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白玉冷蝉+翻血古卷》 第1页 [恐怖灵异] 《(盗墓笔记同人)白玉冷蝉+翻血古卷》作者:丶aurora花谶【完结】 盗墓笔记·白玉冷蝉 第一章·银镯子 解九蝉远远德看到一个穿着单薄风衣的人站在马路边上,寒抖抖地抽着一只还有半截的烟,打着psp。 解九蝉暗骂了一声,走过去拍了拍那个人的肩,道:“喂,银镯子。” 银镯子转过头来,把psp塞进口袋里,笑得特别夸张,咬着烟含煳地说:“呦,小虫子,好久不见啊。” “我说过不要这样叫我……”解九蝉扭头,心想要不是这次小爷找不着人,怎么也不会来找这个混蛋…… 银镯子把烟掐了,‘顺手’搭在了解九蝉肩上,手腕上一对有三颗大铃铛的银镯子特别显眼,道:“小虫子,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次找镯子我有什么事?” 解九蝉盯着银镯子在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好一会儿,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它打掉。解九蝉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嘆了口气,指着路边的一家小茶馆说:“这儿人多眼杂的,不太方便,咱们进去说。” 银镯子很淡定地指着茶馆边的麻辣米粉店说,“饿了。” …………解九蝉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两人坐在比街上还要喧闹的米粉店里,解九蝉就要了罐可乐,银镯子很不客气的要了一大碗麻辣米粉,大口大口地吃着,满面红光。 解九蝉看着他那糟糕的吃相,皱着眉问道:“我说银镯子,你有多久没吃饭了?” 银镯子从那只有他脸这么大的碗里抬起头来,眨巴眨巴眼说:“最近都在躲条子,哪有时间吃饭啊。” 解九蝉一听就紧张了,压低声音问他:“喂,现在甩干净了没?我家现在可就只有我一个做这档子活儿了,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了,我会被他砍了的。” 银镯子很轻松地耸耸肩说:“早就甩干净了,不然连你100里之内都不敢靠近啊。” 解九蝉听了,先松了口气,然后狠狠地踹了银镯子一脚,骂道:“你个银镯子,他【娘】的就知道吓唬小爷我!” “嘿嘿,道上我认识的人里就你可以欺负。”银镯子毫不掩饰地说,一点也不顾解九蝉的面子。 解九蝉一听就恼了,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愤愤道:“小爷不是好欺负,是单纯,善良,出淤泥而不染你懂不懂?!” 银镯子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抹了抹嘴唇潇洒一笑:“抱歉,淤泥没文化,不懂。” …………解九蝉已经彻底失去踢他的念头了。 解九蝉从桌子下塞给银镯子一张纸,道:“具体行程在这上面,你考虑考虑。” 银镯子看了一眼,就把那张纸塞进了口袋,点了根烟就在那儿抽了起来。 解九蝉见了银镯子这样子,想着这事有点麻烦了,不得不低下身段来,道:“银爷,你 看这事我一个人也办不好,道上熟悉的也就银爷您一个。这吴家的老爷子一死,长沙闹腾的人也都冒出来了,这么个油斗,您就捨得让别人倒了?” 银镯子笑笑,道:“得,小虫子你这嘴皮子倒是跟吴家的老爷子学的。现在吴家一倒,还不是解家说了算?解小爷您要是想找人,那些想巴结解家的人,不都争着来,哪里还轮的到我银镯子?” 解九蝉道:“银爷,我这不不放心吗。那些乌七乌八的人,我信不过。” 银镯子道:“那小爷倒是放心我了?上次在斗里,我可是差点害死你。要我说,解小爷您尽可以去找吴家那老爷子的跟班,您倒斗这一手也是跟着吴家那老头子学的,吴家那老爷子刚死,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解九蝉沉默了一下,道:“好,那就当你今天没见过小爷我。”说罢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了。顿了顿发现银镯子没追上来,勐吸一口气,转头跑回去,就差没直接跪在银镯子跟前了,看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哀求道:“银爷,您就算可怜可怜我,这道上爷爷就不敢查您,要是您不帮我,我真的可以洗手回家娶媳妇带孩子去了。” 银镯子又抽了口烟,拍了拍解九蝉的肩,嘆了口气,也不说什么话。 解九蝉看他这样子,知道这事是彻底水了,只得道了句银爷后会有期,转身走人。 刚走出三步,就听银镯子说了句慢着。解九蝉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乐呵乐呵地问银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银镯子指了指他那只已经空了的碗,解九蝉马上就吩咐跑堂的再给这位爷上个大碗的。 银镯子掐了烟说:“小虫子,先说好,这次要是被条子逮着了,或是让你爷爷发现了,可不准怨我。” 解九蝉连忙点头答应,道:“只要银爷这次帮我,怎么样都行。” 银镯子嘿嘿地笑了起来,道:“那我要是把解小爷您卖了去当【男】宠,你也不准怨我?” 解九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谄笑道:“银爷,您只要愿帮我,别说被卖了当【男】宠, 就是伺候爷您一辈子也行。” 这时候米粉也上来了,银镯子却没吃。看着热气发起愣来。过了好一会儿,又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就把烟掐了,道:“老规矩,三七分成,我再取三件我喜欢的物件。” 第2页 听银镯子这么说,是正式接下这档子活儿了,解九蝉总算松了口气,拍了拍因为装笑而抽搐的脸,坐在银镯子对面,认真地说:“银镯子,在你卖了我之前,我会把你切成一条一条的挂在门堂口直到风干成腊肉,再丢回斗里让粽子吃的。” 银镯子看着解九蝉那张老臭老臭的脸,同样很认真地说:“我现在说我真的喜欢你,你信不信?” “…………呸!” 第二章·唿噜 我叫解九蝉,一个很古怪的名字。 我们家在爷爷那一代还是做地下生意的,不过在爷爷40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翻家底洗白了。爷爷做古董生意,我爸是个内科医生,我则是跟地下生意更加没关系的金融系。爷爷的意思是,争取在三代之内完全洗白,希望完全就寄托在我身上了。但是不好意思,我跟着吴家的老爷子学坏了…… 吴家也是做地下生意的,而且吴家的老爷子,人称小三爷的吴邪,好像并不希望洗白,生意一直没断。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爷子被叫做小三爷实在奇怪,他的名字有会让人有奇怪的联想,所以到最后,就用‘吴家的老爷子’来替代了。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长沙道上起了乱,爷爷和吴家的老爷子是故交,就将我送到了杭州,让吴家的老爷子照顾着点。就是在那段时间,我第一次接触了道上的人。吴家的老爷子没有子嗣,就将倒斗的技艺都传给了我。可能是基因的关系,我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三年后回到长沙,也和吴家的老爷子和道上的人有联繫,瞒着爷爷倒过几个小斗,但都觉得不刺激,没吴家的老爷子说的那么惊险。 二十来岁正是狂妄的年龄,想着做这生意也不是什么难事,读大学的时候就常常下斗,4年下来也有了不少积蓄,不过这些钱都不敢让爷爷晓得,不然结局应该很悲惨…… 第一次遇到银镯子的生意是吴家的老爷子做的,听说不是很危险,毕业后正好没事干,我也就参和了。 出发三天了,我们六个人一个司机还挤在一辆只能做五个人的破烂的桑塔纳里。车上做的都是彪汉,到处是汗臭味,再加上一堆装备,空间就更小了挤在这样的车里,我只感觉内脏在不停的翻滚,每一刻都在努力遏制住吐出来的冲动。 车上其实也不全是彪汉,在副驾驶座上就坐了一个人,是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姑娘,手上戴着一对有三颗大铃铛的银镯子,整天戴着耳机打psp,也不犯晕。那小姑娘身上穿了件明显是男人穿的卫衣,还穿了一条卷到膝盖的牛仔裤,说实话,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刚刚被【强】暴过。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倒也给了我不少安慰,在挤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隔着副驾驶座和门的那条缝看她。这个年纪的姑娘本该在家里被疼着爱着,现在却也是个亡命之徒。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们在路边的一家旅馆住下。旅馆很小,是民宅改造的,厕所倒是有,就是脏得可以,这让我失去了洗澡的欲望。主人家占了两个房间,我们七个人只能住在两个房间里,理所当然的,那个小姑娘一个人睡,我们六个大汉挤一堆…… 那些大汉先是打牌,折腾到一点多才睡,睡了之后唿噜声又响得要命,我在地板上滚了2个小时之后,终于决定看一个晚上月亮。 春夏之交的时节,晚上的风都是暖和的,我坐在走廊的窗户上,眼神茫然地盯着前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我估计现在要是有人从窗户底下经过,稳保能被我吓得半死。 我看着看着,眼神也迷迷煳煳起来,想着还是爬回去睡吧,明天不知道又要颠多久。想着就从窗户上爬下来,往回走,找到了睡铺,也不管周围的唿噜声……不对!唿噜声?唿噜声?! 我神智突然清醒了过来,全身勐地一震——我身边睡着五个大汉,五个唿噜声很响的大汉……很响的唿噜声……我全身都发起抖来——唿噜声,不见了。 我连忙起来,地上的人都睡得好好的,测了测唿吸也都正常,我松了口气。我再数了数,就发现少了一个人。 那个人本来应该睡在我右手边第二个位置,但现在他不见了,我右手边的大汉占了两个人的位置,不容易看出来少了个人。 我一下子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去吹了会儿风,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上去没有打斗的痕迹,难道是被下了毒,一想到这儿,我连忙捂住口鼻往房间外面退,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我的视线渐渐模煳起来,很快眼睛就一闭一闭的,就快撑不住了,我心想这次真是倒大霉了,还没到斗里,就被同伙给坑了,这下以后还怎么混。 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神智被吓得又清了几分,刚准备转身给身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一脚,那个东西说话了,他喊了声:“解小爷。” 我一听,看来是人,还是熟人,难不成就是刚才消失的那个人?我想到这儿,认为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一转身勐地就给了他一脚。 我感觉我的脚踢到了后面的人,那人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我一翻身直接把那人压在地上,钳住他的双手,膝盖压着那个人的关节。 第3页 我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那个被压着的人忙说道:“解小爷,我是小三爷的人。” 我一听,愣了下,还是抽出匕首抵着他的喉咙问道:“你到底是谁?刚才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回答:“我是小三爷手下的伙计,您小时候还见过我。里面那些人不可信,我给他们下了药,明天早上就会醒了。” 我问:“你让我怎么信你?” 那人说:“诶呦,解小爷,您刚来杭州那天,是我带你回的铺子,还给您买了个绿豆汤,还记得不?” 我一听,这事还真有,翻过他的脸一看,怀疑地叫了声:“你是……林叔?” 那人点了点头,眼神向我还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歪了歪,我连忙把匕首放下。就在这时,我的脑后勺被人勐的一击,然后终于彻底地晕了过去。 第四章·王坟岗 又走了几个小时,日头都到头顶上了,目的地还没影子。林叔已经在一边睡着了,口水都流下来了。我也在一边打盹,迷迷煳煳还能听见那个银镯子在和赶车的师傅聊天。大概在唠些家常什么的,他们反覆提到一个地名,好像是什么岗的,我也没在意,接着睡。终于睡得熟了,梦刚开了个头,就被人推了一把,醒了。林叔也已经醒了,下了车,正在理装备。银镯子坐在我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见我醒来,她指了指车前头说:“山体滑坡,牛车过不了,看来只能走山路了。” 我看了看边上的山,哪像是有路的样子,只能暗嘆倒霉。 银镯子跳下了车,那个赶车的师傅也在帮着搬东西,银镯子走到他边上,给他递了支烟,一边给他点菸,一边问:“二柱叔,走着山路,大概要多久才能到村里啊?”那赶车的师傅接过烟,嘴都咧到耳朵边上了,估计是没见过这么高级的烟,他搓了搓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大姑娘你也太客气了。这山路挺陡的,你们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这两位小伙子大概走个半天也就到了,大姑娘你就……嘿嘿……”银镯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撇了撇嘴说:“大姑娘怎么了,他们大男人能走的,我怎么不能走了?” 她说着,突然冷笑一声,指了指我,说:“比起担心我,你倒更应该担心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我一听,怎么睡了一觉,我突然就成了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了?想起林叔的话,心里憋着一口气也不敢出,干脆用事实证明。我跳下车,拎起地上一个背包就背,才上去一个肩膀,我就重心不稳往后倒了,林叔忙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把包背上了,我气都急起来了。 银镯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又冷笑了一声,拎起地上还有一只看起来和我背的这只背包差不多大的背包,很轻松地背在肩上,拍了拍一边目瞪口呆的三柱叔,说:“看到没,大少爷就是大少爷,不是我们这些穷苦的底层人民能比的。” 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我背着个大包也没多少力气了,白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林叔也背着一只包,走过来把我的包託了托,说:“解小爷,吃不消就别勉强,这山路不是好走的,累着您就不好了。”我摆摆手说没事,心想这三个人一头牛都在盯着我,还有一个姑娘,我不撑下去也对不起解家的名声。 三柱叔牵着牛走在前面,银镯子跟在他后面,我和林叔走在后面。这山上哪像是有路的样子,倒是有几个野猪的蹄子印,三柱叔说这条山路很少有人走了,以前没公路的时候,用来运物资的,大概再走个两三个小时就能走到大点的山路上……我对大的山路不抱有任何期望。 再往前走,边上的树越来越密了,三柱叔牵着牛也难走了,反正路也就一条,银镯子也就走在前面了,她背着个重得要死的包,却看上去很轻松地样子,撅了根草叶嚼着,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林叔看我真的快吃不消了,就把我包里的东西分了点儿到他包里,这么一来,我就轻松多了。三柱叔说,这儿叫王坟岗,是勾乘山的主峰,传说勾践死后就葬在这里。我心想,这山的名字也去得太露骨了吧,就怕被人不知道这儿有座坟吗? 林叔说:“有时候越露骨反而越不会被人注意到。小三爷调查过,这儿没有被倒过的痕迹,越国的遗蹟也不少。但是也不知道,这次要下的是不是越王的斗。” 正说着,就听见银镯子在前面喊:“三柱叔,这儿有捷径吗?” 三柱叔说:“这大姑娘是打探过不成。这儿确实有个洞,叫神仙洞,我还小的时候,村里的老人说,那儿是神仙住的的地方,外人进去都要打过招唿的,不然神仙会留着你,走一辈子也出不去。要是从那儿走,能快好多。不过这个洞已经好久没走了,我也就模模煳煳能记得在哪儿。” 银镯子笑笑说:“没事,我们就往那儿走。至于神仙吗……”她目光突然转向我,阴森森的一笑,说:“大少爷,您不会怕吧?” 我心想,这小姑娘是跟我槓上了还是什么,这么这一路上都和我过不去。看我好欺负不成? 林叔按着我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说:“解小爷,这下子麻烦了,怕是刚才的话被她听见了,她心里气,和你扭着呢。” 第4页 我问,是哪句话。林叔轻声说:“解解闷的那句……” 我一听就郁闷了,刚刚坐得怎么远,她怎么听到的。况且那就一句玩笑话,她怎么还当真了,到底是年轻的小姑娘,就是急躁。 林叔说:“等会儿找个机会给她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等会儿下斗了,怎么死都不知道。这银镯子咱们惹不起。”我口上应着,心里已经把她全家问候了一边,就在这时,她勐地回头看我,我吓了一跳,心想难不成这小姑娘连心里话都听得到。银镯子看着我,突然很古怪地笑了出来,走到我边上,拍了拍我的肩说:“我倒差点忘了。你是解语花的孙子,刚才就当我胡言,这事就算过了。” 我暗暗骂了句娘,这哪是什么突然想到,明明就是听见林叔的话了,给我个不大不小的台阶下。听上去是给我面子,事实上是给了爷爷面子,这给老前辈面子,她也不丢人。这么好一个台阶,我连忙顺着下,道:“银爷,这事儿是我不对,我在这儿给你道歉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那银镯子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上前去了。 我松了口气,林叔嘆了口气说:“解小爷,下回可别出岔子了。记着老林的话,这人,咱们惹不起。” 我点了点头。 心里却觉得有点儿古怪,她明明是个后辈,刚刚怎么直唿爷爷的名字。 我又看了看她,她还是那副轻松的样子,哼着调子。心想这大概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是桀骜不驯吧。心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去。 第五章·圈子 再走了两三个小时,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衣服都湿透了。林叔看上去也快不行了,到底是上了年纪了,走得越来越慢了。那银镯子倒是一点儿都不累,除了偶尔停下来等等我和林叔,就是在和三柱叔聊天,甚至在问他怎么叫唤这头拉了三次的牛…… 我真的已经走不动了。我承认我不是体力派,也不是脑力派的,我现在全身都快虚脱了,脚已经从灌铅状态到了完全没感觉状态了,完全是在靠惯性向前。肩膀已经快塌了。估计马上就能看到奶奶在向我招手了。 我有气无力地问三叔,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怎么感觉他在耍我们啊。 林叔抹了抹汗说:“这山路乱成这样,在这山上,是人家的地盘,只能随着他走了。” 这时候那个银镯子走到我边上,点了根烟说:“你的感觉倒挺灵的,他确实在耍我们。”我一惊,问:“你怎么看出来的?”那银镯子指了指她的脑子说:“这儿比你们灵便。”……我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银镯子说:“他在带着我们兜圈子,我估计,他大概带我们兜到晚上,借着天黑的藉口,就会带我们下山了。”我看了看三柱叔,正在小溪边喝水,怎么都不像会耍人的样子,就问银镯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银镯子耸了耸肩说:“知道我们的目的了呗。带这么多东西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来,怎么看都奇怪吧。这个村的人,想是知道这山上有斗,应该是为了保护祖先的财产之类的无聊理由,来着村子的人,看上去不正常的,就带他们兜几个圈子,等他们都累了,天也黑了,就带他们到村里,晚上直接敲晕了,运出去。” 我说:“这只是你的猜测,说不定他真的找不着路了呢?” 银镯子嘆了口气说:“我说这位小爷,你就没看出来他一直在避着一个范围走吗?正常的迷路会是这个样子吗?” 我脸上一红,这一路都忙着累了,哪有时间管他到底走了什么路。 银镯子吐出一口烟,对我说:“要记着,在道上混,想活得长,就要记住两件事。第一,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第二,永远都要相信银镯子的判断。” 我沖她作了个揖,道,九蝉记下了。 林叔凑过来,往怀里伸了伸,问银镯子说:“爷,要了结他吗?” 银镯子拍了拍林叔的肩,说:“放轻松,还用不着这么急。有些事情,我想确认一下。” 她又诡秘地对我一笑道:“比如,他到底在避着哪个范围。” 我摇了摇头说:“爷,您还有力气,我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了。等您确认了,我估计已经壮烈牺牲了。” 银镯子鄙视地看着我,抽了抽嘴角说:“给爷忍着。要是受不了了,我干脆把你宰了,给你两把钱,你就屁颠屁颠地来搬东西了。” 林叔一听就紧张了,忙到我边上说:“解小爷,我来给你拿点儿东西,我们就听银爷的话吧。” 林叔都这么说了,我再看银镯子早没了刚才嬉笑的样子,眼神冷冽得不得了,我感觉她这恐怕不是说笑,要是我拉了后腿,她说不定真的会宰了我。我抖了抖,点了点头。林叔再帮我分了点儿东西,我看林叔也快挺不住的样子,就搀着他走。 我问林叔,这包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怎么重成这样。林叔摇了摇头,说:“昨天晚上好像还没这么重。应该是走得久了,感觉也就重了吧。” 我掂了掂林叔的包,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就问林叔这包里到底有些什么。林叔说大概就是一些干粮,还有一些简单的装备。 第5页 我说:“林叔,这包里有没有一些很硬的东西?”林叔说:“解小爷您这就说笑了,这下斗本来就不太方便,怎么会带很硬的东西呢。” 我说:“可是林叔,你掂掂这包,确实奇怪得很啊。” 林叔将信将疑地掂了掂我的包,然后表情就变严肃了,我知道肯定是出问题了。 林叔跑到银镯子边上,把这情况给跟她说了说,让她掂了掂自己的包,这下子银镯子也皱起了眉。我走到他们边上,银镯子捏了捏拳,看着三柱叔的那个方向说:“他【娘】的,我是说这包怎么重了,感情是这该死的在帮理包的时候给我们加了石头!” 我问银镯子要不要开包,银镯子摇了摇头说:“先不要,我们就假装进了这个套儿,先把那个范围确定下来再说。”她又拍了拍我的肩,笑笑说:“这次倒是你机灵了,要不然我们就这冤枉就大了。” 我看银镯子这摸样,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就干笑了几声。 银镯子看来心情好,也不气,吹了声口哨,背着手往前走了。 第六章·银爷的手段 再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已经进入了十步一停状态,当然大部分是因为我。我十分好奇,这个该死的傢伙到底往我包里加了多少石头,银镯子估计说,他应该拿了我们一般装备,我的包里应该一半都是石头。我在心里把他祖宗统统骂了个遍,对着他翻了无数个白眼,翻得眼珠子都快看不见了(银镯子语)。 林叔很担心我,一路上都帮我拖着包,青筋都爆出来了,这让我怪不好意思的。银镯子大概是因为刚才我“机灵”的缘故,对我态度好了很多,一边抽菸一边和我聊天。我发现这银镯子的涉猎范围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地下工作者的涉猎范围,我们一开始聊古董,然后到了小说,然后到了最终幻想,最后居然到了初音未来……银镯子很激动地拍着我说,满分通关啊,我满分通关啊,你知道我一个人在一个耳室里打出激唱的时候我有多激动吗,我恨不得冲到主墓室把墓主人拉起来跳迪斯科啊!! …………我,我不认识她!! 再过了一会儿,林叔问:“爷,范围确定了吗?再走我们真的得下去壮烈牺牲了。” 银镯子再点了支烟,点了点头。 她吸了口烟,把烟掐了就往前走到三柱叔边上,搭上他的肩说:“三柱叔,这都快天黑了,怎么还没找到啊?再走下去我们都吃不消了。” 三柱叔憨厚地笑了笑说:“大姑娘,我一早就和你说了,这神仙洞在那儿我也记不清了。你偏偏要走这路,这也没法子啊。” 银镯子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接着很诡秘地笑了笑,说:“那么,三柱叔,这些害得我们累得半死的石头又是怎么回事呢?” 三柱叔听她这么一说,表情就变了,往后退了几步,故作震惊地打哈哈说:“大姑娘你这是什么话,什么石头,东西都是你们带的,我可不清楚。” 银镯子站在原地,就这样笑着看着三柱叔,但这笑,确实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三柱叔又往后退了几步,我们已经到了银镯子边上,林叔就要去掏怀里的枪,银镯子一把按住他的手,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她向三柱叔那走了几步,把包的拉链拉开,拎起来就把口朝下倒,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了,除了装备以外还有一堆石子,林叔也把包里的东西倒了个干净,我打开我的包一看——好傢伙,我的包是分层的,下层都是石头,难怪重得要死。 三柱叔的脸色都白了,连牛都不要了,就要往后逃。我看不清银镯子的动作,好像就在一瞬之间,她手里就多了一根几乎透明的弦,大概是银做的,泛出一点光泽,她的手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那根弦就绕在三柱叔的脖子上了,三柱叔往前走了几步就感觉脖子被东西卡住了,也不敢动,吓得都尿裤子了。 银镯子一只手拉着那根弦,让林叔帮她点了支烟,说:“三柱叔,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们就挑明了说。你的命现在就在我手上,我只要一拉,你的头就会在你脚边上了。所以有些话,还请你要诚实回答。” 三柱叔倒也是有骨气,这个时候还说:“不、不行,我们世世代代都在守着这个秘密,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银镯子面无表情,然后突然笑了笑,说:“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绕着那儿走也太明显了,我已经知道那范围了,要是派人来找——一天?半天?还是几个小时,我们马上就能找到。只是我银镯子向来不习惯何人分享,所以你还是乖乖告诉我的好。” 那三柱叔这次闭了嘴,怎么都不肯说了。我问银镯子,这下子怎么办,他不肯说了,你要是会催眠说不定还会让他开口。 银镯子哼了声,走到三柱叔边上,手里的弦又紧了紧,脖子都掐出血了。银镯子掐了烟,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三柱叔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了。银镯子伏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三柱叔,你想知道,我会怎么杀你吗?” 那银镯子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恐怖,但她还是在笑,笑得还是那样毛骨悚然,她轻轻拂过三柱叔脖子上的弦一边说:“以前有个人,和我一起下斗。东西到手了,他却起了杀心,想要独吞那些明器。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我把他的手筋和脚筋都挑断了,然后用他本来想用来杀我的那把刀,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了下来,从手,到脚,再到脸,一片一片,最后骨头都看到了,你知道他最后怎么和我说的吗?他说‘银爷,求求你,杀了我吧,快点杀了我吧’。啊,我等会儿,不介意这样杀你。” 第6页 她说道这里,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还舔了舔嘴唇,这下子不但三柱叔腿软了,我和林叔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我转头看到林叔的面孔都吓得快扭曲了,脸色煞白,都是冷汗,我感觉我的脸色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林叔喃喃地说:“这、这不是凌迟吗……这比凌迟都狠啊!” 我再看着银镯子,心里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待在这样的人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刀被她宰了。但我没办法欺骗自己,我很兴奋,真的很兴奋。林叔转头看我,然后往后再退了一步,说:“疯了……解小爷,也疯了……” 我感觉我脸上的笑应该不比银镯子好看多少。 银镯子接着说:“啊,当然,还有你的妻子,你的女儿,你的两个儿子。不要以为我不敢下手,我银镯子身上的人命也不止一两条了,不介意再送你们一家子去地府相逢。你不是抱怨你大儿子不回来看你吗,我这就让人把他杀了,怎么样?”说着还真的掏出了手机。 三柱叔这下子是真得吓得不行了,连忙摆手,眼泪都要下来了,求着说:“大姑娘,求你了,不要杀他们,不要杀他们,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往右手走,看到樟树就往左边转,不出一刻就会找到那个洞了。” 那银镯子终于放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笑地替他理了理衣服说:“那还真谢谢你了,三柱叔,这么一来,你已经没用了。” 我站得近,从三柱叔脖子里喷出的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我愣了愣,然后伸出手,蘸了点儿,舔了舔。 银镯子一脚把三柱叔的头踢下山去,向我们走过来,看到我的模样,拍了拍我的肩,说:“轻松点,第一次见到杀人总归有些激动,以后见多了,你也杀习惯了,就会淡定了。” 她让林叔牵着那头牛,我们的装备也找不到,估计被三柱叔藏在什么地方了,银镯子说不用回头找,太费时间了,把剩下的东西再重新分配一下就好。 剩下的干粮不多了,林叔说他没粮食能撑三天,银镯子也说她在下面从来用不着这些粮食,我一个人占了大部分干粮不太好意思,刚想拒绝,肚子很不配合地响了起来,我昨天晕车,吐了之后一点东西都没吃过。这么一来,林叔也不管我怎么说,硬把剩下的干粮都塞给了我。 银镯子找了块抹布,让我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对我说:“在斗里,除了粽子,还怕没东西吃,抱着一堆明器饿死可不是什么好事。有其他东西就吃其他的,树根也可以,别嫌难吃。” 我点了点头。然后愣了一下,问:“真的有粽子啊?” 林叔刚刚在喝水,这下子直接喷了出来,银镯子一副被噎住的表情,用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了我好一会儿,拍了拍我的肩,嘆了口气,问:“你以前到底下了什么斗?” 我说大概就是唐宋之类的,银镯子说,那老爷子还真是疼你,下的都是这种最赚钱又最安全的斗,哪像我们出生入死都赚不到几个钱。 我脸都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银镯子说:“唉,到底是答应老爷子提点你一点儿了,等会下了斗,只要不威胁到我的安全,我会尽力照顾你。”当然,如果威胁到了我的安全,我会直接宰了你绝对不会犹豫。“她顿了顿说:“死了也别想用鬼打墙困住我。” 我一抖,这个银镯子,她应该是说真的啊! 第七章·樟树 林叔牵着一头笨牛在前面走,银镯子在我边上走,她显然轻松了不少,和我聊着些闲话,大概就是和老爷子的交情什么的,我看着银镯子也就是十几岁的,但说的事都是二十几年前的,我估摸这她大概也是道听途说。我想把东西都放牛背上,也好轻松一点儿,银镯子说绝对不可以,你别以为到了地下黑不熘丢的才是下了斗,这座山本来就是个斗,我们上了山,就是已经下了斗了。 我说,那如果不是山体滑坡,我们不就下不了斗了吗? 银镯子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虫子,做人要聪明。它山体没滑坡,我们就不能给它搞滑坡吗?” 我一听,嘿,这个银镯子也真有本事,这事都敢干。再一想,“啥?虫子是啥?” 银镯子点了支烟说:“虫子就是你啊。谁让你爷爷给你取个什么奇怪的名字。”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银镯子说:“默认了啊?告诉你,在道上一个绰号是很重要的,不然想像一下,我们在躲条子的时候,我大声叫‘解九蝉,你往那儿跑’……然后解家就完了。” 我苦笑着说,那也别叫虫子啊。 银镯子晃了晃手上的镯子说:“得了吧,终归和你的名字有关系。” 我撇了撇嘴,算是认了。估计以后被人叫‘虫爷’什么的,我也得很欢快得应着。 我问银镯子,她手上的怎么看都是铃铛,怎么看她走了这么久,晃得这么厉害,也不见想,难道是哑的不成? 银镯子又晃了晃手上的镯子说:“这东西啊,我宝贝的很。它不是哑的,但现在还没到响的时候,该响的时候自然会响。” 我看这上面的纹饰,精细得很,好像是神佛什么的。我对古董几乎是一窍不通,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别以为倒斗的就一个个都是鑑定高手,倒斗的反正倒出来的都是真的,要鑑定做什么。 第7页 银镯子说我这就错了,斗里的很多东西,你都得弄清楚它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的,大概价值多少。我问她这可以详细的知道墓主人的性格,然后知道布局啊。她摆摆手说:“不是,对于我来说主要是为了确定,在只能带几件东西出去的时候带哪几件出去。” …………我、我可能很需要学这个! 林叔在前面说,到了樟树了。 我们走上前。樟树长在一个湖边上,那棵樟树还真是大得可以,估计我们三个人加上一头牛合抱都抱不过来。樟树上面还挂着很多红丝带,有些已经很破了,字迹早就看不清了,有些好像还是最近挂上去的,大概就是保平安之类的。树下还插着一圈香,堆起来的香灰都已经很厚了。我说这些人也真好笑,一棵树有什么好拜的。 银镯子给了我一肘子说:“你来之前都不了解一下民风民俗吗。对于这儿的人来说,樟树是神树,要是这儿的人听到你这么说,估计要把你埋了当树肥了。这棵树这么大,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估计要上千了吧。在这个地方,大樟树会被当成小孩子的干爹干娘养着,我分不清树的雄雌,你要是想让它保平安的话,就叫声祖宗吧。” 这一声祖宗还真是让我无语了,我说:“我父母爷爷健在,这句祖宗是叫不出了。” 银镯子说:“那还正好,我的家人都死光了,我倒是可以叫声祖宗。”说着还真到了树前拜了拜,叫了句祖宗,说了些保佑这次下斗平安什么的。我心里笑话她,这樟树要是真的通神,就知道你是要盗这座山下的宝贝,不咒你被粽子给吞了才怪。 银镯子祈祷完了,就让林叔把牛系在樟树上,林叔说没这么长的绳子,这牛笨得很,也没什么用,丢在这儿就行了。银镯子点了点头。 我对她说:“怎么,刚刚才叫祖宗呢,这会儿又要栓牛了?” 那银镯子吸了口烟说:“只要有价值,我什么事都能做。叫声祖宗又不会少块肉,如果这祖宗比较迟钝,我需要保佑的时候,它刚刚听到了这声祖宗,还没发现牛呢。” 我说,怎么不是我们。 银镯子指指樟树说:“我一个人的祖宗,又不是你们的祖宗。” …………她还真当真了。 毕竟是骗过我们的人,林叔到底对那三柱叔不是很放心,问银镯子要不要依他说的方向走。 银镯子说:“这倒不用担心,我看过那人,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且他不是本村人,是入赘过来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地方搭上自己的妻儿。而且他很老实,我们戳穿他的时候,他连个谎都圆不出来。况且他胆子应该不大,又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不可能说谎。” 林叔还是不放心,最后还是从了银镯子的意思。 银镯子估摸着大概再走五分钟左右就到那个神仙洞了,让我们都打起精神来。 走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罪,天都快黑了,这会儿终于快要到了。我松了口气,但看着那个平静的湖,总感觉有点儿不安心。这次下的斗,和以前的比起来根本是本质上的差别。银镯子说,当我下了斗之后就会发现,以前下的哪里是斗啊,压根就是个博物馆。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想到了我父母和爷爷,要是我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他们会这么样。父母还年轻,解家不至于绝后,但是这到底是死了个儿子…… 不对,要是解檀佛,就是我爸那个变态的话,估计会直接很高兴地把我解剖了。 啊啊,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啊。打起精神来吧解九蝉,神仙洞,就在前面了。 第八章·路 我们沿着樟树左边那条路走,那条路越走越小,到最后我们三个走成一排都怕会掉到湖里去。 银镯子也皱起了眉头,她平衡感好像不是很好,张开双臂在最前面走,也走得摇摇晃晃的。 再走了一会儿,这路变得更小了,眼看我们就要学习马戏团走钢丝了,银镯子终于憋不住了,破口大骂道:“我靠!难不成那个三柱真的骗了我们?!这条路怎么这么小,再这样下去我还不如直接跳到湖里游过去算了!” 我看到林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其实不说我也清楚,这一路来我们都相信银镯子的判断,刚刚也是这样,虽然林叔不相信三柱叔,但最后还是依着银镯子往这边走了,就现在看上去我们是走错了,林叔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我问银镯子要不要往回走。银镯子点了支烟,想了想,说还是不要,再往前走走看,说不定还有出路。 林叔到底是忍不住了,说:“银爷,这路已经小成这样了,看样子前面也都是湖,很难有出路。” 银镯子转头,瞪了他一眼,林叔很识相地闭了嘴。她又思考了一会儿,说:“不对啊,这路好像是要把我们往其他方向逼啊。” 我问她何以见得。 银镯子说:“你看,这湖和这篇林子,按照常识,我们都不会去走,如果他们把这林子种得离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没有在人带领下到过神仙洞的人想必会沿着这条越来越小的路走,最后可能这林子就和湖连着了,估计我们就会因为无路可走而回头……” 第8页 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不过这毕竟是按照常理,如果有人往林子里面走了呢,而且这毕竟只是推理,可能神仙洞真的在还有一头呢。 林叔这回乖乖闭嘴没有说话。 银镯子掐了烟说:“总之在往前走走看,说不定我们真的是按照常理的**呢。” 我翻了个白眼说,要傻也是你傻。话一说出林叔就来捂我的嘴。那银镯子却‘咯咯’地笑了起来,差点掉到湖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行啊,虫子,在这道上,你是第一个敢说我傻的人。行,这回你就看看,银爷傻不傻吧。”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路果然越来越小了,银镯子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又翻了个白眼,看来银爷到底不傻。但是再走了一会儿,该笑话她的就是我和林叔了,这路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变得比我们上山的路都要大了。银镯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条变化无常的路,她的判断应该很少出错,所以看上去焦虑的不得了,我的林叔都不敢靠近她,她就一个人蹲在地上。我看她抽菸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很熟练地抖出一支烟,拿打火机点燃,这支烟估计吸不上两三口,到最后连一口都不吸就掐掉了。我看着她手上那包软包中华,愣是在十分钟里被吸完了,心疼得不得了。 到最后一支烟吸完了,她终于长长地唿了口气。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菸灰说:“我明白了,这条路确实是要把我们往其他方向逼,不过是往这条路上逼。”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我转头看了看林叔,林叔也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 银镯子说:“你们再仔细想一想三柱叔说的话‘看到樟树就往左边转’,他好像没说是沿着路走吧。” 我说,他也有可能是太害怕,忘了说了呢。 银镯子摆了摆手说:“你们想想看,一条路,再不断地变小,它两边的障碍物如果是以同样的频率靠近这条路的,那么这条路还是直的,但是如果这两边的障碍物在以很小的差别不同频率地靠近这条路的话,我们很难发现……它改变了方向。所以,我们很有可能,已经不是在往左边走了。” 我心中一惊,确实,我们潜意识认为这条路一直是直的,没有想到它也有可能会歪掉。这么说来,我们是真的在被逼着往其他方向走。 林叔点了点头,表示她说得确实有道理。 银镯子走到一棵树边上,绕着树走了一圈,然后做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动作。她显示翻过身来,头朝下,一只脚抵在树干上,另一只脚微微弯曲立在地上,一只手紧紧贴着树干,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只见我立在树上的脚伸直,抵在树干上的脚弯曲,撑在地上的手一松,居然一个翻身翻了上去,就在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她送掉的那只手又贴在树干上,接着力再往上翻,三次之后她已经到树顶上。 她在树上待了会儿,又用同样的方法翻下树来,理了理衣服对我们说,这路确实歪了,看来我们得往回走。 我们又得往回走。我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脚更酸了,林叔给我抹了点儿活络油,先是凉再是发烫,不过感觉舒服了很多。银镯子这会儿明显加快了步伐,太阳已经沉到云后面去了,要是到了晚上还是找不到神仙洞的话估计会变得很麻烦,就算是很有经验的银镯子也明显着急了。 最后一段路银镯子几乎是跑着去的,等我们到那儿,看到银镯子在拜那棵樟树。我和林叔犹豫了一会儿,也对着那棵樟树拜了一拜,希望它能保佑我们在天黑之前找到神仙洞吧。 银镯子让我们帮她把眼睛蒙上,让她一个人往前走。林叔和我都反对,她这样很有可能会偏掉或者直接掉湖里或者直接撞树上,然后再弹到湖里…… 银镯子说没问题,她如果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就能直直地往前走,绝对不会偏掉。 我们两个拗不过她,就蒙上她的眼睛,让她往前走,我们两个跟在后面,银镯子说她在走的时候不能分神,让我们一定要走轻点。 我们两个在后面很缓慢地走,很快就跟不上银镯子了,我们看她现在走在路的中间,然后开始往湖那边偏,最后已经要走到塘堰上了,我们两个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的,眼看着她下一脚就要踩到湖里去了,我心里一惊,就要叫出声来。这一声还没出来,先听到了她脚落到水里的声音,我心想完了,她大概会顺着直接掉到湖里变成落汤鸡一只,但没想到,她居然站住了。难不成她就是传说中的铁掌水上漂?!再冷静地想了想,难道湖里还有路?! 她伸出手,给我们比了个v,表示没问题,就又往前走了一步。再过了一会儿,她离那条路越来越远了,水也已经没过大腿了,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她不要再往前走了,就看见她一把扯掉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身子明显往旁边一偏。 我们知道出事了,连忙跑上去。银镯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着了,正在努力往岸边退,我和林叔想下到水里帮她,她大声说:“别过来!”银镯子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我和林叔吓了跳,愣在了原地,银镯子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死死盯着水面说:“这湖里的东西,在阻止我们去神仙洞。神仙洞,就在水下。” 第九章·湖 银镯子往左右看了一下,指着塘堰的方向说:“洞在这里。估计是春天水涨起来把洞连着路给淹了。” 第9页 我说爷您现在什么情况,别推理了行吧,赶快想办法爬上来啊。 银镯子回头狠狠地说:“这东西不止一条,劲太大,我脱不开。” 我看着她的身子越来越向湖里滑,心里就急了,林叔也着急了,我们这一路都是听着银镯子的,她就跟灵魂人物一样,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不就成没头苍蝇了吗。 我心里一急,想,干脆下水帮她,湖里的东西现在缠着她,估计没什么功夫来理我,要是来理我,银镯子正好脱身。怎么一想,我就摘了背包要下水去,林叔忙来拦我,说:“小爷,银爷说了不要过去您就别过去,这湖里的看来也不是善类,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小三爷交代啊。” 我犹豫了一会儿,那银镯子咬着牙关,汗都出来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就让林叔在我腰上系了根绳子,等会儿万一出事了,他至少也好把我的尸体拉上来。林叔万般不愿意,但看了看快要撑不住的银镯子,还是答应了,让我小心,要是不行就快回岸上,这银镯子和我们无亲无故,我们大不了不倒这斗了,不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应了声,就蹚下水去。虽然已经到了春末,但这水却也很冷,估计鸭也不会知道它暖了,我慢慢得向银镯子那边走去,尽量不惊着水里的东西,她的两只脚都被东西缠着,天已经暗了,我也看不清,只感觉那东西泛着白光。 我走到银镯子边上,正准备把匕首抽出来,突然感觉脚踝一紧,身子就往湖里侧了。我只觉得脚上滑腻腻的,很噁心,就把脚往里缩,没想到这一缩,它缠得更紧了,我差点一个踉跄屁股着地坐在地上,这时银镯子大吼一声:“砍!”我想也没想就抽出匕首,借着力狠狠地砍了下去,脚边上顿时泛起一阵红色,那东西也松开了我的脚。 这时候银镯子已经有半个身体在水里了,我连忙去拉她,她让我把匕首给她,居然一滑到水里去了。 我顿时懵了,这银镯子想干啥,难不成要到水里去和那东西斗?这在岸上都斗不过,下了水她怎么斗得过它们? 我正考虑要不要下水帮她,湖心泛起一阵水花,然后浮起了一阵红色,银镯子头已经探出了水面,她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一边往岸边游过来,一边大吼:“进洞进洞!!”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湖突然像活了一样,从湖心到边上都起了水花,这水花越滚越大,我一看,这居然是一群白蛇!!! 银镯子一边往这边游,一边用匕首在砍那些白蛇,这真是杀开了一条血路。 她看我愣在原地,又吼了一句:“你【他】娘的快进洞!!它们是守卫,不能进去!!” 我还愣在原地,林叔已经背起了我们三个人的包一下子跳到水里,拉着我的手就往那神仙洞趟过去,说:“小爷您还愣着干什么,这个局势已经控制不了了!” 我回头看了眼银镯子,她周围围了一圈蛇,她砍的蛇越多,被血味吸引过来的蛇也越多,她往这边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我担心她没力气游过来了,林叔说,她既然让我们进洞那么一定有办法过来。 我低头一看,这些蛇也往这边游过来了,现在恐怕自身都要难保了,也顾不得担心她了,就跟着林叔往那洞里走,洞口不大,半个都在水里,林叔先把三个包扔了进去,把我推了进去,自己再进来。这洞先是往上一段,水就进不来了,然后再是往下,像滑梯一样,我一下子滑到底,背都被擦得生疼,林叔跟着滑了下来,直接装在还没来得及走掉的我身上,我被撞得一阵反胃,不过也吐不出东西来。 我们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这儿好像是一个逃生通道,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这样一条歪歪扭扭的通道。林叔估计这条通道不短,因为这边的工匠考虑到了水会漫过来的问题,这条通道应该有两头,一条大概是往村子,是为了防止士兵追捕,随时调整逃命方向。另一条大概就是往陵墓去了。 我们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除了几个照明弹进了水,其他东西都还没坏,看来德国佬的东西就是靠谱。 我们在这滑梯下面等了大概三分钟,我心想,糟了,难道这银镯子真的出事了,就要爬上去看看,刚爬了一半,上面就有水动的声音,那水里探出一个人头,然后一个身影就滑了下来。不对,这个滑和我和林叔两个的滑不一样,她一手撑着地两腿弯曲就这样滑了下来,快要撞到我的时候还一翻身子从我头顶翻了过去。靠,看来这银镯子什么事都没有啊,害我白担心。 林叔看她下来就忙问她怎么样,她摆了摆手就摊在地上,在那儿调整气息,我用一种很难看的姿势滑到地下,她把匕首扔给我,很艰难得说谢了。我让她快别说话了,气息这么乱,身上也被拉开了好几个口子,虽然都不严重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 再坐了一会儿,银镯子也渐渐平静下来,包扎了一下伤口,说:“幸好这些白蛇都是无毒的,不然我刚刚恐怕就要死在这湖里了。” 我问她白蛇不是很稀有吗,怎么这里一下子有这么多。 她说:“这白蛇白蛇,说着灵异,其实就是变异的蛇,如果让变异的蛇和变异的蛇交配,那么有更大的机率会生出变异的蛇,这样经过几百几千年这些蛇的基因就稳定下来了,白蛇也就繁殖的越来越多了。在古人眼中,白蛇都是妖物或是神佛的转世,想必有人见到过白蛇,所以这儿才叫神仙洞。放白蛇在这儿做守卫,一是为了防止盗墓者,二是为了防止这斗里的东西出来……”她顿了顿对我说:“看来这斗里有更危险的东西。” 第10页 我说:“这儿的村民不是还把这洞当便捷通道吗,那些蛇怎么不出来?” 银镯子说了一连串话气又喘了,这回是林叔解释的,他说这些蛇估计在以前是受人祭祀的,祭祀的时间可能就在这春夏之交,所以它们只有在春夏之交会出来活动。到了春天,这神仙洞都被水没了,村民也就不往这走了。 说完这些话以后,又进入了一片寂静,一个洞里就只有三个人的唿吸声,我们三个人都累了,我也迷迷煳煳地睡过去了,睡着睡着,突然感觉脖子上怎么有滑腻腻的东西,刚想挥手赶掉,手就被人死死扣住了,我吓了一跳,勐得睁开眼睛,银镯子在我对面坐着,紧皱着眉头,手里拉着那根弦,林叔坐在我边上,死死扣着我的手,眼神往我脖子上歪了歪,我低头看了眼,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一条白蛇,准确来说,是一条三角尖头的白蛇。 第十章·白蛇 那条白蛇就盘在我脖子上,足有碗口粗,红信子一吐一吐的,尖牙倒还收在嘴里,血红的眼睛盯着放在地上的矿灯,估计比起我它暂时对那来之不易的光比较感兴趣。 我别说动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林叔和银镯子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三人一蛇就这样僵在这个洞里。过了好一会儿,我看着这蛇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就把脖子往右边动了动,哪想到这一动就出事了,那个蛇从前面绕过来,绕到了我右肩上,我吓得都已经忘了我是心跳爆表还是心跳停止了,林叔按着我的手冷汗都出来了,银镯子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我,用嘴型说了两个字——‘会死。’ 我一听真想一巴掌拍过去,现在这情况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要是没人救肯定‘会死’。但她下面的话让我直接想吐血了,她一字一顿,缓缓地说:“我、不、太、想、救、你。” 我靠,这人绝对是心理变态吧,什么叫不太想救啊,这是一条命啊一条命啊,你说不救就不就了。我现在都不敢翻白眼,怕一翻就会看到那条蛇,也不敢说句话。我就这样盯着银镯子,告诉她我很担心,我很害怕,我很愤怒,我刚刚还救了你。 她坐在地上也不动,她不动不代表那条蛇不动,那条蛇就在我身上绕来绕去,偶尔吐下信子,鳞片在我脖子上划过,一紧一缩的,我估计就算它不咬下来,我也快要吓得口吐白沫挂掉了。 林叔用一把阻击枪小心翼翼地把那条蛇从我身上挑掉,那条蛇却不领情,就是赖在我身上不肯走。 过了一会儿,刚刚被蛇缠上的恐惧散得差不多了,我和林叔一个慢慢退,一个慢慢蛇挑,整个过称虽然缓慢倒也出乎意料的顺利,但是我们似乎低估了这条活了不知道几年的大白蛇的智商,在我的肩膀快要脱离它的控制的时候,它好像发现了它现在趴着的阻击枪不是我的香肩,然后,它吐了信子,张开了嘴,露出了尖牙,扑了过来。 我快要死了这个想法在我心里都还没说完,我就听见银镯子大吼一声:“趴下!”我和林叔想也不想就趴下,不过我现在这个姿势趴下有点困难,我滚了个圈就躺在了地上,那银镯子半蹲在原地,手上拉着那根弦,往这边挥过来,再拉着弦的另一端,用牙咬着中间,往后面一扯,那条蛇就被锯成了两半,在我面前大概还有3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直直地掉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我还处于刚刚的震惊状态,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那条蛇,银镯子走过来,踢了踢那条死蛇,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回了神,她点了支烟说:“起来吧,这么点小事别被吓傻了。” 林叔已经站了起来,默默地在那边看蛇的尸体,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冷静都冷静得特别快。林叔看着那蛇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银爷,不对啊,你过来看看。” 银镯子掐了烟走到那条蛇边上,看了看,突然说了一声‘**也过去,感觉这蛇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对,它是白的,是很特别,不过刚才见了这么多白的也就不稀罕了。 我问银镯子这蛇有什么特别的,银镯子说:“你仔细看看它的鳞片”我低头凑到它边上看它身上的鳞片,真的看不出什么,摇了摇头,银镯子稍微把蛇转了个角度,我才看清楚,这蛇身上,竟然都刻满了文字! 我们三个对古文都没有研究,看不懂写了什么。林叔就拿出他的拍立得,把整条蛇都拍了下来,再把照片放在密封袋里。银镯子看了看那条蛇断掉的地上,松了口气说:“还好刚才下手快,这口切得整齐还能拼起来。”又让林叔把这蛇皮剥下来。这个工程量不小,又得保证不破损这整个蛇皮,林叔剥得很慢,我想要去搭把手,林叔摇了摇头说这种事他干就好,我知道他是怕我把这皮剥坏了,也就不强了。 银镯子又点了支烟,在地上坐着看那些照片,我问她这是什么。她说:“不清楚,要不是铭文,要不是密码,要不是粽子日记,要不是**【a】v的地址,你信哪个?” 我根本不想理她,知道这银镯子反正不会好好告诉我了,我也就转过头去不理她。她看完了照片,没发现什么,又走到蛇边上看了看,还是没看出什么来,就回来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说:“不过,你这次倒是要交好运了。”我没好气地问她什么好运,被一群蛇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好运?她说:“这条蛇应该是从陵墓里爬出来的,从它身上的字来看,恐怕从陵墓建成之初就有了,你算算看它几岁了。就算是普通的蛇,活了这么久也成仙了,想想,你刚刚被仙给盯上了。” 第11页 我知道这银镯子又在开我的玩笑,就说:“那你刚刚还杀了仙呢,不怕玉帝他老人家一个天雷下来把你给噼了?”银镯子过了好久才说:“要噼早噼了。玉帝他老人家估计忙得要死,没时间来管我们这些小人物。” 我又小睡了一觉,梦里除了蛇还是蛇,一条一条爬上我的身体,这一觉睡了比不睡还累。我醒来的时候,银镯子还在睡,她睡得时候都习惯性地皱着眉头,看上去倒挺让人心疼的,不过想到她杀了三柱叔和白蛇的兇狠手段,我也不由得一抖,估计现在再离她近三分,她会一根弦过来把我头给割下来把。 林叔已经剥完了蛇皮,我小心翼翼得帮着他把皮收到包里。他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他也困了,就让他好好歇歇,养足了劲才有力气下斗。我反正也睡不着,就担起了守卫的责任。 不过现在这儿只有我们三个人,蛇也已经死了,看来也没有什么危险,毕竟第一次下这么大的斗,我也就想到处看看,不走得太远,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赶得回来。 我看看林叔和银镯子睡得正熟,就随手拿了个电筒,摸着洞壁往里走。 第十一章·神仙洞 果然是逃生通道,挖得很粗糙,洞壁很潮湿,我摸着洞壁往里走,手电筒并不能照到很远的地方,这让我稍微有点心惊,不知道什么地方会窜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不过转念一想,这条路村民也在走,大概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安心了。 我又往前走了几十步,这个洞果然像林叔说得一样,很长。看着入口那边的矿灯已经快要看不见了,我嘆了口气,准备往回走。 来的时候我是摸着左边的洞壁走的,回去的时候就想沿着右边走,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这洞壁的地上有稀稀拉拉的已经燃尽的香,估计是村民来祭拜‘神仙’用的,一想到那位‘神仙’我顿时就觉得毛骨悚然,打了个寒颤,想着还是快点回去的好。 我抬头看了看入口的方向,还好不是很远,大概走个三分钟左右就能到了……呃,不过,是不是哪里有点不正常啊……我来的时候是往左边走的,银镯子靠在左边,她在我身后,回去时候往右边走,银镯子靠在左边,她应该在我的右手边啊,不过,她为什么还在我前面?! 我心里一紧,出于本能的对身后的恐惧,马上靠在洞壁上。心想,难不成是银镯子她耍我,趁我转身的时候,偷偷换了方向,不过从一边换到另一边,怎么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况且,这不是她单纯地换到另一边的问题啊,林叔刚刚在她对面,要是单是银镯子换了方向,现在林叔应该和银镯子一边才对啊,不过他现在还在银镯子对面啊,而且连三个包都到了另一边了,我快要炸毛了,果然这种不顾集体利益的自主行动是不对的啊。 难道这洞里真有神仙,他现在已经把我们视为侵入者了要把我们逼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走回去。我又贴着洞壁往前走了几步,就发现了更加让我毛骨悚然的事,那条蛇,那条被看成两段,被剥了皮的蛇——不见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唯一想的就是快点回到银镯子和林叔身边,要是那条蛇还活着我不是害死他们两个了吗。我已经顾不得背后的空隙问题了,朝着他们拔腿就跑,这一跑我就发现问题了,我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难道这儿不单是左右换位,连前后也会换位吗?我想了想,跑到左边,背朝着他们往前走,走个几步回头一看,银镯子还在我身后,我离他们也越来越近了,我松了口气,看来急中生智也不是完全的废话。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一摸,全都是血,再转头一看,那条蛇,正绕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肩上。 内心的恐惧转化成实体会变成什么样子?老爷子曾经和我说过能把内心的东西实体化的一棵青铜树,不过这儿没有青铜树,连青铜的影子都没有。我再闻了闻,这种血腥的味道,就像菜市场的刚刚在放血的蛇一样,我眼睁睁地看着它咬过来,身体像冻住一样,一步都不能移动,心想完了,刚刚被银镯子救了,还害死了这位‘神仙’,看来现在要还了。 它尖利的牙齿咬进来,我想起了动物世界里一条蛇把一头羚羊完完整整得吞进去的场景,不过这位蛇老兄的身子都只有一半了,我估计不会和那头羚羊一样惨。我想了想,就算死了,也要告诉银镯子他们有危险啊,就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了一声。 我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啪!’,然后脸就发烫了,我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个防毒面具就罩了下来,银镯子蹲在我前面,抽我的手还没缩回去。她和一边的林叔都戴着防毒面具,好像很担心的样子,见我醒来,银镯子就说:“这蛇肚子里面有毒气,会让人产生幻觉。”她戴着面具说话很不清楚。她又指了指那条蛇,我看它肚子里流出来的内脏都是青色的,大概从小用毒药养大,一有人宰了它,倒霉的就是宰了它的人了,这一招还真狠。 银镯子按摩了一下太阳穴,看来也吃了亏。林叔走过来,他脸上也有好几个巴掌印,估计也是被银镯子扇的,林叔说,这次可得谢谢银镯子,他离蛇最近,受的毒气也最多,是银镯子先察觉了这蛇不对劲,这个时候林叔已经昏过去了,是银镯子硬生生把他给扇醒了。 第12页 在一边的银镯子摆摆手说,这里不能多待,我们收拾一下,快点离开。 因为刚才的幻觉,我对这条路有莫名的恐惧感,我摸了摸,把钥匙上的手电筒拆下来,放在地上开着,向前走了几步,再换了个方向转头看了看,一切正常,终于松了口气。银镯子和林叔奇怪的看我做完一整套事,应该也明白是刚才幻觉的影响,也没说什么。银镯子背起包,走到我边上,拍了拍我的肩,奇怪的笑了笑说:“出来倒斗都带着钥匙,真是爱家的好男人。” 我知道她又在调侃我了,就干笑了几声。 林叔走在最前面,我走在中间,银镯子殿后。一老一少开路殿后我也不好意思,就提出走在最前面,林叔摇了摇头说:“小爷,这洞里古怪的很,还没到陵墓,我们已经栽了好几个大跟头了,你还是在中间的好。”我心里过意不去,林叔又说:“万一您出什么事了,老林我回杭州也得被小三爷打死,您就算为我好,就别拗了。” 我一听脸就红了,林叔和银镯子都是有经验的人,我在这个队伍中倒显得格格不入了。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肩说:“放轻松点,站中间又不是没事可干了。你看着上面,要是有什么事,马上叫我。” 我诶了声,抬头看了看,这上面黑乎乎的,不知道粘着什么东西,反正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银镯子在我耳朵边上幽幽地说:“头髮吧。”我一听,人都悚起来了,老爷子跟我说过很多故事里都有头髮,我顿时一阵噁心。银镯子在一边咯咯得笑了起来说:“骗你的。只是青苔吧,你不要想太多了。” 第十二章·头上的青苔 这洞越往前走越高,看来我们刚才那一段是临时的豆腐渣工程。银镯子就笑着说,得了吧,你见过哪个豆腐渣工程几千年不倒的。 我一直抬头看着,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什么特别的。看了会儿脖子就酸了,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揉揉脖子,突然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头上一闪而过,我揉了揉眼睛,却没看到什么东西。后面的银镯子问怎么了,我耸了耸肩,说没什么东西,估计看错了。银镯子给了我一栗子,让我注意点。我又给了她一白眼作为回敬,接着抬头看青苔。 再走了一会儿,后面没了脚步声,我回头,看见银镯子正在仰头看什么。我问她怎么了,她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诶,怎么好像下雨了。” 我看她才要注意点吧。就算这真的是豆腐渣工程,也不可能下雨吧。我偷捂着嘴笑了起来,她瞪了我一眼说:“真的有,你在这儿站一会儿。” 好吧好吧,站一会儿就站一会儿。我站在刚才银镯子站的地方,看她很严肃地在那儿抽着烟,感觉真的好笑。林叔也走回来,听银镯子一说,他也站在那儿,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柱在一个黑漆漆的洞里。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正想笑银镯子太疑神疑鬼了,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我的头顶上。 我勐地抬头,上面还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林叔明显也感觉到了,抬起枪就要往上射。银镯子一把按住他说:“还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万一惊动了就糟了。”林叔收回了枪,问:“那……要照照吗?”银镯子转头看我,问虫子你怕吗。这种时候怕也得说不怕吧,就算上面是个芙蓉姐姐要投进我的怀抱我也得硬着头皮看吧。 银镯子点了点头,说:“好,虫子,你的手电筒光线弱点,你来照。”我问她这么暗看得清吗,她说:“你就照吧,要是怕就把眼睛闭上。” 这又是在说我了,我把手电筒从钥匙串上卸下来,考虑了一下,林叔点点头,我就把手电筒往上照。这灯光果然还是太暗了,至少除了一层青苔,我是什么都看不清,银镯子认真地往上看了好一会儿,惊讶地说:“这上面……有个人?!” 林叔一听,动作迅速地把保险栓都打开了。我背后一凉说:“银爷,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银镯子认真地摇摇头说:“是真的。那个人现在好像还睁着眼睛,要不是死了,要不是在盯着我们。” 这银镯子还真他【妈】的能这么冷静地说出这些话,我脑子已经快炸开了,又看不见,不对,看得见也不敢抬头。 银镯子又看了一会儿,突然表情很古怪的转过来看着我。我问,又怎么了,你真心想把我们吓死得了吧。她也不说什么,又抬头接着看。林叔走过来,盯着上面看了会儿,好像也看到了,他也同样转过头来,表情古怪的看着我。我都要吐血了,说:“你们倒是告诉我,上面到底有什么啊!” 银镯子缓缓转过头来,指着上面说:“那个人,好像是你。” 我怀疑我听错了,又问她是什么。林叔也转过头来,说:“解小爷,那好像是你。”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脑子顿时放空了好一会儿,然后什么东西都回来了,我一把抓过林叔手上的矿灯,向上照。这下子我是真的看个一清二楚了——那是我,睁着眼睛,肠子都流出来了,还在往下滴血的我。 洞里现在安静的唿吸声都听不到了,准确来说是,我现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只有头上那个尸体。我的尸体。我的。尸体。 第13页 好像安静了很久,银镯子说:“冷静下来,现在怎么办?”林叔看着我,往后退了退,说:“解小爷,你是真的吧……” 我一听就恼了,什么叫我是真的吧,我一句回骂过去:“老子不是真的难不成上面那个像拖把一样的东西是真的?!!你【他】娘的居然还问我我是不是真的,我进洞之后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又没离开过!” “不对。”银镯子看着我说:“刚刚中毒的时候,我也昏过去了一会儿,你不能证明,那个时候,你没离开过。” 我说:“那我是最后醒的,照理来说,你们两个更假吧。” 银镯子指了指上面的尸体说,即使我们是假的,你找得到我们的尸体吗。即使你是真的,你的尸体就在我们头顶上挂着。 我抬头一看,“我”的尸体还是挂在上面,阴森森的盯着我们。林叔和银镯子都退远了几步,现在看来,我就像被孤立了一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自从进了这个该死的洞,所有事情好像都是针对我一个人。不管是那条白蛇,还是那个幻觉,还是这次的尸体,简直像是以我为主角的一本歷险小说了。 等等,以“我”为主角。 我好像在突然之间想明白了,盯着银镯子手上夹着的烟,说:“银爷,你刚刚不是下水了吗,烟还能抽?”银镯子直直的看着我,没说话。这么一看,她眼神很死,我更相信我的怀疑了,接着说:“而且,你一路走来,每次遇到什么问题,你都会很快频率的换烟,你现在一支烟都快抽完了,怎么还不掐。” “林叔,我记得你眼睛有毛病,在太黑的地方看不清东西,所以听力很好吧。那你为什么抬头看到了‘我’的尸体,而且刚刚为什么没有听到血滴下来的声音。” “而且,这个幻境最大的破绽就是,”我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这个是我在大学的寝室钥匙,我已经毕业了,干嘛还带着这个钥匙,而且我穿在这个钥匙串上的,明明是指甲刀,没有什么手电筒。” 我看着“林叔”和“银镯子”在那边眼神没了光彩,连动都不动了,看来,他们真的是假的,那我,现在还是在梦里喽?我靠,梦里再套了个梦啊,这位神仙还真有兴致来玩盗梦空间啊。 从梦里醒来最快的方式是什么。小时候又一次做了一个很讨厌的梦,具体怎么样是记不清了,就记得我最后勐然醒悟,我是在梦里,死了应该就会醒了,然后我很高兴的找了个悬崖跳了下去,然后我就醒了。 以此看来,既然都是梦,也是可以借鑑的吧。我摸摸腰上,还好匕首还在,“林叔”和“银镯子”被我识破之后就没动静了,看来自残的事只得由我自己来做了。 我拔出匕首,看着这蹭亮蹭亮的刃还是有点心惊的,不过反正早死早超生吗,我用力的握着匕首向胸口刺去。这个梦还真【他】妈的真实,不但疼,还有冷的感觉。 我再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副壁画,脸上火辣辣的疼。林叔在一边高兴的说:“解小爷,您终于醒了。”他搓了搓自己打红的手,说:“嘿嘿,您刚刚睡死过去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吼过去:“妈【的】,你刚刚给老子打重点,就没这档子自残的事了!” 林叔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摆摆手,直起身来,我们现在在一个洞穴里,可以确定的是不是那个坑爹的神仙洞。 第十三章·铜灯 按照林叔的说法,我进了这个洞之后就中了毒气昏过去了,他后进来,没滑到底,看到我昏了过去就戴上了面罩。进了洞之后等了好久,那银镯子也没有动静,林叔想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这洞里的毒气很重,再待下去即使戴着面罩也不管用。就想着先进到甬道里去,等到我醒了,再返回去找银镯子。 我看着甬道的一头,已经被堵住了。林叔摸摸后脑笑笑说:“呵呵呵,这儿的土层很松,进来动静太大了,就塌了。” 我无奈的看着一堆沙石,看来这次银爷真的只能自生自灭了。 我问林叔有没有在洞里遇到一条大白蛇,林叔摇了摇头,说这个洞里,活着的东西大概就我们两个了,要是能遇到蛇倒好,还能宰了煮蛇汤。我拍了拍林叔的肩膀,这东西还是不要遇到的好,不然再给你关梦里,醒都醒不过来。 我简单地和林叔说了说在梦里见到的东西。林叔听了也感觉一阵后怕,说:“解小爷,您不愧是大家出身,胆识到底不一样。要是老林我,别说杀了自己,就是看到自己的尸体,早就吓得直接去了。” 我说你也别夸我,我是想得太少了,要是当时再多思考一会儿,说不定就会怀疑我是假的了,那就下不了手,永远都得困在那个梦里了。 总之能出来就好,虽然不是一帆风顺,到底是有惊无险,装备也都还在这儿,除了银镯子那儿估计有点麻烦。林叔估计,单凭我们俩连墓室都走不到,必须得找到银镯子。我们两个大男人,现在要靠一个大姑娘,想想也真是可笑,不过没了银镯子在边上,到底还是不太安心。 我们观察了一下,虽然塌方了,应该还是挖得开的。林叔说,看样子估计很有可能会二次塌方,到时候别说挖出去,我们两个都有可能直接被埋下去,那可真是成了千古第一大冤魂了,银镯子要是还活着,发现了我们到得每年清明来上个坟,不然死了都不放过她。 第14页 我笑笑说,要是变成鬼去找她,她估计最多会给我们一大盆黑狗血,然后拍拍手关门了事。 从刚才进洞的高度来看,这儿离地表应该不是很远,我们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变鬼去敲门,选择再往里面走一点,看看哪儿的盖比较薄,直接打洞出去,运气好应该还能找到半死不活的银镯子,运气不好应该能找到银镯子的尸体,最差的情况下,大概只能对着湖朝她拜三拜了。 这甬道两壁上画满了画,应该是描述了主人的一生,距离时间有点长了,洞里也比较潮湿,但这壁画却保存的很好。林叔拿着他的相机,一路拍过去,说,估计小三爷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我对这个倒不是很感兴趣,反而注意每隔一段时间出现的铜灯,灯里的油还保存的很好,估计点火就能燃起来,不过我长久(也不是很长久)的下斗经验告诉我,斗里的东西普遍还是少碰的好。这些灯直接连在洞壁上,而且和壁画融合的很巧妙,壁画中的人手里有灯的时候,墙上就突出这样一盏灯,像是画里的东西出来了。 在他出生的时候出现了一群灯,登基的时候也有一群灯,估计他死的时候也会有一群灯。林叔说,这应该是接引死者亡灵的灯,等这主人醒来,这灯都会亮起来,带他从死亡走到出生,重新回到阳间。 我松了口气,幸好刚刚没有一时手痒去点灯,要不然,直接就把主人给带出来了。 我们再往里走了点儿,地势开始往下了,林叔说,看来得在这儿动手了。 我们拿出了东西,林叔往上敲了敲,说,就是这儿吧。 林叔到底是老手,看得很清楚,这儿的土确实容易挖,我们俩挖了一会儿,就已经挖上去好多了。 我们手挖得酸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我转了转脖子,突然看到甬道的那边,有亮光。 这甬道里怎么会有光?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银镯子,难道她比我们想像的坚强,已经下来了?我轻声叫了声,那边没有回答,灯倒是又近了几分。 难道真是银镯子?!我心里一激动,就再大声的叫了声,林叔听见了,果然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那边的亮光,说,可能是银镯子。林叔看着那光又近了几分,皱起了眉头说:“小爷,不对啊,装备都在这儿,那银镯子身边又没有什么灯,而且我们叫她,她怎么也不应啊。而且这灯,怎么看都是从两边照过来的啊……”他顿了顿,选择了最经济方便的方式,拿照相机对着甬道,按了放大键。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往后退,瞳孔都放大了,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勐地拉住我的手,一手拎起地上的包,连地上的铲子都不要了,就开始往回跑,他惊恐地说:“那他【娘】的什么银镯子!那是灯……是两边的铜灯亮了!!” 我一听,背后一阵发麻,回头一看,那亮光还在逼近,也就是说,这灯还在接着亮起来! 我敢对我那个脾气有点变异的爷爷发誓,我刚刚绝对没有碰过这些该死的铜灯一下!这些铜灯是用来接引亡灵的,我们既然没有点……那它亮了,是不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比如,啊,不对,是一定是这主人要回来了啊!! 亮灯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快追上我们了,我眼神稍稍往回就会看到那铜灯‘嗖’的一下亮起来。这个场景真是太带感了,跟好莱坞大片似的,就是那种一个人在一个宫殿里,你走一步,两边的灯‘嗖’一下亮起来的那种带感场景啊!不过现在我们没心情欣赏大片,要走过来的不是电倒一片的王子殿下,是一个估计很恐怖脸已经变形的帝王级的帝王粽子啊! 我们再往前跑了一段,就发现问题所在了,灯已经追到后面了,但我们前面不是光明大道,是塌方! 第十四章·二版解九蝉 【註:此章九蝉同学形象完全崩坏(本性回来了!!)】 林叔跑在前面,到塌方那儿,他是及时剎车了,我直接撞了上去,撞得鼻子都麻掉了。好像秒表掐好的一样,我们刚跑到终点,那灯也点到头了。我回头一看,整条墓道灯火通明,心想,老天待我也不薄,至少能死在一片亮光之中……呸,谁说小爷要死了,小爷要死也得死在石榴裙下,做鬼至少也能风流。 我们靠着墙,虽然不想出大气,但大气还是出了。整条墓道出了就只有我和林叔的唿吸声,我们看着墙上的很有艺术层次感的铜灯,这条墓道深得好像没有头,我们看着前面,不知道会走出什么东西来。要是个老头子我还能接受,就怕出来个美男子,倒时候我估计是动不了手了。 林叔到底比较冷静,看着那火苗一动一动的,还问:“小爷,这火苗子在、在动啊。”我翻了个白眼:“废话,你家火苗不动啊,那是拜菩萨的假蜡烛吧。”林叔又说:“不是,在左右动啊。”我接着翻了个白眼:“废话,我两只眼睛视力都5.0,看得很清楚。” 林叔声音开始抖了,说:“小、爷爷爷,我、我我我怎么感觉有有有有阴风啊。” 我被林叔带动的也相当不镇静,说:“没、没没没事,应、应该是冷热气流对流产生了风,虽虽虽然我不是文科生,你你、你也要相信一个地理会考a、a的人。” 林叔露出一副我相信释迦摩尼会突然降临佛光普照带我回天也不相信你的表情……太伤人心了…… 第15页 林叔说:“小爷,你、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变了啊?” 我欲哭无泪,这个时候你还关心语调,翻了个白眼说:“受刺激太大了,正常版解九蝉已经消失了,二版解九蝉模式turn on。” 林叔显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估计小学英语没学好。我摸出匕首,说:“我们刚刚好像被吓到了,根本没有考虑到这可能就是用来吓我们的,这里说不定不是引亡魂的,是要赶我们走的,而且这儿,说不定和越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稳了稳气息,向最靠近我们的一盏铜灯走去,林叔忙拦着我说:“小爷,你要干什么,这可不能乱动啊。”我拉开林叔的手说:“本人在二版状态下可能会干一些很奇怪的事,但我毕竟是花儿爷的孙子,现在,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 林叔想了想,还是缩回了手,架起了枪,对着那盏铜灯的方向,好像从里面会跑出什么野兽似的。我走到那盏铜灯边上,用手掌在火焰上试了试,这是真的火焰没错,不过不像我闻到过的任何燃料的味道。 我一刀把火给熄了,用刀尖小心地去探铜灯和壁画的那条缝,果然探到了空隙,我一手扶着铜灯,一手去挑那个空隙,转动了几下之后,铜灯就渐渐松了,我再往上一用力,就把整个铜灯给撬下来了。 铜灯下来之后,我和林叔先是一紧,接着大大的松了口气。这确实是一个机关,类似平衡器之类的东西,这里的环境只要一震动,这上面的火石就会擦动另一块火石,燃起的火焰又沿着铜灯里面的暗路向上,又想骨牌一样,就形成了灯一盏接一盏突然燃起来的假象。我们刚刚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灯理所当然会被点燃了。遇到这种情况,有经验的人就会怀疑这是引魂灯,自然就吓得退出去了,没有经验的看到这么奇怪的现象,自然也吓得出去了,这也算是墓主人给我们的第一个警告。 林叔松了口气,收了枪走过来,来观察这些铜灯。竖起大拇指对我说:“小爷,我老林打心里佩服你,这么大的情况都还能这么镇定。”我说,你别夸了,我只是受了惊之后会变得特别冷静……或者是二到特别冷静……总之还好这次模式切换比较顺利。 我用刀尖挑起了灯里的油看了看,林叔也凑了过来,他看了这灯油之后,表情突然扭曲了,颤抖的说:“小爷,这、这恐怕已经不是警告了……这、这灯油,好像是蛇毒啊……” 我愣了愣,凑近闻了闻,但是闻不出来,我再对着墓道吸了吸,还是闻不出来。这太奇怪了,我刚刚明明还能闻到气味的。我对林叔说:“我好像闻不到啊。”却勐然发现,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林叔好像也不行了,一个劲在那里打手语,我看不懂,他急的从包里拿出一本本子,在上面写道——“这毒能麻痹五官!!” 我看了心里一紧……因为我的视线也开始模煳了。 现在怎么办,这么长的墓道都充满了毒了,防毒面具也和铲子一起扔那儿了,我们两个的五官估计马上都要失效了,不会真的要释迦摩尼才能救我们吧?林叔指了指灯,示意我先熄了它,我才反应过来,马上把周围的几盏灯都熄了,又拿出了包里的风油精,在周围晃了晃,这下子就干净多了,嗅觉和视觉也恢復了一点。林叔又在本子上写道:“我们往下走!” 我看了看这地面,林叔的意思是……直接往下打盗洞?!好嘛,被吓了之后没吓跑,反而要找主人算帐去了,这真是犯贱的m体制啊。 林叔要我把风油精抹在周围的地上,这样能让我们清醒一点,说干就干,我们直接开始动手了。因为铲子已经扔在刚才的地方了,我们只好用小铲子挖,这地面虽然比顶要薄,但在我们半麻痹的状态下,还是慢了很多,但我们一刻也不敢停,虽然知道了原理,但在这种氛围下还是能转恐惧为动力啊,况且这蛇毒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附加作用,我们头皮发麻更加努力了。 挖着挖着,风油精的味道散开了,蛇毒的味道又散过来,我除了看得见,其他的五官都已经被麻痹了。在这样一种安静到诡异的环境下,我突然想到,这么多蛇毒是从哪里来的?该不是白蛇的蛇毒吧,白蛇本来就罕见这儿又有这么多蛇毒,要是能带出去一点就发大发了啊。然后我又想到,有毒的白蛇,和那个梦开头有关的,有毒的白蛇。 正这么想着,一股有点腐烂的味道的空气迎面扑来,盗洞打通了。 我和林叔抹了抹汗,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笑,然后我们两个都被震惊了,因为地面开裂了,准确来说是整条墓道的地面都开裂了。我和林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直接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那一瞬间,我想的应该是,果然是m!! 第十五章·第二层 我摔下去刚刚撞到铲子上,腰都快断了。林叔忙来扶我。 我看这主人真是够缺德的,他是下面的人偷工减料造了豆腐渣工程,还是故意造了豆腐渣工程来甩我们啊,这种既给了希望又不带彻底的表现真是太混蛋了! 我们好在损失不大,除了我摔了腰,林叔的手被石头划到了,拉了个小口子以外,我们两个身体状况基本正常。 包里的东西倒是没多大损失,几个火摺子折了,它看来已经完成了名字赋予它的责任。银镯子的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我看了看,她的装备还真是简单,就是几根登山绳,几把刀,一把手枪,还有几个火摺子和照明弹,萤火棒,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黑驴蹄子都没有,真不知道她是太自信还是没经验(应该是前者),不过她的包里有整整一条软包中华,而且还有几包散的红河和黄鹤楼……感情她是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买烟上了吧?!我想着她可能会在三分钟之内把一包红河给抽光,就心疼得不得了。 第16页 我想了想,虽然现在要减少装备,我还是把那条中华装在了包里,把红河和黄鹤楼放在了口袋里,再把登山绳拴在腰上,要是真的还能遇到银镯子,这也算对得起她了。 想起银镯子我就感觉可惜,这么可爱的一个姑娘,说不定就要葬身蛇腹了。林叔要我不用太担心,银镯子在道上的名声不小,只是一直在暗处,知道的人不多。听说她第一次出名是一个人拿着一根弦,几个火摺子进了一个斗,三天后出来,身上挂满了金银珠宝,后面还拖了三具尸体,说是捡到的,要他们的家人来赎,不过这三具尸体最后好像是用来餵狗了…… 我听得心里一抖,一想到这三具尸体可能不是捡到的,是她宰了的,就浑身发冷。果然,美人身蝎子心,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老爷子说的还真没错,难怪他最后都没娶到媳妇……不对,这不是说他边上的女人都漂亮吗,嗯,老爷子的桃花运肯定没我好。 我们理好东西,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我们现在应该在一个侧室里面,这可真奇怪了,难道那条墓道塌了就是让我们进这个侧室?这不是给我们打开方便之门吗?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剧情任务,破解了蛇毒之谜一路level up外挂全开最后直达终极大boss然后被他一招全灭吗……这可不是个有良心的gm会干的事啊,不过这个主人显然不是有良心的gm。 侧室不算大也不算小,大概两个车库的大小,在侧室的西侧放了一个石棺,我和林叔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先放着别碰的好。这侧室没有门,这可麻烦了,我和林叔分别摸着两边的石壁,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机关来。但这石壁别说是石砖没有缝,就是石砖都没有,这整块石壁都是用一块石头凿成的,不单是一块石壁,这简直就是在一块石头里凿了个洞!连个踏脚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机关了,上面的墓道已经全塌了,想再爬上去也不可能了。 我和林叔绕着这侧室转了好几圈,最后终于放弃了。林叔说先休息一下,再试试能不能用直接在墙上凿个洞出来,我说还是别冒这个险了,说不定又塌一层下去,最后直达地心。 我们两个估计都是粗脑筋,在这么一个封闭的,还放着个诡异的棺材的侧室里也能休息。趁着休息的时候,我和林叔讨论了一下,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林叔翻出刚才的照片,说:“要是这是主人的一生的话,这儿确实是越王的墓没错。”他指着一张照片给我看,是铸剑的过程,上面还能模煳的看出一个‘王’字。“不过,”林叔接着说:“我们不能保证这不是一个假墓。皇帝都喜欢造很多墓,您也知道,活着没耍够人,死了接着耍嘛。”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点好笑,但我们好像确实属于主人死了还被他接着耍的那种。 林叔拍拍我的肩说,干我们这一行,就是一直被耍着,关键就要看我们能不能看破,再接着耍回去。我说,林叔这几句话说的有道理啊。林叔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这都是小三爷说的,小三爷一开始被耍得多了,后来就开始耍人喽……” 我此时脑子里冒出来那老爷子买两根白菜都要砍掉两毛钱的奸商样,顿时很想看看他被耍会是怎么样子…… 又想起爷爷的话,“天真无邪,天真无邪,只可惜,十年就换走了一辈子的天真无邪。”小时候不懂,缠着爷爷问这话什么意思,爷爷只是摇摇头,深深的嘆气,也不肯说什么。但我差不多也知道,老爷子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不敢再在他面前提及的人。老爷子有次喝醉了,迷迷煳煳地和我说,他欠了一个人,欠了一个人一辈子,是一辈子都赔不了了。 这次正好有机会,我就问林叔,那人究竟是谁。林叔嘆了口气说:“解小爷,您知道哑巴张吗?那个很有名的发丘中郎将。”我点点头,这哑巴张我自然知道,40多年前,在道上可是赫赫有名的,特别是他的血,据说有防虫防毒的作用,‘下斗有哑巴,粽子皆扑倒’这种级别的,不过后来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林叔说:“这事你可千万别再和小三爷提起。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据说40多年前,小三爷本来要去一个地方,可这哑巴张替他去了,说是十年后让小三爷去替他,却再也没回来。小三爷一直心中有愧,想尽办法要把他找回来,却都是无用功。”我问,这老爷子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怎么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林叔给了我一肘子,笑骂道:“小爷您想到哪儿去了。这哑巴张也和小三爷出生入死过,小三爷只是觉得对不起他,怎么会有其他的奇怪的想法。 我心里默默的想,要只是愧对,怎么愧对到连媳妇都不要娶了,现在社会都开放了,要是真对那哑巴张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有人鄙视他的嘛。不过这话到底没说出口,硬生生的又被我吞了下去。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林叔说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出去。这侧室里不正常的就是那个石棺了,我虽然心里涌出不祥的预感也没有办法了,只得向那石棺靠过去。 这石棺原来也是连在地上的,一点缝隙都没有,估计和这个侧室是用一块大石头凿出来的。我和林叔摸了摸这石棺,幸亏不是连盖都是连一起的,不然我们两个就要苦逼了。 第17页 林叔本想用铲子来撬,没想到我轻轻一推就推动了。 这石棺被推开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音。林叔和我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怕里面会爬出贞子类的东西。不过贞子果然跟热爱电视机,我们等了好久她都没爬出来。林叔咽了口口水,拿着枪,抵开了石棺。石棺抵开了一半,林叔向里看了眼,松了口气,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一看,这哪是什么石棺啊,压根就是一扇颠倒的装在地板上的门!没有粽子,没有贞子,没有什么陪葬品,连块板都没有,我想那个时候应该没有类似于磁悬浮力车这么高级的东西,所以这真的是这个没有良心的gm给我们开的一扇门。 我和林叔对视一眼,都感觉有点无奈,在这个斗里貌似不能用常理来进行判断。刚才是所谓的引魂灯,现在又是一扇开在地上的门。 林叔看了看,从这扇门跳下去并不是很高,就让我先跳下去,他背着两个包接着跳下来。 这比刚才那一摔好多了,看来这个gm还是有一定的良心的,林叔接着跳了下来,我们拿手电筒一照,然后都傻眼了——这看上去也是一个侧室,具体来说,是和上面那个一模一样的侧室,只不过这次的门在头顶上。 第十六章·石室迷宫 我和林叔对视一眼,这次的门通往的地方估计在刚刚那个石室背后,林叔小心的走过去,和上次一样顺利的顶开了,我们两个小心的爬了上去,然后又是一个石室,只不过这次的门开在了左面……我和林叔跑过去又顶开了石棺,然后又是一个石室,只不过这次的门开在右边…… 呵呵,如此这般经歷了十次左右的临近癫狂的折磨之后,当我和林叔再次跨入一个一模一样的,不过门的方向换了一个的石室之后,我们两个都无力的瘫在了地上——这他妈的就是一个硬要逼你往这个方向走的迷宫!! 还记得曾经玩仙剑奇侠传三·外传·问情(路)篇的时候那个快把我逼疯的迷宫。当时还是迷宫,你可以后台控制,可以开挂,可以度娘地图和攻略。现在我们是标准的身临其境,要是有人在操控我们的话,拜託请扔颗土灵珠吧! 林叔说,不能停,绝对不能停,就算前面是无路可走,我们也得接着走。我说要不我们往回走看看,说不定后面几个石室是有缝有机关的呢,只是我们太着急了,没有沉下心来看。这种先迷惑,后出路的手段,也是常见的吧。 林叔点点头说:“行,反正只有一条路,我们先回去看看,要是不行,大不了再走回来。” 我们在这个石棺上划了一个记号,然后又爬了回去,爬回去的那一剎那,我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我估计林叔大概也有这个冲动,因为另一扇门不见了。 我和林叔浑身一激灵,马上退了回去,怕这扇门也会突然消失。我和林叔退了回来,看了看那个记号还在,松了口气。林叔说:“小爷,这是怎么回事,那扇门刚刚还在啊,怎么两三句话的功夫就消失了?难不成……真的有人逼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我狠狠的说:“我现在思绪很混乱,拜託让我休息一会儿。” 林叔看着我脸上都是汗,也就识相的闭了嘴。 不过林叔刚刚的话,倒让我想起了什么。逼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我们一开始是怎么进的神仙洞?是银镯子闭了眼,一直往前走,才发现了在水里的路啊。难不成这没良心的gm玩了一遍,还来第二遍?我站起来,闭着眼睛就往前走,林叔刚想问我怎么了,我示意他别说话,只闭着眼睛一个劲往前走,按照银镯子的理论,前面肯定有路。正这么想着,我‘乓’一头撞在了石壁上。林叔忙过来替我揉头,说:“小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和林叔解释了一下,林叔说,那也不能随便找个方向走啊,他想了想,说:“我们遇到的第一个石棺在西面,要不往西面走走看?”我想这话着理,我刚刚是脑子发热了,这下子冷静下来,这里毕竟不是刚才的路,即使到了湖里也就是个落汤鸡,不会是满头包。 我和林叔检查了一下西面的石壁,比起前面的几个石室,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还是没有一条缝,更别说有什么路了。 我和林叔失望的坐回了地上,看来即使是银镯子的理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借用的。 【妈】的!难道小爷我真的要和林叔一起困死在这里?!我突然想到银镯子,要是现在和我一起在这个石室里的不是林叔而是银镯子,有个妹子在边上我至少能稍微安慰一点,虽然是个兇狠的妹子,也比年龄赶上我爸的林叔好。 自从有个那个幻觉的经歷,我和林叔虽然很困,也不敢睡。幸亏装备都还在,林叔拿出块压缩饼干,要我先填填肚子。我虽然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不过补充体力要紧,还是接了过来,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把饼干退还给了林叔。林叔也没胃口,但还是把剩下的饼干给塞了下去。 我和林叔想了想,现在左边一扇门,右边一扇门,左边是走过来的,右边是还没走过的。走过来的那扇门背后的那个石室的另一扇门已经不见了,现在往右边走,通向这个石室的门也可能会消失……现在连投票选择都不行啊,只有两个人投个毛票啊! 第18页 我还是决定回去看看,林叔这次顺着我的意思,不过只让我探出半个身子,他果然也怀疑刚才看走眼了,不过两个人同时看走眼这种可能性真是小得可以直接忽略掉啊。 我从刚刚做了记号的门那边看了一眼,脑袋都要炸开了,我的面前,一扇黑洞洞的门对着我,深得好像没有底。 我不敢退回来,怕这门又会消失,就连忙招唿林叔过来看,林叔一看到那扇门,惊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问,这难不成是带着整个石室一起变的机关?林叔苦笑着说,要真是这么大的机关,转动的时候能没有声音吗。 我说,这可不一定,我们刚才不是中了蛇毒吗,我们认为现在已经恢復正常了,说不定我们其实还是处于麻痹状态,所以没有发现石室在转动。林叔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毕竟我们是从上面的充满了蛇毒的墓道掉下来的,蛇毒虽然很淡,也肯定有一些飘进石室里了,一点点的麻木我们的神经,我们又着急,所以没有发现。 林叔问我那接下来怎么办,难不成卡在这两个石室中间?我说:“八卦阵知道吗?一直往一个方向走。我们既然是进了西面的门进来的,那就一直走西边的门。” 我和林叔又退回了石室,每隔5分钟去看一眼,果然,这个石室果然在转,只不过转的没什么规律,门现在在东面,下次在南边,然后就可能会消失。我和林叔很耐心的等它把门转到西面。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再探头,终于松了口气——转到西面了。 我和林叔怕这门马上又要转向,连忙收拾了点东西,就从那门出去。果然又是一个石室,还有一个门,不过我们已经知道石室的秘密了,犯不着害怕了。我和林叔相视一笑,接着重复以上的动作…… 如此重复,当我跳下一扇门,打开电筒,看到的不再是石室而是一条墓道之后,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转头叫林叔跳下来,却没有回应,我心里一惊,难道门又转向了?我从那扇门探上去一看,哪里还有林叔的影子。 第十七章·白蛇 我顿时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林叔去哪了?难道我跳下来的时候门又转向了,林叔去到其他石室了吗?不对啊,按照到目前为止的理论,要是我们待在石室里,石室是不会转动的啊,还是林叔出了什么意外,发现了什么,所以先去看看? 我在下面等了很久,林叔还是没有下来。 我开始害怕了。 老爷子还说这次不危险,不危险你妹啊!先是差点死在蛇肚子里,又是幻觉,又是蛇毒,又是走不出头的石室,好不容易通了关了,这下子是林叔不见了。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呆在一个斗里过,以前下斗边上都有一群大汉,现在倒好了,银镯子不见了,林叔也不见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刚刚是被逼着走,现在是要自己选择了,这种突然袭来的茫然无助的感觉,让我脑子一片混乱。 脑子里又闪过很多东西,比如奶奶给我织的毛衣;比如奶奶去世的时候,爷爷走过一条很长的走廊,小心翼翼的把走廊两边的灯都点上;比如老爷子带我去了一个寺庙,那里有一座很大的佛像;比如老爸把我一个人锁在医院的太平间,那里的空气冷得让人发抖;又比如初中被人欺负,我把那个人的一只耳朵咬了下来,为此转了学;又比如最后一次见到老妈,她躺在透明的棺材里,边上堆满了她最喜欢的百合花,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 我勐然惊醒,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现在就算一个劲地想他们,奶奶也不可能活过来,大声吼爷爷说你孙子出事了,快去救他!啊,当然,要是被爷爷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我宁愿死在粽子嘴里,总比被他折磨死好。 现在只得往前面走,说不定这石室迷宫还有其他的出路呢,林叔从那个出路出去了呢?这么一想我就轻松动了,幸好自己的装备还在自己身上,我想了想,拿出了口袋里的那包红河,我小时候有哮喘,长大了也不会抽菸,不过看到这么高级的烟,还是想着至少抽一口呛死我也好,那银镯子估计也不会介意。 我很别手的点上了烟,学着别人的样子抽了一口,烟呛到喉咙里的时候,我一阵噁心,就狂咳起来。真想不清楚这菸草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唉,银镯子啊银镯子,小爷虽然浪费了你一根烟,但这烟也是我救会来的,你就别谢我也别怪我了。 我掐了烟,用脚碾了碾,抛了个硬币,一字朝上,我深唿吸一口,向墓道的右边走去。 这条墓道没有壁画也没有铜灯,这给了我很大的欣慰,只是每隔五步左右的距离,就会出现一扇门,注意,这个是真的门,不像刚刚的石棺门那么坑爹,好像那种一推就能打开,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还躺了个孩子,他妈在桌子上放好了饭,催促他起床的那种门。 不过我当然没有这么【傻】逼,真的去推开门,然后说晚上好,能蹭顿饭吗。要是这门里真的有‘人’,恐怕也是要吃我的‘人’。我走得很轻,尽量不弄出声音,这墓道很长,门也很多,估计这位没有良心的gm还害怕孤独,要找人来消遣寂寞。 一个人在这种地方走得久了,很容易产生误觉,好像走在一条夜深人静的小巷里一样,你现在应该说,‘小心火烛’之类的话。 第19页 突然,前面‘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我心里一紧,用电筒照着地面看了看。那是一团白色的东西,好像受到光线的刺激,慢慢的舒展开来,然后,这是一条白蛇。 又是白蛇,又是白蛇!这是个人特色吗,养这么多白蛇很有意思吗?!这条蛇的头不是尖的,看上去没有毒,而且像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眼神很迷离,这让我松了口气,心想,蛇大爷啊蛇大爷,打扰了您的清梦是我不对,现在请回去安稳的睡一觉吧,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用逼着谁。 显然,这条蛇大爷没有听到我内心的吶喊,慢慢立起来,歪着脑袋看我,吐着红色的信子,红色的眼睛像是红宝石那样耀眼。我想,只有一条无毒的蛇,我要不还是绕过去吧。正这么想着,后面又是‘啪嗒’一声,我一看,又是一团在慢慢舒展开来的白色东西! ‘啪嗒’‘啪嗒’‘啪嗒’一时间,我听到的只有这个声音,每过多久,我站得地方周围都是已经舒展开来,或者还在舒展的白蛇了,我看着那一群白蛇吐着信子,用红色的眼睛盯着我看,感觉背嵴骨都凉了。然后‘啪嗒’一声,一条蛇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吓了一跳,一挥手把那条蛇挥到了地上。 好像安静了几秒,接下来是更加密集的‘啪嗒’声!那些蛇好像恼怒了,本来只是盯着我,现在都开始缓缓地爬过来了。我抬头一看,上面都是白蛇!我靠,这gm估计真的没有事情干,养这么多白蛇干毛啊干毛啊!! 白蛇还在不断落下来,有些已经爬到了我腿上,我立马点起了火摺子,这招好像对蛇有用,不过毕竟蛇多力量大,胆子也大了,它们静止了一会儿,又用更大的马力向我冲过来。我知道火摺子什么的是靠不住了,枪的子弹有限,不可能对付这么多白蛇,我只能拼命地把那些蛇从身上拎下去,或者说是踹下去。不过这样到底不是办法,那些白蛇已经爬到腰上了,虽然没毒,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开玩笑的,我会被活活缠死的! 【妈】的!【妈】的!【妈】的!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边上一个活的人都没有,我只能自己救自己,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也救不了自己啊! 好吧,我亲爱的爷爷,现在我后悔了,死在这里还不如被您折磨死,所以现在请突然出现然后把我拎回家吧。回家之后我保证认认真真工作,认认真真做人。 就在蛇已经爬到我胸口,我快要被压得喘不过起来,彻底放弃抵抗的时候,边上突然飘来一阵奇怪的臭味,那些蛇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全部像潮水一样疯狂的退下去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想这是哪位大爷帮的忙啊,我做牛做马万死不辞啊。 正这么想着,一只手从边上的那扇门里伸了出来,接着,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人。 我刚刚收到的刺激太大了,这下子身体给出的反应也有点大,走出来的那个看体型应该是个男性,我想也没想,一伸脚就向他下面踢过去。 在我快要踢到他的时候,他迅速地伸手抓住了我的脚,我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倒在地上,顿时眼冒金星。 那人跨坐在我身上,拎着我的领子怒吼道:“好你个虫子,爷我好心来就你,你丫就这么对待我,很想让我绝后吗?!” 我听这语调和这称唿这么有点这么熟悉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人手上戴着的,一对熟悉的银镯子。 啊啊,这应该是做梦吧,我又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确实是一对上面有三颗大铃铛的银镯子没错,我再抬头,那个男人穿着也很眼熟的卫衣,看上去很合身的样子。我沉默地掐了掐自己的脸……为什么会痛啊混蛋!! 第十八章·男版银镯子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按照女生的审美观,应该是又帅又妖媚的那种。 他从我身上下来,靠着墙坐在一边。我咽了口口水,颤抖地问:“你……你别告诉我,你是银镯子……” 那人看着我,满脸微笑的点了点头。 ………………神吶!你还是让我被蛇给压死吧!为什么会这样?!妹子呢,妹子呢!!难道在我面前的这个比我还要探一点的爷们是那个清新的妹子银镯子……我之前那些奇怪的脑补都是什么啊,突然有一种初恋消失了我再也不相信爱情的感觉…… 银镯子看着我脸部表情极度扭曲,突然靠过来勾住我的肩说:“啊,怎么了,是反差太大了,吓到了吗?”他很潇洒的甩了下刘海说:“唉,像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女通杀,老幼通吃的人,存在于此就是罪过啊。” 像你这么自恋还表明了自己自恋的人存在于此果然是罪过啊。 我很冷静地推开他,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说:“你是假的。”银镯子坐在地上,一手撑脸微笑着看着我,说:“要是我是假的,就应该用你所熟悉的那个银镯子的样子出现吧,何苦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说,神吶,还是让我死在对妹子的幻想中吧。 银镯子站起来说:“要是喜欢我那个样子,我可以变回来给你看啊。” “谢谢,不需要。”我感觉我已经要哭出来了,果然女人是不可信的,不可信的。 第20页 虽然妹子变成了爷们,但能遇到银镯子,我还是很欣慰的,至少有个人能够依靠一下了,而且他依然能从蛇群中活着出来,还比我们先到了这里,就说明他的本事真不是盖的。我问他,到底是怎么从蛇群里逃出来的,还以为要死在湖里了呢。 他惊讶地看着我说:“诶,你不是看着我出来的吗?”我说:“在进洞的时候,我中了毒气,确实梦到了你出来了,不过那不是梦吗?” “梦?”银镯子奇怪的看着我,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从湖里逃出来之后就进了洞,那个时候你们两个都在啊……我可以确定绝对不是梦。”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接着说:“可是林叔说我一进洞就晕了,而且我在梦里见到了一条大白蛇,林叔说他没见过啊。” “大白蛇?”银镯子比划了一下说:“是不是有毒的,趴在你肩上,最后被我宰了的,鳞片上有花纹的大白蛇?”我一听,没错啊,和梦到的情景一模一样啊,难道银镯子也做了一样的梦?银镯子伸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说:“你见过同时做一模一样的梦的人吗?还是说你很希望和我心有灵犀?那条蛇里散出来的毒气能让人进入幻觉,我一开始没注意,等一觉醒来,你和那个林叔都已经不见了。”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你的林叔说了谎。”我一惊,林叔说谎?不可能啊,他是小三爷那边的,这一路上也帮了我很多,为什么要骗我?我说,这个结论是不是下的太草率了,而且你也有可能是在说谎啊。 银镯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想,糟了,他不会是生气了吧,因为之前确实说过要相信他的判断这样的话,要是他真生气了,在这种没有人的地方,把我先奸后杀了怎么办。 但是银镯子不愧是银镯子,他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当他再次转头看着我的时候,换成了一副很悲伤的表情,我吓得直往后退,他一把把我按在墙上,很温柔而惊悚的说:“为什么,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你的林叔也不愿意相信我呢……”我吓得都结巴了,忙说我信我信,刚才只是吐槽只是吐槽而已无视掉就行。银镯子还是不肯放过我,深情地握着我的手接着说:“我为什么要欺骗你,为什么要隐瞒你呢?你知道吗,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我害怕你不肯接受我的真心,我只能变成女生的样子留在你的身边。可是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我感觉我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了……别告诉我这是告白……我靠老子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被一个(曾经是萌妹子)的男人告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啊混蛋!和我一见钟情的明明应该是一个像(女版)银镯子一样的软妹子,为什么会是一个像(男版)银镯子一样看上去就不能相信的爷们啊?!! 我看着银镯子,这个认真的表情没有一点缝隙,我尴尬的被他按在墙上,尴尬的干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在我考虑是不是应该果断拒绝的时候,银镯子突然笑了出来说:“哈哈,不愧是‘天真无邪’教出来的,果然完美的继承了‘天真无邪’啊,你是我在‘告白’的76个男性里面第一个相信我的。” 他还扶着墙在那边大笑不止,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扇他一巴掌。 银镯子笑完了,擦了擦眼泪说:“不过说真的,我绝对没骗你。我银镯子答应别人的事绝对不会变,我答应了老爷子照顾你,就绝对会照顾到底,这点你尽可以放心。”他的表情很认真,和刚才的认真不同,是能让人绝对信服的认真,他说:“老爷子差不多了,他身边想要他铺子的人不在少数。我不知道是不是谣言,老爷子好像曾经表示过要把铺子给你,你的林叔很有可能也是那一帮想要铺子的人里面的,是故意来害你的。” 我还是不信,这个因为遗产问题而发生的争端只有在韩剧里才会出现吧,而且我完全不知道要把铺子给我这种奇怪的事啊,老爷子也是有脑子的人,他应该知道要是把铺子给我,我大概会在五年之内把它败光……他一定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才对。 我又看了眼银镯子,他看上去不是在说谎,但比起他,我更相信林叔。 我摇了摇头,还是说不信。 银镯子耸了耸肩说:“那我就没办法喽,不过再告诉你一点,这次老爷子联繫上我之后,剩下的事情,比如人员什么的都是你的林叔负责的,我不知道在老爷子的计划里,你该不该在这一边。” 老爷子确实说过这次不危险,但到目前为止,说不危险明显是骗人的……难道,真的是林叔把我划到了危险的这一边?他真的想害死我? 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肩说:“不用担心,至少还有我在。”他顿了顿接着说:“当然,我能不能相信,就要你自己判断了。” 第十九章·失误 我说,进洞之前不是说要是影响到他的安危,就直接把我宰了吗? 这个属变色龙的银镯子又变脸了,深情地对我说:“我比爱自己更爱你,在你危难之时我会沖在最前面,我甚至不惜用我全部的生命来换取你的安全……”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忙说,银爷你快别说了,我信你,比信我自己还信你,行了吧。银镯子的脸又变回来了,说:“虫子你也得了,心里都在叫我东方不败了吧,还假惺惺地叫我声‘爷’,你还是直接叫我银镯子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把我当爷看。” 第21页 这气氛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他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叫他东方不败了,估计以前有人这么叫过他。嗯,肯定是这样的。 银镯子摸了摸口袋,想必没找到要的东西,失望的嘆了口气,我想他是菸瘾又犯了,就把口袋里的红河和黄鹤楼,还有包里的中华翻出来给他。他一看到烟,眼睛都亮了,几乎是颤抖地接过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轻松的靠在墙上。 我看他长得清白,没想到还是个老菸鬼。他说,这么多年都抽习惯了,倒不是说犯了菸瘾什么的,只是没有烟的味道,就感觉很不安心。 我问他,进洞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在门背后,还有刚刚他是怎么把蛇给吓退的? 他说:“这门背后放着雄黄,估计是防止蛇进门用的,至于我怎么会在门背后,差点被你踢得绝后嘛……”他掐了烟,又重新点了支,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就要从长说来了。” …………耍帅也不是这个时候耍的啊!我说,那您就长话短说吧,反正这些蛇现在都退下去了,正好休息休息。 他点了点头,又点了支烟说:他收到了蛇毒的影响,陷入了幻觉,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就发现我和林叔连着那些装备都不见了。他就知道出事了,第一个怀疑的是,我们两个被蛇给拖走了,这个假设马上被排除了,他不是张起灵第二,那些蛇没必要躲着他。他就想到第二个可能了,林叔是个叛徒。虽然这个词有点不太合适,但对于我们这个三人小组来说,丢下一个成员的确实是叛徒。 林叔离那条蛇最近,按照常理来说,要是中毒应该是林叔中的毒最深,但他却先醒来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和我都拖走了,说明他早就知道这蛇有问题,先做好了准备。如果林叔只是想独占,那他完全没有必要带上我这个拖油瓶,他带我进去了,又丢下了作为主力的银镯子,只有他要害我这一个可能了。 银镯子虽然对我没有什么很好的印象(说得也太干脆了吧),但毕竟是受了老爷子的委託,估摸着按照我们两个的速度,应该还能追得上,就急匆匆的追了过来,通向墓道的洞打得很偏,他手头没有照明的工具,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也没犹豫,一缩身就钻了进来。 听到这儿我有疑问了,这墓室明明在我们进去的时候塌了,他又是怎么钻进来的? 银镯子白了我一眼说:“你是二缺啊还是二缺啊,哪个人这么白痴,逃生通道直接打在亡灵通道边上,你当跳大神招魂啊?我估摸着,你的林叔大概已经带你往下走了很多路了,到了引魂灯那边,路突然塌了,他没有办法了,心里又怕,才把你叫醒了。” 我一听,要是真像银镯子说得那样,那林叔他是真的在坑爹啊!一开始是怎么和我说的,这儿离上面不远,应该打得出去,还来得急就银镯子……来得急个头啊!和着我们已经到人家家里的,他还让我往上打,故意弄出声音来,把灯给点上? 银镯子看我一脸悲愤,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说:“你们两个运气比我好,要是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你估计会更悲愤的。” 银镯子进了洞,就发现洞里很潮湿,地上都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在两侧摸了摸,还真的摸到了以前的工匠用来照明的灯具,他把灯点上,发现这是一条歪歪扭扭的,还不到半人高的洞穴,他只得半趴在地上才能通行。这条路不长,爬了五分钟左右他就到了一个方形的石室,他说道这里,让我注意,这是纯方的,正六边形,我问他注意这个有什么用,他深深嘆了口气说:“看来本大爷有学画的天分啊,一眼就看出来是方的了,不学可惜了啊……” …………呸,这和素描有什么关系啊,要说就认真说啊! 他看我真的要生气了,忙和我道歉,接着说, 那个石室里的感觉很奇怪,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感觉很潮湿,水却滴不下来。何况,天圆地方这在当时是最标准的理论,银镯子一看就感觉这个石室不对劲,就退了出去。他靠在外面的地上,直到听到了轻微的响声,直到是机关动了,这才往里走。这下子就对了,石室比刚才那个假的要高很多,顶上的应该是星图。 银镯子到底是银镯子,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不像我和林叔,被困在里面差点出不来了。 这个石室有四扇门,银镯子想也没想就往北辰下的那扇门走。 北为尊,就从老北京的布局看,紫禁城就在北面,再依次是“天南地北,日东月西”。虽然不知道越国的人是怎么想的,但既然有往北的门,也就没必要往西走。 门背后是一条通道,地上铺着铜,上面还能依稀看到蛇的身影,延伸了整条通道,在当时应该不是什么小工程,但现在已经锈的差不多了。越往北就越是潮湿,但还是和刚才一样,整个通道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好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 走过了通道,眼前豁然开朗,竟然连封石什么的都没有,走到头就是一片开朗。 按照银镯子的形容,这扇门就好像是一个玩具一样,因为在门背后,像是一片平原一样,和刚才那要靠爬的洞完全不一样,这里的顶应该很高,他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顶上的星图,这个星图的规模就比刚才石室里的大的多了,而且是嵌了估计是鱼眼石或是夜光石什么的宝石,灭了手中的灯,看上去一片璀璨,就像是真的在一片平原中上观星象一样,他灭了灯,再往前走,这里的平衡好像被破坏了,地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第22页 然后,听到了水声,声音不大,在下面缓慢流动。这应该是护城河,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活水,想必也是由机关在按时调控的,或是将外面的活水通过暗渠引进来,再或许是当时的地理知识已经高级到了能在这个小环境里重新建立一个小的天气系统。 护城河上是一座吊桥,和刚才的一样,上面的铜已经锈的差不多了,银镯子暗骂一声,正考虑要不要跳到河里直接游过去,就发现这桥上的铜虽然是锈了,但这架子却还是牢得很。银镯子上前看了看,这是很多层皮拧在一起做成的,这皮看上去像是蛇皮,而且是白蛇的皮。看来这个墓主人真的很喜欢而且养了很多白蛇,多到能扒了皮拧来座桥了。 银镯子本就不是很重,桥上还有不太明显的压痕,估摸着刚刚林叔和我两个人三只包估计也是从这里走的,自己的体重上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往上压了压,就走上桥了。 这桥里下面的水面还有一幢楼的高度,水应该不浅,但很平静,反射着星图的光倒是很漂亮的。 银镯子已经走到了桥中央,心想要是从这里掉下去,真是两边都不能拉,直接摔到底啊。 正这么想着这蛇皮桥就开始摇晃起来,银镯子心里一紧,立马往前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桥和对面连接的地方就这么眼睁睁的断了,银镯子还来不及跑到对岸,蛇皮又滑,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就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幸好眼疾手快,拉住了蛇皮,缓了缓,但这蛇皮桥应该不是自然断的,而是有人故意弄断的,本来就还只有一点连着了,这下子承受不住银镯子的体重和重力加速度,一声响,就这么断了。 银镯子说到这里,又点了支烟,说:“这估计又是你的林叔干的好事,知道我会追上来,就把桥给弄断了。他要是单是弄断桥还好,这还是似断非断的,就是想把我引上桥,让我摔死啊。” 他又嘆了口气,说:“什么是因缘,要不是我判断失误上错了桥,估计就碰不上你了。” 第二十章·护城河 【一转眼都二十章了啊……】 刚才的星光和回声给银镯子产生了幻觉,护城河没有想像中的深。他本来就缩着骨,关节都是锁着的,这一摔,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了,他在水里把关节扭了回来,顺便撕掉了面具,胸口的压力一小,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身子骨都软了。 想着幸好刚才有蛇皮能拉一下,不然内脏就该坏了。刚才拉过蛇皮的手还是滑腻腻的,他把手凑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不是单纯的蛇皮,这蛇皮上还有一层蛇油。他连忙捂住了口鼻,但还是感到了脑袋一阵晕眩,眼睛也渐渐看不见了,连水声都有些模煳了。刚才进来没有注意,这个空间里好像都是蛇油的味道。 银镯子知道这蛇油肯定有问题,就把整个头都浸在了护城河里,这下子就好多了,他又浸了几遍,这种感觉才完全消失。 从这里看,要是林叔真的从这里走过的话,他就一定知道这蛇油有麻痹的作用,所以才灯点起来的时候,他才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这是蛇油,并且有麻痹人的作用。或者说他早就发现了,是故意让灯点起来,来麻痹我,影响我之后在石室迷宫的判断。 银镯子接着说,他看这河的两边没有可以攀爬的东西,蛇皮桥还有半截在空中晃,但也不敢去抓,他现在需要不时地把头浸在水里洗一洗才能保持清醒。 这河既然是流动的,就表明肯定有通路。银镯子对自己的缩骨功很有自信,按他的说法,只要有个树洞,他就能找到天堂。 他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等气息调整回来了,就开始沿着水流的方向走。 护城河里面就是皇城,他现在明白,要做的不是沿着这河走到天堂,是要找到去到地狱的路,以便从恶魔手里就出我这个二缺的大少爷。 护城河的水流不快,水也不深,他走起来也比较方便。银镯子扶着壁走,按照常理这里至少会有工匠留下的简易楼梯,但是简易楼梯很大可能是在通往外面那边的,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现在就想离开这条该死的护城河,虽然没有什么另外的感觉,但这条河给他的感觉很诡异,而他的第六感又一向不弱。 果不其然,又走了一段路,他就踢到了一个头盖骨,接下来是直接踏进骷髅堆里了。这些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应该是直接从上面扔下来陪葬的,很多都有骨裂骨折的痕迹,而且很多人都是被毒死的,骨头即使过了这么久也还有发青的痕迹。 这一堆发青的骨头在这里显得很诡异,银镯子到底是死人看多了,对着骨头拜了拜,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路也不知道踏了多少骨头。 再往前走就踏到了青铜器,然后是铠甲,然后甚至出现了编钟……银镯子的脚步越来越快,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这应该已经不是单纯的陪葬的问题了吧,你家陪葬会把青铜器也扔下来啊。银镯子远远的看到了凸起的一块,他现在已经不能用走来形容了,他现在是勐地反身往回跑。这么长久以来的经验,他已经想到了,这不是陪葬,也不是杀人灭口——这是压根就是祭祀啊!祭坛都在前面啊,那个他们拜祭的“神”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它被打扰之前快点离开这里。 第23页 银镯子虽然什么都敢做,也不怕什么“神”什么的,但在这样一个充满着毒气的奇怪的空间里,还在自己受了伤的情况下,惹上这种东西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银镯子承认,他看到祭坛之后第一感觉是他要逃出生天,老爷子大少爷圣母玛利亚的拯救什么的早就抛到脑后了。但这也不能怪他,要是我在那样的环境下,估计也会把一切都抛在脑后,第一想的就是逃生。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后面是迅速的水声,已经那些骨头被压碎的‘咔擦’声。 银镯子单手撑地,借着力量跃起向后一看,那位“神”也正巧探出水面。 那是一条白蛇,不,这个规模应该已经不能用白蛇来形容它了,它几乎占据了整个河道,足有一人粗。没错,这是一条灵蛇。 银镯子虽然经歷了这么多,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蛇,红通通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看,信子一吐一吐的,不由得心里一抖,手上劲一松一个踉跄勉强在水里站稳。在这里用弦对付它,只是自己找死,不但上不了它一点皮毛,反而会惹怒它。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默默转移,就算最后没逃掉,至少多活了几秒。 灵蛇好像在黑暗里呆了太长时间,安静得太久了,见到银镯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就是这样直勾勾得看着他。银镯子心里一喜,开始缓缓往后退,整个过程没弄出太大的响声,再加上他骨架子轻,动作幅度也不大,那条灵蛇还是没有反应,但眼神一直没离开他,好像一个握着开了保险的枪的猎人在看一只受伤的兔子的表情,一直被这种表情看着让银镯子很不舒服,脚下的步子也乱了,脚挪到了一块手骨那边,微微绊了一下。 水声哗啦一下,银镯子知道这下子坏了。连忙往后一翻身,已经来不及了,灵蛇迅勐的沖了过来,几乎只在一瞬之间,他就被顶到了壁上,又呕出一口血来。 他的体型对于灵蛇来说塞牙缝都不够,那条蛇好像只把他当做玩具,并不急着吃他银镯子被推得脑袋都发昏了,本来已经处于很紧张的精神状志了这一动反而放松了,他从来没有被这种东西如此轻视过,心里一恼也不管三七二十直接拳对着那条灵蛇的眼睛打过去, 一脚踢上了灵蛇的下颚,借着力爬到了灵蛇的背上,死死地抱着灵蛇的脖子 这下子这灵蛇也恼了,死命的想把他从背上甩下来,尾巴到处乱甩,周围本来就不是很牢固的两壁上的随时噼里啪啦的掉下来,砸着了它自己也砸着了银镯子 两个也不是什么善类,现在想得就是怎么把对万弄死银镯子拿出弦来,直接像用锯子样在蛇背上锯,不过这蛇身上的磷片不是一般坚固,怎么锯都不能伤它半分,银镯子已经被蛇甩得晕了,几次几乎从它背上掉下去,现在收回了弦,开始学习哪咤三太子直接要把蛇的磷片给扒下来 灵蛇吃痛,从喉咙里发出了声奇怪的声音银镯子意识到,这可能已经不是蛇了,这灵蛇应该已经要化龙了当时遗墓主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这条大灵蛇的,这条大灵蛇受人祭祀,最后到这里来守护皇城,这么多年已经成了精,成了“龙”了 那灵蛇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再甩尾巴,直接头撞在了壁上,头上被撞出了血也不管,一心想要把银镯子从背上撞下去 银镯子这次终于不负所望,本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又被这条蛇折腾了这么久,这下子身子歪就从它背上掉了下去 灵蛇还是不肯放过他,又把他顶了起来这下子灵蛇也聪明了,先把他撞到壁上,再让他摔下去,再顶起来是个人就受不了这样的折腾,银镯子就算厉害也吃不消了,已经短暂的昏迷了几次 这壁在数次撞击下,在半空露出了个洞这洞里也不知道有什么,银镯子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想的就是从这条蛇的魔爪下逃出去,再次被顶起来的时候,他忍着疼,身子一缩,就钻进来了洞里。那条蛇体积太大,进不了洞,就在周围撞,这下子石头落下来把洞完全堵上了。 银镯子知道这下子至少暂时安全了,精神松,直接昏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蛇尸 银镯子说完,顿了好久,我想,什么,这样就完了?这整个过程不就是他被打被打被打吗?银镯子嘆了口气说:“唉,形象啊形象,本大爷的形象都毁了……” …………你关心的只是你的形象吗餵?! 我问他那个洞里到底有什么,他到底是怎么到这边来的。银镯子又点了支烟说:“在那个洞里,本人的经歷更加的悲惨,为了不再加剧破坏本人在你心目中高大的雄伟的形象,我还是不说的好……” …………爷您如此自恋的行为已经破坏了您在小人中高大而雄伟的形象了。 银镯子说:“这个斗处于一种很奇怪的平衡中,我目前还不知道这里的平衡究竟是怎么达到的,暂时也没有兴趣知道。总之在这儿,你要处处小心,要不跟在我后面,要不直接自己抹脖子去。” 我想这话也太狠了吧,您自己不也被打得直吐血?我瞄了眼银镯子,在那边很潇洒地抽着烟,怎么看也不是刚被打得晕过去的样子。估计这些大人物都有什么秘诀,原地满血满状态恢復,我反正也学不来,也就没兴趣去问。 第24页 这么一路下来,我是真的困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银镯子让我睡一会儿,他在边上看着不会出事儿。我说,你要是没人陪着说话,不也困吗?然后……银镯子很淡定的从防水防震的包里拿出了psp和耳机…… …………我、我……算你狠! 好吧好吧,既然大爷您情愿当门卫我也没意见,您就接着玩您的初音吧,我是真要要睡了。我脱了外衣,盖在头上,愤愤的闭上了眼。 有了刚才幻觉的经歷,即使银镯子在边上守着,我也不敢睡熟,就怕一觉醒来,他已经不见了,边上放着我的尸体。 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就很容易想东想西,我迷迷煳煳地看见了奶奶,她穿着一件旗袍,梳着整齐的髮髻,靠在爷爷肩上;我又看见了老爷子,他捧着一杯茶坐在楼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我又看到了妈妈,她坐在轮椅上拉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突然,我感觉脸上扑面而来就是一股烟味,我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一把掀开盖在脸上的衣服。银镯子嘴里还叼了支烟,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巴,很严肃地往我边上瞥了瞥。 我往右边一看,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小孩子”,好吧,我只能这么形容他,身上湿漉漉的,身上光熘熘的,没有一点毛髮,他就趴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的眼睛一点生气都没有,准确来说,他的眼睛只是脸上的两个洞。 银镯子恶狠狠的看着那个“小孩”,我大概有数了,刚才那个洞里估计就是这个东西让他吃了大亏,现在跟着银镯子到这儿来了。 那个“小孩”根本没有在乎银镯子,他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歪着头,发出了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他说:“蝉儿,你去哪儿了?” 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娘】的,这压根就是翻版的老年解语花啊! 我愣在原地,冷汗哗哗的往外冒,银镯子也不作解释,一个劲的捂着我的嘴,力气还有加重的倾向。那个“小孩”还是看着我,又问道:“蝉儿,你去哪儿了?”这下子我不怀疑了,这是爷爷的声音,没错,绝对是他没错,连语调都一模一样!难道这个“小孩”是野鸡脖子的拟人化版,还是从我家移民来的? 我突然从心里冒出来一种奇怪的冲动,我想答应他,心里这么想,喉咙里已经发出声音了。银镯子大惊,连忙低声说:“别回答!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知不知道,你答应他就死定了!” 我脑子很清楚,真的,很清楚。我完全明白银镯子的意识,金角银角美女蛇,不管他怎么叫都不能回答,但我已经抑制不住了,我的声带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 “蝉儿,你去哪儿了?”那“小孩”又问了一遍,我顿时有一种把舌头给咬断的冲动,但声音还是要冒出来了。 银镯子一把扯掉嘴里叼着的烟,勐地吻了上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的舌头。 我这下次是彻底清醒了。但身体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银镯子松开了嘴,我含煳的叫了声:“爷爷……” 话音还没落,银镯子一巴掌直接拍了下来,震得我耳朵都痛了,他领着我的领子大叫:“你大爷的,要你别答应你偏应!爷爷个头啊,你爷爷马上就能在梦里看到你了!” 我虽然心虚,被他一拍也恼了,吼回去:“我靠,你敢说你没应?你没应会弄得很狼狈?!” 银镯子一巴掌又要甩过来,最后还是一拳打在了墙上,吼道:“我是听到了死人的声音,你爷爷还好好的活着,你应个毛啊你!” 我看他表情都变了,知道是戳到他的雷点了,连忙闭嘴。银镯子看了眼边上的“小孩”,那个小孩还是趴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我,只是笑了出来,看得我直往后退。银镯子把我拦在身后,像豹子一样半蹲在地上,拉着弦,警惕的看着那个“小孩”,他轻声对我说:“小心,随时准备,他要攻过来了。” 我神经也绷起来,拿出了匕首,也半蹲在地上。 那个“小孩”到没有什么反应,还是趴在地上笑,我们两个缓缓的往后退,他也没有什么反应。难道这个电池没换成南孚的,没电卡住了? 那个“小孩”盯着我,突然开口,说道:“蝉儿,到这儿来。” 我靠!他原来还会变台词的啊!还有,这个台词变得是怎么回事啊?‘到这儿来’?他还真拿自己当我爷爷了?! 银镯子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忙问:“它说了什么?你千万别应它,把耳朵给捂上!”我问:“你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吗?”银镯子说:“他现在的精神都放在你身上了,没有针对我,我只听得到他在学蛇叫。他没有学你爷爷说话,是身上的蛇毒和发出的声音让你产生了幻觉,还以为是你爷爷的声音,而且被***了。” 我再看那个“小孩”,难道刚才听到的声音都是我自己在瞎想,还是说我很想听到爷爷的声音?喂喂,我恋母可不恋爷啊。 银镯子咳嗽了一声,说:“像不像你爷爷?”我一听,真想捏自己一把,又一个翻版!银镯子说:“现在开始,不要听他的,听我的。” 第25页 银镯子勐地拉住我的手,说:“跑!”然后……真的可以用离弦之箭来形容的跑了过去。注意,他不是转身跑的,是直接往那个“小孩”那边,擦着他的身体跑了过去。 我还没准备好,起身的时候时候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撞上那个“小孩”了,他身上好像裹着一层蜡状的东西,散发出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我一闻到那个味道,就又恍惚了。那个“小孩”扭过头,看着我说:“蝉儿,到这儿来。”我一听脚就不受控制了,直往那边撞。银镯子一把把我拽了回去,拎着我的耳朵,说:“蝉儿,往前跑,别回头。” 嗨,这还真管用,我的脚好像自己会动一样,直接往前沖了。 那个“小孩”追上来,准确来说,是像蛇一样从地上‘滑’过来的,他一边滑,一边还在说“蝉儿,到这儿来,到这儿来……”银镯子也不落后,一个劲地说:“蝉儿,往前跑,往前跑……”两个爷爷一前一后在说完全不一样的内容,而且都会深刻的影响我的行为,我感觉脑袋都要裂开了,目前看起来是银镯子略胜一筹,他跑得这么快,还一口气不喘,捏了嗓子叫“蝉儿”叫得特欢快。 我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孩”身上能散发出和那个蛇油相似的味道,劲道应该比那个还要大,估计这个“小孩”是从小浸在蛇油里养大的。但是这个小孩并不能说人话,我听到的他说人话都是我的误觉,这个顺序应该是先让我误以为听到了熟悉的人的话再来迷惑我,银镯子是抓住了这一点,他发出的声音不是变化来的,是本来就这样的,再加上之后的迷惑作用,所以说话的效力比那个“小孩”还要厉害。 要是有机会,这个蛇油一定得带点出去,以后让谁干什么谁就得干什么,还是在精神清醒的时候干的,多爽啊。 银镯子啐了口,说:“你这个死虫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什么都别管,只要往前跑!” 刚说完,那个小孩就顺着壁往前一跳就挡在我们前面了,银镯子差点踩上去,勐地一个剎车,我没来得及停住,直接这下子是真的扑倒那个“小孩”了。 我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连说了几个对不起,银镯子也吓了一跳,连忙把我拉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我身上都染上了蛇油,黏煳煳的,也不敢去碰。 那个小孩趴在地上,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心想,难道他这么软,一扑就倒,倒了还起不来了? 正这么想,那个小孩开始动了,他这回没说话,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他直接扑了过来。 银镯子勐地推了我一把,一甩弦就上去了,那个“小孩”的皮肤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银镯子的弦怎么也划不出伤口。 “我靠!”银镯子突然吼道:“天要亮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黎明 这门打开的声音,让我头皮直发麻,不用去看就知道,肯定是刚才在两边的那些门开了。银镯子也愣了一下,就在这个档儿上,那个“小孩”在他手上一抓,立马一条血痕。我心里一紧张,估计这个“小孩”身上也带着毒,这下子银镯子不会中毒吧?银镯子淡定地说:“没事,刚才被他抓了好几下了,没毒的。” 开门的声音越来越多,那个“小孩”也紧张了起来,也管不了我们两个了,冲着银镯子咧着嘴叫唤了几声,就顺着墙壁滑了上去。刚才的那些白蛇也在上面躲着,他一上去,很多白蛇都噼噼啪啪的掉了下来,那些白蛇看上去也很害怕,一掉下来就拼命往上爬。那个“小孩”一路过去,白蛇也掉了一路,那些白蛇根本懒得理我们,只管着逃命。 我知道这下子绝对不对劲了,连那“小孩”和这么一大群白蛇都要逃跑,这下子会出来什么东西,用鼻子想想都知道。 我问银镯子应该怎么办,却发现银镯子在那边很淡定的抽菸,缓缓的抽了口之后才说:“我刚才到门背后就发现了,这个斗压根就是‘活’的!你数数这里有几扇门,这儿就有多少只……哦不,多少家粽子!” 我吓了一跳。天啊,没扇门背后都有……那这整整一条通道,每个五步一扇门……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腿肚子直发软。 银镯子看了眼手錶说:“这里的时间是错乱的,我刚才估计要再过3个小时左右才到这里的‘黎明’,但现在只有半个小时多,天就亮了。这里的粽子都像生前一样生活,天黑了就睡,天亮了就出来活动,我刚刚还以为只要不碰他们就没事了,没想到……唉……” 银镯子嘆了口气,皱起了眉头,皱起了我知道这下子麻烦了,他竟然连烟都懒得点起来了! 银镯子把包扔给我,说:“虫子,这回你先走,往那边再走大概200米左右就会发现一个盗洞,那是我打着的,大小应该够,你什么都别管,爬进去再说,爬进去之后你会到一个墓室里,那里的棺材开着,不过别担心,这是养刚才那个蛇尸的,你找找看有没有出路,有的话就出去,没有就再多等几个小时,等天黑了再出来。” 第26页 我一听就急了,连忙说不行,我走了,东西也带走了,那银镯子自个儿怎么办?! 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肩,笑了笑说:“放心,无论身处何方,我爱着你的心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听得只想抽他一巴掌,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说笑话?!”银镯子说:“对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念叨,这下子想走也来不及了。” 我转头,左边的门已经开了一半了,从门缝里探出一只血红的眼睛。 我听过人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那只眼睛就在我脸边上,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嘴中唿出的阵阵臭气。 银镯子一把捂住我的嘴,我才发现我已经叫出了声音。银镯子在我耳朵边上轻声说:“冷静一点。其他的也要出来了,他们刚醒来,活动还不是很灵便,我们还有机会。” 我点点头,警惕地盯着那只粽子,他现在果然很僵硬,开了半天门也没完全打开。 银镯子把我板过来,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问:“虫子,你说实话,你信不信我?”【妈】的,这个时候不信也得信了吧!我一咬牙说:“信!我他【妈】的信你!真心信你!” “好。”银镯子看着那个快要从门里出来的粽子说:“我猜这只粽子是单身。” 哈?单身?我发现我完全跟不上银镯子的思路了。单身又怎么样,难不成跪倒对他说大爷收了我吧我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趴在床上任你【操】。 但银镯子的思维果然比我要高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握住了那只粽子的手臂,,直接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一甩弦就勾住了粽子的脖子,一拉就断了,那个头咕噜噜的滚到我脚边上,我愣愣地看着这个头,再抬头愣愣地看着银镯子,刚才整个过程我完全处于被震惊到不能说话不能自己怀疑世界观马克思主义的状态啊! 银镯子一只脚已经踏到了门里,回头发现我还愣在原地,对着我吼道:“你他【妈】的还不快进来,真的想餵粽子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其他门里的粽子也已经出来了,都朝着这个方向围过来,我连滚带爬的进了门,对门的粽子刚刚到背后,就要扑过来。银镯子一把抵住了他的头,一手按住他的肩,硬生生地把他的头转过了个钝角,然后再一脚把他踹出了门,很迅速地拴上了门,靠在门背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看他刚刚抓过粽子的那只手上都像刚刚被烫过一样,都有点变紫了,看来这粽子身上也有毒,我看银镯子都出冷汗了,连忙去翻包里的血清。 银镯子拦住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用不着找血清。” 我刚想说,脸色都白了还逞什么英雄,就看到他手上刚刚被那个“小孩”抓出的伤痕不见了,我还以为我搞错手了,再看了看他的另一只手,上面也没有伤痕。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手心的伤以常人无法比拟的速度癒合了,他的脸色也平和下来,看到我的表情,他冲着我亮了亮光洁的手掌说:“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并不是每个人的秘密都需要让你知道。” 第二十三章·据说每个有关盗墓的故事里都会出现一个胖子 我说,小爷才不在乎你有什么秘密呢,你爱瞒着就瞒着爱说就说,我又不是什么八婆。 银镯子点了支烟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别缠着闹着让我说。” 我心想这银镯子也自恋过头了吧。缠着闹着?他当我是什么?被传说中的肥皂剧里的爱情迷昏了头脑的小姑娘吗? 银镯子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铜灯,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轻松的吹了口口哨,我知道这不是那坑爹的蛇油了。银镯子把灯给点上,四周照了照。这是个很平常的小房子,就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一个柜子,都是石头做的,所以到现在也还是保存的很好的。 银镯子看了看,说:“暂时没问题了,看来这粽子真的是单身的。外面的粽子知道进不来,就会散开了,我们现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到了天黑再……” 银镯子突然停住了,死死地盯着我后面,我知道肯定又出问题了。【娘】的!这个老爷子其他的本事倒没传给我,这种到处招粽的本事怎么让我继承的这么完整啊! 银镯子动了动嘴唇,让我千万不要往后看。我心想,爷您就放心吧,就是您拿着把枪硬逼着我转头我也不转。 银镯子慢慢地走过来,再快到我面前的时候,他把铜灯放在了地上,绷紧了弦。他半蹲着身子再靠近了我一点,我刚刚已经受过惊吓了,现在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了,很淡定地站在那边。银镯子突然大吼一声“卧倒!”我想也没想,直接往旁边倒了过去,银镯子一根弦挥过来,还没到,我就知道肯定要出问题了。 因为从桌子下爬出一只小粽子,一把抓住了银镯子的脚,银镯子刚刚处于绷紧状态,这样一拉,直接一个狗吭泥,刚刚在我后面那个也直接扑到了银镯子身上,银镯子被两个粽子扑倒在地,铜灯被打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听这声音是银镯子一直在闷哼和喘气……听起来***的【淫】盪! 我几次想过去帮银镯子一把,银镯子再喘气的档上还冲我吼一句,让我不要给他添麻烦。我只能站在一把干跺脚。【妈】的!这银镯子真是又自恋又爱逞强啊!这下子怎么办,好像银镯子遇到我之后就一直祸事不断,虽然嘴上说着要是遇到威胁到他生死的问题,他绝对会直接宰了我,但还是一次次的把我拦在身后,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别人,估计早就把我扔给粽子来换生存了吧。越这么想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想着虽然危险还是得帮去帮银镯子一把。 第27页 我刚想撒开手往前沖,背后传来一声枪响,一个什么东西就擦着我的耳朵边上过去了,然后我听到了地上的一只粽子的尖叫声,然后又是一声枪响,又是一只粽子的惨叫声。 我听到银镯子骂了声娘,从地上爬起来,关节咯咯的响,估计刚才为了摆脱这两只粽子,他又缩骨了,他咳了声,啐了口,我估计吐出来的应该不是口水,是血。要是没有刚刚那两枪,银镯子这回估计又要麻烦了。我正想回头问哪位仁兄这么有义气,难不成是林叔?一只还在发烫的枪管就抵住了我的后脑勺。 后面传来的声音十分浑厚,明显不是林叔,他说:“小兄弟,对不住了,麻烦把包放下,把手举起来。”……好,人家有枪,我斗不过,我放下了肩上的包,把双手举了起来。银镯子想要冲过来,后面那位仁兄对着上面放了枪——是实弹,把我吓得够呛。他放了一枪后,又拿枪指着我的后脑勺,对银镯子说:“那位爷,也麻烦您把手给举起来,做我们这一行的得小心点儿。” 银镯子虽然很不愿意,还是把手举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身后。我估计银镯子天生夜视功能强,后面那位仁兄估计也戴着夜视镜,现在就我一个像瞎子一样卡在两个人中间,这感觉真是难受!而且为什么我就是小兄弟,银镯子就是爷啊?!! 那位仁兄一手握着枪指着我的后脑勺,一手去翻我扔在地上的包,我侧着眼睛,正好看到他翻出了压缩饼干,像个什么似的,直接拆了在那边啃起来。他刚刚啃得起劲,银镯子一下子冲过来,直接一勾脚把他压在地上,握着他的手掌一转就让他的枪对着他自己的脑袋了。 银镯子怒吼道:“我【操】!连老子的人你都敢动,看爷今天不直接【阉】了你!” 我拿出手电,地上躺着的是个胖子,满嘴都是饼干末,举起一只手,含煳地说:“大爷饶命,小人只是要口吃的啊。” 我对银镯子说,他刚刚怎么说都是救了你,也没伤着我,你就饶了他吧。 那个胖子说:“嘿嘿,还是这位小兄弟懂事,知道小人天性善良。“银镯子恶狠狠地看了那个胖子一眼,愤愤的站起来,拿走了胖子的枪,顺带踢了那个胖子一脚。这一踢,那个胖子装得跟什么似的,好像骨头都被剃掉了,一个劲在地上滚。我说,你也别装,刚才你威胁我是真事儿,枪在我们手里,我们想什么时候毙了你都行。 那个胖子连连点头,说:“小人我就是要口吃的,您两位让我吃完,我做牛做马万死不辞。”我看他是真的饿坏了,就蹲在边上,看他把那块压缩饼干解决掉。 银镯子坐在一边的床上抽菸,我走到刚刚银镯子和那两只粽子斗的地方,这两只粽子一大一小,估计是刚才那只单身粽子的老婆和孩子,我默默地给他们念了个往生咒,困在这儿几千年也不得解脱,现在又被打死在自己家里。这两枪都是打在粽子的太阳穴上的,看来这胖子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物,在刚才的环境下,枪还大的这么准。 我回去的时候,那个胖子已经吃完了,谄笑着给银镯子点菸,银镯子冷哼一声,倒也不拒绝。那胖子见我走过来,连忙让了个路,说:“小兄弟,这次真多谢了,要不是您两位,小人真得饿死在这里了。还请教尊姓大名?” 我就简单的说了个名字,幸亏最近解家的生意做的不大,他好像没多大反应。他又去问银镯子,银镯子冷冷地说了个名字,这回胖子反应大了,惊讶地说:“银镯子?就是那个和谁都会上床的银镯子?” 这话一出,我们三个都僵在那里了。胖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抽自己嘴瓜子。银镯子倒是笑了出来,拍了拍胖子的肩说:“没事,我的名声是很臭,这我自己也知道。”又拿手在还愣在原地的我面前晃了晃说:“怎么了,知道喜欢的人不是处的,伤心欲绝了?” 我狠狠地向他竖了个中指。 第二十四章·第三个同伴 银镯子说,既然知道他的名号,那就是朋友,大千世界在这个斗里遇到也不容易。 那个胖子傻笑,说还请多多包涵。然后,明显退得离银镯子远了点儿。 银镯子也不在意,让他说说这一路的经歷。 胖子说,他的运气算是好的啦,这一路走来,除了也被那蛇油害得半死,到没有遇到太惊险的事。只是到了这儿以后,原以为只是一条普通的墓道,只不过装了些门而已,不过走了好久也走不出去,就发现不对劲了,就在墙上作了个记号,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果然又回到了原地。这个墓道是微微弯曲的,简而言之是一个圈!自然是走不出去的。本想着到房间里看看,说不定有新通路,哪想到天就亮了。 胖子不清楚情况,看到粽子从门里一只接一只的出来,吓得够呛,他死死地株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这些粽子好像没看到他一样,就顾着沿着墓道走,像在逛街一样(说道这里,我白了银镯子一眼,刚才搞的这么神经兮兮的),胖子放松了警惕,心想说不定他们只能想木偶一样沿着规定的路线活动。 这么一放松,一只粽子就转头盯上他了,胖子吓了一跳,看来这些粽子是按照动作来判断死活的,跟熊瞎子一个样(银镯子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正好背后是扇门,胖子看其他的粽子也有围过来的倾向了,连忙进了门。 第28页 他进门的时候,这里的粽子都已经出门去了,他得以休息一会儿,可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他现在在门里不敢随意开门出去,况且把门反锁了,这一家主人还不得拼死把门给撞开,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胖子想了想,决定赌一把,钻进了那个石柜里,他听见那三只粽子进门的声音,神经都绷紧了,不过这三只粽子一进门就睡了,胖子终于松了口气。 胖子说道这里,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三天,三天啊!天亮了,他们出门了,我就睡觉,一到晚上他们回来了,我就瞪着个眼睛防备着。兄弟,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真是那啥‘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啊’!” 我说你居然还能这么流畅的背出指南录后序,说明精神不错啊,没有被摧残到身残加脑残啊。 银镯子问,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那胖子一拍桌子说:“嗨,这还真有了!胖爷我这个摸金校尉也不是吃白食的小白脸儿啊。”他从包里拿出一叠图纸,在手里晃了晃,问:“你们是不是都以为,这是那个春秋的墓?”我问难道不是吗,胖子摇了摇手指说:“nonono,你们都太天真了。经过胖爷我的研究和判断,这斗初建的时间,可能要追到西周早期了。” 银镯子闷闷地‘嗯’了声说:“没错,要是把时间再往前推得话,有这么多该在神话中出现的白蛇和灵蛇也说得过去了……不过,你认为西周能造出类似于这样子的铜灯吗?这明显是战国的风格。” 胖子说,你先别急啊,说着把图纸铺在地上说:“你们看看这里,我走过的路都已经标出来了。这个墓应该经过很多次的改造,所以机关和明器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我一愣,对啊,都怪这个王坟岗,我们的思维完全囚禁在这是春秋战国的斗了,就没有想过,这个墓可能被改造过很多次! 胖子得意地看着我们,银镯子说:“要是真和着胖子说的一样,刚才那个蛇尸,还有一开始的祭品,应该是后世的人改造这个墓的时候为了不要打扰到主人而放着的。要是每改造一次,机关也多加一层的话,前面的路会更难走。” 胖子在一边补充说:“明器也会更多!” 我从下了这个斗之后,就光想着这么从这个地方出去,差点都忘了下斗的目的了。这胖子这么一说,我心情都突然激动了起来。没错没错,如果被改造了很多次,就说明这斗里的肯定是个重要人物,明器的质量和数量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用命换钱的,前面有钱,哪还管什么机关啊。 银镯子也明显有个干劲,从床上跳下来说:“好,看来都已经决定要直捣老巢了。先说好,三七分,我再取三件我喜欢的物件,这是我的规矩。” 我自然是没问题,胖子虽然看上去有点变扭,还是碍着银镯子的名声,点了点头。 银镯子说:“按照胖子的说法,沿着这墓道是走不出去了。等会儿天黑之后,我们去刚刚我到的那个墓室。进那个墓室的洞是别人打的,出那个墓室的洞是我打的,说明这墓室肯定还有别的门。” 安排完之后,我们就决定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银镯子倒是大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把床让给了我和胖子。我正处于兴奋期,明显睡不着,胖子显然防备银镯子,也没睡。我就坐在床上,看胖子的图纸,顺便和胖子说了下我们的经歷。 胖子看着银镯子睡着了,轻声的和我说:“兄弟,你可得小心这个银镯子,他在道上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臭,是臭到熏死十八条街的牛!只要有人给他好处,他就屁颠屁颠地跟着那个人跑,压根就没有原则。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小心他把你吃了!” 我看着银镯子一路走来,除了这嘴巴猥琐了一点,也没干什么事啊,就让这胖子不要污了别人的名声。胖子嘆了口气说:“唉,小兄弟你是不知道,这银镯子都是暗道上的,暗道上的人和明道上的不一样,明道上的有组织,有纪律,暗道上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家底干净的,都是一群为了钱什么都干的渣!” 我说,这用词也太狠了吧,胖子说:“明道上的人都看不起暗道上的,但是这手艺确实是暗道上的好。我有个朋友,和暗道上的人有生意上的来往,银镯子的事,我就是听他说的,按照他的说法,名声没有最臭,只有更臭,但银镯子一不小心就成了那个超越不了的最臭!几乎每天要换个男人勾引……” 他刚说到最关键的时候,银镯子哼了声,翻了个身,胖子立马住嘴了,悻悻地往回缩了缩,背朝着我睡了。 总之,虽然这气氛看上去更尴尬了,还是有了个新战友啊…… 番外·关于银镯子的一切【大雾 这个奇怪的跟踪行动的开始是因为那个杀千刀的胖子要对银镯子一探究竟! 从斗里上来之后,胖子对银镯子这个神奇的人物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于是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拽上了我硬要我和他一起去一探究竟。 我说,大爷您明道的不是一直看不起暗道的渣渣吗,胖子拍了拍他那个更加肥硕的肚子说:“爷我这是为了明暗合一的伟大歷史使命牺牲自我,成全大我!” 第29页 …………为什么我身边都是这种人。 我们一大早就出发了,我表示我是被胖子十三个电话从被窝里硬逼出来的。我敢保证胖子肯定已经跟踪了银镯子很久了!果然更神奇而变态的人是胖子才对吧! 根据胖子的消息,我们在一家宾馆门口等着,胖子十分坚定地和我说,他昨晚铁定看到银镯子和一个男人一起进去了。 …………敢问大爷您为什么要强调男人这两个字。 我们等了有足足两个小时,期间我学习斑马站着睡着了大约三次左右,因为我三次听到了胖子奇怪的噢噢声……然后魂吓丢了三次…… 当我再次与周公相会的时候,胖子勐拍了一下我的肩,压低了声音叫道:“虫子虫子,出来了!银镯子和那个男人一起出来了!” …………为什么你也连着叫虫子了…………还有敢问大爷您为什么还要强调男人这两个字。 他们两个一出来就上了车,胖子连忙拉着我爬上一辆计程车,要司机紧紧跟着前面那辆奥迪。司机十分古怪的看了我们一眼,胖子拍拍我的胸说:“这位小兄弟的男人被抢走了,我们要去追回来!”司机露出一种你们还是下车吧我不要钱了倒贴你们行不行这样子的表情。 …………所以说为什么我身边都是这种人啊。 银镯子他们沿着环城公路走,转了好几圈……目测是找不到路了……司机几次想让我们下车,胖子很淡定地从我口袋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丢给他,看着我挣扎的表情,胖子鼓励我说:“为了胜利,总归要有牺牲的。” …………那去牺牲你自己啊混蛋!原来在他们奇怪的思维中,我一直是富二代吗。 足足绕了三圈,他们才找到了正确的下口……然后进了城区后你们都懂的,我们朦胧中依稀看到了奥迪的背影离我们远去……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说算了吧。吧字还没说完,胖子很淡定地拿出了手机……你丫还高科技?!还gps定位?!我要找银镯子告状……我一定要去告状!! 车子七拐八拐,拐到了一条小巷子里,看样子是条古董街。胖子让司机把车停在巷子口,又从我口袋里抽了几张红毛爷爷丢给他。 …………我要和你们绝交。 胖子拿着手机弯着腰,很猥琐地往里走,还死命地把我往下压。我说这银镯子是什么人,你就算隐身了,他也能把你揪出来丢到斗里去餵粽子。胖子很认真地绷紧了脸上的肉说:“这是气氛。” …………重复上面。 我们到了一家不大的古董店前面,奥迪还停在前面,胖子拿着手机欢喜道:“啊哈,银镯子不在这儿,看来可以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了……” …………请不要再强调男人这两个字好吗。 店铺打扮得古色古香的,放古董的架子都是金丝楠木的,墙上的字都是怀素的!这才是富二代,这才是真正的富二代啊! 胖子一进店就眼睛发亮了,一直处于“哦哦,掐丝珐瑯,哦哦越窑胆瓶……”这样的状态,全然忘了我们是为了银镯子身边的那个男人而来。 …………为什么我也要强调男人。 胖子的激动劲儿正好过去了,那个男人也出来了,戴着一副金丝的方眼镜,穿着件烫得一点儿皱都没有的衬衫,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那个男人擦了擦手,给我们倒了两杯茶,让我们随便看看。但我们两个明显都对他本人比较感兴趣。胖子随随便便地在店里晃,变着法儿套他的话。 胖子拿着一只青铜的小樽问:“老闆,这东西不错啊,有路子?” 那个男人先愣了愣说:“呵呵,干我们这行的,要是没路子好,迟早亏光。” 胖子又问:“敢问这是哪位爷带上来的,说不定还是相识呢。” 那个男人看了看我们两个,眼前一亮问:“两位也是道上的?那感情好,我姓周,名復始,周而復始的周復始,往后也有个照应。” 我看到胖子的双眼在发光……不管怎么说,总算套出了名字,不枉我们两个跑了一上午。 胖子报了我们的名字,周復始很激动地跟我们握手说,以后有东西可要来找他。 胖子还是不饶,问这东西到底是哪位爷带出来的。 周復始推了下眼镜说:“啊,他去买盒饭了,马上就回来。” 我和胖子相视苦笑,他回来就糟糕了啊…… 周復始显然没有明白我和胖子所表达的内心的挣扎,对我们说:“他不让我乱说他的名字,你们再随便逛逛,喝会儿茶,他马上就回来了。” 然后,我们发现了银镯子绝对是属曹操的,这话音还没落下,他已经拎着一袋盒饭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阿周,没哟大排的了,我买了烧鸡……诶?虫子胖子,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我和胖子尴尬地往后退,胖子说,我们两个正好路过,看到这家店,进来看看。 我估计银镯子已经看出来了,淫笑着说好巧好巧,周復始还不知道情况,一边接过盒饭一边说:“两位和银儿认识啊,那真是巧了啊。” 第30页 他说话有北方口音,这声银儿,估计是不小心带了个尾音,不过我和胖子都被雷得在原地冒烟了。银镯子看着我们两个笑,我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更不好意思不说什么,只能在原地很尴尬的干笑。 银镯子很淡定地走到周復始身边,很自然地挽起周復始的手,周復始看上去还很腼腆,脸都红了,细声说:“银儿,还有人在呢……”银镯子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接着挽着他,对我说:“虫子,上次不是欠了你三千吗,我去拿给你。” 我很僵硬地点了点头,银镯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他们两个进了里屋,胖子勐拍我的肩说:“好机会啊好机会,虫子,你说他们两个进去会干什么呢?大好机会啊!”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银镯子肯定知道我们是跟踪他过来的,你看到他刚刚的眼神没?你还敢进去?!” 胖子说:“兄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和你实话说了吧,我有个兄弟看上银镯子了,我这是要给他看看银镯子的真实面目,把他从火盆里救出来!”我说你兄弟还真有品味啊,知道他名声臭得要死还看得上他。胖子支支吾吾地说:“那、那个,其实是有人要银镯子的资料……我就拍几张!一张一万呢!”我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胖子,为了这几万钱背叛了一起出生如死的好兄弟!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不叫上我呢! 于是……我们就以刚才进巷子的那种猥琐姿态进了后堂…… 后堂堆着很多古董,我一眼就看出了上次一起下斗的时候倒出的明器,看来银镯子真的把所有明器都捐献到这儿来了啊。 在银镯子的秘密的吸引下,连胖子都直接无视了周围一堆价值不菲的古董,兴致勃勃地垫着脚往前走。 我们七拐八拐的又走了一段,胖子示意我停下,前面有声音。在这种气氛下,真的让人热血沸腾啊,就好像在斗里说,前面有粽子,银镯子上,虫子后面躲着……呃,在斗里明明不是这种关系! 我蹲在地上,胖子半跪着,伸着脖子往前看,突然噢噢的怪叫起来…… (未完待续) ——————————————————————————————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写出这么坑爹的东西!! 第二十五章·壁画 我意识到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人。据说爷爷是一个,现在的银镯子也是一个。 我和胖子从床上起来的时候,银镯子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坐在石凳上很淡定地抽菸,见我们起来,他掐了烟,从凳子上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刚刚又是阵关门开门声,应该已经到晚上了。你们快点准备准备,出发吧。” 我说我们还准备什么啊,您都准备好了。 银镯子又点了支烟,瞟了眼胖子说:“比如让某人漱个口之类的。” 我感觉胖子都开始要抖起来了,就算我这个第三者看着银镯子的眼神都感觉有好点恐怖。银镯子的听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不,应该说,只要说得是他坏话的,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偷偷跟胖子说,银镯子不是很记仇,你不用怕。胖子说,不是很的这个很是到什么程度啊。我想了想,大概最多就是把你打到全身骨头脱臼为止。胖子脸都白了。 银镯子走过来,搂着我的肩,抽了根烟说:“虫子,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我就是这样个人。”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现在是不是该谢你没吃了我啊。” 银镯子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认真地说:“你不符合我最近的口味。” ………………这种既高兴又有点不甘心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银镯子走前面,胖子走后面,我走中间。这一方面是为我的安全考虑,一方面是为了胖子的安全考虑。我们开门的时候,‘吱’一声,我想起刚才的情景,汗毛都竖起来了。银镯子让我放松,不会出事的。 我们沿着银镯子挖的盗洞的方向走,一路上静悄悄的,看不出一点刚才一群粽子往外涌的可怕场景的后遗症。就想银镯子说的那样,我们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洞。 我捅了捅银镯子,指着那个大概我能进一个头的洞说:“这就是你说的不是很小的洞吗……”我好高兴刚才闲扯了一会儿,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在粽子的肚子里了。 银镯子抽了口烟,对胖子说:“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一个洞。” 胖子瞪了银镯子一眼,很不情愿地跑了过去,过了会儿,再跑了回来,喘着气说:“有个一人大小的洞。” 银镯子掐了烟说:“那就对了。这个洞不是我打的,我当时受了伤,打完洞根本就没有缩骨的力气了。”他转头对我说:“打着洞的,应该是你的林叔。” 我一惊,难不成林叔已经从那个石室迷宫里出来了?从时间来算,如果他是到了这里之后遇到了粽子大出洞,情急之下打了个洞躲到了边上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林叔已经一把老骨头了,还能缩骨吗?银镯子说,他应该是短暂性地把骨头锁住,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他应该也是狗急跳墙了吧。 第31页 我问银镯子,我们是从这个洞走,还是他打的那个。银镯子看了眼手錶说:“把这个洞口扩宽的话,时间应该还够。你的林叔不能再短时间内缩两次骨,现在不是找到出路了,就是还在里面。我们至少得拿几支请回来。我们先进这个洞,找不到出路的话,再进我打的洞。”我表示贊同,那个胖子看上去却又一点不情愿,银镯子瞄了他一眼,对我说:“某人不想进的话,我们的工程量也能少一点。” 胖子连忙赔笑说他刚刚是走神了呢,现在既然是统一战线,当然得一起走啊。 我白了他一眼,这还真是墙头草啊。 银镯子需要更多的休息,这废体力的话当然是我和胖子干,一个非体力派加一个胖子,我们一边被银镯子冷嘲热讽,一边很认真地打洞。我听到胖子在细声地骂银镯子,推了他一把说,干好活儿有饭吃。 胖子嘿嘿地笑了笑说:“到底是小兄弟好,说得上话。” 我淡定地拍掉他的手说:“说得上是说得上,不过能拜託别趁机把灰抹我身上行吗。” 当我身上不用抹也全是灰的时候,银镯子终于击了个掌,说可以了。 我顿时累倒在地上,银镯子把我扶起来,笑得很贱,说:“虫子,体力这么差可不行啊。以后到了床上怎么办。” ………………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银镯子几乎是用拖的,把我扶进了洞里,胖子跟在后面,把装备带了进来。我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银镯子问:“体力怎么这么差?小时候经常生病吗?”我白了他一眼说:“10岁前进了3次重症监护室,爷爷连棺材都给我买好了。长大后体力就一直没上去。”银镯子说,那还撑什么能,硬要挖。我接着白他,没好气地说:“爷您下的命令我敢违抗吗?”银镯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爷一向怜香惜玉,你要是真的不行,尽管休息。”我看他一副没正经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没再理他。 这是个耳室,地上还堆着一些瓦罐。和之前的石室不同,这里的墙都是砖堆成的,看来他们当时经费不够了,连煳墙的钱都不够了。在耳室的右边,有个小洞,估计我们三个人里面就银镯子能通过。 银镯子让胖子看好我,他去那边看看。 胖子显得有点担心,说:“小兄弟现在都瘫在地上了,要是待会儿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再说那边也不知道有什么,你一个人过去也危险。” 我心想这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银镯子了。银镯子皱着眉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要是虫子出了什么事,这世界上会有很多人饶不了你,所以你可以滚去还有一个世界了。至于我,还没有差劲到需要你担心的程度。”胖子一时塞住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暗骂一声,坐在了我边上。 银镯子比划了一下那个洞的大小说:“这是造的时候用来搬东西的,看来这两个房间里总有一个有通路。他说着脱掉了卫衣,扔给我。他【娘】的!这银镯子瘦归受,居然还有肌肉。他伸了伸身子说:“缩骨的样子很丑的,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我想,你求我看我还不要看呢。切了声,转过头去。然后我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关节咯咯响的声音,虽然充满了好奇,我还是倔着脾气死也不回头。当我再次转头的时候……银镯子已经在那边了…… 我们听到那边有敲墙的声音,然后是银镯子的声音,说:“这就是我刚才打洞的那个房间!墙上的砖被人拆掉了,好像是……是壁画!你们拆拆看,估计那个房间的墙上也有壁画!”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我吼回去:“它不会塌下来吗?从哪拆?” 银镯子回过来,说:“这事你边上那位专业。等等,这壁画……你们先拆起来,我先看看!” 我听银镯子的声音都能感到他兴奋地满面红光了,也就不再吵他了。胖子绕着墙走了一圈,找到了一块砖,往外一拉就拉了出来。这砖一拉出来,我们两个都吓了一大跳,那是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两个。 胖子冷静下来,说:“没事,这是壁画上的图案。”我再看了看,过来是画上去的。看来这一路太紧张了,连一副画都能吓我一大跳。 胖子告诉我怎么拆这些砖,我们就开始分别向两边动手了。过了一会儿,一面壁画就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壁画是连续的,只拆了一面看不到什么效果。我和胖子连忙拆边上的一面墙。拆了一半,胖子盘过来了,凑在我边上说:“小兄弟,你说现在银镯子在边上的房里,要不我们……逃了吧?”我白了他一眼说:“逃什么逃,银镯子到底怎么了,你处处和他抵着。”胖子一遍拆墙一边说:“银镯子的事不都和你说了吗。”我说,这银镯子对我挺好的,也没害我,我干嘛逃啊。 胖子放下手里的活,把我拉到一边说:“现在不走可就来不及了,银镯子什么时候吃了你可说不定。”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你就是想拆散我们俩在各个击破吧?整个一间谍!”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胖子一下子紧张起来,一双眼睛瞪着我,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胖子愣着脸说:“解小爷,事到如今,既然您不愿随我走,我也就得使硬招了!” 第32页 我一听,不对!这声音,怎么变林叔的了?!难道真像银镯子说的那样,林叔是来害我的?要是因为我跟在银镯子边上,他不好下手,这一路来都说银镯子的坏话,要我尽快和他分开,这也说得过去。‘胖子’一把撕掉脸上的皮,俨然就是林叔!林叔伸回了身子,掏出手枪指着我。我靠!银镯子也真亏是缩骨的行家,别人缩了骨都看不出来。 我连忙去摸匕首,却发现匕首已经被人收走了,估计是刚刚睡觉的时候,让林叔摸走了。我连忙叫银镯子,银镯子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吼回来问什么事,林叔已经凑了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我只能呜呜乱叫。 林叔说:“解小爷,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就挑明了说。这次小三爷确实没把您安排到这边,是我自个儿做的主张。到了斗里,我几次想害死您,您都逃过去了。我躲在石室里,等石室再转回来再下来。还记得我和您说这墓道是个圈吗,这是真话。我是从您的相反方向走的。一路上也遇到了蛇,但我躲到房间里逃掉了,我本来想这一路上都没遇到您,您应该是被吃了,就这时候我看到了银镯子打的那个洞,我好奇,进去看了看,就感觉这些砖不平常。我拆了砖,发现了后面的壁画,但是不完整。我再出去,想打个洞到隔壁的耳室去看看。洞刚打了一半,就听到了后面有声响。就是这个胖子,他也是我找的人,从还有一条路进的,但我没想到他会在这边。这时候又听到了您和银镯子的声音,我一心急,就把胖子打晕了,藏在墓室的砖后面,自己拿出备着的人皮面具变成了胖子的样子。趁你们睡觉的时候,从还有一边绕过去,进了那个房间。本想你们不会进这个房间,哪想到命运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既然这样我也就没法子了。” 我心想着我挨大爷您什么事了,您要这么对付我。 林叔说:“小三爷已经说了,要把铺子给您。我不能看着小三爷一辈子的积蓄被您给败光!” “我靠!你这么知道虫子会把老爷子的积蓄都败光?!”我一听是银镯子的声音,心中一喜,银镯子是从刚才打的洞进来的,蹭了满脸的灰,抹了把脸,对林叔说:“你应该弄错了两件事。第一,老爷子没有老年痴呆到看不出你们的心思,早就让我提防着你点儿。第二,这胖子我认识,你刚出现,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了。” 林叔拿枪指着我的头说:“银爷,我知道您厉害。但我现在的目的就是崩了解小爷,是我对不住小三爷和花儿爷,等到了下面,我给他们做牛做马都行。” 银镯子笑着甩了甩刘海,说:“估计,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我和林叔都不知道他所指何意,边上就是一声巨响,半面墙都塌了,灰都扬了起来,混乱里,一个人把我扯了过去。等会过去,我已经在银镯子怀里了,银镯子一手拿着枪指着林叔的头,林叔后面是个胖子,也拿枪抵着他的头。 银镯子用很缓慢的动作打开了保险,说:“我说林叔啊,想和我斗,您估计得再从你妈妈肚子里爬出来一次了。” 林叔后面的那个胖子一脸灰,对银镯子说:“呸,这次胖爷帮你,可不是放过你了!” …………和着还有前仇。 银镯子让我帮他点了根烟,冷冷地看了胖子一眼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女的吧,可是你硬要粘着我的。” …………我大概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林叔看着我们三个,从喉咙里发出了诡异的笑声,说:“杀了我,你们以为能走出这个斗吗……” 银镯子掐了烟,一脸轻松地说:“能啊。” “至少明朝的这个部分能。嗯,本大爷对汪藏海那小子还是比较了解的。” 第二十六章·汪藏海 汪藏海,在印象中老爷子经常性的提到他,却不肯告诉我关于他的具体事。 后来我实在好奇,就去百度了一下。 汪藏海,明朝地理学家、勘舆家。设计建造了明宫、曲靖城(曲靖市)等明代城市建筑,传说到过澳门。是明初有名的地理家,深得朱元璋信任,参与了明祖陵的修建。 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奇人,他在风水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就因为如此,他被任命直接参与设计了整个明皇宫,还附带设计了好几个中国的大城市,那个时候,他的一句话,甚至使得几个城市在中国彻底消失。(感谢度娘提供) 不过这个汪藏海好像是虚构的,在歷史上是否存在这个人还没有得到证实。老爷子曾经说过,云顶天宫,西沙海墓都是他设计的,下斗的时候坑死他们了。 总之这些歌大人物,我也没想过会碰上他们……结果,这银镯子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墓竟是汪藏海设计的? 银镯子说:“我看了这壁画,说的是修补这个墓的过程。其中有一段是护城河的那条灵蛇出来了,整个队伍死伤惨重。有个人他指挥把一个小孩(就是刚才那个蛇尸)用蛇毒浸泡过,然后埋在这里,用来镇定灵蛇。这个人有一个很鲜明的特点,就是手上有一枚鱼,他在最后,在那条鱼上面刻了什么。” “蛇眉铜鱼?!!”我一下子叫了起来。这铜鱼我还是知道的,老爷子和我说过,这上面刻了关于终极的内容,我不知道什么是终极,老爷子也不知道,没人知道,但有人知道蛇眉铜鱼。这是汪藏海做的,用来记录终极的。就是直接让你游戏通关的终极法宝!或者是直接看片尾动画…… 第33页 我说这不是用来记录终极的吗,和这儿有什么关系,难道有两个终极? 银镯子又点了支烟说:“这可说不定,说不准,他从这里知道了关于终极的某些秘密呢?” 林叔说:“好,银爷您聪明,那您告诉我,这到底是谁的墓,为什么歷朝歷代都有人来修补,还是这么不动声色地修补。” 银镯子转了转枪,收回怀里,让胖子继续指着林叔的脑袋,自己慢悠悠地说:“你们,知道防风氏吗?” 防风氏我当然知道,防风氏是大禹时的部落的首领,据说生活的地方是沼泽,一片汪洋,他创建了防风国,在大禹积聚诸侯的时候,防风迟到了,然后就被大禹给宰了。 银镯子说:“你别得意,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在诸暨。诸暨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知道吗?禹至大越,上苗山大集诸侯,驻跸于此,爵有德、封有功,因定此境为"诸暨",意即天下诸侯到达驻留议事之所。简而言之,就是诸暨是大禹开会的地方,然后那个很悲催的因为迟到而被大禹钻了空子而杀掉的,就是防风氏。啊,顺便再一提,防风氏就是汪氏的祖先。” “怎么样。”银镯子得意地看了完全愣在原地的我们一眼,“事情已经理清楚了吧。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儿,应该一开始应该是防风的墓,后来一层叠一层,为了守住这个秘密。” 他转向胖子,说:“你是从通往村子的路来的,那村子里的人,姓汪的居多吧。” 胖子说:“姓氏倒是没问,不过脸盆上都写着‘汪’字。” 银镯子笑了笑,走到三叔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说:“三叔,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需要脑子加推理。比如吧,做一个大胆的假设,防风的族人将防风的尸体藏了起来,世世代代,等着他活过来。” 我愣愣地看着银镯子,银镯子挑起了嘴角,说:“很像终极,是吗?” 林叔冷冷地看着银镯子,说:“银爷,您也很像终极,不是吗。” 这是肯定句,没有一点怀疑的成分。我愣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银镯子很像终极?银镯子又说防风很像终极……迁移一下,是不是银镯子很像防风,或者是……银镯子也是和防风一样,是被人养着的? 我还没想清楚,银镯子已经快步走过去,响亮地扇了林叔一巴掌。他扇完巴掌,点了一支烟,对林叔说:“有时候,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因为会死的。”他又转头看我,好像在确定我是不是怀疑他的身份,我还是说我信你。银镯子这才笑了出来。 林叔沖我说:“解小爷,虽然我想害您,但银镯子也不会让您好过的!您仔细想想,光我们下斗的这段时间,他缩骨几次了,正常人能做到这一点吗!要是能做到,他的内脏也早就因为超频率的挤压和释放而坏掉了,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还专门生龙活虎的?!!”没等林叔说完,银镯子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这下子打得真是重,我感觉我的耳朵都发麻了。林叔也被打懵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银镯子冷着脸,站在原地半天没动,我走到他边上捅了捅他,他回过头来,勾着我的肩膀,沖我脸上喷了口烟,我呛得直咳嗽。银镯子在边上哈哈大笑,像个没事人一样。他转身招唿胖子把林叔绑在这里。胖子说:“这个老头子会缩骨,绑他也没用。”银镯子说:“我最近不想杀人,他已经把这个斗的地图记在心里了,到时候就让他自己出去吧。” 我问他林叔怎么会知道这个斗的地图。银镯子给了我一个栗子,说:“笨啊你!那张蛇皮就是这个斗的地图。你家林叔嘴上说看不懂,早就把地图记在心里了。刚才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去翻他的包,没见着蛇皮,估计已经烧掉了。” 林叔已经被胖子五花大绑扔在了墙角,恶狠狠地盯着银镯子。银镯子找到了一把摺叠枪,让我带着,再从林叔包里翻出了一本本子和一直笔,让我和胖子现在这儿呆着,他去隔壁把壁画给画下来。 我对隔壁的壁画很感兴趣,想跟过去看看,银镯子说不行,接下来的路更危险,然后再这里休息会儿,顺便让胖子告诉我枪和炸药这么使。 我心想我看起来就这么弱不禁风吗,这些基本知识老爷子还是告诉过我的。不过银镯子既然坚持,我也没再倔。胖子在一边接着拆墙,到底是正派的摸金校尉,手法也要标准很多,不一会儿,所有的壁画都呈现在我们面前了。 胖子嫌林叔挡路,就把他移到了正中央。 我看这壁画中有一个很高大的人,如果银镯子的猜测准确,那这个人就是防风了。防风凌空在一个玉台上,周围是铁链,把他固定在半空中,在地上跪着很多人,其中有个人穿着很奇怪,他手里捧着一枚玉,将玉放到了防风的嘴里,然后突然水起来了,从四面八方涌出了很多白蛇,环绕着防风,水漫过了玉台,下面跪着的人也都被没在了水里。 壁画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壁画的内容难道是汪藏海猜测地埋葬防风的过程?由此看来,汪藏海应该和银镯子一样二逼。众所周知,水是尸体保存的大敌,他们怎么可能把防风放在这么一个充满水汽的地方呢,而且无棺无椁,这不是和直接放在露天让尸体腐烂掉差不多吗?既然他的后人希望防风能活过来,怎么可能蠢到用这种办法。 第34页 胖子问我会不会画画,我说还记得一点,毕竟小时候学过素描。胖子就让我把壁画画下来。我想这胖子也真是的,银镯子一走就让我做这做那的,但看着胖子也开始认真地在那边画,我吐了吐舌头也开始画。 画着画着有点无聊,我的八婆属性有发挥出来了,就开始问胖子银镯子的事。胖子问我林叔怎么和我说的,我就把林叔和我说的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胖子听完,愤然摔下笔,说:“他比这个更过分!我都要向他求婚了,他很淡定地笑眯眯地说‘我是个男的’,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衣服给脱了!!” …………这、这确实像银镯子会做的事。我安慰他,至少银镯子没有等上了床再告诉你他是男的啊。 胖子欲哭无泪地转头,说:“关键问题是……为了和他交往,我和我交往了十年的女朋友分手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坚定最重要,脚踏两条船什么的最可耻了! 第二十七章·下落 我又问胖子他还知道银镯子的什么内幕吗。胖子摇摇头说不清楚,他遇到银镯子的时候银镯子还是个‘20多岁的大学刚毕业想要自己创业因而来收些东西’的姑娘(银镯子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个奇怪的自我介绍的)。胖子那时刚刚收了几件好东西,银镯子就经常去他铺子转,一来二去就熟了,熟了之后胖子就看上她了。刚好那个时候胖子和女友的关系也不太好,就开始死心塌地地追银镯子了,甚至到了高价收来的东西低价转卖给银镯子这种地步。银镯子看上去也很领情,没事就去胖子的铺子,有时间还和他一起去逛逛故宫啥的。然后终于某一天,胖子终于认为时机到了,在天安门前早上5点03分(他居然还记得)升旗仪式开始的时候向银镯子求婚了……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我为胖子哀悼了大约3秒钟。 就在这时,银镯子跑过来了,嘴里叼了之笔,腋下夹了那本本子,手里抱着一个瓦罐。我震惊地看着他,他抱个大瓦罐来是干什么…… 银镯子把瓦罐放在地上,问我们画完了没,胖子说差不多了,银镯子把本子给胖子让他收好。让我把匕首给他,我从林叔腰上找到了匕首,递给了银镯子。银镯子一手扶着瓦罐,一手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封腊割开来。 才刚拉开一个小口子,一股恶臭就铺面而来,我差点没被熏得晕过去,连胖子都熏得直捂鼻子,林叔更惨,瓦罐就对着他的脸,他在那边直翻白眼,我看他可怜,把他挪到了角落上。现在只有银镯子面不改色,很冷静地继续割瓦罐上面的封腊。 他把整个瓦罐上的封腊割开的时候,自己的脸色都变了,我们三个已经最大限度地远离他了,还是熏得快吐了。银镯子把刀放在一边,我决定出去之后一定要找人再重新打一把。银镯子好像知道我的心思,说他用来做弦的银还剩下一把,出去之后拿去给我再重新打把匕首。 他挽起袖子,把两只手都伸进了瓦罐里,在里面捣鼓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东西……这下子我是真的要晕过去了…… 我捏着鼻子,走上前去看那个东西,那东西被黑水裹着,还在不断地滴水,银镯子顺手想抽根烟,发现这在目前真的做不到,就彻底放弃了,撇了撇眼睛说:“仔细看看,这是个没有手脚的人……哦,你可以叫他人棍啥的。” 我十分震惊地看着这个黑乎乎的东西。人彘这种东西我只在一些重口味的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种东西…… 胖子也捏着鼻子走过来,看着那个东西说:“这应该是小孩子做的人彘,放进去的时候估计还活着。这个罐子里的那些黑水应该有很强的防腐作用。” 我一想到防腐,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福马林,就说估计我爸会对这个装人彘的黑水很感兴趣。不过想到他可能也会有尝试做个人彘的想法,我就毛骨悚然。 一直在那边沉默的银镯子开口说:“你们两个别一口一个人彘好吗……本人对人彘这个单词有严重的恐惧感。要是让我一直想到我拿的是一个人彘的话我可能会吐的……” 我和胖子十分震惊,人彘也就是噁心了点吧,银镯子这么坚强,世界上居然还有能让他吐的东西?那估计可能是放了一百年的老坛酸菜。 银镯子对着那个人彘很严肃的说:“我以前下了一个斗,那里也有好几个瓦罐,那时候还年轻,就随手撬开了一个,里面也是这样的人棍,我对这东西很好奇,就放在一边研究,然后再转头的时候……” “那个人彘动了!”胖子嘴快接了一句。我锤了他一肘子,这弄得气氛突然变得很恐怖啊。 突然,我听到了很细微的一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我十分僵硬地回头看着银镯子手上那个人彘。银镯子轻声的说:“没错,他动了……”他手上的人彘的头上,愕然裂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看位置是嘴巴。 我认为一定是我被胖子吓得精神恍惚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看,果然,嘴巴明明是闭上的啊。我刚喘了口气,嘴又张开了……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像在刚才已经掉完了,现在是头皮在发麻…… 银镯子回头,微笑着问:“你们看到他动了吗?” 第35页 我还僵在原地,胖子深沉地点了点头。 然后银镯子干了一件很破坏他的大爷形象的事,他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把手上的黑水全部抹在了墙上,一副要哭的样子躲到了我和胖子后面。颤抖地说:“不……不太好意思……我、我对这个东西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胖子说有心理阴影也不会吓成这样啊。银镯子颤抖地说:“里面…………等会儿会有东西爬出来…………” 银镯子整个人都在抖了,拉着我的衣服说:“我、我们要不先出去……”胖子看了眼手錶说:“估计来不及了,天要亮了。” 我侧耳一听,果然已经有了开门的声音。 这么一来,我们就是完全被困在这个地方了啊。现在那个人彘被扔在中间,嘴巴还在不停地动,还有越动越快的趋势……我和胖子,银镯子在一边,林叔在还有一边。林叔在努力的缩骨想要从绳子里脱出来。我一咬牙,对胖子说:“不行,我得把林叔带过来!” 胖子说:“你疯了,现在过去,你可能就回不来了!银镯子虽然现在缩在后面,要是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还是会在前面顶着的啊。你那个林叔刚刚不还是想害你吗,你去救他干什么?!” 我说我在杭州的时候,老爷子没时间都是林叔带着的,何况林叔这么做也是为了老爷子,我当然还是要帮他。 胖子痛心疾首地指着我说你他【妈】的就装圣母去吧,死了自己对不起你祖宗。 我心想对不起就对不起吧,对不起也不是你家绝种。我挽起袖子正准备冲过去,银镯子一把拉住我的手说:“要出来了,他是活不了了,你也别去送死了!”银镯子指了指林叔边上,那是很多个和银镯子拿过来的瓦罐一样的瓦罐,正在原地抖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 胖子端起枪,瞄准地上的那个人彘,那个人彘的嘴不再动了,准确来说是一直张着了。银镯子现在貌似已经缓过来了,把我挡在身后,拉紧了弦,但我还是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脸色都苍白了好多。 那个人彘的嘴越长越大,越来越宽,然后从里面挤出了一个看上去五彩斑斓的东西……貌似是一只蝴蝶? 银镯子看到这个东西是真的受不了了,骂了句还真是这玩意儿,就冲到墙角吐了起来。估计他这几天为了能缩骨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吐出了苦水。 胖子在那边说:“银爷,您是小姑娘吗,一个蝴蝶都能把您噁心成这样?” 银镯子说:“我靠,你们不知道这蝴蝶有多可恶!它们会所有能钻进去的地方钻,之前有一堆蝴蝶飞到了我嘴里,我没有办法只能嚼了它们喝了口水晃了晃就咽下去了!然后没死绝的在我肚子里产卵了!【妈】的要不是老子认识一个水平很高的外科医生我早就破肚而死了啊两位爷!” …………确实…………很噁心………… 胖子在那边指着银镯子大骂道:“你个丧门星!知道有问题还要开,开了就算了,还到这里来开,想让我们给你陪葬吗?!!” 银镯子一脸正经地说:“同生共死才是好哥们!” 我说你们两个都别吵了,那东西快要开始飞了。 胖子说这个不是蝴蝶,是蛊。按照自然界的发展规律,颜色越鲜艷的毒性肯定越大,这个蛊颜色这么鲜艷,毒性肯定不小。我说银镯子都嚼了嚼晃了晃吃下去了都没中毒,估计这个鲜艷的颜色是为了吓唬吓唬天敌什么的吧。银镯子说:“亏你爹是学医的,这个都不知道。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蛇有毒吧,蛇毒可以吃吧?毒只要不进入血液从本质上来说还是蛋白质,是身体的组成成分,明白了没?” 我说行了,爷您有本事啥都懂,现在能别举例子了吗,再不快点儿解决这个东西,我们都得死! 林叔边上的那些瓦罐里也钻出了这些虫子,我可以看到林叔的骨骼明显扭曲了,他在拼尽最后的力气从绳子里脱出来。我一咬牙,脑子一热,脚下一快,胖子和银镯子还没来得及拉住我,我就沖了过去。林叔一眼惊讶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看他,低着头在那边解绳子。银镯子在那边气得直跺脚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大爷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了个老男人就背叛我了。 我嘴角狠命地抽了抽,默默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运气十分不好的看到了从人彘里爬出的第一只蛊张开了翅膀。 我想我大概可以理解银镯子为什么觉得十分噁心了,那个蛊虽然身子看上去和一般蝴蝶差不多大小,但翅膀居然有半张脸这么大!而且翅膀上显出一张人脸,笑得很诡异。要是让我把一群这种东西嚼一嚼,晃一晃,咽下去……我估计真的会直接噁心死。 第二十八章·神 那些蛊从人彘的嘴里,眼里往外涌,而且胸腔鼓鼓的,估计里面都是蛊。我看着那些起飞的蛊,还带着黑水的味道,噁心的直想吐。 银镯子已经缩到洞口了,现在就胖子一个人在那边疯狂扫射中。我看着边上的瓦罐里也飞出了这种蛊,顿时手都软了。胖子看到我愣在原地,吼过来:“小兄弟,你既然要救就救个彻底!快把绳子解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36页 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加快速度解绳子。绳子解开的时候我们周围已经全都是蛊了,我和林叔被隔开了,身边又没有防身的东西,情况很糟糕。林叔咬着嘴问我:“解小爷……我怎么对你,你还……” 我让他快别说话,要是蛊飞进去就糟糕了。但是我们忽视了一点,这蛊并不但会往嘴巴里飞,还会往耳朵里,往鼻子里,往眼睛里钻!我和林叔用衣服包住头艰难地往银镯子和胖子那边移动。但移到中间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动半步了,蛊扑到衣服上,把眼前的路都挡住了。我感觉我的衣服已经快破了,我大概已经能想到我的胸腔里都是虫卵的样子了。 突然,衣服上的压力一清,一股热气冲过来。我掀起衣服一看,是银镯子往这边扔了火摺子,蛊都暂时散开了。 “把耳朵捂上!”他在那边大喊,同时捡起了刚才丢在地上的我的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 我和林叔连忙把耳朵捂上。 银镯子用匕首在手臂上割了好大一个口子,我看他割的位置好像是动脉,他割这么大一条口子是不想活了吗?!不过转眼一想,他既然癒合能力超强估计这么大一个口子也要不了他的命。他把手臂往下低垂,血沿着手臂哗哗得往下流。 我看着银镯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平静的表情,不,应该说是,肃穆,没错,应该是肃穆。他看着血往下流,一动不动,整个世界都在动,好像只有他的时间是停止的。 没错,现在的银镯子,像一个神。 手臂上的血流到手腕的时候,我听到很清脆的一声细响。我怀疑是我听错了,当第二声更响亮的声响传来的时候,我才明白,是银镯子手腕上的铃铛响了。 难不成这铃铛要血祭才能响? 来不及细想,大量的血穿过铃铛,铃铛开始勐烈地震动,发出的声音一波比一波响,虽然捂着耳朵,但这铃声还是无孔不入,而这铃声居然有比蛇油更强的迷惑作用!我隐隐约约看到那些蛊都疯了一样想要钻回瓦罐里,但它们已经张开了翅膀,实在飞不回去,就都往墙上撞。我感觉脑子好像要炸开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这铃声,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这声音,好像要把记忆最深处的,永远不能回忆起来的东西挖出来!那是一个仓库,是老爷子用来堆放暂时不能出手的明器的仓库,里面满满一仓库都是明器,各种各样的,从西周到盛唐,几乎每一件都价值连城。除了自己以外,老爷子只准我进去,他让我在门口等着,自己从里面把出一件明器,每次都这样。我很听老爷子的话,从来没有进过里面,但有一次,是唯一的一次,老爷子在里面很久没出来。他有心脏病,我担心他在里面犯病了,虽然很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里面是什么……我视线所见的又只有那些色彩斑斓的蛊了,翅膀上的每一张脸都像在嘲笑我,耳朵里又只剩下那不依不饶的铃声了,好像在一遍一遍地问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没错,那里没有明器,是满满一仓库的尸体。幼年的,少年的,青年的,中年的,老年的……满满一仓库的尸体……满满一仓库的——吴邪的尸体! 我终于想起了那个场景,一个剎那,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隐约听到银镯子大叫:“快找机关!”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眼看到的是一只很恐怖的眼睛。那是刚才开始拆墙的时候吓到我和林叔的眼睛。那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用尽全部力气爬到墙边上,按住了那只眼睛。 身体一轻,这下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嘴被人扳开,一股水灌了进来。不过这水灌得很不是地方,刚刚到嗓子眼,我呛得勐地咳嗽起来。 我眼睛刚刚眯开一点,就感觉很噁心,头勐烈的痛起来,我连忙把眼睛闭上。银镯子好像在边上说什么,但耳朵嗡嗡得响,他说了什么压根听不清。银镯子把我扶起来,让我靠在他身上,给我揉太阳穴。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我慢慢地睁开眼睛,虽然还是噁心,但至少没有刚才那种排山倒海的噁心感了。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在一个墓室里。这个墓室和刚才那个完全不一样,要说刚才那个是现代简约风的,那这儿就是欧式华美风的。墙上是用一块完整的石料雕成的浮雕,贴着墙,每隔十步有一座一人大小的神像,每座神像的姿势和表情都不相同,但都栩栩如生,手里捧着一盏灯。地上弯弯曲曲的汉白玉形成河的形状,向中心汇聚,顶上镶着宝石,像星空一样。 银镯子见我缓过来,毫无预兆地站起来,我刚才靠在他身上,他突然抽身,我勐地往后一倒,估计后脑勺起了个大包。银镯子走到我面前,拉着领子把我拽了起来,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说:“好你个虫子,要你捂耳朵你不捂,现在好了吧,头痛了吧!”我委屈地看着他说:“爷,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呢。我捂了,但捂不住。” 银镯子一把松开了手,站起身来,说:“哼,我是要你死死的捂住!你捂了一半手就松开了,头痛地在地上打滚。” 第37页 我估计我从听到第一声铃声开始,脑子就已经进入恍惚状态了,自己干了什么也不知道,只得硬着头皮给银镯子道歉,保证下次会注意。 银镯子白了我一眼,突然又很温柔地笑了出来,勾着我的肩膀说:“不过刚才真是要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找到了机关,我们还是得困在那里。”按照银镯子的说法,他看到我趴在地上,然后突然醒了过来,然后颤抖地爬到了墙边上,朝壁画上那个祭祀的眼睛按了下去,然后脚下一空,我们一群人就掉到了下面的一条墓道里,顺着墓道就走到这里了。 我问他的铃铛到底是怎么回事,银镯子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停住了,冷冷地对我说,你只要知道在它响的时候把耳朵捂上就行了。看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个大样,我也不敢再问,估计也是什么神器。我曾经听老爷子说过,有一种六角铜铃,有迷惑人心的作用,银镯子手上的铃铛明显是圆的,想必也是按照六角铜铃的方法做出来的,在里面加了个机关,要血通过才能响。 我再休息了一会儿,噁心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就是还有点耳鸣,我环顾四周,胖子在一边看我们刚才画下来的壁画,但是找不到林叔。我问银镯子林叔去哪了,银镯子说他让林叔先走了。胖子冷哼一声说:“你的这位爷就是太傲了!刚刚威胁那个什么林叔的带我们出去不是挺好的吗,就是不肯,一定要自己走出去。” 银镯子不甘示弱,把我拉到胖子面前,指着我对胖子说:“要是那个林叔一直跟着我们,他肯定会找机会把虫子给宰了的!”胖子说:“你不是一向不在乎其他人吗,况且现在是威胁到你自己安全的情况,你会为了小兄弟牺牲自己的安全?” 银镯子愣在原地,咬着嘴唇,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我心想,糟糕了,看来我变成队伍的分歧点了,而且银镯子这回真的是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安全,难不成他刚才是真的告白? 银镯子低着头,细着声音说:“谁让他是九门的人……” 我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胖子是压根没有听到这句话。胖子还想和他争,我连忙拦住他,让他大人有大量,大不了我给他道个歉。胖子说这倒不用,他就是看不惯银镯子这么傲的样子。银镯子这下子是彻底不理我们两个了,一个人背着我们坐下,闷闷地抽着烟。 我走过去,让他别生气了。银镯子转头看着他,好像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挥了挥手让他离我远点。 这下子是真的僵了。 第二十九章·玺 我发现胖子这个人还是挺好相处的,虽然刚才表现的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子,但是内心还是充满着搞笑的天分的。刚才那副死样估计是装给银镯子看的。 胖子指着画下来的壁画上的那个祭祀的头对我说:“你看,这个人的眼睛奇不奇怪,好像往右边偏,跟个比目鱼似的。”我说古人的绘画技术偏向毕卡索风,画偏的可能性比较大巴。胖子说:“这你就不懂了,你说的那种应该是文人画山水画,高贵的很,主要是为了表达一种境界,但是古时候的工笔画也是很发达的,我以前收到过一幅画,画的是一个贵妇,不但她衣服上的碎花画的一清二楚,连她耳环上的镂空的一朵梅花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说这么看来,那个祭祀是真正的长歪了? 胖子看着那个祭祀的脸,很认真地说:“按照人类歷史发展的必然规律,长歪的人不是被当做妖怪宰了,就是当做神仙供起来,看来这位歪脸是第二种类型的。” 我问他,这个汪藏海(暂时就认为是汪藏海吧)好不容易猜出来了他们是怎么把防风给埋了,又好不容易把这场景给画下来了,又好不容易造了个机关,干嘛再把这壁画用砖给堵上啊? 胖子说:“这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这是他们画完之后自己堵上的,因为他们认为这壁画里的内容不能被后人知道,或者是他们认为这个机关不能被人给找到,不能让其他人到这个地方来,当然,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他们要是不想让后人找到机关,直接毁了就行了。如果他们真的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一定是发生了很紧急的事情。第二种可能,这是后来到这儿的人给堵上的,因为他们找不到想要找的东西,所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不过这个也是不现实的,因为他们也可以毁了机关……” 我问他,有没有可能是后来到这里的人,发现了刚才那个墓室,他们派了一队人下来,另一队人守在上面,他们等了很久也没见下面的人出来,就知道那些人是出事了。他们怕下面的东西出来,或者是为了让后来人不要来送死,就把墙给封了。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说:“可惜你的林叔和你两个人把这墙给拆了,硬要来送死。不过,我感觉古人都是坑爹的,应该没这么好心。” 银镯子突然开口了,在那边幽幽地说:“这次是虫子对了,真的有人到了这里,再也没回去。”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内心发出的声音大概都是:我靠!你【娘】的窥屏啊?!! 银镯子指着一个角落,对我们说:“看来离防风不远了,这里的尸首,已经不会腐烂了。”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个角落里是三个人的尸体,穿着短褐,由此看来不是官府组织的。他们缩在一起,表情十分的痛苦和绝望。然后,像银镯子所说的,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尸体还像刚刚死去的时候。 第38页 用胖子的话,像你做人工唿吸,他们估计还能活过来的样子。 我突然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窜上来。往后面缩了缩,银镯子瞥了我一眼,说:“怎么,爹是做医生的,不会没见过尸体吧。”我说尸体是常见,就是没有见过这么鲜活的。 他们的表情还凝固在刚刚死去的时候,他们生活在离我们有至少几百年的地方吧,现在却就在我们面前,这种时间交错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恐怖。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绝望的表情,我们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我一想到这里,步子就迈不开了。 银镯子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脸说:“他们已经死了,和你现在踏着的地板没有两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你脚下的东西更贵而已。”我被他这么一说,放松了下来,不过白白被他捏了把心里很不平衡,就想去捏他一把,他也不依不饶,我们两个就打闹起来。 胖子蹲在那三个尸体旁边,像是发现了什么,兴奋地招唿我们过去。 我们凑过去,看到他用颤抖的手捧着其中一个尸体脖子上的一个吊坠。银镯子一看到这个,顿时两眼放光:“这是……摸金符?!” “没错!”胖子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黑乎乎的吊坠说:“这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摸金符啊!现在你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了啊!”胖子说着一把把摸金符从尸体上面扯了下来,系在脖子上。我说你也太缺德了吧,前辈的东西你也扒。胖子说,就是前辈的东西才敢扒啊,现在不但老祖宗罩着我,还有三个前辈罩着我。银镯子冷笑一声说:“要是你们的老祖宗真的罩着你们,他们也不会死在这里了。” 胖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里死死地护着摸金符说:“祖、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算老祖宗不罩着,也、也不给你!”银镯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谁要你们的老祖宗罩着啊,行行行,大爷您要收就收着吧,小人就当没看见。” 我看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缓和过来了,也松了口气,也在一边调侃胖子。我想要胖子给我看看,这传说中的摸金符到底长什么样,胖子死也不肯,一副再敢进一步就玉石俱焚的模样。呸,我看你连石都不是,顶多一个碳球。 银镯子招唿我们过去,指着中间的玉台上的一个小平台。我们走过去,发现上面放的是一只玺,一只完全用青铜铸成的玺。上面的花纹十分精细,有一部分是镂空的,几乎精緻到了让人猜不出它的年代的程度。银镯子绕着那只玺转了一圈,惊讶地说:“牛角羽冠……这、这不会是从防风那传下来的东西吧。” 我问他这话怎么说。银镯子说:“据说防风的第九个老婆叫涯草,怀上了一个女婴,是难产。女婴出世之时,祭祀询问防风是否留她性命,防风犹豫之间,一阵狂风已经把女婴颳走了,只留有玉鋮一枚,上有一神图,牛角羽冠,圆目狰狞。后来的事情大概就是防风和他女儿又十分狗血的相遇了,而他女儿身上也有一枚玉鋮。”胖子问:“你这意思是不是……这可能是防风的女儿的那一支的后人留下的。” 银镯子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小。即使不是,这东西也算是个神器了。”银镯子说着就要去拿那个玺。 胖子拦住他说这可能有机关,他趴在地上,贴着那个小平台,敲了敲,站起来说:“应该没问题,这是实心的。” 银镯子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胖子貌似受到了鄙视,很气愤得向银镯子竖了个中指。 银镯子耸耸肩,让我们两个离远一点,有毒有暗器他在前面顶着。我们退了几级台阶下去,银镯子握住那只玺,深吸一口气,一提就提了起来。 他这一提起来,我们三个都愣了。在这种地方,这个玺怎么说都得经歷千辛万苦才能拿起来吧,这怎么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一点困难都没有。这种轻松感让我们有点惊恐。银镯子把玺翻过来,说:“这是汪氏的图腾没错。” 我上去看了看,这所谓的汪氏图腾,在我眼里就是左边一条河,中间一根草,右边一只猪啊,银镯子是怎么看出来他代表汪氏的。 银镯子看我茫然的眼神,嘆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说:“回家上网吧孩子,度娘会告诉你一切的。” 胖子看看没什么问题,也走上来,说:“这也太奇怪了吧,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说没事发生不是更好吗。银镯子说:“暂时没事发生,基本上说明等会儿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都寒了一半。也对,那三个尸体应该也有尝试过哪这只玺,如果事情真的像我们现在这么顺利的话,他们又怎么会死在角落里,还一脸的惊恐呢?银镯子把玺给我,让我收好。他环顾四周,暂时一切正常,他说:“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了,我们快点出去。” 胖子点头表示贊同,我反正一切听银镯子的,银镯子怎么说我也就怎么做。银镯子让我机灵点,现在总机关可能已经打开了,随便碰到什么都有可能开启次级机关,到时候就糟糕了。最后银镯子给我总结,要不他背着我。 当然,我坚决拒绝了。 按照以往的顺序,银镯子还是走在最前面。我看到银镯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感觉有点心疼,这么久以来,都是他在前面,要死他先死,没有人关心保护过他。 第39页 胖子殿后,我走在中央,我还没走下三级台阶,银镯子惊恐地转头,把我们两个都拎上了平台,狠狠地拍了胖子一下,说:“你家前辈压根就没罩着我们,他们想找我们陪葬呢!”我们两个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突然听到了一连串机械的声音,银镯子护着我们两个往台中间退。周围一圈神像手中的灯骤然亮了起来,就像和林叔在墓道里遇到的一样。但是更恐怖的事情在后面,地板上升了,留出千沟万壑的凹槽,然后那些栩栩如生的石像,开始动了。 第三十章·逃出生天 我惊得完全愣在原地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一切正常吗,怎么银镯子刚走下台阶就出了这种事。 银镯子说这个机关应该是重力系统那样的,只要在上面稍稍加上一点力量,机关马上就会发动。胖子说下面的只是一堆石像,大不了砸了他们冲出去。银镯子摇摇头说:“不行,你看这些石像,过了这么多年手里的灯还能亮起来,说明他们肚子里都是油。要是砸了他们,里面的油出来了,再遇上火,我们一样会被烧死。” 我大概已经知道那三个人脸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绝望的表情了,他们也被这群石像困在了这里,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而上面的另一对人认为他们已经出了意外,急匆匆的把墙封了,他们在等待中越来越绝望,最终死在了这里。难道我们也会重复这样的命运吗? 移动的死去的石头,和静止的活着的人,让这氛围变得很奇怪。我转头看了看银镯子,他紧皱着眉头,在那边一根接一根的抽菸,见我转头,他露出笑来,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还没到绝路。他们既然能在角落里,就是说明还是有路可以走的。”胖子呸了声说:“有路?真的有路的话他们就不会被堵在这里了,这是一个阵,他们虽然能在阵中移动,但绝对走不出。” 银镯子没有理他,看着我坚定的说:“你不会死在这里。” 我突然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好像生命得到了保障一样,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说,就对他说了声谢谢。银镯子点了点头,问胖子这种大型的机关一般能维持多久。胖子说一般能维持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但是这个阵既然已经困死了三个人,就说明维持的时间肯定不会短。 银镯子看地上没有路,看着圆顶,又问胖子这顶能打破吗。胖子还是说不行,就算能够爬上去,这个墓室里没有大梁,如果打穿顶的话很有可能会塌掉,况且还不知道上面是什么,说不定压根就打不出去。 银镯子又转回来,盯着那些石像看了好久,突然拿出弦,让我把绳子的一头给他,很淡定地往下走。我一看就急了,连忙拦住他说:“爷,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您要是绝望自杀去了,我们怎么办?”银镯子一听就乐了,给了我一栗子说:“想什么呢你,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从这些石像的身上过去,这儿离门不远,要是我能过去,你们就顺着绳子过来。” 胖子说:“这可能行不通,这些石像移动速度快,你没有办法在瞬间做出判断,如果失手了,你也会被困在里面——或者直接被撞死!”银镯子白了他一眼,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胖子一愣,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银镯子沖我摆了摆手,表示没问题。 我看他走下楼梯,貌似就在一个瞬间就跳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石像头上,但是他在石像上停留的时间大概只有一秒,或者直接把这个石像当做了跳板,一翻手,窜到了另一个石像上,跟个猴子似的。我们两个完全愣在原地了,银镯子还很淡定,在休息的空挡,还能提醒我们要抓好绳子。他这么一说我们才反应过来,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了,绳子都快要绕在一起了,我和胖子连忙跟着他调整,但结果是在平台上蹦来蹦去,累得半死。 银镯子大概绕着平台转了有三四圈才到了门口。我们三个都大大地喘了口气,银镯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像锥子一样的东西,绑在绳子的一头,甩了几圈,把绳子钉在了门框上面。胖子也把绳子绑在了高处,告诉我可以了,让我顺着绳子过去。我说不行,我从来没有试过爬绳子,这样过去肯定会出问题的。胖子说他在这边拉着,我过去才更安全。 银镯子也在那边说,让我先过去,他会在那边接着,要是胖子先过来,很有可能会把绳子给弄坏了,这样就糟糕了。 我看两个人都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把包拿下来,爬上了绳子。一爬上绳子我就不知道这么办了,在原地停了好久,哭丧着脸看着胖子。银镯子在那边急得直跺脚,说:“有没有玩过双槓,就像爬双槓那样爬。”我说双槓是硬的,只是软的。银镯子说软的有什么关系,你尽管爬。 我咽了口口水,往前进了一步,浑身就开始抖了。银镯子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我,从包里拿出一小罐东西来,在刀上摸了一点,用火点着,我一闻这个味道就知道了,这是蛇油!丫的,我没拿,他大爷的倒拿了?! 我刚想骂过去,就听见银镯子咳了声,然后用爷爷的声音说:“蝉儿,快过来。” 我一愣,胖子也一愣,他是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是根本没想到银镯子会用这招。我感觉身体已经有点软了,情不自禁就要往前动,我本能的控制着它,后来一想,算了算了,如果能这样过去也好。精神一松,顿时手脚并用往前爬。那些石像手里的灯都快要烧到我屁股了,我脑子绷得紧紧的,但手脚上的动作一停也不停,一会儿就到了银镯子那边,我一下身子,全身上下都软了。 第40页 银镯子给了我一栗子,说:“笨手笨脚的,浪费我的蛇油,以后别忘了补偿我!” 我十分的无奈,只得答应着,说这份人情来日做牛做马一定还。 我刚送了口气,就听到很响的‘碰’的一声,我一回头,银镯子的乌鸦嘴灵验了,胖子躺在地上扶着腰,淌了一地的油。 银镯子大骂道:“还说我是丧门星,你才是丧门星!都快要过来了,还摔一大跤!”胖子也骂道:“我爹娘把我生成了这个样,我总不可能割肉吧!” 我说你们别争了,胖子你快给我死过来啊! 现在一个石像反正已经破了,胖子也不管这么多了,横冲直撞地沖了过来。但我们很快就发现不对了,这扇门居然开始下降了! “操!”银镯子骂道:“这是连环机关啊!石像一破,石门就开始下降了!”我问他现在怎么办,银镯子让我先过去,他在这儿等胖子过来。 我钻过了门,门已经降下来一半了,胖子被一个石像绊倒了,边上又过来一个石像把他挤在了中间,我心里急了,银镯子还是死死的守着门不过来。胖子到底是胖子,力气要比普通人大,一脚抵住了一尊石像,从两尊石像里爬了出来,向门爬过来。我看这门已经关的只能趴着过了,要胖子加油快爬啊。 但是看时间是不够了,我急得都要哭了。银镯子勐然一转身,用肩膀扛住了还在下降的门。我一惊,这扇门都是用石头做的,看上去就重得不得了,银镯子这么个小身板能当得住?我想到这就准备上去帮他,银镯子让我别添乱,他挺着就行。 胖子看到银镯子撑在那里干脆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了。银镯子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大爷的快爬过来啊!” 我听到银镯子的骨头咔咔的想,估计起码已经骨裂了。他脸色发白,还是撑在那里,一句痛也不喊。胖子奋力地往这里爬,还剩一条缝的时候他终于爬了进来,银镯子一滚也紧接着滚了进来。 银镯子滚进来之后在地上躺了好久都没能爬起来。我把他扶起来,他靠着墙坐下,衣服都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他让我们别碰他,骨头修復的时间要长一点。 我们在边上等了10分钟多,银镯子的脸色才缓和过来,但还是坐在地上喘粗气。胖子看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银镯子从脸上挤出一个笑来,说:“这是欠你的,现在还了。” 胖子也不好说什么,模模煳煳地嗯了一声。 第三十一章·防风 银镯子的骨头虽然已经修復了,但脸色还是很差。估计他的修復能力也是有一定的极限的,按照林叔的说法,高频率的缩骨会损害他的内脏,那他至少已经修復内脏三次了,再加上刚才的大出血和骨裂,银镯子现在完全瘫在了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我们现在在一条墓道里,两边都是壁画,胖子说,再往前应该就是防风了。他说等会儿肯定有更大的麻烦,银镯子现在累成这样,让他歇歇也好。银镯子却说不要,一停下来,就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了。 我们都很担心银镯子,让他别逞能,休息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啊。银镯子狠狠瞪着我们说:“你们两个的命是谁救的?!还敢跟老子争?我说走就走!” 我和胖子也没有办法,只好依他的,不过胖子硬是要背着他,银镯子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后来再我们两个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了。现在胖子背着银镯子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银镯子说:“汪藏海应该已经走过这条墓道了,这里的机关应该被破坏掉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汪藏海很可能是压根就没碰到机关。” 我说,胖子还自称是摸金校尉呢,连有没有机关都分不清,人家汪藏海就厉害多了,能避着机关不走。胖子憋着口气,也不好说什么,故意走得慢,踩了我一脚。银镯子被他这憋屈的表情给逗笑了,要我别乱说话,人家胖子万一来个泰山压顶,我这小腰板可吃不消。胖子找到了空子,撇着嘴说:“银镯子你小子,说到底还是想打这小兄弟的主意。小兄弟,你可得小心了。”我大概已经习惯他们的调侃方式了,配合着说,要是真能被银爷看上那也是我的荣幸。银镯子拍了一下一下胖子的脑袋说:“听见没,这位如花似玉的大少爷不但不介意,还要投怀送抱呢。” 我给了银镯子一肘子,我也就是说说,哪知道他还真是无下限无节操啊。 胖子让我们安静一点,他要听着机关的声音,万一真的遇到了机关也好迅速反应,快速出击。 “快速出击你妹啊!”银镯子突然跃起身子,伸脚往墓道上踢过去,话刚刚说完,一个类似圆球的东西就掉到地上了,里面溅出来红色泛黄的液体。银镯子鄙视地看了胖子一眼说:“这才叫快速出击,学着点儿。”他让我别碰这东西,这里面是硫酸,地上的机关连着上面的圆球,一旦踩到机关,球落下来砸到人身上,结果就不用多说了。具体可以参考死神来了5里面那个被泼硫酸的。 这机关让我觉得有点后怕,如果不是银镯子,我和胖子,总有一个要死成那样了——或者是毁容……那我还是去死吧。 胖子很小心地看着地上,看了半天,说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啊。 第41页 “没机关?”银镯子挑眉,“没机关,难不成还是谁扔下来的?” 我突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这种毛骨悚然,是被人看着的毛骨悚然。我不敢回头,让银镯子给我看看,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银镯子很淡定地转头,目光穿过我,然后很淡定地与我对视,微笑着说:“这位解九蝉同学,本人可以比较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身后站着一个类似于人的东西,目测应该是只血尸。” 曾经听爷爷半开玩笑的说过,人最犯贱的是什么,就是知道不能说的话偏要说,不能做的事偏要做,不能看的东西偏要看。而我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没错,我犯贱了,准确来说,我和胖子都犯贱了,我们两个同时转头然后发出了被【强】暴一样的尖叫声。 银镯子依然很淡定地说:“叫什么叫,虫子你就算了,胖子你不会连血尸都没遇到过吧。”胖子很尴尬地说:“我本来不想叫的,小兄弟一叫我顺势就叫出来了。” 我很无奈的对他们吼,都什么时候,还有时间关心谁叫的! 我刚说完这句话,银镯子脚往墙上一蹬,一借力,一翻身,就从我头顶掠了过去,一脚直接踢到血尸头上,都不带犹豫的。那只血尸被他这样一踢,还是没有倒,很坚定地站在原地,银镯子拉着我扑倒,刚扑倒,就感觉一颗子弹擦着脸飞了过去,打在血尸身上。我这才发现胖子端起了一把狙击枪,我刚想起身,银镯子又一把把我按了下去,接下去就是接近于疯狂的扫射,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从血尸的体液全溅到了我身上。银镯子让我淡定点,暂时不要抬头,胖子不打完一条子弹是不会停下来的。我吓得连忙点头,谁也不想莫名其妙被爆头啊。 过了好一会儿,银镯子才把我拎起来,我回头一看,这只血尸看上去这么坚硬的皮肤硬生生被胖子打的都要变形了,看着都痛。 我还没拍掉身上的灰,银镯子就拉起我开始狂奔。我问他怎么了,银镯子说:“你见过有智慧的血尸吗,至少我没见过。这墙上有洞,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抬头看看,上面是什么东西在扔球下来。” 我抬头,往两边看,就看到一只小手拿着一个球从墙壁里伸了出来。我吓了一跳,难道这里还有一堆粽子?!银镯子让我看还有一边,那个小洞里探出了半个身子,白里透红,小小的脑袋上长了一只大大的眼睛。 我吓了一跳,问银镯子这是什么。银镯子说:“独目猴,现在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也是种神兽,只能看到面前的东西,只要我们速度够快穿过这条墓道就没事了。”胖子问万一这条墓道和刚才那条一样是个圆怎么办。银镯子说要真是这样,就扑到他怀里去。我立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让硫酸都泼他身上,等都泼完了,也就安全了。 我说坚决不行,这么多硫酸,就算他能瞬间恢復也吃不消啊。银镯子说那就救我一个。我心里很是感动,问银镯子怎么对我这么好,我都恨不得嫁了。银镯子回头很潇洒地一笑说:“我对暂时还没追到手的人都这么好。” …………所以胖子是因为已经拐到手了吗。 胖子让我们动作快点,别唠叨个不停。我已经喘不过起来了,但也不好意思说等我一下。银镯子一咕噜地把我抱了起来,架在肩膀上,我被他这样架着,晃得直想吐。银镯子背着我,速度慢了好多,那些球就落在了我么边上,有些没来得及避开,银镯子的脚上溅到了不少硫酸,但他还是一个劲地跑。 胖子在前面兴奋地大叫:“他【娘】的终于跑完了!”随后马上跟了句:“我【操】!有门!” 银镯子一把把我扔下,把胖子往后一推,大叫让开。然后从腰上拿出了什么东西,用嘴一咬,往门扔过去。 …………目测是手榴弹没错。 “在全部是硫酸的小空间里扔手榴弹你想自杀吗?!”胖子死死地贴在地上沖银镯子吼。“他可能是想进行消去反应!!”我的脑子已经彻底混乱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烂话。一股强大的气浪向我袭来,我贴在地上,通过地面传来的巨响,震得耳朵发麻,甚至短暂失聪。但是还没有结束,躲在墙里的灵猴都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坏了,发疯一般向里面逃窜,包着硫酸的球全部砸了下来——这下子真的要变成现实版死神来了了。 但是我感到的不是硫酸,而是一个身体压在了我身上。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边上,我微微抬头,银镯子把我们两个人的脑袋紧紧地抱在怀里,脸色发白。见我抬头,他硬是扯了个笑出来说:“我没办法把你们都罩住,万一溅到了你身上,你也忍着点。”我看他这样子都要哭了,估计他背上的皮肉都已经烧伤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不知道他以前到底受过什么苦,造成了这种极端能忍耐的体制。 等到球落下来的声音停下来,已经是三分钟之后了,银镯子的精神一松,手就软了,从我们身上滚了下来。我和胖子连忙把他扶起来,他的身上除了脸是完整的,其他的地方都被严重烧伤了,特别是他的背,连骨头都露出来了。而他本人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我一看他这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就要下来了。胖子说现在不是悼念英雄的时候,我们快从这里出去,防止还有什么变故。我毕竟是医生的儿子,出门的时候揣了点小苏打,想要给银镯子沖一冲,胖子让我别动,银镯子既然有勇气给我们挡,就能保证自己能活下来,我们不要做多余的事。 第42页 我们不敢碰到银镯子的背,胖子小心翼翼地背起银镯子,我们一出墓道,脚就踩到了水里。我们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面退。再仔细看,才发现这墓道是紧贴在河边上的,地势稍高一点,我们走到河里,再回头看时才发现这条河边上都是和刚才的墓道类似的墓门,河环绕着一块平地,平原周围围着一圈在刚才的图腾上看到的那只‘猪’的拟人版,手里都端着一只油灯,微微低头,毕恭毕敬。 我现在已经对油灯产生恐惧感了,一看到油灯就想往后退,胖子让我不用担心,防风应该没有想到还有人能走到这里,而且,谁会在自家门口安机关啊,不想让人来救自己吗,或者是想自己刚爬出来就来个狗吭泥再死回去? 银镯子恢復了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说:“到防风老巢了,向前走吧。老子出去一定要找个姓汪的,【操】他八百遍。”说完就又昏了过去。 我和胖子在原地哭笑不得,胖子说,:“既然银爷说没问题,那我们就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吧。收拾好东西,最后的boss战要打起精神了。” 第三十二章·祭台 好在河水并不深,到了最深的地方也就是没到了膝盖。 这种深度的水让我产生了一种很恐怖的误觉,我突然怀疑我实在神仙洞外面的那个湖里。银镯子还是个可爱的妹子,林叔还是那个一心一意为我好的林叔,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少爷。可是现在,银镯子变成了一个猥琐无节操的汉子,现在为了救我昏迷不醒,林叔的根本目的是宰了我,失败之后一个人逃出生天去了,我也是满身的伤,一直处在莫名其妙的恐惧中,唯一的进步就是来了个喜欢扫射的胖子,不过现在没有银镯子罩着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像林叔一样暗暗的对付我,把我往死路里逼。 胖子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背着银镯子往前走,我完全愣在了河中央。胖子到了对岸才发现我还在河中央,招唿我快点过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死死地认定,胖子一定会把我给弄死。这种想法在心里疯狂增长,连胖子的脸在我眼里都变得恐怖了,胖子见我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把银镯子放下,向我走过来。 这种气氛被胖子给打破了,我心里一惊,勐地往后跑回去,完全没有想到后面是满是硫酸的墓道。胖子也被我吓了一大跳,一边叫着小兄弟一边追过来,我更怕了,连滚带爬地想要回去。胖子到底比我结实,脚步也大,在我半个身子已经到墓道里的时候,一把拉住我,捧了一捧水淋到我头上,这水很冷,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胖子很紧张地问我怎么了,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太紧张了。 胖子也是过来人,也没有多问,要我放轻松点儿,我们到了平原先休息一下,等银镯子恢復过来再往前走。 我点了点头,跟着胖子往平原走,胖子怕我再出什么差池,让我走在前面。这让我觉得更恐怖了,停都不敢停,一熘烟地跑了过去。 胖子拿出了刚才画下的壁画,说:“估计接下来的路,我们得靠这些画了。” 胖子把图按照顺序放在地上,我看着图说不对啊,按照图上的样子,防风被一堆铁链绑在半空中,这里一马平川的,压根看不到铁链的影子,该不会是汪藏海那小子在耍我们吧?胖子说可能性不大,汪藏海不考虑来下斗的,也要考虑考虑后来来加固墓地的汪氏族人,汪藏海必须保证汪家的人能够找到防风,又要防止有人来盗防风的墓,在这种情况下,比起两个一起打倒,他应该会更偏向两个一起放,大不了让那些倒斗的赚个便宜。 我说汪藏海这个小家子气的小子,说不定会两个一起打倒也说不定啊,让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地底下。 胖子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小兄弟,美国片看多了吧,不是所有秘密都能藏在地下的。汪氏族人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来修补这个墓,说明这里的环境其实很脆弱,必须定时修復。我在村子里的时候闲着没事,也问过村里的老人他们为什么世代要在这个封闭的小村子里。那个老人当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现在想起来,那或许就是这儿的秘密。”我忙问他是什么话。胖子很认真地指着画上的防风说:“他说:‘已经补不了了,那就得守着。’” 我还是听得云里雾里,胖子说:“他的意思是,有能力修补这个地方的汪氏族人已经死绝了,他们知道这儿已经无法修补了,所以才会世世代代守在这里,至少能让这个秘密晚一天被人知道。” “我估计,要不是这个地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被修补了,我们压根就找不到这里。你没发现吗,这儿的机关其实已经有很多无法运转了,你刚刚不是说进了由石室组成的迷宫吗,那是迷魂阵的一种,如果它还是完好的,按照你们那种走法,走到死也走不出。还有银镯子,他刚才是从石像身上过去的,如果这个机关还能正常运作,它的速度能快到把银镯子直接从上面甩下来!” 我听得一阵后怕,看来我们能走到这儿,大部分靠的还是运气。汪藏海估计也没有想到,当年风光无限的汪氏,会渐渐落寞,到最后,只有在这个小山坳里的一支还永远守着他们的祖先。 胖子说:“既然银镯子说这儿已经是防风的老巢了,那防风应该就在附近了,我们先按照汪藏海的路走,既然铁链要挂得住,那肯定有连到墙上的痕迹。我先去附近看看,你在这儿守着银镯子。” 第43页 我说坚决不干。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我一个非体力派背着一个暂时残疾人,估计跑出去直接绊一跤。 胖子说:“这里的水汽很重,走出去几米就见不着人了,你刚刚渡河的时候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如果到了四下无人的境地,会出意外的人是你才对。而且我看银镯子好的差不多了,应该马上就会醒来了,大不了我沿途留下记号,你们到时候再跟上来。” 我看银镯子,现在靠在我肩上,身上其他的伤都已经好了,就是背上还有点痕迹。看样子外伤已经没问题了,还晕着估计是因为累了,干脆乘着晕过去的时间睡个觉偷个懒,或者是晕了之后脑子还在待机状态。 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他每走十步就用油性笔在地上做个标记。他看着地面说:“唉,真是可惜啊,要是这东西能整个搬出去,我们仨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我笑着锤了他一下,说得了吧,要是我们真把这东西搬出去,第一个迎接我们的应该是大公无私的【警】察同志。 胖子走了之后,就只有我守着银镯子了。他的脸色已经恢復过来了,我发现这种自动补血补魔的技能还真是好使,要不是有这一招,银镯子早就已经见如来去了,不,应该说,要是银镯子没有这一招,去见如来的应该是我。 和银镯子的关系越来越好,我越来越想知道他的秘密。刚刚说不在乎是骗人的,人类对于和自己不同的东西总怀有好奇心。银镯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有怎么快的恢復能力,还有,他那一身堪比轻功的本事是哪里学来的?我估计就算我用清白换他的秘密,他最多也就是说些烂话,绝对不会告诉我实情。 我突然感觉银镯子在某些方面和那个哑巴张很像,比如,秘密。 再过了会儿,我已经无聊到昏昏欲睡了,银镯子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很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打了个哈欠,又靠在我肩上睡了。 …………所以他真的是想偷个懒睡个觉而已吧。 不过,他趴下还没到五秒,就勐地抬起头来,问胖子在哪儿。 我把刚才的事告诉了银镯子。 银镯子重重地打了我一下说:“笨蛋!分开行动是大忌,这里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让胖子一个人走和杀了他没多大差别。” 我一听也紧张起来,连忙沿着胖子做的标记找过去。才走出去大概300米的距离,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下一个标记了。 我咽了口口水说:“这……应该不是made in china的油性笔掉链子了吧。” 银镯子很严肃的说:“不是。我一直很信任国货的。” 我问他现在怎么办。银镯子说:“按照你的说法,从胖子出发到我醒来大概15分钟,按照胖子处处小心的个性,不会走出太远,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过……就怕他被什么东西拖去了。”我很紧张地问他会有什么东西,银镯子很淡定地说“耳不闻为净”。 …………于是你已经确定我会怕了吗。 银镯子说:“如果估计没错,这个是个祭台。就像金字塔那样的,下面埋人,上面拜神。防风很有可能就在我们踩的地方下面,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外面没有看到锁链了。而且,如果这儿真的是祭台的话,我们走了一路,终于有狗屎运了。” 我问他这话什么意思。银镯子指了指上面,诡秘一笑说:“‘下面埋人,上面拜神’啊,你认为他们祭拜太阳神的可能性占了百分之多少呢?”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果他们要祭拜太阳神,那一定要见到太阳才行啊。既然要见到太阳,那一定有通往外面的路。而且一般祭台,不都会造的很接近天吗。不过我看这天盖离我们还有老远的距离,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地方凸起,更没有太阳(应该是现在在晚上的时候,进了斗之后时间都乱了)。 银镯子说,现在先不要考虑怎么出去,要考虑的是怎么把胖子给找回来,毕竟也是过生死的队友了,抛弃他也说不过去。不过我看银镯子的样子,好像很不情愿,想必是为了安慰一下我那颗圣母的心,才做了这个不符合他独行侠身份的决定。 银镯子说用一根绳子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我在原地等,他按圆周活动,安全性会高很多。银镯子的登山绳在胖子那里,我这才记起来,我把银镯子包里的登山绳绑腰上了,我问银镯子,他干嘛带两根绳子,银镯子白了我一眼说:“我只相信放在身边的东西。”我想了想,说:“我只相信吃到肚子里的东西。”银镯子听了哈哈大笑,说出去之后一定会满足我相信的欲望的。 银镯子把绳子绑在腰上,让我遇到了什么情况,就拉绳子,他会马上赶回来。不过他如果拉绳子,就说明他遇到了什么意外,我就快点松手,千万不要过去。我还想说什么,他马上做了个住口的手势,让我听他的。 银镯子往外走了一段路,绳子绷紧了,然后我就感觉到他在转圈子。我摸了摸口袋里还有个手电筒,不过没多少电了,光线很弱,我朝银镯子那个方向照过去,他好像刚刚点了支烟,感觉到了光线,向我做了个ok的手势,再做了个关灯的手势。我听说过有些下斗久的人,在黑暗的环境下反而会更敏锐,我就不拿灯照着他了,四处胡照,看看会不会偶然发现胖子的行踪。 第44页 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手电筒已经忽明忽暗,快要熄了。我打了个哈欠,看来还是在原地乖乖等银镯子的好。 在关灯的一剎那,我勐然发现面前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个人,趴在地上,我心里一喜,难道是胖子回来了?我还想仔细看看,可惜灯已经灭了,我朝着那个方向试探地问了声,不过没有什么反应。我一下就紧张起来了,难道胖子受了重伤?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快拉绳子,叫银镯子过来,不过,还没来得及让我拉绳子,一种湿漉漉滑腻腻的感觉就顺着腿上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奇异的香味。 第三十三章·禁婆 我第一个反应是蛇,而且是一条很大的蛇。但第二感觉就告诉我,这绝对不是蛇。第一,蛇油虽然有奇怪的气味,但本身是不会有气味的,第二,这种气味绝对不是蛇油的味道,它很香,有一种让人全身都软掉的感觉,而且我敢保证,我绝对闻到过这种味道。 那种滑腻腻的感觉顺着腿肚子上来,现在拉绳子绝对会惊动那东西,我决定静观其变。 他越往上爬,那股香味越浓,我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冷汗都出来了。然后,一只滑腻腻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这是一个女性,还是一个身材很好的女性! 然后一股寒气吹到了我耳朵边上,我吓得一哆嗦,想起银镯子刚刚把匕首扔给我了,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至少还能挡一阵。那个女性,趴在我肩上,幽幽地说:“你是谁?” …………我靠,能不能不要每个小boss都来这一招啊?!难道等会儿遇到了大boss,他也会幽幽地看着我说:你是谁,蝉儿,到我这儿来……吗……那也太恐怖了! 在我背后趴着的人,又往上了点儿,说:“你冷吗?”我心里在吶喊,你趴在我背上我倒是挺冷的。这时还有一只手也搭上来了,我见准时机,勐地抓住她的两只手,直接拎起来一个侧翻。这个侧翻翻地连我自己都被震惊到了,看来人类的潜能真的是无穷的。 那东西好像被摔晕了,半天没动静,我连忙翻口袋,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没想到还真让我从裤袋子里翻出了一只手机,我记得我下斗的时候没带手机啊,难道这是银镯子的?你丫的用的还是iphone!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连忙打开手机,刚刚还有最后1%的电,我连忙向地上照去,但没有看到什么女人,看到的,是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我吓了一跳,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刚才太紧张了,居然忘了在这种水汽足的地方,应该有禁婆!那股香味是禁婆骨的香味,小时候刚到杭州,水土不服,晚上经常睡不着觉,老爷子就给我点上这个香。 禁婆怕火,我身边刚刚没有带什么能生火的东西,这个时候我特后悔怎么不学着银镯子的样子抽几口烟,现在也就能得救了。想到银镯子,我连忙拉绳子,但是绳子已经被头髮绕住了,怎么也拉不动,那些头髮已经到了脚上了,绕着脚往上爬,我狠命地把头髮踢下去,但那些头髮爬得更起劲了。禁婆本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脚边上,这回是从前面爬上来的,正好让我看到了,她那苍白的肌肤和空洞的眼神……然后,最后的光源也牺牲了。 顿时陷入黑暗,又被一堆头髮和一个禁婆围着,我彻底慌了,也顾不上会不会惊到其他东西,扯着嗓子大喊银镯子,这一张嘴,最上面的几缕头髮爬到了嘴巴里,我感觉一阵噁心,连忙把它们往外抠,一边抠一边还是坚持不懈地喊银镯子,银镯子估计已经在返回的途中了,我马上听到他很紧张的问我出什么事了,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 我现在已经几乎完全被头髮围住了,那种滑腻腻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噁心,现在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银镯子身上了。 银爷到底是银爷,果然不负众望,没过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怀里的禁婆发出一声尖叫,那些头髮也迅速退去了。 那些头髮本来已经伸到喉咙头了,退出去的时候触到了嗓子眼,我噁心地一阵干呕,银镯子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让我顺顺气。 我缓过来,才发现手里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那些头髮捲走了,哭丧着脸说:“爷,真对不住,把您的手机弄丢了。”银镯子嘆了口气,说:“那是你的林叔留给你的,里面有一段他留给你的话。” 我心里一热,没想到林叔临走前还是放心不下我,给我留了段话,但转念一想,这里的内容可能就是‘永别了我的解小爷’……脸上表情一阵抽搐。 银镯子让我快点起来,胖子应该就是被这些东西弄走了,跟着水渍走,运气好的话还能把他给弄回来。 我连忙追上去,我们沿着水迹走,感觉这地势开始慢慢的倾斜,而且有了一层浅浅的水,这给我们的判断造成了很大的困难。银镯子把手伸到水里摸了摸,揪出了一把头髮,那些头髮一离水就开始快速的枯萎,就像植物一样。看来禁婆的老巢已经不远了。银镯子问要不要抱着我,省得我被禁婆拖下水。我十分鄙视,本人虽然弱,也没到这种地步吧。银镯子点了支烟,冷笑一声说:“刚吃过痛就忘了?真是大少爷的心性啊……” 我还想狡辩,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屁股着地跌在了水里,并且被什么东西拽着往前面划。银镯子连忙拉住我的手,用菸头去烫那些绕着我脚的东西。还没烫到,他也一滑,跟着我一起往下掉。我这个时候居然觉得有点儿幸灾乐祸…… 第45页 幸亏这儿很光滑,背上也没被划伤,不过,正是因为这里很光滑……我们的加速度越来越快了啊喂!银镯子估计比我轻,滑到我前面去了,我想这下子要栽了,已经赔了一个胖子,还搭上我们两个。 我听到银镯子很响亮地说:“我【操】你家大爷的!老子不发威你道我是好欺负的?!”然后,至少在我眼里,惊悚的一幕出现了。银镯子不知道是不是肾上激素突然爆发了,一把抓住水里的头髮,居然就这样把它给拎了起来!我滑到银镯子边上的时候,银镯子用还有一只手抓住我,然后一个侧身,单膝跪在了缠着我的那堆头髮上,然后抓住我的腰,一下子把我给甩了出去。他这下来得没有缘由,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左手着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估计要脱臼了。 那些头髮被银镯子抓住之后还是不肯罢休,死死地缠着他,他也不依不饶,把头髮往外拉,好像在努力把本体给拉出来。但是这些头髮是自动伸缩型的,他拉了很久,手上和身上缠的头髮越来越多了,本体还是没有出现。银镯子估计恼了,用牙把手上的弦拉了出来,转了个角度,一拉,那些绕在他身上的头髮就断了不少,但新的头髮还在不断的涌过来。 这不符合自然规律! 银镯子估计也没有学过什么唯物主义辩证,他拿出怀里的枪,也不管前面有什么,就这么开枪了。打了这么多枪,到底是有打中的了,我听到了禁婆的一声尖叫,头髮也收敛了不少。银镯子已经杀红眼了,换上新的子弹,停都不停地往前打,头髮又退下去了不少,只道声源的大概位置之后,银镯子的准头明显高了很多,我想到胖子可能就在禁婆边上,让银镯子别乱射,万一打到胖子就糟糕了。 银镯子白了我一眼,又换上了新的子弹,说:“你道就你只道啊,那个蠢到死的会把食物这种东西放自己面前?你放心,打不到胖子的!” 银镯子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突然一个勐冲,用很快的速度冲到了那群还没有完全散尽的头髮里面,我连忙追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错过了好戏,禁婆一声尖叫,头已经在银镯子手里了。 银镯子嫌弃地扔掉禁婆的头,我才发现禁婆的老巢里还有很多头髮。银镯子在那些头髮里摸了半天,拉住了一个人头。——胖子! 我们两个合力把胖子从头髮堆里挖了出来,这小子也正是命大,除了因为窒息昏迷,其他没什么大问题,估计我们再晚一步,他就要见他祖先去了。 银镯子让我陪着胖子,他感觉这个禁婆的老巢有古怪,要去看一看。没过多久,银镯子就跑了回来,让我快去那边看看。我说胖子怎么办,银镯子点了一支烟,在胖子手上一烫,胖子一声尖叫从地上弹了起来,直骂娘。 银镯子拉着我们两个的手把我们往那儿拽,兴奋地说:“我敢保证,就算你们为了看到这个被烫的满身窟窿也绝对不会后悔!” 第三十四章·神迹 银镯子拉着我们绕过一堆头髮,我隐隐约约看到,居然有好几根根铁索从地下伸出来一直连到天盖上!难道,这里就是埋葬防风的低地方吗?我内心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从看到壁画,判断真伪,到现在看到了实物,心里所有的疑惑一下子就没了,现在不用银镯子拉着,我***想冲到前面去! 胖子的想法大概和我一样,兴奋得满脸红光。 银镯子压着我们肩膀,让我们稍微淡定一点,看到等会儿的东西,我们很有可能会因为过度兴奋和震惊而心悸。胖子说:“你得了吧,自己的手都在抖了,还让我们淡定一点。到底是什么,连你都这么兴奋?”我也很好奇,银镯子一路走来,都没有表现出过度的震惊,所有的事几乎都在他的掌握中,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震惊? 我们再往前走,发现地上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洞,水都往里流。这让我觉的很奇怪,下面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水引到下面去? 胖子比我走得快,他走到那个洞口旁边,倒吸一口凉气,长着嘴巴完全愣在了那里。我走到边上,往下一看,倒退一步,也完全愣住了。 天啊,这是怎么样的一幅景象啊。这是一个像山洞一样的地方,体积远远比我上面的洞乘以高要大的多。水下流的角度和速度刚刚好,让它恰好能沿着崖壁下滑。无数根铁链交错着从崖壁的这边连到那一边,中间模模煳煳是一个人,看上去这么的渺小,却又像神一样是一切的中心。 “这是神迹,”银镯子点了三次才把烟点上,喃喃地说:“没错,这是神迹……只有神才能创造这样的奇蹟……我们这种下贱的生物,永远不可能创造这种奇蹟……” 我承认这句话,充斥着这个洞穴的一种神奇的气氛,好像把所有东西都挡在外面了,自顾自的保持着自己的永恆,庄严地让人想下跪。在我所能想到的所有词彙里,这是只有‘神域’这个词能描述的。 胖子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我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胖子盯着在锁链中间的防风,吞了口口水,说:“没错,这是神迹,是神域!天吶……防风他……居然没有变成一具骨头!这是永生!是永生!” 银镯子‘啪’得扇了胖子一耳光说:“你给老子冷静一点,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永生这种东西,那只是人类的妄想。我之前就已经说过,在这个地方,时间失去了效力,整个空间处于一种奇怪的平衡中。我不知道这种平衡是怎么营造出来的,我只知道,你现在放一个屁都有可能毁掉这种平衡,这里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第46页 胖子说老子放了都不止是个屁了,这里的平衡也没有破坏掉啊!如果我们呆在这里,说不定真的能长生! 银镯子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又点了支烟说:“长生?永远呆在这种黑暗的可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人把你的头盖骨的地方,长生又有什么用?人类只是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罢了。” 胖子说听着意思爷您是得到长生而讨厌长生了?我连忙捂住胖子的嘴,让他别乱说话。但银镯子居然很淡定的坐在原地,什么反应也没有,再抽了口烟,把它掐了,站起身来对我说:“还记得壁画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脑子里第一个反映过来的就是比目鱼祭祀,脱口而出。银镯子狠狠敲了我一下,说:“老子烦着呢,警告你别惹我!” 我捂着头说,那我还真没什么发现了。 胖子突然锤了一下掌,说:“小兄弟,你还记得不?那个祭祀往防风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经胖子一提醒,我立马想起来了。没错,那个祭祀确实在防风嘴里放了什么东西。 胖子‘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我怎么没想到呢!一般的墓葬,在嘴巴里放东西是干什么用的?防腐保鲜的!这整个空间的防腐剂可能就在防风嘴里!” 我也恍然大悟,看来这个空间的平衡很有可能就是靠防风嘴里那个小东西保持住的,这样我们就有可能把它给带出去,打捞一笔了!而且这儿有铁链连到天盖上,我们从上面出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银镯子拍拍我的肩,指着那些纵横的铁链说:“那还等什么,伙计们,出发吧。” 胖子拦住我们两个说不行,这铁链不知道有多牢固,上去很有可能会脱手,那就糟糕了。银镯子让他尽管放心,这儿既然处在平衡状态,就没有氧化这一说,看这种粗细,就是三个胖子盪鞦韆都没问题。而且这铁链越靠近防风就越密,即使脱手,也掉不下去。 银镯子让胖子先走,最重的人可以过,那我们两个肯定可以过,让他先过,至少不会发生我们已经安全抵达,他一上来全都挂了这种惨剧,万一摔下去也是他一个人摔,我们大不了不要东西,直接往上爬。胖子骂银镯子这个没良心的,看到我在一边一副‘英雄走好’的表情,痛心疾首地说:“小兄弟,你一直跟着银镯子会被带坏的。”我很严肃的告诉他我本来就这么坏。 胖子颤颤巍巍的用一种趴的姿势爬到了铁链上,一脸的惊恐,银镯子让他放松,死也要开心的死嘛。胖子一边骂银镯子,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很挣扎地往下爬,铁链虽然有点抖,但一切ok。胖子爬到中间位置的样子,银镯子掐了手里的烟说:“可以了,走吧。” 我到了铁链上,才发现刚才胖子的表现不是夸张,银镯子可以很自然的在上面爬,有时候还能蹲在上面,看看下面的情形。我就完全不行了,几乎是整个人贴到了铁链上,胖子已经爬到了铁链密集的地方,情况好了很多,半蹲在上面嘲笑我。 …………我现在连个鄙视的手势都不敢做啊! 好不容易爬到了胖子边上,离防风还剩下大约1米的距离了。银镯子让我们等在这儿,他先去那边看看情况。胖子说不行,万一他私吞怎么办。银镯子压着满腔的怒气,一脸微笑地对他说:“那你就使劲地晃,都死总不亏了吧。” 银镯子从手指绷紧了弦,半蹲着身子向他走过去。从我这个角度,能完整的看到防风的脸,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坚毅的人,像这样的人最后含冤而死,也是命啊。 银镯子在他周围转了转,还拉了拉他的衣服,确定没问题了,招唿我们过去。 第三十五章·白玉冷蝉 【尼玛原来老子还有扣题的这一天】 防风虽然挺高的,大概超过1米9了,但没有古籍里形容的三尺三那么恐怖。他的尸体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用胖子的话说,这皮肤简直吹弹可破比小姑娘都好啊。银镯子很贱的把脸伸过去说:“你要不要捏一捏,我保证肯定比他的要好。” …………拜託请有点节操吧。 防风穿着一件纱衣,保存的很好,估计扒下来,也能卖不少钱,不过这种东西一脱离这种平衡的环境,应该马上都会氧化吧。 防风像是睡着了一样,眼睛紧闭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开,恶狠狠地盯着我说‘进老子坟的人,杀无赦!’这样子的话……不过之前已经看过了这样的尸体了,现在感觉要好很多,转念又想到,既然在这个区域外面,尸体已经不会腐烂了,那防风本人……不会真的还活着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起了一身冷汗,银镯子抓起我的手,放到他脖子边上,说:“感受到没,他没有心跳,不要莫名其妙的担心了。”说完就甩开了我的手,我点了点头,在碰到他肌肤的瞬间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绝对已经死了,一个活人不可能有这么低的体温。 胖子在他身上摸了好几遍,我说人家都过世了,您老能不能别毁了人家清白啊。胖子倒是不在意,说:“妈的……连个明器都没有,这样的人就该丢了清白!” 我十分无奈,我身边怎么尽是这样的人。既然防风身上没有放明器,那他身上所有的价值都在嘴里的那个东西了吧。胖子已经伸出手去扳他的嘴,我连忙拦住他,要是他嘴里有什么机关怎么办啊。胖子说:“小兄弟,难怪银镯子说你脑子不灵便了,防风的族人既然想復活防风,又怎么可能掏空他的肚子,做什么机关呢。” 第47页 银镯子一把推开胖子,表情庄严地站在防风面前,然后伸手抚摸他的脸,低声说道:“防风……多少年了啊,一切都已经变了,为了活着的你……也很孤单吧。”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我们十分想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的事,他踮起脚,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我和胖子顿时完全愣在原地。我擦啊,之前只知道银镯子无节操无下限,没想到他居然还这么重口啊!我擦这算什么?!恋【尸】?!!突然有一种呆在他身边很危险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啊?!!!胖子很激动的说:“看到了吧,什么叫毁人清白!这才是!这才是啊!!” 在我和胖子还在准备新一轮吐槽的时候,银镯子已经吻完了,舌头上是一枚玉蝉,他把玉蝉吐到手上,看着震惊地我们,奇怪的问:“你们怎么了?那人东西给人报酬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原来这还是正常的事啊。银镯子举起手中的玉蝉看了看,把它放到怀里,说:“我花钱快嘛,钱花完了,还没下次生意的那段时间,钱都是在床上赚的。” 胖子嘴角抽搐,说你别把自己形容的像个【妓】女一样行吗,真不敢相信我以前居然还看上过你。 银镯子微微一笑,拉起我的手说:“没有时间说闲话了,这里的平衡已经破坏掉了,按照壁画上的描述,重组平衡的时候水会上来,那平衡被破坏的时候水也会上来。胖子你照顾好自己,我进来的时候只准备带虫子一个回去。” 胖子说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要是我死在这里,一定要每天晚上来压你们,让你们一个也睡不着。银镯子说那还真是抱歉了,我晚上从来不睡的。我说你们两位爷别贫了,这里的感觉已经有点不一样了。 没错,这里的水汽给人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了,刚才只是感觉很浓,但现在已经弄到有一种让人窒息的不适感了,而且身上的金属配件上已经出现了水珠,这里的平衡已经完全被破坏掉了! 银镯子让我不用这么担心,防风的尸体还没起变化,保持这里平衡的东西可能不止一个,嘴里的玉蝉只是其中最关键的一个,汪氏的族人要定时修復的应该是另外的小东西,虽然老大没了,手下也是会处理后事的。 我安心了不少,至少这儿不会一下子塌掉。我低头看向铁链下面,黑乎乎的一片,照也照不透,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但让人觉得很慌。总感觉最后一关不会过得这么轻松。银镯子和胖子已经顺着铁链开始往上爬了,银镯子把绳子绑在自己腰上,把还有一段扔给我,这样我会安全一点。 铁链直接接到天盖,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我还是觉得不安,是不是地回头看一看下面。银镯子很无奈的说:“我说你就是个大妈,不但喜欢听八卦,还喜欢瞎操心,好吧好吧,你爱看就看吧,要不要我吊着你看啊。”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狠狠甩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再回头看了一眼。 …………啊啊,时间果然是会证明一切的啊。 我勐地拉了一下绳子,差点没把银镯子拉下来,银镯子回头骂道:“【操】!你干吗啊你,自己想死让老子陪葬啊。”我狠狠的摇头说:“不是。你的老冤家,好像找上门了。” 第三十六章·老冤家 没错,银镯子的老冤家。刚才银镯子和我描述过得那条在护城河里的大灵蛇,听的时候我还以为银镯子夸张了,现在看起来,银镯子语文水平应该不太好,这蛇远远比他描述的要大的多啊混蛋!我只看到了它半个脑袋,那半个脑袋上的一只眼珠子就有脸盆这么大!我想都不敢想它整个身体有多大。看来这里的水系直接连着护城河,那条灵蛇应该是顺着游过来了。 银镯子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我看到了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他脸部表情抽搐了很久,终于爆出一句:“奶奶的熊!这傢伙怎么阴魂不散啊!”我说这话说的不对了,人家刚刚又没被你打死,怎么能说它阴魂不散呢,要说也是说它紧追不捨啊。银镯子恨铁不成钢得戳了下我的头说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个,快逃命啊! 胖子在我们两个上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马上大叫一声:“妈咪啊!那是什么东西!白娘子?”银镯子让他别看了,再看你也不是许仙,快点往上爬。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他这么魁梧的身躯居然可以爬这么快,一熘烟就上去了。银镯子也不甘示弱,不过后面拖了个我,速度慢了很多。 我看那条蛇定在下面,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心想难不成它傻了?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那条蛇……它是有足够的力量绞断铁链,把我们弄下去的啊。越往上爬铁链越稀,到最后只有一条连着天盖,要是它把这条铁链绞断了,那我们不是直接掉到它嘴巴里去了吗?! 我连忙让银镯子快停下。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条蛇已经开始行动了,它一甩脑袋,一片铁链都晃动起来,我手上一滑,差点没抓住,银镯子和胖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我憋着口气沖他们吼:“到边上去!散开来!”刚吼完这句话,铁链又是一抖,我直直地滑了下去,幸亏腰上有绳子连着,我不至于直接载下去,银镯子一把拉住我的手,但两个人的体重用一只手和两只脚的摩擦承担还是太艰难了,银镯子拉着我也往下掉,等我找到平衡,抓住铁链之后,我们又滑到了防风边上。 第48页 这里的铁链是所有地方最密的,我们稳了很多,那条灵蛇好像在追着银镯子,我们掉下来之后,它也没有再攻击胖子,转头盯着我们两个。银镯子让胖子快点走,胖子说:“扔下兄弟一个人走,不是胖爷会干的事儿!”说着居然也顺着铁链滑下来了。他到了我们边上,银镯子觉得有点好笑,点了支烟说:“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做兄弟。”我说,现在你边上就有两个。 银镯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对胖子说:“胖子,你先带着虫子上去,这条蛇只是针对我一个人,来找我报仇的。你们两个走,它不会攻击你们的。”我说:“这怎么行,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一路走来,有苦有难都是你受了,最后一关,我们一定得一起过!”胖子也在一边点点头。 银镯子愣愣地看着我们两个,突然笑了出来,走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我都扛了一路了,最后的功勋章你们也不用和我抢了。”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用弦压着我的脖子说:“你们两个要不在这里陪葬,要么给老子上去,别呆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他绝对是认真的!手里的力道一分都不差,刚好是再稍稍用力就可以隔断我动脉的力度,胖子看银镯子心已经硬了,一把把我拉到边上,说:“好吧,银爷,我胖子在这儿给您立誓了,一定把小兄弟带上去。我们就此别过。”银镯子压根就没有理他,冷冷地站在那里,都没转头再看我们一眼。 我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一定要上来啊。 胖子结果银镯子手里的绳子,绑在腰上,开始带着我往上爬。银镯子站在下面,身边是防风,面前是大蛇,我突然觉得,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我和胖子爬到了半空中,这里还有两个铁链可以撑住身体。我让胖子先别爬,看看银镯子怎么样了。胖子厥了几句,还是停了下来。 银镯子靠在防风身上抽菸,那条蛇大概是估计防风这个主人,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在下面晃动铁链,银镯子平衡能力不错,靠在防风身上冷冷地看着那条蛇。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银镯子刚才一路走来已经受了这么多少,虽然都恢復了,但肯定还是会有一定影响的,他要是和这条蛇比耐力,最后肯定会败!我一看就急了,连忙要下去,胖子一把拽住我说:“小兄弟,你发什么疯呢!银镯子现在不动,是顾忌我们两个,要是我们上去了,他就可以跑了。” 我说这蛇一直针对他,这里只有一条铁链,他往哪儿跑?胖子说:“你都知道他没路!他留在下面就是为了让我们能逃走……不,他就是为了让你能逃走!可现在你却要回去送死!你有想过银镯子吗?不要以为你这样是在为银镯子考虑,要是你真为银镯子考虑,你现在就快点往上爬!” 我一听,顿时醒悟过来。没错,我刚才光想着要去帮银镯子,根本没想到我是他的累赘,他一路下来的苦,大部分都是为我受的,我在这最后关头,居然还有给他殉情的可笑想法!糟透了!我真是糟透了!! 胖子看我已经缓过来了,连忙催促我往上爬,没了刚才的顾虑,我一个心的往上爬,速度快了很多。不过到了上面只剩下一根铁链,我和胖子的体力都已经快不够了,在一根铁链上又不能休息,而且每爬一步它就会晃一下,这给我们添加了很大的难度。 我们再往上爬,发现这个铁链中间居然还有一个比其他地方要突出的小圆盘,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看来能短暂的休息一下了。我刚刚抱住圆盘,突然下面传来一声巨响和勐烈的震动,我和胖子都吓了一跳,连忙往下看。下面的铁链断了好几根,那条蛇已经开始活动了,银镯子被它打在崖壁上甩出的石头砸到了,蹲在铁链上。 胖子拍了我一下,颤抖的说:“小兄弟……你说,世界上有没有长生不死的人?”我说你现在问这个问题,是在想银镯子是不是长生不死,不会被蛇给弄死吗?胖子严肃地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指着下面对我说:“你看那边……防风……他去哪儿了?” 我一愣,连忙往下看,刚刚绑着防风的地方……哪里还有防风的影子。 番外·关于银镯子的一切【大雾(下) 【嘛,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当然需要番外来缓解一下心情啦╮(╯▽╰)╭(把这个没节操的洞子拖出去……)】 我第一个反应是有情况,马上踮起脚去看,但是银镯子蹲在地上翻东西,周復始站在他边上,正常得太不正常了。我问胖子,人家什么都没干,你叫什么叫。胖子指着他的腿说:“快、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咬着我了?” 我靠,这个胖子,被东西咬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害的我白激动了一阵。我掀起他的裤腿,立马就不做声了,默默地后退了好几步。胖子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坏事了,连忙问我腿上有什么东西。我吞了口口水,说:“首先冷静一下,因为你脚上缠着的不是鬼手啊之类的什么东西,只是两只可爱的节肢动物而已。”胖子快急得要吐血了,又不敢转头去看,低着声音说:“我也知道不是鬼手什么的,这里又不是斗里,是人家店里!你倒说是什么节肢动物啊!”我又吞了口口水说:“呃,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是两只蝎子,可以半负责任的告诉你,那可能是两只有毒的蝎子,可以不负责任的告诉你,那或许是两只以色列金蝎……” 第49页 胖子一听脸色就白了,被以色列金蝎咬一口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他连忙要我帮他弄掉,我说我坚决不干,死一个就够了,干嘛再把我搭上去!胖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前在斗里都是我和银镯子护着你,现在我有危险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让他轻点,要是被银镯子发现了,我绝对会自动扑上去,和他一起同归于尽,总比被银镯子整死要好。 “金儿,过来。”我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吓了一大跳,汗毛都竖起来了。回头才发现居然是周復始!而胖子脚上的蝎子听到叫声居然乖乖地爬下来了。周復始弯腰把手放在地上,那两只顺着爬到了他的手上。我和胖子完全被震住了。 周復始看着手上的两只蝎子,推了下眼镜道:“以色列金蝎,世界上最毒的蝎子。生长在沙漠,体长不过7.6cm,能在5分钟里毒死一个人。”这时我看到一条蛇顺着他的脖子探到了前面,周復始微笑的看了那条蛇一眼,接着说道:“五步蛇。据说被它咬到的人五步之内借倒而得名。”这时,又有一只蜘蛛爬到了他胸口,他接着说:“夏力曼狼蛛,世界上最毒的蜘蛛,没有人能逃离它的毒液。”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个男人……太恐怖了吧!不愧是银镯子看上的人,果然与众不同,他、他怎么净养些毒东西啊! 周復始笑着对我们说:“不用紧张。我在这儿,它们不会动的。银儿在里面找东西,暂时也不会出来,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这个时候能拒绝吗…… 周復始摸着手上的以色列金蝎说:“银儿最近都跟着你们下斗吧。”我和胖子连忙点了点头,他又问:“是不是什么苦都自己扛着?”点头。“还很猥琐?”点头。“刀子嘴豆腐心?”点头。 我已经感动得要哭了,妈的,这傢伙也太了解银镯子了。全中啊! 周復始嘆了口气,说:“其实我和银儿一年里也碰不到几次面,要不是他下斗了,就是我去外面找货了,即使我们两个都没事,银儿也一直在外面找男人,很少到我这儿来。”我一听,这也太苦逼了吧,这个周復始看上去应该是银镯子的正牌男朋友啊,都有个正牌在家里了,银镯子还每天往外跑。更神奇的是这个周復始知道自己男朋友爬墙还很震惊地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他可能会在背后,暗暗毒死和银镯子上过床的人的感觉…… 周復始推了推眼镜说:“我并没有恶意,只希望两位多照顾着银儿一点儿。他的个性并不讨人喜欢,又喜欢惹麻烦。”胖子说:“大兄弟你就放心吧,都是兄弟,我们会帮着看着他的。” 周復始笑了笑说:“那就好。银儿快出来了,你们先走吧。” 我和胖子连忙说告辞告辞后会有期,就争着往外走。快要出门的时候,周復始突然叫住我们,说:“两位,介意把照片留下吗?”说着指了指胖子的相机。他肩头的五步蛇吐了吐火红的信子。我敢保证我看到胖子的脸色青了。 我在桌子上留了张纸,说家里有事儿,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胖子在一路上一直报怨周復始那个混蛋。我说你就拉倒吧,人家手上两只蝎子,胸口一只蝎子,肩上一条蛇,你斗得过人家吗?蝎子都还没动就吓得快尿了。胖子红着脸说,要是咬了,现在就没我了,想尿都没得尿。他顿了顿,凑在我耳边说:“不过,原来银镯子有男朋友的啊,那你追他的难度更大了啊。” 我用我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吼出了毕生的宣言:“老子他【妈】的喜欢妹子啊妹子啊啊啊啊啊啊!!!!!!” 回去的车钱当然又是我出的。把胖子送到家,再让司机把我送到家,我已经累得快趴下了。 不过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我一到巷口,就发现巷口站着一个男人,用我很熟悉的手势点了一支烟,听到了声音他抬头,满脸笑意:“呦,陛下,出征回归了?” 我一看到他再听到他的声音脚就软了,硬是挤出笑来说:“银、银爷好啊,今天真是巧啊。”银镯子抽了口烟笑着说:“嗯,真是巧呢。” 他走过来,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肩说:“怎么走这么着急啊,连钱都不要了,还让我送过来。”说着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叠钱,在我面前数了起来,然后放到了我口袋里说:“三千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已经被这诡异的气氛压得受不了了,很快出卖了胖子,一副哭腔对他说:“爷,饶、饶了我吧,从头到尾都是胖子的主意。” 银镯子又抽了口烟,全喷到了我脸上,说:“胖子我自然会处理,不过你也逃不了干系。”我连忙说:“爷,这一路走来我都很乖的,都很听你话的。” 银镯子笑着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解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等、等下!这句话为什么听上去有点儿怪啊。又‘嗯’了又补上后面一句是什么意思啊,是说我不是男人还是我不是解家人,还是我不是解家的男人啊混蛋!这也太狠了吧! 银镯子放下搭在我肩上的手,又点了支烟说:“我干的所有事,都不希望把阿周卷进来。所以在危险时期,我连电话都不敢跟他通。”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吗,他是我精神上最后的寄託,每次我感觉我撑不下去了,要倒下了,就会想到阿周还在等我,要是我死了,他会哭的。” 第50页 他说道这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他本不该进这个圈子的,他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参加了一个拍卖会,认识了我。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叫‘洪暖’的女孩子,也就想着和他玩玩,没想到他是认真的,知道我是男的之后也死死地粘着我。” “我最后急起来了,说要是他不介意我每天换个男人,我也不介意有他这个男朋友,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我一听,没想到两个人之间感情这么深,就知道刚才的事是真的戳到银镯子神经了,连忙和他道歉,他挥了挥手说:“你和他都是好人,都不该遇到我……” 我还想开口让他冷静一点儿,他拍拍我的肩说:“进去吧。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去找阿周,也不要和别人提起他。” 我很迅速的点了点头。 我到了家里,拉开窗帘,银镯子刚刚在拐角,在一瞬间就不见了。他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寞,我突然记起老爷子的笔记里有一句话:为别人而活着的人,永远不会活得自在。 (番外终) 第三十七章·恶战 我顿时就傻了,这不科学!我刚刚才探过防风,他压根就没脉搏!现在银镯子已经拿掉了玉蝉,这个空间的平衡已经被破坏掉了,既然在平衡还存在的时候防风已经死了,那现在他怎么可能会活过来?!我立马冷静下来,对胖子说:“可能是刚才那条蛇的动作幅度太大了,把防风给弄下去了。” 胖子青着脸说:“可能性小得几乎可以忽略掉。防风是这条蛇的主人,这条蛇刚刚不敢放开手,就是怕伤到防风,怎么可能失手把防风给弄下去啊?!而且我刚才观察过铁链的缠法,要不是里面的人自己出来,是不可能解开的。所以,”胖子深吸一口气说:“防风,他活了。” 我吞了口口水说:“你、你你你这个胖子就爱吓唬人,我刚才明明亲手摸过来,他脉搏已经没了!你别告诉我他还没脑死亡啊。” 胖子摇头说:“我不懂那么高级的东西。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空间的平衡可能并不是为了保持防风的活着的状态,而是为了保持他死亡的状态!只要有人拿掉了玉蝉,打破了这个平衡,防风死亡的状态也就消失了,换句话说——他就活回来了!” 我听得真的要脑死亡了,现在是什么情况,防风活了?那个在这里死了几千年的防风活了?!那银镯子还在下面,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危险吗?! 我连忙看下面,战况又恶劣了不少,银镯子被逼到了崖壁,捂着手,头上破了个大窟窿,正在流血,我一看心又急了,胖子连忙把我的头扳回来,说:“小兄弟,千万别看,看了就心软了,现在只顾往上爬!”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怎么也不能辜负他的心意,扭头和胖子接着往上爬。才爬上去没过久,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惨叫,我和胖子连忙回头,看到银镯子的整个左膝盖都被蛇牙给刺透了,情况糟的一塌煳涂,他半个身子在蛇头里面,抓着蛇牙,狠下心来一拔,把蛇牙从膝盖里拔了出来,往后一跳跳会铁链上,我脑补天中划过一条血线…… 我再也受不了了,即使对不起他,也不能让银镯子一个人在下面受罪。我动作迅速的解开腰上的绳子就要滑下去,胖子连忙拉住我的手,我说:“这一路都是银镯子在扛着,要是这次回去的代价是牺牲银镯子,我就不配做解家的人!” 胖子很复杂地看着我,说:“得,这次就算搭上了!我陪你下去!” 我们下去的过程中,银镯子又被石头给砸到了,倒在铁链上,老长时间没起来,胖子说:“糟了,怕是脑震盪了。”我一下子就急了,也不管离那儿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一下子就跳了下去,幸亏落地的姿势比较正确,没受什么伤,我连忙爬到银镯子边上,把他拉到了一边,胖子也下来了,手里端着两把枪对着那条蛇一阵勐扫,那条蛇估计没有看到过这么高级的东西,一下子也懵了,退了好点儿回去。 胖子连忙跑过来,银镯子的情况很糟糕,在我怀里喘着粗气,头上破了个窟窿,还在往外流血,手臂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扭曲着,估计已经脱臼了,最恐怖的是他的膝盖,软软地搭在那里,目测整个膝盖骨都已经碎了,要是普通人,肯定是要终生残废了。胖子在一边掐他人中,他一醒过来,就开始在那边吐血,看样子内脏肯定也碎了。 按照他以往的恢復速度,这些伤起码不该这么严重,看来我刚才猜的没错,他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恢復,但毕竟是有极限的,现在的伤又这么重,他是没有办法快速恢復了,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银镯子睁开眼睛来,就对上了我,他张了张嘴,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感谢的话,连‘不客气,这是应该的’都到嘴边了,哪想到他直接一反手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怒吼道:“你下来干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弄得这么狼狈吗?!你还不知好歹,偏要来找死!” 我心里正好憋着一股火没地方发,被他这一巴掌扇得脑子也昏了,一反手也一个巴掌扇过去,这下子不但是银镯子连胖子都被我吓住了,银镯子捂着脸看着我,我狠狠地说:“你小子当自己是什么啊,救世英雄圣母耶稣啊!逞个什么能,弄成这样很光荣吗,我告诉你,老子还真的不服气了,被你救了一路,你当你是我爹啊,要我活我就活,要我死我就死,我爹都不带这样的。这次老子就来当你爹,我说你不能死!你要是死在这里我自杀到地府把你给拽回来!” 第51页 我说完这些话,连自己都被吓到了,果然受了刺激的解九蝉是很恐怖的。我憋着一口气说:“ 别小看我,我怎么说都是长沙九门解家未来的当家。” 我让胖子看着银镯子,那条蛇又转回来了,在撞那些铁链,这些铁链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没有断,不过这样下去迟早会断的。我从裤子的侧袋里拿出了一把摺叠的唐刀,这把刀打出来之后我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是老爷子送给我的毕业礼物,可以很轻松的卡住,弹药收回去却要按照固定的步骤,方便携带,又不会在打斗的时候发生刀突然缩回去这种尴尬的事。老爷子告诉我,我刚到杭州的时候被一群和爷爷有仇的人劫持了,他们找到了拿伙人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被我放到了,就用一把水果刀,虽然我已经不记得我有过这么拽的时候了,不过对于血的刺激,我很容易处于兴奋状态,这点我不否认。我也害怕自己会处于那种奇怪的状态,所以从来没有用过这把唐刀,不过看现在的场景,我是不用也得用了。 我把唐刀展开的时候,就闪过一阵寒光,这是一把刀,真正的刀,不是那种放在商店里的工艺品,它的每一次敲打都是为了杀人,它现在还很干净,不过马上就会脏了。我想到这儿居然有点儿莫名的兴奋。 那条蛇刚刚被银镯子打了,又被胖子一阵勐扫,正在气头上,立得笔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从来没有对付过蛇,虽然处在激动状态,但真正面对它的时候心里还是慌了,不过一想到弄得这么惨的银镯子,这场恶战无论如何都是要我来扛了。 我慢慢挪到崖壁边上,在它撞到崖壁上的时候,接着铁链弯曲产生的弹力勐的一跃抓到了蛇的嘴巴边上,那条蛇发现了我这个近在咫尺的猎物,眼睛往这边瞟了瞟,吐了吐信子,张开了嘴,我紧紧抓着他的上半个嘴,脚一缩,爬到了它眼皮子底下。那条蛇估被这个挑衅的动作给弄恼了,把头甩得像个什么时候,边上的石头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幸亏胖子把银镯子拉到了比较远的地方,大的石头砸不到他们。 现在那条蛇咬不到我,除了拼命地晃,也没有其他办法,我也只顾死死地抱着它,它晃得累了,我也被晃得一阵噁心,在它休息的档上,我又往上爬了一点儿,这下子是真的在它眼睛底下了,它一副红兮兮的眼睛盯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勐的从怀里抽出手枪朝它眼睛打了一枪。它一下子吃痛,往崖壁上勐的一撞,我一下子没抓住,从它头上掉了下去,幸亏眼疾手快,立马丢掉了枪,抓住了一边的铁链,再用牙咬着刀,用另一只手抓住一边的铁链,用脚施力,像晃鞦韆一样,晃到了一定角度之后,一松手,把自己甩到了蛇身上,死死抓着它的皮。 我都被自己的这个动作给吓到了,没想到一直体育不及格的我,也有cos泰山的这一天啊。那条蛇一下子没发现我,在那边瞪着一只眼,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吼声,我低头看了看,下面竟然隐隐约约中有爪子的样子,看来今天,我是真的要屠龙了。 我用蛇身借力,一翻身颤巍巍地爬到了它背上,我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趴在它身上喘气,心脏跳的很快,眼前一黑一黑的。【妈】的,看来出去后得好好做个全身检查了。我晃了晃头,发现这条蛇长的有点儿夸张,我压根找不到它的七寸在哪里,算了,找不到也没关系,嵴椎的道理总是一样的吧。 我小心的往上爬,以防被它发现,但是是不如人愿,我才往上爬了一点,它又开始晃动起来。我趴在它背上,晃得直反胃酸,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枪声,胖子端着把枪对着蛇脑袋扫射,对我说:“小兄弟,你只管干你的,前面有我顶着!” 我一咬牙,再往前面爬了一段路,那条蛇好像彻底恼了,本来不敢到铁链密的地方去,现在把头拱到胖子边上去了,胖子刚刚在换子弹,这么一来就要被蛇给咬到了,这个时候没时间给我犹豫了,我一把抡起到就往蛇背上刺了过去,但是就和银镯子描述的一样,这层蛇皮硬的就不像条蛇的! 妈的,我抹了一把嘴,又握紧了刀,找准蛇鳞的空隙慢慢的把刀钻进去,再把蛇鳞给挑起来,这整个过程让我觉得十分噁心。我挑开了一块地方的蛇鳞之后,再握紧了刀,狠狠地扎了下去。刀尖进去了一点,那条蛇受了刺激,勐的一晃,我差点掉下去,虽然脑子不太清晰,但我的手很明确自己的使命,又在原来的地方狠狠地刺了一刀,然后在里面晃动,这条蛇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到了,一个劲的转头,我现在处于很危险的状态,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抓着蛇,一只脚还在蛇身上,一只脚已经凌空了,现在一放手就会掉下去。 我晃了晃脑袋,看到银镯子正拖着他那条残了的腿往这边很艰难的爬过来。哼,这小子,都这个样子还要逞英雄,我勐地一阵身,两只脚蹲在了蛇背上,刀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再拔出来,一条血线被带了出来,那条蛇喉咙里发出连续的吼声,头向崖壁上撞。 好吧,你一心一意想弄死我,也别怪的不留情了。我干脆站在里它身上,用刀疯狂地扎它的背,扎出一排洞之后再一刀连起来,跟弄邮票似的,血溅在脸上,让我觉得很兴奋,干脆拿出了腰上的匕首,爬到前面,一下子扎进了它还有一只眼睛里,这下子它是彻底瞎了。我把唐刀扎进它的脑袋,不过我并不想要它的命,我要弄断它的神经中枢,它既然不会死,那就让它享受这样一动不动的永生吧。 第52页 这一刀吓得勐,我手上的肌肉都一震,怕是韧带拉伤了,那条蛇一声惨叫就直直地掉了下去。他刚刚都是立着的,现在往下掉,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歪就跟着掉了下去。 胖子和银镯子离我都还有一段距离,胖子这么重在铁链上跑不快,银镯子的脚又残了,看来我这回是真的玩到头了,还好死前还爆了次血,像个英雄。 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和我拿那个没良心的爹和没良心的爷爷已经有良心的老爷子告完别,和我妈我奶奶说了好久不见之后,我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我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银镯子也爆血了,不过要是拉住我的是他,他肯定会狠狠的骂我,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安静的连胖子都没话了。 我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和毫无表情的眼睛,这张脸和眼睛的主人,穿着一件素纱衣,仅用一只手就拉住了我。 是防风。 妈的,这个傢伙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刚才看好戏,现在老子打完了他到出现了。一想到就是他刚才突然活了过来,才把银镯子弄成这个样子,我就满肚子的气。 他用一只手把我从下面拉了上来,摔在铁链上,然后转头,冷冷地看着银镯子。银镯子也冷冷地看着他。 我和胖子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这个气氛也诡异过头了吧,难道是防风心里憋着莫名奇妙被银镯子亲了的气吗?不对不对,要真是这样,他现在应该扑过去说讨厌讨厌对我负责啊……不,我貌似想多了。 他们两个对视了半晌,银镯子突然笑了出来,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对我和胖子说,我们走吧。我连忙爬起来,收好刀,把他扶到主铁链边上,胖子也凑了过来,还抓着枪,对着防风的方向。 这个时候,上面突然传来机械声,然后一束阳光就照了进来,一刀彩虹一直挂过整个洞穴。我发誓,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阳光。 防风看着阳光,用手指了指上面,意思大概是现在可以从上面走了。 哈?就……这样?传说中的大boss不但救了我,还这么轻松的放我们走了?我和胖子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银镯子倒是大方,对他打了个抱拳,说了声后会无期,就拖着一条腿开始爬链子了。 我和胖子还愣在原地,银镯子看着我们很无语的说:“上面的盖子再过一会儿就关了,你们不会想再陪他叨叨家常把?”我和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收好东西,开始爬链子。 我看防风没有跟上来,就问银镯子,银镯子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他的时代停留在这里,他只能留在这里,继续自己那种可笑的永生。”顿了顿他回头望了一眼,轻声说:“孤独。”说完这句话他就再也不说什么了,不回头的往上爬。我回头看了一眼,防风还在原地,抬头看我们,阳光照得他眯起了眼,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 第三十八章·天日 我爬了一半就觉得手脚越来越重了,刚才没发现,手上脚上身上被蛇鳞拉的出了很多口子,现在一用力,全往外出血。失血和身体超负荷运作让我神智完全恍惚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一口气爬到上面的,脚一碰到地,我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里,手上还打着点滴,我噁心的想吐,胖子就在我边上,见我醒来,激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扑过来说小兄弟你终于活过来了,我连棺材钱都给你凑好了。我神智还模煳,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胖子捂着肚子,狠命地拍我肩说:“还有踹的力气啊,看来棺材钱可以留给你以后用了啊。”我看着他,默默地呸了一声。 等我清醒过来,我问胖子我门怎么会在这儿。 胖子说,他也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醒来的时候边上还有条子,把他吓得够呛,没想到那些条子只是问他在山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可以人物的,并且说在山上面发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尸体,犯罪嫌疑人好像已经逃跑了。胖子看身上的装备都已经没了,大概知道是银镯子把两个人的违纪物品都带走了,自己一个人做恶人去了,就连忙说他和我都是被那个人打伤的,幸好有几位同志救了这条小命。那些条子问他嫌疑人长什么样,胖子只好说他蒙着脸,看不清。我从发现开始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那些条子也不好来问我,再来了几天,见我还没醒,招唿了几句,付了一部分医药钱也就走了。 我只得苦笑,这个银镯子,最后还是做了个英雄。 我问胖子我昏迷几天了,胖子说已经有四、五天了,中间醒来说几次,模模煳煳地说过几次话,还没来得及喊医生就又昏过去了。胖子给我倒了杯水,坐在边上问:“小兄弟,你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听医生说,你怎么有什么心脏病,有心脏病还敢干这行?”我白了他一眼说:“心脏病个什么,那些医生就爱瞎说,听他们你还不如让神婆子来看呢。” 胖子‘切’了一声,说:“总之你自己注意点儿,有个什么事,你爷爷找上门来我可受不了。”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了,万一让爷爷知道了,最先死的绝对是我。 我身上的东西几乎都没了,只留下一把匕首,一把唐刀,那些条子只道我们是上山野营的,带些匕首什么的很正常,也没说什么。胖子再呆了两天,就说要回北京了,一个铺子放在那儿,他也不放心,临走前他把我们从斗里带出来的青铜玺带去了,我想都是经过生死的兄弟了,他带去卖了,分我多少钱我也没什么干系,可胖子一定要跟我签协议,是二八分,我问他怎么只要这么点儿,他红着脸说,七分给银镯子,我觉得好笑,硬要他改成了九一,他九我一,这次能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想什么钱呢。 第53页 不过让我高兴的是,胖子在禁婆窝里的时候,居然把林叔的那只手机给带了出来,他自己也没发现,是上厕所的时候,掉到了马桶里,他雇了个小工把它给掏了出来。我从护士那边借了充电器,却很遗憾的发现这只手机是有密码的。这个林叔,给我手机又带了个密码,这是什么意思,里面到底有什么话。 我也懒得去想了,现在最先要做的是给爷爷打个电话,我们在斗里待了两天,我又昏迷了四天,醒来后又耽搁了几天,现在对于家人来说我是失踪了一个星期,我知道自己是没办法给爷爷做解释了,我醒来的第三天,两个条子来看望我,顺便问一些情况,我只好告诉他们我什么事都记不清楚了,医生也在一边补充说,我受了很大刺激,应该是短暂失忆了。我乘机让那两个条子给爷爷打了个电话,说我是和朋友一起去山上野营的时候滚下山了,他们也知道我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就替我撒了这个谎。 电话打完过了一个小时,爷爷就把钱给汇过来了,打电话说,老爷子让我去趟杭州。 去杭州是铁定要见到林叔了,这肯定会让我们两个都有些尴尬,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和老爷子说个明白,我是不会要这个铺子的,这样也干净,省得又有什么人上门来找麻烦,再来一个林叔这样的人物我可吃不消。 我再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匆匆忙忙地办完出院手续去了杭州。 我到吴山居的时候,老爷子正在门口晒太阳,见我过去,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林叔就来他边上,连忙去扶他,他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整个身体都干瘪了。我觉得眼眶酸酸的,上去扶着他,叫了声‘爷爷’,他笑着点了点头。林叔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也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老爷子。 老爷子让我扶他去内堂,说是有东西要给我。他从床底拿出一个锦盒和一本书给我,说:“我知道,这事儿本来不该给你做,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不该让你来趟这趟浑水,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九门的人只留下你一个了……”他说几个字就咳几声,我让他快别说了,什么事我都答应。老爷子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玺子,他缓慢地抚摸那只玺子说:“这是我最珍惜的东西,现在把它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我到最后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你得去找,得找一辈子!”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彩,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在那边拼命的点头。 老爷子松了口气,说:“这书上,记了我当年走过的路,你再去那里,那里绝对有你要找的东西。”我点了点头,说:“爷爷你放心,蝉儿就算死,也会找到那个东西。” 老爷子无力地拍了拍我的肩,喃喃地说:“好孩子,好孩子……”就挥了挥手让我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林叔还在门口候着,见我出去,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上来说:“解小爷,我……”我挥挥说,说都过去了,我没事,大家都没事,挺好的。林叔给了我一个号码,说是银镯子的,既然老爷子信他,那他一定能帮我。 我谢过了,又在西湖逗留了几天,就准备回家了。还没上飞机,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老爷子去世了,走得很突然,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早上就没了。爷爷说:“你和他最亲,最后一程,你就去送他吧。”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安静地睡在水晶棺材里,我像他孙子一样,送他去火葬场,抱着他的骨灰去墓地,这一路上林叔一直都在,哭得比谁都惨。我还他们公布老爷子的遗书之前就已经写好了声明,老爷子留给我的铺子,都留给了林叔,虽然对不起老爷子,我也只好等死了之后再去和他解释了。 给他守完灵的第二天,杭州下起了朦朦胧胧的小雨。我在西湖边儿的椅子上坐着,看老爷子留给我的书。这时候过来一个人,问我是不是‘虫子’,这是银镯子才会有的叫法,我连忙说是,那个人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我,说是‘银爷说,和虫子的名字搭,就送了吧’。我打开一看,是那枚从防风嘴里取出来的玉蝉,用红线编了个小网,正好把它放在里面,可以挂在脖子上,在洞穴里没有发现,这枚虽然叫玉蝉,却和水一样通透,没有一点儿杂质。我把它拿出来,握在手里,它一点都没有吸收我的温度,握了好久还是一样冰冷。我看着它,打了个哆嗦。 (盗墓笔记·白玉冷蝉 完) 盗墓笔记·翻血古卷 第一章·所谓节操 开了个不好的头,我们两个又开始说烂话了。银镯子问我怎么这么久才给他打电话,这半年跑去干嘛了。我默默地扭头:“如果你有一个变态到每天打超过十个电话来确认他孙子现在乖乖待在家里的爷爷,你也会耐下性子来,在家里待上半年,来消除他的顾忌。”银镯子说:“你爷爷也是为你好,你不是从小身体就不好吗,他也是怕你出事。”我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这傢伙也像个老头子一样唠叨了。 我问他这半年去哪儿了,不会是跑了半年吧,那那些个条子也还真是有耐心啊。 银镯子唿出一口烟说:“不是,我又下了次斗。”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傢伙,还真是不怕死啊,被条子追还下斗,下斗就算了,上来之后又被追,我压低声音说:“你怎么会被追的?不会是又那啥了吧?”我做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把银镯子逗得直乐呵,他说:“你放心你放心,本大爷最近吃斋念佛不杀生来着。” 第54页 我说要是你都吃斋念佛了,那公平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肯定已经建立完成了。银镯子说你这话怎么有点怀疑我们这个美好和谐的世界啊。我说你快点停下来,我感觉我又要转入二货状态了。银镯子痛苦地抱头说:“完了完了,我也被你影响了,居然会说出这么烂的烂话了。” 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银镯子洋洋得意地说:“不过我最近活得挺轻松的,上次找到了好东西,虽然东西现在还放在别人铺子里,但爷我最近有人养。” 于是我隐藏的八婆属性又被激发了,我很激动地问他,他不是才躲过条子吗,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养他。 银镯子一甩刘海说:“一个条子!” 我一口水直接呛到了喉咙里,在那边狂咳,“【操】!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吧!”银镯子拍了拍桌子说:“低调低调。我已经和他分手了,他占有欲太强了,还往我手机里装gps!果然我适合那种一推就倒的少年啊……” 我在一边满头黑线,说:“爷,您敢有人类基本的节操吗?”银镯子摊手说:“像我这种超越了人类接近于神的存在,要节操那种不能红烧不能清蒸不能炖的东西干嘛啊。” 好吧,想要挽救您的节操的我是个大【傻】逼。 银镯子又吃了三碗米粉,我面无表情地说再吃下去绝对会痔疮发作的,他才停下来,抹了抹嘴,让我付钱,说要去拿一样东西。这傢伙还真是拍拍屁股干脆走人的类型啊。我默默地看了看钱包,里面只有几张红毛爷爷了,看来我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水准就全寄托在银镯子身上了。我付了钱,问他是不是这次下斗拿到的东西,银镯子微微一笑说,到了就知道了。呸,还装神秘,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银镯子带着我七拐八拐地走进一个小巷子,在这种地方他把我先奸后杀都没人会知道啊。“虫子。”银镯子突然叫我,“给你的玉蝉你带着吗?”我白了他一眼说:“您给的东西当然带着了,我现在爱护它像爱护我的生命一样。”银镯子停下来,我差点撞上去,我问他怎么了,他点了支烟,转头把我从头看到脚,弄得我紧张兮兮的,他抽了口烟说:“你变了,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真的是个少爷脾气。” “你误会了。”我说:“那不是我的脾气,是解家人的脾气。”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肩说:“所以你是很信任我,才会表现出自己的脾气吧。”我感觉有点好笑,问他现在说这个干嘛,他摇摇头,笑了笑说没什么。 这时候从巷子对面走出一个人,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他边走过来边说:“真是抱歉啊,打扰两位调情了。”银镯子一看见他就沖他挥手,说:“呦,小乐,好久不见啊。”我一下就被震惊到了,小乐?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有小学时代的回忆…… 那个被叫做‘小乐’的,哼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扔给银镯子,银镯子再把那东西递给我。那东西原来是一把刀,两头都可以出的,我打开来一看,一头的刀刃是钢的,一头是银的。我这才记起来,在斗里的时候,银镯子答应给我再打把刀,我都快把这档子事给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银镯子让我试试顺不顺手,这把刀比我原来用的刀要轻,而且刀把的弧度刚刚和手能切合。 ‘小乐’一把拿过银镯子嘴里的烟抽了一口说:“银镯子说你用这个弧度刚好,我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睡了才赶了出来。” 银镯子拍拍‘小乐’的背说:“这傢伙叫白乐,打刀什么的最在行了,我的弦也是他帮忙做的。” 我连忙跟他道谢,他挥了挥手说:“要谢就谢银镯子吧。”银镯子一脸深情地看着我说:“要谢就用身体来谢吧。”我嘴角抽了几下说:“那我就不谢了啊。” 银镯子听了在那边哈哈大笑,白乐让他先别笑,还有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我凑上去,照片上是一面看上去挺普通的铜镜,白乐说:“拿这面铜镜过来的人说,这面铜镜照不出人来。”“找出来的都不是人!”我很快地接了上去,白乐点点头说:“虽然没有证实过,但大概就是这样。” 银镯子问这面镜子现在在铺子里吗。白乐说:“在,不过我把它藏起来了,镜子本来就是会吸人精气的东西,这面镜子又照不出人来,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害怕。而且,”他顿了顿说:“这是凤镜,如果没猜错应该还有龙镜。” 银镯子点了支烟说:“你是想让我去找龙镜吗?”白乐点了点头。我一听就急了,要是银镯子去找镜子了,那我怎么办,我连忙捅了捅他。银镯子心领神会地沖我点了点头,指着我对白乐说:“我已经接了他的活。” 白乐看了我一眼说:“我不想和解家人槓上,找镜子也不着急,你下斗的机会多,要是看到了就帮我取来,要是找不到,倒也没什么大关系。”银镯子笑了笑说:“你就是这个脾气,所以才会缠上不清不白的人。”白乐白了他一眼说:“东西已经拿到手了,你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说完转头就走了,连声再见都不说。 第55页 银镯子让我别在意,说:“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有点糟糕,和你一样。”…………你可以不补后面一句的。 银镯子抽了口烟说:“你先回家,我还要准备一段时间。”他顿了顿说:“我本来不准备踏这趟浑水的。”我感觉很奇怪,不过是几个斗,为什么银镯子和老爷子都说这是浑水,银镯子说我还太年轻,不懂。 我看他又沉默了,也就没接着问。就在这个当上,爷爷又打电话来了,问我现在在哪里,家里电话打不通,他现在马上派人来接。我一听就急了,连忙说我马上回家。银镯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说:“好吧好吧,解家的大少爷快点回家吧,别让老人家担心了。”我直想打一拳过去,狠狠地甩了个白眼,马上开始往家跑。 银镯子在背后大叫道:“虫子!我三天后来找你,待在家里别乱跑!” 第二章·逃亡大计划 我回到家里,爷爷的第二通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我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直接冲到电话机边上,爷爷听到我的声音,才安了心,让我待在家里别乱跑。 妈的,我只是出了家门,爷爷就这么大反应,要是我去下斗了,三四天没音信,爷爷还不疯掉,这可不行。 我小心翼翼地说:“爷爷,大学同寝室的同学,昨天打电话来,说是想聚聚……”“不行!”爷爷还没等我说完,立马拒绝了:“你半年前才出这么大的事儿,现在又想往外跑?!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我气势一下子就软了,含含煳煳的说:“都已经过去半年了……”爷爷像没听见我话,接着说:“檀佛快从英国回来了,他回来之后你就搬去和他一起住,别再闹什么岔子了!”他说完这句话,就狠狠地把电话挂了,我根本来不及反驳。 …………我靠!这个老东西不是已经过了更年期了吗,怎么脾气越来越差?! 我浑浑噩噩地走到房间里,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这下子是真的糟糕了,暂时下不了斗也就算了,大不了让银镯子一个人下,反正是找东西,一个两个都差不多吧。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爹!我爹要回来了啊啊啊!他这些年都待在英国,做什么我反正听不懂的研究,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跟可怕的是爷爷居然要我搬去和他一起住……我会被解剖的,我绝对会被他解剖的…… 我在床上躺着,脑子一团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我打开手机,吓了一跳,里面居然有一大串未接电话!我看了看,除了银镯子打过来一个,其他的都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打过来的。我往回打了一个,响了一声对面那个人就很大声地吼过来:“我说小兄弟,你刚才是被【强】奸了还是怎么着啊,怎么这么久打回来!” 我一听这声音,心里一喜,敢情是胖子! 我‘呸’了一声说:“***的这么搞到我电话的!”胖子‘嘿嘿’地笑了几声说:“胖爷自然有办法。小兄弟,这次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问他是不是上次的玺出手了。他激动地说:“没错,还卖了个好价格,你的那份我已经给你打卡上了。” 嘿,有钱就是好,刚才的糟糕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胖子说,这只玺是在一个拍卖会上出手的,卖家一出手就上千万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卖方的大当家的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多方调查,那人是一个汪氏家族的当家,也难怪肯出大价格买这只玺了。 胖子问:“小兄弟,你和银镯子联繫得上吗,我得把他那那份划给他啊。”一听到银镯子,我顿时又蔫了,可怜巴巴地把发生的事告诉胖子。我听到胖子很用力的一拍大腿,说:“嘿,这还不简单!你爷爷最希望你干什么?”“娶媳妇……”“那就娶呗!”我靠,这是什么好主意啊,压根就是莫名其妙,他以为媳妇是满大街都有的吗! 胖子连忙跟我解释说:“你就告诉你爷爷,有个女同志要找你一起去玩儿,老头子一高兴,说不定就同意了。”我很鄙视地告诉他不要看低解家人的智商,当花儿爷是什么人,怎么会中这么低级的招。 胖子说:“老年人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老年痴呆,说不定一激动,老年痴呆发作了就同意了。”我默默的扶额,好吧,那就让我亲爱的爷爷被老年痴呆一次吧。我说:“即使爷爷同意了,那我下斗的时候,他一直打不通我电话,不还是包不住这个谎?”胖子说这个没问题,就说忘带充电器了。 …………我真心觉得这个谎傻的有点过分了! 胖子很无所谓的说:“大不了在大街上拉个姑娘冒充你媳妇呗。”我苦笑:“好好好,不愧是被银镯子骗过的人,到底开放许多啊。” 胖子顿时就没话了,在那边啊哦哼了好一会儿,说:“小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要真的不行,干脆那个石头把你爷爷砸成痴呆!”他几乎是憋着笑说完这句话的,话刚说完,我正要骂过去,胖子已经在笑声中挂掉电话了。我狠狠地诅咒了他一通,无论怎么说,爷爷总是爷爷,怎么弄这么说呢! 第56页 我想起银镯子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连忙回拨过去,却已经打不通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事,也用不着去管他。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嘆了口气,三天后银镯子来找我的时候,就给爷爷打个电话吧,要死就死个彻底,大不了和银镯子私奔得了! 这么一想就轻松多了,银镯子有资本,我在股市也混得不错,我们两个至少不会饿肚子……呸,怎么突然想到类似于婚后生活的东西了……睡觉睡觉,果然睡觉才是补充精神最好的食粮啊,说不定一觉醒来……爷爷就真的痴呆了呢! 第三天一早我就被门铃声给吵醒了,迷迷煳煳地开门,迎头就是一个大栗子,银镯子和胖子站在外面,银镯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了衬衫,骂道:“你小子要造反呢?这么久才来开门,是要冻死老子吗!”我说您看上去这么精神,怎么也不像要被冻死的样子啊。银镯子哼了一声,把背上的包给了我,自己连鞋子都没脱,就进门了,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在那儿抽起来。 胖子背上还有两只包,他把包放在地上,也要踩进来了,我连忙让他换鞋子,他假装生气地说:“凭什么银镯子进你家门就不用脱鞋子,胖爷就要脱啊!”银镯子在那边嘿嘿的笑起来,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虫子家就是我家。” 我狠狠地甩了个白眼过去。银镯子乖乖的闭嘴了。胖子惊讶地看着我们两个,对我说:“小兄弟,这不对啊,我从没见过有谁甩了个白眼就让银爷乖乖闭嘴的!”我恶狠狠地拧了把胖子腰上的肉,说您老就别添乱了。 胖子说他那天和银镯子联繫上之后,就和他一起过来找我了,我问他有没有把我们伟大的计划告诉银镯子过,胖子摇摇头,在我耳朵边上说:“感觉要是我一个和他说,他一个巴掌扇过来的可能,比你和我一起说,他甩我们两个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我怎么交了这么个同患难的好兄弟! 银镯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在那边抖着二郎腿,我小心翼翼地说:“爷,跷二郎腿,屁股会有大小的。”银镯子微笑着说:“我相信二郎神的屁股应该是一样大的。” 胖子在那边狠命地憋着笑,我瞪了他一眼,对银镯子说:“知道爷爷追我追得紧吧?我和胖子想了一个办法……”银镯子依然微笑着看着我说:“行啊。我猜大概就是给你找个女朋友什么的,你爷爷一高兴就同意了是吧?” …………我【操】!爷不愧是爷! 银镯子掐了烟,说:“两个蠢货!你当解语花一个人是怎么把这么大一个解家撑下来的?!在老九门其他几家败落的时候,他硬是把解家给带了上去。会中这么蠢的谎,你们当他老年痴呆吗?!” …………不好意思,这个计划真的是建立在爷爷老年痴呆的基础上的。 银镯子又点了支烟说:“不过,这个计划也是有一定成功的机率的。”我说:“你不是说这只有爷爷老年痴呆了才有可能吗?”银镯子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所以说,你爷爷是有老年痴呆的可能的……”拜託不要再绕到这个话题上了。 银镯子站起来,拍拍我的肩,指了指电话说:“总之,解小爷,加油吧,我们看好你哦。”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胖子,他一副什么都不关我事的表情看着窗外,顺带吹口哨……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在拨下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我敢保证我的手绝对颤抖了。银镯子按着我的肩膀,让我淡定一点,胖子也走过来,用嘴型对我说:“我们站在你这边!”好想让你站到爷爷那儿去。 来接电话的是爷爷的一个贴身的类似于保镖一样的人,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压低了声音说:“少爷,您啥时候打过来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打过来。老爷刚和人吵了一架,现在燥着呢!”我刚想挂电话,就遥遥远远的听见了爷爷的声音,让他把电话拿过去。我快要哭出来了,银镯子在话筒边上听我们说话,对我说老年人火气上来,做事就有点儿煳涂了,说不定真的就行得通了。 银镯子还没说完,我就听见了爷爷的声音,连忙把他的嘴给捂上。 爷爷接过我的电话,就问:“是不是又想出门了?”我努力稳着我的声音,让他不要抖,很轻的‘嗯’了一声。刚刚‘嗯’完,爷爷就狠狠地拍了一下什么东西,吼道:“不行!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妈的,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和爷爷说:“是个女同学叫我去。”一听是女同学,爷爷的语气明显就柔和下去了,问:“是哪儿的女同学啊?”我说是山东,爷爷沉思了一会儿,说:“她在你边上吗?让她来接电话。”我一听就急了——群众演员还没找好啊! 银镯子一把从我手里夺过话筒,朝我竖了个中指,用十分小家碧玉的女声说:“那、那个……爷爷……” …………我都忘了这里有一个高级演员了。 我和胖子趴在话筒边上听,爷爷一听到女声,语气又柔和了不少,问她家住哪里,父母干什么的,她和我什么时候认识的……完全就是在查户口。更可怕的是银镯子居然全说出来了,而且还不带脸红的,他在我心中的可信度一下子降下去了。不过,当爷爷让他把电话交给我,跟我说你去吧的时候,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顿时达到了神级。 第57页 爷爷又和我唠叨了几句,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当我挂下电话的时候,我和胖子同时发出了一声欢唿,胖子对银镯子说:“爷,今后小的就和您混了,您要啥缺啥尽管和我说!”银镯子抽了口烟说:“说我现在缺床伴吶。”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这个就算了! 我们三个连忙收拾东西,我的装备他们两个都已经帮我准备好了,我也没什么额外要带的东西了,就带了几件衣服,最后想了想,还是把药给带上了。 到楼下一看,我顿时惊愕了:什、什么情况?!我们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区里面竟然停了一辆路虎!银镯子很熟练的拿出了钥匙打开车门,把包甩进了车里,让我们两个快上去。我低着声音问胖子:“这车不会是他偷的吧?”胖子也低着声音说:“估计不是……车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烟,除了他,还有谁会干这种事啊!” 刚上车我就被烟气熏得差点吐出来,最后是憋着一口气被胖子给推上去的。银镯子又拆开了一包烟,在那儿抽起来,我捏着鼻子说:“爷,您这抽菸都抽上瘾了,还是快戒了吧。”银镯子说:“我说过我没上瘾,只是习惯。”胖子在后座,爬上来说:“差的习惯就是上瘾!”银镯子直接一拳把他打了回去。掐了烟说:“你们两个小子,给我坐稳了,爷可要发威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银镯子放下手剎,一脚油门,勐转方向盘,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直接一头撞在了玻璃上。胖子也吓了一跳,估计也没看到过在小区里开路虎还开得这么勐的,忙说:“爷、爷爷爷爷您、您您您慢点儿!”银镯子‘呸’了一声说:“你才爷爷呢,你全家都爷爷!你们两个只管安心坐着,老子开车从来没出过事故!” 刚说完这话,边上的岔路里就冲出来一辆大众,眼看就要撞上了,银镯子一个漂移,愣是躲了过去。我本来不晕车,被他这么一折腾感觉一阵噁心,胃里直翻,银镯子扔给我一直袋子说:“要吐吐里面,别吐我车上。”我苦笑道:“爷,我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您要我吐我最多也只能给你吐点苦水出来啊。” 胖子在后面死死地抓着车把手说:“兄弟,我们跳车吧!”银镯子冷笑道:“现在已经到一百码了,你有种给我往下跳啊。”胖子立马乖乖闭嘴了。 我保证我这辈子绝对不会遇到第二个敢在北京市区把路虎开到一百码的人! 等他开到高速公路入口的时候,我和胖子已经快虚脱了,一想到他开上高速公路后应该会开得更快……立刻有一种直接跳下去挥手再见的冲动。 银镯子拍拍我的背说:“坚持一下,多做几次,习惯就好。” …………习惯你妹。 令我欣慰的是,银镯子开上高速公路之后居然放慢了速度,又开了一段距离,他点了支烟说:“妈的,居然甩不掉!”我问他怎么了,他掐了烟说:“你爷爷疑心太重了,从出小区开始就让人跟踪我们。” 我看了看后视镜,果然跟了三辆黑色的奥迪,而且拍照都是九开头,九结尾的,这是爷爷的规矩,解家的车车牌必须是九开头九结尾,代表九门第九,我一直想不明白,爷爷既然这么怨恨九门的这个身份,又何必随时提醒自己是九门的人呢。 银镯子把座位往后退了一点,说:“虫子,你来开车。”我说:“我刚考出驾照,你让我开根本是自杀行为啊!”胖子默默举手说:“我驾照还扣留在***……”银镯子微笑着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我绝对是赶鸭子上架,在和银镯子交换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踩上油门的时候力道没控制好,车直接沖了出去,把我吓得够呛。银镯子连忙把稳方向,说:“这车我改造过,用的是赛车的发动机,你小心点儿。”这下子我是真的在颤抖了。 好不容易换好了位置,银镯子直接到了后座,让胖子上去。我看他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大袋子,展开之后居然是很整齐的一拍化妆品,胖子说:“你倒真是自恋啊,这时候还有时间化妆。要是被小兄弟他爷爷发现了,不但他一个,我们两个也不会好到哪儿去!”银镯子白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他爷爷要孙媳妇,我现在就给他弄一个出来。没时间戴皮了,只能用化妆解决一下。” 我只能说银镯子的化妆水平真不是盖的,我看他手里拿了好几把刷子一直在换,很有轻重的沾不同的眼影腮红口红什么的,很熟练的往脸上涂,在我和胖子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已经画好了一半,变得和原来几乎一点都不一样了,他脱了上衣,从包里拿了两条裙子出来,问我们那条好看,胖子说:“靠!爷您下斗还带女装呢!”银镯子给了他一肘子说:“爷心里变态有意见吗!小心我把你先【奸】后杀!” 说完哼了一声,就缩到后面去了,让我们别转头,他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缩骨的样子。我和胖子连忙转头,胖子还把眼睛给捂上了。我听到后面‘咔咔’的一阵像脱臼一样的声音,然后银镯子就用刚才和爷爷说话的那种女声说:“哎,看得出我是男的吗?”我从后视镜往回看,银镯子穿了一件高领的裙子,正好把喉结遮住,带了一顶黑色的长髮,边上还夹了只夹子,活脱脱像个女大学生。胖子竖起大拇指说:“爷,您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去死!”银镯子毫无疑问又给了他一拳。 第58页 再往前一公里就是服务站,银镯子让我在服务站停一下,他得让后面跟着的几位看看他们老爷未来的孙媳妇。胖子锤了锤我说:“可惜银镯子是男的,不然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孙媳妇,你爷爷绝对会高兴死!”我白了他一眼说:“不要让我提起你的伤心往事啊。”胖子立马乖乖闭嘴,在一边装睡觉。 到了服务站,银镯子下了车,让我在车上待着,显得平常一点,我苦笑,说让女朋友一个人下车就不正常啊。银镯子给了我一栗子,说:“你认得解家的车,要是你下车了,不就自动暴露了我们知道被跟踪了吗?”我连忙点头,说爷您说得对。一边的胖子说:“不对不对,他们万一看到我了怎么办?男女朋友加个小三?”银镯子拍了拍他的肩说:“那就勉强让你做我哥好了!” …………你还真是勉强。 这么一来,他们两个都下去了,而且是故意从后面停着的三辆车前面绕过去的,绕过去就算了,胖子还朝车吐了口口水,银镯子还很适时的说:“哥你文明点儿!”…………生活就是一场戏,可悲的是周围一圈奥斯卡,你自己孤零零一小百花。 我闲着无聊,在车上打了个盹,刚睡着,银镯子已经在敲玻璃了,胖子手里还拿着几瓶可乐,我连忙开门,问他们搞定了没。银镯子指了指后面,三辆车还稳稳噹噹地停着,他说:“我以前听人说,九门里面数解家最可怕,我还不信,现在总算明白了。虫子,你以后可别长成想你爷爷疑心这么重的人。”我说要是爷爷没这个疑心,解家早完了。 正当我们讨论这么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后面的三辆车突然发动,开走了,我们三个愣在那儿,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他们天然呆?还是……这是个爷爷布下的陷阱?就在我们犹豫要不要开车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是爷爷发来的一条简讯,上面写着:孩子大了,管不住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银镯子拍拍我的肩,没说什么。 第三章·盗洞 我又开出去十分钟不到,银镯子就受不了了,硬要跟我换回来,我和胖子都深知如果和银镯子换回来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拼死保卫自己的领地,最后这种自卫行为以银镯子每个一个栗子爆头结束了。 银镯子一坐到驾驶座上,就扯掉了假髮和裙子,身体也舒展开来,就穿了条内裤在那边疯狂地飙车……这个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和胖子一边惊悚地看着速度计飈的越来越快,一边看银镯子还是女人的脸上露出要吃人的表情,一边默默的看他的八块腹肌……然后整个事件的结果就是银镯子一刻不停地飙车到了山东…… 到收费站时,可怜的服务人员看到银镯子差点没吓过去,估计还考虑过要不要报警。一出服务站,我和胖子就下车狂吐起来,银镯子到了一边的公共厕所卸妆,顺便洗了个头。他出来的时候,胖子还扶着栏杆在那儿反胃酸,我已经吐得差不多了。 银镯子捋了下湿漉漉的头髮,点了根烟,说:“好了,现在也到山东了,来讨论一下下一步行动吧。”胖子才缓过神来,说:“爷,这种事你专业,我们都听您的。”我也在一边点头表示贊同。银镯子啐了一口说:“这次是虫子夹的喇嘛,你们听我干嘛?”我连忙说:“要是您不来,别说夹喇嘛了,我连小区都出不了,您才是这儿的头,我们都听您的。”银镯子白了我一眼,抖了抖脚说:“现在叫爷叫您了,刚才在车上恨不得把我扔下去吧?” 一想起刚才噩梦般的经歷,我就感觉浑身发冷,想了想说:“行,那你就听我一点,绝对不准把车开这么快,其他我都听你的!” 银镯子冷笑:“哼,不会飙车的男人不是真男人。算了,上车吧,我们走。” 我和胖子连忙跟着银镯子爬上了车,银镯子又重新点了根烟,说:“按照老爷子留给虫子的笔记,我们要经过一块积尸地,必须在天黑之前过去,不然只能等明天。瞄准这个斗得人不少,老爷子死了之后虫子又耽搁了这么久,我们动作得加快。”他说完,喘了口气,回头微笑地看向我们两个,说:“所以,要快还是要慢,随你们吧。”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握紧对方的双手,默默接受了反正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就再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吧这种境况…… 银镯子又是一路狂飙,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银镯子气定神闲的把三个包和我们两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傢伙拎下了车,看了看河面,没有一个人,更别说船了。他再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只充气皮艇……果然银爷就是银爷,太可靠到可怕了…… 银镯子充好汽艇,我和胖子已经缓得差不多了,银镯子把包放到汽艇好,我们三个坐到汽艇上,汽艇吃水已经有些深了。银镯子点了根烟,说:“估计我们得和老爷子一样,进去就不能走回头路了。”银镯子回头,对着我说:“当时老爷子有哑巴张,现在你有我,你信不信我能我能把你带出来?”我点了点头,从上次下斗开始,这个问题银镯子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我每次都说信,我也没让我失望过。 银镯子掐了烟,嘆了口气说:“好吧,那就走吧。” 第59页 银镯子坐在最前面,我坐在中间,胖子在最后划船,装备就放在我和胖子中间。刚进洞口,我还可以直着腰,到了里面就不行了,不得不弯着腰,看来和老爷子说的一样,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办法退出去。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又往里走了三分钟左右,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崖壁上传过来,这应该是老爷子说的六角铜铃的声音,当时老爷子他们在这里吃尽了亏,我们三个却没觉得有什么。我想起银镯子手上的铃铛,难道那几个铃铛的效力比六角铜铃还有厉害?我们三个已经对这种声音有了一定免疫能力了? 胖子突然叫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他指着水里说:“里面有大块头的东西。”我往里面一照,水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往外面游,银镯子过来看了一眼,说:“是尸蹩。你家老爷子说的事儿,我们都遇到了,不要犹豫了,接着往里走吧。”, 我点了点头,让胖子快划,胖子却愣在了那儿,一动也不动,我吓了一跳,难道还没到积尸地他就中邪了?掉链子也不是现在掉的吧! 我推了胖子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吞了口口水,颤抖地指着水里,说:“我没看错……绝对没有……刚才,水里有个女人……有个女人在水里对着我笑……”听完胖子的话,我还没反应过来,女人?这傢伙是太想女人了吧,还对着他笑?银镯子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连忙把我搂到怀里,对胖子说:“动作快点!快点划出去,我们有大麻烦了!” 我问银镯子出了什么事,那女人难道有什么蹊跷。银镯子把我的头按到怀里,说:“你什么都别问,别出声,最好连气也别喘!”我连忙乖乖闭上嘴,把自己的口鼻捂上。银镯子在我耳朵边上说:“还记得你家老爷子说过积尸地里有两个棺材吗?已经出去了一个,剩下这个在这儿。”我连忙问:“现在还没到积尸地她怎么出来的?”银镯子捶了我一下,嗔道:“让你别问!这东西比你家老爷子遇到的那只厉害,这不是她本体,她本体还在积尸地那儿。” 胖子也凑过来,问:“那我们还要往前走?”银镯子也一把把他的脑袋搂到怀里,我和胖子的额头狠狠地对撞了一下,疼得我直咧嘴,银镯子说:“你们两个都别喘气,我罩着你们,能过去就过去了,要是过不去,就有麻烦了。”我和胖子连忙捂住了对方的嘴。 随着积尸地越来越近,银镯子的唿吸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轻,最后我听他心跳都变慢了一倍左右!这种功夫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我有些担心银镯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脸色煞白,紧紧地盯着前面,见我抬头,他笑了笑,轻声对我说:“没事,不会死的,就是麻烦点儿。”他用这种表情说这句话真是完全没说服力。 银镯子对胖子说:“前面泛绿光的就是积尸地,到时候我下去,你和虫子待在船上,绝对不能让他出事!”胖子勐点头,用嘴型说:“放心吧,我会看好小兄弟的。” 我有些不自在,好像都是他们在照顾我,银镯子更是什么事都先替我考虑,这让我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但银镯子又好像一直在迴避这个问题,我也不好意思去问他。 再往前就是积尸地了,我屏着唿吸。再往前,视线突然开阔起来,银镯子暗骂一声,想要捂住我的眼睛,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了到目前为止最噁心的东西,没错,比从人彘里飞出来的那些蛊还噁心的东西。数不清的白骨堆在两岸,有些上面还有腐肉,尸蹩正从那些尸体里爬出来,大的有一个脑袋这么大,在啃食小的尸蹩。幸亏刚才已经把肠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现在只能干反胃酸。胖子到底比我有经验,没有太大的反应,就是唿吸变快了,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银镯子往左边瞟了瞟说:“在那儿。”我往那儿一看,是一个穿了一身白的女人,和老爷子他们遇到的不同,她是正对着我们的,嵴椎好像断了,歪着个脖子,没有眼珠子,咧着一张大嘴,诡异得笑。 我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没有眼珠子,却感觉她正在盯着我们,而且是在打我们几个人的主意。“虫子,你是处的吗?”银镯子突然问。我竖了个中指,说:“小爷当然是处的!”银镯子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让她附在你身上出去得了。”我再次竖中指表示我的反对。胖子轻声说:“这个傢伙估计不是让她附体就能搞定的。”银镯子白了他一眼,说:“我也知道,我只想找个乐子。” ………………呸! 银镯子把船划到岸边上,点了个什么烟,周围一圈尸蹩都散开了。银镯子跳上岸,把我们的船推回到水中央,沖我们挥了挥手,让我们放心。 他走到那个女尸旁边,女尸也转头看向他,银镯子比他高了差不多一个头,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两个像是情侣在深情对望。而且银镯子真的这么做了,那个女尸背后突然裂开,长出了许多像触手一样的东西,眼看就要把银镯子围住,就在这时,银镯子大步向前,一下子抱住了那个女尸。那个女尸好像楞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挣扎起来,用手指抓银镯子的背,触手也缠上了银镯子。 我暗叫糟糕,银镯子怎么会干这种蠢事,遇到这种触手类的怪物,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他还往上扑,这不是单纯找死吗?想到这儿,我就恨不得直接划过去帮他,胖子连忙拉住我,说:“银镯子他既然敢这么干就一定有办法活下来,你乖乖待在船上,别给他添麻烦。” 第60页 我还想辩解,突然感觉不对劲,这里的温度这么高了?胖子也觉得不对劲了,本来在尸体上的尸蹩都像发了疯似的往水里跑,我烫了烫水温,居然有差不多三十几度了。 胖子指着银镯子的方向,我看了一眼,差点没吓死,那个女尸正在拼命挣扎,想要从银镯子怀里出去,银镯子死死地抱着她,一点都不肯松手,那女尸身上像被蒸熟一样,冒出许多蒸汽来,然后慢慢萎缩了,最后变成了皮包骨头,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三分钟。 我被胖子完全被震惊了!女尸倒下之后,洞里的温度又渐渐变凉了,胖子伏在我耳朵边说:“难道这女尸还自带加热功能,死之前还要熟一下?”我白了他一眼说:“拜託,就算她会加热也是把银镯子给蒸了吧,谁会二到蒸了自己啊?”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女尸不发热,难道发热的竟是银镯子?! 银镯子站在那儿,点了支烟,绕着崖壁走了一圈,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说:“诶,这儿有个洞,你们等着,我进去看看。”我连忙让他快回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和胖子两个人不就完了,银镯子挥挥手,说:“没事,我就进去看看,很快出来。女尸已经死了,尸蹩也暂时散了,你们待在船上,不会有事的。” 胖子也说我多操心了,银镯子连女尸都能搞定,又有什么搞不定呢?但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在银镯子进了崖壁上那个洞,我和胖子孤零零面对整一片积尸地的时候,这种不安快速的蔓延开来。 第四章·鬼 等了好一会儿,银镯子还是没出来,我们叫他也没反应。胖子等得不耐烦了,想要上岸去。我连忙拉住他,刚刚让我别乱动,这次怎么自己要乱动了。不过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要是真的死死地钉在一个地方,真的会神经的。 那些尸蹩都渐渐爬回来了,还有些被烫死的,从水里浮起来,那个干瘪的女尸还以倒下去的样子跪在地上,我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戳了戳胖子说:“诶,你讲个笑话吧。”不过胖子没有反应,和刚才一样死死地盯着水面,手里的枪的保险都打开了。我顿时紧张起来,刚才看到了女尸,这回难不成又看到什么了?我连忙问胖子出什么事了,胖子缓缓地转头,说:“小兄弟,我对不起你们。” 这句话一出口,我一下子就吓蒙了,对不起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才是正主?!或者说……他要一枪毙了我?!银镯子还在那个古怪的洞里面,就算要出来救我也来不及了。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掉到水里,胖子一把拉住我,说:“小兄弟,你想哪儿去了!”他伏在我耳朵边上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在水里看到的那个女鬼——是有眼睛的!” 我立马就知道问题所在了。胖子在水里看到的鬼是有眼睛的,但银镯子弄死的这个本体,是没有眼睛的。理论上来说,本体怎么样,鬼就怎么样,不然也不会弄死本体鬼就连着死了。但是这个女鬼却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对眼睛,这样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里,还有另一只女鬼! 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颤抖地问胖子,他确定没看错。胖子点点头说:“两只眼睛都是5.3,我从来没有看错和看漏过什么东西。”这种时候真希望你是近视啊。 我想叫银镯子,胖子一把捂住我的嘴,说:“那个女鬼估计就在我们附近,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本体。银镯子反正叫不应,叫也是白叫,而且会惊动那个女鬼。”我一听有道理,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ak-47,这是我用的最顺手的一种枪,而且稳定度好,适合在斗里用。为了防止万一,我把匕首也拿出来了,叼在嘴里。胖子观察船周围的水面,我观察岸上,看看能不能发现女鬼的本体。 我咬着匕首,端着枪,不一会儿就累了,胖子死死地盯着水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我们俩个也就渐渐放松警惕了。胖子说:“我看那女鬼可能已经出洞了!她既然有办法离开积尸地周围,也有办法离开这个盗洞吧。”我白了他一眼,说:“要是她真出去了,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诡异的对你笑啊。说:老娘终于要出去了,留个纪念吓吓你们吗?而且,把这里分成三层,积尸地是第一层,盗洞是第二层,外面就是第三层!她有本事突破第一层到第二层,但第三层的范围太大,我估计她是出不去了。” 胖子一听又紧张起来,问:“你的意思是,她绝对在这里了?”我点了点头:“说不定,就在你背后呢。”胖子给了我一拳,嗔道:“说什么胡话呢!胖爷的小心脏可经不起惊吓!”我笑道:“好啊,那你转过来给我看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我是在开玩笑,胖子也是开玩笑的边骂边转过声,然后我们两个都笑不出来了。胖子的身躯太过庞大,刚刚挡住了我的视线,他自己又是背对着的,他现在一转过来,我们两个就都看见了,在船边上趴着一个女鬼,湿漉漉的头髮浸在水里,整个身体都像没有筋骨一样浮在水里,只有一双手搭在船沿上,看着我们两个诡异的笑。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反而会表现得异常镇定。我大概是已经恐惧到极点了,连晃都没晃,胖子大概还没恐惧到极点,晃了晃,然后就没什么其他的表现了。那个女鬼也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两个,一动不动,我突然想起了禁婆,估计胖子也想到了,我们两个连忙找火。正好银镯子在我这儿放了个打火机,我点着,往女鬼那儿举了举,那个女鬼不但不怕,还往前爬了几步,这下子小半个身子在船上了。 第61页 我和胖子又后退了几步,我打开保险,一枪打了过去,子弹直直地打进了女鬼的身体,这么近的距离,要她是个人,估计骨头都能爆开来,不过不幸的是她不是人,子弹打进了她的身体就没反应了。胖子不死心,又打了几枪,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看来只有找到她的本体才能弄死她。 我们两个这才急了,胖子让我快找本体在哪里,我骂道:“我一转开头,她什么时候扑过来都不知道,这不是让我死吗!”胖子也觉得有理,向着她扔了个自制的小炸弹,我问他扔这个干嘛,又伤不到她,胖子说:“笨!这个这么响,银镯子肯定能听到,听到有动静,他自然会出来!”我连忙点头,这我刚才怎么没想到。 那个女鬼又往这儿爬了几步,我和胖子两个人端着把枪死命的打,虽然都是无用功,让人觉得很不爽。 “啊!”胖子突然一声尖叫,掉到了水里,我连忙去拉他,发现他脚上都是头髮。妈的!什么时候这些该死的头髮已经把我们的船都围住了!那些头髮死死地拽着胖子,我拼尽力气也没法把他拉上来,这女鬼的头髮怎么这么有实感!?胖子在水里,根本无处着力,又怕把我拉下来,除了扯头髮什么也不能干。 我感觉脖子被人死死地掐着,微微转头,发现那个女鬼已经贴着我的背了,头髮绕着我的脖子,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拔出匕首去刺她,本来以为没用,结果那个女鬼一声尖叫,叫得我头皮一阵发麻,她捂着被我刺伤的地方,退了好几步,缠着胖子的头髮也收敛了不少。我才发现,刚才慌乱中,我是用银做那端刺的女鬼,都说银是辟邪的,没想到是真的。 胖子颤巍巍地爬上来,现在银刀在手,胖子又在边上,我顿时信心大增。握着刀,做了个经典的李小龙动作,大叫一声‘我打’就沖了上去。那个女鬼看到我手里的银匕首,又往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了水里。我虽然胆子大了,直接冲到水里还是不敢的,那个女鬼也不敢上来,我们就这样对着了。 过了会儿,她渐渐地沉下去,胖子大叫:“糟糕了!她是要翻船!”我连忙扶住船,但已经来不及了,船已经勐地晃动起来,我和胖子连忙把装备拿起来,把装备顶在头上,刚准备好,我们已经直接滚了下去,滚下去之后,在水里找不到着力点,怕又被头髮缠上,连忙往岸上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头髮已经缠上来了,我连忙拿出匕首砍,但水里阻力明显加大,砍了几下都觉得无力。 胖子急了,直接用嘴咬上去了,结果咬得满嘴是头髮,还有些钻到喉咙里去了。我看他吃不消了,也不管什么装备了,全部扔下水,胖子见我不管装备了,含含煳煳地骂过来,我一把把他的装备打下水,骂道:“命都没了,还管什么东西!”接着就帮他把嘴里的头髮挖出来,可头髮钻得太深了,怎么也弄不出来,还害得我手上缠了不少。 我们两个都急了,银镯子还不出来,我们又卡在水里,这么下去可不行。 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到她的本体毁掉,岸上已经看遍了,难道在水里?我连忙和胖子说,让他往水里找,我们两个反正要被脱下水了,不如抓紧最后一线生机,胖子听着有理,干脆任头髮把自己拖下水,我憋气功力还不错,能撑好一会儿。水中还有好些个尸蹩,视线很糟糕。 胖子打开了灯,指着一个地方推了我几下,我仔细一看,那里的河沙地下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那些头髮见我们已经下水了,也放松了不少,我们也有足够的空间可以下去,胖子挖开了河泥,里面埋着的居然是一具水晶棺材!和崖壁上的材质一样,看来是从上面掉下来,再被埋掉的,难怪别人是旱鬼,她只能做个水鬼了。 我连忙把唐刀拿出来,把匕首给胖子,我们两个一起把棺材撬开来。棺材并不紧,撬了几下已经有松动的感觉了,这让我们两个信心大增,加紧时间撬棺材。那个女鬼好像发现我们要干什么了,缠在身上的头髮又紧了几分,急着把我们拉上去,有一缕头髮刚刚在我脖子上,掐的我喘不过起来,胖子想要来帮我,我示意让他接着干,我帮他拖延时间。 我一蹬脚浮了上去,那个女鬼就在我头上,我想拿匕首刺她,却发现匕首已经在胖子手里了,现在我对她无可奈何。我想回去拿匕首,她头髮却绕得太紧了,连动一下都困难,更不用说回去拿匕首了。妈的!这种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还***差!我已经对半天没反应的银镯子绝望了,估计他在里面也遇到了麻烦,他刚才太自信了,什么装备都没带,而且估计是一点戒备都没有得进去的,处境可能比我们两个还危险。我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胖子身上了,只求他能快点把棺材撬开来,把这个该死的女鬼弄死! 我喘了几口气,拉松了脖子上的头髮,又蹬了女鬼几脚。不过蹬在她身上软绵绵的,估计她一点伤都没受。这种感觉最讨厌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快缺氧了。 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小时候可怕的回忆又转到了脑袋里,和现实混得一塌煳涂,我甚至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太平间,面对一圈死尸,没有灯光,没有唿吸,只有我一个人哭到连力气都没有。 我已经快放弃了,过去这么久还没上来,估计胖子也已经缺氧了,没想到老爷子的第一个任务,连斗都没进就已经宣告破产了,真是好笑。 第62页 “妈的!”我突然爆发出了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力量,死死地伸手掐住女鬼的脑袋,把她压到水里,再用脚去踩,虽然知道这没有什么用,反而会惹更多的头髮,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腿突然有劲了,快速的用狗刨压着女鬼往岸上游过去。 她也被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已经快到岸了,她立马惊恐地要逃跑。哈,看来她像鱼一样离不开水啊。 我掐得更重了,恨不得直接把她的嵴椎扭断,按着她的脑袋就往岸上撞,再把她的身子推到岸上。她一上岸就没花头了,直想往水里流。我虽然已经没力气了,还是死死地 按着她。妈的,既然还没浮起来,那那个死胖子应该还活着,快点把棺材给撬开啊! 脑子里这么想,我还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已经被撞得昏了,我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像是水里和岸上的双重奏一样,然后那个女鬼就渐渐没声音了,也不挣扎了,身体也萎缩下去。 看来胖子成功了,我终于喘了口气,艰难地爬上岸,随手推开一具骷髅,在那边睡起来。 第五章·第四枚铜鱼 我醒过来的时候,胖子就坐在我旁边,身边还放着两个湿漉漉的装备包。见我醒来,他一抹脸上的水就要扑过来,我连忙一把推开他。胖子说:“小兄弟,我还以为你要去了呢,吓死我了。”我白了他一眼说:“要是你动作再慢点,我就真的去了。”胖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在下面发现了好东西,才慢了点儿。”我问他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他在这个紧要关头去拿。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件小东西,上面煳了泥巴,看不清楚。他把上面的泥巴抹干净,递给我,说:“这是那个女尸握在手里的,幸亏胖爷眼睛尖,感觉她握掌的方式别扭,不然这东西就要淹没喽。” 我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蛇眉铜鱼吗?!老爷子给我的笔记里记载,他在这里的鲁殇王的地宫里,找到了第二枚蛇眉铜鱼,按照他的说法,这个盗洞的时间段和鲁王宫不是一起的,鲁王宫里的蛇眉铜鱼是汪藏海放进去的,难道这个也是? 胖子看我脸色不好,问我这铜鱼难道有什么蹊跷,我把这铜鱼的事大概的和他说了一下,胖子一捶掌说:“诶呀,没想到这枚小小的铜鱼里还有这么大的秘密!不过听你老爷子的意思,这铜鱼只有三枚,这难道是第四枚?”我点点头:“老爷子的那三枚铜鱼是我亲手放进他坟里的。我不相信有人能把铜鱼从他坟里挖出来,还能赶在我们之前把铜鱼放到女尸手里。” 胖子也点了点头,说:“刚才打开棺的时候里面是干的,这应该是先放进去,再掉到河里的。你家老爷子来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到崖壁上有这具棺材,那说明这没铜鱼被放进去的时间肯定比你家老爷子来这里的时间要早,这样这枚铜鱼就没有是那三枚铜鱼之一的可能了。”他顿了顿,喘了口气说:“这是第四枚蛇眉铜鱼!” 我脑子‘嗡’的一声,拿着铜鱼的手都在颤抖了,虽然从刚才开始就认定这是第四枚铜鱼,但是被人直接说出来的冲击感还是不一样的。如果这真的是第四枚铜鱼,那这上面会记载什么?终极的秘密?我不敢想下去了,连忙把铜鱼收好。 胖子知道这铜鱼和老爷子有关,虽然伤心,也没拦着我,说:“小兄弟,你可要把这铜鱼给收好了,说不定以后有大用场呢。”我点点头,说:“我贴身带着,大不了吞下去,等要用了再拉出来。” 胖子听了先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让他别笑了,银镯子过了这么久还没出来,估计遇上大麻烦了,我们先看一下还有什么装备可以用,再进去找他。胖子觉得有理,没了银镯子,我们两个士气都弱了一半,不论如何,都得先把他给找回来。 包里的东西差不多都进水了,不过幸运的是,银镯子做事一直很靠谱,重要的几把枪、子弹匣子和炸弹都用防水包装着,没进多少水,试了下都还可以用。 妈的!果然银镯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可怕的可靠气场! 我和胖子整理了一下装备,把进了水的,没用的都装在一个包里,把有用的塞在两个包里,我和胖子一人一只。胖子把船拖到岸边,放了气,叠好放在一边,我们等会儿还是得想办法出去的啊。 准备就绪,我们拿着灯,往刚才银镯子进去的洞穴里走去。洞口不大,要侧着身子往里走,胖子走得尤其痛苦,不过再往里一段路,空间就宽阔了。胖子抹了把汗说:“诶呀,类似胖爷了,回去之后得去减减肥。”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得了吧,比起上次见面,你又壮了几分啊。”胖子脸都涨红了,说自己是正常进食。 我也懒得理他,哼了几声。 这是一条甬道,建造的时候应该比较匆忙,挖掘的也比较匆忙,没塌掉真是奇蹟。胖子说:“估计是他们在打外面的盗洞的时候,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小墓,就胡乱的往里又打了进来。”我说:“有两种可能。一种,这个斗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随便看了一下他们就走了,没有好好再拓展入口。另一种,这里有很可怕的东西,吓得他们不敢再往里走,急匆匆的逃跑了。”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两种可能一比一,如果是后面那种……我不敢想了,催促胖子快走,这里看起来就一条路,只要银镯子没出去,没被吃干抹尽,往前走总会遇到银镯子的。 第63页 我们边走边敲墙壁,希望银镯子能听到,回应我们一下,不过一路敲过去,除了回声,什么声音也没有。这让我们有点慌了,难道银镯子已经遇到不测了,连敲一下墙壁的力气都没了?胖子安慰我,说银镯子受了什么伤自己也能恢復,他可能不在这一块区域,听不到我们敲出的声音,或者暂时不能回应我们。 我冷静了一点,说我没事,和胖子接着往里走。再往里就觉得不对劲了,甬道越来越宽阔,越来越光滑,最后竟有皇陵的感觉。胖子颤颤巍巍的拍了拍我的肩说:“现在这种情况……第一种假设是不是可以直接无视掉了?”我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两个快速的把傢伙都架上,神经都绷紧了好几分。也不敢再敲墙了,这样敲下去,银镯子没敲出来,倒会把其他东西给敲出来。 我们两个背靠背,用很慢的速度往里挪,胖子面朝里,他突然发现了什么,让我看头上。我灯光照上去,差点没吓死,那是一个女人,赤【裸】着上身,像是飞天。胖子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怎么每次都会被壁画吓到!我都替你丢人!”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只是壁画而已。我说:“上次要不是我被壁画吓到了,我们能找到防风吗?”胖子说:“是是是,您被吓到都有理由,那您看看,这壁画有没有什么蹊跷?” 我白了他一眼。令我吃惊的是从这里开始的头顶都是有壁画的,而且越来越密,保存也不错,大部分上面颜色还保留着,不过怎么多半裸的女人在我头顶上盯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看了几个,发现也就是这样了,也没没去管它,接着往前走。 可就在我要低头的一瞬间,突然感觉上面的女人,动了一下。 我连忙拉住胖子,说要坏事。胖子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上面的女人,胖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胸挺大的,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啊。”“呸!”我骂道:“喜欢她这样的,我还不如从了银镯子得了!她刚才动了一下!” 胖子一惊,小心地往上看,可那个女人就像是壁画的一部分,动也不动。胖子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说:“小兄弟,你太久没见女人了,眼花了吧?”我狠狠地甩了个白眼,说:“你才好长时间没见女人,你才眼花了,小爷两只眼睛也是5.3,还没花呢!”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让我冷静一点,这个壁画有点花,多看可能会产生幻觉也没数,“你看上面那个,和顶完全是贴合在一起的,要她真能动,就真的是画皮了。”我想了想,觉得有理,再看那个女人,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想必是刚才太紧张,看错了。我向胖子道歉,胖子挥了挥手说:“不用,这种事我遇到也不少,小心点儿就……”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停住了,脸色变得煞白,指着我头顶,颤抖着说:“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我心里一紧,也颤抖地抬头。妈的!那个大胸的女人他妈的不见了啊! 我和胖子都下意识往后退,退了几步之后变成往后跑了,跑出去好长一段路,胖子在我后面吼:“小兄弟,你不管银镯子了吗?!”我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停了下来,胖子一下子没把持住,直接撞到我身上,我直接一个狗啃泥趴在地上了。 胖子连忙把我扶起来,我让他先别动,我刚才倒下去的时候,瞟到右边的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胖子摇头,说他不看,要吓一起吓。我默默地白了他一眼,勐吸一口气,用极快的速度转头,不出所料,壁上是那个大胸的女人。 “我擦!真的是画皮啊!”胖子也回头看了。我火气一上来,突然抽出匕首,勐地扎过去,那个女尸表情没有变化,身上也没变化,我的刀应该是直直地插进墙壁了。 见我给她一刀,她也没反应,胖子胆子也打起来,摸了摸她的脸,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说:“好像是普通的颜料。”我说普通的颜料怎么会动?胖子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我感觉这个不简单。”…………我也知道。 我这才发现胖子还趴在我身上,连忙让他起来,都快把我腰给压断了。他连忙跟我道歉,起来帮我揉腰。我再看那个现在还被我捅在墙上的大胸女人,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我准备把刀拔出来,刚一拔出来,就发现这女人又开始动了,我连忙一刀插回去。 我问胖子这到底怎么回事,胖子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不过,在墓里既然有这种东西,说明这墓的主人不一般啊。”我点了点头。胖子摸了摸墙壁,说感觉有点奇怪,我问他哪里怪了,他拿出瑞士军刀,很小心地撬了一点出来,我发现这墙壁上居然覆着一层像角质层一样半透明的东西。胖子又把女人表面的一小块墙面撬了出来,立马有些细小的东西掉了出来,我连忙躲开。 胖子仔细一看,喘了口气,说:“唿,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墙里有夹层,这些燃料都是涂在小虫子身上的,这些虫子认一个主虫,那个主虫不动,它们也不动,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女人。” 我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虫子。看来刚才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 我把刀拔出来,那个女人马上又动起来,不过脸上少了一块,感觉有点好笑。 第64页 我和胖子收拾了一下东西,决定走回去。就在准备出发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了从墙壁传来的声音。我和胖子都一惊,胖子连忙端起了枪,就要打过去,我让他快停下,可能是银镯子。胖子说:“他刚才不敲,现在来敲?可能是粽子也说不定啊。”我摇了摇头说:“就算不是银镯子也不会是粽子。他起码是个解放后出生的中国人,因为他敲的是国歌的旋律!” 第六章·永动机 已经知道了壁画的秘密,我们一路跑过去也没有什么迟疑,直到跑过了那段有女人的墓道,发现它又边窄了。 “妈的!”胖子说:“难道我们想错了,这不是墓道,也是一条盗洞?!”我说:“不可能!要是盗洞,它干嘛做这么多手脚!”随即我又想到了,难道这条盗洞通向什么很重要的地方,他们挖完之后想要把它堵上,但又想再次进入,所以弄了这种把戏来吓唬人? 我和胖子说了说我的想法,胖子说有这个可能,那银镯子可能已经进到那个斗里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要是他往里去了,我们想找都找不到他。我说这倒不会,他既然敲国歌的调子给我们听,说明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了,而且让我们和他汇合。不过他的情况应该不好,不然肯定自己找出来了,也不会让我们冒险进去。 刚说完,胖子在前面勐地停住,我一头撞了上去,问他干嘛呢。胖子指了指挡在前面路中央的一只石麒麟,说:“我们没猜错,这是盗洞,而且技术高超,直接通到墓门。”我看这只麒麟就蹲在路中间,后面是一扇已经破了一边的墓门,敲国歌的声音就在里面。 胖子说:“看来这墓不简单啊,别的墓放石狮子,它放个石麒麟,还是放在路中央的。这不是摆明了里面有东西吗!”我点点头,麒麟自古是用来压邪的,有麒麟的斗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我们两个都打开了保险,银镯子大概已经栽在里面了,要是我们也载了,那这次计划就可以宣告结束了。胖子让我走在他后面,我说:“不行,你心急,万一是银镯子,你一枪过去不就完了。”胖子觉得有道理,就让我走前面。 墓门之后的墓道是倾斜的,墓墙的土夯得很实,看来这不是主墓道,不过奇怪的是,铺地的倒是上好的玉石,胖子趴在地上听了听,说:“声音是敲击地板发出来的。”说着试探地叫了声‘银镯子’,敲国歌的声音先停了几秒,然后加快了节奏。我和胖子大喜,也不管什么危险了,背着枪就往前跑。 这条墓道不长,我们跑到头,发现还有一扇墓门,那扇墓门微微打开,刚好可以挤过一个人,我和胖子连忙进去,就看到了靠在门背后的银镯子。 我看到银镯子,吓了一跳,他胸口插了两把剑,肚子破了,肠子都流出来一半,脸色煞白,全身都是冷汗。看我我们,他艰难地笑了笑,说:“妈的,你们终于来了。快帮我把剑拔出来,再把肠子放回去,我没有力气了,这样恢復不了。” 我连忙过去,帮他把剑拔出来,其中一把插得不深,一把已经穿过了整个胸口,胖子让我先别拔,万一出血过多就完了,银镯子白了他一眼,说:“不拔出来我也得死。”我咬咬牙,一把把剑给拔了出来,一股血直接喷到了我脸上。我一抹脸上的血,再帮他把肠子放了回去,幸亏以前一直看我爸解剖,至少不会把他的肠子弄得扭过来。 弄好了一切,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让他好好恢復。胖子在一边说:“爷,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弄成这副样子?”我给了他一肘子,银镯子都这样了,还问。银镯子睁开眼睛,很虚弱地说:“先是中了机关,还没缓过来,一只血粽子就扑了出来。”我一惊,问他那血粽子现在在哪儿,银镯子笑了笑,说:“已经把他宰了,不然也不敢让你们进来啊。” 我一听,鼻子就酸了,银镯子一直像个先锋队长一样,有什么苦总是自己受,一直想办法保我们安全。要是他刚才没有搞定那种血粽子,没有敲墙,或是我们一开始就没进来救他,那他不就要香消玉殒了吗。 胖子看我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说:“幸好现在没事,我们等银镯子恢復了,再出去。”银镯子一把拉住他说:“不行。这斗里有东西,不能就这样出去。”我说:“你不要命了吗,弄成这副样子还要进去。再说我们这次的目的又不是这个斗,进去个毛线啊。” 银镯子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家老爷子让你去走他走过的路,或许不是让你下他下过的斗,而是要你有个契机能找到其他东西。” 第七章商 我仔细看,那铁球上的花纹,和银镯子铃铛上的花皱,除了大小,还真的一模一样难道 银镯子手上的铃铛是从这个斗里出来的? 银镯子大惊,突然跪在地上,朝那几个铁球磕了几个头,对胖子说:“快过来,我们出 去”胖子正看得起劲,问他怎么回事,我也好奇银镯子指了指手上的特铛,说:“这上 面的花纹是我们【商】家特有的” “我们【商】家?”我一愣还从没听他说过关于他们家的事呢 银镯子点点头,指着自己说:“商氏灵山” 第65页 这、这这这,这进度也太快了吧突然就知道了银镯子的姓不说,还突然知道了他的名字?! 银镯子转头对胖子说:“这是我家祖坟,要是敢倒我家祖坟,我定会让你死得很痛快” 胖子看银镯子是认真的,勐地震,虽然不情愿,也退了回来 我问银蜀子,这【商】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球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银蜀子摇摇头 说:“我属于【商】家的分支,而且是最下贱的那支,我们和本家的联繫早就断了,本家发 生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又问:“那你明明有名字,为什么要叫‘银蜀子’呢’”银蜀子笺了笺说:“像我们这种 下贱的分支,原则上是不能对外人说自己姓商的,更不用说是做这勾当,要是用了本名,不 就玷污了【商】家了吗”这种严格的规矩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想是他们自己家的规矩, 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估计商家也是个大家,说不定和当年的张家有得拼 银蜀子走到墓门迎上,突然就呆住了,往后退了好几步,我忙问他怎么了,他吞了口口水, 说:“门被关上了” 我勐地震,这里就只有我和胖子和银蜀子三个,胖子刚才在看壁画,不可能绕过我们去关门 ,我们两个更加不可能自己去关门了那就是说,这里有什么东西,给我们关门, 我连忙后退,银蜀子的表情更加惊恐,他马上退到几个铁球那里,跪下勐磕响头,一边磕一 迎说:“不肖子孙灵山,今误闯人祖先陵地,自知罪该万死,还望先祖能饶恕灵山和同行之 人”他这样说了好几遍,又跑回去开门,门还是关着, 一点反应也没有 银蜀子下子瘫坐在地上,喃喃地说:“完了完了,这下子糟糕了”胖子拍了拍他的肩 说:“你有的是经验,刀山火海都能闯,不就是你祖先的斗吗,怎么就闯不过去’”银蜀子 冷哼几声,说:“我是【商】家分支,这墓看规格是【商】家本家的,一 个分支的怎么闯本 家的墓?” 胖子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说:“我看你这身手,还以为你是大家的,没想到你是分支 的”银蜀子没好气的白了他眼,说:“对啊,我不但是分支的,还是分支的杂种我娘 是个【妓】女,不知道和哪个男人搞上了,生了我,就算是最下贱的分支,到最后也不肯认 我” 胖子还要接着问,我让胖子快住嘴,别让银蜀子回忆痛苦往事了 银蜀子站起身来,又冲着那几个球拜了几拜,我们也学他的样子对着球拜了几拜银蜀子 说:“【商】家的墓葬格局差不多是固定的,这里是第个主室,不过也不能算是主室,应 该是像大堂一样东西,再往里有第二条墓道,通过墓道就到了第二个主室,第二个主室里 是陪葬的亲人,再往里墓道就要分道了,里面的情况就要看墓主人的喜好了” 他走到壁画迎上仔细地看起来,嘆了口气,说:“唉,真是造孽,这应该是本家家主的墓, 要是我能死在这里就好了”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胡说,他想死了,我还没有死呢银蜀子笑了笑是,说:“我也 就是说说,我定会带着你活着出去的”胖子藩上来问他怎么办,银蜀子白了他眼, 说:“我只要虫子,你爱死哪死哪去”胖子听了,气得脸都涨红了,闷闷的骂了句 银蜀子让我们快点收拾下,越快出去越好我让他冷静点,不要是在祖坟里就乱了万 寸银蜀子点点头,说他这点水准还是有的 刚理好东西,胖子就来拍我的背我这一走来,最怕被胖子拍背,他拍我就知道没好 事我吓得连忙去银蜀子的背,银蜀子估计也被拍怕了,吓得跳了起来,问怎么了胖子 指着墓门,说:“门、门又开了”我们连忙去,墓门真的又开了条小缝银蜀子大喜,连忙跑到铁球前面磕头,说了些 谢谢祖宗的话让我们快出去 我们也不想再在这鬼地万待下去了,连忙往外跑 跑到了洞穴外面,见到了大批死尸,我们才重重的舒了口气胖子喘着粗气说:“银爷,你 家祖宗真厉害,门还是可以自动开关的啊”银蜀子拍了他巴掌,说:“自动开关你个 屁这门压根就不是我祖宗开的,这里肯定有其他东西” 我听,勐地哆嗦,连忙往银蜀子那边缩,要快点离开 银蜀子也点头表示贊同,我们到了放船的地万,才发现那边围了圈尸蹩,船都被咬破了, 银蜀子沖胖子狠狠地竖了个中指胖子哼了声,说:“自己的东西质量不好,怪别人做什 么” 我担心的问,我们要怎么出去,难道在这儿孤独终老’ 银蜀子和胖子白了转眼,异口同声地说:“白痴,游出去啊” 我们终于赫出了盗洞,我的力气已经不够了,银蜀子嘆了口气,驮着我游上了岸到了岸 上,我们已经点力气都没有了,几乎是爬到村子里,找到的旅馆那户人家看来接待的, 第66页 像我们这样∞客人也不少,桌子上就放着个青铜的香炉见到我们副落魄样,也不惊讶, 让我们快去洗个澡 银蜀子巴不得快点洗掉这身晦气味,也不管没有可以换的衣服,直接冲到房间里洗澡去 了他出来的时候又只穿了条内裤,我让他别丢人现眼了,他冷笑声,说:“有本事给 找件衣服来啊”我只得默默地低头吃饭 银蜀子看我累成这样,也让我休息几天 我刚才掉到了水里,又折腾了这么久,这下子觉得心脏不对劲了,跟他们说我要回去歇歇, 银蜀子拍了拍我的肩,让我好好睡觉,今晚他守着 我几乎是滚上床的,看来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歇几天能搞定的了,幸亏出门的时候带了个心 眼,带了【硝】化【甘】油,而且直放在内口袋里,没有进水我连忙吃了颗,这才缓过 神来,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睡着了 第八章白乐 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胖子就在我迎上,睡得跟头猪似的,把被子都捲走了 不说,还把我半个身子都挤到了床外迎,我翻身就直接掉了下来,我可怜的老腰再次遭 殃了我踹了胖子脚,胖子迷迷煳煳地说了句梦话,翻个身,接着睡 我也懒得理他,洗了把脸,往外走走到门口,看见银蜀子在和谁打电话,大概有些急躁, 语调都提了几度上去,脸部憋红了,见我出来,他立马挂掉了电话我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 了,他摇了摇头,说没事他既然不想说,我也懒得再问 他说我们估计得放弃直接爬下去的计划了 “我刚才上山去看了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路况 变了很多,你家老爷子以前走的路已经找不到了,我找村里的老人,他们也找不到路了看 来我们得自己找路上去,运气不好的话,还得自己打洞”他说完,顿了顿说:“现在情况 不一样,虫子,你要是吃不消就别上去,在下面做接应,我和胖子上去就行” 我问他是不是知道我的病了他苦笑:“连硝化甘油都出来了,要是再不知道,我就是傻子 了”我也苦笑:“反正已经这副死相了,倒不如闯闯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古方”他 嘆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行,,那你自己小心,不行了马上下来” 我沖他笑了笑,让他放心,下了这么多次斗了,都没出问题,况且这次还地图,大不了按 着地图走道就行 银蜀子笑着点了支烟:“我们再歇个几天,我已经联繫过小乐了,他会把装备带进来”我 说:“你还真捨得让白乐来送死啊?”银蜀子抽了口烟,很得瑟的说:“麻烦东西我们已经 处理干净了,再说了,你别看小乐副柔弱样,他可不是什么善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伙仨直在村子里熘达,这里是山嘎达,进的人少,民风也比较淳 朴,不过挺惊悚的是,差不多人身上都带着戒指、手蜀、坠子之类的古董,问他们,他们说 有的是山里塌出来的,有的是外面来的人进的看来这杯羹真不是容易分的 白乐几乎每天要打五、六个电话来,一 接通就开始骂银蜀子,银蜀子也不气,和他打哈哈, 最后他回不出话了,就在气愤中把电话挂了到后来,听他骂银蜀子成了我们的娱乐万式之 ,有时候还帮银蜀子回几句,弄得他十分郁闷 到了第五天黄昏,白乐终干进来了他是从码头划船进来的,把在河边洗衣服的人吓得半 死,还以为是闹鬼了 他进招待所,就把三个大包摔到地上,拎着银蜀子的领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大爷的, 你知道为了给你准备这些东西再带到这里来少接了多少生意吗亏了多少钱吗赔了多少 精力吗我真想巴掌扇死你”银蜀子温柔地挽住他的腰,亲了他口:“好了好了,大 爷您别气了,小的知道错了”然后白乐真的巴掌扇过去了,呸了口:“错你妹啊你 就是让我上你都没用”说完就自己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 一个人捣鼓去了银蜀子很委 屈的捂着脸到外面激冷水去了 银蜀子进来的时候,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没了,看来能自动回復还真是件好事 白乐十支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看来打魔兽也是个好手他弄了好几分钟,喘了口气,把 笔记本电脑推到我们面前,指着屏幕:“这是这座山的三维分析图”银蜀子立马扑上去: “小乐你最好了”“滚”白乐点面子都不给他, 一把把他推开:“这只能帮你们找找 路什么的,墓在哪里,还是得你们自己去找” 胖子拍拍胸脯:“没问题,这个你放心,爷怎么说也是个摸金棱尉吗,这种事最在行了” “那就好”白乐点点头:“不过你们动作得快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在银蜀子的车边上看到 了辆面包车” 银蜀子懵了,摇摇头说:“不可能,无论走水路还是陆路都要经过这个村子我直守在村 第67页 子里,要是有外人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悄悄对银蜀子说:“他们不会是进了你祖坟 了吧”银蜀子目,随即笑了出来:“那样的话,他们就死定了,我们也好少个对手” 白乐不知道银蜀子祖坟的事,我简单的和他说了下,没想到他听完,立马站起来,又甩了 银蜀子个巴掌,吼道:“你他妈的上次不是和我说你姓方吗怎么变商了?!”银蜀子举 手投降:“我还和人说过我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 ……他妈的我都想甩银蜀子巴掌了 我说你小子到底叫什么银蜀子很无辜的跟我说:“我真的叫商灵山真的,不骗你”我 说你遇到个商氏的祖坟就说自己姓商,等会儿到了鲁王宫里,不就说自己姓鲁了,银蜀子噗 得笑了出来:“我真的叫商曼山,不行你看我左手一颗铃铛上面有个很小的‘灵’字” 我看还真是,看来银蜀子没骗我 在边的白乐不乐意了:“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就告诉他你真名了,你瞒了我多久,说的还 是个假的” ……喂喂,这醋怎么莫名其妙吃到我头上了? 银蜀子说:“那次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会找到商家家主的陵墓, 一个激动就把老底给抖出 来了”白乐瞪了他好久,最后还是哼唧了两声,撒了手 银蜀子说:“商家的墓一般是进不去也出不来,就算他们有本事进去,若不是商家的人领 着,要出来几乎是天万夜谭”让我们放几百个心,就算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们也带不走 银蜀子让我们今天好好休息,我们仨明天就上山去,让白乐在下面接应,万真的有人上了 山,现在上去还赶得及若是有人要上山,白乐在下面也能拖延会儿我问银蜀子,白乐 不跟我们起下斗吗,银蜀子压低了声音,俯在我耳迎上说:“他爹娘都是死在斗里的, 他发过誓, 一辈子不下斗”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银蜀子从床上拽起来了,我还在半睡半醒中,他很负责任地给我穿 好了衣服,洗完了脸,刷完了牙,然后我终于醒了 胖子已经在客厅等着了,我出来就说转动作太慢了,我看时间,还只有早上4点半呢,这 么急干嘛胖子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太阳还没出来,看起来准,等会儿太阳出来了, 光影交叠,就要有偏差了”我不满地说:“明明是你自己本事还不到家吧”胖子脸红 了,中气立马少了半:“我、我师父也是这么干的”我白了他眼说:“看来你师父本 事也没到家” 银蜀子在一边乐,对胖子说:“你就省着点口水,虫子起床气还没过呢,你说破嘴度子都 说不过他”胖子朝我吐了吐舌头,别过头去,也没再说什么 我找了圈都没找到白乐,刚想问银蜀子他去哪儿了,他已经从门外进来了,边走边说: “我刚才去山上熘达了圈,来这边倒斗的估计南派居多,半山腰又塌了个,土质太松 了,你们上去很容易就会踩空”银蜀子日他,那怎么办白乐摊了摊手:“自求多福 咯” 在一边胖子成不住气了:“我说这位小兄弟,你和银蜀子有仇别拖上我们俩啊,刚才那无 所谓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我连忙去拉住他,让他少说几句 你”银蜀子很淡定的用鄙视的口气说:“我会用最快速度拉着虫子一起闪开,然后默默注视你通向马克思主义的光明大道的。” 要我是胖子,搭上这么看两个人,估计会一口老血喷掉。 第九章·另一支队伍 让我们高兴的是,在我们快要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白乐发现了一条新路,让我们快点转向,这样就不用经过那块淤泥地了。 胖子没好气地对白乐说:“你这小子,刚才不是说没路吗,怎么我们一到山上就有路了。” 白乐也没好气地说:“我应该说过我的系统只能分析大概的路况吧。这条路也是不久前才出现的,估计是哪支队伍新开闢的,看来那支队伍的也是有一定的规模的,找不到路能直接开一条。” 那条路开闢应该也有一段日子了,也堆积了些淤泥,不过这里的淤泥明显比半山腰的要少很多,我们走起来虽然有些蹒跚,整体还是挺顺利的。 银镯子捻了一把地上的淤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新土,看来哪支队伍已经把斗给挖开了,而且在挖开之后又下了场雨,把泥都沖了下来。” 他问白乐,最近的一场雨是什么时候下的。白乐说:“最近的一场雨是在六天前的晚上,也就是你们到这里的前一天晚上下的。也就是说这支队伍起码是在你们到这儿的前一天到的。” 银镯子听罢,很得瑟地跟我说:“是吧是吧,我就说没漏看人。”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现在斗已经被别人倒了,我们怎么办?”银镯子摇了摇手指:“这山上古墓多得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倒的是我们想倒的,再说就算他们倒的是我们想倒的,他们也不一定真的能倒到手啊。” 第68页 胖子听得煳涂,说:“爷,这话太拗口了,您就直说吧,这斗还有没有倒的价值?” “当然有!”银镯子点了根烟:“运气最好的话,他们帮我们打了洞,并且已经帮我们开好了路。” 我有些犹豫,如果上面那支队伍真的已经把斗给盗空了,我也无话可说,如果凭他们那支队伍还没能把东西给倒出来,那单凭我们仨,不是去送死吗?! 银镯子大概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让我放心,他怎么说都会让我活着出来。我有些纳闷,我问他,他为什么一直强调要带我出来。没想到银镯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直接甩开我,一句话也没说,就自己上去了。 我和胖子都懵了,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胖子很同情的和我说:“小夫妻吵架了吗?” …………呸啊! 这条路越往上走,就越容易,估计他们已经进行了第二轮开闢。这让我更加担心了,他们进行了第二轮开闢,就代表他们有足够的自信带出东西来,但是沿路都没有什么他们遗留下来的东西,一半下山的时候,多了明器,就会捨弃一些装备,可路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好像是他们已经准备开香槟庆祝了,突然扑上来一个粽子把所有人都一口吞了,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毛骨悚热。 再往上走了一段路,胖子指着前面说:“那里有帐篷!” 我们三个连忙跑上去。这是一个已经废弃的营地,因为下过雨,帐篷上都沾满了泥巴,放在外面的无烟锅也已经被打翻了。我心想,难道那支队伍的人已经走了? 银镯子拉开了一只帐篷的门,从里面拎出了一只睡袋:“应该还没走,或者是走得太匆忙了,不然怎么连睡袋都没带走?” 银镯子说:“我们先在几个帐篷里面找找,看看还有没有遗留下来的可以用的装备,或者是可以判断这支队伍的东西。” 我们觉得有理,就各自在帐篷里开始找东西。我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像做小偷一样,又害怕又刺激。不过这帐篷里确实还有不少好东西,让我最激动的是翻出了两付红外线眼镜,这在斗里对我们的帮助应该很大。 我们最后汇总了一下,在这几个帐篷里,我们三个小偷找到了五付红外线眼镜,三个防毒面具,还有两把ak-47,一把fmg9摺叠冲锋鎗,还有相配套的子弹,还有tnt,让我们感到十分惊讶的是,这里居然有c4!难不成我们是在和【政】府强生意干? 银镯子也有些紧张,抽了好几支烟,最后一咬牙:“这票生意必须做!既然疑似【政】府的人都来这儿了,斗里肯定有好东西!” 许久不啃声的白乐也说:“看来他们没能撤走,连c4都来不及带走,这应该不是一般的来不及,是真的没出来。” 银镯子点了点头,转头询问我的意见:“我之前就说过,是你夹的喇嘛,我们听你的。” 我很纠结,这支队伍带下斗的装备肯定比上面留着的要好,但他们却没出来,凭我们几个,真的能出来吗。银镯子本身是没问题,可他现在拖上了一个我们这两个累赘,特别是我这个特大的包袱,万一遇到了什么麻烦,银镯子肯定又会冲到前面去给我挡,受伤的肯定又是他。 不过转念一想,我答应过老爷子要沿着他走过的路走一遍,找到‘那个东西’,这才第一关就下不去了,以后的几个斗该怎么办啊。 胖子拍拍肚子,说他无所谓,反正干这行的总归得死在斗里,不过是早死晚死的问题。银镯子敲了他一下,让他别胡说,我们三个大富大贵,自有神仙相助。 可惜的是银镯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把握语气,有了几分坑爹的算命先生的味道,让我觉得更加惊悚。 我看着他们两个坚定的脸,最终还是嘆了口气:“收拾一下,再找找他们的盗洞打在哪儿了。” 银镯子和胖子听了我这话,高兴的一击掌,就分开行动去了。 “解九蝉。”白乐在对讲机里叫我:“你们下去之后我就不能给你们之路了。你听好了,这话是只对你一个人说的,万一不行了,不要管银镯子也不要管胖子,快点回来,虽然知道这话你肯定不会听。我知道你爆发力好,不过要小心,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也知道。” 我身体的事,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就银镯子知道,这白乐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他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他却不肯再多说了,挂了对讲机,让我自己好自为之。 银镯子他们找到了盗洞,招唿我过去,我连忙收拾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准备跟过去,突然眼前一黑,有人蒙住了我的眼睛和口鼻,不过他明显低估了我的能力,我一个后踢就踢到了他某个部位,那个人一声惨叫,我再一个擒拿,抓住他的手把他摔到了地上。 银镯子和胖子听到这里的动静,连忙跑过来,胖子还拿出了枪,被我压在下面的人连忙求饶。银镯子用两支手指绷紧了弦,抵在他脖子上:“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还有没有同伙?”我说银镯子你审问人说得挺熘啊。银镯子一甩刘海:“被问习惯了嘛。” 被压着的人语调都急起来了,忙说:“我、我是你们刚才翻过的帐篷的主人之一啊!” 啥?这傢伙……是这支队伍的人?我连忙松开他,他头髮脸上和手脚上都煳满了泥巴,身上穿着一件工装,不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第69页 银镯子不放心,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你是什么来路?你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哭丧着脸说:“爷,能让我先吃个饭吗?我才刚从下面爬上来,快饿死了。” 胖子连忙把包里的压缩饼干拿给他,那个人千恩万谢,很快地吃完了压缩饼干,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心满意足地说:“这次多亏三位大侠,不然小的真的要命丧于此了。”我连忙摆手说不用谢。那个人笑了几声,上下打量了我们几个一遍,说:“看三位的样子,也是来倒斗的吧?” 银镯子哼了声,弦又架到了他脖子上:“知道就好,下面到底有什么,把你们弄成这副样子。” 那人嘆了口气说:“你们可以叫我大福,我是这支队伍的副领队。我们是六天前那场大雨之前都这儿的。” “我们队伍都是接活干活的,队长说这次的顾客是个重要的人物,要我们都打起精神来,他还偷偷地给我看了c4。对,就你们手里拿着的那个,c4这东西,也不用我多说了,普通人也弄不到手。” “我们这次的准备很充分,为了安全起见,是走陆路的,而且估计绕远路绕开了村子,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们一伙人上了山(我瞪了银镯子一眼)。在上山的第一天,我们重新开闢了一条道路,方便运输东西。我们队伍里有一半是北派,一半是南派,这样的队伍很难带,你们也知道箇中原因。” “队伍里有几个新人,他们一到山上就不听指挥了,原计划是第二天再打盗洞下去,结果他们第一天晚上就打了盗洞,我们几个也没办法,都打好盗洞了,总不可能再埋好吧。我们最后决定派人守着盗洞,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下去。没想到当天晚上就下大雨了,队长怕这场雨会把盗洞给冲掉,就决定自己带着一部分人先下去探探。” “我们一直守在盗洞口上,队长一开始还有消息,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队长好像发现了什么,声音听上去十分激动,然后就联繫不上了。我们一开始还抱着点希望,队长也不是普通人,怎么会说联繫不上就联繫不上了。不过等到雨都停了,天都有些微亮了,队长还是没出来,我们几个都开始有点急了。有几个小辈就自告奋勇,要下去看看。我提醒他们让他们别走太远,不过他们年轻气盛,这话没进耳朵,才过了半个小时就没声音了。” “我们几个在上面的,这是真的急了。来的时候挖的路也被淤泥堵住了,我派了几个人去疏通道路,自己也准备下去看看。” “但是下面却并没有我想像的危险,我走了一段路都没有发现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更没有发现有打斗的痕迹。我想是队长他们走得太远了,接受不到他们的信号,就有试了传唿了他们几声,没想到还是半点反应没有。” “然后我刚刚派去挖路的几个人也下来了,我骂了他们几句,让我们上去,那几个人却不肯听,硬要往里走,我拉不住他们,便决定先回去,找几个救兵上来,才一转头,就感觉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然后,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看手錶已经过了四天了,那几个人都已经不见了,我又往里走了一段路,就不敢再往前了,立马折回来,就听到你们几个的动静,我连忙躲了起来,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第十章·开始 “骗人!”银镯子听他说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你的队友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就你一个留着,还是在底下躺了四天,这让人怎么相信?!” 大福急了,连忙说:“这位爷 ,我说的是真的,绝对没骗你!” 胖子拦着银镯子说:“看他这样子不像在骗人,说不定在他处的那个地方是安全的,再往里走就要出问题了。”我也认为他看上去不像在骗人,而且在斗里会出什么事儿,我们也是不能预料的。 银镯子又瞪了他几眼,才松开了弦,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既然这样,让他带路,我们休息一下就下去吧。” “什么?!你们要下去?!”那人一听就急了,连忙拉住我说:“不行,绝对不行,我们这么大个队伍下去之后都没回来,你们才三个人,这不是去找死吗!” 银镯子一巴掌拍到他头上:“送死?!我告诉你,我银镯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银镯子?!”大福一下子从从地上弹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银镯子。 胖子偷偷地凑在我耳朵边上说:“完了完了,又是个风流债。”我推了他一把,让他别胡说,说不定这是个银镯子的粉丝呢。胖子很鄙视地指着银镯子说:“粉丝?如果他有粉丝,那肯定是卖保险套的!”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让他快闭嘴,银镯子的耳朵可比我们想的灵,特别是说他的坏话他保证一个字不漏全听了去。 不过超乎我们想像的是,那个人很紧张的在衣服上搓了搓手,然后握住银镯子的手死命的摇,我都感觉他是要把银镯子的手直接摇下来。他很激动地说:“爷,银爷,这么多年了我、我我我就想见你一面,没想到今天真的见着真人了。” 我和胖子听了,嘴角一阵抽搐,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这人还真是银镯子的粉丝啊,还是高级粉,追了好几年的高级粉。“诶,卖保险套的。”我戳了戳胖子,胖子很尴尬地笑了笑:“嘿嘿,判断失误,判断失误。” 第70页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他就不能判断成功一次吗。 银镯子甩开大福的手:“你谁啊,认识你吗,别乱攀亲戚!”说完还厌恶的用树搓了搓手上沾上的泥。大福还不死心,又抹了抹脸上的泥,指着自己对银镯子说:“三年前,在新疆下的那个斗,是您把我从里面拎出来的!”银镯子托着下巴想了好久,还是摇摇头:“三年前的事,早就记不得了。” 大福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袋子,再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青年,坐在车顶,正在吃泡面,我敢保证我绝对不认识他,不过他手腕上的一对银镯子倒是很熟悉。 银镯子盯着照片看了好久,转头瞪着大福说:“你偷拍我?”大福一下子就晃了,连忙摇头说:“不是偷拍不是偷拍,是不小心拍到的。”那不就是偷拍吗。 银镯子又想了一会儿,说:“三年前啊……好像是去过新疆。”我问他当时去新疆下了什么斗,银镯子说:“那个地方,你家老爷子应该也去过。”我一愣,难不成是蛇沼? 银镯子点了支烟:“我们去的是斗在恶魔城里面,当时好像也是一个队伍下去的,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小半人了,等出了魔鬼城,只有我和这个傢伙还活着。”他指了指大福:“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情形,和他刚才描述的很像。一开始也是下去了好几个人,过了一段时间就突然没声音了。” 我忙问他,下面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银镯子抽了口烟说:“机关。很多很精巧的机关,精巧到了让你来不及叫就被砍头的地步。”大福点了点头:“当时要不是银爷反应快,破坏了好几个机关,我们几个都出不来。” 胖子搭上银镯子的肩说:“那不就好了吗,现在银爷在这儿,有什么机关是不能破的!”银镯子推开他的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能有大麻烦。新疆那次也有运气的成分在,万一运气不佳,我身手再好也只能救自己一个。” 我问他要不要再上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老爷子他们打的洞。 银镯子摇摇头:“即使能找到,现在估计也已经灌进去淤泥了,没有什么价值。”他嘆了口气:“你们留在上面,我先下去,确定没问题了,你们再下来。” “不行!”我们还没发表意见,白乐已经吼过来了,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你绝对不能一个人去冒险,绝对不能!”白乐的声音听上去很激动:“你才受了重伤,如果再受重伤的话,即使是你也吃不消!”银镯子很无奈地说:“我受伤是五天前的事了。”白乐还是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就是不行,再说这里水汽重,不比在新疆,会影响你的判断的。” 水汽重会影响判断?这话我还真没听说过,难道上次在防风墓里也是因为水汽重,他才没能从灵蛇那里脱身吗?不过确实有这种感觉,他好像越靠近防风,受的伤就越多,难道是因为水汽变重的缘故。银镯子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机器人吗?靠近水多的地方还会生锈? 银镯子犹豫了一会儿,又抽了两只烟,对白乐说:“我自己有分寸,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说完就把对讲机关了。 “妈的!解九蝉你给老子拦住他!”白乐在我的对讲机里吼。银镯子走过来,很淡定地把我的对讲机也关了。他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很自觉地把自己的对讲机也关了。 我有些担心,银镯子笑了笑说:“没事的,这么点水汽我还是应付得过去的,你们在上面乖乖待着,等到没问题了我就会上来的。” 他把身上的东西都卸了,就拿了一根弦一把匕首和几个火摺子,就爬了下去。 我蹲在盗洞口看了好一会儿,胖子拍拍我的肩,让我放心吧,银镯子就是爬,肯定也能从里面爬出来。 “餵!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大福突然叫起来,招唿我们过去。他手伸向山体里,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勐地抽了出来,那东西上面沾满了泥,他用手抹了抹,才全部显现出来。这竟然是一只玉扳指!胖子见了,一把夺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认真地说:“起码是战国的东西。” 大福兴奋地说:“难不成这后面是墓室?!”胖子也兴奋地点点头,说很有这个可能。 他们两个很迅速的操起傢伙准备挖进去,我连忙拦住他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情况,银镯子也不在,不要贸然行动。”胖子推开我说:“没事,这儿看上去并不深,我们就去看看,要退出来也有机会。你就在这儿等着,万一银镯子上来了,来汇合就行。” 我又说了几句,可惜两个见钱眼开的傢伙,怎么拦都拦不住,硬要往里面挖,我也拦不住,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挖了一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洞,我往洞里一看,迎面而来就是一副棺材,看来这儿真的是墓室。 胖子和大福很激动地理了理东西,把包扔了进去,再接着往里爬。 我从外面可以看到他们的情况,他们到里面,发现地上散落了很多珠宝,连忙搜集起来,扔给了我。“妈的!”胖子激动地说:“这次都不用出大力就拿到好东西了!大福果然是个福将!”我让他小心一点,哪个墓室会这么浅,肯定有问题。 第71页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说:“绝对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们再拿点东西就回来。” 就在这时,大福又在那边叫起来,说有个侧室。胖子又扔了只青铜樽出来,让我把东西收好,他去那边看看。我让他别去。胖子不满地说:“你就是爱瞎操心,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回。” 我在外面也没办法拉住他,只好由他进去,我贴着那个洞,听到他们很激动的声音,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还要往里走。我急了,让他们快回来,不过我就听见胖子远远地说了声“我们去去就回”就没声儿了。 我在外面又等了半个小时,他们那边没声音,银镯子那边也没声音。我一下子就慌了,两边轮着叫,还是没反应。 我看着天都要黑了,现在在外面的就我一个,不由得害怕起来。难道他们三个都出了什么意外?那我怎么办,在这儿干等着还是进去探探情况?这深山老林的都不知道会不会有野猫子,万一他们带着一堆珍宝出来了,发现我已经被吃得只剩下一副骨头了,我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打了个寒颤,还是决定下去看看。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跟着银镯子,他说不定已经把开头的几个机关破坏了,跟着他也安全。我把留下的装备放在了两个包里,在帐篷里留了张纸条,深吸一口气,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第十一章·机关 我顺着绳子爬到盗洞下面,绳子离墓底还有一段距离,我用脚尖探了一下,没探到墓底,就干脆跳了下去。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一跳下去那个东西好像被我挤扁了,发出了像放屁一样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连忙打开手电筒,发现我是踩扁了一只癞蛤蟆,体液都被挤出来了,噁心得不得了。我抖了抖,脚边上居然都是癞蛤蟆。再看了看周围,这是一个不大的前室,砖很大,看来这个墓的规格也不一般。 我往前走了一步,又踩着一只癞蛤蟆,噁心得差点没吐出来。我环视一周,感觉很奇怪,刚才银镯子肯定经过这里了,但这里却没有癞蛤蟆的尸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银镯子是飞檐走壁过去的?这么想着,我抬头一看,一条老命差点没吓出来。上面是一个浮雕的,很大的狐狸面具,看得我心里发颤,看来这绝对是那个该死的鲁王的墓了。 这里只有一条墓道是通到其他地方的,我向着墓道叫了声银镯子,毫无疑问的没有反应。 我嘆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一个人下斗,心情却没有想像的紧张,大概是知道前面有个开路先锋的缘故。 我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和大福说的那样,一点危险都没有,不过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掉以轻心。我拿出了老爷子的笔记,按照他画的图,机关应该在最后一层砖的地方,我蹲下来,沿着最后一层转摸过去,果然摸到了一块比较松的砖,我站起来,轻轻的踢了一脚,突然脚下一空就掉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一剎那,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是要来找银镯子的又不是来探路的,我去踢那块砖干毛啊!!! 最先接触到地的是我的屁股,这一震震得我半个身子都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我摸到了手电筒,但是没有摸到它摔出去的电池,我嘆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简化版的狼眼电筒,这个东西虽然比真正的狼眼要暗很多,但比普通的手电筒要亮,缺点就是耗电太快,不过我就是借着它的光找一下电池,也不在意。 我刚打开狼眼,就觉得一个黑影从我面前一晃而过,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四周照,但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估计是我太紧张了,或者视网膜残影什么的。 幸亏电池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且没有摔坏,我连忙捡起来装好,关了狼眼,再把手电打开,虽然灯光没有狼眼前,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仔细地观察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是一个石室,并不大,就半个客厅那么大,墙上有很多通气孔,这让我有些不安,按照老爷子给我的笔记,这些通气孔里可能会爬出尸蹩来,我没有吃过麒麟竭这么神奇的东西,身边也没有哑巴张这样的人物,要是等会儿尸蹩出来了,我不是死定了吗。 一想到这个现实问题,我连忙开始在四壁找机关,不过摸了一圈,这里的墙壁是用一整块岩石刻成的,没有一点松动的地方。我赌气地用力捶了几下,还是没动静。我有点急了,大概没人会知道我在这里,就算尸蹩不出来咬死我,我不也得困死在这里?! 银镯子大概还在破机关,依照他的性格,不破坏完是不会回头的。胖子和大福说去去就回,鬼才信呢!他们两个贪财的傢伙,不知道会死到哪里去……白乐,对了,我还有白乐啊!我连忙打开对讲机,虽然白乐说下了斗以后就联繫不上了,不过我才进来这么一点,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联繫上呢。 不过打开对讲机,我就绝望了,无论我怎么吼,那边传过来的都是一连串的电音。妈的,难道老子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就在我已经绝望地准备关上对讲机,再另找办法的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声很响的“解九蝉!”我耳朵差点没被震聋。 “你们几个到底在搞什么鬼!”白乐吼道:“银镯子找不到就算了,怎么你和胖子都没消息了!你们两个不会也下斗了吧?!” 第72页 我有些颤抖地‘嗯’了声。 “白痴!”白乐骂道:“没有银镯子,你和胖子两个人下斗就是在找死!” “不,就我一个。我们三个都冲散了……” “去死!” “真的……”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 白乐骂得气都喘了,勐吸了好几口气才说:“你就站在你现在站的地方,千万不要动,你一动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连忙答应,并且快速的记了下我现在所处的大概位置。 白乐让我告诉他我现在的具体情况,听完之后,他很深沉的嘆了口气:“我没办法了,我现在只能知道你大概在哪里,把你从密室弄出来什么的,完全没办法。” 我急了:“那怎么办,难不成我要干等在这里?估计等别人发现,我已经可以被送去博物馆了。” 白乐安慰了我几句:“鲁迅先生说过,办法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是会有的。” 我嘴角抽了抽,说鲁迅先生绝对没说过这样的话。“我高考语文全校第一,谢谢。”白乐很淡定地说:“你再找找有没有机关,或者爆发一下,从上面到墓道里去。我继续帮你找他们两个的所在,只要联繫到了,马上让他们来找你。” 我说:“这个方案行不通,万一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出去了呢。”白乐很无奈的说:“大少爷,您就不会画箭头,做记号吗,这总不需要我来教吧。”说完‘啪’的把对讲机关了。 我靠,叫我大少爷,明明自己更有少爷脾气吧! 算了算了,再找找就再找找吧。反正已经能联繫得上白乐了,这小子虽然嘴巴毒了点,脾气坏了点,做事还是挺可靠的,万一找不到出去的路,大不了乖乖待在这里,等他搬救兵来。 这么一想,我就轻松了不少。不过马上转念一想,这里可能有尸蹩啊!我去,万一救兵还没到我就先被咬死了怎么办?!我晃了晃脑袋,加紧速度找机关。不过还是和刚才一样,我摸了一圈都没能找到机关,我甚至想过机关会不会在通气孔里面,还伸手去摸……事后想起来,这压根就是自杀行为,要是通气孔里真的有尸蹩,被我刺激到了,从里面爬了出来,那我真的要成为盗墓史上死得最怨的人了。 在我进行第三遍搜索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很明显的后面有人盯着我看的感觉。大概是我小时候一直待在医院里,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缘故,我的直觉特别准。我说后面有东西,后面百分之九十绝对有东西。所以我选择了不回头,当做什么东西也没感觉到,依旧很淡定的摸墙。 不过我马上就淡定不了了,后面的东西好像动了一下,从我的阴影里出来了,现在借着灯光,我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在我后面有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好像慢慢站了起来,高过了我的身高。 这不可能,我刚才明明没有发现机关或者暗门什么的,刚才没有一点声音,这东西有影子,又绝对是实体,它怎么可能这么按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我突然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难道这东西刚才就在这里?!不可能,我已经搜了三遍了,如果不是这东西会隐身,我怎么会找不到它?! 我勐然想到,我刚才只是往两边和地上看,没有去看头上。 这么想着,我鬼使神差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一张带着狐狸面具的脸从我头顶划过。我连忙一个侧身翻,翻倒在地上,我能确定那绝对是个有思维有实体的东西,我拎起地上被我撞得灭掉的手电,刚一打开就看到一副快贴上的脸的狐狸面具,眼睛的地方射出青光。我迅速拿出口袋里的狼眼,直接对着它的眼睛照了过去,那个东西收到了刺激,往后退了几步。 我想到了青眼狐尸,难道这鲁王宫里的青眼狐尸,不止老爷子他们遇到的那一具,我今天运气好,也碰到了一具? 我立马慌了,自己刚刚和它的眼睛对上过,不会也中了幻觉吧?我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拔出匕首在自己大腿上插了一刀。刺骨的疼痛直接传上脑门,我很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过脑子立马就清醒了过来,看来银镯子的铃铛的效力不是盖的,听了那个铃声之后,我好像对幻觉有了种免疫能力,连这青眼狐尸的眼睛都拿我没办法。 我心里大喜,不能对我用幻觉,这青眼狐尸也就是一只普通的粽子! 我立马端起枪,在开枪之前还飞了一刀过去,还是用银的那头。银刀刺到了狐尸的胸口,它往后退了几步,一声惨叫,想把刀给拔出来,不过它还没能把刀给拔出来,我已经开足的马力对着他一阵扫射,把它的尸水都打出来了,溅了我一身。 我在墙壁上蹭了蹭,把插在它胸口的刀拔出来。我的手刚刚握住刀,那只狐尸突然抬起手也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这是嵴椎反应不成?我连忙用还有一只手去掰它的手,不过它抓得死死的,我怎么掰也掰不开。 我下狠心,决定直接割了它,就在这时它脸上的青铜面具掉了下来。我从没看到过这样古怪的脸,笑得很阴森,一双青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第73页 第十二章·幻觉 我看到它整张脸的一瞬间就知道不对劲了,因为我的脑子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难道青眼狐尸幻觉的能力不是在它的眼睛里,而是在它的整张脸上,或者是刚才我精神一个恍惚让它有机可乘了。 总之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连忙想离开,可是它紧紧抓着我的手,而且我全身都软了,头转都转不开,只得和它的眼睛对视。 我感觉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它还是这样瞪着我,我感觉已经撑不住了,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不过这种感觉没有银镯子的铃铛带给我的幻觉感强烈,我至少可以知道这是幻觉,而且我只是头晕,没有到头痛的地步。这给了我些许安慰,说不定我们深情对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习惯了,然后能操起一边的枪给它一枪。 不过让我吐血的是,这傢伙竟然慢慢地站了起来!而且是把我拎着一起站起来的! 我看着它满身的子弹坑和插在它胸口的银刀,心想,难道这怪物是不能用子弹伤到的吗?不、不可能!老爷子明明说过,他们遇到的那一只就是潘子一枪打爆头的。同样是子弹,同样是青眼狐尸,怎么对那只行,对这只就不行了呢。 难不成这只不是青眼狐尸?可是它所有的特徵都和老爷子画的那只青眼狐尸一模一样啊。或者说……这是我的幻觉?可是我能感觉到我刚才在大腿上刺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而且痛觉很明显,这怎么可能是幻觉呢!如果这是幻觉,我又是什么时候中的幻觉? 青眼狐尸把群我拎起来之后就开始绕着墓室转,而且跟我刚才一样一边走一边摸石壁,我完全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一种情况,动也不敢动,任由它带着我绕了三圈,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而且停了之后就不动了。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它停下来之后要干什么,不会是要把我当锤子往墙上砸吧?不过它就是这样站着,一点其它动作都没有,就跟铁皮青蛙转到头了一样,我又尝试着去掰它的手,竟然掰开了。我连忙把刀拔出来,然后跑回到枪边上,照着它的脑后勺就给了它一枪,它半个脑袋都炸开了,现在不管它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威胁性了。 刚才太紧张了没感觉,被它一拎,我大腿上的伤口更大了,疼得我要哭出来了。我在包里找到了纱布,随便的包扎了一下,爬到了刚才和白乐能联繫上的那个点上,打开了对讲机。 听到我虚弱的声音,他吓了一跳,问我出什么事了。听我说完之后,他嗯了半天,说:“你再仔细想想,你大概是什么时候中的幻觉?”我问他怎么这么确定我中了幻觉。他说:“这只青眼狐尸明显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也不可能是自己踹中机关掉下来的,那么他只可能是从其他的暗门进来的,所以你所处的地方绝对有机关。但你一直找不到,就只能说明你中了幻觉,这种幻觉让你找不着路。” “不可能,如果我真的中了幻觉才导致我找不着路,那这种幻觉应该是我进入这个石室之前就开始了,那我为什么还能和你交流,这难道不是幻觉吗?” “我不知道。”白乐也疑惑了:“不过听你家老爷子的意思,这种幻觉是半真半假的。总之先不要管这个,你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机关。” 我觉得有道理,推理这种事情,以后可以慢慢做,现在首先要想的是从这里出去。我又沿着墙壁摸了一圈,在刚刚那只青眼狐尸停下的地方的对面的墙上摸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地方。我站起来踢了一脚,感觉脚下又是一送,我又直接掉了下去。 你他娘的为什么机关都要往下开!我的屁股!! 我又结结实实得摔在了地上,这下子不是半个身子,我整个身子都麻了。我干脆躺在地上,一抬头又看到了一张狐狸面具,我连忙扭头。同时想到,难道我从进门看到了那张狐狸面具开始就中了幻觉,直到我自己刺了自己一刀才醒了过来。这么想着我连忙拔出刀又捅了自己一刀,以防万一。这下次又刺到了刚才的伤口,幸亏刺的不是很深,不过还是痛得我半条腿都麻了。要是这里到处都有狐狸面具,我遇到一个刺一刀,那我不得残废吗! 我又背对着狐狸面具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那具青眼狐尸也跟着掉了下来,就在我边上,尸水都流到我身上了,我连忙推开它。 转念一想,它刚才在机关面前停下来,难道是为了提醒我这里有机关吗?这么一想,我顿时对它充满了莫名的好感,帮它理了理衣服,把它平放在地上,顺便念了个往生咒,也算对得起它了。 起来之后,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我实在一个墓室里——这里应该称得上是墓室,在墓室里有一副棺材。不过让我感觉有点奇怪的是,这里一点陪葬的东西都没有,而且进来之后,我明显感觉到玉蝉凝聚的水汽更多了。这让我觉得十分不安,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至少是安全的,现在这里休息一下也好。而且万一银镯子他们和白乐联繫上了,找我也容易些。 这么一想,我就淡定下来,坐在青眼狐尸边上拿出压缩饼干开始啃。我感觉有点好笑,放在以前,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个人下斗,还这么大胆的开枪,还坐在被我爆了头的粽子边上啃饼干的。跟了银镯子之后,我的胆子突然就大起来了,现在要是出去,我怎么样也算是半个经验派了吧,不过和银镯子比,到底差了很多。 第74页 现在冷静下来了,我也有时间来理一下银镯子的事了。 现在就我所知,银镯子是商家的人,本名是商灵山,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属于商家的分支,对本家的事所知甚少,而商家好像是一个和当年的张家一样的大家,但是我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了,从小就看爷爷和别人做生意,也没发现有姓商的有名人士,这么看来,这个商家很有可能已经没落了。 银镯子的技艺应该不是家传的,而且我看他的表现,他既不是北派也不是南派的,但又是两边都沾边,十分的混乱,应该是在实践中学习的。但如果这技艺不是家传的,像银镯子这种二十多岁的年龄,是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阅歷的,这让我十分怀疑。 他手上的那对铃铛,应该是家传的,不过他属于商家的分支,又怎么会得到这么高级的东西呢。那铃铛的级别应该和六角铜铃差不多,是王室才能用的东西,而且从效力来看,它比六角铜铃更厉害。这么看来,这铃铛倒有可能是银镯子偷来的,又或者在哪个墓里发现的,不过银镯子不倒祖坟,这种可能性很小。 然后是他的恢復能力。作为一个医学世家出身的人,我坚信世界上绝对没有这么神奇的人,受了伤可以快速恢復,如果是皮外伤我也就忍了,可是他上次在防风墓里明明伤到了膝盖的软组织,怎么可能这么迅速恢復,要是满大街都是他这样的人,要医生怎么活啊。而且遇水会影响判断,这种事谁也没听说过啊。 而且他可以自动放热,又可以自动收回来,跟个全自动的微波炉似的。 慢着!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刚才这些奇怪的点都是建立在银镯子是‘人’的基础上才会觉得奇怪的,那如果……他不是‘人’呢?我看了眼在我旁边躺着的青眼狐尸,顿时感觉一阵恶寒。但是银镯子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怎么都不像是个粽子之类的东西啊。 我晃了晃脑袋,让这种奇怪的想法快点出去。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除了右脚还是有点瘸之外,身体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 我决定拿着一个包去其他地方看看,反正作了标记,他们也找的到我。 刚准备往外走,就听到背后响起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连忙回头,青眼狐尸还好好的躺在地上,就是那个姿势,连衣服的褶皱都没变。那在这个空间里,不是我,不是青眼狐尸,发出这种声音的就只有…… 我把目光慢慢地转向了那个棺材,棺材开了条小缝,还是朝我这个方向开的。 **!是谁说不去惹棺材,棺材就不会惹你的啊!我连滚带爬地把放在地上的还有一只包捡起来,还好心的把青眼狐尸移了个位置,省得它被伤到,做完这些,就准备往外沖。 那只棺材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想,像是一群女人在抓那只棺材发出的声音。我脚一下子就软了。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逃也来不及,还是迎战的好,至少还能争取主动地位。连忙打开了保险,还在手里拿了两个弹匣,并且拿出了炸药,到时候大不了给它一炮。 等我准备好了一切,那个棺材已经打开了三分之一了,我整个心都吊起来了,一只黑色的手慢慢的伸出了棺材,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恶臭,我连忙把头缩到领子里。本来以为里面的东西就要出来了,但出来一只手之后它就不动了。 这个样子弄得我更加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干瞪着眼。又过了大概五分钟,那只手还是没有其他动作。难道里面的傢伙不知道外面有人,只是来喘个气的,喘完就回去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刚送了一口气,甩了甩端枪端的有些累的手,那个东西又开始动了。 第十三章·养尸棺 我都要哭出来了。心想大爷您要出来就快出来,要回去就回去,要是卡住了,支会一声,小的帮忙把您塞回去。 棺材里那只东西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不过只听了前半句话,棺材越开越大,整只手臂都露出来了。说实话,这东西如果单个放出来,肯定不会把它当做手臂,它整个就像个干枯的黑树根一样,我甚至想里面爬出来的会不会是树精什么的,那就搞笑了。 我蹲着身子往那边挪了挪,这样可以保证枪的力道,省得打了一枪还没死。 没想到的是,我移动之后,那东西好像受到刺激了,动的速度更快了,眼看大半个身子就要探出来了。我一咬牙,直接往棺材开了一枪,然后跑到了棺材边上,也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又开了好几枪,这么近的距离,就算里面是大罗神仙也动不了了吧。 棺材里面的东西抽搐了一下就没动静了,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稍微往里一瞄,里面都是一种透明的黑色液体。我脑子里一闪,这不就和老爷子他们在海底遇到的养尸棺一样吗?!难道这是养尸室,这是养尸棺! 我突然兴奋起来,我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东西!反正里面的尸体也没动静了,倒不如把这养尸棺撬起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说干就干,我抽出唐刀,把刀尖抵在已经打开的棺木上,另一只手握住刀柄,这样能让我用最少的力气把它撬起来。没想到的是这棺木还很重,我咬咬牙,干脆踩了只脚上去,才把它敲开了一点,刚撬开一点,一股黑气就沖了出来,我连忙转头,这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要是吸进去就糟糕了。那股黑气冲出来之后,很快就散掉了,我也没感觉什么不适。 第75页 既然没事就接着干,我往手上吐了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又一撬,整个棺盖居然就这样起来了,嘭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我吓了一跳,刚才这下绝对没有前一下有力,刚才棺盖这么重,现在怎么一下子就松了。难道是那股黑气有古怪?! 我连忙回头,黑气已经全散开了,想找也找不回来。我安慰自己,估计这棺盖就是卡在这一点上了,刚才这尸体不也卡在这里了吗。 撬开了棺材,我往里看了眼,因为液体是透明的,虽然有点带黑色,但里面的情景也还看得清楚。里面的那个尸体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嘴巴张着,有话喊不出,看上去也挺可怜的,要不是它边上的液体实在太噁心了,我也会把它拖到青眼狐尸边上,念个往生咒什么的。现在这种情况,我省了前一步,直接给他念了往生咒。 刚念了一半我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养尸棺吗,养尸棺里的尸体怎么会动?!养尸棺里的尸体不是不会起尸的吗?!我连忙端起枪来,往后退了几步。随即想到,我都捣鼓他这么久了,它都没反应,现在也不会突然起反应吧。 我冷静下来,才发现衣服都已经被汗弄得湿透了,连忙擦了擦,看来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冲着青眼狐尸拜了拜:“大兄弟,小弟这回是不能带你一起走了,你要是愿意待在这儿就待着,要是不愿意就跟着我,我要是有命上去,就帮你找个好和尚给你超度了,也好比憋在这下面这么多年。”青眼狐尸躺在地上没动静,我心想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又对他拜了拜,背上两个包,连忙往外走。 出去是一条墓道,我担心这里会有机关,走得小心翼翼的。后面还有扇大开的门,我也不敢回头。 现在想起来,我刚才的行为太不谨慎了,如果银镯子或者胖子他们刚刚在墓主人那儿,我一动养尸棺把风水破了,他们不是有麻烦了吗。转念一想,墓主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动了养尸棺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这么一想就安心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左手扶着的墙壁一震,上面‘叭’一声,像是机关打开了。我刚想是哪个倒霉的孩子,怎么跟我一样一直往下掉,满身是血的银镯子就掉到了我面前。 “擦啊!”我大叫一声,连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银镯子左手断了,嘴角还在往外渗血,见到我他缓慢的抬起手,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很自觉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老祖宗,我不是让你在上面乖乖等着吗!”银镯子有气无力的说:“要是知道你下来了,我也犯不着披荆斩棘,直接跳下来得了。” 我连忙和他道歉,银镯子摆摆手:“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你快点把我带到其他地方去……”他话还没说完,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和自己的嘴,接着我就听到了和刚才一样的机关声,然后从上面掉下来一只血尸。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端枪,银镯子把脚放在我手上,示意我不要动。那只血尸这么大的眼睛估计是白长的,在我们周围闻来闻去,就是找不到我们。银镯子大概已经习惯了,很淡定的盯着那只血尸,但是我不习惯啊,心脏跳得特快,要不是银镯子死死捂着我的嘴,我绝对要吐出来。 那只血尸嗅了半天,我已经憋得快歇菜了,它终于摇摇晃晃的走了。银镯子放开了手,我大大的喘了口气。 “你小子真是长胆了啊!”银镯子恢復了一点,在我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话都敢不听了,信不信我把你先【奸】后杀啊!”我哭丧着脸说:“爷,是胖子先进来的,你先【奸】他再杀我就行。” “胖子也进来了?”银镯子急了:“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搞的!” 我把发生的事大概的和他说了一下,他听完直摇头:“糟了,他们两个看来有麻烦了。”我问他难道那个墓室有蹊跷。 银镯子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烟,我连忙去帮他点着,他缓缓的抽了口说:“我已经到过里面了,在里面遇到了血尸才往回跑的。我在里面到了一个和你描述的差不多的墓室,地上都是珠宝,我当时的想法也和胖子他们一样,有钱不拿是傻子啊!就开始搜罗地上的值钱东西,地上的好东西都搜罗的差不多了,我就去开棺材……” “然后血尸出来了?” 银镯子摇摇头:“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也觉得很惊讶,什么东西都没有,莫名其妙的放个棺材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有夹层什么的,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我也放弃了。” “然后血尸出来了?”我又多嘴了一句。 银镯子狠狠等了我一眼,我连忙闭嘴。银镯子又抽了口烟说:“然后我去了侧室,侧室里面的情况和主室一样,我搜罗了地上的东西以后去开棺材,棺材里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有些懵了,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格局。” 我刚要开口,银镯子很认真的说:“然后血尸出来了。”这是一句肯定句。“没东西了我就准备往回走,看看机关也差不多没了,就叫你们几个下来。哪想到刚出去走了,就发现在墓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个棺材。然后我手贱了,然后没做好准备,然后你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银镯子也有手贱的时候。不过我在胖子他们进去的那个墓室里,并没有看到另一幅棺材啊,看来是银镯子运气太好了。 第76页 我问银镯子,这几幅棺材有没有可能是大福他们的队伍掏空的。“傻【逼】啊!”银镯子呸了口:“我一路走来,一点他们的痕迹都没有,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说了,就算他们是倒斗的,也不可能把尸体都打包带走吧!”我觉得有道理,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 银镯子摇了摇头:“看来还得去把他们找回来。如果是斗状的,最后都能走到一块去还行,要是最后都弄分散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也知道他的意思,要不是‘顺路‘的,这几个人他就不要了。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肩:“那么走吧,我倒想看看,已经被你家老爷子倒过的斗里,还会有什么古怪。” 这一路我们都不敢大意。按照银镯子的说法,他看过上面的机关,有些已经破坏掉了,没有破坏的,程度也远远比不上新疆的,绝不会搭上一个队伍。这支队伍绝不是因为机关而全军覆没的。 他这么一说,我们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因为他们很有可能是掉到了下面的墓道,遇到了什么而丧命的。 银镯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小乐那小子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不该说的事?”我摇头。银镯子舒了口气,说没事。这让我觉得更加有事了,我看白乐很了解他的样子,难不成他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又想到了青眼狐尸,不由得一抖。 “安静!”银镯子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贴着墙壁听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跟我说:“你有没有听到,里面有唿吸声?” 第十四章·唿吸 我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捶了一下银镯子:“你别吓我啊,我的抗吓能力已经快归零了。”银镯子好像有点生气,一把把我的头按到墙上:“自己听!老子什么时候听错过!” 我贴着墙壁听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声响,正想抬起头来,突然从墙里传出了一声很细微的唿吸声。我吓了一跳,贴得更近些,很稳定的唿吸声通过墙壁传过来,像是有人在睡觉是发出的唿吸声一样。 我立马想到,难道失踪的那只队伍在这墙的背后?! “可能性不大。”银镯子也猜到了我的心思:“你仔细听听看,这里只有一个唿吸声。而且还这么平稳,说明他没有受伤,既然没有受伤,你认为一个有经验的队伍在这种情况下会分开单独行动吗?而且这地方太靠里了,我不认为他们能过安全无恙的到这里。” 我觉得银镯子分析的有道理,一下子紧张起来,既然不是那个队伍的人,这里面又会是什么东西? 我问银镯子要不要进去看看,银镯子摇了摇头:“里面不是人就是怪物,太危险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这个,没有必要为此冒险。”我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第一任务就是去把胖子他们找出来,早一些时候汇合,我们几个生还的机率就越大。 银镯子又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突然说:“不对,这不是唿吸声。” 我已经被他弄得精神都快崩溃了:“你大爷的,刚才说是唿吸声的是你,现在说不是唿吸声的也是你,你到底要表达什么啊!”银镯子抬起头来,把我的头按到他胸口说:“你听说谁的唿吸声是完全一样的吗?”我摇了摇头。 银镯子点了支烟,指着墙说:“里面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不论是节奏还是轻重,都是一模一样的。”我问他这说明什么,他嘆了口气,无奈的说:“代表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是人呗,而且应该也不是什么生物。” 听他这么说,我大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类似于唿吸的声音。 我连忙拦住他,说这事不能莽撞,进去看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啊,万一卡在里面不就糟糕了吗。银镯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也对,我们犯不着跟这东西较劲。”听他这么说我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发现不对劲,放在以前,银镯子怎么可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我有些怀疑,往后退了退,靠在了墙上。 银镯子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起身走人了,见我还没动静,问:“虫子,你怎么了,还不走吗?” 这种感觉更不对了,放在以前,银镯子肯定会直接把我拎起来,然后骂一顿才对啊。 不过我可以确定我现在绝对没有中幻觉,银镯子也是有实体的银镯子,手上的铃铛也好好戴着,其他人绝对假冒不来,看来是我过于忧虑了,银镯子本来就喜欢演戏,经常换表达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我说没事,就要站起身来。突然听到墙壁里传来一声敲墙声。我愣了一下,银镯子走过来,也贴在墙上听,却没有再听到其他声音。“有什么其他声音吗?”他问我,我本想脱口而出,但是突然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银镯子哼了声,点了支烟说:“那我们快走吧,不要到了胖子那儿,胖子已经被吃光了。”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银镯子自顾自的往前走了,我在后面放慢速度,故意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我又小心翼翼的贴在墙上听了听,确实是敲墙的声音没错,而且是有节奏感的——妈的,又是国歌!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在墙上摸了摸,却没有摸到机关什么的东西。这时候,银镯子已经发现我的异样了,慢慢走回来,问我怎么了。我也管不着什么机关了,直接往回跑,跑到刚才听到唿吸声的地方,银镯子连忙追过来,我拿出了胖子用来炸女鬼的那种自制炸弹,直接往墙上扔。 第77页 我明显低估了胖子的动手能力,这里空间小,这一炸差不多要了我的老命,我被气流冲到了另一面墙上,狠狠的一撞,撞得我心口一震,一口血就要吐出来。 “虫子!”银镯子大叫。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突然有了很大的戒心,忍着痛往刚才炸开的洞那边爬,说是爬,其实跟滚也没什么两样。 我滚到那个洞里,正对上的是一幅狐狸面具,我完全愣住了,难道外面那个银镯子是真的,这只死狐狸在模仿银镯子,故意吊我上钩?! ‘嘭’!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脸颊过去,直接从狐狸面具的一只眼睛那里穿了过去,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东西在地上抽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虫子,你没事吧!”银镯子跑过来,把我扶起来,见我精神已经有些模煳了,连忙掐我的人中,拍我的背,我一口淤血吐出来才觉得好受了一点。“***的炸枪干嘛!好玩啊?!”银镯子噼头盖脸的骂下来,介于我受了伤,他拎着手半天没打下来。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假的……” “假个头!”银镯子把脸凑过来:“你自己捏捏,哪个厂出品的假货能做这么真啊!” 我一下子喷了出来,说我现在现在百分百相信你是真的。银镯子哼了一声,有些心疼的揉了揉我的头髮:“全天下会叫你虫子的就我一个,你给我记住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一定长记性,怀疑我爹都不怀疑银爷。银镯子哼了一声:“你爹?要是你爹能信,信不信我们今年gdp超过美国啊?”我问他难道认识我爹?银镯子撇了撇嘴说:“你认识的人,几乎没有我不认识的。”他顿了顿说:“你那些同学除外。”那我认识的就只有我的家人和道上的人了,银镯子认识也是应该的。 银镯子走到刚刚被他打爆头的那只青眼狐尸边上,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不对。如果这只也是青眼狐尸,这斗里就有三只青眼狐尸了。被你的老爷子爆头的那只还能理解,这两只都在这么浅的地方……”他摇了摇头,显然在怀疑这只青眼狐尸的真实身份。 他想把它脸上的面具拿下来,我连忙拦住他,银镯子晃了晃手上的铃铛:“你们听一次就有抗体了,我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我觉得也有道理,银镯子在自己的铃铛响的时候都一点反应没有,这个青眼狐尸的幻觉应该不在话下,何况他已经被打了一枪。 我转过头去,银镯子揭开了他的面具,倒吸一口凉气,要我快转过去,我连忙把头转过去。刚才没有看清楚,在地上的是一个穿着和大福一样的工装的人,只不过已经很破烂了。他脸上的毛已经退掉了,但面孔还有一点人的样子。 我也勐吸一口凉气:“这、这不会是大福的那只队伍吧!”“应该是的。”银镯子也有些恍惚了:“就算不是,至少可以肯定他原来是个人。”银镯子故意强调了‘原来’和‘人’这两个字,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我想到被我打死的那只狐尸,难道他本来也是个人?! “他刚才还有最后一点意识。”银镯子说:“应该是想向我们求救,不过失败了……”银镯子的语调低下来,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个响头:“这次是我的错,如果我刚才没有心急的话,他估计还有救。”我安慰银镯子,他已经这副样子了,就算能救回来,也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倒不如死了痛快。 银镯子点了点头,捡起了地上的面具:“应该是这个东西搞的鬼,让人迅速变成像狐尸一样的东西。”我说:“我们一路走来都没看到过这种面具,看来他们的队伍已经去过里面了。”银镯子点点头:“万一他们的队伍都遇到了这种东西,再往外撤的话,我们接下来应该还会遇到好几只这样的狐尸。” 银镯子突然不说话了,点了支烟。我也明白,万一等会儿又遇到了这种东西,我们必须得开枪。银镯子掐了烟说:“现在不知道这个面具到底要多少时间才能把一个人变成狐尸,不过从这个人刚才的行为来看,开始的时候,这个人还是有意识的。我们动作快一点,说不定还能救几个出来。”我连忙点头,现在在一个斗里,又遇到了这种事,敌人都变成朋友了,能救一个是一个。 银镯子让我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从刚才炸开的那个洞里走。我有些犹豫,万一在那里遇到了面具,我们两个不是跟着栽吗。但是银镯子坚持往那边走,说是要看看到底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神通,能把人变成尸体,还是青眼狐尸,虽然不知道这种青眼狐尸能不能对人产生幻觉,可这种东西是前所未闻的。 我突然想起了禁婆,禁婆也是由人直接变成尸体的,这青眼狐尸的道理,应该和禁婆差不多,只是品种不一样。 银镯子把尸体搬到了一边,帮他擦掉了脸上的血迹,说:“这位大哥您放心,银镯子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您就跟在我后面,要是我逃走了,您就把我拖下去!” 我一听这话,差点笑出来,没想到银镯子跟我一样,现在倒好了,我们两个人,每个身后都跟了个孤魂野鬼。 我看银镯子一副认真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内疚了。 第78页 我拍了拍他的肩,他看着我,嘆了口气:“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要是做错了事,只能努力弥补,但是就算能补得再好,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第十四章·唿吸 我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捶了一下银镯子:“你别吓我啊,我的抗吓能力已经快归零了。”银镯子好像有点生气,一把把我的头按到墙上:“自己听!老子什么时候听错过!” 我贴着墙壁听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声响,正想抬起头来,突然从墙里传出了一声很细微的唿吸声。我吓了一跳,贴得更近些,很稳定的唿吸声通过墙壁传过来,像是有人在睡觉是发出的唿吸声一样。 我立马想到,难道失踪的那只队伍在这墙的背后?! “可能性不大。”银镯子也猜到了我的心思:“你仔细听听看,这里只有一个唿吸声。而且还这么平稳,说明他没有受伤,既然没有受伤,你认为一个有经验的队伍在这种情况下会分开单独行动吗?而且这地方太靠里了,我不认为他们能过安全无恙的到这里。” 我觉得银镯子分析的有道理,一下子紧张起来,既然不是那个队伍的人,这里面又会是什么东西? 我问银镯子要不要进去看看,银镯子摇了摇头:“里面不是人就是怪物,太危险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这个,没有必要为此冒险。”我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第一任务就是去把胖子他们找出来,早一些时候汇合,我们几个生还的机率就越大。 银镯子又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突然说:“不对,这不是唿吸声。” 我已经被他弄得精神都快崩溃了:“你大爷的,刚才说是唿吸声的是你,现在说不是唿吸声的也是你,你到底要表达什么啊!”银镯子抬起头来,把我的头按到他胸口说:“你听说谁的唿吸声是完全一样的吗?”我摇了摇头。 银镯子点了支烟,指着墙说:“里面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不论是节奏还是轻重,都是一模一样的。”我问他这说明什么,他嘆了口气,无奈的说:“代表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是人呗,而且应该也不是什么生物。” 听他这么说,我大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类似于唿吸的声音。 我连忙拦住他,说这事不能莽撞,进去看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啊,万一卡在里面不就糟糕了吗。银镯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也对,我们犯不着跟这东西较劲。”听他这么说我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发现不对劲,放在以前,银镯子怎么可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我有些怀疑,往后退了退,靠在了墙上。 银镯子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起身走人了,见我还没动静,问:“虫子,你怎么了,还不走吗?” 这种感觉更不对了,放在以前,银镯子肯定会直接把我拎起来,然后骂一顿才对啊。 不过我可以确定我现在绝对没有中幻觉,银镯子也是有实体的银镯子,手上的铃铛也好好戴着,其他人绝对假冒不来,看来是我过于忧虑了,银镯子本来就喜欢演戏,经常换表达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我说没事,就要站起身来。突然听到墙壁里传来一声敲墙声。我愣了一下,银镯子走过来,也贴在墙上听,却没有再听到其他声音。“有什么其他声音吗?”他问我,我本想脱口而出,但是突然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银镯子哼了声,点了支烟说:“那我们快走吧,不要到了胖子那儿,胖子已经被吃光了。”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银镯子自顾自的往前走了,我在后面放慢速度,故意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我又小心翼翼的贴在墙上听了听,确实是敲墙的声音没错,而且是有节奏感的——妈的,又是国歌!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在墙上摸了摸,却没有摸到机关什么的东西。这时候,银镯子已经发现我的异样了,慢慢走回来,问我怎么了。我也管不着什么机关了,直接往回跑,跑到刚才听到唿吸声的地方,银镯子连忙追过来,我拿出了胖子用来炸女鬼的那种自制炸弹,直接往墙上扔。 我明显低估了胖子的动手能力,这里空间小,这一炸差不多要了我的老命,我被气流冲到了另一面墙上,狠狠的一撞,撞得我心口一震,一口血就要吐出来。 “虫子!”银镯子大叫。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突然有了很大的戒心,忍着痛往刚才炸开的洞那边爬,说是爬,其实跟滚也没什么两样。 我滚到那个洞里,正对上的是一幅狐狸面具,我完全愣住了,难道外面那个银镯子是真的,这只死狐狸在模仿银镯子,故意吊我上钩?! ‘嘭’!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脸颊过去,直接从狐狸面具的一只眼睛那里穿了过去,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东西在地上抽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虫子,你没事吧!”银镯子跑过来,把我扶起来,见我精神已经有些模煳了,连忙掐我的人中,拍我的背,我一口淤血吐出来才觉得好受了一点。“***的炸枪干嘛!好玩啊?!”银镯子噼头盖脸的骂下来,介于我受了伤,他拎着手半天没打下来。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假的……” 第79页 “假个头!”银镯子把脸凑过来:“你自己捏捏,哪个厂出品的假货能做这么真啊!” 我一下子喷了出来,说我现在现在百分百相信你是真的。银镯子哼了一声,有些心疼的揉了揉我的头髮:“全天下会叫你虫子的就我一个,你给我记住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一定长记性,怀疑我爹都不怀疑银爷。银镯子哼了一声:“你爹?要是你爹能信,信不信我们今年gdp超过美国啊?”我问他难道认识我爹?银镯子撇了撇嘴说:“你认识的人,几乎没有我不认识的。”他顿了顿说:“你那些同学除外。”那我认识的就只有我的家人和道上的人了,银镯子认识也是应该的。 银镯子走到刚刚被他打爆头的那只青眼狐尸边上,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不对。如果这只也是青眼狐尸,这斗里就有三只青眼狐尸了。被你的老爷子爆头的那只还能理解,这两只都在这么浅的地方……”他摇了摇头,显然在怀疑这只青眼狐尸的真实身份。 他想把它脸上的面具拿下来,我连忙拦住他,银镯子晃了晃手上的铃铛:“你们听一次就有抗体了,我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我觉得也有道理,银镯子在自己的铃铛响的时候都一点反应没有,这个青眼狐尸的幻觉应该不在话下,何况他已经被打了一枪。 我转过头去,银镯子揭开了他的面具,倒吸一口凉气,要我快转过去,我连忙把头转过去。刚才没有看清楚,在地上的是一个穿着和大福一样的工装的人,只不过已经很破烂了。他脸上的毛已经退掉了,但面孔还有一点人的样子。 我也勐吸一口凉气:“这、这不会是大福的那只队伍吧!”“应该是的。”银镯子也有些恍惚了:“就算不是,至少可以肯定他原来是个人。”银镯子故意强调了‘原来’和‘人’这两个字,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我想到被我打死的那只狐尸,难道他本来也是个人?! “他刚才还有最后一点意识。”银镯子说:“应该是想向我们求救,不过失败了……”银镯子的语调低下来,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个响头:“这次是我的错,如果我刚才没有心急的话,他估计还有救。”我安慰银镯子,他已经这副样子了,就算能救回来,也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倒不如死了痛快。 银镯子点了点头,捡起了地上的面具:“应该是这个东西搞的鬼,让人迅速变成像狐尸一样的东西。”我说:“我们一路走来都没看到过这种面具,看来他们的队伍已经去过里面了。”银镯子点点头:“万一他们的队伍都遇到了这种东西,再往外撤的话,我们接下来应该还会遇到好几只这样的狐尸。” 银镯子突然不说话了,点了支烟。我也明白,万一等会儿又遇到了这种东西,我们必须得开枪。银镯子掐了烟说:“现在不知道这个面具到底要多少时间才能把一个人变成狐尸,不过从这个人刚才的行为来看,开始的时候,这个人还是有意识的。我们动作快一点,说不定还能救几个出来。”我连忙点头,现在在一个斗里,又遇到了这种事,敌人都变成朋友了,能救一个是一个。 银镯子让我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从刚才炸开的那个洞里走。我有些犹豫,万一在那里遇到了面具,我们两个不是跟着栽吗。但是银镯子坚持往那边走,说是要看看到底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神通,能把人变成尸体,还是青眼狐尸,虽然不知道这种青眼狐尸能不能对人产生幻觉,可这种东西是前所未闻的。 我突然想起了禁婆,禁婆也是由人直接变成尸体的,这青眼狐尸的道理,应该和禁婆差不多,只是品种不一样。 银镯子把尸体搬到了一边,帮他擦掉了脸上的血迹,说:“这位大哥您放心,银镯子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您就跟在我后面,要是我逃走了,您就把我拖下去!” 我一听这话,差点笑出来,没想到银镯子跟我一样,现在倒好了,我们两个人,每个身后都跟了个孤魂野鬼。 我看银镯子一副认真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内疚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他看着我,嘆了口气:“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要是做错了事,只能努力弥补,但是就算能补得再好,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第十五章·死 接下来的一段路里,银镯子一直抿着嘴,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种样子,有些担心。不过又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他很快就恢復了常态,在那边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我们本来以为从那个洞进去之后会在一个石室里,没想到那边是另一条墓道,这种两条墓道并行的结构我还真的没见到过。 这条墓道明显比刚才那条要好,两边的砖都要大好些,再往里走,壁上出现了灯盏,因为有了在王坟岗的经歷,我们都没敢去点灯。银镯子贴在墙上听了听,摇摇头:“那边没有声音,但是绝对不是实的。”我问他有没有可能这个队伍的人都分散在了不同的墓道里,银镯子说被戴上面具之后,他们的理性会慢慢消失,会做出什么事也不知道,所以还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我一直感觉很奇怪,”银镯子抽了口烟说:“他们的面具戴得并不牢,不是那种扯不下来的面具,在一开始戴上面具的时候他们应该是有比较清晰的意识的,就算最初被戴上面具的那个人没有发现面具会把他变成怪物,在他之后的人应该会发现这一点,在被戴上面具的时候应该把面具给摘下来啊,为什么会任凭面具戴在脸上呢。” 第80页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最初遇到的那只狐尸,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意识的,所以才会在最后的时刻把机关所在告诉我,但是他既然有自己的意识,为什么不向我求助,让我救他呢?那个时候离盗洞还很近,大不了炸了上面的顶,要救他也是有可能的。” 银镯子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只有一种解释了。戴上这种面具之后,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弃向你求救。” 我问他那被他打死的那只又怎么算,他不是向我们求助了吗? 银镯子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復了常态:“现在想起来,他可能不是在向我们求助,而是让我们进入他所在的这条墓道,来救其他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中气不足,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总而言之,他还是十分的自责,只能把这种自责寄托在救其他人身上。 我不会安慰人,只好拍了拍他的肩。 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背,让我打起精神来,下面的路会更难走,一个队伍都赔上去了,我们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未知数。他把我和自己的对讲机都打开,这种对讲机不但能和白乐交流,也能和胖子他们交流,虽然这里暂时接不到信号,不过等会儿就说不定了。在这种斗里,要是能联繫上对方,即使不能立马赶过去,起码也是一种安慰。 银镯子说:“你要小心,这里的机关大概也不会少到哪里……啊!”他话还没说完,脚下一空就要往下掉,我一把拉住他,他刚刚又没有踢到什么砖,怎么会掉下去?! 我连忙把他拉上来,幸亏银镯子轻,拉他上来没花我多少力气。“快走!”他一上来,立马拽住我的手,拉着我跑起来:“这里要塌了!”我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也是一空,整块砖都掉了下去,幸亏银镯子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不然我肯定得掉下去。不但是脚下,两边的墙和顶也开始掉下来,我脑子一片混乱,大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银镯子头也不回:“不知道!或许这里本来就要它了,或许我们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要哭了,怎么跟了银镯子之后,倒霉事一堆一堆的。“来不及了。”银镯子一把把我拉到他怀里:“从这里掉下去不会像刚才那么轻松了。我在下面垫着,你好好受一点。”他刚说完,我还没来得急点头,我们所在的地面就塌了,我心脏一吊就掉了下去。 我不知道晕了多久才渐渐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我的手脚都已经没了,我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幸亏手脚还在,看来是冲击太严重了。我感觉了一下,内脏应该没有损伤,又休息了一下,我缓慢的爬起来,腰和嵴椎好像已经承载身体的重量了,我只好用爬的缓慢前进。 这里很黑,而且我的手电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算找到了,估计也已经不能用了。银镯子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垫在我下面的,他受的伤应该比我受的更重。我现在只能靠摸的,往左边一路摸过去,最先摸到的是我的包,然后就是银镯子的手上的铃铛。 我心中大喜,也顾不得手脚酸痛,把包划到一边,缓慢地跑到银镯子边上,我嘴里像塞满了东西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能晃了晃银镯子,银镯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感到有些不安,沿着他的身体往上摸,摸到他左胸口的时候居然没有摸到他的心跳,我一下子紧张起来,颤抖着往上摸,摸到他脖子的时候也没有摸到脉搏,我真的急起来,再往上去探他的鼻息,首先摸到的是他嘴边粘稠的液体,然后是鼻子下面的粘稠的液体,然后没有唿吸…… 我一下子摊倒在他身上。这是什么情况,银镯子没有唿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了?他死了?怎么可能……银镯子一路走来就算被泼硫酸,就算被剑击穿的胸,就算肠子都流出来,就算全身都是血,他还是活下来了啊!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摔了下来,他垫在我下面,然后我活着,他死了?这太搞笑了吧!就好像从十三楼掉下来的人被毯子接住了,拎毯子的人手脚筋骨都断了。 可以抢救,应该还可以抢救!我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念头,我现在十分感谢我爹的职业,他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么进行有效的急救措施。刚才我只感到了麻,现在这种麻已经进步到疼痛了,一阵一阵的疼痛刺入骨髓,我感觉全身都开始抽搐,但是本能告诉我一定要救活银镯子,我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爬到银镯子身上,帮他做心脏復甦,才做完一个,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了,做接下来几个的时候,我已经是闭着眼睛,靠直觉在做了,也不知道银镯子能不能醒过来,只管做。 我最后实在没力气了,就算是靠精神也已经坚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了,眼泪鼻涕口水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银镯子要活着,他必须要活着,就算我死了,他也得活着。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我想到了第一次遇到银镯子,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姑娘,他还说我是个大少爷,他在防风墓里也救了我好几次,不过最后一次还是我救得他,他从防风嘴里拿到了玉蝉……对了,我还有玉蝉啊!玉蝉能让防风活着,为什么不可能让银镯子活下去呢?! 第81页 我一下子振奋起来,把玉蝉从脖子上拿下来,在放到银镯子嘴里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活过来的银镯子还算是人吗。不过这种犹豫也只有一瞬间,我掰开他的嘴把玉蝉放进去,再把他的嘴合上,再接着给他做復甦。 再进行了一次復甦之后我把玉蝉从银镯子嘴里拿了出来,银镯子还是没有反应。我这回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绷紧的神经全部都送掉了。 这是我第一次害死人,还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参加王坟岗的活动,我就不会遇到银镯子,之后也不会让他和我一起来倒斗,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副样子。我早知道银镯子太傲了,所有事都要扛着,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的,还要跟下来。这全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银镯子。 我趴在它胸口,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就在这时我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背,然后听到银镯子用很轻的声音叫了我一声‘虫子’。我愣了一下,连忙抬头,银镯子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好像马上又要死过去一样,他好像要说什么话,我凑过去,他在我耳朵边上说:“你压着我了……好难受……” 我一愣,银镯子已经把我从他身上推了下去。 我哭笑不得,刚才不知道是谁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拉回来的呢,现在倒好,怪我压着你了! 我也没心思怪他,只要他活过来,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只要他醒过来,接下来的恢復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我脑子又恍惚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十六章·玉蝉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已经不是酸痛了,用痛入骨髓也不能形容了,甚至是感觉全身上下的肌肉经脉和骨头都已经被撕裂了,疼得我抽搐。 银镯子看样子已经完全恢復过来了,他掰开我的嘴,给我灌了点水,但我一点东西都咽不下去,水就停在嘴里,虽然我很渴,却一点都进不到喉咙里,全部吐了出。银镯子没有办法,嘆了口气,放下了水壶,坐在我边上。 刚才那下冲击,虽然银镯子帮我分担了很多,但是剩下的部分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强烈了,骨头虽然没有断,但也受了很大的刺激,估计不是一会儿能够缓过来的。 银镯子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趴在我耳朵边上说:“看你现在的情况也已经走不了了,要不要留在这里,等我和胖子汇合了,找到路了,再回来接你?”我一下就急了,一把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说:“我和你一起去。”虽然我真的‘说’了,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在哪里做口型。 银镯子握住我的手,嘆了口气:“你现在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接着走下去?”我反正也说不出话来,干脆就不说了,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要是他不让我跟着去,他要不撕了自己的衣服,要不砍了我的手! 然后他真的把我拉住的那块衣服,用刀裁了下来。我差点就要哭出来,这一路都坚持走下来了,怎么能倒在这种地方?! “还有一种办法。”银镯子把玉蝉拿到我面前:“要不要试一下。虽然没有先例,你要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用玉蝉救回来的,但这玉蝉肯定有恢復的功效,能恢復到什么样子我们就不知道了。而且,用这个东西来恢復自己的身体,我会变成什么东西我们也都不知道。但是我不能倒在这里,我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我还没有死,只是恢復一下而已,应该不会变成什么不得了的怪物吧? “要试吗?”银镯子又问:“我也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力量,要是你要尝试,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都得自己负责。”我艰难的点了点头,自己负责就自己,反正我要是这样没日没夜的下斗,大概也没多少日子能活了。 银镯子掰开我的嘴,把玉蝉放到我舌头下面,这种冰凉的感觉,让我勐地一震,而且含着这玉石,有一种它要滑到我喉咙里的感觉,我差点吐出来。银镯子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让我忍着,再睡一觉。 我摇了摇头,坚决不要睡,我可不想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银镯子大概知道我的意思,很认真的跟我说:“要是发现你变成了怪物,我会在你醒来之前把你杀了的。”我还想反驳,银镯子一个手刃砍在我脖子上,我直接昏了过去。 我在梦里又梦到了小时候,那次我在重症监护室里醒来,没有看到一个亲人的面容。刚刚醒过来,我应该很煳涂才对,但我十分清醒,清醒到当时的被子的左角有一点褐色的斑点,在旁边的护士是一个很老的大妈,我甚至还记得我的床号是九,这是爷爷的恶趣味。我的幼年记忆差不多都泡在酒精和福马林里,那是的我就感觉自己会疯掉,事实上,我确实是个疯子。 “啊……阿嚏!”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这个喷嚏打得太过用力,我直接一个仰卧起坐坐了起来,顺便把嘴里的玉蝉吐了出来,正好吐到手上。 我愣了一下,捡起玉蝉挂回脖子上,然后舒展了一下身体,最后站起来蹦了蹦,发现身体轻松的像刚打了激素那样!我心里大喜,看来这玉蝉是有实际效果的,而且我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目测手还是手,腿还是腿,也没变成绿巨人的颜色,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也还像以前那样帅,没发现什么超越遗传学的变异。【妈】的!这就像身边跟了个奶啊,***方便,以后连伤药都可以省掉了! 第82页 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银镯子。这傢伙不是说我一变异他就宰了我们,不会在我睡觉的过程,他已经抛弃我走了吧?!不过按照银镯子的性格,他不可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啊。我再抬头看了看,上面离我大概有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条凌空的墓道,看来我们刚才是从它边上的那条墓道摔下来的,难怪会摔成这副死样。 “虫子,让开一点儿!”我听到银镯子的声音从上面传过来。我转头一看,差点没把肝吓出来——这傢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崖壁上,现在一只手抓着一块石头,一只脚抵在崖壁上,他现在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一只手上,稍不注意就会掉下来,而且他现在的表现就是想让自己掉下来! 我连忙闪开,银镯子一松手就跳了下来,他在跳下来的过程中用脚在壁上点了一下来缓解冲击,顺便转了个圈,这让我更加相信,他刚才要不是为了护我,绝对不会弄到半死不活的样子。 银镯子一跳下来就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踢了他一脚,问他怎么不在我边上守着,我万一真变怪物了怎么办。银镯子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要是你真变怪物了,我也有时间杀了你。”他说着拉了拉手中的弦,刚才没看见,现在才发现他很松的系了一根弦在我脖子上,弦的还有一头在他手上,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他也能快速的把我斩首。 我打了个寒颤,连忙让他帮我把脖子上的弦拿掉。 银镯子笑了笑,走到我边上,一边帮我把弦摘掉,一边和我说:“你看上去气色不错,不过我得告诉你,这种不合常理的东西,你还是越少用越好。”我点了点头,这我当然明白,现在副作用还没出来,要是它只是一段时间有效,然后突然发作,我不是死定了吗。 银镯子把弦拿掉,绕在手腕上,指了指上面说:“我们貌似是掉到它的中心腹地来了,主要墓道都在上面,而且上面太光滑了,我们爬不上去。” “那现在只能往前走了吗?”我问银镯子 “如果你想活着出去。”银镯子点点头,点了支烟:“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和胖子,还有另一只队伍的队员就这样岔开了。”我想了想,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在墓道下面加了这么大的一个空底,肯定不是用来做装饰的,既然下面要有用,那肯定有下来的路。不然每个人都是掉下来的,应该没有几个有我们这么好命,能活到现在。” 银镯子觉得有道理,拍了拍我的肩:“不愧是理科生,逻辑思维不错。不过你要知道一点,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逻辑来解释的。”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很蔑视的叉着腰笑道:“永动机。你生命的破裂啊……” 银镯子笑得特犯贱,我脸唰的红了起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我们再休息了一会儿,银镯子确定这个玉蝉真的没有什么副作用,才让我开始往前走,这比刚才在墓道里走要紧张很多。墓道里反正就是这么条路,最多就是有机关,有暗门什么的,但这里的空间太大了,大到我们都不能确定要的要往哪里走了,而且这种空旷的地方,会让我们产生一种边上有莫名其妙的东西会随时蹦出来的感觉。 银镯子说我们需要节约电源,所以并不支持开手电筒。他对于自己在黑夜中的视觉十分的自信,让我拉着他,他走在我前面。我们的计划是走正方形,先沿着最外面一圈走,再一点一点绕进去,这样就不会漏掉哪个地方。不过这样做也有坏处,我们很有可能会和在这里的其他人错开。 所以不要怀疑,这个决定是我们点兵点将点出来的。 银镯子拉着我在前面走,只能感觉到一只手,其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这当我有些恐慌。“你一定要习惯。”银镯子说:“无论是黑暗,恐慌,还是孤单。”我说你别矫情,快点往前走,小爷早你八百年就习惯了。 银镯子噗的笑了出来,不过马上就不笑了,一把捂住我的嘴,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看银镯子做这动作的速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第一个念头是又遇到一只青眼狐尸了,这里离中心近,这只狐尸可能还有意识!我连忙扒开银镯子的手,想要告诉他这点。“我不是笨蛋。你不要说话。”银镯子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思,把我的嘴捂得更紧了。 我摇摇远远的看到从一大片黑暗中飘过来两个小绿点,像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的样子。那个人明显走路不稳,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走,快走到我们边上的时候,银镯子深吸一口气,突然松开手,对我大叫:“开灯!”我愣了一下,连忙打开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银镯子已经扑到了那只狐尸身上,想要扒开他的面具。 令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只狐尸死死的护着面具,银镯子怎么拿都拿不下来。银镯子急了,说:“这位大哥,我们刚刚遇到你的队友了,知道你的情况,我们这是要帮你 ,不是害你。”那个狐尸还是死死护着面具,我心想,难到这只已经失去意志了吗?作势就要拿枪。 “等下!”银镯子拦住我,低下头去,侧着耳朵,好像在听那只狐尸说话。那只狐尸发出很奇怪的哼哼声,等他哼完了,银镯子也抬起头来,然后用很悲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你开枪吧。”我愣住了,他明显是听懂了这只狐尸的话,既然这只狐尸还能够说话,就代表还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啊,还是有救的啊,为什么要杀了他?! 第83页 “快给老子开枪!”银镯子见我半天没动静,吼道。“我靠,他明明还有自我意识吧!”我说完,扔了枪就想上去救他,但是银镯子已经快了我一步,直接掐住他的后脖子,用力一拧,把他的嵴椎扭断了。 第十七章·蛊虫 我完全被震惊了,看了看地上的狐尸,又开头看了看银镯子。狐尸的嵴椎已经断了,脖子承受不住头的力量,歪到了一边,但他的手还死死地护着他的面具。银镯子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点了支烟,又把它给掐了,走到我边上,把我搀起来,拍了拍我的肩:“我们走吧。把灯关上。”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银镯子。他刚才是杀了一个人吗?杀了一个自己明明能救,而且发誓要救的人?!而且杀了这个人之后,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突然开始怀疑我以前见到的那个银镯子是不是真正的银镯子,或者他本性就是这么兇残?这也是应该的吧,他当初不也是很平静的杀了三柱叔吗。 银镯子发觉我的表情有点抽搐,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那张脸,火气哗哗的往上涨,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已经扇了过去。扇完这个巴掌,银镯子也愣了。我立马蹲下,爬到狐尸边上,把他的面具摘了下来。下面的脸只是有点泛青而已,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我听到边上的银镯子倒吸一口凉气,我心里冷笑,见到第一个你倒吸冷气我还信,见到第二个还这样,要是我还信,那我就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傻子了。 “虫子!快让开!”银镯子一把把我拽了起来,他用力太勐了,我直接被甩到了壁上,撞得胸口生疼。不对,这种表现不应该是要杀人灭口的表现啊。银镯子点着了火摺子,往狐尸的面具上一扔,然后很迅速的拦腰抱起我,直接跑了,看样子十分紧张。 “你、你要干什么?!”我也懵了,他不会是怕刚才那几只孤魂野鬼真的来找他索命吧。“这面具上有蛊!”银镯子跟我解释:“它如果完全钻入寄主体内,那寄主就会变成像青眼狐尸的那种半人半鬼的东西,如果它还没有完全钻入寄主体内,面具一旦掉落,留在外面的部分就会来继续寻找新的寄主!”他一口气说完,把我放到地上,拉着我继续跑:“【妈】的,你个死虫子给老子记住了,你今天扇的这个巴掌,我总有一天会扇回来!” 我还没有完全过过来:“你的意思是,刚才是那个人告诉你这面具上有蛊,你才杀了他的?!”银镯子现在忙着跑,没时间停下来,他骂道:“再加上一巴掌!我知道反正这个人已经救不了了,那人也不想因为自己再搭上别的人,所以才让我杀了他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我刚才想了这么多,还是白怪银镯子了,他还白挨了我一巴掌,我感觉十分不好意思,脸都发烫了,咽了口口水,向银镯子道歉:“爷、爷,今天是我没理清楚这个中关系,对不起了。”银镯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再给老子记上一巴掌!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你怎么就喜欢挑在关键时候道歉!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你爹你爷爷没教过你吗?!” 我已经欲哭无泪了,就说了三句话,我已经欠了银镯子三巴掌了,好吧,虽然这几巴掌也是我该挨的,但总觉得心里有些憋屈。 银镯子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样,说:“往中心跑。我和你都得再信一次我的直觉!我有些不放心,之前相信的都是银镯子的判断,但是这次连银镯子都说是他的直觉了,如果他的直觉错误了,那会怎么样?说不定胖子找过来之后,会发现两只狐尸,然后一个一枪毙了我们,想起来也挺搞笑的。 人的速度到底赶不上蛊虫的速度,我听到后面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第一感觉居然是很犯贱的要转头去看一看,银镯子说:“要看就看吧,别把腿给吓软了就行!”我咽了口口水,顺便白了银镯子一眼,转过了头。我想的大概就是几百只蛊虫就差不多了吧,一个面具里也塞不下这么多虫子是吧,事实证明我小看了古人那超越常人的创造能力,后面密密麻麻的像地毯一样一层黑的都是虫子!最前面的几位先锋将军已经快爬到我脚上来了,我连忙把他们踹了下去。 “你还行吗?” “还行,暂时没软!”我定了定神,现在脚软了也没用啊。 我看前面还是一片黑,完全没有‘避难所就在前方,同志们沖啊’的感觉。银镯子明显也有些急了,现在虫子已经爬到我腿上了,银镯子往后扔了最后一个火摺子,延缓了一点时间。他让我跑在前面,虽然没有试过,但他这种体制,很可能不会受蛊虫影响,所以垫底这个工作还是他来做的好。 虽然火摺子帮我们拖延了一段时间,但是虫子还是很快追上来了。这地方不知道有多大,或者是我们紧张的时候产生的错觉,这个地方好像特别大,我们一直没发现其他东西,或者这里本来就没有其他东西,那我们就真惨了。 “有影子!”银镯子眼睛亮,先看出来啦,很激动的叫起来:“前面有东西!”我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加速度。 离刚才那个‘影子’越近,我们就越确定这是一个建筑物,在快要跑到那个门口的时候,银镯子打开了手榴弹,直接在虫堆里炸出了一个坑,靠近坑的虫子被炸上了天,在附近的也被气浪给沖昏头了,其他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给震住了。 第84页 我们连忙跑到门前,让我们十分欣慰的是门并没有上锁加密码什么的,但是两扇青铜门,对于我们来说,直接推动它也有些太重了。银镯子深吸一口气,扎了个马步,让我在后面顶住他,他几乎是拼尽了全身力气去推那扇门,一开始一点反应也没有,后来终于开始动了。 这扇门估计已经几千年没有开了,打开的时候传来一声十分神奇的声音,我语言贫乏,没有办法描述那种声音,就好像是睡了一个冬天的熊终于醒过来,打了个哈切的那种感觉。 我和银镯子对视一眼,那些虫子又开始动了,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银镯子再深吸一口气,再用力的推门,这头大熊打出第一个哈切之后,好像唿吸变通畅了,接下来推门的过程比一开始那下要容易很多。银镯子一鼓作气,推开了一个刚好能挤过一个人的口子。 我们两个连忙挤进去,挤到里面的时候,那些虫子已经到门口了,我们两个连忙关门。银镯子让我先不要管门,他关就行,让我快点把虫子给弄出去。我把拿下来,堵在那条缝那里,那些虫子好像挺笨的,前面有东西堵着,就不知道往上爬,只会一层一层的叠在那里。银镯子终于关上了门,我包前面也已经堆了一层虫子了,银镯子拿出打火机在他们上面烤了烤,那些虫子就都掉下来了,银镯子和我两个人再很激动的把他们都踩成了稀巴烂,那些虫子流出一堆绿水,看着我直噁心,银镯子以防万一,又在上面放了张纸,连着纸一起烧了。 “哼,要你们跟爷作对,还爷被扇巴掌!”银镯子又狠狠的踩了一下那堆残渣。他前面半句是发泄,后面那句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我咽了口口水,自动把脸凑了过去。银镯子很惊讶的问:“虫子你干嘛?爷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啊。”我讨好的笑了笑,硬邦邦的说:“爷,我不是欠你三个巴掌吗?你一次打了得了。” “哼哼,这三个巴掌我肯定是要留到以后打的。比如你继承解家的时候啊,我直接冲上去扇你三巴掌!哈哈,想想就好开心啊!” “滚啦!你要打今天打,这三个巴掌限时的!” “是我打你巴掌诶,我爱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我就是在你结婚的时候,冲上去扇你两个巴掌,顺便叫一声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也拿我没、法、子。”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超贱,我感觉我的人生可能会被这三个巴掌给毁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他拍了拍我的肩,咳嗽一声,恢復了常态:“还没安全呢,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吧。” 我们现在在一个……呃,怎么说,不能叫做墓室的地方。它整个呈圆形,还墙壁上都画有壁画,大概是因为这里的门长时间没有被打开的缘故,壁画的颜色还保持得很好。它并没有壁灯什么的东西,而是在中间有一根柱子,柱子上是浮雕,在柱子的周围绕了一圈蜡烛。 银镯子走到壁画边上仔细的看了看,很无奈的摊了摊手:“连续的,不知道哪里是开头。”“连续的也能看。”我走到壁画边上:“这应该是为了说明因缘轮迴之类的题材吧,都是循环往復的。你看看从哪里开始主人的服饰开始有变化了,就是一个开始和一个结束的点了。” 银镯子十分惊讶的看着我说:“虫子,没想到你还懂这种东西!”我得意的冷笑一声:“笑话,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孙子!”“是啊,您可是解家的大少爷,可是我们这种小人比不了的。”我知道银镯子又犯病了,白了他一眼,就自顾自的看起来。 银镯子知道壁画是可以交给我了,就去看中心的蜡烛和柱子。跟了银镯子之后,我也养成了随时带纸带笔的好习惯。我想去那放在包里的笔和纸,却发现包上刚才被蛊虫碰到的地方已经长出了绿色的斑点,我吓了一跳,连忙把包扔了。看着这只包,我大概能想像,要是我们刚才没能及时进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不由得抖了抖。 幸亏笔和纸放在离长绿斑的地方比较远的地方,我颤抖的把手伸到包里,迅速的拿出纸和笔,开始在那里画起来。 不得不说这壁画画得十分精细,靠近仔细看,会发现在有些人物的边上会有很小的名字,但是有些人物边上却没有,我并不认为他是漏画的,因为这些没有名字的人和有名字的人交相在整幅画里。 算了算了,总之先画下来再说,这些事等会儿可以和银镯子慢慢交流,要画下这么大一幅精细的壁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看银镯子那副认真的样子,他大概也得盯那根柱子盯好久吧。 第十八章·鲁王 多亏了这壁画上的人名,就算只有一点歷史知识的我,大概也能判断出来,这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古墓。 我一直对鲁殇王的身份存有很大的疑问,在秦之前是没有皇帝这个称号的,到了秦始皇的时候,他自认为功德堪比三皇五帝才创了皇帝这么个称号,在秦之前,皇帝都是称为王的,所以才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说法。这个鲁殇王明明只是一个诸侯王封的啥,就算鲁国公再爱他,也不可能给他封个比自己地位还要高的王啊! 老爷子在后期的整理中也提到过这个问题,但是他相信自己得到的一手资料,这件事也就这样混过去了。 第85页 现在看到这个壁画,我又有了怀疑,因为我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这壁画上出现过‘鲁殇王’这三个字。如果这张壁画说的是妖魔鬼怪神仙菩萨什么的,那也算了,没鲁殇王很正常,但是这张壁画中的一段说的明显是一个将军的日常生活啊,而且那个将军的名字一直没有出现,如果我们现在还在鲁王宫里,那这个将军肯定是指鲁殇王,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呢?我实在想不清楚。 银镯子盯着柱子盯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说这柱子上的图案好像是一种图腾,但是太庞大了,他不能看到上面,又是盘绕的,他真心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图腾,又不想莽撞的爬上去,只好作罢。 银镯子点了支烟,走过来,问我有什么发现。我摇了摇头,这壁画上描述的情形和老爷子看到的,文字描述的情景没有多大的差别,也就是在衔接部分,描绘的是鲁殇王从阎王那回来了,重整雄风,再帮鲁国公打群架,然后再挂掉,然后再开外挂……看得我十分无奈,这鲁国公到底觉得自己的诸侯国有多厉害啊,照这样打下去,早就统一中原了。 银镯子让我不用急,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而且看这柱子的长度,能爬回到上面去也不一定。当我提到鲁殇王封号的问题的时候,银镯子也有些发愣:“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也是属于相信一手资料的人,你家老爷子既然说是王,那就当王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大关系。说不定这鲁国公早就想做‘皇帝’了,封了这个王,正好证明了他的野心呢。” “不对,如果他要证明自己的野心,为什么在这壁画上没有标註‘鲁殇王’,而且为什么在上面不直接说自己是皇帝呢?” 银镯子摇了摇头:“这个就真不知道了,你自己的看看壁画,说不定会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我点了点头,大概歷史记录有问题也说不定吧,毕竟已经过了几千年了,称唿什么的记载有错误,也是正常的吧。 我接着画壁画,银镯子从还有一边画过来,这样也能画快点。 画着画着,银镯子突然‘咦’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银镯子指着壁画的一个地方,对我说:“虫子你过来看看,这个人的样子,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我走过去,他指着壁画上的那个人,好像并不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就站在边上候着,但他的脸让我勐地一震——这和在防风墓里见到的那个祭祀的脸是一样的,跟个比目鱼似的,眼睛都往一边撇。 难道这鲁王宫和防风墓也有联繫?! 我和银镯子说了之后,银镯子一拍脑袋,也想起来了:“对了,当初你就是戳了他的眼睛,我们才下去的!难道这个人长生不老,从那个时候活到了战国,还混了个官儿噹噹?”我摇了摇头:“不像是同一个人,你看他的装束,应该是武官,他曾经做祭祀,现在做武官,不觉得太奇怪了吗?而且看防风墓里的壁画,他的级别应该不低,这样的人很有可能去陪葬了,就算没陪葬,也不可能活这么久,就算活了这么久,也不会沦落到做个小小武官的地步。这应该是一个种族吧,前面的有出息,到了现在没出息了。”银镯子耸了耸肩:“这种事也说不准,说不定他想来尝尝人间疾苦呢?但是,只是一个种族的可能性更大……”他捏了捏下巴:“不过我活了这么久,下了这么多斗,还真没见过有这个族的。” 我十分鄙视的抽了抽嘴角。他多大个人啊,总喜欢拿这个说事儿! 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就是爱想太多,脑子里装太多东西会累的。”我反驳道:“你脑子里的东西就不多吗?”银镯子笑了笑:“多啊。不过有些暂时不用的东西我就会先扔在一边,没必要要这么多东西压得自己心烦。我从来不做梦,那是没有用处的回忆。” 我让他快点打住,这话题怎么突然又变得深奥了。银镯子嘿嘿的笑,揉了揉我的脸,让我放轻松点儿。 我嘆了口气,跟在银镯子边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整天人格切换。 银镯子的包里没有放吃的,所有的食物都在我包里,银镯子忙活了这么久,大概也有些饿了,就去我包里拿吃的,刚走过去几步,他就很快速的退了回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拿出自己包里的炸药就要扔过去。我急了,大部分炸药,包括c4都还在我包里,要是他真的扔了个炸弹过去,不但我们两个,这整个宫殿都能被炸上天! 我连忙拦住银镯子,银镯子也冷静下来,放下炸弹,跟我说:“我们太大意了,那些蛊虫根本就没有死!它们又出来了!”我往包一看,差点没晕过去,那一堆蛊虫从刚才的绿斑里爬出来,已经快淹没半个包了。 银镯子这才反应过来,我们不能失去这个包,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包,把那些虫子全部抖到地上,再甩到我边上。那些虫子估计也受到伤害了,没有刚才那么灵活。但我还是吓了一跳,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有几只虫子爬到了他的手上,银镯子想也不想,拿起打火机就去烧那几只虫子。我看他皮肤都焦了一块,连忙问他有没有事,他咬了咬牙:“没有。这种虫子应该可以很快繁殖,要是钻进去一只就糟糕了,难怪他们会认为自己没救了。” 第86页 我问他现在怎么办,外面有虫子,里面也有虫子,我们要往哪儿跑。银镯子环顾四周,让我把包里还能用的东西拿出来,都放他包里,我们顺着柱子往上爬。我问他这壁画怎么办,要是这次不记录下来,以后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而且还不知道这壁画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银镯子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不要命了!先跑了再说,我刚才把壁画看了一遍,大概能记下来全部了,出去后再画出来也不会差太多!” 我觉得有道理,不能因为这壁画不要命啊!我我们两个连忙整理东西,索性那些虫子只在外面爬,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没坏,我们挑了些比较重要的东西,都胡乱的塞到了银镯子的包里。银镯子又用刚才的办法,烧了那堆虫子,这样能给我们争取不少时间。 柱子上面有浮雕,而且比较深,要爬也是爬的上去的,但是柱子边上围着的那一圈蜡烛让我们有点心慌,这好像是一个生日蛋糕上插了一圈蜡烛,中间一根特别长一样。银镯子回头看了眼那些已经焦掉的虫子,说:“管不了这么多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试试,总比变成怪物好。你在上面,我在下面,我也可以托你一把。” 我点了点头,背起了包,刚上去一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个柱子上的浮雕发生变化了。我吓了一跳,连忙下来,看来是碰到什么机关了。我们两个连忙退出来。 刚才银镯子没敢动这柱子,现在我一动,整个浮雕都发生变化了,我们两个连忙往后退,怕还有什么变故,不过它‘卡擦卡擦’的响了一阵子之后,就没变化了,好像已经变完了。我犹豫了一会儿,银镯子让我再去按了一下看看,结果它又动了! “奶【奶】的【熊】!当我们变形金刚啊,变这么快,我们怎么上去?!”银镯子吼道。我回头一看,那些虫子又出来了,银镯子马上跑回去,又烧了一边。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它们恢復的速度好像加快了,大概是有抗体了。 “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动的?肯定有东西能把这柱子给稳定住!” “这可不一定。”我抹了一把汗:“说不定和上次一样,按了一下那个什么祭祀的眼睛,机关就打开了呢。” “那你快去按按那个人的眼睛,看看有没有机关。” “你当我傻子啊,我就是举个例子,你刚才不是摸过那个人的眼睛了吗,有什么变化没?!” 银镯子也急了,直想抽菸,我拦着他,让他省点火。他气恼的看了我一眼,把烟砸在地上,说:“这么打一个厅,突出的就是壁画,柱子,蜡烛,我估计这个鲁殇王不会坑爹到把机关隐藏在哪块地板上这种地步。我们从蜡烛入手,你小子一直走狗屎运,说不定这回还能再走一次呢。” 我忙问他,有没有可能是把蜡烛点上,然后唱首生日歌,然后许三个愿,再把蜡烛吹了?银镯子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拜託,人家是几千年前的人!还生日歌呢,别人说的话和我们的话都不一样!听我们唱生日歌,就跟听猪哼哼一个样!” “那怎么办?” “不能急。”银镯子还是忍不住点了支烟:“这其中肯定有变化,先判断,再下手,不然这根柱子直接塌下来砸在我们头上都说不定!” 说是圈蜡烛,其实不止一圈,有好几圈。我有些不耐烦的说:“看这样子怎么和玩扫雷似的!” “扫雷……”银镯子默念这两个字,突然向想到了什么一样,很激动的跟我说:“虫子你说的没错!这他【妈】的就是扫雷!” 第十八章·鲁王 多亏了这壁画上的人名,就算只有一点歷史知识的我,大概也能判断出来,这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古墓。 我一直对鲁殇王的身份存有很大的疑问,在秦之前是没有皇帝这个称号的,到了秦始皇的时候,他自认为功德堪比三皇五帝才创了皇帝这么个称号,在秦之前,皇帝都是称为王的,所以才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说法。这个鲁殇王明明只是一个诸侯王封的啥,就算鲁国公再爱他,也不可能给他封个比自己地位还要高的王啊! 老爷子在后期的整理中也提到过这个问题,但是他相信自己得到的一手资料,这件事也就这样混过去了。 现在看到这个壁画,我又有了怀疑,因为我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这壁画上出现过‘鲁殇王’这三个字。如果这张壁画说的是妖魔鬼怪神仙菩萨什么的,那也算了,没鲁殇王很正常,但是这张壁画中的一段说的明显是一个将军的日常生活啊,而且那个将军的名字一直没有出现,如果我们现在还在鲁王宫里,那这个将军肯定是指鲁殇王,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呢?我实在想不清楚。 银镯子盯着柱子盯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说这柱子上的图案好像是一种图腾,但是太庞大了,他不能看到上面,又是盘绕的,他真心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图腾,又不想莽撞的爬上去,只好作罢。 银镯子点了支烟,走过来,问我有什么发现。我摇了摇头,这壁画上描述的情形和老爷子看到的,文字描述的情景没有多大的差别,也就是在衔接部分,描绘的是鲁殇王从阎王那回来了,重整雄风,再帮鲁国公打群架,然后再挂掉,然后再开外挂……看得我十分无奈,这鲁国公到底觉得自己的诸侯国有多厉害啊,照这样打下去,早就统一中原了。 第87页 银镯子让我不用急,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而且看这柱子的长度,能爬回到上面去也不一定。当我提到鲁殇王封号的问题的时候,银镯子也有些发愣:“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也是属于相信一手资料的人,你家老爷子既然说是王,那就当王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大关系。说不定这鲁国公早就想做‘皇帝’了,封了这个王,正好证明了他的野心呢。” “不对,如果他要证明自己的野心,为什么在这壁画上没有标註‘鲁殇王’,而且为什么在上面不直接说自己是皇帝呢?” 银镯子摇了摇头:“这个就真不知道了,你自己的看看壁画,说不定会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我点了点头,大概歷史记录有问题也说不定吧,毕竟已经过了几千年了,称唿什么的记载有错误,也是正常的吧。 我接着画壁画,银镯子从还有一边画过来,这样也能画快点。 画着画着,银镯子突然‘咦’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银镯子指着壁画的一个地方,对我说:“虫子你过来看看,这个人的样子,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我走过去,他指着壁画上的那个人,好像并不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就站在边上候着,但他的脸让我勐地一震——这和在防风墓里见到的那个祭祀的脸是一样的,跟个比目鱼似的,眼睛都往一边撇。 难道这鲁王宫和防风墓也有联繫?! 我和银镯子说了之后,银镯子一拍脑袋,也想起来了:“对了,当初你就是戳了他的眼睛,我们才下去的!难道这个人长生不老,从那个时候活到了战国,还混了个官儿噹噹?”我摇了摇头:“不像是同一个人,你看他的装束,应该是武官,他曾经做祭祀,现在做武官,不觉得太奇怪了吗?而且看防风墓里的壁画,他的级别应该不低,这样的人很有可能去陪葬了,就算没陪葬,也不可能活这么久,就算活了这么久,也不会沦落到做个小小武官的地步。这应该是一个种族吧,前面的有出息,到了现在没出息了。”银镯子耸了耸肩:“这种事也说不准,说不定他想来尝尝人间疾苦呢?但是,只是一个种族的可能性更大……”他捏了捏下巴:“不过我活了这么久,下了这么多斗,还真没见过有这个族的。” 我十分鄙视的抽了抽嘴角。他多大个人啊,总喜欢拿这个说事儿! 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就是爱想太多,脑子里装太多东西会累的。”我反驳道:“你脑子里的东西就不多吗?”银镯子笑了笑:“多啊。不过有些暂时不用的东西我就会先扔在一边,没必要要这么多东西压得自己心烦。我从来不做梦,那是没有用处的回忆。” 我让他快点打住,这话题怎么突然又变得深奥了。银镯子嘿嘿的笑,揉了揉我的脸,让我放轻松点儿。 我嘆了口气,跟在银镯子边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整天人格切换。 银镯子的包里没有放吃的,所有的食物都在我包里,银镯子忙活了这么久,大概也有些饿了,就去我包里拿吃的,刚走过去几步,他就很快速的退了回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拿出自己包里的炸药就要扔过去。我急了,大部分炸药,包括c4都还在我包里,要是他真的扔了个炸弹过去,不但我们两个,这整个宫殿都能被炸上天! 我连忙拦住银镯子,银镯子也冷静下来,放下炸弹,跟我说:“我们太大意了,那些蛊虫根本就没有死!它们又出来了!”我往包一看,差点没晕过去,那一堆蛊虫从刚才的绿斑里爬出来,已经快淹没半个包了。 银镯子这才反应过来,我们不能失去这个包,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包,把那些虫子全部抖到地上,再甩到我边上。那些虫子估计也受到伤害了,没有刚才那么灵活。但我还是吓了一跳,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有几只虫子爬到了他的手上,银镯子想也不想,拿起打火机就去烧那几只虫子。我看他皮肤都焦了一块,连忙问他有没有事,他咬了咬牙:“没有。这种虫子应该可以很快繁殖,要是钻进去一只就糟糕了,难怪他们会认为自己没救了。” 我问他现在怎么办,外面有虫子,里面也有虫子,我们要往哪儿跑。银镯子环顾四周,让我把包里还能用的东西拿出来,都放他包里,我们顺着柱子往上爬。我问他这壁画怎么办,要是这次不记录下来,以后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而且还不知道这壁画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银镯子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不要命了!先跑了再说,我刚才把壁画看了一遍,大概能记下来全部了,出去后再画出来也不会差太多!” 我觉得有道理,不能因为这壁画不要命啊!我我们两个连忙整理东西,索性那些虫子只在外面爬,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没坏,我们挑了些比较重要的东西,都胡乱的塞到了银镯子的包里。银镯子又用刚才的办法,烧了那堆虫子,这样能给我们争取不少时间。 柱子上面有浮雕,而且比较深,要爬也是爬的上去的,但是柱子边上围着的那一圈蜡烛让我们有点心慌,这好像是一个生日蛋糕上插了一圈蜡烛,中间一根特别长一样。银镯子回头看了眼那些已经焦掉的虫子,说:“管不了这么多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试试,总比变成怪物好。你在上面,我在下面,我也可以托你一把。” 第88页 我点了点头,背起了包,刚上去一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个柱子上的浮雕发生变化了。我吓了一跳,连忙下来,看来是碰到什么机关了。我们两个连忙退出来。 刚才银镯子没敢动这柱子,现在我一动,整个浮雕都发生变化了,我们两个连忙往后退,怕还有什么变故,不过它‘卡擦卡擦’的响了一阵子之后,就没变化了,好像已经变完了。我犹豫了一会儿,银镯子让我再去按了一下看看,结果它又动了! “奶【奶】的【熊】!当我们变形金刚啊,变这么快,我们怎么上去?!”银镯子吼道。我回头一看,那些虫子又出来了,银镯子马上跑回去,又烧了一边。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它们恢復的速度好像加快了,大概是有抗体了。 “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动的?肯定有东西能把这柱子给稳定住!” “这可不一定。”我抹了一把汗:“说不定和上次一样,按了一下那个什么祭祀的眼睛,机关就打开了呢。” “那你快去按按那个人的眼睛,看看有没有机关。” “你当我傻子啊,我就是举个例子,你刚才不是摸过那个人的眼睛了吗,有什么变化没?!” 银镯子也急了,直想抽菸,我拦着他,让他省点火。他气恼的看了我一眼,把烟砸在地上,说:“这么打一个厅,突出的就是壁画,柱子,蜡烛,我估计这个鲁殇王不会坑爹到把机关隐藏在哪块地板上这种地步。我们从蜡烛入手,你小子一直走狗屎运,说不定这回还能再走一次呢。” 我忙问他,有没有可能是把蜡烛点上,然后唱首生日歌,然后许三个愿,再把蜡烛吹了?银镯子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拜託,人家是几千年前的人!还生日歌呢,别人说的话和我们的话都不一样!听我们唱生日歌,就跟听猪哼哼一个样!” “那怎么办?” “不能急。”银镯子还是忍不住点了支烟:“这其中肯定有变化,先判断,再下手,不然这根柱子直接塌下来砸在我们头上都说不定!” 说是圈蜡烛,其实不止一圈,有好几圈。我有些不耐烦的说:“看这样子怎么和玩扫雷似的!” “扫雷……”银镯子默念这两个字,突然向想到了什么一样,很激动的跟我说:“虫子你说的没错!这他【妈】的就是扫雷!” 第十九章·烛和柱 我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银镯子反应这么大,我还以为他是耍我的,但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银镯子跟我解释:“你看蜡烛下面的地板,是一块一块分开来的,点燃蜡烛之后受到热的刺激会触动里面的机关,触动不同的地板,机关会发生不同的变化,其中应该只有一种模式是正确的。这道理就跟扫雷差不多,你不能碰到其中几个雷,然后点满其他的空格,这样就胜利了。” 我觉得这么说也有道理,但说是扫雷,这玩意儿肯定和扫雷的玩法不一样啊。而且这是环状的,和扫雷的地图又有不同,就算知道这是扫雷的道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做啊,而且这和扫雷不同,不能重新开始,万一做错了,我们两个都得死! 银镯子问我:“你还记得扫雷怎么玩吗?” 我想了想,扫雷这种东西,我以前断网的时候经常玩,还是记得一些的:“我记得这个是有技巧的,好像是‘排成一行的格中,两个1夹一个2,1底下必有雷;两个2夹一个1,中心的1底下必有雷;两个2夹n个3,2和3底下全有雷;两个2靠边,2底下都有雷;连续的三个1,中间的1有雷;连续四个1两边的1有雷。’” “背得倒是挺顺熘的。”银镯子默念了一边,说:“你有多大的保证可以一次通过?” 我摇了摇头,当初一个寝室里,我玩扫雷是最差的。 银镯子很开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说:“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弃用扫雷的技巧去点蜡烛了,开心吧?” 他那副白痴的样子,让我想把那些虫子都塞到他嘴里去。 银镯子绕着那些蜡烛顺时针转了一圈,又逆时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我门对过来的地方,蹲下来,盯着那些蜡烛,最后还是嘆了口气:“不行,完全没有思路,还是得在这个房间里找线索。” 这个房间里突出的就只有这三样东西,我们怎么找线索?要是这线索是鲁殇王的后代代代相传的,我们两个不就註定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们採取了一种最笨的办法,一个一个地方摸过去。 银镯子长得比较高,而且跳跃能力比较好,负责壁画部分,我负责地板部分。地板刚才走了几圈都没有问题,但是银镯子还是担心没有碰到关键地方,于是我就像日本的那种家庭妇女一样,跪在地上,一块一块摸过去。 我跪到最后,膝盖都磨疼了,银镯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整块壁画都要摸过去,低的地方要趴到地上去,高的地方要跳起来,还要顺便看一下那些虫子有没有再生出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不过他调整的时间比较快,我摸完整个地面的时候,他也完成了三分之二了。 见我起来,他很失望的问我是不是没有发现什么。我嘆了口气:“刚才我是跪在地上的,耳朵贴着地面,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什么东西都没摸到。”我看银镯子的样子,大概也知道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了。 第89页 “没有关系。”他微笑着安慰我:“还有三分之一的墙面呢,还是有希望的。”我点了点头,重新振奋起来,开始和银镯子一起摸墙面。有个上次的经歷,我们在遇到眼睛的时候,都十分不道德的死命戳,但还是没有效果。 摸完了这最后三分之一的墙面,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银镯子也伏在墙上,难道真的出不去了吗?真的会被困死在这里吗?如果要被那些虫子变成怪物,我宁愿让银镯子杀了我。 “肯定有出路的,肯定还有出路!”银镯子狠狠的捶了一下墙面,转头对我说:“你不能死在我面前,明白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说不明白。银镯子愣了一下,语气平静下来:“不明白也没关系,总之你只要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在我面前就好。” 我们两个又没话说了。银镯子也靠着墙壁坐下,用手臂捂住了半张脸,眼睛盯着前面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是什么都没想,真的,连会死成怎么样都没想,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啥东西都不见了。 银镯子又抽了根烟,看着那些虫子慢慢爬出来,也没有什么动作。我感觉他这回是真的绝望了,刚想让他把我杀了得了,要是我不能死在他面前,那就我先杀了他,我再自杀。哪想到他蹭的一下站起来,走到蜡烛边上转了一圈,数了数,然后跑到包那边,在里面翻。我问他在找什么东西,他很激动的说:“8!是8位!妈的,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光顾着着急,我们完全忘了老爷子给的笔记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急起来了。在老爷子的笔记里反覆提到过一个神秘数字,02200059,——正好八位! 我让银镯子快别找了,我记得那个数字,是02200059。银镯子问我会不会记错,我很肯定地说绝对是这个数字没错,老爷子特意提到的东西,我都会下意识去记,而且022是天津的区号,后面的59又是我的生日,我绝对不会记错。 我和银镯子又回到蜡烛那里,从正门的缝那里画了一根线,正好对到其中一根蜡烛,又根据壁画,判断这是顺时针排列的。但是蜡烛的数目让我们傻眼了,这里最大的数字是9,但一排只有3根蜡烛,这让我们这么点。 银镯子深吸一口气,说:“那那些数字除以三,点多余的数字!” “你确定?”我感觉这个决定有点莽撞。 “那你还想怎么样?”银镯子已经准备点了:“尝试了,死了,总比没尝试死了要好!” 第一根蜡烛不用点,银镯子直接跳过了它,点了第二排蜡烛的中间那一根,点了之后没有什么反应,但当蜡烛燃烧的越来越多,我们明显听到了机械的声音,然后看到柱子上的凸起部分又变了。 我们两个很有默契的击了一下掌,看来这个方法可行。 银镯子又点燃了地三支蜡烛,也没有出现问题,至少柱子没有直接塌下来。又跳过了三根蜡烛,按照银镯子的说法,这根蜡烛还是得点中间的那根,而且最后一根对应的是9,除以三正好除尽,也是不用点的。 银镯子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两个的命运就在此一点了。银镯子缓慢的把打火机伸过去,点燃了那根蜡烛。火现在上面缓了一下,然后就很勐的燃了起来,我和银镯子都屏住了唿吸,银镯子伸出手放在蜡烛上面,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就直接把蜡烛给暗灭,说不定还有救。 最后这个机关打开的时间和前面两个应该是一样的,但我们两个觉得这段时间特别的漫长。银镯子用都是汗的手握住了我颤抖的手,深情的看了我一眼,大致意思是要死一起死,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狠狠踹他一脚,但是现在我却感到很安心,连笑都不想笑他,在这么大的墓里,有这么多的危险,现在银镯子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看着蜡烛越来越短,蜡油滴在地上再凝结起来,银镯子握我手的力道越来越大。然后我们终于听到了一声机械的声音。我们连忙去看柱子,柱子上的图案又发生了变化,我们两个刚想庆祝,又听到了更为闷重的机械声,而且不止一声,是好几声! 难道我们点错蜡烛了,触动了地雷?银镯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我听到声音好像是从上面来的,我抬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天花板居然在下降! “我【操】!”银镯子也被吓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就算错了,惩罚为什么会是被压成肉饼啊!”我看了一下距离,现在要冲到门外面大概还是可以的,不过到了门外还是死,而且会死得更悲惨,我心想这回真的完了,拿出匕首准备宰了银镯子再自行了断。 银镯子看到我拿出匕首,一把抓住我,让我冷静一点:“我好像闻到了别的地方的味道,说不定还有出路。”我快要哭出来了:“你闻到的大概是天花板更接近我们的味道吧?”银镯子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再我信一次,如果真的是死定了,你在我们两个别压扁之前动手也不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匕首,我两个看着天花板越来越接近,突然感觉到这种体会到死亡越来越近的感觉是多么的糟糕,更糟糕的是,我还不知道现在等着我们的到底是死亡还是逃出生天,这种感觉比看着一颗子弹射进自己的心脏还要糟糕。 第90页 我感觉我的心脏很难受,这也加重了死亡的感觉,银镯子一直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但是这只能缓解一点恐惧感。 “有出路!”银镯子指着上面,突然很激动的叫起来。我们这才看出来,这个天花板在柱子周围对下来的一圈是空的,也就是说我们只要站在柱子这边就不会被压扁! 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银镯子握的手也松开了,他用手给扇了扇风,吐出舌头,像条狗一样:“刚才吓死爷了,还以为要变成肉馅了。”现在放松了,我也有心情调侃了,很鄙视的白了银镯子一眼:“原来爷您也会害怕啊。”银镯子冷笑一声,也用我对他说的语气对我说:“是啊,像某位大少爷一样,吓得手都发抖了呢。” 我又想踹他,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还是忍住了,只是白了他一眼。 随着天花板离我们越来越近,情况也看得更清楚了,就像开了个天窗一样。眼看着天花板已经快降到我们边上了,天花板估计就是上面那个空间的地板,我们的心又抽住了,鬼知道上面还有什么东西。 银镯子刚嬉皮笑脸的点了支烟,突然紧张起来,端起了枪,让我别说话,他听到上面有脚步声。我明显不信,现在机械声音这么响,怎么可能听到有脚步声。银镯子压低声音和我说:“机械声是有规律的,脚步声没有,你以后经歷的多了,自然而然就听出来了。” 我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也端起了枪,又准备总比没有要好。 在天花板已经完全降下来的时候,我们两个贴着墙,端着枪,这下子我也听到了上面有开保险的声音。既然有开保险的声音,那就是人啊! 我大喜,看银镯子的表情,他也一副走出雨林,见到亲人的模样,我连忙对着上面喊:“别开枪!是人,我们两个是人!” 刚喊完,我就看到一颗熟悉的脑袋探了出来,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小兄弟?!” 第二十章·重逢 一见是胖子,我和银镯子都兴奋起来,胖子背后又探出了大福的脑袋,大福一见到银镯子,一副要哭的样子,一边叫着银爷,一边跳了下来。银镯子直接无视掉他,让胖子把他拉上去,再把我给拉上去。大福见银镯子不理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爬上来了。 胖子先仔细的从上到下看了我一遍,然后很重的拍我的肩,一边拍一边说:“小兄弟,福大命大啊,居然没出啥事儿!”我让他快别拍了,再拍下去没事也成有事了。 银镯子一把把我拉过去,让胖子别动手动脚的:“我们俩可是刚从鬼门关过来的,虫子受了重伤,现在虽然已经好了,但你也给我小心点儿!” 胖子一听我受伤了,忙问我怎么回事。我们俩就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在救银镯子的那个部分,我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大福听了之后很激动的握着我的手,说银爷的救命恩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找他。 我和银镯子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胖子倒是很淡定,说大福就这么个人,刚才还说要给他端尿壶呢。他急了,连忙说帮忙里也算上端尿壶。我和银镯子干脆转过头,不去理他…… 银镯子问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已经下斗了,胖子严肃下来,说:“我和大福走出那个墓室不久就看到了墓道里摆着一副棺材,墓道里摆棺材算怎么一回事,反正我没见过。我让大福别碰,我们赶紧退回去,可是这手贱的傢伙就是不听,硬要开馆。我们还在争,棺材里面的东西就有动静了,我和大福吓了一跳,连忙推回到墓室里。结果这么一退,那东西又没动静了,大福不死心,拿出枪,说不管遇到什么东西,给他一枪总有用吧,就上去了,也怪我当时有了动摇,就让他上了。” 说到这里,银镯子冷哼一声,对着大福说:“有你这个副领队,难怪你们会全军覆没。”大福十分的难堪,走到一边去了。我让银镯子别插嘴,让胖子快点说下去。 胖子咳了一下,接着说:“可是我们两个还没开棺,那东西就自己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了。血红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两个,我们手里还打着灯,看出这是只浑身绛紫色的粽子——这是只血尸啊!我们两个一下子就慌了,大福手一抖,就朝着血尸开了两枪。这不开枪还好,一开枪,血尸直接就扑过来了!” “我们两个连忙往墓室里退,转念一想,这墓室和外面太近了,要是这血尸跟着我们出去了,这个山和山下的村子遭殃了不说,连国家级的专家都会被引过来,那就糟了!当时想着死就死吧,总不能害了其他人,一个翻身就往里面撤了。” “但是哪知道这墓道简直像迷宫!我和大福又不敢跑岔路,怕被困在这里面出不去了,就一直甩不开那只血尸。眼看着血尸快要追上来了,我们两个也破罐破摔了,直接转头拿枪打了,也不管这子弹到底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我们很快就撑不住了,我们还要换子弹,但血尸不用啊!没多少时间就到我们边上了,满嘴的酸气都往我们脸上喷。” “我们两个心想这回死定了,要不是天降生病,是一定得死在这里了。没想到真的天降神兵了,从我们身后冲出来一个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头上好像待了一副青铜的狐狸面具,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那个血尸,我们两个一开始还愣着,直到那个东西抱着血尸滚到了另一条墓道里,我们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外面,墓室里还有一些东西也不要了,这种时候当然是逃命要紧。” 第91页 “到外面就发现你没人了。我们就在帐篷里找,这才发现了你留下的纸条。我们的第一想法是你疯了。这个时候白乐那小子也强制的打开了我的对讲机,说是你下斗去了,被困在了一个密室里,不是太里面,让我们快点去找你。” “我们两个就顺着你进的那个盗洞进来了,根据白乐的说法,你是碰到了机关才掉到密室里的。我们两个不敢莽撞,我就在一进去的那个墓室等着,让大福一边进去一边摸机关,他才往里摸了一段路就说找到机关了,我刚想过去,直接把地板捣了,结果大福这小子又脚贱,一脚下去,直接掉了下去。” “我真心的不想去救他,不过一想到你可能还在下面,我还是想办法把整块地板都撬了起来,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找到,就只有一个大福在下面揉屁股。我把他拉出来之后,我们两个还以为你已经出来了,往前走了,我们也硬着头皮往前走。银镯子说过要我们好好看着你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没什么好结果。”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又到了一个岔路口,我们这下子又不知道往哪儿走了。这个时候我们才考虑到你可能是从下面走出去的问题,又开始找机关,摔到了下一条墓道里,又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墙上有血迹,而且还没干得彻底,估计就是你或者银镯子的血迹,而且接下来就找不到其他血迹了,我们估计你应该是找到机关摔到其他墓道里去了,就在血迹边上的那一块区域摸,还真让我们摸到了机关,然后我们又摔到了下一条墓道里。” “一到下面,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大洞,风景特别的开阔。我们估计你们不会傻到直接从洞里跳下去,就顺着墓道往前走了,没想到你们真的傻到跳下去。” “说谁傻呢!”银镯子一下子蹦起来:“我们过去的时候,那边还有条墓道呢!” 胖子连忙道歉,我拉了拉银镯子,让他别急,银镯子瞪了一眼胖子,才愤愤地坐下来。胖子咳了一声,接着说:“其实接下来也没多少了,我们顺着墓道往前走,就到了一扇门前面,门前一左一右有两盏灯,一半遇到这种东西,我们是肯定不会去点的,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里面有机械的声音。我们贴着门听,又是一声机械声音。这种情况下,就算直接被火烧死,也不能抵住好奇心把灯给点了吧,一般来说,如果门两边有灯,开门的办法不是点灯就是砸灯。点了灯之后我们又等了一段时间,才听到一声闷重的机械声,门也开了,门刚开我们就发现中间有一根很大的柱子,而地板正在往下降,我们连忙跳过去,然后就遇到你们了。” 银镯子抽了口烟,嘆了口气说:“估计这个机关的设计,就是要上面和下面的蜡烛同时点燃,没想到我们四个阴差阳错之下居然成功打开这个机关了。” 胖子也点了点头:“可是现在该怎么办?顺着柱子爬上去?反正按原路回去是没多大可能了,降了这么多下来,要爬也爬不上去。” 我站起来,跳了几下,活动了一下腰身,说:“反正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了,要干嘛也比分散来开有力了。要是真没办法,我们把裤子剪了绑在一起总能爬上去吧。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会儿,省得等会儿神智不清,又出什么事儿。” 胖子揉了揉下巴,笑着对我说:“小兄弟,行啊,才这么一会儿没见,你就有领导风范了?来来来,解领导不要羞涩,来给我们发个话啊。” “去你的!”我推了他一把:“没个正经,你们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儿,都放到以后说。”我又转头看向银镯子,他正在抽菸,在翻看刚从包里翻出来的爷爷的笔记。我拍了拍他的肩,让他随我去一边。他愣了愣,还是站起身来,胖子显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想要跟过来,银镯子一挥拳头,他马上退回去乖乖睡觉了。 我和银镯子走到一边,我把玉蝉拿了出来,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玉蝉不对劲,好像比平时还要冷。玉蝉的事我连胖子都没告诉过,我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银镯子摸了一下玉蝉,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又烫了一下我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犹豫了一会儿,跟我说:“不但是玉蝉比以前要冷,连你的体温也比以前要冷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这就是刚才用了玉蝉来恢復的后遗症?! 银镯子让我先别紧张,我现在自身没有感到不适,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因为我太累了,体温才会下降,这个玉蝉是我戴着的,随着我体温的下降,说不定玉蝉的温度也会下降。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拿着玉蝉在手里捂了一会儿,结果玉蝉还是和刚才一样冷。 银镯子用很快的手法点了一支烟,又把它掐了,然后点了第二根,才抽了一口,又掐了。看得出他也有点混乱了。我安慰他,刚才就说了万一出什么事我自己负责,他没必要这样。他摇了摇头:“是我要走那条墓道的,要是走胖子他们那条的话……”“那我们就打不开这机关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有失必有得,祸兮福所倚,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四个人凑在一起,万一我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方便把我抬到火葬场去。” “虫子,这一点都不好笑。”银镯子难得认真的看着我。我被他这认真给吓到了,半天没回话。银镯子又点了一支烟,夹在右手,过了好久,还是掐了它,重重的嘆了口气:“我害怕……你会变成那种东西……” 第92页 我没听明白他说的,还想要追问,银镯子已经走回到胖子边上睡下了。 嘿,这小子,耍帅也不看看时间。 我也懒得再管这玉蝉的问题了,反正我暂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神清气爽,由此看来,体温降低了是好事也说不定。这样想着我也回到胖子那边,躺在他边上也不管他一身狐臭,就要睡了。 刚要闭上眼睛,就看到有个身影从上面跳了下来。看那个稳定性,应该不是人类。 这种紧张的时候理所当然会出现的番外君 【这章一定要从上往下看,一定】 【哟,于是这是番外君哦,和正剧几乎没半毛钱关系的番外君。番外君是来缓解气氛的,绝对不是因为某人卡文了哦,绝对绝对不是哦】 【这次的番外是关于虫子爹的。因为按照正常计划,虫子爹大概还要好久才出来,所以先这回先放他出来熘一圈。】 【番外发生的事和正剧基本无关】 【好吧,其实有个剧透】 【没错,我现在的行为简而言之就是凑字数】 【快来揍我吧【逃】】 银镯子坐在我对面,一只手转着一只唐朝的和田玉的杯子,一只手撑着脑袋,很认真的对我说:“你的爹和你爷爷年轻是时有七分相似,到你这儿只有三分了。” 我刚刚在擦一只青花的碗,漫不经心的问:“然后呢?” “你们一个比一个丑了。”银镯子很无辜的说。 “去死!” 我们现在在胖子的铺子里打零工,说是‘我们’,其实就我一个人在干活,银镯子不是吃饭睡觉拉屎就是东摸摸西碰碰,我都怕他把胖子的东西给砸了。 说起胖子的东西,我还真没想到,他在北京的古董界也算是个名人,不是好东西不收,要是不小心收了不好的,也会立刻砸掉,所以他在北京古董界的名声和信用度都很高。这次他是去参加了个什么古董名人会,说是会,其实就是旅游,他和一群玩古董的老头子一起去美国宣传马克思主义去了,把铺子扔给别人他不放心,就干脆丢给了我和银镯子。 银镯子反正在地上一直过着居无定所的荡漾生活,要他来这儿白吃白住还不累,他当然乐意。我也没什么意见,老爹也已经回来了,爷爷有什么事儿反正找到他那儿,他知道我干的这档子事,也懒得管我,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来了。 自从银镯子上次说认识我爹之后,我就一直想问他和我爹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他既然已经把这个头给拎出来了,我不问白不问,就顺着他的口风问下去了。 “诶,你和我爹很熟吗?” “熟啊。” “熟到什么程度?”我把半个身子都撑到了桌子上,好奇地盯着银镯子。银镯子放下手里的杯子,也把半个身子撑到了桌子上,捏着我的下巴,一脸奸笑的说:“熟到上床的程度。” “啊,那是很熟啊。”我脑子打了一下结:“不对!你说啥?!” 银镯子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点了一支烟,也不管在这种满是木结构的地方点火,有可能把胖子的铺子烧得一干二净。他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慢慢的说:“那大概是,五年前的事了吧……” 银镯子和爷爷居然有过生意上的往来,这是我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事。银镯子说,有些东西别人不敢去取,爷爷为了某些理由又一定要得到手,这个时候就会在道上找个人去取。而且这种生意,只能是一个人去取,二个人就有可能会泄露了风声。只有一个人下斗,危险自然是不用说的,所以说是一个人去取东西,最后可能要用到十多个人铺路。 五年前的那桩生意,银镯子就是那个悲催的第一个铺路的,不过他当然没有铺路,不然就没我们相遇这回事儿了。五年前,银镯子大概也就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吧,爷爷居然放心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活?不对,银镯子的年纪一直是个谜,我们可以暂时无视掉这个奇怪的疑似bug的点。 银镯子问我还记不记得他以前和我说的,蝴蝶钻到胃里的那事。我点了点头,这当然记得,因为那些蝴蝶也差点钻到我身体里。 银镯子说,他那次下的就是这个斗,拿到东西之后几乎是爬出来的,快出斗了,第二个人已经来了,一看到银镯子已经拿到东西了,就起了杀心,想要杀了银镯子。银镯子本来就不是善类,就算受了伤,饿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一根弦就搭在了那人脖子上,让他把自己带回北京,不然就一起死了得了。 就是这样千扯百拉的,银镯子才成功的把东西交到了爷爷手里。 他在北京修养了一两天的时间,外伤就已经恢復地差不多了,不过肚子一直不舒服,到了最后,不舒服已经变成痛了,到最后已经痛得忍不了了,他才想起来,可能是他吞下去的蝴蝶还没死绝,在他肚子里闹腾呢。 这种蝴蝶,说是蝴蝶,其实是什么品种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过,要是放在一般的医院里,不但是银镯子的胃,连银镯子整个人都有可能会被送到研究所去,银镯子不敢冒这个险。他记得爷爷的儿子,也就是我爸,是做外科医生的,就打电话给我爷爷,结果爷爷一下子就挂了他的电话,说是合作已经结束,出了什么事他概不负责。 第93页 银镯子说到这里,五年的火气没压下去,又冒出来了,他瞪着一对眼睛,跟我说:“你爷爷真他娘的气人!虫子,你以后绝对不能变成他那样的人。要是怕饿死,我来养你,总之你绝对要抵御住解家基因的侵蚀!”我嘴角抽了抽,说我还有霍家的基因呢。银镯子突然话锋一转,很怜悯的看着我:“那霍七姑娘是个美人,你爷爷也是个美人,你怎么两边都没继承呢?” 然后他挨了我一个栗子。 他揉着脑袋,吐了吐舌头,喝了口水,接着说下去。 我爷爷越是不让他去我爸那,他就偏要去我爸那儿。姓解的人本来就少,做医生的就更少,做外科医生的更加是少上加少,做外科医生的四十几岁的解姓男人,估计全北京就我爸一个了。 银镯子没有去医院找我爸,他先是从医院里找到了我爸的毕业学校,又去学校里拿到了他的家庭住址,然后就在他家门口躺着了。那个时候我住校,难怪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我爸他是一忙起来就干脆睡在医院的那种工作狂,很少回家,他回家看到躺在门口的银镯子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这个时候银镯子也痛的差点没自己剖腹了。 我爸本来就很少动刀,更别说是躺在自家门口的不清不白的人,直接报了警就无视掉银镯子了。银镯子这个时候做了一件绝对会吸引到我爸的事,他当着我爸的面割破了自己的手,然后他的手就在我爸眼皮子底下恢復了原样,然后我爸带他去了医院,然后我爸成了唯一一个解剖过银镯子的人。 银镯子说道这里就停住了。“没了?”我问。“没了。”他点了点头。 我靠!这不是坑爹吗?!重要的部分怎么没了,虫卵拿掉了,这点我也清楚,但是我爹解剖的最终结果到底是什么?可能是我从小就受医学薰陶的缘故,我也很好奇银镯子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体制。忙问银镯子我爹解剖出来,他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银镯子白了我一眼:“要问自己问你爹去,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我扔到医院门口了,肚子连缝都没给我缝。有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当医生的爹,也真是你的福气。后来我再去问他,他到底发现我有什么奇怪的,他也不肯说。” “你很想知道吗?”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我反应过于激烈,勐地站了起来,手里的青花瓷差点掉到地上。银镯子也很吃惊,而且很迅速的掐了烟,还扇了扇,想把烟味扇掉。 我爸一副厌恶的样子,捏着鼻子走进了门,一脸怒气的看着银镯子:“我不是说了不要抽这么多烟吗?九蝉心肺功能本来就不强,你还在他面前抽!还在一个古董店里抽,你有没有一点生活常识?!” 我被我爹的话惊到了,我爸一直是骂人不带脏字的那种,今天怎么突然反常了,难道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已经熟悉到了上床的地步?那我不得叫银镯子后妈了吗!我看了一下他俩的体型,突然觉得我应该叫银镯子后爹比较合适…… 银镯子很奋力的把剩余的烟味扇掉,然后一脸谄笑的跑到我爹面前,哈了口气:“你闻闻,还有烟味没?” 我爹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直接冲到外面吐起来,突然之后一脸冷笑的回到铺子里,拍了拍银镯子的肩:“银爷,不错啊,知道我闻到烟味会吐,还离我这么近。”他又转头看向我,我勐地一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连忙把头低下,他冷笑一声:“今天闲来无事,本想来看看到底哪位爷这么有本事,把九蝉和银爷(他明显加重了语气)叫来管铺子。现在一看,大概也就是那种拿几个不知道从哪个墓里偷来的东西装装面子的人,你们两个居然窝在这种不会有客人小店里,也不怕长痔疮。” 他刚说完这句话,我们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银镯子连忙迎上去,被我爹一眼瞪了回去。银镯子不满的撇撇嘴:“檀佛,你和我闹脾气就算了,干嘛把人家的生意给捣了?” 我听了这话,更加震惊了,平时除了爷爷,没人敢叫我爹的名字,不是叫解先生,就是解大夫,银镯子是我见到的,除了爷爷之外第一个敢叫我爹名字的人。 我爹哼了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你这种货色混在一起的,大概是什么货色,我也有点数了。”银镯子满脸微笑地指了指我:“遗传学。” 我擦!我现在完全插不进话啊,我以前还真没发现过原来银镯子骂人可以这么狠!还是他见着我爹受刺激了,连说话都变狠了? 不过我这个无辜的插不上话的旁观者貌似成为了他们互相攻击的对象,这让我觉得十分郁闷,又不敢直说,只得夹在中间,默默的被骂到吐血。他们两个起码骂了一句还能再骂回去,我是不管谁骂,都得骂到我头上,幸亏我从小就憋屈惯了,没多大反应。 骂到最后,我爹居然败下北来,看着银镯子那副得意的嘴脸,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我下意识的往银镯子那儿退了几步,现在看来,我和银镯子是站在一边在对付我爹了。 我爹冷着一张脸看着我们两个,我知道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他勐地一转身,就要往外走。银镯子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追上去,随口丢下一句‘你看好铺子’。 等一下,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其实我刚才是目睹了我爹和别的男人在我面前调情,而且我这个没良心的儿子还站在了别的男人那边吗?那我不是对不起我妈和我爷爷和我奶奶也对不起我自己?不对不对,我现在脑子十分混乱,睡一觉,先睡一觉。 第94页 我也不管今天有没有生意,反正胖子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收入。我直接拉了门,跑到里室去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看来今天也别回家了,铺子里还有点吃的东西,随便吃点就得了。我刚刚在柜子里翻饼干,家里的电话就来了,我接起来一听,却发现是银镯子打过来的。 医生差不多都有洁癖,我爹的洁癖尤其严重,平时要是有人到家里那简直是天方夜谭,银镯子怎么会在我家里…… “喂,虫子,我现在和你爹……”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太可怕了,今天这一整天都是梦,肯定是这样的没错。睡一觉就好,睡了一觉就好了。 我摇摇晃晃的爬到床上,把被子蒙过头,什么都不管,直接就睡了。 解檀佛家 银镯子愣愣地看着电话筒,转头问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的解檀佛:“檀佛,你说我们对你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解檀佛连头都没抬,冷冷地说:“就是要吓唬吓唬他,你整天跟他混在一起,万一他真的看上你了怎么办?” 银镯子笑着点了支烟:“我追了你这么久都没追上,虫子他会主动看上我?” “我有喜欢的人,九蝉没有。前提条件不一样。” “行了。”银镯子走到他边上,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我看着你长大的,你的个性我最清楚。” 解檀佛瞪了他一眼,没有回话,拿出了脖子上的项鍊,里面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坐在轮椅上,看着天空。 【一开始想歪的都给我面壁去!这次透了一个小点,不过这个点透不透……好像没什么差吧?【餵!!】】 第二十一章·血尸 大概是最近受的刺激有点超负荷了,看到一个已经判断为非人类的东西跳下来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合眼睡觉,而不是叫醒边上的银镯子、胖子和大福。 我躺了大概五、六秒的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一个鲤鱼打滚就起来了,拿起边上的枪,很快的打开了保险,大叫一声:“抄傢伙!”,一枪已经打了过去,而且听声音,绝对打到什么动西了。 这一路下来,我们几个的精神都在极度紧张状态,虽说是睡觉,没有人是真正睡着的。听到我的叫声,最先跳起来的是银镯子,银镯子边上没放枪,而且在离我们这么近的距离用弦对付一个在黑暗中的对手,这种不保险的事,他不会做,他跳起来之后把我拉到的身后,半蹲着,身体向前弓着,一副要进攻的样子。 然后醒过来的是胖子,胖子眼睛还没睁开,摸到身边的枪,也不管前面有什么东西,直接一枪打了过去,这一枪差不多是擦着银镯子的脸过去的,要是银镯子刚才没拉我,这一枪应该是从我脑袋里穿过去了。 “【操】!”我大骂一声:“你打枪不会睁开眼睛啊!想要杀人灭口啊!”我刚骂完这句话,银镯子一把把我的头按下,一颗子弹从头顶飞了过去……看来大福比胖子还要不靠谱! 胖子终于睁开了眼睛,走到我边上:“我说你这个小兄弟,怎么总是弄不清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呢。现在不是讨命的时候,我刚才没有打到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大福也走到边上了,换了一个弹匣,说他也没有打到。 胖子和大福都没有打到东西,但我刚才绝对是打到了,也就是说刚才从上面跳下来的那个东西,他已经不在我们前面,而在我们周围不知道哪个地方等着偷袭我们了。 “大家都小心一点。”银镯子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到包那里,拿出了红外线眼镜,递给我们:“打着灯不方便,都戴上眼镜。” 我知道银镯子在黑暗中的视力好,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银镯子压低声音,对我们几个说:“我现在看不到他,估计在我们后面,你们散开一点,凑在我边上,我不敢使弦。”我们几个点点头,慢慢地往三面退开,银镯子让我们退开至少三米的距离,这短短的三米,我们几个足足退了五、六分钟。 胖子已经快贴到墙的时候,银镯子终于点了点头,我看到他把弦从腕上拉出来,用两支手指撑着,用嘴咬住贴近中间的地方,还有一只手把弦的另一端绷紧。我们几个也准备好了枪,等银镯子把弦甩过去,我们三个就一起往后开枪,我就不信没一发是打到那东西身上的。 我现在这种角度转身不方便,为了等会儿一枪击中目标,我稍稍转了一个角度。这一转就不对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勐地抓住了我的脚踝,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刺痛感。我连忙低头,一只绛红色的,骨节分明的手正抓着我的脚踝,而它的主人正用一双血红的眼睛以及超越人来审美范围的脸对着我。 “这里!”我大叫一声,同时向那张脸开了一枪,这个距离太近了,按照常理,他的脑袋应该开花才对,不过他很迅速的一个滚,我这一枪直接打到了地上,这个后坐力震得我差点跌倒。银镯子听到我的叫声,本来往后面的弦转了个弯甩到了我边上,在我腿上划了个大口子,不过速度太快了,我没有感到有多痛。 “虫子,你怎么样?”银镯子连忙问。 第95页 “没事。大概是只血尸,你们盯紧自己周围。” 我听到其他三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是吃过血尸的亏的人。连敌人在明处都要吃亏,更不用说敌人在暗处了。从刚才他趴在我脚边上可以看出,这个血尸是有自己的思维能力的,而且还不是幼儿园小朋友级的,对付起来应该十分棘手。 “啪!”这次的枪响是从胖子的方向转来的,我连忙转头,看他端枪的方向,应该是对着银镯子的,我又转向银镯子那边,他正捂着耳朵,看来刚才的子弹是穿过他的耳朵了。“妈的,你打枪真的不睁眼啊。”银镯子愤愤的说,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一抹。 看到银镯子那边大概没问题,我刚想把头转回去,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腰部就过去了,看来处应该是大福打的。我自然反应往边上一滚,顺便又往刚才站的地方打了一枪。“我去!”胖子大叫一声,往后一仰,撞到了墙上:“小兄弟,你打枪也睁开眼行不?我这条老命可禁不住你折腾啊。” “这样不行啊。”银镯子说:“这个血尸可能就是在诱使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就算躲过了一次两次,总会打到的。我们还是围在一起,背靠背的好。” 我们也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福到目前为止还没事儿,我和胖子已经收到过严重惊吓了,至于银镯子,他已经成功负伤了,在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死在对方手里。 银镯子让我和胖子先看着,他和大福先往后退。有了之前的经验,我们这次特别注意地上,不过这血尸也太有本事了,我们四个人,愣是没找到他藏在哪里了。 “等下!”银镯子突然打了个手势:“八点方向有声音。” 八点方向?那不就是大福在的地方吗!我和胖子连忙转身,看到大福身后蹲着一只浑身赤裸的人型生物,正盯着我们几个人,见我和胖子转头,他一把拎起大福,站了起来。虽然说是人型生物,但他很高,大概有两米多,他一把把大福抓起来之后,大福还不能点到地。大福急了,大叫:“救我!快救救我啊!”我和胖子连忙对着那个血尸开枪,银镯子也冲过来,甩了一弦过去,不过这个血尸的皮肤太坚硬了,根本伤不到他。他抓着大福就要跑,我们连忙追上去,银镯子端起大福落在地上的枪,不管会不会伤到大福,往那个放枪勐地开枪。 这个强度,怎么说都会伤到他吧,不过出乎我们想像的是,他消失了。没错,消失了,拉着大福一起消失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们三个端着三把枪,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开,完全被惊住了。我敢保证刚才绝对是死死盯着那只血尸的!好吧,中间可能有眨眼的时间,不过三个人的眨眼时间也不可能凑在一起吧?好吧,就算我们心有灵犀,连眨眼时间都凑在了一起,那这只血尸也不可能在我们眨眼的0.2~0.4秒的时间里从我们三个人的面前消失啊,还是拉了个大福一起消失的!就算血尸会金蝉脱壳,大福也不会啊,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 我转向银镯子,他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愣愣的看着前面,胖子在一边半开玩笑的说:“这、这不会是遇鬼了吧?”“当然不会!”银镯子一口否定:“就算真的有鬼,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明白他的意思,要真的有鬼的话,也是刚才跟在我们后面的,还有一支队伍的队员,大福是他们的副领队,我们又解救了他们,他们要帮也是帮我们,怎么可能帮血尸把大福给弄没了呢! “冷静,这种时候千万要冷静。”银镯子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说还是对我们说,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转身,然后一枪就朝后面打了过去,而后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我们吓了一跳,难道银镯子受刺激太大了,要开火来泄恨?那我们不是很危险吗! 我和胖子下意识的退了几步,银镯子看出了我们的心思,骂道:“你们两个孬种!刚才后面有东西,绝对不会有错!”我们都被银镯子这突然爆发给吓到了,愣在原地,银镯子深吸一口气:“血尸还在从不同的地方冒出来,一边防御一边打,再思考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突然消失,再从不同地方出现的。” 我和胖子连忙点头,银爷都发话了,我们还想怎么样。 我们三个背靠背靠在一起,这样可以防止伤到自己人,也防止血尸从后面钻我们的空子。等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之后,那只血尸反而没动静了,我靠着他们两个人,都能感觉到胖子在颤抖,这是高度紧张的表现,而银镯子连唿吸都感觉不太出来,这是狙击的表现。而我,我是自己抖得没有知觉了,想起来也真是可笑,说起来我明明是我们三个人的领导,结果处处得让别人护着。 “【操】!”银镯子突然大骂一声,往侧面倒下去,枪也摔到了其他地方,我连忙低头开枪,一只绛红色的手正抓着银镯子的腿,我连开几枪,那只手骤然退了回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里!”胖子大叫一声,我也不管前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直接朝他开枪的那个方向开枪了。银镯子暗骂一声,从地上爬起来,随便从包里拿出一把枪,向着那个方向开了一枪。不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银镯子这一枪,没能成功的向前开,因为后坐力实在太大了,他直接往后倒下,子弹也划了一个弧线。“你大爷的!”银镯子握着自己的手腕,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是谁的包!哪个白痴在下斗的时候带沙漠之鹰啊!妈的,还是镀金版的!” 第96页 我连忙跑过去,问他怎么样,银镯子举起他已经麻掉的右手,苦着一张脸说:“你说会怎么样?要不要自己开一枪试试这变态的后坐力?”我连忙说不用了,连银镯子都会把手给震麻,要是我来,不会直接骨折吗! “银爷,小兄弟,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胖子也走过来,问我们两个。银镯子没好气的一边甩手,一边问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胖子故意压低声音,凑过来说:“你刚才打出的那颗子弹,好像没有打到什么东西,也没有落地。” 第二十二章消失 银镯子直接个栗子敲了过去:“你什么意思,当我刚才是装的不成’”我让银镯子冷静 点,仔细想起来,我好像也没听到子弹打到什么东西,或者落地的声音银镯子连忙抬头, 仔细看了圈后,松了口气:“不在上面” “可是也不在下面”胖子咬牙切齿的说:“这下好了,不但血尸丢了,子弹都丢了” 我突然感到阵毛骨悚然,难道在这种地万,东西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吗’照这样看来, 血尸消失掉之后,能在其他地万出现,那这颗消失的子弹,也随时有可能穿过我们的身体 啊我下意识的抓住了银镯子和胖子的手银镯子回握了我下,脸色也不好看,应该也想 到这个问题了 胖子没心没肺的,还不知道我们在担心什么,还想站起来四处看看我连忙拉住他,跟他说 了我的想法,银镯子也在边点头,这么来,胖子也紧张起来了,问我们现在怎么办真 是搞笑,要是知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早就做了,还会楞在这里? 银镯子点了根烟,举起来,我们看着从它上面冒出的烟圈慢慢的散开,因为没有风的作 用,它直是往上的,当它已经飘到我们头顶的时候,银镯子吹了口气,烟圈迅速的向另 一个方向扩散,然后好像碰到了某个界限,突然消戋了 我们三个又勐吸了口凉气不但是血尸、大福、子弹,连烟圈这种近似于空气的东西都能 在这里突然消戋,银镯子跑过刚才烟圈消失的地万,回头问我们还看不看得到他,胖子没好 气的说:“你还看得到我们,你说我们看不看得到你”我说这倒不定,比如你有两面大 镜子,两面镜子组成个角度,那个折射的角度刚好可以让你从接近于你的那面镜子中看 到另面镜子中的银镯子的影像,但是银镯子却没有办法看到你 银镯子问我,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这里有堆我们看不到的镜子,消失掉的东西其实都是到 了镜子的那边,他们看得到我们,但我们却看不到他们,我摇了摇头:“不能这样说这 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他们还要从另外地′重新出现,如果镜子能解释突然消失的话,这瞬 间移动又怎么解释?而且,如果这里真的都是镜子,为什么我们没接触到它们?好吧,就算 那镜子是无形的,那银镯子穿过烟圈消失的地方之后,他为什么没有消失?这切都不是 面镜子可以解释的” “那我们怎么办?大福现在大概还在那只血尸手里,我们动作慢点儿,大福的生还机率就 少点儿啊”我们三个人里面,胖子和大福待得时间最长,所以大福失踪之后,他是最激 动一个 “你急也没办法”我瞪了他眼,有些后悔的说:“大学的时候把物理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们让我 想,这肯定是可以用物理知识解释的” “物理知识’”胖子下子站起来:“物理个屁你在银镯子他家祖坟里又不是没有看到那 个永动机还有这路走来,什么神啊鬼啊的你也没少见要说非正常人,我们这里就有 个银镯子” “妈【逼】的你给我乖乖坐在原地,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你让虫子先安静的想想看,要 是你认为有鬼的话,把你那宝贝摸金符拿出来晃圈啊”现在的气氛太压抑了,银镯子也 沉不住起了,瞪着双眼睛 我让他们两个快歇歇,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干什么事,他们两个也没知道到哪里去,现在什 么情况了,还有心思吵架? 他们两个听了我的话,再互相瞪了眼, 左右坐在我边上,背对着背,明显是小孩子斗 气的模样,这让我感到有几分好笑 不过我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血尸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抢过胖子的枪就打了过去,打 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在我开枪的同时,血尸已经消失了,而子弹依然没有打到什么东西 或落地我们三个同时站了起来,银镯子反应最快,弦已经往我们身后甩了过去,然后我们 看到颗被切成两半的子弹落到了银镯子是脚尖前不到30厘米的地万 我们三个同时松了口气,银镯子捡起那两半子弹,给我们看了下,这是ak—47的标准配 弹,是我刚才打出去的那颗这么说,这些打出去的子弹确实有可能会从其他地方冒出来 我们到目前为止总共打了两颗暗弹,第二颗几乎在打出一剎那已经完成的空间转移,但是 第97页 银镯子用沙漠之鹰打到天上的那颗到现在还没有下落,这让我们都捏了把汗 为了防止再增加不必要的暗弹,我们决定还是少用枪的好胖子几乎不会用冷兵器,最多就 会操起把刀往对方肚子里刺那么现在,我们三个主力就换成了两个主力,不对,是一个 半主力,我就算匕首和唐刀起上,在没有爆发的状志下,也只能算作半个主力 虽然已经不用枪了,但胖子还是抱着把枪,用他的话说,没子弹的枪可以当榔头使,银镯 子的评论是,卡拉什尼科夫应该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抱着你的‘榔头’勐地开枪,然后我们 陪他起去睡坟墓的 大概是环境真的太压抑了,这个后来想起来完全不好笑的笑话让我们笑了好会儿 不过在下次血尸来袭之后,我们就发现主力战将只有半个人了,因为银镯子向前面甩出的 弦,在快到血尸面前的剎那,突然转向,从后面甩了过来,要不是银镯子工作快,很迅速 的侧身翻,并且推开了站在旁边的糟,踹开了站在旁边的胖子,我们三个里面肯定有个会 被弦穿脑而过 我们楞楞的看着银镯子手里捏着的弦一段,已经从后面穿过来的弦的另端,突然有种 要吐血色感觉,更要命的是,血尸也从刚才弦出现的地万出现了,银镯子个激动,勐地 拉弦,整根弦又重新回到了手里 “你傻啊你”胖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把弦留在里面,我们还有可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 回事”银镯子也说不出话反驳的话来,我在边上说:“要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的最 初反应肯定是把弦抽出来。”胖子被这句话噎了回去,嘟囔了几句,也没再说别的话。 我问银镯子他刚才把弦甩过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银镯子摸着下巴想了想,说: “弦的长度……好像不对”我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跟我解释:“刚才扔出去的那段弦跟 甩回来的那段弦,以及还剩余飞那段弦,拼起来是完整一根线,中间没有多余的部分也 就是说这根弦好像是突然分成两半了,另半就从不同的地方冒了出来”我楞了楞,问他 确定吗他点了点头:“弦绝对是绷紧了的,要是这点感觉我还不能把握,我就不会使弦 我相信银镯子的本事,看来弦不是穿过了个流动的空间,而是直接进行了摺叠 对了, 摺叠 我勐然想起来,银镯子看到我满面红光的样子,可我是不是想到了胖子刚砸了刚从脚边上 爬出来是血尸下,也跑过来听我分析 我一本正经清了清嗓子,像个教授一样发问:“你们,有没有人知道空间摺叠这个说 法?”银镯子和胖子很配合的摇了摇头,遗更加增加了糟∞信心,接着说:“糟高十∞时候 对这种关于时空的学说特别感兴趣,所以关于这个空间摺叠的学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我们就这样想吧,其实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它是张纸,而这种纸为什么可以在这里呈现 种平的状志,因为它两个头的速度都非常的大,但是如果现在,这张纸受到了个强大的 引力作用,它就有可能发生弯曲,也就是说的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就会发生弯曲如果这个引 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就像黑洞的那种,那么这张纸的两头就有机会叠合在起,也就是说 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的两头就有可能会叠合在起” “好了,现在我们的空间就变成了个纸筒如果在纸筒的这边站着个人,他随着整个 空间点点的接近这个空间的另头,这个时候他向前走了步,然后他到了这个空间的 另头,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很大很大的引力又突然消失了,纸筒又变成了张纸,这个本 来站在纸的这头的人,就到达了纸的另头这个步是可以迅速做到的,但在不知情的 人看来,这个人好像进行了瞬间转移样,从个地方,眨眼之间就到达了相距很远的另 个地万”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人,试探的问一声,明白了不 银镯子再想了想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我的弦,子弹,血尸,这些东西会莫名其妙 的消失和出现,是因为他们在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那个地方的空间突然就摺叠了,然后这 些个不同的摺叠的空间有快有慢的再释放,然后这些空间的另头又出现在了不同的地方, 所以形成了这些东西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现的情况” 胖子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报告老师,我有个疑问你说空间摺叠要有很大的引力,广义 相对论我也知道点,要是有很大的引力的话,就要有质量很大的东西,而且这里的空间折 叠状况这么多,也就是说有很多质量很大的东西,而且银镯子通过了刚才烟圈消戋的地方却 没有消失,就代表这些质量很大的东西它们还会自己移动拜託,有东西能把空间摺叠好就 差不多了,这东西还要自己动?怎么可能嘛” 我举手投降:“我只是在从理论的角度分析这个时间,实际能不能实现我就不知道了” 第98页 “明显不能实现”胖子一顿的说:“所以这种高深的物理理论可以抛弃掉了,还是胖 爷我拿着摸金符出去晃圈比较实际” 说着就要拿出摸金符来,银镯子突然发话:“慢着这个理论暂时还不能抛弃不过胖子的 有鬼理论暂时也可以保留着” 我和胖子都急了,物理和有鬼论明显是水火不相合的东西啊,银镯子怎么能两个都不抛弃呢,要撮合我们两个也不是这样撮合啊! 银镯子看我们两个都瞪着他,等他的后话,他故意摆出一副很悠闲的姿态点了一支烟,然后很神秘的一笑:“如果,有“鬼”创造出了这么一些本来不可能存在的高质量又可以随意移动的东西,来实现了物理上的空间摺叠呢。” 第二十三章·捉鬼 “原来如此!”胖子一拍我的大腿:“你的意思是这个在物理里面不存在的鬼完成了物理里面的空间摺叠!”“原来如此!”我报復性的也狠狠地拍了一下胖子的大腿:“那你的意思是要抓出那只鬼,就能破坏掉这个空间摺叠,我们就能把大福给救出来了?” 银镯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找到了方向,我们顿时激动起来。不过,我们现在连这个鬼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把它抓出来呢?难不成我们要把每个空间摺叠的点找过去,然后再算出这个产生引力的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啊,从刚才的经验来看,这里的空间摺叠会改变不说,而且还是重叠交错在一起的,有大也有小,释放有快有慢,这让我们怎么找! 银镯子掐了烟,站起来说:“这个鬼,要是找,我们是找不到的。只能让它来找我们。”他这么一说,我们两个又愣了,两张死蠢死蠢的脸对着他。他嘆了口气,摇了摇脑袋说:“孺子不可教也。你以为那个血尸它是怎么做到这么准确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它应该可以让那个鬼跟着它熘达吧,或者是它能准确的找到那个鬼形成的摺叠空间。” “所以?” “所以,想一想我们和血尸有什么差别,尽量接近我们和血尸的差别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鬼了。”银镯子说完之后很自豪的看着我们,而我内心有一种冲上去砍他一刀的冲动。 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说不定这个血尸也是瞎矇的呢?或者它就是那个该死的鬼呢?再或者它是那只鬼的亲戚呢?好吧,就算血尸是因为有某种特质才吸引了那只鬼或者看见了那只鬼,但是我们和血尸的差别也太多了吧!我们是三个大活人,血尸是从死了到半生不死的东西,要是按照银镯子的计划,我们都得变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我刚想说,胖子很激动的一锤掌:“我们和血尸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身上没有血!” 我直接一个栗子敲了上去,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会产生血尸这种东西,是在古墓的土层里参杂了硃砂,或者古墓是火顶、酸顶的缘故,和血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银镯子居然很激动的沖胖子竖起大拇指:“你说的没错,我们和血尸就差在这点上!”他刚说完这句话,边上的血尸又冒了出来,这下子银镯子也不用什么道具了,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我被他们两个弄懵了,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银镯子跟我解释,这个血尸虽说身上没血,但是身上有死气也有血气,我们就是差了这一点。我问他那现在我们要这么去找这死气还是血气什么的,去盖过我们身上的活气? 银镯子让我们两个把嘴巴和鼻子捂住,尽量减少唿吸的次数,剩下的交给他就ok。 有了以往的经验,我和胖子乖乖的捂住了口鼻,退到了第二线。因为腕上戴了镯子的缘故,银镯子不好从手臂下手,就在左右两只手的手背各下了一刀,大概是险血量不够,他又在自己的自己的大腿上割了好几刀,又在自己的两个腋下割了两刀,当他做完这些的时候,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癒合了,于是他又开始接着割…… 我和胖子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的,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一个血人,地上也有了一大滩血。我和胖子连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几乎一吸气就能嗅到空中飘来的血的味道,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就代表这个鬼和有没有血没有什么关系了。 因为银镯子的伤口癒合快,他几乎隔一分钟就得再重新割一次,终于他觉得血气是够了,他把弦绑回手腕上,重重的喘了口气,说了一句让我们觉得他是变态的话:“割得好累啊。”我和胖子下意识的理他远了几步。 银镯子把双手往上举,这样可以让血气弥散得更开一点。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银镯子身上的血气不单单是吸引那只鬼,它也会吸引到血尸啊!我轻轻的叫了银镯子一声,银镯子让我放心,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没有反应,再往前走了一步——还是没有反应,再往前走了一步——消失了。 我和胖子勐地一震,他确实是消失了,就像血尸一样突然就消失了。我和胖子还处于目瞪口呆状态,一只血手突然就搭在了我的肩上。“妈呀!”我大叫一声,抓住那只手一个过肩摔。“我嘞个操!你干什么啊!”被我摔在地上的银镯子挣扎着爬起来:“都知道会从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现了,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连忙道歉,在这种气氛下,不激动都难嘛。 第99页 我问他瞬间移动有什么感觉,他拍了拍我的肩说:“和你说的一样,我感觉就是这么走了一步,但突然之前眼前的景象就变成了你那一个屁股对着我。”我十分抽搐的让他说委婉一点,他耸了耸肩说:“反正就是我从你们前面到了你们后面,我想确认一下自己没有发生幻觉,就拍了一下你的背,然后就被你过肩摔了。”我再次90度鞠躬对他说对不起。 胖子一拍掌:“看来这个办法真的可行,而且银爷真的牺牲太多血了,身上的血气已经超过血尸了,所以那个不知道被甩到哪个空间的血尸已经被那个鬼抛弃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银镯子点点头:“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大意,他随时有可能再冒出来。” 我问他现在怎么办。“怎么办?”银镯子又在自己身上割了几刀:“你们拉着我的手,我们一个一个地方去试过来,我就不信到不了鬼在的那个空间。”我很担心的问如果我们到了不知道的空间里怎么办,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脑袋:“笨蛋!我一个人的血不够让我们回来,三个人总够了吧!” 我和胖子一左一右拉着银镯子满是血的手,为了保证充足的血量,我和胖子还得随时在他身上拉个几刀。然后跟着银镯子,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空间穿越的滋味,我们就这样向着前面走,走着走着,突然之间就发现自己离本来站着的地方已经差了老远了,我和胖子都被这种经歷震惊到了,不过几次之后就没感觉了,而且觉得有点头晕。 让我们高兴的是血尸一直没有再冒出来,看来那个鬼真的已经抛弃他了,不过银镯子好像因为短时间的失血过多,恢復速度越来越慢,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了。大概穿越了五、六次空间之后,银镯子已经开始头晕了,我和胖子连忙扶着他坐下,让他休息一会儿。银镯子也没有反对,让我们看好周围,不要让血尸有机可乘。 胖子想了想也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我吓了一跳,让他快住手,他很大方的说:“没事儿,血多一点才能吸引住那只鬼,也防止血尸再过来嘛。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做的好。”我大受感动,让他快点把血止住,现在银镯子的血已经足够吸引住那只鬼了,我等会儿可不想拖着两个伤员。 胖子嘿嘿一笑,说还是小兄弟会疼人,我白了他一眼,从包里找出伤药和绷带,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做好这些事,银镯子也醒过来了,我们让他再睡一会儿,他却摇了摇头,说突然有种在防风墓里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摸了**口的玉蝉,现在玉蝉的状态真的是‘透心凉’啊。胖子不知道玉蝉的事,把手伸出去抓了一把说:“没有水汽啊,而且还挺干的。” 银镯子摇了摇头:“不是水汽的问题。我描述的清楚这种感觉,就是有一种和在防风墓里很接近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了,问他是不是感觉这里也有一种平衡。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他也说不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都这么说了,我和胖子也不好再问下去。银镯子先是抽了支烟,然后站起来抖了抖脚,确定自己没事了,就接着自残,让我们拉紧他的手,要是丢了,这可能是永远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虽然这句话听着有点矫情,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和胖子更加紧张的抓紧了他的手。 可惜的是,我们几个穿来穿去,就是离不开这个地方,到最后我们甚至怀疑是不是血尸用了别人办法到了别的地方,而不是用我们这种自残的方法。 “这样下去不行,银镯子快撑不住了。”在银镯子开始第三次休息的时候,胖子狠狠的说:“就算等会儿到了鬼那里,我们最主要的主力军已经伤成这副样子了,我们怎么和他斗?!”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银镯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个墓这么大,就算我们一个一个地方找过去,就算我们运气超好找到了大福,那个时候他只剩下骨头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心疼银镯子,但是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银镯子身上的烟已经抽光了,还有最后一包放在我的包里,他看着这最后一包烟,苦笑不已:“我以前下斗从来不会把烟抽光。这次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落水啊,没有绳子的蹦极啊,蛊啊什么的,连烟都快没了,看来我们真的要抓紧时间了。” 我在一边哭笑不得,他每次下斗的成功与否都是用自己有没有把烟给抽完来判断的吗?这可真是个好方法。以后要是让他更卖力一点,就偷了他的烟。 银镯子又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抓住我们的手,向前迈了一步,这步下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希望来了。因为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我们来到了一个墓室里,墓室的中央放着一副棺材,大福靠着那副棺材,左手好像断了,上面都是血。 我抬头向上看,上面和其他的墓室不同,是透明的,从顶上望出去,好像是一个祭台。 第二十四章·战(个痛快)【大雾 看到大福,胖子一激动就要冲过去,银镯子一把拉住他:“不要乱走,等血气散了再说,你现在乱动,要是掉到别的空间去了,就真的回不来了。”胖子即使着急,也不敢冒这个险,只好乖乖的在原地等待。 第100页 不能过去,叫总能叫吧,我们大叫几声大福,他都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我们来太迟了,他已经挂了?银镯子让我们不要慌,他的胸口还有起伏,应该只是受了重伤。 我们冷静下来,在原地等了几分钟,银镯子先迈出一只脚试探了一下,确定没问题了,让我们拉着他过去。 他走到大福边上,餵了几声,拍拍他的脸,大福还是一点反应没有,我连忙把包里的药拿出来,胖子捋起袖子,准备做人工唿吸了。就在胖子快要亲下去的时候,大福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煳煳地说:“两碗大米粉,加辣……”我们三个愣了一下。靠!害我们担心了半天,这小子在睡觉呢!不但是睡觉,连梦都做上了!这可是在斗里,他可是被一只血尸拎来了这里啊,这得要多大的神经,才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啊!这么大的神经,居然能活到现在,也算难为他了…… 我和胖子还处于哭笑不得的阶段,银镯子已经彻底怒了,咬牙切齿的拎着大福的领子,直接甩了两巴掌过去。 大福这下子终于醒了,十分茫然地看着我们三个,然后捂着自己的脸:“好痛……” 其实我们来找他就是一个错误对吧……我转头看银镯子,他也是一副自己这么多血都白流了的表情。倒是胖子十分热情,抱住大福,勐拍他的背,激动得热泪盈眶:“兄弟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吓死老奴了!” 我和银镯子懒得理他们两个。大福身上唯一的伤大概就是被血尸抓伤的那三条,或许是在梦里吃了两大碗加辣米粉的缘故,他的脸色比我们三个都好。按照他的说法,那只血尸把他甩在这里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他等了我们一会儿,我们还没过来,他就先睡了。银镯子痛心疾首的指着他骂道:“我们不过来找,你就不能来找我们了?!你他娘的吃屎被狗养大的吧你!”大福刚被银镯子甩了两巴掌,现在又遭了骂,十分委屈的说:“我、我也试过来找你们,但是摸遍了整个墓室,别说是机关了,连条缝都不留给我,这让我这么找。” 银镯子一口气憋在心里,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骂下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抽菸。我和胖子帮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他靠着棺材,看着银镯子的背影说:“银爷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胖子问他,难道银镯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暴躁又自恋?没想到大福很认真的直起身来说:“什么叫自恋?银爷本来就有这个资本!” 我终于明白忠犬这个属性是怎么来的了。 银镯子顺着墓壁走了一圈,嘆了口气,回来和我们一起靠着棺材坐下:“没办法,这是一整块石头雕成的,只有上面不是。胖子,你看看上面能不能出去?” “不确定,上面好像是个玉台,可能是透明的,所以我们能看到上面。” 玉台……?我和银镯子同时反应过来,一锤掌,异口同声的说:“鲁殇王的那个玉台!”胖子和大福没看过爷爷的笔记,不知道玉台的事,我和银镯子连忙跟他们解释,满脸红光,眉飞色舞的解释。玉台就在上面,就算九头蛇柏已经被烧了,至少还有残骸在吧,我们只要能到上面,就能顺着残骸爬上去了。管什么要找的东西,我和银镯子差不多已经死过一回了,再说我们找到了第四枚蛇眉铜鱼,这也够了。 胖子和大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十分激动,胖子连忙查看能不能爬到上面去。我和银镯子在下面找机关,大福还是伤员,我们让他接着睡觉做梦。我和银镯子接着检查石壁,摸了好几圈还是嘆了口气,这和我们在下面摸壁画的情况差不多,我们两个嘆了口气,看来这希望只能寄托在我们中唯一的一个看上去并不靠谱的摸金校尉身上了。 就在我们准备回去靠着棺材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我还以为是大福有什么新发现了,连忙回头,结果对上的是血尸一双血红的眼睛,越过血尸,我看到大福和胖子很自动的远离了我们……靠!果然什么人都不能信! 银镯子一把抓住那只搭在我肩上的血尸的手一个侧摔,血尸比他要高不少,这一摔明显没有太大作用,血尸很快就站稳了身子,银镯子还抓着他的手,他也学着银镯子的样,一个背摔把银镯子摔了出去。银镯子本来就已经失血过多了,再这么一摔,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我抽出匕首,转到银的那一边就朝着血尸的背刺了过去,不过我好像太激动了,忘了血尸是会动的,我还没有刺过去,血尸已经一转身,拎着我的腿,把我扔了出去,匕首掉到了银镯子边上。银镯子抓起匕首,趁血尸盯着我的时候,向他背上一刺。血尸一声尖叫,我的耳膜差不多要被震破了。 趁着这个时间,银镯子冲着还愣在一边的胖子和大福大吼:“他娘的抄傢伙!” 胖子和大福这才反应过来,端起枪就朝血尸打了过来。我内心快要哭出来了,血尸现在离我太近了,胖子的射击技术还凑合,但我绝对不信任大福的水准啊!果然,胖子的一颗子弹是是打进血尸身体里了,大福的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头髮过去了。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银镯子拉起了弦,准备攻过来,但是现在我和血尸的位置关系太微妙了。打个比方吧,我和血尸现在就像睡在一张双人床上,你不可能在不碰到其中一人的状况下把还有一人剁了吧?。所以银镯子在那边干着急,让胖子和大福再把血尸打得离我开一点,不然他不好动手。要是大福再动手的话,不好过的应该是我! 第101页 我连忙抽出唐刀,还没有完全锁定好,就直接刺进了血尸的胸口,不过因为没有完全锁定好,只刺进去了很小一部分。这个动作激起了他的怒气,向我扑过来,我把刀抽出来,顺势一滚,滚到了大福边上。见我和血尸已经拉开了距离,银镯子貌不犹豫的发动了攻击,但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他的弦并没能割下血尸的任何一个部分。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抽搐的对我们说:“鲁殇王……那只被铁面生从玉佣里拎出来的鲁殇王,还记得吗?”我们对视一眼,我再看了看面前的血尸,大概已经知道了,这就是那个倒霉的主人,难怪有智慧,看来他的脑子还没有退化。 这么说来……还有交涉的空间? 银镯子还和他大的火热,因为弦的攻击范围太广了,我们三个都不敢轻易接近,我只好扯着嗓子对那边喊:“那、那边那位亲,您您您您还、还记得那个叫铁面生的啥吗?”不知道是面对一个千年老怪的激动还是恐惧,我感觉我舌头有点打抖。 听到我的话,血尸的动作明显有了些迟疑,缓缓地转头看向我这边。 看来行得通! 我连忙接着说:“有人在几十年前把他从本来是您的玉佣里面拉出来了,那个人是我爷爷的远房表兄的相好!”老爷子,哑巴张,我对不起你们,如有来日,我会亲自向你们道歉的…… 那个血尸听了我的话,动作又慢了几分,银镯子也停下来在那边喘气,我趁机又补了一句:“也就是说,我爷爷的远房表兄的相好给您报了仇了。” 我估计是因为一不小心说了‘报仇’这个字眼,那个血尸居然一下子激动起来,朝这边扑过来,银镯子赶忙把他拉了回去,我连忙说:“不是找您报仇,是给您报了仇,给您报了仇啊这位亲!” 那个血尸这下子好像终于听懂了我的话,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我们都懵了,他还听得懂我们说话,代表语音没变多少,这是好事,但是他变成血尸之后语言功能好像退化了啊! 但是银镯子就是银镯子,他他娘的和那个哑巴张一样也是粽语八级啊,他听了那阵奇怪的‘咯咯’声之后,眼神居然柔和下来,温柔的说:“放心吧,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的安息。” 那个血尸听了他的话,愣愣的向前动了动,想要离开这里,但是银镯子动作快了一步,一使力,把那个血尸的头割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脚边上。 我们三个看着已经身首异处的血尸,吞了口口水,再看向银镯子,银镯子甩了甩刘海,看向我们,很淡定的说:“看什么?还不快想办法上去。” 我们三个把头点得跟个什么似的,果然这才是真正的银镯子,他从来不会手软,特别是和他作对的人。 ——————————————- 老子爬回来更新了……这货真的不是故意的,前几天在赶作业,昨天打开文档之后想看一篇小说……本来以为是中篇,没想到是长篇otz……我错了【磕头 ps.听说‘的地得’三个都统一成的了是真的假的……这对于至今还没分清三个‘de的这货来说绝对是福音啊…… 第二十五章·商氏 胖子盯着上面盯了好久,最后摇了摇头:“不行,如果把顶打破的话,上面的玉台一下子就会塌下来把我们都压死。” “如果按照老爷子的描述,玉台应该和地面是相连的,而且和通往棺椁的路也应该连在一起,应该塌不下来。”银镯子摸了摸下巴:“而且只要我们躲得远,塌下来也砸不到我们头上。”胖子好像对银镯子不相信自己的态度有些恼火:“那爷你就把它给捅喽,看看会不会塌下来,要是塌不下来,那我们都能逃出生天,要是塌下来了,我们共赴地狱……”他顿了顿,瞟了我一眼:“包括你的虫子。” 我也让银镯子冷静一点,老爷子并没有说到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看到上面的玉台,说不定有什么地方被我们无视了呢。 “不,他提到了。”银镯子很淡定的点燃了倒数第八根烟,“在他的幻觉里,他的三叔就在这个玉台下面,他的三叔看得到他,他却看不到他的三叔。”“可是那只是他的幻觉,老爷子会长时间出现幻觉,我和他生活过,这点我很清楚,他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他的幻觉现在真真切切的发生了。”银镯子不依不挠:“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你不要告诉我老爷子有神奇的预言能力。” 我不敢相信和我有一部分相同血统的人有这种奇怪的能力,所以顺着银镯子的意思下去,那只货真价实的青眼狐尸,是故意让老爷子知道这玉台下还另有干坤的,只是他表达的太含蓄了,老爷子没明白。不过他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让别人知道这玉台下还另有干坤是为了什么? 在烟不多之后,银镯子明显节约了起来。我和胖子和大福瞪着三双眼睛,盯着他抽完了整整的一根烟,深深的唿出了一口气,“这里有什么东西比较扎眼睛。”“棺材。”大福迅速回答,这里最扎眼的东西一直充当着他的枕头。大福回答之后,银镯子很久没有回话,我们也不好意思动,等着等着,他突然说:“还愣着干什么,不找工具开棺,直接用手掰?” 第102页 我们这才开始手忙脚乱的找工具。 虽说我们是下来倒斗的,但是说实话,跟了银镯子之后我就没有遇到过开棺这么激动人心的事了。在水里的那次不算,那次我只开了一半。胖子很认真地在东南角点了蜡烛之后,我们的动作就开始了。 银镯子不准备参与开棺,只是很安静的站在一边。我摸了**口的玉蝉,它好像变更冷了,我故意拍了拍大福的手背,发现至少我的手部温度和他是一样的,看来刚才体温下降真的是因为太累了,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放松了,随即充满了干劲。大福还以为我在鼓励他,很热情的拍了拍我的肩,我被他拍得差点吐血。 胖子站在棺材还有一边,让我们别闹了,快点开掉快点回家抱媳妇。 …………我们四个都没媳妇。 刚刚下去一铲子,我们就感觉不对劲了。太松了,好像根本没有封住,随便一推就能推开一样。胖子大概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小心翼翼的看向银镯子:“要不,我们用推的?”“随便,只要能打开,你们直接把棺材拦腰锯断我也没意见。不过个人不推荐这种做法。”银镯子的眼睛一直盯着棺材,表情有点奇怪,我们互相徵求了一下意见,还是决定把它推开来。我和大福推,胖子站在对面,万一出问题了,就直接把它给合上。 我们才推开一点,就闻到从棺材里传出来一阵奇异的香味,大福连忙捂鼻子。我们三个很淡定的站在原地,这种味道对于我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禁婆骨香的味道,难不成是想让棺材里的睡得更熟一点?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们接着开棺,映入眼睛的首先是一张毛皮,看来这张毛皮应该经过特殊处理,这么久了还没有腐烂。然后就是一双脚,不对,是一双靴子,一双红黑色掐金丝的靴子,这双靴子上的图案看上去有点眼熟。我们问银镯子要不要接着开,银镯子的脸色有点发白,颤抖的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接着开,一次开到底。” 有了银镯子的同意,胖子干脆也加了进来,我们一鼓作气把整个棺盖都推开了。令我们震惊的是这棺材里躺着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年轻男人,而且没穿玉佣,他的身体还是保存的很好。 就像防风那样。我不由得又摸了**口的玉蝉。 他的衣服和鞋子很搭,也是红黑色,我记得在以前红色和黑色是只有王侯一级才能穿的颜色,看来这人的身份不一般,应该比那鲁殇王要高很多。但是既然他的身份比鲁殇王要高,鲁殇王的棺椁一层又一层,他怎么就一只,而且陪葬品就只有身下的皮毛,还有手里捧着的一只竹简,这实在是太寒酸了。 大福看到他手上的竹简,想要去拿,银镯子大叫一声:“别碰!”就要冲过来。可惜大福还是快了一步,一把抓住了竹简。 “他娘的!你快放手!”银镯子扑过来,用力的把大福的手往回拉,但是大福的手竟然已经牢牢地黏在了上面,怎么拉也拉不下来。“爷、爷……它好像在吸我的血!”大福很惊恐的对我们说。我和胖子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竹简是属吸血鬼的不成?不但咬着人不放,还会吸人血?! 胖子拿起刀想把在棺材里躺着的那个男人的手,这样我们的操作能简单一点。“谁敢?!”银镯子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胖子很迅速的把刀拿了回来。难道这棺材里的男人和银镯子还有裙带关系?这一路下来银镯子的关系一直很混乱,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祖宗! 大福的脸色很差,而且已经在翻白眼了,在这么下去绝对会因为失血过多死的!银镯子一狠心,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去拿大福手里的竹简。我顿时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他是想把竹简的注意吸引到自己这边,这样大福就可以得救了。虽然银镯子的恢復速度快,但是按照这个竹简的吸血速度,银镯子绝对来不及恢復。 等我想完,准备拉住银镯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捨己为人,但是银镯子已经抓住竹简了。大福一下子从竹简上弹了开来,我们连忙扶住他,他的手上好像被容嬷嬷扎过一样,一个一个的都是小血孔,往外流的血已经很浓了,我连忙帮他包扎。 银镯子拿着那只竹简,胖子在边上掰他的手,怎么掰都掰不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也懒得管大福了,连忙过去帮银镯子。银镯子一只手撑在棺材上,但是明显已经力道不足了。“妈的!拉了这么就这傢伙还不放手,不嫌累啊!”胖子抽出刀,准备把他的手直接斩断,觉得还是这种方式最省事。 “砍我的手也不能砍他的!”银镯子咬着牙,盯着棺材里的人,突然笑了出来:“很好,没想到你也会落到这步田地,和你同归于尽也算值了。” 我刚才也就是想想,怎么真的认识?!不对,这傢伙死了大概已经很久了,起码有两千年了,而银镯子认识他……这是什么情况……而且听银镯子的口气他好像很讨厌他,那胖子要砍他的时候银镯子为什么要阻止他? 不知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是见到旧日情人突然爬起,还是被那个同归于尽刺激到了,听了银镯子的话,棺材里的人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于此同时,银镯子一下子挣开了竹简,跌坐在地上。我跑过去扶他,他让我不要过去,自己很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棺材里的人一声冷笑:“我早该想到,能用这东西陪葬的大概就只有您了。” 第103页 我们的目光转向被银镯子叫做‘您’的这个人。他已经从棺材里坐起来了,扫视了一圈,最后看着银镯子,缓缓的说:“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死了。”“可是你死了还差点害死我们!”知道刚才一系列事情都是他在搞鬼,胖子显然很生气,一张嘴就骂了过去。棺材里的人转头看向胖子,胖子对上他的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吞了口口水,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壮胆:“你、你就是个死人!胖爷有摸金符在,还怕你个死人不成?!” 他话音刚落,银镯子就已经朝他开了一枪。他的手上都是血,不方便用弦。胖子懵了,我和大福也懵了,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银镯子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啊!他为什么要为了这个男人向胖子开枪?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出口在哪?”银镯子问棺材里的男人。“你的朋友?”他看了看我们三个,银镯子显然懒得回答他,依旧不屈不挠的问:“出口在哪?”“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那人换了个问法:“我替你开了门。” 他这句话让我想起,难道他是银镯子祖宗墓的主人?他刚才说给我们开了门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在那里遇到的莫名其妙的开门关门都是他做的?那个破坏了我整个物理观的永动机也是他的作品?对他的憧憬突然超过了恐惧…… 他见银镯子不回答,就转而问我们:“你们不想知道他和我的关系吗?不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又是什么东西吗?”他说着微微举起自己的手,让我们能看清他手里的竹简,“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大概是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性,他顿了顿说:“我可以先回答你们一个问题,我是谁。我是商家的家主,商守敬。” 我勐地转头看向银镯子,他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 好吧,银镯子活得长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现在有两个选项,你认为银镯子和家主是什么关系?a正常关系 b不正常关系……【你这不坑爹吗!! 第二十六章·巧合 虽然之前已经推断过他可能是商家的家主,但是他自己说出来,再由银镯子默认之后这种震惊的感觉还是让我愣住了,对面的胖子也张着一张嘴一脸震惊的看着商守敬。 他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多岁,在我心目中,能成为家主的肯定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这明显还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啊,不过想到银镯子年纪不大,也有这种成就,就不难理解家主少年有成了。 一想到银镯子的年纪,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都是把他当做二十多岁看待的,但是从他刚才和商守敬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们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刚才我们对商家祖坟的判断是,它的年代应该超过盗洞的年代,那它起码已经有三千多年的歷史了,这么说商守敬也是三千多年前的人了,而银镯子又认识他……他是个死人了,怎么还活着暂时不追究,但是银镯子他还是照样吃饭睡觉打嗝拉屎的活人啊!如果他和商守敬是同一年代的……那,他是什么东西? 胖子沉默而快速的跑到我边上,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刀。 “我调查过,无论是口述还是记载,你现在都应该在西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银镯子愤愤的说:“如果知道是你,我绝对不会进到这里来。” “我还以为自会冲进来把我分尸了。” “您可是家主,小的怎么敢做这种事呢。”银镯子的语气慢慢的沉了下来,站到我面前,把我拦在身后,冷冷的问:“出口在哪?” “你们之中,谁动了养尸棺?”他没有理银镯子,扫视了一圈,最后盯到我脸上,我脸一红,往银镯子后面缩了缩。“如果不是你动了养尸棺,将其中压着的那股气放了出来,这东西也不可能活过来。”他举起手中的竹简:“它会将周围有血气的东西吸引过来,再补充到我身上。如果你不动养尸棺,你们撬开我的棺材,看到的就是一副枯骨。” 银镯子听了他的话,狠狠的给了我一栗子:“看你干的什么事!这下子好了,木乃伊归来了!”我瞪了他一眼,指着商守敬手里的竹简说:“难道你不是一早就看出来了?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往这边来?!我们开棺的时候,为什么还同意了?!”“这东西世界上只有一件,在商家第一任家主的墓里,我怎么会想到他竟然去刨了祖宗的墓?!” 胖子看我们两个真的要吵起来了,连忙把我们分开:“现在有共同敌人,不是窝里斗的时候。等敌人不见了,你们爱怎么斗怎么斗,斗到床上都没事!” 银镯子瞪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商守敬:“最后一遍,出口在哪里。不说的话,我不能把你分尸,他们几个可以。”他指了指我们几个,胖子很配合的端起枪,对着商守敬。 “你们不想知道关于商家的事吗……”“到时候我会告诉他们。”银镯子说:“关于商家,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好吧。”商守敬嘆了口气:“上面整个玉台都可以打开,顺时针敲击四个角上的龙头,玉台就会打开。” 第104页 银镯子冷哼一声,和胖子去开玉台,刚才没有发现,原来在这透明的天花板再往里一点的地方,隐藏着四个龙头,他们按照顺时针敲过去,没过多久就听到四周墙壁传出机械声,接着是锁链的声音,然后上面透明的天花板连着玉台一起裂开了一个足够一个胖子穿过的缝。我们三个大喜,银镯子整理散落在地上的装备,胖子再给大福上了次药,背起大福。 商守敬还是安静的坐在棺材里,淡淡的看着我们几个。 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问他:“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他摇了摇头:“出去又能怎么样,我现在只要一松开手里的竹简,就会变成一堆白骨,甚至灰飞烟灭。”我想了想,他这样出去,不但会被当做怪物,而且不能松开手里的竹简,倒还不如在这里的好。他现在能保持人的样子,是因为手里的竹简给了他精气,到时候精气没了,他又会变成一堆白骨,这样待在下面,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又想了想,问他当初为什么暗示老爷子下面还别有洞天。他笑了笑:“你们都以为这是鲁殇王的墓吗?这是借着鲁殇王的名,给商家建的墓,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将军,怎么可能被封为王,怎么可能享有这么高规格的墓葬。上面的青眼狐尸,也是我们商家养的,他想把生人吸引到下面,让我借着血气活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我再次被震惊到了。这商家到底什么来歷,这个墓竟然是为了商家建造的,而为了建这个墓,鲁国公居然封了个将军做王!还有青眼狐尸,还有手里的竹简……我当初想的是,商家和张家应该也差不多规模,不过这么看来,商家的地位和规模,远远超过张家。 我的好奇心极具膨胀,想知道关于商家更多的事。商守敬大概知道我的心思,说:“他说过会告诉你,那就一定会告诉你。他是个守信的人。” 我又有些紧张的接着问:“他……难道和你差不多大吗?那他是……” 他神秘的一笑“你会知道一切的。我知道的。”他说的语气十分肯定,好像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一样。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银镯子他们已经爬上去了,让我快跟上。我看向商守敬,他还是摇摇头,让我快上去。“相比于人类来说,商家更接近于神。”我听见他的声音模模煳煳的传过来。银镯子催促我快点上去,我甩了甩脑袋,拉着银镯子的手,爬到了玉台上面。 这个天花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我们从上面完全看不到下面的情形,银镯子又走到四个角上,分别敲了四个龙头,这条缝就慢慢的合上了,把商守敬和鲁殇王版血尸留在了下面。银镯子关上玉台之后重重的喘了口气,拍了拍脸,缓解了一下脸部神经,像往常一样伸手勾住我的肩膀:“怎么,见到这么老的人,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一把推开他,让他别闹。还没脱离危险呢。“怎么没脱离?”银镯子指着前面:“九头蛇柏已经死了,不会挡着我们的路,但是他的主干还是留了下来。只要我们爬上去,就万事ok了。” 胖子抖了抖他的包,很激动的说:“以前下到这种斗里,能卖上价格的东西不会有多少,没想到这次捡都捡了这么多来。” 我看着前方的九头蛇柏,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它已经变黑的藤蔓一直延伸到洞外面。爬这个,总比爬链条省力吧。我摸了摸放在内口袋的蛇眉铜鱼,这次就算没有其他收穫,单是这一枚铜鱼也足够了。不过但有铜鱼还不够,我们出去之后还得去找能够读懂它的人。 银镯子的收穫也不小,不过见到商守敬之后,他的精神好像突然就颓废掉了,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嘛,反正更接近于神的商家的家主都说了,我会知道这一切的,我也不急在这一时,以后和再慢慢盘问银镯子。 不过大福的状态很不好,他刚才失血过多了,现在脸色很苍白,如果不赶紧送到医院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再糟糕一点,可能会直接死掉。都走到这一步了,如果死在这儿也太倒霉了吧。况且他一个团的其他人都已经变成像青眼狐尸这样半生不死的怪物了,我们从内心感觉有义务把他带到上面去。 本来还准备休息一会儿,再一口气爬上去,现在看来,我们得加快动作了。在这里已经能联繫上白乐了,银镯子让白乐在山脚接应我们,顺便准备好船,我们一出去就直接把大福送到医院。 白乐接通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我们几个都轮着骂了一遍,说他已经在电脑前面守了一个晚上了,都已经可以堪比熊猫了。我们连忙和他道歉。银镯子压低声音说:“就算他把你骂死了再骂活了,他也不会和你断绝关系的。”“银镯子!”白乐从对讲机里吼过来:“你大爷的你有种!老子就和你断裂关系怎么样!”说完狠狠的把对讲机关了。 我和胖子狠狠的瞪了银镯子一眼,银镯子耸耸肩,让我们放心,等我们到山脚的时候肯定会发现白乐在那里等着,而且会大骂我们走路这么慢,让他等了这么久。 胖子把装备交给银镯子,背起大福,朝九头蛇柏走去。才走了几步,他就开始往后退,我们问他怎么了。他吞了口口水,指着前面说:“当时你家老爷子离开的时候,这里有那个假冒的鲁殇王和中了毒的大奎,没错吧?”我和银镯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胖子又吞了口口水:“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他们两个去哪儿了?”他指着前面空空如也的玉台,有些颤抖地说。 第105页 我立马举手:“被尸蹩吃掉了。” “不对。”银镯子也紧张起来,扔掉身上的包,一只手拉起了弦,一只手端着一把枪:“就算尸蹩会吃了假冒的鲁殇王,也不可能会吃了中了蹩王的毒的大奎。”他顿了顿,很认真地说:“他,还在这里。” 我不得不说,当银镯子把声音沉下来的时候,听上去很恐怖。他这么一说,我连忙把刀和匕首都抽出来了,胖子背着个大福,不好行动,端起一把枪,很紧张得靠着我。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大奎已经到了这个墓的其他地方。最不好的情况是,他把我们当做了报仇对象。”银镯子很冷静的说:“虫子,你的狗屎运还留着多少?” “还留了一堆狗屎那么多。”就算我有一车狗屎运,这么一路下来,还能留下多少?现在要是去斗牛,我绝对不能坐庄——稳输! “看来你现在连一推狗屎那么多的狗屎运都没了。”胖子一边打开保险一边说,我知道出状况了,看来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妈的!都到最后了,还来这么一出,这是闹怎样啊!银镯子率先回头,然后我听到他倒吸一口冷气,对我说:“虫子,我突然发现,其实你还是挺帅的。”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 在我面前的人,不,他不是人。虽然老爷子在笔记中提到过他很恐怖,但是我没想到他恐怖到了这种程度。血尸虽然像剥了皮的人,但至少是干的。他不一样,被剥了皮之后,还是湿的,而且身上还爬满了尸蹩。 第二十七章·大奎 胖子直接想开枪打过去,银镯子一把拦住他:“不要随便乱动,他现在可能还没把我们当做敌人,你一开枪就遭了。大家慢慢地往九头蛇柏那边退,上了树之后直接扔炸弹。我们有c4,还怕什么!” 一想到我们的装备里,还有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c4,我们还怕个毛线啊。跑到树上之后,直接把下面给炸了,管他是什么东西,还能追上来不成!不过一想到商守敬还在这里,要是我们把这儿炸了,那他怎么办?我转头看银镯子,不出所料,他一点都没有担心谁的样子。现在只能祈祷天花板比较厚了。 银镯子让胖子背上包走在最前面,我们背对着九头蛇柏慢慢的往后退。大奎真的没有反应,虽然盯着我们几个,但是身体一直没动,像没油了似的,愣愣地站在原地。但是他越是不动,我心里的不安就越强。 当我们退得离他有二十步左右远的时候,胖子突然让我们停下,我不敢转头,问他怎么了,他又吞了口口水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大奎有点奇怪?”废话,要是没发现他奇怪,我们跑什么跑啊!“不是普通的奇怪,是很奇怪的奇怪!”所以很奇怪的奇怪到底是怎么样的奇怪啊? “大奎他是中了毒,不是变成了血尸什么的东西。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还是站着的。你看他的眼睛,虽然盯着我们,但是双目无神,不像是自己有意识的样子。”银镯子说:“我现在怕的是,他被什么东西操控了,这样我们不但要对付他,还得把暗地里的那东西找出来。” 我想到刚才商守敬和我说,青眼狐尸是商家养的,那会把人变成青眼狐尸的蛊,会不会也是商家养的? 银镯子大概知道我的心思,说:“商家人确实会养蛊,但是我不会。商家人也会算卦,但我还是不会。商家人能预知凶吉,不好意思,我还是不会。” 所以你唯一属于商家的标志就是你姓商吗…… “你、你们看!大奎的脑袋怎么突起来了?!”胖子大叫,我和银镯子连忙从谈话状态调整过来,看到大奎的头上果然突起来了一块,像一只小角一样,而他身上的尸蹩都像潮水一样退去了。 “你有没有想到很不好的东西?”银镯子推了推我。“给点提示?”“比如……沙漠,沉船,脑袋……”“蹩王。”我颤抖的吐出这两个字,然后看到大奎头上的皮肤破开了,一只红色的小虫子缓缓地从里面爬了出来,抖了抖翅膀,于此同时,大奎一个后仰也倒在了地上,全身迅速萎缩,很快就变成皮包骨头了。 “跑!”银镯子大叫一声,一手抓住我,一手抓住胖子就往树那边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摔的时候还把银镯子往下一拉,这下子银镯子抓着胖子一起也摔了。 “我去,小兄弟你什么时候不靠谱都行,不要这个时候不靠谱啊!”胖子背着大福,很艰难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别动!”银镯子连忙按住他的肩膀,盯着离他头顶不到10厘米的地方:“蹩王现在在你头顶上,不要起来,用爬的。” 我抬头,看到胖子的头顶,一只红色的小虫子在上下浮动,再转头看到大奎的尸体,一想到被尸蹩碰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爬了几步。银镯子拉住我的脚:“你也别动,它等会儿受了刺激,不知道会往哪里飞。”我狠狠的点头,怪怪的待在原地。 蹩王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让我们更加紧张了,万一它什么时候停下来了,就会直接落到胖子头上啊,胖子背着大福,银镯子又拉着胖子和我,要是等会儿放手不及时,我们四个会串成一串死的! 第106页 虽然说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关心集体,但真正到了和自己性命相关的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自己。我爹曾经和我说过,求生是人的本能,说出来一点都不可耻,人会为了活下去做任何事,这也不可耻。我当时认为如果这样活下来,那是苟活,但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好死不如苟活啊。 “你们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我听到大福的声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我【操】!你【他】妈的千万别抬头!”银镯子知道他容易出问题,连忙说。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其实他也不能算是抬头,他只是向上看了看,那只蹩王发现他的目光,直直的飞了过来。 “我靠!”银镯子很迅速的把胖子从大福前面拽了出来,这样我们三个就和他分开了。 然后发生了一件让我们能把自己的心胃胆肝都吞下去的冲动的事。那只蹩王直直地往大福飞了过去,大福本来就是刚醒,神智还有点不清楚,看到我们和他分开了一段距离,他有些呆滞的转头看向我们,‘啊’了一声。就是‘啊’的这个时间,蹩王准确无误的飞进了大福的嘴里,而大幅用一副呆滞的表情,吞了口口水,连着他的口水一起吞下去的估计还有那只蹩王。 “你二大爷的!”银镯子冲过去,死命的晃大福的肩:“吐出来!快把蹩王给吐出来啊混蛋!”大福莫名其妙的看着银镯子,揉了揉肚子。 “你、你没事吗?有没有感觉浑身发热,胸闷气急?”我和胖子也凑了上去,很担心的问。他看了看我们,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挠了挠头髮:“肚子好像有点热,估计来之前吃太多了。” 我们三个完全愣住了,难道蹩王只有碰到人的时候有用,直接吃下去,反而会失效?而且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连失掉的血都补回来了? 胖子很深沉地拍了拍大福的肩:“你爹娘给你取的这个名字真不是一般的好。”“这个名字是我姥爷取的。”大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行了行了,我们快走吧。现在蹩王被吞了,也不知道算死还是活,要是等会儿尸蹩都爬出来就麻烦了。”银镯子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指着上面:“现在一鼓作气爬出去,再把这儿给炸了。” “炸了多可惜啊!还不如留着,以后要是没银两花了,再来这儿干一票。”胖子有些不满意,我给了他一肘子,银镯子要炸了这儿,是为了什么,还会不明白吗,明显就是因为这里有个商守敬!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但大概是很恶劣的关系,但是银镯子因为他是商家家主,不能碰他,所以才会想,干脆把这个地方整个给炸了。 大福醒了之后,我们的机动力明显加强了。快速的理了下东西就准备出发了,我刚准备站起来,就发现有人抓住了我的脚,我还以为是银镯子又有什么事,一低头却发现大奎用一双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吓得连忙往后退,大奎拉着我的腿不放,胖子掏出枪很利落的往他身上打了几枪。大奎松了松手,但还是不肯放,盯着我张开嘴,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我被熏得差点晕过去。 他看着我,却没有攻击的意思,张开嘴喃喃的吐出三个字,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他叫的是“小三爷”。他顿了顿,又补上两个字“快跑”。 我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老爷子已经死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五十年。我们刚才以为,他会把我们当做復仇对象,但没想到他恢復自己的神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让‘小三爷’快跑,虽然他当初有过让老爷子陪他一起死的心,但过了这么久,他还是站在这一边的。 我哽咽的对他说“小三爷……已经死了。我是解九蝉,是解语花的孙子。”他听到我的话,有些茫然的张了张嘴,松开了抓住我脚的手。 “你不该打破他最后的希望。”银镯子拍了拍我的肩:“他等了五十年。”“就是因为他已经等了五十年,所以我才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再等下去了。”我转头看向胖子,让他把枪给我。我接过枪,手有点颤抖,对着大奎的脑袋,视线早就煳成了一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得枪,打完之后,我一下子就摊了,银镯子抱住我,嘆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从这以后,我的神智都有些混沌沌的,银镯子拉着我爬到上面,白乐担心我们,已经在洞口等我们了。银镯子让白乐把我们三个带下去,他还要在这儿留一会儿。 白乐看我这幅样子,也没有说什么,搀着我下了山。 我在村子里缓了三天才缓了过来,胖子和大福待了两天就走了,迫不及待的想把手头的东西出手。我缓过来之后,收拾了一下东西,也和白乐一起离开了。到了渡口,我们发现银镯子的车已经不见了,白乐的车上贴了张纸条,大致意思就是他先走了,让我们不要担心什么什么的,等东西出手之后,一起分赃。 “呸!担心你大爷!”白乐狠狠的说,然后一路一言不发的把我送到了家里。 他让我把装备留在他车上,省得让别人怀疑,又给我留了个号码,银镯子行踪不定,但是他一般的活动范围都在北京城内,最多不会出京津唐,万一以后有事,找他也方便。 第107页 “我是说万一以后有事,要是你敢莫名其妙的打电话过来,我绝对会剁了你!”他很认真的补充。 他嘆了口气,说:“过去的就过去吧,做这一行的,不但是朋友,爱人,亲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你,也随时有可能捅你一刀。” 我让他放心,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再过几天,马上就会调整过来了。 “哦,那你可要加紧时间啊。”他指了指我家窗子:“你出门的时候,应该拉窗帘了吧?” 我抬头,看到我家窗子大开。 ————————第二十八章·谜 我蹑手蹑脚的上了楼,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就看到我爹正坐在沙发上tv13,面前放着一杯咖啡。 我感觉声音有点抖,试探性的叫了声爸。他头也不转的说:“我和爸说过了,要他少管我们俩的事。以后出去的时候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把手脚和脑袋留着就行,万一留不下了,让人把尸体带回来。”他顿了顿,补充道:“最好是中毒死的。” …………真不愧是我爹!所以之前一路担心的意义何在! 他从皮夹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凑近一看,居然是三条蛇眉铜鱼!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他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说:“在欧洲的时候收到一封信,吴家那位要我把蛇眉铜鱼带给你。”“但是蛇眉铜鱼已经给老爷子陪葬去了。”我心想,难道这是我爹从老爷子坟里扒出来的?! 爸没有解释什么,接着看电视,我吞了口口水,很迅速得把三枚铜鱼捏在了手里,沖回了房里,一下子倒在床上,心砰砰的直跳,现在四枚铜鱼都在我手里,而且都像是老爷子安排的一样,这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卷进了一个大秘密里。 我勐然想起老爷子和银镯子和我说过的话,难道,这真的是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一趟浑水吗? 我又勐吸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把四条铜鱼锁在了柜子里,做完了这些,这一路的疲惫突然之间就袭了上来。本来只想眯一会儿眼,结果醒来一看已经到晚上了,一看日历,我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了。 爸去医院开什么论坛了,桌上留了张纸条,让我自己捣鼓点儿吃。我也懒得弄东西吃,又回房间睡觉去了。 这下子再醒来,就是被饿醒的了,我找遍了家里,都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结果运气很好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吃了一半的压缩饼干,吃了下去再喝了杯水,就彻底饱了。摊在沙发上,什么事也不想想。 当我眼睛又快眯上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还以为是爸回来了,开了门才发现是个邮差。说是有一封从拉萨寄过来的信。我一听就蒙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在拉萨还会有什么朋友。 我打开信封,首先拿出来的是一张照片,景色是一个湖,拍照片的人故意把自己的一只手拍了进去,腕上有一只银镯子,因为太熟悉了,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连忙翻过来,后面写着‘羊卓雍错’几个字,虽然不是文科生,西藏三大圣湖之一,我还是知道的。 和照片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封信。 虫子: 我现在在西藏。原因很简单,我想知道为什么原来应该在西藏的商守敬会出现在山东,我怀疑西藏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想好好调查调查。所以亲爱的虫子,你得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我了,不过放心,你夹的喇嘛,一直有效。 我知道你想知道知道关于商家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或许你已经想到了,商家是殷商王室贵族的后裔组织在一起形成的,因为重视血缘关系,所以按照血统的高贵与否,分出了支家,支家的支家,到后来几乎分散到了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区域,或许在国外也有。但是本家由于一直採取近亲婚配,所以到后来,已经消失了。 在夏商时期,还有很多神奇的东西。作为王室成员,商家收集了很多奇珍异宝,你见到的那只竹简就是其中之一。在殷商灭亡之后,商家还保有很大的实力,想復兴殷商。 商家的家主有预言能力。没错,是预言能力。你去翻阅神话,会看到很多被神化的商家人物,但是他们可能不姓商,在本家灭亡之前,只有本家的人才能在公开环境里用‘商’作姓。 生是商家的人,死,也得做商家的鬼,而商家又是神权与族权相结合的一个家族。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伤害商守敬的缘故,不管发生什么,我不能忤逆家主的意思,如果那天他让我死,或者留在下面陪他,我也得照做。 我那天并没有把那里给炸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在这些年里,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商家人,或者说,再也没见过知道自己是商家人的商家人。从这个角度来说,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确实是我唯一一个亲人了。 他是商家最后一个本家的人,我不知道如果他也消失了,是不是表明,商家就要彻底亡了。 而关于我的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相信我,你可以信任我,我也会信任你。 银镯子/商灵山 于西藏拉萨 我看完整封信,又重头看了两遍,最后盯着署名看了好久。银镯子签商灵山几个字的手法非常娴熟,看来这确实是他的真名。而且可以看出,他本来没准备签上这三个字,但最后还是用很重的笔调签下了这个关于他家族的名字。 第108页 我看着这封信,想到那四枚蛇眉铜鱼,突然发现我又被捲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不但是关于终极的,而且关于九门,或许也关于商家。 【盗墓笔记·翻血古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