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贼之南蛇王朝》 第1页 [悬疑惊悚] 《冥贼之南蛇王朝》作者:戚小双【完结】 一个诡异的噩梦牵出了一个怪洞,一个神秘地民族引出了一个王朝。变异的蜘蛛,食人的兵蚁,千年不死的骷髅血魔还有变化莫测的五行阵法以及魔幻水晶球。惊险,刺激,悬疑,恐怖,步步惊心,环环相扣,一切尽在《南蛇王朝》。 主要内容 考古出身的主人公,天生异禀,身怀绝技,后因眼高手低被迫无奈走上盗墓之路。本文讲述了他杀黑熊,闯狼群,躲水怪,无意闯入地下黄金寺庙,盗得格萨尔王古墓之后,返回郴州前往莽山原始森林寻找他因寻宝而失踪的老师的下落,从而引出了他当年勇闯苏岭怪洞一事和一个庞大王朝神秘消失的故事。全书内容引人入胜,情节蜿蜒曲折,结局出人意料。 第一章 天生异禀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上盗墓这条路的,这还得从家父说起。家父年轻的时候,曾拜过很多个师傅,学类似周易风水之道却又不尽是,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反正那东西很玄,包括看风水,算凶吉,治病,请神等等。一句话说白,像我爸爸这样的,人们常把男的叫神棍,女的叫神婆。家父在我们那个村算是有些名气,谁家的老人去了,基本上都是请我父亲过去请神,看坟,谢冠。我小时候家就住在村里的某个祖厅的偏房里。祖厅除了供奉祖宗的灵牌之外,也是临时摆放死人棺木的地方。在我们农村里哪家死了老人,装进棺木后摆放在他所属的祠堂里,然后杀猪买菜请同村人,尤其是同一房的人过来吃顿饭,完毕后,再把老人抬到山上葬了。因为这些原因,我打小胆子就比普通人大,就算站在装有死尸的棺木旁边也不怕,有时候,甚至还会帮爸爸给死者的棺木换蜡烛。在我们农村里有个习俗,就是当老人收敛入棺之后得在头部点上一支白蜡烛,在守孝的七天里蜡烛是不能灭的,燃完一支得马上换一支新的,据说这样是为了给老人指路,在头七那天回来。 我不但胆大而且生来就有一种通灵的天赋。我七岁前的童年是在祖厅里度过的。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又贪玩,那时常常喜欢打开小门,熘到祖厅里玩耍,有时就算有死人棺木摆放在那里也照玩不误。我第一次见鬼就是在祖厅里。某日,我又在祖厅里玩,那时天已经很黑下来了,不过还能隐约看见外面的景物。我一个人还在厅里东看看西瞧瞧,偶尔还会爬上供台上捡还没燃尽的蜡烛。在祖厅一角还堆放着一些私人的木材,我从供台上下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几个人影在那堆木材上晃悠着,颇为好奇,走近一看,只是几个模煳的影子而已,我摸了一下,可什么也没摸着,突然想起家人以前说过祖厅里有鬼,害怕得退了几步,扫了几眼四周,赫然又发现祖厅里其他地方也隐约有些人影,我大叫了几声忙拉开通往家的小门,找到父亲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父亲安慰我说,别怕,没事的,以后少去那里听到没。我连连点头。 八岁的时候,我家搬到了新房子里住了。在一个黄昏里,我见到了第二次鬼。一日,父亲买了台吊扇放在沙发上,我那时从没见过它,觉得好玩左动一下右动一下,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厨房,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厨房的小门走了进来,我以为是父亲回来了,于是走了过去。那时太阳已经挂在西山上了,落日的余晖通过小门撒得厨房满地都是。那影子果然跟父亲有几分相似,我想到没想就过去拉他。可拉了好一把都拉不着,一碰到他就透明了过去,我吃了一惊,下意识退了两步,定睛看着这个影子。它身高跟父亲差不多,脸上的轮廓也跟父亲貌似,走的动作很慢,一步一步的,有点机械化,身子成模煳状,就好像是父亲的影子一样。它走着走着,走到了我家专门供奉自家神灵的那个角落里,然后就消失了。后来把这事告诉父亲。父亲说,我见到的那个影子是我二伯。二伯英年早逝。父亲还告诉我,以后我再也见不着这样的事了。果然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类似的事。我曾听父亲说过,鬼不是平常人能见着的,除非在特定的环境里或者人实在很晦气的时候才有可能。一般能见到鬼的人大都是跟常人不一样,有仙骨,仙骨就算比平常人多了一根骨头,这样的人很合适学玄学之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父亲开始倾囊传授我他的所学,于是每晚,刚刚吃完饭,父亲就会喊我在身边,给我讲解如何看阳宅风水,如何看阴宅风水,如何算命,如何防煞,如何请神,如何避凶等等。有时还会带上我给人看坟,或者哪家有人给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了,也会带上我实践。 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在家里给我过了神。那天,父亲将我们家供奉的神全部请到位,我们家供奉的神不是观音也不是如来,更不是其他传说中罗汉八仙之类,而是我们自己的神,这里神都是父亲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烧了很多纸钱,还杀了鸡,并用刀划破了我的食指,滴了几滴血和着硃砂,写了一封血书,然后和着我的生辰八字一起烧了。仪式完了之后,父亲很严肃的告诫我,一定不能用阴术对人,不然会有报应的,轻者重病缠身,重者断子绝孙。还好,我之后是运用在盗墓上,挖掘阴宅并不在报应之内。在那个时候,父亲也许压根没想到,我后来居然利用这些方法去盗墓了,父亲的原意只不过想我继承他的衣钵,不至于让这些绝技失传了。就是我当时的想法,也只是想像父亲一样,能给人看看坟,请请神捞一点小钱花花如此而已。 第2页 其次就不得不说我师傅土世杰。我师傅表面上的身份是我镇一个专门出租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书店的老闆,实质上他是盗墓界里一个鼎鼎有名的盗墓贼,其父就是1942年前那宗轰动中央把长沙子弹库楚帛书盗了出来卖到国外的土长云,因为父亲的案子,他远离家乡隐居于此。我之所以能有幸拜他为师纯属巧合。 我就读的中学在一个山脚下,山上就乱葬岗,不巧的是,上山最捷径的小路,就是由我们学校的偏门进来,然后沿着寝室旁边的山道上去,镇上每逢有老人去了之后,大都都是走这条路上山的。学校虽然管了很多次,可镇上的人依然我行我素,照走不误,因为要是改道的话,又得多走几里地,从山那边上去。起初,棺木进校园还真吓着了不少同学,每当喇叭响起的时候,很多同学就心惊肉跳地抱着书不敢吭声或者干脆尖叫起来,尤其是女同学,只有少数像我这样胆大的人才会把头探出窗口像热闹一样,看着抬棺木的行人,数着有多少人送行,更变态的是还猜里面躺着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偶尔还会学人家叫“喔吼”。喔吼就是送老人上山的一句口头禅,一是为了壮胆,二是为了鼓气。后来次数多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学习我们的,各不相干。由于山上的坟墓多,有的甚至不晓得有多少年头了,于是到夏天的时候,尤其是当天太阳暴热,那么晚上就会看见山上忽隐忽现的蓝色的星火之光,那就是“鬼火”。中学那会,我们已经知道,鬼火是磷火,所以也并不是很惊奇。不过还是不敢上山观看,只是伸伸手指指,议议论论。就在那时,我虽然胆大也同样不敢上去看。但后来我还是去看了,这一看就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从此走上了盗墓这条路上。 某日晚上,下完第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我跟胖子,矮个,高个四人在走廊上乘凉,那天天忒热,站在走廊上,也没点风。山上的乱葬岗又出现了鬼火,也许是天热的热缘故,这次出现的很多,满山都是,好像一些小灯笼一样忽闪忽闪的。矮个突然建议我们四人上山看个究竟。他的建议得到了胖子和高个的支持,只有我有点犹豫,我并不是怕,只是担心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不够上山再下山继续上自习课。矮个他们就嘲笑我,说我平日里不是说自己的胆子大嘛,怎么有机会证实的时候就胆怯了,要是我真的怕的话,就留下,他们三个人去就是了。我最受不了别人的讥讽了,于是头一热,上就上,谁怕谁呀。当下我们下了教学楼,朝乱葬岗爬去。我们四人一边爬一边唱歌,时不时还说说笑话什么的,当然这些其实都是为了壮胆。别真别说,山上就是比山下凉快,凉风习习的。我们四人花了十来分钟,终于爬到了最多鬼火的那块山坡上。 坡上的鬼火灭了一个又亮一个,像放烟花似的,倒是煞是好看,这些鬼火是不会烧起旁边的树枝或者杂草的,因为它们主要是白磷,着火点最低。那晚的月亮很大,借着月光,我们甚至可以坟头上的碑文上里的字。刚上来那会,我们倒还是兴高采烈的,没过几分,吹了几阵冷风,大家都不由头皮发麻了。当时的情景却确实有点恐怖,大大的月光照在慌慌的坟墓上,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鬼火也像蛇吐舌头一样,一下亮一下灭,还有凉风吹过的时候,夹带着纸钱到处乱飞。靠近我最近的矮个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我完全能感觉出他身子有点发抖。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更是让我们有了退堂鼓。 高个第一个说:“我们下去吧,看也看过了。” 我们点头称是。我们转过身来按原路走,没走几步,突然胖子像给人踩着尾巴似的跳了起来,指着右手边结巴说:“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东西在动!” 我们三人吓了一大跳,忙向他指的地方看去,没有发现什么,我们三人都说,胖子不要吓我们,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胖子没有做声。 我们几个又走了几步,胖子又说跳起来说:“真的有东西在动,我又看见了,你们快看!”我们又扭头看去,还是没有。我们大骂胖子真不是个东西,乱撒谎骗人。胖子争辩说,真的看见了,骗你不是小狗,不信要我们自己过去看看。虽然那时,我们已经是惊弓之鸟,但是好奇心仍然有,听胖子连毒誓都发出了,于是,我们四人为了证明一下,跑了过去。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有个地上有个能井大的洞而已,从月光的投影看来,洞应该有几米深。我们笑骂胖子胆子,刚才不过是风吹过,吹动了旁边的杂草。胖子还是不相信,说要留下看一下。矮个说:“要看你自己看吧,我们可要下山了。”胖子哪敢一个人呆,忙说大家一起下去。 我们转身再次前进,突然,有一个东西,握住了我的脚跟,我还以为踩着什么东西,忙低头一下,发现一只满是泥巴的手拉住了我的脚跟。我大惊叫了起来,条件反射地挣挣了脚,可那只使劲地抓住我的脚跟挣不开,他们三人听到我的叫声都回头一看,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退了几步,高个大叫起来说:“有鬼呀!”然后他们三个拼命地跑了。我忙顺着手向前看。一个满是泥土看不清楚面貌的人头正从那个洞里钻出来。尽管我胆大也学过玄学,可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见鬼并且给鬼抓住了脚跟,还是吓得我魂飞魄散,我使命的踹腿,妄想把那支鬼手挣开。鬼慢慢都由头出现了身子,那身子也满是泥土,好像埋了好多年的尸体一样。我吓得哭了,脚有点发软,突然想起来,爸爸叫我的法术,我忙大叫:“尘归尘,土归土,人和和,鬼和和,妖魔鬼怪去去去!”鬼手还是抓在我的脚跟上,没点松的迹象。相反那个鬼已经爬出洞了。我忙念驱鬼口诀。这下好像管用了,那只鬼手松开了。那时我已经吓得不成人样,一看脚自由了,顿时撒腿就想跑。 第3页 这时那个鬼突然开口说:“小孩,你的驱鬼口诀是谁教你的?”听他这一开口,我不由怀疑鬼怎么会说话呢,难道是人?我壮着胆子看着鬼。他估计有1.68米左右,身上满是泥土,穿着一双那种很老式的解放鞋,眼睛像鹰一样,影子拖得很长。看到他的影子的时候,我终于放下心来了,有影子就一定不是鬼是人。我稳定了一下心说:“你不是鬼吧。”那人啪了啪身子的土,用手背擦了一把脸,露出了一张老态的面孔,笑着说:“你看我像鬼吗?”他就是我后来的盗墓师傅。原来那天,师傅刚从一个明墓出来,我们正好碰巧遇上了他。师傅那晚因为我会驱鬼口诀很是惊诧,便叫住我细细盘问。我见他不是鬼了,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师傅听了之后,大为赞赏。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徒弟学“摸金”手艺。我那会不懂什么叫“摸金校尉”,什么叫“倒斗”,当然更不知道什么是“熟土”、“活土”、“死土”。当时感兴趣只是因为师傅说,随便摸一个东西出来就够我读书读都大学了。农村里起早摸黑也挣不了几个钱,学费向来是家长身上的重担,如果真的随便弄个东西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徒弟。为我以后盗墓打下了基础。 最后就要怪我本人的原因了。我初中那会跟师傅学摸金,主要原因是因为盗墓能让人一夜暴富,但是后来我上了大学,随着学歷的增高,知识的扩展,又深受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薰陶,我对盗墓一事也就没像以前那么热衷,只想毕业之后出来好好做点事,为考古事业尽份力,可最终我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光彩的道路。这一转变,我初到北京的那段生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大学毕业之后,我像所有的应届毕业生,满怀着一颗火热的心,急切地想要回报社会。正所谓空间越大发展越大贡献就越大,我本着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添砖加瓦的心态,眉头也没皱一下,高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披星戴月来到了北京,一到北京才知道理想永远跟不上现实,光有冲劲是没用的,我那颗红扑扑的心,没来几天就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事业受了挫折,可日子总得过,“要想富,挖古墓”这个差不多有三四年没动的念头,一下子蹦了出来,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溺水中的一段木头,让我拨云见月又重新看见了希望之光。北京作为六朝古都,古墓自然多得不得了,但是太明显的古墓,我没那个胆子下手,这里可天子脚下。要去淘金,首选的地方毫无质疑是偏僻的大山大岭里,那里想怎么挖就怎么挖,可一时我上哪找去消息,最后我想到了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 第二章 古玩市场 于是我便去潘家园打听消息,连续逛了几天,都没有什么也没打听到半点值得研究的消息。这一天,正要找个地方吃个饭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偶尔还传来争执的声音,一时好奇,于是走了过来。只见,一个矮小精悍三十上下的汉子,正跟一个挺着个啤酒肚的胖子扯皮。你一句我一句,一个眼鼓得老大,一个脸逼得通红,这个说没有一万块钱,你就休想走,那个说这个根本就是个假的,哪值那么多钱如此云云。我一见那矮个就觉得貌似有点眼熟,认真看了几眼之后,恍然想起,这傢伙就是上次我怀着菩萨般的心肠给他忠告却反给他教训一顿的“白眼狼”。前几天,我在公交车上曾遇见过他,当时见他脸带破财之相,于是好心点化,没想到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一点也不顾及公共场所,没丝毫绅士风度,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先词严义正给我扣上了一个妖言惑众,然后横眉竖眼像当年斗地主一样狠狠批判着我,说得我上对不起祖国,下对不起父母,整得我好像泄露了国家机密一样,难堪得我恨不得找条方便面上吊自杀了。这会儿又看见他,我本想掩面而退,可见他对手也不是吃素,两人口才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不由耐下心来愿闻其详。我终于明白了在争吵什么。原来是那个啤酒肚在矮个的那个人地摊上看东西,一不小心打坏了一个人俑,地摊主向啤酒肚索赔一万块,啤酒肚觉得那人俑是仿造的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钱,于是两个人各不让步,争执了起来,四周的人见有热闹可看,当然也就靠了过来。 我弯腰看了看那个头和身分成两部分的人俑,它是一个唐三彩,大约有一寸那么高,身上绿、蓝、黄、白、赭、褐等颜色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极为斑斓富丽。不过,我一眼就看出来它是个模仿品,按照市场价顶多值个一两百块。那个瘦个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价一万块,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看见他们两个越吵越凶,旁人又没个人出面调解,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一股见义勇为的气儿,插口说:“这个人俑是仿造的,顶多值两百块!”我大学时期曾经在郴州拍卖行实习过,对于各式各样的古董和样品价格也是略知道一二的。 那矮个朝我眼睛一瞪,怒喝说:“小屁孩,你懂什么,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唐三彩,花了一万块钱卖回来的,现在给他打碎了,我也没要多,只是拿回我的本钱。你滚一边去,这没你的事。” 那啤酒肚听有人帮他了,似乎腰杆比先前更挺直了,说话的声音也就更加理直气壮说:“就是啊,一个假冒的东西,张口闭口一万块,你去抢吧。东西是我不小心打碎的,我又不是说不愿意赔,可你也不能那么坑人啊,200块我愿意付,多了一个子儿都没有。” 第4页 那个矮个大怒说:“他妈的,谁说老子这个人俑是假冒的,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说着他捡起地上破碎的人俑接着说:“稍微懂点唐三彩的人都知道,唐三彩俑类的主要特点是形神兼备,无论大、小件都能表现出生动的神态,你们看看我这个,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耳朵是耳朵,你们再看看,它身上的彩绘,黑色的幞头,白色的脸蛋,上翘的鬍鬚,朱红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像,这个还不是真的,哪个会是真的?我要你成本价,你还不依,好好,现在没有两万块钱,你休想走。” 我冷笑一声说:“是,你说得没错,形神兼备的确是唐三彩俑类的主要特点,你这个人俑,我刚才看过了,粗粗看起来似乎做得很逼真,其实破绽一大堆,无论是在刻划的线条、还是器物的起伏变化,都并不是十分清楚,显得很模煳,神态、表情过于呆板,真正的唐三彩人俑,头部刻划是很细緻,髮髻、髮丝、额头皱纹、眉毛、眼睛、双耳、颧骨、鼻子、双唇、酒窝、脸部的起伏变化等细节都刻划的很清楚,身姿、手势也变化有致,局部还加以彩绘,自然产生一种逼真的神态。另外就是釉色,唐三彩施低温铅釉,歷经千年,其绿釉上必有银釉或五色虹光,你这个嘛,除了反出太阳光之外,就是太阳光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围观者都纷纷笑了起来,那矮个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大声说:“喝,你小子,我认出你了,你就是那天在公交车上妖言惑众的那个瓜娃子,上次你车上一番话搞得老子窝火得,下车之后就跟人打了一架,赔了不少钱,现在你个孙子又来捣乱了,你妈的,少在这里放屁,老子这个人俑釉色变化丰富、炫丽斑斓和釉质清纯明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真傢伙,你不懂少在这里掺合!” 我说:“我那天就提醒你了,你硬是不听,打架了吧,赔钱了吧,心疼了吧,后悔了吧。” 那矮个狠狠地说:“妈的,要不是你个孙子惹得我一肚子的火,我怎么可能会下车跟人打架呢,都是你害的,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了,等了了这桩事儿,我有你好看的!” 那矮个人不但瘦个子也不高,他要真找我麻烦,我也不怕,好歹我也曾练过,但嘴上还是很平和的说:“何必呢,大家都是中国人,干吗非得斗个你死我活的,不过你如果真要单练的话,姓古的也不是孬种,随时奉陪。既然如此,你硬要说这东西是真的,那好!前面就有家百年老字号聚宝轩,我们拿过去让里面的师傅鑑定一下,如果真是真的,我想这位先生也不会耍赖,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要是个假的嘛,嘿嘿,一个子儿也别想多要。” 那啤酒肚点头说:“好好,我正有这个意思,我们到聚宝轩鑑定一下,要是真的话,我二话不说照价赔偿,敢不敢去!” 旁人都一致贊同去鑑定,那矮个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着,突然口气一硬说:“去就去,真金不怕火炼!走!”当下带头去了聚宝轩。我们当然也跟了上去。 我们一行人走进了聚宝轩,跑堂的那个伙计以为我们是来卖东西,一脸笑容过来招唿。那矮个上前一步跟那伙计说:“文兄弟,潘老爷子在吗?” 那伙计看了一下矮个,口气不大友善说:“白大,你又找老爷子干吗?”敢情那伙计对那矮个印象不大很好,不过我一听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白长那么“大”嘛。 白大拿着手上的破人俑说:“呵呵,想请老爷子鑑定一下这东西的真伪!” 那伙计鄙夷地看了矮个手上的人俑说:“你哪里会有什么好东西!你哪次带来的东西不都是鑑定出来是假货!” 那矮个赔笑说:“呵呵,这次一定是个真傢伙,我从一古玩虫手上买过来的。文兄弟帮帮忙,进去请一下,兄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所谓的古玩虫简单来说,就是文物盗抢贼,他们几人或十几人不等地受僱于某个古玩商人,为僱主盯着各个进行‘开槽’的施工点,有时是工地,有时是拆迁地区。一旦发现挖出什么,便立刻冲上去抢夺,而后交给僱主,由到手东西的价值决定得到多少工钱。 那伙计正要说话,屋里走出来一个是个七十左右,鬍子发白,头有点秃顶,戴着一副老花眼睛,柱着一个拐杖的老人。他一出来就说:“小文,外面那么吵,谁来了?”看他的外表是老态龙钟了,可声音却是洪亮得很。 那个伙计赶忙走过去,扶着老人走在凳子上说:“还能是谁!就是在前面摆地摊的那个白大带着群人过来找您鑑定!” 白大屁立马颠屁颠走到老人跟前说:“潘老,这件东西想请你帮我看看。”说着把那个破人俑双手奉上。 潘老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说:“这个人俑做得不错,无论是造型还是上色,都是上流之作,制造的人是个高手,如果不打碎的话,连我都给它瞒住了,还真以为是个真的。” 白大脸色不大好看说:“您老的意思是说这个人俑是仿造的?” 潘老指着人俑的裂痕说:“不是仿造的?难道还会是真的!真品唐彩色的胎是用陶胎做的,较为粗松,胎色呈白、白中闪黄或粉红色,近二十年新仿的是瓷胎,细腻緻密,有些则用石膏加水泥制成,洁白或稍灰。而你这个,你看很明显是用石膏仿造的!怎么你连我老人家的话都有的怀疑?” 第5页 白大忙说:“哪里哪里,在潘家园里谁不知道您老的眼光是最准的!妈的!我上了哪个古玩虫的上了,下次要是再让我遇到上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那伙计好笑说:“得了吧,我说白大同志,你每次拿假货唬人的时候,最后都说上了古玩虫的当,就凭你白大玩古董那么多年了,想骗过你的眼睛哪可比登天还难呦,你就少在这里找台阶下了,潘家园谁不知道你白老大是做生意的顶级高手!”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口气极为讥讽。 那个啤酒肚很气愤说:“我就说嘛,是个假冒的!你还好意思向我索赔一万块,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打碎你的我赔就是,但是你也不能那么黑呀,这里有三百块,多了就没有了,你要不要!不要拉倒!”说着他掏出三张老人头。 “谁说不要了,你打坏了东西是应该赔嘛!”白大像没见过钱一样一把抢了过去,接着对这跟来的人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别挡着人家做生意!”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边挤了出去。 大家见没戏看了,当然一闹而散了。 那啤酒肚向潘老感谢了几句,从他手上接过那个碎人俑说要留着记住这个教训,又跟我说了一大堆谢谢的话也走了。 第三章 一段奇遇 事情都解决了,我自然也没有留在聚宝轩的必要了,出了门,没走几步,白大突然走过来,递了根中南海给我。 我搞不懂他想干嘛,冷冷地一推说:“谢了,我不抽菸。”说着继续走自己的路。 白大干干一笑,跟了上来说:“呵呵,兄弟,兄弟等等,哥们有件好事找你。” 我边走边说:“怎么,想找个地方单练吗?” 白大忙说:“哪敢,哪敢,我刚才不过是说气话的,兄弟千万不要往心里面去,你人高马大的,我可挨不了你几拳,我是真有好事找兄弟的!” 我说:“对不起,没兴趣。” 白大说:“我都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感不感兴趣呢,别这样,我知道你还在为刚才的事儿生我的气,唉,现在生意难做,我也是不得已,再说嘛,我不是也没多要他的嘛,只收了个成本价。” 我懒得跟他瞎扯,加快了速度,没想到他依然恬不知耻追了上来,继续跟我搭讪着。我心中给他逼得一肚子是火,大怒说:“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都说了好多遍了,我没兴趣,你别再跟来,我现在饿得要死,没空跟你瞎扯淡!” 白大赔笑说:“兄弟息怒,走走,我也还没吃午饭呢,我们一起去吃,这顿我请了,那事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好不,真的,哥们是很诚意的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知道不听他说完,他是不是善罢甘休的,既然他要请吃饭,那好索性成全他。脑子一转说:“我算是服了你,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边吃边聊,我都要看看你所说的好事到底是咋个回事,尽然劳你大驾对我这个无名小卒费了那么多口水。” 当下我们两人出了潘家园,在附近的一家成都小吃要了些酒菜。意外的是,白大在路上死缠烂打硬要跟我说什么好事,邀请我进他们行业,在饭桌上他却闭口不说,只是一劲儿地招唿我多吃菜。如此酒过三巡,还不见他提到好事,我心里纳闷得很,正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平白无故吃了他一顿饭,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问:“老哥,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呀,有什么你就说吧,小弟我洗耳恭听。” 白大呵呵一笑说:“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哦,不是我非要你听的哦。” 我笑骂说:“得了,你小子是故意下我的套子,说不说,不说拉倒了,我可是酒饱饭足了,再跟我兜圈子,我可要走了。” 白大一听我要走,立马说:“别别,我说就是了。再说这件事情之前,先冒昧的问一下,老弟真的会看相懂风水?” 我说:“那是当然的了,小弟我打小就学过玄学,不是我瞎掰,面相、手相、算卦、风水,驱鬼我是样样精通,怎么,老哥是想请我看相算卦问前程?” 白大说:“我听说古代下葬极讲究风水,尤其是大墓,不知道能不能利用风水的规律找到以前的古墓呢?” 他一提古墓,我的心很敏感地一跳,我不动声色问:“原则上是可以的。人由父母所生,父母去世以后,若葬在好的地方,骨骸可以得到地气的温暖,然后可以起到荫佑子孙的作用。为什么能荫佑呢?原因很简单,地球是一个很大的磁场,而磁性具有记录和传播功能。坟墓建在某个地方,该处的地磁场就会把坟墓周围的山水信号连同骸骨信号以电磁波的形式向外发送,从而对外界产生吉凶不同的影响。而子孙与先辈具有同类型的遗传基因,其生物电磁波之间具有同位信息,能够感应沟通,就像收音机只能接收到频率相同的电磁波一样。人体接收到这种电磁信息后,将在体内产生一系列的反应,进而产生一系列吉凶不同的结果。总结的来说阴宅风水,在阴间与阳间,死人与活人当中,起到一个中介作用。人对其越怀念、越崇敬,其中介作用思维意识感就会越强,它的思维吉凶的遗传作用和影响作用就会越强。就会在无形之中得到天地规律的保佑。所以人们,尤其是古代人,对阴宅的选择极为重视,从形势和理气两个方面下手,以山,水配以五行,命理进行挑选墓地。因为是有规可循,因此如果逆向推测的话,是可以找得到的,不过也得因事而异,因地而异,毕竟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在加上人为的破坏,山,水已不是当年的那般景象。” 第6页 白大眼睛一亮说:“如果是在人踪罕见的深山里呢?是不是相对来说容易找些?” 我并不是愚蠢之人,见他问得如此详细,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嘴上还是装着很不解的样子说:“是的!老哥,你问这个干吗?” 白大说:“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件事儿想藉助兄弟的风水,现在我也不绕什么弯子,直接跟老弟说吧,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个月八号是白大的母亲六十大寿,他专程赶回成都给母亲祝寿。那天席上,白大色达县的妹夫讲了一个自己最近遇到的一个怪事。说的是有一天,他妹夫的一只羊羔走失了,于是满山的寻找,由于寻羊羔心切,慌不择路,走着走着,到最后居然迷失了方向,眼看天就要黑了,他妹夫顾不得寻羊羔了,凭着感觉往回走,在个十几米的山沟里,竟然发现自己的羊羔就掉在里面,他爬下去,把自家的羊羔抱了上来,在找合适往上爬的地方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山沟里有个山洞,他一靠近,里面传来的冷气冻得他直打哆嗦,可好奇是人的天性,他壮了壮胆子,拨开了洞口的根藤,打着火机,里面阴森森的,还没等他仔细打量洞里的情况,突然里面传来咚咚的声音吓得他七魂吓掉了六魄,马上撒腿往外跑,往回跑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把他摔倒在地,他爬起来打着火机一照,原来是块巴掌大的石板,他捡了起来觉得挺沉重的,正要细看的时候,那咚咚的响声似乎越来越近了,他把这块石板放进口袋里,跑了出来,抱着羊羔爬上了山沟。上来后,他四处找回家的路,最后遇到了一个赶着羊群回家的老人,在老人的指点下,他终于回到了家。之后他把那块从奇怪地山洞带出来的石板清理干净了,发现上面居然刻有类似他们色达藏语的文字,可是他一个字也不认识,后来询问了几个村里的老人,其中一个老人认识了里面四个字,那就是格萨尔王。他妹夫知道白大是卖古董的,于是趁丈母娘六十大寿的时候,顺带把那块石板给白大看看。白大接过看了会,也没看出个名堂来,只知道它不是块石板,是块似铁非铁似铜非铜的金属。白大母亲大寿过后,白大带着这块巴掌大的金属回了北京。他把金属上的文字用纸张复制了一份,去了北京文物研究所找人鑑定,鑑定的结果是金属上的文字居然是失传了近八百年多年的色达藏语,文字上的内容是现流传《格萨尔王传》长诗中的一段:雄狮般的格萨尔大王端坐宝座,四周簇拥战神和神子们。他睁大炯炯有神的双目环视四周,面庞恰似皓月当空。天空下起甘露琼浆般的祥雨,地上开遍茂密的名贵药材。大王说:祝愿人们没有病痛,祝愿牲畜没有灾难,祝愿一切心想事成。文物研究所的人问白大这些字是从哪里来的,白大并不傻,他哪会如实相告,随便扯了个谎言敷衍了过去。得知金属上文字的内容,白大猜测自己妹夫到的那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八百多年前的一处遗蹟,他拉上了几个好手准备前往色达干一票。上次公交车一事,我的预言果然实现了,他心里暗暗称奇,心想如果带上我这样的高人一共前去,不就事半功倍了嘛,正琢磨着上哪里找我这样的高人,说也巧合正好在潘家园又见着我了,于是他就就找上了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苦恼上哪找古墓呢,没想到消息自动找上门了,我听完,哈哈一笑说:“真是大水沖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想不到老哥居然是一条道上的主。” 白大惊讶地看着我说:“莫非兄弟也是摸金的?”说到“摸金”二字,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了。 我说:“如假包换!” 白大估计见我年轻,又是一副斯文样,跟盗墓贼貌似八桿子打不着,于是探了探我的底,问了一些关于摸金方面的规矩和礼节。 盗墓有南北两派,长江以北的叫北派,长江以南的叫南派。北派精于陵墓位置、寻龙点穴,也就善于看风水,南派擅长挖坑掘土,靠着一只鼻子就能断定坟墓的深浅和具体哪个朝代。两派各有各的本事,也各个各的礼节,比如北派因为与风水有关,比较相信因果报应,盗墓的时候先会对着棺材说几句打扰之类的话,坟墓里的东西也是拿一半留一半,而南派却恰恰相反,进入坟墓之内就狂扫一番,所有的值钱的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临走之前,会把墓里的一切按原来恢復。又如南派盗墓之时,毫无例外的会在墓室一角点燃一只蜡烛,如果灯灭了,不管多值钱的东西,都不会再动,原物奉还,然后磕头退出。因为灯灭了,就代表墓的主人不高兴,这时就千万不要再动里面的任何东西,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北派则不然,不但不点蜡烛,就算尸变了,他们仗着身怀玄学,会跟殭尸大干一场等等。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我们这一交底,两人都知道各自的斤两。白大一拍桌子,笑了说:“我就说嘛,一般人的眼光怎么会那么准呢,准是道上的兄弟。还没请教老弟尊姓大名呢,我呢姓白名大,四川人。” 我如实说:“免尊姓,小弟姓古名月轩,湖南人。” 白大说:“今儿我真遇到高人了,走走,古兄弟,我带你去见见我的那两个伙计。来呀,服务员,买单。” 第7页 第四章 正式入伙 我跟着白大后面绕进了一个大市场,穿进了一个胡同里,走进了一个北京典型的四合院里,两个跟白大年纪差不多的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白大热情地给我介绍了着他们,那个走身材矮小,头却大得出奇的人叫孙坚雷;那个身材魁梧,嘴上留须的叫苏传礼,两人都是白大最近拉拢进来的盗墓高手。 介绍他们之后,白大把我推出来说:“这位小兄弟叫古月轩,我新看中的兄弟,带上他,我们……” 他还没说完,孙坚雷冷笑说:“白大,我看你是越来越不上道了,居然带给乳臭未干的孩子,你以为我们是去玩的啊!” 苏传礼并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白大笑说:“你们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大着呢。不但眼光极准,还会风水,带上他我们就不用满地的找地方了,他捏指一算,罗盘一摆,我们就等着开工了。” 孙坚雷重新打量着我说:“真有那么牛?!小兄弟,你看我这件东西是哪个朝代的?”说着他指着桌上一个盘子。 我知道他是有心摸我的底子的,不敢有丝毫差错,走到架子边,仔细查看着那个盘,心中略有些底说:“盘敞口,弧腹,浅圈足,足内细砂底无釉。里外以青花为饰,里口沿绘回纹,里外壁分绘缠枝莲花12朵,里心绘折枝松竹梅纹,这是“岁寒三友”图,该盘胎体薄厚适中,盘心坦平,造型十分规整,没有变形,盘底刻有‘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横款,从这些地方来看,这个盘应该是明宣德景德镇窑的松竹梅纹盘。但是仔细一看,却是个仿制品。” 孙坚雷说:“你说是仿制品,有什么证据?” 我于是一一指出松竹梅纹盘上仿制的痕迹和缺陷。 孙坚雷听了,没说话了。 苏传礼这时突然说话说:“白大说你懂风水?” 我侃侃而谈说:“风水地的选择是观四面之山峦,望两旁之水势,看山在何处住,水在何处合。看山势来脉,寻求落脉结穴的地方,这就是所谓望势寻龙和查穴。这样说起来可能有点玄乎,实际上就是找山脉的尽头,或者说是山势停留不再延伸的地方,一般是山坡或高阜。当然还要查看四处的地势环境,是否合乎风水方面的条件要求,以定穴位。穴就是理想的放置棺椁的位置,也是整个阴宅的核心。这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兴衰,所以阴宅风水地必须经过分析、判断、权衡,然后得出结论:可取或不可取。可取就是有穴,按照各种标准,可取的穴谓之吉穴,吉穴可分为上上吉、上吉、中吉、下吉等。从风水理论来看,所谓龙脉就是山脉,对基地和穴位来说,就是来龙、来脉、后龙。要求山势层叠深远,要重峦叠嶂,秀丽森然,烟雾云气,郁郁霭霭,不宜孤峰独秀,最好后龙背后还要有少祖山、祖山几层。来脉峰峦要高峙耸拨,端正尊贵,如屏、如帐、如覆钟、如华盖……”这些东西,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如今可谓是信手拈来,刚进来的时候,王彦祖一脸冷漠,可我毕竟是白大介绍过来,不看僧面看佛面,于是他存心想试试我的能耐,我说了几句,讲得头头是道,他不由聚精会神地倾听了起来。 “阴宅风水分为山地风水及平洋风水,山地风水追求的是天人合一,天人感应。山地风水讲究的是形势和理气的最佳配合,形势方面是以穴为中心,以主山、少祖山,祖山为背景,以河流、水池为前景,以案山、朝山为对景,以水口山为屏景,以青龙山、白虎山为两翼。理气方面是以穴的座向、分金,取五行生尅理论,配合亡人之命卦及水口方位,以及二十四山座向分金。使其福泽后代,荫益子孙。平洋风水更多的是理气配合,形势的要求是坐空向实。平洋风水追求的是风吹水激寿丁长,避风避雨真绝地。讲究的是坟墓自身的座向、分金及水口的配合。总之,阴宅风水的主要要素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等。只要我们按照这个规律,通过罗盘定位,就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地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传礼站起来,很高兴地说:“ok,古兄弟讲得太好了,我也曾听过几堂风水课程,可那些所谓的高人貌似说得很多,可我却什么也没听懂,如今听了古兄弟一番见解,我茅塞顿开,收益不少。” 孙坚雷过来紧握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刚才做哥哥的怠慢了,希望兄弟别望心里去。” 我笑说:“我的本事就那么多了,如果各位哥哥再考验下去,我铁定露馅了。那个地方时隔近千年了,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得到,不过我会尽力去做的。” 白大说:“如果古兄弟都找不到了,其他人就更加找不着了,给你看看那块金属。”说着,他从床地下了翻出一块黑黝黝,巴掌大的东西给我看。 我接过手,挺沉手的,金属是块正方形,一面刻着了密密麻麻蝌蚪似的文字,另一面凹凸不平的什么都没有。我把玩了一番,不由脸红说:“咳,这个东西,小弟我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要不是听白大哥刚才一说,我还以为是现代的一块刚段什么的。” 白大收回那块金属说:“这也不怪兄弟,色达本来就是一个极其神秘地地方,长期以来一直保留着原始的生活状态,我要不是有个妹妹嫁过去,我连它在哪里都不晓得呢。 ok,人都召集齐了,工具都是现成的,就看古兄弟还却少了,没有,我们等下一起去买。” 第8页 我说:“我也不需要什么,只要一个罗盘就好,对了,最好带上个指南针以防万一。” 白大点点头说:“罗盘和指南针好搞,那么我们明天出发如何,等下我去订票火车票,然后跟我妹夫联络一下,叫他在车站等我们。” 他们两个早就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了,当然双手贊成,我呢,也想尽快摸点宝出来,人都快穷死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跟白大出来,买了个罗盘和指南针,我怕碰到山洞里会是个古墓,万一又碰到个粽子(殭尸)这可如何是好,于是又买了把桃木剑和两个黑驴蹄子,路上见有代售火车票的门市部,白大定了四张从北京到成都的火车票。当晚我们哥几个自己买了点酒菜,整了一桌子,大家一边喝酒一边闲侃。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苏传礼祖是来自山东,初中文化,一直以打散工为生,三年前跟一朋友来到北京混生活,先后做过保安,干过推销,当过搬运工,甚至搞过传销,都没整到钱,经人介绍和培养走上了盗墓这条路。孙坚雷来自湖北武汉,他是从小就接受盗墓训练,家族的祖传手艺代代相传。白大也是半途出家的,他原来是在大屯那边整了一个小店,半卖正版半卖盗版,因为生意好,让别的商贩嫉妒,就被知情人举报了,店铺给查封了,后来该做服装生意,不料赔了,弄得身无分文,逼得无奈做了古玩虫,如此抢了两三年,渐渐对古董有些熟悉,于是便在潘家园租了个地摊做起生意来。我们兴致很高,一直喝到凌晨两点才去睡觉,我由于时间太晚了,也就在白大那里凑合着,虽然四个人挤在一张破床上,可那晚是我来北京三个多月睡得最安稳的一晚,晚上还做了个春梦。 第五章 出乎意料 我们从北京到了成都,然后在成都坐上了直达色达的车,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终于抵达了色达。白大还在北京的时候就曾跟他妹夫联繫过了,在成都的时候也打过招唿,要他妹夫来车站接我们,可惜的是人没等来,却等到了一个噩耗,白大的妹夫死了。死得极为突然,我们前一天还联繫过,次日就挂了,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同样也死得很莫名其妙,他一没病二没痛三又没意外,就这样突然之间就死了。当我们追问他死因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消息。 原来白大的妹夫上次寻羊羔去的那个地方是色达的一个禁区,原名叫黄金谷,传说里面埋葬有大量的黄金,这个说法要是在其他地方,或许大多人会不屑,可这是色达,色达素有金穴数百处,岁溢数千两之说,于是吸引了不少寻宝之人,可凡是进去的人非死即伤,就算活着走了出来,过不了多久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去,无一例外。当地人说那是因为触犯神灵而遭此不测,在藏族人的古老观念中,黄金是大地的灵魂,万物的精华,是不容盗取的,倘若任意挖掘,将会触犯神灵,降下灾难。所以原来的黄金之谷就成了现在的死亡谷,被封了山,成了禁区。 我们对这一说当然是嗤之以鼻,可是白大的妹夫死了这却是真真实实的事情。尸体经过相关专业人士检验,死因不明,触犯神灵,降下灾难似乎是他死因的最好解释了。 我们来色达本来是想邀请白大的妹夫跟我们一起寻宝的,毕竟他曾进去过,多少有点记忆,我们找起来也方便些,可没想到来了居然是这个结果,我们在感慨生命无常的同时,不由有了份无奈的心情。白大的妹夫死了,我们的寻宝计划自然有些耽搁,不管怎么样,先得把白大妹夫的后事料理了再说吧。 藏族是不流行土葬的,他们认为土地会把人的灵魂吸收掉,不得升天而无法投胎转世,是一种对死者的惩罚,一般用天葬,这种葬法也叫鸟葬。简单地来说,就是把死者切成一块一块的餵秃鹫,在藏人心中认为,人在死后是会有一种另外的生活,即有着另外的一个世界。而秃鹫呢在快死的时候,会拼命地向高空飞去,直到筋疲力尽,看然后再下落的过程中,大气层会把它身体烧化了,也就是说,它,带着死者,飞向了另外一个世界。 白大妹夫的天葬仪式完毕之后,我们几个回到了旅馆。路上谁都没说一句话,到了房间里,我实在忍不住问:“我们还去不去找那个山洞?” 孙坚雷和苏传礼没做声,眼睛却直盯着白大。 白大是这次行动的牵头人,路费,伙食,工具都是由他张罗的,事到如今,是继续还是放弃,就看白大的一句话了。 白大扫了我们三人一眼说:“都看着我干嘛,当然是要找了。他妈的,人都千里迢迢的来了,哪有入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 我们三个听他这句算了放心了,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孙坚雷竖了个拇指说:“我就说嘛,白大是个有胆识的人,你妹夫一事虽然有些诡异,可也不一定是因为进了禁区之故,或许是什么天性疾病突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类都登上了月球,还扯什么神灵降灾,愚昧,纯属愚昧!这是当地人对些无法解释的事情硬要解释一下弄的谣言!” 苏传礼也过来打气说:“就是。我觉得本地人说禁区不能去,最大的可能是怕有人把里面的黄金找了出来,于是造了个谣,我就不信里面会有什么鬼东西,就算有,有古兄弟在,咱们也不怕!” 第9页 在来色达的路上,大家闲得发慌,于是各自吹嘘着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我当然也不例外,把自己以前跟师傅盗墓的经歷捡了几个颇为有意思的向他们炫耀了着,听得他们晕乎乎的,但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我会法术和风水。 我微微一笑说:“里面有没有什么鬼东西,目前我不晓得,不过从白大妹夫的脸上发青来说,我想他很有可能是中了里面的瘴气。所以我们如果要进去的话,首先得准备防毒面具。本地人说禁区里面有野人,有勐兽,我想多多少少有点带真,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再买两把猎枪和几把长刀。” 白大点头说:“古兄弟说的有道理,禁区里有古怪这是肯定的了,不然陆续进去那么多人怎么都没影子了,侥倖脱险的人,不久后就神秘地死去,这事够玄乎,写小说也写不到那么巧合,所以多做点准备是应该的。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虽然我妹夫不在了,但是我相信古兄弟的风水能力,只要给他点时间就一定能找到那个山洞,至于什么野人勐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年头只有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冒冒险怎么能搞到钱!呵呵,说不定,那个山洞里就是埋葬大量黄金的地方!要是果真如此,那么我们想不发都难喽!” 他最后那句话极为吸引人,我们嘴上虽然说不怕什么的,可是白大妹夫神秘死亡多少有点影响我们的情绪,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一路不说话就是这个原因。白大这话一出,我们斗志顿时又像回来似的,纷纷点头称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盗墓的根本目的不就是想蹭点钱花。 商量好之后,我们熘达出去买防毒面具,长刀和猎枪。长刀和猎枪在色达极为常见,色达人本来就是靠放牧打猎为生,几乎每家都有长刀和猎枪,就算是出门,色达男人个个腰上都横挎着一把闪闪的藏刀,很有康巴男子气,所以我们几乎没费多大劲就买到了这两样东西。防毒面具就够呛的,找了半个色达县都没找到。这也难怪色达没有这玩意,这里芳草如甸,花香沁人,溪水潺潺,蓝天白云下,炊烟裊裊,人欢马叫,一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的迷人景象,要防毒面具有何用! 怎么办?没有防毒面具,禁区里的瘴气怎么对法?总不能坐车回到成都买几个回来吧,这也忒不现实了!就在焦头烂额,四处寻找皆无果的时候,裊裊的炊烟,突然给了我灵感,我想起了读高中的那会,老师曾教过我们做过自制防毒面具的事儿。这关节眼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弄来小可乐瓶,剪刀,海绵,木炭,橡皮筋,剪刀、锥子等工具。先用剪刀把可乐瓶靠底的部分剪下来,剪时左右各留一小“耳朵”,然后打眼,穿上橡皮筋。接着把可乐瓶底座剥去,用锥子在瓶底扎无数个小眼。 最后把木炭装入可乐瓶底圆筒内,用海绵剪一个比圆筒大一些的圆,塞在圆筒里作内盖。如此连做了四个。 白大看着我自做的四个防毒面具,疑惑地说:“古兄弟,这个玩意有用?” 我笑说:“放心好了,绝对有用!就是手工粗糙了一点。防毒面具不管造型怎么变化,其原理无非就是物理吸附性和化学去除。我这个办法是属于物理吸附性,利用木炭的吸收异味、吸附有害气体的特性做成的。木炭不但能吸收有毒的气体,而且因为它有多孔的结构,还能使新鲜空气畅通无阻。” 白大苦笑说:“这些东西,我们这些粗人不懂,既然古兄弟说能用,那肯定错不了了。好好!这事已经拖了几天了,不能再拖了,现在东西都准备好了,同志们,沖啊!明天我们就杀进禁区,把里面的黄金统统都搞出来,回到北京后,咱们可都是爷了!贵宾楼,咱们想住就住,一个高兴环游世界也有的是票子!” 第六章 沼泽草原 次日一大早,我们带着工具,租了四匹马正式出发了,色达人所说的禁区——死亡谷,就在色达县西北方一个山头里。由于该山头就在珠日神山附近,而珠日神山是色达人金马之神,每年藏历六月初六,穿上华丽的服装来此转山(所谓转神山是指按顺时针方向绕着神山走,同时边走边念咒的修行方法)、烟祭,挥撒风马、插立经幡、高喊口号,祝愿五谷丰登,祈祷六畜兴旺。又碰巧我们出发这日刚好是藏历六月初六,所以走在前往珠日神山的路上,时常可以看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擦身而过,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僧有俗,有喇嘛也有觉母(尼姑),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有的只是相同的信仰。 色达县到死亡谷,看是不远,一眼就能看到边,可这段路程我们骑马却骑了整整有个把小时,当然其中还有我们初次骑马不敢骑快的原因了。等我们到了死亡谷的时候,另一边神山的山脚下早已会聚了许多来自四面八方朝圣、祭祀的骑手们。我们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故意在拉长了点距离,东张西望,故作欣赏风景之状。等他们最后一批人马都上去之后,直到看不见,我们才打马直奔死亡谷。 死亡谷的入口是一条荒芜的山路弯弯曲曲沿着斜坡直通而上,山头不是很高,微微有点陡,四周并无奇特之处,一切都跟平常山头没什么分别。在山脚下竖立着一块很显眼的大石头上,上面刻有几行藏文,不用多说,这些藏文肯定是警告方面的文字。我们四人拉住马,我们相互点了下头,白大率先骑马带头上山了,我们几个紧跟其后。 第10页 上了山,视线一下开阔了,眼前不远居然是一个偌大的草原,这点可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按照一般登山的印象,还没到山顶山势已见陡峭,那么山顶必定怪石狰狞,老树虬曲,野鸟惊号,因而更显峥嵘了。可这里偏偏来了个相反的,所以我们微微有点吃惊,好在我们并不是来研究山顶山为什么会有草原这个问题的,一愣之后马上恢復了原样。 眼见四周都差不多,该往哪边走,白大一时没了主意,于是询问我。我应了一声,从马背上的口袋里掏出罗盘,对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我们对面那个山头前面开朗,后山稳当,左扶右卫,前后左右,均能相称,风水极佳,于是建议直奔过去。他们已经把我当成大师看了,自然没有异议,我们四人策马而去。 当时,孙坚雷似乎特别活跃,一打马就跑到了前面,第一个冲下了山坡,可没想到他刚一进草原就连马带人陷入了下去,我们眼看前面是片草原,也没想那么多,只想一个劲儿地打马尽快赶到对面,所以马骑得很快,一看孙坚雷突然矮了一截,顿知草原肯定有古怪,我们当下拉住狂奔的马,硬生生地把马拉住在进草原的边缘上。由于事发突然,拉马拉得急,马勐地一个抬头回退了几步,差点把我从上面甩了下来,我稳定了一下身子,从马背上跳下来,白大和苏传礼这时也相继下了马,我们三人马上走了过去。只见孙坚雷正在挣扎着,没想到陷入的速度会那么快,他的马早就陷入草原里了,他自己的身子也有三分之一在草原里了。 孙坚雷一边挣扎一边叫喊着说:“赶快救我,赶紧救我!” 白大忙说:“老孙,别动,别动,你越动陷得越快,小古,你赶紧从我马上把猎枪弄过来。” 我不知道他这时要猎枪干吗,不过还是下意识从他的马背上解下猎枪递给了他。 白大把枪头递过去说:“老孙,抓住枪头,我们把你拉上来。” 孙坚雷转过上身,想接住枪头,可连接了几次都没接着,他的手和枪头始终差几寸远,眼看自己的身子一寸一寸向下陷,而枪头又抓不住,他脸上满是惊恐,叫得更大声了:“把枪头再过来点,再过来点,我够不着,脚下早就陷下去了,根本动弹不了,老白,再过来点。” 白大也是急得不得了,一边尽量把枪头递过去,一边说:“老孙,别急,你再试。” 孙坚雷如此又试了几回,依然不行,这时他身子快淹没到腹部了,此时已是刻不容缓,再不营救的话,孙坚雷真的要陷下去了。 苏传礼从白大手上拿过猎枪说:“让我试试,我手长。”他试了两把,枪头到孙坚雷的距离一样还有一寸之多。 他们都不行了,我就更不行了,怎么办?孙坚雷见状,心更加不安了,冒着满头的冷汗,又开始挣扎想转过身来,这样一来陷下的速度加快了,一下子身子只剩下个头和手。 苏传礼这时做了个惊人的举动,他扎了个步法,把大半个身子倾向了草原这边,然后叫白大拉住他的左手,如此一来,倒缩短了跟孙坚雷的距离。 孙坚雷手一伸,终于抓住了枪头。 白大和苏传礼连忙向后面拉,可能是孙坚雷根本没抓住枪头,一拉人没拉上来,他们两个差点摔倒在地。 枪头一失,孙坚雷绝望地嘶喊着说:“快救我,快救我!” 苏传礼调整好步法,和白大再来了一次,有了上次的教训,孙坚雷一握住枪头,他们不急着往后拉,而是慢慢地使力,孙坚雷的身子总算开始一点一点的被拉上来了。 白大和苏传礼像拔萝蔔一样最后终于把孙坚雷从草原里拔了上来。孙坚雷爬起来,把身子的脏衣服裤子都脱了,好在色达气温偏低,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厚厚实实穿了不少,所以他这一脱,倒也并不大碍,就是下半身光着个毛裤有点不雅。 刚才孙坚雷下沉的原因找到了,原来这片草原是个沼泽地,难怪他一头扎下顿时就下陷,要不是苏传礼急中生智,他骑着他的马真的要去当阎王爷的上门女婿了。直接穿过草原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沿着草原边缘绕过去,虽然这样会走好多冤枉路,可除次之外,还真的没其他办法可行。 多绕路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孙坚雷那匹马上的东西,他马上可有我们新买来的猎枪和我特制的防毒面具以及几把掘土工具,这一沉全都没了,要是后面真的要遇上野人,我们的杀伤力自然要打个折扣,要是有瘴气的话,我们还真得好好想想办法了。事到如今,埋怨是没有用的,孙坚雷也为自己这次冲动差点送了命,再说,我们当时打马的时候也同样很疯狂。为今,只好小心为上,步步为营。 孙坚雷没马骑了,跟我同骑一匹,我们四人继续上路。进山的那股冲劲因为孙坚雷一事早已荡然无存了,大家的神经都绷成了一条线,谁到知道,沼泽草原只是我们这次寻宝的第一个拦路虎,后面还有更厉害更危险的困难等着我们。 第七章 人熊之战 我们沿着沼泽草原边缘估摸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对面,这一路上倒没再发生什么意外,但由于慎重提高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草丛里偶尔惊起的兔子,鸟之类的小动物也把我们吓得一惊一诈的。来到这边,我们自然迫不及待地一路寻找起来,果然在个山凹找到了一条两米宽的山沟,又在山沟里找到了一个洞穴,这时我们的心情可想而知,简直是兴奋到了极点。我们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火把鱼贯而进,洞穴里很干燥,有股咸鱼般的臭气,还没等我们仔细打量洞穴里的布局的时候,突然嗷嗷一声叫,一个庞然大物不晓得从哪个地方蹦出来,条件反应,我们不由都退了几步,定睛一看,我的妈呀!好大的一只黑熊!好端端的怎么来了只黑熊?!难道是找错了地方或者藏宝的山洞里本来就住着黑熊?我们脑子还没转过来,黑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扑走在最前面的白大。 第11页 在外面的时候,我们各个早就把兵器抄在手上以防万一了,白大手上握的是长刀,黑熊一来,他当然照直砍去,黑熊似乎皮毛厚得很,这一刀下去,它像没事一般,白大来不及第二刀了,黑熊黑乎乎地熊掌,一掌把他打在一边,正要再次下毒手的时候,苏传礼的枪响了,黑熊的皮毛再厚也抵挡不了子弹的威力,这枪正中,出没出血不晓得,可着实是打了进去,不过要想一枪了结了它可没那么容易,黑熊受了伤,更激发了它的兽性,它顾不得伤白大了,一声怒狂叫,欺身过来。猎枪是不能连发子弹的,苏传礼还没来得及再次上膛,黑熊已经到了身边,这个时候,我和孙坚雷也不是吃白饭的,自然挥刀上前一步跟黑熊干起来了。 黑熊人高马大的,站直身子足有两米多高,我和孙坚雷是南方人,身子相对矮了点,我们手上的长刀只能砍在它的腹部上,连砍几刀都没什么用处,反而被黑熊打翻在地,眼睛里直冒星星。也不知道黑熊是不是对我尤其的感兴趣,一掌把我拍打在地,我脑子还在混沌之际,它一下骑在了我的身子,我瘦弱的身子哪经得起它这番折腾,这一骑骑得我屎尿都快压出来了。黑熊一压上来,巨大的熊掌就向我脸上抓来,我的身子给它压住了,根本动弹不了,我只好就轻避重,把头则在一边,我只觉得脸上一辣,火烧般的疼痛勐然把我混沌的脑子辣醒了,可这时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有眼睛睛地看着它再来第二下,好在它第二下来没来之时,枪声又响了,本期盼着这枪会把黑熊击毙,可它只是嚎嚎惨叫了几声,这一枪看来又没击中黑熊的要害,我当时真的很怀疑苏传礼究竟会不会开枪。不过他这枪算是救了我的命,黑熊似乎突然转性了,从我身上爬起来,然后直向苏传礼冲去,一下把他冲倒在地,一人一兽都摔倒在地。 苏传礼给黑熊这一冲估计沖昏了,倒地也不晓得赶紧爬起来逃命,黑熊一站起来走了过去,熊掌一抓,苏传礼的胸膛就多了几道血印,时间危机,我迅速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三步当成两步走,闪到黑熊身后,这时的黑熊因为坐在苏传礼身子,它的身子自然矮了半截下去,我左手一提它的头,右手的长刀就狠狠地朝它的咽喉割去,也不晓得是我的长刀太纯了还是黑熊的咽喉过硬,我这一下居然没达到我意料的效果,虽然割进了几分却不见黑熊倒地,我正要双手用力地时候,黑熊又是一声嗷叫,反手给了我一下,我给它这一挥退了几步,脚下碰了个石头,倒了下去,这下不巧整好压到在一根早就给黑熊打翻在地的火把,我的外套是纯棉的,就算不是纯棉的倒在我们特质火把上也会烧了起来,我的衣服一下子着火了,我急忙在地上打滚,一滚滚到了一堆柴火上,估计那是黑熊睏觉的地方,我滚到这个地方,顿时点燃了这些柴火,我又滚了几下终于把身子的火给滚灭了,那堆柴火却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点接一点一瞬间就烧成了大火,把整个山洞照得通红,我可没心情看这些火,连忙回头查看黑熊怎么样了。 第一给把黑熊打爬在地上的白大正在跟黑熊对着干,他挥舞着手上的长刀乱砍在黑熊的身上,黑熊浑身是血左右躲闪着寻找进攻的机会,前不远地上躺着的苏传礼,他一动不动,身上也满是血,脑袋给打在一边,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孙坚雷呢,他去哪里了,我四处瞟了一眼,这一瞟气得我要吐血,孙坚雷这个老小子居然躲在一边偷偷在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发觉了,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感觉不好意思,装模作样走了出来,捡起地上的猎枪,瞄准向黑熊打去,可惜的是猎枪里没有子弹了,他这一枪放了个空,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我指了一下地上的苏传礼,暗示他苏传礼身上有子弹,他会意走了过去。我自己捡起地上的长刀悄悄走到黑熊后面,对准了它的后心,双手握刀狠狠地插了进去,这一刀我算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了,长刀从它的后心穿了进去,黑熊惨叫了一声,突然连连后退,估计是想把我推到在地还是怎么着,我想不到它会来这手,闪身已经来不及了,给它逼得我也连连后退着,黑熊的力气用得极勐,一下子我就给它推后了十几步,这样下去对我极为不利的,因为后面不远就是墙壁了,要是给它这么勐的力气逼到了墙上,我不给它撞死也会给它挤死。我不再硬挡黑熊的后退之力,随势双手一松,就地一滚滚在了一边,还没等我爬起来,只听“砰”的一声,然后是黑熊悽惨的叫声,我这一滚也不好受,碰巧滚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把脑壳给撞破了,我爬起来一看黑熊,它撞在了墙壁上,我刚才插它的那把长刀已经穿透了它的前胸露了半截刀刃出来,很明显它这一撞墙,墙壁抵住了刀柄,从它的后心穿过了它的前胸。黑熊的生命力极强,到这时还没死,依然挥舞着爪子,不过动作慢了很多,应该是垂死的挣扎,白大正要上去给它一刀的时候,枪声再次响起,孙坚雷这个龟儿子来了个马后炮,一枪把黑熊的头打爆了,黑熊当场毙命。 黑熊完蛋了,我和白大不约而同跑苏传礼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一看心冷了半截,苏传礼已是面目全非,气管被撕断,从脖子中掉出来,而脖子也几乎断下来。苏传礼已经死了。我怨恨地朝孙坚雷瞪了几眼,要不是这个孙子躲在一边看戏,孙传礼可能也就不会死了,这孙子真他妈的不是人,在沼泽草原的时候,要不是老孙想办法把他弄上来了,他这孙子早就到阎王爷那里报导去了。这孙子很会做戏,这时跑了过来,摇着苏传礼的尸体,假惺惺哭了几声,然后从白大手上拿过长刀,跑到黑熊那里,乱刀疯狂地砍了一顿,白大刚才正跟黑熊生死搏斗,自然没看到孙坚雷这孙子在旁看戏,如今看到这孙子这般光景,还以为是他讲义气,在砍黑熊泄愤,还走过去安慰这孙子。我冷哼了一声,正要拆穿这老小子的假面具的时候,突然洞外传来几声很绝望地马嘶声。 第12页 第八章 遭遇群狼 我们的马就停在外后,这时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儿吧,叫得那么悽惨。我顾不得说孙坚雷那个孙子了,捡起地上一把长刀跑到洞外,外面阳光明媚,日头当空照,我把长刀插在腰间,顺着山沟上的长藤爬了上去,微微探了个头,这一看差点吓得我从藤上掉下来——上面居然屯集了二三十来条恶狼!我们的那三匹马被这群狼早就袭击在地上,撕成了肉片,血淋淋的,触目惊心。狼不是晚上才会出来的,白天躲在窝里睡大觉的,白天怎么可能有狼呢?突然那只看起来最兇悍的狼回过头向我看来,我想不到会被它发现,还没反应要低头,我们的眼睛已经对视了,那绿油油的眼睛看得我发毛,我当下一缩头,连忙爬了下去,这时,那头狼已跑了过来,站在山沟上嗥嗥地叫。我怕它跳下来咬我,闪身回到山洞。 山洞里,白大和孙坚雷正在四处搜索着。洞穴里的火仍然还在燃烧,不过火势已经渐小。我忙把外面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他们俩一听脸都吓白了。 白大有点急说:“妈的,这可如此是好呀,这个破山洞只是个熊窝,根本不是我妹夫说的那个藏宝的山洞,白来这一趟了,不但害了老苏一条命,看来我们还要搭上我们的生命了。靠!大白天哪里来的狼呢?” 我忙说:“这里面有没有其他出路?” 白大探手说:“毛,没有呢,我和老孙四处都找过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洞口。”他似乎还有点不信外面有狼,从孙坚雷那里要来猎枪和子弹出去了。 只听一声枪声,白大很快又进来了,面无血色说:“他妈的,好多狼啊,都站在山沟上,我头一探出来,一只狼突然跳了下来,好在我带了枪出来,一枪放倒了它……”他话还没说完,“刷刷”一条恶狼从洞外窜了进来,白大还没反应过来就给它扑倒在地上,一口咬去了他身上的一块肉。 我离白大最近,挥刀一下砍到了那条恶狼身上,那条狼受了伤,怒嗥一声,一跳向我扑来,我早就料到它会来这招,那一刀砍下之后,人已退了几步,恶狼这一扑,扑了个空,脚一着地又是一扑,我一刀挥了过去,正砍中它的腰间,把它砍掉在地上,恶狼翻了个滚站了起来,不再过来进攻,似乎知道了我厉害,突然回过头朝正要爬起来的白大扑去,我大吃一惊,担心恶狼对付白大,上前一步,准备砍死丫的,没想到恶狼这只是个假动作,它突然扭头一跳,就把我扑倒在地上,这一扑把我手上的长刀给扑得脱了手,恶狼呲着牙咬向我的咽喉,我双手死死撑住狼的下颌。恶狼力气大得很,我双手渐渐抵挡不过了,再加上他的前抓不停地在我身上抓着,我的衣服早就给它抓破了,胸膛也同时挂了彩。恶狼的嘴就要凑近我脸的时候,突然,恶狼身上一下子着火了,它受了惊,顿时跳开了,我侥倖捡回了自己的命,站起来一看,才发现原来刚才在恶狼身上点火的人是孙坚雷。恶狼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把身上的火滚灭了,爬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了,它朝我们两个嗥叫着,又做攻击之状,可惜它没机会了,因为我看见白大举起了猎枪,“砰!”还别说,白大的枪法还真不赖,恶狼立马横尸当场。 一只恶狼冲进来搞得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来,要是外面那群恶狼都冲进来,我们还不成了它们嘴上的午餐!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不寒而慄了。“刷刷”数声,听声音应该是几条恶狼从山沟上跳下来了,白大慌忙跑到我们这边,孙坚雷这时发挥了他的作用,急说:“一般动物都怕火的,我们把火搞大,说不定能先顶顶,后面我们再想办法。”说的极是,我们三人于是连忙把洞穴里能烧的东西都收集抛进了火里,火势顿时噼里啪啦死灰復燃了,再次把山洞照得雪亮。 还没等我们喘口气,二三十条恶狼已经奔进山洞里了,一进来就把我们杀的那头黑熊和那条恶狼瓜分了,好在我们在拾柴火的时候,顺带把苏传礼的尸体搬在了火堆边,这才让他暂时免遭狼吻。我们三人站在火堆前一字排开,我和孙坚雷各自一手拿火把,一手握长刀,白大站在我们中间,举起上好膛的猎枪,随时准备开枪。 群狼果然是怕火,它们瓜分了熊和狼站在离开我们一尺远的地方,舔着舌头,留着口水,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它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自然也不敢惹毛它们,如此我们僵持了一会,眼看火势越来越小,狼群开始不安分地骚动了,这样下去,我们铁定要挂的。想办法,想办法。说真的,我当时的心可谓是提到了嗓门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我们三个还在琢磨着怎么杀出一条血路来,群狼已没心思等我们了, 随着为首那只兇悍的饿狼一声悽厉的长嚎, 站在前面的几只狼慢慢逼近了,如果没有火光的话,我想他们可没那么斯文,老早就扑了过来了。 擒贼先擒王,白大这个粗人对于这个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他瞄准了为首的那头狼,啪!他一枪打了出去,那头为首的狼看来也不是虚有其名的,充分向我们展示了当老大自然有当老大的本事,似乎早就料到白大有此一招,跳跃,闪身,挪地,一气呵成,动作极为潇洒又极为轻松躲开了白大这一枪,不过,白大这一枪毕竟没放空,狼头跑了,子弹打中了另外一头恶狼,先前已经说过,白大别看是个大老粗,枪桿确实是很准的,我很怀疑他以前是不是还干过盗猎的活儿,那头恶狼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倒地不再动弹了。枪声无疑震慑了狼群,本来想靠近的那几头恶狼开始后退,死狼附近的几头恶狼一阵长嗥之后,它们开始疯狂地撕咬死狼的尸体,几分钟后,死狼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这场景让我们看得毛骨悚然,对自己同类的尸体都那么残忍,如果躺地的是我们,后果可想而知将会是多么悽惨了。 第13页 群狼啃完那头死狼,显得更加兇悍了,这时的火势比刚才明显又小了很多。再这样,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儿了。白大上好子弹,也拿出了当老大的勇气说:“娘的,左右都是死,同志们,咱们拼一拼了,杀出去。”说着,他捡起一截燃烧正旺的树杈,就要带头冲出去了。 孙坚雷这个老小子鬼点子还是蛮多的,他一把拉住白大说:“沖是对的,不过就这样冒失地沖,冲出去的机会很渺茫,我们先把火堆里的柴火往狼群里砸,就算烧不死它们几条,至少能开条路出来。白老大你说呢?” 这么好的办法,白大怎么可能不同意呢,他沉声说:“好,就这样办,我掩护,你们两个动手吧。” 我和孙坚雷当下毫不犹豫,把手上的火把和长刀搁在一边,然后从火堆里捡起燃烧半截的木头呀,木棒呀,板子呀等等,反正只要拿得起的东西都捡起来掷向群狼里,还真有效果呢,这些燃烧物一掷,群狼顿时乱成了一团,吓得纷纷躲闪唯恐不及,有些燃烧物正中恶狼的身上,还烧了起来了,疼得恶狼在地上直打滚。我们更加卖力的投掷了,没几下就把拿得上手的燃烧物投掷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些茅草之类,不好上手,我和孙坚雷对了个眼神,抄起各自的火把和长刀,用脚把最后的这些东西都拨向群狼。 白大见时候差不多了,大喊了一声:“同志们,好坏就看这一招了,沖啊!” 我们三人以手上的火把做盾牌,沖入狼群,直向洞外跑去。这时候,就连我们自己的性命能否保住还是个问题,苏传礼的尸体,我们当然顾不上了,扯唿先。 群狼刚才经我和孙坚雷那一折腾,早已经溃不成兵了,我们带火沖了过去,更是吓得四处逃散,我们基本上毫无阻拦就逃出了山洞,群狼当然也尾随其后寻找反击的机会了。一出来我们才知道错了,我们可是在个山沟里啊,这条山沟离地面足有七八米高,两头都堵死的,上去的唯一办法除了沿着长藤向上爬之外,别无他法。但是如果我们光顾着爬藤的话,还没等我们爬上来,狼一个跳跃就能把我们拉下来,要是给拉下来了,就等着五马分尸吧。这么冒险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们一出来都愣住了。除非有人自告奋勇站出来,先抵挡群狼,尽量拖延时间,不然等火一灭,我们全部都得挂了。对于这个想法,我,白大,孙坚雷都不是笨蛋,自然都想到了,可我们谁都没说出口,相互对视了几眼,各怀鬼胎。谁不知道,谁留下谁就等于一脚踏进坟墓里了。 出来山洞,在青天白日之下,我们火把的光线打了个折扣,群狼也没有先前在洞穴里那么畏惧了,长暤着咄咄逼人地靠了过来,它们人多势众,我们不由心虚的一步一步向后退,最后给群狼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后面已无路可走了,这时再无有人挺身而出,再过会,大家都要升天了。 突然,孙坚雷很坚定说:“老白,小古,你们先爬上去吧,我留下断后!” 虽然我心里巴不得他们两人当中有人站出来,扛下这断后的活儿,可他话一出,我微微有点奇怪,在杀熊的时候,我发现孙坚雷袖手旁观就觉得此人奸诈无比,是个颇有心机的人,这会怎么突然转性了。心下是这样想,可嘴上总得做作样子吧。我故作豪气说:“我看还是我断后吧,你们两个先走!就让我来会会这群畜生,老子要像杀鸡一样灭了它们,就算不敌,死也要拉几条垫背!” 孙坚雷说:“小古,我知道你是最讲义气了,可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人还小,以后还有很大的前途,我呢,光根一条,你和老白先走,我顶住,只盼你们逃了出去,如果找到了黄金,希望你们能分一份给我家里人,我家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家父英年早逝,是我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母亲打从有了我之后,从来就没过个一天好日子,真是大大的不肖。兄弟先在这里谢谢了!你们赶紧走吧,再迟谁都别想走了。” 我就说嘛,孙坚雷这个孙子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勇敢那么豪壮了,好好的扛了下来,节骨眼上又说什么家里头的事情,明显这是在装可怜,博取同情心。我一时不谨上了他的套子,接下了他的话,这样一来,一直没开口的白大如果再不说点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白大身为我们这次寻宝的牵头人,带头大哥在这个关头上肯定不会那么不要脸皮,讲什么“我先撤,你保重”之类的话,自然少不了像我这样顾面子打肿自己的脸充胖子,只要他这样一说,孙坚雷再顺水推舟一下,白大你就等死吧。想通这一点,我不由后悔刚才接口接得那么快了。 果然白大老脸有点挂不住了,他一鼓气说:“你们都别争了,我留下来断后,你们是我拉来的,我有义务帮你们脱困出去,啥都别说了,你们赶快走吧,等下真的来不及了。” 孙坚雷忙说:“可是……” 白大至此已是架子上的鸭子了,给他这一可是,再次挺起了胸膛,豪气沖天说:“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听我的话,赶紧走!我手上有枪,一时半刻它们还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们上去之后再想办法救我出来。快点!快点!” 这话正是孙坚雷要等的。这小子故意迟疑了一下说:“既然如此,我们要是再多嘴的话,似乎是看不起来白老大你了,那你多保重,兄弟先上去,等下想办法拉你上来。小古,我们走吧,可别辜负了白老大一番好意。” 第14页 事情果真如我所料,孙坚雷把这块烫手的芋头轻松抛给了白大。我心虽极为鄙视这人,可我又有什么办法,留下是必死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在生死关头上并不比其他人表现来得坚强。我很无奈,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群狼早已等待得不耐烦了,它们再次逼近,白大放了一枪打死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头恶狼,枪声再次震在了群狼,它们站在原地长嗥着。 群狼集体围攻上来是迟早的事儿,要是再不走的话,看来真的走不掉了,我和孙坚雷掩护白大上好子弹,正要抛下了手上的长刀和火把逃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山沟四周的长藤有的早已枯黄成了干枝,顿时有了主意,连忙把火把塞进了我附近的干枝里,火一下子着了起来,孙坚雷见了,也明白了我的用意,当下也点燃了他附近的那些干枝。山沟里的长藤是相互盘绕在一起的,我们这一烧,立马相继起了火,没几下子整个山沟里就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一起,群狼哪还有心思对付我们,先后退回了熊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们三人赶紧把附近着火的长藤用长刀拨开或者砍掉,然后往上爬。 我们人还在半途,突然白大一声惊唿,我和孙坚雷不由回头一看,吓得差点从藤上掉下来,原来群狼趁火势减弱之际,又跑出熊洞向我们进攻了,几条恶狼正在我们身下跳跃着,妄想把我们拉下来,好在我们爬得有那么几米了,不然要是给它们扑个正着那还了得。因为白大落于我和孙坚雷后面,所以刚才一头恶狼跳了起来,咬住了白大的裤子,庆幸他的裤子也不是怎么结实,给恶狼这一扯破了,这才让白大逃过了被拉下去的危险。这时的他哪敢再稍微停留,急忙左抓右攀,追上了我们。 我们三人一上山沟,就听到“噗噗”之声络绎不绝,我们都知道那是狼群正从山沟里跳出来的声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撒腿就跑,跳出来山沟的群狼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又跟了上来。我们这一跑就跑上了一个褐黄色的山头里。说也奇怪,当我们跑进这个山头的时候,后面的群狼居然没再跟了上来。 第九章 杀人石头 我们站在山头上奇怪地看着山脚下的群狼,群狼似乎对山上极为害怕,连嗥叫也没敢声叫了,畏畏缩缩屯集了一阵子,然后离开了。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均不知它们在搞什么鬼。 突然孙坚雷窜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大怒说:“你个孙子,你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说什么那里风水极好,一进去原来是个熊洞,妈的,差点给你害死了!妈的,到底会不会风水,不会就别他娘的乱指!” 熊洞里他躲开一边看热闹,我没找他算帐,他反而先找我的麻烦了,也颇来气说:“你放开老子,事实那里风水是很好啊,可是我怎么知道下面住着一头熊,你个崽,还有脸提熊洞的事,我们跟黑熊对干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你怕死躲在一边,苏传礼也就不会死了!” 孙坚雷红着脖子说:“要不是你乱指地方,我们就不会进那个熊洞了,老苏也就不会死了,我们也不会遇上群狼了,这一切都是害的,老子砍死你个孙子,看你还乱不乱指地方了。”说着,松开了我的衣襟,从腰间拔出长刀向我砍来。 我以为这老小子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当真砍了,我的长刀刚才爬山沟的时候嫌碍事,早就抛在了山沟里了,只好慌忙侧身一躲,避开了他那一刀。孙坚雷一刀没中,又来了第二刀,我就地一滚,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在我滚地之际,赶了过来,又是一刀,此时我的身子刚好滚到他长刀的范围里,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把长刀就要落下来了,我心里吓得直冒冷汗。就在这时,白大大喊一声:“住手!”把他的猎枪一伸,只听当的一声响,孙坚雷的长刀给他硬生生的挡住了,我这才死里逃生躲过了此劫。 白大接着说:“老孙你疯了,还真砍小古啊!” 孙坚雷兇狠瞪着我说:“不砍了这小子给老苏报酬,难解我心头之恨!”一收长刀作势又要砍来。 白大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一把拉住说:“这事也怪不得小古,他要是知道那个山沟里是个熊洞,他也不会下去了。苏传礼的死,我们都很难过,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这样算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赶紧找出来藏宝的真正位置,把宝藏搞出来,老苏的死才有意义。”说完,他对着我说:“小古,麻烦你再看看地形,瞧瞧哪里的风水好!” 我爬了起来,狠狠盯了孙坚雷一眼,心里暗暗发誓:你个老小子,迟早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仇的。 孙坚雷瞧我这样盯着他,眼睛一鼓说:“看什么看,妈的,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赶快看看,要是再找不到藏宝的真正位置,老子就把你砍个七八截餵狼去!” 他手上有刀,我空着手是斗不过他的,要真打起来,白大也不见得会帮我,无奈只好忍下这口恶气,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我们所在是个褐黄色山岗里,山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些褐黄色的大石头,好像大火烧过的样子,整个山岗感觉很热。忽然,我觉得眼前一亮,定睛一看,只见山顶上有个地方上空冉冉升起一片光晕,时下正是中午时分,按理说,那么大的太阳,我是没办法看见那个光晕的,之所以看见了是因为这时太阳正好躲进了乌云里,而乌云遮住的那个地方就是光源之处。 第15页 我颇为好奇的指着那里说:“你们看,那里有光发出!” 他们两人听了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孙坚雷叫了出来:“真的,真的,五颜六色的,那里怎么会有光呢?难道上面有宝物不成?” 白大一听宝物顿时来了劲,沉声说:“走,上去看看。” 我们三人于是朝那个发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等我们走到光源之处,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那地方四周都是些尸体,有飞禽走兽的尸体,也有人的尸体。那些死人身体扭曲着,口眼歪斜,表情抽搐,好像临时之前受了极大的痛苦。从尸体看来,他们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奇怪地是,居然没有一具尸体腐烂,那些动物的尸体也是一样。在这些死尸一旁的地缝,那光晕就是从地缝里发出来的。我们凑近地缝看了一眼,下面果然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发光。 孙坚雷喜说:“下面一定是钻石,我们把地缝挖开看看,或许下面就是藏宝的入口呢!”说着就要动手挖掘。 我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疑云劝住说:“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地方阴气很很重,我想下面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看这些尸体,一点伤痕都没有,可能是下面的东西作的祟。” 孙坚雷轻瞟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你眼睛瞎了!刚才没看见下面一颗一颗的闪闪发光,就算不是钻石,也很有可能是其他宝石,得了吧,收起你那套歪门邪说,老子现在不信你了。”说完,他以长刀为锄头,开始向那个地缝挖掘。 白大听我刚才一说,犹豫着,看着孙坚雷挖了一阵子也没怎么着,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也过去帮忙了。 很快,他们两个就把地缝抛出了个坑,只听白大一声欢唿:“发财了,发财,真是宝石啊,真是宝石!”他从坑里拿出了几个椭圆形的石头,那些石头呈半透明状,上半部透着蓝色,下半部泛着金光色,通体嫣红。 孙坚雷双手捧起一个宝石,亲了亲,一脸欢愉之色。谁知亲过之后,他突然叫道:“不好,我的四肢动不了了,全身没点力气了。”说完,他的脸色顿时成了铁青色,身子像筛糠一样不停地抽搐着。 这时白大也说:“咦,天怎么黑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 也像抽筋一样,缩成了一团。 情况有点不妙,我赶紧走了过去查看,哪知我人一走进,身子也像中了邪,手脚有气无力,我知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定是跟那些宝石有关,当下拖着麻木的身子,把孙坚雷推下了山岗,又反身把白大也弄了下去,推他们两个人下去之后,我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于是就势一滚也滚下了山岗,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十章 史前水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过来了,这才发现我躺在一块沿湖的草地上,离我不远的是白大和孙坚雷两人。我站起来,走了过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一检查,孙坚雷早已死了,而白大尚有一口气在,我掐了他几下人中,不见他醒来,于是走到湖边,捧了几把水洒在他的脸上,终于把他弄醒了。 醒来的白大对刚才那杀人的石头可谓是真正不寒而慄了,对我感恩戴德的感谢了一番。我自然做了做样子,表示这是应该的。孙坚雷死了,总不能就这样让他曝尸荒野吧,虽然在上岗山的时候,他操着长刀要砍死我,可毕竟没伤着我,更何况他眼下已死,天大的仇也没有了。我和白大商量着怎么处理孙坚雷的尸体,给他挖个坑土葬了,明显不大可能,我们的兵器在都丢在了山岗上。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把他抛进旁边的那个湖里。这样一来,我们也落过轻松,孙坚雷也好歹有个归宿,尸沉湖底总比曝死荒野来得理想。 我和白大将孙坚雷的尸体抬到湖边,我轻喊了一声:“兄弟,走好了,来生再做兄弟。”说完,和白大两人之力,把他抛进了湖里。 孙坚雷的尸体在湖里激起了几圈水纹,慢慢的沉了下去。我正要闭眼给他念段超生咒的时候,白大突然说:“咦,小古,你看,湖边怎么会有那么多动物的骨头啊?” 我闻言看去,果然,湖水浅滩上有不少凌乱的尸骨,有羊的,有狼的,有鹿的,还有一些不晓得是什么骨头。刚才我捧水救白大的时候,当时心急并没留心,这时一看,心下好奇得很,好端端的湖边怎么会有那么多尸骨呢?我把目光移到了湖里,绿油油的湖面什么都没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在湖底深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朝我看来,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我对白大说:“谁知道呢,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老觉得这里怪怪的。” 这时,白大又指着湖中某一处说:“小古,你看那里,好像湖里有什么东西再动?” 我顺势看了过去,就在这时,突然湖里面突然出现的浪花,像逆时针旋转的车轮一样的,把水搅开逆时针地转,左旋右旋,旋个五六圈翻起又旋,波纹撒开的时候,大概有六七米,把水搅起来力量很大,人用很粗的棒子使劲搅都搅不出那种感觉,然后一阵巨大的响声,与此同时,白色的浪花中露出了一个样子像恐龙巨型动物,它似乎正吃着什么,血盆大嘴外还露着一双腿。那双大腿,我一看就知道是刚才我们丢进湖里孙坚雷的腿。 第16页 白大惊唿说:“我的妈呀,是条龙,是条龙,这个世界上真有龙啊!” 那怪兽听到他的声音,转过了头,远远地瞪着我们。 我给它那双绿油油的大眼睛,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催促说:“老白,我们还是走吧,我有种不详的预兆。” 哪知白大从怀里掏出手机说:“这一定是条龙,我赶紧把它拍下来,就算找不到宝藏,这张图片也一定能值不少钱!”说着,他拿着他那个带摄像的手机对着那个恐龙样的怪兽拍个不停。 由于我们距离湖中怪兽有段距离,白大一连拍了几张照片,都不大理想,他于是沿着湖边向怪兽一边靠近一边拍摄。我心下虽然害怕,可见那怪兽也没怎么着,也壮着胆子跟着他后面。 那怪兽见我们靠近,不但不躲闪,反而游了过来,游水的速度快得惊人,一下子就从湖那边,游到了我们这边,它身长大概有二十米左右,身子有像鱼鳞一样的鳞片,要是头上再长两个角的话,那就更像了。它主动向我们游来,这倒中了白大的下怀,他正愁抓不到清晰的图片呢,我看着满地的尸骨,又想起刚才它吃着孙坚雷的尸体,心下骇然说:“老白,老白,它过来了,它过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白大正忙着拍怪兽的照片,嘴巴里嗯了我一句说:“放心好了,小古别怕,它虽然很大,可它只能在水里根本上不了岸,在等一下,我再弄两张特写就ok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怪兽突然冲刺般走上了浅滩上,直挺挺地朝我们赶来,原来怪兽的身子下面长有两只大脚。怪兽奔跑的速度跟它游水的速度同样惊人,一下子就跑到我们跟前了,唿地一张嘴,喷出了一团火。好在我对它早有防备,顿时一把推开了白大,自己也顺势闪在一边,那火落在了我们附近的草丛里烧了起来。 白大给我那一推,手机丢在了地上,他爬了起来正要去捡的时候,那个怪兽又一口火吐了出来,还在他缩手缩得快,不然他那只手可要成烤肉了。我一拉他的身子,大声说:“都什么时候,还捡它干吗,逃命要紧啊!”说着,拉着他拼命地逃跑。 我们这一逃,那怪兽也紧跟了上来,一边追我们一边喷火,这时我们已顾不得方向不方向,前面有没有路,只管跑。如此狂跑了一阵,虽见道路越来越小,可也没多在意,后面的怪兽也没时间给我们在意,等我们跑到这条路的尽头,才知道我们跑上了一条绝路,尽头居然是那片该死的沼泽地! 我们在沼泽草原边缘上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这时也不得不看了。怪兽已经就在我们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前面是怪兽,后面是沼泽,不管是站在原地还是跳下去,都是死路一条。难道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时间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什么,我必须得在怪兽赶来之前选择一个死法。反正左右都是死,被沼泽沉了总比被怪兽活吞或者烧死下来得痛快,念头一闪,我长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想了,就算想也没用,鼓起勇气跳下了沼泽草原。我的身子一进草原,顿时沉没了一半,这时,我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白大也跳了下来,我们的身子快速下沉着,看来这次不死都不行了。 第十一章 惊人发现 人在临时之前会想什么?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肚子有点饿,想吃东西了。出发之前只吃了点奶茶和糌粑,走了一大上午,又是杀熊又是干狼又是狂跑,铁打的人也挺不住啊,体力严重透支,要不是忙着逃命,早就躺下了雷打不动。这会跳下沼泽送死来了,人一轻松什么感觉都来了,累呀饿呀冷呀疼呀麻呀等等叫得出名的都有,叫不出名也有,反正一句话解释就是很奇怪。那怪兽似乎知道沼泽草原的厉害,我们跳下来之后倒也没傻到跳下来为我们作伴,站在草原边缘上直盯着我们,似乎很不甘心这到嘴的肉就这样没了。 我的身子继续下沉着,很快整个人就给沼泽草原淹没了,我只觉得胃像抽空了一般,胸口堵得很,大脑一片空白,渐渐失去了知觉。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好像滑进了一个坑里,然后随着淤泥掉了下去,滚到在地,这一滚居然能唿吸了,我的知觉勐地一下子回了过来,爬起来一看,发现我身在一段隧道里,地上,墙壁,头顶都是以大石砌成的,我所在的位置正是这段隧道的起点,隧道前方两边的墙壁上没多远距离就各有一盏豆油灯,一直延伸过去,尽头好像有扇大门,我正要走近一看,脚下边突然多了个人大的东西,吓了我一跳,低头细看,原来是白大。 我把白大从淤泥里拖了出去,一探鼻息,还有气。我又是拍又是捏,终于把他弄醒了。白大一醒还以为自己死了呢,我给了他一巴掌,疼得他直骂娘,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没死,死人是不会痛的。这老小子像小孩一样高兴地站了起来,兴奋得好像中了彩票,嘴里重复着叫着说:“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我们明明是从沼泽草原下沉下去的,怎么莫名其妙来到了这段隧道里?原因很快找到了,原来是隧道的上头有个洞,跟上面的沼泽草原连结在了一起,我们那一跳正巧跳进了那个洞里,于是随着淤泥滑了进来。我们在庆幸之际不由捏了把汗,要是多跳了或者少跳了一点,那我们不就都得活生生地闷死在沼泽里。 第17页 再找原因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对隧道做一番研究。我和白大都不是吹出来的,摸一摸看一看瞧一瞧敲一敲,立时判断出来,这段隧道修建的时间至少上千年了,墙上的豆油灯是用人鱼膏特制而成长明灯,人鱼膏做成的灯烛,能够长久不息的,再加上隧道跟沼泽草原本是相通的,外面的空气可以流通进来,以至于灯上的火一直燃烧至今。 因为长明灯一事实在太巧了,所以我们不由怀疑隧道和沼泽草原本来就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换句话来说,上面的沼泽草原极有可能是人工做的,其用途一是为了隐蔽隧道里的情况,二是用来流通空气。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两人心不由一跳,费那么大的工程,建造那么大沼泽,可见当初建造者对隧道是何等的重视!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大秘密?在地下,除非这里是…… “古墓!”我和白大异口同声都说了出来。 我一笑说:“看来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白大说:“除非了古墓之外,我还真想不出什么人会在地地下设计那么精妙的机关,很明显是为了防止外人发现这里的秘密!” 我心一动,脱口而出说:“难道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藏宝的地方?”说出来之后,我又觉得不对劲,忙改口说:“不对,不对,你妹夫说的那个地方是个山洞,而这里是个隧道。” 白大赫了一声说:“小古,你说这里就是那个藏宝的地方,我看极有可能,虽然我妹夫说的是个山洞,似乎跟这里八桿子打不着,可你别忘记了,前面可是有路的,你没看到前面有扇门吗?或许门后面就有是藏宝的真正位置。走走,我们过去看看,反正我们得另外找路出去,从隧道与沼泽接口的这个破洞,我们是上不去的!” “是是是,我正有此意。就算这里不是你妹夫说的那个山洞也无所谓,这里是个古墓这是毫无疑问的了,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古墓的入口,通过那扇门就是抵达古墓的核心,就隧道跟沼泽草原那么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来看,这个古墓肯定不小,埋的人一定很有地位,不然也用不着那么大费周章,我们进去随便摸点东西出去,下辈子就有着落了!” “正是,正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走走,事不宜迟,我们进去摸宝要紧!” 于是我们两个人顾不得身上的淤泥了,兴沖沖直向前面的门走去。 借着隧道两边的长明灯,我们很快的走到了隧道尽头。尽头果然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是极其光滑的整块大石所制成的,上面刻着几个我们两个都不认识的藏字,石门两边站着两个身穿白镜甲,手举长刀的雕塑,因为氧化的作用,它们身上的彩色开始褪色,尽管如此,我们初见它们的时候,还是着实吓了一跳,以为是真人,呆我们仔细看后,才知道是个土坯做的人俑,不由我们相视一笑。这两个人俑应该是摆放在门前的门神,不过它们的站法有点奇怪,一般的门神都是背朝内脸朝外,它们两个却是面对面。虽觉得奇怪,但是我也没多想,这或许就是藏人的风俗吧。 正因为我们没在意这点,差点因此挂了。当我们走过去,迫不及待伸手要去推石门的时候,那两个人俑突然动了,举起手上的长刀向我们直噼下来。事发突然,我们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双手一握,各自抓住了那个向自己砍来的人俑举刀的手。人俑的力气大得出奇,起初我们还能咬牙撑住,渐渐地顶不住了,我们两个人的身子硬生生给人俑压得弯下了腰。 眼看那锈斑斑的长刀就要贴紧我的头了,我心一急,提起右脚朝那人俑身上奋力一踹,这一脚只是垂死地挣扎,没想到这一踹居然把人俑的身子踹出了个洞,我收回脚,顿时有了主意,一脚朝人俑的腿上踹去,这招果然奏效,人俑的腿应声而断,身子马上倾斜在地砸碎了。我回头过一看,白大还在死命支撑着,脸逼得通红,人俑的长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头部,并且深入了有一两分了,鲜血不停地向外流,染红了他的头髮。刻不容缓,我走到那人俑一边,用力地向它右腿一踹,人俑当场摔倒在地,砸成了稀巴烂。白大这才得以死里逃生。 怎么好端端的人俑突然能动?带着好奇,于是我们两个检验了一下摔碎在地人俑以及刚才我们所站的地方,一查才发现我们刚才所在的地上有点蹊跷,只要一受力就微微有点下沉,这是古代最通用一种机关设计。好险,要不是隧道里空气流通,人俑早就氧化过了,不然要想将它一脚踹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正所谓有利就有会弊,当初的设计者,可能万万没想到他成功的让空气流通进来的同时也把精心设计的机关毁了一半。 我们一人捡了一把长刀,那是人俑刚才砍我们的长刀,尽管锈斑斑的了,可手上有把兵器,心里至少踏实一点,然后又走到石门前,合力一推。没想到这一推居然把石门推开了,我们不由一怔,这石门怎么看至少有万斤之重,我们在推之前都忐忑不安,担心合我们两人之力不能把石门推开,所以当我们轻易把门推开之时,首先想到的是机关,于是两人不约而同顿时收回手,后退几步,静观其变。停了几分钟仍不见动静,难道我们错了,我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再次上前把门推开。 白大突然指着石门之下说:“小古,你看这是什么?” 第18页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在石门之下有一个凹槽,而在凹槽之中,全是一种胶质的油浆,整扇石门,就是“浮”在这种滑润无比的油浆上的!难怪我们那么轻易就把石门推开了,其实石门根本没受力。 我们两个人进了门,眼前一片亮堂堂,还没等我们仔细打量里面的情景,石门突然“轰”的一声,我们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本来悬浮在凹槽上的石门,这时掉了下来,凹槽里油浆全部溅了出来。看来设计者,怕有人过了人俑那关,推开石门,进入了墓里,于是故意在凹槽做了手脚,就算外人闯如愿闯了进来,也别想再出去。确实,如此真要从石门出去的话,这万斤大石,真非人力能移开的。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无所谓了,本来隧道那边我们就无路可逃,我们之所以进古墓里来,完全是来寻路找宝的。 我和白大相互笑了一下,回头正式打量古墓的情况,这一看,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第十二章 黄金寺庙 原来我们闯进来的这个地方尽然是个寺庙式的古墓,我们正站在大殿的大门口上,在百余盏长明灯的照射下,我们看见了上千个人俑盘坐在地,一边是喇嘛,一边是觉姆,廊柱上则挂满鲜艷得有些妖媚的花团,大殿前方是个半悬空式阁楼,阁楼上放着一具黄色棺椁。这些还不够惊讶,更我们惊讶不已,甚至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的还是这座地下寺庙,无论是地上到墙上,还是柱子到大梁,甚至连人俑无一不是用黄金修筑而成。灯光,金光相交在一起,把整个大殿弄得一片金黄。 我和白大激动得左看看右摸摸,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突然,白大说:“小古,你看,那黄金做的墙壁上刻有画像!这也忒牛了吧!黄金能刻有字吗?” 我随着他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墙上刻有图案,有的是单独人像,有的作战情景,这些人面庞各异,或细发或浓髯,或秀眉或怒目,各自催动着毛色、装备各具特色的坐骑,挥舞着不同样式的刀枪剑戟,所有的人物性格鲜明生动,姿态舒展豪放。这些画面夸张而有分寸,写实而不泥于自然,形成一道典型独特的画廊。使整个殿堂充满了轰轰烈烈,英武雄壮的古代军旅阵容。所有的画面下面都刻有一些藏文,看来应该是这些人和事的简单介绍,可惜那些藏文,我们一个字都不认得,所以自然不晓得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直到我看到阁楼后面的那副一丈多高三丈来长的巨大人物画像——一个威严英武的人,白脸金盔,双目圆瞪,一手执着银枪,一手举着马鞭,身上还佩带着十多件长长短短兵器。跨下枣红马,引颈长嘶,四蹄飞扬,似腾云生风,动感极强。我不禁脱口而出说:“我靠!老白,我们居然闯进了格萨尔王的墓穴里头来了!” 白大忙问:“就是我妹夫捡到的那块金属上写的格萨尔王?” 我解释说:“就是他,你看,这就是他的画像,我曾在书上看见过。格萨尔王是古代藏族人民的英雄,生于公元1038年,死于公元1119年,活了81岁。他自幼家贫,小时候在阿须、打滚乡放牧, 16岁在岭国举办赛马选王会上夺得冠军当了国王,娶了个老婆叫珠姆,一生降妖伏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战,统一了大小150多个部落。他的故事被藏族人们广为流传。最有趣的是说唱他故事的人大都是无师自通的,他们起初差不多都是目不识丁,但是生了个病后或者一觉醒来,竟能说唱几百万字的长篇史诗,这一神秘现象至今无法解释。” 白大恍然说:“原来是个国王啊,难怪可以整个那么牛的墓穴!走走,我们四周看看有没其他出路,不然在沼泽草原没闷死,别守着这座黄金古墓活活饿死了!” 当下我和白大四处寻找出路起来,我们沿着墙壁游走了一圈,又穿插在那些人俑之间走了几遍,结果一无所获。越找心越冷,越找越没劲,我嘆气说:“老白,无路可走了,看来我们真的要死翘翘了!” 白大似乎并不是这样认为说:“不一定,我们再仔细的找找,我敢肯定这里面一定有出路!” 我疑惑地看着他说:“有出路?不是吧,四周我们都找过了,别说出路了,连个耗子洞都没得,他妈的,这个鬼地方就像个铁做的笼子一样,密不透风!” 白大说:“错了,这里肯定通了风!小古,你看,那些长明灯一盏都没灭过呢!石门明明已经掉下来了,把外面给堵住了,我刚才检查过了,连点缝隙都没有,按道理来说外面的空气根本进不来了,没空气火自然就着不起来,可是它们没灭一盏,就算在石门还没掉之前这里存有些空气,可烧了那么久也该早烧完了,但是现在我们唿吸如常,这些长明灯也一直没灭过, 所以这里一定跟外面相通的!我们再仔细找找看,一寸一寸的找!” 我连连点头说:“是是,墓穴里上百盏长明灯火势正旺,一点要灭的样子都没有,嗯,老白你说得不错,这里一定跟外面通了风。” 我和白大两个再次地毯式搜索起来,果然在阁楼下面找到了一条缝隙,凑近缝隙阴风阵阵扑鼻,也不知道是当初者故意留下的还是地震给震开的,估计后者的可能性要比前者说得过去。我们两个顿时欣喜若狂,用长刀把缝隙附近的金砖沿着它们的相接之处挖出了数块,然后以刀为锄,相互轮流着掘土,如此整了两三个小时,终于给我们抛了个开人大的洞来。 第19页 我跳下了下去,下面居然是个山洞,没多远就看见了光线从外面照了进来,我走出洞外,发现自己在个山凹上,这时的太阳已经西落,落日的余晖照在山凹上倒自有一翻韵味。我爬上山凹处一看,群山起伏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禁区之内,不过这无所谓了,只要从能那鬼地方出来,剩下寻下山的路还不是小菜一碟。我原路返回墓穴。 白大早就在那里等得不耐烦了,一见我忙问:“小古,怎么样,怎么样,下面能通出去不?” 我把外面的情况一一告诉了他。 白大哈哈大笑说:“娘的!总算没白来,我们搬金子去!” 我们从阁楼下钻出来,嘻嘻哈哈前去搬黄金人俑。可由于人俑基本上是按照真人所造,又是纯金的,我们两个合搬一个都搬不动,一连换了几个都是一样。 白大大骂说:“我靠!不会那么倒霉吧!一个都动不了,做人俑的那个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做那么大个的人干吗呀,有金子也不是这样浪费吧!” 我建议说:“搬不动就算吧,改天我们多召集几个人再进来搬,今儿就随便撬几块金砖出去。” 白大无奈说:“他妈的,也只好如此了。” 我们两人又撬了几块金砖出来,数了数有七八的样子,我说:“好了,好了,老孙先就这样了吧,多了带不出去。把这些弄出去换了钱,然后开买辆卡车直接他娘的开过来装黄金!” 白大没说话,又撬了几块方才停手。 我把金砖一块一块往洞里丢了下去,丢完之后,正要钻下去的时候,白大突然说:“小古,你说埋在这里的是个格什么尔王的是吧?” 我不晓得他问这个干吗,当即回答说:“格萨尔王!岭国的国王!” 白大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 既然是个王,那棺椁里一定会随身一些细软的宝物,小古,出路都有了,走也不急在那一刻,我们先把那个王弄出来吹吹风。说不定能摸出一些又值钱又轻便的宝贝哦!” 我想想也是。金砖固然值钱,可要是比起来一些稀罕的玉石,珍珠,古玩还是略差一鼎,心不由微微一动,颔首说:“对对,老孙说得极是!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走走,我们就让格萨尔王出来晒晒太阳!千把年了,也该出来看看了!” 我和白大捡起地上的长刀,走上阁楼,对着那具黄金打造的棺椁开起工来。 第十三章 格萨尔王 我们在格萨尔王的棺椁捣鼓了一番,很快就把棺盖和椁体之间的封印给弄掉了,然后我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合力一推,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把棺盖推开了,原来棺盖上也涂了一层跟石门石门下那个凹槽里的油。棺盖打开了,我们连忙人闪在一边,有些大墓的棺椁里装有暴雨梨花针般餵有毒的暗器,只要棺盖一掀开,顿时像落雨般激射出来,倘若被射中那恭喜你,现成的一个墓免费你入住。 我们等了一会没见什么东西射出来,于是大胆凑了过去。居然看见了格萨尔王的尸体,本以为他的棺椁会像我们汉人一样分成几部分,比如外椁、中椁、内椁、梓宫,外厢。没想到跟一般的棺材差不多,棺盖一开就能见尸体。见到他的尸体之后,我们两个着实吓了一跳,格萨尔王尸体没点腐败的样子,长辫子盘在头上,长相英俊生勐,身穿宽袖大袍,名贵兽皮镶边,双手搭在胸前,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熟睡着的人。 白大一见,不由叫起来说:“我靠!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上千年的古尸居然能保持得那么完好!小古,你们长沙马王堆不是出土了一具千多年的女尸吗?你见过没,听说那具古尸全身润泽,皮肤还有弹性,部分关节甚至还能活动,几乎与新鲜尸体一样,要是它跟这具一比呢?” 我说:“嗯,那具女尸是西汉时长沙国丞相利苍的夫人辛追,距今已将近2200多年,我在郴州读书的时候,曾有兴去了长沙湖南省博物馆参观过,隔着玻璃见过那具古尸,虽然没有书本上说得那么夸张,但是确实保存得很完好,还有头髮呢。不过它要是比起这具来差远了,辛追的尸体是干巴巴的,严重缩了水,但是格萨尔王,你看,哪像是个死人呦,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是个睡得正熟的人吶!奇蹟啊!” 白大眼尖,指着格萨尔王的脸上说:“咦,小古你看,他的脸上好像涂了层油?呵,他身上的衣服也有,难道是这层油的作用?什么油呀?也忒牛了吧!” 我仔细一看,还真发现格萨尔王的脸上,身上,脚上都像涂了层透明的油,我同样不解说:“不晓得什么油呢,老孙你可能真的说对了!格萨尔王的棺椁密封工作做得一般,而古墓又经过专人设计,外面的空气可以流通进来,按道理早就风化得连个骨头都该成粉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保存得这样好,这层油绝对有古怪!只是我从来没听过有这样好的保藏油。” 白大说:“管他呢,我们又不是来研究这个的,呵呵,我们摸金要紧!”说着他便动起手来在格萨尔王身边摸了起来。 我则按照师傅的教诲,对着格萨尔王拜了拜说:“格萨尔王,抱歉了,我们两人手头不方便,冒昧闯了进来向您借点东西换些钱用,希望您老别见怪,反正您这些东西留着这里也没什么用,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去带去,我们帮您弄出去换钱之后,必定抽出一大部分以您的名义捐款做慈善事业……” 第20页 我还没说完,白大扑哧一笑说:“小古,你师傅一定是个老学究吧,都什么年代了,这些老套的规矩早就该抛了,用不着搞那么正经!我们说白了就是个贼!” 我含笑说:“不管怎么样,说说也无妨嘛。”说完,也跟着他摸起来棺中的东西。 我们这一摸,倒真没出来不少好东西,有金银铜铢和珠宝玉器。突然白大摸出个白色的小盒子,对我说:“小古,你看这玩意做得真他妈的别致呀!”说着递给了我。 我接过一看,那盒子做工果然精巧得很,盒上刻着莲花,还有六个藏字,这六个藏字基本与现在的藏文差不多,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它们是藏人常念的那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我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一连扳了几下都没把盒子打开。正要用力板的时候。白大说:“没用的,我试过了,打不开,估计就是这样子的吧。这个什么王那么重视这个小玩意,死了还随身带着它,这东西一定很值钱的,我们拿着先,等出去再仔细端详。” 我想想也是,于是放在一边,继续又在棺中摸东西。如此又摸了一圈,这次没摸到什么好东西,我说:“老孙,差不多,我们闪吧,改天再来端底!” 老孙嗯了一声,手仍然在棺中游荡着。 我一耸肩,没在催他。我把摸出来的那些小样东西开始往口袋里装。装满荷包之后,抬起头看白大。 白大还在棺中摸中,我觉得他这个人太贪心了,这些东西弄出去,已经够我们花的了,于是再次催促,他这才停手开始捡东西往荷包里装。 我等他装满之后,把那些我们认为不大值钱或者体积太大的统统又放了回去。正打算转身把棺盖盖上走人的时候,白大说:“小古,死人向来有嘴里含东西,手上抓钱一说,你说这个什么王嘴里含着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说:“什么都好,下次再来搞吧,这次搞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去吧。” 白大笑嘻嘻说:“小古,干吗那么急着要出去,是不是害怕了,哈哈,没事的,你再等我两分钟,我扳开他的嘴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宝贝!听不定是个夜明珠呢!”说着他走到格萨尔王头部,伸出双手,就要去扳开他的嘴巴。 我嫌噁心,转过头不看他。我头还是刚刚一转,突然,白大一声惨叫,然后摔倒在抽搐了几下不动了,我大惊,忙喊着他的名字走过去,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一看,只见两枚银针插在他的眼睛上,眼睛以及其附近早已成黑成了一片,很明显是中了剧毒。我一探他的鼻子,已经没有气了。这时,好好的大殿不晓得为什么摇晃了起来,我本来是蹲在地方,这一摇晃,立马也摔倒在地,还没等我站起来,摇晃更加厉害了,我像个皮球一样在摇晃中,一会这边,一会那边。很快,大殿的柱子开始崩塌,头上的金砖纷纷掉了下来,地上的人兵俑也是东倒西歪。看情形这里是要倒塌了。 我在摇晃里抛来摔去,头不晓得撞了好多下了,撞得眼睛直冒星星,好不容易趁机滚下阁楼,正要爬向那个出洞的时候,一个摇晃把我甩到老远,顶上的金砖砸下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急中生智,双手抱住头,金砖砸在了我手上和身上,疼得我死去活来,手臂还被砸伤了,此时可不是叫疼的时候,我强忍着痛楚想站起来,可摇晃得那么厉害,别说站了,连翻个身都难,我没办法,只有用滚着身子向出洞靠近,眼看还有两三米就能滚进洞里了,我心中一喜,顿时卖力一滚,哪知人还在半途上,离我最近的那个柱子突然砸了下来向我倒来,我想剎住身子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柱子把我砸死。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不料,阁楼帮了我忙,原来那跟柱子太长了,倒了下来,前面那截刚好砸在阁楼上,我才得以死里逃生。大殿石门那边早就跨下来了,这边也是一瞬间的事儿,我再一滚身子,滚进了出洞,我掉在山洞里,在地上滚了几个身子方才打住身子。人还是刚刚爬起来,还没等我意识尚且有点模煳,只听“轰”的一声,好像什么倒了下来一般,震得我耳膜都快裂了,然后我身在的这个山洞也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好像发生了大爆炸一样,一副摇摇欲倒的样子,我心中大叫不好,什么也不管了,跑步沖了出去。人一出来,这个山洞也跨了。我站在洞外直擦汗,刚才要是迟了那么一点点,恐怕此时早就埋在山洞里面了。 第十四章 回到北京 山洞已经完全被堵死,要想再开条路进去,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是不行的,这么大的工程,光我一个人的力量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所以我站在洞外为白大和里面的黄金可惜了一番,然后找了一下方向向山脚下走去。 太阳这时西沉了,仅有一点余光还在天空反射着,我怕天黑了难搞事,加快了速度。一路上通畅无阻,终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下了山。一下来,又碰巧遇上了一帮从珠日神山朝拜往回走的骑手们,我跟着他们回到了色达县。他们对于我这般狼狈自然有番询问,我当然瞎编乱造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回到色达县,我买了身衣服,找了家旅馆,洗了个澡,然后出去大吃了一顿,再返回住处,从床底拿出脏衣服,把荷包里面的东西都弄了出来,倒还有几样珠宝,那个精緻的白色盒子也在。我摸着珠宝激动了一番,总算这趟色达没白来,但是一想苏传礼,白大和孙坚雷他们的死,不由又可悲起来。虽然我们这次是为了钱财聚拢在一起的,毫无交情可言,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偌大的一个活人转眼说没了就没了,这实在有点可怕。当晚,我亦喜亦悲睡下了,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北京的路程,如此在车上折腾了两三天终于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北京。 第21页 一下火车,我就直奔潘家园,到了聚宝轩,找到潘老。我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只摸了块玉佩给他看。他一看眼睛一亮,忙说:“我们里面谈!” 我跟着他进了内屋。 潘老又仔细看了看我给他的那块玉佩,许久才说:“这是个好东西,小哥,恕我冒昧的问一下,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哦?” 我当然不会说实话,憨笑说:“是家传之物,最近手头不方便,所以拿来卖了,您老觉得它值多少?” 潘老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哦,是吗?这东西是古代藏族贵族随身佩戴的玉佩,小哥,你是藏族人?” 我说:“不是,我是湖南人,我也不晓得我祖上是怎么得来的,我想这并不重要吧,潘老您觉得它值多少钱呢?”他如此盘问,我心里觉得极不爽,要就买吧,不要拉倒,问那么多干嘛! 潘老似乎看出我微有不满,忙说:“呵呵,不好意思,是我老人家多嘴了。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而已。你这块玉佩,翠质润透,品相还好,雕琢也算得上精美,唯一不足的是角上缺一点,这样吧,我出三万块,小哥,你意下如何?” 他报的这个价格跟我估计的差不多,当下说:“行,潘老做生意果然公道!看来我是来对地方了。” 潘老呵呵一笑说:“在潘家园里,谁不知道我老潘做生意向来是童叟无欺的,小哥,你这块玉佩要是没缺那一点的话,卖个十万八万的绝对没问题,遗憾的是缺了,所以价格打了个折,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记得找我老潘哦。” 一见老人如此厚道,我说:“什么下次,这次就有大买卖找上您。明人不说暗话,我刚才卖玉佩纯粹是为了试探您老的。直跟您说吧,我也曾学过考古,也在拍卖行混过,什么样子的古玩大概值多少钱,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的。如果您老是黑了心的收购,我铁定不卖,拍拍屁股就走人,我另外找人谈后面的买卖。现见您老如此公道,不找您谈生意,我找谁去呀!您老再看看这些。”说完,我把另外几样子珠宝拿了出来,除了那个白色的小盒子之外。那个小盒子在我回京的路上,反覆翻看了好几遍,我总觉得里面有点古怪,所以先留着以备后查,后来证明我当时的想法是对的,小盒子里面果然隐藏着一个惊人秘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后面自有分解。 潘老拿起来一看,惊嘆说:“哇!都是些好东西啊,我做了几十年的珠宝买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稀世之宝,咳,我这店小,没那么多钱买。这样吧,如果小哥信得过我老人家,你留个电话给我,这些东西你先别找其他人卖,我帮你联繫个人,价格上绝对不会坑你,你看怎么样?” 我微微有点迟疑,我也不能不迟疑呀,光拿一个玉佩给他看,他就在怀疑它的来歷了,这么多珠宝傻子也知道来路很有可疑了,他要是先拖住我,然后偷偷向有关部门通口气,那我就真的要完蛋了。根据我国法律,盗墓严重着以盗窃者判刑,处以三年以上直至死刑。 潘老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放心好了,我老人家以人格保证,绝对不会骗你的,直接跟小哥你说吧,其实我们聚宝轩祖上就是干这个出身的。”说着他用手做了个锄头的手势。 我一看大惊,这不是摸金的手语嘛,我也忙做了个斧头的手势,在我们摸金的行规里,斧头手语是对前辈的尊重。 潘老一看顿时会意说:“不敢当,小哥果然是同道中人!呵呵,你刚刚拿出那块玉佩我就有点怀疑了,这明明是块藏玉,怎么会跑到你手上去了?你说是家传之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所以没跟你点破,现在见你一下子能拿出那么多宝贝,而且当中还有明器,我就更怀疑你了,于是用我们倒斗的暗语试你一试,不料小哥,果真是行中高人!不简单呀,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我轻嘆说:“高人就说不上了,小时候跟师傅学过这门手艺,现在工作难找,日子总得过呀,所以走上了这条路。放心,您老都是前辈了,我不信您,我信谁去。”后来我把这件事情跟朋友提起来的时候,他们纷纷都说我,这次卖珠宝我不晓得走了多大的运气,人家只是打个手势,随便说了几句,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老底全部端出来,要是真碰到个不厚道的人,把我这事一捅,那我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好在潘老还真是行里的前辈,所以我后来才有机会把这事当笑话向朋友扯淡。 潘老说:“这条路是不大光彩,可确实能学到好多课本上是学不到的东西,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现在老了,做不了了,呵呵,小老弟,你这趟看来手气不错呀,摸到了那么多好东西!” 我一时兴起,于是把我这趟去色达的经过,捡紧要的说了一些,潘老听得仔细,偶尔还会问我几句,我当然一一回答。末了,我一声长嘆说:“唉,他们都死得太冤了,我决定把这些东西卖到的钱分一些给他们的家人,这些东西他们都有份,没有他们我早就死在里面了。” 潘老也嘆气说:“白大这个人虽然爱贪点小便宜,在潘家园口碑不是很好,可他人本性还是很好的,这么年轻就去了,实在有点可惜,小哥,你够义气的!好,我们先就这样定下来,我帮你联繫上那个买主马上联繫你!” 第22页 我衷心感谢说:“那就让您老多费心了,事成之后,不会让您老白跑一趟的!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先回去了,我等您的好消息。”我把号码留给他了,拿起来东西,出了门,拦了个的士回到住处。 如此静等了两天,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我立马打车过去。潘老介绍的那位买主是北京一家鼎鼎有名拍卖公司的老总,叫谭海龙,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鼻子带点勾,眼光中流露出一种精明的味道。他看了我的珠宝之后,很爽快说:“ 老弟,三百万,我全要了,你看如何?” 他的价格已经超过了我的估价,当下我们成交了,他开了张三百万的支票给了我,我把东西留下,立马前去银行提钱,转帐到我的帐号里。看着自己帐号里突然多了三百万,我激动得站在自动取款机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上面的数字,数着上面的零,如此站了半天才依依不捨离开。 有了钱了,首先不能亏待的当然是潘老了,我包十几万块的红包塞给他,可老头儿死活不肯要,我只好作罢,请潘老大吃了一顿,临走的时候,在他的店子里买了件昂贵的古董,算是送“软钱”吧。我把剩下的钱分成了四份,一份给了白大的家人,一份给了苏传礼的家人,一份给了孙坚雷的家人,最后一份自个留着,买了台电脑,没事上上网,日子倒也过得挺滋润。 第十五章 返回郴州 如此呆了两个多月,郴州来的一个电话打断了我安逸的生活。电话是我大学同学高磊打来的。大学毕业之后,我来到了北京寻找我的梦想,高磊则留在了市文物局,虽然天南地北,但是我们依然联繫着。 电话里,高磊告诉了我一个极为坏的消息:郴州考古队里数名考古人员在莽山原始森林失踪了。郴州考古队员为什么去莽山?又因何失了踪?说起来跟我还有点关系。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曾经和我的同学高磊为救另外两个同学潘长斐和黄达仪勇闯了苏仙岭山上的一个怪洞,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最后该洞给市文物局填平的,至于他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后面一直没公开过,所以我当时那些疑问也一直没得到解释,直到高磊给了我这个电话,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当年市文物局在那个怪洞里经过一番考证,确认那个怪洞实质上是个古墓,其年代要追溯到东汉时期,那具棺材里的主人是那时一个颇为名望的贵族,洞口的阵法和里面的大蜘蛛以及食人蚂蚁,其实都是为了防盗而专门设计的,之后也不晓得怎么着阵法跟我说得差不多,在某个时段就会出现破绽,真正的入口会露出来。墓里面的那些尸骨也查出来了,那是一小队日本鬼子,猜测应该是当年路过苏仙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山洞的秘密,于是闯了进去,最后被食人蚂蚁吞噬了。本来像这样有价值的古墓,很值得详细考察,可洞穴里的食人蚂蚁经我那一烧并没死绝,所以市文物局为绝后患把那个墓穴填平了,至于那副棺材当然是抬了出来研究了。这一研究就研究了一年多,倒也挖掘出不少那个时代的资料和实物。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里面棺里发现了一张羊皮卷,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符,经专人调查取证,证实了那张羊皮卷赫然是张藏宝图,而根据地图上的指示,藏宝的地方就是现今的我老家郴州境内宜章莽山原始森林。发现了这个秘密,市文物局当下召集旗下的考古队前往寻找,没想到这一去就了无音讯,再也没联繫上了,如此半个月过去了,考古队员依然没点消息,市文物局有点急了,再次组织搜索队前往莽山寻人。高磊就是这支搜索队中的一员,就要出发之时,他突然想到了我,想到我会风水,于是向领导大力推荐我加入他们这支搜索队,领导批准了,他就连忙电话联繫我。 我仔细听他说完,没有吭声。说实在的,色达那一票够我花一阵子的了,人有钱的时候,也是胆子最小的时候,所以对于那个原始森林,我确实有点害怕,再说了,跟着他们去,不管是找到了人还是找到了宝,对我来说没没啥子好处,一点利都捞不到,我何必冒那么大的险呢! 高磊见我不说话,又说:“古月轩,来吧,不会让你白干的,不管找不找得人,走这一趟,两万块辛苦费!” 两万块要是在我没去色达之前,我一听早就屁颠屁颠就过去了,如今嘛,有没有无所谓,我还真犯不着为了这点小钱去玩命,原始森林是个什么地方?!一进去算是半条命搭上了,什么古古怪怪的植物,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啥都有,一个弄不好,就要在那长眠。我还是不吭声。 高磊有点发毛了说:“我靠,古月轩,他妈的几个月不见,你现在咋成了个娘们了,去不去一句话,别跟老子在这里装酷,这可是长途电话,很贵的!我得告诉你,前去莽山寻宝的考古队带头人就是以前教我们的张全德教授,还记得他那嘴巨牛的粤语普通话吗?还记得我们上他的课睡觉也无所谓了吗?他可整一好好先生,你难道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死在里面?当年,他貌似对你最好了,他的那一科你没及格,他都格外给你过了,你都忘了?我靠,算老子看错你了,就这样,老子挂机了!” 他一提张全德教授,大学时的一幕幕顿时浮在眼前,我忙说:“张全德教授?他怎么去了考古队了?他没在湘南学院教书了?” 第23页 高磊说:“没了呢!我们一毕业,他就没教书了,去了市考古队,这次那具棺材里的藏宝图就是他辨认出来的,去往莽山寻找也是他牵的头,他一共带了六个人进林,上个月出的发,起初还有电话联繫我们,这个月开始就一个电话没打过了,我们打他们的电话要么关机要么不在服务区,他们失踪到今日已有十六天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所以市文物局的领导颇为担心,组建了我们这支搜索队前去莽山寻人,本想藉助你的风水知识方便定位搜索,哪知你是个忘恩负义,胆小怕死之人,算了,当我没跟你说过,你就在北京过你的爷们生活吧,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我急说:“我靠,谁说我忘恩负义,胆小怕死了!妈的,老子刚才只是咽喉有点发痒,说话不方便而已。娘的,张全德教授在大学那会对我那么好,这会他出了事,老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你们几时出发,老子回郴州就是。对了,那两万块要给老子准备好,难得挣一票公家的钱,不要白不要!” 高磊笑说:“我靠,你小子他妈的算你还有良心,我们这支搜索队,三天之后出发,你尽快赶回来吧!” 我说:“行,行!老子今天就坐飞机回长沙,然后从长沙坐大巴回郴州,你准备好钱,请我去万家灯火酒楼k一顿好的,好好款待我!” 高磊说:“好好,我的爷,只要你肯回来,去郴州饭店都成!” 因为要去找的人是我以前的老师张全德教授,所以我二话不说答应了。大学时候,张全德教授确实待我不薄,睡个觉呀,跷个课呀,考试不及格呀,他基本上都是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就过去,不会怎么刁难我。就冲着这一点,别说个原始森林,就算是个原死森林也要闯它一闯! 我当下定了从北京飞往长沙的机票,在首都飞机场,上了飞机。 第十六章 噩梦缠身 关于苏岭怪洞一事还得从我在郴州湘南学院读考古系讲起,那是我大二下半学期发生的一段事情,那时我有段时间老是做同样一个噩梦: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横竖着一副棺材,我和一个眼睛大大的年轻人打着电筒,小心地把棺材盖掀开了,就在这时,棺材里突然跑出一条大蟒蛇把我缠住了,张着血盆大嘴向我吞来,然后我就吓得满身大汗惊醒了。果然没过多久,我们考古系来了个插班生,他叫高磊,据说是学校某领导的一个亲戚。至于他为什么会插班过来,究竟跟学校哪个领导有裙带关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见到他人的时候,我不由一愣,他居然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年轻人,那双大眼睛,那个高鼻子,我几乎每晚必见,焉能不识。他见了我之后,也微微有些诧异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笑着说:“应该没有吧。”高磊说:“我怎么老觉得见过你呢。”我说:“像我这样的平凡的人,随便在大街上抓就能抓出几把,所以面熟也不是很奇怪地事情。”他盯着我仔细的看了看,似乎想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说:“或许吧。”我瞧他那个犹豫不决的样子以及想到我那个诡异的梦,我的心莫名紧了紧。 某日中午,我正躺在床上睡觉,高磊找上我。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跟我说:“我跟你说个事,可能说起来有点玄乎,可事实这事纠缠了我很久了,今天我想是应该好好跟你交谈一翻。” 我笑说:“说吧,我倒想听听有什么玄乎的事儿。” 高磊顿了一下,眉头紧皱着。 “我说高磊啊,平常你可不是这样的,有什么就说吧,今天咋个像个娘们似的。” 我看着不顺眼了,催促说。 高磊嘆说:“一时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简单来说,就是我做梦老是梦到你。” 我一愣。我的妈呀,不会跟我做的梦是一样吧。我故作惊讶,嘎嘎一笑说:“不是吧,我又不是美女,你梦见我干嘛?” 高磊笑说:“你要是美女就好了,我也用不着那么烦恼了。” 我说:“别掉我胃口,老实交代,梦到我干嘛了。” 高磊说:“看你说到那里去了。我梦到我和你一起去了个洞穴里,洞里黑黝黝的,里面有副棺材,我们把它打开……” 他还没说完,我已经给他说出来了:“刚刚一打开,里面就跑出一条大蟒蛇,一下子把我缠住了要把我吃了是不是?” 高磊呆住了,看着我说:“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嘆说:“这个梦也缠了我很久了。” 高磊啊了一声说:“你也梦到了,真是太奇怪了,我也老是做这个梦,尤其是最近天天必做,不过梦到的那条大蟒蛇不是缠在你身上,而且缠在我身上想吃我。” 我盯着他说:“你相信梦兆吗?” 高磊说:“这个不好说,我抱着孔子的想法‘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笑了说:“孔子是个聪明人,他不说有也不武断没有,不过‘不语’而已。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见过鬼打过殭尸,你一定不会相信的,可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不然也就没有那么多未解之谜了。在苏东坡文集里面有篇《读欧公黄牛庙诗后记》,内容大略记一有趣的故事,说的是王元珍一天做梦梦见和欧阳修同坐小船,泛游川鄂之间的三峡,途中经过一庙,他们进去向神礼拜,拜时王元珍在前,欧阳修在后,神忽然起立答礼,并招手请欧阳修上神位耳语。拜后出庙门,王元珍见有一马缺了一耳,这梦不想后来成真了,没过就多王元珍就被调为峡州判官,欧阳修也谪贬夷陵,也就是现在的宜昌,他们两人又在一起了。一天王元珍和欧阳修忽发雅兴,驾一叶扁舟溯江而上,到了黄牛庙,于是进庙游玩,王元珍突然发现,庙里的一切与他上次梦见的情景居然惊人的相同,即门外石马,也是缺了一耳的。回想梦境,王元珍不胜惊异,而梦中拜神,王元珍在前是因为此时他的官阶要比欧阳修高些,他顿觉世间万事,好像早已有主宰安排好似的,遂作了这篇记题在欧公黄牛庙诗之后。还有大思想家王阳明先生因为上书武宗皇帝,请求清除奸臣,因而得罪刘谨等人,被重打四十大板后又放逐到贵州龙场驿,中途经过马援庙,竟然看见目前的情景,与四十年前梦里所见一模一样,于是写了首诗来记载他的感想,其中最开头两句就是‘四十年前梦里诗,此行天定岂人为’。类似这样梦兆的故事还很多,但绝大部分都借神而说了,不过欧苏和阳明,我们总不应该怀疑他们记述的真实性吧。” 第24页 高磊若有所悟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这个梦也会成真了?” 我一字一字说:“不但会成真,而且很快就会发生了。” 高磊仍然带怀疑说:“不是吧?就算这是真的梦兆,但是我们怎么会去那个鬼山洞呢,再说咱们学校附近我打听过了,除了苏仙岭上的白鹿洞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没什么山洞。”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说:“不会是在白鹿洞里吧,不可能,不可能,白鹿洞里虽然宽敞,但没多大,一眼就能看完,哪会有什么棺材什么蟒蛇的,会在哪里呢?真是奇怪得很,怎么可能呢?” 我说:“别多想了,现在想也没用,该来的自然会来的,我们先静观其变。唉,上课时间快到了,又是最让人痛苦的张全德教授的课,i服了you,他那个巨牛的粤语普通话,实在太让人不敢恭维了。庆幸我坐在后面,不然早就死翘翘了。你没看见坐在最前面的黄达义现在上张的课,必带耳塞。” 高磊笑了说:“张全德教授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好听听不懂,不过为人还是可以的,向来不大爱管我们的,他在上面上他的课,我们在下面睡我们的觉,各不侵犯。教我们的几位老师当中,哪个老师会有他那么开明啊,你就生在福中该知福了,少点埋怨,你实在不想听,睡你的觉,没点事。” 我嘻嘻笑说:“若不是他有这个好处,我们早在大一的时候就联袂上书学校领导,要求换老师了。对对,我应该知足了,走走,上课去。” 那天听了高磊一说,我更加确信梦兆的真实性,可问题在于那个洞究竟在哪里?我和高磊为什么会去?在刚刚做这个诡异的梦的时候,我曾经在学校附近探测了一下,除了白鹿洞之外,还真没有发现什么洞穴。难道是在其他地方?会是在哪里呢?我想不明白,好在我向来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抛开不想。 我和高磊交谈之后,如此又过一月,可一点异象都没有发生,我开始怀疑,那个诡异的梦的真实性了。我曾听一朋友说过他亲身的一个事情。说有一天,他睡着了,可意识上却清醒得很,突然感觉灵魂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拉了出去,他的灵魂在上空,俯视着整个宿舍楼,无意间他想起了他的一个好朋友,在他想的同时,他模模煳煳地感觉自己的灵魂,忽然在很多层次的空间寻找他的这个好朋友的宿舍,然后在一种说不清楚的力量的驱使下,他把他的好朋友的灵魂拉了出来共同进入了他的梦中。在梦中,他梦见和他的好朋友坐上了公共汽车,去了一个森林,拜访了一位老者,正在跟老者交谈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灵魂突然回归体了,一切都结束了,他马上清醒过来了,一看手机才凌晨两点,他躺在床上久久回味着刚才的梦,他为他灵魂出窍感到莫名的兴奋,第二天早上,关于昨晚的奇妙的梦,他并没有多想,可就在这时,他的好朋友过来找他了并告诉他昨天做的那个奇怪地梦,他一听愣住了,原来他的好朋友做的那个梦竟然跟他做的那个梦一模一样!我和高磊的梦难道也真是一个巧合的荒唐梦?我不知道,不过隐约中,我倒是很希望事情真如梦境一样发生,原因我也不明白,反正很奇怪就是了。 也许是我和高磊都有这个相同的诡异梦吧,我们两人居然成了好朋友,说来也怪,我性格内向,不是这个人不大爱搭理,他呢,天生活力沖天,没事总想正点事情出来,这估计就是性格互补吧。我们两个人常常一起跷课出去玩耍,玩烦了苏仙岭就去王仙岭,从东江湖漂流回来就去飞天山看千年悬棺,实在不想远走,就在市中心的北湖公园,划船去瞧叉鱼亭,看看当年韩愈铜像以及他那首《叉鱼招张功曹》诗句,要么就去万华岩,从洞口乘舟逆流而上欣赏这地下河溶洞的风光。日子倒过得逍遥自在。 一日,我们从仰天湖回学校,车行燕泉商业广场上来一老者,老者精神头闪烁,看起来像六十多岁,又像是五十来岁,看到他我想起了我的师傅,他和师傅都是属于那种不显老的老人。当时车上的人颇多,因为我和高磊是在起点站上的车,所以占有座位,老者上车,我见他人家一把年纪了,连忙站起来让了个座。老人微笑着口里连连道谢坐下了,我则站在老人身边。或许是我让座之故,老者笑眯眯说:“你还是学生吧,哪个学校的?” 我含笑说:“湘南学院的,学的是考古。” 老者说:“考古挺不错的,虽然在很多人眼里这个专业可能没什么前途,不愿意就读,其实正是因为大家都往热门的专业挤去了,造成其他专业大冷门,以至某些行业人才极缺,发挥空间也极大,考古就是这样的。我国是世界上公认的文物大国,可以说处处都是遗蹟,现在全国所有博物馆的馆藏文物数以千万计,但大多数文物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缺和破损。中国考古发掘缺少人才,而文物修復更缺人才。所以选择考古是种明知选择。” 想不到一个老者,居然把问题关键看得那么透彻,我不由佩服说:“对对,您老说的是,大家都往热门专业去了,竞争力太大了,我就是看中考古没什么人愿意报考,以后出来好找工作,就考了。当然还有就是兴趣比较偏爱考古,看着那些文物,就觉得好像时间倒流,回到了古代一样。” 第25页 老者点点头,看了我几眼说:“你伙子,你长相长得不错,眉毛浓而不乱,且颜色黑亮,眼睛明亮清澈、眼光慑人,鼻子高耸端正,嘴巴方正,这正是四海扬名之相。不过这样的相,恕我多嘴,既不能发大财,也不可能位居高官,但是会带给你一些名声,将会名噪一时。” 我学过玄学,自然对面相有所涉及,自己的面相情况当然一清二楚了,老者说的跟我自己看的差不多,我微微有点惊讶说:“原来您老会看相。” 老者笑说:“闲来无事,略有点研究。不过瞧你印堂发黑,很可能随时会发生意外灾祸,小伙子你最近没什么事就别到处乱走。” 近来我没仔细看过自己的面相,究竟是不是印堂发黑,还是有点怀疑,不过,我依然口上说:“谢谢您老,我记住了。一定会注意的。” 老者可能从我语气中得到了什么,以为我并不相信,于是说:“在很多人的眼里,一提到预测、面相、手相、避凶都是跟迷信挂上沟,其实‘宇宙大太极,人体小天地,物物一太极’,简单地说就是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规律,也都有它的因果,也都存在于它的一个时空,只要能找出它的规律,根据它的时空就能得出它的结果。比如面相和手相,每个人有独一无二的手相、面相,因为有独一无二的遗传,有独一无二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有各自的生理、心理习惯。因此他独一无二的生命运程就以各种纹络,显于体表。一定的周期必有一定的变化,如树的纹轮一样有规律,于是根据当时的体表特徵、纹络气色就能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忙说:“您老说的是,我也曾对算命有些接触。《易?繫辞》曰:‘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纹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一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万变不离其宗。风水、面相、手相能算命,很多人都说那些全都是骗人的,实质上是他们遇上的都是些打着风水先生,算命先生的旗号骗人钱财的人,真正的能人异士只是他们还是没遇到过或者遇到过又错过了。我刚才并不是存心敷衍,只是微微有些惊讶,一时怠慢,还请您老多多包涵。” 老者一听极为高兴说:“呵呵,想不到小伙子,你也是这方面的好手,不错不错,这年头学周易的年轻人不多了。” “小时候跟父亲学的,略懂皮毛,刚才班门弄斧了,让您老见笑了。”我谦虚地说。 老者摆手说:“哪里,哪里,大家相互学习切磋。本想多和你聊聊,可是到了地方,给你一张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最后送你一句,最近一段时间内,最好少去石窟山洞之类的地方。再见,再次谢谢你把位置让给我!”老者站起来,给了我一张名片,拍了拍我的肩头,在人民东路站下了车。 我捏着他的名片一看,上面写着“湖南省周易研究协会会长许文昌”。 在旁边憋了许久的高磊,这时忍不住问:“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什么面相、手相的,印堂发黑?真像电影上演的那样,印堂发黑就要撞鬼什么的?” 第十七章 占卦一算 我随即坐下说:“那个老者不简单呀,我们今天算是遇到高人了,你看,他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许文昌先生!”我把名片递给他。 高磊接过看了一眼又还给我说:“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有湖南省政协,湖南省作家协会,湖南省考古协会,就是没听过什么周易研究会。” 我说:“呵呵,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相信算命,风水、预测、面相、手相等玄学学问,自然对这方面的人物不大了解。许文昌先生是古医易专家,湖南大学中医硕士生导师,当代科学易的代表人之一。” “不是吧,你不是再唬我吧,周易怎么可能跟中医扯上关系呢,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他的口气尽是怀疑。 我笑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周易的基本思想是阴阳转化与天人感应。阴阳的对立统一是宇宙的一般规律,同时也是生命运动的规律,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同样也不例外的。现在我们都知道,太阳、地球活及其形成的气象变化,都能在生物体内引起反应。受自然界周期节律的影响,人类发现了生物钟、发现了药物在不同季节的药性,形成了独特的中医理论:医易同源。中医要做到“察隐、回天、通变、万全”,就必须“穷理尽性、格物致知”。必须“上晓天文,下知地纪”,方能“中悉人事”。延年治病的目的及原则就是调和阴阳。张景岳说:‘医道虽繁,一言以蔽之,曰阴阳而已’。唐代孙思邈说 :‘不知易,不足以言太医’。这些都是指出‘医易相通‘的基本意义。” 高磊很是吃惊说:“照你说,真的可以算命和预测了?真的有那么玄吗?” 我慢条斯理说:“瞧你那么好学,我就好好给你洗洗脑壳。首先得告诉你什么的干支,天干、地支,简称干支。是我国古代人民用来记录年、月、日、时的符号,源于古历法,而后被中国古代科学文化採用,做为时空参照。中国风水学广泛採用干支,用来辨方正位,寻求天地人的时空相顺,而避免相剋。干支,又称“干枝”,古人将它们比为树干与树枝,干强枝弱,以干为主,枝为辅之。故名:天干、地支”。人出生的年月日时就是干支四柱,这四柱之所以能算命,是因为在人出生的那一剎那,凝聚了宇宙及地球运动的五行物质之气,也因为在人出生这么一个时刻,天体的运动处于某一点上,它会放射出看不见的射线,直接注入人的生命体内,而此后,天体又在继续的运动,还在不断的放射出它的能量,这能量又影响到注入人体内的固有的五行之气,使它们相互发生作用,从而就演绎了人的生老病死,富贵寿夭。只不过这天体运动所形成的气,是通过干及支这一特殊形式来表现出来的,所以就诞生了子平命理,其实,除了子平命理外,紫斗、奇门、天星,都可以算命,为什么呢,因为它们也是通过人出生的一剎那所凝聚在人体内的宇宙之气及后来受到的影响来推算的,只不过它们是另外一种表现形式而已。晓得不?” 第26页 高磊一脸迷煳说:“隐约听明白一点,不过不是很明白,知是知道是那么一回事,可就是感觉怪怪,至于怪在哪里说不上。” 我说:“这么跟你说吧,打比方你从一出生就染上某种慢性病,这个病呢会在你身上潜伏很久,在某个时候会突发,在某个时候严重起来,在某个时候会让人致残,又在某个时候把人送上西天。算命就是根据这种病的特性去推敲,一路下来就能推出具体什么时候突发了,什么时候严重了,什么时候致残了,什么时候要升天了。不想残不想死就提前做好准备,对症下药把病治了。这么解释,还不明白,你可以去跟猪称兄道弟了。” “明白了,明白了。” 我一耸肩说:“明白了,还那么崇拜地看着我干吗?想找我签名?” 高磊靠了一声说:“少在我面前自恋,我只是奇怪为什么道理居然那么简单,周易在我的心目中一向是很神秘地啊!” 我说:“呵呵,道理总是简单地,论证起来就是很烦琐的。就像一加一等于二,这是幼儿园就懂得的东西,可要你论证为什么一加一就等于二,不是等于三或者四,估计全世界的数学家一起研究也研究不出来的。” 高磊呵呵一笑说:“照这样说来,只要知道别人的生辰八字就能算出来他未来将会个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挫折,会有什么成就等等一系列事情。” 我一本正经说:“原理上是可以的,但是具体到某些细小问题上就说不好了,只能算出个大概。人随时都在变,天体也随时在变,环境也随时在变。你别以为我在打哈哈,事实确实如此,比如说你养了五年的一只狗,突然有一天反咬你一口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再比如说我国现在有13亿多人,具体是13亿多少人,谁也算不出一个最准确的数字,只能是大概估计一下。算命亦是同理。” 高磊连连点头称有理有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说:“我靠,你懂那么多,难道你是学周易的?” 我一笑说:“周易,呵呵,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早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会倒背如流了。” 高磊眼睛一亮说:“我靠,那么牛,是吹的吧,真有那么厉害,给我看看相算算命。 此时车已到了我们学校门口。 我和高磊下了车。 他见我没做声,于是又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再吹法螺的,你真有那么牛,早就不在这里了。瞎说了不是,哈哈!” 我敲了他一下说:“你小子别在我面前用什么激将法,老夫不吃这一套。瞧你小样的,得得,到我宿舍里去,正好我要卜卦算一下我自己,顺便给你看看了,省得你在这里叽叽歪歪。” 回到宿舍,虽然很累,但是许文昌先生说我印堂发黑,那一定假不了了,我急着自己照镜子看一看。本来我们男生宿舍应该没有镜子,梳子,皮筋之类的东西,可如今时代不同了,男生也喜欢留着一头长髮装帅耍酷,我们宿舍八个人,除了我和老大潘长斐两人常年一个平头之外,其他的六人皆留着长短不一的长髮。我们宿舍是按照年级派大小的。老大潘长斐八一年的,老二张定一和老三付有乐都是八二年的,只是相差三个月而已。老四郭云,老五欧阳君,老六朱德海,老七黄达义和我皆是八三年的,按照各自出生年月一路派下来的。这天是周末,他们都不晓得上哪疯去了,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跑到老六的镜子前,照了照。果然发现额上好像蒙了层灰一样的东西。 高磊不晓得我究竟在干嘛,拍了我一下说:“我的妈呀,够了够了,我承认你长得帅气行了吧,用不着天天围绕着镜子打转吧。自恋的人我见多了,可像你这样自恋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嘆说:“他奶奶的,果然是印堂发黑了,倒霉的时候要来了。” 高磊说:“什么印堂发黑,刚才问你你不说,现在唠叨个什么,是不是真的像电影演的那样发黑了就是因为有脏东西缠上来或者即将大祸临头了?” 我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电影演的也不是完全瞎掰的。” 高磊忙问:“有那么神奇?具体说说。我洗耳恭听。” 我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说:“老夫再给你扫扫盲。印堂,是一个人精气元神聚集的地方,关系一个人一生中的贵贱祸福,从印堂的宽窄与印堂的色泽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格局以及他近期的运势!印堂的宽窄是以自己的手指头的幅度为衡量标准,一指到两指的指幅是最适当的宽度,太窄的谓不足,太宽则谓太过,两者都不是最理想的。印堂宽是属于功名显达大贵之命,气宇轩昂气量大,为人仁厚有修养。印堂太宽则容易相信别人,缺乏自己的主见,容易上当吃亏。印堂太窄或者长杂毛这样的人,容易钻牛角尖,不善于交际应酬,有时候多疑心容易患得患失。印堂的色泽,如果是红润黄明,那代表着升官发财的吉兆。如果是显现粉紫色,不是在热恋中,就是有新的甜蜜恋情将至。如果显现赤色,那说明最近将有口舌是非的事情发生、大破财,或者是烦恼的事情。如果显现青色,那就得小心受到惊吓的事或者是事业上的挫败。如果显现黑色,必有意外灾祸。” 第27页 高磊说:“那你看看我的印堂怎么样?” 我装模作样看了看,量了量说:“嗯,你的印堂不宽不窄,刚刚好,乃是大福大贵之相,至于色泽嘛,略带粉紫色,你小子最近在发春吧,瞧你满脸飞桃花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淫贼相。” 高磊指着我,晃动着手指说:“你小子呀,没句好话。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赶快帮我算算命,可不能乱掰啊,我可是抱着很崇敬的心态虚心求教的。” 我收了开玩笑的心,说:“行,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吧,我给你算算,为了更准确,你最好把具体在什么时辰都告诉我?” 高磊不解说:“时辰?什么意思?” 我解释说:“时辰就是你具体到哪个时候,什么时刻。我靠,时辰也不懂,你怎么混的,你没看过古装武打片啊,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懂了吧。” 高磊不屑说:“我靠,都啥子年代了,还时辰不时辰的,是不是还要学孔乙己‘回’字有四样写法?” 想不到他回如此反驳,我一时语塞,只好大骂说:“靠,少在这里给老夫强辩了,到底想不想算啊,不说拉倒。” 高磊这时哪敢怠慢,慌忙自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马上找来笔和纸给他排列出八字命盘,一路写下来,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命盘写完了,一收笔顿觉手臂麻痹得很。 高磊迫不及待说:“我的命怎么样?” 我依照命盘上的提示,给他讲解了一下他的事业,婚姻以及和忌讳。 高磊问:“那我能活多长?” 我说:“抱歉,我什么都可有算,就是不算生死,这是家父传授我玄学时严禁告诫我的。” 高磊似松了口气,又似挺失望的样子说:“不说算了,我看你是算不出来故意搪塞我。” 我微笑说:“随便你怎么说。还是那句老话,万事万物时刻都在变化,此一时彼一时,或许在未来的哪天你的命运突然来个大转变也说不定。你的八字后天需补火和土。所以我建议你早上多打开窗子,能让阳光照进来。多吃辣椒、生姜、火锅、烧烤、适量的菸酒、猪心、猪红、紫菜等食物。” 高磊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对了,你小子自己给自己算过命没有?你的命怎么样?” 我很正经说:“说真的,我还真没自己算过自己的命?” 高磊好奇说:“不是吧,你自己就懂这个为什么不自己算一下自己呢?” 我说:“未来对我是既然好奇又是担心,因为无论是命好还是命好,知道了结果,我都放不下心来,命好我会骄傲起来,以至把好的变成了坏的,命坏我会自卑起来,以至越来越坏。所以选择不算,不知道,就这样过下去。当然偶尔还是会算一下凶吉的,但是从来不给自己算个全相。” 高磊略带沮丧说:“早知如此,我也不请你算好了。” 我安慰说:“别这样,算了就算了,知道一点也是好的,可以做好预备工作。” 高磊笑了说:“现在只好如此了,那个许什么的,不是说你印堂发黑嘛,你不算算到底怎么了?预备工作还是要做的,瞧你说得头头是道,这事不能不防呀。”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是的,是的,我给自己卜一卦看看。”我从枕头下摸出两枚一元钱的硬币,正要起卦。 高磊瞪着大眼睛说:“不是吧,你就拿两个硬币算卦?电影里演的不都是摸出什么龟壳,铜钱什么的。” 我笑了说:“起卦的方法有很多,像竹籤卦、金钱卦、文字卦、龟壳卦、纸牌卦、骰子卦等等通通可以用来卜求事情,求出易经中的卦象,来解答我们所求问的问题。方法不过是一种手段,不存在孰优孰劣问题,关键在于起卦时的感觉和对卦象的理解。我比较喜欢用交杯,但是我那两个忘记带出来了,所以用硬币代替一下。” 高磊好奇问:“交杯?什么东西?” 我想了一下说:“交杯嘛,怎么跟你说呢,那个东西还真不好形容,反正它就像个小香蕉噼开两瓣,分成阴阳两面。下次我带上给你看看,你就晓得是个什么东西了,这是民间一种很简易的占卜法,适合咱们老百姓用,我们农村里比较多,一般是用桃木做成。” 高磊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我没再理会他,静下心来,把硬币扣在手心里,摇了摇,然后抛在床上,两枚硬币都显示有字的那面,就是一朵花加1元那面。我捡起,又试了一次,这次显示的两枚都是背面,就是一个国徽加中华人民共和国那面。我想了一下,抛下了第三次,两枚硬币又与第一次一样显示有字的。我不由嘆了一口气。 高磊见状忙问:“怎么样?你的脸色不大好看,算出来什么了?” 我沉吟了一下说:“看来我真的有难了。” 高磊说:“别卖关子了,快点说,从卦上看出什么名堂了?” 我坦白相告说:“我第一次和第三次丢出来的都是两个阳的,第二次丢处了两个阴的,这三次都属于凶,所以即将就要大难临头了。” 第28页 高磊吃惊地看着我说:“不是吧,两个阳两个阴就是凶,那么什么才是吉?” 我说:“一阳一阴就是吉利,也就是一枚硬币得是印有1元那面,另外一枚得是印有国徽那面。” 高磊随即问:“为什么?” 我解释说:“《易经》上说:‘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因为阳与阳克,阴与阴克。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吸铁石有阴阳面,阴阳面才能吸在一起,两面都是阳,就无法吸在一起;两面都是阴,也无法吸在一起,这就是阴阳的道理,是不可偏废的。阴阳和合就是道,阴阳不和合就生出了病就会出事。” 高磊微微点头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今年是水忌土,许文昌先生劝我少去山洞石窟,我的凶应该会跟这有些关联。” 高磊啊了一下说:“山洞石窟?难道会跟我们两人梦里的山洞有关系。” 经他这一提,我的心突然莫名的动了一下,我稳住了心神说:“估计是这么一回事。最近梦倒是没经常梦到了那个诡异的梦,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 高磊说:“我也是,不过我总是隐约感觉不是很对劲。看来噩梦就要成真了。” 我看他神情有点恐惧,忙安稳说:“没什么的,不就是蛇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我村可是出了名的捉蛇能手,如果真的会发生的话,那就来吧,我们捉住它拖出来煮了吃了。” 高磊重新打量着我说:“你会捉蛇?” 我摆出高姿态说:“难道我学过捉蛇神功也要告诉你吗?我们农村里蛇很多,偶尔还会爬进屋子里的,所以捉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练了手捉蛇本事了撒,捉蛇也没什么技巧的,属于熟能生巧。如果有叉就叉住它的头就完事了,剩下的就是手到擒来,当然出手必须得快的,一叉就要叉到蛇的七寸处,这样它便不能动弹,即便尾巴绕上了木叉也无所谓了。如果是徒手也不怕,一下手就得摁住了蛇头,防止了它回咬,或者右手捉住了蛇的尾巴,左手迅速地迎上去,延着它的身子一直扯上去,直到扯到它的七寸处,又或者拿着蛇的尾巴使劲地朝空中一抖,蛇的骨节便会暂时脱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蛇就乖乖就范了。”其实,捉蛇我不但不懂,而且怕蛇怕得要死,这番话只不过想安慰安慰,好让他安下心来。 高磊看起来好多了,略带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说:“牛人啊,我最怕蛇了,小时候去乡下的外婆家,一次在外面玩耍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从此谈蛇色变了,真应了那句老话‘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一想到蛇那样子我就不寒而慄。说真的,从第一次梦到那个山洞,那副棺材,那条蟒蛇开始,我就一直心神不宁,山洞,棺材我都无所谓,最怕的就是蛇了。” 我装成知心哥哥的样说:“明白明白,放心好了,有我这个捉蛇能手在身边,别说区区一条蟒蛇,就是来了条大眼镜蛇,我都担保你没事。听说眼镜蛇挺值钱的,呵呵,正好遇上了,把它弄出来倒也能换不少酒钱。哈哈!” 高磊嘆气说:“但愿一切不会真如噩梦一样发生就好了。” 我也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可是祈祷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情好像註定就得发生,躲都躲不了。次日下了场大雨,这场雨揭开了我们噩梦的序幕。 第十八章 神秘失踪 这场特大暴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燕泉河和郴江河上来的水几乎淹了郴州半个城区,市区内的几条主要干道都是黄水横流,车辆驶过时溅起的水流高达四五米。我们学校就在郴江边上,自然劫数难逃,水到快涨到了教学楼二楼了。不过水涨得快退得也快,风暴肆虐过后,倒也阳光明媚,要不是满地的黄泥流沙还真看出来就在不久前曾被风雨洗礼过。这一洗,洗了不少损失,同时也洗了几条命,不过居然洗出了宝物。 洗出宝物的事是郴州日报报导的。说的是某人雨后上苏仙岭游玩,下山的时候,在个桃花居附近一个凹地上捡到一个完整的青瓷,某人颇觉好奇于是拿到市文物局检验,一验才发现该瓷居然是南宋时期的工艺品。文物局的负责人相询某人青瓷来源,某人据说相告,随即文物局马上派人上山搜寻,这一搜又在苏仙岭找到3只葫芦形的罐子,据检验均是南宋之物,文物局已加大人手在岭山继续寻找。报导上还附了文物的图片。那个青瓷釉面开片,薄胎厚釉、紫口铁足,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南宋的。1279年南宋灭亡,窑址被毁,技艺失传。建国后专家们对南宋官窑青瓷进行深入研究,并在此基础上仿制了南宋官窑青瓷,但其釉色跟南宋官窑做出来的相差还是很大。这个消息一刊登,全市轰动了,引来不少寻找者。我们考古系更是各个跃跃欲试,纷纷上了苏仙岭寻幽找宝去了。我和高磊自然也不甘落后,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两天下来,大家来来回回把桃花居附近翻了个底朝天,可宝毛都没看见一个,于是大家开始向桃花居四周扩散寻找,可几天下来依然没听到有谁捡到宝物,或者捡到了也没说,有些人开始打退堂鼓了。爬山本来就是属于体力活,不好整的,更何况是寻宝呢,还得去些没什么人迹的地方,一路斩荆噼棘,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骨头早就给闲松了,尤其是像我们这些传说中的天之骄子哪受得这番折腾,所以退比来更快,在第五天的时候,如果还有人再寻找,旁人都会在讥讽了。 第29页 我这个泥腿子倒无所谓,从小放牛就爱往大山里跑,早就把自己锻鍊成高磊嘴上的能人了,再加上寻宝本就是我的乐趣所在,兴致正是高昂中。可高磊就明显不行了,打小给他家人当成宝一样的养着,虽不至于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但是娇生惯养大少爷式公子哥还是有的。寻宝的了第六天,他也再叫苦了。前几天,我们依次寻遍了遇仙桥,桃花居,郴州旅馆,白鹿洞和三绝碑附近地方都未果,这天想再把范围扩展,去景星亭和泉景亭碰碰运气。但高磊刚刚还是爬到初登仙境就大喊累死了,坐在亭里死活都不愿意再往上爬了。我无奈只好陪着他在亭里小憩。初登仙境亭是我认为整个苏仙岭建筑物中最像古建筑,从亭子的样式和腐烂程度来看,少说也有三四百年前的歷史了,从这里看苏岭云海,倒是快哉! 我们休息了半晌,我催着说:“走吧,我的高大少爷,休息也休息了,该动身了吧,现在快12点了,再不走,一点多钟的太阳更加晒死人啦!” 高磊摆手说:“再息一会,妈的,累死人了,这几天走得我腰酸背痛的,尤其是大腿两则,疼得要死。再这样下去,宝还没找到,我的命倒送了。休息,再休息一下。” 我笑骂说:“瞧你小样儿,长得还像个人样,怎么?才走了几天,你就倒下了,以后还怎么去寻幽考古?你不是整天说自己怎么怎么牛的来着,还说自己是爬山长大的。唉,我当时还听得头头是道,怀着一颗崇拜的心,敬仰着你,哪想你那么容易趴下了。太浪费我的表情了。” 高磊嬉皮笑脸说:“嘻嘻,做事要慢慢来,急不来的。不是有句老话教育我们‘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欲速则不达,再多坐会,随便聊聊嘛,时间还早呢。” 我眼睛一瞪说:“还早,还早,等下宝贝都让别人捡去了。” 高磊说:“正所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晚去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早去也是别人的。佛曰:众生无我,苦乐随缘。纵得荣誉等事,宿因所构,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我忙打住说:“ok,ok!好了,休息就再休息会,你千万别在念经了。” 高磊笑得极为狡猾说:“怕了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嘿嘿,别愁眉苦脸的,我们说说宝物这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觉得报上登的那几样东西会从那里跑出来的呢?” 我嘻嘻一笑说:“废话,不就是在苏仙岭跑出来的。” 高磊正色说:“我当然知道是在这里捡的,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那几样东西是南宋时期不经意散落山上,还是山上有座尚未发现南宋遗蹟,这次暴雨把他们沖了出来。” 我心中早有个底,回答说:“有座尚未发现南宋遗蹟,这有点可能,不过据我的猜测,这三日特大暴雨,致使山洪暴发,极有可能将南宋时期埋葬于苏仙岭上的某个古墓沖了出来,明器被洪水冲出来了。” 高磊吃惊地说:“你是说那些东西是陪葬品?” 我说:“极有可能。要是南宋时散落的工艺品,都好几百年了,别说工艺品了,就算是当时的铁质品也早就在风吹雨打消殆尽了。你没看见报上的图片,那个青瓷新得很,就好像刚刚买回来还没用过的一样。只有坟墓里才有可能把这些瓶呀罐呀保存得那么完整,因为里面不通风,风化不会很重。” 高磊似乎对我的猜出很感兴趣说:“那你认为会是南宋哪个的坟墓呢?” 我闷哼了一声说:“拜託,老大,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神仙。我要是神仙的话,那还用得着满山找了嘛。” 高磊说:“不要那么激动,不过是想请你猜猜嘛。南宋时期,我们郴州好歹也是个郡,万华岩洞口有宋碑一块,刻有南宋郴州郡守赵不退《劝农记》,还有岩顶依稀可见南宋着名理学家张南轩题刻的“万花岩”三个大字。就在我们脚下的三绝碑也是南宋郴州知军邹恭令人摹刻于此的。对了,还有岳飞曾两次驻军郴州,会不会是岳飞的坟墓呢?” 我盯着他,嘆气摇头说:“岳飞的坟墓?!老大岳飞的墓是在西湖边栖霞岭下好不好,你这话好在是跟我说的,要是给别人听去了,又知道你是考古系的学生,那就糗大了,拜託,不懂就别瞎掰行不,会笑死人的。” 高磊还不服气说:“或许埋在西湖边栖霞岭下是假的呢?古代时候不是流行设疑冢嘛。其中,以曹操所设置的“疑冢”最为着名。民间传说曹操有疑冢多至72处,有的“疑冢”甚至是设置于水中。泉州民间也曾传说,施琅将军共有7处虚墓,分别位于泉州的几个古城门口。岳飞有疑冢也不奇怪嘛。” 我真想抓住他拍他一下,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说:“老大,你还越说越离谱了不是,岳飞当时是被秦桧和他的党羽以‘莫须有’的罪名下到牢里毒死,最后还狱卒隗顺偷偷地把他的尸体背到北山埋葬。宋孝宗即位后,积极主张抗战,追復岳飞的官爵,依官礼把他的遗骨改葬到栖霞岭下。墓园名‘精忠园’。墓阙下跪着秦桧、秦妻王氏、张俊、万俟四个铁铸的人像,反绑双手,面墓而跪。岳飞的尸首还是个狱卒收敛匆匆埋的后来改葬,怎么可能会设疑冢。我看你脑壳是给驴踢翻了。” 第30页 高磊嘴依硬着,口气却有些松说:“干吗那么认真嘛,现在我们不是在猜测嘛,猜,猜,什么都可有拿来联想嘛,没有联想哪来进步呢?你难道不希望是岳飞的坟墓吗?” 我耸肩说:“猜测至少有点根据吧,总不能凭空想像吧。” 高磊切了一下说:“一切皆有可能,没听过这句gg词吗?人类所有的发明全部都是先由凭空想像而来的。对了,你不是自夸对周易很再行嘛,又猜测这里有什么古墓,你赶紧瞧瞧地形,看看坟墓的具体位置。我靠,我早该想起这点了,有你这样的高人在,还用得着满山找嘛。真该死,找昏了头。赶紧看呀,你还愣住那里干吗?”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说:“我早看过了,苏仙岭美倒美,可不来势,不是很好的埋人的地方,就算有,也不大,很普通,像这样的坟墓根本以地势看不出什么名堂。你以为我傻呀,满山跑很好玩呀。” 高磊手一摊说:“功夫没到那个境界就别找理由搪塞行不,我明白的,跟我你还玩什么花样呢,你有几条花花肠我还不晓得嘛,说谎都说不好,好在是我一个人听着,要是给别人听去了,又知道你是我们考古系的那不就糗大了。” 他居然学着我刚才嘲笑他的口气说我。我深吸了口气说:“是是,高少爷你说得对,我错了。现在该上路了吧。” 高磊以得胜的姿态,站了起来说:“走就走,谁怕谁!就让你再看看我高磊的登山绝技是不是浪得虚名!”说完带头上沿着石阶向上走去。 我苦笑的看着他,随后跟上。 这天下来,我们依然一无所获。到了第七天,我又喊高磊继续寻宝。他摇头如拨鼓,说什么也不去了。我想想找了五六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苏仙岭那么大,挨个的去找,非累死不可,再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其他宝物,别到头来,山倒是找了个遍,宝物一个也没找到,那不是太得不偿失了,于是也大为泄气,呆在学校里好好读书,这些天来,为了寻宝我跷了不少课了,再这样下去弄不好要遭开除了。如此当了几天的好学生,最后老大潘长斐神秘失踪又拉我走上寻宝寻人之路。 老大潘长斐是桂东县人,人高马大,天生一副大嗓门,咋一看还以为是个山东人。我们宿舍里八人他年纪最大,自然而然成了我们的老大。老潘为人豪爽,做事干脆利落,很得兄弟们的心。他这一失踪,我们剩下的七个兄弟,顿时乱成了一团,急得电话,地方四处寻找。 这次苏仙岭寻宝,老潘当然也参加了,不但是第一个冲上山头的,而且还是坚持最久的一个。苏仙岭寻宝热了好几天,可千始万唤宝物始不出来,大家的心都凉了,先后都当了逃兵,就连我这样执着的人都放弃了,可老潘没有,他依然每天抽空上山寻宝,旁人劝说他不理,讥讽他又不当回事。我们都说他疯了,寻宝寻疯了,他却哈哈大笑说,他有预感一定能找到宝物,笑到最后往往才是笑得最好的。看他那时的阵势八匹快马也拉不回来。但没想到他失踪了。 最先发现老潘失踪的人是老四郭云,潘长斐和郭云是上下铺。一日晚上,郭云突然跟我们说:“咦,怎么老大又没回宿舍睡觉,昨天他就不在了,你们谁知道老大上哪去了?” 我们都摇头不知道。 郭云又说:“那就奇怪了,平常老大晚上不回来睡都会实现告诉我们的,怎么两天没回了他连个信都没有?我打他的手机,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里。老六,你和老大是同桌,白天你看见他来上课没?” 朱德海说:“没有啊,两天我都没看见老大了,老大对苏仙岭上的宝物不死心,最近天天往山上跑,这回或许还在山上还没回来吧。” 郭云满脸疑惑说:“不大可能吧,苏仙岭开放时间是早上八点下午五点,老大怎么样还会在山上呢,瞎撤!” 老二张定一接口说:“就是就是。平常老大不是这样的,他要是晚上不回来会事先打个电话回来的,怎么肯能两天都没有消息呢。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老七黄达义跟老大是一个地方的,两人关系最要好,一听老二的话,马上说:“胡说,老大怎么可能会出事呢?老大的手机不在服务区里,不会吧,我打打看。”他说完就摸出电话打起来了。可连拨了几次都是那句呆板的自动对白:“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张定一说:“城里哪里都有信号,怎么会打不通呢?不会是回家了吧,要不是泡mm去了,嘿嘿!” 黄达义摇头说:“不可能吧,我在下暴雨之前,曾和老大回过一次家,没道理,事过没几天又会去啊,泡mm嘛,老大的女朋友不就是英语系的那个谭文秀,今天中午我都还在食堂里碰到了她,她就一个人在吃饭,老大不再她身边,平常他们两个都是在一起吃的。” 老三付有乐猜测说:“不会是泡网吧去了吧,老大对传奇还是很痴迷的,曾数夜通宵记录。” 老五欧阳君不同意说:“老大通宵是通宵,可他白天会回来睡觉啊,怎么可能玩两天两夜不回来呢?” 郭云说:“哪会去哪里了呢?老八,你说呢,别光听着,也说说老大可能上哪了呀?” 第31页 我想了想说:“大家都报报最后见到老大是什么时候吧,我是两天前上班主任范志文教授的中国古代青铜器课上见过的老大的,当时我还清楚记得范教授叫老大南北朝时青铜的特点。” 郭云点头说:“我也是在哪节课程上见过老大,之后我就没见过老大了。” 张定一接着说:“我是那天上午下了最后一节课,上厕所的时候见到老大,当时候,我在小便,老大在大便,还跟他说了两句话,老大说他最近吃东西吃坏肚子了。” 朱德海说:“我是那天中午在宿舍里见到老大的,我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下课之后便会宿舍睡觉了,睡得正熟的时候,被老大翻箱子的声音吵醒了,我随口问了一下老大找什么呢,他神秘地说找电筒,我当时正犯困,也没多问就睡下了。” 我对黄达义说:“你呢,你和老大是一个村的,他去哪里不告诉我们但一定会告诉你的。” 黄达义有点着急说:“我也不晓得啊,我也是同你一样,上班主任的课那天最后见到他的。” 付有乐跟着说:“我也是。之后也没再见到老大了,平常里,我们时不时都会偶尔跷跷课,所以一时没见到老大倒也没多想什么。” 欧阳君若有所思说:“那么说来,我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老大的,那天中午,我出去买了本书回来,在进学校门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老大沖忙向苏仙岭跑去,老大寻宝是上瘾了,天天都往山上跑,所以也没多在意了。” 我说:“老大很明显两天前确实是上了苏仙岭了,但是两天了,就算他当天傍晚下山的时候错过了时间,留宿在郴州旅馆,昨天也该下山了啊,他上哪去了?该不会在山上迷路了吧?” 黄达义看着我说:“老八,你不是会算卦嘛。帮老大算算,看看他在哪里,急死人了,都两天了啊!” 张定一笑说:“老八那套,你也信?骗骗小孩子还可以。” 黄达义眼睛超他一瞪说:“难道你还有其他好办法吗?” 郭云这时说:“算卦都流传了几千年了,如果一门学问能够煳弄那么久,并且能够煳弄无数代人,无数代所谓时代精英学者,那么这样的学问一定有它过人之处。老八,你就算算看吧。” 我们宿舍所有人的八字,我都知道,我按照老大的八字给他算了一下,居然算出了老大今年有一个坎,而且最忌西北方,西北方正在苏仙岭的方向,我不由吓了一大跳,头上微微出了一把冷汗。 黄达义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我怕大家着急,嘴上敷衍说:“没有什么,我功力有限,没算出来。” 张定一讥讽说:“我就说嘛,老八单凭算个卦就能把人找出来,比雷达还牛,这可能嘛,要是真有那么神奇,古时候的算命先生都可有去当捕头了,什么人也别想逃出他们的手心,一算就出来。哈哈。” 郭云怀疑地看着我说:“老八,真的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说:“嗯,我们先不要瞎想,明天四处问问老大的消息,或许明天他就回来了呢。” 欧阳君贊成说:“对对,我们现在想也没有,自己吓自己,明天打打电话,问问人,或者老大去朋友家玩去了也不一定。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于是大家纷纷躺下。我心挂老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害怕。 突然老四郭云从床下爬上来,他就睡在我的下铺上。他小声说:“老八,老实说,刚才你算出什么了?” 我嘆气说:“我就知道瞒不住四哥。” 郭云声音有点发颤说:“老大难道真的有难?” 我低声说:“根据刚才的卦象看,老大八字正好逢大运己亥,以及流年丁亥,天克地冲日元癸巳,正在命理里面是大凶必死之兆。” 郭云说:“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我解释说:“这是天克地冲之局,有生命之忧。” 郭云一把抓住我说:“你是说老潘他已经死了?!” 我安慰他说:“很多天克地冲的现实例子,并不一定都是有生命之忧,但是一定是大凶,会有意想不到的灾难。” 郭云脸色一变说:“老八,这个玩笑可不能开啊,你可别瞎说啊。” 我很认真地说:“事实如此,我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也不想老大有事啊,可卦象是这样显示的。我刚才不说,就是怕引起大家的惊慌。” 郭云嗯了一下说:“就这样,先别告诉其他人,明天我们打探之后再说。” 次日一大早,我们又拨打老大的手机,还是暂时无法接通。我们七人,于是到处打探老大的消息,皆都毫无消息。最后找到了班主任范志文教授把事情告诉了他,可在班主任那里却得到老大三天前曾向他请假三天回家有事。 黄达义顿时说:“范老师,我给潘长斐家打过电话,他家人告诉我他根本没有回去。” 范老师大惊说:“有这回事?长斐说他家里出了点事,得马上赶回,我就批註了。他没回家去哪?” 郭云回答说:“经过我们昨晚的分析和今天是打探,我们觉得潘长斐同学应该还在苏仙岭上,两天前,欧阳君还有其他同学最后见到他都是在苏仙岭门口。” 第32页 范老师当机立断说:“你们先回班上召集同学们,我去向学校领导汇报一下,然后我们上苏仙岭找他去。” 我们回到教室把老大失踪的事情告诉了大家,老大人缘不错,跟班上的同学相处得都很好,大家一听都纷纷愿意上山找他。于是我们班上35人在范老师的带领下上了苏仙岭。在苏仙岭门口的时候,范老师怕我们单独行动有危险,于是把每5人一组把我们分成了7组,然后大家分散向苏仙岭搜索寻找老大的踪迹。 我,老三付有乐,老四郭云,老五欧阳君和高磊组成了一组,在郴州旅社附近寻找。一下午下来,在郴州旅馆四周来回走了三四遍也没见着老大的踪影,眼前苏仙岭关门的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我们无奈走下了山,一路上碰到其他同学,一问都说没找到老大。我们回到教室里静待其他同学回来,看看他们是否有老大的消息。 快六点钟的时候。同学们陆续回来了,大家都一脸的沮丧,都没有找到老大的消息。范老师安慰了大家几句,然后点了一下名却发现,少了两个人还没到,一个是老七黄达义,一个是班长苏晖。 范老师忙问:“与黄达义和苏晖一组的是谁?” 我前面的夏立飞连忙回答说:“我,张琦,田文广和黄达义,苏晖是一组的。” 范老师询问说:“他们去哪里了?怎么没还你们一起回来?” 夏立飞说:“我们五人是向脚盆井附近搜索的,找了大半个山头也没有找到潘长斐,快到5点钟的时候,班长苏晖喊我们下山了,可黄达义说时间还早,还想多找一会,我们劝了会他硬是不愿意下来,班长于是叫我们先下来了,他陪着黄达义继续找。估计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范老师微微点了一下头说:“好了,大家辛苦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解散吃饭去吧。” 我们正要散去的时候,突然班长苏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大叫说:“范老师,不好了,不好了。” 范老师忙问:“怎么样?” 苏晖喘着粗气说:“黄达义,他,他给山洞的怪物拖进去了。” 第十九章 一段秘闻 范老师说:“慢点,说清楚点,黄达义到底怎么了。” 苏晖深吸了口气说:“我喊夏立飞他们三人下山后,继续和黄达义在脚盆井寻找,在山上一个山洪流过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大洞,并在洞口的荆棘上还发生了衣服的一角,黄达义说是潘长斐的,于是他打着打火机向里面走去,我拦都拦不住,无奈也打着打火机跟在他后面,里面有像是有一条狭长的通道,一直向伸出延去,我们这样走了几米远,突然走在前面的黄达义一声尖叫,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往里面拖,很快就没影了,我吓得了一大跳,喊了几句他,没有回应,我正在想继续进去还是退回来,这时,我的脚跟忽然被什么沾上了一样,我低头一看,原来我的脚跟上被一条丝一样的东西粘住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倒在地上一直向洞里面拖去,我忙挣扎着,可那丝很怪异,怎么挣都挣不开,我被拖进几米之后,我突然想起来手上的打火机或者有用,好在紧紧握住的没丢掉,我打着打火机靠近把丝烧断了,爬起来,拼命地跑了出来。” 范老师脸色大变说:“你跟我来。”说完,带着苏晖走了。 范老师一走,同学顿时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着山洞里的藏着什么。 范老师带着苏晖离开去找了谁,他们又说了什么,我不晓得。我只晓得没过多久,学校里就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了一些警察,然后苏晖带着他们上了苏仙岭,我们也想跟上去却遭到了学校的阻拦。警车来校极为难见,一时间,全校轰动了,大家都在猜疑着谈论着,时不时有人过我们这边打探情况。我也在猜测,怀疑,惊讶,议论中度过了那天。在黄达义出事后,我曾打了好几次他的电话,可一直打不通,像老潘的电话一样皆是暂时无法接通,其他同学也试过多次,结果一样。 第二天,学校并没有把这件事通报给大家,不过郴州日报却报了出来,里面说了老大潘长斐失踪,也提到了苏仙岭上的那个山洞,不过后面报导苏晖带着警察去找山洞的那段倒让我大跌眼镜。报上说,苏晖带着十二名警察来到脚盆井找到了拖走黄达义山洞,点燃火把,准备好武器,十几人鱼贯而入,十几把火把,把山洞里照得亮堂亮堂,哪知里面只是个葫芦形山洞,里面虽然很大,可尽头根本没有路,四周也没有发现黄达义以及潘长斐的踪迹。众人又再脚盆井附近展开了搜索,还是没有找到黄,潘二人。警察怀疑苏晖虚报案情和涉及黄达义失踪,已将他暂时扣押,进一步案情还再调查中。 此事在全市影响很大,社会各界议论纷纷,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晓得苏晖根本没撒谎,他要是存心欺骗的,还会带上再上山吗?他随便扯个谎就过去了,如果黄达义失踪真跟他有关系,他会傻到把人带到个空山洞,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在舆论的压力下,派出所不得不把苏晖放了出来,加派人手尽快寻找失踪的潘长斐和黄达仪。学校的压力也很大,潘,黄二人的家长从老家过来,把学校闹得天翻地乱。 针对此事,我曾占卦一挂,居然得到的是个阳遁七局:年命曰干入死门,己加癸,生命垂危,大凶。地盘年命入空亡,在九地之下,天篷大凶。直符入惊门,癸加丁,大凶。直使入伤门临白虎,血光之灾。此卦几乎是死卦,九死一生。根据卦象提示潘,黄二人都最忌西北方,然而他们现在出事的地方正是西北方,又根据苏晖的口述,他们二天应该跟那个突然出现的山洞有关,所以我提议再次搜查那个山洞,可学校和派出所他们压根就不相信我这一套,还嘲笑我一个考古系的学生居然迷信这套牛鬼蛇神。无奈之下,我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那个山洞。但遭到了高磊的阻拦。他害怕这个山洞就是我们那个诡异梦中的那个,还把许文昌先生的警告说了一番。其实我心里也有个底,不过不去找的话,潘,黄二人必死无疑。高磊见劝我不过,于是缠着我非要和我一道上去,我想事情真如我们梦境一样,我不让他去他也一定会去,既然如此如果不如一起前往,有什么事情也相互有个照顾。 第33页 我们当下在学校附近的商场里买了电筒,刀具,绳子,食物,水,十来根萤光棒等东西,为了以备万一,还特别买了一袋子蛇药和一些雄黄。 那天正好没课,我们上了苏仙岭,在脚盆井找到了苏晖说的那个山洞。山洞在个山坳上,四周有崩塌的痕迹,杂草和荆棘歪歪斜斜倒在一边,从附近的环境来看,应该山洪从这里流过,沖走了泥土,以至把山洞沖了出来。山洞的洞口并不大,只能容一个人进去,所以倘若不注意一时倒难以发现它。 我站在洞口上,用电筒照了照,里面黑黝黝的,看不见什么东西。我捡了个石头往里面一丢,没发现什么异象,带头钻了进去。高磊随后跟上。 洞里的空气比较沉闷,越往里面走地方越大。地上意外的很干燥,不过根据地上的水迹,山洪暴发的时候,应该也进来过,只是很奇怪,地上为什么干得那么快。里面也并不像平常的天然山洞一样石笋矗立,钟乳石倒挂,相反似乎曾经整修过,看起来好像是有人专门掘了个山洞屯放东西的存储室。我们一边照一边走,如此走了二三十步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前面是堵天然的石墙。我以为墙上有机关,于是沿着四周的石墙走了一圈,丝毫没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我又照了照头顶,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由皱眉说:“奇怪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高磊也说:“对呀,四周都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难道机关会在地上?” 我一听,颇有道理说:“有可能。我向左边找去,你从右边找去,小心点,一旦发现怪异的地方告诉我。” 我们分左右两头一寸一寸的一路找了起来,找了一圈回来依然并无发现。 我愣住了原地,脑子飞快地在思考着。 高磊在旁说:“真的太奇怪了,黄达仪和苏晖进来的时候,不但发现这里有狭长的通道,还发现了个什么怪物,并且把黄达仪拖走了,怎么后来苏晖他们和我们再找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苏晖在撒谎?” 我不贊同说:“苏晖不可能撒谎,他要撒谎也不可能撒个这样的谎,还专程带人来证实。我们一定疏忽了哪里,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高磊说:“哪里还会有蹊跷呢?四周,头顶,脚下我们都搜过来,根本没发现什么机关。” 我想了想说:“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苏晖和黄达仪来就什么都有,后来苏晖带人来和我们现在来却什么也没有了呢? 前一个是无心闯入,后两个是有心查询,无心的却有,有心的却无,你不觉得奇怪吗?” 高磊说:“如果苏晖真没撒谎的话,这事奇怪得根本没办法解释!” 我沉吟了一下说:“我们先下山再说,再找到苏晖好好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套出点东西出来。” 高磊同意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光愣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我们退了出来,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看洞口,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感觉,洞口像张张大的大嘴,正要吞噬着什么。 下了山,回到学校,我们找到苏晖,把我们去山洞的事情告诉了他。完了,想请他再次把那天发现的事情详细的再说一遍。 苏晖或许说多的原因吧,再说那件事情的时候,不像刚刚出事那天那么凌乱了。他说:“我和黄达仪在那个山洞的荆棘上发现了潘长斐的衣角,黄达仪二话没说就要往里面找去,我怕里面有危险,拦住他叫他稍等,等多找几个人,带上照明工具再进去,他不听硬要往里面沖,一下就钻了进去,我没办法只好随即跟上去。当时外面的光线还是挺好的,我们走了五六步还能看见地上的路。越走进去里面越黑,我们打着了火机,接着微弱的火光继续走着,如此又走了十来步,我的火机有点发烫,我站在原地灭了一会,正要打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黄达一声尖叫,我连忙打着火机,就看见黄达仪好像被什么缠住了一样,一直向里面拖去,一下子就没影子了。我大叫着他的名字,追了几步,火机又烫得不行了,我熄灭了,就在这时,我感觉右脚上像是被什么缠住了,打着火机低头一看,原来是洞里深处不晓得从哪里来了根细丝绑住了我的脚跟。我正要拨断的时候,那根细丝突然像上了力一样,一拉就把我拉倒在地上,然后迅速地往里面拖。一下子拖了几米进去,我晃腿想挣断那根细丝,可丝上的力度太大了,我根本动不了腿,我又用手去捏断,那丝像铁丝一样硬,我们捏也捏不断,最后想到了手上的打火机,于是打着没抱多大的希望凑近那条丝,没想到一烧居然烧断了,我忙爬了起来拼命地往外面跑,由于看不见前面的路,还曾被石壁擦上额头和脸,你们看,现在还是红红的,额头上还有个小包包,右脚跟上还有被那条丝缠过的痕迹。”说完,他指着额头和脸上的擦伤,又捲起由裤脚给我们看脚跟上的丝痕。 我看过之后问:“你确定一进去就是条狭长的通道?” 苏晖重重地点头说:“我确定。我们当时一进去,就是一条一直向前延伸狭长的通道,因为通道不大,再加上外面的光线很好,所以我刚刚进去的时候,还看见了通道两边都是奇奇怪怪的石头凹凸出来,地上很干燥。” 第34页 我接着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最开始进去的时候,洞口和洞里是差不多大的样子,并没有像后来再去那样越往里面走地方开始大起来。” 苏晖摆手说:“绝对没有,像我们后去的那样,里面越来越大,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为什么前后两次进去,区别会那么大呢?” 之后我又问了他一些问题,可一点新的线索也没找到。时间已经距离潘长斐失踪的第六天,黄达义失踪的第三天。就算他们在山洞里不被怪物吃了饿也快饿死在里面。刻不容缓,我急是急却不知道从何下手。突然脑子一闪光,我向学校的图书馆跑去。那个山洞一定有古怪,我想去查查我们郴州地方志有没有关于这个山洞的记载。 我和高磊两人来到图书馆,分头挨个书柜找。一路找去,好不容易找到了《郴州志》,《郴州百咏》,《郴州风俗》三本发黄髮霉的小开本图书。迫不及待地找了起来,结果却大失所望,里面的东西不是记载着郴州歷来的歷史就是歷来古代名家歌咏郴州的诗词,要不就是郴州民间民俗,虽然里面偶尔还会提到郴州的山水,可绝大部分说的都是名山名水。我们不死心又依次找了一遍,这次找出了本《郴州传说》,本以为会在里面找到那个山洞的蛛丝马迹,可将近一百来个郴州本地神话,传闻皆都没提到苏仙岭上的那个怪洞。 事情又进入了僵局。警方那边依然没有消息,潘,黄的家人开始正式上诉学校。学校的师生都是人人心惶惶,猜疑不断,谣言不息。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郴州日报刊登了一个精神病者的故事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一经细问,居然发现了一个关于那个山洞的一段不为人知的秘闻,于是有了我和高磊第二次再探山洞的经歷。 潘,黄二人神秘失踪一案,在郴州城里惹得满城风雨,据说还惊动市委某一高层领导,市委领导亲自下达公安厅半月之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批条。警方无进展,潘,黄家长上诉,在这半清不白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语,妖言惑众,其中又以从郴州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一个章姓患者的“谣言”最为危言耸听。 据郴州日报报导,黄达义在苏仙岭失踪之后不久,一身穿解放军服的老者,突然找到报社记者,跟记者说苏仙岭上出现了那个山洞是死亡之洞,里面住着吃人的怪兽,不但会将进去的人活活吞噬,还会爬出来袭击附近的人群,所以他恳请记者把此事刊登出来,唿吁有关单位立刻填平那个鬼洞,以保游人平安。记者听老者说得一眼一板的,正欲详细询问之时,郴州市精神病医院的医生赶来了,把老者带走了,记者一问才知道该老者姓章,患有间歇性精神病,曾有暴力行为。这次趁机护士不注意的时候,逃跑了出来。记者不由哑然。后来可能觉这事还算有点抢眼,于是刊登了出来。 大多数人对于这件事皆是一笑而过,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黑暗中的明灯。消息一刊登出来,我们连忙电话郴州日报要了章姓老者的姓名和带走他那个医生的名字,然后搭车去了郴州市精神病医院,几番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个章姓老者。在去之前,高磊有一丝担忧,因为这位精神病者,曾有当街砍人的暴力行为,怕这一去搞不好挨刀子,还有就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话不一定靠得住。我说,靠得住靠不住好歹都得试试,总比坐以待毙要好一些。高磊也觉有理,于是我们就去了。 在医院里,我们冒充是章姓老者的远方亲戚,混进了他的病房里。见到章姓老者,我们不由大吃一惊,他哪像有精神病的样子,国字脸,粗眉大耳,头顶虽然掉得没多少头髮了,但是人精神得很。我们向他说明了来歷,章姓老者似乎很高兴,连忙招唿我们坐下。间歇性精神病是种时好时坏的精神病,发作起来挺疯狂地,六亲不认,不发作的时候倒跟正常人没有两样。看来我们是来对时间了,章姓老者现在正是正常时刻。 章姓老者清了清嗓子说:“我叫章元丰,当过兵,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荣获过一等功,退役之后,回来郴州工作于国土局,退休之后在送仙桥安度晚年,可由于在打仗的时候,一颗炮弹在我附近爆炸了,震盪了我的脑子,所以脑筋时好是坏,年轻时候还行,到了年老,脑子更不好使了,以致患上了间歇性精神病。关于苏仙岭那个山洞知情者不多,除了当时参与者之外,知道者少之又少。事情要从三十年前的一场大雨说起,我那我已经退伍回郴了,那场大雨比前阵子下的那场大雨还要大,雨过天晴之后,我的一个朋友上苏仙岭游玩,在脚盆井附近发现了一个山洞,我这个朋友天生大胆,好奇跑了进去,这一进去就再也没出来了。我和另外几个朋友于是前去找他,在山洞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就在我们退了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到最后面的那个朋友大叫着,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好大蜘蛛,吐着丝把我的那个朋友缠住了正往里面拖,我们大惊,于是挥着手上的棒子向蜘蛛打去,哪知棒子打在它身上没有点用处,那只蜘蛛一动它的爪子,就帮我的一个朋友打倒在地直吐血,又一张嘴咬掉了我另外一个朋友的脑袋,我们见状胆战心惊慌忙向完跑,跑在后面的那个又被蜘蛛的丝缠住了,最后只剩下我逃了出来。出后之后我连忙跑去报案,带着警察再返回那个山洞,可这时山洞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别说大蜘蛛了,就连我朋友的血迹一点也没有,这不可能啊,大蜘蛛打伤和咬死我朋友的时候,明明血溅了一地,那种惨样,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慄。因为没找到任何线索,本案最后不了了之了。前几天我看报,看到苏仙岭又出现了一个怪洞,不由联想到三十年前我们那件无头案。于是偷熘了出去,向郴州日报揭发,可他们不相信我的话,我最后把医生带了回来。唉,他们怎么就不相信呢?都死了几个人啊,我亲眼所见啊,他们死得好惨啊!”说到最后老者情绪有点激动。 第35页 我怕因引起他的病发,忙说:“老人家,我们相信你。”我向高磊打了个眼色。 高磊会意,上前握住老者的手说:“对,对,老人家,我们完全相信你所的都是事实。您放心,我们等下一定把这件事情跟有关单位好好说说,尽快把那个该死的山洞填了,以绝后患。” 老者的心情明显好了些说:“是啊,是啊,一定要告诉有关单位事情的真相。尽快把这事处理好,不然又要伤及无辜了。” 我问:“老人家,那只大蜘蛛长成什么样?” 老者说:“那只大蜘蛛足有成年的狗那么大,腹部呈亮黑色,并有一个红色的沙漏状斑记,应该是我们常说的黑寡妇,力气大得很,爪子像刀片一样,身子好像刀枪不入的样子,太可怕了,我一连用棒子打了它几下,就像给他瘙痒一样,最后把棒子打断了也没伤到它一点。” 我接着问:“老人家,你还记得当年去山洞时大约是什么时候呢,我说的是早上,还是中午或者是晚上?” 老者想都没想就说:“你要是问我其他的时间,我可能还真答不上,可那件事我死也不会忘记。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是下午五点多钟去了山洞,在里面找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快六点了,就在这个时候惨案发生了。唉,我们的几个好朋友就这样死了,他们为人都不错,想不到居然死在了一只蜘蛛手上。” 我心一动说:“老人家,你们最开始进那个山洞的时候,是不是越走越大,到了里面感觉好像到了个储存室一样,但是后来发生惨剧的时候,山洞似乎突然变了个样,里面成了一条狭长的通道,一直向深处延伸过去?” 老者点头说:“是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太怪异了这事,我们起初进去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里面就一个很大的空间,之后洞里却变成了一条狭长的通道,一只好大的蜘蛛爬了出来。说真的,我没在战场上吓到,却在那只大蜘蛛真正的吓得差点屁滚尿流的!你们一定要向有关单位反应反应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只大蜘蛛要是跑出来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啊!” 我们连连点头打包票。见也没什么好问的了,跟这样一位身子欠安的老人继续交谈下去恐怕不妙,我们向老人问了几声好,火速离开了病房。 在车上。高磊突然说:“我知道你最后问的那两个问题是为什么,你是在怀疑,那个山洞里面会在某一时间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由原来宽大得像个存储室变成一道狭长的通道,不仅如此,里面有一只杀人的大蜘蛛。” 对于高磊看穿了我的心事,我颇为赞赏说:“对,我正是这么想的。三十年前的章元丰等人是在下午五点多钟到六点来钟的时候发现发生了惨剧,而潘长斐失踪一事,根据后来几个人证实,他是在五点多钟的时候上的山,爬到脚盆井附近再找一找时间也差不多快六点了,苏晖和黄达义也差不多在这个时间发现山洞的秘密,所以也就是说,这个山洞里在五点到六点的时候会发生转变,就好像凭空出现了另外一个鬼洞一样,洞里充满了杀机,现在只知道有只大蜘蛛,再里面呢?或者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怪物。” 高磊一脸迷惑说:“这事真有点玄,为什么平白无故的一个山洞变成了另外一个山洞呢?” 我猜想说:“这或许是一种障眼法。” 高磊双眉微皱说:“障眼法?什么意思?” 我说:“金庸的小说你该看过吧,在他的《神鵰英雄传》里曾描写过黄药师在桃花岛布置了一个桃花阵,若不得其中奥妙,是怎么走也走不出来的,周伯通就在里面困了十五年,后面在他的《神鵰侠侣》里也写了黄蓉堆了几块石头布了个阵吓退了金轮法王。我想苏仙岭上的那个山洞也可能在许多年前,曾有一高人发现山洞里的杀机,但是无法将里面的怪物除去,为了后人免遭其毒手,于是也布了个阵,让外面的人,即使发现了这个山洞也只能走不进里面真正的那个洞穴,而真正洞穴里面的怪物也走不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阵法到了后来,居然出现了一个漏洞,在5点到6点的时候,阵法突然消失了,恢復了原貌,里面的大蜘蛛就出来了,章元丰的朋友,潘长斐,黄达仪就是给大蜘蛛杀死或者拖走了。” 高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说:“说得有点玄乎了,不过按照目前的状态也好像只有这种说法能解释山洞转变之谜了。” 我解释说:“说到阵法,你会觉得惊奇,但是如果简单解释为‘鬼打墙’,我想你很快就能理解了。我们口中常说的‘鬼打墙’,并不是真正的给鬼迷住了,那是因为人的两条腿跨出的步子有长短差别,于是形成步差,而两只脚之间又有10多厘米的距离,步差就导致了行走方向的偏转,如果蒙着眼睛走路的话,两只脚行走的线路就是两个同心圆弧,人就会转圈子,所以在漆黑或大雾笼罩的荒野行走,眼睛接收不到周围的景物参照信息,大脑无法调整步差带来的影响,就发生‘鬼打墙’的现象,其实就是迷路。呵呵,真正给鬼迷住了的状况其实是有的,说不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因此在这里我就不提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详细解释。” 第36页 高磊人不笨,一点就通,他接口说:“你是意思是说章元丰报警后来再去那个山洞的时候和苏晖后来带人找去的时候以及我们去的时候,看见的山洞里的一切其实都是障眼法,是一种幻觉,走到了你猜测中的那个高手布下的山洞里面。” 我说:“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准时在5点到6点的时候去山洞的时候,就一定会走进真正的洞穴里面去。从医院出来,我心里暗暗算了一挂,我居然还能算出潘,黄两人来,这说明他们还活着,死人是不能在卦象上显示出来的了,也就是算不出来了。不过他们生命很弱,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高磊有点吃惊说:“你们说潘长婓和黄达仪还活着?不是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奇怪而已,听章元丰说得那么恐怖,他们两个在里面怎么会没事?你不会是算错了吧?” 我也同样不解,不过卦象既然显示他们没死,那就错不了了,我口气坚定说:“绝对没算错,其他事情可以粗心一点,这事可不能马虎,事实还能算出他们来,至于原因,只有等到找到他们才知道。” 高磊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苏仙区派出所去,把这事告诉负责本案件的警察,然后全面武装杀进去,我就不信那只大蜘蛛抵得住枪枝弹药的威力!” 第二十章 变异蜘蛛 我们转车去了苏仙区派出所,找到潘,黄一案的负责人,当他得知我们有新的线索的时候,他显得异常兴奋,可等我们说到章元丰一事以及我们的猜测山洞之谜的时候,他脸皮越来越难看,等我们说到建议武装再次去那山洞的时候,他干脆打断了我们的话,然后像家长教育孩子一样给我们上了上思想政治,最后像赶狗一样的把我们赶出来了。 高磊在回学校的路上大骂警察不作为,他见我不动于衷,于是把气撒在我身上,大声说:“瞧你笨嘴笨舌的,就不会捡些好听的话说,刚才如果多说点好话一定可以说动警察再次搜查那个山洞的。” 我摇头笑了笑说:“别想得那么天真,说再多好话也是白搭的,要是我们是他们的话也一样不会听的,我们所说的事情太离谱了,非一般人能接受的。别气,别气!我们再想想办法。” 高磊有点气馁说:“还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知道了山洞的秘密也没有用的,洞口就有一只吃人的大蜘蛛,唉,警察又不听我们的,跟其他人说也不顶用,三十年前章元丰几个彪形大汉都命丧蜘手,平常人更是奈它不何。” 我也不由长吐了一口气说:“是呀,先不说洞里大蜘蛛体积怎么大,力度怎么大,单单就凭它是黑寡妇蜘蛛!世界上有名的毒蜘蛛,多咬几口能够致人于死,就足够让人退避三舍了。黑寡妇蜘蛛是世界上最毒的蜘蛛,他的体形虽然是眼镜蛇王的近千分之一,但是它的毒液却是眼镜蛇王的十五倍之多。就连毒蝎子要是跟它打起来的话,毒蝎子用不了几十秒内就被它五花大绑,没多久就一命呜唿了。这事的确有点棘手。” 高磊脸色沉重说:“确实是,前段时间报纸上不是刊登了罗马尼亚黑寡妇蜘蛛咬人2死11伤的消息吗,整得罗马尼亚政府赶紧从俄罗斯进口大量的黄蜂以抵制黑寡妇蜘蛛。黄蜂倒是黑寡妇蜘蛛的天敌,可苏仙岭上没有这种蜂,就算有也用处不大,山洞里的大蜘蛛有条成年狗那么大,除非有上百万只黄蜂一拥而上,不然小打大闹无疑是给它瘙痒。看来潘,黄二人凶多吉少了,现在没死再过两三天,饿也要饿死了。” 我下定决心说:“所以无论任何,我都要再进看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在里面。” 高磊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我的妈呀,你不是在说笑吧,你想再去那个怪洞看看?你有把握对付那只大蜘蛛?说说就可以了啊,可别玩真的!” 我自己指着自己说:“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吗?” 高磊冷笑一声说:“不是我小看你,只有送命的份,别说大蜘蛛你斗不过,就算斗过了,里面可能还有一大批黑寡妇蜘蛛以及还有些尚未人知的怪物勐兽。你去铁定死翘翘。” 我说:“现在警察不管,再不去找他们的话,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高磊说:“你知道你的心肠很好,问题在于你去了也没用,何必逞这个英雄呢,再说逞了也没有人知道的。生死有命,或许这是他们命中注定的,你已经尽力了。” 我并不以为然说:“我可不是这样想的,既然他们在里面几天了还没有死,就说明他们命不该绝。”我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上次听你说你家有个喷火器是不是?现在还有没有?” 高磊说:“有,当然还有了,我昨天在地下室找东西的时候还见着了。”他似乎反应过来,又说:“你该不会是想用喷火器去对付山洞里的大蜘蛛吧?” 我笑说:“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正有这个意思。山洞里的大蜘蛛,平常刀剑绝对伤它不了,就算伤得了,我们也买不到上好的刀具,顶多是买把菜刀,西瓜刀什么的,那就更不顶用了,枪枝弹药我们就别提了,太虚了,唯一最有效果最实在的办法就是用火攻,一是因为大蜘蛛长期在山洞里不见天日,一定对光线有所忌惮,二来家用喷火器体积小可威力不小,把火势调到最高点,对着钢板烧个十来分钟也能烧融,我就不信大蜘蛛的身体会比钢板还硬!所以用喷火器去对付一定能灭了它。” 第37页 高磊依然皱眉说:“说倒是说得不错,但是问题是如果山洞里不止一只大蜘蛛呢,里面还有一群呢?喷火器里面的煤油只能烧二十来分钟的,就算提桶汽油备用,没有了再装满,还没装满的时候,大蜘蛛就把你先灭了。” 我说:“做什么事情都有风险的。不过根据蜘蛛一般都是独自生活的习惯和黑寡妇蜘蛛交配之后会把雄蜘蛛吃掉的本性来看,山洞里应该只有一只大蜘蛛,再说蜘蛛也不是说能长那么大就能长那么大,山洞里那只大蜘蛛估计是变异的。” 高磊说:“可是万一你猜错了呢?里面真有一群变异的黑寡妇呢?” 我轻笑说:“没有那么多万一,就算有,也得试试才知道,潘,黄可是两条命啊,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尽最大努力!” 高磊还是不放心说:“但是……” 我当场打断说:“没有什么但是可是的,你用不着再劝我,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刻不容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朋友,还当潘长婓和黄达义是你的同学,那么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你回家拿喷火器,我去商场里买些用得着的东西,下午4点左右我们在我的宿舍里汇合。” 高磊嘆了口气问:“你今天就去?” 我点头说:“多拖一天,他们就多危险一分,兵贵神速,说干就干!” 高磊有点无奈说:“那好吧,我现在就下车回家拿东西,下午四点钟我们学校见。”说完,他在上面的站牌下了车。 我则一直坐车到学校,下车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百货商场。上次去山洞的时候,我们已经买过了电筒,绳子和刀具,那些东西都放在我的箱子里。所以这次我只买了把斧头和铁锹就出来。卖东西的老闆见我一个学生买这样的东西颇为好奇问我买去干吗,我怕他以为我买去干坏事忙不愿意卖给我,忙拿出我的学生证说,我是考古系的,学校要上实践课,买这些东西上山上做实验。老闆呵呵笑了笑说没有再多问。在路上我又买了点水和面包,我想如果真在山洞里找到潘,黄二人了,他们早就饿得不行了,买点水和东西备用。为了不引起太多的人注意,我绕走了半圈,从学校的偏门走了进去,然后回自己的宿舍里。 宿舍没人,其他人也不知道去哪里疯去了,最近老大潘长婓和老七黄达仪失踪一事弄得人心惶惶,大家自顾不暇,很少过问其他人都在干吗。我打开我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来电筒,绳子,西瓜刀,打火机,萤光棒,蛇药,雄黄等东西,一一重新点了一次,还试了试电筒,然后找出来我常用的小书包,把这些东西连同我新买来的水,面包,斧子都装了进去。整理好东西,我坐在床沿上等高磊的到来,突然好想跟自己这一行占卜一卦,最后还是忍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去不用占就知道兇险之极,不占反而还有点安慰,好歹可以拼一拼,要是占到是死卦,斗志不是一落千丈,不死也得死了,既然决心要去,何不顺其自然。如此自我安慰了几下,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床上等了一会,高磊珊珊背着喷火器,提着一桶汽车,外加一根铁棒走来了。我走过去帮着他从背上解下喷火器,嘴里连连道谢。 高磊指着喷火器上说:“喷火之前必须得压满气,这样火才能喷出去,这个就是打气的,这个是开关,从右到左扭,火势会越来越大。掀开这个小盖子,就可以往里面加油了。里面的已经装满,怕不够用,我多买了一桶!” 我高兴说:“想得真周到,多谢,多谢!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带他们出来的。” 高磊眼睛一瞪说:“谁说我等消息了,你没看见我也是有备而来的吗,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们!“他拿起那根铁棒接着说:”你看,我这跟铁棒不错吧,我倒想看看那只大蜘蛛挨得我几棒!” 听说他也要跟去,我有些吃惊说:“你也要去?不是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那么太危险了!” 高磊眉毛一竖,生气说:“你什么意思?你去得我就去不得?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是个热心肠?你也太小看我了!先不说潘长斐和黄达仪是我的同学,就算是陌生人有了困难我也不能袖手旁观的!正因为里面很危险,所以我也要去,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再说他们两个现在肯定困得不行了,光靠你一个人能将他们带出来吗?” 我一想也是,但是太危险了,我还在犹豫中。 他又说:“别再多说了,你跟你一样心意已决,你再废话,就是侮辱我人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上山,错过时候,那就又得等到明天了。我以你为主,我为辅。喷火器,铁锹你背着,其他的东西我拿着,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他弯下身子开始拿东西。 我知道劝是没有的,他跟我一样都是个很固执的人,无奈说:“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就一起去好了,相互也有个照顾。” 我怕我们的东西进苏仙岭太惹眼了,于是拿了几张报纸,把喷火器,铁锹,铁棒稍微包了一下,然后背起东西向苏仙岭走去。 尽管我们把东西伪装了一下,可进山的时候还是引起了检查门票的阿姨怀疑地扫了我们两个人几眼,可能看见我们的月票上是学生,并且学校就在附近,倒也没多问,放我们进去了。我们庆幸的过了关,马上直奔脚盆井那个山洞。 第38页 好不容易爬上去了,却看见一对小情侣在离那个山洞不到三四米远的地方拍照。我们等了半晌也不见他们要离开的样子,女的在卖弄风骚的摆姿势,男人在咔嚓咔嚓拍照。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五点了。我怕山洞随时会发生变化,大蜘蛛会爬出来伤人,于是走近他们对那个男的说:“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里很危险,能不能请你们移个地方照相?” 那个男人的人长得不高,身子又淡薄得很,看起来像是发育不良的样子,可脾气大得很,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跟那个女的拍照。 我心里虽有不快,但是还硬着头皮说:“您好!真的这里很危险,你们后面那个山洞里有只吃人大蜘蛛,它要是出来当真恐怖得很。” 那个男的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在诳谁呀,当我是小孩子呀,后面那个山洞我刚刚从里面探险出来,里面什么都没有,想骗我门都没有,走开,走开,不要挡着我的视线!” 那个女的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走了过问个究竟,我忙向她解释说山洞里有古怪,谁知她脾气比那个男的更暴躁,冷哼了一下说:“你这是干吗呀,我们爱在那里拍照是我们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呀,说要我们走就走,吃人的大蜘蛛?!我看你是西片看多了,不要在这里碍事,我们继续照。” 高磊这时突然说:“上周飞虹路口发生了一宗抢劫案你们听说过没?” 那个女的说:“听过,当晚晚报还刊登了,怎么?” 高磊说:“听说被抢人给人打得脑壳都开了话,缝了十几针。据被抢人说抢劫他的是两个年轻人,一周过去了那两个抢劫犯都还没抓到哦。”说完,他把手上铁棒的报纸去了,还故意挥了挥,脸上露出了个很古怪的笑容。 我顿时明白他想干吗,于是也配合着把铁锹上的报纸去了,冲着那个男的阴笑了一个。 那个女的正要说点什么,那个男人一把拉住她,满脸笑容对我们说:“抱歉,抱歉,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玩好啊,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女的还不反应过来,依然叫喊说:“干吗,干吗,我们偏偏不走,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那个男人脸色大变说:“少说话,先离开这里再说,等下我再告诉你!”拉着那个女的飞快地跑了。 我和高磊相视一笑。 我好笑说:“他们一定当我们是那两个抢劫犯了!” 高磊说:“不这样说,他们能走吗?有些人,你跟他说真话是没有用的,他们天生犯贱,非得吓唬吓唬才行。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走,我们进去看看,山洞里应该快有变化了。电筒在这个小书包里吧?” 我点头称是。 他从里面拿电筒,我则把背上的喷火器打满气。 他把电筒和打火机递给我,我心想把火打着了就可以照前面的路了,电筒先可以不用,于是又把电筒给了他说:“我先用不着,等下再拿给我。铁锹你也先帮我拿着。准备好没有?我们现在就要冲进去了。” 高磊做了个ok的手势。 我重重一点头,带头上向山洞里走去。到了洞口,我把喷火器点着,把火势调到刚刚最小,然后一咬牙走了进去。山洞里还没有发生我们期待的那种变化,还是我们初次来的那样,一进去就是个小储藏室。 我问高磊说:“现在几点了?” 高磊回答说:“五点二十分了。” 我沉声说:“可能时间还没到,我们再等等。” 我把火关了,和高磊找了个凸角上坐下,如此坐了十几分钟,一直都了五点四十分钟还不见山洞变化。 我有点沉不住气,不禁怀疑说:“怎么还没有变化呢?难道是我猜错了?” 这时高磊突然说:“古月轩,你看那里,对面的墙壁好像越来越近了!” 我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去,接着昏暗的灯光,果然看见对面的墙壁正在慢慢向我们靠近。我忙站起来大声说:“赶紧退回洞口去,山洞要发生变化了,开始缩回原状了。”我走在前面,高磊走在后面打着电筒给我照路。 我一路走,一路感觉两边的墙壁好像自动挤过一般,过道越来越小并且越来越凉快,好像有阵阴风从后面紧追了上来。我们小跑式的跑出洞口,我点燃喷火气往里面一照,只见一道狭长的通道,好像没有尽头的一直向里面延伸,里面阴森森的,火光范围之内,可以看见两边墙壁上有水滴成的石笋,顶上还挂着钟乳石,我既然兴奋又担心。 在一边的高磊说:“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在五点到六点的时候山洞会发生变化!我们进还是不进?”他的口气略带点有点胆怯,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有些害怕。可既然来了,岂有不进的道理呢! 我很坚定说:“来都来了,好歹拼一拼了,潘长斐和黄达仪正在里面等着我们营救呢!”说完,我抢先走去了。高磊紧跟其后。 我沿着狭长的通道走了几十米,前面越来越来冷,地上湿漉漉的,两边墙壁有水珠渗出,有点地方甚至有 “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在这诡异的山洞里更显得阴森。如此又走了几米,我怕太浪费汽油,等真遇到大蜘蛛的时候,不够充足的能源跟它作对,所以我的喷火器开得不是很大,勉强可以看清楚前面的路,突然觉得脚跟一紧,我顿觉得有异,低头一看,只见一条细丝缠住了我的脚跟,我知道已经靠近了大蜘蛛,连忙用火一烧,把那两条丝烧断了,一断丝自动缩回去了。 第39页 我提醒说:“我们已经接近大蜘蛛了,小心点!”我把火势稍微调大了一些,然后又给喷火器打了把气。慢慢的向前面走去。 里面更黑了,通道开始变大,四周怪石林立,我们如此又走了一段。 高磊突然大叫说:“古月轩,你快看前面头顶上,我的妈呀,好大一只蜘蛛啊!” 我急忙抬起头看去,果然在我前面不远的头顶上爬着一只好大的蜘蛛。突然,大蜘蛛迅速爬了下来,扑身向我而来,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把喷火器调到最大,迎了过去。 大蜘蛛一碰到火,顿时把它头上的毛烧焦了,它疼得急忙后退,趴在我们两米多远的地方,因为头部毛茸茸的具体我看不出来它样子。不过它的体型还不是一般的大,爬在地上足足有个大洗脸盆那么大,八只大脚把它撑得少说也有一米多高,我正在寻思它究竟吃了什么长成那么大,它又向我进攻了,可一碰到火马上缩了回去。能源有限,我可不能白让火就这样烧,我一箭步走了过来,直接向它的头部烧去。它似乎知道火的厉害了,吓得马上连连后退,我哪会那么容易放过它,赶紧追上,它虽然有八只脚但走得并不快,没几下就给我追上了,我把火塞进它的嘴边烧了一下,疼得它“唧唧”直叫,突然改变了方向,一下子爬上了右边墙壁上,这样一来,我的火势当然烧它不了。我连忙把火势调小了一点,跟后来的高磊说:“我盯着它,不让它有所行动,你从地上捡石头砸它!” 高磊应了一下,捡起旁边的石头向大蜘蛛掷去,一连砸了几个,他的水平还不赖,几乎是每个都中,虽然砸在大蜘蛛上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可到底还是把它惹毛了,忽然从嘴里喷出来许多丝向我们笼罩而来,可惜它遇到的是我的火,我把火对准这些丝,烧得它片甲不留,点燃的群丝还一路烧到它的嘴边,疼得它一连换了好几个位置。 高磊突然说:“我们光耗在这里也没用,走,我们先进去找潘,黄二人,等出来的时候在对付它!” 我一想也是,沉声说:“好,我们贴在左边的墙壁上,冲过去!”我们背紧紧贴在左边的墙壁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大蜘蛛。 大蜘蛛似乎知道了我们的意图,迅速从右边的墙壁通过顶上的钟乳石爬到了左边,再次向我们发起进攻,速度来得极快,我想向右边挪动是来不及了,我当下举起喷火杆,熊熊的大火,接下了它这一击,它又被烧退。我们连忙抢先一步走到了它的前面。高磊走到我前面,我则面对着墙壁上的大蜘蛛一边后退,大蜘蛛紧跟在后面寻找进攻的机会。我一手举起喷火杆,一手搭上调火开关上,只要大蜘蛛一有动作,我将把火调到最大给它以致命的打击。 如此情形,我们坚持了十来分钟。走在前面的高磊说:“前面出现了一条岔道,我们该走哪条好呢?” 我闻言回头正要看的时候,突然想起大蜘蛛就在前面找机会向我下手,马上扭头回来,可这时已经迟了,我的头刚刚扭回来,还没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一个黑影就扑上了我身上,把我压倒在地,一倒地背后的喷火器顶得我背后骨头都快碎了,还不要紧要,更要命的是大蜘蛛骑在我身上,几只大脚还紧紧夹着我,夹得我踹不过气来,呲着大嘴巴,露出两排尖利的大牙向我的脑壳咬来。我的手臂紧给它的大脚扣着根本动弹不了,喷火杆虽然还握在手上却一点用也没用。 大蜘蛛的大嘴就快咬到我的头了,我慌忙扭着脖子向旁一躲,因为我背后是喷火器顶住的,我的头部一直是悬在空中的,并没直接压在地上。刚才我头部的地方顿时有几粒泥土溅在我的脸上,大蜘蛛一击不中,抬起头又来了第二击,同时夹我身子的大脚更上力了,我明显可以感觉自己的骨头正挤成一堆,我疼得直冒冷汗,脖子都动不了了,眼看大蜘蛛的大嘴就要咬到我的脑壳了,我眼睛一闭,心中大喊:命休也!可等了几秒也不见大蜘蛛的嘴巴咬下来,我颇觉好奇,睁眼一看,眼前是把铁锹。原来高磊在这关键时刻,以铁锹挡住了大蜘蛛的大嘴巴。大蜘蛛收回它的嘴巴,高磊挥着铁锹向它的头部打去,大蜘蛛的头被打在了一边,身子微微动了,它夹我身子的大脚也稍微松了一下,大蜘蛛偏回头来,嘴巴一伸,吐出了一堆丝缠在了高磊手上的铁锹,然后把头一歪朝后一扯,高磊的铁锹给大蜘蛛抢去了,还一个踉跄撞到在墙壁上。而我则趁这机会,在它的大脚微微一松的时候,右手迅速逃离了它的大脚之下,握住喷火杆向大蜘蛛的腹部烧去,大蜘蛛的腹部估计是它最软的地方,我这一烧顿时闻到了一股烧焦味,它的腹部很快给我烧黄了一大块,大蜘蛛疼得立刻从我身上爬了过去,带着铁锹朝前跑了。 我好不容易爬起来,忙跑过去看高磊。高磊刚才给大蜘蛛一扯,撞在墙壁上,撞得头破血流的,我忙问:“没事吧?” 高磊捡起掉在地上的电筒说:“没事,就是出了点血。”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纸,在头上擦了擦。 我一边看着前面,怕大蜘蛛突然返回来攻击,一边说:“刚才真是好险,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看我的脑壳早搬家了。”一想刚才的情形,我浑身直冒汗,连手心都是。 第40页 高磊一边擦血,一边回答说:“别说这样的话,要不是我问你走哪条路,你就不会回头看,大蜘蛛也就没有机会攻击你了。”他顿了一下,恨恨地说:“妈的,这只大蜘蛛力气真他妈的大,它吐丝缠了我手上的铁锹,我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回来,还被它一扯撞得眼睛直冒星星。我靠!这个鬼东西吃什么长大的?” 我嘆气说:“谁知道呢?走,我们继续前进,这次我得小心了,绝不让它再有机可乘!”顺手给喷火器压了压气,感觉容易了不少,我把火势调到最大,可火舌明显比原来短了一些还小了不少,我知道是里面的汽油烧得差不多了,接着又说:“喷火器里好像汽油不多,你帮我灌满,等下遇到大蜘蛛少不了一场恶斗。我们把汽油上满,等下非死它不可,晚上我们就用它当晚餐吃,呵呵!” 高磊一听笑了说:“这主意不赖,我看报上说,在柬埔寨首都金边东北的一个村庄里,他们把蜘蛛烤熟了,当汉堡包来吃。这只大蜘蛛烤熟了拖出去,如果是在柬埔寨的话能卖不少钱呢!”高磊一边说,边从前面提着油桶,走到我后面,掀开我背后的喷火器盖子,把里面灌满了。 我也笑了说:“好,好!咱们现在就冲进去烤蜘蛛去!先煮熟它再讲!”说完,我领头继续向前走去。 第二十一章 食人兵蚁 我们没走几步,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岔道。 高磊说:“我们该怎么哪条呢?” 我照了照左右两条路,两边都是照不到头,相互对比了一下,指着左边那条路说:“我们走这条!你看地上有大蜘蛛走过的痕迹,很明显刚才大蜘蛛是往这边逃去的,前面就是它的老巢,潘,黄二人应该就在里面。” 高磊也同意我的说法,于是我们两人走上了左边的那条路,一直向前面走去。如此走了五六分钟,我看见地上刚才给大蜘蛛带走的铁锹,我更相信大蜘蛛就在前面不远了,接着再往前走了几十米,我突然看见前面有个模煳的东西在动,再走近一看,原来是那只大蜘蛛,它爬在前面的尽头上的墙壁上,似乎看见我们来了,颇为有点害怕,正在墙壁上爬来爬去。 这时,高磊忽然大叫起来说:“古月轩,你看右边蜘蛛网上潘长斐,黄达仪就在粘在上面。” 我朝他说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张很大的蜘蛛网上,潘长斐和黄达仪像被什么粘住了一样贴在网上,一动不动,脸色青得厉害,好像涂了一层绿色。我忙叫:“老大老大!老七老七!你们怎么样了?”连叫了几声,也不见他们回答。我心里有些担心,走到他们身边,接着又喊,还是不见他们回应。 我紧盯着大蜘蛛,嘴巴上说:“高磊,我看着大蜘蛛,你把潘长斐和黄达仪放下来看看!” 高磊应了一声,放下手上的东西去解,可解了一下都没见他把人解下来,我奇怪问:“怎么样?” 高磊说:“妈的,见鬼了,这个破网丝也不知道有什么含量,一碰就沾手,我的铁棒都给它粘住了,我空手拉他们的身子也拉不出来。” 我说:“让我来,等他们一下来的时候,你注意接好就行了。”我把火势调到最旺处,对着蜘蛛网一烧。这时,我看见大蜘蛛又要进攻了,马上把喷火器对准了它,它立时停了下来。 网丝被我一烧马上着了火,烧了上去,很快整个蜘蛛网都烧了起来,潘长斐和黄达仪身上都开始着火了。我有点着急,可怕稍微一走神,大蜘蛛就攻了上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也只好干急着希望网丝快点烧断了,好让他们掉下来。 高磊突然上前一步,一拉就把潘长斐拉了下来,连忙拍灭他身上的火,把他扶在一边。这时候,黄达身子动了一下,也就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然后呻吟了一下。高磊赶过去拍灭了他身上的火,摇着他的身子,关切的叫着他的名字说:“黄达仪,黄达仪,你没事吧,醒醒,醒醒!”过了一会,黄达仪总算有反应了,睁开了眼睛,很微弱说:“你…是高…高磊?” 高磊惊喜说:“是我,是我,我和古月轩来救你来了,你没事吧?” 黄达仪说:“我很好!谢谢你们了。高磊请你帮我扶起来。” 高磊依言扶起了他。 黄达仪靠在墙上喘口粗气说:“老大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吧?妈的,我都快被蜘蛛精吸光了。” 高磊忙走到潘长斐身边,在他的鼻子上探了探说:“还活着,就是气息有点弱。” 我见他们两个都安然无恙,总算安了点心,现在关键的是退回去。我对黄达仪说:“老七,你还好吧?能走吧,我们先退回去再说。” 黄达仪扶着墙壁挪动了几步,有气无力说:“还好,我还能走!” 高磊从小书包里拿出面包和水,递给他说:“这些有些水和面包,你先吃点,垫点肚子才有力气走路。” 黄达仪接过,吃了点面包,喝了点水,休息了半会,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我见喷火器火势有小了一些,忙说:“高磊还有汽油没,有就再加一点,然后我们带着老大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高磊应了一声还有,提着油桶把汽油全部倒入喷火器里。 第41页 我给喷火器打足气压,果断说:“好,高磊你把包里的那个电筒给老七,然后背着老大走在前面,其他东西都不要了。老七你跟在高磊后面,我断后。尽快!” 高磊当下从小书包里掏出电筒,给了黄达仪,然后把潘长斐往身上一搭,带头先退了。黄达仪也跌跌撞撞打着电筒,沿着墙壁慢慢后退。我知道他身子虚,可现在没办法,高磊只能背一个人,而我得背着喷火器对付大蜘蛛,所以只好委屈他,希望能挺出去。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他们一走,我紧跟其后,慢慢后退,眼睛一刻也不离大蜘蛛。大蜘蛛也跟了上来,不用多说,它是想找反扑的机会。我们急着出去,退的时候比进的时候速度快多了,尽管黄达义身子虚弱,但他以坚强的意志一直支撑着。如此退了六七分钟,在我的印象应该快到出口了吧,喷火器上的火势已经逐渐小了下去。就在这时候,高磊突然大叫说:“妈的!怎么回事?!前面是堵死墙,根本没出口!” 我大惊,由于有了上次回头的教训,吃惊之下倒也没再回头细看,只是口上说:“没走错路吧?” 高磊说:“怎么可能走错路呢?我们是按原路返回的!难道是错过了时候,出口被封了!?” 我忙问:“现在几点了?” 高磊声音有发颤说:“我靠!我的妈呀,都快7点了!” 我一听心顿时沉了下去。错过了出去的时候,那么就得等到明天下午5,6点钟,阵法出现漏洞,才能走出去,但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武器就只是我手上的喷火器,从火势别说支持到明天了,再用不了十来分钟就得烧光了。越想心中越急,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前面的大蜘蛛正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心底不由发毛,难道真要死在这里了不成?! 黄达义不明其中玄机,一个劲儿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按下心中的波涛汹涌的情绪,一咬牙说:“洞穴里不是有另外一条路嘛,我们冲过去看看,干耗在这里,等喷火器的油烧干了,那只有死路一条,去那边或者还一丝希望,老七你先别多问,等出去之后我们再告诉你其中缘由。高磊,你还支持得住没?要不放下老大休息一会再沖?老七你呢?” 高磊说:“我还行!我们尽快冲过去吧,多耗一刻,汽油就多烧一点,我们就更贴近死亡一步!” 黄达仪紧跟说:“我还支持得住,没事!” 我胆子一壮说:“我们赌一把了,反正左右都是死!”我把火到最大,大步向大蜘蛛走去,大蜘蛛似乎想不到我会再次返回,吓了一大跳,连忙闪身往回走。这正合了我的心意,我带头领着他们追上了去。 这一追,又把大蜘蛛追回了通往它老巢的那条路上,我们则走上了另外那条。我怕大蜘蛛又从后面突然袭击,回过身来,倒着走。果然大蜘蛛很快又追上来了,它似乎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我们。不过,跟了段路程,它的速度慢了起来,拉了很长一段距离,我怕它突然搞鬼,仍然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条路上,越里面越热,没几下就热得我浑身是汗,吸一口气都觉得极为难受。突然走在前面的高磊一声大叫:“我的妈呀,好多死人骨头啊,啊!地上居然还有枪,咦,这个不是好像手榴弹吗?” 黄达义也叫起来说:“我捡起了一把手枪,里面还有子弹,不晓得还能不能用?” 就在这时候,我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唿啦一下散了,眼睛微微向地上一看,居然是个人头骨!再退几步,就看见了左一把手枪,右一个手榴弹,还有一些尸骨。至于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我忙对黄达义说:“老七,你不是捡有装有子弹的手枪吗?快试试能开不?对着大蜘蛛放几枪看看。” 黄达义马上转过身来,双手握着一把手枪,对着墙上的大蜘蛛,砰的一声打出了一发子弹,打在了大蜘蛛旁边的墙上,掉了不少尘土。他高兴说:“还能用,还能用!”说着又按了扣门,可这下没打出去,他按了几下也没反应,气得他大骂说:“我靠!手枪卡住了,我另外换把试试。”于是他弯腰换了把长桿枪,一按又按不下去,一连换了几把都没用。 我瞪着大蜘蛛,防止它进攻,身子慢慢弯下去,捡起脚边的一个手榴弹,用嘴巴扯下了引线,朝大蜘蛛投去,手榴弹似乎并没过期,在大蜘蛛的附近的地上爆炸了,发出了轰鸣的声音,山洞晃动了一下,然后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纷纷向我们,我躲不及身上被砸中几下,好在飞来的都是些小石头,我并无大碍。丢手榴弹地方,崩塌了一边,大蜘蛛似乎受了伤,掉在地上,身上砸了几块石头,有气无力的在摇动着。我正在为自己的杰作高兴地时候。 黄达义吃惊说:“崩塌的那边爬出了些什么东西啊!黑煳煳的一片?” 我走近了两步一看,我的妈呀,好多蚂蚁啊,成千上万的大蚂蚁,像喷泉一般直向外冒,一股又一股,它们大如手指,很快爬满了大蜘蛛身上,大蜘蛛死命的挣扎着,没一会就动弹不了了,蚂蚁们一点一点在吃大蜘蛛的尸体,我看得兴奋,这下好了,蚂蚁帮了我们大忙。 黄达义跟了上来看见了,失声说:“啊!食人蚁!我们赶快走,等它们吃完了大蜘蛛,很快我们就要成为它们嘴里的美食了。” 第42页 我一听蒙住了,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上次还看见一条关于食人蚁吃掉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西斯德国的一支精锐部队的轶事。虽然这支部队有最精良的机枪、手榴弹、火焰喷射器等武器,但最终因筋疲力尽,被整体十分庞大的食人蚁群一个个地吃掉了。我们脚下的这些骷髅很明显也是给这些食人蚁吃掉的,我吓得魂飞魄散,那只大蜘蛛我们尚有喷火器对付,这群食人蚁呢,我们该用什么对付? 我们连忙往前跑去。我跑了几十米,看着地上散落的手榴弹,子弹,尸骨,还有被蚂蚁吃掉的人留下点火的木棒,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办法。我对他们说:“高磊你背着老大先走,有多快就走多快,老七你留下帮我照下灯。我想到了个对付食人兵蚁的好办法。” 高磊应了一下,背着潘长斐走得更快了。黄达仪留了下来满脸迷惑的看着我。我叫他帮我照明,我则把喷火器灭了,解了下来,把装油的盖子掀开,把里面的汽油一边走一边四处乱洒,洒到四五米的样子的时候,黄达仪在旁急切说:“快点,快点,食人兵蚁正朝我们这边来了!” 我抬头一看,大蜘蛛已经完全给食人兵蚁吃掉了,它们大概是嗅到了我们的气息,像潮水般像我们赶来。我不敢再怠慢,忙将手上的汽油全部倒了,把喷火器掉在一边,随手又捡了两三个手榴弹,走到黄达仪旁边说:你身子虚,走不快,我背着你,你帮我照着前面的路就行了,你快伏上来。”说着弯下了身子,如果按照黄达仪平常好强的性格,肯定不愿意让我背,可现在是关键时刻,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爬了上来。他一上来,我撒腿就跑。跑出来二三十米的时候,我停了一下甩了个手榴弹掷在了刚才我倒汽油的地方。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后那段通道燃起了熊熊大火,我这时可没有心情欣赏,头一扭拼了命地向前跑去。 第二十二章 蛇口脱身 没跑多远,就听见后面连续几声爆炸声,接着一股热浪从后面沖了上来,我更疯狂地跑了,只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腿,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来了。后来的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 像放鞭炮一样,山洞晃动得厉害,前面开始崩塌,石头簌簌地往下掉,我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左闪右躲,如此狂奔了一阵,突然看见前面居然是堵死墙,而后面热浪就好像贴在身后了,黄达仪被烧得忍不住呻吟起来。怎么办?高磊他们去哪里? 这时,我听到高磊的声音:“古月轩,这边,这边!” 我闻声过去,只见通道右边有条岔路,刚才心急没注意看路,再加上火把光线有限,一时之间倒没发现另有出道,这边的通道不远处有个豆大的光点,我知道那是高磊,我想到没想跑了进去了。一闪身进来,身后又是一阵巨响,好像什么崩塌了一样。我一直跑到高磊身边才把黄达仪放下。我顾不得擦汗了,回头一看,原来那段通道的时候,不由一惊,透过尘土飞扬的灰雾,只见一堆石头,看样子整条通道都塌下来了。我心想:好险呀,要不是高磊及时出声,现在我们非得砸个稀巴烂了。这次行动太冒险了,要是前面并没有出口,那我那一个手榴弹,不是把大家都往死里整了。想起刚才的冒失的举动,我直冒冷汗。 我回过神问高磊说:“老大呢?他没事吧?” 高磊指着前面说:“他在那里,还没有醒过来,事情很糟糕,他的气息极弱,还发高烧了,我们得尽快带他出去医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通道前面又是看不到尽头,高磊给我照路,走了几步,就看见潘长斐软绵绵地靠在墙壁上,黄达仪坐在他旁边,一副焦虑的样子。我凑近潘长斐,把手搭在他的头额,果真烫得很,他的脸上青得发黑了,好像中毒了一样。我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几乎没有了。照潘长斐的样子是不能再拖了,我马上叫黄达仪帮了下忙,把他放在我的背上。 高磊见状说:“还是让我背吧,你刚刚才跑过来,气都还没喘一口呢。”说着走了过来,想从我背上把潘长斐接过去。 我忙说:“不要紧,我先背段路程再说,累了你再背,我们赶紧走,这里空气流通很好,前面应该有出口。” 我们一行急急忙忙向前走,如此走了几分钟,一扇石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把潘长斐放下来,从高磊手上拿过电筒,仔细查看了一下石门上,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我用力一推,没想到居然推开了。我带头走了进去,里面是个石室,电筒一照,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感觉就好像走进了一个空房间里一样。 我招招手,叫高磊他们进来。 我们把潘长斐放在靠墙的一边,留下黄达仪照顾他。我和高磊两个在石室里寻找出路,无意间,我的电筒扫过了一个地方,居然有点发光过来。我于是锁定了这个地方走了过去。居然是副竖立在墙壁上黑棺木。 高磊凑近一看,突然像给人踩着尾巴似的跳起来说:“古月轩,仔细看看这副棺材,它,像不像我们梦境中的那副吗?” 我上下打量了几眼,越看越想,心下骇然说:“不会那么巧吧?!” 高磊似乎在棺木前面的地上发现了什么,弯下身子,嘴上说:“咦,这里好像有行字,居然是隶书。” 第43页 我颇为好奇,也跟着弯下了身子。 高磊轻轻地把上面的灰尘吹去,只见地上刻着一行字,上面写着: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高磊轻声念着上面的字,疑惑地问我:“我终于等到你来了!什么意思?等谁来了?谁刻的?不会是刻给我们看的吧?” 我看着这条没头没脑的隶字,也尽是迷惑,一笑说:“谁知道是写给谁看的?我们不要管那么多,赶紧找出路要紧。”我站起身来,就在这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头昏,好像贫血一样,差点颠倒在地上,好在高磊及时拉住了身子。我晃了一下头,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点,不过眼睛仍然有点昏花,耳朵里听见高磊关切的声音:“古月轩,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正要回答,这时我感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跑进了我的大脑里,然后我就一点意识也没有了。这种状态我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后来不晓得被什么电击了一下,我打了个冷战,知觉又恢復了过来,定睛一看,只见一条海碗粗的蟒蛇缠在高磊的身上,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想把高磊给吞噬了,高磊则双手握着蟒蛇的头部,不让蟒蛇咬着,而黄达仪站在一边,来回地走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蛇是怎么来的?我刚才又怎么了?我想不通,现在也不是想这事的时候,眼看高磊就支持不住了,我左右又不到武器,铁锹,铁棒早在大蜘蛛的老巢里逃命的时候就丢掉了,摸了摸身上,摸出了两个手榴弹,蟒蛇正张着大嘴巴,要是把手榴弹塞进去的话,非炸死它不可,可是高磊肯定因此受到伤,或许也会被炸死。如此犹豫了几秒钟,最后决定还是放弃了。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把上衣一脱,赤着胳膊,走了过去,先迅雷不及掩耳的把电筒塞进蟒蛇的嘴里,然后把上衣朝蛇头一捂,缠了两三道打了个死结。紧抱着蛇头往外拉,妄想把蟒蛇从高磊身上拉出来。这招倒是奏效,蟒蛇的头部被我的上衣蒙住了,再加上我紧紧死抱着不放,一时挣脱不了头上的捆绑的衣服,它有些发狂还是怎么,松开了高磊的身体,一下子缠住了我。 我突觉身子一紧,从脚到胸部结结实实的给蟒蛇的身子缠了三四道。我咬紧牙关死命支持,如此没一会儿,只感觉腿脚酸麻,胸口沉闷,唿吸越来越是艰难,而蟒蛇的头部在我双手中拼命地挣扎着,我的手臂明显控制不住它。蟒蛇越缠越紧,我只觉得脑袋似乎大了起来,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我知道再这样下手是不行的,只要我手一松,蟒蛇就有机会把头上的衣服给挣脱去。情急之下,我心一横,把头往蛇颈一凑,张嘴咬去。大蟒蛇受了疼,蛇头摇晃得更起劲了,缠得也就更加紧了。蟒蛇的皮肉并不硬,我一连咬了几口就把它咬破了,蛇血一涌而出来,霎那满了我的口,其味道腥臭无比,我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连吞了好几口入腹,这时只想赶紧摆脱蟒蛇缠身,当下也不作任何迟疑,用力吮吸,狼吞虎咽。果然没过多久,蟒蛇渐渐衰弱,缠着我的身子也渐渐松了开了,头部晃得也没原来那么激烈了。而我呢,却觉得腹部涨得很,肚子挺了起来,像了怀了几个月孕的孕妇一般。我见蟒蛇松开了我的身子,当下住了口,把蛇头移动我的右手腋下扣住,腾住了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个手榴弹,然后借着黄达仪的灯光,把蟒蛇拖着后退了丈把远,用嘴扯下了手榴弹引爆火线,在手榴弹哧哧的白光下,我把它塞进了刚才给蟒蛇挣得有点松的衣服上,把蟒蛇往地上一丢,人马上拼命地向黄达仪那边跑去,没跑几米,只听后面轰的一声,手榴弹爆炸了,我下意识往地上一扑,一些血肉溅在了我的光背上,我爬了起来,一摸背后,黏得很,心里噁心得不得了,忽听后面还有东西在晃动着,不时打下一些石头,心下颇为奇怪,走到黄达仪身边,从他手上拿过电筒,往后一照,只见断了头的蟒蛇,像跳芭蕾舞一样在舞动着进行着垂死挣扎,它旁边的墙壁纷纷把它打下不少,整个山洞也给它弄得摇摇晃晃,如此过了片刻,它终于柔柔绵绵的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我心头上的大石稍微放了下来,这时才发现累得筋疲力尽,双脚发麻,我把电筒给了在旁目瞪口呆的黄达仪,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坐下又发现原来高磊也正躺在那里踹着粗气。 高磊有气无力说:“古月轩,这次多亏你了。” 我累得半死,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说:“没什么,不过我就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从哪里冒出条大蟒蛇了?” 高磊听我这一问,着实吃惊不小说:“什么?!那条大蟒蛇不就是你放出来的啊!怎么那么快就忘记了,放蛇的时候倒是挺欢快的,我挡都挡不住,还把推倒在地。” 我比他更吃惊说:“不是吧,没搞错吧?!是我放出来的?从哪里放出来的?莫非是从那具棺材里放出来的?不可能!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开棺材呢?根据我们的梦境,我明知里面有大蛇我还放它出来干吗,我疯了啊!” 高磊说:“我看你当时真的疯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硬要把棺材掀开,我上前阻挡,你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还是不敢相信说:“是吗?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只觉得看到地上那行奇怪地字之后,突觉得脑袋空空的,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就看见大蟒蛇缠住你了。” 第44页 高磊微微有些气愤说:“你以为我骗你啊,你不信问问黄达仪!” 我转头过看着黄达仪说:“老七,高磊说得是不是真的?” 黄达仪忙说:“高磊说得没错,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从地上站起来,人就变得忒怪了,走路一板一眼的,高磊叫你你也不应,突然走到了棺材跟前,在棺木上好像摸了摸,然后想打开棺盖,高磊山前边问你边挡住,你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把棺盖打开了,棺盖一开,那条大蟒蛇就窜了出来,向你身子缠去,你好像一点要躲的样子都没有,愣住那里,高磊一把推开了你,大蛇就缠住了他。我走过去想帮忙,可四处一点武器都没有,只好急得干等着,这时的你好像突然醒了,脱了上衣蒙住了蛇头,把高磊救了出来,之后你把大蟒蛇干掉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有这等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高磊接口说:“就是这样,你从地上站起来那刻,人就真的变得古怪得很,好像着了魔一样,先还说不要管棺材的事情,没想到一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自己走到棺材边把里面的大蛇放了出来。” 他们都如此说了,自然事情真如他们所说。我喃喃自语说:“难道不成,我刚才真的中邪了。”说着站起来,从黄达仪手上拿过电筒,走到那具棺材跟前,果然棺木早已打开,里面除了一堆白骨之后什么都没有。我再寻找地上那行奇怪地字,却什么也没找到,我又在附近找了找,依然一无获,可是刚才我明明看见了,这下怎么不见了,我心下大奇,忙把高磊叫过来。 高磊以为我发现了什么,连忙走了过来。我把那行奇怪地字不见了告诉了他,他不相信于是在地上找了起来,结果当然没有找到。摇着头,嘴上很不可思议说:“怎么会这样?字呢?明明就刻在这里的?怎么转眼不见了。他妈的,太奇怪了!” 我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关键得赶紧找到出路。上衣蒙蛇蒙去了,我身上微感有些冷,不由打了个打冷战,突然心中一动,那么冷,那么一定跟外面通风了,不然在这山洞深处应该热得不行了。当下凭着冷的感觉,一路找去,在大蛇倒尸附近,我突然发现一个狗洞大的出口,从出口朝外看去,外面一片灯火辉煌。我大喜,喊道说:“这里有出口,这里有出口。” 从出口附近的裂壁可以看出来,之后所以会出现个缺口,应该是刚才无头蛇一阵乱舞撞破了墙壁,撞了个小出口出来,没想到大蟒蛇垂死之前倒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时我哪顾得身上冷不冷了,忙叫高磊叫过来,然后又走回黄达仪这边,把依然昏迷不醒的潘长斐带了过来。大家看见了这个出口都欢喜得不行,不过出口太小了,身子根本钻进去,我突然想起来身子好像还有手榴弹。当下喊他们躲好,然后扯掉了手榴弹的火线,塞进了裂壁中,人顿时靠边一躲。手榴弹爆炸了,等飞石停息之后,我忙凑近一看,手榴弹把裂墙砸出了个大窟窿。我把出口边的碎石爬开,站在窟窿边向外看,一看才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原来是在苏仙岭山后的一个并不高的悬崖上。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悬崖并不陡,并有路直通下去。我带头先下去,然后照着背着潘长斐的高磊和黄达仪一一下来。我们几个像非洲难民一样慌不择路赶了下苏仙岭,来到学校的医疗室。一到医疗室,这条命总算捡了回来,我脚一发软,昏倒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已经是次日的中午,从医生的口里得到了潘长斐已经抢救过来了,高磊和黄达仪都没事,还在沉睡中。我的心终于放下来。再后面的事情就有些俗了。没过多久,一大群人挤在我的床头问寒嘘暖,他们是学校的领导以及同学,我微笑地回应着。然后是郴州日报,郴州电台,郴州广播的记者纷纷赶来,向我打听昨天发生的一切,我自然老老实实一一相告。再后面是报纸,电台,广播都纷纷刊登或者播放关于我们这次营救行动,内容当然不乏有些夸张,让我们几个好好的露了把脸,一时间倒成了郴州最热门的话题,我们的名字也算名噪一时。 本来毕业之际,因为该事郴州市文物局就向我和高磊抛橄榄树了,可那时我嫌弃郴州庙小,容不下我这尊菩萨,一口拒绝了,随即奋不顾身来到了北京,哪知现实是残酷的,道路是曲折的,以至我重操旧业,干起来了盗墓的勾当。 第二十三章 同学重聚 当日掌灯时分,我就回到郴州,高磊早在天龙车站等我了。他一见我,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然后说:“我的爷,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赫!满身都是名牌,看来你小子在北京混得不赖嘛!” 我笑骂说:“我靠,你老大召唤我,我哪有胆子不回来呀,少来了,都是便宜货,北京西单有的是,六七十一件,你要多少有多少,买得多还能搞批发。”高磊还是跟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好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高磊说:“谢谢兄弟捧场,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原始森林可不是开玩笑的,有你这样的能人在,人找不着至少可以走出来嘛,安全第一,安全第一!这次请你回来帮忙,没耽误你正事吧?”在电话里,我告诉他我供职在一家拍卖公司里,报的单位名字是谭海龙那家公司。 第45页 我说:“没有呢,最近闲得很,没搞什么大活动。” 高磊一笑说:“呵呵,那就好!” 我们一面说,一面在向外走去,这时已停在一辆奥迪a6车前面。高磊车门一拉说:“上车,我们先吃饭再说!” 我看着那辆崭新的小轿车说:“我靠!半年不见,你小子发达了呦,这车最少要好几十万吧!” 高磊说:“切,这是局里的,就靠我那点薪水,别说买车了,买拖拉机都不够呢,上车。” 我嘿嘿一笑上了车说:“今天就沾沾你的光,过过干瘾。” 高磊开着车一掉头,上了环城路。 我正色说:“怎么搞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来了?都失踪了?电话一个也打不通?” 高磊嘆说:“打不通,联繫不上,都十六天了,局里慌了,不然也不会那么急请你回来帮忙了!” 我说:“我尽力而为了!还真想不到那具棺材里居然有那么多名堂,又是东汉时期,又是藏宝图,对了,还记得那条大蟒蛇不?我靠,当年我们差点就死在它嘴上了!” 高磊说:“怎么不记得!还是你娃自己放出来的呢,当年还忽悠我说,你会捉蛇神功什么来着,要不是我豁出去先给你顶住了,你怎么死了还不知道呢。那蛇之后也抬出去了,你小子牛死了,那蛇的血差不多都给你吸光了。” 我一笑说:“我不吸它的血,它就得吸我的血了,先下手为强嘛,那蛇研究没,别告诉我它也是东汉时期的!” 高磊说:“你还真说对了!那条蟒蛇确实是东汉时期的!” 我一惊说:“不是吧,东汉时期距今也有千多年了,那蛇再牛也不可能活那么久啊!” 高磊说:“真的,我骗你干吗,经过专人检验过了,那条蟒蛇活了至少有1700多年了!如果不死倒是一件活宝物啊,张全德教授还得因它被你吸死了气得好几天没吃饭,唉声嘆气,好像谁欠他几万块钱不还似的,这老头儿还真是可爱,你要是不干掉它,当年我们可都得成了它嘴中食了!” 我突然想起来当年中邪的过程来了说:“他妈的,当年也的确邪乎啊!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去掀开棺盖了呢!当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啊,脑子里一片空白。” 高磊说:“这就不晓得了,不过根据后来研究那具棺材得知,那棺材是特制的,并不是用钉子钉死的,而是採用一种很奇特的封棺形式,类似我们现在的密码锁一般,倘若不知密码,是万万打不开的,可是你当年貌似一下子就打开了,熟练的程度就好像密码就是你自己亲自设计的,邪门吧!” 我一怔说:“有这等事?” 高磊点头说:“是的,我听这事的时候也不信,之后还专门去检查了那具棺材,在棺盖和棺体上还真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机关。为了实验一下是不是古代的密码锁,我们还重新把棺盖盖上了,这一盖不要紧,可苦死后来帮忙开棺的师傅了,整整钻研了三天三夜,终于再次把棺盖打开!” 这么怪异,我顿时对那具棺材有了极大的兴趣说:“里面除了发现有藏宝图,密码锁,还有其他奇怪地东西没?” 高磊说:“有啊!那棺中尸骨下面还发现一条三丈长的丝绸,上面刺着几十副图案,图上一群人用各种颜料涂抹全身,打扮成蛇的样子,模仿蛇的活动姿态扭动身体,且歌且舞,一路看下去才知道原来是一种射杀人牲祭蛇的习俗,最后一幅图画面上是一蛇头被供在祭坛上,台前一人牲跪于地,远处高台上一武士张弓欲射人牲。对了,还有棺材里好多随葬品,形状或者东西上面都有蛇的样子。” 我哦了一声说:“崇拜蛇神,看来棺材的主人应该是个少数民族,在众多的少数民族当中,其实巴族和蛮族对蛇是最为敬重的,不过前者多为在四川,后者则在福建,湖南嘛,瑶族和苗族也崇拜蛇,难道是他们当中的人?” 高磊说:“苗族和瑶族崇拜的一种白色尾巴的青蛇,又叫‘小白龙’,而棺材里面蛇的图像是长十多丈,大七八尺,鳞间有毛如髯。那种蛇我从来没见过,不过听张德全教授说它叫南蛇。” 我说:“难道是传说中的南蛇族?” 高磊说:“具体是不是南蛇族目前还不是特别清楚,张德全教授也只是猜测而已。南蛇族这方面的资料实在太少,至今也只是流传,据说它们曾盘踞在洞庭湖一带,建立有南蛇王朝,不过至今遗蹟仍未找到,所以不敢妄想定论,这也是张全德教授执意要去莽山的原因之一,他觉得莽山那个藏宝地一定还有很多关于南蛇族的实物。咳,没想到这一去,没消息了,唉,这会也不知是生是死。” 我心一动说:“你可知张全德教授生辰八字?” 高磊一听就明白我的意思说:“没有呢,要是有了的话,你人在北京的时候就告诉你了,请你算一卦看看。” 我说:“嗯,不过看张全德教授的样子倒也不是短命之相,现在这会估计是困在哪里了,我想以他的精明,应该是他们找到了那个藏宝地,不小心给困里面了吧。” 高磊嘆说:“谁知道呢?赫,地方到了!” 第46页 我向外一看,郴州饭店四个大字映入眼里,嘿嘿一笑说:“呵呵,还真来这里呀!” 高磊笑说:“你老大回来了,我哪敢怠慢嘛!反正是单位报销,不吃白不吃!” 他把车驶进了广场,我们下了车,上了郴州饭店,进了包厢。反正是公家报销,我自然不会客气,拿起来菜单专拣贵的点。酒菜很快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这会扯的都是废话,不外乎是些跟女人有关的话题,黄段子,艷遇,二奶之类,男人在一起就那么一回事。当晚,我们两个都喝得晕乎乎的,原计划是回高磊家睡的,可一喝两人都趴下了,于是在郴州饭店大爷般地睡下了。 第二十四章 整装待发 次日,我随高磊去了市文物局,见到了这次寻人负责人李华生。我在大学的时候,因苏仙怪洞一事,跟高磊两人轰动一时,毕业之前,市文物局就曾向我们抛过橄榄枝,我当时嫌在郴州这个小地方混没什么前途谢绝了,高磊留下了,所以留着两条小鬍子的李华生我还是认识的。大家都是熟人,自然不会打什么官腔说什么屁话,开门见山,直入正题,相互交谈了一番,当然小鬍子也没放过试探我的风水知识的真假,像他这样的门外汉,我唬还不容易,几句话就打发,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李华生当下把搜索队其他人向我介绍了一遍。戴着副眼睛很斯文的萧临风,打扮得很时髦的谢建初,样子有点憨厚的巩固,留着一头长髮的刘泉和个子高高的沈林。我们几个瞎扯了一会,约定明天八点在市文物局集合出发,然后就散了场。临走时,李华生对高磊说:“小高,古兄弟难得回来一趟,你今天就不用上班了,陪他四处走走。” 就算他不说这话,高磊请假也会腾出时间陪我的,小鬍子这话合了高磊的意,他忙点头称是。我们出了文物局一看时间,还是10点来钟,剩下的时间怎么打发?我首先想到了老家,人都在家门口了,我岂有不回家的道理呢,再说都差不多半年没回过家了,说不想家那是假的,可是我老家离开郴州有七八十公里,明天就要出发了,这一去一来,虽然有高磊专车代步,时间还是够呛,念头一闪即被打消。不回家还能干吗呢? 高磊建议说:“你回老家时间不够,那就去学校熘达熘达吧,顺便看看我们以前的老师范志文教授他们吧。呵呵,还有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们考古系换新址了?不过我没去看过,这次我们就去见识见识一下吧,据说新校址整得很牛的!” 我们到了学校,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在走廊上正好碰到范志文教授刚下课。老师和学生大半年不见了,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而寒暄最好的地方莫过于饭桌上,我们三个在学校附近找了家餐厅一边吃一边说。如此交谈了一会,说的大都是毕业之后我们的工作和薪水以及女朋友等。 就在我们都貌似没啥子话题好说的时候,范志文教话题一转说:“小古呀,这次你回郴州是出差吧?” 我想不到他会如此一问,还是很老实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张全德教授失踪……”突然高磊在饭桌下踢我一脚,把我后面的话打住了,我不解看着他,下意识问:“干什么?” 高磊向我打了个眼色,我顿时醒悟,张全德教授他们失踪一事被市文物局封锁了消息,外人知道的并不多,为什么要封锁消息呢?我就不明白了,还有出了那么大的时居然没报警,非得自己内部自己组织人搜索,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名堂?我脑子里虽是这样想的,但嘴上没再继续刚才的话了。 尽管如此,范志文教授话还是听明白了我的话,追问说:“张全德教授怎么了?失踪?什么时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小高,这倒怎么回事?” 高磊瞪了我一眼,笑说:“范老师,没什么,来来,我们喝酒喝酒。”说着他把范志文教授的空酒杯倒满了酒,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端起来酒杯说:“范老师,我敬你一杯。” 范志文教授跟他干了一杯说:“小高,张全德教授究竟怎么了?我并不是想打探什么秘密,只是关心张全德教授而已,我和他是同一年来湘南学院教书的,虽然他现在走了,但是同事五年,我们的感情并非一般朋友可比的,说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话到说到这个份上了,高磊自然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干咳了一声说:“张全德教授去莽山失踪了。” 范志文教授脸色一变说:“莽山?宜章那个莽山?” 高磊点了点头。 范志文教授说:“宜章莽山可是个未开放的原始森林啊,他去哪里干什么?” 高磊于是把范志文教授失踪一事和我们这次进森林寻人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范志文教授听完之后,脸色极为难看说:“这……这……,莽山那个地方可去不得呀,传说中那里有吸血蜈蚣,还有吃人的植物,致命的杀人蜂,张全德也真是的,什么地方不去,偏偏去那里!这不是存心找死嘛!小古,小高,我看张全德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你们就别去了!那地方实在太恐怖了。” 我说:“张全德是死是活还是未知数,我们这一行就是要确认一下。我本来就是宜章人,莽山的传闻也听过不少,有人还说里面有野人,有蛇窝,最离谱的还说有喷火的巨龙呢。当然这里面肯定有一些是真的,但是无论如何,如果我们真的不去找的话,张全德教授可真的死定了,现在去找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第47页 高磊附和说:“就是就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一定不能放弃!范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们这次是全面武装有备而去的,如果进去真的找不到人会马上退出来的,不会死嗑到底的。” 范志文教授依然劝阻我们说:“我劝你们还是放弃了吧,里面的东西,你们绝对对付不了的,相信我!我不是说不关心张全德教授的安危,可他这一去生存的机会确实渺小,你们进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会搭上自己的生命的!” 我说:“范老师,我知道您关心我们,我们会小心地。去是一定要去的,不去怎么会知道张全德教授是生是死?去了没找到人,至少我们心里踏实了一点。就这样,人心惶惶呀!” 高磊接口说:“这事我们局里暂时封锁了消息,但是用不了多久肯定是瞒不住的,如果我们不去确认一下的话,一旦曝光了,我们可不好交代,到时候可真的不好收场了。” 范志文教授长嘆了一口气说:“咳,我知道劝不住你们的,就算劝住你们两个也没有用的,文物局还是会派其他人去找的。有些话,我也不好多说。”他顿了一下对着我说:“小古,你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听说你不但风水了得,而且还会一些法术对不对?” 我笑说:“会一些,风水和法术都是小时候家父传授的。” 范志文教授点头说:“那就好,明天你们就要出发了,小古,你今天务必买到黑驴蹄子和黑狗血,尽量多画些常用的驱鬼符带在身上,这些东西,我想你在里面用得着。切记!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只有祝福你们一路随风,早去早回,平安无事。”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和高磊对视了一眼,不晓得范志文教授为何走得如此的急。 高磊一耸肩说:“老范今天状态有点不正常呀?平常里可不是这样的。他叫了我们四年,这次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我猜测说:“估计是他太关心张全德教授吧。” 高磊说:“貌似在大学的时候,老范跟老张关系也就一般般啦。谁知道呢,算了,不管他了,我们接着吃。” 我心里却还在想范志文临走的那番话,越想越不对,最后跟高磊说:“算了,别吃了,我们还是听老范的话,去买黑驴蹄子和黑狗血吧。” 高磊一笑说:“买那玩意干嘛,我们又不是去降妖除魔的。” 我说:“老范最反感什么神啊鬼呀的,这次意外的嘱咐我买这买那的,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的。就听他一次,如果这次不用,我下次说不定能用派上用场呢。走了。”我说的下次自然是指下次我去盗墓。 高磊低估了一句,拿着酒瓶对着灌了几口才起身,出了包厢付了钱,开着车回到了市里。我依范志文教授的话,前去买黑驴蹄子,黑狗血,毛笔,硃砂,画符的纸,这一买,倒费了我不少时间,差不多跑遍了整个郴州城,终于在天黑之前买全了。为了搞得更专业,桃木剑我自然是不会漏买的。这样一来这天算是过去了。 第二十五章 分道扬镳 第二天,我们如时集合在市文物局,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带着局领导的慷慨陈词,上了专车,我们这支由李华生为队长,萧临风为副队长,成员我,高磊,谢建初,巩固,刘泉,沈林八人组成的搜索队正式出发了。从郴州到莽山有一百五十多公里,路况还不错,我们从早上9点出的发,正午12点就到了莽山。我们这次是来寻人的,不是探险的,所以我们在莽山附近的一个小村子停了车,下来向村民打探张全德教授他们的行踪。可一连问了几人一听是说莽山,不是摇头如拨浪鼓,就是熘得比兔子还要快,惹得我们直感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最后拉住了一上了年纪的老人,又是递烟,又是点火,如此一番套近乎,终于撬开了他老的嘴巴。他这一说,可把我们听得是胆战心惊,心里发寒。 老人说张全德教授他们几个确实来过村子,他们还曾出了高价请到村子里一个叫李四猎人带路,这一去就去了半个多月没再看见他们出来。就在三天前,李四突然从森林里跑了出来,回到村子,话没说几句,就死了,经查看尸体,他是被毒蛇咬死的。李四是村子最好的猎人,捉蛇本是他拿手好戏,可他却死在毒蛇之下,可想而知里面的毒蛇有多么毒多么狠了。老人还告诉我们,莽山里头地形复杂得很,很容易迷路,还有满林都是毒蛇,防不胜防,这些都还不可怕,可怕的是里面住着一群野人,他们每天靠打猎为生,如果外边的人闯进去被他们捉住了,就会当食物般吃了。三十年前,他们村里张三的儿子贪玩跑进了森林里了,村支书组织大家进林寻人,在森林深处,找到了一个小茅屋,走进一看,居然看见张三的儿子双手双腿都绑住在一个台上,有两个浑身是毛的野人,正用刀子在他肚皮上开刀,大家愤怒了,跟那两个野人打了起来,可那两个野人力气大得很,还会使用一种毒暗器,只要一旦被它射中立马死去,那次进林寻人的人有十来个,最后只有两三个逃了出来,其他的都死在里面了。最后老人好言相劝我们放弃了。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都这个地步,我们几个嘴上敷衍了老人几句,谁都没说话,一路闷着头回到了车上。 第48页 李华生首先打破沉默说:“这事情看来有点呛,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去,大家都说说吧。”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接话。 我看着有点生气说:“反正我是不怕,我是进定了,你们看着办吧。李四虽然死了,但并不代表张全德教授他们就都死了,没见到他的尸体,我是绝不放弃的。” 高磊也很支持说:“我也贊成进去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这次来本来就是为找张全德教授他们而来的,现在人都到了边,哪有不进去找找的道理呢!危险是肯定有的,这点我们还没来之前就早已知道的事情了。当然有人不同意进去,我也不勉强,毕竟是事关生死。” 其他几个还是没有开腔。 李华生扫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几个呢,老萧,老谢,小巩,小刘,小沈你们的意思呢?” 萧临风说:“这个嘛,还真不好说,先前还只是传闻莽山有这个有那个的,现在听了那老人一说,说真的,我点心虚。像李四这样的人尚且都死了,张全德教授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看我们还是就此放弃了吧,回郴州算了。” 听了他的话,我极为不爽,冷哼了一声。 萧临风老脸不由一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李华生点了点头说:“老萧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们四人呢?都说说吧,没什么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像小高说的那样,这毕竟事关个人生死问题,是进是留自己选择,谁也不会勉强的。” 谢建初,巩固,沈林先后发了言,他们是支持萧临风回郴州的。 刘泉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跟小古,小高他们进去看看,其他话,我就不想多说了,张全德教授待我不薄,他出了这事,我就这样撒手不管,这也太不仗义了。本来这次来搜索是没我的名额的,是我求着局领导非要加进来的,我是铁了心,不进林里查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的!” 李华生说:“大家都表了态,我说说我自己吧。张全德教授原本是在湘南学院教书的,他之所以会来我们文物局,那是因为我再三邀请过来的,当年小古和小高他们两个发现了苏仙岭那个古墓之后,是我带头上了山把墓里的东西弄下来的,经我们研究发现那具棺材很不简单,可遗憾的是我们能力有限,人手不够,所以特别请了张全德教授过来帮忙。没想到在他的研究下,居然发现了那么多秘密。说到底,他失踪的事情跟我有莫大的关系,如果当年我不请他出马的话,或许就没有今天这事了,因此我有理由也有责任要进去彻底搜索一番,不然我还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这样吧,我们分成两组,老萧,小谢,小巩,小沈你们四人为一组留在车上,我,小古,小高,小刘为一组进林搜索。我们以为三天为限,如果我们三天之后没再出来,你们就回郴州报告领导说我们回不来了,以后也别派人进林搜索了,这事也就这样算了。” 萧临风过来握着李华生的手说:“老李,真的对不住了,兄弟我……”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点哽咽。 李华生拍了拍他的手说:“没事,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完全能体会你的心情,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要是你也会这样的。” 谢建初,巩固,沈林见萧临风如此,自然也得出来做做样子,这个说不好意思,那个说对不起了如此云云,看到他们如果虚伪,我是越看越不顺眼,越听越不舒服,还在路上的时候,各个他妈的拍着胸脯豪气沖天说不找到人坚决不回来,这会林都还没进,只是听那老人一说,就在打退堂鼓了,嘴上极不快说:“好了好了,谁都别在装了,啥都别多说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进林了,早进早回,老子就相信这个邪,进去的人没个活着走出来!什么狗屁野人,什么狗屁毒蛇,要来就统统来,老子可不是吓大的,当年苏仙岭一事,老子都挺过来了,这档子鸟事我就不信抗不过来。”说完,也不理会他们,自个转身走到车后收拾东西。 我,高磊,李华生,刘泉收拾好必备的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大步向莽山走去。 第二十六章 失手被擒 莽山里面有点暗,那是因为四周到处都是二三十米多高的参天古木,树冠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有星星斑斑的光线从隙缝里钻了进来,虽然时间正是中午时分,光线依然不是很好,不过好在树冠下面除了大树的树干和少量的藤本植物外,别无他物,这就让透射下来的光束极有层次感,以至于并不怎么压抑。 莽山那么大,该从哪个方向找起这是个问题,这也是高磊找我来的原因,我的风水知识也不是白学的,卦一算,立时判出来张全德教授失踪跟西北方向有莫大的关系。我一说,他们都没意见,于是我们从西北方向开始搜起。 关于莽山的传说有很多,大多都是很邪恶的,在森林外面又经那老人一说,我们心里的阴影更重了,所以一进森林,大家的武器就没离过手,紧张戒备着,随时准备出击。如此走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相反森林里独特的风景不由让我们心情舒坦了起来。可我们这种好心情由李华生误踩机关而扼杀的。 当时我们是这样走的,李华生带头走在前面,我随后,高磊次之,刘泉在最后。突然之间,走在前面的李华生像得道成仙似的一小子就腾空而起,上升了两长多高,头朝下脚朝上活生生地被掉在了六七米高的空中,身子晃来晃去,好像个晃荡的鞦韆一样。然后叮铃铃的铃铛声就响了起来,一拨接着一拨很快传到远处了。我们大惊,忙四处寻找长藤的另一头,一番仔细搜索终于在一棵大树后面找到了。我们把那头系在一株矮小灌木的长藤隔断了,然后慢慢把掉在上面的李华生放下来。 第49页 我们把刚才吊李华生的长藤拉出来一看,居然是人工扭成的,在这个人迹罕见的原森森林怎么会有这种人为的机关?还有那急速的铃铛声?我们四人相视一眼,大家心中都猜测到是这应该就是野人捕捉猎物设计的最简单地机关了。 李华生说:“还站着干吗,闪人呦,那帮孙子估计现在就在来这里的路上了。”他话刚刚说完,我们身后突然传来簌簌地声音,我们回头一看,顿时四人面如灰色,只见四五个浑身长着棕红或黑褐色的毛髮,样子貌似黑猩猩样的人,各个身高最少有两米以上,呲着牙,挥舞着手上似刀非刀似非剑的武器,正想我们奔来。如果是一两个我们尚且还能应付过来,可他们的人数跟我们差不多,又各个人高马大,一个能抵两个,这种阵势,我们哪敢硬拼,一收心神撒腿就跑。那群野人自然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来,嘴巴里还喔喔喔的叫着什么。 森林里的路本来就不好走,地上是一层又一层的枯枝败叶,走一步陷一下,这还不要紧,怕是怕踩上了大烟泡(枯叶被雨水浸泡腐烂而形成的沼泽)那就死定了,所以我们先前都是用手上的兵器当探路的工具,探一步就走一步,很是小心谨慎的。而今虽然是慌不择路跑了起来,但是跟长期生活在大森林里的野人相比,我们这点小儿科算什么!如此跑了一阵子,他们跟我们的距离是越来越近,大家心里虽急可又没点办法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拼命地跑。 我人倒霉,跑着跑着,突然脚一软绊倒在地,他们都顾着逃命了,自然管不了我那么多,等我自个爬了起来的时候,本来跑在最前面的我,此时已经落到最后,耳听后面的奔跑声仿佛就贴在身后了,我急中生智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家散开跑!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他们三个似乎觉得我的话得有道理,立时分插跑开了,我光提醒他们,自个没去选路,轮到我的选择的时候,好的方位都给他们选光了,而我就只有继续朝前跑的份儿了。 继续朝前跑就继续朝前跑吧,只要后面的野人们也学我们分散追或者不分散只直接追一个人,那么其他的人就好办了,分散追的话,实在没办法了,跑不掉了,一对一好歹可以搏一搏了,是生是死就看个人能耐了,如果没分散只追一个人的话,那么其他三个人至少躲过一劫了,剩下的那个只有求上天保佑了。我大概是从小到大很少拜菩萨的原因吧,很不巧,野人选择了不分散只直追其中一人,而那一人恰恰就是我。我还正为自己这一招暗喜的时候,后面大步地奔跑声就把我的心整得哇凉哇凉的,我死不信会那么巧合,四分之一的机会就偏偏就落到我头上了,偷偷回头一瞄,那四五个野人就离我身后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可吓得我差点大小便失禁了,连忙回过头拼了命的跑,只想脚下也像哪咤一样脚下有两个风火轮就好了,可想像跟现实永远是两回事,而且人倒起霉来的时候会更倒霉,我这次再次证实了这句话,不晓得是因为心慌还是路实在不好走,我又是一跤摔倒在地,由于跑得确实太快了,身子一时收不住,这一摔人往前甩了一米多远,好在地上都是厚厚的枯枝败叶这一摔倒也没摔伤,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地上突然陷下去了,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在五六米深的大坑里了。我的意识刚刚恢復过来,就听到有两个着地的声音,我想到不用想就知道应该是两个野人跳下来了捉我了,我这时也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力量,滚身子,捡兵器,站起来,一气呵成。手上有兵器了,胆子自然就有点大了,反正是逃不了,我已经做好最后一搏的准备。 野人们似乎还是有点智慧的,下来捉我的那两个野人,居然跳在我左边和右边,我正好夹在他们中间,其他的几个野人则站在坑上,所在位置正是我的前面和后面,把我包围得厚厚实实。跳下来的那两个野人,呲着牙,脸上露着极为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是哭非哭,握着手上的似刀非刀是剑非剑的武器慢慢向我靠近,我是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退,我心中大为后悔把猎枪给了李华生,自己抄着把长刀,想来过鱼死网破也是够呛的,这时后悔是没有用的,我心下一横大骂一声说:“妈拉巴子的!老子死也拉你们其中一个垫背!”说完,举起我手上的长刀走了几步向左边的那个野人砍去。我一刀下去,那野人似乎知道我这个玩意不是开玩笑的,当下挥手一挡,我收回长刀想来第二下的时候,突然感觉衣服一紧,身子被上提了几寸,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后面那个野人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提了起来,我大怒,回刀就给了他一下,刀在半空,另外那个野人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臂把我的长刀给夺走了。 兵器没有了,手脚还能动,我狠狠地又是打又是踢抓我的那个野人,那个野人凑着我直呲牙,并不还手,任凭我踢打,仿佛我的这些花拳绣腿对他来说,简直是搔痒。上面的野人把下面的野人拉了上去,他们喔喔的又叫了几声,好像在交谈着什么,然后四个野人一人抓我一只手或一只脚,抬着我往回走。人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等死吧! 第二十七章 不知所谓 在路上的时候,我试曾挣扎也曾求饶过,但没一样有用的。挣扎,四肢都给野人控制了,我顶多勉强扭动着身子而已;求饶,我跟他们是鸡同鸭讲,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无奈,我只好作罢,索性任由他们抬着我一直向前走,自个省省力也省省神,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50页 这一抬,野人们就把我抬回了他们的老窝,那是森林深处的一个小茅屋里。我被他们绑在了一个架子上,野人们站在一边像我们看动物一样看着我,还时不时在我身上左摸右摸,他们那毛茸茸的手摸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可我没丁点办法。其中一个野人,突然从一边操起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走了过来,我心里吓得要死,下意识地挣扎着身子,手脚都给绑了,我这点挣扎当然是徒劳的。 握刀的那个野人凑着我诡笑了一个,然后用尖刀划开了我的衣服,左手在我的肚皮上摸了摸,死到临头,说不怕那是虚伪的,他这番阵势,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眼看那野人的尖刀就要下肚了,我急得大喊说:“兄弟,且慢,且慢,有话好好说,你那么瘦,你杀了我也吃不饱,要不我们搞个交易,只要你放了我,我出去之后,保证一定送上几百头猪进来孝敬兄弟,怎么样?” 这时候,一个野人似乎动心了,跟那个正准备给我行开膛之礼的野人喔喔说了几句,操刀的那个野人想了想,点了点头,收回了尖刀。 我见那野人尖刀一收,心稍微放了放,这才发现浑身都是冷汗。我趁热打铁说:“这样说来,兄弟是同意了我们的交易,很好,只要你们放了我,我送你们一千头猪都成,放了我吧,我一出来绝不食言,真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把条件开得更大了,说得更诱人了,本以为这样一来,野人们就会马上过来松来绑,可是他们只是冲着我笑了笑,然后又喔喔交谈着,如此一番鸟语过后,其中四个野人点了点头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那个刚才救我一命的野人。 他们这样一来,我心里就煳涂了,他们究竟想干吗?杀又不杀我,放又不放我,难道是嫌弃我出的条件还不够?我于是继续对剩下的那个野人说:“哥们,我一看你就知道你跟他们不同,你人不但比他们长得帅还斯文得很,很有君子风度,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样吧,我放了我,我给你五千头猪你看成吧,如果还不满意,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商量商量,这个世界没商量不下来的事嘛,哥们直说吧,千万别跟我客气……”我使出浑身解数跟那个野人搭讪着,诱惑着,猪从五千说到了一万,又从一万说到了五万,一路往上抬,可那野人硬是不吭个声,起初还直愣愣地瞪着我看,眼睛里面是异色,后面似乎听烦躁了,干脆把头转到一边,把玩着手上一把小刀。 我越说越觉得没什么意思,隐约感觉那野人压根就没听懂我的话,可是既然他听不懂我的话,那么刚才他跟那个要杀我的那个野人说了什么?为什么不杀我了?他们几个之后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那四个野人出去是为了什么?他们究竟想干吗?莫非是去抓高磊他们几个去了?我越想越有可能,心里暗暗祈祷高磊他们可别像我这样倒霉啊,不然我可真的要完蛋了,大家要的都抓了,铁定死路一条,我还指望他们来救我呢! 那野人老不理我,我多说也无益,知趣地住了嘴,打量着屋子里情况,这是个用茅草,树枝,木头盖的简陋茅屋,屋里还算宽大,没什么东西,除了几把很粗糙的刀剑和几把貌似长弩的东西之外,剩下的就都是些茅草了。我被绑的位置对面正好一个窗子,这时候,天已是黄昏,夕阳从外面钻了进来,把屋子照得满堂红,外面是好大的一片冷杉林,枝叶苍黑如盖,遮天蔽日,偶尔有几只小动物闪过,阵阵松涛不时传来,要是平日里面对如此美景,我早就欢唿了,可眼下我却是心里阵阵发寒,患得患失,也不晓得还能挺多久了。直觉告诉我天黑了之后,我的末日就要到了。 天终于黑了,那四个外出的野人陆续回来了,他们每个脸带笑容,似乎很高兴地样子,我原以为他们是因为抓住了高磊他们而兴趣,但看到他们两手空空的,看来不是。不是那么他们激动什么呀?我的脑子里还在为这个问题思量的时候,下午那个想要给我开刀野人又操起了尖刀,我心一哆嗦,暗嘆:我的娘呦,不是吧,又来这一手,看来这次真的躲不了了。下午说了那么多都没用,这会又说肯定又是白浪费口水,我心一横,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了。这时,我突然觉得双手一松,好像绑在手上的藤子没有了,心下一惊,睁开眼睛一看,原来那个野人并不是用尖刀来杀我的,而是帮我解绑在我手上和脚上的藤子。 那野人的尖刀看来是常用的工具,很是锋利,绑住我四肢上拇指大的藤子一割就断了。我一下子又恢復了自由之身,怎么又不放我了?我心里惊诧的很,我弄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吗,愣在原地,奇怪地看着他们。 那个放我的野人冲着我笑了笑,嘴上喔喔的说着什么,他那个话我怎么可能听得懂,见他喔了几句,不解其意,无奈一耸肩,摇头说:“老哥,你在说什么啊!” 那野人似乎也发现我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于是重复的做着手势,如此看了几遍,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请我出去,我看明白之后,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我本人,然后做了个走的手势说:“老哥,你是叫我出去是不是啊?” 那个野人似乎看明白了我的手势,勐地点了点头,嘴巴上喔喔的说着什么。 我向他伸了伸拇指说:“谢谢老哥放我走,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说着,对其他几个野人笑着点了点头,大步走出屋。 第51页 一出来,我正要从后面背包里摸出我的电筒打算赶紧出森林,哪知外面光堂堂的,四周点燃了好几个篝火,上百个野人围着篝火边上,借着火光,我看见他们的脸上的表情极为古怪,看起来很严肃,又看起来很滑稽。我对着他们很友好的笑了笑,看准了一个并无野人的方向走去,我正要走过去的时候,附近的野人突然挡住了去路,我不解他们这是为何,换了个角度想过去,可我人一动,他们就马上又挡住了,嘴上喔喔的叫着,打着不能出去的手势。这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根本不是放我出去,只是放我出屋,外面有上百个野人,他们当然不怕我逃了。同时也明白了,下午那四个野人并不是去抓高磊他们的,他们是邀请这些野人去的。就算要杀了我把我吃了,也用不着这样隆重吧,我一个人他们五人吃都不够吃了,叫来那么多野人这是想干吗?难道想把我熬成汤,大家都分一口不成? 突然一个野人高唿了一声,挡住我去路的那几个野人推推搡搡把我赶到了那个最大篝火旁边。我人刚刚站稳脚就马上有几个野人用树叶捧着一些水果,烤肉摆在我面前。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野人,喔喔的叫着,打着要我吃的手势,听他的声音,就是刚才高唿的那个野人,看来他是这群野人的头领,他意思我是看懂了,但是就是不明白他们这是干吗,那个上了年纪的野人以为我没看懂又重复的打着要我吃的手势,见他如此热情,我倒不好意思推迟了,冲着他笑了笑,伸手抓了些水果吃了吃,然后又拿了只烤鸡吃,我就中午在森林外面的时候吃了点面包,这时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虽然那只烤鸡淡得毫无味道,可我还是吃得一干二净。 那老野人见我吃得如此欢,很兴奋地冲着我笑了笑,然后他对着其他野人牛哄哄地喔喔叫,好像是在做现场演讲一样,那群野人似乎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爆出一声欢唿。那老野人报告做完之后,突然又是一声吶喊!然后直直的对着我跪了下来,我一愣,人还没反应过来,其他的野人都跪了下来。他们嘴里喃喃有词,也不晓得在唠叨着什么。 他们在地上对着我跪拜了几下,站了起来,那个老野人对着我一边喔喔的说着什么,一边做着我跟他走的动作。我本来对他们满是戒心,但是都这样了,虽然还弄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吗,我心里早已对他们没丝毫戒备了,笑着点了点头。那老野人很高兴,冲着我直笑,然后捡起一根火把,领着我向前走去,我们这一走,其他的野人也纷纷捡起火把跟了上来。 第二十八章 祭祀仪式 我们这队上百人的队伍,在那老野人的带领下,七拐八绕,如此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个悬崖边,在悬崖下一个山洞口停下了,洞外面修理过,什么杂草都没有,光秃秃的,洞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本来在路上的时候,野人们偶尔还有几声微弱的喔喔声,好像在交谈着什么,可一到这里,他们都不吭声了,安安静静地站着,就连唿吸貌似也不敢大一点。我心下暗暗称奇。 突然,那老野人一声高唿,后面的那群野人们都跪在地上,一脸惊恐之色,对着山洞磕头如倒蒜,我心里更加奇怪了,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对山洞很害怕的,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呢?那老野人闭上了眼睛,嘴里叨咕着什么,好一阵子才一挥手叫了一声,野人们站起来,这时候的他们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的惊恐都没有了,换上的是一脸崇敬。他们一惊一诈的,搞得我稀里煳涂的。 我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那老野人回过头,也不晓得喔喔对着后面的野人们说了什么,他话刚刚一落,就上来两个年轻力壮的野人,一人托着我的上身,一人抬着我的下身,高举过头,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会来这手,刚才还是好好的,又是送吃,又是跪拜,好像把我当成爷了,所以当那两个野人过来动我的时候,我连一点反抗之心的没有,一下子就给他们两个给扣住了。那两个野人一扣住我,那个老野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带着大家进了山洞。 我被那两个野人抬进山洞里,后面一个野人窜了上来,也不晓得从哪里找来一根长藤,配合着抓我的那两个野人把我绑住在一个石柱子上。这究竟是出哪出戏呀,我心里郁闷得很,一会这个,一会那个,我像给这些野人在弄着玩,隐约中,我感觉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山洞里被野人们的火把照得明亮,洞里的情况自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刚刚抬进来的时候,我并没仔细打量山洞里的情况,只感觉洞里阴森森的,这会一看,心里诧异不已。山洞从四周的布局来看,应该是经过人工修建的,里面干燥得很,奇怪地却让有一种不寒而慄的感觉,在洞里最中心处摆着一副黑得有点发光的棺材,棺材前面有一石桌,上面摆放着一些黑煳煳的东西,看样子是些祭品什么的。除了这一棺材,一石桌,洞里倒没其他东西都没有了。 那老野人此时手上的火把早已不知给了谁,他对着棺木跪了下来,像念经一样念了一会,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他回过身子,对着野人们又像演讲一样做了一番宣言,最后高喊了一声,野人群里立马走出了十个野人,他们走到石桌前一字排开,他们脸上的表情像是很荣幸的样子。那老野人一挥手,又一个野人捧着一个大碗和一把尖刀走了上来。 第52页 我一见尖刀,心里就忍不住恐慌起来,心里暗想:娘的!不是来拿我开刀吧。还在我只是虚惊一场,那老野人接过大碗和尖刀之后,他把尖刀递给了站在石桌前第一个野人,那个野人一接刀,啥子也说,就一刀把自己左手划破了一个口子,血一下子冒了出来,那个老野人则立刻把手上的大碗伸了过去接住了那些正往下流的血。很快那个野人手臂上的血不在流了,他像过了一个坎似的,幸喜的把尖刀递给了第二个野人。 第二个野人接过尖刀之后,也像第一个野人一样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把血滴在了那老野人手上的大碗里。如此依此类推,后面的八个野人都先后划破了左手,放了些血出来,他们的血把那只大碗装得满满的。那老野人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们几个喔喔叫了几下,像是在夸奖那十个野人。那十个野人脸带喜色,对着棺木跪拜了一下,退回了野人群里。 这种怪异的举动,我当然是不知所意了,直到我看到那个老野人端着那只大碗绕过石桌,走到棺材边,很崇敬的一边嘀咕着,一边把碗里的血洒在棺盖上,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在进行一种最古老的祭祀方式——血祭!想到这一点,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了,原来他妈的这些野人是要拿我来祭祀的!我原来还以为他们估计是看我帅,看中了我,想要我当他们的头头,那料看是看中了,是看中来拿我活祭的。刚才送吃无疑是想把我餵得饱饱的好来放血,跪拜则很有可能是因为我被选中的缘故,因祭祀沾了点光,以致他们对我崇拜有加。但我还是有点想不通,既然拿我来血祭,那为什么要拿那十个野人的血先来垫底呢?我这个念头还是刚刚闪过,突然间,那副棺材里面有声音怒喊着,里面一喊,那群野人顿时都跪倒在地磕着头。那老野人则像没听到一样,嘴上依然嘀咕着,只是碗上的血倒得更快了。他血倒得越快,棺材里的声音就越大了,到了后来棺材甚至开始摇晃起来了。那棺材似乎有一种神秘地力量,那鲜血一倒在棺盖上,立马就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顿时没了影子。看得我是目瞪口呆,惊诧得忘记了我时下可是危险得很啊。 那老野人碗上的鲜血倒光了,棺材摇晃得更厉害了,好像马上就要裂开似的。那老野人这时像兔子一样闪在一边,然后挥着手,嘴里叫喊着,一把抢过身边一个野人的火把,连奔带跑率先向洞外跑去,那群野人见了之后,纷纷都拿起火把像丧家之犬一样的向外熘,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他们光顾着逃跑了,以至于有些火把都忘了捡。事情到发展到了这一步,我是傻子也知道那棺材里一定有什么古怪了,瞧那些野人狼狈的样,不难猜出棺材里的东西一定是很厉害很邪恶的。我的胆子虽然比平常人大,但是如今见到比我厉害百倍的野人尚且都怕成这样,我心下的恐惧可非笔墨能形容的了。我扭动着身子妄想把绑住身上的长藤给挣断了,可绑我的长藤足有两个手指那么大,我想挣断它谈何容易啊! 就在我挣扎的时候,棺材那边又有了新的异动了,棺盖突然自动掀开了一半,一个人样的东西从里面坐了起来,那东西一坐起来,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只见它身子一闪,就不晓得怎么着一下子就闪在我的眼前,借着那些野人留下来的火把,一定睛一看,吓得心差点从心腔里蹦了出来,它居然是具只剩下骨头的骷髅! 骷髅我倒不是很怕,以我目前的法术修为,对付小小的骷髅那是不在话下,可是关键我这时可是被绑住在石柱子上,手脚根本动不了,我有法术也没办法用上啊! 那具骷髅似乎发现了我,僵硬地走了过来,我急中生智连忙闭住了自己的唿吸,这招果然奏效,那具骷髅站在我前面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探头探脑判断着方位。我可没练过闭气功,如此闭了二三十秒钟,胸口像要炸裂了一样,但死生关头,我依然强忍着,忍到眼睛到开始发白了,实在忍不住偷偷吸了一口气,这一吸我算是完蛋了,那具骷髅像装了雷达似的,立马判出来我的位置,一下子扑了过来,把我的头歪在一边,对准我的脖子就一口咬来。 第二十九章 骷髅血魔 我的手脚都给野人绑住了,压根就动弹不了,眼见那具骷髅咬了下来,我心里虽急,可没点办法可施,只有眼睁睁地等死!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脖子一热,一道金光闪过,然后那具骷髅惨叫一声,连连暴退,这情景就好像中了什么符咒一样,疼得它到骨头里去了。怎么回事?我并没使什么法术啊,我的法术要配合上桃木剑才能发挥威力来,莫非是我脖子上那道符!那是我小时候父亲给我过神之后,特别给我画的一道驱鬼符。刚才那一道金光莫非就是那道符发出来的!?看着那具骷髅远远站在我几米远的地方,嘶叫着不敢贸然靠近,我更加确信一定是脖子上那那道符咒发挥了作用。 刚才一击看样子是吓坏了那具骷髅,它站那里,空洞洞的眼眶瞪着我,虽然没有眼睛,可给我的感觉却比有眼睛更为惊秫。我们就这样僵持半刻,那骷髅似乎越来越不耐烦了,张手舞爪的,嘴巴里发着怪异的声音,瞧这阵势估计过不了多久它又会再扑过来的,我心里清楚得,这样下去对我很不利,也不知道那枚扳指能保我多久,万一失效了,那我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可我五花大绑的绑在石柱子上逃脱不得,心急如焚啊! 第53页 又过了几分钟,果然那具骷髅没耐心跟我继续磨叽下去,一声怪叫,再次扑了过来。它的嘴巴一贴近我的脖子上,立马又一道金光射出,把它硬生生逼后了数米远,它来不及控制住后退之势,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好一会才爬了起来。它一站起来,嘴上的怪叫更大声了,全身的骨头叭叭的直响着,看来这一摔激怒了它。不过,有了前面两次的教训,它这会倒学了乖,在我面前来回晃荡着,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对我下手。 如此又僵持了一会,那具骷髅似乎想通了什么,给了我第三次攻击,它这一次,没再向我的要害脖子咬来,而是直接拿起我的右手臂往嘴巴里送。殭尸或者鬼魅吸人的血的原则,一般是从脖子上下手,因为脖子上有根大动脉,从这里吸不但吸得干净而且血质极好。可我脖子上有护身符,那骷髅无从下手,于是他打起了我手臂上动脉血的主意,它这下可谓是失算了,我的手脚都绑住的,它这一拉哪能说拉就能拉上来的,一连拉了两把都没拉出我的手,它发毛了,怒喝着,双手在我身上胡乱抓着,像是要把我撕裂了,哪知它这一阵乱抓可帮了我的忙了,绑住我身上的长藤经它这一折腾,居然给它扯断了!我身子一松,见它抓得我正爽,胸膛,肚皮早就给它弄出了血迹斑斑了,一下火了,顾不得疼痛,一脚踹了出去,这傢伙原来见我像木头人一样任由它胡来,以为我是吓得动弹不得,哪知我真正不能动的原因,我一脚来得突兀,它根本就没有防备,一脚就给我踹倒在地。 这下他真怒了,爬了起来,爪子一伸,就向我逼来,我身上的长藤早就给它扯断了,手脚都能动了,自然不会再站在那里等死了,它一来,我马上闪在了一边,它扑了个空,嘶叫着,又向我抓来。它的动作实在够快,我想从背包拿出我的桃木剑和符咒已经来不及,只好连忙用手比划着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字真言的手势。我手势一打完,那具骷髅正好扑了过来,顿时给我的结界逼退了几步,我的结界不是很强,所以并没有打伤它,不过我趁它后退之际,忙屏住了唿吸,蹑手蹑脚走出了它的视线范围,然后赶紧把身后的背包解了下来,摸出我的桃木剑和符咒。 东西一上手,胆子自然就来了,復仇的时候来了,我对着那具骷髅大骂一句:“你他妈的,居然动到老子头上来了,我看你是不想投胎去了,老子就成全你!”我一边挥舞着手上的桃木剑,边念着驱鬼咒:“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勐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念完,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握着桃木剑朝那具骷髅刺去。 那具骷髅见我自动上门送死,哪有不欢迎的理由,嘎嘎的怪叫着也同时向我扑来,它哪晓得此时的我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了,它手一伸,抓住了我的桃木剑,立时被剑上的结界打得像电击了一般,手臂一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这么好的进攻机会我怎能不抓住呢,当下桃木剑一送,插进了它的骨头里,剑一进去,它的身子里顿时哧哧好像火烧一样,冒出了阵阵的烟,疼得它哇哇直叫。我可不想跟它多玩,再次用力一送,穿透了它的身子。本以为这样总该灭了它了吧,可我估错了它,把它看成了一般的鬼魅。它一声怒吼,突然,右手扣住了我的右臂,硬生生把我的桃木剑拔了出来。 桃木剑一出它的身体,它的力气又恢復了,双手一抓,抓住了我的双肩,它那利爪也不是弄着玩的,这一抓就深深抓进了的双肩里,血流如注,然后它一甩,把我像扔垃圾一样甩在一边,摔得我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我人还没爬起来,那具骷髅就又扑了上来,捡起地上的我,又是一丢,这一丢我运气可就没有刚才那么好了,撞在了山洞的墙壁上,撞得我头破血流,骨头都开散了,手上的桃木剑也给震得拖了手,钻心的疼,疼得我手软脚软的,我艰难的爬了起来,这时候,那具骷髅又过来了,它嘎叫着,双手一扣,再次抓住了我的双肩,把我提了上来,双臂一振,想要把我轩撕成两半。 我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要被它拉散了,剧痛无比。我见它的头离开我只有一寸之远,心一横,牙一咬,鼓气最后的力气,用自己头去撞它的头颅。我并没想怎么着,只是临死一拼,没想到这一拼倒起了一点效果,那具骷髅额头估计是生前受过伤还怎么着,我这一撞,只听喀的一声,它的额头好像碎了,它惨叫了一下,放下了我。我摔倒在地,正巧,桃木剑就在身边,我抄起桃木剑,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血液涂在桃木剑上,大喊着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唿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我站了起来,那具骷髅正双手抱着头颅在一边惨叫着,我对准它的心脏位置,勐刺了进去,这下我可是动了真格了,原来是不想赶尽杀绝使的只是驱鬼术,只想把它打退了就算了,哪知刚才就是一不忍心差点把自己的命送了,我知道不把它打得身形俱灭,永不超生,我休想活着出去。所以这次出手我可没再手下留情,使出我最厉害的杀鬼术。 第54页 这一刺,那具骷髅顿时像杀猪一样惨叫得更加厉害了,挥舞着双手想要来抓我,可被我桃木剑上的力量制住了,手指一伸一缩,样子极为恐怖。我怕还收拾不了它,又把左手也搭在了桃木剑上,嘴巴里念着:“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令,玉皇光降律令敕!”那具骷髅起先还能死死挺住,当我念完之后,桃木剑的威力暴增,红光一闪,那具骷髅顿时像火烧过之后化成了灰烬掉在了地上。 我收回了桃木剑,看着地上那团灰烬,心还有怒气,狠狠踩了几脚说:“你他妈的,本来想饶你一命,谁知道你天生犯贱,硬要逼老子出手,现在好了吧,魂飞魄散了,永世也想再有机会投胎了,就连畜生也做不成了,满意了吧。” 收拾了骷髅,我在山洞里巡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眼看野人们留在地上的火把快灭了,我心想留在这里也没用,先出去再说,于是捡起自己的背包,把桃木剑放了进去,然后从墙上拔出一支火把,大步向外走,刚刚出口,就看见前面有几百人吵吵闹闹,他们嘀嘀咕咕好像在交涉着什么,我本想趁野人们没发现我之际,赶紧从其他地方熘了,正要抄相反的方向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心下不由大惊,好奇走进一看,居然是他!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 第三十章 离奇身世 他就是我的大学老师范志文教授!他怎么回来这里呢?高磊那个死小子居然也在,他怎么跟范志文教授走在一块了?不但有他们两个,还有几十个人站在他们后面,从服装和样子来说,跟正常的人类差不多,但是细緻一看又不尽是,瞧这些人的动作和举止貌似是他们专程请来助拳的人。 范志文教授正在跟那群野人们的头头老野人交谈着什么,要不是他刚才说了句普通话,打死我也不相信他说起野人们那些独特的喔喔话居然会那么流利。范老师和那个老野人似乎越谈越不靠谱了,大有要动起手的样子了。 我心中奇怪,不由出声叫道:“范老师您怎么来了?高磊你老小子没事吧?” 范志文老师一抬头看见了我,一惊说:“啊!小古?!你没事?” 我这一出声,高磊自然也听到了,他一见我,连忙跑了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说:“我就知道你老小子会没事的!” 我一把推开他笑说:“去,你小子又占老子的便宜了,老子是什么人,怎么会说有事就有事呢。靠,你他妈的!白天玩得绝啊,老子给野人逮住了你也不来救我,要不是我功夫好,这会还真是要去当阎罗王的女婿了,你小子不厚道,老子看错你了!” 高磊脸一红说:“那时谁不是光顾着逃命了,我怎么晓得你被抓了,要不是遇到了范志文教授,我想我这时都还不知道在森林哪个角落里转悠呢!” 我问:“你怎么跟范志文教授搞在一起了?他怎么来了?” 高磊说:“这事说来话长,待会我再告诉你!刚才那老野人说将你送去他们的圣地奉献给了他们的‘老祖宗’,可着实吓我们一跳了,还好,你小子命大福大总算活着出来了。” 我们边说边走,这时候已走到那群野人身边,我对着这些野人做了个怪样,竖了个中指。那些野人自然不明白中指是啥意思,不过自从他们看着我好端端出现之后,他们满是惊诧的眼睛就没离开我身上过。那个为首的老野人指着我,喔喔的怪叫着不停。 我们穿过了野人,来到了范志文教授跟前,跟他握了个手,好奇问:“范老师您好,您怎么来这里了?”我顿了一下指着他身后的那些人又问:“这些人是?” 范志文拍拍了我的肩膀说:“你没事就好!其他事情等回我那里再说。”他说完,对着那个老野人喔喔说了几声。 那个老野人嘴巴上是喔喔回答着范志文教授的话,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我一刻。他那个眼神很是复杂,既有吃惊,又有崇拜,还有恐怖。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活着走出他们的圣地之故。 他们这一对话应该是告辞之意吧。等那老野人说完,范志文教授向那个他做了个很奇怪地手势,然后带着我们扭头往回走。 范志文教授似乎对森林里的路极为熟悉,左转转右转转,没几下就来到了一个貌似小村子的地方。路上,我好几次想问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他怎么会野人的话,可话都了嘴巴,一看范志文教授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只好又把话吞了下来。 到了这个小村子里,范志文教授对那些人讲了一些我还是听不懂的话,那几十个人点了点头,三三两两散开了,等他们都走光之后,他带着我和高磊走进了一个茅屋里。屋子黑漆漆的,范志文教授在屋里摸索了一阵子,很利索的点燃了一盏油灯。然后搬了两张小木凳请我们两个坐下了。 范志文教授对着我笑了笑说:“小古,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尽是疑问吧。呵呵,其实没什么的,这是我家,我就是这里的人,我出生在这里,十岁之后才到了外面。我这样说,你可能不大明白,这事我从头说起吧,早四十年前……” 第55页 事情是这样的:四十年前,有个女孩在莽山原始森林里迷失了方向,被几个野人抓住了,正要将她杀了吃了,这时候一个男人从天而降,跟那几个野人大战了好几个回合,终于打退了他们把这个女孩救了出来,可那几个野人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在这场英雄救美中那个男人也受伤不轻。于是女孩在那男人的指点下扶回了男人的家里,那是森林深处一个很神秘地村子。后面的故事就老得掉牙齿了,那男人受了伤,女自然就留下来照顾他了,餵吃换药,问暖嘘寒,这样一来二去,眉来眼去,相处了一段时间,两个人渐渐产生了感情,最后结为了夫妻,后来就有了个小孩,这个小孩呢,就是范志文教授了,那一男一女便是他的父亲和母亲。范志文教授在森林长到十岁的时候,他老妈觉得他留在村子里没啥前途,就把他送出了森林,找了一家没有孩子的人家寄养着。那家人家对范志文教授视如亲生,教他识字,送他读书。从此以后范志文教授就有两个家了,一个在森林里,一个在森林外,时常两地跑。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对外宣称养父养母是亲生父母。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范志文教授对森林的环境那么熟,昨天一听说我们要进森林里找人连忙劝住,他打小就生长在森林里自然对森林里的事情了如指掌。祭祀一事,他当然也早就知道了,所以临走之时嘱咐我带上辟邪和驱鬼的东西。怕的就是我们万一被抓了当祭品祭祀去了。听他把自己的身世一说,我心里的疑问彻底消失了。我嘆说:“真想不到范老师的身世居然如此离奇!” 范志文教授说:“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对其他外面说过,我希望你们两个以后也为我保密。” 我和高磊两个忙点头称是。 范志文教授接着说:“昨天你们两个一走,我越想越不安心,最后决定回来看看。在森林外面我见到了萧临风,谢建初,巩固,沈林几个,我起初还以为你们在森林外面盘迴呢,远远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车上就只有他们四人,我想你们一定是出了分歧,兵分两路,一路留守上,一路进了森林,我立马从别处进了森林,正巧在路上遇见了小高,于是带着他回到了我们村子里,我从小高嘴里得知了你们遭遇,当下召集了村子的人去野人的老窝要人。来到野人窝一打听,他们只抓到了你,还把你送去祭祀他们的‘老祖宗’了,我大惊,吵着他们把你交出来,他们不让,我正要带人冲进去救你的时候,你出来了!小古你还真牛哦,野人们的那个‘老祖宗’据说是千年的骷髅血魔,力大无比,兇狠残忍,而且还会魔法!你活着出来了,看来它应该给你灭了吧。” 在范志文教授面前,我不敢瞎吹什么,坦白说:“那具骷髅还真是邪恶得很,要不是我有宝物防身,这会恐怕早就成了它的晚餐了,这群野人也真他妈的有病,好端端的养着这个鬼东西。” 范志文教授说:“那是他们的神!歷代野人们每年这个时候就会用血唤醒它,然后膜拜一番,以求保佑。好在你们几个当中他们抓的是你,要是换着是别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一听他提到别人,我顿时想起来另外两人来了,忙问:“李华生和刘泉呢?他们怎么样?” 高磊这时开口说:“不晓得呢,野人们追上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听你的建议分散跑了,我是向北边跑的,李华生是朝东边跑的,刘泉是往西边跑的,我跑着跑着,在森林迷失了方向,走来走去,老是走回原地,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遇到了范老师,跟着他来到了这里,然后又跟着他去野人那里要人,我们本以为你们几个都给野人抓了,哪知只抓住你一个,其他的还真不晓得在哪里。” 范志文教授说:“我刚才已经吩咐村里人回去准备工具,这会差不多了吧,等下我们一起到森林里找找看,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张全德教授他们找回来。他们没有给野人抓住,看来应该是在森林迷失方向。” 这时候,突然外面有人在叫喊着。 范志文教授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到处找找看。” 我们出了茅屋,外面一片火光,已经站满了人,范志文教授对着他们说了几句,把他们分成了几个小组,然后大家分头寻人去了。 第三十一章 南蛇信仰 我们几个自然也不会闲着,跟着一组人马点着火把四处寻找了起来,这一找就是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依然一无所获,无奈我们只好打道回府,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回到村子里,没过多久,出去找人的人都陆续回来了,范志文教授挨个的问,回復的都是不知道,他的脸色越难看,我的心就越冷。 问过了最后一组人,范志文教授嘆气说:“看来他们是回不来了。莽山里可谓是处处有陷阱,先不说野人,单单说大泡子,吃人的植物,杀人蜂,哪样遇上了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村子里的人一般外出最少三五个人,单独一个人行动是万万不敢的,森林里太大了,各样的勐兽又多,唉,小古,小高,你们先去躺一躺吧,下午我们出森林回郴州吧。” 他们这些常年居住在森林里的人尚且都找不到人了,那些失踪的人可想而知后果是会怎么样的了。我和高磊长嘆一声,点了点头。 第56页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左右,高额,瘦脸的人脸色沉重的走到范志文教授耳语了一遍,他一听脸色大变,跟那人对白了几句,然后表情也有点沉重的跟我们说:“刚才扎和木跟我说,前往黑色森林入口那里好像有人走过的痕迹,估计那些失踪的人闯进那里面去了。” 一听失踪的人有消息了,高磊顿时来精神了,忙说:“那事不宜迟,范老师我们赶紧进去找找看。说不定他们都在那里呢!” 我虽然高兴,但是见范志文教授的脸色还是没好转过来,心想那黑色森林一定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嘴上还是说:“是啊,范老师我们进去找找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范志文教授说:“你们有所不知,那黑色森林是莽山森林最恐怖的一个地方,里面也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大量的毒蛇,到处都是白眉蝮,灰蓝扁尾海蛇,尖吻蝮,金环蛇,其中最多的要属莽山烙铁头,这种毒蛇不但体积大而且剧毒无比,一旦被咬顿时毒发身亡,如果他们真的进了黑色森林那更是必死无疑,还是算了吧。这事就到这里打住了,你们回郴州復命就成了。” 一听毒蛇,我立时想起森林外那个老人说的话来,那个逃出森林的张三不就是给毒蛇咬死的吗,换句话就是说,张全德教授他们就是困在那里面了。到知道他们的下落了,我不去看看,怎能善罢甘休呢。我说:“我觉得还是进去看看好些,人都知道在哪里了,不去看看,我更是不心安。我们早就听说莽山这里面有毒蛇了,所以在郴州的时候,我们专门买了上好的蛇药,还带有大量的雄黄呢,小心点应该没事的。范老师,你把那个黑色森林的地方指给我知道,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就成了,时机不对我自然会出来的。” 高磊第一个不答应说:“我靠,古月轩,太不够意思了吧,说什么话呢,想撇下老子,一个人进去?你当老子是什么人,怕死鬼?既然来了,当然是一起进去看看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要去一起去,要回一起会,你小子别想陷我不义。” 我一笑说:“哥们,别那么激动嘛,我这也是为你好嘛。你小样子最怕蛇了,不让你去这也是为你好嘛!” 高磊叫嚷着说:“谁说我怕蛇了?他娘的,那玩意,我怎么可能怕呢,我从小就捉着它当蚯蚓玩了,怕它做啥子,再说我们都有雄黄和蛇药,怕它!” 我说:“哦,是吗?我怎么以前好像听你说过,小时候在乡下被蛇咬过,之后就谈蛇色变了,一见蛇那样子就怕得直打哆嗦呢。” 高磊近年来脸皮貌似厚了不少,装聋作哑说:“是吗?你犯煳涂了吧,我靠,我怎么不记得说过那些话了呢?奇怪呢,你记错了吧。” 我正要反嘴的时候,范志文教授说:“都别争了,那里面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算了吧,莽山这一事闹得已经够大了,张全德教授他们七人,李华生和刘泉两人,加起来就有九人了,我真不希望还有人因为这事就成为失踪人员。你们两个人谁也别逞强了,我们师生四年,你们的老底我还不清楚,就这样吧,你们先睡一觉,养好精神,然后回郴州了了此事。” 高磊正色说:“范老师有些话,我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范志文教授一笑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我以为高磊又来什么激动人心的豪言壮语,暗暗一笑,看着他到底想说什么。 高磊说:“我觉得范老师的样子貌似很急着把我们送出去似的。” 范志文教授干咳一声说:“怎么会这样想呢,呵呵,如果你们喜欢这里随便在这里住多久都行,我只是担心郴州市文化局那边着急而已。” 高磊带点狡猾的看着范志文教授说:“恐怖不是这样吧,范老师清楚我,我一样知道您,看看您,撒起谎来脸都红了。在郴州的时候,饭桌上你的话莫名其妙,古月轩说您从来不信神鬼之人,临走时候居然嘱咐他买除妖辟邪的东西,这说明您有点问题,我当时候还不相信,只是以为您是因张德全教授一事所致,直到在森林里遇到了您,从那时起,我开始相信古月轩说的话,您真有问题,于是多留了个心眼,多注意这里的人和物,这一看果然发现了不少。你们的话很是古怪,我虽然听不懂,可某些发声有点像蛇叫,再看到你们身上的某些小配饰和屋里的某些小玩意居然跟苏仙怪洞那具棺材里的蛇形陪葬物类似,我终于明白了,你们其实就是南蛇族,你们所说的话就是现已失传的蛇语。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躲着外面的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可是您看看,您这里过得还是很原始的生活,靠打猎为生,森林里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整天对付这个应付那个,你们为什么不出去另谋出路呢?而且你们这个村子的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实质上对我们比对那些野人更有戒备之心,我想要不是您在罩着我们,这些人绝对不会让我们活着走出去的,更别说帮我们去找其他的人了。我想其中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直到你提到那个黑色森林的时候,那种语气似乎有点敬重的意思,我想你们的苦衷应该就在那里面吧。范老师,我说得对吗?” 第57页 听他一说,我仔细一想,倒还真是那么一回事,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虽然不是那么不怀好意,可也很是不愉快,我以为只是他们的性格如此而已。那些人身上真有蛇形配饰,只是我没见过那具棺材里面的东西,所以倒没往那里想去。我越想越觉得高磊说得煞有其事,直勾勾地瞪着范志文教授,看他怎么解释。 范志文教授没说话,沉默了一阵才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们。小高猜得不错,我们的确是南蛇族,我还在郴州的时候,一听你们要来莽山,就立刻急了,一是怕你们遇上了野人,二是怕你们闯进我们这个村子,不管哪种情况,你们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在饭桌上嘱咐小古记得带着除妖辟邪的东西,因为我知道野人一年一度的祭祀就要在这几天开始,然后自己又尾随你们回来了,防的就是万一你们被我们的人抓了,我们这里是杜绝外面人进来的,一旦发现一律杀人灭口。我错了,我不该提黑林森,我本意提那里是想告诉你们他们闯进去了算是完蛋了,让你们安心离去,可没想到小高早就有怀疑了,我这一下倒是画蛇添足,自露马脚了,是的,正如小高说的那样,有个天大的秘密隐藏在黑色森林里。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也好让你们死了心了尽早离去!” 第三十二章 黑色森林 当下范志文教授又给我们讲了一段传说。原来南蛇族跟苗族,瑶族都同属于女娲后裔。两千年之前,他们这一族雄踞于洞庭湖附近,成立了南蛇王朝,势力浩大,当时的苗族和瑶族皆唯他们是瞻,就连强盛的西汉都不敢轻易惹他们,那时可谓是达到了有史以来的盛世。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南蛇王朝出了极端分子,他叫兀扎喇,他认为天底下只有南蛇族是纯种女娲后裔,苗族和瑶族根本不配,所以建议将苗,瑶两族的人全部诛杀,他的这个变态的想法当然没得到大家的同意,他三番两次提议不得结果,于是监守自盗从神宫里盗出了至宝魔幻水晶球,这个水晶球乃是女娲补天留下的一枚七彩石,是南蛇王朝的圣物,他这一盗,触怒了神灵,天降奇火,下了整整七天七天,把南蛇国烧得一干二净,劫后余生不到十人,这也就是南蛇族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洞庭湖的原因,那一场灾难差一点就把他们一族给灭了。劫后余生的那些人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兀扎喇,为了復仇于是四处寻找他的下落,这一找就整整找了二十年,最后终于得知他藏身于莽山原始森林。復仇者一听这消息立刻赶来,找到了兀扎喇。一场恶斗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他们大战了三天三夜,兀扎喇依靠魔幻水晶球的威力打败了復仇者,眼看復仇无望,其中一人横下心来,用自己的身体做引子,发下了血咒,引来千百万条毒蛇助阵,可这一战最终他们还是输了,并没有战胜兀扎喇,不过他也没占到便宜,虽然有水晶球防身,可还是被毒蛇咬着了,中了蛇毒,可在奄奄一息之际,他拼了最后一口气,催动了水晶球,放出了一个强大的结界,把毒蛇都挡住了外面。由于结界实在是太厉害了,剩下的几个復仇者根本杀不进去,只好在结界附近住了下来,时刻注意着里面的情况,而那个兀扎喇后来并没死,反而跟他一起逃的老婆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在某年偷熘出了结界,等那几復仇者发现的时候,小孩早就跑出了森林后面去了。那些復仇者怕兀扎喇也逃了出来,于是日夜轮着看守着结界的出口,这一守就世世代代守在这里了,时至到今有了这个南蛇村,而那片给结界笼罩的森林也就成了黑色森林了,黑色在南蛇族一族里是指恐怖,邪恶的意思。范志文教授最后跟我们说:“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了,你们听起来或许会觉得是个神话,但事实上确是如此。我们先祖下血咒引来的那些毒蛇,之后也没再散去,聚集在黑色森林四周,所以我说张德全他们要是真的闯进去了,那是必死无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你们可能还不懂,我们这里的人为什么要把闯进森林的人赶尽杀绝,那是因为我们怕兀扎喇的子孙找上来,进入黑色森林把我们的圣物魔幻水晶球弄出去,当年兀扎喇的儿子有能力走出结界,穿过毒蛇阵,那么他的后代也一定会有办法再闯进去,在我们的族谱里就曾记载过这样的事情,好在那次我们的祖先发现得早,及时堵住了出口,才让圣物得以继续留在里面。我们驻守在这里的最根本目的,其实到了现在已由原来的復仇演化成了保护圣物了。你们两个就悠着点了,先去睡一觉,然后出回郴州得了,以后千万不要再来这里了,下次可能就没这么走运了,刚好我也在村里。” 听完他说的这个段轶事,我心里震撼得很,想不到里面的关系居然那么复杂,又是南蛇王朝,又是魔幻水晶球,还是什么女娲后裔。心中一番感慨之后,我突然想起苏仙怪洞那事,难道那具棺材里的人就是兀扎喇的后代?而张德全教授他们拿到的那章羊皮卷上记载的宝藏莫非就是魔幻水晶球?我还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高磊开腔说:“哦,原来是这回事,不过,我还有点不解的是,当年那个兀扎喇的儿子熘出结界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把那个魔幻水晶球带出来?这样一来的话,那么他的后代也就用不着冒死闯进来再次拿宝,另外兀扎喇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同他儿子一起闯出来呢?” 范志文教授说:“具体情况是怎么着,我们就不晓得了,不过根据我的猜测,兀扎喇当年受了蛇毒,虽然把毒给逼出来了,但是最后极有可能是落了个残废,丧失了催发魔幻水晶球的功力,不能再跟儿子一起逃出来。至于他儿子为什么不随手带出圣物,那是因为一旦带走魔幻水晶球,结界立刻消失,这样势必会引起四周毒蛇的攻击,就算他能闯过去毒蛇阵,那么大的动静也必定会引起我们祖宗的注意,而从过来围剿。再说,据我们族谱上记载兀扎喇儿子熘走的时候才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就算兀扎喇从小就教他武功,他小小年纪想启动魔幻水晶球也是不可能的。” 第58页 我对那个魔幻水晶球发生很大的兴趣,待他说完之后,迫不及待地问:“那么现在那个魔幻水晶球的结界还在吗?” 范志文摇头说:“结界早消失了,在一千多年前就没有了。据我们族谱上记载,由魔幻水晶球发挥出来的结界形成了五百年,之后就自动消失了。” 我说:“结界一消失了,那就是说里面已经完全把毒蛇占据了。” 范志文说:“没有呢,如果毒蛇真占据里面了,我看魔幻水晶球早就该毒蛇给损坏了,事实上,那结界消失之后,那些毒蛇依然乖乖盘踞在结界外面,直至今日,这些毒蛇还是不敢雷池半步。” 高磊叫道说:“不会吧?结界都消失那么久了,那么毒蛇本早该进去了啊!难道那魔幻水晶球还有不可思议的威力?” 范志文一笑说:“魔幻水晶球的威力,倒是神奇的很,据说里面蕴藏着一种很神秘地力量,当年兀扎喇拿着它只能是发挥它千万分之一的威力都不到,它是女娲娘娘补西天留下来七彩石中的一个,据我们这一族一个古老的传说,一旦收集全这七颗石头,那么就能改变世界,成为创世之神。不过启动它的威力极奇困难,兀扎喇当年也是略到皮毛。所以一般情况下它只是一颗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石头而已。之所以那些毒蛇不敢进去,那是因为毒蛇跟我们人类一样都有惰性。当某种习惯成为一种思维后,就不再思考,以为事实就是这样了。” 高磊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模煳说:“惰性?啥子意思?” 我一听就明白了,于是跟他解释说:“范老师说的是一种思维惰性。举例来说,你在羊圈的出口横放着一根木头,然后把羊放出去。第一只羊看到木头就跳了过去,第二只羊看到木头也跟着跳过去,第三只羊看到前面的羊是跳出去的,知道有东西阻碍着出口,看也不看就跟着跳了。第四只羊,第五只羊也一只只地跳着出去……这时你把木头抽走,出口已是畅通无阻,可是后面的羊还是跳着出去,而不是走出去。这就是思维惰性,当已习惯一种思维后,就不再动脑想别的办法,盲目地跟从了。黑色森林里的毒蛇被结界挡住了五百年,一次又一次的想闯进去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就让它们的后代也有了结界是闯不进去的意念,因此当结界消失了,它们依然抱着闯不进去的念头盘踞在外,不敢超越半步。” 范志文教授赞赏地看着我点点头说:“就是这回事,好了,该跟你们说的都说了,希望你们出去之后为我保密,千万别把这里面的情况告诉外人。你们先去睡吧,吃了午饭之后,我就带你们出去!” 我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进去看看绝不罢休,哪会就这样被吓着了,再则我对他们那个圣物魔幻水晶球不晓得为什么出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又陌生得很的,反正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当我闯进黑色森林之后,得到它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过来,当然这是后话。我坚定地说:“很感谢范老师您坦诚相告,不过,我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一定要进去找找,不撞南墙不回头!您把那进入黑色森林的入口告诉我吧,我收拾一下马上进去!” 第三十三章 勾魂夺魄 范志文教授原以为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了,我们就知难而退了,见我依然要见去,愕然说:“什么?!你还要去?都给你说得那么清楚了,里面的毒蛇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我们祖先以血咒引来的,血咒是我们这一族一种比较歹毒的诅咒,未伤人先伤己,一旦施出,毒蛇先会把施咒者吃个精光,然后在对付施咒者的敌人,不完成任务绝不会散去,两千年之前,黑色森林的毒蛇就是因为被魔幻水晶球的结界挡着了,没有把兀扎喇歼灭了,所以至今它们世代还盘踞那里。这些毒蛇都是赫赫有名的,像白唇竹叶青,白眉蝮,灰蓝扁尾海蛇,尖吻蝮,金环蛇,眼镜王蛇,银环蛇,原矛头蝮,圆斑蝰,舟山眼镜蛇,这些毒蛇要是不被咬伤,一咬伤必死无疑。小古,你自己想清楚一点,我知道你胆子很大,也很讲义气,可有些事情不是光有一股冲劲就能解决问题的。” 高磊听了范志文教授这么一说,也有点心虚说:“古月轩,要不我们……” 他还没说完,我已经打断说:“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害怕,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老是有股要进去看一看的心理,这个念头很是奇怪,好像黑色森林里有某种东西,一直在牵引着我,引诱着我,尤其范老师你提到你们族圣物魔幻水晶球的时候,要进去的意念就更加强烈了。唉,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就是很想很想进去,老感觉只要我进去了,似乎什么事情都明白了,就是那么怪!” 范志文教授看着我,有点吃惊说:“有这等事?” 我重重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范老师,我也不瞒您,小高那日电话我要我回来帮忙的时候,说真的,我极不想来,我觉得犯不着为了些不认识的人来冒这个险,虽说有两万块酬劳,可要是没命花,给我五十万也没用,原始森林不是玩家家,一进来算是一脚踏上了棺材。直到他提到张德全教授的时候,我才答应过来看看的。前天,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再三劝阻我们不要来了,我本来就是宜章人,莽山危险得很,这点我早在宜章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我觉得做事不是这样的,既然回来了,好歹就得去看一看,所以我还是来了。当我们这队搜索队来到莽山,在森林外打听张德全教授下落,听到莽山更确切的内幕的时候,我依然坚持要进来瞧瞧,还是那个理,做人不是这样,就在门口外了,就这样放弃了我会自己鄙视自己的,所以我进来了。在森林遭遇了野人捕捉,然后被送去祭祀,差一点给骷髅血魔吸光血,幸运的逃了出来,经这一系列事情,我真的吓破胆了,我在野人那个圣地出来的那刻起,我就打定主意要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为了张德全教授这事,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觉得已经算是情至义尽了。所以当您说,张德全教授他们和李刘二人没希望了,要带我们出去了,我真的很兴奋,但是听您说起你们族两千年之前发现的事情的时候,说到兀扎喇,提到魔幻水晶球,我不晓得为什么,突然就有了我刚才说的那种奇怪地念头。现在我来莽山一事仿佛变了性质,由原来的寻人变成了寻求答案。好奇怪啊,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第59页 范志文教授这时一笑说:“呵呵,可能是你太累了,昨晚寻人寻了一夜,我现在都困得不成了,更何况是你,昨天经歷了那么多事情。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你们两个去睡去,我那屋里有床,我虽然不常在村里,但我那个屋明天都有专人打扫的,来来,我带你们去睡。”说着,就走过来,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高磊朝他的那个茅屋走去。 他是我的老师,这一拉我当然不好意思挣脱了,只好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说:“范老师,不是这样的,我现在清醒得很,一点困意都没有,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并且很明白我要干什么,就算我这次跟您回去了,我有直觉马上就会返回来,所以无论如何,反正迟早都要进黑色森林一趟,不如干脆这次了解了,下次要是偷偷来的话,我对付的可不仅仅是野人或者其他怪兽,还有你们这村子里的村民了。” 高磊刚才在我说话的时候,张了张嘴,似乎很想说的什么,可最后没说,这会貌似实在忍不住了,眼睛直看着我说:“古月轩,真有那么严重?” 我说:“我靠,我的个性你还不了解,虽然有时我爱会开开玩笑,可那也是点到为止的,我再蠢也不敢拿我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啊,事实我真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好像抽了大烟一样,对黑色森林痴迷得很,不进去探一探貌似死也不甘心!” 高磊想了想,咬了一下下唇说:“好吧,你一定要进去探一探的话,我陪你一起去探!” 虽然我明知道高磊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但是听他这样一说,心里还是很感动说:“谢谢哥们了,你的好心我领了,黑色森林真不是弄着玩的,你就先留在村子里,我去去就回,放心,我会没事的。” 高磊一听大怒说:“我靠,别跟老子叽叽歪歪了,要去一起去,要回一起回,正如李华生说的那样,你是我请来的,我有责任把你带回去,不然要是你有点什么意外的话,我这一辈子也不安心的!好了,就这样,你他妈的,要是在说的话,老子过去抽死你小样的!” 范志文教授没想到高磊会这样一说,瞪着他说:“小高,你不劝劝小古就算了,你还在起什么哄呀,我要怎么说你们才愿意跟我出去啊,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高磊很认真地说:“范老师,您先让我说,我觉得小古这事还真是很怪,听他这样一说,我想这可能跟他当年中邪的那件事情有关?”于是他把我们大二那一年我中邪那事说了一遍,当年我们勇闯苏仙怪洞一事而名声大噪,电视,电台,报纸都先后报导了我们的事迹,因为我中邪那一节极为怪异,所以当时我们谁都没说出来。高磊说完之后说:“我刚才听小古说他那个奇特的意念,再加上范老师您说兀扎喇作乱那一事,我想我们当年在苏仙怪洞里发现的那具棺材应该是兀扎喇的后人,他在棺材里下了某种邪术,不巧小古正好中了招,虽然那次我们大难不死,但是那邪术很有可能继续潜伏在小古的大脑里,他下邪术现在想来应该是想借他人之手来莽山夺回魔幻水晶球了,所以当小古听到黑色森林,尤其提到魔幻水晶球的时候,那潜水在他大脑里的邪术给激发出来了,以至于他控制不了自己想要进黑色森林看看,其实不是他想要去看,而是那种邪术在引诱着他要去看。” 范志文教授脸色沉重说:“我们这一族确实有种法术叫勾魂夺魄术,它能让人迷失本性,任人摆布。”说着,看着我仔细打量了几眼说:“看小古的样子,不像是中了这样法术呀!小古,这是多少个手指?”他伸出了五个手指在问。 我苦笑说:“五个。范老师,不用考我了,我清醒得很,没迷失了本性。我觉得小高分析得很透彻,这事十有八九是这样的,至于为什么我中邪了很快清醒过来,并且一潜伏就潜了那么久而不暴发,这可能跟我本身就是学玄学有一定的关系,自制力和定力比一般的人要强。” 高磊说:“范老师,既然你们这一族有这样的法术,那么一定就有破解之法吧,那赶快给小古解一解,解了之后他就不用进去冒险了。” 范志文轻轻摇头说:“我们这一族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法术,可是经歷了那么多年,大都法术都失传了,剩下的都是些皮毛,勾魂夺魄术,我们村子没一个人会解。” 高磊脸色一暗说:“那就没办法了,只有进去一闯了。” 我勉强一笑说:“无所谓了,刚才我自己给我自己算了一卦,我这次是有惊无险,没事的。”其实我并没有算卦,我自己都心虚得很,算是我想算一下,可是我担心算出来是祸,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见机行事,反而落得个心安,正所谓不知道者不惧,但是为什么了让他们安心,所以我故意这样说。 范志文教授疑问的看着我说:“是吗?” 我说:“是的,这事我能开玩笑吗,而且我还算出来,张德全教授他们并没死,他们都困在黑色森林里面,嗯,李华生,刘泉他们两个也在。呵呵,不说了,就这样吧,我进去看一看,很快就会把他们领出来的。” 范志文教授说:“哦,是吗? 既然他们都在里面,那好,我叫村民跟你一起进去找他们吧。” 第60页 我本想让范老师安心,所以随便信口开河了,没料到他会这样一说,一愣说:“不用了,人多了反而不妙,会有血光之灾,这是卦象上这样显示的,最好我一个人去……” 高磊抢先说:“还有我,是两个人去。范老师,小古算卦很准的,当年苏仙怪洞一事,就是他经过算卦得知潘长斐和黄仪达的下落,然后我们才会营救的。” 高磊都在帮着我说话了,我也不好意思丢下他,早说依他的性格,我丢下他,他一定会跟上,倒不如两人一起闯一闯,是生是死看造化了。我当下说:“嗯,我和小高两人去就成了。好了,其他话,我也不想多说了,这事就这样定了吧,范老师您就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现在进去,最迟下午我们两个就会出来的。您就尽管放心好了!” 范志文教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磊,长嘆了一口气说:“你们两个都别在哄我了,你们想干吗我还不清楚,唉,我劝是劝不了了。我给你们找点工具吧。” 他这一说无疑是同意了我们两个进黑色森林了,我和高磊感激了几句。 范志文教授没在吭声了,回到他的茅屋里,找了两把猎枪,和一袋子他们南蛇村特制的蛇药,然后领着我们向黑色森林那个方向走去。 第三十四章 群蛇乱舞 我们一路无话,不是没话可说而是不晓得从哪里说起。大清早满林的松鼠跳来蹦去,各色小鸟叽叽喳喳,偶尔还会有麋鹿穿梭在树林之间,如此美景倒煞是好看,只是我心情有点郁闷,虽看在眼里可心里却没点感觉。我和高磊跟在范志文教授后面,如此走了十来分钟,我们来到了那个黑色森林的入口处。这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出奇的地方,相反景色比我们路过的地方更为美丽,地上匍匐着各种藤叶枝蔓,从树根顺着巨大树干向上攀爬,在头顶织出密密的红帘,把整个丛林遮蔽得密不透风,令人怎么也无法跟恐怖挂上勾。不过我的心却莫名的狂跳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范志文教授见我们一脸惊色,一笑说:“你们两个千万别给这表面现象迷惑了,这里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其实里面兇险得很。这里是唯一一条进入黑色森林的路,其他三个方位都是大炮子包围着,所以你们退出来的时候请一定要记得从这里出来。里面的毒蛇,我先前都说过了,我国大小有点名气的毒蛇里面都有,不过这些蛇倒不用多担心,你们把我给你们的那包蛇药涂一些在手和上脚上,这包蛇药是我们特制的,既可以防蛇又可以治毒,再配合上你们自带的雄黄,只要你们不去招惹那些毒蛇,正常情况下,应该无事的。我最担心的是你们会遇上我们的圣蛇,也就是南蛇。前面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们这一族是伏羲女蜗的直系后代,伏羲女蜗是人面蛇身的神仙,我们,瑶,苗三族人继承了他们人性的一部分,而他们的蛇性则被南蛇所继承,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信仰南蛇的原因,因为我们跟南蛇是属于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在原始人信仰中,认为本氏族人都源于某种特定的物种,大多数情况下,被认为与某种动物具有亲缘关系,于是,图腾信仰便与祖先崇拜发生了关系,在许多图腾神话中,认为自己的祖先就来源于某种动物或植物,或是与某种动物或植物发生过亲缘关系,于是某种动、植物便成了这个民族最古老的祖先。例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便成为商族的图腾。其实图腾崇拜就是对祖先的崇拜如此而已。)。南蛇是一种很奇特的蛇,长十多丈,大七八尺,鳞间有毛如髯。按理说,体力越大的蛇往往是无毒的,比如像蟒蛇,可南蛇却是越大越毒,越小反而越没毒,这是它奇特之一,之二则是它头有大毒,尾能解毒,一旦被南蛇咬伤,唯一的解救办法就是把它尾巴上最后那一节砍下来,将蛇穴滴在伤口上。所以你们务必小心此蛇,不过南蛇心性懒惰,不大爱动,喜欢在阴凉的地方睡觉,希望你们这次进去不会遇上它。”他嘆了一口气接着又说:“我本来也想跟你们一起进去看看的,可是我们祖上有规定,凡是南蛇族永世不得闯入黑色森林,我把你们带来这里已经属于违规了,剩下的事情就要靠你们自己了,凡事小心点,保重,祝你们一路顺风!” 我和高磊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把范志文教授给我们的蛇药,手脚摩擦了一遍,又把雄黄分装在衣服和裤子上的口袋里,让雄黄的气味充满散发出来,最后跟范志文教授做了一下挥别,一人扛着一把猎枪走进了黑色森林。 尽管我们心理早有准备,可当我们进入黑色森林,看着满地的毒蛇,我们两人还是吓得大出冷汗。这些毒蛇,是我见过最牛的毒蛇,我们将猎枪当成木棒在草丛里使用着最土的打草惊蛇的办法,以便把毒蛇惊吓走,可它们却丝毫不见慌张之状,该干吗在干吗,好几次我们拍打到的草林里明明就有毒蛇,可我们左拍拍右打打,它们就是死活不肯走,硬是赖在那里挡着我们的路,非得让我们用枪桿子把它们送走才甘心。 我们一路小心谨慎地走着,估计是我们身上的雄黄味确实够浓吧,除了个别几条毒蛇要我们送它一程之外,其他定力差劲的,我们人还在老远,它们就早让道了,所以这一路,我们走得倒不是很困难。我一进黑色森林,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就纷纷浮了上来,仿佛我以前还真来过这里。如此走了一个多钟头,突然,高磊叫道说:“古月轩,你看!” 第61页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丛荆棘上有一条衣角,我走了过去,摘了下来,一看说:“好像是李华生身上的。” 高磊接过衣角,仔细看了看,点头说:“嗯,确实是他的,看来他就在前面,我们走快一点!” 于是我们加快了步伐,如此又走了十来分钟,突然,前面一声惊恐之声,然后一声枪声,我们心知不好,拉开脚步跑了过去,人还没到,一些杂乱的奔跑声夹带着沙沙之声就朝我们这个方向响来了。 我大喊着:“李华生,李华生,李华生是你吗?” 我的话音刚刚落,李华生那个公鸡嗓就急切地回答着:“古月轩,救命啊!救命啊!” 果然是他,我应答着说:“是我是我,老李,别急,我和高磊马上就过来。” 知道李华生就在前面不远处,而且从他话不成音之中,估计他正处于极为危险之时,我和高磊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大步跑了过去,我们从一处小树丛出来,远远就看见李华生正狼狈不堪的跑着。 高磊挥着手高声大喊说:“李华生,我们在这里!这边来!” 李华生听了声音,抬头一看,一脸惊恐微微有了喜色,更加卖力的向我们跑来了,我们自然也没闲着,赶来过去跟他回合,就在这时,一阵嗖嗖声,李华生身边的大树边突然闪出了一条大蛇,一下子就把地上的他缠住了,然后缩回大树上,我们还没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它已经从这棵树移动到那棵树,很快就只剩下个影子。大蛇实在出现得太突然了,而且动作极为快,尽管我们早知道李华生有危险,可事发仓促,我和高磊虽然手上有枪,也来不及开枪营救他了。眼睁睁地看着李华生被大蛇缠住,然后扬长而去。 看着大蛇远去的方向,隐约还能听见李华生悽惨的救命声,我当机立断说:“追!” 我和高磊把猎枪上好膛,向着大蛇消失的方向再次狂奔。 第三十五章 猎杀南蛇 大蛇的动作灵活无比,可毕竟体力那么大,而且还带着个一百多斤重的人,速度打了个折,我们穿过了几个树丛之后,终于又看见了它的身影。李华生依然被大蛇缠着,这时的他估计踹口气都难,救命声就甭提了。我和高磊二话没说,举枪就是两枪,也不知道是射程远的原因还是我们的射击水准还待提高,这两枪都落空了,一枪射在了大蛇旁边的一棵树上,另一枪子弹出了枪口就没影了。猎枪虽然比不上正规的枪枝,但枪声可跟正规的枪枝有的一比,大蛇哪经得这一吓,枪声一落,它身子一扭,如脱弦的箭,嗖的一声,就像练了干坤大挪移一样,一连换了好几个位置。 事关李华生生死,我们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了,我和高磊立马上好子弹,追了上去。这一追又穿过了几个树丛,突然间,大蛇如有神助,身子扭曲着一左一右,像激浪中的一叶扁舟,一下滑出了三丈,.等我们赶到那地方的时候,大蛇一下子就没影子了。那么大的蛇,还带着个人,再牛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把我们甩开就甩开了,我们断定大蛇应该就在附近潜伏着,我和高磊于是地毯式搜索起来。 在搜索中,我忽然感觉身后闻到一阵腥臭传来,心大喊不妙,当下就势一滚倒在草地上,回头一看,那条大蛇悬挂在一棵大树上,探着个蛇头正沖我咬来,李华生哪里去了?不会是给……后面的已经容不得我再多想,蛇头就仅在我眼前不到三寸之远,我正要则身开枪之际,高磊已经按下了扣板,他这一枪正中蛇头。那大蛇看来不是吃素的,这一枪居然没在它脑壳上开朵花出来,不过它受惊不小,蛇头一缩,然后像喝醉酒一样,嘴巴一张,一个人大的东西就给它呕吐了出来,掉在了我身边,我定睛一看,天哪,是李华生!我见大蛇中了一枪还像个没事的样子,本想再补它一枪,但李华生突然的出现吓了我一大跳,一时忘记开枪了,大蛇乘我发愣之际,身子一回熘了。 这时,我可顾不上管大蛇了,先查看李华生再说。这时的李华生身上满是大蛇肚子里的污物,油腻腻的,脏兮兮的,整个人就好像刚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我一凑他的鼻息,没气了,心一寒,把他的头歪在一边探了探他脖子上的动脉穴,感觉不出脉息。刚才还是个大活人,半个钟头不到就没得了,我虽然与李华生没什么交情,但是在莽山森林之外见他如此仗义,不由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我是性情中人,做事有时候往往不计较后果,全凭一时的冲动,这会见他死了,心里那个恨啊!愤然地大骂了一句:“我靠你妈妈了个辣巴子!你个狗日的!老子今天不灭了你个孙子,我跟你姓!”我靠起猎枪,看准大蛇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惹得高磊在后面大叫我的名字,我这会正在气头上,他的叫喊自然是无视了。 高磊那一枪也不是白打的,虽然没把大蛇给打死,可子弹毕竟不是塑料做的。大蛇头部受了伤,流了血,尽管它逃跑的速度惊人得恨,但是再这么着血还是会流下的,我沿着地上或者树上的血迹一路找去。一番搜索跟踪,我在个灌木丛里看见了它正盘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举枪瞄准它的蛇头开了枪。距离那么近,我又不是近视眼,这一枪正中了大蛇的右眼。 第62页 我的猎枪是那种老式的猎枪,一枪只能打一发子弹,打完了得重新装,我原以为这一枪下去,不把大蛇打死也得把它打个半死吧,哪知我错了,我要是在追来之前多想一想高磊先前那一枪都没把它放到,我这会或许就不会这样冒失了,可我那时因为李华生的死气昏了头,只想尽快追上大蛇把它干掉了。我这一枪虽然打瞎了大蛇的一只右眼,可同时也激怒了它,我那一枪开了之后,立马闪在一边装子弹,大蛇可没兴趣等我上好再来公平开战,一声咝咝怪叫,身子一伸,尾巴一回,就把我缠住了。 我脚一紧就知道不好,立马高举双手,不让大蛇把我的手也给缠住了。大蛇一缠住了我的身子就开始它的拿手绝活——收缩,我的骨头给它这一收都快缩在一起了,那个疼就不言而喻了。它在使用收缩功的时候,依然不忘把它那个满嘴腥臭的嘴巴凑过来。我看着长长的舌头居然是成三角形的,这不是毒蛇的舌头的标准吗,心一紧,我的妈呀,不会碰上了范志文教授所说的南蛇了吧。害怕归害怕,这个节骨眼上我除了死拼之外还能这么这。大蛇攻击得快,猎枪上的子弹我尚未上上去,这会见大蛇咬来了,当下把猎枪一丢,双手一扣抓住了蛇头。 大蛇的蛇头给我扣住了,一时倒咬不着我,它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边用力地凑过来一边紧收缠在我身子的蛇身,如此双管齐下,我这个血肉之躯自然抵挡不了。我骨头都要碎了,唿吸严重困难得好像泅水的人一样,手脚发软了,大蛇晃动着蛇头,我感觉蛇头似乎越来越重,我怎么扣都扣不住了,我的手好像随时有可能给大蛇甩开。就在这时,枪声响了。那是刚刚追上来的高磊开的枪。大蛇蛇身一松,头一歪,挣脱了我的手,嗖的一声一边滑开了。 大蛇一离身,我的意识又回来了,刚才差一点就死在它的手上,新仇旧恨让我再次沖昏了头脑,我从身子摸出随身的匕首,牙一咬,追上大蛇。高磊这一枪似乎击中了大蛇的要害之处,大蛇中枪之后,动作明显慢了很多,正脱着身子在挪动着,我赶了上去,左手按在大蛇的头,右手的匕首就直挺挺的插入了它的蛇头里,匕首穿透了蛇头插入了地里,大蛇扭曲着身子一回,又把我缠住了,我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又犯了个错误,蛇就算头没有了,依然还能动,我迅速收回了匕首,正要往大蛇的大蛇的七寸之处给它几刀的时候,大蛇的身子一缩把我拉了过去,我人还是刚刚反应过来,大蛇的蛇头勐地一抬,回过头,张开嘴巴向我的头咬来。虽然我的手并没给大蛇缠住,可它这会是临死的挣扎,力气大得很,缠得我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手上的匕首这么刺也刺不出手,眼看大蛇就要咬下我的头了,这时,高磊再次救了我一命,他把手上的猎枪一塞,塞进了凑过来的大蛇的嘴巴了,然后双手抵住枪桿,把大蛇的头硬生生的抵在地上。 高磊抵住了蛇头,但是蛇身依然在收缩,我几乎都听到了我自己骨头给压碎的声音,我拼了最后一点力气,艰难的举起匕首刺向了缠在我身上的蛇身,大蛇的蛇身立刻给我破了个洞,蛇血像开了个水泵激射而出,缠在我身子的身子似乎松了不少,我一鼓作气又刺了几个洞。大蛇经我大放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的了,我把缠在身上的蛇身割断,走了出来,看见高磊抵住的蛇头依然还在地上挣扎着,一收心神,找到大蛇的七寸之处,一连数刀下去,蛇头终于不动了。 我感激的对着高磊说:“兄弟,这次全靠你了!” 高磊一笑,收回了猎枪,边擦汗边说:“古月轩,你这次……”他话没说完,本来不再动的大蛇蛇头突然一动,咬住了他的左腿上。 高磊一声尖叫,大骂一句狗日的,用猎枪的枪头把蛇头给扒开了。我见大蛇到了这会还那么嚣张,赶了过去,再次把它的头按住,又是几刀刺了下去,直到把蛇头刺得不能下刀为止。 第三十六章 五行阵法 我心牵高磊,回过头看着他,只见他躺在地上,人已经晕死过去了,脸色成了死灰,浑身像筛糠一样,紧要咬着牙关,似乎在承受着剧痛。我俯下身子查看他给大蛇咬住的地方,伤口已经发紫,左腿浮肿得比原来大了一倍有余。好勐烈的蛇毒啊!我顿时想起范志文教授说治疗南蛇之毒的方法,刻不容缓,赶紧拉来大蛇的尾巴,用刺刀划开了最后那一节,一些绿油油的液体涌了出来。我把这些液体滴在了高磊伤口上。这个办法还真有效果,那些奇怪地绿色液体一滴,高磊的伤口立刻自动挤出一些黑水,浮肿顿时消失了,他的脸色也稍微好看多了,我撕了一块布给他上了一点蛇药,并且绑扎好他的伤口。 看着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的高磊,我心里满是内疚,不由为刚才愚蠢的举动大感后悔。我捡起地上的猎枪,上好子弹,把高磊背上背,看了一下方向,然后向黑色森林外走去。就目前情况来看,高磊伤口是及时得到控制了,但是就这样是不是就没生命危险了呢,我没把握,不过我知道留在这里多一分钟他就多危险一分钟,另外要是再遇上条南蛇的话,我可没那么走运了,先退出去再说。我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南蛇这一役,说真的,吓着我了,这时的我尚且自身难保,其他人我哪管得那么多了。 第63页 我背着高磊,找准了方位开始向外撤退。本来凭着我过硬的风水知识,这个小小的原始森林还难不倒我,可是也不知道这么着,黑色森林里莫名其妙的起了大雾,我像只没头的苍蝇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最后把自己都转昏了。雾太大了,这样瞎转着也不是办法,我把高磊放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下,郁闷的坐在一边想着办法。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高磊,并且头额像发烧一样有点烫手,我心里更是急如火焚。好在这场大雾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我干坐了一会,大雾鬼魅般的没有了,我心中一喜,正要背着高磊继续上路的时候,突然眼前恍然开阔,我们的前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偌大的草地,在草地的尽头赫然耸立着几座奇特的古典建筑物,它们紧密有序的排列在一起,看上去像现代的别墅群,尤其是当中那座最高最大的宝塔,在阳光地下正闪闪发光。当我看到这些的时候,我的心勐然跳了一下,一些不寻常的日常生活画面像放电影一样突然冒进了我的脑壳里,我感觉我对那个地方熟悉极了,熟悉得就好像我以前就曾经住在里面,一种久违的情怀油然而生了。我想都没想,下意识式的背上了高磊,朝那些建筑物走去。 当我走到半途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脚底下传来轰轰的鸣响,大地像要裂开一般摇晃了起来,弄得我像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一个没留心跌倒在地,高磊也摔在了一边,由于大地实在摇晃得厉害,我摔在地上挣扎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高磊则像球一样一下子甩在了这边,一下子甩到了那边。如此像发生特大地震一样摇晃了一阵子,晃荡渐渐小了,不过轰隆之声似乎更大了,我勉强站了起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上升了起来,再看脚下,地面竟然在缓缓上升,我大惊,周围一看,只见四周的地面成块成块像长竹笋一样在上升,而且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眨眼的工夫,我所在的这块地面就自动上升了三四米的高度。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误踩什么机关不成?突然一个巨大的震盪,我一个没站稳又摔倒在地,离我不远的高磊给这一震甩到了这边地面的边缘处,随时有跌下去的可能性。时下我们所在之地离开地面少说也又三四米的距离了,要是高磊给震下去了那还了得,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我急中生智就势一滚,借着晃荡之力滚到了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衣服,正要把他拉回来之际,又是一个大震盪,我和高磊两人都给震了出去,好在我机灵,给震出去的那一瞬间,左手抓住了边缘处的一把杂草,这才免去当场震出去的危险,不过我此时处境也不见得乐观,我虽然没被震出去,但是高磊给震了出去了,要不是我右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这下恐怕他早就掉下去了。我左手死死抓着杂草,右手紧紧抓住已经悬空的高磊,一点也不敢马虎。或许是我们俩都命不该绝,那一大震盪之后,大地似乎恢復了平静,晃荡和鸣响都停止了,我一咬牙硬生生把高磊拉了上来,一看他,只是身上和脸上脏了些,其他倒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大地果然是恢復了平静,我担心又有突如其来的大震盪,为了安全着想,背着高磊走到了这块上升地面的中心之处。我放下了高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些上升的地面下面都是一些大石头一块一块撑起来的,所撑的高度离开地面都有好几十米,更诡异的这些上升的地面和下面那些没变化的地面赫然组成一张巨大的脸。这张脸也极为奇特,眼睛似睁非睁,嘴巴是闭非闭,看起来好像一张死人的脸。我所在的这一块地面就是这张脸的鼻子上,也是整张脸最高的位置,是以有了这个惊人的发现。我心下虽然对这一异相惊诧不已,可眼下最关键的是怎么才能下去。这时,突然,这张脸嘴巴处不晓得怎么着生出了一阵强烈的飓风,像人倒吸着气一样,由于事发突然,我根本没点心理准备,只觉身子一轻,像断了线的风筝,随着那股飓风给吸进了死人之脸的嘴巴里。 我被重重摔倒在地,摔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正要爬起来之际,突然一重物从天而降压在我的身上,我只觉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又恢復了知觉,这一醒,感觉浑身上下哪个部位都像不属于我的,一动不能动。好不容易恢復一点力气,把身上的重物挪开,仔细一看,不由哑然,重物原来是高磊,此时的他依然昏迷不醒,我把他扶好靠坐在石头上,然后打量着身处的环境。 这时的我们仿佛身在一个“口”字型灰墙之内,四面都是的灰如土的石墙,墙上光滑无比,就好像人工打磨一般,灰墙高度最少有四五十多米,每堵墙上都有一扇门,门后面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所围成的面积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空无一物,为了方便叙述,姑且叫它灰室。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身下何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就目前情形来看,最重要的是怎么走出去,不然被困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儿,所以我背着高磊在这四扇门前盘迴着,考虑着该往哪扇门走去。在如此诡异的地方,谁知门那一边会有什么东西,是生路还是死路。倘若我身上还有武器和照明灯的话,可以先对比看看里面的情况再做打算,实在看不出名堂是话,打着电灯,握着兵器,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看中哪扇门闯闯再说,可我身上的东西在刚才那地震式的摇晃中早已不知道晃到哪里去了。 第64页 我在这四扇门来回了好几个转,最后一咬牙拼了,随便选了扇门,背着高磊摸着黑走了进去,反正生死由命了。说也奇怪,我人一走进去,里面突然亮了,又一个“口”字型的空间,唯一不同的是四面的墙壁不再是灰如土,而是纯黄色。除了我走来的这堵黄墙上有一扇门之外,其他的三堵黄墙上也各有一扇门,门后面同样黑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我在黄室里的其他三扇门前又盘迴了几下,又挑了其中一扇门走了进去,还是跟刚才一样,我一走进去,里面就亮了,这回我看见的是个由白色石头堆砌的“口”字型的空间。在这白室之内也有四扇门,此时我心下的惊骇可想而知了,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啊?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景象?我又挑了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仍然是个“口”字型的空间,每堵墙上有一扇门,跟我先前走过的那三个“口”字型石室不同的是,眼下的墙壁是红如火的石头。我再次从红室的四扇门里选了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似乎又回到灰室之内了,我在灰室里选了一扇门我没走过的门走了进去,像变戏法一样又回到了白室里,我在白室里我又选了一扇门我没走过的门,一进去,这回终于没再转回去了,我来到了一个新的“口”字型石室里,这个石室的墙壁是棕色。我心头一亮,隐约摸出了点端倪。 为了证实心里的想法,我在棕室里选了一扇门走了进去,这回我又像回到了灰室里,我又再灰室里走进了最后那扇我没走进的门内,里面又回到了白室里。我在白室里随便走进了一扇门,里面又回到了红室。经过这番试走,我终于确信这黄,棕,白,红,灰五个“口”字型石室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所布置。想到这点,我又联想到在死人之脸之外看见的那些古典建筑物,心不由一紧,难道这死人之脸里面是个五行阵法?要是真是如此的话,那就真的糟糕了,按照五行相生的规律,倘若找不到破阵之法,我将在这五个“口”字型石室里来回打转,永远别想走出死人之脸的范围之中。我顾不上劳累了,背着高磊继续试探着,沿路还做有记号,几番下来,果然我一直在这五个“口”字型石室里转圈。 知道是五行阵法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浪费精力去兜圈子了,所以我把高磊放在一边,思考着怎么破阵。要破这个五行阵其实不难,只要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次序,依次穿过黄,棕,白,红,灰五个“口”字型石室即可,说来简单,走起来确是极难,因为在五行相生的关系中,任何一行,都有“生我”和“我生”两个方面的关系,《难经》上将其比喻为“母”与“子”的关系,也就是说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如此无限循环。不过阵既然是人布出来的,那么就一定有规可循,不然当年布阵之人是怎么逃脱的呢?我静下心来,回忆着我刚才那几次在这五个“口”字型石室每扇门走过的情况,很快从中找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无疑例外的按照金第一,木第二,水第三,火第四,土第五的循序再配以东南西北的方位依次来排列。比如我身在红室里,也就是火,那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那四扇门,依次是金,木,水,土;如果我身在白室里,也就是水,那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那四扇门,依次是金,木,火,土。 有了这个规律,我背上高磊,以太阳来定方位,很轻易地找到了黄室(金),然后从黄室里找出棕室(木),又从棕室里找出白室(水),接着从白室里找出红室(火),最后从红室里找出灰室(土)。如此依次穿过这五个“口”字型石室,果然走出了死人之脸。我人刚刚从灰室出来,没走几步,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我回头一看,只见原来上升的地面又自动缩回地表,没几下子就恢復如初,一点曾经凹凸的痕迹都没留下,要不是我本人就在之前的几秒钟还在那张死人之脸的里面,打死我也不相信会有这等奇事发生。没想到更奇的事又发生了,当死人之脸消失之后,只见一些花花绿绿东西,像会动的带子,成堆成堆的蠕动而来。我心中很是纳闷那是些什么东西,死死地盯着那些玩意,站了几分钟,待它们走近,不由浑身发冷,原来那些带子是毒蛇,它们正从四面八方波涛式的涌来,少数也有数万多条。要是给它们包围了那还了得!我一收心神,慌忙掉头就跑。 第三十七章 如有神助 我去的方向正是那些古典建筑物那边。走近了这才发现,这些建筑物原来是一座被各色植物蔓延的古城,树根穿透了城墙,枝叶掩藏了宫殿,看着那些残垣断壁,我像漂泊在外已久的游子,心情激动得直发颤。我控不住自己的脚步狂奔而去,这时一个很奇怪地现象出现了,那时的我明明离开那个古城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可无论我怎么走怎么跑,就是到不了那里,好像这十几米的距离永远走不完似的。我不甘心地又狂奔了一阵,还是老样子。难道是海市蜃楼不成?可古城就在眼前啊,并且我对它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家乡那样。眼看那些毒蛇就要靠近了,其他方位已经无处可逃,我心里那个急啊,这些里面一定有古怪,我按住了开始急躁的心,拼命地搜索着有关于这座古城的记忆,突然,一种极其特别的想法涌了上来,我闭上了眼睛,用猎枪点地作为辨方位之用,像盲人一样,一步步摸索着前进。如此走了两三分钟,我感觉猎枪点到了一块石头,睁眼一看,原来我已经走到古城的城墙跟前了。怎么会这样?睁眼看路这么走都走不过来,闭眼却轻易地过来了,我想不通,思维也貌似不让我多想,一种很强烈的想法拉着我推开了城门,这一推不要紧,差点吓得我胆子都碎了,只见整齐的街道上,雄伟的城楼上,宽大的广场上,无一例外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骷髅头,仿佛一下子就把我带进了一个远古的屠宰场。 第65页 我走在大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小心避开地上的骷髅头,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心里头尽是疑问。突然,后面响来一些凌乱的脚步声,我正要回头看个究竟,背上一轻,我人还没反应过来,两把弯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接近疯狂地大笑着说:“哈哈,两千多年了,到我手上终于闯进来了,哈哈……” 我骇然的说:“范老师是您吗?” 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小古,谢谢你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把我们带进来了,完成了两千多年以来,我们祖辈一直没能完成的任务!”他边说着边走到我跟前,一张国字脸,挺拔的身材,不是范志文教授还会是谁?! 我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话,愕然地问:“范老师,这是这么回事?您在说什么,我这么听不懂?”我指了指脖子上那两把弯刀接着说:“这刀是?” 范志文教授说了两句他们南蛇村独有的语言,两个南蛇村的村民,把我身上的东西统统夺了过去,然后再我脖子上的弯刀收了回去。 我回头瞟了一眼,后面站满了南蛇村的村民,他们拿着一些奇怪地兵器,高磊被两个南蛇村民扣住了双臂架在一边。我一脸迷煳地看着范志文教授结舌地说:“范老师,这,这,这……” 范志文教授脸上的表情极为奇怪,阴笑了一个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嘿嘿!”他对着那些南蛇村民叫嚷了几句,然后带头向古城的深处走去,后面的南蛇村民紧跟其后,我也被他们推推搡搡赶着跟了上去。尽管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我事情有点不妙。 我们跟在范志文教授的后面来到了一个陡峭的高塔跟前,宝塔上雕刻着相互交叉的图案,我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刻着的是些大蛇的样子,而这种大蛇正是差点要我的命,把高磊整得昏迷不醒的南蛇。隐约中我猜测出一点端倪来了,这事看来跟南蛇族有莫大的关系。 范志文教授对着那个高塔五体投地跪拜在地,他一跪,那些南蛇村民也纷纷跪了下来,我也被身后的南蛇村民强压跪了下去,一连磕了几个响头,他们方才把我松开。 我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对着刚才强行压我的那个南蛇村民,举拳打了过去,一拳打着了他的脸上,那个村民当然不会这样甘心挨我的打,当场回敬了我两下,我们两个扭打在了一起,附近的几个南蛇村民见状走了过来把我们拉开,我挨了那个村民几下,疼到骨头里去了,口中大骂着,挣扎着要报仇。 范志文教授走了过来,扇了我个巴掌,颳得我嘴巴都出了血,他怒喝着说:“在我们圣地面前,不得放肆!不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给他这一掌颳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说:“范老师,我……”我字我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给我“我”出来,我万万想不到他会打我,这难道就是我敬爱的老师?我心下的痛胜过嘴上的痛。 范志文冷哼一声说:“你给我小心点,或者我会看在你曾经是我学生的份上放你一马,哼,要是再乱来的话,后果你很快就会知道!”他不再看我,冲着那些村民,嘀咕了一阵子,那些村民高唿着,语气中尽是欢悦。他最后手一摆,大家安静了下来,他又唠叨了几句,那些村民各个眉开眼笑,嘴巴里大喊着“偶也是康”。 那个刚才跟我打架的村民走前一步,指着我和高磊跟范志文交谈了几句,好像在徵求他的意见。 范志文沉吟了一会回復了几句。那村民似乎对他的回答不大满意,摇着头继续说着什么,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极快,也很坚决,脸上的表情也有了怪异,并且狠狠瞪了我两眼。 范志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犹豫着什么。 另外的几个南蛇村民这时也起闹说着什么,遗憾的是我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他们时不时看我,我猜想他们说的事情跟我一定有关。 经过他们一番劝说,范志文似乎动了心,他转头身,做了个“杀”的动作,嘴巴冷酷无情的吐了两个字。 他话一出,跟我打架的那个村民沖我冷笑了一个,然后和另外一个村民捉住了我,一人扣住我一条胳膊,拉着我向一边走去,高磊也同时被另外两个村民架着跟了上来。 我并不愚蠢,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没不清楚,只是想不通范志文为什么要杀我们,我大喊说:“范志文,我知道你是想杀我,可是你总得给我个杀我的理由吧,我跟你无冤无仇,一向对你敬爱有嘉,视如兄长,你为什么要杀我?”他都要杀我了,我还喊个屁老师,直唿大名。 范志文没有回身看我,只是冷冷地说:“我本想念在我们师生一场,放你们一条活路的,可是我怕你以后把这事张扬出来,到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为了我的村民,只好牺牲你们两个了,小古,小高,你们别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当初非要进莽山来,更要怪你执意要闯黑色森林,这是你们自找的!” 我给那两个南蛇村民越拖越远了,对于范志文的话是越听越是莫名其妙,不解问:“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煳涂了,范志文,反正我要死了,你要是真的念在我们师生一场,那就痛快地把这一切告诉我,我死也不至于死得这么不清不白。” 第66页 范志文没再开口。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让我死不瞑目,我大骂着他个狗日的,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去。我被那两个南蛇村民拉到了一个墙角下,然后按倒在地,那个跟我打架的村民挥了挥手上的弯刀,对我狰狞的一笑,弯刀在半空划了一道弧,朝我的头砍来。 我拼命地挣扎着,妄想从那个按住我的南蛇村民手上挣脱出来,可那手腕像两个铁钳子一样,死死地按着我一动不能动,眼看那把弯刀就要落下来,我急得直得瑟,一点也不逊色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脑袋和身子即将要分家之际,我突然好像给雷击了一样,全身似乎通了电,脑壳像发了烧一般,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闪过之后,一声怒喊,也不晓得从哪里生来的力气,双手一撑地,一个翻身就从那个南蛇村民手上挣脱出来,然后就地一滚,人还是刚刚滚开,就听当的一声响,那是弯刀砍在地上大石板的声音。我迅捷的从地方爬起来,那个按我的南蛇村民正在傻乎乎的看着我,似乎很是不解我怎么忽然间气力大了那么多,其实别说是他,就连我自己的搞不清状况。那个跟我打架的南蛇村民可没那么傻逼,一见我侥倖躲过了他那一击,眼睛鼓得老大,挥着弯刀又向我噼来。我身后是一堵死墙,想后撤除非长有翅膀,看来不想缚手就擒那只有硬对硬的从他们手下闯过去了,可我身上的武器都给他们搜去了,这会可谓是手无寸铁,我拿什么跟他们硬干啊!我脑子里正在想办法的时候,那个南蛇村民手上的弯刀可早就等不及了,破刀风迎面扑来,这时一个神话出现了,我想都没想,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手一捞,一个好漂亮的“空手入白刃”就把那把弯刀抢到了手,我根本没习过什么武功,也没经过什么特殊训练,咋个一下子就能使出了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招式了,我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握着弯刀愣住了,那个跟我打架的南蛇村民似乎也不相信我那么轻易地就夺了他的弯刀,一怔之后,马上握拳向我打来,另外那个村民同时也反应过来了,也把爪子伸向了我。手上都有把弯刀了,我还怕个什么,刷刷挥出了几刀,两声杀猪般的惨叫,两支手掌就掉在了地上,我活生生地把那两个南蛇村民的手掌各砍下来了一支,然后趁机沖了出来。 那两个南蛇村民的惨叫立刻引起其他村民的注意,首先是离开我不远的那两个要处决高磊的村民,他们一听声音,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脸色一变,顾不得高磊了,凶神恶煞的直向我奔来。紧跟是范志文他们抄着傢伙,像蜂窝一样跑了过来。虽然我经刚才那两下子,对我突如其来的功夫有了一定的信心,可一看那么多人,心里顿时发了毛,掉头就跑。 范志文他们哪会甘心就这样给我跑了,我这一跑,他们像跟屁虫一样紧跟了上来。我原打算找个小巷子钻了进去,七拐八绕,把他们统统甩掉,然后浑水摸鱼绕回原地,把高磊救出来,可这个如意算盘算是彻底死心了,这座古城道路很是规格,横是横,竖是竖,井然有序,而且又大又宽又长,想甩了他们谈何容易。我体力毕竟有限,哪能跟他们这群长期生活在原始森林的人比,一阵马拉松之后,我跟他们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前后不到二三十来米的样子了。突然眼前出了一条岔路,这条路比较小,地板也比较古老,两边的建筑物也相对矮小粗糙,我心想小路里面地形应该会更复杂了吧,于是便插了进去,果然越向前道路就越弯曲,有点像我们农村的羊肠小道,我心里暗暗欢喜,就盼望着前面分叉出许多小道出来,这样的话,我就能摆脱后面的跟屁虫了,遗憾的是,我没高兴几下子,一座高大宏伟的宝塔赫然的出现,把我打击得心凉心凉的。我的妈呀,小道的尽头居然是一座清真寺样宝塔,一层接着一层,高耸入云,圆顶的塔尖闪闪发光,正是我在城外看见的那座最高最大的宝塔。我左右打量着,寻找其他出口,两边都是大石头堆积的房子,虽然这些建筑物不高,但是最矮的少说也有三丈以上,我又不是蜘蛛侠,那整得上去,我不由傻眼了。后面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我扭头一看,只见范志文气喘吁吁带着一大队人马离开我不到十米的距离,这些人杀气腾腾的,嘴巴里吆喝着什么,挥舞着手上的兵器,脸上表情极度恐怖。 冲上去硬干无疑是羊入虎口,尽管我这会身有神功,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啊!我当机立断,转回身子,跑进了宝塔,里面是一个大厅,正中的墙壁上绘画着女娲伏羲交尾图,供台上则摆放着着一座很大的南蛇雕塑,上了彩,虽然颜色有点褪色,可依然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两则貌似还供奉着其他雕塑,我急着找出口,没去细看,只是隐约知道那一些人的雕像。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整个大厅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出口,只看见一个整块大石一块一块切成的楼梯螺旋式的向上面盘旋而上,这下哪有什么时间细想,一脚踏了上去,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楼上每层都有不同的摆设和供奉,我急着往上走,晃了一眼,只觉那些东西怪来怪气的,也没细细观看,一口气跑上了宝塔最顶层。上来之后,眼前流光闪烁,很是刺眼,好一下子才恢復视觉,定睛一看,原来一个方桌样的大石头上放着小足球般大的水晶球,宝塔顶上有个透气窗,正午的太阳正照在水晶球上,而水晶球则像个灯泡一样发着飘忽不定七彩光,把阁楼里照得光堂堂的。这玩意太玄乎了,我围着它左看看右瞧瞧,一时到忘记了此时我可身在虎穴啊。 第67页 外面唿叫声拉回了我的心神,我凑近拱形的门窗向下看去,下面黑压压的一片站满了人,那是范志文他们。他们这时也正好抬头向上瞧来,我们对上了眼。楼下的南蛇村民在下面指指戳戳,议论着什么,看那样子倒没有要追上来的端倪。按理说,我这时可算是瓮里的鳖,无路可走了,他们要是山来抓的话,我不是拼了就是乖乖就范的份儿了。奇怪了,他们怎么没直追上来?难道这宝塔上真有他们害怕或者忌讳的东西? 范志文清了清嗓子上,在下面叫喊着:“小古,你下面吧,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真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下来吧,下来之后,只要你向我们的圣蛇发誓绝不会把这里的情况泄露出去,我毫髮不伤的送你们出莽山!下来吧!” 我冷哼了一下说:“范志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要是下去了,你还不把我大卸八块,少在那里叽叽歪歪了,你早就没人格可言了,你要是有本事上来抓我啊!” 范志文干咳了一声又说:“小古,刚才只是误会一场,咳,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老师在这里向你道歉了,真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可以发誓,只要你下面,我一定保你平安出去……” 他的鬼话我自然不会相信,见他仍然在苦口婆心的劝我,我更加确信他们不敢上来抓人,我懒得听他鬼扯,范志文这个岳不群,我算是看透了,收回身子,四处查看有无出口,一番仔细搜查,失望到了绝望,阁楼里出了那扇大门窗之外,唯一的出口是塔顶上那个透气窗,可从地上到上面足有四五米之高,我就算站在那个圆桌上也攀不上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楼下范志文依然在游说着,我越听心里越火,再次凑近门口大喊说:“你个龟孙子,老子说了,不下去就是不下去,你有本事上来捉我,我刚刚发现这里有个出口,可以直通外面去,您老就在下面悠着点吧,我就不多陪了,再会!” 其实我只是气气他而已,随便乱说了一下。哪知范志文急了,忙说:“小古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灭口吗?你难道不想知道张德全他们的下落了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一说,一怔说:“难道你回心转意想把这些都告诉我不成?” 范志文嘆了口气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瞒是瞒不住的,索性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也好让你看到我的坦诚。这事说起来就长了,我捡重点是说,话说……” 第三十八章 原来如此 于是范志文向我讲了第三个传说。这个故事很简单,可他却唠唠叨叨,啰啰嗦嗦讲了大半天,后来我才知道他这是在拖延时间。他说,当年兀扎喇叛国之后,逃入莽山原始森林里,无意中发现了这座神秘古城,当时城里居住的人是三国末年,西晋攻打东吴时,逃难于此的人们。这情形就有点像陶渊明那篇《桃花源记》记述的情况。兀扎喇受到了他们的款待,最后留了下来。当南蛇王朝劫后余生的復仇者找上门前来要人,城里的人得知兀扎喇原来如此卑鄙,就深明大义的要把兀扎喇交出来。兀扎喇这时露出兇残的本性,他控制了古城的城主,要挟着城里的人对付復仇者,古城城主为了不让兀扎喇的奸计得成,当场咬舌自尽了,城主一死,激起了民愤,大家叫嚷着要把兀扎喇剁成肉酱。兀扎喇利用魔幻水晶球的威力杀光了古城的居民,为什么古城里满地都是骷髅就是这个原因了。杀完这些人之后,兀扎喇知道前来復仇的人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了他,他出了城,跟復仇者打了起来,后面的故事就紧跟他前面说的那个传说了,兀扎喇仗着魔幻水晶球,打败了復仇者,其中一个復仇者施出了血咒,引来了成千上万的毒蛇如此云云。至于张全德他们来莽山寻宝,一进森林就被南蛇村的村民扣住了,村民把他们当成了兀扎喇的后人,杀我和高磊的原因便是因为我们知道的太多了,怕我们以后泄露出去,对他们不利,只有死人才能做到最保密。 我初听这事儿,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可细想一下,顿觉这故事破绽无数,破口大骂说:“你个老儿呦,又在哄老子了,你说这个古城原本住的是东吴时期的难民,怎么可能有你们刚刚跪拜的什么圣地,还有这座宝塔供奉的明明就是南蛇,要真是东吴难民的话,他们自然会供奉他们的神灵,哪里轮得上你们那条狗皮蛇!更大的一个漏洞是你说张德全教授他们一进森林就被你们扣住了,那你个孙子为什么还假惺惺的带着我和高磊满森林的寻人?很明显这里面有鬼!我现在很怀疑,你所说的一切都他娘的是假话,为的就是骗老子进来。嗯,对,就是这样子,你在黑色森林外面为了引诱我和高磊进这里面来,故意扯了个淡,说什么有人闯进来了,然后又编了个什么兀扎喇叛变的故事,接着又教我怎么解南蛇之毒,现在想来,你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想进这座古城,对吧!孙子呦孙子,难道你不晓得话说得越多,破绽会越多嘛,哈哈,你想骗子老子再多去混几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可是撒谎中的高手,你那点伎俩就想蒙住我了,做梦吧!”说到最后的时候,我为我看破了整个谎言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本来我想范志文听了我这番话话,一定会尴尬得不行,正在上面轻蔑的看着他,想看他出丑的样,没想到他听完的话,不但脸部改色,反而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不错,不错,果然不枉我当年调教你四年,脑子蛮灵活的嘛,人家是举一反三了,你倒是举一反四了,对对,你猜得很对,从一开始我就向你下套子了,大丈夫做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事情到了这会,我也不怕说出来。我们的的确确是绝迹千年的南蛇族,我的身世告诉你们的也是真的,两千多年之前,洞庭湖辉煌一世的南蛇王朝也确实存在过,至于魔幻水晶球,那是真有那玩意,兀扎喇叛国一事嘛,那是我虚构的,事实上兀扎喇就是当时的南蛇王朝第四代国王,我们的祖先为了清除女娲后裔那些不正统的血缘,三番五次上书兀扎喇下令杀光所有苗瑶两族的人们,可那个昏君就是不听,没办法了,我们祖先只好先把他灭了,然后再剿灭其他的人,于是我们的祖先起兵了,但兀扎喇那老贼早有准备,等我们祖先杀入皇宫的时候,老贼已经外逃了,我们祖先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了他,追了上去,老贼一逃就逃来了莽山,这里原来是他的一座行宫,当时由我们南蛇王朝最着名的巫师看守着。巫师在城外布置了个五行阵法,又利用魔幻水晶球招来了成千上万的毒蛇抵抗我们祖先的军队,还唤醒了我们的圣蛇助阵,也就是你在城外杀死的那条南蛇,我们祖先的军队最后虽然沖了进来,但是死数过半了,尽管如此,我们的军队还是要比行宫里的士兵多,要是硬对硬的话,我们祖先绝对有赢的把握,眼看就要破城而入了,巫师又使出了巫术,在城外设了个障眼法,任凭我们祖先的军队怎么沖也沖不进来,毒蛇们依然在吞噬着士兵,而城门又闯不进去,如此待了数日,依旧没想到进城的办法,最后我们祖先不得不退回毒蛇控制的范围之外驻扎等候时机。在那时野人也早已存在,当时的他们跟行宫里的人们有买卖关系,他们提供猎物给城里的人,城里的人则交换大米给他们。我们祖先带兵围攻行宫引起了野人们不快,野人向我们祖先挑起了战争,那些野人们哪里是我们祖先的对手,很快野人们就被打败了,我们祖先心地善良,并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只是把他们当成了奴隶,让他们打猎供应我们祖先军队的食物,可没想到这样一来,种下了祸害,那些野人偷偷在食物里下毒,毒死了不少士兵,我们祖先杀一儆百,杀了几个罪魁祸首,本以为这样一来,那些野人们应该知趣,乖乖就范了吧,哪知野人就是野人,半个动物,一点心肝也没有,他们见投毒不行,就到处与猴子猩猩等动物滥交,与至于染上了一种类似伊波拉的病毒,他们把这种病毒,通过口水传染给我们祖先的士兵,从而爆发了一场灾难性的瘟疫。这场瘟疫过后,我们祖先的军队差不多都死光了,剩下的没有多少,野人们也几乎绝种了。经过友好协商,我们祖先跟野人们达成协议,划清领地,各不侵犯。这样情形一直维持到现在。城没攻进去,我们祖先的军队已经损失惨重,为了不为城里的人好过,我们祖先研究了好久,后来研制出一种毒药,然后乘着风把毒药送进了行宫里,现在你也看到了,满城的骷髅,其实就是在那时给我们祖先的毒药给毒死的。” 第68页 我见范志文把他们祖先无耻的事情说得像讲英雄事迹一样,丝毫没点惭愧的样子,忍不住大骂说:“你们这帮孙子真他妈的不是人啊!那么无耻那么残忍的事情也干得出来,我要是你,我早就自杀去了,真不晓得你还活着有什么劲头,果然是有什么样子的祖先就有什么样子的子孙,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做你这样的小人的学生呢!难怪以前我们读书那时,有个苗族的同学,你一直对他不好,挑三拣四的,最后把他开除了!靠!原来是这回鸟事!你快说,你拿张德全教授他们怎么样了?” 范志文笑吟吟说回答说:“呵呵,张德全也活该他倒霉,什么地方不来,偏偏要来莽山寻宝!那不是找死嘛。当年我们祖先放毒毒死了全城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个人逃过了这一劫,那人就是兀扎喇的儿子,至于他怎么躲过了毒药,我们祖先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某个夜晚,那个小子偷偷从行宫里跑了出来,杀死了看守在黑色森林外的守卫,逃出了莽山,之后我们祖先派人寻找了他好多年,硬是是没把他找出来。我听你们说起苏仙洞一事,看来那个小子最后是逃到了郴州,死在了苏仙岭上了。当年,你和高磊为救潘长斐,黄达仪两人勇闯苏仙怪洞,我那时虽然有点怀疑,可也没多想,直到张德全那个老傢伙自动上门送死,我从他手上的羊皮卷才完全得知。关于你在怪洞中邪一事,你和高磊是没有公开说过,不过你们别忘记了,当时在场的人还有黄达仪,有一天我听他在学生面前吹嘘的时候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在我们南蛇族里有一种法术叫作‘魂回术’,说是它是一种法术,其实是有科学根据的。这种法术,能让人一个人的思维潜伏到另外一个人的脑子里,就像换了脑子一样,这样说你可能不大理解,我举例说,如果我会这种法术的话,我可以将我的思想完全灌输进你的脑子里,这里的灌输不是说我用嘴巴说,你领会到的意思,而是我的思维完全占据了你的脑壳,你自己的思维将被我挤了出去,换句话来说,你没有自己的思想了,你只剩下的一个躯干而已,我的思维已经完全控制了你,你就是另外一个我。这种说法你可能觉得神奇,其实没什么的,人的大脑就像是一个电脑,我想这个你早就理解了,大脑无时不刻都在发射着脑电波,这些脑电波各个有各的不同,有强有弱,有长有短,如果两种相似的脑电波一旦相撞就会产生心灵感应,这也就是为什么双胞胎有心灵感应的原因了,因为他们的脑电波相似。‘魂回术’就是根据这个原理,配合上一些独特的方法,让两个脑电波相近的人最大程度的产生心灵感应。你在苏仙怪洞里中的不是邪,只不过是你的脑电波跟兀扎喇那个儿子留在棺木上的脑电波发生了碰撞,他的思维在那一刻潜入了你的脑子里,以至于你当时什么也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之所以后来你又恢復了正常,那是因为你的脑电波强悍,兀扎喇的儿子的思维没有完全占据你的大脑……” 我越听心越惊,难怪我会对这座古城有那么强烈的印象,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场景时而冒了出来,以及我这身突如其来的功夫,原来这一切皆是因为我继承了兀扎喇儿子的记忆。尽管我知道他说得有理,不过口上还是故意跟他斗嘴说:“切,又在这里瞎编故事了,兀扎喇的儿子都死了两千多年了,他的脑电波怎么可能还会存留着?” 范志文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凡是学过‘回魂术”的人脑电波会比常人强,再就是当一个人就要死之前,他的脑电波会异常的强烈,尤其是那些心愿未了的人。兀扎喇的儿子做梦都想回到莽山行宫,无奈这里有重兵把守,所以临死之前一定很不心甘,于是把未了的心愿附在棺木上,等待着哪天有相似脑电波的人的到来,他走运,两千年之后,还真等到了你。你不信?呵呵,如果不是得到了兀扎喇儿子的记忆,知道了进城的方法,你会那么容易就进得了行宫吗?” 我冷笑说:“继续,继续,接着说,我倒想看看平日里一派正人君子的范志文,我们的范教授内心究竟有多骯脏!” 范志文说:“谢谢小古的夸奖!愧不敢当!其实这事很简单,张德全他们一进森林就被我的人逮住了,我们从他们嘴里得知了一切,根据他们的描述,我想苏岭怪洞里埋葬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当年从我们祖先手下逃出去的兀扎喇的儿子,想到了他,我又想到了你,想到了黄达仪说你中邪一事,我心里一亮,如果当年兀扎喇的儿子的记忆真的潜伏到了你的身上,那么他既然有办法从行宫里跑出来,那么就一定有办法从外面再跑进去,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可以利用你为我们开路,带我们闯进行宫里。当然我也不是神仙,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继承兀扎喇的儿子的记忆,不过两千多年以来我们的祖先无时不刻不是在专研着进城的办法,皆无果,这次好歹是个机会,于是扣下了张德全的那支考古队,我知道只要他们失踪了,郴州市文化局一定会派上前来寻找,张德全是高磊最喜欢的老师,老师有难,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只要算上了他,我想他一定会拉上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拉上你也不行,就算不拉上你,我后面自然也会想办法要他无论如何拉上你,后来他果然拉你回来了。在文化局里我其实是有线人的,你们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中,前天,我正打算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两个居然自己来了,正中下怀啊,省下了我不少事情,呵呵,我从那时就开始下套子了,我怕你们进入原始森林给野人抓去了,于是好心提醒你买这买那,好在你也倒听话,东西买了,后来虽然给野人抓去祭神了,好歹活着出来了,说真的,当我从森林找到高磊时,他说你给野人抓去了,倒真是吓我一跳了,要是你真的死了,那我的计划不是全泡汤了。我和你回合之后,为了完全麻痹你,故意召集人手去寻找张德全他们,然后又说有人闯进黑色森林了,接着编了一些故事给你们听,半真半假,一是激发潜伏在你身上兀扎喇儿子的思维,二是引诱你们进来寻人,实质是做我们的先锋。你和高磊进来之后,我们一直都偷偷跟在后面的,亲眼看见你杀死了南蛇。说到这里你又奇怪了,南蛇都是我们的圣蛇,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杀死它呢?还有南蛇固然兇勐,但以我们之力对付它处处有余,何必借他人之手呢?其实我们何尝不想把它杀了,但是我们族有个诅咒,谁要是对圣蛇不敬,将有天打雷噼,断子绝孙的报应。我们这个族对于诅咒向来是忌讳的,不然早在两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围攻行宫的时候,圣蛇就算有一万条命也早就被砍死了。你杀死了圣蛇,背着高磊向外走了,要是给你出去了那我辛辛苦苦设计的套子不就白忙了,所以我叫人略施了点小法术,起了一阵大雾,让你迷失了方向,瞎在林里晃悠着,直到你走到行宫前才把大雾收回。是个人突然看见一座那么怪异的古城都会好奇的忍不住跑过去看过究竟的,而学考古的人更是敏感,所以当我看着你背着高磊向行宫靠近的时候,我就知道两千多年的谜团要破解,就在这下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最后闭着眼睛走进来了,你一进来,我们当然也学着你的办法进来了!哈哈!小古,做老师的做的这些事情可谓是天衣无缝吧!” 第69页 我隐约知道该事不会那么简单,可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复杂,对于范志文的处心积虑,真是不寒而慄,真他妈的阴险啊,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看着他正在为他的杰作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哈哈大笑说:“这样说来,李华生也是你故意放进来迷惑的我们的一颗棋子了?不错不错,果然是有文化的人,干起勾当来也是那么有水准。范志文呀,你他妈的,不去当演员拍戏真是一种浪费!牛!不过你千算万算,最后没算到我会从你手上逃出来吧。你少在下面得意,等我出去之后,嘿嘿,我看你最后能得到什么!这么大的古城,那么多的珍宝,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充公吧!哈哈!” 范志文阴笑说:“小古啊小古,你真的认为我是为了向你表示坦诚而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吗?现在麻烦你向前看看,那个至今依然昏迷不醒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再说什么,但是还是顺着他指的方位看去,只见两个南蛇村民一人一手提高磊站在一边沖我憨笑。我顿时醒悟了过来,原来范志文听我说找到了出口,于是故意以说话的方式拖住我,然后私下悄悄指示手下把高磊抓过来威胁我。其实他哪知道我所谓的“找到了出口”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我不动声色说:“我就说嘛,你个孙子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厚道了,怎么了,你是想用高磊来要挟我下去受死?” 范志文说:“小高是你最好的朋友,拍拍屁股就此走人的事情我想以你的为人是做不出来的,下来吧,只要你当着我们圣蛇的面前发誓,保证绝对不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我可以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说:“少来这一套,你当我是傻子啊,我知道了那么多,一下面还不被你撕成碎片!你休想以高磊要挟我,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我犯不着为了他送命,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故意装成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着急得很。 范志文死死盯了我一眼,又是一笑说:“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他从一个南蛇村民手上拿过一把弯刀,对着高磊就一刀噼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出奇制胜 没想到这孙子说动手就动手,我急得大喊:“等等,等等!我下去就是!” 范志文当下住了手,冲着我笑说:“你我师生四年,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还不清楚,你要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你也不会来莽山寻人了。识趣一点,下面吧,你那点小花招是瞒不过我的。” 我苦笑说:“你牛,我输了,别人说最可怕的人,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我以前不相信,现在终于明白了,等,我马上下去!”说着我就要转身往下走。 范志文说:“等一下,下来的时候,还有件事情麻烦你随便带下来?” 我问:“什么事情?” 范志文说:“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就在你身在的那层阁楼里应该有个小足球大的水晶球吧,麻烦你一併把它带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水晶球,又问:“那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途?” 范志文一狠说:“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快点下来,少啰嗦!” 他不说到这会我也知道那个水晶球是什么东西了,它应该就是南蛇王朝的圣物魔幻水晶球。范志文的话半真半假,我不知道哪句是哪句是假,不过从他那么重视这个球来看,这玩意肯定对他很重要。我心里想着是该给他带下去呢还是故意装作不知,反正他也没上来过,有没有其实他心里也没个谱。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下面的范志文又开腔了:“小古,你可别把它忘记带下来了哦,行宫里有些什么东西,摆放在哪里,我们族谱上都有记载,你别以为我没上去看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对这里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别想着跟我耍花招,不然不但害了高磊也害了你自己!” 听他这样一说,我心一惊,嘴上忙说:“是不是那个闪闪发光的,闪烁着七彩光的东西?” 范志文惊讶地叫了出去说:“啊,它还能发光啊!对对,就是它,赶快把它带下来,快点!” 我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那个大石头前,把手上的弯刀往腰间一插,双手捧起那个水晶球,说来也奇怪,那个球一到我手上,它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突然缩小了,成了一个龙眼大跳棋珠子,楼阁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我好奇的把它放在右手心里正要细看的时候,下面的范志文又再鬼叫着催促了。我怕真的惹怒了他,不敢有丝毫迟疑,握着那个缩小的水晶球,当下朝下面走去。 等我走下宝塔的时候,范志文急切地说:“那个水晶球带下来没有?” 我把右手伸出来,那个小水晶球在阳光底下又散发着七彩光芒。 范志文一见,一脸贪婪,走前几步,伸手就要说:“赶快给我!” 我身子一撤,右手一收说:“站住,给你可以,不过你得先把高磊放了,然后安全把我们送出森林,不然我就把它吞到肚子里去!”说着作势要把水晶球吞了。 范志文当即停下了下来,忙说:“等等!有事好商量!” 我说:“你是放还是不放?” 第70页 范志文眼珠子一转,笑了说:“好啊,你吞啊,你吞了,等我抓住你,把你开膛破肚了再拿出来也是一样。嘿嘿!” 我一下子没辙了,无奈说:“我给你就是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在你们圣蛇面前发誓保证不把这里面的事情泄露出去,你就会安全把我们送回去的!” 范志文说:“现在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说完他做了“拿下”的手势,他身后的几个南蛇村民走了过来,想要把我捉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了,我本还带有一丝希望,这下听他一说,心一冷,不晓得该怎么办,硬拼,他们几十人,拼到最后也是死路一条,退回宝塔,可能能暂时拖一拖,可是高磊怎么办?我心里那个急啊,急得心头直冒火。这时,奇蹟再一次发生了,就在这关键时刻,我脑壳里像突然来了灵感一样,又一些兀扎喇的儿子的记忆窜了出来,我当下右手一伸,眼睛紧闭,力随心生,我觉得一股暖流从小腹里冒了出来,然后流向右臂,流到右手心上,接着又感觉那个小水晶球似乎又变大了,手微微有些沉甸,还有一些热气。耳边只听范志文大着他们南蛇村的语言,声音是那么的恐怖是那么的急切。他话还没叫完,一些惨叫声纷纷络绎不绝的响起,紧跟其后的是大地像地震似的突然摇摇晃晃了起来。 我睁眼一看,只见范志文他们双手捂着眼睛,依然惨叫不已,有些人的手松开了,睁着一双翻白的眼睛,嘴巴里叫嚷着什么。而两边的建筑物开始呈崩塌之状,有些地方甚至大块大块的已经掉石头了,地上的大石板也裂开了,就像八级地震一样,看来我那一下是启动了水晶球的威力,不但伤了他们的眼睛,也把古城整得成了危楼,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有的大石头掉了下来,正巧砸中了南蛇村民,被砸中的人要么砸成了肉饼,要么砸了个半死,惨叫声,崩塌声,奔跑声,碰撞声,各种声响交集在一起,让整个古城看起来就像个人间炼狱。我心里很明白,这座古城说倒就要倒了,此时不走,再过一下,谁也别想走了。我把已经又恢復成跳棋珠子般大的水晶球塞入荷包里,当下跑到高磊身边,把他一提,往身上一背,撒腿就朝外面奔去。 那些南蛇村民大都捂着眼睛,杀猪般在叫着,没捂着眼睛的,眼睛都瞎了,还得躲避两边砸下来的大石头,他们自己尚且自顾不暇,那管得了我。我背着高磊很轻易地穿过了他们的包围,跑了几十米,这时,听到身后范志文又在叫嚷着什么,然后有些脚步声紧跟了上来,看来他也正组织着村民往外逃命。 我一路狂奔,过道的左边,右边的大石头像落雨一样纷纷掉了下来,声音巨大,宛如爆炸,地上也时不时裂开个缝,有的甚至下陷了下去,好在我继承了兀扎喇的儿子一些记忆,身上的功夫虽然没有完全得到他的全部,可也有一两成的本事,尽管身上背有高磊,可避开那些大石和裂缝还是出处有余的,我身后的那些南蛇村民可就没有那么走运了,他们的眼睛都瞎了,本来走路就不方便,如今逃命之下,更是心急得找不准方向,石头,裂缝像一个个像早就给他们安排好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 我拼命地向城门跑去,这时可谓是达到了我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了,要是此时就是国际马拉松比赛,那毫无疑问,冠军就是我。城门就在眼前,城门一边的早就崩塌了,另一边瞧那情形也是瞬间的事情,两头的城墙也先后半截半截的崩塌了,像塌方一样。由于城墙很高,虽然倒了半截,可依然还有十几米高,唯一能逃出去的出口只有城门那边尚未倒塌的半扇大门。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这一下了,我鼓起所有的力气,咬牙狂跑了过去,人刚刚一出城门,只听身后一声巨响,那城门已经完全倒塌了,古城里面早已成了废墟一片。都成这样了,里面的人肯定是全部都完蛋了,我不由大感可惜,尤其是范志文,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我的老师,虽然造成眼下这样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第四十章 安全脱困 正为他们可惜之际,我突然想起来城外不是有大批毒蛇嘛,心顿时一冷,忙从腰间把那把弯刀抄在手上,尽管我知道光是我这把弯刀肯定对付不了那些毒蛇,可手上有把刀好歹心里有点安慰。好在我只是虚惊一场,囤积在城外的毒蛇这会不知道为何似乎对我颇为忌惮,我一出来它们就自动退出数尺,离我最近的毒蛇各个昂着头,吐着信子,一副想要扑过来又不敢扑过来的样子,我不晓得它们想搞什么鬼,见它们不动,我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僵持了下来,如此过了一会,它们虽然没有进攻,可我心里却急得要上吊,这样下去,别说高磊不能挺下去,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下来,不过很快这种局面就打破了,那些围困我的那些毒蛇突然最后放弃了我们,成群的向我身后的那座废墟涌去,我心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同时脑壳里满是疑问,怎么那些毒蛇那么容易就放过我了?我一想可能是我身上的雄黄髮挥的作用吧,可一细想又不对,我身上的雄黄就那么一点,可能吓着几条毒蛇还成,可要应付面前这成千上万的毒蛇那明显是远远不够的,我心一亮,难道不能是我身上的那个水晶球?听范志文那厮说,两千多年前这些毒蛇是由当时驻守行宫的巫师利用水晶球的威力招来的。想到这里,我腾出一只手,把那个水晶球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果然,水晶球一拿出来,离开我最近的那些毒蛇像撞鬼了一样,纷纷没命的退避三舍,唯恐退慢了,就要被球上那奇异的七彩光给弄伤一般。 第71页 我把弯刀又插回了腰间,一手托着高磊,一手握着水晶球,然后大步向前走,所到之处,毒蛇们纷纷让路,就这样,在数万条毒蛇的包围圈里,我利用水晶球的威力,硬生生的开了条路出来,直到走出它们的范围里。出了毒蛇的包围圈,我看了看方向,接着偏西的阳光,找准了出黑色森林的方位,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安全出来了那个鬼地方。 一出黑色森林,我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由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捏了一把冷汗。我正要把高磊放下来休息一下再走的时候,突然,前面的丛林里,冒出了一群人,一群野人!我再一次见到了那个野人群带头的那个老野人。看到他们,可想而知我心下是多么的骇然,我下意识要腰间抽出弯刀,随即想到了水晶球。当下高举手上的水晶球,闭上眼,暗暗施力,像再一次利用水晶球的威力击败野人们。奇怪地是,这次水晶球似乎一点也不听我的使唤,我施用了几次力都没把它变大,没变大也就意味着它并没有发挥出威力,又施了几次,依然没有效果。我心里纳闷着,睁眼看个究竟,水晶球还是老样子,没起什么变化。野人们利用我这点时间,前后左右把我包围住了,我大为刚才施用水晶球浪费了逃跑的宝贵时间,早知水晶球也有失效的时候,我就该背着高磊朝黑色森林里逃了,只要我再次沖入毒蛇群里,这群野人再兇悍,比起那成千上万的毒蛇来说,毕竟是沧海一粟。这时可不是后悔的时候,我把水晶球收回荷包里,又以最快的动作拔出了弯刀。不管怎么样,只要野人敢上来,我就一刀砍下,反正这个节骨眼上了,能放倒一个算一个,能拖延一下是一下。 突然那个老野人大唿了一声,我以为他们要进攻了,正握着手上有点发颤的弯刀,看哪个野人首先过来送死,哪知那老野人喊过之后,其他的野人们纷纷对着我跪了下来!不是吧?又来这一套!昨天晚上那一跪就把我跪进了那具吸血骷髅那里,如今他们的老祖宗给我灭了,他们这下是想干吗? 那个老野人嘴巴叽叽歪歪说着什么,尽管他一边说着一边打着手势,可我还是一点也没看懂,其他野人们在老老实实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才站了起来,他们站起来之后倒什么也没做,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满眼看着我,他们的眼神虽然怪异,倒也不是那种很邪恶目光,相反略带一些敬意。吃过他们的亏了,我不敢掉以轻心,继续紧张万分的戒备着。 那个老野人唠叨了一阵子,似乎也看出来我压根就不明白他再说什么,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大叫了一下,这时,几个野人一个树丛里走了出去,他们推推搡搡押着个人出来,我一看那人,不禁脱口而出:“刘泉,是你吗?”原来那人就是同我一起进森林,遇上野人追赶,之后下落不明的刘泉,看来他最后还是给野人抓住了。野人们为什么把他押过来呢?难道他们也想像范志文一样要挟我投降?以他们的实力而言,要想杀我只是举手之劳,似乎也用不着那么卑劣的手段,不是这个我还真想不出其他原因来。 刘泉听到我的喊声,抬头一看,惊喜的说:“古月轩,是你啊,你怎么样,没事吧?娘的,莽山里真有野人啊,你看,好多个啊!……”那几个野人把他带到我跟前,向我膜拜了一下,然后退了回来。 刘泉看见我背上的高磊,吃惊地说:“是高磊?!他怎么了?” 我说:“他给毒蛇咬了,得赶快出森林治疗。先别问这些,你把高磊接下来,照顾他,我来对付这群野人!” 刘泉边从我背上弄下高磊边说:“为什么要对付这些野人啊,他们对我不错哟,挺友好的!” 没有比这个更吃惊地了,我惊讶说:“他们挺友好的?刘哥,没搞错吧?他们差点把我给血祭了!” 刘泉双手扶着高磊,听了我的话,也吃惊不小说:“不会吧?我迷路了,从昨天开始在森林里转圈,一直转到了今早,又困又饿郁闷在地,最后是野人把我救了过来,送我吃喝,又让我安静地睡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我被他们叫醒,被他们带到了这里,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是把我带来跟你汇合的!……” 他后面还想继续说着,我忍不住打断说:“等等,刘兄是你发梦呓呢还是我听错了,野人们真的对你那么好?” 刘泉正经地说:“是啊,我骗你干吗?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你跟野人们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看你的样子,对他们很有敌意,其实他们人很好的,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我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到了和善。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他根本不知道我跟野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我的敌意从何而来,不过见他如此,我不由暗暗发奇,野人们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转性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的,一脸的恭谨,满目的崇敬,一点也不像是做作,实在搞不清楚野人到底想干吗。我说:“这事等我出了森林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出去,高磊的伤势一点也拖不了了,野人们不是对你很友善嘛,你跟他们说说,让让路,让我赶紧出去。” 刘泉把高磊送到我身边说:“那好,那先麻烦你扶着一下他,我跟野人们用手势比划比划一下,他们还是挺聪明的,看手势大概能猜出你再说什么的。” 第72页 我收回了弯刀,依言扶着了高磊。刘泉转身对着那个老野人,双手比划着名要出森林的意思,如此比划了几下,那个野人似乎看明白了,朝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不敢得罪他,也挤了个笑容回敬了一下。那个野人似乎很高兴,嘴巴喔喔了几声,然后领着众野人带头走了。 刘泉说:“那老野人看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是要带我们出森林。” 我说:“如此甚好!走,我们赶紧出了这个鬼地方,妈的!这个地方太邪恶了!” 刘泉突然问:“李华生呢?张德全教授他们找到没?” 我说:“他们都死了,唉,这事我出去再跟你详细说,走,我们跟上他们!” 说着,我和刘泉两人扶着高磊跟着野人们朝森林外走去。 第四十一章 完成任务 有野人的带路,我们没用多长时间就走出了莽山。临走之前,那些野人又一次跪拜在我的面前,那个为首的老野人,双手奉上了一个乌黑的类似小铜镜的东西,我不解其意,在他的再三比划下,明白他是要我收下,看着那块脏兮兮的东西,我本不想收下的,但是心怕这些野人一个不高兴,又把我们给扣住了,当下也双手接了过来,那老野人见我接过他的东西,高兴得像只猴子一样蹦蹦跳跳,其他野人也欢唿雀跃起来。我们告别了野人们,扶着高磊走出森林。 我们一出来,萧临风,谢建初,巩固,沈林四人就围了上来,原来他们一直都在森林外等候我们。他们问东问西,我对他们没什么好感,没怎么搭理他们,随便应付了几声,催促着他们赶紧开车回郴州,高磊的脸色虽然好多了,可是依然昏迷不醒,我的心哪里放得下。 他们因为临阵退缩,心有愧,尽管心头满是疑问,可也不好意思多问,帮忙着把高磊抬进了汽车里,萧临风开着车迅速回郴。一路上,我们无话,与三天前来的情形大相迳庭,刘泉似乎有意缓冲僵硬的局面,把他在莽山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听得他们四人是张开了嘴,目瞪口呆。我懒得理会他们,闭眼假寐,没想这一闭居然睡着了。 等刘泉叫醒我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们也已回到郴州了,车在郴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停下了,医院的护士把高磊弄进了急救室,我们在外面急切地等待着消息,十几分钟过后,医生出来了,告诉我们高磊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并无大碍,我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突然萧临风把我拉在一个小角落跟我说:“古兄弟啊,有个事情,我想请你帮帮忙!” 我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可也不便得罪他,接口问:“萧大哥,别那么客气,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尽管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萧临风干咳了一声说:“说来兄弟们惭愧,本来我们是八人一起去莽山寻人的,后来我,谢建初,巩固,沈林胆小怕事没进森林里头寻人去,这事要是给我们局里领导知道的话,肯定会把我们四人开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去年就失业了,全家都靠我了,他们三个家境也不是很好,现在找份工作也挺难的,嗯,在路上的事情,古兄弟你在睡觉,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我们跟小刘商量了一下咳,等局里领导问起莽山一事的时候,能不能别说我们其实没进去……”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是为了这个,这是四个孙子贪生怕死,就在森林门口了也不愿进去,这会回来了,知道后果严重了,过来巴结我隐瞒真相了,听他口气,看来刘泉已经给他们收买了,我本不想答应的,可细想一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那么“傻”明知是送死硬要撞进去,他们这四个是无耻,可总算如约在森林外面等了我们三天,最后决定还是帮他们圆这个谎。我说:“你们也不容易,这样吧,要是你们领导问起我来,我就说,我们八人冲进森林里遇到了野人们,然后走散了,至于后面怎么着了,就看你们自己充分发挥想像吧!如何?” 萧临风紧握着我的手说:“我们也正想这样说的,谢谢古兄弟帮忙啊,谢谢!你这是救了我们一命啊,以后用得着兄弟们的帮忙,尽管开口!” 我笑着说:“萧大哥,用不着那么客气,我们都是兄弟,我不帮你们我帮谁嘛!” 萧临风一打手势,呆着一边的谢建初,巩固,沈林三人纷纷走了过来,满脸笑容的对我说了一堆奉承的话,使劲地拍我的马屁,我含笑着跟他们跟他们瞎扯着。萧临风见事情搞定,打了个电话回局里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开着车回到了文物局。 文物局的局长接待了我们,仔细询问着我们这趟莽山行的情况,萧临风他们于是迫不及待地吹嘘着自己是怎么闯进森林里头的,怎么对付着野人,还遇上了什么大烟泡呀,吃人的树呀,毒蝎子什么的,像打不死的小强,几番死里逃生挺了过来,不但嘴里说着,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名,搞得我像看国外的科幻片似的,心中大骂:这帮孙子那么好的想像力,不去当作家简直是埋没了人才。轮到我说的时候,那就简单多了,我把我遇上的一切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遍,我并不是不想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他们,只是有些事情我觉得没必要说,只提了森林里的野人,骷髅,范志文,南蛇村,群蛇,像水晶球,我的功夫以及野人给我的那个东西,我则绝口不提。 第73页 局里的领导听完之后,沉默了一阵子,拿出了五万块人民币对我说:“古月轩同志,谢谢你这次的鼎力帮忙,这是你这次的酬劳,本来请你来的时候我们说好是两万元的,可听你这一说,你能安全走出来,实属九死一生,所以我们也不能亏待你,在原来的价格上我再多给你三万,再次感谢你的帮忙,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不要向外界透露这件事情,我代表市文物局向你致谢了!” 他的意思还不明显,就是想用三万块钱来堵住我的嘴,按理说,他其实没这个必要,即使我公开了森林里的事情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是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去考古挖掘,除非他们又想悄悄搞点什么名堂,我懒得多想,反正不管怎么样,剩下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了,有钱送上门,我收下就是,当下点头保证绝不外泄。局领导又跟我寒暄了几声,虽然表面上很是客气,可语句中含有逐客令,我不是傻瓜,知趣拿了钱出了门。萧临风他们把我送出了文物局,说什么也要请我大吃一顿,以报我隐瞒之恩,我可不想这群孙子多待一刻,婉言拒绝了,一个人拦了辆的士,又返回了市第一人民医院。高磊还是没醒来,我写了个条子,交给了看护他的护士,留言说我有急事回北京了,嘱咐他以后小心小人,然后离开了郴州,去了长沙,次日登机回到了北京。 莽山原始森林一事到了这里算是结束了,两天之后,郴州的高磊电话我,说他完全好了,并大骂我不讲义气,没等他醒来就不辞而别了。我则把莽山神秘古城里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了他,并再三要他提防萧临风他们几个人,因为我知道莽山一事他们无耻的行为,迟早担心高磊会泄露出去,早已把他视为眼睛之钉欲除之而后快。一个月之后,我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高磊又电话过来说他已经离开了郴州市文物局了,并且还告诉我后来文物局里又派了一些人再次去了莽山,这一次他本要去的,领导说他身体没完全復原拒绝了,不过他听刘泉说,他们第二次去莽山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现了,我所说的南蛇村不知道应何烧成了灰烬,就连刘泉自己也见着的野人,搜遍了整个莽山也是一个也没找着,野人们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至于我所说的那座古城,上百万的毒蛇盘踞在那里,成了一座蛇窝,局里虽有心想进去考察一番,奈何对付不了那么多蛇,只好作罢,灰熘熘地什么也没得到回来了。事情变成这样,也是我所料想不到的,好在我这个不大爱想想不通的事情,当即一笑而过了。 我跟高磊说,哥们,既然离开文物局了,那就来北京发展吧,老哥正好有桩大买卖,正愁没拍档呢,你这是雪中送炭啊。其实那时我还真意外接到了一笔大生意,这笔生意折腾着我先后去了云南,西安,山海关,东海,从而揭开了千古第一帝秦始皇的真正陵墓。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