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结》 第1页 [恐怖灵异] 《蛇结》作者:董恩宏【完结】 小说中的主人公东方水,由于一个意外,牵扯进了张家的离奇死亡命案之中。他的介入,张家的蛇结,被他揭开了。然而,他却意识到了一种无形神秘力量的存在,幕后另有一个意志在操控一切。张家的事情仅仅是个开始,以后的怪事会更多。他的命运也将从此被改写。 引子 忽一日,天山老叟应泰山圣母之邀来泰山赴宴。腾云驾雾惯了他,立在云端不经意间往人间一看,好一派热闹景象。他忽动了下凡一游的念头。于是,他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来到了人间。 泰山圣母早已摆好酒宴,设好棋盘,等待天山老叟的到来。可是,她眼看着时辰早已经过了,天山老叟却连个仙影都没有。泰山圣母掐指一算,不禁大笑起来。原来天山老叟贪恋人间的大好风景,忘记了赴宴。泰山圣母于是让人撤去了席面,坐在棋盘前,喝起了香茗。 俗话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可是,山上一天,人间确是一千年。一个时辰,那很有可能已经是几年过去了。泰山圣母喝了一口香茗,觉得此事不妥,唤来神鹰,前去催促老者。没等神鹰前去,天山老叟已经回来了。他看起来只是有些垂头丧气而已。泰山圣母见了,早已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不便明说罢了。 酒宴过后,两位老者开始对弈于棋盘。天山老者没落几个棋子,就唉声嘆气起来,手中的棋子也是刚刚拿起,又再次落入了棋盒子之中。泰山圣母早已看出他有话说,只是不想先开口。天山老叟手中的棋子几起几落以后,才道出了心中的原委。 原来,他此次下凡,有喜也有忧,但烦恼和忧愁却占了大半。喜的是人类的生活确实提高了,数之不尽的新鲜玩意也是他没有见过的;但是烦恼和忧愁却更多。他发现有的人为了发财,居然在坟地、死地和诡地上盖起了房子;有的人,心灵空虚到了极点,不是出没于娱乐场所,就是泡吧、醺酒、吸毒,更甚者跳楼自杀;有的人为了逃避法律责任,撞死人以后,居然多次碾压尸体;所有这一切都使人间的孤魂野鬼的数量增加了。人们的信仰更是五花八门,各不相同,各种邪教也应运而生。 泰山圣母听完他的话后,说出了一个人名字。天山老叟一听此人的名字,也高兴起了,所有烦恼顿时全消。天山老叟思考之后,又担心起来。原因是此人因为三千年前的封神榜上没有他的名字,早就心灰意冷,不知道踪迹了。泰山圣母在天山老叟的耳边低声耳语几声,天山老叟才点头说:“也好!也好!那就这么定了。” 美丽的天山山岭,每当到了夏季,都会出现一派枝繁叶茂,百兽乱窜,飞鸟齐鸣的景象。猎人每年也是在这个季节最忙碌的。他们忙着挖陷阱,下套索,装老虎夹子,以期望捉到更多的野味。灵狐老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矍铄的老者,也是一个老猎人啦!此次出行,他想再捉几条狐狸回去养着。 “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入了他的耳朵之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聆听着,然后向着婴儿的啼哭声的方向迅速跑了过去。两条白狐狸,正围着一个小孩转来转去。他连忙取下了猎枪对准了其中的一只白狐狸。“嘭”的一枪,一只白狐狸应声倒下了,另一只白狐狸掉起婴儿的襁褓就跑。灵狐老人又把枪对准了那只白狐狸,“嘭”的一枪,另一只白狐狸也应声倒下了。他连忙跑过去,看看孩子有没有事。可是,他跑到近前,才发现婴儿的嘴角隐隐约约有母狐狸的奶汁,而母狐狸至死都死死含着婴儿的襁褓。 他把襁褓中的婴儿抱回家中,抚养成人并收她为徒,取名胡玉,实为白狐狸的意思。胡玉自幼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隐居深山,与世隔绝,灵狐老人算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自懂事以后师傅就传授她捕捉狐狸训练狐狸之道,以至于她整日与狐为朋和狗做伴。在她的印象中,除了住的房子之外,四周便是大大的山茂密的树了。在她的生活中,每天除了餵狗训练狐狸之外,就得读一些很无聊的书(据说是很有用的书)。 在她的记忆中,和师傅在一起的日子也寥寥无几,因为师傅经常出去捕狐,而且一去少则十天多则半年。最令她高兴的事,也许就是师傅在闲暇之余,给她讲得那些外面世界的轶闻趣事了。最令她耿耿于怀的事,要算牛郎和织女的传说了。听完之后,她曾经问过师傅一个非常非常天真的问题:“师傅,我长得像织女吗?”吃惊的师傅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玉儿,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小女孩了,早已出脱成一位身材匀称、天资聪惠、楚楚动人的少女了。于是,师傅连忙点点头,说:“像,像极了。”我心里一高兴,却有了一种更为天真的念头:“我如果是织女,可不管什么天条,就是死也要和牛郎死在一块儿。” 在美丽的海滨城市的一个小村子里,一个很富裕的人家,另一个小男孩就要出世了。男人在房子外面,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女人在屋里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着,致使左邻右舍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女人在经过了二三个小时的垂死一般喊叫以后,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小孩出世了。接生婆被出生的男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刚刚出生的男婴,全身穿了一层白色的皮——是那种煞白的皮,像极了出丧人的孝服——故叫白孝服。接生婆一见这件衣服,心中自嘆:“我命休矣!”原来,当地有种传说——出生的婴儿如果穿了这样的白衣服的话,必定剋死第一眼看到他的人。 第2页 男人却高兴的合不拢嘴,急忙问老婆改叫什么名字。这时,男人的母亲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地说:“就叫东方水吧!”男人问为什么,他的母亲说:“昨天我梦到一个小男孩被一场大水冲倒咱家来啦!你说不叫东方水又叫什么呢!”男人没有异议,女人也说好,可是男人的母亲却说错了——他梦到是一个小女孩冲倒他家来了。所以梦中事应该和现实相反,小男孩应该叫东方火才是正理。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时候,接生婆却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果然,没过几天,接生婆得了一场大病死了。 这样的两个人如何能够牵扯到一块儿,一个是西域的弃婴女孩,一个是沿海城市的小村子里的怪胎男婴,相隔万水千山,说什么也扯不上关系。然而,缘分和命运却在十八年后的一天,把两个人的命运紧紧联繫在了一起。 第一章 异兆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转眼十八年已经过去了。我们的故事,也拉开了它的神秘面纱,开始了。 “下面报导国际新闻:……由于受卡特里娜飓风的影响,当地的交通、供电、通讯等公共设施全部中断。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上千人在这次灾难中丧生……”电视广播中传出了这则消息。 “啪!”张太太手中的咖啡杯摔碎在地板上,喃喃地说:“家仁!家仁不会有事吧?” “你不要太着急了。”张大丰拿起了餐桌上的手机,按下了那一串熟悉的号码。手机中传出了一段让人失望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you……” “爸爸,电视上不是说了吗?”张家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满不在乎地解释说:“当地的交通、供电、通讯等全部中断,手机肯定打不通。” “妈,常言说得好‘吉人自有天助’,二哥不会有事的。”张家辉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继续说:“爸,对了,待会儿我得出去一躺。” “不准出去!”张大丰极为严厉地说:“你出去干什么?又去会情郎啊。爸不是不准你搞对象。你说你找谁不好,可你偏偏找个酒店的服务员。你说他要学歷没学歷,要地位没地位,要钱财没钱财,要本事没本事,你图他什么呀?” “谁说他要学歷没学歷呀?他现在就在自学本科。”张家辉小声地嘟囔着,这是她有生一来第一次反抗她的父亲。 张家辉虽然说得声音很低,但是张大丰听见了。“什么?还反了你哪!你给我滚回楼上睡觉去。”张大丰气急败坏地说:“家仁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你还有心情去想其它的,就凭这点你今天晚上也别想出去。” 张家辉把碗筷一推,头也不回地跑到楼上去了。“嘭”楼上传来重重地关门声。 “啊!”大门口传来了女佣人吴老太太的尖叫,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碎裂的咖啡杯重又落在地上。张大丰眉头一皱,心中的烦躁油然而生。张家兴站起身刚想往外走,他的小女儿张雪好奇的跑向了门口。张家兴的妻子刘美追了出去,口中喊着:“小雪别跑,把饭吃完。” 刚到门口的张雪,却呆立在那儿不动了。“妈妈,蛇……”缓过神来的张雪刚想喊叫,她的嘴却被赶过来的刘美给捂住了。如此大的蛇,也把刘美惊呆了。 “怎么啦?”张家兴走过来,他起初的疑惑解开了,然而心却悬了起来。 一条黄花蛇在门庭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碗口粗细的躯体正缓慢的向前蠕动着,也不知是灯光照耀的缘故,还是它自身的原因,它的身上竟然笼罩着一圈耀眼的金光。身为长子的张家兴不得不故作镇定地说:“吴姨怎么这么不小心哪。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打扫干净。”紧接着他回过头来,沖妻子使了个眼色,说:“雪儿,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还不快跟妈妈去吃饭。”刘美也心领神会地在张雪的耳边耳语了一会儿,张雪就乖乖地跟着刘美走了。张家兴缓缓地把门关上,可就在门关上的一剎那,那条蛇却勐然扭过头来沖他吐着芯子。张家兴感到头皮发麻,一阵寒意涌上心头——那条蛇仿佛不是在吞吐着芯子,分明是……是……在笑吗!门还是被轻轻地关上了。 “刚才怎么回事?”张大丰今天心情不顺,什么事都烦得要命,此刻的他正想找个人好好发一下他大老闆的脾气。 “没什么,只是吴姨不小心把刚才打扫的咖啡杯又撒在了门口了。”心神不宁的张家兴敷衍着说。 张大丰脸色一沉,说:“什么……” 张太太连忙说:“老张,你瞧你怎么又来气啦!”张大丰知道太太有心脏病,于是也就把火压了下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家琪悄悄地走到张太太的身边,轻轻地说:“妈,您身体不好,还是先让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还是家琪最懂事呀!”张太太瞧了瞧张大丰,嘱咐说:“你也早点睡吧。”张太太说完,在四女儿的陪伴下上楼休息了。刘美也让她的四个孩子跑了过去。 “爷爷……爷爷……”张花、张风、张月、张雪四个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爷爷你看,我的数学考了98分。” 第3页 “爷爷,妈妈教我的数学表又背过好多了。根号1.1是1.04880884817……,根号1.2是1.0954451150……,根号1.3是……” “爷爷讲故事,爷爷先讲故事吗!” 张大丰此刻才笑眯眯地忘记了刚才的一切。 然而,赌气上楼的张家辉却怎么也坐不住了。她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又偷偷看看窗外。来回踱着小步的她,忐忑不安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呢?唉!要不然我从后门熘出去吧。”于是,她悄悄地关上了房门,然后悄悄地走到了走廊尽头,偷偷地打开后门像老鼠似的蹿了出去。 “停车!停车!”刚刚跑出家门的张家辉就拦了一辆计程车。 “小姐去哪儿呢?” “快!快!如意大酒店。”她说完,口里还不住的自言自语:“他该不会走了吧!” 然而,如意酒店今天的生意特别忙。张家辉的心上人肖志伟正在暗自叫苦:“怎么办?怎么办?看来今天我们俩的事要黄了。”他这一走神,301单间的菜上到了302单间。客人半开玩笑地说:“小伙子,你们老闆是不是送菜啦?” 在一旁的东方水接过话:“送。这个果盘是送的,那个菜是他顺便拿到301的。”东方水赶紧左手把果盘端到桌上,右手接过了肖志伟的那道菜。东方水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那道菜端了下来,然后匆匆送到了单间301。东方水一走出301,就发现肖志伟站在门口。 “我求你一件事行吗?” 东方水早就猜到他有事相求:“说吧!” “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什么事。”肖志伟嬉皮笑脸的说。 “少跟我打哑谜,有什么事直说,我可从来都不吃这套。”东方水见他还是不肯说,转身就走。 “等等……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在后面的肖志伟急忙一边走一边说:“我想让你帮我值值班。” “你算了吧。你上一次说让我替你值一会儿班的,可你一直到再次上班都没出现。” “这次不会了……” “有了上次,就没有下次了。”东方水没等他说完,就走了。 肖志伟在传菜间焦躁的来回跺着步,还时不时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东方水见他焦急的样子,有些同情他。于是他说:“你有什么急事呀?怎么非要和地面过不去呀。”肖志伟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约会。”东方水已经明白了。心想:“难怪这几天听他们说,肖志伟这小子也不知道交了什么桃花运,连本市最有名的房地产商的女儿都挂上了。哎!可怜,可怜啊!”东方水想到自己都22了,还是孤家寡人,禁不住嘆出声来:“哎……” “来,来,来,我来帮你看看手相吧!”东方水看到肖志伟一脸的狐疑,很神秘的说:“保证算得你心服口服,就连你的姻缘也算得很准的。” “东方哥,你什么时候成了阴阳先生啦?”肖志伟把手伸到了东方水的面前。虽然肖志伟还对刚才的事,略为有些不满,但是想知道自己未来命运的人是不会拒绝这种友好的帮助的。东方水不看也就算了,可他这一看脸竟变的像死灰一样难看。 肖志伟看出了他脸色的变化,紧张的催促道:“你快说呀!是不是不好啊?”东方水轻轻摇摇头,缓缓地说:“你的生命线已断,可能活不过今年。”“不会吧!你不是吓唬我吧?”肖志伟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发毛,但更多的是怀疑。东方水没有多解释,站起身走了。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信不信由你。”肖志伟这次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紧接着跟了出去,急切的说:“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有。” “什么办法?” “我怕你做不到,还是不说了。” “你没说,怎么知道做到还是做不到呢?” “和你现在的女朋友拜拜。” “……”肖志伟一下子愣在那儿了。 “不会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有钱有势的靓妹,怎么会是我的凶星哪?我还想成为张家的成龙快婿呢!更何况她长得那么漂亮,我们正事还未办……我怎么忍心把从天而降的大元宝拱手让给别人哪”肖志伟眼睛一眨,忽然又想:“哎呀!不会是东方水这小子嫉妒我吧!我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301的客人走了,你们还不快点撤盘子去。”301的服务员叶泽华走了过来。 “噢!知道了。” 第二章 预言 “肖志伟有人找。”叶泽华走了进来,紧接着进来的是一个美丽与魅力同在、气质共霸道齐舞的女孩。 “家辉!”见到心爱的人的肖志伟,狼狈的不知如何是好,含在口中的一块好肉也掉在了桌子上。然而东方水的惊讶绝不亚于肖志伟,吃在口中的一块排骨竟然囫囵吞了下去,因为他看到了他的右手的佛珠的一个珠子变成了蓝色——那将意味着站在他面前的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张家的三小姐张家辉?”东方水身不由己地失声叫道。 第4页 刚刚走进来的靓妹,不是别人就是张家辉。然而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片狼籍。正沖门口的桌子上是一桌的残羹剩菜,桌子的边沿上则是文明的食客们留下的餐巾纸、菸头、虾壳、骨头……站在桌子四周的是两个狼吞虎咽的大帅哥。 “肖志伟!”张家辉愤怒的大喊:“肖志伟,你太让我失望啊!我都因为你和家里人吵翻了,你……而你……”张家辉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肖志伟正要去追,却听东方水大声说:“张大小姐请留步,听我说几句。不然的话,你将后悔一辈子。”张家辉停住了脚步,但并未回头。“你在家排行老三,从未谈过恋爱,与肖志伟是第一次。在父母眼中,你在家是个好孩子。在老师眼中,你是一个好学生。但你却很霸道,别人有的东西,你要有;别人没有的东西,你也想有。你……” 张家辉转过身大声说:“好了。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说我的毛病的,你还有什么话说,请抓紧时间说,不然我就走了。” “你最近将有血光之灾,你的全家有可能无一人倖免……”张家辉没等东方水说完,就骂道:“你去死吧!神经病。”张家辉说完之后转身跑了。 “家辉,等等……你听我解释呀。”肖志伟紧跟着追了出去。 “灾劫难逃啊!”东方水深深的嘆了口气:“哎!这可真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呀!” “算了,随它去吧!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岂不可惜。吃!”东方水想到这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单间的门匆匆地一关,美餐起来。正在这时,门开了,叶泽华走了进来,然后把门反锁上了。东方水一看是自己人,低头继续他丰盛的晚宴。可是,东方水忽然意识到有点儿不大对劲。他勐一抬头,却发现叶泽华在沖他妩媚的笑。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叶泽华竟然在脱衣服,起初东方水还以为她只脱外套的,他还在心里暗想:“再脱一层,我就可以看到她丰满的乳房了。”正当东方水胡思乱想的时候,叶泽华脱去了她最后一层衬衣,露出了她白皙光滑的肩膀和粉红色的乳罩。“呀!不会吧!”东方水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自言自语:“我不会是做梦吧!”就在东方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之时,叶泽华脱去了她下身的衣服,露出了她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腰。东方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如果再脱她就一丝不挂了。”东方水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慾火说:“别……别脱了,够了。别……”叶泽华停住了脱去内裤的双手,向他走了过去,然后伸手解开了他的上衣的扣子……他已经感觉到她“嘭嘭”的心跳声。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终于伸出了他的双手,摸到了她那富有弹性的柳腰。可就在一剎那,他看到了他手上戴的那串佛珠的一颗珠子泛着淡淡的蓝光。“鬼上身。难怪她自从进来就一句话都不说哪。”东方水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叶泽华身子一软,闭上了双眼,头轻轻凑了上去……东方水心想:“哼!想吸我的阳气,门也没有。怎么办……哎,有了。”东方水勐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挡住了她“深情”的一吻。“等等……我不想让我的初吻给我心爱的人留下口臭的印象,让我喝点水漱漱口。” 东方水顺手端起水杯,喝了满满的一大口水,然后向叶泽华的漂亮脸蛋喷了过去。“啊!”叶泽华打了个冷颤,跌在地上。 “你没事吧!”东方水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全身仿佛虚脱了一般的叶泽华,如同如梦初醒的懵懂女孩,羞赧的花骨朵儿缀满疑惑的脸蛋,娇嫩的身躯使劲向后躲着。 “你……想干什么?” “你别误会,我并无恶意。你刚才被鬼上身了。” “那你……”叶泽华低下了头。 东方水猜到她下一步想说什么,于是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刚到门口,他立刻来了个急剎车,然后转过身。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哦……”叶泽华用女人那种特有的期待眼神含情脉脉望着东方水。 “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盘子,谢谢!”东方水没等她回答就又匆匆转身跑开了。 东方水一口气跑到了二楼的楼梯口的窗台旁,忐忑不安的心依旧不能平静。他伸手拉开了窗户,仿佛透不过气来的他深深的唿了一口气。窗外,躲在云层后面的月儿,也脱去了她那层轻薄的霓裳,羞怯怯的望着东方水,仿佛一个人的脸。东方水顿感脸上有些发烫,于是他把目光移到了楼旁的一棵白桦树上。深秋用他那苍劲而又有力的大手,揭去了白桦树浓密的外衣,只零星的留下了几片黄叶,好似女人半裸的胴体。东方水茫然的闭上了双眼,他想忘记刚刚发生的事,可无论如何也挥不去叶泽华那迷人的倩影。 人就是这样:当你特意想去忘掉某些事情的时候,只能说明你在想着这件事。就在东方水的心如潮水一般久久不能平静的时候,他的目光滞留在了他左手的那串佛珠上。“我早该料到那个东西不会轻易离开的。”东方水凝视着一颗发着淡淡的蓝光的珠子自言自语。他再也顾不得想这想那儿了,他迅速的从自己的裤兜里取出一个瓶子,然后从里面取了点似液体的东西摸到了眼上。 第5页 剎那间,一个可怖的世界呈现在他的面前:酒店前面的公路上,车辆在东奔西跑,行人在川流不息,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妇女的哭诉。东方水知道:这是几个月前,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被人撞死的那个妇女因为一连好几个月都找不到替身而在哭诉。东方水又留意了一下,道路上的每一个人,看有没有什么异常。道路上,不管是行人,还是司机或者是乘客,头上三把火都在熊熊燃烧着,他们的阴面也没有一个脱离轨迹的。可就在他把目光移向对面的圣德宾馆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严格的说应该是鬼影。 第三章 情鬼 “飘飘!”东方水叫出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三天前死在四楼夜总会里的小姐。在东方水的眼睛里,只要是小姐都应该是为了钱而活着的,而飘飘却不是;只要是小姐都会满足客人所有的要求,包括客人的性要求,而飘飘却只给客人端茶送水从不陪客。 只因为她的特殊性格,东方水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两人渐渐熟悉了以后,东方水终于由于好奇而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为什么会去四楼夜总会那样的地方哪?” 她勐得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眼睛里充满了敌视的目光。 “你跟他们没有什么分别。” 东方水尚未反应过来,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后来,一连几天东方水都想找她问问为什么或者向她说声“对不起”,可是她总在四楼不再下来,仿佛刻意躲着他似的。 再后来,四楼夜总会的少爷们见了东方水以后都会叫一声“东方哥”。虽然东方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尊敬他,但是却很受用。原因也许很简单,他在酒店中算是年龄大一点的,但很少会有人叫他一声“哥”。 时间流逝,琐事繁忙,东方水早以就把这件事渐渐淡忘了。可就在三天前,飘飘死在了四楼夜总会的一间包房里。死因不明,消息封锁。第二天夜里,四楼夜总会里又飘出了那熟悉的歌声:“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床边上走。我俩的……”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的传菜间里,东方水桌子上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白色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血红血红的大字:东方水收。 东方水拆开信封,一张照片滑落在桌子上。东方水捡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下,是飘飘学生时代的照片。 现在和过去,本不是很长的时间,在她的身上却恍若隔世的两个人。没有浓装艷抹的脸上带了几分清纯,没有装饰的学生头显出了她的保守,淡淡的笑,清澈的眼,天真冠于她的身上似乎无错。东方水带着疑问打开了那封信,几行工整的血红小楷映入眼帘。 东方哥: 你好! 首先我请求你的原谅。关于那次谈话,我对我的失礼,感到很后悔。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都感到莫名其妙,更不知道为什么。至于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这得从我很小的时候说起了。 我出生在一个商人的家庭里,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个幸运还是不幸。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父母是很少抽出时间来照顾我的。我的童年是在一个极小的摇篮中伴随着一个奇怪的梦度过的。起初父母还为他们忙于工作而无人照顾我发愁,可后来他们发现那是根本没有必要的。这也是我在四楼夜总会迟迟不肯离开的主要原因。 每当父母离开的时候,起初我是要大哭一阵的。可后来每当父母走后不久,我便开始睡觉而且能够很快进入梦境。朦胧中总会有一条黄花蛇从门缝里爬入屋中,然后变成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和我玩耍,斗我开心,而她离开也总能恰到好处——我的父母刚好回来。父亲每次见到熟睡的我,总是感恩于老天对他的特殊眷孤。母亲则会说她那句:“如果不是有我,你那会有这么听话的一个女儿。”于是父母倍加恩爱,生意也更加兴隆。 当我四岁的时,她让我认识了一个小男孩。从那以后,她总是会带那个小男孩来和我一起玩。但当我懂得什么是梦,懂得梦的原理的时候,把这一切说给别人听的时候,却无人相信我的话,就连我的父母都认为我是在天方夜谭。当我在十六岁的一天夜里,她又如约而至。朦胧中她对我耳语了几句,我听后脸上不紧泛起了红晕。她走后,男孩走了进来,严格的说他已经和我一样大了。略带羞怯的他走过来,抱住了我。然后开始亲我,吻我……我没有拒绝他,因为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声战雷,惊醒了沉睡中的我。 窗外下起了大雨。 雨水可以沖走很多东西,却没有沖走我的记忆。我清醒的记得那是我的第一次例假。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她和那个男孩。直到我快大学毕业前的一天晚上,她又来到了我的梦中。她问我还想见那个男孩吗。答案是肯定的。于是她带我来到了一个城市,一个酒店。她跑进了酒店,我紧紧跟了进来,可她却不见了。于是,我焦急的找她。最后,她虽然没有找到,但是我在三楼的传菜间找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男孩。他正在看书,就连我的到来他都没有意识到。我本想悄悄的走过去吓他一下的,可就在这时,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要把他叫走。我急了,伸手要去拉他,可是一道闪光把我推出楼外。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掉在了窗下边。 第6页 噩梦虽醒,但记忆犹新。那个城市,那个酒店是那么的清稀,以至于我都开始怀疑起了梦的真实性了。 终于在我毕业后,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城市的那家酒店,还有那个男孩。可是酒店已经不再招服务员了,我没有办法才到了四楼夜总会当了一名服务员。 也许读到这儿你已经明白那个男孩是谁了。没错,他就是你——东方水。这也是我为什么来这儿的根本原因,至于另一个原因为了你好还是不要告诉你了。 此致 敬礼 爱你的小妹妹: 飘飘 信虽然看完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东方水的心头。 “恶作剧,还是……”东方水没有继续想下去,但一股寒意仍然凉彻了全身。东方水迅速的将信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照片也被东方水尘封在了书的扉页的夹层里。当你的心里装进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很难再容下另外一个人。飘飘的出现,带给东方水的除了恐惧就是一层淡淡的忧伤。可每当东方水看到叶泽华那张善良而俊秀的脸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像使用了催化剂一样迅速的淡忘了。 晚上,秉烛夜读是东方水的一个习惯。大约在11点左右,檯灯闪了一下,忽然熄灭了。“我操!有没有搞错,天都这么晚了,还停他妈的电。”东方水心中暗骂道。可是,他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劲。紧接着一阵阴冷罩住了东方水的全身,门口模模煳煳的站了个人。 “谁?”东方水略带恐惧的问。 “东方哥哥,是我,飘飘。”一身白色长裙的她走了进来,一头的长髮仿佛刚洗过一般紧贴在背上,煞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叫人想到丧礼上人们穿得白孝衣。 “你不是……”东方水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你找我做什么?” “东方哥哥,你不要害怕。我此次来是想求你帮我办两件事情的。” “什么事情?你说吧。”东方水心想:“先把她打发走再说,我又和你非亲非故,何毕帮你。” “我本来很想和你在一起的,那怕只是能够每天见到你都好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破灭了。”她转身背对着东方水,眼睛望向窗外,那撕心裂肺的痛苦顷刻之间涌上心头。 对那些处在恋爱中的少男少女来说: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会让人觉得每天都是新的,当然飘飘也不例外。每天飘飘都会利用空闲时间去和东方水聊天,想方设法去接近他。但梦幻似乎很少会照进现实,有时甚至会变成噩梦。这对人类来说,似乎很不公平,然而你却无法改变它。飘飘多想那个梦是真的,多想东方水也能认出她;然而对女孩子彬彬有礼的东方水,却从未跟她开过一个玩笑,更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为了唤起东方水对那个梦的回忆,飘飘总会含沙射影的冒出一句两句的:“我们似乎在哪儿见过,是吗?”东方水也总会说:“是吗?也许吧!”他与她的接触,好比喜玛拉雅山爱上了华北平原,好比南极的企鹅和北极的熊成了死党,给人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四楼早就有无数的“少爷”(也就是服务员加打手的尊称)对飘飘垂涎三尺了,却总是因为她的冷若冰霜而作罢。这也许是他们为什么尊敬东方水的原因吧! 事情有的时候会突然出现转机,这也未尝不可。又是晚上,又是那条蛇,又是一个梦中,它给她指引了一条永远都无法回头的路。 第二天的晚上,她变成梦中的公主,没有了古板髮髻的头上,飘起了丝丝的长髮,显得自然;没有了浓装艷抹的脸,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显得清纯;没有了裸露长腿的身体,穿起了学生服,显得匀称。这一变使原本就楚楚动人的飘飘更加的清纯可爱,仿佛蒙尘的牡丹经过了雨水的洗礼一样。没有了脂粉掩盖的飘飘,走在四楼的大厅里,恰似野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光彩照人﹑引人瞩目。不管是那些少爷,还是那些小姐,一下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男人垂涎的欲望﹑女人嫉妒的怒火,只是因为她的年少和冷默而作罢。 第四章 造孽 张大丰和两位局长酒意熏熏的走进了四楼夜总会。 “呀!张总,您怎么来啦?快,里边请。”四楼夜总会的妈妈生老远就迎了出来并连忙喊道:“兰兰,丽丽,春梅还不快把客人领到最好的包房里去。”妈妈生话音刚落,三位绝色佳丽从一间包房里走了出来。两位局长望着出来的三位美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眼睛直直的看着小姐的裸露的大腿。 张大丰看见时机已经成熟,忙说:“张局长,王局长,那地皮的事……” “放心,地皮肯定是你的。”两位局长被兰兰﹑丽丽搀进包房前,也撂下了让张大丰满意的一句话。 春梅也想搀着张大丰一起进包房,可张大丰一摆手。“你回去吧!” 春梅悻悻的走了。 “给我单独准备一个包房,我想一个人喝几杯。”张大丰向妈妈生吩咐道。可就在他想这么干的时候,飘飘端装的托着托盘从他眼前走过。“新来的?” 妈妈生忙说:“不是小姐,是个服务生。” 第7页 “你跟我过来一趟。”张大丰走进了一个包房,妈妈生跟了进去。 几分钟以后,妈妈生走了出来。“飘飘,你抓紧把菜单送到厨房去,让他们快点做。” 当飘飘把菜端进张大丰的包房时,桌子上已经放了两个空空的高脚杯,一瓶啤酒。飘飘把菜放下,刚想转身就听张大丰说:“姑娘,你是新来的吗?知道我是谁吗?” 飘飘先是摇头又点点头。“我就是这家夜总会的老闆——张大丰。好好干,我不会亏带你的。”说完,他用酒起子起开了啤酒,然后满满的斟了两杯。“来陪我喝一杯。”张大丰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飘飘料定这个酒是非喝不行的,她端起酒杯也一饮而进。“老闆,我可以走了吗?”她在等待离去,可看到张大丰在笑。 “好了,你去忙吧!”飘飘转身刚走几步,就觉的全身酸软,一下跌在了地上。“难道我会这么不胜酒力?”她想再爬起来,可就是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更让她不安的是她想喊竟然喊不出一个字。就在这时,她感到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是……是张大丰。”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她算完了。张大丰轻轻地把她放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种笑容就像大灰狼把小白兔逼到死胡同时的一样。飘飘在心中无数次的哀求道:“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此时她的眼里流下了眼泪,那眼泪里沖满了委屈﹑怨恨与绝望。“眼泪,别和我流眼泪,那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更增加了我的欲望。”张大丰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剥落了所有的“香蕉皮”。 看着飘飘的胴体,张大丰惊呆了。春梅虽然是这儿的花魁,但她的身体过于松弛,早已没有了少女身体的韵味。其他的小姐更是不堪一提,散发香水味的身体让人做呕。只有她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的清香,流露出青春的活力。张大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慾火,纵身扑了上去……飘飘闭上了双眼。 一个多小时以后,张大丰望着沙发床上的一摊血迹,满意的走出了包房。妈妈生迎了上去,笑着说:“我的‘专利啤酒’还管用吧!” “不错,不错。”张大丰得意的笑着说:“没想到她还是个绝对的处女哪!” “那我的……” 张大丰没等妈妈生说完,就把三百元的小费递到了她的手里。这时,张局长、王局长一起走了过来,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笑着走出了夜总会。 “啊……”三个小时以后,包房中传出了春梅的惊叫声。众人一涌而上,他们看到飘飘一丝不挂的躺在血泊之中,左手的手腕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右手的手里拿着一片碎裂的高脚杯的玻璃片。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倾倒的高脚杯和一些碎裂的玻璃片,沙发床四周散落着飘飘的衣服和碎片。飘飘就这样带着对世人的怨恨和对情人的遗憾含泪而去了。 半个小时以后,几个少爷把飘飘的尸体扔到了城市的污水河里。 东方水听完之后,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我能帮你什么?你说吧。” 飘飘含泪说:“我生前不喜欢骯脏的东西,我死后也不希望我的灵魂困在污水河底。你能杀一只白公鸡把我的灵魂替上来吗?”东方水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能吻你一下吗?”东方水低下头,看起来有些犹豫。可就在这时,飘飘已经走了过来。“等等,你先别过来,让我想想。”飘飘却没有停住脚步,五步……三步,两步,一步。飘飘刚低下头,一道电光把她打了出去。东方水跌落在椅子下面,全身也下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一场噩梦呀!可吓死我了。”东方水自言自语道,然而他却并没有意识到他左手上的一颗珠子正发着淡淡的红光。 第五章 毁灭 肖志伟紧跑几步,一把拉住了张家辉的左手。 “家辉,你听我给你解释呀!”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为了你都和家里人闹翻了,而你却在吃别人的剩饭剩菜……”张家辉说完,挣脱了他的手。 “是!是我让你失望了。是我陪不上你,是我陪不上你这个张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好,你走,你去找比我更好的男朋友的吧。”肖志伟站住不再追了,好似一个泻了气的皮球。 “好!好!好你一个肖志伟,你……”张家辉话没说完,就转身朝圣德宾馆跑去。 “肖志伟快拦住她,她会死掉的。”东方水在二楼沖肖志伟喊。肖志伟那儿还听进这个,任他东方水怎么喊,他都不会再信他东方水了。东方水再也不能在楼上袖手旁观了,他飞快的跑了下来。可是已经有点太迟了,张家辉站在了圣德宾馆的楼顶上。“啊!天哪!不。是自由落体运动。”东方水挠了挠头:“快,肖志伟……快去拦住她。” 惊呆的肖志伟听到这话以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没命的向楼顶跑去。 “飘飘,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可这跟他的女儿没有关系。你这样做只会再增加一个冤鬼,你好好想想。我知道你不想做鬼,可张家辉也不想啊!”东方水在下面大声沖楼顶的张家辉大喊,不一会儿就因来一大群人观看。 第8页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着:“那不是张家辉吗?” “那他怎么和飘飘说话呢?” “神经病呗!” “……” 就在人们议论的时候,肖志伟抱住了张家辉的两条腿。“家辉,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肖志伟眼睛里噙着泪花说:“求你,求你别跳下去。求你了。”此刻,站在上面的张家辉一下清醒过来,头一晕,身子一滑,跌落在肖志伟身上。“刚才,我怎么会爬到那儿去啦?”张家辉不解的想,但她转而又想:“能看到他为我如此伤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算得了什么哪!”肖志伟紧紧抱住张家辉还在继续哭诉:“家辉原谅我,是我错了。家辉,你能原谅我吗?”张家辉早就被他哭的情意绵绵了。 “好了,我原谅你了。”张家辉娇羞的说。 “真的。”肖志伟高兴的一个热吻送了过去,张家辉闭上了双眼。 当东方水到三楼时,肖志伟和张家辉正沿着楼梯往下走。东方水看到他们那般恩爱劲,这是有点儿哭笑不得。东方水到达楼顶时,眼前的一幕又是一惊。一条金黄色的大蛇张开了血盆大口,正想把飘飘的魂魄吸入口中,而飘飘正拼命的抗拒着这股巨的吸力。东方水摘下他的那串舍利佛珠,高举着向巨蛇走去,佛珠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巨蛇的吸力越来越小,可就在巨力消失的一剎那,巨蛇的口中喷出一道金光,飘飘摔到在地。 东方水赶忙扶住飘飘,轻轻的说:“飘飘!飘飘!” “是那条蛇,是那条蛇……我终于明……白……是陷阱……”飘飘话没有说完,就魂飞魄散了。 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有的时候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在东方水的眼中,飘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到两个人的第一次矛盾;从他想再见飘飘一面,说声“对不起”,到突然得到飘飘的死讯;从他接到那封飘飘的怪信,再到那一夜飘飘的第二个要求——轻轻的一吻;从叶泽华的鬼上身,最后到现在飘飘灰飞烟灭的瞬间;这一切都那么的短暂,那么的让人不可思意,但它却足以撼动你的心灵,催落你的眼泪。 两行泪水,滚落脸颊。东方水带着一种莫名的忧伤,拖着疲惫的步子走下了楼顶。 东方水走在单间202时,听到了女人的一声尖叫。“是张家辉。”东方水心中一阵紧张,心想:“难道那条蛇还未走?”可当东方水把耳朵贴近房门仔细听的时候,心中不觉有些后悔。 “哎!”一声嘆息之后,他走开了。 第六章 噩梦 凌晨,黑幕尚未退去。圣德宾馆,单间202的门开了。张家辉走了出来,有些蓬乱的长髮下面,藏着一张疲惫的脸。床上,肖志伟正死猪般的熟睡着。 她掏出手机一看,骂道:“该死,都五点多了。”她匆匆把门关上,抬腿就跑。可没跑一步,就和大地来了个拥抱。她爬起来一看,才发现她的长裙还在门里没出来。她重又把门打开,拉出裙子,飞一般的向楼下跑去。不一会儿,楼梯上只留下了一串清脆的高跟鞋的脚步声。楼下一辆计程车早已奔出三里之外。 计程车驶到了小城南部山区的一栋豪华别墅前,车门被一个披头散髮的乞丐打开了。张家辉从车里走了出来。刚想熘进院子的她却被那个乞丐拦住了。 “小姐行行好吧!” “滚开臭乞丐!”一尘不染的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乞丐,她本以为那个乞丐听到这句话后会乖乖的走开的。可那个乞丐却昂起了头,炭灰一样的脸上,两个发光的黑洞正死死的盯着她,身体向她一步一步的逼近。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过来:“现在的天还未亮,怎么会有乞丐哪?”然而,此刻计程车早已没了踪影。 “你想干什么?”张家辉有些颤抖地说。 “嘿!嘿!”两声恐怖的怪笑,从“黑洞”里传了出来。就在张家辉退到门口铁门的一剎那,一条狗从铁门之间的缝隙里跳了出去。张家辉心中大喜:“是贝贝,看非咬死你不可。”她也趁机熘进了院子里,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惨叫:“啊!” 张家辉小心翼翼打开后门,然后蹑手蹑脚的熘进客厅。她本想趁没人看到她,再上楼睡一会,可灯亮了。 “啊!”张家辉意识到要坏,回头一看正好是张大丰。 “你这一整晚都干什么去啦?从实招来。”张大丰板着脸,慢慢的坐回了沙发里。 张家辉心想:“反正已经是‘生米做成熟饭’了,看你怎么办?”于是她毫无顾忌的说:“我去见肖志伟了。” “一整晚?” “一整晚。” “你还有脸说了。”张大丰勐地站起来,提起拐杖就想打。 张家辉在这紧要关头,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打也没有用了,他已经是你的女婿了。” “什么?这样的事你都干的出来,我打死你。”张大丰气愤地举起拐仗便打,张家辉见他真打,早已窜出三米开外。 “你还好意思说我打我,你不是也经常背着妈妈去夜总会胡搞吗?”张家辉边躲避边说自己心中的不平。 第9页 “叮呤……”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父女的僵局。 “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大丰一边说一边走向了电话机子。他略调整了一下情绪,拿起了话筒。 “喂,你是谁?” “爸,我是家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 “家仁!你在那边还好吗?”张大丰十分关心的说。 “飓风把这儿变得乱七八糟的。我还幸运,算是捡回一条小命。我可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了,明天我就回去。” “那你就回来吧!几点的飞机?我让人去接你。” 电话中传出了一片“滴滴”的盲音,再也没了回音。张大丰一颗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张家辉折腾了一晚上了,早就趁他打电话的时候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硕大的一个大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当一切又恢復平静,他一个人左思右想了一番。人都是这样,只允许自己占便宜,就是不允许别人占自己的便宜。也许他的女儿并没有错。前几天,飘飘的死不正是他的杰作吗!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飘飘那迷人的模样,纤细的腰肢,柔滑的肌肤;甚至她的一笑一颦,她的死。 可就当张大丰思绪万千的时候,大厅的灯忽然灭了。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张大丰模煳中看到那个人好像是家仁,但衣服似乎瘦了点。 “家仁,是你吗?”张大丰略带疑惑的问。来人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着。随着距离的缩短,张大丰看清了来者的脸。“是……飘飘!”张大丰看见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张画有五官的白纸,污秽的臭气充斥着整个大厅,那是污水河里的臭气。张大丰由于极度恐惧而全身哆嗦起来,整个身体极力向后躲闪着。 “张老闆,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来啊!来……”飘飘伸出了她的手,那分明就是五根带有烂肉的骨头吗! “不……不要……我也不想你死啊!”张大丰极力解释道:“只要你能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任何东西,我要你陪我一起去享受污水的臭味。”飘飘说完,一把抓住了张大丰的手。 正当张大丰再也无路可退的时候,门外闪进一道金黄的光。张大丰绝望了,因为进来的不是道光而是一条巨蛇。那条巨蛇张开大口,向前飞来,他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是,三分钟过去了,他并没有觉得疼痛。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条蛇立刻映入他的眼帘,蛇口中还流着血,只是少了飘飘。张大丰一颗悬着的心又悬了起来,但蛇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难道?蛇救了我,还把飘飘吃了。” “没错。蛇是救了你,但它吃了飘飘,所以必须得死。”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话音未落紧接着一件利器“嗖”的飞来。蛇的身体瞬间被击得粉碎,利器落在了地上。 张大丰忘记了刚才的胆却,连忙捡起利器一看究竟。张大丰一看,大惊:一张扑克牌中的红桃三。张大丰试图看清外面人的脸,但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朋友,谢谢你帮了我。” “谁是来帮你的?我也是来取你命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为钱而活着吗?你错了。至少飘飘不是,她要的就是尊严。” “尊严?在那种地方谈什么尊严?” “不信。那你看看飘飘那颗受伤的心吧!” 张大丰顿感拿纸牌的手有些发烫,好像在嘭嘭地跳,又好像在流淌着什么。张大丰低头一看,纸牌早已无踪,手中是一颗流淌着鲜血,嘭嘭跳动着的心。 “啊……”一声惨叫,惊醒了别墅里所有的人,张家辉除外。 “原来是一场梦啊!”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张大丰心有余悸地说。如果仅仅是一场噩梦也就算了,可是最令张大丰不解的是茶几上竟然有一张红桃3的纸牌。 第七章 厄运 人,一生会做很多噩梦,但梦醒之后,还是会一切照旧。张大丰是一个拥有上亿资产,社会经验丰富,阅歷广泛的大人物。虽然他对这个怪梦有些疑惑,但是早餐之后,他还是像平常一样坐车来到了张氏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桌上早已放了一叠文件,大部分是关于张氏集团的售楼业绩的.张大丰没等看完,就气得拍案而起,按响了办公桌上传唤秘书的按钮。 “董事长,您有什么事哪?” “叫家兴进来一下.” 女秘书出去了.不一会儿,张家兴走了进来。 “爸爸,有事吗?” “哗”所有的文件都飞向了张家兴. “这就是你主管的销售部,你看看你们的销售业绩吧!” “爸爸,这事你不能怪我。现在的房价定得这么高,有几个能买得起的?真正能买得起的也不一定会买。他们把这部分钱要么用于投资,要么用于炒股,要么用于经商,要么……” 张大丰不耐烦地说:“废话,你管他干什么用的呢!只要把楼买出去就是我的想要的,你抓紧时间给我一个方案。要不然如何新购地皮,更别说动工了。” 第10页 张家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略带犹豫地说:“我倒有个注意,但不知行不行。” “说说看。” “先让我们的员工在银行贷款买楼,然后我们再自我炒作,继续哄抬房价。当房家涨上去以后,我们再做托把楼高价买回,这样就会形成涨而不跌的假象。我想到那个时候,不用我们炒楼,也会有人炒楼的。” 张大丰边听边点头,最后他微笑着说:“嗯!这个办法不错,你就着手去办吧!” 张家兴在收拾完了所有的文件之后说:“爸爸,还有什么事吗?” “对了,家仁明天可能回来,你去机场接一接他吧!” “家仁明天回来,他没有什么事吧?” 张大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说他没事,可电话掉线了;还是照实说,可他又没有谱。于是,他不冷不热地点了一下子头。张家兴见父亲并无喜色,转身走了。 南部山区的夜来临了。没有了都市的喧闹,这里的夜,连一声鸟叫都能听见。一辆黑色的宝马车从盘山公路高速驶来,开进了张家的大门,停在了别墅前的停车场里。车门开了,张家兴从车里走了出来,紧接着一位西装革履、头戴近视眼镜的男青年从车上走了下来。 “家仁,你行动不便就不用拿行李了,我一个人就行了。”张家兴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拿出四个箱子,随手提了两个。“另外两个,等会儿让李叔拿就可以了。” “一点小伤,没事的。两个箱子还是难不住我的。”说完,张家仁就提着两个箱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可没走几步,一条黑色的大狼狗窜了出来,向张家仁扑了过去。“贝贝,站住!咬什么咬,连自己人都不认识了吗?”张家兴急忙喊住了黑狗。“哎!也许是你离家太久了,连贝贝都不认识你了。” 张家仁略有些慌张地说:“也许吧!” 停车场和别墅之间有一片小花园,一条石板小路穿过花园直通别墅的一楼。两个人继续有说有笑的沿着石板路往前走着,却并未留意周围的细微变化。花草波浪式的向前涌动,忽然一阵急风吹过,一条黄色的带子从张家兴的面前飞过。张家兴勐一回头,借着明亮的灯光,他清楚的看见:张家仁用两个夹住了一条黄色的大蛇。 “哎呀!”张家仁有些不知所措。那种常人对蛇的恐惧,使他的心一下紧张起来。 “大哥,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把它能开。”张家仁吃力地大叫着。这时的蛇,已经围着皮箱缠了好几圈。 “你等一会儿,我去找件东西把蛇弄开。”张家兴这才意识到自己该干些什么,于是他丢下皮箱急急忙忙地跑开了。可当他拿着一个钩子回来时,事情早已结束了。溅了一身蛇血的张家仁正用手帕擦着匕首,满是血污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恐惧。蛇头被压在皮箱底下,黑色的皮箱也被染上了红色。蛇身被砍成了好几段,正在无意识地蜿蜒摆动着。眼前这一切,简直让张家兴惊呆了。真正让张家兴惊呆的不是这眼前的惨状而是张家仁的胆量,这与以前的张家仁判若两人。 听到消息的勤杂工李叔这时也赶了过来,见到此状惊讶不及。他关切的问:“呀!家仁,你没事吧?” 张家仁微微一笑,说道:“你看我像有事的吗?区区一条小蛇,怎么能伤得了我。” 李叔高兴地称赞道:“家仁可真是长大了。以前的你连老鼠都怕,更别说蛇了。现在的你,真是胆大多了……” 张家兴见他啰嗦起来没完,训斥道:“少说废话。你还不赶快把这儿收拾干净,然后把皮箱弄干净后送到客厅来。” 张家仁在一旁低声说:“大哥,你怎么不给他留一点面子哪?” “我是怕妈等急了,妈早就想见你了。走,还是让我们快点走吧!” 于是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快到门口时,张家兴停住了脚步。他转身说:“妈有心脏病,你是知道的,我看还是先让妈迴避一下吧!”张家仁点了点头。 当张家仁换好衣服下楼时,张太太、张家兴及他的妻子刘美和他的大女儿张花、二儿子张风、三女儿张月、四女儿张雪早已在楼下等多时了。见儿子下来,张太太连忙迎了上去。 “家仁,来快让妈好好看看你。”张太太一下抱住儿子的两个肩膀,眼里噙着泪花说:“那个什么风可把妈吓坏了,你没事吧?” “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张家仁说着便轻松地转了一圈,只是略微有些站立不稳。 张太太看出他的一条腿有些不灵活,就瞧着他的腿说:“你的腿不要紧吧?” “没事。只是在逃跑时,不小心被什么东西颳了一下。”张家仁的回答,致使张太太一脸的怀疑。张家仁见张太太不相信,拉着她的手说:“妈,好啦!对了,我今天还给您捎了件礼物呢!” “礼物?”张太太用更加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说:“以前,你可从来都不给我捎东西的。” 这时候,张家仁已经打开了皮箱,皮箱里放满了大小不等的礼品盒。他拿了一个盒子,走到张太太的面前。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西洋参。”张家仁把盒子递到了张太太手中,关切地说:“妈,我知道您身体不好,才特意给您买的。” 第11页 虽然儿子很少给自己带东西回来,这是第一次,但张太太还是很高兴的。在一旁的张花、张风、张月、张雪四个孩子见到礼物,一下把张家仁围了起来。 “叔叔,有我们的礼物吗?” “有,都有。”张家仁迅速的打开了另一个箱子,箱子里放满了各式玩具。几句谢谢以后,四个孩子围着皮箱挑起了玩具。张家仁又在第一个皮箱里拿了两个包装很精緻的盒子,走到了张家兴和刘美的面前。“大哥、大嫂,这是你们俩的。” 张家兴和刘美都接过了盒子。刘美急忙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条钻石项鍊。钻石是那种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链子也是用名贵的紫水晶做的。如此贵重而又美观的项鍊,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喜欢,这也许是女人的虚荣心在作怪吧!刘美在打开盒子的瞬间,她的脸上先是惊讶,然后是鲜花般的微笑。可张家兴就不同了,脸上显出不屑一顾的神色。盒子虽然打开了,但它并不合主人的心意——一款做工精细的瑞士金表。张家兴毫不客气地说:“这年头,谁还戴这玩意。我的镶金钻石手机什么功能没有,时间、公农历、照相、摄影、储存文件……你说它什么功能没有?我现在还用的了这个。” 刘美朝他瞪了一眼,张家兴才把话打住。刘美一脸的笑容,略带歉意地说:“家仁,你大哥就这样,仗着家里有钱,什么东西都有了,什么东西也都看不到眼里去,你可也别往心里去。不过,你买的项鍊嫂子还是停喜欢的,真谢谢你了。” “没什么,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张家仁环顾了一下四周,惟独少他的父亲、三妹妹和四妹妹。张大丰在那儿,他是肯定知道的,至于张家辉和张家琪在那儿,他就不知道了。于是他问:“怎么一直没见家辉和家琪哪?” 这句话刚说完,他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意识到是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而且是一双细嫩纤柔的女人的玉手。 “猜猜我是谁?”一个故作沙哑的声音说。 “好啦!家辉,别闹了。”他一边用极为肯定地语气说,一边使劲用力一拧那双玉手。 “哎呀!疼死我了。”一个清脆而娇嫩的声音说:“二哥,干吗那么用力啊?” 张家仁回过头,一下愣住了。他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年龄十七八岁、个头高挑、秀髮飘飘、一脸天真的少女。张家仁知道自己这次搞错了,站在他面前的是张家琪,而不是张家辉。而更令张家仁想不到是张家琪的下一个动作。张家琪一下伸出了她的双手,手指交插搂住了他的脖子,高兴的孩子般地跳了起来。口中还小孩子似的嚷着:“太好了,太好了。二哥,你可回来了。”张家仁腿上本就有伤,一个不稳摔到在地,张家琪也几紧随其后一下趴在了张家仁的身上。“哎呀!对不起,二哥。”张家琪羞愧满面地说:“二哥,你没事吧?”张家仁连说了几声:“没事。” 在一旁的张太太有些紧张地说:“家兴、小美你们还不赶快扶他们两个起来。”在他们两个站起来以后,张太太又责怪张家琪道:“难道你没看出你二哥腿脚不灵便?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和你二哥闹个没完没了呢?” 张家琪小声嘟囔着:“我又不知道二哥腿脚不灵活。” 张家仁忙说:“妈,我又没事,你就别说家琪了。哎!妈,我怎么一直没看见家辉呢?”张家仁话刚出口,楼上便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张家辉从楼上跑了下来。张家辉在楼梯上已经看到了张家仁,她向他打招唿似的挥挥手,口中说:“呀!二哥回来了。”她嘴上说话,可脚步却丝毫没停,说话工夫已到门口。“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家辉,你不等你爸回来吃了饭再走吗?”张太太想喊住她。 张家辉在门外回答:“等他回来,那我就出不去了。” “我给你买的礼物哪?”张家仁沖门外喊着。 “放到我房间去。”回答的声音早已远去。 此时,四个孩子早已挑好了个人的玩具。张花选了个也哭也笑的洋娃娃,张风挑了一个多功能智能计算器,张月挑了一个玩具狗,只有张雪拿了一个望远镜站在窗户边隔着窗玻璃向外望着什么。忽然,她像触电一样叫了起来:“啊!那条蛇又活了。” “小孩子,不许胡说。”刘美走了过去,抚摸着孩子的头解释:“这孩子从一懂事就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妈妈,我没有胡说。”张雪认真地说:“是我亲眼看见那条蛇又一段段地接起来的,不信你自己看。”说着她把望远镜递了出去。 刘美本想接望远镜,却被张家仁强先一步拿到瞭望远镜。他隔着窗户向外望去,借着庭院中的灯光,他细看了每一个角落,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二叔,你看到了吗?” “……”张家仁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吴妈走了过来。“太太,菜做好了,上不上?” 张太太看了看客厅的钟表,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硕大的餐桌上星罗棋布地放满了一桌子菜。葱油海参、盐水大虾、扒肘子、腰果虾仁、拔丝地瓜、糖醋里嵴、苜蓿肉、芥末金针菇……总之这儿菜绝对是豪华酒店的标准。虽然已经七点多钟了,但谁也没有动筷子。大人还耐得住飢饿,可小孩子早就等不及了。张雪已经摇着刘美的手要这要那吃了。 第12页 “小美呀!要不你先给孩子几个菜吃着,等她爷爷来了再一快吃。”张太太用手点了一下桌子上的拔丝地瓜和糖醋里嵴,继续说:“我们小雪最喜欢吃这两道菜了。是吗?” 张雪还未回答,张大丰从门外走了过来。“吴姐,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来吧!”张大丰端坐在正位上,看了看张家仁说道:“今天家仁回来,我本该早回来的,可公司里事情太多了……对了家仁,说说你在美国的事情给我们听,像那次飓风……”张家仁没等他说完,就站起来说:“我去帮吴妈赶快把菜端上来,然后我再和您慢慢聊。”不一会儿,张家仁端着一大碗汤,走了进来。汤不偏不斜地正好放在桌子的当中,那个位置一直都是放汤的位置。张家仁放好汤以后,手立刻轻轻摸了摸耳跟。“哇!烫死我了。”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后,笑着说:“来,大家尝一下我为你们端来的这碗海鲜疙瘩汤好不好喝。”他见大人们都盛了一小碗,只有四个孩子没有盛,就笑着说:“你们四个怎么不喝?”张花摇了摇头说:“我们四个都不喜欢喝汤,我们都喜欢吃甜的。”说着她指了指那两个甜菜——拔丝地瓜和糖醋里嵴。张家仁笑着说:“你们看在叔叔辛辛苦苦把汤端来的份上,你们每人也得喝上一小口啊!” 四个孩子见张家仁这么说,也就每人盛了一小碗。可就在每个人正想喝汤的一剎那,张雪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惊恐的叫道:“妈妈,蛇!”一家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目光集中到了天花板的吊灯上。那条蛇,那条被张家仁砍成几段的蛇,真的又活了,而且还爬到了吊灯上。蛇头朝着张家仁吞吐着芯子,蛇身还在不停地流着血,血沿着吊灯一滴滴的往下淌着……慢慢地落下了第一滴血。那滴血也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汤碗之中。 “啊!”张太太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张大丰连忙扶住妻子走进了卧室。 第八章 前因 一家人一下子全跑到了张大丰的房间里去,只有张家仁愤怒到了极点,向外边跑去。他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着说:“我就不我杀不了你,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可当他拿了一把锋利的铁锹跑进来时,那条蛇早已无影无踪了,就连一条痕迹都没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流着血的蛇怎么会无影无踪了呢?死了的蛇怎么会又活了哪?”他看着这桌的丰盛的晚餐,又看看座无一人的餐厅,呆在了原地。直到一句响亮的哭泣声传出,他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大叫一声“妈”,冲进了张大丰的卧室。张太太静静的躺在窗上,脸由于极度痛苦而扭曲变了形。“妈……”张家仁扶着张太太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张家辉拖着疲惫的身子,无精打采的回来了。自从上次张家辉和她的父亲吵过一架以后,就变得更加大胆了。她进了客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跑。 “回来啦?” 她无意识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 “你给我站住!” 只到此时她才回过头来,有气无力的说:“爸,什么事啊?” “啪!啪!”两记耳光重重的打了下去。“你还有脸回来,你给我滚出这个家门,从此永远别回来。” 两记耳光下去以后,张家辉一下清醒了。“你敢打我,还赶我走。好!走就走。”张家辉摸着自己的脸说:“哼!我早就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说完以后,张家辉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张太太由于心脏病突发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了,虽然三天的丧事很快就风风光光的过去了,但忐忑不安的心情始终都在困绕着张大丰。在晚饭后,大约在七点钟,张大丰把家人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他一脸的凝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决。最后他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事情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小山村,村子里本就住了仅有的十几户人家,却遇上了一种千年不遇的像瘟疫一样的怪病。致使原本就人口稀少的村子死得所剩不足十个人,就连村子里有二三十口人丁的张大户家也死得只剩下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事情总有转机,灾难总会过去的。”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路过这个村子时,对村子里的人这样说。可是,被死亡下怕了的人,又有谁会相信她的鬼话哪。最后,村子里走的就剩下了那个张家的后生。 那个老者,张家的后生是没有看到的。但在一个没有月光的深夜,老者却出现在了后生的梦里。“你为什么不走?”老者这样问着。后生的回答却是致理名言:“一个人的寿命在天,并不是一个人所左右的了的。天要你死,即使你跑到天边,你也得死;天要你活,即使再多的劫难,你也躲的过。”老者无语,含笑而去。 第二天,事情果然出现了转机。政府官员对此地的情况进行了上奏,黄帝很快就在别迁来了一批人口来此定居。一年后,小山村又出现了繁华景象。那可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家家谷满仓,户户有余粮。可是张家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谁会每天去照顾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哪?然而事实却让人难以相信。张家的后生不但吃得白白胖胖的,还每天都去学堂读书。起初,村里人还很好奇了一阵,但时间一长了也就没人把他当回事了。大户人家的孩子,也许祖上本就留有用之不尽的财产也不为奇。如果所有的人都这么想那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偏偏有那样的闲人去无事生非。 第13页 一天下午,张家的后生像往常一样,又第一个吃了饭去了学堂。 先生就走到他的旁边说:“你吃饭了吗?” “吃了。” “吃得什么?” “一只烧鸡,两碗鲫鱼汤。” “……”先生无语,沉思良久。 第二天,先生对所有学生说:“我今天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好好读书,回来后我是要检查的。”先生在安排好学堂的事后,就匆匆来到了张家。先生悄悄在门口往里瞧,这不瞧也就罢了,可这一瞧就傻了眼。院子中,一名花容月貌的妙龄少女正在打扫院子,那容貌堪与大家闺秀相比,可与宫中宫娥嫔妃媲美,那细细的腰肢,那裙带中高高隆起的乳房,那嫩如葱白的小手,那极为轻盈的莲步,早已使门外的先生忘乎所以了。先生本就没有妻室,见到如此美艷的人儿,他早就春心荡漾,色心迭起了。正当他欲举足入内的时候,少女忽然伸伸懒腰打着呵欠说:“反正天还尚早,不如回屋睡会儿,再做饭也不迟。”于是,少女轻移莲步,消失在院子之中。先生听到少女要回房歇息,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带着喜悦,带着那份难以抑制的慾火,先生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口,偷眼观瞧。女子正斜躺在床上,丰满的臀部,细腻的大腿,酥嫩的肩膀……少女的一切都一览无余。一股慾火袭上心头,先生快走几步,扑了上去。先生本以为会抱住美人,可什么也没扑着。当他再找美人的时候,却哪里还寻的到。先生在房中熘达三周,忽然见墙上有一幅画,画中女子像极刚才庭院中的女子。先生心想:“莫非……肯定是了。”先生注意拿定后,才向学堂走去。 又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时辰,先生把张家后生叫到身边。“张生啊!你家中再无其他亲人,为什么你每天来学堂都很早哪?”张家后生低头不语,先生见他不语直接说:“是不是有一女子每天给你烧火做饭?”张家后生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先生见他吃惊,继续说:“我不但知道有个女子给你烧火做饭,我还知道那个女子不是人是个妖怪。”张家后生一听大怒,大骂先生:“你才是妖怪,你才是妖怪呢!”先生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说:“你如果不信,可以好好想想。我还可以提前让你回家看看,妖怪是怎么给你做饭吃的。”张家后生“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家后生并非全不相信先生的话,他前思后想后,也觉的奇怪。张家的大人也从未告诉他有这么一家远方的亲戚,更何况就来了一个年轻的表姐,这一切都使张家的后生产生了怀疑。为了揭开这个疑团,他悄悄的走到了厨房门口,那黄衣女子正在炒菜。 香喷喷的菜香,夹杂着浓浓的油烟向窗口扑来。由于忍不住炊烟的熏呛,张家后生打了一个喷嚏。可就在张家后生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女子的脸部开始扭曲,身子开始抖动,嘴巴向前突出,屁股后面露出了尾巴……渐渐的美丽女子变成了一条黄花蛇,向墙壁的缝隙里爬。张家的后生当场吓晕过去。 当张家后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张家后生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连忙摸了摸自己有些沉重的头。正在这时,女子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张家后生忽然想起刚才那一幕,吓得连忙向后退。“我不喝,你是妖怪,你快走。”张家后生颤巍巍的说。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我本是在你家山后的一条黄花蛇,见你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甚是可怜,才化为人形来给你洗衣做饭的。”女子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但张家的后生却再也不敢面对化为人形的女妖了。“谁要你可怜,你走,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啦!”张家后生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女子心中一寒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忽又回来问张生:“是先生告诉你我是妖怪的?”张生点点头,女子这才转身出去了。 女子走后,张家后生大病了一场。多亏了邻居家的小岳的热心照顾,张家的后生才在三个月完全康復。当张家的后生再去学堂的时候,才知道先生在三个月以前的晚上离奇的死了。有人说,在先生死的那天晚上,先生的房中传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有女人的呻吟声,先生的笑声……总之在第二天人们发现先生的尸体的时候,先生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竟没有一丝伤痕,只有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擂痕。大夫的验尸结果:死亡原因是冻死。 从那以后,张家的后生就再也没去过学堂。一年后,张家的后生和邻居家的小岳结婚了。张家的后生明白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但他更明白他为什么会死。果然,张家的后生从此以后,再也没见到过那条蛇。但这件事却在张家一直传了下去。 伴随着天花板上的灯光重新清晰起来,张大丰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第九章 算命 故事虽然讲完了,但事情却没有解决,张大丰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张大丰明白:他把这件事说出,只能让家人提高警惕,但同时也增加了家人的心理负担。当他在考虑解决办法的时候,张家仁略有所思的说:“爸爸,你的意思是那条蛇是来报復的?”张大丰摇头,说:“不可能。如果那条蛇真的要报復,那么当初它就报復了。”张家兴站起来反对道:“我不同意你们的看法,那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这么迷信。”张大丰转身打开了书橱,从里面拿出了一幅捲轴。他打开来说:“你若不信,看看这幅祖先留下的画吧!”张家仁大吃一惊,快走几步,走上前去观看,他只看了一眼,就又看了看张家琪,奇怪的说:“怎么画中的人如此像家琪哪?”张家琪忙跑过去,紧挨着张家仁仔细打量着画中的女子。可不是画中的女子不正是张家琪吗?张家兴毫无兴趣的说:“也许那幅画本就是画的我们家的人,所以家琪才会如此像画中的人。”张大丰嘆道:“如果真像家兴说的那样就好了。”张大丰拿起了衣架上的大衣,然后对家人说:“我今晚还有点事出去一趟,你们就先睡吧!”一家人见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不免有些担心。张家仁也拿了外套说:“爸爸,你要去哪里?我陪您去吧!”张大丰一摆手,笑着说:“不用了,我是去见一位老朋友,你就不用去了。”张家仁只得把外套放下,看着他走出了大门。 第14页 张大丰的宝马车经过一段时间的飞驰,驶进了另一间豪华的别墅。借着宝马车的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别墅的正门上有一块匾额,上书“易天阁”三个字。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打开了车门,极有礼貌的说:“张先生,我们周先生已经久后多时了。”张大丰奇怪的问:“我并没有告诉他我要来啊!他怎么知道我会来?”年轻人笑着说:“张先生,如果我师傅连这都算不到,他又如何解决你今天遇到的麻烦呢?”张大丰心中又是一惊,但想见主人之心更加迫切。 不一会儿,年轻人就把张大丰带到了书房,一位鹤髮童颜的老者迎了出来。两个人寒暄几句以后,年轻人端上了香茗,然后退了出去。张大丰几口香茗下去以后,直接切入主题:“老周啊!既然你知道我要来,那你也肯定知道我为什么来啦!”周先生点点头。“那就请周先生给我算一卦吧!”“好。” 周先生先把手洗净,点上了三支香,然后才坐到了挂于书房正中的太极八卦图前。“哐啷……”周先生轻轻几摇以后,把铜钱洒在了桌面上。“怎么样?”张大丰急切的问。周先生只摇头不说话,张大丰知道卦相不好,但他却想知道到底怎么样。“周先生,不管是好是坏,你都要告诉我实情。”周先生说了两句话:“得失成败皆因果,干坤再造显神工。”张大丰眉头一皱,急切的说:“老周,你就不要和我打哑谜了。什么意思?”周先生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在劫难逃。”张大丰看起来有些心慌,他想知道将来所有的一切,但他又怕得到更坏的消息。他试探着问:“凭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可否给我指条明路?”周先生很直接的说:“当然可以,但我怕你不肯按我说的做。”“老周,你还是先说说吧!”周先生见他这么说,便凑到张大丰的耳朵边上轻轻耳语了几句。张大丰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摇头说道:“不行,这件事万万不行。”周先生闭上了眼睛,大有闭目养神的样子。张大丰见周先生不再言语,站起身来刚想走,又觉得有件事必须得问一下。“我还想请周先生给我算一卦。”张大丰又重新坐回了原位,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家里的有条蛇对我是有益还是有害?”周先生这才又睁开眼,拿起了卜器。“哐啷……”几声之后,卜器重又被放到了桌面上,可令周先生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他揭开竹筒的瞬间,竹筒里的三枚铜钱不见了。他的脸色也变成了惨白,这是他从给人算卦以来第一次遇到。他心中突然一惊:“难道是那条蛇在作怪……”他没有再想下去,他急忙对张大丰说:“看来我也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周先生说完,重又闭上了眼睛。张大丰心中也是沖满了疑惑,可他还是带着这份疑惑和恐惧离开了这里。也许他感觉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吧! 漆黑的夜晚,寂静的山路上,张大丰的宝马车像一个孤独的幽灵在快速的行驶着。“天易阁”一行,周先生的耳语,消失的铜钱,在张大丰的脑海中缭绕。就在他想着这种种怪事的时候,他感觉一个人影在车前走过。可当他停车仔细看的时候,他又什么也没看到。他继续开车向前行驶着,可没走几里路,他就看见有人在前面不远处向他招手。车越行越近,招手的人是个女子。是个穿白衣的女子。女子的脸看清了。是她,是飘飘!“啊!”张大丰一声惊唿,车开离了公路…… 第十章 幻像 读《**商报》是东方水的一个习惯,虽然他每月的工资并不是很多,但他却把这个习惯坚持了下来。在一阵匆忙的忙碌以后,肖志伟躲进了一个无人的单间眯上了眼睛,东方水笑了笑走开了。东方水心想:“哼!你小子,也怪没出息的。晚上,你就不知道少加点班吗?”东方水自从飘飘那件事以后,就很少再管他和张家辉的事了。“哎!”东方水轻轻嘆了口气,走进了传菜间,拿起了当天的《**商报》。一则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地产大亨出现交通事故,抢救无效在医院死亡。“本事地产大亨张大丰于昨夜十一点左右,在***路出现……” 东方水心头一惊,立刻跑到了肖志伟睡觉的单间,想把这件事告诉肖志伟。他刚跑进房间就后悔了。也不知何时,张家辉走进的单间。肖志伟正把张家辉压在沙发上,两个人正紧紧抱在一起亲吻着。虽然两人都尚未脱衣服,但他们的手却彼此伸向了对方的敏感部位。东方水的突入,使得激情的他们有些尴尬的瞪大了眼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他。“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东方水立刻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单间的门。他出来后,狠命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自言自语道:“我让你多管闲事,我让你瞎操心。”说完,他又一个人走回了传菜间,看起了报纸。 “东方水,你能帮我到锅炉房提两暖瓶水的吗?”叶泽华走了进来,这几天她总是找这找那的藉口来和东方水搭讪。东方水经过刚才的事,一颗春心还未平静,偏偏她又来了。东方水装作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看他的报纸。叶泽华见他不动,像个孩子般的摇着东方水的手说:“求你了,我求你还不行吗?”三摇两摇把东方水的心都摇的飘了起来,他索性冒起了坏水。他把报纸一扔,笑着说:“叶泽华,如果你能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我就给你提水的,怎么样?”叶泽华竟真用上了劲,她用尽全力一拉,却不料东方水竟一下子把手撒开了。“哎呀!”叶泽华一下摔出好几米,正好撞在传菜间的一个桌子面上。叶泽华坐在地板上看了一眼东方水,“哇”一声低头哭了起来。东方水万万没想到会搞成这样,他忙在椅子上站了起来,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的,没想到……”叶泽华还是在哭个不,这可把东方水给吓坏了。“万一大堂经理知道了,一定会收拾我的。”东方水这下可急了,妹妹长妹妹短的哄了起来。“来,好妹妹,你坐下。”东方水把叶泽华拉到椅子近前,按她坐下,她也不坐。只是一手的四个手指捂着太阳穴,一手挡着眼睛低声哭泣着。东方水伸出右手托起了叶泽华的下巴,关切的说:“伤哪儿啦?来让我看看。”左手拿开了她捂住太阳穴的手说:“是这儿吗?”可直到这时,他才看到了叶泽华哭的像桃子一样的脸,一种怜香惜玉的心情涌上心头。就在两人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叶泽华那含情脉脉的目光里,充满了爱的柔情。东方水再也挡不住她那眼神的诱惑了,一下坐到在椅子上。 第15页 叶泽华一下坐在了东方水的腿上,东方水伸手抱住了她的双肩。少女特有的那种香味飘进了东方水的鼻子,他终于放下了那份矜持,想低下头去吻她。娇羞的叶泽华,慢慢闭上了双眼。 一条蛇,不,是一群蛇,在黑暗中,它们蠕动着,吞吐着信子……紧接着它们也不知被什么刺激了似的,一齐翘着头向一个方向“飞”了过去。是一个小男孩,它们追得是一个小男孩。由于光线的暗淡,小男孩的脸根本就看不清,只能听到小男孩忙于逃命的喘息声。小男孩往后一看,吓得大叫着,哭喊着……身后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蛇张开了血盆大口向小男孩咬了过来,但似乎蛇并没有咬到他。小男孩向着有点光亮的地方继续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 这一幕画面,这个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画面,瞬间击穿了东方水的每一个脑细胞,潮水般的在他的脑海中迴荡起来。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唿吸急促起来……自从上次在圣德宾馆的楼顶上遇到那条蛇以后,那个只有在夜晚睡觉时才会出现的梦,竟然在白天都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不断地骚扰着他,折磨着他。为什么会被同一个梦困扰?他曾试图解开这个谜,但他发现他的脑海中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他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些讨厌的幻景,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可这次,幻景消失了。在他的脑海中,有一种像核弹爆炸一样的东西向四面八方漫延开来。忽然,他看到了一栋豪华别墅,别墅的外面放满花圈,门庭里穿着白丧服的人络绎不绝。再往里模模煳煳有两排人在一张供桌前哭泣着,供桌上仿佛放着贡品和逝者的遗像。令他奇怪的是遗像上的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勐然惊醒,遗像上的人不就是刚刚看过的报纸上的张大丰吗?可他尚未来得及思考,景象突然变了。这次他看到在这栋别墅的后面有一片乌云笼罩的地方,那里充满了黑乎乎的东西,像极了人深邃莫测的瞳孔。正当恐惧感袭上心头时,景象再次变了。这次他看到了一座的道观,道观里烟雾缭绕,诵经声不断,而道观的门口有个人正背对着他。正当他奇怪这些幻象的瞬间,背对他的人转过了身。“张大丰!”东方水一下惊出一身冷汗。 在东方水怀中的叶泽华,有最初的娇羞变成漫长的等待,再有漫长的等待产生不解的疑惑。当娇羞退却忍耐消失的瞬间,她依然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和自己只有毫髮之距的东方水木偶似的僵住了,而他的脸上还冒出了些许汗液。 “你怎么啦?”叶泽华对东方水的样子感到很奇怪。被刚才的一切搞得心情全无的东方水,一下坐正了身子,扶起了叶泽华。他并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即使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他勐的站起来,拿着暖瓶就往外走。 “东方水,你站住,你给我站住……”叶泽华在他身后,一双本来就很美丽的大眼睛,现在被气得更大了。可就在她彻底失望的瞬间,到了门口的东方水,又走了回来。东方水贴着她的脸颊轻轻的一吻。此刻,叶泽华那双生气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兴奋。 就在叶泽华对东方水的与众不同感嘆不及沉醉其中时,东方水带着疑惑全神贯注的走下了楼梯台阶。 “东方水,你等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传来。 东方水转身一看是张家辉,他打趣的说:“这不是张家的贵小姐吗?找在下有何贵干?” “我想跟你借一百元钱花。”张家辉毫不客气地说,那样子就像跟自己家里人要钱一样。 东方水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嘴里重复着一句话:“你跟我借钱花?你跟我借钱花?你……” “你有病吗?有什么好笑的。”张家辉生气的骂道:“你愿借就借,不借就算了,用不着装疯卖傻。” 我干笑一声,说:“你一个张家的大小姐会缺钱花,别跟我开玩笑了。” 她极认真地说:“我早就和家里断绝关系了,现在连交手机话费的钱都没有。肖志伟又不原意来跟你借钱,所以我就来跟你借了。” 经过她这一提,东方水似乎隐约记得那排穿着丧服的人里的确没有张家辉的那张脸。东方水脸上显出难色,犹豫着说:“我觉得你还是回家看看,顺便也可以解决你的经济危机。”东方水已经预感到某些事情的发生,但他更知道什么是宿命,是他左右不了的。 “哼!你不借就算了,用不着管我的私事。”她说完,转身想走。 东方水见她要走,急忙说:“我并非不借给你,而是你老爸太扣门,一个月就给我四五百元的工资。这点钱还不够我花的,我怎么还能借给你钱哪?” 张家辉在我这里借不到钱,“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东方水对着张家辉的方向,大声说:“你不回去,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十一章 巧合 更新时间2008-6-5 20:37:10 字数:6003 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冬天的夜也是很漫长的。在城里的打工族,这个季节没有取暖设备,漫长的夜都难熬的。简陋的租赁房,屈指可数的几件家具,构成了东方水没有一丝温情的窝。晚上九点半左右,东方水会带着些许的疲惫走回这里。虽然他的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取暖设施,但他却不愿意过早的钻入温暖的被窝。他喜欢挑灯夜读,讨厌无所事事,游戏人间。当然他怕睡觉,更怕那些让人心寒的噩梦,那些群蛇乱舞的噩梦。 第16页 可正常人总得睡觉,就算是进入暮年的老人也不例外。写字檯上的卡通闹钟在“滴答滴答”的运转着,时针和分针的指针同时指向了午夜十二点。昏黄的灯光前,厚重的大衣里,舒适的海绵椅上,斜靠的读书人,低垂着头,微闭了眼,虚握着书。书随手臂的低垂,轻轻移动着,不一会儿便失重般的掉落地上。落地的书,被圈的书纸惯性般的合上几页。 人看来早已入睡,梦已经开始。 家庭的突变,父母的离世,公司的事务,给作为长子的张家兴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张大丰的丧事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但他还是觉得全身无力,疲惫不堪。躺在沙发上的张家兴,半眯着眼睛,勾画着张氏集团的宏伟蓝图。一声小孩的尖叫,把他的美妙构思打乱。他睁眼一看,是小女儿张雪。张雪定在浴室门口,目光惊恐,手指浴室。 张家兴走过去,蹲下身子和蔼的说:“小雪,你怎么啦?” “爸爸,蛇,是那条蛇。蛇……蛇爬进了浴室” “什么?”张家兴勐地站起身子,跑到浴室门口,憋足勇气快速的打开了门。“啪”浴室的灯打开了。洁净的白瓷砖,豪华的浴盆,清晰的壁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张家兴走进浴室,试图寻找那个让人胆战心惊的畜牲。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连浴盆的下水道口都没有。“也许,女儿的老毛病又犯了。”张家兴这样想着,走出了浴室。 “小雪,来跟妈妈去睡觉。”刘美从楼上走了下来,拉着小雪就走。 小雪向后拽着身子就是不肯走,嘴里嘟囔着说:“妈妈,我看见那条蛇爬进了浴室。” “你这孩子怎么又胡言乱语起来?小雪,听话。”刘美始终认为女儿是在胡言乱语,抱起张雪就走。刚走几步,转身对张家兴说:“对了,今晚你也抓紧时间洗洗澡睡觉吧!”同时,一个眼睛迅速地眨了一下。张家兴明白这是刘美叫床的暗示,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头也轻轻一点以示回应。 他转身刚想走进浴室,张雪爬在刘美的肩膀上用哀求的语气说:“爸爸,今晚不洗澡行吗?” 张家兴一心想让女儿回去睡觉,忙坐到了沙发上,做了个保证的姿势说:“好,爸爸不去。爸爸,看完这份报纸就回去睡觉。” 当刘美抱着孩子消失在视线之中时,张家兴走进了浴室。通过浴室的透明玻璃门,可以看见张家兴已经钻进了温热的水里。是啊!在这寒冷的季节了,晚上能洗一个热水澡,一天的疲惫肯定会无影无踪的。张家兴沐浴在温暖的水里,热水的温度使他的疲劳缓解了,但也使瞌睡虫悄悄地爬进了他的脑子。可他一想到妻子那娇小的身体,光滑的肌肤,丰满的乳房,尤其是妻子的狂野的欲望,使他又睁开了眼睛。他欣赏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感自己是多么的强壮。可就在他孤芳自赏的时候,他忽然觉得镜子中有个东西在移动着。他伸手摸了摸镜子上的雾气,可镜子中又什么也没有。“也许是我这几天太累了。”他这样解释着。 “啊呕”一条巨蛇的蛇头从镜子里,扑了出来。“啊!”张家兴吓得从浴盆里跳了出来,全身的水和肥皂泡“嘀嗒嘀嗒”的滴在地板上。可当张家兴再次转身的时候,镜子里又什么也没有了。一颗受惊的心,慌张的想:“我这是怎么啦?”他使劲摇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脑壳。“算了,再用清水洗一遍就行了。”他放干了浴盆里的水,重又放了一盆,然后躺了进去。 他躺在浴盆里,用手清洗全身的肥皂泡。灯,在这时,闪了闪熄灭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灯又亮了。 在卧室的刘美早就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等着张家兴的到来。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没回来;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有动静……刘美实在有些等不及了,穿上睡衣走出了房间。 楼下大厅一片漆黑。刘美一按按钮,灯亮了。浴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刘美叫着张家兴的名字走到浴室门口,“啪”一下,浴室的灯亮了。“啊!”刘美一声大吼,传遍了整个别墅。 “不,天哪!”东方水一下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看卡通闹钟的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哎!原来又是一场噩梦啊!”他伸了伸自己因睡姿不善而酸疼的腰,用毛巾擦去了自己满头的冷汗。虽然梦中人死的惨状还歷歷在目,但噩梦一去,他东方水又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主人起床啦!主人该起床啦!尊敬的主人该起床啦……”床头的卡通闹钟响个不停,东方水从被窝里伸出了一支手按下了闹钟的闹铃开关,转身想继续睡觉。 “嗷!嗷!啊……”隔壁房中传出女人低沉的叫床声和咯吱咯吱的床板摩擦声。东方水听出这是刚搬来不久的那位年轻女子的叫床声,他东方水管不了也无法干涉别人的私生活,即使听见了也是干生气。他堵上了耳朵,声音还是听得很清楚。他把头蒙上,声音仍然听得见。他不能再睡了,索性坐了起来,嘴里骂道:“靠你!自从你这个小骚货来了,可把你老子我害苦了。” 东方水看看外面的天还尚早,心想:“现在也不到上班时间啊!上哪儿去好哪?算了,还是随便走走吧!”东方水穿好衣服后,故意高声咳嗽了几声,又故意把开门的声音弄得特别响。隔壁的人似乎听见了,所有声音嘎然而止。但通过窗玻璃里透出的微光,东方水明白:隔壁的邻居并不打算轻易罢手,而他必须出去于人方便。 第17页 东方水抬头看看了天空中挂着的寒月,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凄凉。他嘆了口气,迈步下了楼梯。一阵冷风吹过,东方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把大衣裹得更紧了,但寒意似乎丝毫没有减弱。楼上的女邻居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似乎淑女了一些,变成了极低的呻吟声。是啊!作为少男少女的年轻人,对高高挂在枝头的禁果,怎会轻易放手哪? 东方水望着天空的这轮弯月,借着闪烁的月光,在脑海中勾画出了叶泽华的花容月貌。他多么渴望叶泽华能在他的身边。可一想到他现在一事无成,要什么没什么,花容月貌的可人儿瞬间支离破碎。叶泽华消失了,他的心也凉了,身体继续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报纸!”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东方水的耳朵里,他习惯性的伸出了手。“哎!小伙子,想什么哪?想得这么入迷。” 东方水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在递出三角钱的同时,也没有忘记问一句:“大爷,现在几点啦?” “七点一刻了。” “糟啦!”东方水急忙加快了脚步向如意酒店走去。 如意酒店对面的早餐点,早坐满了人,惟独一张桌子还空着。东方水明白:这是专为他预留的。他走过去坐了下来,老闆规律性的端来了一碗八宝粥和半斤油条。东方水边吃油条,边看起了报纸。 先看国际新闻,再看娱乐报导,国内新闻,最后才是本事新闻;这是东方水的一个看报习惯。随手翻了几页,也无非是布希闹了什么笑话,那一省的高官落马,某明星再陷*风波等等。无聊的新闻,大幅的gg,麻痹了东方水的视觉。东方水继续用油条沾着八宝粥慢条斯理的享受着自己的早餐,目光斜视着报纸的最后的版面——本事新闻。 本事新闻里的两行大字,映入了东方水的眼帘。东方水仿佛过电一般,油条掉落粥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报纸仔细观看。报纸上面赫然印着:本市地产大亨之长子,步其父后尘离奇死去。 本市地产大亨之长子张家兴,昨夜十点左右,在自己家中的浴池中离奇死去。根据法医鑑定,死者身上无一伤口,只是脖子上有一勒痕。据其家人…… 东方水没有再看下去,拿起报纸向如意酒店跑去。 “餵!你还没给钱哪?”老闆在后面嚷着。 “月底一块算。”东方水说话功夫已经穿过了马路。 “怎么会那么巧呢?”东方水在心里嘀咕着:“我梦到的和现实里的怎么会一模一样?难道是特异功能?”东方水想到这儿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门。门上有一个号码,号码是202。穿过门再往里,是一张床。床上有两个人,是张家辉和肖志伟。他们两个正在叠罗汉,男儿没有一丝的疲倦,女子没有半点的羞怯…… 东方水使劲一摇头,睁开了眼睛。他有点后悔自己的想法,但他很庆幸他确实有别人没有的能力。换句话说,只要他想到谁,他就会看到这个人在那儿。他突然有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重新闭上了眼睛。这次,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咯嘀咯嘀”一串高跟鞋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东方水立刻睁开了眼睛。“怎么会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东方水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徒弟,当你打开一扇门时,你会得到一项特异功能,但你也会得到一项惩罚。”东方水的心瞬间悬了起来,他勐一回头,希望找到和他说话的人。身后,并无一人。 “咯嘀咯嘀”脚步声又在东方水的身后响起。“天哪!大白天真是活见鬼了。”东方水硬着头皮转过了身。身后,叶泽华端庄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东方水长出了一口气,眼睛死盯着叶泽华。叶泽华的脸一红,低下了头,躲开他的目光继续向酒店里走。 “泽华,等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什么事?” “你帮我叫一下张家辉的。” 叶泽华转身去了圣德宾馆。不一会儿,她的脸涨得通红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东方水,你可真坏啊!你明知道他们在……”叶泽华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睛气得大大的。东方水想起了刚才的事,一脸坏笑得走到她的身边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你生什么气呀!早晚,我们也会那样的。”叶泽华头一低,羞怯的跑开了。“餵!张家辉什么时候下来?”“一会儿就下来。”这两句是说来给别人听的,所以声音特别大。 不一会儿,睡眼朦胧的张家辉从圣德宾馆的大厅走了出来。 “小气鬼!你找本小姐有什么事吗?” 东方水没有说什么,把报纸递给了她。张家辉没接,轻蔑的说:“得啦!我可没你那么有文化,留着你自己研究吧!”东方水急了,毫不客气的说:“张大小姐,你爸和你哥都死了。”张家辉反击道:“你爸和你哥才都死了哪!”东方水不想再和她生气了,把报纸往她身上一拍,冷冷的说:“不信,你自己看,第四版头条新闻。”报纸扔给了张家辉,东方水走进了如意酒店。 当东方水透过酒店的玻璃向外看时,他原先站过的地方只剩下了几张报纸散落在地上,张家辉走了。东方水明白:她这次回去可能就永远都回不来了,但他却不愿意道破,说白了他不愿意失去一个好朋友,更不想趟浑水。东方水看着地上的报纸想跑回去捡起来,睡眼惺松的肖志伟捡了起来。 第18页 “餵!别动,那是我的报纸。”东方水跑到门口大叫了起来。肖志伟揉着熊猫般的眼睛走了进来,把报纸递给了东方水。“我知道报纸是你的,在咱这酒店里,能每天坚持看报纸的人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本店的总经理黄总,再一个就是你了。”肖志伟说完,凑近东方水小声说:“你小子也真够坏的,让你马子大清早就去找我老婆干吗?是不是你也受不了寂寞,想上叶泽华啦?”东方水咳嗽了几声,盖住了他的声音。东方水向坐在不远处的叶泽华瞟了一眼,叶泽华正注视着她。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叶泽华迅速的低下了头,额前秀髮跟着飘了下来,目光还在偷偷的看着东方水。 “不是。是张家的人找她回去啦!”东方水随便找了个理由,希望能瞒住他真相。 “她和家里早就闹翻了,她家里人怎么会突然叫她回家了哪?”肖志伟奇怪的说。 “叶落要归根,飞鸟要回巢的吗?” 肖志伟一摆手,说:“得啦!你别跟我咬文嚼字啦!” 东方水原本以为肖志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三天后,肖志伟拿着一张报纸来到了东方水的面前。肖志伟把报纸向桌子上一放,指着那篇新闻报导说:“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东方水没有理她,继续和叶泽华闲谈着些无聊的事情。肖志伟愤怒的说:“是不是你小子嫉妒我,见我开心你就不高兴啊!”东方水看了一眼肖志伟,不慌不忙地说:“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手相吗?”肖志伟恍然大悟,犹豫了一会儿说:“你是说……不可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这些迷信活动。”东方水拿起报纸,指着那条新闻说:“这些你怎么解释哪?巧合,还是偶然?”“我不相信,一定是巧合。我一定要去找张家辉,你就等着瞧吧。”肖志伟转过身要走,东方水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带上它也许会救你一命。”东方水在自己的手上取下了那串跟随他多年的舍利佛珠,交给了肖志伟。肖志伟看了看那串珠子,笑着说:“这样的珠子在市场上多得很吗!没有什么特殊啊!”东方水严肃的说:“我这珠子可是价值连城的,你不戴就算了。”肖志伟急忙改口说:“谁说我不戴,我这就戴上。”肖志伟戴上了东方水的舍利佛珠以后,一熘烟似的跑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成了算命先生啦?”叶泽华好奇的望着东方水,伸出了自己的手,认真地说:“给我也看看吧!”东方水一把抓住了叶泽华的手,一用劲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叶泽华没有反抗,眼睛注视着东方水,伸出右手说:“男左女右是吗?帮我看看吗?”东方水没有看她的手,用双臂抱着她的双肩,贴在她的耳朵旁说:“敢问叶大小姐是问姻缘还是问寿限哪?”叶泽华娇声说:“你都说说看啊!”东方水松开手,像抱小孩子似的抱着叶泽华,笑着说:“你将来一定会嫁一个会算命,爱读书看报,整天拈花惹草的穷秀才做老婆的。你的寿限是三十八岁。”叶泽华不解的问:“我的寿限为什么会那么短呢?”“原因很简单,你受不了你丈夫的种种恶行,被气死了。”叶泽华一听,知道是东方水胡诌的,生气地使劲捶打着东方水的胸膛。东方水看着叶泽华这副可爱样子,忍不住把头凑了过去。叶泽华知道他想吻自己,停住了捶打,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当东方水快吻到她的唇的一瞬间,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挡在了中间。“你还是先看看我的手相吧!看好了,本姑娘有你处置。”东方水拿开了她的手说:“先亲一个再看,也不迟吗!”叶泽华把头扭向了一边,东方水只好说:“好吗!先看我老婆的手相行了吧?”叶泽华这才转过头,伸出了右手。东方水不看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一看脸上堆满了愁容。 “你没事吧!”叶泽华也察觉出了这细微的变化。 东方水松开了紧抱着她的双手,把她扶了起来,在嘴里说出了一句话:“水中月,镜中花。” “什么意思?”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叶泽华已经猜到今天的事情又会泡汤,伸手拉了一下东方水的手。 “你们两个干嘛呢?快点,301的客人走了。”值班经理霍灵开门大声嚷着。 东方水和叶泽华互相对视了一下,走出了这个房间。 第十二章 怪汤 更新时间2008-6-6 18:53:07 字数:4408 肖志伟是坐一辆计程车来到张家的别墅的。硕大的庄园,豪华的别墅令肖志伟倍感自豪。“我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能住到这样的房子里去,还有可能永远住下去,而且还有个美丽的小姐陪着。”想到这儿,他禁不住笑出声来。“餵!小伙子,你还没有给钱哪!”在计程车司机的提醒下,肖志伟才从美丽的幻想中缓过神来。肖志伟在付钱下车后,按响门上的门铃。 “谁呀?”一个极端粗哑的声音在门后传了出来,紧接着门“吱呀”裂开了一道缝,伸出了一张核桃皮般的脸。肖志伟一见这张脸,全身的毛孔都快竖起来了,腿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脸。 “你找谁呀?” 第19页 “我找张家辉。” “小姐的名字也是你乱叫的,小姐从未交待今天会有人找她,你走吧!” “大爷,我是他的男朋友,麻烦你让我进去。” “小姐的男朋友,没听说过。你还是走吧!你如果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你啦!”核桃皮说完,把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家辉!家辉!”肖志伟在门口扯开嗓子喊着张家辉的名字。“汪汪……”门内传出了狗叫之声,肖志伟一听狗叫,兔子似的沿着围墙跑出了很远。直到他确定狗不会追到这儿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他沮丧的摇着头,用拳头使劲地捶打着这高高的院墙。一颗狂热的心也在瞬间凉了半截。“我该怎么办哪?真没想到我连你的家门都进不去。哎!”他在院墙外低头来回走着,苦思冥想进去的办法。天也随着他移动的脚步渐渐黑下来了。一阵冷风袭来,吹得他只打哆嗦。肖志伟明白:“如果在天黑前,我再进不去的话,就是我想不走,这里的风也要赶我走啦!” “唉呀!”一颗大树撞到了他低垂的脑壳,他大叫一声,有点晕。他想抬起脚踢一下这颗该死的树,可他勐然想到一个办法:“树!爬树。对!我可以爬树过去。”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当肖志伟从树上跳到墙上,再从墙上跳到地面上时,一条黑毛大狗疯狂的向他这儿跑来。“唉呀!我的妈呀!”肖志伟像一只受惊的野兔一样,拼命的大叫着向别墅跑去。“家辉,家辉,快救命呀!” 张家辉听到喊声在花园的长椅上站了起来,回头张望。“是志伟。”她连忙向他跑了过去,并且喊道:“贝贝,站住!贝贝,快站住。”那条狗听见主人喊它,停住了追击,摇着尾巴走开了。 “你怎么来啦?”张家辉拉住肖志伟的手,责怪道:“还差点被狗咬着。”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的事。临走也不给我打个招唿,连你家里的电话都不给我留下。你家的看门人又不让我进来,害得我只有翻墙而入了。”肖志伟喘着粗气,稍微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你可真是千金小姐呀!见你一面都这么难。” “你说看门人不让你进,是吗?”张家辉奇怪的问。 肖志伟点点头。 “走,我和你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张家辉拉着肖志伟,找到了看门人李叔。 “老李,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张家辉从来都是这样称唿他。他在张家也是最怕张家辉,因为张家辉在张家是最霸道,最难相处的人。 “不是我不让他进来,而是家仁特别嘱咐我不让任何闲杂人进来的。家仁还说:你大哥的死,还未查清,他不想家里其他人再有什么不测发生。”李叔如实回答着他的问题。 张家辉大喝一声:“是吗?” “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问问家仁啊。” 张家辉最后郑重其事的说:“那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这个人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听明白了吗?” 李叔忙点了一下子头,张家辉才拉着肖志伟的手离开了看门人的房间。 张家辉的家人对肖志伟的到来都很高兴,这令张家辉感到很满意。肖志伟也有点自鸣得意,有些飘飘然。张家仁在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已经快六点多了。这也难怪,张大丰和张家兴的相继过世,使一个门外汉一下子变成了这么大一个企业的头一把手,也需要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张家仁对自己妹妹的男友的到来也没有异议,他这样说:“家辉,你的眼光不错,二哥支持你。什么‘门当户对’,二哥可不主张这种封建思想。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候,二哥送你一套120平方面的大房子。” “还早哪!”张家辉对张家仁的反应有点意外,但这样的回答却使她的心情很舒畅。“二哥,谢谢你支持我。” 吴妈看见张家仁已经回来了,走到客厅问张家仁:“老闆,饭已经坐好了,开饭吗?” 张家仁脸色陡变,厉声说:“吴妈,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老闆,叫我家仁就行。” “是啊!你看我这记性,我这是叫老闆习惯了。家仁,你别怪我老婆子。”吴妈对张家仁有些不适应,这一点全家的人也看得出来。张家仁与他的父亲和哥哥大不一样,张家仁更善良,更体贴关心佣人,更容易相处。张大丰和张家兴去世后,张家仁就给家里的佣人长工资了。他的理由很简单:“你们在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也怪辛苦的,给你们加工资是对你们的表扬。”但人就是这样,长期在一张板着的脸孔下工作,突然换了张慈祥的笑脸,肯定会觉得别扭。 张家辉连忙笑着说:“吴妈,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开饭啊!”吴妈立马转身走进了厨房。 菜陆续端进了餐厅。张家仁笑着说:“你们先做下吧!我再去厨房让吴妈多做几道菜,好好款待一下我这个未来的妹夫。”张家辉脸一下子红了,她伸出拳头使劲敲打了一下张家仁。“二哥,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张家仁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厨房,一边走还一边说:“真没想到,张家的最霸道最野蛮的三小姐也会害臊。哈,哈哈……” 第20页 餐厅里,硕大的餐桌瞬间少了几个人,显得有些空洞。肖志伟的到来,使原本迅速消亡的“生物链”又有了些许的生机。张家琪自从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以后很少说话了,她对肖志伟的到来有些视而不见,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四个孩子还是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挑着桌子上的糖醋里嵴和炸鲜奶吃个不停。只有刘美在餐桌上不住地给肖志伟夹菜,打趣的说:“我们家辉霸道任性惯了,以后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管管她。”张家辉绯红了脸颊,着急的说:“嫂子!你可别笑我了。”刘美夹着几个腰花,笑着说:“来多吃些腰花补补,免得待会儿让我们家辉欺负了。”肖志伟有些受宠若惊的不住点着头。 张家仁这时打破了张家辉的尴尬处境,笑着说:“大嫂,你就不要笑我们的三小姐了。好啦!等会儿,汤好了,大家一起尝一下汤的味道如何……”可没等他说完,张雪的筷子掉在地上,眼睛盯着厨房的门口,大叫着说:“蛇!那条蛇!”张家仁迅速的站了起来,顺着张雪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张家仁紧张的问:“蛇哪?”张雪小声说:“厨……房!”张家仁快速的跑进了厨房,他问吴妈:“吴妈,你看到蛇了吗?”吴妈摇摇头。张家仁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但他却相信张雪的眼睛,因为她总是对的。他找遍了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都没有找到蛇的影子。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他预感到一定会有事情会发生的。他带着不祥的预感走回了餐厅走回了餐厅,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张家的人没有一个人问他寻找的结果,只有肖志伟若无其事的吃着菜,问出别人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找到了吗?”张家仁摇摇头。 吴妈在众人再也无心吃饭的时候,把热气腾腾的紫菜蛋花汤端了上来。张家仁见家里人再也没有吃饭的心情了,示意吴妈说:“吴妈,你把汤给大家分了吧!”吴妈很快就把汤分给了每个人。张家仁强作笑脸说:“大家尝一下这个汤吗?不要每天疑神疑鬼的。”这时他第一个把勺子放到了汤碗里,他感觉今天的汤有些怪。是颜色不对,有点红。张家仁抬头,指责道:“吴妈,我说过多少次了,紫菜蛋花汤不要放酱油,你怎么又放酱油啦?”还没等吴妈说话,坐在张家仁旁边的张家琪从汤碗里舀上了第一勺汤。她感觉到汤勺里,不是紫菜,而是蛇皮和蛇肉……“啊!”张家琪大叫一声,把汤勺和汤碗一下子全打翻在地上。这时,张家的其他人也舀起汤来看,没错,汤不是放了酱油而是在里面融入了蛇血,除此之外里面还有蛇皮和蛇肉。张家仁舀了一勺一看,也不禁把勺子跌落在桌子上,他的勺子里舀上的竟是一个蛇头。 只有肖志伟在慢慢的品味着汤的滋味,一边喝还一边说:“这紫菜蛋花汤的味道蛮不错的吗!”张家辉用奇怪的目光看了肖志伟一眼,又看他的汤的时候,不禁愕然,他的汤就是颜色纯正的紫菜蛋花汤。一股怪异涌上了张家辉的心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家琪第一个离开了这里,紧接着张家的人一个个离开了餐桌。最后只剩下了肖志伟,张家辉和张家仁三个人还坐在原地。张家仁把吴妈叫到身边说:“等会儿,把这个汤倒在垃圾桶里去。”吴妈点点头。 张家辉一把拉起了肖志伟,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走。难道上辈子是饿死的不成。”肖志伟有些惋惜的说:“这么多好东西不吃了多可惜呀!”张家辉见他不肯走,用高跟鞋对准他的脚面子就是狠狠的一脚。“唉呀!”他大叫一声,跟着张家辉进了二楼的卧室。 女人不管怎么霸道怎么野蛮,在卧室在她心爱的人面前也只会是一支温顺的小羊。肖志伟一近房间,把门就反锁上了。他从张家辉的身后一下抱住张家辉的腰,脸贴在她的脸上说:“家辉,我可想死你啦!”张家辉小声说:“你小声点,别让我四妹和二哥听见。”肖志伟笑着说:“怕什么,他们又不是不同意。”肖志伟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在张家辉的身上胡乱抚摸起来,张家辉直觉得他摸到了自己的敏感部位,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肖志伟一把抱起张家辉,把她放到了床上。肖志伟一边脱着她的衣服,一边打趣地说:“你以后能不能少武装一下,免得我这么费劲。”张家辉伸手就是一巴掌,娇嗔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肖志伟一下子按住她的双手,狡猾的一笑:“看谁闭嘴。”他低头吻了下去,张家辉闭上了眼睛…… 张家仁回到自己的房间,那种不详的预感挥之不去。“为什么肖志伟的汤没有蛇血,蛇皮和蛇肉哪?为什么这几天他都会被一个带蛇的噩梦缠绕呢?……”千丝万缕的为什么困扰着他,使他久久不能入睡。 “咚咚”两声敲门声传入他的耳朵之中。“进来!”张家琪应声走了进来,还端着一碗汤。“二哥,我给你送汤来喝啦!”张家辉端着躺走到了张家仁的旁边,解释说:“二哥,我刚刚有点饿了。又让吴妈做了一锅紫菜蛋花汤,你尝尝味道如何?”张家仁接过汤碗,确实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紫菜蛋花汤。他接过汤碗一饮而尽。张家琪问:“好喝吗?”张家仁刚想抬头说声“谢谢”,张家琪的头突然变成了蛇头,大吼一声,向张家仁扑了过来。张家辉一惊,从睡梦中醒来。 第21页 “啊!”一声大叫从张家辉的房间传来。张家仁忙跑了过去,肖志伟赤条条的躺在了张家辉的床上。身子由于疼痛极度扭曲着,嘴里吐出的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张家辉用被子遮挡着身体蜷缩在卧室的一角,惊恐的放声大叫着。她的惨叫传遍了整个别墅,惊醒所有的熟睡的人。张家琪见到后当场晕了过去,刘美吓得脸色惨白,但他还是拦住了跑出卧室的孩子。 第十三章 佛珠 更新时间2008-6-7 19:50:53 字数:4227 张家辉的尖叫就像天空突袭炸雷,传遍了寂静的南部山区,也传到了一个熟睡人的耳中。 他勐然惊醒过来,伤心地叫道:“啊!肖志伟死了。”他用手支撑着床铺,无力的坐了起来。一身冷汗的他,拉开了檯灯,看了看桌子上的卡通闹钟。闹钟的显示:凌晨三点钟。他拿起床头上的毛巾,擦去了自己额头的汗水。他这样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也许明天肖志伟就会回来啦!” “啪”的一声,檯灯闪出的光芒瞬间消失了。东方水“嗖”的一下子重又钻进了被窝里,顷刻便传出了“嘘嘘”的鼾声。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一个美丽的女声传入了东方水的耳朵之中,东方水听出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曲——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东方水再也睡不着了,他索性披好大衣走了出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了阳台上,背对着他。清脆而伤感的歌声在她那边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东方水静静地迈着缓慢的脚步,一个女孩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白色的长裙在凛冽的寒风中不停的舞动着,修长的黑髮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两条腿伸在外面不停的有节奏的摇摆着。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害怕得到以后会再失去……”歌声还在不停的唱着。 “姑娘!天这么冷,你穿这么少,不冷吗?”东方水很奇怪的问。 姑娘停止了歌唱,慢慢转过身体。一张苍白而又熟悉的面孔,映入了东方水的眼帘。“啊!”东方水吓得大叫一声,从睡梦中醒来。他自言自语道:“是飘飘,怎么会是飘飘?” “……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歌声真的飘进了他的房间,是实实在在的歌声。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但他在稍微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以后,还是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他走到门口,果然有个女孩坐在阳台上唱歌。跟刚才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也背对着他。 东方水这样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鼓足勇气说出了第一句话:“姑娘,半夜三更的唱歌,你不怕影响别人睡觉吗?”姑娘停止了歌唱,慢慢转过了身体。东方水想要印证一下自己的梦境,于是毫无惧色的看着她转过身体的面孔。东方水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当她那画有五官的白纸一样的脸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东方水使劲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感觉到有些疼。东方水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梦了。“飘飘!果然是你。”东方水奇怪的问:“你不是已经灰飞烟灭了吗?” “是的,我是灰飞烟灭了。但是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污水河边上杀了一只红公鸡,救出了我的冤魂吗?” “什么?不可能!灰飞烟灭的灵魂是不能被招魂的,那只是我觉得欠了你什么,而自我安慰罢了。”东方水还是不相信面前的飘飘就是飘飘本人的魂魄。 “没错,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在开心眼的时候,付出了代价。把本已经灰飞烟灭的我的灵魂又招了回来。”飘飘见东方水还是不太明白,就继续说:“开心眼是风水业创世人鬼谷子的一门绝学。但他并不能学会就能用,有的人即使学了,一直到死也开不了。这也是一种机缘,或者这也要看一个人的资质。但这门绝学也有一件坏处就是它一旦开启,就会有一个厉鬼被招到身边,以期望将来这个开了心眼的人遇到危难时,将其杀死藉以重生。我就是借你的开心眼的力量而被招回的。” 东方水勐地醒过神来,迅速后退了两步,警惕的说:“你是说你想杀了我重生?”东方水明白:她的意思是他的舍利佛珠此刻不在身上,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飘飘看到东方水又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说:“你继续听我说吗!你还记得你开心眼那天的两个声音吗!高跟鞋的声音就是我,那个老者的声音就是你的师傅。我真羡慕你,因为你有一个那么好的老师。当你已开心眼的时候,他就提醒你要注意惩罚的降世。当他见到我的时候,他想将我立刻收服。是我一再哀求他,他才在我答应保证不会伤害你以后,把我放了。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舍利佛珠是你师傅留给你的举世无双的宝物,千万不能落入坏人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水似乎明白了,但又有一些不明白。“师傅?谁是我的师傅?舍利佛珠?”东方水只知道是家里人给他戴上的这串珠子,到底什么时候给他带上的,谁带上的?确实模模煳煳记不清了。就在东方水想着这些奇怪的问题的时候,飘飘忽然说:“东方哥,你看这是什么?”东方水抬头一看,飘飘披散着头髮,腐烂的身体变得臃肿而恶臭,披散的头髮下露出了挂满血丝和腐肉的骷髅头…… 第22页 “啊!”东方水又一次被噩梦吓醒,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放亮。东方水被这似真似幻的噩梦搅得有些头晕,看了看桌子上的卡通闹钟,才知不妙。现在,已经八点半了。他慌忙穿好衣服,草草梳洗了一下,向酒店赶去。 东方水没有再买今天的报纸,因为他害怕昨天的噩梦成真,更怕失去肖志伟这个好朋友。东方水没有买报纸,可别人不一定也不买。东方水在传菜间忙完一会儿,叶泽华就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进来。“东方水,给你报纸!”叶泽华笑着说:“我知道你今天差点来晚了,没时间买报纸,这份报纸是我特意给你买来的。”东方水真是被搞得哭笑不得,他没有接过报纸,毫无笑容的说:“扔掉。”“你不是很爱看报纸的吗?为什么要扔掉?”叶泽华自己一页一页的乱翻着报纸,东方水见她看起了报纸,禁不住火有心生。他快走几步,一把抢过了报纸,用手使劲一揉,扔进了垃圾桶。叶泽华的眼睛一红,转身跑出了传菜间。 东方水大叫着说:“走,你走,我讨厌你。你走的越远越好。”叶泽华刚走一会儿,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报纸被风吹动起来。东方水还未来得及关窗户,报纸正好被风吹倒了东方水最不想见到的那一页——本事新闻。肖志伟的死讯还是被他看到了,那个噩梦又变成了现实。报纸上说死者的死亡原因,还有待法医的进一步鑑定。东方水忽然想起了飘飘的嘱託,失声说:“哎呀,糟啦!我的舍利佛珠。” 就在东方水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叶泽华端着餐具走了进来。东方水一看她的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她一定哭过。这也难怪叶泽华哭,本是一份好意花了钱还不讨好,换成张家辉非把东方水给骂死不可。可是叶泽华就是这样一个女孩,从来都是那么善良温顺。这样的女孩谁看了会不生怜香惜玉之心哪?东方水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叶泽华的腰,头轻轻的贴近她的头髮,凑近她的耳朵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心情不好,伤心啦?”她冷冷的说:“没有啦!”叶泽华说话的同时,拿开了东方水的双手。 东方水没有再说什么,在垃圾桶中捡出那份报纸,把有关肖志伟的那条报导摊开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静静的出去了。 301的客人看起来早就走了,只是叶泽华没有告诉东方水而已。东方水看着满屋的狼藉,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气,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垃圾。过了一会儿,叶泽华推门走了进来。她见房间里还没有其他的人,小跑到东方水的面前,一下趴在了东方水的怀里,呜咽的哭了起来。“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不知道肖志伟的事情,求求你,原谅我吧!”东方水还能说什么哪?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髮,柔声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吗?好了,不要哭啦!别人进来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未成年哪!”叶泽华被东方水给逗乐了。东方水看着她那张留着眼泪而又包涵深情的笑脸,多么希望那就是结局,那就是永恆。可是东方水知道,这样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命运之手已经悄悄伸到了他和她的门口。东方水之所以不想道破,那是他在和命运抗争,和这该死的命运在搏斗。 叶泽华翘起小嘴,认真地说:“对啦!自从上一次值班经理霍灵看见我们两个抱在一起以后,我们宿舍已经都知道我们的事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一起回家见见我的父母?”东方水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难道说自己没有钱,或者说命中注定他和她不会在一块。这都不是理由,没钱可以赚,相信命运就不应该抱着她。东方水避开了这个话题,严肃地说:“泽华,现在肖志伟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去张家辉家,取回我的那串珠子?”叶泽华想再问刚才的问题,但她能够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就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去找霍灵请假。”叶泽华刚想走,东方水一把拉住她的手,然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樱桃小嘴。东方水松开了手,礼貌的说:“谢谢!”叶泽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叶泽华很快就又走了回来,脸上带着失望。东方水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霍灵不准请假,她说:‘今天已经有人歇班了,你再请假就忙不过来了,明天吧!’” 东方水失望的跌坐在了座位上,自言自语道:“我怕我的珠子要被烧掉了。”叶泽华忙拿来报纸,安慰东方水说:“报纸上说法医还未鑑定,明天才移交死者家属。”叶泽华的这一说法,才打消了他亲自连夜去张家辉家的想法。 张家辉在刘美的一再劝说下,才留下肖志伟的尸体上楼睡觉去了。大厅里只剩下了张家仁在关着屋里多余的装饰灯。灯在一盏盏的熄灭了,忽然照着尸体的灯熄灭了。按照规定,那盏灯叫做长明灯,是不能灭的。张家仁仔细一看,尸体不知怎么发出了一闪一闪的光芒。张家仁使劲揉了揉眼睛,直到确信他的眼睛没有看错为止。张家仁连忙“啪”的一下打开了所有的开关,那盏照着尸体的长明灯也亮了。张家仁走到尸体旁边,向刚才发光的地方看去。“是一串珠子,好像是佛珠。”张家仁自言自语的摘下了那串佛珠,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能发光的佛珠,肯定是件宝贝。” 第23页 张家仁关掉装饰灯后,转身上楼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张家仁早就起来了。张家仁奇怪自己会休息的这么好,一晚上都没有做一个噩梦。这是他回来后,第一个舒舒服服的好觉。张家仁回忆着昨晚的事,试图找到原因。“难道是佛珠的作用?”张家仁摘下了那串佛珠,打量着与市场上那些佛珠的异同。可是,他根本就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同的。“这佛珠是肖志伟的,还是另有其人?不管他了,今天戴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今天我再给你买个假的戴上,免得有人来找。”张家仁拿定主意后,就下楼了。 叶泽华到达张家别墅的时候,发现肖志伟手腕上戴的佛珠已经不见了。叶泽华找到了憔悴不堪的张家辉,向她说明了来意。张家辉勐然惊醒过来:“对,东方水!我要去找东方水,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张家辉嘱咐好叶泽华,自己就先离开了。 叶泽华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左右,张家仁才坐车回到了家中。当张家仁听懂了叶泽华的来意以后,他拿出了那串佛珠交给了叶泽华,解释说:“我怕这么贵重的东西也给烧了,就提前取了下来。” 叶泽华接过佛珠,起身告辞。 叶泽华刚走出别墅,张家仁在衣兜里又拿出了一串佛珠,一模一样的佛珠。 第十四章 求生 更新时间2008-6-8 19:16:27 字数:3624 事情果然如张家仁预料的一样,他晚上睡得很香,再也没有梦到那条可怕的蛇。他也很明白,是那串佛珠镇住了一切,保护了他。他早上起来,走到阳台,深深唿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伸手做了一下扩胸运动。他感到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美好,未来是一片光明。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也不会沿着他的思路发展下去,而是向着另一个极端发展下去了。 在忙碌了一天的事情以后,张家仁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没到卧室之前,他就拉松了自己的领带,这是他的习惯。卧室到了,门像往常一样,被他打开了。在他刚想迈进去的那一刻,张雪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神色慌张的说:“二叔!” 张家仁一看张雪,和蔼的问:“小雪,你有事吗?” 张雪小声的说:“二叔,蛇!蛇爬进了你的房间。”从张雪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恐惧和紧张。张家仁对张雪的话再也不会怀疑了,这屡屡的意外,都有前兆,都被张雪言重了。张家仁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有一点是不容质疑的:张雪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方说那条蛇。 张家仁一颗放松的心又一下子绷紧起来。他急忙问:“你在什么时候看到的?” 张雪伸出了三个指头说:“三分钟前。” 张家仁伸手打开了卧室的灯,迅速走进卧室,疯了似的寻找着每一个角落。他找遍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没有蛇的影子。“没有,怎么会没有?”张家仁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头靠在床上。他太累了,是那种心灵的疲惫,而不是那种身体的疲累。他想找张雪过来看看,可张雪早就不在走廊上站着了。没有办法,他也只有上床睡觉了。他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自信的说:“量你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我。” 半夜十二点钟,张家仁的卧室灯还在亮着。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张家仁进入了梦乡,看样子睡得很沉。空调机里的阵阵暖风吹拂着他额头的丝丝短髮,他无意识的轻轻翻了一下子身。“哗啦”位于床垫上方的华丽的八朵莲花的灯罩掉了下来,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床垫的中心,张家仁的旁边。张家仁被这惊险的一幕惊醒过来,额头上渗出了米粒大的冷汗。他看着自己床上,碎裂的玻璃碎片,阵阵寒意禁不住涌上心头。如果他不翻身,那么他就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顿时睡意全无,迅速的穿好了衣服,站在卧室的红地毯上来回走着。冬天的夜是很漫长的,对于张家仁来说,这简直就是煎熬和折磨。时间就是这样:对于那些大忙人来说,总是嫌它太快;但对于那些闲人来说,它又太慢了。张家仁每隔几分钟就会看一下钟錶,他期盼着黎明的到来。他害怕睡觉,甚至连坐下都不敢。他害怕一旦他睡着了,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黎明的曙光,照进卧室的一瞬间。张家仁跑出了房间,叫来了吴妈和李叔。“李叔这房间是哪家装饰公司装修的?”张家仁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想向这个公司索赔。可李叔的回答有点让他失望:“家仁,就是张氏的装饰公司呀!” “我们自家的公司?”张家仁有些生气的说:“这可真是豆腐渣工程啊!” 李叔一瞪眼,奇怪的问:“家仁,你说什么?” 张家仁忙说:“没什么。” 正在这是,在二楼上打扫卧室的吴妈大叫起来:“啊!”张家仁忙跑上来看。一条黄花蛇在张家仁的床底下,爬了出来。转眼间,一到阳台上。张家仁忙跑过去,想斩草除根。可是,他到阳台一看,蛇早没了踪影。“这么冷的天,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张家仁自言自语这荒谬的事情。 张家仁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迅速拨通了公司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他的女秘书小王:“小王啊!通知所有的员工搜集有关蛇的资料,我要开一个蛇的辩论会。” 第24页 “好的。”电话在挂之前,传出了女秘书的不解之音:“搞什么名堂,真是莫名其妙。” 张家仁可不管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怎么对付那条可恶的怪蛇。 张家仁一到公司,秘书王小姐便殷勤的迎了上来,笑眯眯的说:“张总,讨论会已经准备好了。”秘书王小姐自从知道张家仁刚从美国留洋回来至今没有女朋友以后,对张家仁格外的殷勤,哪怕他会提出些无理的要求,她都会满足他。 “好的。那就立刻跟我去会议室吧!”张家仁迅速的转身朝会议室走去,但无法掩饰他脸上的疲倦。 “张总,您昨晚没睡好吗?”王小姐体贴的关心道。 “这难道也是你该管的?”张家仁的回答让她有些尴尬。“干好你的事,少管我的事。” 硕大的会议室,会议桌的四周坐满了西装革履的公司职员。王小姐站在张家仁的身后,在张家仁坐下以后,郑重地宣布:“讨论会开始。” 张家仁坐在那儿淡淡的说:“大家,把你们知道的有关蛇的所有的资料都说说吧!”他的话,似乎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是王小姐在后面坐不住了,她把自己准备好的资料统统在会议记录下面拿了出来,然后重新站了起来。她大声说:“还是我先说说吧!” 张家仁轻轻点了下头。 她便用女子那种极具诱惑的语气说:“蛇属爬行纲蛇目。身体很长,四肢退化,身体有鳞片。大部分是陆生,也有树栖、水栖和半水栖的。以鼠、娃和昆虫为食。一般有毒蛇和无毒蛇之分。毒蛇和无毒蛇在体徵上有这样的差别:毒蛇的头部一般是三角形的,口内有毒牙,牙根部有毒腺,能分泌毒液;一般情况下尾部很短,并突然变细。无毒蛇的头部是椭圆形,口内无毒牙,尾部突然变细。虽然可以这样辨别,但是也有例外,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蛇的种类很多,遍布全世界,热带居多。我国境内的毒蛇有五步蛇,竹叶青,眼镜蛇,蝮蛇和金环蛇等;无毒蛇有锦蛇,蟒蛇,大赤链等。”她说到这时又拿出了常见蛇的图片,并且传到了桌子上众人的手中。接下来她开始具体介绍蛇的生活习性,消化和食性,形态结构,生活环境,蛇伤的诊断和急救,预防措施和蛇伤的治疗,蛇对生态环境的作用,世界的几大毒蛇等。她的这些资料足足讲了大半个钟头,直到张家仁听得睡了过去,下面的员工也是皱眉的愁眉,抽菸的抽菸,摆弄原子笔的摆弄原子笔……这可真是形态各异,各不相同。 这时,张家仁忽然张开了眼睛,看到了这死气沉沉的一幕。他气唿唿的大叫道:“你们干什么?是不是都不想干啦?我睡觉可以,你们是不是也都想回家睡觉啊!刘科长你是不是又到约会时间啦?去吧!王经理是不是再想抽第二根啊?胡经理你的笔是不是不想要啦?打开窗户,我帮你扔下去。我觉得打扫卫生的李阿姨的那个扫把挺适合你的。周……”张家仁挨个地骂,直到重新转到王小姐的身边。他才笑着表扬道:“不错,你的报告我很满意,声音悦耳,资料翔实。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到副总办事处报导了。对了,刘副总你就到销售部去吧!” “好啦!”他转身继续问王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蛇怎么防治?” 这时,刘副总抢着说:“这个我记得的。蛇最怕雄黄,草木灰,石灰粉等;还可以将大蒜捣烂,雄黄碾成末拌匀后,制成药囊使得小球挂在身上。蛇还怕风油精,还有……”显然,这个爱抽菸的刘总是忘记了,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滴。张家仁在心中暗自好笑,但他还是板着面孔说:“这就对了吗?好!我还想知道蛇有没有报復人?” 王经理也抢着说:“这事还是我来说吧!蛇一般不会报復人的,报復人的蛇一般是在发情期或者人的身上染上了蛇在交配时的液体才会遭到蛇的报復的。” 胡经理也插嘴说:“但是我觉得一般情况下,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张家仁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谁知道有关蛇的传说?”下面一片唏嘘之声,彼此小声议论着。张家仁补充道:“或者说你们谁知道有关蛇成精的传说?” 销售部的薛经理立马说:“《白蛇传》中的白素珍啊!还有香港的《青蛇》中小青,山东的滨州市有无尾巴老李的传说,中国古代的人心无足杀椿象的传说,外国的电影《蛇降》……”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这些都是传说而已,我才不相信哪!现在的科学技术这么先进,哪有什么蛇妖蛇精呀?我认为这些传说,全是以前的时候,科学技术不发达,蛇产生了变异,而人类又无法解释这一切才制造了这些传说。” “我想说一下。据西方传说,蛇和人类一样,也是伊甸园时光结束的受害者。只因为蛇说出了真相,蛇失去了美丽的翅膀,四肢,声带,听力,良好的视力……所以它憎恨那长有美丽翅膀的自由天使——鸟和人类。它的出击速度极快,大约是1/25秒;它的生存能力极强,世界上人类无法生存的沙漠都有它们的踪迹;它的性慾极为旺盛,交配时间少则几小时,多则数天。总之,我认为世界最大的迷宫是沙漠,最小的,就是蛇那让人猜不透的冷血的心。” 第25页 他的话说完了,张家仁看了看他。张家仁知道他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是个很能干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张家仁赞许的说:“不错嘛!为什么刚才不说哪?好好干,我们公司就是缺你这样的人才啊!” 他对刚才说话的薛经理说:“薛经理,我对你刚才说的无尾巴老李和人心无足杀椿象的传说很感兴趣,你就给我们说一下吧!” 薛经理喝了口水,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清了一下自己的喉咙,说:“好吧!那我就给大家讲讲这个传说吧!” 第十五章 传说 更新时间2008-6-9 19:51:21 字数:3338 黄河的泛滥,歷朝歷代都有。只是到了近代才有了这绵延不断的大坝,顺服了这条孕育了华夏文明,养育了炎黄子孙的巨龙。随着洪水的退却,洪水肆虐过的地方逐渐形成了肥沃的平原。人们也逐渐从四面八方迁到这肥沃的土地上来定居,一个个小小的村庄就这样形成了。 其中在这些村庄中,有一个叫做董家村的五六百人的小村子。在这个小村子里,住了一家姓李的人家。这家人也不知为什么,到了后来就只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男孩。男孩忠厚老实,乐于助人,深得村里人好评。后来,有些好心的长者就为老李做媒娶了一个老婆,名叫翠姑。也许是老李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也许是祖上积德的缘故,他的老婆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贤惠。 两人结婚以后,更是羡煞村里人。老李在外面耕田种菜,他的老婆就在家里洗衣做饭做针线,小日子真可谓是锦上添花。惟一的遗憾也许就是两个人结婚以后,一直都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也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两个人还是恩恩爱爱,幸福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一个意外的发生。 那天有个村里人去找老李帮忙用水车浇一下菜地。村里人老远就看见他在水车上卖力的提着水,可当村里人走到跟前的时候,老李不在水车上。村里人感觉很奇怪,就四处寻找老李。村里人心想:“也许他可能在菜地里哪!”于是村里人就沿着水流向前走,可他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看见有一条蛇正在沿着沟渠往前爬,蛇爬到那儿,水就流到那儿。村里人禁不住失声大叫:“呀!老李!呀!……” 村里人急忙跑到老李家里,和他的妻子说了这件事。她以为村里人只是开玩笑,笑笑说:“老哥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吧!”村里人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吧!”村里人走后不久,老李就回来了。妻子一看老李的脸色难看,就关心地说:“老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不给人家浇菜地啦?”老李坐到家里的太平椅子上,语气沉重的说:“我不是不给他们浇地,而是他们老叫我什么:‘呀!老李!呀!老李!’我才回来的。”妻子也不怪他,仍然在心平气和的做着针线活。“好啦!不浇就不浇,待会儿,我再给你做饭吃的。”老李不语。 片刻的沉默以后,老李问了妻子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翠姑,你怕我吗?”她笑了笑,说:“都老夫老妻啦!还有什么不怕的。”老李又重新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怕我?”她的回答依然是:“不怕。”老李又说:“那好,你去叫你的姐姐和妹妹们来的。”她不解的问:“叫她们做什么?”老李却说:“你去叫就是啦!别管做什么。” 她出去了不久,她的几个姐妹就跟着她来了。老李又重新问了那个问题三遍:“你们怕不怕我?”他得到的回答依然是:“不怕。”这时,老李开始把头一甩一甩的。转眼间,人头消失了,蛇头变了出来。她的姐妹一看大叫着往外跑:“老李,我们怕!老李,我们怕!”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一样,哪有说收回就收回的理。紧接着蛇的身子开始在那层衣服钻了出来,好一个庞然大物。蛇的头开始从门口向外爬,渐渐的这个庞然大物在屋里爬了出去。在屋里,吓呆了的没有跑出去的翠姑,勐然惊醒过来,慌张的关上了房门。然而,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老李的尾巴还在屋里没有全部爬出去。事情可想而知,老李的尾巴就给挤了去了。疼的老李在村子的西面,打了两个滚。这两个滚下去,把村子的西面变成今天的哑巴湾。之所以取这个名字,也许就是因为它当时身上的毒气太大,哪里三十年寸草不生的缘故吧! 据说后来,老李去了东北的黑龙江。起初,黑龙江叫白龙江的。只因为白龙在江里经常吃人,老李才战败了白龙,占据了白龙江。后人为了纪念他,才以他身上的颜色重新命名了这条江——黑龙江。据说黑龙江上的船家,在开船之前,总要先问问“有没有山东的”,也是为了纪念他。至于他的妻子吗!据说后来死后,就埋在董家村。解放前还在,在文革时,才被强制拆掉了。 人是一个害怕孤独和寂寞的动物,但孤独和寂寞又无时无刻不在。人们为了驱走这可怕的寂寞和讨厌的孤独,往往会藉助其它的事情或者事物来满足自己心灵的空虚。随着科技的进步和人类的发展,人们可以上网,看电视,看电影,玩游戏,打牌,搓麻将等等,来打发走那心灵深处的孤独和寂寞。结婚不就是找一个可以驱走寂寞和孤独的伴侣吗?但即使这样,人还是会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只是在那段时间,它们悄悄躲在了一旁。现代人可以这样做,那古代人又会怎么做哪?尤其是那些没有伴侣的人是怎么打发时间的哪? 第26页 在古代有一个老光棍,他眼看着自己没有找上老婆的可能了。于是,他就养了一条鳝鱼来打发日子。老头还给这条鳝鱼起了个名字叫做椿象。老头本以为是一条鳝鱼的,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才发现自己养了一条蛇。老头见蛇已经餵养的这么大了,弃之不忍,于是老人就继续餵养。 在老头的精心餵养之下,椿象已经在原来的小蛇变成了现在的大蛇了。大到两个立方的池子都有些放不下它。身体大了,自然吃的也就多了。椿象也有原来的一天只吃几两肉,到今天的每天要吃几斤肉,直到吃的老头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换成了肉。也许有人会奇怪,为什么老头还不把蛇给扔了呢?这就是孤独和寂寞在作怪了。老头每天除了餵蛇,就是和蛇说话。日久天长,蛇成了老头的倾诉对象,蛇成了老头的心灵的寄託,蛇成了老头驱走孤独和寂寞的惟一方式。直到老头到了沿街乞讨的境地,老头还是不肯把椿象抛弃。老头有一天就对椿象说:“如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换成吃的了,也许明天我得给你要饭吃了。” 事情一天两天还可以,可时间一长,椿象如何能填饱那日益变大的肠胃。飢饿无比的椿象,在老头一再耽误餵食时间的情况下,撞开了池子的盖子,爬了出来。说来也巧,邻居家的两个小孩正在老头的家门口玩,就变成了这个老兄的点心。吃完了,这老兄又回到了自己的窝里,自己盖上了盖子。老头回来餵它,它只吃了一点。老头见它吃得不多,到也省心了。老头自己把剩下的全吃了。 就这样,老者每天都出去讨饭,这老兄却每天出来吃人。村子里不断的有小孩被它吃掉,后来村里人干脆不让自家的孩子单独出来。椿象一看小孩没得吃,干脆连大人一块吃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老头的耳朵之中。老头回到家中,就对椿象说:“椿象啊!你长得这么大,我已经养不起你了。你还是趁着天黑以后快走吧!去一个有山有豺狼虎豹的地方去,到那里你就不会没有吃的了。你在这里吃人,会害了我的。”椿象一有道行,听得懂老头的话,于是连夜就去了一座大山。 事情很快就渐渐被人淡忘了,老头也以为再也不会和椿象见面了。 三年后的一天,老头却突然被抓了起来,原因是当朝的天子想见他。老者不明白,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一个是形同草芥的老乞丐,怎么会走到一块呢?皇上见了老者客套完了,就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椿象到了山上以后,山上的豺狼虎豹不到三年时间就被它给消灭光了。没得吃得椿象又开始吃过往的行人,时间一长,就传到了当今皇上的耳朵里。皇上调派了大量的军队去杀椿象,结果都是有去无回。皇上这才犯了愁,发出檄文征讨杀蛇的办法。这才找出了,事件的罪魁祸首——老头。 皇上好言说:“老人家,只要你肯把椿象的两只眼睛挖出来,我保证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封妻荫子随便你要。你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我就杀了你。”老头在这优厚的条件下,答应了皇帝的要求。皇上就给老头准备了一条锋利无比的尖刀,让他去了那座山。 老头刚到山脚下,就被椿象吸到了山上去。老头走近了一看,如今的椿象又大了,已经有百节车厢的火车那么长,那么大了。老头就和椿象商量:“皇上让我挖掉你的两个眼睛,就给我想要的一切。如果我不那样做,皇上就杀了我。你看怎么办呢?”椿象和老者在一再的讨价还价的情况下,椿象答应让老头把自己的一个眼睛挖下来,好让老头去交差,也还了老头的养育之恩。老头拿出尖刀挖去了椿象的一个眼睛,痛得椿象在地上打了三个滚,整个山也和地震似的晃了三晃。椿象本想送老头下山的,可没想到老头待他凑近的瞬间,又抬起了尖刀,向它的另一只眼睛挖去。椿象无奈之下,张口吃掉了老者。 事情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下去,至于那条蛇到底吃没有吃老头,那条蛇的下落如何?后人无从考究,我也无从查找。我们还是言归正传。 第十六章 幻影 更新时间2008-6-10 20:09:53 字数:4375 薛经理的故事讲完了,众人还在意有未尽的时候,张家仁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不安的震动了起来。 张家仁匆匆拿起了手机,接通了对方的来电。“餵!谁啊?” “我是吴妈啊!” “什么事啊?” “家琪出事啦!” 张家仁听到这个消息,拿手机的手有些紧张的抖动了一下。他焦急的问:“家琪到底怎么啦?” “好像是精神病,又好像是疯了……总之我也说不好,你还是抓紧时间回来一趟吧!” 张家仁“啪”一下子扣上了手机的翻盖,站了起来,着急的说:“好啦!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儿吧!散会。”张家仁说完匆匆向外走去。刚到门口,他又转身嘱咐秘书:“小王,把今天的会议资料发到我的点子邮箱里去。”小王点点头,张家仁这才慌张的向家里赶去。 张家仁到家以后,李叔早就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了。张家仁见了李叔就关心的问:“家琪现在哪儿?” 李叔恭敬的说:“四小姐,现在客厅里。” 第27页 张家仁迈开步子向别墅跑去。 张家仁到了客厅,就一眼看到张家琪木偶似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目光呆滞,嘴角流着口水,头髮凌乱,睡衣松散的挂在身上,与张家仁刚回国时的那个活泼可爱美丽天真的张家四小姐前后判若两人。张家仁急忙走了过去,坐到了沙发上,坐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妹妹的身旁。他此刻的心都要碎了。他伸出双手扶住了她那酥嫩的双肩,使劲摇晃着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他的手腕上的佛珠的一颗珠子发出了耀眼的蓝光,但不一会儿这光就消失了。张家琪也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张家仁的肩膀上悲痛的哭诉起来:“二哥,这究竟是怎么啦?二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哪儿不对啦?妈死了,爸爸也死了,大哥死了,我好怕啊!”张家仁知道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人的肉眼看不到罢了。张家仁安慰着自己的妹妹:“家琪是个好女孩,没有做错什么,爸妈还有大哥的死都和你没有关系。来,好啦!家琪,不要哭了。二哥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一定不会有事的。”张家仁扶住她的肩膀,伸手擦去了她的泪水。张家琪继续像个孩子似的啜泣着说:“二哥,我好怕也失去你啊!”张家仁伸手插进妹妹的耳朵旁的秀髮里,轻轻揉搓了一下,笑着说:“傻丫头!家琪,你一定要相信二哥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她像个孩子似的点点头,眼睛里透露出几丝少女的坚强。 张家仁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妹妹出了只穿了一件睡衣之外,连乳罩都没有戴,身体那柔美的线条,胸前那凸起的乳房,一再的勾画出少女那成熟的美丽与魅力。也许就连那些最具盛名的画家都无法勾勒出这种美,这种最天真,最纯真,又最具诱惑的美。张家仁有些渺茫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这样僵持下去还是去公司,或者去为妹妹拿一些药吃。 “家仁啊!午饭已经做好了,开饭嘛?”吴妈把张家仁的思路打乱了。 张家仁转过脸,生气的训斥道:“你怎么回事?家琪穿得这么少,你也不让她多穿点。如果感冒了或者发烧了怎么办?你担当的起吗?” “二哥,不要啦!”张家琪使劲拽着张家仁的衣服,企图阻止他的言行。 吴妈这是她第二次受到他的训斥了,年龄已进暮年的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不是不让她穿,是她刚才疯子似的不肯穿,连你大嫂都让她给吓跑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如果看我老婆子干的不好,那你就另请高明吧!”吴妈解下了围裙,摆出了一幅立刻要走的架势。 张家仁直到自己有些鲁莽了,连忙说:“吴妈,你老也别生气,我这也不是让这乱七八糟的事给闹得吗!你还是在这儿好好的干,我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多担待点。今天的饭,我就不吃了。我先去给家琪卖点药吃的,你扶持家琪去穿点衣服的。” 吴妈这才在得了台阶下以后,主动过来扶起张家琪回卧室。 张家琪毕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面对家庭这突如其来的接二连三的变故,她真有些受不了了。她原本就是一个天真而且极为单纯的女孩。自小就在父母的保护伞下长大的她,就像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鲜艷的花朵一样,是永远都离不开护花使者的呵护的。如今突然置身于这狂风暴雨的恶劣环境之下,没有了遮挡风雨的保护伞,没有了心灵可以停泊的港湾,她能不这样吗?她逐渐有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孩,变的沉默寡言,再到抑郁寡欢,最后到今天的心灵承受的极限——精神错乱,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张家琪望着桌子上吴妈端进卧室的丰盛的晚餐,用筷子轻轻的夹了几个炸鲜奶吃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吃下去的胃口了。她看着桌子上卡通样式的手机,若有所思的拿了起来。 她需要一个心灵停靠的港湾,她需要一个遮风避雨的保护伞。这时,她想到了张家仁,一个她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亲人,一个和她从小玩到大一直都让着她的哥哥,一个自小就最疼她爱她的亲哥哥。 那是一串熟悉的号码,那是一个可以为这个家庭带来转折的人的号码,那也是一个可以为她为这个家族带来好运的号码。 号码很快就通了,手机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家琪!二哥中午给你拿的药,你吃了吗?” “没有。二哥,我很想见到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家琪呀!二哥公司里太忙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你还是先把医生给你开得药吃了吧!二哥保证一下班就去看你,好吗?” “好的,二哥,我马上就吃。那我就不打搅你了。二哥,再见!” “再见,家琪!”最后,张家仁关心的嘱咐道:“记住一定要按上面用钢笔写的规定吃。” “知道了,我的好二哥。”张家琪把手机的翻盖“啪”的一下子合上了。张家琪看着梳妆檯上放着的一盒盒,一瓶瓶乱七八糟的药,有些眼晕。她又看了看药旁边的一张发票,不禁一惊:“我的天哪!一万八千多元。二哥,可真捨得花钱呀!” 她开始把药片从盒子里和瓶子里一颗颗,一粒粒取出来:正元脑宁六片,神衰康胶囊六粒,奋乃静片三片……张家琪有些奇怪——这里面有一瓶药,没有标籤,只是用白色的医学胶布粘了个标籤,上书:一天一次,一次一片,晚服。 第28页 张家琪取出一粒放在手心里观看,它是一粒很普通的小药片。她把它和其它的药一块儿放入口中,用水一冲,完全吞了下去。 她看看墙上的钟表,刚刚七点十分,天尚早。她走到电脑桌旁,试图用打游戏来打发走这些无聊的时间。人都有坚强的一面,即使最软弱的人,也有不为人知的坚强的一面。就像张家琪,这样一个女孩竟然玩传奇,而且玩得入了迷。一个玩到三更半夜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哈哈大笑的人,一个玩到一百多级的无敌战士,一个让所有玩家咬牙切齿的终极杀手。可是,今晚不知怎么回事,她感觉电脑屏幕有些模煳,玩游戏的手也有些懒得动弹,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亲密接触。转眼间,瞌睡虫爬遍了她的全身。她的头髮随着头的慢慢下垂渐渐披散了下来,手也无力的掉在了扶手椅上。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没有人应答。吴妈扭动门锁直接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在扶手椅上睡熟的张家琪,嘆息的说:“哎!还是回床上睡吧!免得张家仁回来又说我不是。”吴妈把张家琪抱回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调好了空调的温度。然后,收拾完桌上的饭菜,顺手关上了灯,但电脑还发着淡淡的萤光。吴妈摇摇头,无奈的说:“这玩意儿我老婆子可关不了啰!” 门,紧接着被吴妈轻轻的关上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张家琪被一阵阵“沙沙”的声音惊醒,她抬头一看一条蛇从电脑的屏幕保护的三维迷宫里爬了出来,向她爬了过来。她一个跟头翻了下来,躲到墙角的衣柜旁。这时她才发现她并不安全,她还在床上睡觉,睡得很沉,很香,也很死。她大声地叫,大声地喊:“家琪,你快醒醒!家琪求你快醒来!”她的喊叫对床上的她,似乎根本就无济于事。那条蛇已经爬上了床垫,又爬上了被子,眼看着就要爬到脖子了。她着急的跑过去使劲抖动了一下床上的被子,被子竟然纹丝未动。蛇此刻已经爬到了她的嘴边,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吱呦”一声,门开了。在这火烧眉毛的千钧一髮时刻,一个熟悉而又虚幻的黑影走了进来,那条蛇仿佛见不得光似的,被一下子反弹了回去。张家琪又重新睁开了眼睛,一个悬着的心又恢復了稍许的平静。她看到那个黑影掀开了床上熟睡中的她的被子。黑影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紧接着黑影解开了她衣服的扣子、扎裙子的丝带,脱去了她的白色长裙、白色的丝袜……张家琪开始只是奇怪,直到那个黑影把床上的她脱得一丝不挂的时候,她才娇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就是最原始的她,一朵没刺的白玫瑰,一个真正的水做肌肤玉做面的大家闺秀,一个真正的未染尘世半点尘埃的可人儿,一个长有美胸细腰的酮体的小可爱。 黑影在这样的天之尤物面前,抛开了那份矜持,决心放马逐鹿中原。黑影抚摸着这细腻而又光滑的肌肤,亲吻着她的额头、脸颊、红唇、丰满的乳房……依次往下。张家琪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滑到在衣柜旁的地毯上。 夜已经很深了,张家的大门开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门外,悄悄的驶了进来。刘美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从车里走了出来,像个刚学步的小孩子似的,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地走过了小径,走进了别墅,走上了楼梯,走进了走廊,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突然,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之中。这种声音很熟悉,像是老人的喘息声,又像衣物的摩擦声,更像女人的呻吟声。她停止了脚步,仔细聆听起来。声音是在张家琪的房间传出来的。她一推门,闯了进去。让人窒息的一幕,借着走廊的灯光,映入了她的眼帘。“噢!我的天哪!”她大叫起来,顿时酒意全消。 当和煦的阳光照遍小城的南部山区的时候,空调里吹出的阵阵暖风把张家琪从睡梦中惊醒。她使劲摇了摇头,一阵剧痛涌遍全身。“我这是怎么啦?”张家琪问着自己。她想起昨晚的事,就有说不出的恐惧和难以启齿的羞愧。她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床上粘煳煳湿漉漉的。她勐地掀开被子一看——一摊血,阴红了洁白的床单,漂亮的衣服和丝织的被子。“是例假,还是……”她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门没锁,进来吧!”她说话的功夫,迅速的拉回了被子。 门开了,张家仁微笑着走了进来。“家琪,你早醒啦?感觉怎么样?身体舒服了吗?那些药管用吗?”张家仁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床边,关心得随手给她盖了盖被子。“别冻着!看你,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呀!”说话功夫,他又做了一个习惯的动作——用手插在她的耳朵旁的头髮里轻轻的抖动了几下。 张家琪毫无顾忌的说:“二哥,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一条蛇从电脑里爬了出来,爬到了我的床上,差点爬到了我的嘴里去;后来,多亏进来一个黑影,黑影把蛇吓跑了,还……”张家琪脸一红,没有继续说下去。张家琪这样想:“毕竟二哥和我是有男女之别,各有各的隐私的。” “还怎么啦?”张家仁很有兴趣的问。 “还把我叫醒了。”张家琪随口敷衍了一句。 第十七章 变心 第29页 更新时间2008-6-10 20:16:21 字数:2775 “唉呀!看你们这样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还挺感人的吗?”刘美在门口已经站了很久了,默默看着他们兄妹的一举一动,静静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直到最后才忍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我看你们的言行举止,倒不像兄妹,蛮像一对难捨难分,亲亲窝窝的小情人。” 张家仁没有说话,用犀利的目光向刘美撇了一眼。那目光里,仿佛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语的力量似的,刘美张开口还想说些什么,硬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只有张家琪红着脸反驳道:“大嫂,你又拿我开心啦!二哥只是关心我吗!” 刘美撇开了刚才的话题,极为认真地说:“家仁,你不是说公司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今天还去不去?再不走,我就不去啦!” 张家仁为张家琪盖了盖被子,和蔼的说:“小心,别着凉。你好好休息,二哥还有事,晚上再回来看你。记住一定要按时吃药啊!” 张家琪点点头,温顺的说:“是,二哥。”张家仁这才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微笑着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在张家仁与刘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的时候,张家琪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迅速的脱去穿在身上的脏衣服,换上了一套洁白如雪的新衣服。不一会儿,她又撤去阴红的床单和被罩,连同那些脏衣服一股脑儿的放到了门口。直到一切收拾完毕,她打开了卧室的门,喊了两声:“吴妈!吴妈!” 这样沾有的血渍和污渍的衣物,吴妈早已经司空见惯的事了。吴妈是一个好保姆,也是一个干过无数富商家庭的极有经验的老保姆啦!富人和穷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富人这样的衣物比穷人更多一些。换句话说:就是富人比穷人的生活更加的频繁,絮乱。但即使这样,吴妈在洗张家琪的衣物的时候,还是对衣服,被单和被罩上的血渍产生了些许的疑惑…… 刚走一会儿,张家琪坐在梳妆檯前,打扮起了自己娇美的容颜。她用梳子梳理着自己秀丽的长髮,镜子中的她也在用梳子梳理着自己的长髮。只是她感觉到镜子的背景有些异样,伆她又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异样,没错,是门的异样。”张家琪在心中念叨着。门在悄悄地动,紧接着裂开了一道缝。一个矮小的身影闯了进来,是张风。张家琪连忙循笑着转过身问:“小风,有事吗?”可就在她一转身的瞬间,她勐然发现镜子中的她竟然没有转身,还在机械式的梳理着自己的头髮,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她的心悬了起来。“是眼花,还是错觉?”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镜子中的她也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她自我安慰道?“也许是眼花吧!” “四姑姑,你没事了吧!”张风很谨慎的走到了张家琪的身旁。张宦琪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事,姑姑谢谢你的关心。”张风在衣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四个小布袋递到了张家琪的面前。“小姑姑,这是给你瘄。你可以把它们分别挂在腰带和绑在腿上。” 张家琪有些奇怪的问:“近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雄黄药包,是专门用来对付蛇的。” 张家琪高兴得接过了药包,但疑惑之心油然而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是不应该会知道这些的,可是,张风却知道了。“你是从哪儿弄的?你怎么知道蛇最怕雄黄哪?” “这药包是在二叔的房间找到的,蛇怕雄黄也是我在二叔卧室的印表机旁的资料中看到的。”张风掀起了自己的外套说:“小姑姑你看!我和花姐,张月,张雪的身上都挂上了这个。小姑姑,你也挂上吧!” “你二叔知道吗?” 张风还以为张家琪不相信他,解释说:“你不相信吗?我今天看见二叔的腰带上就挂了一对。” “我是问:‘你二叔知道这件事吗?’” 张风含含煳煳的说:“他!他?他……不知道。” “谢谢你对姑姑的关心,但小风拿别人的东西一定要徵得别人的同意才行啊!” 张风犹豫了一会儿,点头说:“小姑姑,你先带上吧!等二叔回来,我再和他说。你看行吗?” 张家琪高兴得笑了。“那好,小姑姑就收下了。” 张风在张家琪收下后,转身又悄悄地闪出了张家琪的卧室。张家琪把四个小布袋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是四个做工很精制的丝制的黄色小布袋,每个小布袋上还有一根红色的丝绳,看样子是用来捆绑或者系挂用的。张家琪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把它们扔在了梳妆檯上。镜子中的她的外貌瞬间扭曲脱落,一条巨大的黄花蛇巨吼一声,仿佛跌进了黑洞洞的无底深渊。张家琪吓得跑出了五米之外,再回首时,镜子还是镜子,她还是那个她。 她还是按张风说的,把四个布袋挂在了腰间和腿上。她在挂这四个布袋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感袭上心头。这种情感是恐惧,不是;或许是悲哀,也不是;也许是嘆息,有点像;有或者是酸楚,还有可能是疑惑。张家琪自己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情感。但张家琪明白这种情感产生的原因是今天张风古怪的举动。张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怎么做事一点都不像小孩哪?难道这就是时势所逼吗?父母死了,大哥死了,他一个本该天真无邪的少年,却过早的接触到了这种生离死别,担惊受怕的日子。他的心变了,变得让她有点陌生,有点害怕。他所做的一切,连她这个大人都不敢去想。他是在自卫,还是在怀疑所有的人? 第30页 张家琪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再这样没有边际的想下去,那么她相信自己肯定又会疯掉了。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是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度过这漫无边际的厄运。于是,她拿起了自己卡通样式的手机。 还是那串熟悉的号码,还是那个亲切而温和的回答:“家琪,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二哥晚上一回家,就先去看你。” 在漫长的冬天里,小城的白天是很短暂的。夜之女神很快就接替了昼之女神,拉开了夜的序幕。张家琪在服药后,很早就进入了梦乡。 午夜十二点,张家琪卧室的电脑自己启动了。在一阵乱纹之后,一条黄花蛇从电脑里爬了出来。张家琪勐然惊觉,想跑也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眼看着那条蛇爬上了床垫、被子,最后爬到了她的脖子旁边。她有些庆幸自己的嘴是闭着的,可是她想错了。蛇并没有向她的嘴里爬,而是在她的脖子上缠了好几圈,而且越来越紧。她的唿吸也越来越急促,眼睛也胀得白眼球多黑眼球少。但她仍然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手在拼命的敲打着床头的木板和墙壁上的隔音板。直到她的唿吸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那一刻,她彻底失望了,她的手和腿停止了挣扎,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 张家仁在听到这“咚咚”的敲击声以后,掀开被子光着脚,跑进了张家琪的房间。“哦!天哪!是刘美。”张家仁看到刘美正双手用力地掐着张家琪的脖子,躺在床上的张家琪已经没有一点反应了。 “哗啦”张家琪卧室的窗玻璃被什么东西撞碎了,紧接着“咚”的一声闷响,一个物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啊!” 张家仁走到窗边一看,刘美倒在楼前的大理石地面上,鲜血直流,脑浆迸裂。张家仁伸出双手,看着造成这一切的双手,痛苦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第十八章 恐慌 更新时间2008-6-10 20:17:43 字数:6755 张家琪直到早上六点钟,还在酣睡,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张家仁好像一个护花使者一样,目不转睛看着床上的美人儿,仿佛塔走开一步,她就永远都不会醒来似的。 “张先生,谢谢您的合作。”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警察走了进来。他左手拿着一个文件,右手拿着一支签字笔,非常有礼貌的递到了张家仁的面前。“您所说的一切,我们已经备案了。如果没有什么异议,请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张家仁做了个小声说话的姿势,然后站起身想出去。张家琪睁开了朦胧的眼睛,迷迷煳煳的说:“二哥,你早起来了。” “张小姐,你醒了,太好啦!我还有几件事想问你呢!”中年警察右手拿好签字笔,揭开了几页纸,做出了一个要问口供的架势。 张家仁眉头一皱,怒喝道:“我妹妹刚醒,你想问什么?恕我难与你们合作,请你们马上出去。” 中年警察解释说:“张先生,我只是想问问平日里,刘女士和张小姐有没有矛盾?” “二哥,等等!先不要让他出去,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家琪一把拉住了张家仁的手,张家仁无奈的点了点头。 中年警察把张家仁的口供递给了张家琪。当她明白事情的真相以后,不相信地问:“这是真的吗?大嫂死啦?”张家仁悲伤的点点头,说:“这都是真的。”张家琪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刘美的丧事是在当天进行的,不太铺张,也不太喧闹。她的丧事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潦草,就像树上飘落了一片树叶,狗身上脱掉了一根毛,鸟儿身上掉了一只绒毛,一点都影响不到大树的生长、狗的奔跑、鸟儿的飞翔一样。但在些许的看客嘴里,也免不了传出张家衰落的言论。是啊!曾经多么辉煌的一个家族,从张夫人的丧礼再来看刘美的丧礼,这里面又透着多少的凄凉哪!那时的哀悼者、弔唁者络绎不绝,而今除去昏迷不醒的张家琪和主持大局的张家仁,真正在哭泣的也只有那三个没有成人丫头了。然而张风的表现却让人难于捉摸,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流一滴眼泪,也没有哭一声。 丧事过后,张花,张月和张雪来到了张风的房间。她们想知道为什么张风在丧礼上没有流一滴泪没有哭一声。抱着洋娃娃的张花首先发问:“小风,妈妈死了,你为什么不哭哪?” 张月也质问道:“是妈妈对你不好吗?” 只有张雪没有兴师问罪,她站在了张风的一边,嘟囔着说:“也许二哥自有他的原因吧!” 在认真做着数学题的张风,把笔一停,抬头看了一下张雪,极神秘的说出了一句让三个小女孩都颤慄的话:“我是在考虑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张花一听这话,把洋娃娃抱的更紧了,她颤慄着说:“小风,不许你胡说八道。小心,我去告诉二叔。” 张风把原子笔在张花的面前一举,恍然大悟:“下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二叔。”但他摇了摇原子笔,否定道:“不,也有可能是你、我、她,但也可能是小雪和小姑姑。但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应该是我。”张风用原子笔,转眼间指过了所有的人。 张月对着玩具狗,仿佛跟人说话一样,嘟囔着说:“小狗狗,有你在我不会害怕的。你会保护我的,是吗?”张月抱着玩具狗站起身,说:“走了,找贝贝玩得啦!” 第31页 张月抱着玩具狗走了,张花看了看神经兮兮的张风,听着走廊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紧跟着跑了出去。只有张雪还没有走,安静得坐在原处。 “沙沙”,一种很细微的声音传入了张雪的耳朵之中,张雪警觉的环顾四周,张风也下意识的搜寻起了声音的来源。“沙沙”之声,再次传出。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看到一条一米多长的黄花蛇在2米多的墙角上匍匐前进着,向着张风做数学题的地方爬来。两个人忍不住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唿:“唉呀!” 张风“嗖”的站起,拿起一本书掷向了蛇。“啪”,蛇掉在了靠墙的衣柜上。“小雪,看我如何把这条蛇赶出这个房间。”张风迅速的把椅子搬到了衣柜旁边,并顺手拿出了藏在床垫底下的拐杖和武士刀。“小雪,快过来!帮我扶好椅子,我要把蛇弄出房间。” “二哥,这不是爷爷的拐杖和爸爸的武士刀吗?怎么会在你这儿哪?”张雪奇怪的看着这两样东西。 张风站在了椅子上,头未抬起,手中的拐杖和武士刀早已向衣柜顶上抡了出去。张风这才扭头对张雪说:“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张风本以为会把蛇杀死,可当他站直身子扭头看向衣柜时,衣柜上什么都没有,除了那本翻开了几页的数学书。 张风跳下椅子,丢下武士刀,用拐杖连续不断的敲击着衣柜。在一段时间的敲击以后,他停止下来,蛇也并没有从衣柜下面或者后面爬出来。“快!小雪帮我把衣柜移开,我要找到那条蛇。”张雪胆怯的后腿几步,摇着头说:“二哥,不行,我可不敢。” 张风急了,大叫着说:“小雪,你给我听着。今天你不弄死它,明天它就会害死你。快,帮我移开衣柜。”张风说话的同时,已经把拐杖插到了衣柜背后。他用尽全力一撬,衣柜没有动。张雪这才极不情愿的跑过来帮忙,两人一起用力,衣柜移开了,但仍然没有那条蛇的影子。 “怎么会没有用?怎么会没有呢?”张风脸色苍白,眼睛里的那份勇气瞬间消失了,嘴里重复着简单的一句话。 张雪小声嘟囔着说:“我怎么会知道哪?” 张风不再说什么了,整个人疯了似的,用拐杖疯狂的敲击着屋子中所有的家具,找遍了任何一个有可能隐藏住一条蛇的地方,都一无所获。张风使劲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脑门,皱着眉头说:“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张雪拉着张风的手说:“二哥,咱们还是不要在这个房间里待着了吧!” 张风摔开了她的手,很坚决地说:“小雪,没有用的。死亡之门一旦向你打开,无论你逃到哪儿,都免不了进这扇门。” 张雪感到很惊讶,尽管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却听清楚了一个字——死。 张风停了停,左手握在拐杖中间,右手拿住拐杖头,用力一转,拐杖头分到了一边,三颗子弹“啪啪啪”掉在地毯上。“很奇怪,是吗?和你说了吧!自从爸爸死后,我一直都在寻找保护自己的办法。几天前,我也是无意中在爷爷的房间中找到了这根拐杖,发现了这个秘密的。爸爸的武士刀也是我找来预防不测的。”说到这儿,张风有些得意的说:“小雪,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张风把拐杖和武士刀重新放好后,又坐在原地认真的坐起了数学题。张雪见她不肯离开,自己转身离开了。张雪一个人走进了她和张花、张月的三个人的房间,忐忑不安的坐在了床边上。“沙沙”又是那种该死的声音,张雪勐地一抬头,又是一条黄花蛇爬到了靠床的墙角上。张雪大叫一声,抱头哭着跑了出去。 张雪的啼哭并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这次似乎与以前大相迳庭。这次没有人来哄她,没有人来哄她,甚至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二楼没有人,一楼竟然也没有人。张雪停止了哭泣,大声地叫道:“吴妈!”没有人应答,空旷的别墅产生了低沉而又轻微的回音:“吴妈!吴妈……”张雪一想,顿觉的有些地方不对劲。她心里忽然想到:“哎!不对呀!二哥应该能够听见她的哭声啊!怎么连二哥都没有出来呢?”张雪想到这儿,一个人重新回到了二楼。 张风的房间,门虚掩着。张雪用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张风仰面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门口,脖子上有一块鲜红的血迹,右手还紧紧握着他的那只原子笔。看到张雪的张风,忽然张开了口,手中的原子笔微微抬起好像要指向张雪。 张雪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条蛇钻进了他的鼻孔,只剩下了很短的一条尾巴还露在外面。这次张雪吓得张大了嘴,倒退几步,疯了一般跑下了楼梯,冲出了别墅。张雪一出别墅,才看见吴妈、李叔、张花和张月四个人都站在狗窝旁,仿佛在谈论着什么。张雪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向他们拼命的跑了过去。 此刻的李叔和吴妈正为张月的哭闹而左右为难呢!张月十分喜欢狗,更喜欢和狗玩,连她睡觉时都会抱着玩具狗一同入眠。今天,她离开张风的房间后,又抱着玩具狗和贝贝来玩。贝贝开始还很友好,两条前腿腾空,欢迎小主人的到来。过了一会儿,贝贝似乎对小主人另有新欢而特别不满。起初,贝贝只是哼哼几声,以示抗议,后来干脆大声地“汪汪”起来。张月走近贝贝,有些奇怪地说:“哎!贝贝,今天,你怎么啦?我今天不是来看你了吗?”张月说话的同时,左手抱着玩具狗,伸出了右手去抚摸狗的头部,却不想贝贝一口咬住了玩具狗不放。张月急了,用力一拽,硬是把个可爱的玩具狗给撕烂了。张月见玩具狗给贝贝咬烂了,心疼得大哭起来。随后赶到的张花,紧急行动,找到了正在做家务的吴妈和看家护院的李叔,以图审判犯了大罪的贝贝。李叔拿来木棍,对哭泣的张月说:“叔叔帮你打它一顿,好吗?”张月用手捂着眼,摇着头说:“呜呜……不……不好!呜呜……” 第32页 张雪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二哥死了,二哥被蛇咬死了。”张雪说的话如同晴天响了个霹雳,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正在摸眼泪的张月也停止了哭泣。当所有的人缓过神来以后,吴妈打电话通知了张家仁,李叔跑到了张风的房间,从张风的鼻子中弄出了那条该死的黄花蛇,然后挥刀砍做了两段。李叔连忙在张风的鼻孔探了探,已无气息,又在他的心口听了听,心跳也已停止,李叔摇了摇头,嘆息地走出了房间。 李叔没走几步,只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什么东西拽了下子。李叔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张雪伸手拉住了他的大衣。 “小雪,你有事吗?”李叔蹲下,伸手扶住她稚嫩的肩膀,关心的问。 张雪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们姐妹三个的房间,略微有些颤抖地说:“叔叔,我们的房间也有蛇……也有一条蛇。” 李叔眉头一皱,只觉得全身发麻,仿佛被人重重的击了一下似的。他恶狠狠的说:“还没完了。”他走进了张雪的卧室,又是一阵疯狂的寻找。这次的寻找与张风的寻找相比,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结果却是一样的。李叔也没有找到那条蛇——张雪说的那条蛇。李叔开始将屋子里的摆设恢復原样,他一边收拾家具,一边对张雪说:“瞧!这个屋子里没有蛇,你可以放心的待在这儿啦!”当所有的摆设恢復原样的时,他走出了房间,张雪也紧跟着走了出来。李叔看到张雪紧跟着走了出来,重新蹲下关心地说:“你瞧,这屋里什么都没有。你要相信,那条蛇已经被叔叔砍死了,好吗?” 张雪也不知哪里来的倔劲,她摇着头说:“不!打死,我也不会在这个房间待下去的。”张雪说完,迅速的跑向了楼下。李叔轻轻的嘆了口气,无奈的说:“唉!这孩子都快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啦!真是可怜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啦?” 楼下,张家仁疯狂的赶了回来,还带来了一群医生。“快!快!快!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救活我的侄子。”张家仁一边在前面拼命的跑着,一边着急得大声叫着:“只要能救活我的侄子,多少钱都行。”一位主治大夫模样的人说:“张先生,我们会尽力的。”事情似乎很明了,刚刚李叔探张风的鼻息的时候,张风已经没有气息了,张风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医生所做的也只不过是道义上的事情,换句话说,医生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程序上的过场罢了。在一段紧张的忙碌以后,医生们摇着头无奈地走出了房间。 “怎么样?”张家仁一下子拉住了主治大夫的肩膀,紧张地问:“脱离危险了吗?” “准备后事吧!” “不会的!”张家仁的双手仿佛要嵌到大夫的肉里去了,他歇斯底里的说:“要多少钱,我都会给的,求求你们一定救救他。” “张先生,你知道这不是钱的事,我们已经尽力了。” 张家仁一下子推开这个医生,大骂道:“你们这群庸医,全是些废物。”他撇开这些医生跑进了张风的房间,拿起那把武士刀疯了似的向地板上那条蛇乱砍起来,口里还不住地喊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我砍死你,看我不砍死你……”其实,那条蛇已经被看成了肉酱了。正在这时,李叔跑进来拦住了发了疯似的张家仁。 “家仁,你一定要保重啊!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干哪!”张家仁在李叔的一再规劝下,才渐渐恢復了理智。 张家仁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是啊!一定不能让其他的三个孩子再受到什么惊吓啦!李叔,你赶紧去看看其他的三个孩子在哪儿?找到它们,让吴妈好好照顾她们。”有的时候,我真佩服那些大人物的临危不惧的作风。在张家仁身上,李叔也看到了这一点,一种真正的大老闆的风度,以前他在张大丰的身上见到过,如今他似乎又看到了这种东西。 夜幕降临了,南部山区的张家的豪华别墅灯火透明。在灯光的照耀下,别墅更显得金碧辉煌,没有一丝让人感觉黑暗来临的意思。也许,越是灯火透明,越是金碧辉煌,越显现出张家人那种内心急剧的恐惧和不安。这样,表面的繁华也许会稍微掩盖一下那种内部的腐朽,但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明白这即将发生但还没有发生的一切会是怎样的一切。就连张花和张月都有些担心地不敢闭上自己那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不停的打着架的眼睛了,她们生怕一旦睡去就不再会醒来似的,在和睡意做着最后的抵抗。 张雪没再进这个房间,尽管李叔和张家仁一再规劝她,她还是死活不肯进这个房间。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她去了张家琪的房间,宁肯守着一个昏迷的人入眠,也不愿意和张月、张花再进那个卧室睡觉。张家仁没有办法,无奈地说:“吴妈,你去看看张雪睡着了吗?今天的天气这么冷,你还是去看看她怎么睡的,千万可别感冒了。”吴妈答应了一句,快速的向二楼走去。 张家琪的卧室,她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张雪爬在她的床前,看样子早已睡熟。睡梦中,张雪还在小声地说着梦话:“蛇,有蛇!不要……张花、张月快跑……蛇爬到你们的被子了……快跑……呜呜……快醒醒……跑……快跑……”吴妈看着这可怜的孩子,拿起一张毯子,轻轻盖在了张雪的身上。张雪忽然一阵剧烈的啜泣,晶莹的泪花顺着眼角滚落在洁白的床垫上。吴妈是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的,看到她们流泪,她的心里也特不是滋味。她走到张雪的近前,帮她轻轻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自言自语道:“唉呀!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在一切料理完毕以后,吴妈这才走出了张家琪的卧室。 第33页 吴妈还未到楼梯口,就听到张花和张月的卧室传出了两声惊唿,紧接着张月没命的跑了出来,口中还在失声大叫着:“蛇,有蛇啊!”在张月抱头跑出卧室的瞬间,身后传来张花的一声惨叫:“啊!”吴妈慌忙跑过去看的时候,也许此时此刻吴妈的表情已经不能单单用恐惧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极度的精神的折磨。她看到那条蛇已经咬住了张花的脖子,张花由于剧烈的疼痛,手脚不停的捶打着蛇的身子,也是由于极度的疼痛,她的惨叫更加悽惨,仿佛能够穿透你的耳膜,甚至已经达到了能够直接进入你的大脑的程度,击穿你的心脏的可能。当张家仁和李叔跑到楼上的时候,吴妈才缓过神来,向张花的床边跑了过去,去拯救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张花。 事情可想而知,医生赶到的时候,还是无能为力,走走过场,搞搞形式,然后又无可奈何的坐车回去。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医生在临走时,说出一句很文雅的词:“张先生,请节哀顺便。”张家仁这次的脾气更加的暴躁,他暴跳如雷的说:“你们给我滚。” 当所有的人还在悲痛之中的时候,吴妈想到了张月,那个从卧室受惊后跑出来的小女孩,一时没了踪影。“张月!张月!”吴妈开始四处寻找那个消失了的孩子。三个大人,楼上楼下都找遍了,依然找不到张月的踪影。最后,还是张雪找到了她——在狗窝里抱着碎裂的玩具狗熟睡中的张月。 “小月,你可把吴妈吓坏了,来!快跟吴妈回去睡觉的。”吴妈把沉睡中的张月从睡梦中唤醒,并试图拉她回。但张雪一想到刚才的一幕,就拼命的抱着贝贝不肯回别墅,任谁叫她,哄她,她都不肯离开那条狗和那个并不暖和的狗窝。 恐惧着实让人心寒,但更令张月不肯离开狗窝的原因却是张花,那个见到蛇后,把她推向毒蛇的亲姐姐。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对一个天真的孩子来说,在她的心灵上,永远都是一个抹不平的伤疤。张月之所以不肯回去睡的,也许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或者说与这条狗相比,她更相信这条狗的忠诚,更坚信这条狗会是那条蛇的克星。 面对这接二连三的事故,张家仁疲惫不堪的躺在沙发上,还时不时的用自己的手敲打着自己快要炸了脑门。张家仁早以无力再管她了,倒是吴妈为冻得有些发抖的张月拿来了被子和褥子,然后才有些疲惫不堪的向别墅走去。 “吱……”一声粗重开门声传来,张家的那古老而又厚重的大门慢慢地打开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走了进来,耀眼的汽车前照灯光,使吴妈的视线出现了短暂的盲区。不一会儿,车停下了。吴妈借着这耀眼的光芒,模煳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吴妈不由自主地说出了来者的名字:“张家辉!” 第十九章 惊魂 更新时间2008-6-11 20:09:46 字数:7674 吴妈没有猜错,从车上下来的就是张家辉——张家最叛逆、最冷漠、最野蛮、也最霸道的三小姐回来了。 小轿车的另一扇门也打开了,东方水从车上走了下来。东方水看着这些耀眼的霓虹灯,硕大的庄园,金碧辉煌的主体别墅,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唿:“哇!真实不虚此行啊!” 吴妈见到张家辉时还有些高兴,现在见到他还领来一个男的,就在心里骂上了:“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啊!前几天,她男朋友刚死,怎么今天她又找了个来呢?哎呀!她这家都什么样啦!她还是光顾着她自己的事,在外面鬼混,看来这算是没救啦!”可是,吴妈转念一想:“哎!你说你一个老妈子这不是瞎操心吗!”吴妈想到这儿,硬是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口中骂道:“我让你瞎操心,我让……” 张家辉刚一下车,就看到了在狗窝里战战兢兢的张月,一种酸楚的东西涌上心头,她的眼睛里,流下了热乎乎的液体,沿着脸颊流到嘴里,那种味道很咸也很苦。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一声女生特有的那种高音划破长空:“小月,我苦命的侄女呀!”张家辉说话的时候,已经向张月跑了过去。 东方水跟着跑了过去,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无数感嘆顿时悠然而生:“这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商业世家吗?这就是那个拥有无数分公司、数万员工、以房地产为龙头、多种经营项目全面发展的张氏集团吗?这么大的家族,这么辉煌的企业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他们究竟遇上了什么噩运?还是另有隐情?真的是那条蛇在作怪吗?”从这豪华的别墅,到这四季如春的庄园,再到这色彩斑斓的霓虹灯,足可以看出它曾经的辉煌。可是当他看到畏缩在狗窝里的张月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生出了无数的感慨。他看了看他那串价值连城的佛珠,奇怪的说:“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啊!” “汪汪”,贝贝向东方水大声地叫着。东方水伸出了他的右手,向狗的头部摸去。张月也看到了伸出手的东方水,她忙抱着贝贝的脖子说:“叔叔,别碰它,它会要你的。贝贝,听话,别叫了。”东方水并没有住手,直到他的手在狗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可是,令张家辉和张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狗居然真的不咬了,还像见了熟人似的摇起了尾巴。 第34页 “小妹妹,放心!天下的狗都是我的好朋友,它们是不会咬我的。”东方水看着趴在狗窝里的张月,温和的说。 张月一下子高兴起来,她认真地说:“那你让贝贝在地上打个滚吧!” 东方水在张月的头上轻轻摸了几下,笑着说:“好啊!只要你今天跟你三姑姑回屋睡觉,我明天就让贝贝打个滚给你看,好吗?” 张家辉也拉着张月的手说:“小月,听姑姑的话,走,跟姑姑回去。” 张月向后一退,挣脱了张家辉的手说:“不,我不回去。我要和贝贝在一块睡。” 张家辉不解地问:“为什么哪?” “因为屋里有蛇,蛇怕狗,狗一叫就把蛇下跑了,所以我要和贝贝一起睡。”张月说话的同时,抱住了狗的脖子,摆出了一幅宁死不回去的架势。 东方水一听她的这番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可仔细一想,她又觉得有点凄凉。他摇摇头,和蔼的说:“你看狗一开始咬我,为什么后来又不咬我啦?” “因为你们是好朋友吗!” “不对!我们不只是好朋友。”东方水启发式的说:“你想呢!它应该是怕我,才不敢咬我的呀!你说,蛇怕狗,狗都怕我了,哪蛇不也怕叔叔不是?” 张月点点头说:“是。” 东方水拉着她的手,说:“那你跟你三姑姑和叔叔回去,好吗?” “好!” 张家辉用佩服的眼光看了看东方水,心想:“难怪叶泽华被他眯得神魂颠倒呢?真没想到连我妹妹这么小,都能给他绕进去,他的手腕可想而知啦!” 张月刚站起来,跟着东方水走了一步,又停住了脚步。东方水也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你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吗?” 张月一下子抱住贝贝的脖子说:“叔叔,我可以和贝贝一起进别墅吗?” 张家辉一听这话,就要发作,却看到东方水向她不住的使眼色,她才强作笑脸说:“那你就牵着吧!” 张月这才牵着狗跑在了张家辉和东方水的前面,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在后面的张家辉虽然强作笑脸,但是极爱干净的她,在心里早就不知骂东方水多少遍了。只是东方水是她绞尽脑汁才请来的奇人,或者说救星,她才没有发她的小姐脾气。看着东方水的背影,她对他还有说不出的歉意,道不出的原委呢!如果不是他执意不肯来,她也不会做出那件让他痛彻心肺的事的,那么她也不会对他如此的迁就,想起那件事内心会如此的内疚了。 肖志伟的离奇死亡,从来都不太喜欢热闹和抛头露面的叶泽华的到来,这一切都使她这个曾经心灰意冷、伤心欲绝的千金小姐渐渐恢復了理智,重新清醒过来,这一切都使她这个原本就很聪明的女孩想到了他——那个曾经断言她的命运、那个曾经千方百计试图阻止她和肖志伟交往的东方水。恢復了理智的她,大脑向她一再发出了最后的指示:快!如意酒店,那个可以扭转干坤的人就在如意酒店,那个可以力挽狂澜的东方水就在不远处的三楼。 可是,她的速度还是晚了。当她气喘吁吁的跑上三楼的传菜间的时候,叶泽灵(叶泽华的妹妹)正在传菜间小声地哼着小曲,像个被施了魔法的洋娃娃似的在机械的刷着餐具,东方水根本就不在。张家辉一把抓住叶泽灵的双臂着急的问:“东方水,东方水在呢?” 叶泽灵仿佛刚刚睡醒的懵懂的女孩,她瞪大了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奇怪地说:“东方水?他!刚才还在这儿哪!现在不知做什么去了。你先在这儿等着他吧!也许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叶泽灵不一会儿就干完活,鼻子里哼着小曲咿咿呀呀的走了。张家辉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她开始不停地在传菜间来回踱着步子,那架势有种一脚下去,恨不得地动山摇的样子。时间又匆匆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工夫,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是个男孩子的小跑的脚步声。张家辉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她终于可以见到这个可以救她、救她的家族的人了。 张家辉有意把身子背对着门口,摆出一幅小姐的架势。可是进来的人,说得头一句话就让她的心跌进了万丈深渊:“呀!这个娃子,不是张家的三小格(姐)吗?” 张家辉急忙转身,失声叫道:“小四川,你怎么上三楼来啦?” “欧(东)方水优势(有事),偶(我)就上来呕。” “东方水有事?”张家辉眉头一皱,伸手抓住了小四川的上衣领子,怒道:“小四川,你可别骗我!” “惟(没)有拉(啦)!衣(你)可以问问霍领班呀!” 张家辉松开小四川的衣领后,急匆匆地向外走去。小四川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料刚到门口的张家辉转身说:“小四川,你给我听着。如果你敢骗我,我立马让霍灵把你炒了。哼!”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脚步声的时候,小四川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嘴里念叨说:“怪不得人们说张家的三小姐脾气大霸道,今儿个一看,果是个小辣椒哎!” “霍灵!你过来,我问你件事!”张家辉对这个酒店里的员工不论大小、不论职位、不论男女都是直唿其名,包括这个分店的经理在内。起初,人们不习惯,后来一打听她的身份也就习以为常了。可是,东方水最看不惯的人就是她了,尤其是她那仗势欺人、直唿其名的不尊重人的霸道劲。不过像霍灵这样的人就不同了,她们见了张家辉,就像见了亲妈一样惟命是从、讨好献媚。霍灵听到张家辉的声音,连忙摆着她那因长时间坐着而使臀部过于臃肿的身体向张家辉小跑了过去。 第35页 “家辉!什么事呀?”霍灵跑到她的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东方水干吗去了?” “他!你找他有事吗?”霍灵有些奇怪地问。霍灵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东方水是个最难管的员工,也是一个最不太给她留面子并且说话滴水不漏的主。如果一旦张家辉爱上了东方水,她,霍灵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事中原委大概也许您能猜到几分——那就是霍灵把他和叶泽华的事说得满天飞,有的时候到了露骨的程度。 “少说废话!问你么,你就说什么?”张家辉没好气地说:“他现在干么去啦?” 霍灵一看她这口气,一脸的燥热,没趣地说:“东方水说他妈妈去世了,回老家去了。” “什么?他妈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啦?”张家辉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霍灵忙说:“也许他现在还未起身回家,而是先回他租住的房子了。” “他住哪儿?” “这个我不知道。”霍灵急忙摇摇头说。 张家辉眉头一皱,说:“那你不是等于白说,跟句废话有什么区别。哼!” 张家辉想走,霍灵忙说:“也许叶泽华的妹妹可能会知道。”张家辉一听,急忙又转身向楼上跑去,身后霍灵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单间301,客人刚走。叶泽灵正在打扫房间的卫生。“哐啷”,门被张家辉一下子推开了,把正哼着流行歌曲的叶泽灵吓了一跳。 “叶泽灵!东方水在哪儿住?”张家辉直截了当地问。 叶泽灵把手中正在叠着花样的餐巾一撂,看了张家辉一眼,说:“不知道。” 张家辉一听急了,反问:“你怎么会不知道哪?” 叶泽灵不慌不忙地说:“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东方水和我姐谈恋爱,又不是和我,我怎么会知道哪?”叶泽灵小声又补了一句:“真不要脸,你死了男朋友,又来招惹我姐的男朋友,就是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 “什么?叶泽灵,你说什么?”张家辉怒眉倒竖,走到了叶泽灵的身边,伸手就是两记耳光,骂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叶泽灵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硕大的单间只剩下了张家辉一个人,她是气,但她更急。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还是该放下自己的臭架子,因为她必须在叶泽灵的嘴里得到东方水的暂住地址。想到这儿她紧接着跑了出去。叶泽灵正在走廊的窗台旁边偷偷地抹眼泪,张家辉轻轻走了过去,递出了丝帕。叶泽灵没有接。张家辉再也不能在这儿耗下去了,她一股脑儿的把所有的话说了出来:“实话告诉你吧!东方水就是再好,我张家辉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我们俩个根本就是他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如果不是我们家出了这么多事,我才不会急着找他呢!现在也只有他才能救我,只有他才有那个本事赶走我我们家的厄运。你明白了吗?” 叶泽灵没有再说什么,犹犹豫豫的说出了东方水的地址:“臧家屯118号。” 张家辉转身就跑,又忽然转身说:“刚才的事,对不起了。谢谢!”叶泽灵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诚意,默默地摇了摇头。确实这是张家辉第一次向人道歉,也是第一次向人致谢。 臧家屯118号,房东大姐接待了张家辉,事实证明张家辉还是晚了一步,东方水已经收拾东西走了一段时间了。张家辉又坐计程车赶回了如意酒店,查找了东方水的履歷,找出了东方水的老家的住址,这才赶往火车站,踏上了远行的列车。 东方水的家乡,一片黄河孕育出的沃土,一个山东半岛上的小城镇,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庄。在这里,张家辉感受到了乡村的宁静,看到了久违的绿色,听到了那带着满足的鸟叫声,听到了人们那农闲时的欢笑声……风景虽好,但不能久赏;农民质朴,但不能久留。张家辉在一个好心人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东方水的家。 张家辉已开始问的时候,那个领路人就有些差异,眼光里对张家辉充满了好奇。张家辉到了东方水的家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领路人会以如此的眼光看着她了。 塌陷的房顶,象徵着房屋早已失修;破旧的大门,预示着家族的衰败;满院的杂草,更表明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张家辉想再问问领路人究竟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领路人早已没了踪影。张家辉皱起了眉头,心中嘀咕:“这可真是大白天见鬼了。”张家辉站在东方水的家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最后,她在再三考虑以后,迈出了坚定的脚步。她自言自语:“既然来了,我就不能白来。”秋日的摧残,深冬的干燥,使这庭院原本茂盛的野草藤蔓都失去了它盛夏时旺盛的生命力。凛冽的寒风吹到的棵棵枯草挡住了张家辉的路,枯草上的失去了水分的藤萝仿佛女巫干瘪的手,遮住了张家辉的视线。张家辉在地上捡了一根干瘪的树枝,打掉了阻路的藤萝,一个让张家辉百思不得其解的画面呈现在他的面前。洞开的房门,碎裂的玻璃,凌乱的摆设;洞开的房门仿佛被人毁容丑女的脸,已是千疮百孔;碎裂的玻璃,暗示着一场曾经的浩劫;凌乱的摆设,一再的说明这里已经多年没有人住过了。张家辉又停住了,她在犹豫该不该进去。疑惑的心在不断地问:“东方水,你到底在哪儿?这就是你家吗?如果是,它怎么这么让我感到这么不自在哪?”路是在眼前了,可心却不想走了。 第36页 一阵寒风袭来,枯草和藤萝又重新挡住了张家辉的视线,仿佛这儿根本就不欢迎她一样。“东方水!你在吗?有人吗?”张家辉喊出了九个字,没有人回答,只是传出了少许的回音:“东方水……”张家辉迅速转身,想离开。“……情爱已失去,恩爱都失去,为何我却偏偏喜欢你……”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这也是肖志伟生前最喜欢的一首歌曲。张家辉吓得打了个寒噤,拿出手机一看,手机却没有任何显示。“唏!”张家辉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难道是……”她没有继续想下去,转身用树枝开路,走进了这间破房子。 常年的灰尘上,留下了她一串清晰的脚印。满屋子被砸坏的东西,生了芽子的粮食,发了霉的挂面,没有了门的家具,被老鼠咬烂的衣服,洒满地面的残缺书籍,这一切都被厚厚的尘土尘封了起来。张家辉发现有一样东西却很醒目——那就是挂在北墙上的十几张奖状,上书:东方水于某年某月在期末考试获某校一等奖,以资鼓励……正当张家辉专心的看着这些奖状的时候,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仿佛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她的衣服上。她伸手一摸,感觉很光滑,又有些唏哩嗦啰的声音,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脱掉的黄色蛇皮。张家辉大叫一声“啊呕”,拼命地跑了出去。 “呀!吓死我了。”两个小姑娘在东方水的家门外经过,其中的一个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惊奇的说:“怎么在这个里面窜出个人来?”另一个小女孩也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家辉也顿时感到了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因为刚才的意外,而更多的是源自人们看她的那种眼神和笼罩在东方水家的那种厚重的阴影。这种阴影仿佛从她一踏进这个村庄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她开始怀疑这个村子的所有人,或者说这个村子的人早就开始怀疑她的正常性了。换句话说:她是鬼,或者她进了鬼村子。 她决定不弄个明白誓不罢休。当她试图问问这个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几乎没有几个人想告诉她真相。北方的冬天是很短的,一眨眼的功夫,太阳准备抖出最后的几丝光后,也想下班了。张家辉看着这最后的几丝光亮,心灰意冷的心生起了打道回府的念头。 一辆一天只有寥寥几班的乡村公交车拉着长长的喇叭声从远处驶来。张家辉伸出了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你想听吗?”张家辉一转身,想看看是谁在和她说话,那个老者已经转过了身,在前面走着了。老者说:“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东方水家的事,就跟我走吧!”老者一边走,一边说出这其中的原委。 东方水的父亲原本是这个村子里远近闻名的木匠。由于有一身做家具的好本事,东方水家很快成为了本村数一数二的暴发户。现在,张家辉看到的房子就是那时候这个村子少见的水泥大瓦房,其用料之精良,建造之坚固,即使现在也不难看出它昔日的辉煌与当时他们家曾经的鼎盛。他们家的房子虽然年久失修,虽然无人打扫,但房屋主体仍然没有变形,但其他人家的房子都变形裂缝了。东方水的邻居家的房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墙体已经出现了手指宽的裂纹。 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家应该有万元户变成百万富翁才是正理。可事情的发展,让人费解,更让人不可捉摸。他们家到底怎么啦?老者在叙述到这里的时候,全身都颤抖起来,是激动,还是恐惧,张家辉在后面看不清楚。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老者的心里也充满了不解。 他的家是遭到了噩运,也有可能是诅咒。东方水的父亲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聋子,从此家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人们以为这样也没什么,他们家的钱是花不完的。然而事实证明这仅仅是个开始,后来他的四岁的小儿子竟然离奇的误食农药差点儿死了。后来,事情更加严重。东方水的父亲竟然每天千方百计地想害死自己娇美的妻子——理由是她看到妻子每天晚上和一个男人睡觉。东方水就这样在父母的打架声中,一天天长大了。起初,他由于家庭的缘故,使他受尽煎熬。也许是他想早早脱离这样的苦海吧!他的学习成绩出奇的好,就在他不断摘得荣誉的桂冠的时候,他的母亲喝农药死了。村里人,开始同情、照顾这个残缺的家庭——一个聋子拉扯着一个每天都需要钱的大孩子和一个不太懂事的小孩子的家庭。 在东方水步入高中的第二年,眼看就要脱离苦海的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父亲疯了。东方水带着一个破碎的梦,回到了农村,开始了无依无靠的劳动,开始了水深火热的日子——白天拼命的干活,晚上面对着嘴里总是有说不完的天书的疯父亲。 奇怪的事情总是会不断的发生,就在几年前,东方水在这个村子消失了。东方水消失了以后,他的弟弟也疯了。 起初,人们还经常见到一个大疯子领着一个小疯子满街上转。可最近两年,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这两个疯子了。渐渐的那个老屋就再也没人住了,也很少有人敢进那个院子了。时间一长,那个老屋有些时候还会传出奇怪的哭声——像大人的哭声,又像小孩的哭声。 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在短短的几个春秋里,彻底的在我们村子里,失去了它原有的生机。 第37页 老者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看了看张家辉,指着一个土堆子说:“那个土堆子就是东方水母亲的坟了。她生前可是我们村数一数二的美女,长得跟花一样,很像一个人。你知道她像谁吗?” 张家辉摇摇头,说:“不知道。” 老者用极其苍老的声音说:“像你!” 张家辉勐地一惊:“像谁?” 老者重复了一遍:“像你!”老者像是张家辉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接着说:“你还是回去吧!那才是你的家,你就不要再上来闹啦!” 张家辉勐然警觉过来,骂道:“你个老不死,回你个头!”张家辉骂完老者,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可是,她感觉不大对劲,再回头的时候,哪有什么老者啊!张家辉又是一惊,她借着落日的余晖,走到了那个坟前。这是一个多年没有人扫过的坟,尖尖的坟头没有一张黄纸的残骸。张家辉心想:“东方水的母亲既然早就死了,那东方水到底在哪儿呢?” 由于张家辉的迟疑,连落日的余晖都没了,寒风悄悄的向着这个坟场吹了过来。“唿……”一阵风后,张家辉感觉自己的腿上似乎吹上了什么东西。她低下头,用手一摸,又是那种感觉。“黄色的蛇皮。”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腿支撑着麻痹的身躯,疯了似的跑出了那片坟场。 第二天天一亮,张家辉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她是一天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第二十章 蛇结 更新时间2008-6-12 20:43:51 字数:7918 如意酒店的高级玻璃钢大门开了,张家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霍灵和她主动打着招唿:“呀!家辉来了。” 张家辉的脚步一点都没有停,她一边走一边问:“叶泽华在哪儿?” 霍灵看出这次张家辉又没有带着什么好的心情来,她只说了三个字:“301。” 张家辉没有再说什么,脸色难看地向楼梯跑去。 单间301,客人早就走了。叶泽华正背对着大门,一个人在静静地擦着刚刚洗干净了餐具,忽然一双手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腰。她吓得一声大叫:“唉呀!”有些恼怒的她,回头一看,脸上立刻显出了甜蜜的笑容,来者是东方水。叶泽华头一斜,幸福地靠在了东方水的怀里,撒娇似的说:“你看,这个高脚杯差点就让你给报销了。” 东方水看着这个杯子,伸手和叶泽华的右手同时握住了高脚杯,深沉的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喝交杯酒哪?” 叶泽华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可嘴上还是假装推诿说:“谁说要嫁给你啦!想到美。”叶泽华说着,慢慢的放下了杯子,站起身离开了东方水的怀抱。 东方水勐地站起来,假装出一幅魔鬼的模样,问:“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 叶泽华摆出一幅极不情愿的样子说:“不愿意。” 东方水眉头一皱,一脸兇相的说:“那我今天就强暴了你,免得将来遗憾。”东方水说完,快跑几步,一把抱住了叶泽华。 叶泽华这才有些紧张起来,她早就渴望他的拥抱和亲昵,可是此刻的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出于女孩子的矜持,也出于女孩子该有的羞涩,她轻轻地挣扎着,虚推着东方水的宽厚的肩膀。最终,还是被东方水抱了起来,一下子放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东方水也紧跟着侧压在叶泽华的身上,双手一下子夹住了她细嫩的双肩,头一低迅速的冲着她的嘴吻了下去。叶泽华使劲一闭眼睛,很不自在等待着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叶泽华感觉到了东方水那炽热的双唇了,她的心也跳得更快了,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当她感到东方水解开了她的上衣的第一个扣子的时候,她紧闭的眼一下子睁开了,胆却得说出一句很天真地话:“我可以抱你吗?”东方水开始有些不解,但一想立刻明白了。当激情掩盖住理智,当欲望侵占了矜持,人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一些很天真地话,也会做出一些很荒唐的事。 东方水起初只是想吓唬吓唬一下叶泽华的,但他解开她的第一个扣子的瞬间,慾火就像地窖里开了封的酒一样,酒气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地窖。东方水就像个酒鬼似的,那里还管得住自己那颗慾火中烧的心。当封皮全部去掉,他搬起罈子准备痛饮的时候,门外忽然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顿时,使他的心情一下子,凉了下来。 张家辉看着沙发上快被脱光衣服的叶泽华和一脸的不自在的东方水,不知说什么才好。她看了看羞红了脸蛋,忙着穿衣服的叶泽华,又瞧了瞧怒目相视的东方水。她的恨,她的委屈,她的那种被人愚弄后的怒火,硬是憋了回去,忍住了。 “你还站在这儿干吗?”东方水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出去,把门关上。” 张家辉转身走了出去。“哐”,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东方水看着衣冠不整,头髮蓬乱的叶泽华,禁不住“噗嗤”一笑。叶泽华看了看东方水,也是“噗嗤”一笑。东方水伸手摸了摸她红红的脸蛋,理了理她鬓角的长髮,笑道:“看来你这个‘金苹果’,还真不好吃啊!” “啪啪”,门外传来两声悦耳的巴掌声。门,紧接着开了。叶泽灵红着眼,跑了进来,一下子扑到了叶泽华的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张家辉跟了进来,也向叶泽华坐着的沙发过来。东方水站起来拦在了她的前面,说:“你想干什么?你打她做什么?” 第38页 张家辉指着趴在叶泽华怀里哭泣的叶泽灵说:“她骗我说:‘你回老家啦!’可你根本就没有回去,就该打。” 东方水问:“所有骗过你的人,都该打吗?” 张家辉回答:“是!” “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你既然回去了,也应该知道我妈早就不在了。”东方水转身走到窗户旁边说:“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那天你行色匆匆来到如意酒店的外面时,我正站在这儿,并料定你是来找我帮忙的。但我不想再捲入任何的是非之中了,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我本想和你明说的,但肖志伟的死,已经使你的心伤痕累累了。于是就有了我的弥天大谎,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去我的老家。真是对不起,我……我帮不了你。” 张家辉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东方水,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张家辉抬手就想打东方水,东方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即将甩出的巴掌。 “你想干什么?打我,告诉你,张家辉!在如意酒店,所有的人都敬你怕你,我东方水可不怕你。我知道这酒店是你张家的,有本事你把我撵走啊!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东方水,我也告诉你。你早晚会后悔的。”张家辉甩脱了东方水的手,转身走了出去。“哐啷”,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 张家辉出去以后,叶泽灵看着衣冠不整、头髮蓬乱的叶泽华,早已猜到了几分。她站起来,自己擦了擦眼泪说:“姐姐,刚才大伯,打了个电话来找你。现在早就挂了吧!你待会儿下楼,再给大伯回个电话的吧!”叶泽华点点头,慌乱地繫着自己扣子。叶泽灵转身匆匆地走了出去,临关门时,还在门缝里,向叶泽华吐了吐舌头。 东方水没有再看叶泽华,转身看向了窗外,仿佛隔着这透明的玻璃,他可以看透即将发生的一切似的。叶泽华寂静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后背上,小声地说:“为什么你不肯帮她哪?为了我,为了我们能在一起,你也该帮她啊!” 东方水拿开了她的手,脸色凝重,心事重重地坐回到了沙发上。叶泽华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她也转身走到了沙发旁,坐到了东方水的腿上,头轻轻贴在了他的怀里。这是叶泽华惯用的方法,温柔的直到你陶醉为止。东方水没有一丝反应,双眼呆呆地望着窗外,过去的一切都浮现了出来。 十几年前,从他懂事开始,他们家就住着两条蛇。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蛇是家里的财神,又叫做蟠龙仙。这是他惟一残存在脑海中的一点记忆,再往后,他的脑海中就一片空白了。但是那种见蛇就头皮发麻,凉透全身的感觉,那种经常在梦中时常出现困扰着他无数个夜晚的蛇梦,始终都挥之不去。人心中都有个结,东方水心中也有个结——是关于那两条蛇的结。 他原本不想离开那个生他养他的故乡的,可是每天他都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像趴在他母亲身边的蛇,他的父亲非说是个男人;他母亲死后,他的父亲会经常絮叨“有人掘了你妈的坟了”;他会被连夜吵醒去坟地看看坟地是否被人掘了,可是他每次去,每次都会发现在坟里会爬出一条很大很粗的黄花蛇。 这些也就算了,可是尤其是他离开的那一年,更多离奇的事,出现了。他三更半夜会听到床底下婴儿的啼哭声,开灯,揭开床单一看床下面,竟然会有一个血淋淋的死孩子。可是,当他穿戴整齐,再看床底下的时候,床底下就会什么都没有了。有时,他会被一阵阵的惨叫声惊醒,抬头一看,会发现满院子的死尸。渐渐的,他知道了一件事情——他只要戴上那串佛珠,什么怪事都不会发生。他本该觉得安全了,可是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条蛇,会在每天晚上,在他入睡后,来到他的身旁。又在他睡醒后消失,而他的父亲却说每天晚上睡在他身旁的是一个人——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东方水意识到他再不走,他会疯掉的。尤其是在他离开的前一天,两条蛇竟然同时出现在他的房子里,绕屋三匝,久久不走。然而,他的父亲却抱头说出了更加可怕的话——你杀你母亲的那个男人和你睡一张床的女人怎么都来了…… 夜,深了。他,悄悄地背上了行礼,离开了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家。 想到这时,他的眼睛上,流下了两行滚烫的眼泪。一行为他的父亲,一行为他的弟弟。他的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歉意和内疚。 躺在东方水怀中的叶泽华感到有些东西滑落到了她的脸颊上,抬头一看,她有点晕——这是她看到他第一次流泪。她轻声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啦?我对不起你,还不行吗?”她抬起手,试图替他擦去泪水。东方水从往事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他伸手握住了叶泽华的双手,感动地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哪?好啦!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想帮她,但我也怕蛇。我经歷的那些事,使我对蛇的恐惧绝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东方水伸手帮她理了理头髮后,说:“好啦!刚才,泽灵不是说有你的一个电话吗?你去吧!” 第39页 叶泽华在东方水的轻轻脸上吻了一下,这才站起身向外走去。刚到门口,她又转身看了东方水一眼,微笑着把门顺手关上了。 东方水难道真的就没有对付那条蛇的办法吗?其实,他有。自从他离开老家之后,发生一系列事情,都一再的说明——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了。他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已不再是简单的一个人。他可以看出这个人过去、现在和将来,知道脾气、性格和身体状况。再加上,这么多年来,他时刻不忘对蛇的研究。蛇的习性、种类、天敌、防治等等,他都料如执掌。总之,一句话能将这样的蛇置于死地的方法,除了他,这个城市没有第二个人。 张家辉下楼后,走到吧檯里,大嚷起来:“你们统统给我滚开,滚!”两个站吧檯的小姑娘,“哗”的一声跑开了。她嘆了口气,趴在吧檯上,不一会就昏昏然睡去了。不一会儿,吧檯前面,一个人的声音把她吵醒。她刚想发火,忽然停住了——叶泽华在给家里人回电话。 “……” “爸爸!我不回家吗?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再说你们给我找的,我也不一定喜欢啊!” “……” “什么聘礼你们都收啦?要嫁你们嫁,我可不嫁。” “……” “有钱又怎么样?我们又没见过面,根本就没有感情吗?” “……” “什么?明天,就让我回去。告诉你们吧!我死也不回去。”叶泽华“啪”的一声,扣上了电话。然后,是一串急促高跟鞋的脚步声,有近渐远,不一会儿消失了。 单间301,叶泽华趴在东方水的怀里,哭诉着这突袭的风暴。东方水扶着叶泽华的双肩说:“泽华,你先不要哭吗?我问你,你爸到底收了人家多少聘礼?” 叶泽华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东方水,小声说出了四个字:“万里挑一。” 东方水一摇头,不解地问:“什么是‘万里挑一’?” 叶泽华试探着伸出一个指头,说:“一……万。” 东方水勐地扶着她,站了起来,一闭眼睛说:“什么?一万。你给我一段时间,静一会儿吧!” 叶泽华刚想再说点什么,东方水大声说:“出去!” 叶泽华转身,流着泪,跑了出去。门,这次没有关。东方水瘫坐在了沙发上。 女生宿舍里,叶泽华把头蒙在被子里边低声的哭泣着。叶泽灵,她的堂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把叶泽华蒙在头上的被子一掀,说:“姐姐,刚才的事我都听见了。不是我说你,你到底看上他什么啦!你看他一身的臭毛病,既没有钱,又没有地位,还时常惹你伤心。我看你还是回家算了。大伯,给你找得那个人,听说可有钱了。” 叶泽华“嗖”地站了起来,带着泪水,不满地说:“不许你说他的坏话。要嫁,你嫁给他,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的。”叶泽华甩手,哭着跑了出去。 叶泽灵心想:“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哎!东方水,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姐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你?”叶泽灵又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心里琢磨:“还冲我来呢!我也知道你嫁得是人,不是钱,可谁又能替得了你呢?我喜欢钱,可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呀!”“哎呀!”她大叫一声,一拍脑门,自言自语:“我得抓紧时间出去,我姐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 叶泽灵下了楼,找了大半天,才看见叶泽华在前面一个人游魂似的走着。 “姑娘,来!来!来!我给你看看相吧!”路边一个给人看相算卦的白髮老者,冲着叶泽华喊道:“女人专看姻缘和命运,男人专看事业和官运,看不准不要钱了。” 叶泽华犹豫了一下,没有停住脚步。老者又说:“来,来,来!姑娘,我免费给你看一卦吧!” 叶泽华还是没有停。 “姑娘,你现在正有烦心事,对吗?” 叶泽华的脚步慢了。 “你正在为姻缘的左右为难,对吗?” 叶泽华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转身走近了老者,问:“你怎么知道的?” 老者一捋他的白鬍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泽华说:“哎呀!你今年既是大凶之年,又是大吉之年啊!你现在走错一步,就会是大凶之年,从此命运多舛,受尽磨难啊!如果你走对了这一步,你的命运从此将会平淡无奇,但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从你的面相看,你今年的命运全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人只能给你真心,而另一个人却可以给你富贵。你看我说的对吗?” 叶泽华深信不疑地点点头,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老者笑着说:“断了前缘接后缘呢!” 叶泽华的心忽然像被刀割了一下似的,身体晃了好几晃,转身嘟囔着这句“断了前缘接后缘”,无目的地向前走去。叶泽灵看见了,刚想跑过去扶她一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老者旁边的饭店里走了出来。叶泽灵失口说道:“张家辉!” 张家辉递给了老者一百元钱,转身走了。身后,老者高兴地笑着说:“下一次,有这样的好事,你再来找我。” 第40页 第二天,叶泽华踏上了回老家的歷程。她本想等着东方水来到时再走,那怕只是见他一面,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微笑,都足以证明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然而,她看着手腕上手錶的指针,一秒秒的过去了,东方水还是始终都没有出现。最后,她看了一眼那个东方水可能出现的路口,摇摇头无奈地走上了开往火车站的汽车。 臧家村,东方水的租赁房,他喊着“叶泽华”的名字,被一个噩梦惊醒。窗外,太阳已经大高了。他勐地掀开被子,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门,自责地说:“我怎么睡过头了呢?”看着卡通闹钟,已经快十点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穿好衣服后,向酒店赶去。 当他走进传菜间的时候,一封信放在了传菜间的桌子上。东方水一看,是叶泽华的笔迹。上面这样写: 水: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车了。 我们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两个春秋,但这已经足够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想和你在一起,只要见不到你,我就会感到好像少了点什么,日子过得也觉得没有意思。虽然你时常让我流泪,时常让我伤心,但是只要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那怕你只是对我时冷时热,那怕你对我不理不睬,我在内心里都没有真正怪过你。这是什么?是招了魔吗?我不知道,也不明白。 水,你知道你一共抱过我几次,亲过我几次吗?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留意这些。但是我清晰地记得,你抱过我三次,也亲过我三次。每次,我都觉得我的心就会和你的心更近了一些,每次我都会高兴好几天。有的时候,我都会忘记了女孩那种应有矜持和羞涩,想让你抱着,想让你亲着……甚至想和你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可是,这些都将结束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我的父亲让我回家相亲,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走,我也想让你把我留下。我这样天真地告诉自己:“如果你在九点出现,我就把我的命运交给你了。不管将来如何,哪怕跟你受一辈子罪,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出现。在那个你可能出现的路口,你始终都没有出现过。我是不相信命运的,但直到今天我不得不承认,我们註定是有缘无份的。 我带着最后一个愿望,也带着最后一个失望,走了,离开你了。你不必记着我,把我忘了吧!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真心的祝你幸福。 缘定来生 白头偕老 你的:泽华 腊月初三 信,东方水陡然间感觉到它是如此的沉重。他的手一时竟拿捏不住,飘落在了地上。传菜间只剩下了一个飘忽不定的纸,东方水瞬间消失了。 “哐啷”,单间301的门,仿佛遇到了芮氏8级大地震,被东方水一下子撞开了。在单间301里偷懒的叶泽灵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摸着自己的胸口说:“哥!你可吓死我了。” “你姐什么时候走的?” “九点半。”叶泽灵站起来,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不早来?你知道吗?我姐一直都希望你能留下她,她本来是想等你到九点的,可是一直等到你九点半,你都……真是个负心汉,在我眼里,你都通不过,我姐怎么会喜欢上你了呢?” “泽灵,你听着!我也不希望你姐走。可正是这样,昨晚我才一直睡不着,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我才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东方水不解地问:“泽灵,我有一件事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姐会这么快走呢?不是说好,她爸爸给她三天时间吗?” 叶泽灵仿佛被什么刺激了似的,茅塞顿开:“对啦!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姐在宿舍里哭着跑出去,我怕她出事我也跟了出去。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就别卖关子啦!”东方水着急地说:“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东方水,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叶泽华肯嫁给你,你拿得出那一万块钱吗?”张家辉未进房间,她的话已经传进了两个人的耳朵里。两人向门口看去,张家辉走了进来。她直截了当地说:“东方水,只要你肯帮我,我就可以给你一套别墅,再加50万现金。” 叶泽灵刚到嘴边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她看了看张家辉,在她的眼中,她似乎看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更看出了那种摄人心魄的威慑力。当她再看东方水的时候,惊奇与疑惑涌上心头:“真没想到,他的身价竟然会瞬间百倍。难怪姐会这么迷恋这个男人呢?我姐还是怪有眼力的吗?” 东方水还在犹豫,叶泽灵着急地说:“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火车站,再不走,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姐了。” 被叶泽灵这么一提醒,东方水像射出的箭,飞一般的向楼下跑去。身后,传来张家辉的声音:“你说句话,到底怎么样啊?”东方水没有回答,只是拼命地向前跑着。张家辉拦了一辆计程车,两个人都钻了进去。 张家辉见东方水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出了个主意:“我认识火车站的站长。我可以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在车站的广播里,替你把叶泽华留住。你看行吗?” 第41页 东方水一听,立刻点头说:“快!” 电话很快打通了。张家辉问:“你对她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告诉站长,就说:‘东方水希望她,叶泽华留下。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也只有祝你一路顺风。’” 张家辉一会儿又问:“你需要点一首歌吗?我以前就这么干过。” 东方水长出了一口气,说:“此时此刻,我最想听到的一首歌是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他也最能代表我的心情了。” 是啊!人生有太多的聚散,世事有太多的变化,人毕竟太渺小了,改变不了一切。 当他们到达火车站的时候,车站里还迴荡着吴奇隆的那首名曲: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地沉默 ……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伤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 叶泽华的火车早就远去了。听着这首老歌,东方水有种想哭的冲动。在张家辉的眼前,他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东方水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火车站,张家辉在后面不停地追问:“东方水,你到底去哪儿?” 东方水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说呢?” 前奏 更新时间2008-6-13 20:23:05 字数:640 “唿唿……”,这漫长的北国的雪,在这个原始的森林里,始终都没有住过。雪,已经覆盖了所有的道路,使这个森林的一切完全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繫。雪的厚度已经有两米多深了,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看不到一点人曾经留下的痕迹。只有风雪中,仿佛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这厚厚的雪上,踏出了轻轻的“沙沙”声。 它的轻巧,它的矫健,它的敏捷,足以让人汗颜。人类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不一会儿,它便消失在了这洁白的世界里,只留下一串娇小的足迹。顺着这串清晰的足迹,一个古式的傍山石屋,呈现在了眼前。足迹到了这儿,更加清晰了。一朵朵白色的梅花形的足迹,印在了石屋的石板上,通向了石屋的深处。 乍看这石屋,似乎是那么的微小。然而,再看这足印,仿佛根本就看不到尽头。沿着这串清晰的脚印,再往里,是一片黑乎乎的世界,渐渐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风声,也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了。再往前,逐渐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亮光,发出了“噼哩啪啦”的声音。亮光大了,是一团篝火。那串足迹也重新看见了,但随着篝火的临近,渐渐融化成了一点水迹,最后完全被这熊熊的烈火蒸发掉了。 足迹消失了,但它的庐山真面目,也清晰的展现在面前了——是一只玲珑剔透的雪狐狸。它就趴在篝火旁,旁边放满了死兔子和死松鼠——很像是被它咬死的。它静静地爬在地上,看着篝火正对着的石床上未穿衣服的女主人——胡玉。 胡玉望着这个在床上渐渐恢復了血色,在昏迷中还把自己当成“泽华”的男人,胡乱的拿过了衣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一章 唤醒 更新时间2008-6-13 20:27:06 字数:6278 几天,是一段不算太长的时间。可是,用分钟、用秒来算的时候,那就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就拿三天来说吧!一天24小时,一个小时60分钟,一分钟60秒,三天时间那可就是259200秒啊! 张家辉万万没想到,就是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她竟然会失去如此多的亲人,而且还是她最亲近的人。这几天,对她张家辉来说,真好像是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啊!看着大厅里,挂着的四张遗像,放着的两具尸体,她的心都快碎了。“为什么当初我会那么的任性呢?”张家辉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好像煮沸的一锅烂粥,什么味道都有,又什么味道都不是。“要说怪谁?我的肖志伟不是也死了吗?要说怪爸爸,可爸爸不是也不在了吗?怪……对了,怪那条蛇,那条该死的蛇。” “家辉,回来了。吃饭了吗?还要不要再做几个菜啊?”吴妈也不知何时站在了张家辉的身后,她的话,把张家辉吓了一跳。张家辉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的东方水不见了。张家辉一边四下里巡视着东方水的踪影,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你看着办去吧!” 张家辉最后在浴室找到了动作奇怪的东方水。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东方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浴盆旁那个大壁镜发呆。不一会儿,他在衣兜里好像拿出了点什么,用手指蘸了,在壁镜上画起了像字、又不太像字的符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镜子里东方水的影像瞬间模煳了,晃动起来,紧接着是一声恐怖的叫声“啊呕”,那个声音像极了坠楼女人惊叫。东方水看着镜子渐渐清晰的自己,自言自语道:“这才是我吗?”东方水奇怪地看着手上舍利佛珠,莫名其妙地说:“怎么没有反应?它今天怎么会没有反应了呢?” “你在干什么呢?”张家辉故作不知地问。 “没什么!”东方水走出了浴室,略带歉意的说:“真不好意思,未经你允许我就随便乱走。别见怪!” 第42页 张家辉一摆手,解释说:“没什么?你既然是我请来的,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成吗?我的意思是你刚才在干什么?” 东方水胡乱搪塞了一句:“我想方便一下,没想到走错房间了。” “我是说,你刚才在镜子上画的是什么?”张家辉知道东方水一直还是和她不太融洽,干脆直接地问:“我是说你刚才奇怪的动作,和刚才镜子里的变化。” 东方水略带伤感地说:“我又想起泽华了,所以在镜子上写了她的名字。” 张家辉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但她又不太愿意提及叶泽华这个名字,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好在东方水藉故要去洗手间,她才嘱咐说:“我哥想见你,你等会儿出来直接去客厅吧!” 东方水没有回答,跑进了洗手间,“哐啷”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东方水心想:“我这一生最看不惯像张家辉这样的女孩了。得了。我总不能总在厕所里待着呀!”东方水顺手拉了一下水闸开关,“哗”,本就很干净的便池,似乎没有再干净多少。东方水从厕所走出,来到了客厅。客厅里,还没有人。有点无所事事的他,开始看看这儿,瞧瞧那儿。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茶几的低层时,一张纸牌映入了他的眼帘。东方水的大脑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那个梦,那个奇怪的梦,几个月的那个夜晚,他做的那个梦中,他不是打出过一张红桃3吗?难道这就是那张纸牌吗?”东方水迅速的摸出了自己随身带着那副纸牌,摊开在了桌子上。东方水惊奇的发现它就是那天晚上梦中打出的那张纸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东方水千方百计地试图解开这一个个谜团,他这样推测:“也许,这仅仅是巧合,或者他们家也有这么一副纸牌也不一定呀!也许,我的命运早就……”他没有按着这样思路想下去,他甚至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有些后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会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幕后黑手。东方水聪明就在这里,他想迅速的收起自己的纸牌,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事情似乎已经晚一些了。 “怎么?东方先生对纸牌也有兴趣吗?”张家仁在楼梯上走了下来,朝着东方水的方向走来。不一会儿,张家辉也跟着走了下来。 “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我是张家辉的二哥张家仁。”张家仁一边走,一边伸出了友谊的手。 东方水急忙站起来,握住了他的手。“很高兴认识你。”东方水边和他握手,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家仁。张家仁被看得有些发毛似的问:“怎么?哪儿不对吗?” 张家辉慌忙解释说:“啊!东方先生,会相面。他看得很准的。” 张家仁急忙说:“是吗?那请东方先生帮我看看吧!” 东方水一笑,说:“那是你妹妹抬举我了。我只是懂点皮毛而已。” 张家仁坐下后,看着茶几上的纸牌说:“那就有空请你说说我的皮毛喽!东方先生很喜欢纸牌吗?” 东方水轻轻摇摇头,说:“不是,懂一点。我想顺便问一下,你们家有谁喜欢玩纸牌游戏?” 张家辉拿起一张纸牌,嘆气道:“我们家没人有空玩这个,就是连四个小孩……”张家辉没有说下去,东方水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手中的那张牌的来歷,看来是弄不清了。东方水拿着这张红桃3,两根手指轻轻一掷,纸牌不偏不正回到了纸牌盒子里。这个小小的习惯性的动作,使张家辉和张家仁两兄妹面面相觑、惊讶不及。 张家仁赞嘆道:“真没想到东方先生有如此高的绝技呀!” 东方水仿佛被人吵醒似的说:“什么?啊!哎!熟能生巧的把式。” 正在这时,吴妈走了过来。她冲着张家仁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张家仁点点头,说:“那就上菜吧!难得你来了,我们可都托你的福了。这几天,出了太多的事,几个孩子恐怕也都饿坏了吧!吴妈,麻烦你也一起叫几个孩子下来吃吧!”吴妈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张家辉站起来说:“那我们走吧!” 占地20多个平方面的大餐厅里,一张硕大的大餐桌上,摆满各式名菜:川菜的酸菜鱼、水煮鱼、歌乐山辣子鸡……鲁菜的宫爆鸡丁、爆炒腰花,香菇炖鸡、软炸虾仁……粤菜的耗油鲍鱼、广东腊肉、姜汁蟹…… 东方水看着这些菜,又看看落座的三个人——张家辉、张家仁,还有即使坐在座位上也仿佛不存在的张月,想起了自己也曾经辉煌过的家。 “东方先生,我们吃吧!”坐在主位上的张家仁,提醒说:“来到这儿,别客气。” 东方水看看客厅门口,没有再来人的样子。“怎么?我觉得你们家好像还少两个人吧?” 张家仁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口上说:“东方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家还有两个人没出来呢?” 东方水一指张家辉,说:“都是你妹妹说的。” 张家辉一听这话,也是一头雾水,心想:“你小子尽胡扯啦!我啥时候给你说这些来。” 张家仁点点头,说:“没错,楼上还有我四妹和我的四侄女张雪未下来。我四妹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张雪可能早就睡着了吧!” 第43页 东方水拿起筷子,笑着说:“张先生,请你不要老实叫我先生,行吗?我属虎的,你呢?” “我属蛇的。”张家仁直截了当地说:“你正好大我一岁,那我叫你大哥啦?” 东方水拿筷子的手轻轻一摆,说:“算了。我还是愿意别人直接叫我名字,就叫我东方水吧!” 两个人正在寒暄的时候,楼上传来一声小孩的尖叫:“啊!”张家仁失口说道:“糟了!是雪儿。”三个人,张家辉、张家仁和东方水一起离开了餐桌,向二楼跑去。只有张月跑向了蹲在不远处正在吃食的贝贝。 张家琪卧室的门,被张家仁“啪”一声,推开了。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全身瑟瑟发抖的张月呆呆地站在张家琪的床边,目不转睛盯着梳妆檯上的镜子。张家辉和东方水也跟了进来,他们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张家辉和张家仁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在镜子里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东方水看到了镜子中那清晰的影像背后隐藏的那双可怕的眼睛——一双像蛇一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房中的每一个人。东方水眉头一皱,朝着镜子走了过去。这次,他又是在浴室的那些动作——在衣袋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塑料盒子,用手蘸了,在镜子上画起了奇怪的符号。镜子里这次的反应,比刚才可大多了。整个镜子的影像,瞬间消失了,一条黄色的蛇头,仿佛被电击一般,巨吼一声,渐渐地远去了。身后的张家辉和张家仁,都被吓得目瞪口呆。直到镜子中的影像恢復如初以后,东方水才转过身,看到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好奇的兄妹俩。东方水没有解释什么,他走到张雪的面前,蹲下身子,攥着她那双稚嫩的小手说:“告诉叔叔,你刚才都看到什么啦?” 张雪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眼……眼睛,一双盯着我看的眼……眼睛。” 东方水站起身来,摸着张雪的头说:“真没想到你们家也有一个长有鬼眼的人啊!” 张家仁和张家辉一听,连忙围住了他,想要问个明白。东方水一摆手,指了指床上的张家琪,说:“你们有疑问,待会儿再说。我还是先把床上这位唤醒吧!要不然,就是饿也能把她饿死。”东方水指着昏迷中的张家琪问:“她昏迷多长时间啦?” 张家仁想了想,说:“快一周了。” 东方水一听,咬着牙说:“为什么不让医生把她弄醒?” 张家仁一听,也是心急如焚。他这样说:“医生说她自己会醒来的。” 东方水嘆息一声,骂道:“真是一群庸医呀!你们都出去,去拿一株香来。” 张家辉,张家仁,张雪三个人都出去了。不一会儿,张家仁拿着一株香和一个香炉,走了进来。东方水点燃了香,然后说:“其实,这也不能全怨医生。你妹妹的命已经失去三分之一,换句话说,就是你妹妹的两魂四魄,已经不在这儿了。”东方水把香插进香炉,他做到床边嘱咐道:“你也出去吧!记住,无论屋子里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别进来。要不然不仅我会没命,你妹妹也会没命。” 张家仁点了一下子头,转身出去了。东方水关上了灯,重新摸索着走到床边,摸索着抓住了那只细腻光滑的嫩手。张家琪的记忆就像电影镜头里的快进,被东方水迅速的提取出来。 那是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她服药后了睡着了。东方水忽然一愣,心中一惊:“那个人进来的黑影是谁?难道是…”他继续站在墙角的角落里,试图找到那个真正摄取了她魂魄的人的出现。东方水看着灯光闪烁,终于他看到了。在她第二次昏倒的当天夜里,那条蛇就在镜子里爬了出来,严格地说,应该是一个始终低着头,披散着头髮的怪物,从镜子里爬了出来。 东方水睁开眼睛,往自己手上吐了几口吐沫,轻轻搓了搓,然后摸索着走到镜子旁边,擦去了他画的那个符子。他这时,回头看看坐在床边静静打坐的躯体,说:“再见了,我知道这次考验是早晚的事。”东方水一咬牙,纵身跳进了镜子之中。 他仿佛掉进了无底洞,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脚还是落地了。他抬起手,取下了戴在手腕上那串价值连城的舍利佛珠,试图驱散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佛珠没有一丝的光芒,在这个寂静而又黑暗的世界里,它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东方水一下子瘫软在地方,绝望和无助像两个恶魔一般,瞬间笼罩了他整个的心灵。 “舍利佛珠,怎么会不发光哪?这究竟是怎么啦?难道这是天要亡我吗?”东方水的心里一下子乱成了一团乱麻,一种恶念侵占了他的整个脑海:“等死!”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奇蹟发生了。他的脑海中,有一种水波似的东西向四面八方漫延开来。黑暗,黑暗,还是黑暗,向前……渐渐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点光明,是那种很微弱的光明。张家琪就在这一点微弱的光明低下,像个木偶式的待在那儿,没有表情,没有生机,更没有感觉。 东方水迅速睁开了眼睛,想起了飘飘的一句话:“开心眼是风水业创始人的一门绝学。”他明白:刚才他脑海中的一切,完全是真的。换句话说,张家琪就在不远的前面。他想到这儿,重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摸索着向前走去。他感觉到似乎触到了洞壁了,但这又不很像洞壁,因为它还有些许的暖意。“难道这是在张家别墅的下面,外面是寒冷的冬天,地下反而会暖和些。”东方水这样解释,脚步还是在轻轻地向前移动着。他看不到远方的路,也看不清周围是什么,所以他不敢走快,生怕踩到蛇或被蛇咬了。 第44页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那丝光亮了。他欣喜若狂地向前跑去。他是正确的,张家琪就在那个光亮下面。他跑过去,一把拉起了张家琪,试图带她离开这儿。可是,他没跑几步,就停下了。“糟啦!我该到哪儿停下,再到哪儿才能回去呢?”东方水的额头上伸出了豆粒大的汗珠:“香也快燃尽了。这可怎么办?” 急中生智,这也许是件好事,他具备这个优点。东方水看着不算太高的头顶上的那个发着耀眼光芒的珠子,得意地一笑。可是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他的个子毕竟太矮了。当他费尽周折,并告诉木偶式的张家琪如何把自己托起时,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把刀,站在张家琪的肩膀上,有些庆幸地说:“好在人元神并不是太重。” 他左手抓住了那颗珠子,右手挥刀砍了下去。那个连在洞顶上的粗木头,竟然流出了红红的液体,像血。东方水一惊,他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整个山洞开始摇晃起来,是那种毁灭性的地震。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张家琪也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身上。“快!快跑!”东方水拉起张家琪,向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光明跑去。 他拉着张家琪上气不接下气的向这个“山洞”的洞口跑去,眼看着就要到洞口了。 忽然,飘飘从后面飞了过来。“东方哥,站住。你们不能向前跑了。再跑你们就没有命了。那是蛇的大口,不是洞口。” 东方水一下子清醒过来,剎住了脚步。张家琪由于惯性,撞到了东方水的怀里。东方水明白:“刚才流的就是……就是蛇的蛇血。”而他此时此刻就在蛇的嘴里,而那颗珠子就是传说中——有道行的蛇的吸物石,又叫夜明珠。东方水慌忙站住问:“飘飘,那你说怎么办呢?” 飘飘飞过来,她的眼神直到此刻都是那么柔情似水,都是那么的一往情深。她看着东方水怀中的张家琪说:“张家的人,先让我杀了她,再告诉你如何逃出困境吧!” 东方水一下子拦在她的面前,说:“她是无辜的,如果死亡真的可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的话,那你先把我杀了吧!”东方水闭上了眼睛。可是,他只是感觉到他的唇仿佛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子,一切感觉都消失了。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和张家琪都被一个光球罩住了。飘飘的声音传入了东方水的耳朵之中:“再见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了。蛇的消化系统就快启动了,快!东方哥快记住你师傅让我告诉你的口诀:‘天地在心,心容万物。五行蕴其中,干坤任挪移’。你师傅还让我告诉你,要想降服这条蛇,需要去天山请灵狐老人。” 东方水看着渐渐微弱的光球,眼角留下了晶莹的泪花。“这可真是我不为伊人,伊人为我而死啊!”东方水含泪打坐,念动了那句口诀,开启了五行之门,进入了挪移之地。 张家琪的卧室,香已经燃尽了。东方水眼角含着晶莹的泪花昏倒在地板上。张家琪一声轻咳之后,睁开了朦胧的睡眼,顺手拉开床头的檯灯。地板上的东方水把她吓了一跳:“啊!” 张家仁和张家辉听出是妹妹的声音,一拥而进。“我的房间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呢?我的房间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男人来呢?”张家琪指着地板上的东方水,大声地喊:“二哥,你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家辉走到东方水的身边,伸手一探他的鼻息,放心地说:“还好,没事!好像是昏过去了。”她扶住东方水,向外走去。“二哥,我看还是先让他睡大哥的房间吧!” 张家仁点点头。张家辉扶着他没走几步,就听他嘴里说着什么“飘飘……飘飘”当她把他安顿好时,她看到了他眼角留下的晶莹的泪花。 第二章 雪劫 更新时间2008-6-14 19:49:54 字数:7468 当黎明的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东方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由于昨晚他耗尽了太多的元气,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摇摆着身体走向了门口。门被他轻轻的打开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含蓄而不失礼仪的轻轻一鞠躬,然后是一句轻柔而又充满感激的:“谢谢!” 东方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看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木偶式的女孩。“这两个姊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区别呢?”东方水看到了如此具有大家风范的张家琪,心中不免想起了那个霸道而又野蛮的张家辉:“同是一母所生,同是在张家长大的,她就蛮讨人爱的吗?我倒是蛮喜欢她的?” “东方先生,我今天嘱咐吴妈特意准备了一桌好菜,算是我的一片谢意吧!”张家琪说着又是低头一个躬。 东方水被她搞得有些不太自然,连忙扶住她的双肩,说:“别……别那么客气。”东方水的这一举动,反而使她有些脸红起来。东方水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是啊!人都会长大,女孩如此,男孩也是如此。她,一个不太喜欢出门的大家闺秀,除了父亲,除了兄长,这算是第一个直接碰过她的男人。事情就是这么的微妙,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那种第一次和异性的擦肩或偶尔的碰触,是很难忘记的,有的甚至会铭记一生。 第45页 张家琪直觉得一脸的燥热,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似的,转身跑开了。临到楼梯口时,她又转身看了看站在门口有些莫名其妙的东方水,微微一笑说:“我们都在客厅等着你呢?你抓紧时间下来吧!” 东方水自然不会想到这些。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习惯了的人,搂搂抱抱,亲亲窝窝,早已司空见惯。虽然他只是真心地亲过一个人,抱过一个人,但偶尔的和别的女孩开个玩笑,抱抱亲亲也是有的。只是被叶泽华看见了,他非得哄得她不哭了,才算结束。东方水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飢肠辘辘的肚子,转身回房,匆匆梳洗了一下,就下楼了。 张家琪回到餐厅,心里想刚才的一切,想起东方水那矫健身躯,那有力的双手,脸上就有掩不住的红晕。虽然她知道大厅还停着尸体,但是红晕却始终都是藏不掉的。 “家琪!家琪!”张家仁一连叫了几遍,她都没有听见。 直到张家辉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她才醒过神来。“啊!什么事?”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张家仁关切地说:“我看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张家琪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没事。” 这时,东方水三步并在两步的向餐厅走来。他向所有人打过招唿以后,拉了把椅子坐下了。他一看都不动筷子,急忙说:“怎么你们还有事吗?” 张家仁把手向桌子上一放,说:“谢谢!你救了我妹妹。”他稍一停顿,接着说:“我听家辉说,只要你肯帮她,她给你一套别墅,再加50万现金,是吗?” 东方水一摆手,说:“免了吧!我昨天差点把命搭上,看来那别墅和钱,我是无福消受了。” 张家仁伸手在西服内袋里,拿出了转帐支票,说:“东方兄,只要你能把那条蛇给我们家除了,我额外再给你50万现金。”他在纸上写了几笔,递了过去,说:“这是工商银行50万的支票,你帮我除掉那条蛇以后,我再给你另外的50万。你看行吗?” 东方水接过支票,心里的确很兴奋,但是他更明白这张支票的分量。在片刻的犹豫以后,他还是把支票还给了张家仁。他嘆息一声,说:“家仁,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实在没有那个把握除掉那条蛇。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家仁又把支票递了过去,说:“没把握,就是有可能。那就尽力吧!至于这50万,算是我妹妹的救命钱吧!” 东方水只好收下了,然后他又问:“现在,你们还有事吗?” 张家辉接上了话茬,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兜拿出的是什么东西了吧!” 东方水眉头一皱,说:“张小姐,能不能先让我吃了饭,再说啊!” 张家琪急忙说:“三姐,我也饿了。让我们比吃边说吧!” 张家仁一举筷子,说:“哎呀!你看,我们光顾说话了。东方兄,你不要客气。” 东方水像个饿狼似的,逮着个盘子,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吃了起来。张家琪不住的隔着桌子给他夹菜,张家仁也看出来了。他关心地说:“吴妈,你专门服侍东方先生。家琪,你不是喊饿吗?你身体刚好,还是多注意一点你自己吧!” 张家琪停住了伸到了东方水面前的筷子,嘟囔一声:“知道了。” 不一会儿,东方水就吃饱了。他用餐巾擦了下嘴,说:“我昨天拿的是5%的硫磺乳膏,画的是镇邪符子。”他随手在衣兜里,拿出了那个塑料盒子,说:“这种东西,不仅可以用于写驱蛇符子,还可以用于洗脸和沐浴。它的好处可多了,用它洗脸和沐浴,不仅可以驱蛇,还可以治疗皮肤病呢!”他说完,看了看脸上生出了粉刺的张家辉。张家辉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她本想骂他几句的,可仔细一想,又找不出什么藉口,也就算了。 “至于,昨天,我说你们家也有一个长有鬼眼的人。那就是因为我本人的这双眼就是鬼眼,也就是阴阳眼。”东方水看了看正在用勺子舀汤喝的张雪,继续说:“在你们家,张雪就有一双鬼眼。” 张家仁低声说:“难怪她总是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东方水最后问了一句:“对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看到张家琪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把嘴闭上了。于是,他问:“四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家琪脸一红,连忙说:“没……没什么。”其实,她想说:“你有女朋友吗?” 直到所有人都没有疑问了,他说:“我听我师傅说,要想对付这条蛇,必须去天山请一位灵狐老人。我想明天就去,你们有意见吗?” 张家仁一听,想了想说:“东方兄,你看我和你去行吗?” 东方水颇感有些意外,可是他还是说:“那倒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你有时间吗?” “给我五天时间处理一下家里和公司的事,五天后,我们一起坐火车站去新疆。” 东方水点头答应了。只是张家辉说出了她最不应该说的话:“天山那么大,你们到底去哪儿找那个老头的哪?” 他的这句话,也把东方水给问住了。东方水想了想说:“我自有办法。” 第46页 最后,张家琪还是开口说:“你和我二哥都走了,我们怎么办?万一那条蛇再出来,谁保护我们?” 东方水一看张家琪,夸奖说:“嗯!你说的很对。你放心,我在离开时,会安排好一切的,保证你们不会出事。” 东方水在这几天里,把所有那条蛇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写了符子,还在楼顶安放了泰山石,在大厅里悬挂了桃木剑。不过,就在他试图在张风的房间,画符子的时候,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张风的练习本上的一道数学题:1+2=根号下的1.71751930708。东方水看着这道奇怪的数学题,回想起了当时张风的死时的样子。忽然,他仿佛像明白了什么。于是,他自言自语道:“对!他死的时候,指向了练习本。不只是练习本,还有计算机。”东方水迅速的拿起了计算机按下那串冗长的数字1.71751930708,结果很快出来了。东方水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手机竟然是通的,他迅速的挂上手机。东方水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难道事情……” 当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以后,他回到了他的租赁房,找到了那张被他尘封已久的飘飘的照片。他细细地看着照片上的飘飘——她是那么天真,她是那么的美。东方水真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小男孩会是我呢?为什么直到她灰飞烟灭了,我才发现她的好呢?难道我的确和她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吗?也许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就有这段记忆,只是我现在不记得了。”他想到这儿,有些伤感起来。他坐在椅子上,拼命得搜索着并试图打开自己的那扇记忆之门。直到太阳悄然地落下去,月亮又徐徐地升起来,时间仿佛已经把他隔离起来,而他也好像成了时间里的一个永恆。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会有那种一逝几万年的感觉,仿佛流水的失去,我们无力左右,只有任凭斗转星移、世事变迁,而我们自己却还是那样。当东方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飘飘的照片,想起了这一晚上做的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梦中,飘飘牵着他的手,两个人走进了一列火车。后来,他们到了乌鲁木齐。她和他像是一对很好的恋人一样,你追我赶地到了一个沙漠。当飘飘领他穿过沙漠以后,像是离别似的说:“前面就是你想要去的地方了,你赶快去吧!”东方水拉着她的手说:“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飘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低头说:“我这个样子,你也要我和你一起去吗?”东方水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可是,当他慢慢抬起头的时候,东方水吓得大叫一声“啊”,拔腿就跑。直到他看到了一间石室,他才停住了脚步。他走了过去,看到上面写着四个字:灵狐仙洞。他刚想进去,就听一声狗叫:“汪汪!”他转身一看,身后一条狐狸狗朝他扑了过来…… 他想到这儿,心想:“难道是飘飘託梦给我?不可能。”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卡通闹钟,嘆息一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照片,小心地装在了内衣口袋里,然后走出了房间。 五天后,他们踏上了去新疆乌鲁木齐的火车。东方水有的时候,还真的挺羡慕那些有钱人的。张家仁包了一节车厢,顾了两个列车女服务员,专门为他们两人服务。在以前,这样的待遇,他,东方水连想都没想过,今天张家仁却帮他实现了。 东方水喝着热腾腾的露露饮料,出神地看着迅速后退的天地万物。张家仁伸过了自己的左手,说:“东方兄,帮我看看手相吧!”东方水转过脸,说:“好吧!”东方水不看则罢,一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家仁也看出了他脸上微妙的变化,急忙缩回了手,问道:“我的手相怎么样?” 东方水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向靠椅上一靠,说:“那要看你想知道什么啦?事业,姻缘还是寿限?” 张家仁眨了眨眼睛,说:“你都说说看吧!” 东方水把眼睛一闭,缓缓地说:“张先生还有五十年的寿命,你的现在的事业也是心想事成,至于你的姻缘吗?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吧!” 张家仁稍一停顿,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急忙夸口道:“东方兄,真是神人啊!” 东方水微微睁开眼睛,笑着说:“这只是我的愚见,说的不一定对呀!” 张家仁露出了不太自然微笑。 忽然,一阵紧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的宁静。 张家仁接通电话:“餵!什么事情?” “……” “那就拨款,给民工发工资吗!” “……” “你们现在跟谁干,我说让你把所有拖欠的农民工的工资全额发放,听明白了吗?”张家仁说到这儿,气乎乎地“啪”一声扣上手机翻盖。嘴上还有些不解恨地说:“真是一群混蛋,就知道按老规矩办事。” 东方水一听这些,对他产生无数的敬佩之心,但是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乌鲁木齐。东方水凭着大脑中的记忆,让张家仁租了一辆越野车,两个人又踏上了穿越沙漠的旅程。 第47页 沙漠这个沖满了神奇色彩的黄色地域,它曾经埋藏了多少的宝藏和尸体哪?有多少人,试图征服这个恶魔式的地域,结果却反而被它给埋葬了。又有多少人,带着财富来,却永远的留在了这个迷宫里。还有多少人妄想寻找它的秘密,寻找那金黄下面的文明,却过早地去了他们本该晚些时候才去的天堂。这一切都一再地说明沙漠的可怕与无情。 东方水望着渐渐远去的城镇和树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这个旅程的圆满结束。张家仁缓慢地驾驶着越野车,随手打开了越野车的收音机。一首悦耳的新疆歌曲,迅速地打动了两个人的心扉。 当他们陶醉在美妙的歌曲声中的时候,一个清脆而甜美的女声宣告了他们快乐心情的结束:“下面是刚刚来自气象部门的强降雪警报,受强冷空气影响,我省将在下午四点左右迎来今冬的第一场强降雪。希望广大农牧民做好应急准备……嗤……嗤……”接下来,收音机的声音,就是一片盲音了,手机也失去了信号。东方水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下午三点一刻了。他大叫一声:“快!” 张家仁也急了,说道:“我们还是往回走吧!回去的路也许更近一些。” 东方水点头允许:“好!快,我们一定要在风雪到来之前,离开这儿。” 张家仁驾驶着越野车,迅速地在沙地上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形。越野车像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似的,箭一般向前驶去。事情似乎不妙,漫天的风沙把天也染成了黄色。坐在车上的两人,已经明显的看出了沙丘的移动。越野车的雨刷已经动不了了,到底他们是在往回走还是在往前走,此刻他们两个水洞说不清楚了。张家仁驾驶着越野车,不分东南西北地乱跑。东方水早就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是怕他们一旦停下,他们将在几分钟之内就会被风沙埋葬。可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越野车的油表刻度盘的指针显示,车里的油已经所剩无几了。张家仁绝望地咒骂着越野车的车主:“如果能让我离开这儿,我一定杀了这个傢伙。” 东方水看着远处的天空,高兴地说:“风沙很快就停了,你瞧!那是什么?” 张家仁也注意到了,这微妙的变化。他欣喜地说:“雪,是雪。我们得救啦!”张家仁停住车,双手使劲敲击着方向盘,嘴里不住地说:“我们没事啦!我们得救啦!……” 可是,东方水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他看着这紧接着从天而降雪花,说出了一句话:“这次我们真的有完了。” 张家仁不解地问:“为什么?” 东方水指了指油表刻度盘,说道:“我们既是不被沙漠埋葬,也有可能被这场雪埋葬或者冻死。” 张家仁笑着说:“这雪不会那么大吧!再说我们都有大衣呀!” 东方水没有再说什么,张家仁加足马力朝一个方向开去。东方水说的没有错,张家仁始终看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一个世界,而且雪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没过车轮了。越野车也在这关键时刻,“噗”的一声熄火了。东方水什么也没有说,打开车门下了车,朝着前方走去。张家仁在车上打了几次火,都失败了。 他朝东方水大喊着:“东方水,你干嘛去?你会被冻死的。” 东方水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嘴里喊道:“待着车里才会死去。” 张家仁没办法也从车里出来,跟着东方水漫无目的向前走去。白色的世界很快结束了,黑色的夜幕来临了,雪却一刻都没有停过。飢饿和寒冷把两个人紧紧包围着,两个人想进了一切办法试图走出这个可怕的世界。可黑暗中的白雪覆盖下的沙漠,简直就是人间的活地狱。它註定了两个人的生死劫难,註定两个人难逃此劫,註定了…… 两个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谁如果睡去的话,谁将第一个死去。于是,两个人一直到第二天黎明来临的时候,还在向前走着。与其说是走着,不如说是向前挣扎着。在飢饿和寒冷的折磨下,他们几乎耗尽了体内所有的能量。张家仁已经没有了向前的勇气了,他看着天空使出最后的力气骂道:“该死!这个该死的老天,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他说完,停止了挣扎,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东方水说了最后的意见:“家仁……我……有个办法,不……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 “什……什么?” 东方水费力地拿出了打火机,说:“点燃……大衣……求……救。” 张家仁使劲摇摇头,说:“不……不!那等于加速死亡……的速度。” 东方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向前爬着。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结果却爬出了不到三十米的路程。他忽然觉得就这样扔下张家仁,他肯定会死去,于是他又爬了回来。他没有猜错,张家仁早已经昏死过去了。他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一点反应。他心想:“如果我一个人往前爬,逃出了这个沙漠,那么我也对不住我自己的良心。”东方水决定拖上他一起走。他使劲拖住他的手腕,试图一起向前爬。当他伸手接触到他的手腕时,一串熟悉的手鍊从他的衣服里露了出来——是东方水的舍利佛珠。东方水心中一惊,顿觉全身一阵寒意。东方水直到此刻终于明白:他的那串设立佛珠为什么会没有光芒了。他看了看躺在旁边的张家仁,换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撇下他,向前爬去。 第48页 最后就在他快力竭时,他使出全身的力气,脱下了穿在身上的大衣和外套。“嗤”打火机很轻易的点燃了大衣和外套,由于雪水浸透的缘故,大衣和外套的火不一会儿就熄灭了,冒出了黑乎乎的浓烟。东方水伸开自己的左手,暗笑几声,在心里小声说:“你不是有96年的寿命吗?老天爷,你看看吧!我马上就死啦?我马上就可以证明你的荒谬了。再见了,这个充满秘密的世界。再见了,虚伪的人们。再见了,泽华。来生,我们再在一起吧!”慢慢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煳起来。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那已经开始结冰的声音了。 “沙沙”,一种极为轻微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这是他最后一刻的模煳记忆——他微微睁开眼睛,是一只狐狸在他的头上的雪里嗅着他的气息。他微微的闭上了眼,一个模煳的身影从云层里走了出来。他感到了她那熟悉的气息,嗅出了她身上的气味。他大胆猜测他就是叶泽华。 他被人叫醒了,没错来人就是叶泽华。叶泽华看见他醒了,撒开手,走开了。他一着急,站起来追了上去,嘴里还在不住地喊着:“泽华,你等等我。为什么不再给我点时间呢?”他就这样,追着她,穿过了千山万水,飞过了无数城镇。最后终于在一个小山上,他抓住了她,流着泪说:“人活着一辈子不容易,真正爱上一个人更不容易,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叶泽华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怀抱说:“不,已经太迟了。你看看下面是什么?” 东方水朝她指得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娶亲的队伍。东方水不看则罢,一看,心都要碎了。娶亲的车里坐的就是叶泽华,新郎是一个很年轻的帅小伙。东方水一想:“不对!那个人是叶泽华,那这个人又是谁呢?”当东方水再看身旁的时候,身旁却是一个坟墓,墓碑上写着:“人民警察陆飘飘之墓。” 东方水吓得跑下了山坡,朝娶亲的队伍跑去。他试图拦住娶亲的队伍,可是人们根本就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样。他使劲地敲着轿车的窗玻璃,想阻止叶泽华成亲。可是,叶泽华只是深情地看着他,流下了伤心的泪水。东方水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难道自己已经死啦?难道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我?”东方水这才想起了——风沙和暴雪。他想到这儿,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没有疼痛的感觉。 他仰天大叫一声:“啊!”整个人,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章 情愫 更新时间2008-6-15 19:52:55 字数:6622 清晨,如约而至了。 跟平常一样,胡玉很早就起来了。她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不管是冬天,还是其它什么季节,都是如此。窗外,昨夜的风雪依旧,寒冷像饿狼一样,试图摧垮这温暖的睡房。她像往常一样,梳洗完了,开始看一些很无聊的“天”书。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唯一的异常,也许就是她的右眼皮了——自她起床一直跳个不停。她的心,也有些乱起来。她自言自语:“我今天这是怎么啦?师傅总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我一个山野女孩,哪来的财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狐狸狗小灵在外面跑了进来。本是全身灰色的它,此刻成了白色。它嘴里含着一串东西,跑到了主人的身边。胡玉低下身子一看,它的嘴里含着一串闪着耀眼光芒的佛珠。胡玉拿出这串从小灵嘴里衔来的东西,心想:“这么名贵的一串佛珠,不是财,又是什么?难怪我的右眼直跳个不停呢!”但她又一想:“不对,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小灵怎么会衔来一串名贵的佛珠呢?这总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想到这儿,她抚摸着小灵头上的毛说:“小灵,这是在哪儿含来的?快带我去。”小灵摇摇尾巴,转身向外跑去,胡玉也跟着它跑了出去。 胡玉很远就看见了一株很微弱的烟,在风雪中,飘忽不定地向上升起。她已经猜到有人困在沙漠中了,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她虽然做好了救人的准备,但是当她把趴在雪堆里的东方水翻过身体时,她的心还是不由得“咯噔”一下子。“这不就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吗?”她看着这张失去了血色、几乎就要结冰的脸,心急火燎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现在,此刻,不得不相信缘分。几天前,她就在梦中遇到了这个人——那是晚上的一个怪梦,她看到小灵在咬一个人,她刚想去制止,那个人却消失了。梦虽醒,但那个的形象却早已在她的脑海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小灵在前面的一句狂叫,把她那慌乱的心,收了回来。她顾不得别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她又趴下,听他的心跳,很慢,有逐渐停止的危机。她又向前跑了不远,雪地里,还有一个人。由于这个人的衣服没有脱,心跳和唿吸都只是有些弱。她没有再看这个人,转身跑回去,背起了雪堆里的东方水向前拼命的跑去。 当她取出师傅的烈火丹,想分别为两个人服下时,张家仁顺利的服下了丹药,脸色也逐渐恢復了正常;而东方水早已服不下任何丹药。在这紧要关头,她撇弃了师傅常说的“男女授受不清”的教条,迅速的把药丸溶化在水里,然后先喝进自己的嘴里,再口对口送入到他的嘴里。 第49页 丹药虽然服下了,但是他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好转的意思。她伸手一摸,他身上的体温正在迅速散去,已逐渐冰凉。 “怎么办?怎么办?”胡玉着急地在地上团团转。忽然,她想起了师傅给他讲的一个典故——农夫和蛇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讲的内容和她,和这件事牵扯不上关系,但是它却教会了她一个很好的办法。她依然的走到他的旁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时间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在昏迷中,喊出了“泽华”的名字,紧接着双手抱住了她。她有点紧张起来,一下子推开他,并迅速的用大衣裹住了自己白皙的身体。她本以为他会醒来,可是他却依然昏迷,口中伤心地说:“泽华,你等等我。为什么不再给我点时间呢?”一会儿,他又流着泪说:“人活一辈子不容易,真正爱上一个人更不容易,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她看着被子中的昏迷中的这个人,一咬嘴唇,又扔掉了大衣,钻进了被子,抱住了这个逐渐恢復了体温的男人。 “唿唿……”,这漫长的北国的雪,在这个原始的森林里,始终都没有住过。雪,已经覆盖了所有的道路,使这个森林的一切完全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繫。雪的厚度已经有两米多深了,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看不到一点人曾经留下的痕迹。只有风雪中,仿佛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这厚厚的雪上,踏出了轻轻的“沙沙”声。 它的轻巧,它的矫健,它的敏捷,足以让人汗颜。人类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不一会儿,它便消失在了这洁白的世界里,只留下一串娇小的足迹。顺着这串清晰的足迹,一个古式的傍山石屋,呈现在了眼前。足迹到了这儿,更加清晰了。一朵朵白色的梅花形的足迹,印在了石屋的石板上,通向了石屋的深处。 乍看这石屋,似乎是那么的微小。然而,再看这足印,仿佛根本就看不到尽头。沿着这串清晰的脚印,再往里,是一片黑乎乎的世界,渐渐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风声,也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了。再往前,逐渐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亮光,发出了“噼哩啪啦”的声音。亮光大了,是一团篝火。那串足迹也重新看见了,但随着篝火的临近,渐渐融化成了一点水迹,最后完全被这熊熊的烈火完全蒸发掉了。 足迹消失了,但它的庐山真面目,也清晰的展现在面前了——是一只玲珑剔透的雪狐狸。它就趴在篝火旁,旁边放满了死兔子和死松鼠——很像是被它咬死的。它静静地爬在地上,看着正对着篝火旁的石床上未穿衣服的女主人——胡玉。 胡玉望着这个在床上渐渐恢復了血色,在昏迷中还把自己当成“泽华”的男人,胡乱的拿过了衣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哧啦……”篝火上的兔子肉,飘出了一股刺鼻的焦味。胡玉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刺鼻的味道,还在机械的转着手中的木棍。 “汪汪……汪汪……”小灵和雪狐狸一起朝着胡玉的身后,狂咬起来。胡玉这才意识到了烧焦的味道,迅速的撤下了在篝火上的兔肉,抛在地上,使劲地敲打了几下。她高兴地回过头,想要说声:“你醒啦?”站在她身后的人,却使她的笑容一下子减去了一半。 “是你救了我,谢谢!”张家仁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復,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胡玉摇摇头,淡淡地说:“没什么!你如果真的要谢的话,那么你就谢谢它吧!是它发现了你们。”胡玉指了指还在旁边咬个不停的狐狸狗小灵,然后走进屋里去了。张家仁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两条很不友好的狐狸狗,一抬腿也跟着走了进去。 “请问我昏迷几天啦?我的那位朋友在哪儿?还活着吗?这是哪儿?这雪到什么时候,才能融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张家仁一连问了太多的问题,这使很少言谈的胡玉有些反感。 他没有说什么,走到石屋的火炉旁边,拿小碗在火炉上的锅里,盛了一碗很香的汤,慢慢地向里走去。张家仁还要继续跟进去。 “你如果饿了,外面有烤好的兔肉。你如果渴了,火炉旁的茶壶中有奶茶。你随便吧!” 张家仁知道她的意思,他停住了迈出的脚步,转身向外走去。 胡玉端着汤碗走到了石床旁边,侧身坐在了东方水的旁边。她舀了一勺汤,吹了几口,然后尝了一下,这才向东方水的嘴边送去。东方水感觉嘴唇被什么碰了一下,意识渐渐清醒,从昏迷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少女坐在自己的旁边,还在殷勤的照顾自己,顿时,颇感意外。沙漠,沙尘,暴风雪,泽华,婚礼,支离破碎的身体,这一切就像沸腾的热水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咕嘟咕嘟地水泡似的冒了出来。但东方水没有煳涂,他立刻明白过来了,是这个美丽的异族姑娘救了他。他想坐起来,说声“谢谢”。可当他刚想坐起来时,他才意识到他此刻除了内裤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穿。“谢谢”二字也变成了这样的话:“请问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胡玉看见他醒来,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她如实回答:“我是个孤儿,是师傅把我养大的。” 第50页 东方水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慢慢地问:“那你师傅在哪儿?我想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胡玉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笑着说:“我师傅不在,一周前就出去了。” 东方水紧张起来,他想了想问:“姑娘,那我昏迷几天啦?” 胡玉把汤送到他的嘴边,说:“快喝了吧!要不然就凉了。” 东方水慌张地说:“不!怎么好意思麻烦姑娘呢?还是先放在这儿,让我自己喝吧!” “什么姑娘?老叫我姑娘,我乖不习惯的。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胡玉,古月胡,玉石的玉。你叫我玉儿,或者小玉,都行。”胡玉把碗一放,站起来说:“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是小灵发现了雪地里的你,我把你背回来的。” 东方水听着有些煳涂起来,心想:“你不是一个人吗?怎么又出来个小灵呢?反正只要不是你就行了。”他想到这儿,直接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以后定当报答。” 胡玉笑着说:“谁要你报答了?只要你……”她没有说出下面的话,转身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她又转身说:“汤快凉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喝了吧!” 东方水看了她一眼,急忙把目光转到了一旁,因为他感觉到那目光里的无限柔情。他匆匆地点了一下头,胡玉才转身走了。 他的身体很快就恢復了。他是个在屋子里待不住的人,尤其是在这样的没有书本的屋子里。正在他忧闷的无所事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美妙的冬不拉的乐音。他下了床,走了出去。外面的雪地里,一团篝火正在熊熊燃烧着。张家仁和一群狗,说得更确切一些是一群狐狸,正在围着篝火,观看胡玉跳新疆舞蹈。东方水轻轻地走到张家仁的身后,张家仁正在认真地弹着冬不拉,目不转睛看着胡玉迷人的舞姿。东方水心想:“真没想到你小子还会摆弄这些玩意儿。”那群狐狸狗一看到了他,一起向他扑了过去。东方水没有躲,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每个狗的眼睛,然后伸出了他的右手。 令张家仁和胡玉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所有的狐狸狗好像见了主人一样,都驯服的趴在了地上,还不停地摇着尾巴,嘴里发出一种友好的“哼哼”声。起初,胡玉还想喊住所有的狗,可现在这惊奇的一幕,使她有些目瞪口呆。张家仁更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些狐狸狗都蛮可爱的吗?”东方水伸出了他的右手在一个狗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笑着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还有你?还有你……” “它就是我和你说得小灵。”站在篝火旁的胡玉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他,高兴地介绍说:“那个全身白色的是雪狐狸,那个……” 东方水一听这条狗就是小灵,眼睛一下子看向了胡玉。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么说……你……”他不想是这样,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立刻伸出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哎呀!不好意思,我有些头晕。我还是回去歇息一下吧!”他一转身,“灵狐仙洞”的牌匾映入了他的眼帘。“灵狐仙洞!?”东方水心中一惊,脑袋真的有些晕眩,身体晃了晃,倒了下去。胡玉一个箭步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 胡玉扶着他重新走回石屋深处,扶他坐回到了床上。她轻轻地说:“你的身体刚刚恢復,还是少走动的好。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给你盛碗汤喝的。” 胡玉刚出去,东方水一下子在石床上,站了起来,心中暗想:“怎么会这么巧?如果这儿是灵狐仙洞,那么灵狐老人就是胡玉的师傅了。如果发现我的是那条狐狸,那么脱掉我衣服的就是胡玉了。那么几天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他的师傅会怎么想呢?更关键的是我心中就只有一个人啊?这可怎么办?” “你怎么又起来啦?”胡玉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她把汤碗放到了石床旁边的石桌上,走过来,想扶他坐下。东方水看着走过来的胡玉,有些痴迷起来。她是那么的动人,一身新疆维吾尔族的服饰,独特的维吾尔族帽子下衬着一张迷人的脸。这张脸像极了一种动物的脸,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脸庞,充满诱惑的一双大眼睛。“狐狸……”东方水想到这儿,顿觉的全身一阵寒冷。她的动作的轻盈,她的姿态的婀娜,都使他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胡玉此时也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看的东方水,顿觉一身的不自在,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只觉得怀里像揣了一个小兔子似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低头,伸手,想要去扶他坐下。可是,他自己坐下了。她又去端汤,坐在他的旁边,舀一勺,吹一吹,想要递到了他的嘴边。 “不,谢谢!”东方水伸手想要自己来,却正好碰到了心不在焉的胡玉的手,汤正好撒在了东方水的手上。胡玉一下子扔掉了汤勺和汤碗,双手抱住了他的双手,吹了几口,着急的问:“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直到此刻,她在抬头的瞬间,两双心灵的窗口,碰到了一起。她慢慢地向他靠了过去…… 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这种力量叫做青春;一种火苗从心燃起,这种火叫做慾火;一种感情由此而生,这种感情叫做萌动。诱惑,迷惘,美丽,魅力,就像四把刀折磨着东方水,她已在怀中,一个使他无法抗拒的少女。这时,他左手上的一颗佛珠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他立刻清醒过来,伸手端起了她放在旁边的汤碗,说:“玉儿,你瞧,这汤再不喝就要凉了。” 第51页 胡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不由己和情不自禁,离开了他的怀抱,理了下自己的头髮,说:“啊!是啊!那你快喝了吧!” 东方水端起碗,喝了两口,问道:“这是什么汤啊?怎么这么好喝呢?” “蛇羹。” “什么?蛇羹!!!”东方水一下子趴在石床边上,呕吐起来:“呃!呃……” 胡玉连忙伸手拍着他的后背,奇怪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在昏迷中的这几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蛇肉,喝了多少蛇血了呢!我师傅的这条千年灵蛇,都快让你和张家仁吃光了。” 东方水感到很奇怪——他无论怎么吐,连点汤水都没有吐出来。胡玉在一旁,一边慢慢的抚摸着他的嵴背,一边继续说:“你就别费劲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蛇肉。这是我师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伤了二十多条灵狐,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千年灵蛇的肉。这种肉可是入口即化的,你怎么能轻易就吐得出来呢?千年灵蛇肉有补阴壮阳,祛风活血,消炎解毒的作用,听我师傅讲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千年灵蛇血有强身健体,促进活力,养颜美容的作用,听我师傅说还有治疗绝症的奇效呢!” 东方水一听她这么说,坐直了身子,说:“我这次来,就是为这事来的。” 胡玉不解地问:“什么事?” 东方水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原原本本的讲给她听了。胡玉就这样认真地看着东方水,看着他眉飞色舞的讲着这所有的一切,仔细听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也许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吧!胡玉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那么的迷人。在胡玉眼中,东方水个子不高,但身体的胖瘦恰到好处;他的髮型是那种常见的分头,一张爱憎分明的脸上,长着一双不太大但会说话的眼睛;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婉转悠扬,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不是说到她的耳朵里,而是直接传进了她的心里。 当他说到他与叶泽华的那段感情的时候,他却没有意识到他的话的分量有多重。她的心在妒忌,她的心在流泪,她的心在流血,她那时的冲动,足以让她沖向前去,抱着他,痛苦地说:“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抢走你,更不会让你离开我。”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她继续默默地听了下去。 当他说到叶泽华回家结婚,离开他时,当他眼神忧郁,伤心欲绝,痛苦不及的时候,她心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对他的同情与惋惜。她想要用爱抚平他的伤口,她想对说出自己的心声,她想告诉他真相。可是她看到他用情是那么深,那么专一,那么刻骨铭心,她犹豫了,她没有说起的勇气了。她索性把它像古董似的,藏在了心底。 雪把这个世界点缀的纯洁无瑕,也把许多美好的东西都掩盖了,但总有一天它会融化的,那件藏在心底的“古董”也会重见天日,生根发芽的。胡玉听完他的经歷以后,深情地说:“事情也许会有好转的一天,更何况那只是你在昏迷中的事情,怎么可以当真呢?”胡玉见他始终都走不出那片阴影,主动岔开了话题:“这么说,你是来找我师傅帮忙的啦?” 东方水一听到她这样问,才想起了他此来的目的,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是啊!不知道你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胡玉脸上显出为难的样子,摇着头说:“我师傅从来不过问别人的事,也没有请得动他。我记得前年,有个自称是市长的人,想借几条狐狸狗用,我师傅都没有买他的帐。更何况……” 东方水一听她这么说,一把抓住了胡玉的双臂,着急地说:“玉儿,那可怎么办?” 胡玉用手一捂鼻子,说:“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呢?你有多少天不洗澡啦?” 东方水一闻自己的衣服,并没有闻出什么味道,有些茫然。胡玉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师傅回来,我一定会极力劝阻他老人家帮你们的。可明天,你得去洗洗澡啊!” 第四章 阴谋 更新时间2008-6-16 20:27:36 字数:4770 东方水一摆手,说:“玉儿,你别开玩笑了,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去哪儿洗澡的呀?” 胡玉“扑哧”一笑,说:“如果没有洗澡的地方,我会让你洗澡吗?明天,我陪你去就是了。”胡玉说完,伸手来解东方水上衣的扣子。 东方水连忙退了几步,说:“玉儿,你想做什么?” 胡玉调皮地说:“看你这害怕的样子,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我是看你衣服脏了,想给你洗洗。” 东方水不好意思地说:“那我穿什么?总不能总在被子里吧!” 胡玉笑着说:“怎么会呢?那边柜子里,有好几件,狐皮大衣呢!” 东方水笑了一下,说:“那我自己换下后,再拿给你,行吗?” 胡玉一笑,说:“也好!” 胡玉走后,东方水呆在那儿发笑,心想:“人生真是奇怪,被一个人爱着的感觉,还是蛮高兴的吗!”东方水也说不清那种感觉,虽然他对胡玉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明明知道爱的存在的那种感觉,还是令人蛮感动的,至少你不会无视这个人存在。 第52页 第二天很早,东方水在睡梦中,就隐约听见一种急促的喘息声。他勐地睁开眼睛,发现胡玉的脸正向他的脸靠近。东方水连忙吓得坐了起来,说:“啊!吓死我了。” 胡玉脸红了起来,那样子就像一个小孩偷东西被抓住时的神情。东方水一看她的样子,伸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急忙解释说:“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我小时候,偷人家的东西吃,不小心被人家发现了。我就拼命地跑,那家人就拼命地追。我跑着就……” 胡玉见他不说了,问:“说啊!后来怎么啦?” 东方水“哈哈”一笑,说道:“后来,那个人就被我抓住了。” 胡玉一听有些不解地嘟囔着说:“后来,怎么被你抓住了呢?那个人不是去抓你的吗?啊!你好坏啊!”胡玉一下子反应过来,双手使劲地捶打着东方水的肩膀。东方水只是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一动没动。胡玉一下子停了下来,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她抬头一看,东方水正注视着她。那眼神里充满了激情,充满了爱,也充满了说不清的东西。胡玉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着,心跳也加快了。东方水也感觉到了她那紧张的喘息声,他的嘴唇略为向前靠了靠,但是叶泽华的身影滑过他的脑海。他怎能忘记那双熟悉的眼神,他怎能忘记相同的捶打,他怎能就这样带着伤疤接受另外一个女孩呢? 东方水伸手理了理她的头髮说道:“你看,你的头髮都乱了。对了!你去看看张家仁起来了吗?我和他一块去洗洗的。” 胡玉明白他的伤口还未癒合,也就理了理头髮说:“别管他了,他都洗过好几次了。你加紧时间起来,我在前面等你。” 东方水很快换上了一套新疆维吾尔族的服饰,就向外走。胡玉一听他出来,眼前一亮。“真是想不到,你穿新疆维吾尔族的服饰还蛮好看的。好了!那咱们走吧!” 原来,这间石室的深处有很多的岩洞,岔路也很多。如果不是胡玉在前面带路,东方水很有可能一天都走不出这个洞。胡玉一边走,一边说:“前面就快到了。那里有个地下泉眼,一年四季从不断水。不仅如此,而且这个泉眼在夏天时,其温度在十度左右,在冬天里,却高于外界温度大约在三十二、三度左右,正好适合人的体温。” 胡玉忽然不走了,她指指前面说:“前面就是了,你自己去吧!” 东方水拿着洗澡的东西,刚走几步,忽然转身笑着说:“不准偷看呀!” 胡玉一翘小嘴说:“知道了。”东方水才大步流星的向着泉眼走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东方水还没有洗完;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东方水仍然没有洗完。胡玉有些着急起来,心想:“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洗完呢?难道出什么事了吗?”她的心这么一想,忽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是洗澡的声音,起初还有洗澡的声音的,现在却没有了。”胡玉想到这儿,喊了一声:“水哥!”岩洞里,传出了连绵的回音,就是没有东方水的回应。胡玉又叫了几声:“水哥!水哥……”依然没有回音,胡玉急了,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水面上很平静,没有东方水的影子,就连人洗过的样子都没有。胡玉一看衣服还在地上,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 “噗”的一声,胡玉来不及脱衣服就跳了下去。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二分钟过去了……直到五分钟的时候,水面“哗啦”一声,冒出了两个人头。胡玉拖着没有反应的东方水,游了出来。 胡玉把一丝不挂的东方水吃力地弄到岸上。肚子灌满水的东方水早就窒息了。累得满脸发红的胡玉,正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胡玉一看东方水没有一点反应,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探他的鼻息。她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整个人触电似的跳了起来,嘴上哭喊道:“水哥!你可别吓我呀!”她又听了听他的心跳,很微弱。她伸手使劲挤压他的胸膛,水柱像个小喷泉似的,在他的嘴里喷出。直到他的嘴里看不到一点水流出时,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此时她早已忘却了女儿的羞却,又爬下给他做人工唿吸。如此,五次三番的折腾了十几分钟,他还是死人一般没有醒来的样子。 她着急地爬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嘟囔说:“水哥!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也不想活啦!你还没有听我的真心话,你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你死了,我的话,也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啦!你知道吗?我最想对你说的,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已经睡在一起,有过肌肤之亲啦!我知道你的心中,还有没好的伤疤,还想着别人。可是,不管你怎么想,我这一生就认定你啦!水哥!水哥……”她忽然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却毫不留意东方水的反应。她哭着哭着,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低头一看,东方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呢!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顿觉的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东方水伸出右手一把搂住她的头,然后伸出了左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胡玉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全身的慾火剧烈的燃烧起来,激情充斥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东方水一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她也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主动地爱抚着他……昔日的伤疤就在这燃烧的激情中,在胡玉的爱抚下,渐渐癒合起来。 第53页 一个是西域的美丽奇葩,一个是东方的英俊奇才;一个是忠贞不渝、致死不悔的纯情少女,一个是被情所伤、痛不欲生的多情少年;一个是为爱献身、不顾一切的烈女子;一个是感恩图报、被情打动的好男儿;就这样两个人擦出了爱情的火花,走到了一块,开出真情的花朵。 那美妙的时刻,很快就过去了。胡玉赤裸身子,躺在东方水的怀里,头紧紧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手像小孩子似的无目的的乱摸着,脸上时不时地露出像是精神失常者的傻笑。东方水的身子斜靠在一块石壁上,左手拦着她的腰,右手机械式的上下抚摸着她乌黑的秀髮,眼睛呆呆的望着远方,仿佛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境界,看透远方的一切。 “你刚才可把我吓死啦!”胡玉嗔怪东方水说:“难道你不会游泳吗?” “你还说呢!你怎么不早说,这个池子里面那么深呢!”东方水伸出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子胡玉的鼻子,说:“害得我到了池子里面,想上也上不来,就被一股力给拉了下去。” 胡玉一窘鼻子,笑着说:“啊!这能怪我。谁知道你不会游泳啊?还叫东方水呢?我以为你在水里有多大能耐呢!原来就这么点本事,还不是我……”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生怕他听见似的。 东方水一看她这么说,一脸坏笑,说:“嘿嘿!我在水里不怎么样,可我在陆上,就厉害多啦!” “哎呀!你没完啦!好了,别闹啦!”胡玉一看他,又要折腾一番,嘴里说:“别!哎呀!别……哎!你太坏啦!嗷……”虽然她嘴上说不愿意,但手还是主动配合着他。 也许,年轻人都是这样吧!那种对美妙生活的欲望,就像火葬场的火,每天每时每刻都那么旺盛。 最后还是胡玉一把推开东方水,轻声说:“好啦!我们再不回去,和你一起来的那位找来就不好啦!” 东方水这才边穿衣服,边打趣地说:“餵!我的衣服没有湿,要不然咱俩披一个大衣回去吧!” 胡玉用眼睛一瞪他,调皮地说:“行啦!那成什么样子啦?我穿湿衣服回去就行。” “那样可不行,会生病的,我可捨不得。”东方水一把抱起了穿完了湿衣服的胡玉,往回跑去。 “哎!你快放我下来,快……”胡玉的唿喊声在山洞中留下了一串清脆的回音,直传到了泉眼的水面上。就在这时水面下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游向了岸边。“唿”的一声,水向四面八方分裂开来,一个披散了头髮的黑影留在了水面上。“呃!真没想让那小子逃了。嘿嘿!你跑不了了。哈哈……”刺耳的声音似乎是在那个黑影的心底里发出的,就连周围的岩石都有些颤慄起来。 这潜在的危险,东方水一直没有感觉到。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在作怪吧! 当胡玉换上干净的衣服时,张家仁在外面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两人的样子,早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笑着走到东方水的旁边,伸手对准东方水的小肚子就是狠狠的一拳,笑着说:“行啊!你小子还真是个情圣,没来几天就把这里的花给采了。” 东方水早就看穿他的动作,迅速的一个单挂,弹出了他的一拳。东方水一看胡玉一脸的不自在,不冷不热地说:“怎么?你有事吗?” “东方老兄啊!我在这里早就待烦了。”张家仁指了指这个山洞说:“咱们什么时候才离开这儿呢?” 东方水看看胡玉。胡玉明白他的意思,说:“你们还得等等。我师傅已出去半月有余了,现在又加上这场雪可能回来的会更晚一些。即使我师傅回来了,你们也回不去。” 张家仁着急的问:“为什么?” 胡玉走到了东方水的身边,说:“因为这雪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才会融化。你们才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他说完的时候,看了看东方水,希望得到他的一句话。但是东方水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举动,而是眉头紧锁,露出了一脸的难色。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吧!男人在留心工作的时候,女人却看中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胡玉见他没有反应,整个人一天都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张家仁有好几次和他说话,都被顶了回去。 到了晚上,石室前的篝火又烧了起来。东方水趁着胡玉一不注意,一下子在后面抱住了她。胡玉被他吓了一跳,双手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膛,说:“你想吓死我啊!走开,我讨厌你。” 东方水笑着说:“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吓死你呢?” 张家仁看了以后,摇着头说:“哎!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啊!” 东方水抱着胡玉坐在了篝火旁,张家仁坐在旁边坐着,孤单的有点多余。张家仁实在不愿再见他们的亲热劲了,就说:“胡玉姑娘,你的新疆舞蹈跳得不错,能再给我们跳一个吗?”张家仁以为这次又会被顶了回来。可是,他错了。胡玉真地站了起来,还跳了起来。 当她跳完的时候,东方水伸手一把把她拉进怀里,说道:“你跳得舞这么好,以后做了我的老婆以后,就可以每天跳给我看了。” 张家仁问道:“是不是你们这里的姑娘都是这样啊!白天忙活一天,晚上就围着这么一团篝火跳舞啊!” 第54页 胡玉点点头。 东方水问道:“难道你们不上学,不看电视,不上网,连书本都不知道吗?” 胡玉满怀兴趣地说:“别提书本啦!我讨厌死那些该死的书啦!师傅在时,每天都叫我读一些很枯燥的书,我都快烦死了。不过我们这儿其他的孩子,从来都不看书。什么是电视,什么叫‘上网’啊?” 东方水微微一笑,开始给她讲起了这永远也讲不完的现代都市,现代科技,现代家电,现代通讯……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雪渐渐融化了,春天就这样在胡玉的美丽舞姿下悄悄地来临了,万物就这样在东方水的悉心讲述里復甦了。 那个三颗心急切期待的人,也该回来啦! 第五章 刺杀 更新时间2008-6-17 19:40:03 字数:5253 张家仁看着这逐渐融化的厚厚的冰雪,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东方水也高兴地合不拢嘴,迫切地期待着灵狐老人的到来。然而,胡玉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笑颜。她的心里,一直都在等着东方水的一句话。那是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说得一句承诺,那是每个把自己的一切给了对方的女人的一种最简单也是最宝贵的一句心理安慰,那更是一句让每个女人死心塌地的一句誓言;可是,东方水这个大白痴就是忽略了这一点。 “胡玉姑娘,等你师傅回来以后,你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张家仁往篝火上,添了一块树枝,笑着说:“一个人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多没劲啊!跟我们回去,我们那里会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东西。” 胡玉看了看东方水,东方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还在不停的转着手里木棍,一股浓郁的香味从木棍的野味里扑鼻而来。她心中怨恨东方水,火气又洒在了张家仁的身上,说道:“你们那儿有什么好的。听我师傅说,你们那里的人都坏透了,而且个个唯利是图,贪得无厌;还有你们那里虽然人多,但是小偷和杀人犯更多;总之一句话,你们那里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家仁一听这话,脸色难看,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胡玉本来心情就不好,又重复说了一遍:“我说你们那儿没有一个好东西。” 东方水这才恍然如梦初醒似的,拉了一下身旁的胡玉,说:“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胡玉一下子甩开东方水的手,说:“谁要你管啦?干你什么事。”胡玉说完,转身向石室跑去。 东方水一见胡玉跑了,急忙追了过去。“玉儿,你怎么啦?” 东方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的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徒弟呀!玉儿,师傅回来了。” 胡玉一听见声音,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说道:“哎呀!我师傅回来啦!” 东方水和张家仁立刻向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满头白髮银髯的老者,一瘸一拐的牵着一条银狐狸走了过来。东方水一看着老者的样子,连忙上前施礼说:“师傅,您可回来啦?我在这里等您多时啦!” 张家仁也急忙走过去,搀扶那位老者,老者一推张家仁的胳膊说:“是不是你小子欺负我徒弟啦?” 胡玉连忙跑到灵狐老人的身边,搀扶着说:“师傅,你怎么啦?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啦?” 灵狐老人一瘸一拐的走着,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玉儿呀!你跟师傅说,师傅不在得这些日子里,到底谁欺负你啦?师傅回来啦?非打死他不可!” 胡玉看看张家仁,又看看东方水,说道:“是他。”胡玉伸手指向了东方水。 灵狐老人一看徒弟指的是东方水,转身看向东方水,哈哈笑道:“你小子还怪大胆的,我的宝贝徒弟你也敢欺负,看我如何收拾你!”灵狐老人说完,面露兇相,向东方水走了过去。 东方水急了,大声说:“玉儿,你可别胡闹啦?这样会产生误会的。” “住口!玉儿,也是你叫的吗?”灵狐老人伸手向东方水的脑袋打了过去,东方水连忙蹲下了身子,那架势有打不还手的样子。灵狐老人一掌打空了,紧接着掌上带风朝东方水的脖子噼去。灵狐老人忽然感觉在东方水的头上窜出了两条火龙,向他的心脏飞了过来。“啊呀!”灵狐老人直觉的心脏一阵剧痛,身上的伤口也是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向后倒了过去。胡玉本以为师傅只是吓唬吓唬他,却不想师傅真的吓了杀手。正想前劝阻,却不想师傅一下子向后倒了过来。胡玉一把搀住师傅,大声说:“师傅你怎么啦?师傅!” 东方水也急忙站了起来,来扶灵狐老人。胡玉喊道:“走,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我恨你!” 东方水一下子呆在原地,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啦!昨天,还爬在自己怀抱里的情人,怎么今天又突然变得仇人似的哪!此时,她想起了那个温柔贤惠的叶泽华,心里的伤疤也一下子剧烈疼痛起来。这时,胡玉早就扶着灵狐老人到屋里去了。张家仁走到东方水的身边,说道:“你看怎么办?” 东方水没有回答,也走进石室,朝自己的睡觉的地方走去。他走到窗边,全身无力地一头撞在床上。 第55页 “泽华!泽华!泽华……”他在心中,无数次的念叨着叶泽华的名字。忽然,他感觉一阵阴风袭来,全身一阵哆嗦。他立刻转过身来,只见山洞的阴暗角落里,有个身影走了出来。他的心里,一阵紧张。当那画有五官的苍白的脸出现在东方水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飘飘!怎么会是你?”东方水这次见到她,已经没有初次的那种恐惧。也只有到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原来也只有飘飘一个人而已。他这次没有躲开的想法,而是一下子跑过去,抱住了飘飘。他抱着飘飘的肩膀,痛哭起来,说:“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只有你最关心我,对我最好啊!求你不要离开我了。” 这时,叶泽华从外面跑了进来,惊叫一声,说道:“水,你怎么抱着一具骷髅哭了起来。” 东方水一下子放开了手,吓得往后倒去。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他抱着的却是一具骷髅,一具穿着白色衣服的骷髅。“啊!”他失声大叫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骷髅说:“东方哥,我是飘飘啊!我就是爱你的飘飘啊!你想想吧!我现在虽然是骷髅啦!但是叶泽华为了钱离开了你,胡玉也对你那么的无情。来吧!来吧!牵着我的手,咱们一起离开这个虚伪的世界。到我们哪儿去,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我的心都可以给你。”她说着,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掏出了自己那颗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心脏。东方水噁心得就要吐出来了,但他还是犹豫起来。他这样想:“一个是真心爱我、甚至可以把心交给我的人,一个是为了一万元而抛弃自己的人,我是选择谁呢?” 叶泽华着急地哭着说:“水,你忘记我给你写的信了吗?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你现在牵着我的手,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啊!你一旦牵了她的手,你就死啦!来!到我这边来吧!”东方水一想叶泽华的话也有道理,向叶泽华的身边走了过去。 身后,传来骷髅的一声嘆息,接着说:“原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啊!哈哈!哈哈……”那种在骷髅深处,发出的笑声像猫头鹰的哭声,很快消失了。飘飘的骷髅也消失了。 “泽华!我好想你呀!”东方水抱住了叶泽华,高兴地说:“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啦!” 叶泽华也爬在他的肩膀上说:“我也好想你呀!” 东方水刚想好好的看看她,一个手持利器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过来。东方水一惊,大叫一声:“泽华,小心!”话音刚落,胡玉手持匕首刺了过来。叶泽华没反应过来,就被东方水抱着,闪到了一旁。 胡玉厉声大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你,师傅的千年灵蛇我都给你吃了;为了你,我不顾个人安慰,只身跳进泉眼救你;就连我的人,都给你了。你还抱着这个结婚的女人,你对得起我吗?” 东方水看看叶泽华,问道:“这是真的吗?” 叶泽华点点头说:“是的,这是真的,但我也是被家里人逼得没办法啊!才……” 东方水大叫一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骗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胡玉举着刀,慢慢放了下来,难过得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呀!都是你对不起我呀!” 东方水摇着头,说:“那你为什么在洞口前那样对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那时的心都快碎了。是的,没错。我是很喜欢叶泽华,可是她弃我而去了,深深伤了我的心。是你,渐渐疗治好了我心灵的伤疤。我不禁感激你,我也很爱你,只是还没有和你说。我真的很爱你,玉儿!你如果真的想杀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洞口为什么那么对我呢?” “啪”胡玉拿着的刀,掉在地上,把睡梦中的东方水吓醒了。东方水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着站在床边旁,流着眼泪的胡玉,有些不解地问:“玉儿,你怎么来啦?”当他往地下一看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地上一把明月弯刀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他立刻明白了,那不是一个梦,而是现实中,胡玉真的想杀死他。一个大大的问号,涌上了心头。 胡玉一下子扑到东方水的怀里,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在梦中都会说这些话呢?”胡玉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下不了手。为什么老天会这样的安排?为什么要杀你的人会是我呢?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使为什么?” 东方水一听这话,一把扶正了胡玉的双肩,注视着她满是泪水的双眼说:“玉儿,你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啦?” 胡玉这才着急的讲出了实情的真相。 原来,胡玉扶着师傅走进了洞里,灵狐老人就醒过来。灵狐老人吐了好几口血,喘息着说:“快!玉儿,快去给我取蛇血。” 胡玉刚跑了几步,就站在那儿不动啦!她慢慢地转过身,说:“师傅,蛇血和蛇肉已经都被刚才那两个人吃光啦!” “什么?啊……”一口血又在灵狐老人的嘴里流出,嘴里说:“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胡玉连忙跑到灵狐老人的身边,说:“师傅,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第56页 “有!办法是有的?”灵狐老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玉儿,你看师傅有多大年纪啦?” “师傅不是和徒弟说过吗?”胡玉一边为师傅擦着口中吐出的鲜血,一边说:“八十三岁。” 灵狐老人勐地咳嗽了几声,说:“傻丫头,师傅由于长年服用千年灵蛇血,实际上已经有一百八十三岁啦?只是师傅不愿意别人知道真相罢了。这次出行捕捉千年灵狐,不小心被千年灵狐所伤,刚才又……” 灵狐老人说到这儿,又是吐了好几口血。胡玉着急地说:“又怎么样啦?” 灵狐老人喘着粗气说:“又被刚才那小子身上的两道紫薇龙气所伤,恐怕活不过今年啦?除非你肯把那小子杀了,去取小子的心和鲜血来让我吃了。” 胡玉一下子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摇着头,往后倒退着说:“不会的。为什么是他呢?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也是吃了蛇肉,喝了蛇血的,为什么不能是那个人呢?” 灵狐老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傻丫头,难道师傅没有看出你的心思吗?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子啦?”胡玉没有言语,灵狐老人语气沉重地说:“玉儿,其实师傅也不想杀了那个人。只是师傅一见到那个人,就看出那个人就不是个一般的人,他的身上带着两团紫气。起初,我还不信。当我抬掌想试试他时,果然从他身上飞出了两只火龙,护住了那小子。我才断定那小子肯定是喝了火龙水的奇人。只是那小子身上的双龙灵气没有全部唤醒罢了。所以既然他身上有双龙灵气和千年灵蛇血,也只有杀了他才真正得救师傅啊!” “不!不!不……”胡玉大叫着,摇着头,转身想跑开。只听身后,灵狐老人咳嗽一声,鲜血喷了一地。他艰难地说:“你可是知道我的厉害,你不去,我也会让所有的狐狸去的。那样他会死的更惨!咳!咳……” 胡玉看着还在不停的咳嗽的师傅,一咬牙,取下了挂在洞壁上的圆月弯刀,跑了出去。 事情就是那么巧,当胡玉从刀鞘中拔出圆月弯刀的时候,东方水正好在做那个奇怪的梦。胡玉起初拿着刀一听他的话,越听越生气;弯刀刚刚被她举起,可东方水的话,又变成了:“那你为什么在洞口前那样对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那时的心都快碎了。是的,没错。我是很喜欢叶泽华,可是她弃我而去了,深深伤了我的心。是你,渐渐疗治好了我心灵的伤疤。我不禁感激你,我也很爱你,只是还没有和你说。我真的很爱你,玉儿!你如果真的想杀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洞口为什么那么对我呢?”胡玉一听这话,顿时又是欢喜,又是伤心,刀也从她的手中,自动掉落在地上。 东方水听完她的讲述以后,一下子把她拥入怀中,说:“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我忽略了对你的承诺。” “悉嗦……”一阵急促的声音,传入了东方水的耳朵之中。胡玉警觉地站直了身体,紧张地说:“不好,师傅驱动了所有的狐狸来对付你啦!快!你快走。” 东方水一摆手,说:“怕什么?难道那天晚上你没有看到我的训狗的本事吗?区区几只狐狸,我可没有放在眼里。” 胡玉拉着东方水的手,说:“你知道什么?那些狐狸一旦被师傅驱动,就不再是一些普通的狐狸啦!它们已经变成师傅手中的杀人工具。快走!快!” 当胡玉把东方水和张家仁送到安全地带时,胡玉停住了脚步。东方水转过身,着急地问:“你怎么不跑啦?” 胡玉吻了一下东方水的脸,说:“师傅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你们还是先走吧!我还得回去。” 东方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不,我不会放你回去的。你跟我走吧!” “噢嗷……”胡玉的身后,传来了像狼一样的嚎叫之声。胡玉一用力甩开了东方水的手,焦急地说:“你们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啦!狐狸已经把你们逃跑的消息,传递给我师傅啦!” 张家仁转身拉着东方水就跑,虽然东方水不愿意离开胡玉,但胡玉为了让东方水离开,早就转身跑的背影模煳了。 第六章 中毒 更新时间2008-6-18 20:20:54 字数:6884 乌鲁木齐的候车大厅,东方水目不转睛看着候车大厅的大门口,希望可以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出现。 喇叭中,传出了甜美的广播声。“各位旅客,请注意,从乌鲁木齐开往……”张家仁看着正在检票的车站工作人员,着急地说:“东方兄,再不走,车就要开了。求你快点走吧!她不回来啦!” 最后,东方水恋恋不捨地走上了火车的车厢。“呜呜……”火车慢慢地开动了,乌鲁木齐的一切开始后移,整个城市很快就被抛到脑后啦! 东方水在心中默默地说:“再见啦!心爱的姑娘。再见了,抚平我心灵的创伤的爱人。再见了,让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情人。”东方水就这样,默默地看着窗外。他带着对爱人的那种思念和身心的疲惫,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胡玉就像个天使,在他的身边不停的飞舞着,歌唱着,欢笑着……忽然,一个恶魔从天而降,拿着一把圆月弯刀,从她的背后砍了一刀。他却眼巴巴地看着恶魔杀死了胡玉,自己竟然想动也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一句话。恶魔杀死胡玉以后,狂笑一声,消失了。东方水这才能动了,他一下扑倒胡玉的身旁大哭起来:“玉儿,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死啊!” 第57页 正当他痛苦不及时,忽然,感觉有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他一看地上胡玉,一个魔鬼面孔向他露出了狰狞的微笑。东方水一下子被吓醒了,稍一抬手,才发现胡玉正睡在自己的身旁。她的一只手正使劲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正好放在了他的胸口。东方水看看睡在对面的张家仁,又拧了一下自己的脸,说:“这是真的,这是真的。玉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叫醒我哪?” 胡玉睁开朦胧的双眼,说道:“别吵,让我待会儿再告诉你吧!我都困死了。”胡玉说完翻身又睡去。 东方水那里肯再叫她入睡,轻轻捏着她的鼻子,说:“小懒虫,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啦!”胡玉“哎呀”一声,两个人在卧铺上嬉闹了起来。 “汪汪”,两声狗叫,把正在熟睡中的张家仁吵醒了。张家仁一看在卧铺上,又搂又抱的两人,说道:“哎!我去一趟洗手间。” 张家仁刚从包厢出去,东方水又把胡玉一下按倒在卧铺上,胡玉笑骂道:“哎呀!你别胡闹。哎……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呀!” 东方水“哼”了一声,说:“怕什么?你愿意,我愿意,愿意不就可以了吗?” “哎呀……”胡玉一声尖叫,致使卧铺旁两只狐狸狗冲着虐待女主人的东方水狂叫起来:“汪汪……汪汪……” 东方水眉头一皱,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住了两只狐狸狗,然后伸出了他的右手。“哦噢!嗯……”两只狐狸狗再也没有叫一声,乖乖地摇起了尾巴,就像见到自己的主人一样。东方水然后大声说:“去!去门口看着点。”两只狗真的就乖乖地跑到门口去了。门口两边,一边一个。 胡玉坐了起来,奇怪地问:“哎!真是奇怪了。这些狗怎么那么听你的话?我师傅都不一定有你这般手段。” 东方水打趣地说:“因为我和它们两个说我和你们的女主人正在造小狗狗呢!它们一听,就乖乖地站岗去了。” 胡玉一听,脸羞地通红,嘴上骂道:“好你个东方水,没一句正经话。” 东方水“嘿嘿”一笑,说:“得了吧!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老婆,难不成让我每天把你供着不成?再说,难道你希望我每天都不碰你搞别的女孩子去吗?来吧,你。” 胡玉双手使劲推开他,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顺服它们的,我就依你为所欲为。” 东方水把脸一沉,严肃地说:“怎么?你还跟我谈条件啊!算了!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谈条件啦!” 胡玉没办法,只得拉着他的手说:“好啦!说嘛!快说嘛!那要不我就永远都不理你啦!” 东方水摇着头,有些无奈地说:“哎!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好啦!我告诉你吧!其实啊!狗是对人最忠诚的动物,也是揣摩人类的心思和观察人类的表情最多的动物。它们通过人的表情和动作,去领会人的心思和意图,进而讨取主人的欢心。对于那些害怕它的人,它会毫不留情的去咬他;但对于那些不怕它的那些人,它也会畏惧和退缩,甚至连咬一声都不敢。我就是利用这一点,把自己的意思和想法全部灌注到了自己的表情和眼神里,盯住狗的眼睛,然后把我的意图传给了他们。我的好老婆,明白了吗?” 胡玉如梦方醒地点点头,口里说:“噢!原来如此啊!” 东方水一看她那认真劲,也没了那种激情,索性靠在卧铺上,问起了胡玉:“哎,玉儿!我有件事一直都不明白,你师傅让你来吗?你又是怎么上车的呢?” 胡玉躺在他的怀里,慢慢地说:“当你们走后,我跑回了山洞时,我发现师傅已经快不醒人事了。他临死时,和我说出最后的几句话:‘玉儿,师傅一生无儿无女,你是我唯一的牵挂。现在看来我也不用担心了,因为就在刚才我为你们卜卦算过了。你和那小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你们以后的日子里还有很多的波折。咳!咳咳……玉儿答应师傅,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轻易离开他。’当我点头答应以后,师傅又说:‘师傅一心想要长生不老,可是……唉!这也许都是天意。我也曾经为自己卜卦,卦象上显示我活不过今年。所以我费尽周折一心想要炼成长生不老之药,结果还是被千年灵狐所伤,后来又被那小子身上的双龙灵气所伤……我真是不……不甘心……啊!’师傅临死时还抓着一副长生不老的秘方,上面写着:千年灵蛇血,千年人参草,千年何首乌,千年灵狐心,还有……” “还有什么?”东方水听见胡玉没有说出最后一位药材,着急地说:“快说啊!” 胡玉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后一位药材:“至阴双龙水!” 东方水脸色苍白,失去了原有的容颜,眼睛呆滞,目光望向了窗外。 “呜呜……”火车的车轮不会因为人的感情,而丝毫的减速。这时,胡玉已经发现了东方水这微妙的变化,她推了推他的胳膊说:“你怎么啦?说话呀!” “啊!?”东方水像是没了魂魄似地问:“什么?说到哪儿啦?继续说呀!” 第58页 胡玉心里很清楚,但她不想可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不开心,于是说:“你呀!知道我怎么上的车吗?” “不知道。”东方水机械似的说。 “你没看到我站在人群中,还故意撞了你一下吗?”胡玉提醒着说:“就在上车前,检票时。” 东方水这才把思绪收了回来,问道:“没有啊!我站在站台口看的很仔细的,没有你的影子啊!我才失望地上了火车。” “那你看到那个拖着行李箱,怀孕的孕妇了吗?”胡玉继续提示他:“撞了你一下的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东方水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啊!原来那个孕妇就是你呀!你可够坏的,你不知道我多着急吗?还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胡玉一脸的无辜,说:“我也不想,谁让火车站的管理人员,不让我带狗上车呢!” 东方水眉头一皱说道:“什么?你是说,你的那肚子里藏着两条狗。” 东方水一脸的厌恶之情,捂着鼻子,笑着说:“来,让我检查检查你身上有没有难闻的气味。” 胡玉轻轻一推他,说:“又来,不要啦!” 正在这时,两条狗又“汪汪”的叫起来。胡玉一推东方水说:“好了!你没完啦!来人啦!”她话音刚落,张家仁走了进来。东方水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顷刻间恢復了妆容,斜靠在了卧铺上,只是胡玉略有些尴尬地繫着自己的衣服扣子。 张家仁走进来说:“不好意思,我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们马上就要到站啦!” 东方水朝张家仁使个眼色,张家仁会意又出去了。 城市的车水马龙,人们的络绎不绝,张家的豪华别墅,这一切都是胡玉从未见过的。人们看胡玉时,那异样的眼光,使得胡玉总是紧紧抓住了东方水的胳膊。张家仁早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张家辉和张家琪,再加上女佣人吴妈和看门人李叔,早就接了出来。 张家琪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东方水了,可是当她看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个漂亮的异族少女的时候,她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没了。失落,伤心,还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涌上心头。当张家仁介绍说:“这位是灵狐老人的徒弟,是来帮助东方兄剷除那条蛇的。”张家琪的眼里重新显出了一种希望,她走向前去,拉住了东方水的手说:“东方哥哥,餐厅里我们已经准备好饭了。走我们一起去吃的吧!” 胡玉一看,一把打掉了她的手说:“你是谁呀?怎么能随便牵男人的手呢?害不害臊啊?” 东方水转身对胡玉说:“玉儿,别那么小心眼,行吗?” 胡玉大声说:“不行,我讨厌她。”胡玉说着快速走到张家琪的身边,一把推倒了弱不禁风的张家琪。张家琪一下子倒在草坪上,捂着肚子,疼痛的叫了起来。我连忙走向前去扶她,张家仁也跑到她的旁边。胡玉大声嚷道:“不准你扶她。”这时,张家辉伸手朝胡玉推了过去,胡玉眼看着就要和张家辉打起来了。东方水一下子拦在了胡玉的前面,说:“张家辉,给我个面子,行吗?” 张家辉这才作罢,“哼”了一声,转身朝别墅走去。 东方水不管胡玉怎么想,还是走到了张家琪的身边,伸手和张家仁一起扶住了张家琪。东方水看到还在疼痛不及的张家琪,于是悄悄地把手移向了她手腕的脉门。东方水一下子愣住了,眼睛偷偷地看了张家琪一眼,略有所思地向前走着。这时,胡玉早就看不惯了,她跑向前去,说:“东方哥,我来扶她,不要你扶她。”胡玉说完,就插到了张家琪和东方水之间。 张家仁也朝东方水使了个眼色,东方水没办法只得松开了手。东方水一把拉住胡玉,说:“你干什么啊?别胡闹啦!” 胡玉一听东方水这么说,也不高兴起来,不平地说:“什么?我胡闹,谁知道你和她拉拉扯扯的什么关系啊!” 东方水眉头一皱,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东方水没有再理她,松开她的手,直接向别墅走去。 胡玉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解释着说:“我如果看着你和别的女孩子拉拉扯扯,牵扯不清,我却无动于衷的话,那我才不正常呢!餵!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东方水向她一眨眼,说:“你不要老烦我,行吗?” 胡玉一听这话,一阵心酸,含泪说:“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哼!你个大骗子,你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大坏蛋,我恨你,我恨死你啦!”胡玉说完,转身向外跑去。 张家仁看到她跑了过来,说:“胡玉小姐,我妹妹就这脾气,你别见怪。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留下吧!” 胡玉瞥了张家仁和张家琪一眼,“哼”了一声,含泪骂道:“我讨厌你们张家所有的人。”胡玉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边跑去。 快到大门口时,她发现小灵和雪狐狸正在和贝贝抢吃着盆子里的骨头,她大骂一声说:“两个没出息的畜牲,他们家的东西难道就是好的,还不快走。”两条狗见主人走了,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张家仁看见胡玉跑了,扶着妹妹走到东方水的面前,说:“还不快去追。” 第59页 东方水笑着说:“像她这么小气的女孩,走就走了吧!别管她,我帮你扶着她进去吧!” 张家仁连忙说:“你也辛苦啦!我一个人就行啦!你还是先进去吧!” 东方水那里肯自己先进去,帮着张家仁搀扶着张家琪,三个人一起走进了餐厅。张家琪这次非要紧挨着东方水坐,张家辉朝张家琪做了个“不羞”的鬼脸。吴妈这时,已经开始上菜了。 张家仁坐在主位上说:“现在灵狐老人又没有请到,要治服那条蛇,没有胡玉的帮忙怎么行呢?” 东方水一摆手说:“先不说她,我想先说说你妹妹,你不会见怪吧!” 张家仁奇怪地问:“怎么?我妹妹有什么事吗?” 东方水很认真地问:“请问,你妹妹家琪有没有男朋友?” 这时,张家辉把话接了过去,说:“我妹妹本来就快有了,这几个月在家里,还一直念叨着这个人呢!可没想到,这个人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竟然有对象了。” 张家琪一听姐姐含沙射影的说到了自己,娇羞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张家仁急忙问:“难道东方先生,对我妹妹有意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只要我妹妹不反对,我就没话说了。” 东方水勐地打了冷战,说:“难道你妹妹真的没有男朋友?” 张家辉“扑哧”一笑,很认真地说:“东方水,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一只脚踏两只船不成吗?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妹妹自小就跟着我妈长大的,到现在除了你和我们家的人之外,还没有一个男人摸过她的手呢!” “那就怪了。”东方水皱着眉头,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张家琪,说:“没有男朋友,那怎么会怀孕呢?” 张家琪一听,“哗”的站了起来,惊恐地问:“什么?你说什么?啊!”张家琪由于过于激动,一阵眩晕,向后倒了下去。东方水连忙站起来,一把扶住了她。张家仁和张家辉,也连忙跑了过来。 张家辉愤怒地说:“东方水,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我妹妹身体不好吗?这样的玩笑,也是可以随便开的吗!” 东方水无语,张家仁和张家辉扶着妹妹匆匆上了二楼。这时,吴妈走到了东方水的身边,悄悄地低声说:“东方先生,能不能过来一下。”东方水跟着吴妈走进了厨房。吴妈看看外面没有人,就悄悄地关上了厨房的门。 “东方先生,不是你刚才提醒,有一件事,我到死也不会明白的。”吴妈很神秘的说:“我记得在几个月以前,我给四小姐洗衣服,发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东方水很认真地听着。 “那就是四小姐的衣物上的血迹,不像是例假,倒很像是女人的第一次情况。”吴妈很努力的回忆着那次的事情。 东方水一阵心寒,自言自语:“难道是鬼胎?还是那条蛇是条雄蛇?如果那条蛇是条雄蛇,那将意味着张家琪怀得是……”东方水没有敢继续想下去。 “吴妈,接着上菜吧!”餐厅里传来张家仁的喊叫声。东方水也跟在吴妈的身后,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张家仁连忙接了过来,笑着说:“我三妹妹就这脾气,你别见怪。这样的小事,你叫吴妈去就行啦!你和我一起吃吧!” 东方水坐下吃了几口,越想越不对,索性站了起来,着急地说:“我得马上去找胡玉,尽快除掉这条蛇。” 张家仁连忙说:“就是嘛!我觉得你也该早点找她回来,她一个外地姑娘,人生地不熟的,晚上你叫她上哪儿住的呀?” 东方水一听这话,着急地跑了出去。 都市是很繁华,都市是很热闹,但都市也很无情。人与人之间,总是行色匆匆,漠不关心。胡玉领着两条狐狸狗,起初还看看这儿,瞅瞅那儿,觉得没什么。可是,随着夜幕的降临,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店铺也一家一家的关上了。她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起来。她现在找了一个避风的有灯光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嘴里骂道:“死东方水,你个没良心的大坏蛋,我恨死你啦!我恨死你……我……”劳累和疲倦过早地使她竟入了梦乡,睡梦中她还不住地骂:“东方水,你个没良心的……” 小灵和雪狐狸也爬在胡玉的旁边睡着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两只狗立刻竖起了耳朵,抬头刚想咬,一看来者,就摇起了尾巴。 东方水看着靠在避风处的睡熟的胡玉,心疼得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悄悄地给她披在了身上。胡玉从睡梦中醒来,一看坐在旁边东方水和自己身上的外套,一下子趴在他的怀中哭了起来:“我恨你,我恨死你啦!”稚嫩的拳头,狠命地捶着东方水的肩膀。 东方水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说:“好啦!对不起,还不行吗?你没有看到我给你使眼色吗?”东方水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擦去了她满眼的泪水,继续说:“我之所以抓住张家琪的手,那是我在给她把脉呢!我给她一把脉,才发现她怀孕了。” 胡玉故意说:“哈!你都和她怀孕啦!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60页 东方水真是哭笑不得,解释说:“我是怀疑她可能是怀了那条蛇的怪胎。” 胡玉反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东方水点点头,说:“好啦!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胡玉破涕为笑,挽着东方水的胳膊一起往回走去。 当东方水赶回张家时,夜已经很深了。东方水和胡玉两个人相互拉着手走进了客厅,忽然,一个身影从一个房间里闪了出来,紧接着躺在了地上。东方水往前一看竟然是吴妈。东方水一摸她的脉象,对胡玉说:“快!快去厨房给我拿一双筷子。” 当胡玉拿着筷子跑出来时,东方水已经让吴妈趴在了沙发上。东方水接过胡玉拿来的筷子,然后说:“吴妈,你得把口张开。玉儿,使劲捶打吴妈的后背。”东方水拿着筷子不停地捅着吴妈的喉咙眼,胡玉不断地敲打吴妈的嵴樑,使吴妈很快便吐出了胃里,所有的东西。 渐渐的吴妈的脸色也好转过来,身体也恢復了知觉。不一会儿,她爬起来,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了东方水的面前。嘴里说:“谢谢东方先生的救命之恩,我老婆子到死不忘。” 东方水连忙扶起了吴妈,说:“吴妈,我这么年轻怎么当得起您这么一拜呢!快起来!快起来!” 吴妈起来了,东方水看了胡玉一眼,说:“看到了吗?玉儿,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啦!我们必须今晚就把那条蛇除掉,免得它在出来害人。” 第七章 原形 更新时间2008-6-21 19:55:35 字数:4074 胡玉没有说话,看了看吴妈吐出的食物残渣,朝外面叫了一声:“小灵!”不一会儿,狐狸狗小灵和雪狐狸从外面跑了进来。胡玉摸着小灵的头,说:“小灵,闻一闻这是什么毒?” 小灵一闻,马上叫了起来:“汪!汪!汪!”胡玉朝东方水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的确是蛇毒。”胡玉又摸了摸雪狐狸的头说:“去,找出那条蛇在哪儿?”雪狐狸和小灵嗅嗅这儿,闻闻那儿,最后它们跑进了浴室。然后在浴室朝着那个壁镜叫了起来:“汪汪!” 东方水笑着说:“小灵和雪狐狸也不过如此吗?那条蛇曾经在浴室出现过,我早就在那个浴室的壁镜上画了道符了。怎么会有蛇呢?”可就在这时,竟然真的有一条黄色的蛇在浴室的浴缸里,爬了出来。这条蛇一露头就被雪狐狸咬住了七寸,疼痛使得它迅速地缠住了雪狐狸的头部。 这惊心的一幕使东方水惊呆了,他看了看胡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而事情仍然没有结束的样子,小灵在浴室跑出,又向楼上跑去。胡玉跟了上去,东方水看了看那条已经不再挣扎了的毒蛇,走向了浴室。他看了看壁镜上的道符,没有损毁的迹象。他感到很奇怪:“这条蛇是哪儿来的哪?怪!真怪!”就在东方水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时,楼上传来了小灵的一阵狂咬。 东方水迅速地赶到了楼上,才发现小灵咬住了张家仁的裤腿不放。胡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小灵弄开了。张家仁半开玩笑似的说:“胡玉姑娘,难道” 当张家仁知道这件事以后,连忙说:“东方兄,你觉得那条蛇就是罪魁祸首吗?不!不可能,我见过那条蛇,那条蛇足有碗口来粗。被,雪狐狸要死的那条绝对不是罪魁祸首。” 东方水想了想,也很怀疑地说:“我也很怀疑这件事情,明明我已经在别墅的房顶上安了泰山石,各个可能有蛇出入的地方画了道符,怎么那条蛇还会出来作怪呢?”东方水提了个想法,说:“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吗?” 张家仁急忙问:“什么?” 东方水说:“我想再在你妹妹的房间里做一次法,彻底剷除那个怪物。” 张家仁毫不犹豫地说:“那你就抓紧时间做啊!” 东方水在争得了张家仁的同意以后,和胡玉,小灵,雪狐狸一起走进了张家琪的卧室。东方水把卧室的门一关,点上了三炷香。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两条狐狸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说:“玉儿,我恐怕狗是无法穿越记忆隧道的。” 胡玉笑着说:“我既然让它们进来,就可以把它们带到任何地方去。”胡玉说完,也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小灵和雪狐狸催入了梦乡。 他在做法之前,嘱咐胡玉说:“那就好。玉儿,切记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一直想的时间,我们回不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胡玉说:“知道了。” 东方水关上了卧室的灯,左手拉住了胡玉的手,右手拉住了张家琪的手。东方水慢慢地念动了口诀:“天地在心,心容万物。五行蕴其中,干坤任挪移。” 事情还是与上一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胡玉站在了我的旁边。当那个黑影进来时,东方水捂住了她的眼睛,说:“餵!你干什么呀?” 东方水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小孩和女士不宜。” 胡玉抓住他的手,张嘴就是狠狠的一咬,说:“是不是那个黑影就是你呀!你才不要我看的。” 东方水忍住痛,指了指她的前面。胡玉一看,勐地迴转了自己身子,趴在东方水的怀里,骂道:“你真是坏死啦!” 第61页 胡玉那里看的了这些,忍不住想吻东方水的嘴。东方水一下子挡住了她的唇,说:“那样我的法力就会消失啦!” 事情很快过去了,那个怪物又在镜子里爬了出来。东方水指了指镜子的方向,胡玉一看,吓得“啊”的一声,趴在了东方水的怀里。当那条怪物消失在房间之中时,胡玉跑向了镜子,也像上次东方水一样,想跳下去。东方水急忙拦住了她,说:“不行,我们如果跳下去,那就会跳到蛇的肚子里去了。我们必须找到那条蛇的洞穴,才能除掉那条蛇。” 胡玉说:“那没有问题。”胡玉说完,从自己的内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纸,吹了一口气。小灵和雪狐狸就像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了房间里。胡玉让它们闻了闻镜子上的味道,然后说:“快!快找到那条蛇的洞穴的。”胡玉打开门,两条狗向门外跑去。 东方水不解地问:“那两张纸上写了什么?你怎么一吹气变成了小灵和雪狐狸了。” “因为那上面有小灵和雪狐狸的生辰八字啊!” 东方水一听这话,才恍然大悟。胡玉跟着那两条狗跑着跑着,忽然停住了脚步说:“我怎么觉得让张家琪怀孕的人不是这条蛇呢?” 东方水也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感觉到张家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这一切,它比这条蛇的力量更可怕,更让我担心。”他虽然这么想,但脚步一点都没有停。这一切,他忽然感觉到是这么的熟悉。忽然,他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几个幻想——就有张家的别墅后面,就有一片黑雾缭绕的地方。东方水想到这儿,忽然加快了脚步,胡玉也紧紧跟了上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程,他们来到了一个墓地。东方水一看碑上的字迹,知道这是张家的祖坟。忽然,小灵和雪狐狸在不远处发出了“汪汪”地叫声。东方水和胡玉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个很隐蔽的山洞。小灵和雪狐狸很快就钻进了洞里,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本来就是黑夜,胡玉拉着东方水的手说:“水,我怕!” 东方水这时,摘下了戴在手腕上的舍利佛珠,四周一下子亮了起来。东方水拉着胡玉的手,迅速地向洞里走去。东方水边跑边说:“快!我们马上就会知道真相啦!快!” “啊!”洞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惨叫。我大叫一声:“不好!那条蛇是个母的。事情搞错了,快,我必须制止错误继续下去。” 当我跑到那条蛇的面前的时候,我看清那张面孔,那张长在蛇身子上的面孔——张家琪。那是一张多么苍白而无力的面孔啊!东方水隐约地看到了蛇的瞳孔中,流出的斑斑泪痕。那条蛇由于剧烈的疼痛,全身迅速的缠住了小灵和雪狐狸。 东方水勐地转过身说:“玉儿,快!快叫回小灵和雪狐狸。” 胡玉倔强的摇摇头说:“不行!万一那条蛇报復,我们也会被它害死的。再说你怎么有了道行的蛇,到底是雌蛇还是雄蛇呢?” 东方水着急地说:“雄蛇的尾部较长,逐渐变细;而雌蛇尾部较粗短,只是向后逐渐变细而已。” 胡玉还是不答应,东方水没办法,只得亲自动手驱走小灵和雪狐狸了。胡玉见他执意这样,也只得唤回了小灵和雪狐狸。东方水走近了那条蛇,说的更直接些,是走近了那条人首蛇身的怪物。他取出了一个瓶子,然后从瓶子里,倒出了一粒药丸。“张口!”东方水把那一粒药丸捏在手中,对那条怪物说:“吃了它。” 胡玉一看,知道那时她曾经给东方水的一瓶补血疗伤丹。她愤怒地说:“东方水,你想干什么?不准把我给你的丹药给别人吃。是不是因为这个怪物长得有点像张家琪,你就动了恻隐之心?” 那个怪物一张口,吞掉了那粒丹药。东方水没有理会胡玉的话,继续站在那条怪物的旁边,问:“我有些事情一直都不明白,想问问你。” 那条怪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张家的人,是你杀的吗?”东方水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条怪物摇了摇头。东方水又问:“那为什么张家所有的人在死之前,都会见到你呢?”那条怪物想要说话,可是刚才恰好被小灵和雪狐狸伤到了脖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条怪物情急之下,头向东方水靠了过去。 在一旁的胡玉看到了,着急地喊:“东方哥,小心!” 东方水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伸出了手,摸向了它的脑门。胡玉吓得闭上了双眼,嘴里低声说:“天呢!” 东方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记忆的就像流水一样,流进了东方水的大脑,一个个疑团瞬间迎刃而解。所有的事情就像正在播放的录像带,结局让东方水惭愧,然而真相更使他难以置信和心寒。东方水在真相揭开的瞬间,眼睛“嗖”的张开了,他的手也迅速的手了回来。他大叫一声:“这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呢?” 胡玉连忙睁开了眼睛,说:“东方哥到底怎么啦?” “糟了,我们得马上回去。”东方水转身朝胡玉说道:“再晚,就来不及啦!快!” 东方水伸出了手,胡玉拉住了他伸过来的手,但她还是问了一句:“那这儿怎么办呢?”东方水没有回答她,只是说:“闭上眼睛,我们必须回去。”他说完,念动了那句口诀:“天地在心,心容万物。五行蕴其中,干坤任挪移。” 第62页 张家琪的卧室,东方水早已听到了自己身后隐约的脚步声,他勐地转过身,说:“家仁,你进来啦!正好,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条蛇再也不会出现了。” 张家仁一开始有些紧张,听到这话,喜悦之情,全挂在了脸上。他迅速的掏出了支票,写下了一张50万的支票递给了东方水。东方水这次毫不客气地接过了支票,然后吻了那张支票一口,装进了衣兜说:“事情就这么着吧!我也该走了。” 张家仁见东方水现在就想走,急忙说:“现在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回去?为什么不等到明天再回去呢?” 东方水刚到门口,忽然转身说:“对啦!我忘了一件事情,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把别墅的钥匙让张家辉给我送去。” 胡玉也跑到东方水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说:“东方哥,现在都十二点多啦!我们明天再走行吗?” 东方水笑着说:“你如果愿意留下,那你就留下。我可不想留下,你想啊!我有一个酒店的小角色,一下子变成百万富翁,今夜还睡得着吗?”东方水“哈哈”大笑着走出了张家琪的卧室,朝外面走去。 胡玉唤醒两条狗以后,急忙追了出去。“东方哥,等我一下。” 当东方水快到达大门口时,他勐地一回头,眼睛瞥向张家琪卧室的窗口,嘴里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这诡异的笑容,就连刚刚追到东方水身后的胡玉,都感到了一种莫名恐惧。这种笑容伴随着东方水迈出张家大门的瞬间,也随之消失了。他就这样一步快过一步的速度,消失在了张家门前的环山公路上。 第八章 卧底 更新时间2008-6-21 19:58:16 字数:3564 胡玉在后面一步一个埋怨的絮叨个不停:“餵!东方哥,你不要走那么快吗!累死我了,你干嘛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胡玉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喂,东方哥!你为什么骗张家仁呢?明明那条蛇还活着,你怎么说他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呢?” 东方水忽然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笑得那么阴森,那么可怕,那么诡异。胡玉心里一惊,颤抖着说:“东方哥,你可别吓我呀!我……” 东方水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胡玉心里有些发毛。这时,他勐地收敛了笑容,转过身,往回走去。胡玉一看他这莫名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后面追着问:“东方哥,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怎么啦?怎么又往回走呢?餵!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啊?”胡玉被他气得干脆停住了脚步,索性坐在了原地。 东方水转身微微一笑,说:“玉儿,你想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啊!” 胡玉一听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想知道。” 东方水一伸手,说:“那还不快跟我走。如果我算得没错的话,也许今天晚上,真相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胡玉紧走几步,拉住了东方水的手,两人一起向张家的别墅走去。 在张家经歷了这场折腾,所有的人听到了东方水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条蛇再也不会出现了”之后,所有的人那颗忐忑不安的心,那根在脑海中绷紧的弦,都松懈下来。张家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东方水站在一个山坡的高处,向别墅望去。张家所有卧室的灯,都已经熄灭了。东方水笑着说:“看来张家的人,都把今天我的话当真了。哎!真是可惜啦!他们那里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让人难忘,最恐怖,最可怕的呢!” 东方水看着身边的胡玉,对她轻轻地说:“玉儿,你会爬墙吗?” 胡玉笑着说:“那是当然了。” 东方水笑着说:“我是说翻过张家的那道墙。”东方水指了指张家的那道三米左右的墙。 胡玉一看,苦笑一声,说:“不能。” “那待会儿,我翻上墙头以后,你看到我向你招手,你再过去。”胡玉点头答应了,东方水转身向不远处的高墙走去。 在山坡上,胡玉老远就看到了东方水快速的跑向了墙壁,只见他的身子像一只矫健的狐狸一般,眼看着就要越过那道墙了。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树丛中闪出两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也飞身跃起,攀上了高墙。两个黑影,一边一个,把东方水给结结实实的拽了下来。这两个黑影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一直一来自以为矫健无比的东方水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就被倒背着手按倒着在地上。东方水尚未能清楚怎么回事,一把凉飕飕的手铐已经带到了他的手上。东方水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勐一用劲,喊出了一个:“玉”字,嘴就被这两个人给堵上了。 胡玉已经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着急喊道:“小灵,雪狐狸,走!我们快去救他。” 在这两个人手里,他们就像拎小鸡一样,把东方水一下子提了起来。东方水那里肯这样就服输,他使劲地踢腾的双腿,摇晃着身子。“啪”,几乎三个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两个黑衣人的一个,看到了在东方水的身上掉出东西,随手拿了起来。他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芒,看清楚了掉出的东西——一个暂住证和一张飘飘的照片。 第63页 那个黑衣人一看到飘飘的照片,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在片刻的激动以后,那个人疯了似的,一把推开了拎着东方水黑衣人,双手使劲抓住了东方水的衣服领子,急切地问:“你怎么会有飘飘的照片呢?莫非你就是飘飘的意中人东方水吗?” 东方水心里一惊,心想:“这人一定和飘飘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一般。”于是,他用肯定地语气说:“没错。我就是东方水,飘飘的意中人。” 那人一听这话,朝着东方水的胸口就是好几拳,嘴里骂道:“你个王八蛋,就是因为你,飘飘才会死的。都是因为你飘飘,才一再的拒绝我的。老子今天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东方水一听,心想:“谁知道飘飘这死丫头,还认识你这么个大狗熊的。”那个黑衣人说完,又是好几拳,挥了出去。 这时,胡玉远远地就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正在被人毒打,她愤怒的说:“小灵,雪狐狸,快!给我咬死那个人。” 旁边的那个黑衣人,也跑过来,试图拉住挥拳的黑衣人,劝阻道:“老大,不能再打了。这是违反规定的。” 小灵和雪狐狸的扑来,完全解决的东方水的被动局面。东方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笑着说:“玉儿,你来了。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太好了。” 胡玉心疼地摸着东方水的胸口说:“疼吗?”东方水轻轻摇了摇头,他看着胡玉关心自己地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飘飘的脸。 “老大,你没事吧!”那个黑衣人着急了,“豁”地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对准了雪狐狸。 东方水一惊,大叫:“不要!” “噼”,一声轻微的响声以后,雪狐狸一声“哦”之后,蜷缩在了地上。胡玉一看这情形,泪水如雨一般夺眶而出。她什么也没有说,朝那个黑衣人扑了过去。这时,小灵也撇开了地上的黑衣人,和主人一起扑了上去。那个黑衣人一下子被困在了核心,早就招架不住了,嘴里喊道:“老大,快来帮忙啊!” 这时躺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站了起来。他慢慢地说:“东方先生,对不起!我是刑警大队的霍志强,这是我的证件。求你放过我的同事吧!”他说完,递过了他的证件。 东方水接过他的证件,虽然看不清证件的样子,但他明白他说的是真的,装了消声筒的枪,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再说,证件上的国徽的凸凹不平的感觉,他还是感觉地到的。他走上前去拉住了正在厮打中的胡玉,说:“玉儿,他们是公安部门的人,你就不要再和他打了。”胡玉那里肯放手,如果不是东方水硬把她抱开,她非为雪狐狸报仇不可。 在片刻的沉寂以后,胡玉看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雪狐狸,趴在东方水的怀里痛哭起来。她一边哭还一边说:“雪狐狸已经跟我十年了,我闷了,和她说话,我到哪儿,她也跟到哪儿。没想到……” 这时,霍志强走了过来,他和遗憾的说:“玉儿姑娘,很对不起。我们警队有很多的警犬,我们会赔你一条更好的狗的。”胡玉连理都没有理他,继续趴在东方水的怀里,伤心地哭泣着。霍志强继续说:“东方先生,其实飘飘是我们公安部门在张大丰的夜总会里安插的一个卧底。我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追求者,可是我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向他求婚的时候,为什么他会一再得拒绝我哪?直到她主动要求去如意大酒店,死在包房之中,我们再次安插进眼线去,找到了她的日记本的时候,我才明白她一直都在找一个人,一个在梦中曾经陪伴了她无数个春秋的人。那个人就是你,东方水。当我知道你就是东方水的时候,我真想好好揍你一顿,出出我心中的恶气。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能成这样。” 东方水抱着痛哭的胡玉,说:“那你明白了我爱的人是谁了吧!”霍志强轻轻点点头。东方水接着直接问:“如果飘飘是卧底,那么你么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你问了,我就不瞒你了。我想你比我们知道的还多也不一定。我们怀疑张大丰贿赂国家干部,脱逃税款,利用银行贷款炒楼售楼,严重影响了正常的经济秩序等多项罪名。”他接着说出了自己遇到的问题:“就在我们的调查过程中,飘飘的死是我们的调查一度中断了。但当我们的人员再次混进去的时候,张大丰竟然去世了。张家所有与之有关的人,几乎无一倖免这事。就连张家辉的男朋友也离奇的死去了。在我们的法医一再检查之下,确实是死于蛇毒。这令我们这些不信歪门邪术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起来。更让我们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张大丰的二儿子张家仁对张氏企业的接管,竟然一改往日的作风。他依法纳税,从不进夜总会,按时发放农民工工资,真是一点漏洞都没有。这使我们安插在如意大酒店的卧底竟然成了一个摆设,我们的调查又中断了。直到有一天,我们接到了线报,说这几天有人见到了一个像张大丰一样的人在张家别墅附近出没,我们才被调来查明真相。” 东方水听完这话,勐地醒过神来。他扶正了胡玉,认真地说:“真相马上就会揭晓了。你们等一会儿,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你们叫开大门,亮明身份进去。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了。玉儿,听话。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先进去。霍志强,你们两个也不能进去。对了,你们两个得帮我一把,因为你的那几拳,确实不轻,我怕我翻不过去了。” 第64页 霍志强一笑说:“这个没问题,但你确信不用我们帮忙吗?” 东方水也笑着说:“帮我这一把,对我信任,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两个人再没有什么隔阂了,相视一笑。东方水在两个刑警的帮助下,“嗖”的一声,留下了一个优美的身影,飞进了张家的院墙。 第九章 惨局 更新时间2008-6-21 20:01:09 字数:4466 张家琪自从那次晕倒以后就再没有醒来的样子。看着床上的她,也许梦,睡觉,才是最适合她的。难道不是吗?她是一个多么单纯的女孩呀!从小跟着母亲长大的,完全继承了母亲的仁慈和善良,可是命运对她却如此的苛刻,首先是一个接一个夺去了她最亲的人生命,然后又夺走了她的初恋情人。 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如果换成是我,我宁愿一觉睡去,永远都不醒来,直到死去。 “吱”一声,张家琪卧室的门一下子裂开了一道缝,紧接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门又被轻轻的关上了。黑影走到了床边,停住了脚步。借着窗帘的缝隙间透出得些许的亮光,张家琪那张清纯而美丽的脸,焕发出青春的活力与朝气。她是如此的美丽,美丽中更蕴藏了一种少有的魅力;她又是如此的天真,天真中透露出无形的诱惑。黑影不自觉地伸出了手,被子被轻轻的揭了起来。多么匀称的身段,多么诱人的乳房,多么细腻的皮肤,多么纤细的腰枝,多么迷人的人儿,黑影再也无法抗拒这天生丽质的尤物了。黑影轻轻地钻进了被子……多么美妙的夜啊!多么宁静的夜啊!多么微妙的声音啊! “啊”一声惨叫,从张家琪的房间传了出来。东方水迅速的在刘美的卧室跑了出来,张家辉和张家琪也紧随其后在这个房间跑了出来。当我试图开门进入张家琪的卧室的时候,我才发现门是被反锁的。我用尽全力撞向了那扇门,“哐啷”一声,门被我撞开了。紧接着“哗啦”一声,窗玻璃碎了,一条庞然大物飞出了窗口。东方水清晰的看到了那是一条人首蛇身的怪物,东方水更明白它为什么会来这里。借着楼道里,照进的亮光,东方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呻吟中的张家仁。半裸露着身子的张家仁,下半身被雪白的羽绒被遮盖着,脖子上的鲜血已经阴透了被子的一角。当张家仁看到东方水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切似乎都明白了。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你不是说那条蛇永远都不会出来了吗?” 东方水走到他的旁边,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说:“果然是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争夺财产,可是,那你为什么连你的妹妹都……” 张家仁苦笑几声,想要说着什么,这时,张家辉和张家琪也一起跑了进来。 “二哥,你怎么啦?”张家琪一下子跑到了张家仁的身边痛哭起来。“二哥,我不要你死。二哥,呜呜……” 这时,张家辉站在东方水的身后,竟一动不动,仿佛死的人根本就和他没有关系似的。张家仁吃力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想要再摸一下张家琪的脸。东方水这时才清晰地看到他的这只手上还带着那串假的舍利佛珠。张家辉迅速地跑了过去,伸手拉起了趴在张家仁的身上痛哭的张家琪,说:“他不是我们的二哥,他是杀害我们家所有人的罪魁祸首。” 张家琪使劲摇着自己的头说:“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不会的。二哥,怎么会害我们呢?” “家琪,没错!他不是家仁,他才是杀害你母亲,大哥,大嫂,小花和小风的真正兇手。”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爸爸!?”张家琪惊奇地看着走进来的张大丰。 张家仁一看到张大丰进来,眼睛中充满了仇恨,想要使劲全力站起来,但还是没有站起来。最后,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张大丰,说:“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 东方水站了起来,看了看进来的人,说:“你果然没死。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躲在灵福寺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吧!暗中在你家附近出没的人,也是你吧!” 张大丰笑着说:“东方先生,你的事,家辉已经都告诉我了。我很感谢你对我家的帮助,但是张家仁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早就在飓风中死去了,所以它给你的任何承诺都不代表我们张家。当然家辉给你的那五十万的支票,我还是可以兑现的。” 东方水刚想说话,只觉得裤子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张家仁好像还有什么话说。东方水又蹲下了身子,凑到了张家仁的嘴边上,认真地听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东方水听完他说的每一句话,点了点头。张家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了张家琪的身上,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错误……” 张家琪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跑了过去。张大丰大喝一声:“家琪,你想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回来。” 这次她已不再是那个温顺的小羊了,她依然坚定地抓住了他的手,说:“哥哥,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张家仁听到了这句话,眼睛里仇恨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夺眶而出的悔恨的泪水。他勐地使劲握住了张家琪的小手,忽然,他的全身就像灯泡临爆炸之前的骤然的闪光,瞬间松弛下来。 第65页 东方水站起来,刚想拿出那张五十万的支票。狐狸狗小灵,跑了进来。东方水淡淡地一笑,说:“张先生,恐怕即使你拿回这五十万的支票,我另外的五十万的支票你也无法兑现了。” “为什么?”张大丰对东方水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东方水提醒他说:“你还记得飘飘吗?” 张大丰惊奇地看着东方水,没有接那五十万的支票,试探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东方水直截了当地说:“恐怕你即使逃过了此劫,你的晚年也要在监狱中度过了。你们张家的资产也很有可能会被查封,所以这两张支票就等于是两张废纸。” “你是说,你想把你知道的事告诉警方,就为了飘飘这件事吗?”张大丰很想知道东方水到底知道多少,试探着问。 东方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霍先生,你也该进来了。剩下的事情,我就全交给你了。这已经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的事。”霍志强和胡玉走了进来,胡玉走到了东方水的旁边,而霍志强直截拿出了手铐,戴到了张大丰的手上。霍志强毫不客气地说:“我是刑警霍志强,这是我的证件。我们因你涉嫌贿赂国家干部,脱逃税款,利用银行贷款炒楼售楼,严重影响了正常的经济秩序等多项罪名,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东方水在他们临行前,又加了一句:“霍先生,不要忘了,还有间接谋杀罪。” 东方水走到了张家仁的旁边,在张家仁的脱掉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小心地装到了自己的衣兜里。东方水看着地上的张家仁,说了最后的一句话:“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他说完,走到了张家辉的旁边,说:“我想你们张家的一切,将会落到你和家琪的肩上了吧!你对我的承诺,我坚信你会兑现的。好了,我走了。放心以后的日子里,你们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舒服觉了。”东方水说完,人已经走出了走廊。 身后,传来了胡玉的声音:“东方哥,等等我!” 东方水和胡玉刚到大门口,身后传来了张家琪的声音:“玉儿姐姐,你们等一下。我想送送你们。”东方水早就看透她的心思,故意多走了几步。 胡玉连忙伸手拉住了她的双手,和蔼地说:“妹妹,听说你已经有身孕了,还是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了吧!”东方水一听这话,站在不远处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想:“你这不是揭人家的伤疤吗?唉!女人难道都这么爱吃醋吗?” 可是,接下来的话,确是东方水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的。张家琪很平淡地说:“玉儿姐姐,你不用说啦!我知道我配不上东方哥哥,那你就好好照顾他吧!直到此刻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实际早就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啦!你们放心,我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不管是个人也罢,还是个怪物也好,我都不会打掉的。我自小连只蚂蚁都不敢碾死,更何况他还是个生命呢?” 就在她们两个越说越亲切,越说越投机的时候,东方水模模煳煳地看到了树丛后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招了招手。一股凉气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跟,他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向他招手的那个人的名字:“飘飘!!!” 东方水看到胡玉和张家琪正说的投机,一个人轻轻地走了过去。“事情真是奇怪。”东方水边追边想:“为什么我总是追不上她呢?难道……”东方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舍利佛珠,其中一颗珠子翻着淡淡的红光。他已经猜到了几分,大胆地说:“你不要跑了,飘飘早就灰飞烟灭了。你就是那条蛇,对吗?” 飘飘听到了东方水的这句话,真的停了下来,从不远处的树从中拖着她那长长的尾巴爬了出来。东方水脸上没有一点惧色,他不慌不忙地说:“听说女娲娘娘和我们的祖先黄帝都是人兽蛇身,今天看来,极有可能了。难道你真的是女娲娘娘或者黄帝的后人吗?” 她这时早已经现回了原形,变成了张家琪的脸。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癒合,开口说:“我不知道女娲娘娘,也不知道黄帝。我只知道我是在这个家族里已经住了八百多年了,是这个家庭的守护者。这个家族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我在暗中帮助的缘故。可万万没有想到……” 这时,东方水看到她的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花。东方水心中一惊:“我真没有想到紧紧有八百年道行的蛇就可以流泪啦?那么一千年道行的白素珍没有眼泪的传说,肯定是无稽之谈啦!”东方水深深嘆了一口气说:“哎!张家的事,并非是你的过错啊!此乃是劫数,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就像一个朝代一样,有胜必有败呀!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张家的以后会更加的辉煌,只不过是那已经是干坤再造的辉煌了。” 她不明白东方水的意思,问:“什么意思?” “张家已经没有一个男人啦!”东方水缓慢地解释说:“虽然张家琪怀了身孕,但他却不是张家的,这个你比我还明白,不是吗?张家辉将来如何,你我都不知道。” 她听到这儿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要走。东方水忽然喊住了她:“等等,我想请你帮个忙。” 第66页 她转过身问:“什么忙,你尽管说吧!” 东方水轻轻地说:“我心中还有一个结没有打开,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了我一身犯险。我希望你帮我骗过待会儿追我的那个女孩,我好离开这里。” 她点点头,答应了。 胡玉和张家琪说完话,一转身才发现东方水不见了。她立刻问张家琪:“你看到东方水去哪儿了吗?” 张家琪呆住了,吞吞吐吐地说:“我好像看到他向那片树林去了。” 胡玉一听,道别了张家琪,向那片树林跑去。胡玉已走近那几棵树,就看到了东方水的背影似乎在和一个女人说话。她急忙跑了过去,想问问那个女人是谁。东方水一回头看到是胡玉,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胡玉急忙追了过去。可是,令胡玉奇怪的是不论她怎么追,怎么喊,总是追不上东方水,他也没有停下。直到她坐下休息的时候,回首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追到了山顶了,山下的一切都一览无余。然而更令她不安的是山下一辆最早的市交车驶过,透过车窗的玻璃,她模煳地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东方水。她勐地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东方水模煳的身影,大叫一声:“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东方水。”她的这句话一出口,那个模煳的身影在那几棵树后面消失了。胡玉迅速地跑了过去,到跟前一找,才发现地上有一条黄色的蛇皮。 胡玉一下子明白过来,朝着正驶往山下的市交车的背影,大声喊道:“东方水,你个大骗子,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第十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08-6-23 19:24:36 字数:4520 东方水坐在公交车上,看着渐渐胡玉渐渐模煳的身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说道:“再见了,玉儿。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要回老家,揭开我心的那个结。我怕你会受到伤害,或者受到跟我一样的诅咒,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也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玉儿,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早晨,六点半左右,东方水在一片微黑的夜色中,回到了臧家屯的暂住地。 关好房门,他迅速地坐在了办公桌前,扭亮檯灯,拿出了张家仁的那个本子。这是一个很精緻的黑皮小本子。东方水借着檯灯泛着淡淡的黄光的光线,迫不及待打开了本子的第一页。一行行整齐刚劲的蓝色字迹映入了东方水的眼帘,这是一本日记。东方水慢慢的看起了这本日记。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三天气:晴 今天,我又受到了老师的表扬了。老师还说:“刘华这孩子善于动脑子,希望大家多多向她学习。” 课后,老师告诉我说:“刘华,你的家庭情况是最困难的,这我知道。马上就要交下一年的学费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准备准备吧!”我明白老师的意思,我更明白老师的难处,老师为我和学校的校长闹了好几次了。这一切所有的同学是都知道的。老师经常和校长说:“刘华这孩子聪明,将来肯定能考上省里的名牌大学,他的学费能不能减免了呢?”校长总是那几句话老话:“减免了,那谁给你发工资啊?你以为这是慈善机构呀!告诉你,高中已经不是义务教育的范畴了。” 我有的时候,常常狠自己。为什么我不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呢?那样我就不用每天早早起来,爬几十里的山路,来这个让我难堪的学校读书了。可有的时候,我又感到我是很幸运的。在我们这个每年靠着几亩薄地只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小山村里,我是惟一的一个上完初中,又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的孩子。这一切都和我的父母是离不开的。尤其是我的父亲,他常常说:“只要娃儿肯上学,有出息,爹什么活都能干,什么苦都能吃。”只是,母亲时常有几句埋怨道:“你看人家的孩子都下学进城挣钱去了,咱的娃你还供得啥劲呀!”尽管母亲这么说,可是她每天也是不辞辛苦地操持着家务和地里的活的。 父亲为了我的学费,今年一开春,就进了省城去打工的了。回到家中,看着母亲那忙碌的身影,学费的事我就埋在心里,没有提。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爸爸,你快回来吧!”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六天气:阴 今天,老师又找我谈话了。内容是关于我的学费。我知道老师很为难,他这样说:“校长哪儿我已经为你扛了好几天啦?全校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什么时候,能把钱拿来呢?”当时,面对老师的问话,我无言一对,只是默默地站着。最后,老师没有再说什么,就让我回教室了。 回到家中,不管母亲怎么累,也不管她怎么无能为力,事情我还是说了。 “妈!学校里,让交学费。” “哦!知道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爸的。”一边操持着家务的母亲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可是,学校里其他的人已经都交上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先进屋学习,我干完活,就出去打电话给你爸。”母亲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我,放下手中活,出去了。我没有回头,却听到了母亲出门前的一句嘆息之声。 过了不久,母亲回来了。母亲回来时,我看到她脸色很难看,好像出了什么事似的。我没有再追问母亲结果,就匆匆忙完了家务,回屋做作业了。 第67页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小雨 我带着老师的最后通牒,回到村里,回到这个给我带来了太多的失望的家中。我没有再说学费的事情,因为这几天,母亲从那次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我这几天,也被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催逼学费的事,搅得心神不宁的。回到家里,除了和猪圈里的猪说几句话之外,我就一直沉默着。做完家务后,我就匆匆的看书了。可书上到底写了什么,我拿的什么书,我都一点也没有看到。因为我在心里一直都在盘算一件事情。 晚上,临睡觉前,我把那些书怎么拿出来的,又怎么装进了书包。我的心里此刻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明天,老师你会看到我了。”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五天气:晴 我已经有一星期多没有去过学校了。学校里,也没有人来找过我。母亲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就这样,早晨我就一个人吃饱了饭,匆匆背起书包,上学去了。晚上,在放学的时候,我又会准时回家。可这中间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真相的。其实,我会在翻过两座山以后,就不再往前走了。而是找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看书。按我在学校抄好了的课程表,上午看什么,下午看什么,都和学校差不了多少。只是中午要饿上一顿饭而已。 这一星期,我一直都这样盼着,渴望父亲能早点回来。然后,我好交上学费,再回学校读书呀!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阴转小雨 今天,我意外听到一个消息,一个让我很失望的消息。我听到有几个在省城打工回来的人说:“今年真是倒霉透了,遇到了个大无赖,一年的工资竟然一分钱都不给。” “听说张氏企业的这家建筑公司还是省城很有名望的大公司呢!”另一个提着行李物品的人说。 我急忙跑过去,问:“大叔,我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那个人看见我,嘆了口气说:“你爸现在被我们村的人选成了代表,代替我们去那个公司要钱呢?可能会晚一些,才回来。” 眼看着,我都快逃学快半个月了。真没有想到,我会盼来这样的一个结果。老师啊!老师,难道是我家太远的缘故吗?你就是不想让我上学了,你也该让个学生来看看我啊!或者通知我一声,或者让人给我捎一个信,也好让我死心塌地的离开学校。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阴 今天,我一进家门,就听到了母亲的哭声。当我走进屋里的时候,我发现了我盼望已久的父亲。他拿着一摞上坟的黄纸,正在那儿嘟囔着说:“看,我给你们拿回多少钱来。一百,二百,三百,四百,五百,六百,七百,八百……有好多呢?以后,你们就不用跟着我国穷日子啦!” 父亲一看到我进来,连忙说:“华子,来!来!来!你不是要交学费吗?爸给你,爸这里有好多钱呢?” 我走到了父亲的身边,父亲开始认真地给我数起了学费,说:“是六百九十元吧!我记得可清楚了。一百,二百,三百……”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在我的脸上。我在心里,无声地问着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啦?这究竟是怎么啦?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啦?” 母亲的所承受的痛苦,我想也决不会亚于我。直到下半夜,我才听不到母亲的哭声了。我悄悄地走到外屋一看,才发现母亲守着还在不停数钱的父亲睡着了。我悄悄地拿了一件衣服给母亲披上了。可就在这时,父亲一把抓住了,说:“儿子,给!爸,已经给你数好钱了。一共七百,剩下的钱,你就自己花了吧!” 母亲在睡梦中被吵醒。她把我叫到一边说:“你爸都这样了。妈妈,可能供不了你上学了,你明天还是不用上学的了吧?” 我犹豫着,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了。可就在我的泪水要夺眶而出的瞬间,通过电灯照出的影子,我看到一把刀。我勐一抬头,发现父亲正拿着一把菜刀向母亲的头上砍去呢!我大叫一声:“妈妈,小心!”我伸手拉过妈妈,躲过了父亲噼来的一刀。 我和妈妈躲过这一刀后,听到父亲的一句很清晰的话:“我阻止我儿子上学,我就杀了谁。”他说完,又朝母亲的肩膀砍去。 “我不会让娃子不上学的,你就放心好了。”母亲颤巍巍地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用儿子上学的。” 父亲这才又睡去。母亲不再敢和父亲在一个床上睡觉了,她和我在一个屋里睡去了。可是,我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母亲的辗转反侧之声,直到天明。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五天气:晴 今天,母亲还是让我去上学了。我虽然走出了家门,可是依然没有进学校。 我在村子里,转悠着,寻找着父亲疯掉的原因。最后,我见到和父亲一起进城打工的刘叔。他告诉了我整个事情的真相。 原来,父亲和几个民工代表去找张氏企业的人要帐。张氏企业不但不给钱,还雇用了打手,囚禁了我父亲和其他几个农民工代表。当我父亲被他们扔出来时,已经这样了。其他几个人,也变成了这样。让人奇怪的是,我父亲和这几个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伤痕,所以没有一点办法可以去告他。 第68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六天气:晴 事情总有转机的时候,只是有时来的早,有时来的晚罢了。 今早天没亮,班主任老师就敲响了我家的门。他的到来,结束了我的逃学生涯。他这样对我说:“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学校已经答应减免你的所有学费了。你明天就去上学吧!” 当母亲知道真相以后,她什么也没有说,泪水流了下来。 晚上,我高兴地一夜未眠。但让我高兴的不仅是明天可以去上学,更重要的是我有查明真相,为父亲申冤的机会了。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六天气:小雨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了。考场外,朦朦胧胧的小雨,始终还在下个不停。有人说:“这是老天给我们这些莘莘学子苦读这么多年的最好奖励。”不管别人怎么说,这次考试对我来说,确实很顺利。所有的体型,就像做了好几遍的一样。 在做完了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胜利的希望了。根据这几天的发挥看,我敢肯定这次我肯定会考入省里最好的大学。 当我走出考场的时候,一个女孩的倩影在我身旁擦肩而过,它是那么的清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漂亮。这是我从小到大,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我曾经在心里默默地问老天:“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吗?”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是学校发榜的时刻,我很早就跑去了学校。 当我到达学校的时候,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我高中榜眼,比本校的状元之差一分。不一会儿,老师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好样的!你果然没有让老师失望。” 我问:“那大学的通知书什么时候到呢?” 老师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没有收到那份政法大学法律系的通知书吗?大学早就邮寄出去了。要不你再回家看看的。” 老师这么一说,我急忙告别了老师,回家去了。 我刚到村口,村里人就都围上我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我:“恭喜你,你终于考上名牌大学了。将来前途无量啊!” “将来有出息了,可别忘了回来看看村里的人。” “……” 我在村里人的赞美声中,回到了家中。家里的一幕,却完全把我吓呆了。母亲被父亲用绳子吊死在了樑上,眼睛圆睁,舌头伸得大长,脖子上露出黑色的血管,一条深深的勒痕渗出的鲜红血迹染红了那条绳子。绳子另一头延伸到了父亲的手中,父亲嘴里一直到现在都在嘟囔着几句话:“谁不让我的儿子上学,我就杀了谁?我杀了。你再不让我的儿子上学,我就勒死你。看你还敢不让我儿子上学吗?”父亲的前面,就放着一封很精緻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大叫一声,“啊噢”,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 第十一章 復仇 更新时间2008-6-23 19:32:20 字数:7114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晴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我把母亲葬了。母亲的葬礼很简单,简单到没有什么仪式;也很潦草,潦草到没有一个花圈。母亲的葬礼上,没有一个人肯送葬,没有一个人哭泣,连他的亲生儿子我,都没有流一滴眼泪。村里人认为我可能是惊吓过度了吧!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心里已经再也没有泪水可流,我心里所剩的只有復仇的火焰。 葬礼过后,我一个人回到家中,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带着疯癫的父亲离开了这个小山村。面对村里人不解得目光,善意的挽留,我依然踏上去省城的旅途。 到了省城以后,我首先把父亲送进了精神病医院,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我一边拼命地打工挣钱支付高额的医疗费一边伺机寻找事情的真相。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一天气:阴转小雨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我已经有点不堪身上的重负了。父亲高额的医疗费,超时间的强度劳动,使本就瘦弱的我,全身开始脱皮。我开始担心我真的有一天我会突然倒下去,那么我的父亲的医疗费谁来付,更不说復仇了。面对着外面有刚刚下起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我陷入了茫然之中。 “吱扭”一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到了工地上。“嘭!嘭!”小轿车里,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打开伞,迅速的关上门以后,跑到另一个人的旁边,为其遮住了小雨。这个人也迅速的关上了车门。他们两人向工地走来,这时,工地上几个小工头迅速地跑了过去。 我心中正在纳闷的时候,一个工友不屑地骂了一句:“一群哈巴狗,视力小人,跟我们这些下力的跟他妈的对待孙子似的,不是骂就是凶;见了张家的人,怎么就跟见了亲爹一样,你看他们那群丑嘴脸。”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把茫然中的我给拉了回来。“张家!张氏企业!难道他就是张家的人,张氏企业的老闆吗?”我想到这儿,在人群中,不断地变换着角度,向那个人看去。这时,那个人又说话了。“这个张家是全是最可恨的建筑公司了。听说,前年,有几个人就被他们弄疯了。所以我在干完这个月的时候,如果再不结帐,我就走人了。” 第69页 他的话,使我更加确信无疑了。我悄悄熘出了人群,跟上了这几个人。他们在视察工地的进度,几个人正在谈论着什么。“机会来了。”我看到他们要经过楼道口的时候,我在楼上搬起了一块厚厚的石头,准备在那个张家的人快过来时,抛下去。 “来啦!来了。再走几步,我就可以报仇了。近了,还差几步。”我在心中,慢慢的祈求着上天的保佑:“五步,四步……好了,抛!”可就在这千钧一髮的时刻,一个人推了我的胳膊一把,石头不偏不斜的落在了这几个打伞人的旁边,溅起了一些雨水的水花。几个工头,抬头臭骂起来:“这是谁?这么的不长眼睛啊!找死吗!……” 我急忙转身,正要杀人灭口,一看来者竟然是刚才那个大骂张家的那个人。顿时,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我正在犹豫之际,他一把拉着我的手,说:“你不要命了。你觉得你能杀了张家的人吗?你这样只会是白白送死。走,快跟我走。”他就这样拉着我跑回了人群之中,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一会儿,他们找到了这里。一个工头恶狠狠地问:“刚才的石头是谁扔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人们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沉默着。这时,那个工头大喝一声说:“全部都给我站好,我要挨个问。”民工们全部站好后,这个傢伙从队伍第一个开始问起。 第一个的回答是:“没有人扔石头啊!” 第二个人回答也是如此。 当他问到第八个人时,另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到前面一把拉开他说:“就你这个问法,问一百遍,也问不出个屁来。你闪开,我来问。”那个工头灰熘熘地闪在了一旁,他站在了前面说:“刚才有出去的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你们听好了,没出去的向后退一步!”他大声喊道。当众人明白过来时,我和刚才那人早就后退了一步,现在众人才纷纷后退起来。他大声说:“就是你和他,你们两个出来。” 我们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我和刚才那个人一起走了出去。他走到我和那人的跟前就是一人一个耳光,嘴里骂道:“是不是你们干的,说!快说。” 那个人说:“不是我们干的,刚才我出去撒尿的啦!” 那个经理又走到我的跟前问:“那一定是你干的啦!是不是你?快说!” 我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仇恨,目光也丝毫没有离开张家的那个人。这时,张家的那个人忽然说:“刘经理,等等!”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张家的人走到了我的身边,仔细地打量起我来。“像极了,真像!刘经理,今天的事就算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叫什么名字?也姓张吗?” 我在心里骂道:“我恨死你们张家的人啦!打死,我也不会姓张的。”我在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说:“刘华。” “噢!刘华。”他这才读念着这个我的名字出去了。 到了晚上,那个人找到我。我和他说了我的事情,他很同情我。最后,我和他说:“其实今天我也有点太冲动了。事后,我才想起我爸爸还在医院里呢!我如果死了,以后就没有人给他拿医疗费了。哎!我该怎么办呢?” 他对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想要多挣钱,我倒有个办法。” “去美国!”他低声和我说:“听人说,在那里挣钱会比中国容易得多。” 我嘆息一声说:“可惜我既没有护照,也没有认识的人啊!” “兄弟,你如果真想去,我可以帮你。”他说:“我认识一个朋友,专做这行的。有我出面,保证不收你一分钱,就可以帮你偷渡到美国去。”最后,我们一言为定。我决定去美国,时间越快越好。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三天气:晴 经过了十几天的漂泊,我终于踏上了美国的土地。于是,我开始了我的漫长的流浪之旅。 在美国,我既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金钱和地位,再加上我的英语不是很好,渐渐的我开始挨饿挨冻。当我看到那些沿街讨饭的人沿街乞讨时,起初,我怎么也无法接受。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衣服早已经成为破烂,我的头髮也已经粘结在一起,我与乞丐再也没有区别的时候,我依然没有丢下自己的尊严的勇气,去沿街乞讨。 我的身体越来越弱,我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差。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煳起来,但復仇的火焰一直支持着我,在不停的走下去。虽然我知道我的日子可能不多了,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留着一个干净的身子离开这个世界。于是,我在一个湖里,洗完了澡,又洗干净自己的衣服。 干干净净的我,又踏上心中的最后一段路程。我这样想:“听我妈妈说过,我是站着出生的。我今天快死了,也不能坐这死了。”我又无目的,无方向性的走了起来。最后,我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浮现出了父亲的音容笑貌。我潜意识地对自己说:“对不起!儿子不能尽孝了。再见,爸爸!”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六天气:晴 我在一阵很轻的音乐声中醒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我自己的脸。“奇怪!”我在心里默默嘀咕起来:“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怎么我会见到一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呢!”我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意识一再地告诉我:“不!你没有什么死。” 第70页 这时,一个黄头髮,绿眼睛的外国小姑娘看到了我的醒来,高兴地说:“mrzhangehere。” 那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走了过来,高兴地说:“你醒啦!太好了。你都昏迷了,快一星期了。快!玛丽,倒杯牛奶来。” 我明白了,原来是他救了我。我刚想起身说声“谢谢”,却不料由于身子的极度虚弱,硬是没有起来。他连忙说:“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对了,我叫张家仁,老家也是中国北方的。你叫什么?” 我心中一惊:“张家仁!?难道他就是张氏企业的张家的那个出国留学的那个儿子?工地上早就传言张家有个儿子在纽奥良读书,难道就是他吗?” 我说:“我叫刘华,是北方的山区的。” 他说:“我是省城的。”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的过去,他的身份越来越清楚了。我没有猜错,他就是张家的二少爷张家仁。我在心中暗想:“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然而事情却根本就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一来外国女孩玛丽的贴身照顾,使我无从下手;二来他救过我的命,我实在也下不了手。 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累,不只是身体的疲累,而更多的是那种心灵的疲惫。我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张家仁和张家的其他人会有这么多的区别哪?张家仁经常对我说:“我想上一辈子我们一定是双胞胎,要不然我们怎么长得这么像呢?” 我们渐渐无话不说,他开始和我说他的家人——张大丰,张太太,张家兴,张家辉,张家琪,以及张家兴和刘美的四个孩子张花,张风,张月,张雪。当他问及我的家庭时,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眼睛中流露出了杀机,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看出了我的微妙变化,急忙说:“刘华,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有!”我极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解释说:“我的父母都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全部都死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这时,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刘华,那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吧!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说。”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一天气:晴 我在张家仁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工作,有了可以栖身的地方。 我越来越发现张家仁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友好,如此的平易近人。我復仇的火焰已经渐渐地熄灭了。我有的时候这样对自己说:“爸爸,妈妈,对不起!儿子,不孝!你们的仇,儿子不能给你们报了。原谅儿子吧!” 可是,每晚我都会在噩梦中,醒来。梦到妈妈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梦到爸爸被人毒打,梦到张家的人站在高处不停地嘲笑我……我真有些受不了了。每次醒来后,我都会一个人独自出去走走,然后悄悄走到仇人的床前,试图报仇雪恨。但每当看到他那张和善的脸时,我都会给他盖盖被子,然后再悄悄地离去。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暴雨 我本以为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呢?可是,事情却突然出现了转机。也许这是天意吧! 我还真得感谢老天,是它制造了这个机会——颳起了卡特琳娜飓风,砸死了张家仁。起初,我亲眼看到他还没有死,他伸出手向我求救,可就在那一刻,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妈妈临死时的眼神——那种死不瞑目的眼神。我没有去救他,而是走到了他的身边,搬起了一块石头,使劲地砸向了他的头颅。他拼命地喊:“刘华,你想干什么?我是张家仁呀!我是……” 我不想他死得不明不白,于是告诉他:“其实,我爸爸没有死,他跟你爸去讨要工钱,被你老爸折磨疯的。后来,我妈被我疯了的爸爸,勒死了。我的整个家庭都是被你们家给毁了,所以我一直都想杀了你。” 张家仁在临死时,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父债子换,自古就天经地义。但我不希望,你再去找我的家人,好……好吗?”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石头又搬起来,重重落了下去。 这时,玛丽跑过来,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她刚想跑,后来被我赶上,活活地掐死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双手沾上鲜血的那颗起,就会不停的杀人。因为这是我生存下去的惟一办法。虽然我知道玛丽是无辜的,但是为了不使事情败露,我还是杀了她。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二天气:晴 事情可想而知,张家仁死后,我就可以变成张家仁了。这还要感谢张家仁给我讲了他们家所有人的事情,给我留下了出国护照和我一时半会也花不完的钱,这使我冒充起来更加顺利了。但为了确保我的安全,我还是决定提前跑到张家的别墅附近,仔细观察几天再说。 我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打扮成了一个乞丐的模样,窥视着张家人的一举一动。直到我摸得差不多时,却发生了一件意外。 那天晚上,我看到张家辉回来的很晚,本想试探一下她的脾气。可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说:“滚开臭乞丐!”我当时就想把她杀了,可万万没有想到跑出了一条狗,还咬伤了我的腿。事情过后,我真想一下子,就踏进张家杀光张家所有的人。可冷静下来以后,我还是积极准备了一些礼物,以便明天混进张家时用。 第71页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三天气:晴 今天,我终于混进了张家。本来我已经在汤里放进了毒药,可以将张家的人全毒死的。可就是因为那条讨厌的蛇,破坏了我的整个计划。 回想起今天事情,我还有些后怕。起初,我一进家门时,那条该死的叫贝贝的狗,就差一点让我露了马脚。更可恨的是那条蛇,竟然也想咬死我。幸亏,我反应快,躲过了一劫。 但是,我也并非没有收穫,至少张太太已经死了。 今天最让我不能忘记的也许就是她的出现了。那个曾经在高考时,和我擦肩而过的漂亮女孩——张家琪。老天真是作弄人,为什么她会是我仇人的女儿,为什么我又会偏偏喜欢上她呢?她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清纯,那么的美丽,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和她的每一个美好的回忆。我甚至为了她可以放弃仇恨,幻想着可以和她远走高飞。 可是,现实中,她就是我仇人的女儿,我既不能碰她,也不能和她有开始,更不可能有结果。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五天气:晴 今天,张大丰把家人叫去了他的书房。我起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当他讲完那个传说的时候,我明白了他的用意。我猜想他是想让他的家人提高警惕。虽然他们中没有几个人相信这件事,但是这个传说却变相地给了我一个復仇的方法——那就是利用蛇作掩护,慢慢杀掉张家所有的人。 不过,今天有件事情,也很奇怪的。那就是张大丰拿出的画上的那个女子怎么会和张家琪长得一模一样呢?是巧合,还是真有此事?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六天气:晴 太好了!张大丰就在昨天晚上出车祸死了,我下一步的復仇就更顺利多了。唯一的遗憾那也许就是他不是我亲手杀了的吧! 我开始考虑下一个要下手的目标。下一个目标是谁呢?张家现在就只剩下两个男性了,一个是张家兴,一个是张风。只要除掉张家兴,张家的人就可以完全在我的股掌之中了。至于张家辉,张家琪和刘美,皆是女流之辈,也弄不起多大的浪。更何况张家辉是个情痴,每天出了谈恋爱,家里事根本就不过问。张家琪更是天生的懦弱,说不定张家兴一死,我们还……我看出刘美对我也是满脸的信任。至于那四个孩子,就更不用说了。我要他们初一死,他们活不过初二。 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我决定想方设法除掉张家兴。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三天气:晴 人就是这样,到了该死的时候,怎么也躲不过命中注定的死期。今天,张家兴本来可以不死的,然而他却还是被我用一条蛇皮绳子勒死了。 不过,我也感觉出了一点异样的力量在阻止我的復仇计划。我说不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是张雪的力量,因为她在张家兴进浴室时,曾经极力劝他不要进浴室;还是那条蛇在作怪,可那条蛇明明被我削做了好几段了,怎么还会不断地出现在这个家庭中呢?难道那条蛇真有什么灵气吗?不!这不可能。在我拉下照明的开关后,张家兴被我活活勒死,就足以说明这条蛇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家兴一死,张家所有的事务顺理成章地被我接管过来。当我坐上了那把金交椅时,也不知怎么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冒上了我的心头——我要接管所有张家的事务,实现我一身的梦想,改变张氏的臭形象,造福人类。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二天气:阴 我要接管张家的一切,就必须除掉张家其余有继承权的人。这里面包括所有流淌着张家血统的人,甚至包括那四个孩子——张花,张风,张月和张雪。尤其是张风,虽然他还小,但是他是惟一有可能继承张家遗产的人。我在再三考虑之后,决定再在汤里下一次蛇毒,毒死张家所有的人。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她,一个我不可能得到的深爱着的女孩——张家琪。 唉!有的时候,我真想骂几句老天的不公和对我的无情作弄。这可真是“刀要落时方动情,拳已打出才有悔”呀!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五天气:晴 这可真是个意外,我真的都没有想到张家辉会回来,更没有想到他的男朋友也会跟来,然而最让我想不到是他竟然救了张家所有的人,成了张家的替罪羊。 今天的事情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张家所有人的汤碗里都有蛇皮、蛇肉等东西,而肖志伟的却依然是紫菜蛋花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那条蛇为什么每次在我想杀掉张家的人的时候,都会出现呢?这好几次的出现,都说明了它的潜在的力量的可怕。我必须想方设法除掉这条怪蛇,如果不然的话,它将是我的復仇计划的一个大障碍。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早晨,因为休息得很好,所以我很早就起来了。 佛珠,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因为肖志伟手上戴了一串具有魔法的佛珠,所以他的汤才会是紫菜蛋花汤,而其他人的才会是产生了幻觉的蛇皮、蛇肉羹。 我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这串佛珠果然是一串宝珠,具有法力的宝珠。我戴上它以后,那些讨厌的噩梦没有了。但是我也感觉到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能人,他才是这串佛珠的主人。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也不会不知道这佛珠上的微妙变化和妙用的。换句话说,正是由于那串佛珠的保护,他才陪上自己的性命。这么宝贵的佛珠,我想它主人在得知肖志伟的死讯以后,一定会马上来取。那我不是会失去一个保护自己的法宝了吗?不行,我一定得提前预备一个假的。 第72页 果然,这串佛珠的主人就是叶泽华口中的东方水。幸亏,我提前准备了一串假的给了叶泽华。不过,我开始猜测这个东方水的本事和能力。我想说不定,有一天我真得会用他来对付那条一再阻碍我的復仇计划的蛇的。 第十二章 迷情 更新时间2008-6-27 11:31:16 字数:3714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二天气:晴 有了这串佛珠的保护,我以为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在忙碌了一天以后,张雪居然和我说:“那条蛇竟然爬进了我的卧室去了。”我相信张雪的话,因为她的话,总是会应验的。然而,当我翻箱倒柜找遍所有的角落时,我开始怀疑她的话是不是可信,更何况我还有这串佛珠的保护呢!于是,我便大胆的躺下睡觉了。 事实证明,我错了,张雪是对的。在熟睡中,我差点被掉下的玻璃吊灯给砸死在了床上。这一晚上的意外,已经向我敲响了警钟——除掉那条蛇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如果我不除掉它的话,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它弄死的危险。 中国有句古话:三个臭屁将,赛过诸葛亮。我决定召开一个会议,看看有没有对付这条蛇的办法。 就在我苦苦寻找对付这条蛇的办法的时候,李叔的电话使我不得不先放弃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会这么在乎她的安危,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吗?还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呢?我说不清楚,当我走进张家大门的那刻起,迷惘就像深秋的大雾一样,使我看不清自己的前方和未来。 我真没有想到张家琪会变成那个样子,即可怜,又让人心痛。我更没有想到当他清醒以后,会趴在我的肩上,像小孩子似的哭泣起来。当她悲痛的哭诉着问我:“二哥,这究竟是怎么啦?二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哪儿不对啦?妈死了,爸爸也死了,大哥死了,我好怕啊!”我多想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都是你爸爸和你大哥咎由自取啊!”尤其是当她啜泣着说:“二哥,我好怕也失去你啊!”我多想放弃自己报仇的念头,从此就这样和她相拥着一直到老啊!可是,这一切都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切合实际的。 面对这份不可能公诸于世的恋爱,我不得不想其它的办法了。因为我不想失去她,这个如此可爱的情人,更不想别人把她抢走,所以我想到了——安眠药。一个成全我和她的方法。不过,这也要感谢张家的两位大恩人张大丰和张家兴,他们迫使我和精神病药物打上了交道——知道什么药可以养神,什么药可以催眠,什么药起到镇定作用,什么要可以养脑,什么药过量了会使人不会及时醒来…… 我虽然每时每刻都没有放弃復仇的念头,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难道还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幕后操纵一切吗?但不管什么原因,我也都这么做了。起初,我回到家时,只是想看看她睡了吗!可是,当我看到她那熟睡中可爱的样子时,在内心的激烈挣扎中和自我的麻痹里,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慾火,得到了她——沉睡中的她。 就在我渐渐迷醉于这模煳的爱情享受的时候,刘美竟然闯了进来。她看到了所有的一切,我瞬间傻了眼,但有一个念头迅速地涌上了我的心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她。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我始料不及的。她走到我的身旁,一把拉起我来,挥手就是一记耳光,嘴里发出了妩媚的笑容,说道:“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没出息,连自己的妹妹都敢上啊!”她说完,手在我的身上乱摸着,嘴里继续说:“你这身材比你哥可好多了,真是块好材料。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你比你哥还风流,你哥顶多出去搞外面的女人。你竟然搞上你妹妹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去了。可是,就是因为披上了张家的这个破皮,竟然没有一个男的敢上我。现在吗?让你解决我的问题就是了,我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她说完,酥嫩的玉手摸向我的下面。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一把抱起她,走出了张家琪的房间。门,随手带上了。走廊里,传出了刘美的几句娇气的笑声。我抱着她走进了张家兴的卧室,她趴在我的怀里,伸手关上了。 在一段激情的发泄以后,我才发现这个女人是一个在床上永远都不会满足的女人。她一再向我索要,一再地要我满足她。最后,当她提出要我每天晚上都陪她的时候,我见时机已经成熟,就说:“只要你帮我把张家所有的财产,都转到我的名下,我就可以每晚都陪你。” 她笑着说:“行!只要你肯每天晚上都陪我,我就可以答应你。” 就这样,我和她之间,做成这件骯脏的性交易。想起这件事,我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卑鄙,很噁心,很无耻。但这又是谁的错哪?要怪,就只能怪死掉的那两个傢伙。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三天气:晴 真没有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我竟然亲手杀了刘美,这完全是个意外。 起初,我只以为她是出于女人的小气和嫉妒,才会催促我离开张家琪的。可我真的没有想到,晚上,就在我和她一段激情的缠绵以后,我睡熟了,她竟然去了张家琪的房间,想要掐死张家琪。 也许,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心中,只有张家琪一个人了。虽然,刘美帮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但是当我看到张家琪受到伤害的时候,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推开了刘美,害死了我在张家第一个误杀的人。 第73页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晴 丧事过后,我已经发现了有点不对劲了。我知道张风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了,还有他竟然未经我允许拿走了我的几个雄黄小布袋。我本来不想杀他的,因为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但是我却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看过我的日记,所以我必须想办法除掉他。于是,我又想到了蛇。于是,我赶到了蛇市,买回了几条黄颜色的毒蛇。 事情很快有了结果,张风当天就死了。就在我赶到张风的房间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张风最后做了一道很奇怪的数学题:1+2=根号下的1.71751930708。他是在暗示什么吗?当时,我也没有多想。 不管怎么样,张家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也预感到不太安全,事情必须得快一点结束了。我怕我等不到张家的人都死了,我就先死了。于是,我把蛇又放进了张花,张月和张雪的房间。这次,只有张花一个人死了。张月却死里逃生了。张雪却再也不肯进那个房间了。 嗯!我决定留下这几个丫头子。即使将来事情败露,我想她们也翻不起多大浪。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五天气:晴 正当我在为我以后的安全着想时,张家辉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那串佛珠的真正的主人。我正好利用他除掉我的心头大患,而且决定不惜一切代价。 他的本事我也是亲眼见到的。我坚信我只要有了他的帮助,张家的第一把交椅我是坐定了。 尤其是他还唤醒了我的张家琪。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六天气:晴 我决定有除掉东方水的必要了。因为在家琪的眼睛里,我读到了少女的爱意。 只要他一旦帮我除掉了那条蛇,或者帮我找到了除掉那条蛇的办法的时候,我就会想法设法的除掉他。我不想看到张家琪爱上这个傢伙,也想早点断了她对他的念头。 不过,这几天,我也察觉出这个傢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傢伙。他到底有多大本事,我一点都看不透。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三天气:雪 我认为那场大雪真的会夺走我的性命呢!当时,我都绝望了。结果,我被胡玉救了。不但我被救了,东方水也被她救了。 尤其是当我得之胡玉便是灵狐老人的弟子的时候,我便有了杀死东方水的念头。只不过是碍于胡玉在他的身边,一直都无法下手。不过,当我得之东方水会在明天去洞中的温泉洗澡的时候,我决定在他洗澡的时候,杀掉他。 要杀掉他,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他在给我看手相时说得那些话,使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我多少事情,所以只有杀了他,我才会活踏实。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雪 今天,我本想潜藏在水中,然后趁东方水下水的时候,杀了他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还是让他跑了。而且还成就了他和胡玉的一段美事,但是我相信他跑不了的。不过,有一件事,我已经放心了。那就是他既然喜欢上胡玉,那就不会再喜欢我妹妹了。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日天气:晴 经过这么长的等待以后,我们终于又回来了。在回来的火车上,我又想杀了东方水。可就在我想出手的时候,胡玉又及时赶到了。我想杀他的动机,又一次落空了。不过,我也不用担心,回到家中,我的妹妹会喜欢上他了。因为我想胡玉决不会容忍东方水那么做的。 事情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胡玉因为我妹妹的事情,和东方水闹翻了天。东方水竟然没有去追胡玉,而是在乎我的妹妹的安危。我发觉这个人,不是好人。他一定爱上我妹妹了,或者说爱上我妹妹的财产了。不行,我一定得杀了他。尤其是他居然知道我妹妹怀孕了。 还有那个吴妈也怪多嘴的,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所以吴妈也该死。于是,在东方水刚出去不久,我在吴妈的汤碗中,偷偷地下了蛇毒,希望毒死这个多嘴的老傢伙。 可我真没有想到东方水,竟然会把吴妈给救活过来。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一天气:晴 东方水终于帮我除掉了那条蛇了,我也可以高枕无忧了。虽然我猜到东方水可能会知道很多的事情,但是人都是爱钱的,当我看到东方水拿到那五十万的支票的样子时,我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尤其,在他帮我除掉那条蛇的时候,我差点就让他们永远都不会来了。 不过,今晚,我就可以放心地去抱抱我的心上人了。 第十三章 尾声 更新时间2008-6-27 11:37:26 字数:7701 窗外,太阳已经徐徐升了起来。日记的最后一页,东方水终于看完了。 当东方水合上日记本的一瞬间,一种很沉重的心情,始终挥之不去。张家的事情,终于结束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啊!人在危难的时候的暴露出的种种丑态,真是让人寒心呀!有谁会想到张大丰,这个一家之主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选择了装死,来躲过一劫。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万万没有想到,惩恶扬善的巨网早已为他撒开。又有谁会想到刘美竟然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死于了自己的情人之手。相比较之下,几个孩子中,张风的聪明和胆量,让人钦佩。他留下的那串数字经过开方以后,就是张家仁的手机号码13105416083。不过,张花的做法却像极了张大丰,在危难时刻居然把张月推向了毒蛇,结果反而送了命。又有谁会想到张家仁就会是张家坑害了的刘老头的儿子刘华。从这篇日记中,东方水同样看到的是一个悲剧。如果张大丰按时发放农民工工资,也不至于有这样悲剧。如果刘华能在杀了张家仁以后,及时收手的话,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么多的人命。 第74页 可是,事实难料,悲剧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有哪些庸俗的人在,悲剧就会不停的重演。东方水转念一想:“如果刘华不进张家,那么他怎么会爱上张家琪,又怎么会有这段刻骨铭心的孽缘?那我也不会遇上胡玉,也不会找到这么一位爱我的塞外美女。”东方水一转身,“嗖”的一下把日记本掷向了书架。就在日记本飞向书架的过程中,一张纸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滑落在地上。东方水蹲下身子,捡了起来。东方水一看,原来是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某市精神病院3号房,刘川同。东方水心想:“这个刘川同一定是刘华的父亲。”东方水想到这儿,深深嘆了一口气,说:“可惜呀!刘华,我答应你的事情可能做不到了。我根本就没有钱,怎么会给你爸爸付医药费呢!” 东方水看看卡通脑中的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他匆忙把卡片放进了抽屉,简单地洗了一把脸,睡眼朦胧地向外跑去。“唉呀!糟啦!要迟到了。” 几个月的远离,恍若隔世的重逢,东方水站在如意酒店的门口,那种陌生的感觉,那种对平凡生活的嚮往,那种对如烟往事的回想,万般情感,千种思绪,使他望着酒店的大门发起了呆。他也说不清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情。要说这里面还有他的爱人,可是叶泽华早就离开他了。要说这里面有他的美好回忆,他倒是觉得伤痛反而更多一些。要说这里有他的好友,肖志伟早就被送往火葬场了。 就这样,他站在酒店的门口,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呀!东方水,真的是你呀!”叶泽灵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跳着说:“可想死我啦!” 东方水真是哭笑不得,勉强挤出了几丝笑容,说:“是吗?” “恐怕还有比我更想你的呢?”她很诡秘地说。 东方水摸不着头脑地问:“还有谁比你这个没人要的野丫头更想我的呢?” “谁说我没人要,竟胡说!”她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不是最想你的人来了。” 东方水往圣德宾馆的方向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东方水不由自主地说出她的名字:“泽华!”东方水没有看错,叶泽华已经走到了圣德宾馆的门口,而且也看到了他。当她看到他时,那份激动万分的心情,使她的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东方水恰在这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东方水知道:那个人就是叶泽华现在的丈夫,这是他在那个奇怪的梦中早就见到过的。他有一种很不是滋味的感觉涌上心头,酸酸的,涩涩的,挺难受。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东方水的面前。“啪啪”,门开了,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张家辉,一个是东方水的现任爱人——胡玉。胡玉下车,门没有关,就一下子趴在了东方水的怀里,哭了起来。胡玉一边哭一边说:“水,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呢?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东方水没有说什么,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圣德宾馆门口的叶泽华。张家辉早就看到了他这奇怪的反应,于是,顺着他的目光向圣德宾馆的门口看去。她不看没什么,一看这阵势,忍不住失声叫道:“唉呀!我的天呢!” 胡玉回头一看,也看到了圣德宾馆正在垂泪的叶泽华。她又回头看看东方水,心里也猜到了大半,嘴里说:“哦!明白了。你是不是又喜欢上别的女人啦?那个女的是谁?不准你看她!” 东方水喃喃地说:“她就是叶泽华。” “叶泽华!”胡玉一听,更是得理不饶人地说:“那更不能看了。”她说着伸手挡住了他的双眼。 叶泽灵实在看不惯她的行径了,向前推了胡玉一把,说:“你是谁呀?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怎么抱着我姐夫不放呢?” 这时,小灵在车上“啪”的一下子跳了下来,朝叶泽灵“汪汪”的叫了起来。叶泽灵吓得大叫一声,跑进酒店里去了。 “你怎么啦?”站在叶泽华身后的男人问。 叶泽华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只是这风太急了,把眼睛吹着了。”唉呀!这是多么牵强的理由啊! 张家辉知道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想办完事情,马上走人。于是,她走到东方水的面前,从自己的内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了过去,说:“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已经兑现了。还有这是南部山区宏图别墅的地址,房产证和钥匙,算是我对你的谢意吧!” 东方水刚想接过这些东西,只见张家辉一阵噁心,扶着一旁的胡玉只想吐。东方水一瞅旁边的弄剩菜餵猪的那个养猪专业户,心中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略微点了点头。他轻轻走到那人面前低声说:“大树,麻烦你快点。我们这位大小姐怀孕了,见到这些东西就噁心。”那人一看是张家的三小姐,连忙加快了速度。 这时,叶泽华和自己的丈夫走到了东方水的旁边。这是怎样的一幕啊!叶泽华看到了张家辉递到了他手中的百万元的支票和宏图别墅的钥匙,两行热泪止不住滑落在脸颊。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啦!她看了东方水一眼,然后慢慢地向酒店走去。 第75页 东方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感情。胡玉走到跟前,一把挽住了东方水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说:“你还看什么?没看到人家已经有老公了吗?还看个不停,不准你再看她了。” 张家辉心中本就愧对叶泽华,所以她已办完事情,就急忙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东方水点点头,张家辉上了车,就加足马力,远远的开了出去。东方水迈开步子,也想走进酒店。胡玉一把拉住他说:“你想干嘛?是不是还想着你的旧情人呢?” 东方水“嘿嘿”一笑说:“怎么会呢?今天,我是来上班的。” “上班?”胡玉“噗嗤”一笑,说:“你现在都有那么多钱了,还用你上班挣钱?” 东方水一想也是那么回事,于是他想了一会儿说:“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就到里面做几个好菜,先享受一下这里的美味吧!更何况这里有好多好吃的,你在新疆是从没有吃过呀!”胡玉一听,高兴的跑了进去。 东方水和胡玉坐下以后,竟然没有人理他们两人。东方水心想:“这事不能怪他们,他们可能还以为我是那个一个月只能挣五六百元的小毛孩呢?这样反而更好,我就可以……”他想到这儿,对胡玉说:“玉儿,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让厨房做几样你从未吃过菜的。” 胡玉点点头,说:“你要快点,别让我等太久了。” 东方水笑着说:“知道了,马上就好。” 胡玉看着他的背影,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便端出了美味可口的菜餚:拔丝地瓜,糖醋里嵴,京酱肉丝,红烧茄子,糖醋排骨……胡玉看着这些美味可口的菜餚,忍不住流下了口水,没等东方水回来,就大口地吃了起来。 当今世界,流行一句顺口熘:美国的房子,日本的老婆,法国的情人,中国的厨子。确实,中国人在吃上是出了名的。要不然胡玉也不会在吃的再也吃不下去了,服务员再也不往外端菜了,才想起东方水一直都没有出来过厨房。她这才似乎意识到她上当了。她连忙起身向厨房跑去。可是,当她找遍了厨房的每一个角落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厨房原来有两个门,东方水很有可能早就在后门走了。胡玉气得脸色蜡黄,狠狠地骂道:“东方水,你个大骗子,我饶不了你。” “汪汪”,小灵在门口朝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叫了起来。胡玉急忙跑了出来,小轿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她看出那是张家辉的那辆小轿车,而且透过小轿车的后窗玻璃,她还模煳地看到了东方水的后脑勺。胡玉急忙追了上去,但终究还是远远地看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消失在了茫茫的车流之中。 “为什么你要躲开胡玉呢?”张家辉开着车,有些不解地问:“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你也很爱她,可你为什么这么折磨她呢?” 东方水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我好要问你呢?叶泽华算命的事是怎么回事?” 张家辉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但她还想装煳涂,于是问:“什么叶泽华算命的事?不知道啊!” 东方水直接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泽灵已经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了。” 原来,叶泽灵看到东方水走进厨房以后,她也在后门走进了厨房。东方水正在让厨师炒菜,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胳膊袖子,回头一看竟然是叶泽灵,连忙问:“是你!有事吗?” 叶泽灵凑近他的耳朵说:“我姐想见见你。”东方水没说什么,跟着叶泽灵从后门上了三楼。叶泽灵一边走一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东方水。 东方水仰头长嘆一声,然后慢慢地说:“泽华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我姐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叶泽灵继续说:“所以她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她在哪儿?”东方水想了一会儿说:“不太好吧!毕竟她现在的丈夫也在他身边呀!” 叶泽灵笑着说:“既然我姐想见你,她就能甩开我姐夫。你就先在传菜间等着吧!” 东方水就这样在走进了传菜间,叶泽灵走进了单间301。不一会儿,叶泽华悄悄的走进了传菜间。东方水终于又看到了那个善良又可爱的农村姑娘,一个曾经和自己的心紧紧靠在一起的女孩,一个因天意作弄而成为别人的妻子的自己的心上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这时,叶泽华跑到了他的面前,趴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呜呜……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这是谁的错?我!我……”她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趴在东方水的怀里哭。 东方水也在心里问自己:“是啊!这究竟是谁的错呢?是钱的错,是张家辉的错还是命运的错呢?”东方水明明知道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女人了,但毕竟他曾经爱过她,他不希望她有一点不快乐。于是,他推开她的身子,扶着她的肩膀,伸手轻轻擦去了她的泪水,注视着她哭肿的双眼,心疼地说:“泽华,好了,不哭了。你好好想想。现在,你不是可以好好的生活了吗?我是一个四海为家,今天在这里,明天还不知道再哪里的人。你跟了我,不是尽受罪了吗?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76页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块。”叶泽华抽搐着说:“我们一天也说不了两句话,你觉得我会幸福吗?” 东方水一听这话,心里一阵难受,但是他却不愿意再拆散这段姻缘了。僵持,沉默,寂静,虽然只有几分钟,但是东方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了。 “咳咳”叶泽灵在传菜间的门口,使劲地咳嗽了几声,提醒他们有情况了。叶泽华这才迅速凑近了东方水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他的嘴,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叶泽华刚出去,叶泽灵走了进来,说:“张家辉又回来了,她说找你有急事。” “什么急事?”东方水不耐烦地问:“正好,我也正要找她呢!走!” 两个人刚想下楼,叶泽华从301走了出来,勉强笑了一下,说:“东方水,你等一下。我们能合张影吗?”叶泽华和自己的丈夫解释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以前很照顾我的大哥哥东方水。” 东方水点点头,心里虽然不好受,但还是主动伸出了手,想和那个男的握手。那个男的有点莫名其妙地说:“你想要相机吗?给你。” “他不常出门的。”叶泽灵解释说:“不知道握手的礼节。” 东方水在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心想:“泽华,怎么会嫁给这么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了呢?” 叶泽灵用胳膊一推东方水,东方水这才和他们夫妇站在一块,准备合影。叶泽灵一看,笑着说:“我看这样吧!我姐和我姐夫坐在沙发上,东方水站在沙发后面,你们看怎么样?”东方水和叶泽华又能说什么呢?就这样,在叶泽灵喊出“茄子”的瞬间,三个各怀心事的人,留下了永久的合影,也留下了永久的遗憾。 “你找我什么事?”东方水下楼,见了张家辉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好气地问:“快说,我还很忙呢?” “我们家明天所有财产全部冻结,我给你的钱,你最好早点转入你的帐户或者提现。”张家辉看着我,略带感激地说:“对了。这还要感谢你呢?” “谢我什么?”东方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叫霍志强的警官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家的所有财产晚一天冻结。”张家辉接着说:“我们家所有的现金我已经全部转移了。我妹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瑞士的勒斯银行挂上了钩?她已经把一千万现金,存入了瑞士银行。” 东方水一听这话,立刻走到车旁说:“上车!快带我去银行。” 张家辉刚走进车里,忽然想起了胡玉,问:“那胡玉呢?” “别问那么多,快开车。”东方水催促着说。 “呜……”很快,小轿车驶出了很远。张家辉看着领着小狗追逐的胡玉,有好几次都想减速,都被东方水制止了。东方水本想好好地发泄一下自己对张家辉的不满的,但是他转念一想:“事情已经这样,这也不能全怪她啊!我不是明明知道和叶泽华有缘无份,却又能怪谁呢?几次三番地想留下美好的回忆,不都化成了泡影了吗?唉!天意啊!” 银行和房产局这两个地方的手续办完以后,张家辉问:“你还想去哪儿?我送你去。” 东方水轻轻摇摇头,说:“不用了,你还是让我自己走走吧!” 张家辉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探出头来,说:“以后,东方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东方水点点头,张家辉开着车刚驶出了几米远。 东方水忽然追了上去说:“对了!你妹妹的孩子也该起名字了吧!我看就叫刘干吧!至于你的孩子,就叫肖坤吧!” 张家辉脸一红,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坏了,竟胡扯了。”她说完,加足油门,快速地驶了出去。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家辉竟身不由己的驶进了医院。然后,又不自觉的挂了妇产科的号。医生地回答把她从迷煳中,唤醒过来:“恭喜你夫人,你怀孕了。” 张家辉很奇怪地问:“什么?夫人!我还是一个小姐呢!” 医生很奇怪地问:“那门口那位先生是你的什么人呢?” “什么先生?”张家辉也很奇怪地说:“我是一个人来的。唉!对了,我怎么会来这里呢?”医生一听这话,急忙到门口去看,走廊里由于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更没有什么先生了。医生刚到门口,张家辉就看到了医院的镜子里,有只手在摆动,仿佛要叫她似的。她感到很奇怪,站起身向镜子走去,这才看到有个很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呢?她急忙向四周看去,妇产科已经再没有别人了。当她再回头时,那个身影已经转过了身子,正朝她微笑呢!张家辉头皮一阵发麻,全身一冷,嘴里说出了三个字:“肖志伟!”然后,匆匆昏了过去。医生转过身看到了,急忙过来搀扶。 “奇怪!我的珠子怎么又发出了淡淡的蓝光呢?”东方水在本医院不远处的精神病房,看着正在做着同一个动作,念叨着同一句话的刘川同说。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奇寒之气涌上心头,心想:“不好!”于是,他取出了身上的那个瓶子,倒了点液体,摸到了眼睛上,顿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人陪同下,从他的身旁走过。东方水喃喃地说:“刘华!肖志伟!难道他们旁边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怎么都穿一种颜色的衣服呢?”就在他喃喃自语的时候,刘华转过身朝他微笑着鞠了一个躬,然后挥手告别了。不一会儿,他们就下了楼梯。东方水知道那是通往阴面的楼梯,正常人是看不到的。东方水转身又看了一眼,病房中的刘华的父亲。他依旧在默默地数着什么,嘴里念叨着:“一百,二百,三百……八百,儿子给你这些钱快去交学费的吧!” 第77页 东方水仰天长嘆一声,离开了医院。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说:“刘华,你可以放心地走了。你父亲的医疗费,我已经帮你交了三十年的。他会一直用到老的。” 东方水经过了一天的奔波以后,已经决定早一点睡觉了,也好养足精神准备明天回家的行程了。在朦胧的睡梦中,东方水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添着自己的脸,痒痒的,凉飕飕的。于是,他勐地睁开了眼睛,一条巨大的蟒蛇见他醒来后,朝他张开血盆大口。东方水大叫一声“唉呀”,失去了知觉。 当东方水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胡玉正趴在他的怀中,早已经睡熟了。不远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很逼真的蟒蛇头套。东方水完全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轻轻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写字檯旁,写下了一封给胡玉的信以后,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当黑暗渐渐退去,光明逐渐来临时,胡玉由于寻找东方水奔波了一天,这才朦朦胧胧的说:“你为什么总是抛下我不管呢?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叶泽华?水,你说啊!”没有回答,胡玉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抱着的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有点小,没有肌肉的弹性,也没有了“嘭嘭”的心跳声。她勐地一抬头,才发现她抱着的只是一个枕头。她一阵恼怒,拿起枕头,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东方水,你又死到哪儿去啦?”胡玉气恼地骂道:“啊!你可气死我啦!” 正在这时,写字檯上,一张纸映入她的眼帘。她拿了起来,是东方水写给她的一封信。上面这样写着: 玉儿: 你好! 也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回家的客车。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更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对你的爱,是忠贞不渝的,也是一心一意的。叶泽华早已经成为过去。她毕竟已经为人妇,在不久的将来,还会为人母。我和她早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了,所有的只剩下一点伤心的回忆而以。在我的世界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你治好了我心里的创伤,是你重新燃起我对爱的信心。在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其余的人。 至于我为什么总是不辞而别呢?原因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还因为我自己心中,始终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我这次回家到底会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无法知道。但我已经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次回去,我很有可能会凶多吉少。玉儿,答应我:三个月以后,我如果没有回来,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此致 敬礼 爱你的水 *年*月*日 胡玉看完信后,信纸从她的手上滑落在地上,伤心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她有些责备地自言自语:“你既然爱我,就不能再把我当外人看呀!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承担啊!” 她想到这儿,转身跑出了房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