻击，不过百密一疏，还是挨了一拳，幸好只是擦过脸，并没有完全被击中。 “果然你有资本和我比划比划，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李天恆暂时停下了攻击，看着陆伯说道，一副棋逢对手的样子。 “你也不赖啊，能够打中我的脸，看来我也要认真起来了。”陆伯笑了笑，话语中充满了对李天恆的蔑视。 李天恆向后退了一步，原本以为他会开始用更加密集的拳头来攻击，出人意料的是，李天恆开始用腿来攻击陆伯的下盘，这时陆伯也放弃了原来的一味躲避，也用腿来进行攻击李天恆。两个人的腿相互撞击着，发出了密集的响声，听得我们大家心惊肉跳。 两位的手也没有闲着，在斗腿功的同时，两个人的拳头也是你来我往，互有攻守。由于速度都很快，我也没有办法判断到底是谁占优势。而且从场面上看，也没有谁明显取得了主动。 虽然只过了3分钟，但是由于大家都用极快的速度展开攻防，李天恆和陆伯的体力都有些下降了。大家各自退了一步，而眼睛却一直盯着对方。 “能够和我打成这样，你也算一条好汉，今天痛快，真痛快。”李天恆喘了口气，说道。 “这架打得舒服，真的很舒服。接下来，我不会手下留情了。”陆伯看来也很累的样子。 李天恆活动了一下筋骨，看这个架势，准备放手一搏了，陆伯也摆开了架势，准备接招。 李天恆大叫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向陆伯沖了过去，而这个时候，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动作，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在最后一刻发动攻击，让对手无法提前准备。而这样做，风险也很大，整个身体都处于没有防护的状态。 就在两个人的身体快要接触到的一瞬间，李天恆出手了，虽然和往常的拳头比起来，缺少了蓄力的过程，威力有所减少，不过，由于非常隐蔽，这拳结结实实打在了陆伯的胸口。而陆伯也非等闲之辈，在接下这拳的同时，也完全控制住了李天恆的左手手臂，让李天恆无法动弹，完全无法做出躲避和防御，然后也向李天恆的胸口也发出一掌。由于足够蓄力，李天恆又没有防御动作，虽然只是一掌，但也相当有效，打得李天恆大叫一声。 气急败坏的李天恆的右手用锁喉技压制住了陆伯，而陆伯的手指也顶住了李天恆脖子后面的重要穴位。 当然谁都不想真的出人命，李天恆也没有忘记答应过我们的事情，“你只要肯认输，这场比武就结束了”。 “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我就要保护这里一天。”陆伯到了生死关头，还一心想着保护这里的一切，“还是你退出比较好”。 只是一个地下室，只是一个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地下室，就算这个地下室再神秘，就算真实幻境在震撼，也根本没有必要以死相拼，可能是我无法理解这个地下室，这个教堂对于陆伯的意义，或许这里对于陆伯的意义比生命还要重要。 “我求求你们，停止这场比武吧。”婉婷突然噗呲一声，跪了下来，这个举动令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婉婷姐姐，这是干什么啊，你快起来啊。”丫头刚才一直站在婉婷的身边，所以抢在我之前，去扶起婉婷，可是婉婷就是不肯起来。看着眼前这样的场面，触发了丫头身体里面的某个“开关”，这使得丫头进入暴走模式了，没有任何预兆。我捏了一把汗，丫头的暴走，我也控制不了。 “你们两个老头子，加在一起都120多岁了，都白活一个甲子了。不去公园遛鸟，下棋，喝茶，吃饱了饭在这里打架，还让我的婉婷姐跪下为你劝架。李老头，你的面子就这么重要吗，你知道以德服人吗，如果你高调退出，避免这次比武，让我们感嘆你的高风亮节，反而大家会崇拜你，就为了争一口气，就这样大打出手，有意思吗，我鄙视你?很光彩吗?接下来说陆老头，不就是一个地下室吗，没有这个地下室，地球就停止运转了啊，没有这个地下室，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啊，没有这个地下室，你会死啊。”小萝莉一下子变成小泼妇，我虽然已经有了觉悟，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这话还是有些大不敬，毕竟两位都是长辈。 “丫头，不得无礼。”我连忙过去拉住了她，千万不要火上浇油了。一个跪在地上，将女人的柔，无助，表现到了极致，一个开始炮轰，将女人的钢，强势，也表现到了极致。我顿时觉得手足无措了。但是我必须做些什么，作为一个男人，必须做些什么。 我快步走到李天恆和陆伯之间，由于这两个人都被婉婷和丫头的突如其来的行为镇住了，注意力都被分散掉了，我趁这个机会，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同时用左右手，向这两人击出一掌。虽然平时我不喜欢使用武力，但是现在是紧急情况，我不得不动手了。刚才我的那两记“太极连环拳”，将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打散了开来。两人在我的掌力之下，各自退了几步，而我就站在他们两人中间。虽然李天恆和陆伯武功都不错，但是年事已高，以我的武功，我绝对有能力阻止他们，“李叔，陆伯，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吧。不然的话，就别逼我出手了。” 第39页 李天恆和陆伯都清楚认识到，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再比武下去，一切将会到无法收场的地步，趁着事态还没有恶化下去，一切到此为止是明智的决定。 婉婷在丫头的搀扶下，已经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两人的中间。 “李叔叔，感谢你的父亲在动乱中保护了教堂，感谢你愿意将教堂的产权象徵性的转让给我们。陆伯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教堂里面的人，我代替他向你道歉，请原谅我们。”婉婷深深地向李天恆鞠了一躬。 “沈姑娘，不管你愿不愿意，在我心里，你也算是我的干女儿，既然你也这样说了，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吧。”既然婉婷给足了李天恆面子，李天恆也自然不能再盛气凌人了，“傻孩子，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都不允许你下跪。从现在开始，你的事情，就是你干爹的事情。” “谢谢李叔，如果可以的话，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愿意正式认您这个干爹。不过，现在求您答应陆伯的要求，让地下室一直在原来的地方吧。”婉婷走到了李天恆的身边，看着李天恆的眼睛说道。 “哎。干女儿都开口了，作为见面礼，干爹就答应你这个请求。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转让给你，你说了算。”这份见面礼，也算恰当，或许婉婷就是那个合适的转让人了。 “谢谢干爹。”婉婷又向李天恆鞠了一躬，而李天恆也很得意的接受了。 婉婷又走向了另一边的陆伯：“陆伯，感谢你这100多年来为教堂做的贡献，感谢你这100多年来，不论有多么危险，坚持保护教堂。我知道，你就是100年前的教堂设计者，你就是70年前的保罗神父。” 婉婷这句话让我，李天恆和丫头瞬间石化了。 第十章 百年守护 更新时间2012-9-29 14:03:28 字数：4957 大家一起望向了陆伯，谁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老人可以和100年前的教堂设计者，70年前的保罗神父联繫到一起。不过婉婷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了。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可以改变声音，可以改变使用的语言，但是无法改变写字的习惯，这种写字的习惯，就像一种烙印，深深刻在你的身上了。100年前的路易斯的签名，70年前的保罗神父的书信，还有今天的生死状，虽然语种完全不同，但是骨子里的字的精髓却是完全一样的。”婉婷的理由听上去很荒谬，但是凭着婉婷在书法上的造诣，却又完全不是不可相信，“我知道，这件事情听上去不可思议，但是我可以肯定，陆伯，您在这一百多年里面一直在保护这里，谢谢您。” 大家这时都看着陆伯，而陆伯则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到了葡萄藤下，坐在了椅子上，众人则等待着陆伯的一个解释，整整3分钟，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秘密还是没有保住啊。婉婷姑娘，你真是厉害，就凭着一个签名，几封书信，一纸生死状，就看出了这些都是出自于我的手笔。佩服啊，佩服。”陆伯终于开口了，并且亲口证实了婉婷的话。 “这个怎么可能呢?如果教堂的设计者在20岁设计教堂的，那么现在至少要120岁。一个人怎么可能活到120岁，而看上去只是60岁呢?难道我刚才和一个120岁的人比武了。”李天恆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120岁，天哪。居然有人可以活到120岁。”丫头也爆出一声惊唿，虽然她也和我一起经歷过很多诡异的事情，可是这次也太诡异了。 而我这时候，思维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一来，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二来，他为什么要保护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和地下室有关系，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如果你们学会假死状态的话，同时可以自由控制生命配额的话，你们也可以在一生中穿越好几个世纪。”陆伯解释着大家的疑惑。 “什么是假死状态，什么是生命配额呢?”陆伯说了两个我前所未闻的概念，假死状态，生命配额。我自认为遇见过许多奇怪的事情，可是这个也太奇怪了。 “假死状态，这个有点类似于你们所说的冬眠的概念。通过减少甚至停止生命活动的方式，让自己的生命配额不随时间所流逝。我曾经有两次离开这里，一次是作为设计师来到这里设计建造完教堂之后，保罗神父出现之前;另一次是保罗神父离开后，作为陆景天来到这里之前。离开期间，我都处于假死状态。”陆伯解释着假死状态，这句话里面也加上了“你们”这个称谓，“你们”是指，除了他以外所有在场的人，还是指所有的地球人?如果是后者，他应该不是地球人了。 “而生命配额是指，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使用生命的活动机能。通俗说法就是，你可以让自己一直像年轻人一样精力充沛的活着，不过，这样的代价就是生命配额将消耗地很快，反之亦然，你可以选择像老年人一样活着，这样生活的质量下降了，不过生命的长度可以延长。”生命配额这个概念，也非常神奇，可以让人选择自己愿意的生命方式，有人可以选择像烟花那样短暂却绚烂的绽放，也可以选择细水长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地下室，可能是一个你们用来登陆外星球的登陆舱吧。”如果陆伯不是地球人，那么他那么紧张地下室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个地下室也是天外之物，最有可能的就是一个登陆舱，他是乘坐这个东西来地球的。 第40页 “是的，我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伟大，要保护这个教堂，其实我的目的是要保护这个返回舱。等到我的生命配额完全耗尽之前，我会乘坐这个返回舱回到我来的地方。”陆伯重新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李天恆的面前，“如果我没有了那个返回舱，我就要客死他乡了。” “你们的科技远远高于我们，你们为什么要来到我们这里，难道你们打算将这里作为你们的殖民地?”李天恆现在有的害怕了，没有刚才那么盛气凌人了。 “所以我害怕返回舱被你们发现，然后引起你们不必要的恐慌，以为地球外的敌人要来侵略了。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会侵略你们，一来，我们爱好和平，二来，由于科技水平相差太悬殊了，你们这里没有什么可疑让我们垂涎的东西。”听陆伯的说法，其实我们根本没有被侵略的价值。 “其实，你完全可以将返回舱停止青藏高原这样的地方，然后就无需担心这个秘密被发现了啊。”婉婷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们选择降落的地点，也是有一定条件的。来到地球以后，为了尽量不暴露身份，我无法使用一些高科技的东西了。所以要将返回舱放在一个交通便利，易于生活的地方。放在高原上自然安全，但是同时也会带来很多不方便，权衡下来，还是停在这里比较好。”陆伯继续解释着，我们认真地听他说的每句话，“同时我也利用了地球人对于神的敬畏，在返回舱上面建造了象徵神的教堂。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返回舱了，想不到你们由于内部的纷争，居然让这里两次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地步。” 那两次浩劫，一个是指二战，一个是指特殊时期了，的确由于人类自身的不理智和对于权力的疯狂，将人类自己陷入巨大的灾难之中。 “令人欣慰的是，即使在这样的浩劫中，还是看到了人性的闪光点。为了保护苦难中的人，很多人都在灾难中默默的贡献出自己的力量。陈女士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会在灾难的时候，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帮助她。”又是颠覆式的发言，陆伯不是来这里寻求保护的，而是来这里保护别人的。 “既然这个秘密被我们四个人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立即就回去吗?”丫头问道。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如果你们答应保守这个秘密的话。”陆伯看了看我们四个人。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的。”我率先表态道。 “陆伯，你能留下来，我自然很高兴了。”婉婷也希望陆伯可以留下来。 “如果你肯将我武术的话，我就替你保守秘密了，齐老大不肯教我，要么你教我。”丫头也真是胆大，居然这个时候才不忘记吐槽。 “这个好说，如果你愿意学习的话。不过我可是非常严格的。”陆伯又恢復了地球人的语调。 “不打不相识，居然这个返回舱对你那么重要，那我也不强求了，我们一笑泯恩仇了，交个朋友吧。”李天恆主动伸手，表示和解。 “好，李兄弟，我们年龄相仿，从此就以兄弟相称吧。”陆伯和李天恆两只手握在了一起，看来这场危机很快的化解了。 “既然这样，我向你保证，我们集团会动用一切力量，为你保护这个返回舱的，你从此后不必再担心秘密会泄露了。”李天恆还是很要面子的人，这句话说得非常有底气，“所有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那个返回舱为什么会在雷雨天，让身处里面的人产生幻觉呢?”这个故事的核心问题就是那种真实幻觉了。 “返回舱，拥有治疗的功能，心理上的治疗和生理上的治疗同时进行。李兄第的父亲当年就是在返回舱里面接受了治疗，所以伤才治癒得那么快。至于为什么要在雷雨天，是因为要启动治疗功能需要极其大的瞬时启动能量，而那种启动能量，则需要靠那个作为避雷针的十字架来完成。启动治疗功能后，返回舱将发生一些治疗波，那些治疗波的大部分被阻隔在返回舱内部了，不过还有一些可以传出去。那些治疗波很微弱，人类是无法感觉到的，因为人类已经在进化中失去了那种原始的感知能力，而动物们却可以感受到，它们会被这股力量聚集在一起，久久不愿离开。同时教堂花园里面的土壤也因为这种治疗波的影响，得到了改良，令生长在上面的植物有极强的抵抗力。”陆伯说明返回舱的治疗功能。 “由于十字架在我来到教堂之后就被拆除，所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猫猫狗狗聚集在一起的情景。”这样的话，婉婷以前的那些不寻常的事情也就可以解释了。 “不过，你们能感觉到治疗波，还要感谢李兄第的那台仪器，将已经老化的治疗波发生器重新清洗了一遍。就是那副壁画后面的一层很薄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治疗波发生器是高科技，但是总有一个寿命和老化的过程。它的设计寿命是100年，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不能使用了。但是李兄第的仪器，还有那个核能电池的能量，居然将那些老化的仪器迴光返照了。”陆伯继续揭秘着壁画的秘密。 “你是说，治疗波发生器又可以工作了。”李天恆很兴奋，如果仪器还可以用的话，他还想研究一下。 第41页 “我已经说是迴光返照了，原本我以为治疗波发生器已经结束使命了，但是它奇蹟般的能够让你们感受到最后一次治疗波，你们应该感到很幸运了。最后一次完美工作之后，它无法再工作了。”陆伯的话才让我们意识到我们是那么幸运，既然可以在地球上享受一次外星球的高科技。 “一定可以修好的。”李天恆总是很有自信，“地球人绝对可以用自己的智慧修好你们外星的东西。” “即使能修好治疗波发生器，还缺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就是用于发出治疗波的治疗之石。你们一定知道壁画是由很多小的晶体组成的吧。”陆伯说道。 “就是那些小水钻。”丫头插话道，陆伯点了点头。 “那就是治疗之石。我只不过将这些原本大块的石头切成了很小的颗粒，用特殊的方法染上颜色，作为壁画创作的原始材料。壁画上的晶体中蕴含的治疗元素，通过治疗波发生器，扩散到外部，形成治疗波。不过，壁画上的晶体，在多次使用后，也已经差不多用尽了。设计的时候，就是考虑到让治疗波发生器和治疗石同步结束工作。”陆伯今天揭秘的东西真的太多了，原来那副壁画上的水钻还是那么厉害的东西。陆伯在说到治疗之石后，曾经偷偷瞄了一眼婉婷的项鍊吊坠，虽然动作很快，但是还是被我捕获到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吊坠可能也是一块治疗之石。当然，陆伯是不会承认的，他怕李天恆会到这块石头的主意，那是陈奶奶留给婉婷的思念。我自然也当作不知道，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想问一下，当年陈修女搭救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父亲。”这件事情对于李天恆来说，也是一个谜团。 “是。”陆伯的回答，简单而坚定。 “那个李爱国不是已经死了吗。”看过那篇日记的我们，当然觉得很奇怪。 “那是你父亲拜託我这么做的，那篇报导，那张报纸，都是假的，都是我自己印刷的。”原来真相就这么简单，报纸是山寨的，除了日期之外，其他的都是一片谎言。 “看来您父亲也是为了陈奶奶着想，才这样做的。”婉婷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的那种相思之苦，“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陈奶奶等待一个九死一生的男人，枉费了青春，还不如早点结束这份思念，可以让陈奶奶找到另一个好的归宿。” “其实，我父亲当时也应该很痛苦。但是，那个时候，国难当头，顾不上儿女情长了。”两个对的人，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相遇，错过，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看来，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我轻轻对丫头说，丫头给了我一个胜利的手势，有一个故事圆满结束了。 隔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我约了婉婷在滨江大道吃饭。饭后，在能够看到黄浦江的露天酒吧里，我们一边看着江景，一边聊天。 “那天，你看到了什么。”我非常好奇那个雷雨天，婉婷看到了什么令她感动的东西。 “我好像看到了我父母，但是非常模煳，完全看不清楚。我父母牵着我的手走在林荫道上。然后，然后就突然不见了，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然后我看到陈奶奶了，她将我搀扶了起来，好温暖的手。然后我看到了和陈奶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一段段录像一样展示在我的面前。那些录像让我身临其境，太真实了。”婉婷还是很想念陈奶奶，唯一的亲人啊。 “不要难过了，现在一切都好了。这件事情都过去了。教堂这下应该彻底安全了。”李天恆和陆伯同时在保护教堂，应该可以万全了。 “对了，你还欠我一组错位的汉字呢。”婉婷原来一直没有忘记那组汉字啊。 “另一组汉字是‘射’和‘短’。你来说说为什么是错位的汉字呢。”这个对于婉婷来说，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 “‘射’的话，是一个身体的‘身’和一个‘寸’，身体只有一寸，那就是短了。当然，我们现在说矮。而‘短’这个字的左边有一个‘矢’，就是弓箭的箭，右边的‘豆’，就像是一个靶子了。”婉婷果然聪明，很快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虽然有些牵强，不过还是很有趣的。” “完全正确。汉字对你来说，就像朋友一样啊。”婉婷对于汉字的理解，是我无法想像的。 “对了，我在网络上订了一张《毕业生》的dvd，要不，我们明天到教堂一起观赏吧。”原来除了那组汉字以外，《毕业生》这部电影也没有忘记啊。 “嗯。”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虽然我们知道了陆伯的身份是如此神奇，但是，我们和陆伯的相处还是和以前一样。 陆伯和李天恆不打不相识，虽然表面上，两个老顽童还是见面就喜欢比划比划，但是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想第一次见面时候那种剑拔弩张了，而是惺惺相惜。 婉婷则多了两个干爹，一个是富可敌国的集团总裁，一个则是阅歷丰富的外星人。 丫头则继续跟陆伯学习茶道，和李天恆习武，生活乐无边。 而我则愿赌服输，爱上了婉婷，输得了一盒巴黎贝甜的泡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