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镇狐神杀人事件》 第1页 [恐怖灵异] 《九尾镇狐神杀人事件》作者:藏识【完结】 文案: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山海经?南山首经》 看郭海心和秦蜓如何破解‘狐神’神通背后的重重杀机。 内容标籤:恐怖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 ☆、序 幕 时至深冬,万里荒寒,风雪过后的夕阳因萧索而变了颜色,显出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苍黄山丘之上,几簇枯树林中横着座孤坟,没有一些活气。 在渐渐黯淡的天色里,一个衣着单薄,面容憔悴的少女木然地走过来,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异常凄迷。 她跌坐在满是冰雪的坟前,不顾刺骨严寒,用手拨去坟头的积雪,湿漉漉的泥土在薄暮中呈现出晦暗的黑。 清去厚厚的雪,少女合掌碑前,喃喃自语片刻,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没有一丝犹豫地划向自己纤细的手腕。 热腾腾的液体跳跃出来,溅落在白晃晃的雪地上,在冰冷的寒冬里开出别样惊心的红花。少女侧身躺下,任血渐渐蜿蜒成细流。 此时,一只玄黑色的狐狸从洼地的灌木丛中闯出来,一副尖尖的嘴脸,嘴里喷吐着白色的气体。它在不远处打量着地上的人,脸歪扭着,狡猾地转动着眼珠,然后拖着长长的尾巴大摇大摆地朝前走去。 它来到少女身旁,血液的气味撩起飢饿一冬的胃囊,它低声哼哼,从口中吐出鲜红的舌头,舔食着还在流动的血液。 慢慢的,沿着血液流淌的方向,它凑近少女,一双上挑耳际的细长眼睛剎那间发出沉沉的蓝色光芒,昏迷中的少女眼皮动了一动,透出一丝目光,与它的眸子彼此相对。 仿佛感知到什么,它迈步上前,勐地张大嘴,咬住少女手腕大力吮吸起来。 随着腥热的血液流入腹中,那狐目,又亮又闪,诡异得像两颗幽蓝的鬼火,似乎将少女的灵魂也一併吸入体内。 终于黑狐昂起头,竖起漆黑的尾巴,嘴角向上扬起,在严寒的黑暗中,骤然发出人一般的低沉笑声,那怨诉的笑音,穿过树林,越过山丘,越来越响,越来越高,沁人毛髓。 雪又像檬虫一样在灰色的天空中乱飞…… 作者有话要说: ☆、九尾镇之行(上) “唿~~”郭海心吁了口气,长长伸个懒腰,合上厚厚的一叠试卷。这次成绩总算还像模像样!对于一班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学生,他偶尔还真感觉搞不大定。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有个人想法,“亦师亦友”的关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哦!要不怎么说gto只能在肥皂剧里存活呢?) 郭海心自顾自地琢磨着,思路很快就从试卷、学生转移到即将来临的寒假,(终于可以好好补偿一下睡眠,只要那鬼妮子少来捣蛋,得预先想个法子才行。)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电话那头传来几个男性唿喝声,郭海心才想起,上午和几个学生约好打场篮球。眼看时间就快到了,他连忙换好行头,抓起新买的篮球就奔向门口。 “蹦蹦跳跳小鸡仔儿似的,这是要上哪儿去呢?”这么独特的问话方式,不用多瞧,郭海心也猜到他那个老妈又不知正从那个角落里冒出来呢。 “玩篮球去!”他随口回了句,“去运动啊!太好了!”卷着大波浪头的老妈一把扯住儿子的衣领,笑咪咪地说:“你老妈我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一同去!一同去!呵呵,也让我感受感受你们年青人的活力啊,哎呀,听说喜欢打篮球的男生体型特别好,特别招女孩子喜欢,嘿嘿,不知道是不是呢?嗯,说起来,我和你爸最开始认识,也是被他打篮球时的潇洒劲儿给吸引呢,呵呵,儿子,你不知道,你爸做知青下乡那会儿,他有多么精神,那……” “打撰”郭海心急忙制止,如果等眼前这个“千嘴观音”打开话匣子,估计远在千里之外考察的老爸也能步行到家。他快刀斩乱麻地回应:“老妈,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ok?”说完一阵风地冲出门。 黄昏时分,郭海心终于大汗淋漓地返回家,一推门,就听里屋一阵手忙脚乱式的响动,走近一瞧,老妈背对着自己,手扶额头,长吁短嘆着。 郭海心轻轻进屋,顺手摸摸电视,还很烫手,眼角扫扫沙发底,还露着零食包装袋一角,他不由歪着嘴笑起来,在老妈身旁坐下故意问到:“哎哟,谁惹得我这位老妈大人不高兴啊?” “哎~~儿子嫌弃老妈人老珠黄了,带出去会丢人,这让我怎么想得开哦。”闷着的罐子终于开口说话。 “那能呢?说你老?那人不是瞎子就是眼球严重畸形。”郭海心坏笑着说:“妈,你看你把我这双眼睛生得明亮有神,整张脸就属它们最出彩,我就光瞧见你满脸红光,神采飞扬得很呢!” “这会儿知道嘴甜吶?”老妈微嗔着乐起来说:“你就帮我做件事儿当补偿吧!” “行啊!”郭海心爽快地答应到:“有何事情?大人只管吩咐!” 老妈立刻面露得意地说:“你知道的,我下乡的时候有个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她这次托我买些当地没有的药品,我想让你替我送过去。” 第2页 “不是吧?”郭海心勐想起高中时去往那儿的遭遇,忍不住抗议说:“药品邮寄不就得了,干吗还要费时间辛辛苦苦要我去一趟。” “送药只是顺道,其实是我那干姐姐说想见见你,看看你现在有出息的样子,你呢,也帮我多了解一下她的生活情况什么的。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呢?要不是我工作脱不开身,一早就自己去了。”老妈盯着郭海心勉强的样子说:“哎,早就猜到你不会答应了,果然是哄着我玩儿呢!” “严重啦!我去,我一放假就去!”郭海心暗嘆着又被老妈‘情感敲诈’一把,他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以前的画面,非比寻常热情的干姨和村民,令人吃不消的招待方式,对了,还有那个头髮乱得像草,淌着鼻涕特别乐意亲近自己的邻居小丫头,(啊~~一个人搞不定啊!)郭海心这时忽然说不清缘由地想到秦蜓:(对啊,以前都是我陪她,这次也换她做一回我的挡箭牌吧!) 电话一通,秦蜓刚听出郭海心遮遮掩掩地说出邀请意图,立刻毫不犹豫地拒绝,理由是假期要和她的师兄在一起研讨课题一个星期,没空去。 “什么?就是那个长得像金城武的师兄吗?”郭海心激动地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秦蜓若无其事地说。 “没事,那祝你…啊们学习得开心!”他放下电话,莫名其妙地就忿忿起来:(一有帅哥邀请,就把我丢一旁,你也未免太重什么轻什么了吧,怎么说我也算你未来的那个什么啊……) 胡思乱想中,没两天就到了动身的日子,郭海心听完老妈絮絮叨叨的交待,有些无可奈何地孤身登上出发的火车。 沿着长长的走廊,郭海心没精打采地找到自己的临窗座位,可是却被一个全副武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傢伙给霸占了。 “喂,这位先生,你好,你现在坐的位置是我的,请你让一下!”他尽量礼貌地对头沖窗外的傢伙说到。 “扑哧”那人突然开心地笑出声来,扭头冲着郭海心说到:“还先生呢?什么眼神啊?平常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客气啊?” 在那高高竖起的风衣领口中,一张笑颜如花的脸正迎上自己的目光,(这不是那个鬼妮子还会是谁?)郭海心的心情顿时莫名好起来。 火车飞速行进,临到目的地的一刻,郭海心终于忍不住向秦蜓问到:“喂,丫头,你不是说要弄课题不能来么?怎么又……” “啊哈!终于忍不住问了吧!就知道你…”秦蜓得意地笑着:“我师兄他女朋友过来看他,我还能不识趣点?所以把时间推迟到春节之后。刚巧干妈打电话交代我看着你,这才……” 她娇俏地抬起下巴,故意问到:“怎么?你醋海生波了?嘻嘻。” “想得美呢!”郭海心脸上热辣辣的,这时车已到站,他赶忙低下头夹起行李跑下车,秦蜓眉眼儿月牙般翘起,脚步轻快地跟上去。 兜兜转转又是一程,终于到达本次旅程的目的地。这是一座离县城有些距离的小镇,经歷些年头,但没遗留下多大的特色,两条横贯的柏油马路旁排列着即不古老也不现代的砖瓦楼房,镇上的人仿佛过着千篇一律的日子,没有过分的欢乐,也谈不上什么哀愁。 (这就是所谓的白开水生活吧!)郭海心和秦蜓一路走来,打量着这个抗拒改变的小小城镇,不知不觉间来到一条似曾相识的小巷口。 “丁零零”,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响起,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青年人兴沖沖地踩着一辆自行车迎面而来,与两人打个照面,一阵风似的沖了过去。 郭海心顺势瞧去,小伙子的车后座还载着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也正回头朝着这边望过来。她忽然拍拍小伙子的肩,低声地说了几句什么,青年人立刻双脚蹭地,沙沙地急停下来,扭头看向自己,然后勐甩车头,又原路折回来。 郭海心盯着两人,眉眼之间似乎有那么点相识,就听见那小伙子大声地吆喝着问:“是海心哥吗?” “我是,你…”话刚出口,郭海心就注意到小伙子神采飞扬的脸和老妈的金兰姐妹是多么得相像,“是小昊吗?长这么高,差点认不出来了。”他客套地招唿,眼睛却望向黎昊身旁的女孩儿,隐约觉得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是仙儿,胡灵仙!海心哥,你还记得么?”黎昊瞧出他的疑惑,笑着介绍。 (什么?是那个过去整天粘着自己小丫头吗?)郭海心很有点赞嘆造物主的功力。眼前的仙儿已出落得十二分动人可爱,黑沉的眼睛,一抹长睫毛轻轻的盖在白晰的颊上,看人时,眼睛里满是说不出来的话和无语的嘆息。 回忆一下清晰起来,郭海心才想起这个小镇其实也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小镇的名字很特别,名为九尾镇,长久以来,镇上的老百姓都保持着信奉狐神的风俗,每年开春便会举办一次迎狐驱邪的祭祀活动,上一次来便凑巧见识过那热闹的场面。“不知道和封神演义的苏妲己有没有关系呢?”那时的新奇感现在还记忆犹新。 “海心哥,我妈让我去接你,要不是仙儿眼神好,差点就错过呢!”黎昊把胡灵仙拉到身前,胡灵仙抬眼看看郭海心,羞涩地浅笑,脸颊飞起一片绯红。 第3页 郭海心心头一盪,秦蜓也对小姑娘产生好感,她热情地招唿:“你好,我是秦蜓,是海心的朋友……” “女朋友吗?”黎昊兴奋地问,秦蜓刚想摇头,胡灵仙神色一沉,退到黎昊身后。这拒人千里的态度让秦蜓一怔,有点尴尬地望向郭海心。 郭海心忙打圆场说:“小昊,快带路,别让你妈等太久!”黎昊忙推车引路,四人朝着小巷的深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九尾镇之行(下) 接下来的欢迎活动正如郭海心一早预料到的,百分百的好客加百分百的热情,黎昊的老妈早已唤来左邻右舍,煞有其事地隆重介绍他俩。而最令郭海心倍感头疼的是,接风宴上,干姨盛意拳拳地夹过一坨坨拳头大小的流油五花肉。 “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啊!”他刚打完一个肥腻腻的猪油嗝,秦蜓又悄悄把吃不完的一大块塞进他碗里,“救命啊~~” 晚饭过后,送走了邻居们,干姨端上盘枣,拉着郭海心二人闲话家常。询问完老姐妹的近况后,干姨转移话题说到:“海心,你很久没来玩儿了,秦蜓就更是头一遭,现在镇上变化可大了,赶明儿让昊儿陪你们逛逛……” “嗯~”忙着解腻的郭海心塞着满嘴大枣含煳应到。 “特别是以前老镇那块儿,你大概也没去过吧,最近可了不得,你在姨这儿多留两天,顺道去那儿瞧瞧!” 郭海心忽然停下来,他似乎从刚才那番话里嗅到什么,留神去打量黎昊的老妈。只见她笑容有些木,眼神闪烁,视线游离,双脚还不自觉地微微轻摆。从心理学上来分析,这些下意识的肢体动作表明干姨在说谎,至少试图掩饰什么。 这顿时勾起他的好奇心,于是故意说:“唉呀,还真不巧,我学校里还有点急事要处理,估计明天就要赶回去……” “啊!这样……”干姨欲言又止,失望的神色从脸上一划而过,见状郭海心忍不住嘿嘿一笑说:“姨,我跟你开玩笑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 一听这话,干姨立刻笑骂到:“你这小子,这么逗姨呢,回头告诉你妈,看怎么制你!”笑罢,她眉宇间带着几分焦虑娓娓道来。 原来九尾镇分为新旧两镇,旧镇因交通不便等原因逐渐废弃许久,直到半年前一家大型地产公司看中旧址的好风景,打算在那里投资兴建高级别墅区和旅游休闲中心。 这本是件双赢的好事,可动工没两月,旧镇周围突然出现一连串怪事,先是许多施工工具不翼而飞,施工机器故障连连,接着有的工人无故病倒,饲养的鸡鸭莫名死亡,更离奇恐怖的是有人在夜半时分都听到老镇的某处传来似人似狐的诡异笑声,同时在施工现场还不时发现黑灰色的野兽鬃毛。 所有一切令人们立刻联想起当地祭拜狐神的风俗,很快各种流言四起。有人说破土动工毁坏当地的风水,惊扰狐神大人的栖息,所以特意显灵来阻止施工;也有人煞有其事地讲老镇是狐神大人的藏宝之所,为防止人类盗窃才有此举动;更有人危言耸听地猜测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带来血光之灾等等。 随着这样一系列的谣言越传越凶,当地的劳工们个个胆战心惊起来,大伙儿都莫名相信如果工程持续下去,狐神大人必定会降临更大的灾难在这小镇上。虽然施工方一再提高报酬,一些人还是迫不及待地匆忙离开。 很快恐惧和惊慌像传染病菌一样迅速蔓延开,几乎没有人愿意继续工作下去,开发计划不得不被迫暂时中止。这让前期投入大笔资金的地产公司顿感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更糟糕的是原本对开发计划颇有兴趣的买家们也风闻这些流言,抱着“宁可信其有”的疑惑纷纷打起了退堂鼓。万般无奈之下,砸了如意算盘的开发商们只得忍痛想出一个促销手段。 “什么方法?”秦蜓问。 “老招儿,他们拿出一套房子做奖品,通过抽奖的方式选中一群人来,打算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正说着,黎昊送完客人走进来坐下,干姨指着他说:“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坏,几个月随手从报纸上填份报名表寄过去,居然抽中他参加,所以……” “所以干姨你是想让我陪小昊去老镇一趟,对吧?”郭海心问。 黎昊的老妈尴尬的笑着说:“嘿嘿,我是有这个打算,你是大学里的教授,之前又听你妈提到你的本事,所以我特想你能给我家这小子出出主意什么的。” “干姨,你别听我妈瞎掰,我就学校一普通老师,没那么神通广大,不过陪小昊走一趟倒是没什么问题,就当去旅游参观……”刚说到这儿,秦蜓悄悄地推下他,使个眼色,郭海心仿佛猜出她的心思,垂下手微摆两下,继续和干姨聊起来。 等到闲聊结束,时间已经有点晚,母子俩忙着去收拾房间,秦蜓这才乘机将郭海心拉到身边,还没开口问,郭海心已经抢先说:“你想说干姨还有事儿瞒着我们吧?我也猜到,但肯定不会伤害我们的,放心吧!” 秦蜓凝视着他镇定的神情,略作思索,也暂时抛开过多的念头。 第4页 此刻身处在平静小镇中的两人还未意识到他们即将步入一个诡异离奇、令人不寒而慄谜一般的杀人事件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狐神神通(上) 第二天清晨,大家刚起床,便发现不知不觉间天气已经转坏,从半夜开始,天空中已经飘起绒毛似的小雪,到了清晨,墙头和屋顶上都薄薄地洒上一层。 秦蜓打开门,一股凛冽的寒气让她不由打个冷战,便看见郭海心吐着满口的白气走过来,招唿说下午就要动身。 “这么急?”秦蜓问,“听小昊说,活动主办方安排专车接送,看样子的确捨得本钱哦!”郭海心调侃着说:“不过这天气可真不是旅游的好时机!” 秦蜓看看天,灰暗的暮云掩盖着天际。 待到中午时分,三个人简单收拾下行装,来到巷口等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帘,胡灵仙提着行李匆匆赶来,一见众人长长舒了口气。 (她赶来干嘛?)郭海心有点纳闷:(莫非~是因为我的缘故,虽说女大十八变,不过个人魅力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受时间限制的啊!)他想得有些飘飘然。 这时黎昊忙迎上去,心照不宣似地沖胡灵仙问道:“是不是又感觉到什么?”胡灵仙眨眨眼,目光直投向郭海心和秦蜓。 那一瞬间,陶醉中的郭海心见到一抹妖蓝的光华从灵仙眸子的最深处闪过,仿佛将人的魂魄直吸而入,他心里暗自吃惊。 “有什么问题吗?”秦蜓忍不住问道。黎昊看看两人,稍作犹豫说:“海心哥,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大概两年前仙儿生了场重病,病好后便不时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周围人即将生病受伤或发生意外时……” “你是说仙儿能预感别人的厄运?”秦蜓顿生好奇,黎昊点点头,然后忙解释到:“不过,这真不是迷信,仙儿她真的能感觉到,镇上的人好些事儿都被她说中了,所以我们都还蛮信她的。” “那倒不一定是迷信,毕竟人有多大潜能谁也没法说清楚,至少我就相信人类具有和动物一样预知危险的能力,只是现在没发掘出来而已!”郭海心沖胡灵仙友善地微笑,然后问到:“仙儿,你可真是名副其实了,这次预感到什么?” 胡灵仙略有羞涩地轻声回应:“我说不清,好像有一种很神秘压抑的气息在我们周围环绕,这样的感觉我是第一次!所以有点担心……” 郭海心正想追问下去,说话间,一辆豪华大巴由远而近,在他们跟前停下,司机大声地催促到:“你们几个是参加活动的吧,赶紧上车!” 几个人连忙跳上车,放眼看去,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最前排的是一对裹着厚厚军大衣相互依偎的老年夫妻,稍后两排坐着一个戴挡风墨镜的小鬍子,旁边不远一个大腹便便的大胖子在昏昏欲睡,再往后一个风韵犹存的浓妆少妇正嗲声嗲气地和穿着高档毛料风衣的中年人耳语,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坐在车尾的三个人,一个靓丽的长髮美女听着mp4,身旁一个结实的青年搂着只大箱子和一个十来岁的小鬼头有说有笑。 黎昊放下行李,立刻热情地打招唿:“嗨,你们好,我叫黎昊,大傢伙儿都是去老镇参加活动的吧?”车上众人抬眼看向他,大部分人神色冷漠,只有那青年人和少年两人友好地点头致意。 黎昊不大不小地碰了个钉子,他解嘲式地嘿嘿笑着坐下,郭海心旁观着所有人的反应,一把将黎昊拉到身边,低声质问:“小子,你和干姨到底瞒着些我什么?”说着朝着周围不友好的目光翘翘下巴。 黎昊一愣,转瞬有所会意地嘀咕:“原来我妈没跟你提到啊……”他凑近一阵耳语后,郭海心恍然大悟。原来这次活动的奖品实在令人动心,竟然是一栋价值几十万的别墅,主办方将从活动参与者中逐步挑选出最终的获胜者,所以车上的每个人之间都是激烈竞争关系,彼此冷漠,甚至怀有敌意就是件顺利成章的事情。 (按照我国的相关规定,民间的抽奖限额最大好像是5000元整,但为了故事效果,暂时将这一规定放置一边,请各位看官多多包涵。) “海心哥,你别怪我妈,她这也是为我打算……”黎昊颇有些担心的辩解,郭海心摇摇头,示意没关系,但心中莫名生起复杂的情绪。 秦蜓看着郭海心的阴晴不定的表情,刚想说点什么,身旁人影晃动,胡灵仙似乎有所举动。两人都微感吃惊,几乎同时停下来,彼此目光滑过,便各自望向一旁。 随着客车在路上颠簸行驶,车上的乘客们渐渐安静下来,许多人都陷入半昏睡状态,黎昊抹掉车窗上的水汽,看见越来越多的雪花正从天空忙乱地跌落,有的打在玻璃窗片上,即刻消融,变成水珠滚动爬行着,玻璃窗被它画成没有意义、无组织的条纹。 他心中忐忑不安:(海心哥似乎有些生气,接下来的计划会不会受到影响,此外还有临行前被叮嘱的那件事,该如何进行下去呢?) 正胡思乱想时,客车渐渐慢下来,司机大声骂了句:“鬼天气!”一把打开车门,一阵刺骨的寒风挟着大量的雪花倒灌进来,所有人都顿时不由自主地打着冷战,这时大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天气已经变得异常糟糕,车外雪片尽是一阵一阵的大起来,四面的野景,渺渺茫茫,从车门望出去,好像是隔着一层棉纱看世界。 第5页 司机下车遛了一圈,上车时已是满头雪白,他冲着所有人喊道:“雪太大,车没法继续走山路,太危险,你们都下车,自己走过去!” “这怎么行?”乘客们纷纷抱怨,大家挤到车头要和司机理论,但无论好说歹说,司机都懒得争辩,只告诉前面不远处的小峡谷上有以前修建一座吊桥,从那里穿过去,是一条捷径,大约步行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老镇。 众人无奈之下,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下车,才一下来,不少人都惊唿起来,车外的温度如此之低,简直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地面上的雪已经不是蓬松的状态,开始闪着冰一样的冷光。 大家背起行装,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天气如此恶劣,道路如此危险,但并没有人就此放弃,每个人都抱着不同的想法走向群山深处早已废弃的九尾老镇。 众人渐行渐远,刚才正一幅无可奈何模样的客车司机突然咧嘴地无声大笑,他掏出根烟,便抽便含煳不清地自言自语:“唉呀,这场大雪来的可真他妈妙,不用老子再费劲去弄个什么事故,又不能伤着人,又要把山路给封了,这么多要求,现在可好,一下雪,路也不通了,老子也不费吹灰之力拿到那笔钱,只是不知道是哪个脑筋不正常的傢伙要这么干呢?” 他歪着头想了想,转念又自我解释:“管他呢,这些乱七八糟的干老子鸟事,还是趁早回去抱老婆最实际!”他大力的吸完最后几口烟,正要转身上车,一道黑影“簌”地从车底穿过,只向自己扑来。他吓得就地一滚,黑影从身旁一蹿而过,踏着白茫茫的雪地直冲进黑煳煳的丛林中。 司机惊出一身冷汗:(是只狐狸吧!)刚想到这儿,镇上那些流传已久关于狐神惩奸除恶的种种传闻立刻浮现脑海,这让心中有鬼的他只觉周身汗毛倒竖,他一边大声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急忙爬上车去。但奇怪的是,刚刚还运行正常的汽车,此刻却怎么也打不着火,天色很快就暗淡下来,许多奇怪瘆人的声音开始在车窗外迴响。 作者有话要说: ☆、狐神神通(下) 与此同时,参加活动的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吊桥边。那时濒临河崖,被激流沖蚀形成断崖,虽不是深不见底,但两边刀削般的山石和崖底轰响的水流声还是提醒着众人,一旦跌落下去,生存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 连接两座山崖的是一座长长的吊索桥,因为年久失修,桥面的木板已经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此刻在风雪之中孤零零地颤抖着,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断捲走。 “从这上面过去太危险了吧!”秦蜓小声地提醒,郭海心点点头,用商量的眼光望向黎昊和胡灵仙,两人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就在四人犹豫之际,众人中个头最小的小鬼头已经一下跳上摇摇欲坠的吊桥,他小心但快速地朝前走去,很快就到达对岸,朝着其他人挥手吆喝:“可以过来,很安全!” 大家开始一个一个通过吊桥,当体重严重超标的胖子大叔最后摇摇晃晃、心惊肉跳地走过之后,所有人才发现这座看似老朽的吊索桥比想像中坚固的多。 一起经过危险地带,众人的关系渐渐缓和,在接下的路程中,大家开始自我介绍,最勇敢的小鬼头欧镇鹏原来是个旅游好手,年纪不大却独自去过不少地方;老年崔姓夫妇是一对医生,经营着一个规模不大的私人诊所;大胖子高仕志是家酒楼的老闆,浓妆少妇和装扮绅士的中年人都姓钟,却对各自的工作避而不谈;长发美女蒲清和青年小伙儿胡俊宁都就职于市电视台,这次前来,除了参与抽奖活动外,还另有特别任务;剩下的小鬍子却只字不提自己,还刻意和众人保持着距离,落在最后。大家都觉得奇怪,但也没多加理会。 欧镇鹏精力十足地窜来窜去,几乎和每个人都说笑几句,尤其和年龄相差无几的黎昊兴趣相投,很快就熟络起来。黎昊特别佩服他小小年纪就敢一个人走南闯北,听他讲起各地千差万别的风土人情和奇闻传说,只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身边的人和物。 聊了一会儿,欧镇鹏忽然停下话头,有心无意似的地问他:“听说你们九尾镇中也有许多有趣的风俗,能跟我说说吗?我很感兴趣!”话音刚落,黎昊身旁的胡灵仙眉头轻皱,目光飞快打量他一下,低头在背包里翻找起什么。 黎昊拿手掸掸头上的雪,略想了想说:“听村里老人说,大概从好几百年前起,我们这个镇就一直供奉狐神大人,不仅有专门的狐神庙,每家每户还供祭着牌位。每年立秋那天,镇上就会举办迎狐驱邪的祭祀活动。” “半夜,我们在晒谷场上燃起巨大的篝火,一些人会带着鬼面具从各处冲出来吓人,镇里受尊敬的老人们和一群年轻人则从狐神庙里请出狐神塑像,围绕着火堆来驱赶这些‘鬼怪’,小孩子也会装扮小狐狸模样跟在后面玩耍。所有人唱歌跳舞,饮酒庆祝,等到火堆快要熄灭时,我们就会拿着火把一起把狐神塑像恭送回庙里,大家在庙里祈福祝愿,祈求来年好收成,那个晚上,镇里到处都是‘狐狸’,既有趣又热闹。” “听起来真的很不错!” 欧镇鹏笑得有点坏坏的,郭海心也被勾起回忆,想起那时候镇上聚集在庙里,在狐狸头样的祈福牌上写下来年的心愿,请求狐神帮自己完成。 第6页 (那时候自己都写了什么?)记忆有点模煳,郭海心费神去想,(除了希望父母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自己发大财外,好像还有什么?)一时间回忆不起来,脑子里倒是浮现其他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小镇之所以名为九尾镇,是源于一个传说,相传殷商之时,九尾狐化身为绝色美人妲己蛊惑纣王,后被丞相比干在鹿台迎仙会上识破原形,于是暗中请镇国武成王黄飞虎诛杀坦己的狐族。在那次火烧妖狐洞的过程中,稍有道行的狐妖几乎死亡殆尽,唯有一只玄色小狐狸侥倖逃脱。 因惧怕武成王的追杀,小狐狸负伤一口气奔出千里之外,终于伤势过重,昏厥于山中小镇旁,幸得一位心底仁厚的农妇发现,一时怜悯带回家救治才得保性命。小狐狸一方面畏惧人类的武力,另一方面也对人性的善良心存感激,因此一直韬光隐晦努力修行,偶然利用些小法术帮助农妇一家。 一晃十数年过去,农妇终于辞世,报恩完毕的玄狐便离开小镇,潜入附近山林,餐风露宿,一心苦修。随着时光流逝,玄狐逐渐生出九尾,并练就不少神通。 此时的玄狐已涤尽妖气,道心渐固,对于小镇的村名,它时时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暗中为老百姓们排忧解难。时间一长,大伙儿对这位未见其身,只见其神的玄狐心生敬意,纷纷在家中以香火供拜。 某一年秋季,小镇附近突然不明原因地闯入一群穷凶极恶的马贼,起初他们只是试探性骚扰,见当地官府仿若未闻,镇上的老百姓又无力抗争,愈发猖狂起来,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镇上的人们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向狐神祈求,希望能拯救他们于水火。玄狐感应到众人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虽正处于修真成仙的重要关头,一番权衡之下,它还是决定选择出山救人。 当目睹马贼们□□掳掠的暴行后,玄狐不由怒不可遏,满腔怒火之下,它施展出玄妙幻术,一夜之间,在镇外的大湖上建起一座一模一样的小镇,然后引诱兇残的马贼闯入这座水中之城。被迷惑的马贼们蝗虫一样地蜂拥而至,全部溺毙于湖中。 随后玄狐见镇上的百姓已被洗劫一空,穷困潦倒,无以度日,于是便在群山中寻到一脉金矿,运用神通穿山而入,驱使五鬼搬运金沙,帮助所有人度过难关。 人们满怀欣喜地重建家园,谁料智者千虑却有一失,马贼的首领因熟谙水性,意外逃脱,死里逃生的他怀恨在心,动用贼赃以重金买通官府上下,恶人先告状地诬陷镇上的百姓勾结马贼,掠夺大量的‘不义之财’。 当地的官府见小镇不明来由地富裕起来,眼红兼利益驱使之下,派遣大队兵马闯入小镇,不问青红皂白地四处抓人。玄狐见这些官兵不辨是非,与匪勾结,自是义愤填膺,但碍于不能滥杀无辜,一时无计可施。凑巧朝中有位为高权重的官员奉旨巡查民情,玄狐便附身于他,假借圣谕再次化解了危机。 玄狐打算功成身退,却未料已错过鍊形羽化的时刻,天界更以其在剿灭马贼过程中犯下过多杀戮,而将下次升仙之期无限押后。玄狐对此不公对待又恼又怒,心灰意冷之下绝了成仙的念头,从此以半妖半仙的散仙身份游戏人间,按照自身喜恶来应对世事。镇上的人们为铭记玄狐的恩德,集资修建起一座庙宇来供奉它,并尊称为“狐神大人”…… “这个故事真有趣!”蒲清甜甜的话音把郭海心从回忆里招回来,原来黎昊也刚刚给欧镇鹏讲完这个传说。“小昊,等会儿到达老镇,你能再为我说一遍吗?”蒲清露出亲昵的笑容问到。 这一笑,身边的几位男士都有点目光发直,她的笑容像初春小雪般令人忍不住去珍惜,黎昊有些急切地回答:“没问题!当然可以!”蒲清似乎对自己笑容的威力颇有自信,她再次轻轻翘起嘴角,朝众人点点头,扭头对身后的胡俊宁低身交待着什么。 胡俊宁一边留心聆听蒲清吩咐的事儿,一边用余光偷瞄着她那富于魅力的脸,此刻笑容已迅速地从美丽动人的脸庞上褪去,剩下的就是几分居高临下的冷漠,两种表情转换得如此自然,让他不禁怀疑那一张才是她真正的面孔。“或者两者都是假的吧!或者我根本就触碰不到最真实的她吧?”胡俊宁一想到这儿,心里被揪着似的痛了几下。 这时,雪开始住了,风也渐渐地减轻它的威势,道路和树丛都积了不少的雪,在逐渐灰暗的暮色里闪闪地发亮,秦蜓留意到身旁的胡灵仙从背包里掏出什么,快速地塞进黎昊的手中,黎昊看了一眼,不由一怔,却被胡灵仙微摇摇头堵住了话头。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朋友,实在抱歉,因为工作关系,一直没有更新,影响了大家阅读的乐趣,老在坑里待着不能出来的确是件郁闷的事儿。so sorry,还请多多包涵,我会加快速度,尽早推出作品的,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予以关注,你们的只言片语对我而言真是一份不轻的鼓励和激励,谢谢各位! ☆、老镇疑云(上) 在风雪中行进整个小时,似乎异常漫长,大傢伙儿来到小道的尽头是都已疲惫不堪,山坡下的老镇,屏围着墨青色的树荫,阴森森的,象一座空洞的古墓;那残旧的楼宇间的光芒,又是什么呢?, 一行人步下山坡,远远看见四五个人迎面而来,一个头髮斑驳,气色颇差的中年人快步走到跟前,热情地向众人招唿到:“欢迎各位贵宾,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令大家辛苦步行至此,我代表公司深表歉意。但我保证,比起各位在此的收穫,这点辛苦是绝对值得的!” 第7页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天阁地产发展公司的总经理——李承贵,也是本次探险抽奖活动的负责人,我身边的这位……”他指着身旁提着公文包,正装打扮得男人介绍到:“是我们公司特邀的公证人兼律师申伟正先生,在本次活动中所有人的行动都由他来见证,并协助评判,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等一下,李总,我有个问题想谘询一下。”崔老医师眼里闪烁着某种光,他快速地扫射所有的人,然后不紧不慢地发问:“按理说,我们这群人都是通过抽籤的方式才获得这次活动的资格,但现在很明显有人并没有完全按照要求来,我想知道对于这个该怎么处理?” 黎昊顿觉得脸颊发烫,他颇感尴尬地瞪了老头几眼,李承贵已经打了个哈哈说到:“这个问题其实好解决,我们当然会严格按照之前抽籤的名单来进行活动,至于一些陪同的人员,考虑到天气恶劣的因素,我看这样,就当他们是来旅游,不能参与活动,但暂时留下来也没什么大的影响,我们公司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嘛!”他自得地大笑起来,气氛却似乎变得更加怪异。 这时,胡俊宁忙上前解围到:“李总,后面那三位呢,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呢?” “哦,他们三个,小任是技术人员、小黄和小赵是工作人员,主要负责活动的相关服务工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他们,我们会尽可能地给大家提供方便。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各位就随我们一起去住的地方看看,晚饭后我们将本次活动的具体细节给大家说一下。” 李承贵说着,吩咐工作人员领着众人前往住处,这时郭海心无意间发现蒲清和胡俊宁悄悄地留在原地,李承贵朝他俩招招手,二人便和他一起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不由引起郭海心强烈的好奇心。他一把将行李抛给黎昊,压低嗓子急说:“我肚子痛,找个地方解决先!” “马上要到住的地方了,你就不能忍忍吗?”秦蜓皱着眉头问,“忍不了了,你们先走…”郭海心见三人即将走出视线,忙快步紧跟上去。看着郭海心渐渐远去的身影,秦蜓忽然“哦”了声,自言自语道:“那傢伙好像没带卫生纸吧?” 郭海心小心翼翼地跟着蒲清等人身后,三人来到一辆越野车前,李承贵从车厢里取出一个黑色大包,递给胡俊宁问:“检查一下,按你们的要求买的,应该没有遗漏的!” 胡俊宁脱下手套快速翻查一下,笑呵呵奉承地说:“不错,没少,李总,你真有本事,这些设备比起我们电视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小清,你瞧瞧,这些真是够专业的!”蒲清瞧了两眼,点点头,对李承贵说:“李总,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要知道这也算是侵犯个人隐私,到时候如果有人追究起来……”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李承贵低沉着嗓音坚决地说:“不趁早弄明白这里的怪事儿,我几十年的心血就咬白费了,所谓做大事不拘小节,你们只管放手去做,真有什么麻烦自然有我担着。倒是你,这么弱不经风的样子,我担心你会害怕,打了退堂鼓哦!”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拍蒲清的肩膀,不经意地就直滑向她的腰间。 蒲清怕痒似的闪到一旁,恰恰躲过那只狼爪,娇笑着说:“唉呀~~李总,你可太不了解我们做传媒的。我们是怕,怕太风平浪静,无人问津,像现在这样荒宅闹鬼一类的事儿,那可是大有噱头,赚人眼球呢!我怎么会怕呢?再说别的不提,李总你的能耐,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通迷汤立刻将李承贵灌得有些飘飘然,他满面堆笑地柔声叮嘱蒲清:“那好,你们就放手去做,不过记得抓紧时间,尽快办好!”说完又乘机揩了把油,心满意足地先行离开。 郭海心鄙视的盯着他离开,心里对胡俊宁手中的黑包越发好奇,他想凑近仔细观察一下,就听见胡俊宁忿忿地说:“小清,你怎么能忍受这么个老色鬼的,仗着几个臭钱就动手动脚的,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有钱人有几个不这样?”蒲清哈着白气,回答得轻描淡写:“至少暂时我们还是有求于他们,所以也没什么太计较的。倒是你…”她扭头望向胡俊宁,用一种戏谬的口吻问到:“刚才那傢伙对我毛手毛脚的时候,也不见你出来说句话,倒是一走,你就光火到不行,呵呵,俊宁,难道这就是你平日里追求女生的方法?” 一听这话,郭海心心里暗唿:“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这话说得,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啊?”昏暗光线里看不清胡俊宁的表情,不过仅凭想像,也能猜到这时的他脸色应该很难看。(他不会恼羞成路,对女人动手吧?)郭海心隐隐有点担心,他打算一有动静就立刻冲出去,上演一场真正的英雄救美的戏码。 谁知被一番奚落的胡俊宁沉默一小会儿,忽然自嘲式的笑起来,讨好地沖蒲请说:“没办法,谁叫我现在只是电视台的小跟班一个,可要有朝一日等我发了财,小清,我一定替你出头,咱们拿钱回砸那些傢伙……“ “行了!天气太冷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赶早准备,”蒲请跺跺冻得发木的脚,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也不多加理会,转身便要离开,胡俊宁无奈地背起袋子,亦步亦趋地紧跟上去。 第8页 待两人走远,郭海心从藏身之处走出来,长嘘一口气,感嘆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说得还真有道理。” “是啊~~是啊~~”黑乎乎的从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响起 ,郭海心心里一惊,凝神去听,似乎什么都没有,他转念拍着胸口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一定是我听错了!” “是啊~~是啊~~”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郭海心顿觉全身汗毛倒竖,“哇呜”一声大叫,中箭兔子般直冲出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 ☆、老镇疑云(下) 就在郭海心遭遇怪事之时,秦蜓想起之前胡灵仙曾把什么悄悄交给黎昊,她瞄了瞄走在前头的胡灵仙,凑近黎昊轻声问:“喂,小昊,刚才仙儿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黎昊楞了下,转念恍然大悟地从口袋里掏出阳三角形黄红相间的物件,大声地回答:“你说这个吧?只是从狐神庙里秋来的平安符,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那就还给我!”胡灵仙果然听见了,转身伸出手就要讨回。“是我说错!是我说错!”黎昊忙不迭地连连道歉,那窘迫的模样惹得秦蜓和胡灵仙不由笑起来。这一笑道无意间消除两个女孩的陌生感,秦蜓藉机亲热地调侃道:“馅儿,怎么就小昊一个人有啊?” 话音刚落,秦蜓留意到胡灵仙眼底闪过一抹妖蓝的光芒,心里勐地一惊,却见胡灵仙从包里又掏出两道符说:“我也一併帮你们求了,但恐怕你们不信这些,所以……” “怎么会呢?这可是你的心意。”秦蜓笑着接过,这时,工作人员大声招唿到:“各位,我们已经到了。”在大伙儿眼前是一栋未拆的三层小楼,几盏黄亮的白炽灯提醒着众人这就是结下来几天的栖身之所。 与黑夜侵袭的地方相比,灯光所能照到的范围真是微乎其微,听着黑暗里怪啸而过的凛冽寒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跑进小楼。按照活动组织方的安排,大伙儿各自找到自己的房间,工作人员通知大家一个小时后在餐厅就餐。 这时,欧镇鹏迅速地收拾完简单的行李,见时间尚早,便准备约人一同出去逛逛。他飞快地走下楼,不经意间路过崔氏夫妇的房间,不知是否大意,他们的房门并未完全掩上,透过门缝,隐隐能听见两人在说着什么。欧镇鹏一时好奇,故意凑近去听,才听了几句,他的脸色不由大变。 正想再听下去,忽然耳边传来两声咳嗽,欧镇鹏惊得勐抬头,见郭海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忙尴尬地一笑,急匆匆地跑下楼去。郭海心想着他奇怪的举动,也不由学着竖起耳朵去听,但此刻房间里静悄悄的,崔氏夫妇似乎沉默下来。 郭海心有些无聊地摇摇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转过走廊,一双带着诡异神情的眼睛从黑暗的角落升起,它望着郭海心的背影,然后落在崔氏夫妇的房门上,不久又迅速消失了。 不久一阵饭菜的香气把所有人吸引到楼下,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李承贵客气地招唿大家坐下,还特意把身边的位子留给蒲清。 菜餚很简单,米饭倒是蒸了不少,黄四海和赵骆抬着一个半人高热气腾腾的大桶从众人身旁经过,湿热的水汽让房间里多了些暖意。大概一路的疲惫和寒冷的天气的缘故,大伙儿都就着平常的青菜萝蔔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连娇滴滴的美少妇钟情也多添了半碗饭,大男人们就吃得更多了。 郭海心第二碗饭刚吃了小半,就瞧见对面坐着的大胖子高仕志已经狼吞虎咽下四大碗了,他意犹未尽地抹抹嘴,起身又去盛饭,郭海心有些吃惊地注视着他。 高仕志在饭桶里用力地搅动几下,表情似乎一愣,口中轻咦下后,马上转身回到桌前,就着菜汤慢慢扒着碗里剩下的饭粒。(没饭了吗?)郭海心心想。 这时胡俊宁也端着碗走向铁桶,他拿着木勺在米饭中翻了翻,想找两块锅巴换换口味,忽然一团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被掀了上来,定睛一看,不由吓得扔掉木勺,倒退两步,大声喊到:“这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向胡俊宁,离他最近的欧镇鹏见状探头朝饭桶里望去,也不禁“哎呀”一声,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情。郭海心一跃而起,疾步奔到饭桶前,放眼看去。 在白花花的米饭下,一条干瘪漆黑的动物尾巴像鬼爪般探出半截,淡淡的腥臭扑鼻而来。 大家顿时炸开了锅,一想到刚次吃进肚里的饭菜,几个女人只觉得噁心作呕。“李总,这是你们哪个傢伙做的?”钟世群一脸怒容地质问:“难道想用这种鬼把戏把我们吓走不成?” “怎么会呢?”李承贵脸上闪过一丝惶恐,却又轻描淡写地说:“我本来想等晚饭结束后再把这次活动的内容向各位详细说一下,想不到这种怪事这么快又出现了!” “又?”秦蜓留心地追问:“之前也发生过吗?”李承贵点着头说:“各位来这儿之前,想必也对这里发生的怪事有所耳闻了。从几个月前开始,这个地方就突然开始闹什么狐神显灵的事儿,工人的饭菜里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些狐狸毛,后来又传闻有人半夜看见狐火,接着几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在工地上受伤,我们想了很多法子都解决不了……” 第9页 “怎么不报警呢?” “哎,小丫头,这种鬼啊狐啊的怪事要是被捅出来,还有谁敢买这儿的房子,公司高层商议之后决定小范围内解决这件事儿,所以这次请各位来参加这次赢大奖的活动。” (难怪愿意大出血了,摆明是打算利用我们去冒险!)郭海心心里嘀咕。(可这饭桶里的狐狸尾巴是怎么一回事呢?)正思索着,身旁的崔老太太害怕模样地在她老公的耳边说:“老头子,这里好邪噢,那根鬼东西怎么会混到饭里的,不会有什么怪异吧!” “少胡说!”崔老医师瞪了她一眼:“我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怕这点把戏不成,你没事少自己吓自己,这根本就是那烧饭的人搞的鬼!”他用异常肯定的目光瞪着两个工作人员。众人被这么一提醒,也同感似的怒视着黄四海和赵骆两人。 “我没干过!”黄四海和赵骆异口同声地否定,赵骆更涨红了脸叫唤到:“李总,我们也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凭什么就怀疑我俩儿?”李承贵思索了下,刚要说话,一直在留心观察那条狐狸尾巴的郭海心抢先开口:“这件事情不一定是他们俩做的!”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转向郭海心,秦蜓问到:“为什么?” “你们看,这个蒸饭的大桶有半人高,而这条狐狸尾巴被埋在底层的饭里,还和锅底烧煳的锅巴粘在一起,”说着,郭海心大胆地夹起那条尾巴,放在桌上,正如他所说,尾巴的末端还粘着一大块锅巴。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们假设这条狐狸尾巴是在煮饭的过程中被两个工作人员丢进去的,那么在蒸煮过程中,这东西很难沉到铁桶的最底层,更不可能被裹上厚厚的锅巴,同时上层的米饭也没法完全不沾染到腥臭味,但我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我推测,这条尾巴被放入桶中的时间是在淘完米之后,上灶开始蒸饭之前的那段搁置时间……” “那个时候我们俩刚好到屋外搬白菜去了!”赵骆稍微回想下,急忙解释到。 “这个我可以证明!”高仕志小心地举举手:“我之前到厨房来找吃的,看见他们俩放下大桶出去……” “刚巧我也是那个时候进门,”郭海心说:“饭桶被放置在很显眼的门边,那段时间内也无人看管,所以每个人都有机会把这条狐狸尾巴埋进淘好的米里,当然,这里面也有可能包括两位工作人员!”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但说了却等同白说!”李承贵肩膀上忽然冉冉多升起一个头,申伟正眼镜闪着冷光,不急不缓地说:“不光没弄清事件实施者是谁,还把每个人都拖下水,这种推理…哼…” “好像是噢!”郭海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哪到底是哪个坏傢伙吗?”钟情故意凑近钟世群娇嗔着。 “不管是谁,反正想用这种法子吓唬我们走,那是白费劲的!”崔老医师丢下句狠话,拉着老伴直奔楼上。 李承贵忙出来打了个圆场,众人也觉得兴致索然,怀着各自心事地回了房,黑夜似乎又暂时回復了平静,可这平静背后还隐藏着多少不安的灵魂在蠢蠢欲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妖闭二重空间(一) 伴随着肆虐的寒风渐渐停歇,苍白的日头隔着厚厚的云层极勉强地召唤来拂晓,大家仍在梦乡,黎昊却早早醒来,昨夜的事情让他感到既紧张又害怕,却又夹杂着几丝兴奋。他没打扰郭海心,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打算出去晨练。 一打开门,走廊的地上似乎散落着一些纸片,他好奇地凑近察看,只见在深黄色的符纸上画着一道猩红的复杂图案,似乎眼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只觉一股无法言明的妖异感油然而生。符纸像人的脚印一样左右分开,从楼梯口一直朝着走廊深处延伸。 黎昊心里毛毛的,他沿着符纸慢慢往前走,口中不由自主地轻声数着符纸的数目:“1、2、3……” “17张!”角落里突然传出个生硬的声音,一个黑影猫着腰闪现在前,黎昊被吓得一抖,来人居然是一直低调的小鬍子。小鬍子从地上捡起张符纸,冷漠地打量他两眼,转身走开。 很快所有人都被惊动,面对又一桩离奇的怪事,大家各自心思,各自表现,但惶恐不安的气氛却又重了几分。胡灵仙留神注视着地上的符纸,脸色越来越凝重,黎昊忍不住问:“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胡灵仙想了想,压低声音回答:“应该是在我姥爷的那本古书吧!” “哦,对了!那本满是鬼画符的书,难怪觉得眼熟。”黎昊回想起来。 胡灵仙白了他一眼:“让我姥爷听见这话,哼,你就死定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符纸上的图案代表什么,还敢这么乱说!” “这个图案有什么含意吗?”郭海心看在眼里,疑惑地问到。 “嗯”胡灵仙点点头:“在我家流传下来的那本《狐神灵符集录》里,这道符代表法术施用者处于无力反抗的绝境时,以自身的血肉作祭品餵食野兽,把积怨的灵魂转入野兽体内,不断猎杀加害者,至死方休。因为容易引起过度杀戮,所以这道符咒属于被禁止使用的类型。” 第10页 “你说的是真的?听起来太吓人了呀!”从一旁侧耳偷听的钟情忽然插嘴:“可这道符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呢?难道半夜有冤鬼来过么?” 胡灵仙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希望没事。” “世群~人家有点害怕啦~”钟情嗲着声转头望向钟世群,钟世群脸色有些难看,他点着支烟,勉强挤出个笑容说:“有我在,还担心什么?”说着伸手搂住她的肩,钟情顺势凑近他怀里。 “呵!这一对可真够受的!”秦蜓觉得这比昨晚吃的饭还倒胃口,她心里嘀咕着,眼睛扫过符纸上仿佛血浆涂写成的图案,难自控地打了个冷战。 这时,听闻消息的李承贵也赶过来,一见如此状况,连忙指挥工作人员打扫,趁这工夫,郭海心捡起两张道符,悄悄塞进口袋。 怪事一桩接一桩,李承贵强压着火气,正要说些什么安抚众人,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响起:“嗨,这事儿可太带劲儿了!我就知道会变得很有趣!”在大伙儿诧异的目光中,欧镇鹏一把冲到李承贵面前嚷到:“还么开始就有这么多惊奇的事儿出现,太刺激了,大叔,测试和抽奖什么时候正式开始?” “哪里有趣了,这个脑袋接错线的傢伙!”李承贵愤愤地瞪了小鬼头一眼,然后沖大家唤道:“既然大家都休息好了,我们就趁这个时候来讲一下本次冒险抽奖活动的具体内容。” “举办本次活动的目的,是为了解决这里发生的怪事。活动将共分为两个阶段:在第一个阶段请各位抽籤后依次进入怪事发生最频繁的地方进行调查;第二个阶段是抽奖,原则上每人一次机会,但如有人能找出怪事的真相,除多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外,还附赠一套公寓。所以请各位多加努力。” “等一下!”崔老医师突然提出疑问:“刚才你说,需要抽籤,还要依次,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老镇里闹腾的事太蹊跷,我们也曾组织过一些人到经常发生怪事的地点调查,那鬼东西便一直不见动静,可只要剩一两个人,就会遇到各种怪异的事儿;再说了,大家一块儿行动,真有什么发现,算在谁的头上呢?” “时间和地点呢?”欧镇鹏迫不及待问到。 “今晚六点以后,地点是还没拆掉的那片楼区里,你们白天可以去附近看看情况,但出于公平,谁也不能擅自提前进入。接下来由申律师为大家解答一些更细节的东西。” 申伟正客气地沖众人点点头,口气却一板一眼地说道:“首先,我提醒各位,本次活动中,如有违反规定者,自动取消抽奖资格,这一点请各位务必谨记于心。下面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谘询。” 欧镇鹏、崔氏夫妇、高仕志等人立刻涌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黎昊望了望郭海心,也拉着胡灵仙凑过去,郭海心作为局外人,此刻心思不由地落在那些诡异的道符上。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鬼狐之类的存在。 “那东西的出现一定有某种含意……难道代表了我们之中某人的杀意嘛?”郭海心勐地打个冷战,忙自我安慰着:“只是胡思乱想而已!”然而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在吵闹的人群中搜寻。 作者有话要说: ☆、妖闭二重空间(二) 匆匆吃过早饭,大部分人开始为晚上忙碌起来,郭海心和秦蜓作为局外人此刻却清闲下来,两人商量先去老镇各处逛逛。 走出旅馆,极目望去,是一片荒废的楼宇,不知名的杂树和荆棘在其间古怪地站立着,寒风吹过,几片残叶飘堕,在空中摇曳,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掠过寂寞的长空 “好荒凉哦!”秦蜓隔着手套向手心哈着热气,“这种地方真的能变成渡假村吗?” 郭海心耸耸肩膀,继续朝前走,走过一个长长的下坡,眼前的路分成两道,一条直行,一条横向。直行的道路两旁是黑煳煳的两列老树,扭曲着枝叶在半空交叉,层层叠叠地挡住微弱的阳光。在树木之后,两侧各矗立着一排数层高的青砖楼房,因为颇有些年头,楼体都爬上斑驳的藤蔓和青苔。 秦蜓望了望有些阴森的小路,毫不迟疑地拉着郭海心往另一条路走去。郭海心顺从地跟着她,目光却落在身后不远处的树下立着的一块警示牌上。(看来这里应该就是今晚测试的地点吧!)他的好奇心油然而生:(会有什么样的奇异事件等待着我们呢?) 沿着横向延伸的道路走出不远,绕到青砖楼房的另一侧,引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已经被拆毁的房屋废墟,在不远处的岔道口上,一台大型的挖掘机正在铲运着大堆的砖石瓦砾,一股混杂着泥土和腐烂垃圾的呛人味道直冲鼻孔。 突然间,挖掘机调转巨大的铲斗,冲着两人直驶而来,郭海心大吃一惊,急忙拉住秦蜓向后退。这时,挖掘机勐地停下,一个人影从驾驶室跳下,定睛一看,原来是技术人员任军一脸贼笑地打量着自己和秦蜓:“小情侣出来逛呢,这儿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去那边小树林吧,地方不错,又没人骚扰,嘿嘿,嘿嘿!” “任师傅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忙呢?工程不是停工了吗?”郭海心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客气地随口问。 第11页 “还不是上面吩咐,说留在这儿拿钱就还是要做事!”任军口气有些不屑:“这两天催着开工,真他妈希望那鬼狐狸去搞那傢伙一顿!“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和担心,忙沖两人甩甩手:“你们到别处去逛,我这边还要做事呢!” 两人刚打算离开,身后隐隐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那边太脏了,我们还是换了地方散步吧!”声音如此有魅力,秦蜓忍不住回头张望,就在扭头的一瞬间,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哎呀,不就是一点点泥吗?你倒是比我们女人还爱干净呢,我呀,都怀疑你有洁癖呢!” 一听这声音,秦蜓的兴致顿消,不用说肯定是那对黏唿唿的中年情人。果然,岔道口上出现了钟世群和钟情的身影。远远就听见钟世群笑着接口到:“是有那么一点点哪,讲卫生也是件好事,我这衣服、裤子、鞋都不便宜,无谓弄脏了嘛。” “知道你都穿名牌,了不起呢?”钟情娇嗔着说:“哎呀,人家这鞋一点都不舒服,走路脚痛哪~” “呵呵,等回到镇里,我带你去挑几双好的,怎么能搞的我的小亲亲不舒服呢?” “这时候才来心疼我,你呀,昨天晚上弄得人家……”两人的话越说越露骨,秦蜓只觉得脸颊烧烧的,她忙故意大声地对郭海心说:“那边好像很不错,我们过去看看吧!” 声音传出,便瞥见钟世群二人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走,(没想到这个人的声音这么好听,可惜和人一点都不称。)秦蜓在心里小小惋惜了下。 于此同时,黎昊在房间里一边准备着晚上活动要用的东西,一边和胡灵仙聊着天:“仙儿,你说晚上真会遇到狐神吗?” 胡灵仙回想着早晨发现的符纸,眉头紧皱说到:“黎昊,晚上还是别去了,我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了。” “真的吗?难道我会遇到危险不成。” “我不知道,但那符纸上的图案让我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没事的,不是有海心哥在吗?听我妈说他很厉害,应该没事的。再说既然来了,不去参加活动就放弃抽奖机会,回家我妈一定啰嗦死了。” “话是这么说,可凭海心哥真能赢过狐神大人吗?”胡灵仙轻声嘀咕。 “好啊,你说海心哥的坏话,我要去告诉他。”黎昊沖她做个大大的鬼脸,胡灵仙顿时被逗乐,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正打闹间,门一下子被推开,欧镇鹏猴子一样地跳进来,大声嚷嚷:“黎昊,黎昊,我们去看看今晚冒险的地方!”一见胡灵仙,两:眼“嘣”地亮起来,急忙走上前问道:“我早上听见你说的话,真的很有趣,那图案真的有哪么厉害?你们家的古书里还有什么好玩的?狐神大人是什么样子的?一阵烟,还是大美女一个?哎呀,好想知道啊……” 胡灵仙被一大串问题问得怔住了,她看着欧镇鹏一脸兴奋地走到窗前,一边望着自己,一边闲不住地朝窗外眺望,“我……”她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咦”欧镇鹏忽然沖两人招招手,然后指着窗外说:“快看,有人比我们先行动了。” 黎昊和胡灵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蒲清和胡俊宁神色匆忙地往外走,胡俊宁还提着一只分量不轻的黑色大包。 “我们跟过去看看吧!”欧镇鹏提议到,也不容两人犹豫,抓着他俩就跑出门去。 这时蒲清和胡俊宁没留意到身后多了三条小尾巴。寒风袭过,蒲清用手轻挡着脸,眼角余光却望向身旁的胡俊宁。从一大早开始,他的脸色就一直阴沉着,几乎没开过口,蒲清有点好奇,忍不住问:“喂,怎么一直都不说话?有事说出来听听。” 胡俊宁摇摇头很坚决地回答:“没事!”这令蒲清有点生气,(这小子平时没事都故意和我套近乎,今天本姑娘特意问,他倒摆起架子,哼,谁希罕似的?)她没好气地说:“东西都检查好没,你可别因为私事影响工作!” 胡俊宁看了她一眼,勉强笑笑,点点头。这时,前方拐角响起一阵脚步声,蒲清忙拉住胡俊宁,轻声却快速地闪到一旁的树丛后。刚藏身好,便看见钟世群紧搂着钟情走来。 钟情眼媚如丝地望着钟世群说:“哎呀,带人家走那么多路,好累哦,钟总,你对这儿满熟悉的嘛,以前不会是镇上的人吧?” “瞎猜!”钟世群假装生气:“你这个鬼灵精就知道捉弄我,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北方人呢!” “人家那有捉弄你,人家不过是随便推理一下嘛!” “还学警察玩侦探游戏,你呀,小说看得太入迷吧!” “嗯~~不准你这么说人家!”两个人刚想进一步亲昵,欧镇鹏、黎昊和胡灵仙三个小鬼从斜坡上一下冲下来,惊得两人立刻分开,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三人从身旁跑过去。 钟情指着胡灵仙的背影,轻声说:“早上那小丫头说的怪吓人的,那些黄符出现得好奇怪噢!” “她也就知道点皮毛而已,”钟世群冷笑着:“那道符的意思可复杂多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钟情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第12页 钟世群察觉说漏嘴,忙一把搂着她,色迷迷地调戏到:“老说这些干嘛?不如我们回去说点更有意思的,嘿嘿。” 两人渐渐走远,蒲清和胡俊宁钻出来,“看来大家都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呵呵,这样也好!”蒲清轻声地自言自语,一抬头却发现胡俊宁盯着钟氏二人的方向,眼中似乎涌出熊熊的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回头修改前文,发现一个构思不够严谨的谬误: 原文:“在不远处的岔道口上,一台大型的挖掘机正在搬运着大堆的砖石瓦砾,飞扬的尘土呛得两个人避之不及。”当时写作时只想描写一个脏乱的环境,一时忘记故事背景设定在下雪的冬季,根本不可能出现尘土飞扬的情况,特改写如下: “一台大型的挖掘机正在铲运着大堆的砖石瓦砾,一股混杂着泥土和腐烂垃圾的呛人味道直冲鼻孔。” 如读者们发现文章内容的一些问题,请留言告诉我,我会仔细斟酌,及时修改,不胜感谢! ☆、妖闭二重空间(三) 冬日的白昼比想像中更快过去,才过六点,天空已经漆黑一片,大家草草吃过晚饭,没等多久,李承贵、申伟正等人一起走进来。 “感谢各位的支持,”李承贵手捧着一个纸箱说道:“首先宣布一下本次活动的规则,从现在起至结束,所有参与者都不能使用任何通讯工具。在随机抽取出发顺序后,请参与者单独前往活动指定地点搜查所谓‘狐神’事件的线索,时间为30分钟,为避免有人在过程中作假,请最后到指定的房间里取回本次活动的标志物,完成这一系列过程后,无论是否有所的,将自动获得最终的抽奖资格。” “我们将监控全过程,建议各位尽量避免交谈。现在大家彼此作为竞争对手,互爱互助并不适用于这个时刻!”申伟正口气冷漠跟着强调:“现在请各位抽取序号牌。” 所有有资格参与的人依次从纸箱中抽取号码,申伟正宣布到:“各位出发的顺序是1号黎昊、2号包波洛(小鬍子)、3号钟世群、4号钟情、5号高仕志、6号蒲清、7号欧镇鹏、8号崔大峰、9号胡俊宁。请各位记清自己的序号,指定地点有很明显的标志,现在黎昊先生,你可以出发了!” 黎昊望向郭海心等人,郭海心沖他点点头,胡灵仙也示意加油,欧镇鹏更跳到他面前,咧着嘴沖他比了个胜利的v,这无疑给了他勇气。 黎昊起身出门,伴随着脚步的前行,黑暗一点点增加,一点点淹上身来,寒冬的黑夜帷幕黑夜的帷幕犹如一个魔鬼,正露着狰狞的面孔,白天荒凉的景色显得更加死寂。 走过下坡,来到分叉口,这时一阵小风撩过,一股恶臭直冲鼻孔,黎昊用手电照过去,在不远处的路口,一大堆动物的粪便洒落一地,和冰雪混合在一起。 (好噁心!)黎昊小心地从一大滩粪便上跳过去,朝前直行,路两旁怪兽般盘踞的黑色楼宇里似乎总有怪声响起,黎昊听得出自己脚步的急迫,手电筒摇动着光波,像水晕一样在黑暗里浮荡。 大约快步前行五分钟,手电筒照射到不远处的一面布满丑陋的枯萎爬山虎的楼房墙壁,(右手边倒数第3栋,按他们给的指示应该就是这里了!)黎昊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硬着头皮走进楼去。 于此同时,在栖身的小楼里,一部分人聚在楼下无聊地等待着,一部分人回房休息,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李承贵悄悄地避开众人的注意,熘到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门前。 他轻轻地瞧了三长两短的暗号,门被拉开,李承贵一个闪身进到房间,冲着开门的人影问道:“怎么样?能收到图像吗?” “可以,按之前设计的,几个摄像头分别装在门口、走廊和放标志牌的房间里,”人影一边回答一边从背光处走出来,灯光下居然是胡俊宁,他心事重重地说:“李总,我在这儿盯着就行了,刚才我已经跟其他人说要回房休息下,不会有人怀疑的!” “嗯,所以我才特意把你排在最后一个,”李承贵表情阴沉:“我就不行那什么鬼狐狸还能比高科技还厉害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捣鬼!对了,蒲清呢?” “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房间里敷面膜。” “哦,这样,我还有事要办,到点再来叫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李承贵怪笑着走出门,胡俊宁盯着他的背影,暗暗在心里骂声:“该死的老色鬼!”默默的关上门,回到电脑屏幕前。 屏幕上,他看见黎昊已经来到那间放置活动标志物的房间,虽然是通过摄像头,胡俊宁仍然能感觉到黎昊此刻的恐惧。 (妈的,这帮有钱人都是帮变态,想出这种法子来整人,)他不由想到自己,(就算你清楚又怎样,还不是要乖乖地□□控!)他忽然升起莫大的恐惧,仿佛看见自己梦游一般的黑暗中徘徊,突然一张恐怖的大网罩下来,紧紧缠住他,一只大黑蜘蛛利落的向他扑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三十分钟已经过去,小鬍子也已经动身,还一直没见黎昊的身影,胡灵仙焦急起来,她跑到门口张望,终于黎昊重新出现在小楼前,他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胡灵仙忙迎上去,抓紧他的手关切地问:“没事吧?” 第13页 黎昊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个标志牌递给申伟正,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在郭海心身旁。“有什么发现吗?”郭海心小声地询问,黎昊脸上抽搐几下,不好意思似的低声回答:“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就光顾着害怕了。”接着拉着三人到一旁,讲起刚才的冒险过程。 很快,半个小时后,小鬍子也一脸无奈地走进来,似乎也同样没有收穫。钟世群轻蔑地扫他两眼,沖钟情飞了个吻,紧紧名牌风衣,大踏步地走出去。 谁知这一去却不见踪影,时间已差不多半小时,申伟正皱着眉头,对钟情说:“钟小姐,轮到你了!” 钟情浓妆艷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可想到大奖,她还是咬咬牙走了出去。此时入夜后,停歇的雪又开始下了,四周黑影幢幢的树林寥无人声,只听见那绵绵密密的鹅毛大雪落在地上的沙沙声和自己前行时踩在雪上面上咯吱咯吱的响声。 只听“唿唿”的一声风过,吹的那树枝上落叶,小路上“唰喇喇”的作响,将那些寒鸦宿鸟都惊飞起来,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拼命往前跑。当她一口气冲到指定的地点时,面对漆黑一片的楼道,心里顿时充满恐怖,巨大黑暗平伸在脚前面,只等踏下去。 (现在该怎么办?谁来帮帮我!)钟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要进去吗?万一真的遇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不行,不能吓自己,赶快直接进去找到活动标志牌,怎么也不能失去抽奖的资格。) 想到这儿,她走进楼房,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摸爬到三楼深处的一间空旷的房间。房间很暗,电筒的光照射过去,隐隐能看见一些破烂的桌椅和随风舞动窗纱,放置标志牌的箱子却一时难以找到。 钟情战战兢兢地迈进房间,脚尖还没着地,一声悽厉的铃声骤然传来,她被吓得尖叫起来,低头一看,胸前的手机闪烁着妖异的蓝光,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一个温柔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喂,小亲亲,轮到你没?”钟情不由稍松了口气,钟世群的声音总有一种让人依赖的美妙质感。她故作轻松地回答:“我早就出来了,找了半天鬼影都没见到一个(她难以自控地打个冷战),你怎么半天不见回去?” “一直在找之前跟你提过的东西,都忘了时间。” “有发现吗?” “哪有那么容易,那图案背后隐藏的谜题这么随便就能被解开的话,一早就被人找到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我有点不舒服,我们拿了牌子一起回去吧!” “好啊,我现在就在放置标志牌箱子的那个房间,你赶快过来吧!”钟世群催促到。 “什么?你在哪儿?”钟情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三楼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怎么,你在楼下吗?” 钟情突然浑身筛糠似地抖成一团,她把手中的电筒顺着墙壁360度照射一圈,房间虽然大,却似乎找不出任何一处可以隐藏下一个人。(他到底躲在哪个角落?)钟情勉强挤出干涩的声音呵斥到:“这个时候你别再乱开玩笑了,你究竟躲在哪儿吓唬人呢?” “谁吓唬你了,我就在正对着门的那扇窗户前。” 钟情再次把电筒光投向正对着门的窗户,被风吹起的窗纱像黑色的幽灵一样浮动乱舞着,可哪里有什么人影存在呢? “喂,你赶快过来,帮我来找找看,那些傢伙把标志牌放在什么鬼地方了!”手机的那头继续传来催促声。 钟情骤然两眼发直,惊惶的感觉无可名状的淹了上来,在这空旷的房间里,黑暗正从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一股无边无际的惧怕,漫漫从脚底涌上来,浸透了整个人。 “哈哈,”手机里忽然传来钟世群的笑声:“我听见楼下有脚步声,是你上来了吧!还说我吓你,分明就是你打算捉弄我嘛!你这鬼灵精!” (不是我!不是我!)钟情脑海里大声唿喊,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闹了,我已经看见你的影子了,”“嗯?你今晚怎么穿了件这么怪的衣服?”“喂,你头上带的什么?”“你是谁,你想干吗?啊~啊~啊~~” “嘭”伴随着一声闷响,手机的那头剎那安静下来。 (鬼~有鬼~救命啊!)钟情双手按住心口,像一条搁浅的鱼似的使劲张大嘴唿吸着,一股热流从两腿之间飞快淌下。(快逃!那东西也会来杀我的!) 求生的欲望让钟情拼命地拖着软绵绵的两条腿朝着门口奔去,又跌又撞地滚下楼梯,终于冲出那栋鬼影憧憧的楼宇,跪倒在雪地里。 一抬头,一个巨大的黑影噼头盖脸地扑上来,钟情闷哼一声,像一团烂泥软瘫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谋杀正式拉开序幕,谜局也已设下,请各位读者来破解一下吧! ☆、妖闭二重空间(四)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同房的蒲清正坐在桌前入神地摆弄着电脑。 “什么时候了?”头还昏昏沉沉,钟情无力地问。 “哦,你醒了,现在差不多快十二点了。” 钟情勐地想起刚才发生的恐怖,顿时慌忙问到:“世群呢?他回来没有?” 第14页 蒲清脸色凝重:“一直没见他人,李总已经派工作人员去找,好像还没消息。” “他一定是出事了!”钟情又惊又怕地说:“我在电话里听到,他被什么袭击了。”挣扎着她就冲下楼去。 此刻楼下也瀰漫着一片紧张气氛,工作人员找遍旧楼和附近,都未发现钟世群的踪迹。再听钟情的描述,都感觉事情不妙。 人心惶惶之时,蒲清忽然想到之前暗地里监控的事情,便悄悄提醒李承贵。正感觉棘手的李承贵马上唤来胡俊宁调出录像察看。 郭海心虽然隐隐猜到李承贵一干人可能进行偷拍之类的活动,当真正知道后,仍气不打一处来,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郭海心和众人一起来到监控的房间。 胡俊宁在电脑上一阵摆弄,屏幕上便出现一个昏暗恐怖的房间,大伙儿一下就认出正是前半夜刚刚去过的,存放标志牌的地方。只见从房门走进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身材和打扮来看正是钟世群。 “钟世群大概在八点左右来到整个房间,”胡俊宁指着录像显示的时间说:“在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他说一直找不到活动的标志牌……”钟情回忆说。 “录像里的人真是钟世群吗?”大家背后突然响起个声音,小鬍子扒开众人,走到电脑前说:“光线这么暗,图像也很模煳,如果是与钟世群差不多身高的人做同样的打扮,应该也能瞒过很多人的眼睛。” (不错,的确很有这种可能!)郭海心心里暗自同意,不由向这个一直沉默的小鬍子投去赞许的目光, 胡俊宁也点点头,这时画面中的男人抬起手中的电筒,射向面前的窗户,灯光照射下,漆黑夜色中的玻璃反射出那个男人的面容。“哦~”大家一下譁然,那张脸分明就是钟世群。 众人都望向小鬍子,小鬍子解嘲的干咳一声,不再多言。这时只见钟世群一边四下找寻,一边掏出手机聊起天。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大家都知道对象正是钟情。 “小伙子,暂停一下!”小鬍子又开口发话:“这里有点奇怪!”他指指钟情:“按照她之前所说的,接到钟世群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那个房间里,但你们看,这个时间段里的录像画面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出现,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你在撒谎!” “放你娘的狗屁!”钟情立刻别激怒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诬衊我!” 小鬍子冷哼一下,从口袋一下掏出个证件在众人面前晃过:“警察!我现在怀疑这里有恶性案件要发生,所以有权询问清楚!” 就在小鬍子亮明身份之时,众人之中有人心中剧烈震颤,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警察了不起,警察就能血口喷人了?”钟情言辞仍很激烈,但口气却弱了下来,她勐地想起:“我手机上有来电显示可以证明我所说的是千真万确的。”说着她拿出手机,快速翻找起来。 大家都安静地看着钟情,她在手机上来来回回翻查数遍,冷汗渐渐从额头上渗出,两分钟后,钟情勐地将手机往地上一甩,带着哭腔说:“我没撒谎!我没撒谎!” “来电显示呢?”小鬍子逼视着钟情。 “我不知道,我明明接到了电话,为什么没有记录!”钟情只觉得眼前一阵迷濛,脑海中不断浮现噁心的尾巴、画着怪异图案的黄符、恐怖黑暗的房间,悽厉的手机铃声和人的惨叫,这些渐渐混在一起,形成一张毛乎乎狰狞兇残的狐狸面孔,它骤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撕咬下来。 看着包波洛将钟情领出去继续问话,这晚的风波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崔老夫妇猜测这是两个姓钟的故意弄得把戏,目的就是制造恐怖气氛,让所有人感到害怕,自动弃权。这一结论的提出立刻得到贊同,大家越想越觉得合理,连之前的怪事也怀疑是他俩一併做的。 “你的想法呢?”秦蜓问郭海心。 “我倒觉得钟情说的话并非是假的!她谈起那件事时表现出来恐惧很真实,如果是表演出来的话,那她的演技绝对是影后一级的!” “可她所说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呢?同一时间,同一房间之内,两个人彼此能用手机联繫,但却完全找不到对方的踪影,这简直是——”秦蜓头皮只觉得一麻,她无意间想起来时路上说起的那个狐神的传说。 (难道真的是狐神施展法术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虚拟房间,而钟情不小心闯进去吗?) “妖闭二重空间!”一个莫名的词从秦蜓口中蹦出,郭海心听得一愣,瞬间似乎有明白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狐火穿岩术(一) 询问了一段时间,仍然一无所得,(这婆娘嘴还真硬,一口咬定没说谎,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小鬍子包波洛郁闷地思考。 (不会的!凭以往的经验,哪一次休假我没赶上点麻烦事儿的?小到偷鸡摸狗,大到走私毒品、军火,愣没让我消停过。看来,我真是註定吃警察这碗饭的!今儿这次看情景铁定有事儿发生,我可不能轻易放过那婆娘!) 包波洛狠狠地抽下通红的鼻头,故意兇狠地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惜已恢復镇定的钟情完全不吃他那套,不客气地说:“你要真是警察,就该赶快去找钟世群,少在这儿磨蹭时间了!” 第15页 “我做事还用你教!”包波洛寻思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时先放钟情回去。他点燃根烟,慢慢地在走廊上踱步,脑袋里胡乱地飞过各种念头。 一根烟刚抽完,便看见李承贵紧皱着眉头匆匆朝楼下走,远远地沖自己点头招唿下,包波洛摇头感慨:(假如真发生什么事儿,那这姓李的可真是偷腥不成反惹一身骚啊!) 一如包波洛所料,此刻的李承贵正火冒三丈,本来计划借这群人找出闹鬼的真相,谁知道被钟世群这么一搅局,事情反而向着更糟的方向发展。(钟世群这妈的混蛋!总觉得这傢伙好像有几分眼熟?在哪儿见过呢?在哪儿呢?) 李承贵绞尽脑汁地回忆,一个很久以前模煳的人影忽然从脑海深处浮上来,与钟世群那张神气活现的脸重叠在一起。(难道是他?)李承贵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会的,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怎么会这么巧又遇到那个人呢?不可能!但是…会不会真是那个女孩儿回来报仇呢?)他内心莫名地慌乱起来。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李承贵看看来电显示,(是那个人!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嘛!真是他妈够会添乱的!)铃声在继续催促,李承贵只好接通电话,语气恭敬地说:“喂,不好意思,刚才打了个盹,没听见!” “这个时候你还睡得着,你很注意自己的身体嘛!”手机那头的声音很明显在讥讽。 李承贵暗骂两句:“哪里!我也正为刚才发生的事儿犯愁呢!姓钟的那傢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一去就没见他回来,明天一大早我再派人去找!” “我倒听说之前出现的那些符纸上图案与老镇里藏的狐神宝藏有关,会不会是他已经找到线索,偷偷一个人去挖宝去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的确有这可能,那……我们还要继续找他吗?” “废话!那姓钟的没露面之前,样子还是要做,别忘了那警察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可不能让他破坏了我们的大事。” “嘿嘿,那是当然,那栋别墅怎么能让那帮穷得叮噹响的傢伙弄走呢?” “我有电话进来了,先说到这儿,等会儿我再跟你商量接下来的计划细节,这次可别睡得那么死了啊~” “哪会呢!”李承贵陪笑着,刚搁下手机立刻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仗着有几个臭钱来教训老子,谁还不知道你这王八蛋怎么发家似的!老子偏要回房大睡一觉,你他妈还能吃了老子不成。”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走回自己房间。 经过胡俊宁的房间时,一丝灯光从门缝里透出,(这小子还没睡呢,不知道他瞎忙些什么?请来一点忙都帮不上,纯粹废物!)李承贵极其轻蔑地评价着快步走开。 而在房间内,胡俊宁和蒲清正研究之前的活动录像。他俩反覆浏览了钟世群在房间的录像,没发现什么异常。 “钟情进入那个房间的画面没有吗?”蒲清问。 “就是很奇怪,哪个时间段在房间内完全没有录到她的踪影,但她走进门口,上了耧的画面却留下了!”胡俊宁说着调出相关内容。 蒲清仔细研究片刻说:“你把钟世群进楼、穿过走廊的那段调出来看看。” 胡俊宁依照她的指示倒带,这时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屏幕上开始闪现无数的雪花点,那段本应存在的录像凭空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胡俊定不安地盯着画面自言自语。 忽然在雪花遍布的屏幕上一道巨大的黑影飞速滑过,“那是什么?”蒲清忙喊停:“倒回去,用慢镜头播放!” 随着镜头一个一个被重放,那道黑影渐渐显露出它的模样,漆黑的身体、奔跑的四肢、修长的尾巴和尖尖竖起的耳朵,以闪电般的速度鬼魅一样横穿过整个画面。 “狐神!”胡俊定惊叫一声,从椅子上跌坐在地,蒲清神情也变得紧张,手指微微颤抖。 “怎么办?”胡俊宁望向蒲清:“把这个拿给李总去看看。”说着就要行动。 “先等等,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跟他看也不迟!”蒲清拉住他,温柔地说:“你也累了一天吶,早点休息吧,明天早晨我来找你。” 胡俊宁如闻仙乐,刚才的恐惧一下驱散大半,他乖巧地点点头,关上电脑,走进卫生间洗漱起来。 蒲清眼看着他进去,立刻从身后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笔记本电脑,以极快的速度和桌上的进行了交换,然后故作疲惫地对胡俊宁唤到:“我也累了,我走了,明天见,俊宁!” “你也早点休息哦!”胡俊宁笑嘻嘻地探出头,蒲清用一个优雅的微笑回应,走出门,当门关上那一瞬间,她的面容忽然变得如夜般冷峻。 作者有话要说: ☆、狐火穿岩术(二) 李承贵睡得混混沉沉,似乎做着很多怪梦,可又什么都感知不清,忽然梦里一阵急促的铃声将他赶了出来。迷迷煳煳地摸过手机一看,却是那个人打来的。 “餵~”他压抑着不爽地心情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居高临下的声音:“休息够了吧,现在赶快来××这里,我们商量接下来的细节!” “好的,马上过来!”李承贵习惯性地一口答应,挂掉电话才想起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六点,但窗外依旧黑暗如夜,密布的乌云不但完全阻隔住阳光,也昭示着又一场大风雪即将来临。 第16页 “这该死的鬼天气!”李承贵感觉整张脸已经被冻得快要撕裂了,与温暖的被窝相比,这简直不是人该来的地方。他悻悻地来到约好的地点,刚走进门,就看见那人已经等候在此了。 “怎么才来?”那人也有些不高兴:“一个人吧!没告诉别人我们碰面的事儿吧?” “当然没有!这种事儿让其他人知道还得了!只是临出门和人打个照面,那也没什么关系!”李承贵转瞬换了种表情,谄媚地应到。 “那就好!我们商量下接下来干怎么办?你有什么建议?” “接下来啊……”一阵刺骨的冷风夹着小雪花吹过来,李承贵冰得脖子一缩,赶忙说:“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干吗非得站在冰天雪地里说话?” 那人走进门边,随手将门关上,又从内插上插销,扭头说:“自然是有原因的,你看那边那块地……” 李承贵上前几步,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白茫茫的土地上几棵孤零零的光杆树,看不出什么特别。 “哪儿怎么了?”李承贵刚开口问了句,头顶忽有一阵凉风掠过,接着一条长长的黑影闪过眼帘,脖子上骤然一紧一痛,唿吸立刻极度不畅起来。 “啊,你……”他想尖叫,喉管里却只能发出嘶哑而微弱的音调,他没太弄明白眼下正在发生什么事,他竭力地竖起充血的眼球向后望向那人。 那人像只老狐狸一样狞笑着,双手间的绳索越勒越紧,他凑近李承贵的耳边轻声却异常残忍地说:“会死不瞑目吗?呵呵,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一个死法吧?” (为什么?为什么?)李承贵的内心在拼命嘶喊。 “猜不到自己被杀的原因?让我来告诉你,”那人不急不缓地娓娓道来,伴随着那些语言,李承贵终于回想起那件往事的点点滴滴。 (原来如此,那时是我错,我混蛋,我无耻,可我不想死,不想,求你放我一马,求求你!)李承贵竭力挣扎了最后几下,那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终于消失殆尽。 那人快意地看着李承贵终于软软地搭下头颅,身体里的血再次澎湃汹涌,难以抑制。这时天空中飘扬的的小雪迅速转为棉絮似的大团雪花,落在脸上马上被热力融化了湿漉漉的水痕。 (接下来该按计划布局了!)那人看着满天飞舞的大雪,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可以好好利用这场大雪,如果那样操作的话,连我自己见了恐怕都会怀疑是鬼神所为!哈哈,这真是天助我也,不,是狐神大人在帮我,帮我把那些十恶不赦的傢伙打下十八层地狱!哈哈,哈哈!) 他勐地收住笑声,开始冷静地摆下一个神秘的死局。 转眼已到六点半,胡灵仙临睡前多喝点水,此时有点急了,她爬起身,正想去厕所,眼睛无意间朝着玻璃窗外望了眼,隔着纷飞的大雪,对面的楼房上忽然有一抹妖蓝色的火焰闪动,一眨眼就不见了。 胡灵仙心头咯噔一下,揉揉眼睛,凝神再看,不一会儿,那道幽蓝的火焰再度闪现,但又迅速消失了。 胡灵仙忙推醒身边熟睡的秦蜓,匆匆告诉她所见,秦蜓顿时被勾起好奇心,两人也不顾寒冷,推开窗安静地注视着。 很快,那抹蓝色火焰第三次划破黑暗,惹得秦蜓不禁惊唿,但转瞬又熄灭了。这一次后,两人等待好一会儿,却再也没见它的出现。 秦蜓既兴奋又有点扫兴地问胡灵仙:“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狐火!是狐神大人显身人间的标志!”胡灵仙神情肃穆地回答,然后整理好衣衫,朝着狐火出现位置诚意地连连叩拜。 秦蜓看着胡灵仙,虽然她不太相信那是什么狐火,但亲眼所见黑夜里那抹诡异的蓝色火焰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狐火穿岩术(三) 带着疑问,早餐桌上秦蜓一把揪着郭海心,迫不及待地跟他讲起。她刚说完,崔老太太凑过脸来说:“我也见到那东西了,真的很吓人,在对面的半空中飘啊飘啊的,不知道又是不是那个姓钟的搞的鬼!” “你以为姓钟的是神仙啊!”崔老头狠狠截住老伴的话头。 “带我去看看!”郭海心被老太太的话提醒,忙催着秦蜓和胡灵仙回到她俩的房间。依照两个女孩儿指示的方向,狐火出现的位置似乎在对面楼房的顶层,郭海心正打算去瞧一瞧,忽听见楼下一阵骚动。 只听见任军大声地对众人说:“…我今早起床撒尿,碰见李总峡口,之后就一直没见着他,所以照申律师的话特意去房间找,结果在床上发现了这个!”他高高举起张黄色的纸条,大伙儿顿时脸色骤变,那张分明就是不久前出现过的神秘道符。 “这还不算,我下楼出门的时候又在门边发现一张,这鬼东西也不知是谁丢的?” “你们还记得上次这些符出现的情景么?”申伟正面容冷静地说:“我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它似乎在引导我们前往某个地方!” 欧镇鹏立刻一跃而起:“那还等什么,之前我在那栋楼里根本没发现,无聊死了,这次总该有戏吧!” “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呢!小屁孩儿一个!”包波洛呵斥到,欧镇鹏沖他翻个白眼,一个人先冲出去。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间没决定该如何行动。 第17页 这时门外传来了欧镇鹏的欢唿声:“这里也有一张!”一听这话,众人一窝蜂地跑出门,欧镇鹏站在不远处,洋洋得意地甩动着一张黄符。 “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包波洛命令到,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听从他的指示,开始四处找寻。 很快在几米开外,高仕志又找到一张,接着钟情、黄四海等人也陆续有所发现。伴随着不断的寻找,符咒仿佛在焕发着妖力,引领着众人朝对面的楼宇走去。 当收集到第十四张时,大家已经来到楼房的倒数第二层,欧镇鹏三步并作两步朝楼顶奔去,郭海心等人紧随其后。赫然一张描着血红图案的符纸正正贴在通往天台的木门上。 “第十五张!”包波洛紧张地说,伸手去推那扇紧闭的铁门,每个人似乎都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那门纹丝不动,门内的插销将整扇门锁得死死的,任凭怎么撞都打不开。 “我知道还有条路可以上天台!”任军大唿一声,沖众人手臂一挥,领头跑出去。大伙儿跟着他跑上楼房的另一侧楼梯,进入一间满布灰尘的废弃房间,这才发现原来楼顶的天台被一份为二,现在所身处的地方已经被改造成一座高高的储物仓库,一道沉重的铁栅栏门把两边隔开。 包波洛第一个冲到铁栅栏门前,抬手一推,发现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牢牢地将门锁住。“这他妈还是进不……”他的话还没说完,双眼就穿过铁栅栏看见那一侧天台的中央,一个人形状的物体直直地躺在雪地中间,第十六张黄符纸像镇压殭尸般贴在他额头,遮盖着大半张脸。 “那是……”任军喉咙干涩,手指发颤地指过去,扭头望向众人。“是李总!从衣着打扮上可以认出来。”申伟正依旧很冷静地回答,他走进门口,稍作观察到:“这么久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你怎么这么冷酷,现在可是你老闆出事了!”秦蜓被申伟正无情的举动给刺激到,大声呵斥到。 申伟正瞄了她一眼:“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应该先过去再说!”说着伸手去扭铁栅栏门上的锁。 “等一下,让我来!”包波洛忽然喝住申伟正,以警察的直觉他察觉到眼前发生的事非比寻常,所以现场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要尽可能地留意到。 他扭了扭大铁锁,发现已经完全锈死,锁眼也被污垢堵得实实的,不可能打开,而铁栅栏门下贴着地,上连着强,栅栏之间的缝隙也不可能容任何成年人穿过。 仔细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包波洛捡起块砖头,砸烂铁锁,示意众人留在原地,一个朝着天台中央的尸体走去。 撕掉符纸,一张扭曲变形的脸赫然于眼前,尽管恐怖仍不难辨认出身份。包波洛留心检查着李承贵的尸体,这时有人在背后问到:“包警官,怎么个情况?” 包波洛站起身来,目光停留在李承贵脖子上那道深入皮肉的勒痕,严肃地说:“我怀疑这是他杀!” “什么?”“怎么会呢?”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包波洛又独自走到另一侧,刚才那扇打不开的木门前。那扇门被两指粗的插销牢牢拴住,门与门框之间只有极细的缝隙。 (如果在门的那一头用铁丝、鱼线一类的工具,从外面将这么沉的插销拉上,根本不可能做到。再说这生锈的插销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状拉扯的痕迹,所以兇手不可能用这种办法逃离杀人现场的!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环顾四周,简陋的天台实心围墙没有任何可以供捆绑绳索的地方,仓库那边的墙壁修得很高,屋顶陡峭,这种天气根本不可能爬上去。更离奇的是除了自己走过来的一熘脚印外,整个天台的积雪都平平整整,没有被破坏一点。 (按照按任军所说,最后一次见到李承贵时,临近六点,那时已经开始下雪,不到十分钟雪就开始变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兇手不可能如此神速地完成杀人、搬运尸体、清理现场等整个过程。更重要的是兇手怎么可能在这样一个近似全封闭的密室空间里,不在雪地里留下任何痕迹就凭空消失了呢?) 他骤然打了个冷战,仿佛有一股有形的妖气正从背后冒出,(莫非兇手真不是人类?是他们之前提到的那位,施展着穿岩术就轻易越过阻挡它前行的墙壁?) 一念起,百念生,无数怪异荒诞的念头顿时如无孔不入的妖气涌上包波洛的心头。 此刻郭海心也如包波洛一样留心着现场,同样的疑问也开始浮现,他赶紧甩甩头,竭力驱散这种迷惑心智的念头,(一定不是什么狐神穿岩术,一定是兇手使用某种高明的手法暂时迷惑了我们!) 他瞪大眼睛环顾四周,脚下无意地向后退了一步,脚底忽然有种冰凉的感觉。(啊,鞋底进水了!)他赶紧低头往下瞧,这时目光忽然顿住了,(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有些奇怪!这会不会和早晨发现的狐火有关联呢?) 他赶紧掏出相机,乘着众人凑上前去未留神时,对准那不太寻常的地方连拍几张,转眼就陷入沉思。秦蜓好奇又充满信任地看着他,这个傢伙的背后似乎正燃起足以驱散阴霾、融化冰雪阳光般炙热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天台的平面图似乎没办法直接插入文章中,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第18页 ☆、狐灵附身(一) “眼下这该怎么处理?”众人中忽然传来质问之声,崔大峰迈步申伟正面前问:“现在李承贵都死了,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吗?” “对啊,一定要给个说法!”高仕志、钟情等人也纷纷提出意见。 申伟正尴尬又无奈地应付:“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要不,等我询问过公司意见后,再答覆各位!”说完掏出手机忙碌起来。 秦蜓看在眼里,心头微寒:(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郭海心来到尸体旁,看着进行着尸检工作的包波洛问到:“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六点到八点之间?” 包波洛瞅了他一眼,点点头。“你觉得,兇手是外来的还是在我们这群人之中?”郭海心以非常低地嗓音问。 “这是警察的事儿!”包波洛严肃地对视着他的眼睛。 这时,申伟正打完电话,对众人说:“各位,联繫过公司高层,他们表示会做另行安排,在此之前,请大家先不要离开,还有,”他望向包波洛说:“请暂时不要通知警方!” 包波洛仿若未见,未闻地走到一边,申伟正继续说:“实际上,我刚刚收到消息,由于这次百年难遇的冰雪恶劣天气,外界的交通基本已经基本中断。相信即便外面的人想进来,也是在几天之后。” “为了补偿各位在本次活动中所遭受的意外惊吓,公司决定凡愿意合作的参赛者予以一万元的额外奖励,抽奖活动等公司一有消息反馈立刻开始。” “那…我们就暂时等等吧!”崔大峰面露喜色地小声嘀咕,众人都用鄙视的眼光注视着两夫妇。 按照申伟正的要求,众人准备返回小楼,包波洛和胡俊宁将李承贵的尸体临时放在仓库中。 一路上,大伙儿都一言不发,乌云密布的天空和冷酷的寒风似乎印证着每个人心中的压抑和不安。 欧镇鹏极度无聊地左顾右盼,目光无意间朝着之前活动的那栋楼房望去,他忽然“咦”了声,一把扯住黎昊惊唿到:“你看那边有个人浮在半空!” 黎昊赶紧往过去,果然,在楼房一侧的空中,有个人型模样的物体伸直双臂悬浮在树冠之间,在灰暗的天幕背景下显出极度的诡异。 欧镇鹏这一喊,顿引得众人侧目,一望之下,立感不妙。“快过去!”谁人喊了一嗓子,所有人急速地奔向事发地。 来到跟前,大家都不由倒吸口冷气,钟情更是恐惧地尖叫,跌倒在旁人身上。只见在那面宛如枯藁血管般遍布爬山虎的墙壁上,一个身着风衣的男子呈十字型紧贴其上,他低垂着头,但那张白得恐怖的脸仍能辨认出,他正是前一夜神秘失踪的钟世群。 几个男人立刻冲上楼,合力把钟世群的尸首拉上来,才发现他的双臂被一根木棍笔直地绑着,垂吊在楼房墙壁外。 “糟糕,又死人了!又死人了!”高仕志心慌得连连嘟噜,面对着第二具尸体,包波洛变得忧心忡忡,他仔细检查着尸体,想推断出死亡的大致时间。 身旁的郭海心忽然蹲下来,不容他反应,伸手就摸向钟世群的手。“你想干吗……”他大吼一声,却发现郭海心从尸体紧握的右手中摸出一样金灿灿的东西,稍看两眼,顺手递给他。 放在手心的是一枚啤酒瓶盖大小的金色椭圆形钱币,一面浮雕着九条尾巴妖笑着的狐狸,一面刻着“钱至鬼门开”的字样,看上去是件颇有些年代,价值不菲的古物。 几个人一把凑过来,眼中都开始闪现点点贪婪的光芒,唯有胡俊宁一眼望过去,顿时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惊唿到:“狐神勾魂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他,胡俊宁勉强笑笑,往后退出人群。这时,其他人也赶上来,此情此景,纷纷不忍目睹。 蒲清将一切看在眼里,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点点身边的人,惊问到:“之前17,然后16,一共18……难道说?” “一张符对应我们一个人!我现在似乎猜到黄符所代表的含义了!”郭海心面色沉重地说到,闻者都心头剧颤,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两人。 “我不玩了!我要马上离开这鬼地方!”钟情筛糠似地乱颤起来,她慌乱地推开身边人,跌跌撞撞地朝住处奔去。 任军、黄四海、赵骆、高仕志等人稍作犹豫,飞快地紧跟上。剩下的人看着头顶惨死的钟世群,很快也开始动摇,崔氏夫妇摇着头嘆气,跟随大流一起跑出去。眼见树倒猢狲散,包波洛和郭海心等人也只得把尸体暂时搁置,与众人一同行动。 一行人急行军般在冰天雪地里前进,再穿过一片树林,就能到达来时的那座吊桥。这次又是欧镇鹏第一个冲出去,可放眼望去,他顿时呆住了,那座通往外界吊桥不知何时已从这一端断掉了。 “怎么回事?”欧镇鹏大叫起来,他跑到繫着吊桥绳索的木桩边,发现一根已经被折断,而在它的周围,零星有几个污浊的动物脚印。 “狐神!”欧镇鹏只觉头皮发炸,原本听来有趣的那个传说骤然变得令人毛骨悚然起来。大伙儿哗啦一下围上来,极度恐惧中的钟情临近崩溃,完全不顾仪态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其他的人或迷惑,或惊讶,或害怕,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莫非真是触怒狐神,所以要将所有人全部杀死吗?)。 第19页 秦蜓面露惧意地靠近郭海心,怯怯地问:“海心,难道这桥真让什么狐神给弄断的吗?” 留神观察中的郭海心摇摇头,用一种刚好令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回答:“我不这样认为!” “你回忆一下我们刚才一路过来时,是不是看见地上有许多被冰雪压断的树枝吗?” “好像是有!” “这次我们碰到的是一次百年难遇的大冰灾,雪落在树上,还没来得及融化就在很低的温度下结成冰,然后其上又落雪,又结冰,最终超过树枝的承受极限,被压断了。” “同样道理,这座桥位于河面之上,半空之中,当一层层冰雪不断覆盖在桥面上,自身重量大大增加,再赶上不时有大风吹起,它只管结实,很有可能也出现与树枝同样的情况。” “那这些狐狸脚印怎么解释呢?”欧镇鹏仍然半信半疑地追问。 郭海心摆了摆手说:“首先,我们不能肯定这些模煳的脚印就一定是狐狸留下的;其次,从脚印与冰雪融合的程度来看,这只动物是不久前经过的,所以脚印还没有被雪覆盖掉。所以我认为这座吊桥的断裂纯属意外,是老天爷在捉弄我们。” 郭海心的这番话如一副镇定剂,让陷入慌乱恐惧的众人开始平静下来。包波洛看着这个年轻人,眼中闪现出一丝赏识的目光。 “那么请问还有别的路出去吗?”郭海心环顾着众人询问道。 申伟正想了想说:“另外的路倒是有,但根本不可行?” “为什么?” “如果穿过老镇,从另一头翻过山头,走小路,可以出去,但之前我们的运货汽车行驶都走了大半天,如果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步行的话,恐怕要好几天才能出去。” “路上还可能碰上饿极了的野兽!”熟悉山区环境的黎昊补充到。 “所以,在无外界救援的情况下,我们几乎无法出去!”郭海心转身望向远处那隐约的老镇,心跳加速:“如果我们要支持到那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再返回那座老镇里。” 众人顿觉一阵寒意如蛇蚁般慢慢攀爬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狐灵附身(二) 回到离开不久的小楼,又冷又饿的众人暂时感觉温暖,但恐怖的气氛未有一丝消退,打完电话报过警后,大家都无心交谈,有的返回房间,有的聚坐在一起,静待着救援的到来。 借着这个空档,包波洛打算再去检查一下钟世群的尸体,他叫上崔老医师夫妇,正要出门,看见郭海心等人正朝自己走来,于是默点一下头,郭海心心头一喜,赶忙跟上。 一行七人来到放尸地点,经过崔老医师的检查,大致确定死亡时间是在前一晚的8点到12点左右。“正好是活动进行,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包波洛思索着:“当时楼里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彼此并没有过多关注,很难说谁一定没有不在场证据。” “但他为什么会遇袭呢?莫非……与这个有关?”包波洛自言自语地拿出那枚古老的金币揣摩,忽见胡灵仙眼中蓝光乍现,勐冲上前来,噼手打掉他手中的东西。 “你干吗?”包波洛大吃一惊,忙不迭地去捡雪地里的金币,胡灵仙脸色苍白,喃喃自语道:“他真的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黎昊见她这副模样,吓坏了,连忙追问。 胡灵仙眼神空洞地望向他说:“我的预感灵验了,有人动了狐神的宝藏,就会惹来杀生之祸……” “仙儿,关于这枚金币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郭海心冷静地用命令式的询问到。 “嗯,传说这种金币是属于狐神大人收藏的财宝,用来济世救人的,如果有人对它起了贪念,金钱入手,鬼门大开!”胡灵仙看了包波洛一眼,包波洛顿觉手心中的金币变得凉飕飕的。 “听我爷爷说,这笔财宝被狐神大人藏在村子的周围,后来歷经许多年,村子越建越大,变成小镇,这些钱就被埋在镇里的某处,想不到今天又被挖出来了!” “这种金钱是被叫‘狐神勾魂钱’吗?”包波洛忽然插嘴问。胡灵仙微愣一下,点点头说:“镇上的人一般叫狐神金币,但镇上老一辈的都称它作这个名字,我也是听爷爷偶然提起过。” “你不会认错?”包波洛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质问。 “我在书上见过它的模样,你把刻有狐神大人图像的那一面倒过来看,那九条尾巴盘绕成的图案如果与之前道符上一模一样,那就确定无疑了!” 包波洛依言察看,果然一样,胡灵仙用一种很疲乏的语气说:“你最好不要把狐神大人的财宝随身带,弄不好……”她扫了钟世群的尸体一眼,停住话头。 众人一下觉得这枚金灿灿的东西没那么珍贵了,包波洛轻咳一声,把金币放入外衣口袋里。 与此同时,在小楼里,胡俊宁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坐立不安起来。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完全不理会欧镇鹏诧异的目光,终于他压抑不住,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一口气穿过走廊,前面就是蒲清的房间,(钟情因为害怕,一直在楼下和大多数人待一起,现在房间里只剩蒲清一个人,是个好机会!) 第20页 他走进门前,刚想敲门,忽然隔着玻璃听见蒲清在窗前打着手机:“怎么样?那段录像视频上出现的狐狸的黑影是不是有问题?” 手机中一阵咿咿呀呀过后,蒲清又说:“果然如我所料,那是后期加上去的,我说它的样子似曾见过呢!那其它的资料呢?还没出来,劳烦您老帮帮忙,快点比对一下,我这边急用呢!” 窗外的胡俊宁如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漆黑,他强忍住胸口的极度噁心,双脚软绵棉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欧镇鹏刚好下楼去了,房间里空空如也,胡俊宁艰难地掩上极其沉重的门,瘫倒在床上,泪水像决堤般宣洩而出,心底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声:“我不过像过些平平静静的生活,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我!” 思绪无法自控地回到刚到小镇的第一个夜晚。那时他还抱着大赚一笔的愉悦心情做着准备工作,但一个不寻常的电话剎那间将一切彻底改变。 那时他正在摆弄着李承贵给的那些偷拍器材,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电话中一个分不清男女老少的声音阴森森地说:“癞子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被提起小时候的绰号,胡俊宁立刻警惕地问。 “呵呵~呵呵~”一阵如动物般尖叫的笑声响过,那声音冷冷地说:“想必你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吧!” “十五年前?”胡俊宁一时没回过神来。 “想不到你这么薄情,还亏我一直记着你,特意从下面借体上来看你!” 胡俊宁勐然回忆起十几年前的那桩旧事,(可那时,那人不……)他强压着惧意,外强中干地喝到:“你胡说些什么?” “你想起我是谁了,对吧?这次我是为了復仇而上来的,要那些人跟随我一起下去!”那如鬼魅般飘忽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至于负心的你!哈哈,哈哈,要不也一起来吧!” “不要!不行!”胡俊宁完全被骇住了。 “如果你不想来陪我,那你就依照我的话去做,復仇完毕后,我自会放过你,否则……” 鬼使神差地,他因为惧怕鬼神,又担心旧事重提,在听完电话那头的吩咐后,感觉并非伤天害理的事,居然老老实实地按照指示去做,没料到事情急转直下,朝着意想不到地恐怖发展下去。 (为什么我会这样,为什么性格那么懦弱!被吓一吓就完全任人摆布……那人是谁?之前以为是钟世群,但现在肯定不是……那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想到之前自己在录像带上故意弄上一只狐狸的阴影,本想故弄玄虚,谁知画蛇添足,弄巧反拙,让蒲清察觉到不对劲,胡俊宁只觉得手脚冰凉,心急如焚。 (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发现我是帮凶,她说有急用,一定是要把这些告诉那个小鬍子警察。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做?可我…我该怎么做呢?) 正想得焦头烂额之际,手机忽然发出幽蓝的光芒,胡俊宁一把抓起,又是那个恐怖的号码。 他吓得赶紧扔到地上,但手机的嗡嗡声不断折磨着他,终于他忍不住抓起手机,按下接通键,大声地咆哮到:“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冷冷的声音:“哦,发怒了!你这么大声音不担心别人怀疑你有什么异常么?” 胡俊宁顿时气馁,小心地压低嗓子说:“你究竟是谁?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现在还令同事对我产生疑心,你还想怎么样?” “原来如此!既然我答应放过你,就由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让你再见识一下附身在我的狐神的厉害!” “难道你想杀了她?”胡俊宁用极低的颤抖的声音询问。 “怎么?你捨不得,对了,你好像一直喜欢她,可事情一走漏风声,到时你死或她亡,你准备怎么选择?” 胡俊宁只觉得喉头髮紧,挣扎片刻后,他略带平静地说:“我想活!” “呵呵~呵呵~”那狐狸似的尖笑声又响起,它无比冷酷地说:“被你喜欢的女人还真幸福啊!” 手机的光终于暗淡下来,胡俊宁抹干眼泪,长吐一口气,坐到手提电脑前,思绪像排山倒海的巨浪涌来,他试图转移开注意力,随手登陆上一个搜索网站,输入了“旧报纸”的字样,随着一熘长长的网站名称的显现,他无法言明原因的开始一个劲地搜寻着那条令他终身难忘的信息。 终于大半个小时过去,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小网站上查到了那份早被人遗忘的旧报纸,当记载着那件往事的豆腐块浮现在眼前时,他不由感慨,(谁能料到它会是眼下这些事儿背后的原因呢?) 胡俊宁看着文章,比对着往昔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狐灵附身(三) 在一楼的大厅里,包波洛、郭海心等人已经回来一阵子。郭海心几个人凑到煤油炉前烘烤着手脚,秦蜓忍不住问:“海心,你觉得杀害他们两个的兇手会是谁?” 郭海心偷扫一下众人,摇摇头,又立刻说:“不过我可以肯定两点:第一,兇手一定是人,不是什么狐神之流;” “为什么?” 第21页 郭海心随手取下秦蜓脖子上的护身符,又要过黎昊的,然后摊开问:“你看这两张符有什么不同吗?” 三个人仔细看了看,“画的都是同样的图案啊!” “不,不一样,这两张是仙儿从庙里求来的,虽然画的都是保平安的图案,但由于是人工制作的,两张图案在细微处有非常多的不同。而之前出现的符纸就完全不同。”郭海心掏出之前藏下的黄符,将两张迎着光合在一起,三个人顿时发现两个图案居然完全重合。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人手所绘,而是用印表机批量列印出来的,仔细看图案所用的颜料,也能发现根本不是道符常用的硃砂,而是红色油性颜料。你们说,一位古老的狐仙会使用这么现代的工具来布局吗?我觉得实在是不可能!” 秦蜓和黎昊点点头,胡灵仙却欲言又止。 “第二,兇手也不会是外来闯入的人!” “这又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呢?” “之前我察看了一番那座断掉的吊桥,发现桥索断裂的一头被埋入结冰的雪地里很深,被好几层冰凌所覆盖,按照我们来这儿的下雪情况估算,标明吊桥在我们通过不久就已经发生意外,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镇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的封闭空间,无人能闯进来。” “此外,如果是外人闯入杀人,在这寒冷荒凉的镇子里,唯一能提供食物和住宿的地方就只有这小楼,几乎不可能有人能不吃不喝,不畏严寒地躲藏这么久,还不被我们发现一丝踪迹,所以我才有此推断。” “也就是说,兇手就在我们之中!”秦蜓脱口而出,熊熊炉火前三个人勐得打个寒颤。 正感觉不安时,大厅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只见崔老医生和欧镇鹏二人口沫横飞地相互怒斥着。 崔老头瞪着欧镇鹏训斥到:“你个小子乳臭未干,还敢来指责我!” “你玉皇大帝啊!我就怀疑你了!怎么样?”欧镇鹏毫不示弱地顶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来根本就打定主意,要不择手段弄到那套别墅!” “头一个晚上,我经过你们门口,清楚地听见你们在说急着用钱,所以不惜代价也把奖品弄到手。想想如果发现姓钟的找到了狐神宝藏,保不准你就动邪念,下毒手……” “放你的狗屁!”崔老头脸红脖子粗地吼到:“你他妈的不也冲着钱来的,你他妈的不也有可能杀人?” 欧镇鹏语带轻蔑地说:“我可不像你那么贪财,明知死人了,还一门心思钻到钱眼里,依我看,十有八九是你们夫妇俩合谋……” “住口!”崔老头气得浑身哆嗦怒喝到:“我们俩是急着用钱,可那是因为我们儿子要尽早换肾,所以才那么担心活动会黄了。如果照你这么胡乱诬陷人的话,我也可以认为是你杀了人,因为只有你这种小鬼才有可能从天台的铁栅栏缝里钻进钻出。” “你……”欧镇鹏一时语结。 “算了,算了,相争无好言!大家这会儿都不容易!”众人纷纷上来劝解。争吵的两人怒视对方一眼后,各自转身离开。 郭海心看着惶惶的众人,心情愈发沉重,他默默祈愿:(在我们离开之前,千万不要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胡俊宁冷眼旁观完大厅的争吵,心底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或许蒲清才是杀害两个人的真兇,之前她所说的话不过是故弄玄虚,隐藏真相而已?) 他越琢磨越觉得有理,赶紧回到房间,重新调出那个网页,异常仔细地寻找着,但研究半天,仍找不出一丝与蒲清相关联的线索。他忐忑不安起来,关掉电脑,随手拿起身旁的不锈钢杯。 杯子里的水还很热,便捷茶包发出淡淡的香味,他一边略有些奇怪地回忆:(之前倒过水么?)一边举杯一饮而尽。 茶味有些苦,胡俊宁咂巴咂巴嘴,转身躺在床上,正要盘算下一步的计划时,肚子里突然像吞下一包钢针,一种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剧痛迅速蔓延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整个人仿佛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它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仿佛从地狱深处透出的丝丝死亡之气。 如迴光返照,胡俊宁的脑海剎那间一片空灵,所有的智慧都被撕裂般的疼痛所激发:(那个人怎么会放过我呢?我可是唯一知道他/她杀人布局的人,灭了口也就真成了迷,我真傻啊!) 他抽搐着笑起来,白沫从嘴角低落下来,气力正一点点被抽走,寒冷不可阻止地袭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掉,至少…至少我要留下点线索,对,那个也许有点帮助!) 他朝着眼睛望向的地方探出手去,以前伸手可触的距离此时变得遥不可及。目光越来越模煳,神智也将完全消退,他终于放弃最初的打算,借着最后的一丝灵光,两手比出个姿势,栽倒在地上。 (希望有人能明白啊 ………………) 当胡俊宁咽下最后一口气不久,门忽然缓缓被推开,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进来,踢了踢已经死亡的尸体,便走到桌前启动电脑,输入一段文字后,如穿堂风般悄然飘走。 第22页 电脑屏幕闪烁着微光,在白亮的底色上,一段黑色文字触目惊心: “我必须结束自己生命,以终止这场恐怖的游戏!” “当踏入老镇的第一夜,栖身在此的狐灵就选中懦弱的我,附身而上,它藉助我的眼睛窥视着众人内心的贪婪与丑恶,决心惩治每一个人!” “我没有勇气反抗,眼睁睁看着它借用我的手结束两条无辜的生命。今夜它将又有所行动,我无法再听之任之,结束这场噩梦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毁灭我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解脱!” “请原谅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与狐斗‘法’(一) 作者有话要说:  请有兴趣的朋友猜一下,解答在下一章里。 当胡俊宁的尸体被发现,众人都倒抽口冷气,待看到电脑中的遗书时,大部分人表情纠结,却都莫名生出一种大难不死的释重感。 崔老头在检查尸体,包波洛一边反覆分析这份非比寻常的遗书,一边等待着验尸结果。 “大致推断,他是服用氢氰化物致死的,”崔老头拨开尸体的嘴:“尸体有杏仁味,血液呈现樱桃红色,基本中毒特徵符合,但具体是哪一种毒药要用仪器才能确定!” “死亡时间应该在下午三点半之后,”包波洛察看着文档的时间,意味深长地说:“如果这真是胡俊宁留下的话!” “但有一点很奇怪!”崔老头将尸体朝天翻过来说:“死者的双手一直被压在胸下,并且两手的姿势都有些不寻常。” 包波洛和郭海心等人立刻围上来,只见胡俊宁的左手拇指和食指相扣,另外三个指头笔直伸出,右手则拇指和小指相扣,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比出一个‘爪’字型。 “按理说,死者服毒后,在痛苦挣扎的过程中,通常双手会因用力过度紧握成拳,现在这样的状况真是少见!” (会不会是死者留下的最后信息?)郭海心警惕地察觉,大脑在飞速地运转,各种解密的符号不断跳跃着,与此同时,一种被激怒的感觉升腾不止,他环顾着众人,心中挑战到:(狐神,就让我们来一场最后的斗法吧!) ☆、与狐斗‘法’(二) “胡俊宁究竟想要传达给我们什么意思呢?”近朱者赤,秦蜓也渐渐开始有了推理的意识。一回到房间,她便开始模仿着进行比划:“左边的手势意思似乎是ok,右手伸出三个手指表示3么?可ok3或者3ok,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猜想不是那样!”郭海心举起手示意:“通常我们大多数人用手势表示3的时候,并不习惯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而更多是用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来表示,所以左手的‘ok’状的手式应该代表3才对!” “那右手呢?” “这我暂时没想到,但胡俊宁在临死前不可能想出太复杂的密码,即要能透露给我们兇手的讯息,又不能让兇手明显察觉到,究竟右手的这三个指头代表怎么样的含义呢?” 秦蜓看着郭海心陷入苦思之中,正想宽慰他几句,下腹部忽然痛起来,有一种热热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忙捂着肚子悄悄向外走去。 “你干吗去?”郭海心见她要闪,随口问到,秦蜓有点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去wc,怎么了?” “哦!”郭海心刚不在乎地应了声,脑海中陡然如黑夜中噼过的闪电,瞬间明朗起来。 “是w!对,就是3w的意思,那手势是要告诉我们,在网络上留有与兇手相关联的线索!胡俊宁一定在死之前浏览搜查过某个网页,赶快!我们去找包波洛!”郭海心激动地拉着秦蜓冲出门去, 两人刚跑出没多远,一双狐狸般狡诘的眼睛阴沉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一时大意,居然让胡俊宁这混蛋留下什么死亡信息,看样子如今已经有人察觉了!不过他们真有本事解开我这一场狐神的杀局吗?)一丝刀锋般的冷笑浮上嘴角。 包波洛按照郭海心的提示,打开胡俊宁房间的手提电脑,调出网页中的歷史记录,一条一条回溯查看,终于当打开一个冷门的网站后,一则新闻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桩事情发生地正在这座貌似宁静的九尾镇上。 几个人飞快地阅读完内容,秦蜓心头忍不住泛起一阵噁心,新闻所报导的事件令人髮指,她望向郭海心,郭海心说到:“从这则新闻看,那件事很可能就是这里一系列杀人事件背后的动机,包警官,请你帮个忙,尽快查明来到这个老镇的所有人十几年前的生活背景,我相信一定能发现有关兇手身分的资料。” 包波洛点点头,拨通电话,通知警方寻求帮助,(接下来就要揭下‘狐神’的伪装,破解兇手故弄玄虚的把戏!但是他究竟是如何完成神秘的杀人过程的呢?)郭海心一时间想不出所以然,于是对秦蜓说:“我们再去李承贵遇害的现场看看!” 两个人重新回到积雪的天台,郭海心仔细察看了木门和其后的插销,并没有被损毁的痕迹。当转到铁栅栏门前时,他无意想起了崔老头和欧镇鹏争吵的内容,(也许栅栏间的空隙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窄,用力挤得话,或许能让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通过。)他考虑着,沖身材瘦削,但胸部不小的秦蜓招手到:“你试试能不能从栅栏缝里穿过去!” 第23页 “干吗要我试?”秦蜓不满的说,可仍配合着把头挤进栅栏门里,才穿过一小半,她口中连连唿痛,想要缩回来。 “忍下痛,再试试,说不定就能过去了!”郭海心毫不怜花惜玉地推着秦蜓,“不行啦!好痛!死傢伙,还不松手!”秦蜓疼得差点落泪,一起身,抓住郭海心的头就往铁栅栏门上撞。 郭海心吓得马上用手撑住,手握住两指来粗的铁棍,不用试也知道,除非超级大力士才有可能将它们拉开,(我们之中不可能有这样力气的人,更何况就算拉开,又怎么让铁棍还原呢?而且还不能在厚厚的雪层上留下脚印,这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完成的事情啊!) 他忽然感觉有些灰心,轻嘆口气,这没有逃过秦蜓的眼睛,她减轻手上的力道问:“怎么?想不出所以然来,打算放弃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不是属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固执型么?这么快就要打退堂鼓了!” “我哪有……”郭海心松开手,回头正要回答秦蜓,“咣当”一声巨响,整个人被重重地撞向铁门,秦蜓拍了拍手掌,心满意足地说:“你想,我还不答应呢?你给我好好查,我就不信那兇手比你强!” 郭海心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该抱怨还是该感动,他扶着铁栅栏,眼前似乎有许多亮闪闪的东西,(是狐火吗?)昏沉沉的脑袋瓜冒出个怪问题,郭海心蓦然警觉起来,(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忽视了,究竟为什么狐火会在那个时间在天台上出现呢?) 一瞬间,他似乎想到什么,掏出相机,翻查之前的照片。在照片中,铁栅栏门边有一滩冰雪融化后的水渍,水渍的中央是一个长条形的浅坑,似乎有什么被放入后又被取走。 (是什么呢?)郭海心蹲下来,拨开门边的雪,极仔细地检查着那滩水渍的位置,终于在长形浅坑的一角,发现一小片黄红色痕迹和一些黑色微粒。他用手捻起,无意间想起过往曾看到的一些资料,一个大胆的构想开始出现在脑海里。他连忙对秦蜓交待一些事情,催促着她马上去办。 不久秦蜓领着赵骆,提着刚才嘱咐的工具匆匆赶来。顾不得向诧异的赵骆解释,郭海心立刻详详细细地交待了工作的细节。 赵骆半知半解地依照行事,当开始不久,秦蜓渐渐露出惊讶的神情,而笑容则慢慢爬上郭海心的脸庞。 (果然如我所料,就是利用这种办法兇手设下了一个装神弄鬼的密室诡计!依照眼前的情况,兇手只可能是那个人,但谜团还未完全解开,钟世群的死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与狐斗‘法’(三) 郭海心向赵骆嘱咐好一切,带着极大的疑问和秦蜓再次来到钟世群死亡的那栋楼,他环顾周围的环境,心中思索: (所谓的妖闭空间,会不会是钟情根本没有到达目的地,兇手利用某种手段诱导她进入另外一个地方,而她本身却不知道,但这有可能做到吗?且不说钟情事后明确表示来到过这栋楼,在附近的楼房中,也只有这楼的墙壁上布满爬山虎,即便在夜晚也不难找到才对。)(此处衷心感谢网友‘打酱油路过’的推理。) (那会不会是案发之时,钟世群很可能是跟钟情在一个房间里,不过那时他已经遇害,尸体被吊在窗外,所以钟情在房间里才找不到他。但之前的电话又怎么解释呢?如果使用录音提前完成的,很难保证在通话过程中不露出破绽,兇手应该不会採用这种不保险的方法!)(此处衷心感谢好友‘荆棘猫猫’的推理。) 他试图代入兇手的思维模式,一时间却难奏效。无奈之际,看到包波洛手握着某样东西朝这边走来。 一见郭海心,包波洛犹豫一下,但还是把手中的东西递过来说:“你看下这个!” 郭海心好奇地打开,那是一张老镇拆迁计划工程图纸,清楚地表示着各处的房屋和道路的位置。这让郭海心顿觉欣喜,他一边仔细察看着图纸,一边问到:“你从哪里弄到这东西的?” “不久前任军给我的!”包波洛指着图纸的一角说:“这里就是钟世群遇害的地点!” “你有什么发现吗?”郭海心打量着这份‘不久前’的图纸问。 “我研究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包波洛忽然意识失言,忙干咳着掩饰问:“我想最好还是再现场重组一次。” 一行人回到岔道口,包波洛回忆到:“那天晚上,按照主办方指示,直行到达右边倒数第三栋,然后进入楼房搜查,拿到表示牌后返回……” “过程中有不寻常的事儿发生吗?” “没有,不过…那晚岔道口这里有一大滩的动物粪便,位置大概就在前面入口的地方。” 郭海心看了看所指的位置,沉吟片刻,扭头望向另一边说:“我们去那条路瞧瞧!”说着朝横向的小路走去。 大家来到楼群的另一侧,拐角沿着废墟前行,远处停放着那辆大型挖掘机,秦蜓数着楼房说道:“刚好那挖掘机停着的那栋就是事发地点。” 郭海心望着空白的楼壁,(这面没有标志性的爬山虎,但依次数来第五栋楼房,只要不是特迷煳的傢伙,没理由会走错,究竟那个兇手是如何制造出另一个空间的呢?不解开这个谜团,是没有办法让他认罪的。) 第24页 一无所获的几个人悻悻地返回住处,刚进门,蒲清一见包波洛,立刻迎上来在他耳边低语,包波洛顿时面色凝重地跟随她一起走开。 郭海心和秦蜓返回房间,一筹莫展的他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各种推测像火苗跳动不止,又迅速熄灭了。他开始翻来覆去,秦蜓无奈地看着他,随手打开手提电脑,重新搜索起那个网页,自语到:“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龌龊无耻的事情,如此禽兽不如的人!” “每个人都有你意料不到的一面!”郭海心应到,翻身爬起来,凑到秦蜓身边说:“你还是少看点这些社会黑暗面的东西,免得造成心理阴影。”他抢过滑鼠,无意间扫过google搜索页面的一角,地图字样的选项一下闪入眼帘,(对了,用这个查看一下老镇还有没有出去的路。) 他立刻着手,随着地图比例的不断扩大,老镇的面貌越来越清楚,两个人一番找寻过后,结果一无所得。无奈之下,秦蜓无聊地将地图拖至兇案发生的地点,认真研究起来。 (现实中在google地图搜索中,只有大中型城市才会显示大比例的卫星地图,但本处为推动故事情节发展,故假定能搜索到老镇的详细情况。) 刚看了几眼,她蓦然有种不太对头的感觉,(是什么呢?)她瞪大眼睛仔细找寻起来,感觉越来越强烈,却始终发现不了。 “喂,你来看看这地图有什么问题?”她冲着郭海心问, “什么啊?”郭海心漫不经心地逛了眼。 “我觉得似乎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可又说不上在哪儿?” 郭海心的目光顿时炯炯起来,他有点相信秦蜓这丫头莫名的直觉,两人打开那份工程图纸,一寸一寸地开始比照起来。 十来分钟过去,郭海心指着地图上的某处,严肃地说到:“问题就在这里!” “真的耶!”秦蜓欢唿到:“可为什么和图纸上不一样呢?” 正当她疑惑不解时,郭海心的头脑里已如电影回放般一幕幕闪回,所有的疑点被一根无形的推理之线贯穿起来,他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平静却也隐隐兴奋地说:“狐神,你现形的时刻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狐神现形(一) 夜幕降临,短暂停歇后的雪再次飘扬下来,大伙儿陆续来到楼下等待着开饭,时间一份一秒过去,厨房仍没有动静,这时大家觉察有些不对,欧镇鹏和黎昊一起推开厨房门张望,微弱炉火映照下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迎面的墙壁上赫然出现十来张红黄相间的符纸。 两人惊得大叫起来,众人聚过来,只见寒风穿堂,那恐怖的道符仿佛摄足生命般妖异地活起来,“只剩下12张!”胡灵仙心慌地在黎昊耳边小声说,所有人马上惊惶地注视着身边人,果然赵骆、黄四海和郭海心三人不见踪影。 “不会的,半小时前我还看见那傢伙在房间里发呆呢!”秦蜓勉强挤出笑容,转身飞奔上楼。不安的众人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相同的念头:“难道狐神又开始作祟?” 不到一分钟的光景,楼上骤然传来秦蜓的尖叫声:“狐火!对面有狐火!”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窗外,漫天风雪中,一撮透着森森鬼气的幽蓝火焰在李承贵丧命的天台再度闪现,包波洛倒吸口冷气,铁青着脸第一个冲出去。 众人紧随其后跑上楼,依照包波洛的指示,大家分作两队,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楼梯口进入。很快来到木门的一队发现插销依旧从内闩上,而另一队冲进仓库门,还未走近铁栅栏,便见白雪皑皑的天台上,骇人地横卧着两条人形黑影。 众人立刻冲上前,却发现原本打开的铁门,锁口被人用绳子由内至外缠绕数圈,而绳子的两端分别系在天台两边的围墙上。 “这是玩什么把戏?”大家疑云顿生。 “这表示这个天台再次成为一个封闭的密室,而兇手再度迷一般地从密室中神秘消失了!”蒲清冷静地分析:“铁门的锁口被绳子绑住,而两头分别系在两边的围墙上,这就意味着兇手必须在铁门外的天台上才能完成这一设计,但一旦完成他自己也必然被关闭在其中,那么他究竟去哪儿呢?” 蒲清语调飘忽地询问,众人只觉身心俱寒。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把门弄开再说!”高仕志建议到,话刚出口,背后黑暗的仓库一角突然发出几声怪响,恐惧中的众人急速转身,霎那间个个瞠目结舌,只见一条长长的黑影妖异地从黑暗中升起,缓缓地朝这方逼近。 几个女性立刻尖叫起来,所有人都乱成一片,连连后退,包波洛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黑影,握紧拳头摆出搏斗的姿势。 黑影忽然站住,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仓库里响起:“起来吧!起来吧!” 伴随着魔咒般的语音,紧靠在铁栅栏门上的几个人突然察觉天台雪地上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回头一望,立刻全身冰冷,恐惧僵直的目光再也收不回来。 煞白的雪地上两条尸体合着咒语般的唿唤,渐渐爬起身来,伸出手一步一步地走近铁门。 “救…救命!” 钟情和崔老太被吓得瘫软下来,勉强支撑的其他人也面无人色地注视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 第25页 眼看两方即将逼近,包波洛大喝一声,拳头一挥,挟着一道劲风直砸向仓库中的黑影。“别动手!”身旁的秦蜓高声喊道,急匆匆地对黑影说:“你快点入主题吧!” “好吧!”黑影一边敏捷地闪过拳头,一边应到,这时包波洛才听出居然是郭海心的声音。 一束电筒光亮起,显出郭海心无比认真的脸,他正要开口说话,崔老医生忍不住怒斥到:“你小子,搞什么鬼?” 郭海心摆了摆手,推开众人来到铁栅栏门边问:“我已经重现李承贵遇害时的密室,请问该如何做才能像狐神一样穿透无法突破的障碍,救出这两位呢?” 大伙儿看着天台上走来的赵骆和黄四海,这才恍然大悟,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演戏,但眼前的密室却是真实存在的,究竟这个年轻人是怎样办到的呢? 郭海心快步走到藏身的角落,拖出一台机器,一直在工地工作的任军立刻认出,那是一台弧焊整流器,“你要用这个焊开铁栅栏吗?”他忍不住问。 他这一说,令众人顿时想到:(莫非兇手是利用电焊的方法,焊断铁棍后,从天台逃出后再将铁条重新焊接上吗?) 郭海心摇摇头说:“我不打算那样做,其实早在李承贵遇害的时候,我就仔细勘查过铁栅栏,并没有新焊接的痕迹,所以兇手并没有採用这样的手法,相信这一点包警官也应该注意到了。” 包波洛在旁点点头,耐心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大家都知道,在李承贵在天台被杀之前,曾有好几个人目睹在同样的位置闪现好几次蓝色的狐火,这自然不是什么狐神现身的标记,而是这东西的杰作!”说着,他打开机器,引燃焊枪,一簇幽兰的狐尾状的电火花喷射而出,在黑暗中现出浅浅的光与烟的重影。 “这么说,我们老早之前见到的怪事也是这玩意儿在作怪?”任军回想着之前将自己吓得屁滚尿流的狐火,越琢磨越觉得和眼前的景象相似。 “不错!本来是件普通的景象,但由于之前有人装神弄鬼,故意大力渲染老镇的诡异传说,使得当有人在不经意间发现时,不由产生出多余的联想,从而将它以讹传讹成什么狐神鬼火一类的神秘现象,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但为什么它每次出现都会在晚上呢?” “因为兇手要利用这种机器完成自己的密室布局,为防止意外发生,他必须提高行动过程的精准度,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深夜里进行试验,而在这过程中,偶有被个别工人发现,便造成狐神半夜出没的异象。” “兇手究竟用的什么方法?”欧镇鹏压抑不住好奇,挑出来大声询问:“还有,他到底是谁?” 郭海心熄掉手上的焊枪,将它穿过栅栏门递给天台上的赵骆,非常严肃地对众人说:“接下来我就来破解这位‘狐神’大人的密室神秘消失之谜!” 作者有话要说: ☆、狐神现形(二) “那一天凌晨,当兇手杀死李承贵,又将整个天台布置成密室后,便来到铁栅栏门边,将一早藏好的电焊机取出,接着利用这样一个东西开始实施潜逃计划。”郭海心从墙边拿起一块长方形的铁锭,顺手卡进铁栅栏门下,赵骆立刻引燃焊枪,用火苗开始烧灼起厚重的铁锭。 “兇手既然没有利用电焊机毁坏铁门,那么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郭海心调出数位相机内的照片说:“这是我在现场铁门下发现的一处奇怪的方形冰坑,坑里还有红色铁锈和黑色的溶铁颗粒,很显然兇手是对这样一块铁锭加热过,而且温度还挺高,这才使得铁门下的冰迅速融化,形成大块的水渍。” “通过加热铁锭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郭海心的目光转向赵骆,大傢伙儿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逐渐被烧红的铁锭。在升腾的白色水气中,铁锭越来越红,热量很快就传导至铁门上,随着温度的继续升高,铁栅栏门上渐渐发出一阵金属磨擦的响声,三根颇粗的铁棍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用力地掰向两边,逐渐形成一个很大的口子。 赵骆和黄四海轻松地一穿而过,来到众人面前,郭海心则小心地敲出铁门下塞着的铁锭,很快在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拂下,铁栅栏的温度迅速降低,三根弯曲的铁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渐渐回復原状,整个过程不过十来分钟,眼前的天台再次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欧镇鹏惊奇地追问。 “记忆合金!”蒲清在旁语气肯定地回答。 “不错!”郭海心贊同地说:“兇手就是利用某种记忆合金,加热时恢復高温相形状,冷却时又能恢復低温相形状,来替换掉铁栅栏门上原有的三根铁棍,完成天台密室的布局。” “这样的变化被称为双程记忆效应。”蒲清补充到:“之前做过一次关于这方面的节目,但只关註记忆合金在日常生活和医学领域中的应用,没想到会有人利用它来进行犯罪。” “为了避免有人察觉这三根记忆合金与其它铁棍有所区别,兇手又特意将整扇门油漆一遍,所以从表面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就算揭开这个谜团,我们还是不知道兇手是谁啊!”黎昊沖郭海心问到。 第26页 “不,其实在刚才的这个演示过程中,已经透露出关于兇手的一些线索!” “在刚才的演示中,两根记忆合金所形成的洞已经可以让一般人勉强通过,为什么兇手还要画蛇添足地使用第三根呢?”郭海心慢慢扫射着每个人,众人的心头都泛起毛毛的感觉,似乎从他的眼神中能读出这样一条讯息——兇手就在我们之中。 “因为不如此,兇手便无法通过普通体型的常人能通过的洞口!”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用惊诧恐惧的眼神盯着那位体型超常的目标。 “你是指我吗?”高仕志满脸迷茫,难以置信似地反问。 “不错,兇手就是你!”郭海心坚定地回答:“发生在九尾老镇的一连串杀人事件的幕后‘狐神’就是你!” “这…这也太荒谬了!”高仕志结结巴巴地急忙解释:“也许是别人陷害我才故意弄三根的把戏,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没仇没怨的,还有,雪地里为什么没有脚印,我这个体重不可能不留下脚印的!” “这一点听起来很玄,其实一点都不难办到,早在下雪之前,你杀死李承贵,将尸体放置在天台中央,等到雪开始下的时候,你已经来到铁栅栏门前,双脚踏在铁门下方的横樑上,完全不需要接触到雪地就能脱身,但保持这样的姿势来加热铁锭很别扭,所以在此过程中,焊枪的火苗好几次被我们看到,还误以为是狐火。” 作者有话要说: ☆、狐神现形(三)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人!我根本就没有动机杀害他们啊!”高仕志摇着头说。 “至于动机的问题,胡俊宁死时已经留下相关的讯息。早在十几年前,九尾老镇还是偏远乡镇,却发生一桩极度令人不耻的事情,当时镇里中学的一位老师与县城一家小旅馆老闆勾结,先后引诱、胁迫当地一名女中学生前往卖淫。那个披着教师人皮的禽兽数次得手,还一直威胁女学生,直到女学生不堪压力,割脉自杀后,事情才东窗事发。可惜当时警方在抓捕之前走漏消息,竟让几个禽兽不如的傢伙闻风逃走,不知所踪。” “一晃十多年过去,曾经轰动一时的案子也只能在故纸堆里找到了,就在人们将这件不幸的事情遗忘的时候,曾经的犯人改名换姓,鬼使神差地又回到这个老镇,从而引起一连串的杀戮。”郭海心长长吐出一口闷气。 “你是说,当时的那两个犯人就是钟世群和李承贵?”秦蜓问。 “从那则新闻的时间来推断,的确很吻合!” “那胡俊宁呢?为什么他也会被杀?” “这一点就需要包警官去查,但从胡俊宁对老镇传说的熟悉程度来推测,他也很可能与当时的案件有关!” “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两个傢伙还真改被千刀万剐!”欧镇鹏用同情的目光望向高仕志。 高仕志却完全不理会,他静静地等待大傢伙宣洩完情绪,然后说:“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说不定我还真会宰了那帮猪狗不如的傢伙,可现在没凭没据的,你非载在我头上,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 他着急地挠着脸颊,忽然灵光闪现似的惊唿到:“对了,有一点可以证明我不是兇手!你们大家还记不记的,钟世群死的时候,他是比我先出发,然后是钟情,这才轮到我。去往那栋闹鬼的楼的路只有直路一条,我怎么可能在钟情眼皮底下去杀钟世群呢?” 仿佛早已预料到有此一问,郭海心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他不慌不忙地回答:“谁说去那栋楼只有一条路?”他拿出那张工程施工图纸摊开,对众人说:“这是之前任军交给我们的,我临摹下钟世群遇害地点的部分,从图上可以看出,通往案发地点的路除了直路之外,横行转弯也可以到达。” “但钟世群走这条路既没按照主办方的要求行动,还要多花一倍多的时间,他干吗要绕远路?”欧镇鹏疑惑不解。 “他当然不想,但兇手利用一个小小的手段便能令他‘自主’地选择这条路。” 郭海心颇有深意地望了高仕志一眼说:“请你们回忆一下,前往活动现场的路上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黎昊似乎想到说:“那条路分岔口的地方有一大滩动物的粪便!” 众人纷纷回想到。 “不错,但早在活动开始之前我也曾去现场看过,并没有那些东西,这说明是有人在其后故意动了手脚,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钟世群应该有很严重的洁癖,对么,钟情。” 钟情有点惊讶地点头,郭海心说:“很显然,兇手对钟世群的这一特点瞭然于胸,所以当遇到这样一滩骯脏的粪便时,其他人会选择跳过去,但钟世群却没法忍受,所以他宁愿选择多走一段路。如此看似‘自愿’,实际却依照兇手的要求开始行动!” “可就算绕路也同样能够到达活动地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有人问。 “因为不如此,兇手便无法施展出‘狐神’一般诡异的神通,制造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妖闭二重空间!”眼看众人一脸迷惑,郭海心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图纸:“那么请各位来玩一个熟悉的小游戏——‘大家来找碴’,能否找出两副图纸有什么不同?” 第27页 所有人一起凑过来,黎昊、欧镇鹏一边找一边说:“多了一堆动物粪便,还有一辆挖掘机,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不一样了。”一旁的高仕志漫不经心地扫过两幅图纸,脸上骤然闪过一丝强烈的不安,这一切都未逃过郭海心与包波洛的眼睛。 “既然大家未找出关键所在,不如我们去现场模拟一次。”众人随着郭海心走向那栋楼,包波洛紧跟在高仕志的身后,眼神一刻也未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狐神现形(三) 当所有人随着郭海心穿过三岔口,沿着横向的岔道走来到楼群的另一侧,远远地望见道路尽头那一栋最长的楼房。 “倒数第三栋!”欧镇鹏和黎昊一边数一边迫不及待地跑上前,两个人飞快地来到楼前,欧镇鹏打量下周围楼群的墙壁,恍然大悟地样子说:“原来这边的楼房墙壁没有爬山虎做标志,钟世群肯定是认错了地方……” “他的确被兇手误导,走错地点,但你们就真得走对吗?”郭海心问。 “当然!你们看,这不是倒数第三栋吗?”欧镇鹏指着最后一栋楼房依次点过来。 “不对!”蒲清似乎发现某些怪异:“这排楼群一共有七栋,如果倒数第三栋应该是顺数第五栋,但我们现在站在的是顺数第四栋楼前,所以前一栋才应该是倒数第三栋!” “这怎么可能?”欧镇鹏回头望望:“明明是倒数过来第二,怎么会?” “因为这是兇手巧妙地利用人的视觉误差,设计出一个大胆又富有创意的杀人诡计!”郭海心胸有成竹地解释:“通常一个人判断事物的位置与距离是需要某种参照物作比对,如果没有确切的参照物,人往往会丧失方向感和距离感,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人类会在空旷的沙漠和大海上迷路的关键原因。” 郭海心领着众人继续朝前走去,“那么在这片楼群里的参照物是什么呢?当然就是最后一栋最长的楼房,从图纸上可以看到,楼群左侧对应得很整齐,无论倒数还是顺数都不会错,并且又有满墙爬山虎作为明显的标志。” “但楼群的右侧则完全不一样,不但最后一栋长出一大截,而且…”郭海心急走过前一栋楼,众人顿时发现最后一栋与刚才的‘倒数第二栋’之间忽然又冒出一栋楼来,只是这栋楼比其他硬生生短出一截。 “正是因为少了这么一段,当我们以最后一栋为参照物来比对距离是,眼睛就无意地忽视掉这一栋本来存在的楼房,将前一栋变为倒数第二栋。” “也就是说钟世群实际上进入的是倒数第四栋楼!”包波洛盯着高仕志说。 “这里每栋楼的建筑样式都相同,周围又是树木丛生,再加上夜晚和风雪的干扰,钟世群的的确确按照兇手的设计,进入他布下的陷阱,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钟情与死者如同被狐神戏弄,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却无法见到对方。” “当不知情的钟世群在路上浪费多一倍的时间,又在楼里调查一番,最后在错误的房间里搜寻不存在的活动标志牌,这样折腾下来,很快便超过规定时间,钟情已经准备返回,而下一个出发的你迅速来到钟世群所在的地点,将他杀死后,又装作刚刚到达的样子出现在钟情面前,高仕志,如此一来你便越过钟情完成了不可能的犯罪。” 所有人将目光再次投向高仕志,他似乎还在费劲地理解郭海心的一番话,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你这么说还真说得通,不过,这样的话,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能办的到,我后面的人也可能做的。而且,照你说的,这个计划也太不周密了,如果活动之前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几次,很快就会发现这个现象,怎么还可能实施呢?这不是太不保险吗?” 众人一琢磨,的确如此,郭海心却不慌不忙地说:“你终于开始最后的反击了!不错,如果有人提前经过这条路,的确有可能发现,但请别忘记,这里是已经废弃的老镇,人迹罕至。” “开发计划开始不久,这附近又传出狐神伤人的事,大家轻易都不敢靠近,即便有个别人发现这一现象,也绝对不会联想到与杀人相关。随后,工程被迫停止,几乎所有的人员都撤离老镇,更不可能有人会透露相关信息,而继续留在这里的任军、赵骆和黄四海相信也对此一无所知吧。” 任军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可,“可海心,我想到一个矛盾的地方。”秦蜓轻声问道:“我记得活动开始之前,李承贵有提到让我们去活动现场看看,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容易露出破绽嘛?” “说得没错,那么请问各位,你们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嘛?” 大伙儿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郭海心继续说:“看似让我们预先熟悉现场,但实质上,左侧直行道路以避免参赛者舞弊为由被暂时封闭,右侧的路似乎可以通行,但实际呢?” 秦蜓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当时任军正驾驶一辆挖掘机在路上工作,现在想起来,我们并没有真正走进楼群里去。” “表面上看似乎已经让我们亲自察看过现场,实际上并没有,任军所驾驶的这台挖掘机在这个布局中起到两个方面的作用:第一,以施工的名义暗中阻止我们进入现场;第二,偷换参照物,为防止事发后现场勘测被人察觉倒数第三栋的准确位置,必须将原本作为参照物的楼房偷梁换柱,而巨大的挖掘机自然是一个极好的替代品,所以当我们回到现场时,也无意之中被迷惑,直到我使用网上地图后才最终解开谜题。” 第28页 “难道任军也是帮凶?”此话一出,任军顿时脸色苍白,急火攻心似的说不出话,只瞪大眼睛怒视着郭海心。 “那倒不是,我相信这些事情都是按照李承贵的要求进行的,包括故意送这张起误导作用的施工图纸给包警官,对么?” “对!对!”任军迫不及待地为自己开解:“我还奇怪李总为什么能猜到包警官会来要图纸,一猜一个准啊!” “在这杀人过程中,的确有帮凶,那就是李承贵。其实早在一开始,我就对这次活动的目的有过疑问,按常理而言,开发房地产很重视口碑,出现闹鬼一类的负面新闻应该尽力隐瞒,而这里不但组织抽奖,还请来电视台大张旗鼓地宣传,现在想来不过是故意为之,为实施杀人计划做准备。” “当然,李承贵作为帮凶,我推测,完全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替兇手完成布局,同时他也没有料想到自己会成为被害的目标。如此一来,当万事俱备,兇手便化身成‘狐神’开始一连串的杀戮。” “可我只是一个小酒店的老闆,哪里支得动李承贵这样的大人物呢?”高仕志的眼神渐渐清澈起来,原来的市侩俗气骤然消失,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让人顿感魅力。 郭海心有点吃惊地注视着他的变化:“至于你的真实身份,包警官已经去调查了,相信不用很多太多时间我们就能一清二楚。” “可你刚才的推理都纯属理论,小伙子,没有实质的证据怎么能定一个人的罪呢?”高仕志带着欣赏的微笑看着他。 郭海心迟疑一下,(到目前为止的确没有有力的证据)。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有!”蒲清从人群中走出。 “之前我对胡俊宁录像的真实性产生怀疑,所以将相关内容传给电视台技术人员,请他们比对钟世群所在的房间与其他人的是否一致,结果是尽管布置几乎一样,但许多细节完全不同,表示当时钟世群与我们进入的不是同一个地方。这段录像就可以成为你诡计的最好证明。高仕志,你说呢?” 一抹妖蓝的光从高仕志的瞳孔中乍现,冷冷扫过所有人,胡灵仙忽然怯怯地问:“你是萤宁姐姐的哥哥吗?” 高仕志眼中的光芒霎那间黯淡,他温柔地说:“小仙儿,终于认出我来了!” “你塞那枚金钱,是为萤宁姐姐报仇吗?”胡灵仙轻轻地问。”胡灵仙轻轻地问。 仿佛弹指间时光倒流,高仕志静静闭上眼睛,眼前净是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雀儿般欢跳的身影,耳畔又响起甜甜的叫喊声:“哥哥~哥哥~” “呃~~”他笑着应到,如此温暖,也如此落寞。 一个利慾薰心的禽兽教师、一个色胆包天的无耻之徒、一个抛弃爱情的懦弱小子,萤宁字字血泪的信诉说着一段极度不堪的经歷。在彻底失去人生的希望后,那个自小相依为命的小鸟般的生命从此远离,去到一个永无罪恶的地方。 那一刻起,他立誓成为堕落的天使,用尽所有手段,以出卖灵魂的方法,俘获富家千金的心,从此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他在茫茫人海中搜寻着目标。 借用手中的权力和金钱,终于三个曾在老镇犯下丑恶罪行的人在十几年后浮出水面,他开始着手准备,改变体型避免被识破,注资到李承贵的地产公司,组织活动将三人重聚,復仇终于正式拉开序幕。 “萤宁,我永远也去不了你的身边,原谅哥!” 人心中的阴霾即将退去,所有的罪恶也将画上最后的句点。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作者有话要说:  几经折腾,这篇故事终于结束了,接下来我会开一个新坑,同样的侦探推理题材,与海心这个系列比起来,风格比较活泼,暂时命名为《笨猪侦探三人组》,到时还请各位多多捧场才好! 从旅途的辛劳和事件的阴影中恢復过来已是三天之后,郭海心懒洋洋地蜷缩在热乎的被窝里,仍一动也不想动,屋里忽然一阵响动,一位中年妇女一边大惊小怪地抱怨:“这屋什么怪味啊!”,一边推开所有的窗。 一股冰冷的风直袭过来,郭海心勐打冷战,急忙叫唤到:“老妈,你也该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吧,也不敲个门就进来!” “我是你妈,你什么我没看过,呵呵,还和我说隐私呢!”老妈笑着,一脸的恍然大悟样子:“你屋里这怪味?啊~你该不是昨晚自己那个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郭海心立马喝止老妈思想短路的发问:“你之前交待我干姨想法撮合我和那丫头的事儿,黎昊都告诉我了,我说老妈,你也太能搅和了吧!” “呵呵,哎呀,你都知道了!”老妈忙自我解嘲:“你也不小了,该开枝散叶了,我想抱孙子都想很久了……” “行了,别唐僧我了!等会儿,等我起床了给你生一个还不行!”郭海心开始满嘴胡诌起来。 “乱说话!”老妈终于走出去了,郭海心缩回被窝,刚合上眼,老妈又从门外探进头来问:“喂,你昨晚那个的时候想的是蜓蜓吗?” 一个枕头飞出…… 世界安静了,郭海心忽然体会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和感触,(如果失去生命中至亲的人,我会选择像‘狐神’一样的道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