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亚季》 第1页 [bg同人] 《(猎人同人)亚季》作者：馋嘴鱼【完结+番外】 文案： 捡垃圾的日常 内容标籤： 猎人 搜索关键字：主角：亚季 ┃ 配角：猎人众 ┃ 其它： ================== 第1章 亚季正穿着防具蹲着整理垃圾。 这本来是成年人的活儿，防具也是成年人的尺码。因为亚季力气大，哀求了半晌，发防具的人才给了她一套。亚季把袖子捲起来，仔细地把手套套上，又把裤腿捲起来，套上靴子，靴子太大，她往里面塞了不少东西，确定身体没有露出的部分，才敢来。 这里的垃圾分成两种，危险的和不危险的。 危险的垃圾一般都投放在外围，包括干电池、日光灯管、温度计和各种易燃易爆物品以及含放射性的废物，必须穿防具才能去捡。有专门回收这种垃圾的地方，通常成年人会参与这样的工作，干一天能换一点水和食物。 而不危险的垃圾就是生活垃圾和厨余垃圾，那些是最紧俏的，是女人和小孩儿做的。 亚季本来也有一个成年人照看，但是前几天他死了。他在整理垃圾时候被里面的一个针头扎了一下，过了没一会儿皮肤就开始溃烂。他从房子里跑出去，说不想传染给她。那天亚季出门的时候，看到他躺在垃圾堆上，已经死了。 亚季的力气虽然大，但是原本他们的垃圾山已经没什么吃的了，她只好来这种地方，换一点儿食物。 天马上就要黑了，亚季把垃圾分门别类地放在推车上，固定好，用绳子背在身上，拖着车往外走。周围都是开始往回走的人。亚季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们，防止他们冲过来抢她的垃圾。每次管理人员都会检查他们的垃圾够不够数量，如果太少，可能会取消他们捡垃圾的资格。 亚季作为这里为数不多的小孩儿，还没有被抢过。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照例，检查完今天的垃圾，拿到了今天的食物后，亚季躲在一边先吃了一半，把另一半藏好，飞快地往房子跑去。亚季跑得很快，从之前她有一次被几个孩子抢走食物之后，她就跑得很快了。 她的房子其实是一个伫立在垃圾里的破的小货柜，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个用几块砖头垒起来的灶台，一口锅和一个勺子，再加上她捡来的只剩下一点油的油壶，另一边堆满了整理过的垃圾。原来是两张床的，那个成年人开始溃烂后亚季就把他刚躺过的床扔了出去。说是床，其实是用破得露出海绵的沙发垫，烧了洞的床单和旧大衣组成的，平时亚季把大衣当被子盖。 亚季把食物藏起来，位置是沙发垫里面。里面还放有她之前藏的一块过期了的压缩饼干。 亚季又确认门插好了，爬到床上休息。她的食物不多，能得到的热量更少，所以没有必要的时候，她就躺下，保存体力。 再干几天，应该就会有新的垃圾投放了。亚季这样想着，慢慢睡着了。 捡了大概十天垃圾后，终于有新的垃圾了。大家都开始整理自己的垃圾山。亚季从床底下翻出一双手套，穿了一身长袖长裤——这是她吸取的经验——开始翻自己的垃圾山。这个垃圾山本来是那个成年人的，他死了后还没有人照顾亚季，亚季就留在这里。 把能吃的，不管是过期的还是没过期的，先找出来藏起来，然后开始找能用的。破布、塑料、纸片、废木材，都是可以再使用的。 亚季一直忙到很晚才干完。不过这次她的收穫不少。 这样过了一个月，那天亚季刚领完食物，一个男孩儿凑近她。 亚季警惕地把食物藏在怀里，他们还没出这个地方，是不会允许抢食物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个刚脱完护具的男孩儿说：“你也是一个人?我们俩做个伴吧。” 亚季仔细打量这个男孩儿，他和自己一样，头髮很脏，个头不高，穿得破破烂烂，衣服上有好几块补丁。亚季问他：“你的成年人呢?” “死了。”男孩儿很冷静地说。 “你为什么要和我作伴?” “你跑得快，你每次都能把食物带回去。天气马上要变冷了，我没办法存食物。”男孩儿很干脆，他把自己刚领到的食物和水示意给亚季看。 亚季同意了。 男孩儿说他要把自己的东西带来，让亚季跟他一起走。 亚季说：“我在这儿等你，你都带过来。” 她是不可能跟他一起去的。 男孩儿把自己的食物和水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给了亚季：“那你在这儿等着。” 亚季坐在门口，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交垃圾的人都快没了，男孩儿终于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编织袋，背上还背了一个大包。 这样他们能平安回去的概率大大降低了。 亚季立刻把食物和水递给他：“现在吃完我们再回去。”她也开始狼吞虎咽自己那一份。 男孩儿没说什么，照做了。 还好天已经黑透了，亚季安全带着男孩儿回到房子的路上没受到阻碍。 问题是，现在没有第二张床可以睡。 亚季把挂在头顶的一个还能用的手电筒取下来，在垃圾山里刨了一会儿，找出一个垫子，又翻出一条床单和一条毯子递给男孩儿。男孩儿都放在另一头的角落里。 第2页 终于收拾好了，亚季爬上床，看男孩儿也躺下了，把手电筒关掉。 “我叫亚季，你呢?” “飞坦。” 多了飞坦以后的生活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顶多从一个人捡垃圾增加到了两个人捡。 飞坦的话很少，不过这里的人话都不太多，孩子也一样。他们的日常对话是—— “飞坦，把油递给我。” “给。” “飞坦，今天该你去打水了。” “知道。” 不过比之前的一个月好太多了。之前亚季一个人的时候，刚开始还受得了，后来她找了根笔芯，在纸片上画道来数日子，除了去领护具几乎不说话，这让她感觉非常孤独。这也是她会接纳飞坦的原因之一。 天马上就要变冷了，亚季和飞坦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垃圾山里捡过冬需要的东西。 这个货柜漏风，亚季用锤子钉上木板和碎布，又找到胶布贴上。关上门的时候感觉不到有风了，才算完了。 飞坦提着綑扎好的纸片和废木材进来，放到灶台旁边，等着以后点火用。 亚季刚钻进床上没多久，听见飞坦说：“亚季，你认字吗?” “认识一点儿。你呢?” “不认识。” 亚季坐起来，飞坦正手里拿着写着字的纸片：“你想学吗?” 飞坦点头。 亚季凑过去，发现飞坦拿的纸片上写的都是很难懂的东西。她在床底下找了又找，在最里面翻出来几张带着图片的纸，这是那个成年人教她时候给的东西。她又找了一会儿，翻出来半本字典，字典很老，还被水浸泡过，纸页边带着黄色的痕迹。 亚季把东西递过去，飞坦看着图片：“这是什么?” 上面是老式的拨号电话：“电话，可以隔很远的距离跟别人联繫。” “就是上次那个人用的吗?长得不一样。”飞坦说的是上次在领食物的时候，有人闹事，发食物的人打电话汇报情况的事情。当时那个人被揍了一顿扔了出去。 “可能那个是新的吧。” 亚季像那个男人教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教飞坦认，然后教飞坦查字典。那本字典是小学生用的，不是日常字典，是一本讲近义词的，实用性不高。亚季学了没几天就不看了。 等到睡觉的时候，亚季听见飞坦说：“外面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 “你想出去吗?” “想。” 飞坦不说话了。亚季翻了个身，想也没用，他们根本走不出流星街。 天太冷了，亚季和飞坦没法再去捡垃圾。还好之前他们准备了足够的食物，惟一的问题是水。 有的房子里有水管，那种房子不是他们能住的。所以他们只能顶着风去打水。亚季和飞坦严格按照你一天我一天的平均制度分配工作。今天飞坦出去了很久，还是没回来。亚季有点儿担心，但是她只能在房子里待着看门。 过了很久，天都黑了，门被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亚季冲上去开门，飞坦拎着瓶子，看起来很狼狈。亚季顾不上问，一把把他拉进来，然后把门插上。 “怎么了?” “有人抢水。”飞坦把水放下，然后把外套脱掉。 亚季把外套拿起来发现有一块儿破损，看起来像被刀子划的。她又去看水，发现满满一瓶。飞坦把上衣也脱了，亚季看到有一处刀伤。 亚季在床底下摸出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她存的药，大多是过期的，但是应该有的还能用。她把飞坦叫过来，倒出一点水洗伤口，然后找到半瓶药水，擦上，再用干净的布包上。做完这一切，亚季把箱子又放回去。 “以后我们出门带着刀吧。”亚季示意飞坦墙上挂的那把平时用来切东西的刀，飞坦把刀拿下来，亚季找了块砖头，洒上一点水，当磨刀石来用。 “只有一把。” “等以后再找一把。” 飞坦看起来很不想说话，他好像很沮丧，而且有些愤怒。他吃完饭就躺下了，还拿着刀。 亚季在床上翻了一会儿，一想到飞坦拿着刀她就睡不着，她坐起来：“飞坦?” 飞坦哼了一声当作回答。 “明天我们一起去吧。”亚季补充说，“去找那个抢你的人。” “不用，我自己去。”飞坦毫不妥协，他看起来就不是会妥协的人。 “那你先把刀放下，晚上会割伤你的。” 飞坦不说话了，他好像在黑暗里看了亚季一会儿，亚季听到下床的声音，还有刀柄和墙面碰撞的声音，然后飞坦又躺下了。 亚季放心地睡过去。 第2章 第二天早上飞坦就出去了。 亚季在身上穿了好几层，把自己裹得严严地出门了。因为昨天飞坦的事，她这次也特别小心，但是直到她提着水回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晚上，飞坦回来了。 他一进门亚季就发现他的心情很不错，虽然衣服上全是土，裤子膝盖的地方也破了，但是他还是一副想发笑的样子。 亚季坐在一边给他缝裤子。她一边缝一边想，她好像在把飞坦当儿子看。之前那个成年人把自己当女儿，现在她好像是另外一个他。 第3页 但是从那天开始，飞坦就很想出去。这很奇怪。外面那么大的风，而且漫天都是垃圾，怎么会有人想出去呢?亚季想飞坦应该发现了什么。 难道是朋友?不一定。飞坦的戒心很重，刚来的时候晚上睡觉警惕心高得不行。那会是什么?亚季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现在他们白天也很少出去，整日整日躺在床上。亚季总盯着天花板发呆，在心里盘算食物够他们吃多久。飞坦，不知道他整天在干什么，可能也是在发呆吧。 虽然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但是好在他俩都有意少吃点儿，食物总算是不至于匮乏。现在他们又恢復了捡垃圾的日子。 这天亚季正努力整理一堆碎玻璃的时候，她听见一个声音：“你就是亚季?” 亚季抬起头，一个金头髮的男孩儿正低着头看她。亚季站起来，手里握着一片大的碎玻璃.因为亚季住得很偏，平时很少有人来这儿。这个男孩儿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她想了一下：“你来找谁?” “飞坦在吗?” “不在，他去外围了，你明天再来吧。”亚季攥紧了玻璃片。 男孩儿没说什么走了。 晚上飞坦回来后把剩下的一半食物递给亚季。亚季接过去拿在手里，飞坦脱了外套，疑问地看着亚季：“怎么不吃?” “今天有人来找你，一个男孩儿，头髮是金色的。我让他明天再来。” “他叫芬克斯，是原来抢我水的那个。我跟他打了一架认识的。” 可能男孩子就是这样，不打不相识。亚季吃掉食物，想起了什么走到床边，摸出一样东西递给飞坦：“我今天又找到一把小刀，给你。” 飞坦接过去，那是一把摺叠刀，看起来不大，但是很完好。也许明天可以试一试。 第二天亚季回来后发现飞坦又受伤了，但是为了向亚季表明自己没有侵犯她的领地，飞坦没有去翻她的床底找药。亚季听了他的话，有点儿无语，也有点儿放心。平时她是绝对不去动飞坦的那些垃圾的，同样，她也不希望飞坦动她的。 照例是给飞坦擦药水和补衣服，亚季突然想起来今天那个叫芬克斯的不是应该来找飞坦了吗?难道他俩又打架了? 这个月要过去的时候，下雨了。这里下的雨是酸雨，所以他们又不能出门了。 亚季睡得迷迷煳煳的时候，听见飞坦下床的声音。她惊醒了，发现飞坦把门打开，一个人钻了进来。亚季立刻握住了外套下的刀。然后发现进来的是芬克斯。芬克斯直接坐在飞坦的床上，冲着坐起来的亚季嘿嘿地笑。 亚季盯住了他，他怎么一点也没湿?这太奇怪了。她去看飞坦，飞坦倒是不奇怪的样子。 飞坦从自己的床下找出一点儿东西递给芬克斯，是糖，上次翻出来的过期的糖。亚季也留了一块儿。 亚季看着芬克斯把糖吃完，芬克斯挤眉弄眼地看着亚季。 “芬克斯，”亚季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外面还在下雨吗?” “还在下。” “你打伞了吗?” “伞?那是什么?” “你的头髮怎么没湿?” 芬克斯笑开了，他的笑声很不好听，等他停下来，阴阳怪气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亚季无语了，她看看芬克斯，又看看飞坦，再看看芬克斯，再看看飞坦…… “芬克斯，别闹了。”飞坦说。 芬克斯收起了自己的怪脸，这时候能看出来他是个不太爱笑的人。他一本正经地开始说，说话的内容是： “上次我被人打了个半死，然后就这样了。” 亚季还在等，过了十几秒，整个房子寂静无声，她才反应过来：“没了?” “没了。” 亚季看着飞坦，飞坦也挤到芬克斯旁边，和亚季面对面：“芬克斯从那次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比如呢?” “力气变大了。”芬克斯说，“我可以拉起一个推车的沙子。” “平时有什么感觉吗?” 芬克斯皱眉想了想：“饿。” 亚季瞪他，废话，谁不饿? 芬克斯嘿嘿地笑，又突然变脸严肃地说：“当时我差点被打死，然后我感觉浑身有一股气，等我醒过来，我发现自己还活着。” “那股气，还能感觉到吗?” 芬克斯伸出一个拳头。 亚季仔细地看那只拳头，什么也没有啊。 飞坦也什么都没发现。 “看到气了吗?” “没有。” “没有就对了，我还没发现有人能看见的。” 亚季想给他脑袋上来一下。 “我刚才把自己的气聚在手上了，我曾经这样捏弯过钢筋。” 亚季仔细想了一下，这种是不是就像内功? “还有别人是这样吗?” “还没发现。” 送走芬克斯，飞坦坐下，一直在想些什么。亚季也一直在想。想破了脑袋也什么都没想出来。算了，以后碰到的时候再说吧。 不过从这以后芬克斯也时常来了。之前好像是飞坦不许他来，还跟他打架来着。现在他倒是常常来。芬克斯比亚季和飞坦高不少，站在房间里显得有点侷促。因为没有椅子，他经常坐在飞坦的床上或者整理好的一堆垃圾上。 第4页 今天芬克斯带了肉。 肉是非常难得的，出多少活儿得多少报酬，这么大一块儿肉，得跑到最危险的地方捡上两星期垃圾才能有的吧。可能因为上次芬克斯受伤时亚季贡献了自己的药水，这次芬克斯把肉带过来了。 肉切块，倒油，煎熟，加盐和孜然，出锅。 亚季从床垫里刨出过期果汁佐餐。 芬克斯一边吃一边讲自己的光辉事迹，据说他加入了一个小组织。但是他的口气好像加入了新撰组。 吃好喝好的芬克斯终于讲到了正题：“组织里面有和我一样的人。” 飞坦：“我想见他。” “我也想。”亚季附议。 “我打算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亚季和飞坦对视一眼，非常自觉地在自己的床下刨东西。 半盒烟，电池，啤酒，还有几个杜蕾斯。 芬克斯瞅着杜蕾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亚季当没看到。飞坦不明所以，他还不认识这种东西：“怎么了?” “没啥。”芬克斯找了个袋子装起来带走了，过了两天，他终于带来了有用的信息。 真苛刻啊。亚季想。难道真的要捅自己一刀让自己性命垂危?这种事情，她可干不出来。 亚季看飞坦，飞坦和她想的一样：“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芬克斯把手搭在飞坦肩上，飞坦刚准备听他接下来的话，浑身一震，软软地倒了下去。 亚季抽出刀冲上去抵住芬克斯的脖子，芬克斯把双手举高：“嘿，我是为他好。” 亚季回头看飞坦，芬克斯趁机拍了一下她的脖子，亚季也倒下了。 芬克斯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蹲下：“现在你们的身体里有气在慢慢流逝，抓住那个气，别让它跑掉。” 两个小时后，飞坦从地上爬起来。他抓住芬克斯打了一顿。芬克斯故意挨了几下后连连躲闪。他俩一起围观亚季。 又过了一个小时，亚季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抓住芬克斯要打，芬克斯做出一张苦脸，准备硬挨几下就跑，亚季的力气他可知道，就听到亚季在他耳边说： “谢谢。” 第3章 有了这股气后，亚季发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饿。之前他们可以一天用半个面包充飢，虽然饿，但是还可以忍受。而现在，亚季感觉到抓心挠肝的饿。 亚季躺在床上，饿得睡不着。飞坦也没睡着，不过和亚季不一样的是，飞坦一直在研究这股气怎么用。亚季在黑暗里瞪了半天的天花板，开始尝试着调动身体里的气。像内功一样，得亏她以前看了不少武侠小说，多少可以想像着用它们。不知道过了多久，亚季睡着了。 生活还是在继续，不过真的像芬克斯说的那样，力气变大了。现在亚季终于不用那么累了。而食物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之前他们一个人守门，一个人干活，食物和水平分，现在他们两个每天都去干活，得到的食物还不够一个人吃。亚季盘算着，如果她申请两辆车的话，会不会给双份的食物。那样还稍微好过一点。 亚季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飞坦，飞坦没说话，亚季当他默认了。 第二天亚季去找管理处的人，那个人同意了。 亚季把多得的一份食物分了一半给飞坦，飞坦接过去吃掉，但是始终心情不好的样子。亚季没管，她太饿了，顾不了这么多。她躺下，然后继续催动身体里的气。亚季已经很习惯这样做了，这样有点东西可以专注，总比听肚子抗议好得多。 过了没多久，有一天飞坦没有去，他说自己要去找芬克斯。芬克斯虽然不至于不给飞坦点儿东西吃，但是亚季还是留下了一份食物带回去。 亚季回去的时候，飞坦已经回来了。亚季进门的时候，飞坦正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看到亚季进来，飞坦沖亚季示意。 吃的!都是吃的!亚季感觉自己的胃在欢唿，在咆哮。它在叫她冲过去，用食物填满胃、食道。亚季也这么做了。她狼吞虎咽着。飞坦给她递了水。 亚季没有全部吃掉，她等到肚子的飢饿感没有那么强烈了就停下来，她终于想起来一个问题：“这些是哪儿来的?” “抢的。”飞坦的声音听起来轻描淡写。 亚季沉默了一会儿，她在脑子里想了很多，从自己的前世到那个照顾她的成年人，从流星街的空气到总是会下的酸雨，从飞坦到芬克斯，她完全可以确定这是芬克斯教飞坦的。然后她说：“没受伤吧?” “没有。” 亚季不再吃了。她把东西都装起来，塞到飞坦床下。 飞坦不知道她在干嘛：“你可以接着吃，你没有吃饱吧。” 亚季：“没有。这些是你抢来的，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都给我，但是我不能全部拿。” “亚季，你生气了吗?” “我没生你的气。”亚季根本不生飞坦的气，她气的是别的。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芬克斯，还是气这该死的流星街，该死的命运。她想找个地方大吼大叫，她想把自己这么久的愤怒都发泄出去，但是她只是爬上床，跟飞坦说一句：“我先睡了。” 亚季还是照常每天都去干活，飞坦也常去，但总有那么几天他会去找芬克斯，然后带食物回来。飞坦仍然给亚季很多，亚季也都吃。但是亚季，说不清自己都想些什么，她只是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担心。 第5页 一直抢别人的东西当然会受到报復，飞坦确实没有受伤，他只是看起来像专门跑到垃圾堆里头打滚。如果有人来报復，亚季和飞坦应该怎么办? 亚季开始研究身体里的气，她之前只把它当内功来用，认为它强身健体，但是很明显，它的用处应该还有别的。除了力气大，还能做些什么。如果把它聚在手上，可以掰弯钢筋，聚在拳头上，可以用来打人，聚在身体上，可以抵御伤害。亚季尝试用刀子去割自己聚了气的手，完好无损。亚季放心了。至少自己死不了了。而自己死不了，飞坦肯定也不会，还有她呢。 接着亚季开始想，她不能就这样一直让飞坦去抢东西，这对飞坦不公平。晚上回去的时候她试探地问飞坦：“今天没什么意外吧?” 飞坦正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拍灰，听到这个问题他有点儿奇怪：“没有。”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亚季发现自己听起来别有用心，她继续说，“总让你自己去抢不太好。” 飞坦想了一下：“好。” 亚季深感解决了一件大事，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她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亚季和飞坦一起走出家门，他们向着某一个方向进发。走了很久，飞坦在一个门前停下来，他敲了几下门，两下快，两下慢，然后芬克斯钻了出来。 芬克斯看到亚季：“哟。” 亚季点头当回答。 芬克斯钻出来之后，还有一个人也出来了。那个人看起来很宽，几乎是飞坦、亚季和芬克斯加起来那么宽，他吃得一定很多。他一出来，亚季就发现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换句话说，他们四个都一样。 “这是富兰克林，这是亚季，就是和飞坦搭档的。”芬克斯随便介绍了一下，亚季想要不要握手，但是这里根本没有这种规矩，她也就只点了点头算打招唿。富兰克林也点了点头。 四个人顺利会师后，富兰克林掏出一张地图，有的地方很详细，有的地方很简陋，富兰克林指着一块地方说：“今天我们去这儿。” 这张地图看起来像是用来探路的，富兰克林拿着一支笔，一边走一边记录。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停下来。 芬克斯和飞坦的做法是，冲进某个房子，让里面的人交出吃的，不交的就打一顿，交的就挑一些食物，然后出来。简单粗暴。这完全是小混混做派，他们唯一好心的一点是，他们选的都是那种房子看起来比较牢固，可能会有多余食物的人家。这也可能是因为那些房子很破的根本没什么食物。 这种事，亚季之前见过不少次。这也是为什么成年人带着她一搬再搬，最后几乎跑到外围去住的原因。照他们这种从内而外的方式，自己的房子应该是最晚受到掠夺的。 周围很安静。在这里，很少有人会有多余的好奇心。大家虽然很少会相互掠夺，但是也不可能像动漫上一样，对别人抱有过多的已经变成负担的善意。即使外面有人在打架，也没有人会管，而是把门死死关上，祈祷跟自己无关。 亚季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冲进一个房子，然后她看到两个很小的孩子，一个母亲，奇怪地看着她，好像在问她来做什么。亚季感觉自己哽住了。她色厉内荏地要那个女人给她一些吃的，那个女人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她意识到亚季要做什么了。 女人想大声呵斥亚季，但是她从亚季背后打开的门里看到三个男孩子，他们看起来都是那种会打架的人，他们正在往这边看。女人站起来，把自己的食物拿出来一些放在地上，亚季随便拿了些就跑了出去，她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胀。 飞坦把一个袋子递到亚季面前，亚季把东西一股脑地放进去。飞坦看了她一眼，亚季才发现自己只拿了两个很小的面包。她的脸更红了。 亚季的表现一直很糟糕。她挫败地判断出自己真的不适合这种事。然后她和富兰克林交换了一下，富兰克林一直在描地图，虽然看起来他也很想去进行一些活动。亚季表现出自己也会做地图后，富兰克林倒是很干脆地把地图交给她，加入了芬克斯和飞坦的行动。 下午的时候，他们开始往回走。他们收穫颇丰，鼓鼓囊囊的袋子由富兰克林拿着。他把袋子抱在怀里，芬克斯走在最前头。从前头不会一下子看到食物，从背后，富兰克林的身体把袋子都挡住了。这样可以防止有人来抢食物。飞坦和亚季走在后面。 回到芬克斯房子的时候，他们开始分东西。芬克斯的房子和亚季他们的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个更牢固，床也更大一些。尤其是富兰克林的床，是用两个垫子横着拼起来的。 他们把食物分成两份，飞坦把一份捞过来，然后他们坐在地上开吃。他们一边吃，一边讨论。 “我们应该再走远一点。” 亚季从地图上发现他们是向着某个地方一直走：“也可以换一个方向，像圆一样散开。”亚季在地上比划着名。 “这样也可以。”富兰克林把地图掏出来，那个地图标註的一直是某一个方向的，他换了一个方向，“我们先走到这里，然后再换个方向走。” “这样我们可能会找到跟我们一样的人。” 亚季懂了，他们在寻找同伴，也就是他们在寻找小团体的成员，扩大规模。 第6页 这是亚季第一次有饱的感觉。她走在回去的路上，感觉到从胃部扩散的幸福，那种幸福从胃部一直上升，上升，抵达脑部。这时候的亚季想不起自己抢别人东西时的窘迫，她只感到快活，这种快活甚至让她一直在发笑。 第4章 亚季开始加入了这个掠夺的小团体，她努力忽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这种感觉在她努力干活的时候能稍微减轻一点，她更加卖力地捡垃圾了。而她在活动的时候——她假装自己是加入了一个社团——她申请做后勤，也就是描描地图扛扛东西的那种。暂时还没什么问题。 这天，亚季照样和飞坦去找芬克斯和富兰克林，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惨遭凌虐、破烂不堪的房子。富兰克林正跟一个人在外面的垃圾堆上翻滚着。亚季目瞪口呆。 芬克斯从里面走出来，他正拿着一柄锤子，看起来正在修房子。他看到亚季和飞坦，喜笑颜开，招唿他俩进去。 芬克斯把一个木片递给亚季，亚季下意识地拿着，芬克斯：“亚季，我抱着你，你把这个木片钉上去吧。刚好把房子加高一点。” 好吧，飞坦是绝对不会喜欢别人抱着他的。芬克斯把亚季抱起来，亚季凑近：“钉子。”芬克斯把钉子递过去。“锤子。”锤子也递了过来。芬克斯在钉木板和外头打架的声音中作解说：“昨天下午这个人找来了，他跟我们一样，他叫信长。没说两句就跟富兰克林打起来了，不过不是真打，富兰克林应该蛮喜欢他的。”这还不叫真打?亚季咚咚把木板敲上，芬克斯又换了个方向，亚季继续咚咚咚。 干了半天活儿，亚季坐在芬克斯床上休息，富兰克林他们终于打完了。他们走进来，那个叫信长的，瘦瘦的，看起来有点没精神，他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信长，信长·哈查马。” “亚季。” “飞坦。” 几个人默默无言，都不知道说啥。富兰克林把地图掏出来，在上面指着：“信长是从这个方向来的，本来也是来抢东西的，不过……”他用一种很得意的眼神瞅信长。 信长一下子毛了，他俩又滚到一边儿去了。芬克斯：“出去打!” 亚季把地图捞起来：“所以信长来的这个方向也没有。” 富兰克林又坐了回来：“我们接下来要走这个方向了。” “什么时候去?”飞坦发问。 “过两天吧，我们得把这里收拾一下。”富兰克林说。 芬克斯：“我加入的那个组织最近有活动，暂时不能去了。” 亚季：“把药水带上，别受伤了。” 芬克斯：“放心放心，我现在可没那么容易受伤。”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亚季又专门来了一次，给芬克斯把药水带上，还有几片没过期的阿司匹林。 再次出发的时候，队伍是富兰克林，亚季，飞坦和信长。富兰克林和信长不知道是不是磁场不合，他俩一言不合就打架，也不觉得累。又是一无所获。又扩大了范围，仍然一无所获。而且芬克斯也还没回来。换了另一个方向，这次，总算遇到了点儿什么。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双方都意识到，对方和自己一样。 对方阵营里的人率先发言：“你们好。” 亚季他们对视一眼，亚季：“你们好。这是你们的地盘吗?” “不是。我们是来找同伴的。” 亚季他们迅速凑成一个圆。 信长：“我们也是来找同伴的。” 富兰克林：“他们跟我们一样。” 飞坦：“他们有没有别的目的?” 亚季：“先交好，不行就打。” “我们四个，他们四个。” 信长：“我要那个长得壮的。” 富兰克林：“领头的。” 飞坦：“……” 只剩下两个女孩儿了，这咋分。 亚季：“我逃跑，飞坦，剩下两个交给你了。” 飞坦：“……” 双方进行了亲切的会晤，会晤的第一步是握手。 亚季有些吃惊，这么文明的方式，谁想出来的。毕竟这里一般没人会教这种礼仪。 对方一个鼻樑很高的女孩儿握住了亚季的手：“你们来做什么?” “找跟我们一样的人。” 女孩儿松开手，走回去，亚季发现女孩儿和刚刚说话的人点了点头。怎么回事? 会晤的第二步是交换意见。 “你们愿意跟我们一起吗?”对方发出邀请。 亚季他们又开起了会。 亚季：“我跟飞坦住得最远。” 富兰克林：“芬克斯还没回来。” 信长：“他们是不是弱鸡?” 飞坦：“试试就知道了。” 两个青春期。亚季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飞坦率先发言：“你们很厉害吗?” 最壮的那个：“你想打架吗?” 亚季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打到一起了。什么?她只是走神了几秒钟而已。 飞坦走回来，再次开会。 第7页 飞坦：“还不错。” 信长：“说好了那是我的。” 飞坦不理他。 亚季：“那我们就跟他们一起吧。” 富兰克林：“好。” 会晤宣告结束。 两拨人坐到了一起，交换名字。 现在他们一共有八个人了。住的问题又浮现出来了。 亚季把地图掏出来，在上面比划：“这是我和飞坦。这是富兰克林和信长，还有一个伙伴，出门去了。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库洛洛也掏出地图，拼在一起：“我们四个住在这里。” 虽然都在一个区，但是距离不算近。他们不能在路上花费那么多时间去找对方。 “我们可以住在一起。” “住在哪儿?” “找一个大一点儿的地方。” 亚季不说话了，她知道对方肯定也和自己这边一样，是一路抢过来的。他们现在在讨论的不是住的问题，是抢劫的问题。 这次不用开会，剩下三个人全手全脚贊同，亚季也表示贊同。 然后是时间的问题。 亚季认为应该等芬克斯回来之后，库洛洛表示同意。 从地图上画了一个直线，连接到芬克斯的家，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解散。 芬克斯很惨地回来了。 晚上大门被敲开后，亚季看着富兰克林背着的芬克斯，他在昏睡的边缘挣扎着，还跟亚季打招唿来着。 房子本来就小，芬克斯和富兰克林进来后，信长只能站在门外。亚季让富兰克林把芬克斯放到自己床上，信长终于进来了，他进来后就立刻插上了门。 亚季把医药箱刨出来，然后去扒芬克斯的衣服。芬克斯主要是刀伤，血止不住。富兰克林从口袋里把那瓶药水递过来，亚季没拿，她在医药箱里翻出头孢，过期了半个月，应该也能用吧，都塞到芬克斯嘴里。找到血管，按压，等了一会儿没转好。亚季只好把针线掏出来。 烧水，把线扔进去煮，用凉的水洗伤口，用打火机和红药水简单地消毒后，亚季凑到芬克斯耳边：“我现在要把你的伤口缝上，会很疼，你忍着点儿。接着你会发烧好几天，挺住，别死。” 芬克斯哼了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见。 亚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只能凑活着干。这些都是她之前模模煳煳的印象，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芬克斯搞死。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所有能用的手电筒都被拿出来，照着芬克斯的伤口，亚季有点想吐。皮肤、黏膜、脂肪都暴露在灯光下，红的、白的、黄的，亚季命令自己的脑袋忘掉那些。她僵硬地缝合着，然后她突然想起来气。 她揪住芬克斯的耳朵：“芬克斯!芬克斯!还活着吗?” 芬克斯抬了抬眼皮。 亚季：“用那股气，往伤口处聚集。试试!” 芬克斯头上都是冷汗，他努力调动自己身体里的气，让它们流到伤口处，伤口果然慢慢地好了一些。 亚季长出一口气，她试着把气聚到手上，放到刚才缝合好的地方，那个扭曲难看的伤口果然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了。见到这样，富兰克林他们都凑上来要帮忙。过了一会儿，芬克斯的伤口都好了不少，唿吸慢慢平稳地睡着了。亚季把手里的针线扔掉，瘫坐在地上。 第5章 四个人坐着捱了一夜，天一亮，他们就带着芬克斯出发了。路上，富兰克林和信长说是和芬克斯一个组织的人把芬克斯送回来的。没有把芬克斯扔在垃圾堆上已经够好的了，富兰克林他们看到芬克斯伤这么重，立刻来找亚季他们。这让他们意识到，不能再住得这么分散了。他们讨论后决定马上出发去找库洛洛他们。 走到的时候，玛奇正在放风。她在手里拿着什么，警惕地看过来。 “我们的同伴受伤了。”信长喊话。 玛奇进去把库洛洛他们叫了出来。 库洛洛立即决定再找一个住处，他派了窝金出去。过了没一会儿，窝金回来表示一切搞定。于是他们又再走，走了一会儿，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二层楼房。 库洛洛先走进去，富兰克林扛着芬克斯跟上。剩下的人紧随其后。把芬克斯放在沙发上，大家纷纷坐下。富兰克林简单讲了一下芬克斯的情况，突出描述昨晚的治疗。 玛奇先看过来：“用线把伤口缝上?” 亚季：“对。伤口太大，比如肚子上的伤口，需要用专门的手术缝合线缝上。昨天我用的缝纫线。” 库洛洛：“玛奇也是用线的。” 玛奇两只手一上一下在空中，然后她松开了一只手。亚季把气覆在眼睛上去看，有一条细细的线立在那儿。 亚季：“缝合伤口的线不需要拆，一般可以被人体自动吸收。但是缝纫线需要拆，否则会妨碍伤口痊癒。” 玛奇点点头，这给了她一种新的思路，关于怎样使用这种能力的。 他们开始讨论这种能力。他们分别讲述这样的能力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获得的，然后讲述在日常中他们怎样使用这种能力，这样的能力有怎样的用处。 他们讨论了很久，久到大家都饿得不行了，然后他们决定出门打劫。只是需要有人照看着地盘和芬克斯。 第8页 亚季强烈要求留下。库洛洛把玛奇也留下了。留下的玛奇和亚季探讨了线的各种用法，除了勒死人和各种日常用法外，还可以作为医疗物品使用。玛奇还想观察一下亚季缝合的伤口，亚季只好把芬克斯的衣服撩起来，展示了一下难看的蜈蚣一样的缝合位置。玛奇大加赞赏，坐到一边思考去了。 玛奇在思考，亚季也在思考。她已经完全明白以库洛洛为主的这四个人是一个不良少年团伙，而自己这边的飞坦、芬克斯、信长和富兰克林同样也是，只有自己同他们格格不入。那么现在身为同一类人的自己，要如何在这个团体中存留?这实在是一个大问题。自己认识药品，也知道一些简单的医疗手段，当一个医疗兵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作为医疗兵，自己也应该有些什么保命的手段。亚季沉思着。她在自己的脑子里仔细分析各种情况，这让她更饿了。 过了没多久他们就回来了，满载而归。一大堆食物倒在沙发前的桌子上，亚季的眼都发光了。先不管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亚季他们就这样扎根了。他们分别挑选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房子相当大，这也证明窝金的战力。这让亚季更加苦恼了。 芬克斯两天后才醒来，他发烧了一天多，退烧没多久就醒了。大吃一顿后他好像活过来一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还拍着亚季的肩膀说：“好样的!就是伤口有点丑。”亚季在他胳膊上擂了一拳。 芬克斯表示他还要在组织里多待一段时间，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再来。大家也没有挽留，只是表示等着他。 芬克斯走了后，剩下的人开始排值日。值日内容是负责当天的食物。亚季强烈要求和飞坦分在一起，而飞坦也很够意思，每天都抢足够的食物回来。在看不到就可以当作没有之后，亚季又多了一个不是我做的就可以当作没有的想法。 时间过得很快，天又要变冷了。他们需要大量的食物好度过冬眠一般漫长的时间。 飞坦终于也说了点儿什么。 在亚季跟在飞坦屁股后头在风里走的时候，飞坦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亚季：“你得会点儿什么。” 亚季：“……什么?” 飞坦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说话，因为很多话没有必要去说。但是现在，他必须得提醒亚季了：“你还没杀过人吧?” “没有。”亚季回答得很快，“我没有必要杀人。” “对，没有必要。因为你以前一直捡垃圾，所以没必要杀人。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原来飞坦说话这么难听。亚季一边在心里想，一边辩解：“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那你想被杀吗?”飞坦阴狠地说，“现在没有人能退出，如果你再不会点儿什么，你会被淘汰，结果就是死。他们会杀死你，我也会。” 飞坦说的没错。现在亚季对他们了解太多，他们是不会让一个知道这么多的人走掉的。亚季：“我可以负责医疗。” “你会被先杀死的。你太弱了。”飞坦说完，掉头就走。他走得很快，但是亚季毫不费力地跟着他。 走了会儿，飞坦就不管亚季了，他开始跑。亚季不会让他甩掉自己的，她也追了上去。他们跑了半晌，飞坦站住了，他看着游刃有余的亚季：“你的速度一直很快，你可以再快点儿，这样就能逃跑。”他把气覆在眼睛上去看亚季，“你的气很充足，非常多，所以他们还没发现什么。你应该想想用它们来干什么。如果不想亲手杀人，就用你的气去杀人吧。” 流星街里的生命不是生命，他们像蟑螂一样活着。亚季从来没有杀过人，因为那个成年人实在把她保护得很好，没有给亚季一点机会。亚季也从来没想过去主动剥夺别人的生命，哪怕大家都是蟑螂。如果有人要她死，她当然会下手。但是现在，毕竟没有到那个地步。 飞坦一路无言地打劫，带着亚季回去。亚季吃过东西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她在想自己的能力。 有一本书讲的是如何才能成功地杀死自己。而人失去了就会很快死的，是氧气。 亚季把自己的气放出去，她是从不久前发现这个办法的，她的气非常充足，因为她之前一直在把它当内功来用，误打误撞积累了很多。她把气均匀地张开，好像一个以自己为圆心的圆。她操纵着这个圆里头的空气，想让它们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亚季睁开了眼睛。她兴奋地爬下床，去敲飞坦的门。 飞坦把门打开，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看到亚季，他心情更差了。 亚季挤进去，把门关上。她凑到飞坦跟前，跟飞坦站得很近。飞坦正想退开，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后退几步，大口地唿吸着。亚季一副开心的样子。 “这是你的能力?”飞坦自问自答，“很不错，继续练习。”飞坦把亚季推了出去。 亚季回到房间，她继续研究刚才的感觉。 为了打发漫长的时间，他们抢了很多东西，除了食物，还有书和牌。不修炼的时候他们就聚在一起打牌。赢得最多的是玛奇，她的第六感好像要比大家都强一些。 书一般是库洛洛在看，有时候他会充当大家的识字老师。他是天生的孩子王，他的主意总是最中肯，最正确，他的安排总是最妥当，但是亚季不太喜欢他。 第9页 玛奇有时候会跟她讨论人体组织，她好像真的在考虑去缝合人体。 派克诺坦，自从亚季知道她碰到别人就能判断对方是不是在说假话后，她就不太愿意和她靠得特别近了。不过大家都是这样，谁还没点儿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呢。 窝金是个直肠子，很好相处。 只是大家这样住在一起之后，自然而然地交流变多了，生活不像亚季之前跟飞坦在一起一样沉闷，但是更多时候，他们还是研究自己的能力。 亚季的体术很糟糕。 飞坦把一个跑来想打劫他们的人揍飞，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亚季，心里想着。 与其说是很糟糕，不如说是没有。 之前他问亚季是不是没杀过人，其实他早就知道答案了。如果她杀过人，就不会那样毫不设防。想跟她作伴不是一时兴起，飞坦已经观察了亚季很长时间，他发现她的力气很大，可以干一个成年人的活儿，而且跑得快，从来没有被别人抢过东西。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肯定不会那么累。飞坦之前的伙伴是个累赘，他后来实在受不了他，就和对方拆伙了。在流星街，一个人很难熬，没有人可以说话，身边连一个能发出声音的人都没有，生活像深海一样寂静，那是很痛苦的。那天，飞坦走到亚季面前，对她发出了邀约。 亚季完全把他当作同伴来看，可能是因为她也没有什么可抢的，大家都是一样的贫乏。飞坦刚和亚季住在一起的前几天，晚上还睡不着。但是亚季在竭力显示自己对待同伴的公平。食物和水一人一半，亚季严格执行这个标准，从来没有多贪的。 飞坦在路上被芬克斯拦住打劫，他和芬克斯狠狠打了一架，水完好无损地带回去了。然后他就认识了芬克斯，这个有点儿混蛋的傢伙。芬克斯突然变得不一样了，飞坦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用一块糖把芬克斯找了来，芬克斯果然说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等到他也获得了这种能力后，他才知道其中的好处。 这时，芬克斯告诉他，我们可以去抢。 抢，他当然知道。他也不是没有抢过东西，只是那都是从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手里抢。 芬克斯说，我们现在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去抢那些成年人试试。 飞坦去了。他跟亚季两个人都吃不饱，一个人都不够的食物，怎么让两个人分?飞坦也成功地抢到了食物，很轻松。但是亚季很生气的样子，她一定很饿，可她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之后就睡觉去了。 飞坦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亚季喜欢那种，飞坦喜欢这种，没有冲突。而且亚季也会去吃，有时候也会跟他们一起去，只是不动手罢了。 但是慢慢地，矛盾出现了。 库洛洛他们还没有发现亚季跟他们的不一样，等到发现，就晚了。 你得会点儿什么。 她的能力很好用，但是还不够。 第6章 这个寒冷的时期过去的时候，大家的修炼都更进了一步。 窝金变得更加魁梧，富兰克林更宽阔，玛奇对线有了更深的认识，派克更像一个测谎仪了…… 只有亚季，她的能力还是有些模煳。她最初的关于空气的设想遇到了阻碍，但是她却想不透阻碍在哪里。而且飞坦从上一次回来后，就要求亚季去跟他训练体术，亚季只得每天苦哈哈地跟着。她知道飞坦是为她好，但是真的好痛qaq…… 飞坦以前肯定经常打架，日常值日的时候也不放过每一个机会，这些经验让他仔细地分析亚季的弱点。虽然刚开始他的话是，浑身都是弱点。托飞坦的福，亚季在用气给自己疗伤的过程中，对气的使用更加得心应手了。 春天带来希望，冬眠的野兽纷纷醒来，要求出门了。 亚季坐在垃圾山上，这个垃圾山是窝金跟着房子一起打下来的。他们现在正在规划路线。 他们的计划和之前亚季他们做出的区别不大，但是这次的目的改变了。他们眼下最急于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他们实习提升的人，他们要知道这个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通过情报收集，他们已经大致圈定了一个范围，一个战力不强的，跟他们一样有这种气的人。 开始分配人员。 窝金、富兰克林、信长、飞坦主动要求出战。亚季表示做后勤。玛奇申请扫尾。派克随便。 最终分配计划是：窝金、富兰克林打前锋，信长、飞坦和玛奇扫尾，库洛洛、派克审讯，亚季后勤。 这是他们第一次集体行动，也是沉睡许久的野兽的第一次咆哮，他们纷纷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大干一场。亚季走在队伍里，都能感觉到他们血脉贲张，杀气十足。 但是出师不利，一行人昂首阔步地去，灰熘熘地回来了。虽然夹带着他们的目标做战利品，但是大家仍然很丧气。 作战计划是，冲进去，找到人，带走，碍事儿的全部杀掉，吃喝全部打包。 然而，他们在还没冲进去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于是经过了一系列你来我往的伏击、追击、逃亡、阻击，他们终于把目标成功绑了回来。这中间的种种艰辛只有当事人和当事组织知道，结果是，他们很不开心。 目标被打晕了绑在客厅，挨着沙发的最空旷的地方。他们正坐在沙发上吃东西补充体力，外加调节心情。 第10页 大家吃东西的样子极其兇狠，恨不得在面包、饼干上把自己刚才没过瘾的劲儿全部发泄出来。 亚季坐着啃饼干，她今天几乎啥也没干，光逃跑了。本来她带了一个大口袋去装吃的，结果又原封不动地带回来了。真可惜，明明食物很丰盛的。 库洛洛坐在一边反省。 也许他们有点自大了。粗糙的、不讲计谋的计划，对上有实力的人，失败的机率实在太高。如果不是飞坦瞅准机会冲进战圈打晕目标，然后交给速度最快的亚季，亚季一个人带着目标逃跑，剩下的人全部阻击追赶的人，这次行动绝对不可能成功。 库洛洛等了一会儿，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靠在沙发上挺尸。他开始找人手：“有没有想参加审讯的?” 飞坦率先举手：“我来!” 库洛洛环顾四周，没人说话：“好，飞坦、派克留下，审讯完我们再讨论。” 审讯啊，血唿啦差的。亚季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想。估计飞坦是想在这个人身上试验那本《如何撬开敌人的嘴》上的技巧了。 审讯结果不太尽人意。最大的收穫是他们终于知道了这个气的名字。 念。 拥有这个气的人叫做念能力者。 念是各种各样的。每个人的念能力都不同。 完了。 亚季听完所有能撬出来的情报深感郁闷。忙活一天，就这点儿收穫。大家的反应跟她都差不多，一个个表示是不是审讯力度不够，要求飞坦打回去重来。 飞坦提着那本书，表示都是按照顺序来的，剩下的部分已经很难再承受了。 玛奇表示她想试试把那个人缝上再来一遍。 群情激昂，好像几万只鸭子。 大家纷纷把视线转向角落里的一堆，都成这样了还嘴硬什么啊? 库洛洛表示也许他们需要再绑一个：“我记得，他的妻子也在，好像是个普通人。” 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目标终于张嘴了。 贪婪、虚伪、诽谤、嫉妒、痛苦从此流窜世间，念能力的修习，自被这群人知道后，新世界的大门终于被开启了。 他们又开始了春眠。 亚季一脸肾虚地从房间里出来，桌子上还没吃的。她去找日历，发现今天居然是她和飞坦值日。 她走到飞坦门前，还没敲门，飞坦就把门打开了，跟她一样，眼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看来春眠还是有用的，他看起来比之前厉害多了。 亚季：“没吃的了，今天我们值日。” 飞坦反应了一下这句话什么意思，然后他惜字如金地：“走。” 飞坦快速抢了点儿食物，亚季跟在后头往袋子里头装，两个人好像殭尸一样木呆呆地往回赶。 把食物扔在桌子上，飞坦又跑回房间修炼去了。 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因为修炼而死。亚季机械地嚼着食物，连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日以继夜，念压在每个房间里闪现。他们不停地积累，不停地拓展，探索自己的能力。他们遇到了瓶颈，这时他们的修炼终于告一段落，只有实战才能给他们进一步的提升。他们钻出了落灰的房子，坐在了一起。 迅速安排了当天值日还有守卫的任务，大家撇下不巧值日的玛奇和信长，纷纷补眠去了。 玛奇：“……” 信长：“……” 他俩脸对脸，无事可做，话也不想说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飙起了念压。念压越飙越高，越飙越高，房间里的东西都在晃动—— 大家表示强烈抗议。 五分钟后，头上两摞大包的信长死鱼眼地看着玛奇，怎么都只揍我! 玛奇把视线固定在地上，嗯，地板真好看。 睡了一个星期后，他们终于活过来了。 他们制定的检测实力的首个任务是，袭击上次目标人物的老家，并且作战计划不变，只是具体目标从抢人变成了杀人。 上次的任务是他们的作战史上的耻辱。他们要用鲜血来洗刷!他们要用那么粗糙简陋的作战计划战胜他们! 窝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次所有人要求打前锋，除了亚季。 亚季：“我是你们的坚实后盾，永远的后勤人员。” 一场收人头大赛开始了。 亚季忙着把可食用的东西都装起来，她精心挑选的袋子终于发挥了用处。在她背后，大杀特杀的众人坐在他们的尸体上喝啤酒。 亚季埋头装东西，她假装看不到地上的女人的尸体。 难道他们会放过那个人的妻子吗? 太蠢了。 这里是流星街。 第7章 初战告捷大大增强了大家的自信心。他们开始横行霸道，一言不合就上拳头。他们上蹿下跳，寻找着自己的猎物。他们不停地打架，寻找不足，补上，再打架。他们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力量的迸发中颤抖，欢唿。他们在变强。 亚季恢復了每天跟飞坦做体术训练，很累，很苦，每次她都恨不得抓住飞坦的肩膀尔康一下：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前提是她没被飞坦一刀捅死。 飞坦找了一把没有开刃的水果刀，当匕首用。具体用处是，在亚季进门的一瞬间握着刀冲过去，接下来他们不断地进攻、防御、反击，飞坦的刀没有开刃，但是他用了念，其实还是戳得进去的。还好亚季已经养成了保持凝的习惯。即使这样，刀子戳在身上也是很痛的! 第11页 不过总之，感谢飞坦。 他们在实战中积累经验，迎来了第二个寒冷时期。 他们又坐在一起交流。 他们的物资非常充裕，时间也非常充裕。他们一边喝啤酒一边讨论，兼有聊天打屁。 他们正活着。 不是像大部分流星街人一样，用蟑螂的方式活着。而是真正地，像人一样活着。 他们不用再去捡垃圾，不用穿着厚厚的护具在遍布重金属的垃圾堆上为了一块面包整日蹲着干活，不用在晚上紧紧插上门，一有声音就惊醒。 这些都因为他们有了力量。 他们对力量的渴望是普通人想像不到的。为了力量，他们在战斗中提升，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他们不惧死亡，他们从不考虑这个，他们只是要活着。 纵情地、恣意地，活着。 所有人都开始考虑自己应该有一个必杀技。绝对的必杀。 他们把自己对念的感悟全部说出来，分条记录，相仿佛的就深入讨论，不相符的就拿出来集思广益。 他们把所有的智慧都放在桌子上，供人参考。 他们进步着。 等到第二个春天，他们又从冬眠中醒来。 亚季以为他们会这样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那天—— 敲门声。 玛奇：“亚季，你在吗?” 亚季开门：“怎么了?” “派克不太舒服，她现在在我的房间，你来一下吧。” 作为大家公认的医疗兵，亚季跟着玛奇进了房间，派克正站在椅子旁边，亚季：“你怎么不坐?” 派克：“我流血了。” “……”亚季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来没问过她们的年龄，而且也早就把这种事给忘掉了：“你等下，我马上回来。” 亚季翻出棉花和纱布，找出针线做了一个简易版的，揣在怀里鬼鬼祟祟地钻回玛奇房间，然后是尴尬的生理知识科普环节。派克听完用法后脸整个红了，她沖向了厕所。 派克都来了，她和玛奇还会远吗? 亚季生出了强烈的回到正常社会的想法。 这个机会来得并不慢。 那天亚季和飞坦出勤回来——现在亚季想像自己是在服兵役——听到玛奇说有人来招揽他们。 库洛洛表示再看看。 库洛洛已经是大家默认的领头人了，他的意见总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意见。 经过大家一致讨论，他们还是决定单干。为了避免麻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人还是这么多人，在哪儿抢劫不是抢劫? 在那之前，还有点事要处理。 亚季刚从芬克斯那儿回来，她刚才告诉芬克斯他们决定换个地方。芬克斯表示都行。然后他们探讨了一下联繫的问题，并没有发现什么好办法，只好暂时搁置。 亚季刚进门，就看到库洛洛坐在沙发上。她假装没看到往房间走过去。 库洛洛：“亚季，我们聊聊天吧。” 亚季只好坐下，库洛洛在她的右手边。 库洛洛最近想搞一个大动作，亚季有些预感。他最近思考得更多，时常打量大家，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有什么打算? 库洛洛单刀直入：“你会加入我们吗?” 亚季：“……我们一直在一起。” 库洛洛：“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亚季沉默。 库洛洛：“我想正式给我们取一个名字，你会加入我们吗?” 亚季：“……” “你的决定呢?” 飞坦拖着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他一直走到亚季面前，松开手。那是一个绑得很结实的男人。亚季认识他。这个男人是亚季之前看到就要绕路的那种人，在正常社会，他会坐牢坐到死。现在他就在她脚边，狼狈不堪。这是亚季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的情景，她的良知让她听到那些事就恨不得有一道雷立刻把他噼死。 库洛洛：“你听说过他是吗?”他把桌上的水果刀塞到亚季手里，“做点儿什么吧。” 这是她的投名状。亚季清楚地明白。她这次没有去看飞坦。她应该感谢飞坦，这个人还没有那么难下手。她不会违背自己的良知。 杀人和打人没有明显的区别。都是伤害别人。下手重一点，用力一点，就从打人变成了杀人。这个界限很容易突破，飞坦他们，也是这样从打人向杀人过渡的吧。 亚季很久没有想过前世了。她的脑子里放电影一般闪过许多新闻和报导，各种普法栏目像跑马灯一样转过。亚季不停过滤女性受害者的新闻。 人，是社会性的。人，是有思考能力的高等动物。人需要道德约束，需要法律制裁。流星街是不讲道德也没有法律的地方。她可以当这是角色扮演，现在的她是一个法官，是一个枪决执行者。是一个工具，不是她自己。所以她可以作出裁决，也可以照着裁决行动。一个工具是不会有负担的。 亚季把刀放下，张开圆，念笼罩住男人。她深吸了一口气。 库洛洛的表情变了，他迅速后退，一直退到离开亚季的圆的范围。他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他张大嘴巴，可以发现他的舌头被割去了。他的唿吸急促起来，他开始大喘气。慢慢地，他的脸变得肿胀青紫，脖子上血管贲张。他痉挛起来，鼻翼翕动，间歇性地吸气。然后他脸上的肌肉骤然松弛，瞳孔扩大。痉挛停止了。 第12页 亚季收起圆，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回房间去了。飞坦跟了过去。 库洛洛走过去，蹲下身，仔细观察男人。 亚季扑倒在床上，她用枕头把头埋起来。旁边的被子往下陷了一点。不管，继续蒙头。飞坦坐在她身边，去抓她的枕头。亚季死死拉住不给他。 飞坦走掉了。他又回来了。 飞坦抓住亚季的肩膀把她翻过来，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亚季正要咬他的手指，嗯?是糖。 飞坦：“别哭。” 亚季：“我没哭。” 飞坦：“出去走走。” 亚季：“有星星看吗?” 有个屁的星星。 亚季和飞坦并肩坐着，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发呆。 亚季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她听到自己说：“我不喜欢杀人。” “我们不会见人就杀。” “我也不喜欢折磨人。” “那是我喜欢的。” 亚季看了很久很久，流星街的空气真是越来越差了，把她的眼泪都熏出来了。 库洛洛把所有人都叫出来，好像要开什么会。 然后他宣布，我们要去开发新的战场，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和名字。 我们的名字，就是蜘蛛。我们的团体，叫幻影旅团。 “在旅团里面，我就像是头脑，你们则是我的四肢。原则上最大的前提就是四肢忠实服从头脑的指令。不过，这是当组织执行任务时候的原则，跟面临生死关头无关。如果头脑死了只要有人继承就可以。依照情况的不同，有时候四肢的功用比头脑还重要。记住，千万不要错判形势。我的命令是最优先的，可是，不需要把我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我也是幻影旅团的一份子。应该活下去的不是我个人而是旅团。千万不要忘了这一点。” 接着库洛洛进行了团内人员的说明，旅团主要由主攻手、情报人员和后勤组成。主攻手由富兰克林、信长、飞坦、窝金组成，派克是情报人员，亚季和玛奇负责后勤和医疗。旅团的最佳人数是十三人，除去团长，还有五个空缺，芬克斯以后来了之后归为主攻手，以后找到合适的团员会吸收入团。 而加入旅团的方式简直丧心病狂，亚季很难想像她会和一个杀死了这八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友好相处。库洛洛，到底是怎么想出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入团方式? 亚季坐在飞坦右边，另一边是玛奇。 听到“四肢忠实服从头脑的指令”时飞坦稍微动了一下，等库洛洛说到后来他就安下了心。 他们没有一个人对入团方式提出异议。 今天库洛洛换了个造型，他在额头上刺了逆十字。 他好像在宣告什么，也好像是在拒绝着什么。 他是旅团的团长，他是权威。 亚季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其实，她什么都不明白。 出发的前一天，亚季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扔在客厅里，然后爬到垃圾山上看太阳。 一会儿飞坦来了。飞坦在她的左边坐下。 然后是玛奇和派克。她们在她的右边坐下。 信长和富兰克林。 窝金。 库洛洛。 他们在垃圾堆上成一条横线坐着，几条腿盪着。 太阳慢慢地落下，夕阳好红啊，天边都是金灿灿的，还有炊烟从垃圾堆里冒出来。真幸福啊。 亚季把手放在嘴边：“世界，我们来了!——” 她的声音消失后，他们开始参差不齐地喊，说话越来越怪的飞坦，冷静的玛奇，轻声细语的派克，有时候很严肃有时候有点脱线的信长，看起来很稳重的富兰克林，嗓门超大的窝金，一切尽在掌握的库洛洛，他们对着前方大喊：“世界，我们来了!” 亚季一边拉住飞坦的手，一边拉住玛奇的手，玛奇去拉派克的手，信长一条胳膊搭在派克肩上然后被打了……他们这样并着肩，看着绵延不绝，望不到尽头的垃圾山发出自己稚嫩的、直接的、对世界的嚮往—— 我们来了! 在那个时刻，亚季突然热泪盈眶。 在流星街漫长的十几年中，是活着这个想法支撑着亚季。这一刻，她终于找到了同行者。死亡把死人和活人分开，死亡把你和我分开，但这一刻，没有什么能够把我们分开。我的心和你们是如此贴近，我在用我的满腔爱意去对待你们，这一刻，我是爱你们的。我相信，你们也爱我。我们真诚地信任着对方，至少在这一刻。 亚季终于接纳了自己，接纳了他们。无论是逼迫她杀人的库洛洛，强迫她变强的飞坦，还是这个流星街，她在这一瞬间原谅了所有。 她终于把自己一分为二，永远割捨了前世的自己。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再见，再见——! 第8章 在路上。 在一望无际、垃圾遍布的路上。 蜘蛛们在艰难地跋涉着。 豪言壮语在现实前头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哪怕他们时速都超过汽车，也败给了这辽阔的垃圾场。 走了一个星期，目之所急，无处不是垃圾。如果不是库洛洛掏的地图，他们很有可能冲上去把人暴打一通，逼问是不是选错了路。 第13页 窝金：“亚季，给我罐啤酒。” 走在后面的亚季从背着的大包里掏出啤酒扔过去。谁让她管后勤呢?这包里不止有食物，还塞着大家的衣服，还有派克做的简易月经带。派克本来想自己装，亚季表示队里三个女性的用品她都单独装包，派克就同意了。 没人喝啤酒的时候，还不感觉渴。一有人喝啤酒，大家就都感觉渴得不行，纷纷张嘴要。 库洛洛只好安排原地休息一下。 亚季把包放在地上，让大家自己拿，她拿着水跑一边喝去了。 这群有了组织仍然毫无纪律可言的傢伙们自顾自地开吃开喝，没人想过叫一下他们的团长库洛洛。 库洛洛向着一个方向看了很久，又掏出地图来，规划了一下路线。 库洛洛当然不是选错了路，他想多吸收一下团员，只是走了这许久，没有发现一个念能力者。 他们再次上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扎营。 按照值日表，每天两人负责警戒。 其实哪怕是在路上，也没有人放弃修炼。他们一次次挑战自己的极限。找不到人打架，就互相切磋。为此库洛洛还找出硬币，规定团员之间不可自相残杀，用硬币解决争端。 亚季枕着背包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她还开了圆，只是不像平时张得那么大。最外围警戒的两个人把圆开到最大，半阖着眼休息。 然后他们感觉圆的最外围有动静。 派克和富兰克林互相使了一下眼色，假装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人摸了过来。 所有人都醒了，他们屏息着。 那个人走到近前，好像想不通自己居然这样幸运，他们毫无发觉。然后他就被富兰克林抓住了。 大家开始围观这个人。 念能力者，浑身肌肉，但是念学得很粗糙，娃娃脸很能欺骗人。他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库洛洛把派克叫过去，旁边还有很想发挥光和热的飞坦。 没兴趣围观审讯过程的大家又开始吃吃喝喝。 过了一会儿，库洛洛宣布：“这是我们的新成员。” 新成员自我介绍叫侠客。开念的过程跟他们差不多，都是生死关头。他申请食物，亚季照着飞坦的给了他一份，他表示，哇，伙食好好! 他接着说自己对念的理解不是很多，库洛洛把亚季分配给他：“跟亚季学一下，你们俩的念有一点像。” 亚季和侠客大眼瞪小眼，嗯?哪里像?他们怎么没发现? 第二天亚季让侠客跟自己走得近一点，她要给他传授九阴真经了。 侠客：“亚季，这个背包我来背吧，看起来好大，应该很重吧。” “还好，还好，嘿嘿。”终于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了，“我是管后勤的啊。” 信长：“亚季可是怪力女，没准她力气比你还大呢。” 亚季：“……” 信长脑袋上吃了玛奇一拳头。 亚季先讲了念的四大行，侠客若有所思。又讲了念的六个系，侠客立即表示：“我一定是操作系的!” 队伍里还没有操作系，大家都是根据自己的武器大致判断自己的念，因为之前那个“老师”根本没讲判断方法，只讲了特徵。 库洛洛：“亚季，你可能也是操作系。” 库洛洛从来没见过她的念，除了上次。亚季不接话，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操作系? 再扎营的时候，富兰克林把几个纸团放在侠客面前：“侠客，抽个号码吧。” 侠客拿了一个，6号。 玛奇拿着针线问：“你想纹在什么地方?” 亚季想想自己的纹身，一只蜘蛛趴在尾椎上，在她的一再要求下，刺青被玛奇一缩再缩，现在像个徽章一样，皱巴巴地拱卫着中间的数字12。 丑，真丑啊。 侠客向他们提供了一个方位，说那边可能有落单的念能力者。 库洛洛找到了13号库哔。 团员里亚季最爱跟库哔混在一起。 从亚季刚递给他啤酒，库哔转身就复制了一个开始，她就恨不得整天跟库哔黏在一起。她给库哔许多东西，让他做练习。库哔的念能力还不稳定，制造出来的东西过不多久就消失了。他和侠客的念能力和他们相比都差一些，所以他们格外用功。 但是亚季，随着她跟侠客的交流越来越深入，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操作系。 侠客的念和她的最贴近，他总是能给亚季一些能解决问题的建议。他俩在一起交流的时候总比之前亚季和其他队员们更顺畅。 亚季翻出之前的那个记录了大家修炼经验的本子，摊开，一边翻一边记录。 这个本子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宝物吧。这上面可记录着一群厉害的念能力者的所有经验呢。 但是亚季迟迟没有突破。 不止是她，几乎所有人，都还没有突破。好像有一片随时都能吹开的雾，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找不到吹开这片雾的时机。 这让他们相当沮丧。 找到了有用的团员，库洛洛决定向着流星街的边缘进发，不再寻找团员，时机到了总有合适的人会出现。 有了明确的目标，蜘蛛们终于不再消极怠工，他们发挥出超高水准，步履不停地向着外围冲去。 第14页 他们很快就要离开流星街了。 蜘蛛们的表现却有一点奇怪。 奇怪在哪儿，亚季不是很清楚。 最大的表现是，最近大家都在拼了命地练习。好像连食物都不想吃了，只想练习，练习，练习。 信长已经和亚季约战好几次了。 如果不是飞坦下手太黑，没准信长还会去挑战飞坦。 其实就算信长去挑战飞坦，飞坦也不会理他，因为飞坦也在整日整日地修炼。 他们的念压太高，每到一处地方，库洛洛只得下令去找一个房子，好让大家在里面修炼。 说起来，这跟他们之前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亚季不在其中。 亚季作为后勤，负责所有人的吃喝拉撒，所以平时都是她去抢东西。不过每次她都把侠客和库哔这两个不太会拒绝她的人带上，看着他们打架，她在后头装东西，还声称这是让他们锻鍊。这其中只有库哔得到了锻鍊。 大家都想搞出自己的必杀技，好享受在流星街以外的世界横冲直撞的自由。 他们只好再一次驻扎下来。 亚季坐在垃圾山上发呆。 天气很好，没有风。 亚季四下扫视，她看到飞艇投放垃圾，看到穿着护具的人捡垃圾，就像以前的自己。 亚季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跳起来冲下垃圾山，跑回房子。大家都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在修炼。 亚季在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张开圆。 她的圆很大，因为最初的设想里，这就是一个群攻技能。 她的圆很均匀，她可能是旅团里最早开始练习圆的。 亚季仔细感受念在身体里的流动，在空气中的扩散，亚季想像自己是一个巨大的人形真空泵。 空气在流动，在翻滚，它们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抽出。 蜘蛛们纷纷从修炼里头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撞破了墙壁，他们在夜色中满脸懵逼地对视着。 刚才几乎要被闷死，怎么回事? 反应过来的大家深吸一口气，冲进去找亚季理论。 很可惜，没有空气，谁说话都传不过去。 必杀技终于造完的亚季一边收到恭喜一边被大家揪住揍了一顿。 第9章 蜘蛛终于离开了流星街。 这时距离旅团成立已经过去了一年。 在这期间，亚季也来了那个，她的解决办法是……把找到的没过期的卫生棉放在一个袋子里交给库哔，库哔顺手复制，她再拿回去，垫上后等待它自动消失。 别说，连换下来的垃圾都省了。真方便。 不过亚季没有告诉派克和玛奇，她俩绝不会用这种方法，没准还会说她变态。不，不是没准，是一定会。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旅团里大多数人都练出了必杀技，其中以飞坦最残忍，最不人道。 飞坦是在战斗的时候研发出的必杀技，幸亏蜘蛛们练就了察觉危险的本能，迅速逃跑，不然就要被烧光了。 练就了必杀技的大家终于底气足了，他们强烈要求立刻，马上冲出流星街，要在世界范围内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库洛洛同意了。 翻过流星街铁丝网的蜘蛛们头也不回地向着最近的城镇冲去。 侠客，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个旧手机，还有信号，他正在给大家讲在外界生存的准则。 第一，身份。 大家都要有身份证。 蜘蛛们一边跑一边表示那是什么? 侠客表示办个假的就好了。 第二，…… 侠客拿着手机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需要说的，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第二就是我们现在去洗澡吧!” 蜘蛛们首先光顾了服装店，然后由跑去做假证的侠客办理酒店入住手续，接着一头栽进了现代化社会。 浴缸，马桶，我来了。 亚季先搓澡，搓完感觉自己脱胎换骨了。然后在浴缸里放沐浴球，打算泡两个小时再出来。 飞坦他们洗完澡对着房间里的一切现代化设备都产生了探索的欲望。 这一夜，蜘蛛们尽情地折腾着。 早上起来亚季又洗了个澡。她在心里决定有条件的话每天都洗。然后穿上昨天抢的衣服。 黑裤子，黑靴子，黑上衣，黑外套，黑帽子和黑色口罩。她还把枕头拆开，把棉花掏出来塞到衣服里，稍微改变了一下身形。 来叫她集合的玛奇：“……至于吗?” 亚季嘿嘿地笑。 所有人都盯着亚季。 他们现在正站在库洛洛的房间里，库洛洛坐在椅子上，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亚季身上。 亚季默默把口罩摘下来。 库洛洛：“现在想藏起来也晚了，昨天晚上摄像头就拍到了。” 昨天晚上自己那么脏没准没拍清楚呢! 库洛洛开始布置任务：“大家熟悉一下这个镇子，旅团暂时解散。” 蜘蛛们欢唿一声跑掉了。 亚季抓住侠客：“侠客，我们去黑电脑玩儿吧。” 侠客：“啊?怎么黑?” 亚季：“我给你找点儿书和光碟看哦。” 亚季找了一大摞书和光碟，又按难易程度摆开，交给侠客。 酒店的摄像头早在她发现的瞬间就破坏掉了，她还专门跑到监控室里头拿走了近一个月的所有记录。 第15页 侠客本来还抱怨着那些书好难，过了没两天他就自己一头扎进去了。 信长和窝金抢银行回来，提了好几个箱子扔在地上，算是旅团经费。 大家一人抓一把走掉了。 亚季和侠客连夜出去抹掉线索。 “团长要是发补贴就好了。”亚季躺在侠客床上，嘴里还叼着棒棒糖。 侠客抱着最新的笔记本头也不抬：“信长给你的酬劳还不够吗?他抓了好几把钱给你欸!” “也给你了。而且那不一样。”亚季坐起来，“我们得有银行卡，不然钱往哪儿存?侠客，快查查哪个地方的银行不会受到监控，开户条件最宽松!” 侠客和亚季把表格发给大家：“把信息填一下，以后我们就可以存钱了!” 深感揣着钱不太方便的大家认认真真地填表。 “大家先往里头存点儿钱吧，存多少?” “有多少存多少。” “要多少存多少。” 就想直接去抢是吧?亚季败给这些人了：“今天晚上我到大家房间把钱收一下，然后我和侠客一起去大一点儿的城市存钱。”走到门口，亚季：“大家把我们的车马费报销一下吧。” 飞坦：“刚才有人说话吗?” 我……擦……咧…… 亚季拿着假证，有点儿紧张：“不会不让我们上飞艇吧。” 侠客：“放心放心。”他凑到亚季耳边，“给你看我的念能力。” 亚季：“嗯?” 侠客一直没开发出自己的念能力，他的战斗力可以说在旅团是倒数的，不过看他之前的表现，倒是很想当一个情报人员。 侠客掏出一根天线，走到登陆飞艇的地方，跟办理登陆的人说了两句话，亚季发现他把天线插在那个人身上了。侠客走过来，摆弄着手机，亚季发现那个人变得怪怪的，说起来就好像突然往脑子里加了个晶片一样变成机器人了。 顺利登上飞艇，还是头等舱。亚季一手拿着果汁享受地瘫在座椅上，贴心的小姐姐还过来帮她调整了座椅。 啊，这才是生活啊。 亚季和侠客在城市浪了三天才恋恋不捨地回去。 他们去了游乐园、电影院、图书馆，总之只要陌生的建筑，他们都进去逛了一圈。尤其各种各样的餐馆是他们的最爱。他俩总是控制不住地想把所有好吃的都填到肚子里。 除了猎人协会。 “这个猎人证还蛮好用的啊。”侠客不停地查着资料，他来的第一天就抢劫了最大的手机城，现在亚季包里装了一大堆手机，都是回去给大家用的，顺带还抢了一堆手机号，插上即用，超方便。 “你想去考?”亚季示意再来一杯抹茶奶盖。 “可以登录猎人网站欸!”侠客兴奋地说。 “那你去呗，不过估计马上团长就要发布任务了，他忍不了多久了。” “肯定的，大家都忍不住大干一场了。” 先把银行卡发给大家，再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给大家挑，最后分发手机号。 “我先报自己的手机号，大家打过来，然后把手机号都存一下，方便联繫。” 库洛洛：“休整两天，然后出发。” 库洛洛瞄上了一个遗蹟。 亚季怎么也想不通，他是看了什么书，才会想到去遗蹟的? 没有信号，没有电器，在茂密的森林里，他们沉默地走着。 亚季扛着一大堆东西走在中间。她带了够大家吃一个星期的东西，以面包、饼干和罐头为主，如果超过一个星期还没走到的话，只好饿肚子了。 出发前亚季就讲明了这一点，所以大家有志一同，以快为主。窝金和飞坦开路，遇到阻碍就剷除掉，这里本来是没有路的，蜘蛛们硬生生开闢出一条可容纳三人并排走的路。 进了森林，亚季就把自己那身黑色装扮脱了下来，现在正穿着背心和短裤，凉快。信长吹了声口哨，迅速被镇压了。 走，走，走。 走，走，走。 库洛洛停下来：“就是这里。” 亚季把包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 库洛洛：“飞坦、信长先下去探路。” 蜘蛛们开始进食。 亚季把剩下的垃圾收起来。 飞坦、信长上来：“确实有一个遗蹟。” 亚季递上吃的喝的。 一顿饕餮。 库洛洛：“亚季和库哔在地面上接应，其他人跟我下去。” 飞坦、信长把垃圾递给亚季。 库哔和亚季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好吧，库哔只能看见一只眼。 亚季：“库哔，你的念能力怎么样了?” 库哔把亚季手里的面包拿过去，另一只手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可以维持一天了。” “真厉害!”亚季真心实意地鼓掌。 太无聊了。 手机没信号，也没什么游戏。 亚季：“给我看看你的圆吧。” 库哔张开圆。大小，嗯，跟信长差不多。 但是信长是用刀的，他的圆只有那么大就够了。 第16页 亚季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库哔。 库哔：“……你的圆大了不起。” 亚季：“当然了不起!我可是旅团里圆最大的!哦，除了团长。”他们都不知道团长的念能力是什么，只知道好像跟书有关系。 库哔转过去，不理亚季了。 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天都亮了，天又快要黑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亚季发现自己的圆被触动了，她跳起来：“团长他们回来了。” 库哔嗯了一声。 亚季把被她跟库哔搞乱的背包收拾起来，做出一副好后勤的样子。 库哔：“……” 先是大吃大喝，然后往回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亚季问飞坦：“遗蹟里有什么?” 飞坦：“一堆破烂。” “……”亚季去问侠客，“遗蹟里发生了什么?” 侠客：“都是什么断掉的柱子之类的，团长本来以为里面有传说中的液钛矿石，结果没有。后来让窝金搞破坏来着。” 亚季：“……” 瞧这点儿出息。 信长：“喂，团长听得见。” 亚季：“……” 侠客：“……” 结束了一次失败的任务后，库洛洛表示他要再收集一下消息，大家自由活动，到时手机联繫。不过他把侠客扣下查资料了，让本来想跟侠客再去浪的亚季有点儿失望，哎呀，侠客可是很适合一起出去玩儿的。 飞坦：“你想去哪儿玩?我也去。这儿的游戏机我都玩儿腻了，还不上新的。” 亚季：“……” 亚季带着飞坦直奔最近的超大型城市。 第10章 跟飞坦一起玩儿真的……不太容易尽兴，说白了就是扫兴。 飞坦本来想去找个游戏厅，杀光里头所有的人，然后玩儿游戏。被亚季劝阻后又决定把所有的游戏盘抢回来在酒店玩儿。 现在他已经六天没出门了。 整天叫客房服务的亚季表示，好想打人啊!她想去逛街! 打不过飞坦的亚季坐在地板上陪飞坦打游戏。 地上都是外卖盒。不过这些都是他俩一顿的成果。毕竟亚季现在很难忍受有垃圾在自己身边。 亚季打客房服务：“请来802收一下垃圾。” 亚季放下电话，生无可恋地看飞坦又打开了一盘游戏。 第十天的时候亚季感觉自己的脑袋整个都要爆了。他俩真的就这么坐了这么多天，亚季换了无数个姿势，甚至还趴在地上打游戏，现在她实在太累了。 “飞坦，让我歇会儿，求你了……” 亚季感觉自己脸上挂着的不是黑眼圈，是轮胎! 飞坦把手柄一扔，躺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 你也很累好吧!为啥就不能停一停啊! 亚季睡着了。 梦里到处都是雪花屏和游戏音效。即使她是被飞坦抱到床上睡的，她从梦里醒来也感觉身心俱疲。 飞坦不在，亚季钻进浴缸泡澡。漏电一样麻滋滋的感觉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她只好从浴缸里出来。 客房服务…… 亚季还没摸到电话就听见一个人说：“别打了，我们出去。” 飞坦啥时候回来的?要么是他的绝太完美，不然就是亚季的脑袋真的该清醒清醒了。 亚季和飞坦去了最大的商业街。 这座城市临海，商业街离海边也不远，现在这个天气应该有海边露台。亚季兴致勃勃。不过，得在他们吃完饭后。 吃得真多。 结帐的时候亚季都能感觉到服务生微妙的心情。 阳光，沙滩~怎么能没有泳衣呢? 亚季拉着飞坦去买衣服。她给自己挑了好几套泳衣，给玛奇和派克也挑了好几件，打算回去带给她们。 飞坦等在外面，毕竟女士泳衣是跟内衣放在一起售卖的。 结果飞坦不打算游泳。 好吧，她自己去。 飞坦在躺椅上，戴着墨镜晒太阳。 亚季游了一会儿回来了，还买了两杯冰沙。 真享受啊。如果飞坦是穿沙滩裤跟她一起去玩儿就更好了。 如果侠客在这儿，他肯定会光着上身，露出能让女人掉口水的肌肉，跟她一起去玩儿的。至于亚季，她会得意洋洋地让那些女人羡慕个够! 其实飞坦的肌肉也很不错，就是太矮了点儿。 嗯?她刚刚说什么了吗?不，她什么也没说。 惬意地过了大半个月，挥霍无度的两人把卡刷光了，于是他们决定再光顾一次银行。 亚季：“侠客，团长的事情办完了吗?” 侠客：“办完了，我现在在休息。” 亚季：“来帮我们黑监控吧。” 侠客：“我可是要酬劳的哦。” 亚季：“来吧来吧。” 银行的监控可是联网到猎人协会的，这次只有他俩，不一定能完全搞定。 盗贼也是讲计谋的。 侠客很快来了。 他果然穿着沙滩裤到这边来找他们了。 亚季：“我简直是今天这里最幸福的女人了!” 第17页 飞坦：“嘁。” 侠客：“哈哈，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越快越好。” 当夜，他们三个大发一笔。 钱全部堆在床上，亚季幸福地躺下：“我的人生完满了!” 飞坦和侠客正玩着游戏机。 飞坦：“出息。” 侠客：“哎呀，我的游戏玩得不太好哦。” 然后他俩从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十点。 半夜跑出去又开了一个房间睡觉的亚季来叫人的时候看到他俩一脸杀气。 “……” 再也不想跟你们这些臭男人一起玩儿了! 过了几天，把游戏光碟打完的两个人终于想起了亚季。 侠客把游戏手柄一扔：“再也不能这样打游戏了，我这几天都没训练。” 飞坦毫无顾忌。 亚季催他们去洗澡，她要把衣服拿到洗衣房。 飞坦先去了。 亚季：“侠客，你见过团长的念能力吗?” 侠客：“还没有。不过团长叫我给他找一些有意思的念能力。好多都找不到，看来真的得去考猎人证了，看看猎人网站上有没有。” 亚季：“有意思的念能力?找到了怎么样?难道自己能用吗?” 侠客一下子坐起来：“没准他真的能用呢!” 亚季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也太吓人了。” 侠客：“不然我们怎么是盗贼呢?” 亚季：“你找到了跟我说啊，我也想去看看。” 很快，库洛洛联繫亚季了：“亚季，通知大家，全员集合，集合地点是……” 亚季问侠客：“是不是念能力的事?” 侠客：“应该是上次没拿到的液钛矿石吧，出来前团长让我查了好多资料。” 飞坦：“什么念能力?” 亚季装傻，飞坦正要逼问，她就开始打电话了。让飞坦问侠客去吧。 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出去。 信长：“终于有活动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窝金：“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 “……” 被现代化生活迷花了眼的蜘蛛们清醒过来，纷纷决定出去打猎。 很快，大家就从四面八方赶回去了。 时间，1987年10月。 地点，拍卖会。 人物，蜘蛛们。 穿得人模狗样的蜘蛛们拿着抢来的邀请函入场。 前期工作由侠客负责，主要工作内容是，控制拍卖会的监控，入场后封锁拍卖会。他的助手是窝金。 后期工作归亚季，确认目标，装包。她的助手是信长。 他们的行动计划是，入场后侠客先去监控室，剩下的人参观拍卖，拍卖结束后，富兰克林和飞坦杀人，亚季和信长去抢东西。玛奇和库哔打扫战场。 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亚季仔仔细细收拾了一下。 真有钱啊，这些人。 信长坐在旁边，还在抱怨：“我也想战斗。” 亚季：“一会儿的战斗机会我都让给你。” 信长嘟囔了一声。 拍卖开始了。 打开宝库的瞬间亚季感觉自己看到了巨龙的宝藏。 亚季欢唿一声，在里面挑挑拣拣起来。 信长这时候不抱怨了，他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亚季刨出一个东西，液钛矿石，这就是团长的目标吧：“信长，团长的，接着。” 信长把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也不怎么好看嘛。” 其实亚季也觉得，不过她现在正在核对物品册，没空理信长。 行动成功告捷的大家踩着一地的血走进来开始挑选自己的战利品。他们早在拍卖会上就瞅好了，现在正分东西。 玛奇和库哔行动完毕也过来了。 等大家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装起来后剩下的全部打包，当经费。 再多干几票就不用抢银行了。 亚季快乐地走在路上，还在嘴里哼着采蘑菇的小姑娘。 为了放这些东西，库洛洛下令找到一个好的藏宝窟。侠客选址，富兰克林、飞坦行动，亚季搬运。 藏宝窟是一个大大的双层别墅，还带地下室。 飞坦直接通知大家地下室是他的审讯室。 没人跟他抢。 亚季找到最大的房间当仓库。 旅团又驻扎下来。 亚季忙着把东西都登记造册。 在她眼前，各种珍宝依次排开，她太富有了! 亚季终于忙完，她回房间睡觉，连带回来的披萨都不想吃了。 敲门声。 亚季有气无力地：“谁啊?” 门开了，飞坦提着个披萨盒走过来：“快吃，吃完到审讯室来。” 亚季：“……哈?” 飞坦居高临下俯视着亚季：“你休息得太多了，还没忘记训练吧?” 亚季沉默一会儿：“那啥，我还没穿衣服。” 飞坦：“快点过来。” 亚季走进地下室，地上躺着一个黑头套蒙着头的男人，被捆得粽子似的。 第18页 飞坦：“你的能力是抽取圆以内的所有空气?” “是啊。” “那你接下来的训练目标是，选中某个人，抽取他肺部的空气。” “这不可能!” “没有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飞坦把一本书递过来，上面是肺部唿吸解说图，“你想看这个，还是想我解剖给你看?” 身心都受到折磨的亚季想申请换搭档。 侠客或者库哔，都很好! 把飞坦换走吧! 没胆子说的亚季坐着，努力想像自己是一个水分子，正通过唿吸进入别人的肺部…… 想像有什么用啊! 她是操作系的，只需要操作就行了嘛! 她跑去找侠客：“侠客，如果要操作一个物体内部的空气，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侠客：“首先得了解这个物体……” 和飞坦想的一样。 侠客：“接着呢，得让自己的念进入……” 和飞坦想的一样。 亚季只好接着想像自己是一个水分子。 这几天给她做实验用的人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过了两天，毫无进展。 飞坦走进来：“你在干嘛?” 亚季：“想像自己进入他的肺。” 飞坦：“你是白痴吗?” 亚季：“……qaq，干嘛骂我?” 飞坦把男人拎起来，男人的腿还耷拉在地上。他把念聚在手上，放在男人脖子上，亚季看到念从他的手上流到了男人的身体里。男人身体的一部分突然变萤光了。 飞坦：“这样做，去抓他肺里的空气。” 亚季一次就成功了。 飞坦哼了一声：“还说自己不是白痴。” 亚季：“……” 我要换搭档! 第11章 亚季当然没有换搭档。 不过她总算是从训练里短暂解脱出来了。 她和侠客在一起公费旅游。 旅游项目，慈善晚会。 库洛洛：“亚季，一会儿侠客给你上课，你们要出差。” 亚季：哈?侠客给她上什么课?一般都是她给侠客上好吗?难道侠客要给她讲怎样入侵网站?她可不想听。她是后勤，又不是情报人员。 然后亚季听了一节如何洗——钱的课。 这堂课让亚季心中对慈善晚会的幻想都破灭了。 现在他们刚下飞艇，对着来接他们的黑社会点头微笑。 普通人，加上两个念能力者。 “侠客，你干掉这两个人要多久?”亚季轻声问侠客，他们现在距离那些人还有十米。但是对方都已经站起身迎接他们。 “亚季小瞧我了啊，一分钟就够了。”侠客脸上的微笑足够真诚。 “去参加飞坦的特训吧。他至少能把时间减掉一半。” 侠客没说话，他们已经面对面了。 对方：“欢迎你们，侠客先生，亚季小姐。” 他俩看起来像逃家出来玩儿的少年。 对方：“这是安排给你们的保镖，这位是猎人。” 侠客和亚季都吃惊起来。 对方好像很满意，大家坐上了加长轿车。 亚季：“这辆车很不错。” 侠客点头，和亚季对了个眼神。 亚季提着箱子先上，侠客跟着坐进去。 没人多余地表示帮亚季提箱子。 先休息了一下，晚上，在一张桌子上分坐两边，开始谈判。 亚季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 对方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示意一个人检验真假。 亚季翘着腿坐着，如果东西是假的，周围那些拿着上膛的枪的保镖会立刻把枪口对准他们。 哎哎，真无聊。回去得学一学珠宝鑑赏了。 对方得到确认无误的眼神：“不知道两位想拍多少呢?” 城市很好玩儿。 保镖们顺着亚季和侠客的心意，带他们到处逛。 出入有豪车接送，东西有别人帮忙扛着，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的亚季表示，她爱死公费旅游了! 亚季扑倒在床上，侠客还在抱着电脑不知道忙啥。 “侠客，你在干嘛?” “查猎人考试。” “那么简单的东西，还需要准备吗?” “猎人考试的地点可是保密的啊。” “悬赏一下不就行了?” “我打算找到后把消息卖给别人。” “……你加油。” 带来的东西拍了一个好价钱，除去手续费和分成，也让坐在下面的亚季脸都快笑歪了。 侠客：“没准会有人抢劫哦。” 亚季被逗乐了：“哈哈，那我就撇下你，自己跑。” 侠客：“那亚季记得带着钱一起跑哦。” 亚季捶了他一下。 原来真的有抢劫的。 亚季刚确认收款，就看到几个端着枪的人冲进来。 “侠客你这个乌鸦嘴!” 侠客超委屈，他只是随口说的。 “把钱交出来!” 第19页 亚季看着他们：“侠客我先跑了啊。” 侠客：“……你真跑啊?” 亚季：“你活动活动吧，我逛街可累了。” 信了你的邪! 一柄枪顶住了侠客的脑袋：“小子，跟你们说话呢!” 侠客伸手把枪管掰弯了，剩下的人吓得争先恐后地从门那儿挤了出去。 然后亚季从门外走了进来：“你怎么不追他们?” “不还有你吗?” 亚季把染上血的外套丢掉：“说好你战斗的啊。” “好好好，下次，下次我一定。” 亚季嘟囔着：“保镖都去哪儿了，真是的，除了开车没别的用处了。” 侠客开始装东西：“他们任务都结束了，当然回去了。你还很喜欢那车呢。” 亚季：“那个车很不错欸，我们也得有一辆，多拉风。” 侠客：“你跟团长申请吧。要是窝金在，他肯定说要直接抢。” 亚季：“抢完从这儿扛回去啊?笨蛋!” 侠客：“那是窝金说的!” 窝金：我还什么都没说…… 亚季把钱全取了出来交给侠客，侠客提着重重的几箱钱，生无可恋。 “团长说都交给你。” “你是后勤欸!” “侠客你不是想帮我扛包的那个侠客了!” 侠客：“……” 侠客：“别闹，这钱是买军——火用的。” 亚季：“……再说一遍?” 侠客说了两三遍亚季都当没听清楚，他只好放弃了：“团长说把钱都带回去。” 亚季低着头提着两个箱子走，过了一会儿：“我是后勤，但是我可不管这个啊。” 侠客：“你不好奇吗?” 亚季：“不就是流星街跟黑道那点事儿，一点也不好奇。” 拯救公主的骑士变成恶龙的故事，有什么好说的。 侠客：“难怪团长说不用告诉你。” 亚季：“是啊，二道贩子你来当就好了。” 侠客：“……” 完美完成任务，亚季把自己塞到沙发里头。 飞坦也出门去了。 太好了。 亚季把附近送外卖的单子拿出来，点了一大堆吃的。 她正喝奶茶的时候有人来了：“哟，亚季。” 亚季目瞪口呆地转过去：“芬克斯?!” 芬克斯终于脱离组织了。飞坦回了趟流星街把他找了来。 库洛洛叫芬克斯和亚季比划比划。 芬克斯不屑地说他希望挑战飞坦。 气得要命的亚季跟芬克斯狠狠打了一架。 芬克斯成为了旅团的5号。 生活在继续，训练在继续，游戏在继续。 亚季真的去学了珠宝鑑赏，她正在大学里上学。 她的成绩超好，因为总有数不尽的珠宝可以亲手摸到，想怎么鑑赏就怎么鑑赏。 亚季也终于见到了库洛洛的念能力。 库洛洛是天生的盗贼。 还有比他的能力更适合幻影旅团这个盗贼团伙的吗? 他们只是抢东西，库洛洛直接抢能力。 那天侠客终于通知亚季，团长找到了一个很有意思很有意思的念能力，他特地打电话叫亚季围观。 亚季把飞坦和芬克斯叫上了。 然后旅团所有人都来了。 “……”一转头发现全员到齐的库洛洛谴责地去看侠客。 侠客谴责亚季。 亚季谴责芬克斯。 芬克斯谴责…… 大家都看着芬克斯。 擦，原来芬克斯把所有人都叫上了。 “这就算做一次旅团的集体活动吧。”库洛洛宣布。 很好，亚季掏出旅团日志写写写。 作为一个后勤，亚季除了管着仓库、大家的吃穿用度、资源分配，还负责记录。 某年某月，某活动，伤亡情况，战后总结，都是她来写。 最重要的是，她还记录着旅团众人的战斗情况。 大家的能力她都知道，每次观战，她和飞坦都负责给大家挑刺儿。飞坦是真的在挑刺儿，亚季负责制定相应的计划。这是从那次公费旅游后，亚季申请的。 训练人根据不同的薄弱点更换。 每个人都会收费，其中飞坦最高，亚季次之。 如果有人抓到了亚季，他很有可能会得知旅团里所有人的致命弱点。所以大家训练亚季是免费的，这是库洛洛乐见其成的。 亚季只想说，我想要一个储物袋，只有自己能打开的那种。 库洛洛西装革履地进了门。 大家也穿得正正经经地遥遥坠过去。 舞会，酒会。 亚季认为自己未成年，大家再怎么叫她她都不喝酒。 亚季跟侠客面对面坐着吃东西。 侠客：“亚季，你上次跟我说的，操作物体内部的空气，怎么样了?” 亚季小心看了一眼飞坦，飞坦还没注意，她小声地说：“不怎么样，我总学不会。” 侠客也小小声：“是不是飞坦让你学的?” 第20页 亚季痛苦地点头。 侠客沉痛地看着她：“辛苦了。” 亚季：qaq 酒会进行到一半，库洛洛站起了身，他跟着一个人走掉了。 大家给亚季使了个眼色，亚季默默跟上，库洛洛跟那个人进了房间，亚季守在门外。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来了，他们看着亚季：“怎么不进去?” “不太好吧，没准团长在……” “……”大家一致忽视亚季的消音，侠客到拐角处叫了个女僕，女僕走过来的时候打晕，把她的行头递给亚季，“进去看看。” 亚季默默套上，众人忍了又忍，一致想冲到窗口大笑。 芬克斯：“亚季，你看起来真小啊。” 亚季翻白眼，然后去敲门。 库洛洛正在说些什么，看到亚季进来，停下了。 “什么事?”另外一个人说。 “xx请您下去一趟。”亚季一本正经地说了一个刚才在楼下听到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 库洛洛沖亚季使了个眼色。 亚季向男人沖了过去。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男人从沙发上跳起来，躲过一击。 门外。 信长：“打起来了?” 窝金：“听起来不像亚季。” 飞坦：“要是亚季，一秒钟就能把人杀掉。” 芬克斯：“不会是团长吧，这么逊?” 所有人雷射眼射过去。 飞坦：“喂，你说话小心一点。” 亚季躲了一下，把后背交给库洛洛，她冲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兴奋地说：“快进来!” 大家鱼贯而入。 看到这么多人，男人先是吃惊，又胸有成竹地大笑，他放出了什么东西。 两条大大的念鱼在空中游来游去。 令男人吃惊的是，刚进来的人根本没有帮忙的打算，他们都站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库洛洛从刚才就跟那个男人打了起来，他一边躲着两条鱼，好像落了下风，还一边用一种敬佩的语气说话。男人被他夸得很舒服，开始谈起了自己的能力。 亚季他们看着库洛洛，搞不清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库洛洛停下来，他几乎一瞬间就冲到男人身边，男人被击倒了。库洛洛的右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本书，他把男人的手印了上去。 两条鱼消失了。 库洛洛翻了一下书，他放出了两条念鱼。 男人趴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库洛洛。 亚季忍不住鼓起了掌。 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尴尬地把手放下了。 库洛洛：“满意了?” 虽然他在问大家，但是亚季感觉他在问自己。 旅团日志：xx年xx月xx日，战斗人员：库洛洛，伤亡：无，战斗情况：佳，战利品：大鱼两条。 第12章 结束了以围观团长念能力为主题的旅团活动，蜘蛛们又解散了。 亚季继续上学，不过这次他们的日常任务都多出了一项：寻找有趣的念能力。 亚季表示，学校里根本没什么念能力者，平时完全碰不到。 侠客最近忙得很，大概是忙着当二道贩子吧。 他把富兰克林、飞坦、芬克斯和玛奇都借走了，可能是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要带上这么多战斗力和医疗兵。 亚季不感兴趣，侠客也没邀请她。 侠客他们全部穿着西装，看起来威风凛凛，甚至还戴着墨镜。 侠客开车向着目的地进发。 开了一会儿，侠客：“真想亚季啊，她肯定会带很多吃的东西。” 芬克斯：“然后我们就可以开茶话会了。” 侠客：“开茶话会也好，真是太无聊了。” 富兰克林：“怎么不叫上亚季?” 飞坦：“她在上学。” 玛奇看了一眼飞坦：“她在学宝石鑑赏。” 芬克斯：“怪不得她最近几次活动那么喜欢宝石，都快掏光了。” 飞坦：“那就多抢点儿宝石回去。” 侠客：“我们在出任务欸!” 大家：“那有什么关系!” 侠客：“没什么关系，我们出完任务再去抢吧。” “当然，不用你提醒。” 包了一整个飞艇的蜘蛛们在侠客的安排下护送到了流星街。 他们很快又打道回府了。 “团长，走公帐还是私帐?” “公帐，打电话给亚季。” 侠客：“又要出差了。” 芬克斯：“出什么差?” 侠客：“拍卖会，我跟亚季把艺术品拿去换钱。” 芬克斯：“有意思，我也想去。” 侠客：“真的?那这次你和亚季去吧。” 芬克斯：“跟亚季去怎么了?你看起来这么不愿意?” 侠客：“也不是啦，亚季总是叫我陪她逛街，很累的。” 芬克斯：“……我考虑考虑。” 亚季看着来学校找她的飞坦：“……所以他们把你叫来了?” 第21页 飞坦：“看看你死了没。” 亚季：“……” 飞坦把一个袋子递给亚季：“他们给你抢的宝石。” 亚季放进包里，自然而然地提起飞坦带来的大箱子：“我们先去吃饭。” 等饭的时候飞坦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亚季，亚季拿过来，擦，用塑胶袋装的耳环，不怕掉吗? “我给你抢的。” “……”亚季，“谢谢，我很喜欢。” 得到飞坦的提醒，亚季开始发消息—— 谢谢你的宝石，我很喜欢。 群发给出差的某些人。 很快回復就都来了。 估计就一直在等着呢吧这群人。 亚季和飞坦大吃大喝完，买了两张飞艇票。 慈善晚会的老闆已经跟他们很熟了，给他们分的保镖都是老面孔。 飞坦不屑：“我一指头就能弄死他们。” 亚季：“嘘，我们都知道的，场面，场面而已。” 老闆：“亚季小姐，这是你的……” 亚季：“我的哥哥，他叫飞坦。” 老闆笑着扭过头，他还以为是弟弟，还好没说错话。 熟悉的车，熟悉的酒店，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景色。 飞坦看到车的时候同样眼前一亮。 亚季：“我向团长申请来着，团长没同意。” 飞坦：“抢一辆。” “……”怎么跟窝金想得一样，亚季：“我们那儿没卖的，而且抢了也带不回去。” 飞坦：“下次包飞艇的时候顺手抢了。” “!”亚季：“什么时候包飞艇了!帐册呢!我要看看还剩下多少钱!” 飞坦不怀好意地：“这次多拍点儿钱。” 亚季更想哭了。 知道帐上支出了那么大的数字的亚季，逛街都没什么劲儿了。 她原来可是疯狂地买买买的，现在就…… 飞坦：“你还去不去了?” 亚季心痛不已：“我穷!” “……”飞坦，“去指导侠客训练就不穷了。” 亚季：“侠客?他跟你说要训练了?” 飞坦：“嗯，前几天。” 亚季立刻掏出手机：“侠客，听说你想训练?找我啊，给你折扣。” 侠客：“……哈哈，亚季啊，芬克斯他们也在旁边哦。” 亚季捂住听筒，痛心疾首：“你开免提了?” 侠客哈哈哈半晌，亚季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我们去逛街吧!” 这个侠客!现在他们都抗议了! 只有逛街才能抚平她心里的伤痛! 坐在下头，亚季的心情随着价位的升高慢慢好起来了。 飞坦看起来想把这些人都杀光：“真是有钱，你可以去抢他们。” 亚季不以为然：“那以后我们还怎么销赃。” “你是不想杀人吧?”亚季勐地看着飞坦，飞坦冷冷地说，“你那些小把戏，谁看不出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杀人。” 飞坦总是能把问句说成陈述句，而且语气非常可恶。亚季盯着飞坦的嘴唇，不知道那里会吐出多恶毒的话来。 飞坦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竞价上：“成交了。” 亚季回头看到一个闪闪发亮的数字。这个数字本来是会让她放声大笑的，但是现在，她沉默着。 “我有杀人的。”人都走光了，亚季本来该去领钱，但是她站住了，“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人要抢我们的钱，就是我杀的人。我当时以为侠客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当侠客有那么无聊吗?”飞坦冷笑，“你哪个都骗不过。” 亚季低头看地板。 “你知道的吧?军——火那个事。你不是后勤吗?为什么不去?这种事情应该是你跟侠客一起负责的吧。” “侠客没叫我……” 飞坦打断她：“因为他知道你不会去。” “我训练你，不是让你跟我一样，是让你下手的时候完全凭本能，你的力气越大，行动越致命，痛苦就越小。你呢?”飞坦的靴子停在面前，“令人失望。” 亚季又感觉到，在流星街时候那种绝望。它撕扯着，像从地底钻出一只手、一只臂膀、整个身体一样用力，它在咆哮。 “我——”亚季艰难地说，“我不是……” 飞坦：“嗯?” 亚季勐地抬头，她的声音不像是从嗓子里发出来，而像是从胸腔里爆破出来的。她喊：“我跟你们不是一种人!我跟你们不一样!——” 亚季重重地撞到墙上，滑下来。 她躺在地上，感觉自己被踹断了一条肋骨。 她一动不动，飞坦现在想干什么，想杀了她，想用那些残忍的手段对待她都行。她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飞坦掐住她的脖子——她今天穿的是小礼服，没有领子，飞坦本来是想揪她的领子的——把她拎起来：“你的纹身呢?你的蜘蛛纹身，在哪儿?” 第22页 亚季不说话。 飞坦把她的衣服撕烂了，他把亚季翻过去，在背后，尾椎的地方看到了徽章一样大小的纹身。因为比例失衡，它显得很狰狞，很丑陋，像煳成一团的墨水。 “你应该让玛奇再给你纹一个，纹在胸口上。”飞坦停了一下，“或者心脏上。” “享受了那么多，现在要说不是一种人这种话，太晚了。下一次，我会杀了你。”飞坦把外套脱下来盖到她身上，“现在，去收钱，要现金。” 亚季假装自己的肋骨没有断，若无其事地去领了钱，拿了监控带子，拎着几大箱子的钱回酒店。 飞坦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亚季把箱子扔在地上，自己去了医院。 等她回酒店的时候，箱子已经不见了，飞坦写了张纸条，说自己已经回去了。 亚季把纸条扔在马桶里。 见鬼去吧。烂人。 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亚季藉口自己要实习，请了半年的假。 库洛洛同意了。 亚季确实要实习，不过她更多的是去放松心情。 库洛洛没叫她执行任务她就不回去。 她在一家店里当鑑定师。 她有时候去上班，有时候不去，不去的时间就发呆，或者吃东西，坐在公园里头看鸟飞来飞去。她的绝很完美，鸟甚至会把她当雕像，停在上面。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不是时常有鸟屎的话。 亚季的确和他们不是一种人。 但是长时间的流星街生活，重塑了她。 她嚮往的正常人的生活早就拒绝了她。 亚季开始感到孤独。 她的胸口好像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总是刮着风，那些细小的事情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掉进那个洞里，以前可以感受到的温情也逐渐消失了。 她感到失望，无比失望。 亚季开始打晚间付费电话，和主持人说话，去孤儿院，看那些孩子的笑脸。她的尝试都失败了。 亚季整日徘徊着。 流星街的人最后还是会回到流星街，现在她相信了。 第13章 侠客递给亚季一杯奶昔：“那你就真的不回去了?” 亚季：“去干嘛?飞坦把我肋骨都踹断了，我可不想见他。” 侠客：“也是，没有哪一次活动他是不参加的。” 亚季喝奶昔，不说话。 侠客：“亚季，你怎么把飞坦惹生气了啊?他可不像会随便对你发火的人。上次他回去的时候，超级生气呢。” 亚季：“我也超级生气!” 侠客：“这都过去半年多了，还没消气?” 亚季不理他。 侠客：“哎，不是我说，团长的喜好真奇怪。” “咋啦?” 侠客：“他跟七大美色较上劲了，这次要去抠人家的眼珠子。” 亚季：“侠客!你说团长坏话!” 侠客：“哎，别说啊。” “再给我来一杯奶昔就不说。”亚季：“眼珠子……真噁心。” “对啊。团长的喜好都挺怪的，看他的耳环。” 亚季差点儿把奶昔喷出去：“侠客，哈哈，你太坏了!” 说了一会儿，侠客还是说：“亚季啊，你快点儿回来吧，我又要搜集情报又要当后勤，累死了。” 亚季：“等你们干完这一票吧，我可不想处理眼珠子。” 侠客：“好吧好吧，都处理完了我就通知你。估计时间不会太久，团长总是喜新厌旧。” 亚季：“没少让我们处理那些他已经不喜欢的破烂。” 侠客：“哎呀，你也说团长坏话!” 侠客：“我得走了，最近还得策划行动，忙得不行。” 亚季：“真捨不得你。” 侠客：“大家也都想你啊，收拾好心情就回来吧，飞坦要再打你，你就跟大家说，我们拦着。” 亚季：“qaq，侠客你真好，来么么一个~” 侠客：“真的?勉为其难来一个吧。” 侠客闭上眼睛，亚季的手指在奶昔里蘸了蘸，在他脸上抹了两下。 一直到年尾，侠客才联繫了亚季。 侠客：“亚季，那些眼珠子团长一个月就烦了，现在也都卖光了，你回来吧。” 亚季：“换总部了没?” 侠客：“这都多少年没换了，搬东西多累，你又不在，谁废那事儿啊。” 亚季：“知道了，我明天就到。” 亚季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好像在等她一样。 芬克斯一抬头：“哟，亚季，玩儿开心了没?” 亚季：“挺开心的。” 信长：“快坐吧，今天吃火锅。” 亚季：“……” 原来他们坐在一起是吃火锅啊，自作多情了。 侠客：“亚季，快点儿，等着你呢，还没开饭。都快饿死了。” 亚季坐在她的老位置，玛奇和飞坦中间。从刚才飞坦就一直在看她。装没看到。 派克给亚季递了副碗筷，窝金调了碗酱料，从那头一直传过来。 第23页 大家开始下菜，然后开始抢。 桌子上筷子都挥舞得看不见影子，锅飞快地空了。 亚季：“……”我为啥不吸取教训，就要跟这群人吃火锅。 一片肉放在亚季碗里。飞坦的。 一块火腿。玛奇的。 鱿鱼。信长的。 丸子。富兰克林的。 香肠。侠客的。 午餐肉。派克的。 鸡翅。窝金的。 鱼块。库哔的。 鸡胸肉。库洛洛的。 亚季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大家都不看她。 “真辣啊。”玛奇说。 “嗯，真辣。” 吃完火锅，库洛洛：“亚季来一下。” 亚季跟上。 库洛洛坐在椅子上，亚季像个听老师讲话的小学生一样在他跟前低着头。 库洛洛突然嘆了一口气：“亚季。” 亚季：“有。” 库洛洛：“你是我的团员，是幻影旅团的一份子，是蜘蛛。” 亚季：“我知道。” 库洛洛：“有些任务，你不想做可以申请不做。” 亚季傻了一会儿。 库洛洛还在继续。 “你的战力和芬克斯相当，你也可以做好一个主攻手，不比大家差到哪儿。你想做后勤，我批准了。你的速度比飞坦还要快，只要你躲，飞坦是伤不到你的。但是我听说飞坦打了你，为什么不还手?你认为飞坦是对的，是吗?” 飞坦当然是对的。她是蜘蛛。她不能像大家一样杀人。站在飞坦的立场上看，飞坦做的一点都没错。 “飞坦认为自己是对的。如果你也同意他，为什么不按照他的话去做?因为你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是，我才是对的。我不该去杀手无寸铁，也没有攻击意向的普通人。 “他的想法和你的想法，必须要一致吗?” “他是团员，你也是团员。你们要以旅团的利益为先。但是你有损害旅团的行为吗?” 我没有。 “同样是为旅团付出，飞坦选择战斗，你选择负责琐事，你们俩都做得很好。” “你不想做的事，可以交给别的团员去做。既然你没有阻止，就没有做错什么。” “你一直做得很好，就这样做下去吧。” 亚季从房间走出来。 芬克斯他们正在打牌。 芬克斯：“亚季，来打牌了。” 亚季：“不了，你们玩吧，我去睡会儿。” 飞坦在她的床上坐着。 亚季：“……门上的名字没换。” 飞坦：“这是你的房间。” 亚季：“……然后呢?” 飞坦站起来，走过来抓住亚季，他把手搭在亚季腰侧：“是这根肋骨?” 亚季挥开他的手：“干什么?” 飞坦：“你可以折断我这根骨头。” “……”亚季，“欠着吧。” 飞坦出去了。 神经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亚季和飞坦恢復了训练，旅团的一切事务都在继续进行。库洛洛还主动问亚季，要不要换搭档，她可以跟库哔搭档，完全可以保护库哔。 亚季在飞坦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表示不用了。 库洛洛：“真可惜，库哔还跟我申请呢。” 亚季：“……” 第二年夏天，旅团有了新团员。一个叫面影的男人，酷酷的。 一天库洛洛发简讯通知亚季，他们有了新团员。 散落在各地的蜘蛛们归巢了。 库洛洛：“亚季，你带新团员熟悉一下。” 亚季领了任务，先掏出纸团给他抽，4号。然后玛奇带他去纹身。接着亚季把闻讯归来的各位一一介绍，安排训练—— “如果你需要的话，这是价目表。” 面影茫然地接过，纸上从上到下写着大家的名字，飞坦在最上面，是一个……乘上时间后的天文数字。亚季紧随其后。面影有些迟疑地看看亚季，怎么前两个都是…… 在沙发上坐着的各位目光灼灼：“选好了吗?” 面影：“……” 库洛洛：“亚季，第一次就别收费了。” 亚季：“好的，报公帐吧。” “……”库洛洛，“好，公帐。” 亚季领着面影去了训练场地，其实就是这个别墅的田径场。 蜘蛛们都跟了过去。 “飞坦，做好分析。” “知道。” “请不要有顾忌，这是战斗分析。” 面影没说话，他已经看到了亚季的速度，他谨慎地抽出了武器。 面影和信长一样是用刀的。不过他的刀和信长的不一路。 面影的破坏力介于芬克斯和信长之间，速度略高于飞坦的一半，反应速度很快，失去武器会使他的战斗力减少三分之一。 亚季把刀还给他。 面影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飞坦递给亚季一张纸，亚季：“我制定出计划后会交给你，上面会列出针对不同问题的训练人员。可以用钱、珠宝付款。” 第24页 面影的脸好像在说：什么?我们不是盗贼吗? 库洛洛：“亚季，说明团内资金来源。” “好的，团长。”亚季，“团内资金来源有两个，一个是劫掠所得，战利品团员可以选择一定数目，其余作为团内经费;一个是宝物拍卖所得，是旅团集体所有。” “面影，亚季是后勤人员，有不懂的可以问她。”库洛洛总结，大家散去了。 亚季带面影选房间，分发生活用品。 面影是流星街人，没有身份证，他向亚季申请。 亚季：“这个是侠客在管，你问问他吧。” 亚季：“你也可以给旅团的人训练，价格自己制定。我会把你的名字加上。” 面影酷酷地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再一年的夏天，旅团有了最后一个号码，8号。 当时亚季正在拍卖会，侠客、飞坦、芬克斯、富兰克林和玛奇正在出任务。他们还没回去，就听说8号死了。 库洛洛紧急召大家回总部，并把窝金派出去接应亚季。 亚季：“怎么回事?” 窝金：“团长前几天才发简讯说找到了一个新团员，还在路上就被杀了。” 亚季：“在团长的眼皮子底下?” 窝金隐忍着愤怒：“对。被揍敌客的人杀了。” “!”亚季：“那个杀手家族?团长没事吧?” 窝金：“揍敌客从来不杀没钱赚的人，人跑掉了。” 亚季：“叫我们是……?” 窝金：“团长说要去揍敌客家作客。” 大家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侠客在念揍敌客家的情报。 沉默。 沉默。 沉默。 “这是我们第一次失去团员。”库洛洛发言，“我已经联繫了揍敌客家族，大家休整一下，马上出发。” 黄泉之门前。 库洛洛对亚季一点头，亚季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一行人走进去，亚季最后一个进。 管家梧桐带着他们向主宅走去。 揍敌客，传说僕人就有300，是世界上最大的杀手家族。价格公正，童叟无欺。 他们住的地方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古堡。 库洛洛先发制人，质问为什么要杀掉8号。 席巴解释是出于生意。任何人都可以僱佣揍敌客家族，只要出钱。 库洛洛提出他需要知道僱佣的人是谁。 席巴断然拒绝，不透露僱主信息，这是他们的原则。 库洛洛提出揍敌客家族不能再杀旅团的人。 席巴沉默地看着库洛洛。 旅团的人分列两边，坐在库洛洛身侧。 库洛洛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去。 气氛一触即发。 库洛洛拿着“停战协议”原路返回。 一个隐患解决了，还有下一个隐患。 面影也被杀了。 第14章 因为8号被杀死，蜘蛛们都聚集在了一起。 出去採购的面影还没回来，然后亚季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封简讯。 库洛洛：亚季，4号被杀了，我们有了新的4号。你去接应。地址是…… 亚季从床上下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敲门，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玛奇：“需要谁陪你去吗?” 亚季：“飞坦，你跟我一起去吧。” 第二封简讯来了。 库洛洛：不要带他回总部。 亚季把简讯给大家看：“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还没想出来，库洛洛的电话就来了。 库洛洛：“亚季，你还没出发吧?” 亚季：“没有，现在大家都在一起。” 库洛洛：“今天晚上你们一起到这个地址来，不需要带4号回总部，他不会跟我们住在一起的。” 亚季：“好的。” 库洛洛：“今天之后，派克和库哔跟我走，其他人分散。有活动再通知。” 芬克斯：“听起来是个有点麻烦的人。” 飞坦：“见了才知道。” 亚季：“谁留守?我算一个。” 侠客：“我也留下吧。” …… 分配好名单，他们开始出发。 “面影死了，还有点儿伤心呢。”他们在夜色中奔跑着。 玛奇：“别伤心，人总是会死的。” 亚季：“这是第二个团员了。” 飞坦：“我们的4号没有空缺。” 亚季：“……”会伤心的只有她吧。 新的4号，是一个让人一言难尽的人。 亚季他们好像一瞬间出现一般，在这个废弃大楼里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默默围观着这个穿得奇奇怪怪，搭着扑克牌的男人。 库洛洛也出现了。 库洛洛出现的一瞬间，那个男人用一种打鸡血的目光扫视着他，恨不得吃了他那种。 亚季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个男人掏出一个东西。 库洛洛示意飞坦。 飞坦走过去，拨弄了两下，走回来，对库洛洛点点头。 第25页 是面影的人头! 亚季把脸转开，不忍心看。 库洛洛：“按照我们的团规，加入旅团的方式之一是杀掉一个现有的团员。面影被杀，西索取代他成为新团员，也是4号。”他示意玛奇，“一会儿玛奇会给你纹身，”示意亚季，“亚季是我们的后勤人员，平时负责联繫。” 接着库洛洛又讲了一遍幻影旅团的核心内容，带着派克和库哔消失了。 西索炽热的目光一直追随到库洛洛的背影消失。 玛奇把针掏出来，她今天专程带了刺青的东西。 亚季和他交换了一下手机号，表示有活动她会通知。 说完亚季就跟大家一起跑了。 亚季毛毛地说：“这个叫西索的，好像真的有点儿不正常。” 飞坦：“没什么了不起的。” 随便吧，反正她不太喜欢这个人。 对，就是因为他杀了面影。 亚季、侠客、飞坦、玛奇四个人留守总部，其他人离开基地，时常库洛洛还联繫几个人做一下任务。 这里面有一次叫到了西索。 亚季挥舞着手臂：“这边，这边。” 西索走过来，一眼看到坐着的库洛洛，他声线颤抖地说：“团长。” 亚季、飞坦、窝金、富兰克林、信长、派克都坐着，西索却只看得到库洛洛。 库洛洛站起来：“出发吧。” 照例，亚季是扛物资的。 飞坦和窝金在最前头，团长和派克并列，富兰克林和信长在亚季的左右两侧，西索走在最后面。 亚季浑身不舒服。她时不时地想往后看。 富兰克林：“亚季，怎么了?” 亚季：“我背后好像有虫子。” 库洛洛停下来：“派克，你去看一下。” 派克和亚季躲在富兰克林背后，富兰克林挡住了所有视线。 亚季沖派克使眼色，指指西索的方向。 派克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下，回去了。 库洛洛：“窝金，你先扛一会儿物资。亚季，你跟着飞坦，休息一会儿。” 飞坦递给亚季一把剑，凑近说：“是西索?” 亚季：“他站我背后我总有点儿不放心。” 飞坦：“一会儿你跟我一起。” 飞坦和亚季用剑砍出一条路。 库洛洛对照地图：“在这里。很晚了，我们原地休息一下，明天下去。” 亚季照样去分食物。 西索一直显得很有礼貌的样子，看到别人把垃圾递迴去，他也照样做了，还对亚季说谢谢。亚季收回来，开始扎帐篷。 没人想去帮亚季，既然决定做后勤，当然要做后勤应该做的事。 西索凑过来：“亚季，我帮你吧。” 亚季：“啊，不用了，我是后勤嘛，这是我的工作。” 西索不再说话了。 休息一夜，天亮的时候飞坦和窝金探路去了。 库洛洛安排亚季和派克接应。 她俩坐在一起开始聊衣服，聊完衣服聊首饰，聊完首饰聊化妆。 一群人上来的时候看到亚季正对着镜子给自己画眉毛。 库洛洛：“……” 飞坦：“……” 富兰克林：“……” 窝金：“……” 信长：“……” 西索：“……噗!” 亚季：“……qaq!” 派克假装没有自己的事儿。 库洛洛假装自己啥也没看见：“亚季，把食物分一下。” 亚季默默把东西都收起来，臊眉搭眼地去了。 信长：“亚季也是大姑娘了。” 愤怒的亚季把眉毛全擦了。 回到总部后，亚季他们坐在一起开会。 与会人员：飞坦、亚季、侠客、玛奇。 会议内容：西索的实力。 会议方式：飞坦讲述。 “他是变化系，有一招叫做‘伸缩自如的爱’，像口香糖一样，可以黏住物体，直接拉到手边，而且是隐形的，用凝才能看到。实力跟我差不多，战斗经验充足。”飞坦讲述完毕。 亚季：“对，他的念很强，而且很有侵略性。” 飞坦：“他很想跟团长打架，总是挑衅团长。” 侠客：“挑衅团长?” 飞坦：“他故意靠近团长，让团长生气，想让团长出手。” 亚季：“他肯定没得手。” 飞坦：“团长给了他一枚硬币，说团员之间不能自相残杀。” 亚季好想笑。 玛奇：“他会不会是为了团长加入的旅团?” 侠客：“很有可能。他找不到团长，加入旅团就能看到团长了。” 亚季：“所以团长才要我们分开?还不带他回总部?” 玛奇：“应该是。他很危险。” 飞坦：“那就杀了他。” 没人提团员之间不能自相残杀。 亚季：“我得告诉大家，小心西索。” 玛奇：“我们杀掉西索，再找到一个四号，团长应该不会过问的。” 第26页 侠客：“我和亚季一起找吧。” 飞坦：“直接杀了，随便我们怎么说。” 不知道库洛洛当初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亚季不清楚，她也不想知道。 确立了行动目标，几个人开始计划。 侠客开始查资料。 “他今年参加过猎人考试!不过没拿到猎人证。” 亚季：“猎人考试不是很简单的吗?” 玛奇：“侠客有一张，不过后来他被通缉了。” “……”侠客，“不是说有了猎人证杀人免责吗?谁知道他们还是通缉我了。” 飞坦：“你什么时候负过责任了?” 亚季：“免责是追犯人的时候。” 玛奇：“他可能会再次参加，记下来。” 亚季写写写。 “天空竞技场。西索是楼主欸。” 飞坦：“天空竞技场?” 亚季：“就那个可以打比赛的地方。” 飞坦：“我知道。” 玛奇：“飞坦有段时间想去，因为有活动，他就没去，后来也没那个心思了。” 打比赛和杀人之间果然选杀人是吗? 侠客：“这里的比赛还有录像。” 亚季：“我们需要西索比赛的录像带，所有。” 侠客出门，操纵着管理监控的人员把过去几年西索所有的录像带都带走了。 几个人挤在一起看录像。 他们从昨天下午一直看到现在，天都亮半晌了。 亚季吃薯片：“几乎毫无破绽。” 飞坦抓了一把：“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玛奇拆了一包新饼干：“我杀不了他。” 侠客把爆米花一扔：“怎么办。” 亚季和飞坦对视一眼。 飞坦：“这几次旅团活动，带上他。” 亚季：“侠客，针孔摄像机给我们几个。玛奇你帮我们缝在衣服上吧。” 每次亚季和飞坦出活动回来，他们就坐在一起看录像。 亚季：“怎么我拍的平时的西索都这么……” 侠客：“欲-求不满。” 玛奇：“……” 侠客：“干嘛打我?” 玛奇：“你要把亚季带坏了。” 亚季翻白眼。 飞坦：“看这个，他的‘伸缩自如的爱’。” 倒带重看。 倒带，用上凝去看。 倒带。 倒带。 …… 飞坦：“行了，别倒了。” 亚季：“被他近身粘上的话跑也跑不了。” 玛奇：“我们有谁不是近战的?” 亚季：“富兰克林。” 侠客：“西索的速度完全可以闪开。” 玛奇：“亚季呢?” 亚季：“只要在被闷死前跑出我的圆就没法再控制了。” 侠客：“你的圆现在多大?” 亚季：“全力的话，一百二。” 玛奇：“闷死一个人至少要五分钟。一百二十米太小了。” 侠客：“你能不能保持圆战斗?” 亚季：“……没试过。” 亚季把饼干向旁边一扔，刚刚坐在她旁边的飞坦现在正跟她打斗起来。 亚季迅速张开圆。 五分钟后亚季累得要死，趴在沙发上挺尸。 飞坦：“完全跑得掉。” 侠客：“多训练一下。” 亚季抄起靠枕砸到侠客脸上。 第15章 西索真的报名参加猎人考试了。 侠客帮亚季装包：“亚季，一定要小心啊。” 亚季：“知道了。把饼干拿过来，对，就那个黄油的。我知道是最后一盒，快拿来。你都胖多少了，这个给我吃吧。” 侠客：“……” 玛奇探头看了一眼：“……怎么都是吃的?” 侠客：“猎人考试考半个月一个月都是正常的。亚季，再多装点儿，别饿着了。” 亚季：“小看我，不看平时谁管后勤，还能把你们这些无底洞填满。” 玛奇：“确实，你不在的时候总感觉吃得有点儿差。” 侠客：“……喂，我还在呢!” 玛奇：“装衣服了吗?” 亚季：“装了。” “那个装了吗?” “……”亚季，“刚过去。” 飞坦：“观察他的弱点。” 亚季：“知道了。” “牛排定食。” “温火慢烤。” 亚季：“等一下，这个牛排，真的有吗?” 卖牛排的小姐：“欸?如果你想要的话，有的。” 亚季：“那我先吃吧，麻烦了。” 牛排端上来，还附带有一个号码牌：“请把号码牌别在胸口上。” 92号。 亚季吃完牛排，又叫了杯巧克力牛奶。 第27页 期间有几个人进来，走到了里面的房间，半天也没出来。 亚季站起来，正要往那边走。 “一千六百五十戒尼。” 亚季把钱递过去，无语：还以为能吃一顿免费的。 刚进来的白头髮的男孩儿看了亚季一眼，双手插兜，夹着个滑板，看起来酷酷的。 他是99号。 亚季继续喝巧克力牛奶。 电梯门打开，男孩儿和亚季走出去。 一个坐在高台上的男人跳下来：“你们好，我叫东巴。” 男孩儿听了半天东巴的话，接过果汁。 亚季示意自己手里有喝的。 东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怪怪的，然后他就跑掉了。 男孩儿找了个角落走掉了。 亚季四处看，她也走到一个角落，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板凳，坐下开始玩儿手机。 侠客专门给她下载了几个小游戏，为了保持新鲜度，好在考试的时候打发时间，她可是一直忍着没玩儿呢。 没一会儿，亚季感觉有人靠近。 她抬头，西索。 西索：“没想到亚季也来参加猎人考试呢。” 亚季：“任务需要。” 西索：“其他人也有猎人证吗?” 亚季：“这个任务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所以我自己考就行了。” 西索：“辛苦亚季了。” 亚季：“嘿嘿，吃点儿什么?” 西索看着亚季鼓鼓囊囊有两个她那么宽的背包：“这里面都是吃的吗?” 亚季：“差不多，听说猎人考试要一个月都是有可能的，总不会每次都有人给我们送食物吧。” 西索：“亚季总是这么周到。” 亚季开始往外掏吃的：“吃什么饼干?抹茶?巧克力?还是草莓?” 西索：“巧克力吧。” 亚季：“喝的?果汁?牛奶?汽水?” 西索：“没有啤酒吗?” 亚季：“没想到你也在，没准备啤酒。” 西索：“汽水吧。” 亚季：“什么味道的?柠檬?菠萝?” 西索：“……柠檬。” 吃吃喝喝又一会儿，西索照常把垃圾递给亚季，亚季收起来，继续玩儿手机游戏。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这里挤满了人。他们要么站着，要么坐在台子上，看起来对亚季的小凳子很有想法，但是看到西索，都退避了。 西索站起来：“亚季，我去放松一下。” 亚季当他要上厕所：“哦，好的。” 然后亚季听到一声惨叫，西索用扑克牌削掉了一个人的双臂。 继续玩儿游戏。 快要破关的时候考试开始了。 西索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没来找她。 亚季把背包扎好，开始在人流中走路。 走，走，走。 跑，跑，跑。 沉重的脚步声中，亚季还在走。 她从背包里掏出果汁来喝，还好这次带了插吸管的。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说过，要是这样就放弃的话，根本就没有资格当猎人。还没有到吗?我肚子饿了。”从旁边的旁边传来的声音让亚季深有同感地看了一下，正好跑在他俩中间的人已经支撑不住，速度跟不上了，亚季跟一个光头对视了一眼。 亚季横着走了一步，和那个人挨在一起：“你好，我叫亚季。” “我叫半藏。”半藏打量着她，“你完全不累啊，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还没开始跑?怎么可能?!” 亚季又喝了一口果汁：“等这个喝完我再跑吧。” 半藏：“可恶，我可是一个忍者呢!” “……”受到打击了吗?亚季：“哦，你加油。” 喝完果汁，塞到背包里，亚季真的跑了起来。 哎呀，真无聊。 西索在哪儿呢? 地面突然开始震动。 “隧道里在施工吗?” 不像，考试场地施什么工啊。 墙壁整个爆开了，踩着滑板的男孩儿，刺猬头，长得很漂亮的少年，一个女孩儿，还有一个……神经病一样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么厉害，他们怎么知道墙壁这边就是考官?不会炸了好几堵墙过来的吧? 出口终于到了。 亚季四处搜寻西索的身影。 啊，找到了。 不过西索看起来……很想杀人的样子。 亚季动了一下，找到个好角度，西索动手的话完全可以拍清楚。 西索这个傢伙……可以用普通的纸牌杀人，真是厉害。 用纸片杀人不是很难，但是要像他这样，不使用念能力地杀人，哪怕是普通人，也足够证明他的实力。 不过那个满头钉子的人，也太辣眼睛了一点吧? 西索看见亚季，略一点头，就走掉了。 是不想跟自己一起的意思吗? 亚季在湿地上慢慢跑着，落在离西索不远的地方。 雾气越来越重了。 西索身上的杀气也越来越重。 突然，他停了下来。 亚季跳到一边。 第28页 西索：“……所以我决定亲自出手帮忙，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当猎人。” 好嚣张的傢伙。而且……无比华丽的杀人方式。 仗着自己是念能力者，砍瓜切菜一样地杀普通人真的这么有意思吗?搞不懂。 对，她就是在针对西索。谁让他杀了面影。 亚季刚走出来，就看到那个原来穿西装的男人又跑回来了。 还是西索的主场，好吧，亚季又退回去了。 几个人纷纷又跑了回来。 她仔细地观察着西索。 西索杀人，西索逗小孩儿，西索打人…… 然后他突然说：“好，你合格了。” 这个傢伙，真的在按照自己的标准筛选考生。 西索扛起雷欧力，向着亚季的方向：“跟我一起回去吧。” 亚季走出来。 几个人惊呆了：那里什么时候有人的? 亚季看他们一眼，跟上西索，向前方跑去。 西索在半路上一直在杀魔兽，可能是真的欲-求不满吧。 谁知道。 和考官会合，不，是和那个满头钉子的男人会合后，亚季：“喝点儿什么?” 西索：“果汁。” 亚季：“你呢?” 咔哒咔哒。 听不懂。 亚季：“也是果汁吗?葡萄?桃子?橘子?” 西索：“桃子。” 咔哒咔哒。 亚季递过去两个桃子，自己拿了个橘子在喝。 钉子男接过去，又咔哒咔哒两声。 第二场考试是……料理。 终于可以吃饭了。 这是不嫌食物多的亚季。 交了作业后，再找一头猪，切下右腿，拔毛去皮，架上火烤。 找到可以当调料的草药，均匀洒到烤得刚刚好的猪腿上。切片，简易装盘，掏出几把小刀，递给西索和钉子男，就着果汁，插着吃。 真美味。 钉子男迅速把另一条猪腿递过来。 拔毛去皮，火烤，洒调料，切片，装盘，开吃。 亚季突然想起来什么，她在包里掏掏掏，翻出来一个小小的锅，用树枝支出一个三脚的架子，锅用绳子挂上去煮水，把脱水蔬菜包倒进去，再把刚刚喝果汁的罐子掏出来，用力恢復原状，当容器喝汤。 喂喂，那边的三个，这是考试不是野炊，过分了啊! 两个一模一样的桃子果汁罐。 亚季倒完汤，把两个罐子往那边儿一推，自己选吧，反正我的是橘子的。 西索：“……” 钉子男：“……咔哒咔哒。” 这时候的亚季无比满足，但是当她看到做寿司的米饭后，开始有点儿后悔刚才怎么不剩下一点儿，可以做猪扒饭。 寿司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捏一捏随便就做得好的吗?但是相比起来，亚季还是更喜欢吃紫菜包饭。裹着咸蛋黄和天妇罗碎，加上沙拉酱的紫菜包饭，又脆又香，真是美味。 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米饭和鱼的结合方式，她简直要给他们跪了。 但是亚季的寿司也被掀掉了。 真是的，匠人精神，真的能通过手握寿司体现出来吗?连个一次性手套都不戴，还说要通过手指的温度传递精神，你当在讲念能力这种东西吗?! 不开心的亚季努力想像武术发功的样子。 然后门淇吃饱了，宣告考试结束。 擦，她的还在做啊。 亚季走到门外，西索正郁闷地坐在河边打水漂。 亚季瞅瞅他的寿司。 “……” 这什么玩意儿!这群人真的从来没吃过寿司吗?高档料理店连西索都没去过吗? 算了，亚季这时候的郁闷也不比西索少到哪儿，连东西都不想吃了。 第16章 获得一次新生机会。 亚季在心里默默欢唿。 西索像一个，像一个…… 说不出来，反正他坠在绳子上的姿势像一只蜥蜴。 贼拉丑。 陷阱塔。 一边。 滑滑板的男孩儿，刺猬头，长得像女孩儿的少年，一个女孩儿，还有一定要穿西装的男人。 他们互相说：“再见!”然后同时跳下去。 如果能和西索跳到一起就好了。 亚季看到那个女孩儿的时候这么想。 她还以为这里都是单人通道呢。 那个女孩儿比亚季还吃惊，她从亚季怀里跳下去——在半空中她就开始大叫，想有人接住她，亚季搭了把手——看着亚季好像看到了史前怪兽：“怎么、怎么是你!” 亚季：“你认识我?” 女孩儿：“不认识，我只知道你也是考生。”看亚季不相信的样子，她补充，“还知道你喜欢跟西索和他那个古怪的朋友在一起。” 亚季：“走吧。” 女孩儿沮丧地跟上了。 坚持之路。 亚季扣上手环。 女孩儿也把手环扣上。 开始显示计时。 她们的考试是走路。 一条黑暗之路。 只有每隔一段才会出现的蜡烛照亮。 第29页 她们需要走够至少50个小时才能过关。 亚季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照在头上。 她俩开始前行。 她俩一直在无声地走。 除了手电筒，只有脚下的路是真实的。 女孩儿看看手环：9小时12分。 女孩儿看看亚季，亚季正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放在背包带子上，一双眼睛盯着脚下的路，脸上的线条很僵硬。 女孩儿张开嘴，她咳了一声：“我们说说话吧。” 亚季嗯了一声。 女孩儿：“你叫什么?我叫奈美。” 亚季：“我叫亚季。” 女孩儿：“我十五岁了，你呢?” 亚季胡诌了一个数字：“二十。” 女孩儿一惊一乍地：“啊!真的吗?!” 真无聊。 亚季不理她了。 女孩儿尴尬地笑了两声，开始自言自语，有时候还哼歌。 突如其来的黑暗。 女孩儿尖叫了一声。 “……别吵。”亚季：“手电筒没电了。” 女孩儿紧张地说：“有备用电池吗?” 亚季在包里摸了两下：“没带。” 亚季继续往前走。 女孩儿靠近亚季，亚季站住了：“干什么?” 女孩儿：“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 亚季：“不可以。” 时间是17小时08分。 女孩儿掏出手机，开始打给通讯录里的每一个人。 塔里没有信号。 女孩儿收起手机。 亚季好像已经不在她旁边了。 女孩儿：“亚季，你在吗?” 亚季：“有事吗?” 女孩儿咽了一口唾沫：“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亚季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女孩儿：“亚季，你在吗?” 亚季：“有事吗?” 女孩儿：“亚季，我拉着你好吗?” 亚季：“不好。” 女孩儿感觉自己是一个人在走。 她一直走，一直走。 周围非常安静，她感觉不到亚季的存在。 本来还有另一个人的唿吸声的，现在连唿吸都没有了。 衣料摩擦的声音，脚步声，都消失了。 女孩儿盯着墙，下一个蜡烛什么时候才出现啊。 女孩儿去够蜡烛，她把蜡烛拿在手里，旁边亚季一直在，她终于放心了。 她又继续走着。 蜡烛烧尽了。 烛泪刚才就滴到了女孩儿的手上。 真烫，真疼啊。 女孩儿拿着，一直到没法再拿为止。 她把剩下的引线扔到地上。 女孩儿又走了很久，很久。 29小时53分。 女孩儿坐在地上，她哭着喊：“亚季，跟我说说话吧，求求你，跟我说两句话吧……” 亚季：“你要答应我做一件事。” 女孩儿畏缩起来：“什么事?” 亚季：“你答应吗?” 女孩儿：“……我答应。” 亚季开恩让女孩儿拉住了她的背包的带子。 女孩儿紧紧抓着，手心都濡湿了。 她终于不是一个人在走了。 49小时59分，她们终于走到了，门打开了。 到的人还不少。 一走出去，女孩儿就松开了手。 亚季凑近她，她的脸上都是眼泪，看起来有点儿花：“考试结束我会去找你的。你都答应我了。” 女孩儿有些害怕地点头。 亚季走开了。 西索正在跟钉子男打牌：“亚季，你也来吗?” 亚季：“好啊。” 亚季一半输一半赢。 玩了一会儿亚季把牌丢下了，她看起来兴致不高。 等了很久，考试才结束。 西索看着又一次震撼登场的几个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亚季真的有点怀疑西索的性取向。 奈美本来一直在角落里，她等了又等，小杰他们终于来了，她赶紧跑过去。 小杰：“奈美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奈美：“刚刚在陷阱塔里走路的时候，太黑了，不小心被蜡烛烫伤了。” 小杰：“奈美姐姐是自己一个人通过的吗?我们几个还有东巴走的是一条路欸。” 奈美：“不是，我跟那个叫亚季的姐姐一起走的。” 小杰他们都看了亚季一眼。 亚季看过去，这次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锁定了长得像女孩子的少年。 来到小岛，下海掏宝物，亚季拿着钥匙先走了。 找到房间，亚季先把房门锁上，在房间里搜出几个摄像头和偷听器，扯下来扔掉，亚季开始打电话。 亚季：“侠客，现在忙吗?” 侠客：“不忙，怎么啦?猎人考试有麻烦吗?” 亚季：“是我们大家的麻烦。你还记得团长要的七大美色，有一个是眼珠子吧?” 侠客：“记得，那次你没参加。不会是……?” 亚季：“那个民族的名字是什么?” 第30页 侠客：“窟卢塔族。” 亚季：“我知道了。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我通知你，叫两个人来接应我一下，这次可能真的很麻烦。一定要把派克带上。” 侠客：“好，你一切小心啊。” 亚季回到甲板上。 东巴正在徘徊，看到亚季，赶紧去找她换房间。 亚季：“你的舍友是谁?” 东巴：“哈哈，是一个小姑娘。我跟一个小姑娘住在一起也不太好，是吧?” 亚季：“哪个?” 东巴描述了一下。 亚季：“假话。你的舍友到底是谁?” 东巴：“……” “是西索对吧?”亚季指指甲板上：“我想跟他做舍友，你想想办法。你不去的话，我就告诉所有人，你的舍友是西索，你换不了的。” 东巴先找到雷欧力，说自己的舍友是个女人，雷欧力开心地答应了。东巴留下了亚季的钥匙，把自己的钥匙和雷欧力对调，回头把雷欧力的钥匙给了亚季。 酷拉皮卡一进门，就看到亚季正在铺床。 他看了一下，双人床。 他后退了一步。 亚季刚好看到他：“你好，我是亚季。” 酷拉皮卡：“我知道。我是酷拉皮卡。在陷阱塔的时候，为什么要让奈美一个人去拿蜡烛?” 亚季忙上忙下：“因为我不需要蜡烛啊，她需要，当然是她拿着啊。” “……”酷拉皮卡，“这里只有一张床，我去找个女孩子跟她换一下。” 亚季示意自己腾不出手：“好的，你能不能先帮我把扫帚拿过来，就在你右边。” 酷拉皮卡去拿扫帚，一只大蜘蛛从扫帚下爬了出来。 酷拉皮卡的眼睛一下子变红了。 他一脚把蜘蛛踩死，平復了一下心情，把扫帚递了过去。 他的眼睛里的红色褪去了。 亚季：“谢谢你哦，想吃点儿什么吗?” 酷拉皮卡看着打开的塞了满满食物的背包：“……你带了这么多吃的来参加猎人考试?” 亚季：“是啊，很厉害吧。” 酷拉皮卡：“……” 晚上的时候真的有一个女孩子来了，不过亚季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她还是跑到甲板上睡了。 然后被连夜跑路的旅馆老夫妇撞到了。 “……”亚季，“散心啊?” 老夫妇：“啊哈哈，哈哈。” 现在没人管了，房间随便挑，亚季把东西都放到一个房间里，加入了大唿小叫的队伍中。 当亚季知道他们打算靠向其他地方开炮来稳定船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所有人居然全都认为这是可行的。 难道猎人都是这样吗? 猎人协会有这样的预备队还没倒闭? 西索…… 看到西索抱着那个刺猬头少年的一瞬间，亚季在心里想了种种种种…… 她从自己看过的钙片一路想到了西索到底为什么要苦苦粘着库洛洛。 从飞坦拍摄到的录像来看，西索几乎没什么时候不把自己的视线放在库洛洛身上的。就跟胶水一样，黏答答的。 所以，这是为什么? 暴风雨打在船上，亚季和西索都没湿。 亚季可不想让自己浑身海腥味和泥沙。 于是她跟西索在暴风雨的背景里浑身干爽地对视着，好像两个人物图片被扔到了3d影片里，说不出的怪异。 然后亚季看到了钉子男，穿着钉子男衣服的长得很像女人的，钉子男。 亚季：“……” 好想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长得这么美为什么要藏起来。 长得这么美居然浑身肌肉而且衣服这么丑。 怪你过分美丽。 还是很辣眼睛。 钉子男和他俩一样，从头到脚都没湿。 他们三个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纹丝不动地站着。 钉子男首先说话，他对西索说：“我去开船了。” 西索：“我也回去了。” 亚季：“再见。” 亚季一回去就把自己塞到被窝里咬住了被子。 这个世界怎么了! 第17章 拿到号码牌后，53。她的猎物不是西索也不是钉子男。 慢慢地走着，真空旷啊。 大家一上岛就都藏起来了。 亚季找到一棵很适合躲藏的大树，爬上去。 她身边走过了东巴，不认识的，不认识的，不认识的，穿西装的男人…… 亚季俯视着他们。 酷拉皮卡。 亚季跟在他们身后。 身手很差。 几乎可以说毫无威胁。 晚上，两个人遭遇了西索。 亚季看着不远处的西索，不管酷拉皮卡了。 西索这个傢伙，真的让她感觉害怕了。 杀气如此强烈。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变态。变态，谁都怕的吧。 也许他真的会给旅团带来大-麻烦。 早点干掉好了。 不过，这个小孩儿。 第31页 亚季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明明只是个普通人。 杰·富力士。 亚季看西索走掉了。 他的点数够了，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人自不量力地去找他。 她也得找号码牌去了。 三天后。 亚季终于找到了53号。 也是小孩儿。 亚季：“你是53号?” 爆库儿抽出一支箭，糟糕，是这个女人。 亚季：“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把自己的号码牌给我，或者，给我两张你不用的号码牌，我自己再找一张。” 爆库儿：“我只有一张别人的号码牌。” 亚季：“那就不好意思了。” 爆库儿：“不过我知道那边儿有人有多余的牌子。” 亚季：“先给我一张。” 亚季拿在手里看了一下，装起来：“跟我一起去找吧。” 爆库儿的弓箭还攥在手里。 亚季：“放轻松，放轻松，再找到一张我就放了你。你想对我出手的话，我可不会留情的哦。” 亚季把背包打开：“想吃点儿什么?” 爆库儿果然给亚季找到了一张号码牌。 亚季：“去吧去吧。” 亚季继续寻找。 啊，又绕回来了。 这不是西索揍小孩儿的地方吗? 刚好有一张多的号码牌。 亚季蹲下：“醒着吗?” 小杰：“你是，叫亚季的姐姐。” 亚季：“我还缺一张号码牌，你这张给我怎么样?” 小杰：“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 亚季：“好像很沮丧的样子啊，对了，你为什么趴在地上不起来呢?” 小杰不想说话。 麻药的效用过了，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腿还在发抖。 亚季：“一起吃点儿东西吧。” 小杰坐起来，抱住了双腿。 亚季拆了面包：“来一口?” 过了一会儿，小杰开始自言自语了。 最近碰到的人总喜欢自言自语。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听到有意思的话。 原来只是对自己的质疑啊。 西索要是知道自己居然给看好的人带来这么大的阴影，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变态什么反应都不奇怪。 亚季听了一会儿：“那就去变得有用啊。” 小杰的反应变迟钝了：“什么?” 亚季：“觉得自己没用，可以去变得有用。认为自己是负担，就努力改变。在朋友的帮助下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也是很厉害的。有的人连朋友都没有，更别说受到朋友的帮助了。” 小杰不说话了，他还在想些什么。 我们不是朋友。 你们不承认感情，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通通嗤之以鼻。 这些是我承认，并且嚮往的。 但是你们承认同伴，也承认同伴的感情。 你们会担心。 飞坦、玛奇、侠客，你们也会为了旅团，违反团规。 我们一起制定杀死西索的计划，我们寻找西索的弱点，我们在为了旅团努力着。 我们等待许久，只为了能够一击得手。 如果我们不能一次杀掉西索，团规就再也束缚不了他。 旅团会变得很危险。 团长也会变得很危险。 团长是头脑，团员是四肢。 失去脑子的动物，只会死掉。 库洛洛，你真的，是个自大狂。 我记得，大家对力量的嚮往。 我记得，大家对同伴的关心。 我记得流星街的冷漠，所以我也知道珍惜你们。 我们互相珍惜着。 蜘蛛们，我们是同伴。 第二天，亚季给小杰留了食物，就离去了。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找个地方休息。 照看小孩儿，她不擅长。 交号码牌的时候，西索看到亚季的牌子是他给小杰那一块儿，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一眼。 没说话就算了。 那个女孩儿，果然也过关了。 也是，她可能是最不用担心的人。 “参加猎人考试的原因是，需要用到猎人证。” “最注意的人?这个女孩儿吧，她看起来很弱的样子，我对她有点儿好奇，怎么会想要参加考试的?” “最不想交手的人?西索和301号。” 如果和西索交手的话，她会直接认输。 西索对她的实力一无所知，她为什么要主动暴露? 而301号，那个钉子男，亚季认为他就算站在自己背后，她都可能发现不了。 一个恐怖的傢伙。 结果亚季第一个交手的人，就是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一直在用不安的眼神偷偷看她。 看来是给她留下阴影了呢。 西索单方面殴打了酷拉皮卡后认输了。 半藏单方面殴打了小杰后认输了。 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这年头流行强者认输吗? 亚季不知道本来西索是想对酷拉皮卡说些什么的，因为顾忌到她也在，不想被她发现酷拉皮卡的秘密。 第32页 只有奈美，感觉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亚季从进来就一直坐在背包上，她站起来走进场地。 亚季：“前两组都是厉害的那个认输了，我是不是也应该认输?” 说完一个冷笑话后看到奈美没什么反应，感觉有点儿无聊。 亚季：“你是自己认输?还是我打到你认输?” 雷欧力：“她很厉害吗?这么瞧不起人?” 酷拉皮卡：“很厉害。” 小杰：“亚季姐姐真的很厉害。她一直背着的那个背包，里面装了好多东西。第一场考试的时候，大家都累到不行了，她一点汗也没流。” 奇犽：“而且她可是跟西索混在一起的。” 亚季还在继续说：“或者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来参加猎人考试，我就认输。” 奈美：“我认输。” 还想继续谈条件的亚季愣了一下。 亚季获胜。 她走下场地。 揍敌客兄弟的对决。 揍敌客老大居然这么恶趣味和没审美。 上次去揍敌客的时候没见过。 怪不得隐藏身形的能力那么高。 库洛洛和他不知道谁会赢。 估计是库洛洛。 因为他们不杀幻影旅团的人。 而揍敌客家族只杀人。 库洛洛不战而胜。 以上想法在亚季脑子里一一出现。 剩下的人也全部过关。 包括没有上场的人。 拿到猎人证还要参加舞会。 哎呀，没有带舞会需要穿的衣服呢。 打电话让人送来吧。 来的人是侠客。 亚季接过衣服：“怎么是你来?” 侠客：“因为我知道你的尺码啊。”还调皮地眨眨眼睛。 亚季给了他一肘子。 侠客：“来了好几个呢，飞坦、芬克斯、玛奇，还有派克。” 亚季把拍的视频交给他：“等到舞会结束，你找派克来接应我。到时候手机联繫。对了，让派克把髮型还有衣服换一下。” 侠客：“好，你一切小心。” 亚季穿着礼服，坐在沙发上。 她一直在看奈美。 西索：“亚季也要回去了吧?” 亚季：“是啊，得去做任务了。” 西索：“最近没有什么活动吗?” 亚季：“还是上次那个，九月一日友客鑫，有空的话你也可以去。” 西索：“真是有点儿等不及。” 不知道库洛洛想干嘛，从去年开始就叫亚季和侠客把仓库尽快清空，亚季没少跑来跑去。 亚季：“我先走啦。” 西索：“再见。” 亚季走到奈美旁边：“奈美。” 奈美紧张地转身，差点儿摔倒。 亚季一点想扶她的意思都没有：“小心哦。” 奈美：“谢、谢谢。” 亚季：“你还记得吗?你答应我的?我们现在走吧。” 奈美：“我还没收拾好东西……” 亚季：“我陪你去，刚好我的也没带过来。” 雷欧力：“你要把奈美带到哪儿去?” 亚季：“带她去做一件事。” 酷拉皮卡：“奈美不想去。” 亚季：“她可是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酷拉皮卡：“你要带她去做什么?” 亚季：“女孩子之间的事。” 酷拉皮卡：“请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 西索：“亚季，我可以帮忙吗?” 亚季：“哎哎，你们怎么都把我当成大魔王?我又不会吃了她。” 西索：“亚季真会开玩笑。” 亚季：“好吧，我看我还是先走吧。” 西索看着亚季走掉的身影，又看了一眼酷拉皮卡。 刚才，她发现了吗? 第18章 我认为有必要详细阐述一下这篇文的构想，因为昨天晚上我在写新章节的时候发现人物已经ooc到一定程度了。我必须解释一下，也是重新梳理，才能继续写下去。 1.流星街 流星街是一个一切只能猜想的地方。我猜想的基础是根据一则报导，关于埃及首都开罗外围最有名的垃圾之城zabbaleen的报导。这个报导可以搜到。我设想中的流星街就是这样，不然800万人在弹丸之地上互相掠夺，是不可能有多么多人口的。 2.旅团攻略 幻影旅团里的人都是恐-怖-分-子，对，他们不仅仅是盗贼，还是完完全全的恐-怖-分-子。如果不加入他们，几乎是不可能攻略的人物。 所以我把女主投放在了流星街。没有实力的人是不会得到蜘蛛认可的，所以给了女主旅团里仅次于库洛洛和飞坦的实力。女主不可能凭空得到力量，所以把女主配给了飞坦。最开始没想要走爱情流，所以当时的设想是女主跟飞坦是同伴。旅团里我也就只能想像得出飞坦训练人了，这个反差我自己感觉很萌。 3.旅团的组成和实力提升 因为他们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他们会自发地寻找跟自己一样的人，发现对方跟自己想的一样，比较顺眼，就成为了同伴。 第33页 他们最开始就会有一种优越感，谁还没做过超能力的梦呢?他们就是自己眼中的超能力者。 喝酒吃肉，不，是抢劫中他们不停地升华感情。在对能力的探讨中，他们的联繫变得更紧密。我认为这些是旅团人们不会去做的。比如我写到的安排训练，其实旅团里的人都是各练各的，他们单个的作战能力非常强，因为他们把自己的念能力发挥到了极致，按理说这样旅团里各个能力的人都有，他们会战无不胜。事实上不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从不配合。 我硬写了这些，是为了给旅团升温做准备。 我安排他们有三次实力提升的机会。第一次，刚学会念能力，自己摸索。第二次，找到讲念能力的人，学习和探索。第三次，必杀技的研发。 这不仅是他们实力的提升，而且是心态的转变。他们这时候真的有能力胡作非为了。 4.旅团的感情 这里面女主是唯一的正常人了，她应该会给他们带来一些影响，所以我把旅团的感情整体写好了很多。 旅团之中又有小团体，这种团体就像一个办公室里关系好的几个人。信长和窝金走得最近。飞坦和芬克斯走得也很近。飞坦超级喜欢讽刺人，把动漫里为了剧情需要强行解说的话去掉，飞坦简直能把人气死。跟信长起冲突的时候，飞坦毫不留情，但是芬克斯多嘴的时候，飞坦只是用眼神警告他，这也是因为他们感情更好的缘故。 最先出现表示他们感情的话是飞坦的“家人，那是什么”。但是从窝金的死，和派克的死，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友情和亲情。 他们的矛盾在于，他们不害怕死亡，窝金、派克、侠客、小滴，他们对死亡根本不在乎，但是他们害怕同伴死亡。信长的伤心和冲动，都是因为同伴死了。他们时刻准备赴死，但是根本没做好同伴赴死的准备。 所以，我会特意去写女主和他们之间相处的部分。这样更能直观地感受他们的感情。虽然蜘蛛们根本不承认。 也可以说蜘蛛们是冷血动物，或者因为没有接受过感情，所以不能判定是哪一种，也就是感情无能。但是女主自己都知道，因为她得到过。 5.关于飞坦 飞坦很矛盾，他一边会警告信长说话小心一点，一边又说，团长死就死了。这让我感觉他不是在维护团长这个人，而是在维护团长的权威。但是他又接着说，团长为什么要放西索乱来，西索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只是一句抱怨，但是这对于团长的权威也是有损害的。这时候的他又变得很高傲。可能是想突出飞坦个人，虽然能维护权威，但是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被他搞煳涂了。看了好多遍也没摸透他的心思。 后来我把他对西索的不满全部除掉地去看他，所以在我的设想里头，他认为自己有义务维护整个旅团的利益，团长是脑袋，所以他才维护团长。如果库洛洛不是团长，或者说他没有加入幻影旅团，他管库洛洛去死。所以他根本不管库洛洛，库洛洛怎样都行，敢动蜘蛛，敢算计旅团，他要去报仇。这时他完全就是死要面子，睚眦必报的形象。 侠客、芬克斯当时和他想的一样。我的安排里是，他俩很晚才加入，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他们可以认真地去遵守规则。而飞坦，就完全是个人性格了。 所以才会有，飞坦一脚踹飞女主事件。他在维护整个旅团。旅团里的蜘蛛必须步调一致。女主一说自己跟他们不一样，他就爆炸了。可能这时候也有背叛的感觉吧。 安排飞坦训练她，我的强行解说是为了女主好，这是给女主开的最大的金手指，因为根本想不到飞坦会这样让步啊。飞坦是管闲事的人吗? 不过也有一点，他们要去执行任务时，等着小滴掰手腕。我感觉这是飞坦稍微有人味儿的地方了，虽然很微小。小滴想再比一次，飞坦也是正常地讲道理，我们得去执行任务了。这种小事我都感动，大家可以想像我是怎么看飞坦的吧。因为他真的非常非常冷血，非常残忍。他是恐-怖-分-子里最恐-怖-分-子的那个。 为了不让女主被飞坦搞死，才给了她比飞坦还要快的速度。飞坦的速度真的超快，其实我也不想让女主这么玛丽苏，但是当时是真的时刻担心女主活不过三章。完全是为了她的小命着想。 6.关于侠客 侠客是这里最温情的角色了吧。当然有脸加分。 跟女主的互动……嗯，女主还是一个根本没想过男女之情的人啊。最后会开一个侠客的小小的短篇说一下吧。而且我是真的眼馋侠客的肌肉! 他和女主说的话，其实大多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就是那种很清水的感情。 比如他在女主说么么一个的时候真的闭上眼，好像很得意地说“勉为其难来一个吧”，但是只要女主不真的去亲，他的感情是不会发生变化的。 还有说女主的尺码，其实他在逗女主玩儿。 7.关于西索 之前我描写西索的话是真实的，我在看动漫时候的想法。又嚣张又华丽。我真的在看西索杀人的一瞬间爱上了他，但是后来但我知道他把侠客和库哔干掉的时候……我现在就想立刻剷除他! 一只蜘蛛杀不死，一群蜘蛛总杀得死吧。 后来也没这样写，一个是听取意见，一个也是……可能我真的很喜欢他吧。 第34页 我写的时候参考了动漫，西索一直在叫小杰“冈君”，可以明显听出“君”，这说明他很有礼貌，至少不会随便取外号。所以在文里，我没给女主取外号。 8.关于库洛洛 库洛洛，我真不想写他。他太奇怪了。 神经病一样的入团方式。他是真的，不仅不把自己的死亡当回事，也不把别人的死亡当回事。只要旅团的人是因为有别人想加入而被杀的，他都可以接受。也就是说，他为窝金报仇，杀了那么多人，不是因为窝金是窝金，而是因为一条腿被别人切掉了，没有人补上这条腿。 我擦，有点儿操蛋。 就算别人杀了窝金，补上了这条腿，信长不会伤心吗?虽然他们认为窝金超强横，万一呢?漫画里玛奇说库洛洛想招揽酷拉皮卡，我：……这得什么样的人才说得出这种话!就算酷拉皮卡来了，当然他绝不可能来，信长看到他难道不膈应吗?难道信长会说“被别人杀死，不配当蜘蛛”这种话?我想像不到。 这么大一个问题居然一直没被发现，也没被修正?所以在这里我让他们在这个问题上通通反叛了，他们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决定自己消除隐患。因为库洛洛真的很二啊。 在库洛洛解决飞坦和女主矛盾的时候，我也是站在一个以旅团利益为先的角度上，去写的那些话。我认为这些话是有可能被认可的。解决飞坦和女主矛盾的必须只有团长，所以我才让他说了。 其他的，我是真的，很不想写库洛洛的对手戏。我虽然也中二，但是跟他完全不一个类型!中二和中二之间的距离就是有辣么多! 9.关于本文 这时我第一篇写得这么长的文，原来是在手机上写的，但是就经常会写片段，连不起来。比如他们的日常生活，谁去买饭，就不会去写。发出来之后，这些问题都必须要面对。因为是在写旅团的生活啊。而且写着写着，就变味儿了。 我原来设想的女主是那种话不太多的，有自己主意的那种，所以我最初用的是纪实的手法在写，就是在描述这群人的生活环境、感情是怎么样的。然后我写成了热血漫，因为写到了力量，真的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于是写了很多抒情。热血过去后我又想让他们活泼一点，因为西索的包子脸真的很萌，于是我把女主写吐槽了。 这篇文里，女主是最先ooc的，捂脸。 没办法，总不能一直用人物传记的口吻去写，不然就完全流水帐了。 10.关于问题 所以现在有三个问题： 1.团长要不要得知西索的阴谋?也就是奈美这个角色到底是要起关键作用，还是不要起? 2.团长要不要走友客鑫事件?走多少? 3.he还是be，这都是只针对女主一个人来说的。这篇文是站旅团的，所以蜘蛛们会有好一点的结局，唉，be的话窝金几乎是必死的。 请大家回復我一下吧，今天一天先不更了，我看大家的意见如何，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尽量写出一个好一点的故事。 11.关于作者本人 再说一边，我有强迫症。也就是说，我看书要把一整本看完，看电视剧要把一整部看完。所以，我必须……要把这篇文写完qaq。拦着我我也要写，烂大街都要写，哭着喊着都要写，剧情全线崩盘都要写，人物全部ooc都要写! 所以大家快给我评论吧，早点儿写完我早点儿解脱tat。 第19章 奈美刚回房间，就被打晕了。 亚季轻松把她扛起来，跳窗走了。 墙外是等在外面的派克。 亚季看到派克，立刻把奈美推给她。 派克接过去，两个人向临时基地跑去。 派克：“这个人是谁?那个麻烦?” 亚季：“一个更大的麻烦。我们先回去，不要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地跑回去。 进了基地，派克把怀里的人放下，奈美的脸在蜡烛的光中有些发黄。 芬克斯好奇地：“这就是窟卢塔族的那个?一个小女孩儿?” 亚季：“不是。” 飞坦莫名其妙：“带她回来干什么?窟卢塔族那个呢?” “我们先看这个，”亚季把几个人叫到一起，用一种宣布创世纪的语气：“这个女孩儿，她有预知能力。” 沉默。 侠客首先打破沉默：“团长应该会感兴趣。” 亚季抓狂：“现在不是团长会不会感兴趣，我们得干点儿什么。” 芬克斯捧场：“预知，听起来有点儿意思，但是她根本没有念。” 亚季：“她的不是念能力，我怀疑她能看到过去未来。” 飞坦不屑地：“那还会被你带过来?” 亚季：“也许有制约呢!没准她看不到自己的呢?” 那又怎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家脸上写着这句话。 怎么搞的，这群人，对未来真的不感兴趣吗? 亚季抛出重磅炸-弹：“她可能知道我们的能力!” 几个人终于严肃起来。 侠客：“预知难道能预知别人的能力吗?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呢。” 玛奇：“她应该是预知了什么，然后知道了我们的能力。” 第35页 芬克斯：“你怎么知道的?” 亚季从自己在陷阱塔开始说，一直说到她听到这女孩儿自言自语了一些奇怪的话：“她居然说不知道另一边的酷拉皮卡有没有碰到有蜘蛛纹身的男人，眼睛有没有变红，还说等猎人考试结束要去友客鑫。除了我们，谁还知道友客鑫的计划?” “我不能不多想，窟卢塔族，蜘蛛，友客鑫，这也太巧合了。” 所以当时亚季把手电筒关掉，就是为了吓到她，让她乖乖听话。 “考试的时候她是最奇怪的人了，明明弱小得要命，她怎么通过的试炼?——别看我，我是买了侠客的口令的——接着她通过考试也太轻松了，完全是有准备的样子。” “最后一场一对一的时候，我和她是对手，我让她告诉我参加猎人考试的理由，我就认输。她很轻易地就放弃了，她下一场的对手根本不是她能胜过的，接着就有一个考生就因为违反不能杀人的规则被取消考试资格，剩下的人全部通过。” “太巧合了。尤其中间还有西索，我必须把她带回来。” 侠客：“这么说来，她确实有点危险。” 飞坦哼了一声：“你应该把窟卢塔族那个一起带回来。” 亚季：“别提了，西索盯得很严，他不想让我和那个小子接触。” 芬克斯：“西索也在?” 亚季：“是啊，他真是变态，你们不知道，他受伤的时候居然勃-起了!” 玛奇：“……” 派克：“……” 芬克斯：“……” 飞坦：“……” 侠客：“……” 芬克斯僵硬地转移话题：“她醒了没?” 派克：“还没有。” 亚季：“我们先把她绑起来。” 几个人匪夷所思地看亚季。 飞坦阴森森地：“什么时候你这么害怕了?” 亚季：“……我没害怕。” 玛奇：“别紧张，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奈美醒来，脖子好痛，头好晕，几个人正或站或坐地看着她。 亚季，蒙着脸的矮个子，戴着法老头饰的男人，紫色头髮穿和服的女人，娃娃脸但是浑身肌肉的男人…… 幻影旅团?! 她刚才还在猎人协会，怎么会有蜘蛛?! 自己会死吗? 侠客看着恐惧得有些过分的奈美：“啊，果然知道我们啊。” 飞坦仍然不屑：“那又不稀奇。” 侠客：“也是，知道我们的人还挺多的。” 飞坦得意地：“死人最多。” 一个人正拉着自己的手：“九月一日友客鑫会发生什么?” 九月一日友客鑫? 那个人接着问：“幻影旅团会怎样?” 派克诺坦?! 派克对亚季摇头：“什么也看不到。” 亚季嘆气：“唉，果然不能抄捷径啊。” 飞坦：“我来问她。” 亚季：“等会儿，人小姑娘还挺好的。” 飞坦啧了一声。 “奈美，”亚季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叫她的名字，她亲亲热热地把奈美搂在怀里，“你肯定知道点儿什么，对不对，你告诉我，我不会杀你的。” 奈美不说话。 亚季哄了半天，奈美都没反应，她好像突然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飞坦一把把奈美揪起来：“再不说就杀了你。” 亚季刚准备说点儿什么，手机就响了。 她掏出来：“大家，我们有8号了。” 飞坦：“我们带着窟卢塔族的小子一起回去。” 亚季没抓到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她断定是西索搞的鬼。 亚季：“西索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 亚季随手拦住一个刚从猎人协会出来的人，一看，光头半藏。 亚季：“半藏。” 半藏：“啊，是你啊。什么事?” 亚季：“你知道窟卢塔族那个……?” 半藏：“酷拉皮卡是吗?他昨天晚上就走了。” 亚季：……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 亚季：“西索搞什么鬼?” 芬克斯：“西索是窟卢塔族事件后才入团的，是不是不知道啊?” 侠客：“应该不是，那件事在猎人协会头条挂了好久。” 玛奇：“我们回去告诉团长。” 侠客：“亚季，你通知西索了吗?8号的事?” 亚季：“通知了，我说有8号，但是没叫西索集合。” 大家：“……” 亚季：“干嘛，还不许我对他有意见了?” 8号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的能力是亚季一直想要的。 亚季看到她的能力就两眼放光了! 亚季亲亲热热地叫小滴到她旁边坐，她挤挤飞坦，飞坦不爽地站起来，坐到芬克斯旁边去了。 第36页 “谢谢，请多多指教。”小滴鞠了一躬，坐到亚季旁边。 亚季：“团长，现在旅团人员比例是不是失衡了?” 库洛洛环视众人：“现在旅团里战斗组有飞坦、芬克斯、窝金、富兰克林和信长，特殊能力有派克和库哔，情报人员和后勤是侠客、亚季、小滴，玛奇兼战斗和医疗。” “派克、库哔、小滴是很特殊的能力者，战斗中需要掩护。” “亚季，你虽然是后勤，同时也要担负起保护特殊能力者的责任。” “之前旅团的人数一直没有满，现在只是多了一个后勤，亚季，你注意分配。” 亚季：“好的，团长。” 亚季：“富兰克林，飞坦，你们俩谁想带新人?” 飞坦：“你不带吗?” 亚季：“最近要出差。” 富兰克林：“我带吧。” 亚季：“小滴，以后你就跟着富兰克林搭档，不过现在跟我来一下。” 亚季带着小滴到了仓库，她首先掏出几个本子：“小滴，这是旅团的帐册和旅团日志，你先让你的凸眼鱼吃进去，以后我要的时候你再给我。” 看到凸眼鱼吃掉，亚季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然后她开始把暂时不用的东西都交给小滴。 忙了大半天，亚季歪在沙发上：“总算完了。” 小滴：“那我就回去了。” 亚季：“等下，我给你拿生活用品。” 亚季从小滴房间出来，拐到地下室，被带回来的奈美正趴在地上，连绳子都没捆，看来是直接被飞坦扔进去的。 还没醒?飞坦下手太重了吧? 亚季又等了几分钟，算了，她直接把吃的放这儿，醒过来自然会吃的。 库洛洛：“窟卢塔族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亚季：“还有那个女孩儿的。” 库洛洛：“侠客说她有预知能力，她醒了吗?” 亚季：“还没。” 库洛洛：“不是念能力的预知能力……是天生的吗?但是看不到自己的……” 看库洛洛又想神游天外了，亚季：“团长，还有西索的事。” 库洛洛：“西索的什么事?” 亚季：“窟卢塔族的小子不见了，我认为，是西索把他藏了起来。” 库洛洛：“为什么?” 亚季：“西索不想让我跟那个小子接触。他在有意隔开我们。” 库洛洛：“那个小子，有什么重要吗?” “!”亚季，“当然重要。” 库洛洛：“重要在什么地方呢?因为我们杀了他的族人，想要报仇?所以他才重要?” 库洛洛低头看书：“那个女孩儿醒了，告诉我一声。” 亚季走出去，她愤怒地挤到侠客的房间里。 侠客正在摆弄他的小恶魔：“什么事?” 亚季一屁股坐到床上，抓过枕头搂在怀里：“没什么。” 侠客放下手机：“说吧，知心哥哥上线了。” 亚季：“窟卢塔族那个人，你觉得重要吗?” 侠客：“啊，那个人啊，还可以吧。” 亚季震惊了：“你觉得不重要?!” 侠客：“你觉得他重要，他就重要。” 亚季：“什么嘛，别打哑谜啊。” 侠客：“虽然他很想报仇，他也得有本事报仇对不对?” 亚季：“……” 侠客：“录像我已经看了，他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连念能力都没有。就算猎人考试后他学会了念，也没什么啊。想杀我们的念能力者有很多，也没见你担心啊。” 亚季：“……” 侠客：“你不是不想杀人吗?现在怎么想到斩草除根了?” “……”亚季，“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他们。” 侠客：“没看见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你一向是这么做的。这次，你也可以当不存在呀。” 亚季：“……” 亚季：“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去?” 侠客：“担心你呗。你说得那么不清不楚的，还那么严肃，我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想了想，补充说：“哦，飞坦说自己太无聊才去的。” “……”亚季，“你们都知道吗?” 侠客：“什么?哦，你不想杀人那件事啊?大家都知道啊。放心，团长不也没说什么吗?我看有必要的时候你下手不也蛮利索的?” 亚季：“……所以你那次真的是故意的。” 侠客：“那时候我想测试你一下嘛。” 亚季拿枕头煳了侠客一脸。 第20章 侠客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这样放松过了。” 亚季撕开饼干袋子递给奈美一把，又递给侠客：“总算完了，团长把宝物清空，是不是要再大干一笔了?” 侠客摆手说不吃了：“有可能。全员集合做任务，从西索加入后这还是第一次。” 第37页 亚季：“我听说玛奇飞坦他们要走着过去，真厉害。” 侠客：“是啊，不过我还是觉得坐飞艇舒服，而且带着奈美也不方便走过去吧。” 亚季：“当然，她会累的。” 侠客：“啊呀，真搞不懂你，算了算了，你想带就带吧。” 亚季和侠客到友客鑫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废弃大楼，亚季把地址发出去。 侠客：“想不想出去玩儿?” 亚季看奈美：“奈美，你想去哪儿玩吗?” 奈美摇头。 亚季：“那就跟着我们吧。” 侠客看亚季拿了个手铐把奈美和自己的手铐上，真心替亚季累。 吃喝玩儿，亚季一只手不方便，他们没去玩儿游戏，就在街上随便走走。 亚季到处看：“好车真多啊。” 侠客：“这儿可聚集了好多黑手党，尤其是9月1日的地下拍卖会，全世界的黑帮组织都会来，可能还会有熟人呢。” “那团长的目标……”亚季嘆了口气，“这么疯狂吗?” 侠客狡黠地：“疯狂吗?” 亚季：“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把抢到的东西卖到哪儿去呢?” 侠客：“很简单啊，随便找个人去卖，过一段时间肯定有人收的。” 亚季：“那以后就没办法享受vip待遇了。” 侠客：“亚季总是在意这些享受呢。你看那辆车怎么样?” 亚季：“很好，而且窝金和富兰克林也坐得下。” 亚季和奈美坐在后车座，侠客开着车往回赶。 亚季：“窝金已经到了。” 侠客：“真准时啊。” 忽然想到什么，侠客：“你没忘记通知西索吧?” 亚季：“团长的命令，怎么会忘记?真是的，我可不是那种人啊。” 侠客哈哈两声。 把手铐打开，亚季把奈美领到隔壁：“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别乱跑啊。” 奈美点头，亚季跟侠客一起走过去。 西索这个傢伙…… “关于明天的地下拍卖会，我们幻影旅团锁定的目标是——所有的宝物!所有竞标的宝物，全都要抢回来。” 果然。 “你是认真的吗?团长。”窝金的声音都在颤抖，“地下拍卖会是经过全世界的黑帮组织协定举办的，要是我们出手，就表示我们幻影旅团将与全世界的黑道为敌。” 库洛洛：“你害怕了吗?” 窝金：“不……我高兴极了!请下令吧，团长。马上下令吧!” 库洛洛：“我现在下令……杀光他们!” 侠客和亚季分配人员：“会场规定买方派三个人为一组进去，而且不能带武器、记录装置、通讯机或手机进去。不能带武器的话，富兰克林、飞坦，你们两个去吧，还有一个，谁要去?” “小滴去吧，还有清理尸体的事。” “再选几个人去金库，亚季，你去吗?” “不了，我留在这儿。” “那就窝金、信长，还有我。” “安排一个人接应，玛奇来吧。” “我记得，上次拍卖会的时候小滴还没加入我们。大家记得穿西装哦，窝金，富兰克林，你们两个提前定做一下衣服。” 亚季控制自己不要去瞟飞坦。 百无聊赖地坐着，库洛洛在喝啤酒，西索一直盯着他，那个眼神，库洛洛真的不觉得难受吗? 手机响了。 库洛洛：“宝物全不见了?” “不可能有背叛者的。而且在我的想法里……” “难道他是与小滴相同类型的念能力者吗?” 咦?小滴是团员，不可以抢，如果再有一个……亚季眼睛在闪闪发亮。 那个跟小滴相同类型的念能力者，库洛洛也很感兴趣吧? 不过，他也可能会说，已经有小滴了，不再需要另一个。 怎么跟库洛洛说呢? 另一边。 玛奇：“话说回来，他的这种能力还真有趣。只用那条布就能把包起来的东西变小。” 飞坦：“只要会这一招，就可以把所有的拍卖品放进口袋里。” 侠客：“原来如此，这个傢伙就是负责搬运的。这么说，他也可以把东西恢復成原来的大小了。亚季对这个叫枭的人，应该会感兴趣吧。” 飞坦：“她想要这种能力想得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飞坦和富兰克林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飞坦作完汇报，说起了这个人：“当时在车上，信长坐的位置不好，他用一条布把车和信长都包进去变小了。” 亚季本来两眼放光，听了这个话就垂头丧气起来了。 果然，库洛洛：“人也可以装进去吗?” 亚季：桥豆麻袋qaq我也想要! 西索说自己约了人，走掉了。 飞坦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对亚季使了个眼色。 亚季摇头。 西索：“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与半年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吃了很多苦吗?看起来当时让你先走是对的。” 第38页 “你放心吧，我现在根本就不想与你战斗……”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回来了。 信长说窝金去找锁链手报仇了，侠客陪他一起，明天集合时间之前会回来。 库洛洛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大家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着睡觉去了。 亚季走到隔壁，奈美正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 亚季也过去坐在她旁边，往她手里塞了杯奶茶，发呆。 过了一会儿，奈美忽然轻声说：“窝金要死了。” 亚季的胃部好像突然有东西沉了一下，这东西还在继续往下沉。她的胃部整个抽搐起来，让她有点儿想吐，奈美在照进来的光线里看到她的眼睛瞪大了。 亚季深唿吸了一下，站起来，走出去。 奈美开始有点儿后悔，她会不会……叫飞坦过来? 如果飞坦来了…… 亚季走到玛奇身边：“玛奇，你感觉怎么样?” 玛奇想了一下，慢慢摇了摇头。 亚季回来了，她穿着一身黑，在奈美身前蹲下：“谢谢你。这次事情结束后我就送你走，你想去哪儿我都把你平安送到。如果我回不来，玛奇会代替我。不会有人问你什么，你放心。” 她摸出一个东西，塞到奈美手里：“这是我的蜘蛛硬币，他们要是动你，你就拿这个给他们看。” 亚季出去了，奈美把硬币翻过来，正面上，蜘蛛背上趴着一个数字，12。 亚季说自己要去找侠客，走掉了。 玛奇替她看着奈美。 虽然她一直在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奈美，但是什么也没问。 奈美松了口气。 亚季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侠客，她在电话里要求侠客立刻马上把窝金的目的地发过来。 侠客：“窝金会生气的。” 亚季：“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马上就到。对了，别通知别人。” 挂了电话，收到简讯，亚季拿着地图追上去。 亚季跑到的时候，窝金正跟着一个人从大楼里出来。 是酷拉皮卡。 她调整了一下唿吸，刚才全力跑过来，真有点儿累。 窝金和酷拉皮卡坐上一辆车走了。 亚季远远地坠在后面。 侠客回到基地，他凑到库洛洛身边：“团长，锁链手就是窟卢塔族那个小子。” 车子一直开到山上。 亚季用上绝。 真是不能小看酷拉皮卡。 他的实力，那条充满念力的锁链，叫他锁链手，一定是因为这个武器很厉害。听说窝金已经被他抓走了一次，那条锁链古怪不小。不可大意。 亚季把匕首抽出来握在手里。 “我很不高兴。残留在手上的触感……留在耳边的痛苦呻-吟……还有血腥味，让我全身上下的神经都不自在……为什么你可以没有任何的想法!没有任何的感觉，就能杀了那么多人!” “回答我!” 就是现在! 亚季沖了上去。 这一刻，她想起飞坦在训练她的时候，一次次地纠正：“从这里下手，皮肤最薄，血管一下就会被割开。再用力一下，整颗头都会飞出去。” 感谢飞坦…… 太感谢了。 第21章 酷拉皮卡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脖子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如果不是他竭力向旁边侧了一下-身体，大动脉会被立刻划破。 这个女人，猎人考试里的那个。她和西索，还有这个男人应该都是幻影旅团的成员。 他看到这个女人用匕首去砍锁链，锁链完好无损，匕首上却多出几个豁口。 她发现砍不断锁链后，又向酷拉皮卡这边冲来。 酷拉皮卡不停闪躲着，这个女人速度好快，力气大，出手又狠，自己身体上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不能放开锁链，窝金只是受了一点伤，一放开，对方就有两个人了。 空气，空气。 酷拉皮卡大口地唿吸着。 怎么回事，是他受的伤太严重了吗? 亚季停了下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放开锁链，我带着同伴走，二，杀掉你，我带走同伴和你的尸体。” 酷拉皮卡：“我放开他，你就不会杀掉我吗?你们这些刽子手。我不如拉他一起死。” 亚季不为所动：“不，我不会杀掉你。你的实力很强，窝金早已经把你当作他的对手，作为同伴，我不会向他的对手出手。” “你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唿吸起来也觉得费劲了吧?我虽然可以直接杀掉你，但是如果你要跟窝金同归于尽，那可是我不想看到的。” “难道你想现在就死掉吗?我们旅团有十三个人，参与窟卢塔族事件的有十一个，除去西索和今年才加入的8号，你的仇人有十一个。你不是想要报仇吗?只杀掉一个，还付出死亡的代价，只是跟你自己这条命相等，根本不算报仇。” “你要报仇，我等着你，我们都等着你。” 酷拉皮卡已经喘不上气了：“奈美，是不是你带走的?” 亚季：“她现在很好，我很快会把她还给你们。” 亚季和窝金跑在回去的路上。四周的景色急速后退。 第39页 窝金这次好像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一直很沉默。 亚季特意跑在窝金后面，她的圆张得大大的，虽然刚刚在打斗中一直张着圆有些疲惫，但是她还是担心会有人追上来。 他们一路跑回基地，亚季才收了圆。 看到窝金的神色，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信长：“窝金，你受伤了!” 窝金坐在石头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库洛洛去看亚季，亚季：“锁链手叫酷拉皮卡，是我在猎人考试中遇到的窟卢塔族人，右手上可以具现化出锁链。他是具现化系，但是后来有一段时间变成了特质系，任何能力都能够百分百发挥。拇指用来治癒，窝金用右直拳打他，他受到的伤害也能瞬间治癒。中指用来束缚，能强迫对手进入“绝”，不能使用念能力。窝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酷拉皮卡打伤的。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质问窝金。但是他本人却很冷静，很善于分析问题。” 库洛洛：“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一对一的话，窝金最有可能输的对象，就只有这两种类型。酷拉皮卡吗?真是很特别的能力。” 窝金突然说：“团长，他是我的对手。” 亚季：“还有我。” 窝金瞪着亚季。 亚季不甘示弱地瞪过去：“我答应他了。” 窝金：“你根本没参与窟卢塔族的事情，那次任务只有十个人。” 亚季不理他：“那也是我的对手。” 窝金的牙咬得咯吱咯吱的，他掏出硬币：“你选正还是反?” 强化系的直觉一般都很准：“你选什么?” 窝金：“正面。” 亚季：“我也选正面。” 窝金气死了。 库洛洛说这次拍卖会的宝物已经都拿到手了——飞坦是拷问枭的人员——接下来十老头肯定会採取行动，现在的目标就是，杀了他们，为这次行动画上圆满的句号。 窝金很气馁地坐着，也不大叫了。 说完库洛洛又去看他的书了。 侠客搬着一箱啤酒走到窝金身边：“窝金，喝啤酒吧。那些水蛭的虫卵，你不痛吗?” 窝金泄愤地拿着啤酒往嘴里倒，喝了几罐，他把手里的那罐“哐”地一声砸在地上，走到亚季面前：“那个锁链手，是我的对手。” 亚季冷冷地看着他。 窝金拎起亚季的领子，亚季整个人都被他提了起来：“我说，他是我的对手……你听到没有!” “餵!” “窝金!” 亚季盯紧他愤怒瞪大的眼睛：“他是旅团的敌人。下次碰到的时候，先出手的机会就让给你。不过你要是再输，他就是我的了。” 亚季：“现在，放手。” 亚季整了整领子，走掉了。 亚季在离奈美最远的角落里坐着。 “我没有杀他。”她忽然说。 奈美：“我知道。” 亚季：“他问是不是我把你带走了，我说我会很快把你还给他们。等我们离开友客鑫，我再把你送过去。你也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吧。” 奈美不说话了。 亚季把脸埋在膝盖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库洛洛又不见了。 这个来去如风的男人。 现在亚季也没心情去整理拍卖会宝物了，她问玛奇要了一段线，拿着翻花绳玩儿。玛奇和信长出去了。 “你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吗?” “嗯?”亚季反应了一下，“最开始是喜欢的吧，捡垃圾的时候也不用一个人。后来有一段时间，不是特别喜欢。再后来，就可以视而不见了。至于现在，我喜欢，也只能跟他们在一起。” 奈美：“因为他们杀人吗?” 亚季嘆了一口气，避而不答：“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你真的，比我幸运太多了。” 奈美凑过去，她的眼睛很亮，像小狗儿一样。她轻轻地说：“我想回去。” 亚季看了她很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多想了，回不去的。” 奈美又坐了回去，半晌，她咕哝了一声：“派克也要死的。她会因为人质而死。” “人质?”什么人质? 外面突然有喧譁声。 “别让他们死，你要答应我。” “我知道的。” 亚季走出去，两个小孩儿：“啊，都是熟面孔啊。” 两个人吃惊地看着她。 芬克斯：“你认识他们?” 亚季：“一起参加过猎人考试。” 亚季走到奇犽身边：“这个是揍敌客家的老三。” 信长：“揍敌客?难怪，他的绝很完美。” 亚季：“对，揍敌客家的老大，伊路米·揍敌客，也参加了猎人考试。我怀疑他站在我身后，我也可能发现不了。杀手家族，果然厉害。” 飞坦：“那个小鬼，和小滴比过掰手腕，小滴还输了呢。” 亚季吃惊地看着小杰：“这个吗?有点儿意思。” 信长：“我刚刚还想跟他比一比。” 第40页 亚季把桌子支上：“那我就选这个吧。” 侠客：“上次去揍敌客家，就是亚季推的大门吧?” 芬克斯低头思索：“对，推了几扇来着?四扇还是五扇?” 玛奇：“你说错了，是所有。” 飞坦得意地，好像说得是他自己：“团长带我们去找场子，当然要嚣张一点。” 奇犽握住了伸过来的手。 这只手很小，有点儿凉，手心有茧子，是长时间用匕首的缘故。 就是这个人，把奈美带走了吧? 小杰一直想找她，但是西索根本不肯告诉小杰她的消息。 居然是蜘蛛啊。 难怪西索会那样做，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杀掉。 奇犽很用力地在比。 芬克斯：“他们用上念了。” 玛奇：“桌子要碎了。” 说完，桌子就塌掉了。 亚季站起来：“这小鬼真厉害。” 飞坦嗤笑：“厉害得还不够。” 亚季：“逗小孩儿还挺有意思的。” 奇犽瞪着桌子，刚开始这个女人装作一副和他不相上下的样子，让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赢了，谁知道……可恶! 那边。 玛奇：“这两个小鬼，认识锁链手是吗?” 一听到锁链手，一直坐在高处不理人的窝金就又开始咬牙了。亚季不管他：“啊，确实。猎人考试的时候，他们和酷拉皮卡走得很近，应该是朋友。” 芬克斯：“哎呀，哎呀，锁链手可是让窝金吃了个大亏呢。” 亚季：“少说两句。” 窝金又开始咆哮了：“我会打败锁链手的!” 亚季瞪芬克斯：“看。” 富兰克林：“这两个，就把他俩放了吧。” 亚季：“不，我对他们感兴趣，留两天吧。” 飞坦：“你最近总是对孩子很感兴趣。” 信长：“亚季也长大了。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们还看到她在化妆……嗷!” 亚季踩了信长一脚。 亚季：“玛奇，帮我把他俩绑起来，男孩子，总是要调皮一些的。” 亚季把奈美叫出来。 一看到奈美，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儿奇怪。 奇犽和小杰瞪大了双眼。 信长：“这女孩儿还活着啊?团长不是对她没兴趣吗?” 飞坦哼了一声：“有人护着，当然活得好好的。” 富兰克林：“听说她什么也不肯说?真难得，飞坦也撬不开她的嘴巴吗?” 飞坦：“有人连一根手指头都捨不得动。自己不动，也不让别人动。” 亚季：“反正在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乱子。” 飞坦：“全员集合，你还带着她，这么累赘。还是杀了吧。”话刚说完他已经冲到了奈美旁边。 亚季同时也追上了他，她抓住飞坦的手臂，那只手上的指甲已经抵住了奈美的脖子：“别动她!” 奇犽瞪大了眼睛，好快的速度! 玛奇：“你们俩掷硬币决定吧。” 飞坦抓住硬币：“正面。” 亚季：“反面。” 反面。 飞坦嘁了一声：“算你命大。” 亚季看了下奈美的脖子，还好，没受伤。 她转过身：“飞坦，我把自己的硬币给了她，你不能杀她。如果要杀，就来杀我。” 第22章 飞坦的脸从来没这么黑过。 亚季感觉自己的肋骨在隐隐作痛。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飞坦的眉毛。 玛奇：“到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飞坦用死亡视线对亚季进行扫射：“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转身走了。 亚季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奇犽和小杰被绑在柱子上，奈美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窝金还坐在角落里头。 不管怎么说，亚季都救了窝金一命，窝金答应她直到友客鑫任务完成，都不离开基地。虽然窝金恶狠狠得想要吃了她。 亚季嘆气，坐到门口：“你们三个，聊聊天吧，我会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的。” 小杰看着奈美：“奈美，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奈美：“啊，我还好。” 小杰：“他们对你好吗?” 奇犽：“看刚才那个男人，还有他们说的话，绝对跟好没关系吧!”然后他瞟了一眼亚季，“也就只有这个女人好一点。” 奈美无奈地笑笑：“她对我很好的。” 小杰讲起了他们分别后的事情，只是只字不提酷拉皮卡。 天黑了，亚季点起蜡烛。 奇犽突然说：“我要上厕所。” 亚季：“你不想上。” 奇犽：“难道你是我吗?” 亚季：“就在这儿上吧，我不嫌难闻。” 奇犽：“……我不是要尿尿啊!” 亚季：“随便。” 奈美快笑死了。 过了一会儿，亚季：“你还没上出来吗?” 第41页 奈美笑得更开心了。 两个小鬼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挤眉弄眼的样子。 亚季：“唉，我可是放弃了去拍卖会的机会，陪你们在这里干耗着欸，不要这么不领情吧。” 小杰：“去拍卖会?你们也是要去杀人吧?” 亚季：“差不多，还有寻宝呢。今天晚上可是有大场面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那可是我的最爱。” 小杰：“我还以为你们是一群无血无泪的人，但是看你刚才对奈美，又不是这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这些心情，分一点点出来，分一点点出来也好，分给那些被你们杀掉的人，为什么从来不同情那些人呢!” 空气凝固了。 窝金转过来：“小鬼!别太嚣张了!” 亚季示意窝金转过去，她站起来，走到小杰面前蹲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在流星街。流星街是垃圾聚集地，生活垃圾、厨余垃圾、工业垃圾，从街道上一直挤到家门口。其实也没有什么家，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有点儿漏风的货柜。我的家里只有我，和一个男人，他照顾着我。 “过了几年，他死于垃圾里的一个针头，皮肤溃烂而死。死之前，他跑了出去，因为他不想传染给我。害怕传染病，我就把家门打开，通了三天风才敢进去，那几天，我就睡在货柜后面的垃圾堆里。没几天，我就发现他的尸体，躺在垃圾堆上头。 “那之后，没有人再照顾我。捡工业垃圾的话一天有一块面包和一瓶水，我虽然不是成年人，但是我的力气大。我求那个发护具的人——没人敢不穿护具去捡工业垃圾——求他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如果不是我的力气大，我跪着求多少天都没用。就这一块面包，我都会被别人抢。自从我被抢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被抢过了。我跑得越来越快。 “然后我认识了旅团的人。我们有了念能力。我们不想捡垃圾、吃垃圾、睡在垃圾堆上。我们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离开流星街。我们才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跟流星街相差这么多啊。 “外面的街道很干净，食物很好吃，人也很善良。那么，这些善良的人啊，为什么不同情我们一下呢? “流星街有八百万人，有念能力的人唿风唤雨、吃香喝辣，没有念能力的人，每天要在重金属里头捡垃圾、拉推车，勉强果腹。为什么没有人同情他们? “因为人没有义务去同情别人。 “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同情别人，别人，又为什么要求我去同情他们呢? “而且，为什么需要别人的同情?我有手有脚，我靠自己活不下去吗?需要等待别人的同情?同情，这个词，本来就是强者对弱者的高高在上的俯视。接受同情，就是去舔强者脚底的泥。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自己脱罪。一个人，无论有多么悲惨的过去，都不能为自己的罪行开脱，没有人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我们在犯罪。我们是通缉犯。但是像我这样的通缉犯，让我想想，现在悬赏金额应该更高了吧，多少亿?二十亿，三十亿?我这个通缉犯，也受到过许多人的欢迎。他们等我把艺术品送到他们手上，拿去拍卖，换成钱，购买军火，获得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权力。 “现在十老头在抓我们。十老头是全世界黑道的老大，你总不会以为，他们的手是干净的吧?他们杀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跟他们相比，我们还有得学呢。你们追踪我们，为了高额的悬赏金，有没有想过，这个钱也是沾满了血呢? “揍敌客是杀手家族，他们是一把刀，只要有钱，都可以使用。但是，这样的一把刀，难道就不沾血吗?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的这个朋友，从来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呢?” “当然了，”亚季站起来，“钱是个好东西。没有什么事情是钱办不到的。” “至于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你没资格审判我们，神也不行。我们不需要任何人审判。” “你听我说这些话，感觉不舒服吧?因为我一直在质问你。你在质问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凭什么这样说话?因为你，认为自己占领了道德高地。我再问你，凭什么?” 亚季坐回门口，轻轻唿了一口气，她收回刚才冷淡的带着杀气的表情，又开始露出笑容：“好久没讲故事了，好听吗?” 杀人杀得十分尽兴的蜘蛛归巢了。 “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今天之内带走所有的宝物，结束这里的一切。” 窝金执意要去杀酷拉皮卡。 库洛洛掏出自己的书，开始给大家占卜。 窝金第一个占卜。 他的预言诗第一遍是空白。 库洛洛去给信长占卜。 “我的预言诗中也有这一段。预言诗中的霜月本来指的是窝金，窝金会死，但是窝金现在没有死。窝金，你再占卜一遍。” 窝金再次占卜的结果是，如果他去找酷拉皮卡，就会死。 接下来占卜诗中又预言了一半的人会死亡。 “今天是9月的第一个礼拜六，只要我们在今天结束之前回本部，下个礼拜应该就不会再遇到锁链杀手了。” 第42页 不知道自己生日的亚季并没有占卜。 西索的话，不能相信。 但是亚季想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团长，要撤退还是留下来?” “留下来。” 与其等着锁链手杀上门来，不如大家一起去杀他。 “好了，现在我来分组。根据我算出来的占卜，下个礼拜必须以组为单位行动，绝对要避免单独行动的情况。小滴、亚季、派克诺坦跟玛奇，库哔、芬克斯、飞坦，信长跟侠客还有我是一组，富兰克林、窝金还有西索留在这里待命。” 亚季：“团长，锁链手的两个朋友，在我这里。” 库洛洛：“这个时候出现的?派克，你去问他们有什么计划。” 亚季把两个人从隔壁带过来，派克摇头：“什么也没有。锁链手根本什么也没说。” 库洛洛：“也是，亚季说抓到他们是昨天的事情。他们知道我们基地的位置，不能放他们走。” 库洛洛：“派克诺坦、玛奇、小滴，你们也一起行动。这边的任务，侠客跟库哔，你们换过来。剩下的人，在这里顺便看着这两个人。” “行动开始。” 团长被绑走了。 派克打电话过来：“亚季，把那两个小鬼和那个女孩儿带过来。” 第23章 飞坦他们先走，亚季和窝金带着三个人开车过去。 该死的晚高峰。 亚季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 窝金：“刚才为什么不把这两个小鬼交给飞坦他们啊?” 亚季不回答：“你带着奈美，我带这两个。” 窝金：“这个小鬼看起来就很不老实，你把他带上，我带两个。” 亚季扛着奇犽，跟窝金从车里跳出去。 派克会因人质而死。 我不会让派克接触他们的。 飞坦带着他们一到，派克肯定会做点儿什么。虽然她猜不出，但是她只要不让派克有碰到他们的机会，派克，没准就不会死。 饭店门打开，亚季走进来，一手抓着一个，后头还跟着个小尾巴。 看起来他们好像经过了一番讨论，一个个脸色臭得不行。 派克：“锁链手要跟我们交换人质。” 亚季：“在哪儿?” 信长：“他说只能有一个人去，不然就杀了团长。” 飞坦哼了一声。 分成两组阵营讨论。 贊成方有，信长、派克、玛奇。 反对方有，侠客、飞坦、芬克斯。 剩下的人暂时不发表意见。 手机响了。 “你们决定让谁来。” 派克要伸手去接电话，亚季挡住她的手。 派克：“……让我去。” 亚季把手机拿走：“我去。” “地点是林宫机场，8点前，你一个人来。” 原来派克…… 对，只要她做派克这个时候会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亚季：“刚才团长是怎么被绑走的?” 派克：“库哔通过复制的火红眼找到了锁链手的位置，我们正在等电梯下来，突然停电了，这时候有一群人惊慌失措地冲过来，等到来电的时候，团长已经不见了。他给我们留下了这张字条。” 亚季：“电梯里的是不是锁链手?” 派克：“不是。” 亚季：“你们没有追上去?” 派克：“锁链手说追上去他就杀了团长。” 亚季：“我知道了。” 亚季转身要走。 几个人要跟上。 “等一等。”信长，“不要忘了锁链手的指令。他要我们全部都回基地，只让一个人去。” 芬克斯：“对哦，他是这么说的，还不准我们去追踪他们。那又怎么样?” …… 果然如此，这个时候派克肯定会自己一个人去的。 那么，她也会拒绝。 亚季：“别跟过来。” 飞坦：“旅团是第一位的，团长不是。” 侠客：“要是听从那个傢伙的指令，我们的下场也会像占卜文一样。” 派克的占卜文是两难的选择。 选择团长，或者旅团。 她会选团长。 亚季：“我一个人去，不会有别的问题的。” 奈美只说派克会死，那么剩下的人就不会。 争吵不休。 小滴把铜板拿出来：“我们用这个决定吧。” 亚季摇头：“不需要了。” 亚季看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亚季抱了一下小滴、派克、玛奇、侠客、芬克斯……飞坦。 飞坦：“团长是不重要的。” 亚季：“团长不重要，但是库洛洛很重要。” 飞坦：“你越来越怪了。” 亚季：“要杀了西索，一定要杀了他。” 飞坦：“你在说遗言吗?你尽管死好了，不用废话。” 亚季：“我不会死的。你们等我回来。” 第43页 派克的能力是读心，除了读心，她还可以把自己的记忆交给别人。 一定是有什么不能够告诉别人的东西，派克告诉了大家，所以她会死。 亚季可以向西索学习，只要说，我不能说，应该就不会死。 出发时可往东去。 能救库洛洛的命的东西，在东边。 既然库洛洛不会死，那她，还说什么。 她对库洛洛的感情又不深。 到地点的时候。 看到库洛洛的一瞬间，亚季把手机掏出来，对着库洛洛咔擦拍了一张。 好惨啊，真是，好惨。 亚季好想笑。她也这么做了。 库洛洛：“……” 酷拉皮卡：“……” “我根本就没有当人质的价值。” “我以为只要杀了他们的首领，整个旅团就会瓦解。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就算杀了首领，手下仍然照常行动。对旅团来说，团长并非绝对重要，而是视情况而定，旅团可以与他完全分离……” 这个时候的库洛洛在想什么? 出发时可往东去…… 你高贵的地位仍然屹立不倒…… 既然自己不会死，那么当务之急是杀掉锁链手…… 用预言来指导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通过预言来避免祸患，那么这时候的预言还可信吗? 她改变了窝金的预言诗，现在又要改变派克的。她没有预言诗。 这个时候，已经被改变了多少? 真的能够按照预言指导吗? 如果真的死掉了一半的伙伴…… 不，她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奈美也没做，预言诗早就被改变了，不是被她，而是被库洛洛。 库洛洛通过预言诗行动，本来就是对预言诗的改变。 没有人做多余的事情，不会有多余的改变了。 她只要像派克一样选择就可以了。 亚季慢慢平静下来。 旋律：“进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非常平稳，刚才突然波动起来，现在又变得坚定了。” 亚季：“对，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我现在非常坚定。” “第一，禁止使用念能力。” “第二，必须与幻影旅团断绝一切的接触。” “这就是我对团长的条件。” “至于要不要接受，由你来决定。” 现在死，还是以后死? 救库洛洛，还是救旅团? 杀掉酷拉皮卡，库洛洛会死。 库洛洛选自己死。 所以派克选库洛洛。 亚季：“我接受。” “接下来换你了。” “第一，今天晚上零点之前，平安放了小杰、奇犽跟奈美，并且不准在暗地里控制他们。交换人质的方法，我等一下跟你说。” “第二，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不准泄露有关我们的事。要是没有异议的话我要把锁链刺进去。” 亚季：“我已经泄露了。” 酷拉皮卡：“我说的是现在的事。” 现在的…… 纪律小指链，这些条件…… 就是为了这些，派克才会死? 对，如果她不告诉大家，他们怎么来救团长? 库洛洛即使没有念能力，也不会死。 那么问题是…… 失去念能力，不能与团员接触的意思是，库洛洛什么也不能说。 亚季：“我接受。” 心脏被刺进、捆缚的感觉…… 这种有法则加在身上，时刻都受到死亡威胁的感觉。 真糟糕。 酷拉皮卡：“旋律，如果小杰跟奇犽，被操作系的念能力者控制的话，你可以藉由听他们的心跳声察觉出来吗?” 亚季：“不用担心，奇犽是揍敌客家的，我们还没这种想法。现在不会有人多此一举。” “酷拉皮卡，你没有察觉到自己心跳声中的矛盾吗?不，我可以听得出你的心跳夹杂着矛盾的声音，相信你在心底深处也应该有点感觉才对，只是装作没发现罢了。 “亚季为什么会单独来赴约呢?而且，如果幻影旅团真的是冷酷无情的组织，那这一次的人质交换行动就不可能成立。” “虽然他们以前做过什么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从你那么憎恨他们的眼光看来，只让我对幻影旅团有着冷酷无情的印象。不过，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女性，一脸镇定地注视着你，她也是基于跟你相同理由才会站在这里。 “他们有着钢铁一般的共识，库洛洛身为团长当然也必须遵守。可是有人……至少亚季就不是。所以她才一个人站在这里，愿意跟你谈交换人质的条件。” 对，蜘蛛们有自己的认知，只有我是异类。 派克为了库洛洛，愿意付出生命。 我虽然不愿意为了团长付出，但是我愿意为了派克、窝金付出。 “现在你先回去找其他的团员，转达交换人质的条件。然后在零点之前把那三个人带到林宫机场那边。不准带任何同伴，也不准说出地点在哪里。” 第44页 形容狼狈的库洛洛看着我，好像以前的许多次。 递刀子过来的库洛洛。 宣讲入团条件的库洛洛。 解决我跟飞坦矛盾的库洛洛。 …… 夹鸡胸肉到我碗里的库洛洛。 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违反了规定，选择了你。 我不是合格的蜘蛛。 你还记得吗? “不想做的任务可以申请不做。” “你一直做得很好，以后也这样做下去吧。” 如果库洛洛死掉，我会立刻退出旅团。 团长有很多，谁都可以。 但是没有库洛洛的旅团，还是那个旅团吗?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难道不会不放心吗?不会觉得不满吗?你不觉得这样的交换条件不合理，你真的相信我会放走你们的团长?” 亚季：“那一次，我去救窝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不遵守承诺杀掉你。但是我没有，我不会那样做。你也不会。我从奈美那儿听她说过你，你很好。” “那你们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你可以为了救窝金那样拼命，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是蜘蛛的一条腿，头脑在哪儿，腿也在哪儿。虽然那次行动我没有参加，但是也没什么区别。团长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终于接受了。 我无法给自己脱罪，也无法再矇骗自己。 我有罪。 第24章 奈美不舒服地动了一下，然后她感觉自己被盯住了。 飞坦。只有飞坦会有这样的眼神，像一柄血迹斑斑的刀，在惨白的月光下露出冰冷的刀锋。 从饭店回来后，小杰他们三个就被捆起来了，然后他们几个就一直坐在这里。意见的分歧大到了所有人只能不发一言地坐着，否则他们可能会打起来。 有脚步声。 亚季回来了，她看起来疲惫又困惑，讲完锁链手的条件，她就准备带他们走。 芬克斯：“告诉我地点。” 亚季：“还记得西索的预言诗吗?他不能说，我也不能说。我要一个人带他们过去。” 飞坦：“那就先说出来，然后再死。” 亚季长嘆了一口气：“果然是你会说的话，真让人伤心。” 她很疑惑的样子：“为什么不能等团长回来了，再去找锁链手?” 芬克斯：“团长不重要，他回不回来都行。” 亚季：“所以他回来也行。不能再等一会儿吗?” 芬克斯：“等一会儿我们就没有人质了。” 亚季：“有没有人质，跟杀不杀锁链手有什么关系?有人质，你们要杀。没有人质，也要杀。人质是锁链手需要的，不是我们需要的。” 飞坦：“你少废话。” 我已经知道派克为什么会死。 我一直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结果他们只想杀掉锁链手。 库洛洛，真自大啊，看看你的团员，也都这样自大。 亚季：“预言诗早就已经改变了。被团长改变了。原有的预言不符合现在的情况。我们不用再相信它。如果团长没回来，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为什么不能等一会儿?” 飞坦：“锁链手想救出他的伙伴，所以我要杀了这几个人。” 亚季：“我也想救出团长，所以，你也要把我杀掉?” “……” “……” 一场闹剧。 “你们是真的不懂吗?”小杰激动地：“为什么什么都不想说要回去找锁链手，玛奇为什么要阻止你们阻挡她，你们真的以为她们被控制了吗?她们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要救回你们的团长!这种心情……想把同伴救回来的心情……难道真的有这么难懂吗?!” “……” “芬克斯，不要吵了，让亚季一个人去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让亚季去吧。要是团长还没回来，到时候再把所有被控制的人杀掉，重组旅团，这样不是很简单吗?” 这群混蛋。 这就是我加入的组织啊。 刚刚才承认自己的心意，不要做出这样一副要让我后悔的样子啊。 算了，有什么用呢?反正只要没死，就走不了。 “我们答应你们的条件，让亚季带这两个人质过去指定地点。” “等等!不要动!在我们确定好之前，不许动!” 西索从后方走过来，还在拿着手机：“我以前也应该说过了，我的目标只有幻影旅团的团长。只要你放了库洛洛团长，我也会乖乖下船的。我只想跟团长好好打一场。这是我唯一的目的。” 西索这个傢伙，果然是这样。 然后……库洛洛会死吗? 不，库洛洛没死。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西索的目标是打架。 跟团员接触，库洛洛就会死。 除非，西索不是团员。 西索一直坐在椅子上洗牌，还时不时地发笑。 奈美站在亚季旁边，拉着亚季的手。 亚季：“你是为了和团长打架才加入旅团的?” 第45页 西索：“是呢。” 亚季：“当时旅团有空缺，你为什么不让面影推荐你入团?” 西索：“面影是谁?” “……”亚季，“你替补的那个4号。” 西索：“啊，忘记了呢，可能是想杀人吧。或者是，我没问呢。” 因为入团方式可以是杀掉一个现有团员，所以这成为了西索杀死团员的原因。 这样的旅团，一群杀人机器的集居，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飞艇着陆了。 亚季蹲下身，把一支手机交给奈美，抱了她一下：“你会给我打电话的是吗?” 奈美点点头。 亚季笑了一下，松开手。 沉默地目不斜视地从身边走过去的库洛洛，你生气了是吗? 西索果然厉害，他骗过了所有人。 虽然我们一直感觉他不对劲，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库洛洛果然不会死，因为还有西索。 亚季没心思再听了，她转身上了飞艇。 然后亚季目瞪口呆地看着马上就上来了的西索。 !!! 什么?他什么办法也没想是吗?! 看出了她心思的西索：“我叫他逃命去了。” 亚季看着下面越来越远的库洛洛。 他没了念能力，没关系，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自己也走得了。 他没钱，没关系，随便就可以去抢。 他……没了旅团。 你高贵的地位仍然屹立不倒。 出发时可往东去。 但是亚季…… 不能和旅团接触的库洛洛，此时当然不会回旅团。 那么…… 手机响了。 “没错，团长已经安全被释放。” “具体情况你们可以问西索。”看了一眼西索，他盯住了自己，“如果他还愿意回去的话。” 另一边好像有骚动。 “对，他现在跟我在一起。” 挂断电话，向后一跳，躲开飞来的扑克牌。 西索：“你很早就注意我了。” 亚季：“被你发现了。” 西索：“你看起来，很重视旅团呢，尤其是团长。” 亚季：“没有你重视。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西索：“什么?” 亚季：“团长一定跟你说了些什么吧?你为什么，不跟他做些交换呢?” 西索：“没有了念能力的库洛洛，就像坏掉的玩具，已经失去价值了。” 亚季：“坏掉的玩具，可以再修。死掉的玩具，才会失去价值。” 下了飞艇，亚季看着飞艇，有些怔。 西索：“你想知道我真正的占卜文吗?” 亚季：“那个也是你假造的?你那个念能力，叫什么名字?” 西索：“你对这个感兴趣?轻薄的假象。” 亚季：“你很厉害。不过我对你的占卜文已经不感兴趣了。我们的命运已经改变了。” 西索：“是这样呢，再见。” 现在回到旅团的话，肯定会被逼问的。没准又要面对自己是不是受到控制这样的问题。 亚季掏出手机：“侠客，我出门玩儿几天，回头见啊。” 关机，扔掉手机，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另一边。 侠客：“啊，亚季说自己先不回来了。” 芬克斯去拿手机，却只有忙音，他回拨：“可恶!根本打不通!不会被杀掉了吧!” 飞坦：“被杀掉才好呢。” 他呸了一声。 奈美打开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 她拨过去。 一个冷冷的声音：“餵?” “玛奇是吗?我是奈美……” 玛奇接完电话：“我们去救团长。” 飞坦：“亚季呢?” 玛奇停住：“不知道。先不要等她了。”看飞坦还不动，她嘆气：“我们是蜘蛛。亚季也是。她会回来的。” 肉中之肉，骨中之骨 亚季走出门没多久，迎面撞上一个穿长外套的蒙面矮子。 吓得她一头扎进旁边的店铺。 谁知道矮子也进来了。 这是一家餐厅。 矮子坐在那儿，慢慢悠悠地点菜，慢慢悠悠地吃饭，慢慢悠悠…… 亚季缩着，心里暗骂，平时吃饭比饿死鬼还着急，现在发什么神经。 矮子结帐了。 他的结帐方式是折断了来收钱的服务生的脖子。 然后他站在门口，拿着伞，看起来想把逃命的人全部杀光。 这是什么节目?新的日常放松心情的方式吗? 所有人看到门口的瘟神，连滚带爬地往店的后厨跑，还有人互相抢位置，争先恐后地躲在煤气罐后头。 亚季艰难地喊：“住手!” 所有人看着这个勐士，恨不得往她屁股上狠狠来一脚，赶她出去挡外头的矮子。 事实上也有人这么做了。 只是没踢到而已。 亚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妄图用鞋底亲吻她屁股的傢伙，要是有时间，她一定要让他亲自己的鞋底。 第46页 不过现在，亚季还得去应付那个矮子。 矮子拿着伞，冷笑：“捨得出来了?不藏了?” 亚季陪笑。 矮子：“你跑什么?怕我杀了你?” “当然了。”亚季嘆气，“你说要杀我，不是一次两次。一有事情就要杀我。我只有一条命，能不跑吗?” 矮子嗤笑：“蠢材。” 亚季怒不敢言。 矮子：“团长找到除念师了。” 亚季眨眨眼：“哦。” 矮子：“你也来。” 亚季：“知道了。” 矮子突然走过来，亚季：“……别再踢我了，我不想再断一根肋骨。” 矮子：“蹲下。” 亚季：……哈? 矮子突然踢了她小腿一脚，亚季一个没站稳，单膝跪下了。 擦! 亚季正想跳起来跟矮子拼命，就感觉靠在了一个怀抱里。 矮子：“别再跑了。” 亚季感觉鼻子酸酸的：“旅团永远比我重要是吗?” 矮子嘆了口气，闷闷地说：“别哭。” 过了一会儿，矮子：“你带戒指了吗?直接求婚吧。” 亚季：……去死吧死矮子!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 他们回到了流星街。 亚季坐在垃圾堆上，看着夜空发呆。 飞坦也上来了。他挨着亚季坐下。 飞坦突然说话了。 “以前有一个信徒很多的教派认为，神造了男人，又取了男人的一根肋骨，造了女人。”飞坦拉住她的手，放在身上，去摸那根他许诺给亚季的骨头，“我的这根肋骨，是你的。” 亚季低着头，过了很久，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侠客番外 团长终于跟西索打了一场。 终于把西索杀死了。 西索，这个从很早的时候，就被大家计划着杀死的傢伙，直到现在才死。 为什么当时没有杀他? 因为旅团。 能束缚西索的根本不是团规。 而是，如果他不遵守团规，团长就绝不会让他如愿。 其实团长，很早就知道西索的目的了吧?甚至是，故意要让西索入团。 原因可能是太无聊了?没想到给自己带来那么多麻烦。 那首预言诗，要死去一半的伙伴，真是可怕。 还好有奈美，还好，有亚季。 玛奇：“没有人会死的。” 侠客：“你的直觉吗?” 玛奇：“不是。那个叫奈美的女孩儿，她跟亚季说了什么。” 飞坦：“早知道就该逼问她。” 玛奇：“亚季不会同意的。如果你逼问她，她就不会说了。” 侠客：“说起来，亚季当时去找窝金，也很古怪。” 后来，玛奇接到了那个电话。 不想回来是吗?是啊，大家说了那么多让人伤心的话，虽然侠客根本不认为有什么可伤心的。但是亚季，从来都是个很脆弱，也很重视同伴的人啊。 明明害怕杀人，为了救窝金，可以下那么狠的手。 她的感情，总是比旅团里的其他人要更充沛一些。 太敏感的话，是很容易受伤的。 那个被亚季一直护着的女孩儿，寄来了一个包裹。 侠客拆开，发现是一枚蜘蛛硬币。 12。 侠客把硬币递给亚季的时候，亚季拿着看了半天，放了起来。 女孩儿已经不再需要她的庇护，也不再需要这枚硬币了。 他们是蜘蛛啊。 是盗贼。 是a级通缉犯。 侠客能感觉到亚季的惆怅。 这个一直学不会杀人的傢伙，却一直跟旅团在一起，免除了旅团的灾祸。 她去交换人质的时候，有没有感到为难呢?是为了旅团的哪一个? 侠客跟库哔并肩走着。 库哔：“我去上个厕所。” 侠客在外面等着。 没两分钟，一个人疯狂地跑来，整个空气都被扭曲了。 那个人一把抓起侠客：“库哔呢!” 侠客发现是亚季：“厕所。”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亚季已经拉着他冲进了厕所。 厕所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亚季大叫：“库哔，快躲起来!” 她把侠客塞进了一个隔间。 西索的声音：“我还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不过……已经没必要了。” 侠客感觉亚季的圆张开了，而且越张越大，越张越大。 墙壁被撞破的声音。 快唿吸不过来了。 侠客艰难地喘着气。 隔间门被打开了，亚季一边扛着库哔，一边把他给拽出来，发现他唿吸不上来的时候，往他嘴里渡了口气。然后开始疯狂地跑。 亚季的圆……这得有多少米啊。 但是生死仍然命悬一线。 亚季不停地一会儿给他渡气，一会儿给库哔渡气。 有点儿……噁心，他岂不是在吃库哔的口水? 但是西索一直在后面，远远尾随着。 第47页 亚季的圆仍然张得很大，她已经在全速奔跑了。 西索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亚季停下来，她直接摊在了地上，大口地唿吸着。 获得了空气的侠客和库哔也大口唿吸着。 过了好久，侠客：“你又救了大家。” 亚季：“那就别太容易死了，以后看到西索就绕着走。” 不管怎样，他们还是在一起。 后勤成长手册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后勤呢? 从亚季杀人那天开始。 逼亚季杀人，不是为了要她杀人，而是为了看她能不能杀人，能不能在需要的时候杀人。 如果亚季不杀人的话，她就会被杀死，执行人会是飞坦。 有了后勤，是什么感觉? 分配任务不用自己管，食物衣服不用自己扛，每次看到她个子小小的，背着那么大的包裹，真的有点儿想发笑。 出奇的热情。 对每个人，只要加入了旅团，都一样的嘘寒问暖。 她的感情，太多，太丰富了些。 这样的一个人，在飞坦身边，真是奇妙的组合。 飞坦一直在认真维护着旅团的团规。 所以他把亚季的肋骨踢折了。 听侠客这么说的时候，还感觉有点不敢相信。 亚季跑出去不肯回来。 唉，真不省心。 飞坦这样下去，人会跑掉的吧。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不过，飞坦是笨蛋吗? 这个时候还要给这么狼狈的我拍照，果然是你会做的事情。 亚季说出“我接受”的时候，库洛洛必须承认，他是生气的。 旅团的原则，还没有忘记吧，亚季? 你牢牢地坚守着自己所谓的良知，明明可以当前锋，一定要去管后勤。你这样回报我，回报旅团。 你是背叛者。你背叛了旅团，选择了我。 而且这种选择，是你做不出来的。你怎么会?你不是害怕我，甚至讨厌我的吗? 西索，欺骗了旅团，欺骗了蜘蛛。 多少次，库洛洛发现旅团里的有些人对西索的不一般。 侠客多少次明里暗里表示对西索的不信任。 但是他会来跟自己做交易：“是亚季提醒我的，她应该更了解你吧。我们交易吧，怎么样?” 你高贵的地位仍然屹立不倒。 那个有预知能力但是什么都不肯说的女孩儿，虽然无趣，但是也做了一些事情。 所以亚季才会来的吗? 后来，当库洛洛给逃家几个月被带回来的女孩除念时，他问：“当时，你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决定?我可不认为，你会做那种选择。也许旅团里会有人那样做，但是那个人，不会是你。” 亚季：“团长，预言真的可以用来规避风险吗?如果可以的话，预知，也可以。” 占卜是为了让现在很努力活着的人，过得更幸福更快乐的方法之一。 只有亚季，她才是幸福的吧。 和蜘蛛们在一起，就已经幸福了。 她终于抛弃了自己无谓的坚持，成为了蜘蛛。 天亮了，蜘蛛们要再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