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日记》 第1页 [恐怖灵异] 《养鬼日记》作者:amanda【完结】 养鬼日记:中考落榜 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不尽然,自从月日公布了中考成绩以后,父亲怀里揣了十万元钱几乎跑遍了北京的普通中学,竟然没有一所中学肯收下父亲的十万元钱,给我在高中的教室里安排一个座位。 今天录取结果已经可以通过电话查到了。唉,结果……,结果是别人的。我却没有结果,总分分,离普高整整差了一百分,我还能等来电话里的什么结果呢。看着电话,我不敢去触摸它,我知道,那电话对我太不仁慈了,电话里传来的一定不是“祝贺你……”而一定是“对不起……”。 晚上,父母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我只有惭愧的坐在他们对面低着头。我心里在不断的骂自己,怎么只考了这样几分,太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了,可再想想那些功课,真的叫人头痛呀,就说英语吧,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说汉话,干嘛硬要叫我说英语呢?看惯了方块字,看着那些乱七八糟字母组成的字,真烦。再说语文也够烦人的,语文不过是为了会写中国字,能用中国字写文章,干嘛还要学那些烂语法,什么主谓宾定状补的。爷爷、奶奶一辈子没上过学,不识字,不知道语法,不一样说了一口标准的北京话吗?要说最烦的就是数学了,画几个破方框,烂圈圈,硬要让我证明这,说明那,累不累呀,有证明的功夫,找个精度高一点的尺子、量角器量一下,不就结了吗?…… 正在我脑子里找不着边的胡乱想着,突然有人敲响了门。我只好收起那无际的思维,站起身来开门去了。来的是吴叔叔。我只轻声的叫了一声,便又低着头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坐下。 这吴叔叔真是不懂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怕人问中考,他偏偏笑嘻嘻的问道:“强子,考多少分?” 我使劲的低着头,只是不答,父母看了一眼吴叔叔,接着发出了一声长嘆,“唉” 吴叔叔仍是笑着,“怎么也得比我家辰子考得强一些吧。” 一提起他家辰子我心里踏实些了,辰子和我是同班的同学,每次考试,他第一,我第二,当然是倒着数。 这时父母似乎也找到了一点点心里安慰,“才考了分,我已经跑遍了北京的中学,没一所中学肯收他。看来,只好上技校了。” “比我家辰子强,我家辰子考了分。”吴叔叔说着脸上没有一丝的忧愁。仍是那样笑呵呵的样子。我和父母都瞪着吃惊的眼睛看着吴叔叔。吴叔叔继续说道:“冷天他家那丫头叫冷寒认识吧。” 一提起冷寒,父母和我都点了点头,父亲说道谁还不认识他呢:“谁还不知道她呀,最没出息了,人家都说她名字取的不好,又冷又寒,真叫人寒心。听说上小学时考试总是四、五十分。” “可你知道吗?去年高考,他考上復旦了。” “怎么可能?”父母和我同时问道。 吴叔叔继续说道:“不信你去问问冷天,有没有这样回事。” 看来父亲并不想去真的问一下,只说道:“她怎样考上的?” 吴叔叔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把头向父母那边凑了凑,“告诉你吧,那年冷寒中考时一样没考上。后来他去了外省一个很远的地方,上了一所叫‘推磨坊’中学的高中。结果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听了吴叔叔的话,父亲眼睛一亮,脸上又泛起了光,似乎心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被点燃了,“你是说,让孩子们去那里上学。” 吴说说慢慢的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让强子和我家辰子做个伴,去那里上学吧。只是贊助费贵了点?” 母亲忙问道:“多少钱?” “十万!” “好吧!就这样定了。”父亲也说道。 “明天咱们先去学校看看,跟学校联繫一下。怎么样?”吴叔叔边说边站了起来。 “好吧!”父亲也站了起来,看来父亲也无意再留吴叔叔坐会儿。 吴叔叔走了,父亲看着我:“强子,这回你争口气好不好,连冷寒都能考上復旦,难道你就考不上一个大学吗?” 我嘴上不说,心里嘀咕着,“打死我,我也不信,冷寒会考上大学,更别说復旦了。” 养鬼日记:初到推磨坊 今天父亲开车带上我,吴叔叔也开车带上他家辰子一齐去那个“推磨坊”中学报导去了,这地方离家真远,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五个小时,离开高速公路以后,又七扭、八拐、九折、十弯的不知走了多少山路才看到了一座两层小楼。父亲和吴叔叔总算把车停了下来。领着我和辰子向小楼里走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旅店,哪里是什么中学呀!父亲来到了一间房子前,那间房子的房门上写着“推磨坊中学报到处!” 父亲敲了敲门,“进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父亲推开了门,我们一行四人走了进去。屋子里一个穿着脏兮兮西装的人抬起了头,看着我们。 吴叔叔抢先说道:“我们是送孩子来报到的。” 那人看了我们一眼,我突然感觉那目光是那般的冰冷,他这一眼使我全身立刻起了一层难皮疙瘩。“叫什么名子?”那沉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仿佛那声音来自地狱,让人全身都不舒服。“皮强,吴辰!” 第2页 那人点了点头,一头散乱的如干草一般的头髮随着颤了几下,“孩子留下,一会我们会有人领他们去校园的,你们可以走了。” 父亲显得有些犹豫,“老师,我们能不能陪孩子一起去学校看看,我们大老远有来了两次了总不能连学校都不看一眼,就把孩子留下。这让我们作家长的也不放心。”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皱了一下眉头,本来就满脸摺子的脸,这一皱几乎把脸上的摺子综到了一起,拧成了一个疙瘩,就像一颗硕大的核桃一样,那两只小眼睛一下子变成了两条细缝,似乎是那核桃被摔出的两条裂缝。他摇了摇核桃脑袋,“不,不行,我们学校之所以能把差等生变成优等生,是有很多机密的,这属于商业秘密,是不能让任何人参观的。包括家长。如果你真的不放心你的孩子,我可以把十万元线退回给你,你可以把孩子领回家。” 父亲忙解释道:“老师,你误会了,孩子们还有很多行李,我们也得帮他们拿到宿舍吧!” 核桃皮继续说道:“他们有手,你要坚持去学校,我只好让孩子跟你一起回家。” “让孩子回家”这着实的将了父亲一军。回家我将意味着辍学,将意味着永远告别学校。可十五岁的我,能干什么? 父亲显得非常的无奈,“不,不,老师,好吧,我们回去。”父亲回过头来,“强子,爸走了,你可要好好学习呀!别再失去这次机会了。” 大人们都是一样,吴叔叔同时也对辰子说着同样的话。然后两人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那间房子。 我和辰子站在那里看着那核桃脑袋的老师,不知如何是好。 那核桃脑袋,抬也不抬一下的继续用他那干枯的手指掐着一支笔写着什么?只在嘴里又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小江带这两个同学去学校。” “吱”一声门声,这时我才注意,这间房子还有一个套间,从套间里走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几岁的男性。我想这大概就是“小江吧”。小江也穿着西装,看上去,小江的西装要比核桃皮脑袋的西装干净很多。小江沖核桃皮点了点头,“是!施校长。”然后又沖我和辰子说道:“两位同学走吧!” 我和辰子别无选择的冲着施校长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校长再见!” 施校长再次抬起那硕大的核桃头,端起一个杯子,杯子里放着一些绿色的液体,我不知那是什么饮料,只见那核桃头上张开了一张嘴,美美的喝了一口,脸上毫无表情的说了一声“再见!” 这声“再见”充满了阴郁、沉闷,由不得全身又是一阵的不舒服。 父亲已经把我们的行李放到了旅店的服务台,我们取了行李,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跟着小江老师我们离开了旅店,小江带着我们又是左拐右折,六圈五环的转着。走了大约又有一个小时,我们才看到一个大门几乎掉了一半,另一半斜挂在门框上的院子。一块破烂不堪的木板子上面写着“推磨坊中学”歪歪邪邪的挂在门旁边的墙上。看了这学校的样子,我看了一眼辰子,小声的说道:“就这破学校还能有学生考上復旦?” 那小江老师的耳朵不知怎的那样好,尽管我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了,但他还是听到了,“什么,怀疑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 我不接他的话茬只说道:“我们每人交十万元的贊助费,你们还不把学校修得好一些,连个门面都不顾了。” 小江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在我看来他几乎要把眼球子瞪出来了,他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却悠闲的吹起了口哨。 走进校园,我又发现,这学校与别的学校却是不同,校园里看不见一座楼房,而满目是树,密密的树,如同走进了森林一样。就这样我们又沿着林间的小路是七拐八拐的,才来到了一个很开阔的地立,那里耸立着南北两座楼,小江指了一下南楼,“这是宿舍楼。”又指着北楼,“这是教学楼。我先带你们回宿舍去吧,记住,楼里吃喝拉撒都有,不到上课时间不许出楼。违反校纪是要被罚款的。” 违反校纪要罚款,听起来真新鲜,从小学到中学我听到的都是校方说,违反纪律要受处分,要记过,要留校察看,要开除学籍,还是第一次听说违反校纪要罚款。我胡乱的想着跟着小江走进了宿舍楼。 走进楼里,我又发现了这学校与众不同之处,在我原来上过学的学校里,挂的都是大科学家们的画像,而这所学校里楼道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鬼怪的图像,阎王老爷,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小鬼,判官一个不少的张牙舞爪的在墙上露出了兇恶的面孔。 我由不得又憋不住的问道:“江老师,为什么楼道里要挂这些东西。” 我不知道那句话得罪了这位小江老师,他勐的转过身来,两眼喷着火沖我吼道:“说话放尊重点,这些都是保佑我们的神,你敢叫他们东西。”吼完,他双掌合拢,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冲着那鬼怪们们拜了又拜。 我心里恼他对我发火,又觉得他的行动是那样的滑稽可笑,可恼我却不敢沖他发火,可笑又不敢当他面嘲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理他。 他拜了很久,才又转过头来,你们自己去吧,三层室。我不送你们了。说完他一个人快步的走出了宿舍楼。 第3页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辰子突然对我说道:“强子,你不觉得这学校怪怪的,还有这校长老师也是怪怪的,再把他们的姓连在一起就更怪了,江施整个一个‘殭尸’呀。” 我点了点头,“是很怪,但十万块钱已经给他们了,好歹,我们也得在这里呆下去呀。”我和辰子都不说话了,别无选择,我们只好拖着行李向楼上走去。 养鬼日记:第一天的鬼课 今天学校正式开学了,看来这个学校也收不到多少学生,我们新高一有五十多个人,算是三个年级中人数最多的年级了,显然施校长,为能收到这样多的学生异常的高兴,他那硕大的核桃头上始终咧着嘴笑着。 学生们吃过饭,高一的五十几名同学被带到了学校的一个大会议室里。那位核桃脑袋的施校长开始讲话了,“高一的同学们,恭喜你们来到了推磨坊中学学习,在推磨坊中学中,我们不只教会你们如何考上理想的大学,还将教给你们一些一辈子可以使用的东西,让你们一辈子受益。”施校长停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绿色液体,继续说下去,“我常常听到一些人抱怨我们学校的贊助费太贵,要我说,我们学校的贊助费真的不费。一个考不上高中的孩子,要想上一所普通的高中也得交上三万到六万的贊助费,可那些普通的高中不过教你们一些数理化语文外语之类的东西,拼命三年不过为了参加一下高考,以后那些东西还有多少用处呢?我教给你们的是一种技能,一种能应付社会各种变化的技术,它不仅能便你们顺利通过高考,还能使你们顺利通过考研,还能使你们在今后的工作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接着施校长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我想世界上没有比这位校长更能吹牛的了,就算是北京最好的中学,北京四中的校长,恐怕也不敢夸这样的口吧。 施校长的讲话终于结束了,五十几个人分成了二个班,还好我和辰子还在同一个班,我们一齐来到了教室。 课桌上已经放上了几本书和一张课表,我没有急于去翻书,却拿起了课表,每天上午都是四节课,两节养鬼,两节英语,下午全是选修课,没有一节数学、语文之类的,又全是外语,有西班牙语、法语、日语、德语、阿拉伯语,选修课程一直安排到了晚上。 “辰子,你看这课表……”这时我才发现辰子和周围的同学也都拿着课表,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同学们安静,上课了。”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又打断了我的思路,“今天你们来到这所学校,这不是一所一般的中学,这所中学在你们看来有着非常奇怪的课程,‘养鬼课’。”嘶哑的声音停了,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大家。干扁的脸上露着一丝让人难以着磨的微笑。大大的眼睛如同两个深洞一样,小眼球镶在里来,露着一丝幽光,让人感觉这眼睛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推磨坊中学”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这个学校的名字,似乎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学校叫“推磨坊中学”,“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就是说你把十万元钱交给了学校,学校会叫鬼来实现你的愿望的,“推磨坊”正是这个意思呀。 我胡乱的想着,早已无心听那女人嘶哑的声音,也许那女人深渊的双眼能看透一切吧,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用手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课桌。大声吼道:“想什么呢?” 这动作这吼声和原来学校的老师也无甚差别,但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荒忙的答道: “没,没,没想什么。” 那女人转过身去,又踱回了讲台,继续着她的课程,“养鬼课,有养鬼课的规矩。你们必须先发誓永远不把养鬼课的事情讲给校外人听,包括你们的父母。如果违反了规矩,就让你们立刻暴死,永做鬼奴不能超生。”她停了一下又扫视了一下全班,“现在开始吧,你们一个一个的发誓。” 全班的同学都惊呆了,无以事从,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女人干扁的面孔。那女人看着全班同学,似乎目前的状况她早有准备,她用手指了一下靠门的一组,从第一组第一个开始,发誓吧。 第一组第一个是一个娇小的女生,她看着那老师,更不知如何是好,呆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的举起了手,低声的说道:“我发誓永远不把养鬼之事向校外人提起,包括我的父母,如果我违反了誓言,让我立即暴死,永为鬼奴,不得超生。……” 我脑子里乱极了,一时间我真的搞不清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从小学到初中虽然各门功课都没学好,可老师、父母都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神的,这种思想在我脑中可是根深蒂固的。可要说没有鬼吧,这学校是怎么回事?冷寒没有鬼相助会考上復旦吗?还有这老师干嘛又是这般的认真呢? “你,发誓。”那嘶哑的吼声又在我身边响起,我不得以的举起了手,重复着同学们说过的话,最后说道:“发誓人皮强”。那女人才转过身去,嘴里嘀咕着“难怪是差等生,上课总走神。”她踱回到了讲台上。继续监督着同学信继续发誓。 半节课过去了,总算全班都发了誓。那干扁脸老师才又开始讲课。“现在我们讲一讲为什么要学养鬼。”她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上了大大的两个字,“养鬼”。然后又转向了我们,“养鬼的目的是为了用鬼,让鬼来帮我们做事情,你们想考上理想的大学,又学不会那样枯燥的数、理、化。那么就让鬼替你去考吧,没人会知道的,坐在考场的是你,答卷的却是你所养的鬼。” 第4页 也许是说累了,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什么又继续说下去,“鬼,自然是死去的人,死去的人里面有很多很有才的人,他们的才华如果随着他们的死去而被埋葬,岂不可惜,所以在几千年以前,就人有发明了养鬼。可养鬼并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几千年来,我们那些养鬼的前辈们,不断的摸索,研究,终于于二百多年前写出了这本养鬼的书。这样才使这门古老的技术得以以教学的方式继续传下去。……” 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那干扁女人收起了她的嘶哑嗓声,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走下了讲台,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忘了告诉你们,我姓甘,以后叫我甘老师好了。下节还是我的课,一会见。”说完大步的离开了教室。 我急急的走到辰子身边,“辰子,你说这样的学校,我们怎么办?” 辰子看了我一眼,“十万块钱都给了他们了,我们还发了那毒誓,这会儿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讲什么,我们学什么就是了。” “毒誓,狗屁!”我向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呀!我从来都不信什么鬼呀神呀的。这种课说透了就是蒙钱,骗人吧了。” 辰子摇了摇头,“不一定吧,你想想冷寒,如果没有鬼神相助她别说考上復旦,就是考上大学、大专也是不可能的事。鬼这东西,你没见过,我没见过,但不等于不存在。所以这养鬼课还正好是我最有兴趣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觉得辰子是那样让我难以理解,从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一起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生活了九年的同班同学,现在让我觉得陌生。但不管我怎么不愿意,不管我怎样不相信那些誓言,但我毕竟相信,父亲的十万块钱给了这个学校,我不能离开这个学校,不管这个学校将教我一些什么知识,也许他们教给我的根本就是一些伪科学,但我也必须学下去,我现在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听父亲的唉嘆,不能看母亲的眼泪。也许三年以后,我仍必须听父亲的唉嘆,看母亲的眼泪,但那是三年以后的事,过一时说一时吧。 上课的铃又响了起来,干扁脸的女人又走进了教室。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塑胶袋子,袋子里装满了一些眼镜。我心里真的很奇怪,她拿这些眼镜做什么?她把眼镜放到讲台桌上开始了正题,“在宇宙空间里神、人、鬼是共存的。神的魔力最大,他可以看到人和鬼。而且如果他愿意的话,也可以帮助人和鬼或者着弄人和鬼,当然无论是帮助或者是着弄人和鬼,在神界都不是允许的,也是犯了神界的大忌,发生这样的事情会使一个神失去他的神位而沦落为鬼。” 这回我真的没走神,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张干扁脸,尽管我不相信神鬼之说,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神秘的话题。 嘶哑嗓音继续着:“这样鬼的来源就有了两种,一种鬼是人死后变成了鬼,一种鬼是神沦落成为的鬼,这两种鬼相比较神变成的鬼要比人变成的鬼有更高的法术。” 她话题一转,“再说我们人吧,人是没的丝毫法术的。人看不见神,也看不见鬼,人只能按步就般的生活在有形的世界中。而神和鬼是属于无形世界的,当然人就看不见了。”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环视着大家,“现在请大家说说,你们谁见过鬼。” 突然有一个男生站了起来,“甘老师,我虽没看见过鬼是什么样子的,但也见过闹鬼。” “好,说下去,你见过什么闹鬼的事。”甘老师那干扁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那男生继续说道:“那年在我奶奶家,奶奶家的邻居一位大婶,突然病了,又哭又叫,还打自己的脸,揪自己的头髮,大人们都说那大婶得了撞客。我问奶奶什么是撞客,奶奶说撞客就是鬼缠身了。那大婶闹腾了一天突然就躺在地上不动了。又过了一天才慢慢的好了,人们问她是怎么回事,可她就象把那段记忆丢失了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得撞客以前。” 男生说完了坐了下来,甘老师又继续了,“得撞客是一种被鬼缠住的病,但为什么撞客并不是常见病呢?那是因为人身上有一种无形的保护层,人自己是看不到这种保护层的,而鬼却能看到,鬼对这保护层很是无奈,他们无法进入人体缠住人。只有那些体弱的人,他们的保护层也变得弱了,鬼才有了机会进入他们身体,缠住他们。” 撞客虽然我也见过,也听别人说过是鬼缠身,但我却从来都没相信过,当然依我的知识,我也是解释不了撞客这种怪病的。只好听着那张干扁脸继续摆弄下去。 “我们学习养鬼,就是为了使我们能和鬼有一个很好的沟通,让鬼听令于我们,然后我们再去掉身上的保护层,让鬼能进入到我们身体内……。” 听到这些许多同学都倒息了一口冷气,有人轻声说道:“妈呀,真可怕,让鬼进到身体理来。” 甘老师看着同学紧张的样子,干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同学们,不要害怕,我们自己养的鬼,进入我们的身体当然不是为了害我们得撞客,而是要帮助我们,完成我们希望完成的事情。”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比如说,你想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那么你就养一个刚刚进入大学,就不幸死掉的优等生。他凭着他记忆中的知识会助你成功的。再比如说再,你已经工作了,你想得到你上司的赏识,你就可以养你个狡猾的鬼,让他替你去打探上司的心思。他还会告诉你,你该如何做才能引起你上司的注意,得到上司的赏识。 第5页 有了这些鬼的帮助,你会在生活中一切顺利的。” 她看了一下表,小声的嘀咕道:“时间又不多了。”然后又抬起头来,“今天第一次上养鬼课,养鬼的重要性,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现在应该让你们接触一下鬼了。当然我还没教你们任何法术,要接触鬼,就必须藉助一些神奇的东西。”她指了一下桌上的眼镜,“这种眼镜叫虚幻镜,它能帮助你们看到无形世界的东西。现在同学们上前来,每人拿一副眼镜去。 这样神奇的东西,恐怕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同学们一拥而上的取了眼镜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带上眼镜,看看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我就不信,就凭这破眼镜,能看到什么无形世界的东西。尽管心里这样想着。还是不由自主的把眼镜带到了眼睛上。不知怎的,我真的看到了许多半透明的影子在教室里晃来晃去,他们可以从墙上穿梭。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会有鬼的,我不相信有鬼。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后背一阵发冷,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有一双冷眼在我的背后正在紧紧的盯着我,我全身一颤,回过头去,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的半透明的影子,她是我的小姑姑,她虽然只是个影子,但我还是感到了她的眼里冒着寒光,气愤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向是在对我说着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根本不懂养鬼术,所以我无法听见她在说什么。 小姑姑是父亲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她是家族的骄傲,家族里唯一的大学生,她毕业于外国语大学。可是太不幸了,去年她死了,病死了。 “摘下你们的眼镜吧。”嘶哑的声音向我们发出了命令。恰好我不想再去感受小姑姑那冰冷的眼神。便随手摘下了眼镜。 “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什么。从第一组第一个来讲。” 又是那个娇小的女生,她显出很害怕的样子,“我,我,我看见了一些半透明的人,从墙里穿来穿去的。” 接下来的同学与那娇小的女生的回答都是差不多的,又到我了,我答道:“我看到了我小姑姑,她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我感到她的眼睛里冒着寒光,她的眼神使我很不舒服……。” “你小姑姑?”甘老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皮强!” “噢,小皮的侄子,你姑姑死于去年的月日,对不对?”不容我回答,她继续说道:“你姑姑的英文非常棒,如果随着她的死把他的才华也埋没了就太可惜了,所以我们校长请她来到了这里,现在她是高三的英文老师。” 也许,也许真的有鬼吧,否则这甘老师怎么会对我姑姑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养鬼日记:继续学鬼课 自从来到这“推磨坊中学,也不知怎么搞的,总在宿舍楼里摔跟倒。”以至于每天走到宿舍楼心里就开始紧张,一紧张更糟了,感觉那地面滑的就象冰一样。小心翼翼的走,但还总是跌倒,那样子真的是狼狈极了。在楼道里连滚带爬的,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今天听一个同学大声说“这小子准是见鬼了,说准是得罪了这楼道里的众位鬼神仙们。”这话到是提醒了我,刚来这里那一天,我确实说了对这些鬼仙们不敬的话。但这鬼仙们也不至于这样小心眼吧,连一个孩子无知的话都计较。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走过来了一个高三的同学。他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兄弟,明天你想办法弄几支香,在宿舍里祭拜一下,可能会有些好处的。”听他这样一说,看来真的是有鬼在着弄我了。高三了已经学了几年的养鬼课了,恐怕他是可以看到鬼的。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忙说道:“多谢师兄。”他点了点头说道:“不用谢!” 我又藉机问道:“师兄贵姓?”他微微一笑。“叫我陶气鼠吧或者叫我陶博士。” “哇,好大口气呀,敢自称博士?不过才高三没毕业吗?” 那人撇了我一眼,“的确高三没毕业,也没人给颁发个博士学位,但对于养鬼学来讲,我除了比不了咱们校长之外,恐怕没有几人能与我相比了,我的博士自然是养鬼学的博士了。有了养鬼学这个博士,我想拿什么博士不容易呢?只是不想自欺欺人,我想学点真东西,一般学校的数理化是学不会了,这里的外语教学恐怕是一流的,所以我才来到了这个学校。” 我眼睛看着他,“这样说你英语很棒了。” “何止是英语,在这里我学会了很多种语言。快上课了,我得赶快了。”说完他跑走了。 我来到教室时同学们都已经到了,大家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我知道他们还在笑我在宿舍楼里连滚带爬的样子。我只装做若无其事一样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干扁脸的甘老师又走上了讲台,这节仍是养鬼学。她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又开始讲课了,“昨天我们大略的讲了一下养鬼学的重要性,也让你们接触了一下鬼。今天,我们继续。当然我们还要进一步的接触鬼。”她停了一下,用那深奥的眼睛扫视着众,似乎是在搜索着什么。终于她把目光停在了吴辰身上。她用手一指吴辰,“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吴辰不知要发生什么,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说道:“我,我叫吴辰!” 第6页 “噢,吴辰同学请你到前面来。”吴辰更显得有些荒了,但在学校一切得听从老师的,更何况这些老师都会一些鬼术,不听从老师的一准没有好处。吴辰拖着沉沉的双腿走上了讲台。 老师的干扁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我记得上一节课,曾有一个同学提到撞客一事,今天我就让大家再看一看撞客。” 叽叽喳喳的同学们在底下议论了起来,有些同学表现得有些兴奋,有些同学则脸上露出敢紧张和不安的表情。 干扁脸的甘老师把教鞭重重的往课台桌上一敲,“安静。现在你们可以拿出上次我发给你们的眼睛带上。”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吴辰,“吴辰同学你不用带。” 吴辰吃惊的看着甘老师,而众位同学却没有人顾及到吴辰的表情,都拿出眼镜带上了,我很同情吴辰,但我不知这位甘老师到底要吴辰怎样,更何况我帮不上他,只要也慢慢的带上了眼睛。鬼魂们虚晃的影子,穿墙而来,已经看过,对于我没有太大引力,只是仍想着小姑姑那双放着寒光的眼睛。我四处搜索着那双眼睛,虽然那双眼睛寒冷,可那却是我在这推磨坊中学唯一看到的亲人的目光呀。虽然我惧怕那目光,但又是那样的渴望着那目光的再现。四处张望着,我却没有发现小姑姑的目光,也许这会儿小姑姑正在给高三的同学上英文课吧,我这样想着低下了头。这一低头着实的吓了我一跳,这会儿我才发现,地上也有很多虚幻的影子,有老鼠、猫,狗之类的。看来那猫确是老鼠的天敌,即使已经变成了鬼魂,他们还要相互追逐着。 “同学们注意了!”甘老师的声音又在教室里响起,你们看着我是怎样让这位吴辰同学得上撞客的。 这句话又着实的让吴辰吓了一大跳,“老师,不,不……”吴辰边摇头,边往后退着,他是那样的惊恐,又是那样的无助。“别怕,别怕。”对于你来讲,不过是生命中丢失了几分种吧了。吴辰已经退到了墙边,已经无路可退了。甘老师用手在他面前晃了几晃,嘴里又叽哩咕噜的说了一串什么。只见吴辰的嘴里发出了“吱吱”的老鼠叫声,原来,那只被猫追得无处可藏的老鼠趁甘老师削弱了吴振的自然保护层,而进入到了吴辰的体内,它得意的叫着,那叫声很富有挑战的意味。那只猫只好围着吴辰转着。毫无办法,老鼠的灵魂已经进入吴辰体内,猫的灵魂是不可能再进去的,而猫对于一个人体外形的鼠,却是那样的无奈。老鼠虚幻的影子时不时的在吴辰的脸上探出一个头,戏弄着那只猫,又时不时的从吴辰的脚上,伸出一个小爪,打一下猫的屁股。我心里甚觉可笑之极,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猫对于鼠来讲,不恰象人对于虎吗?可鼠也抖起了鼠胆打猫的屁股。大概有着一日人也可以壮起胆子来打老虎的屁股吧。 “同学们有谁看清了是个什么灵魂进入了这位吴辰同学的体内?”干扁脸又开始提问了。 “是老鼠,”不等别人说话,我大声的回答着。 干扁脸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撇了我一下,“这次上课还算没走神。” “同学们看见了,现在吴辰同学这种状态完全是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状态,他只能听令于鬼魂。他除了还有自己的躯壳外,再没有一丝没自己的东西了。”说着他又冲着吴辰嘀咕了些什么,吴辰勐的打了个寒战。身上那只虚幻的老鼠的影子,象被弹了出来一样,被扔出了老远。“吴辰同学你可以回到座位上了。”吴辰点了点头,晃晃脑袋,走回了自己的坐座。 “吴辰同学,你刚才感到了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感到。”吴辰回答着甘老师的问话。 “是的,你什么都感觉不到,你也无法控制那鬼魂。这很危险,多亏只是一只老鼠的魂进了你的体内,如果是一个恶鬼的话,他可以会让你没命的。让你永远失去你的肉身。” 这话,着实的吓着了吴辰,也吓着了大家,人们又开始私下里议论了。吴辰小声的对我说,“我可不想这样死,虽说上学书没念好吧,但也罪不至死呀。我死了,我们吴家可就没根了。” “当然,我们之所以要学养鬼学……”那嘶哑的嗓声又响起来了,同学们安静了下来,继续听她讲下去。“我们之所以学养鬼学,是为了能让我们自由的控制鬼,而不是让鬼来控制我们。”让那些进入我们躯体的鬼明白,我们之所以让他寄生在我们的身内,是他必须为我们服务。她停了一下,看着大家,我想他大概是希望能从我们脸上看出吃惊的喜悦。但我知道,我的表情如同一张纸,没有任何变化。看到我这样她一定失望的很,她冲着我皱了一下眉头。又继续了“当然我们也不能让那些不能为我们服务的灵魂随便进入我们体内,比如,比如刚才进入吴辰同学体内的是老鼠的灵魂。我们掌握了养鬼学之后,是可以避免老鼠之类的我们不欢迎的灵魂进入体内的。是的……”不知后面她还有些什么废话没说完,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她的话“喀”的停止了,端起了水杯,夹着讲稿走出了教室,走到门前时又回过头来说:“下节还是我的课,一会儿见!” 第7页 看着甘老师离开了教室,我忙忙的跑到了吴辰座前“哥们,刚才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吗?” 吴辰点了点头,说道:“我很害怕的退到了墙边,我看见那张干扁脸的老师的手在我面前晃前,随着她手的晃动她那张干扁脸也变得模煳起来,我似乎是被催眠了什么也不知道了。”接着他又紧张的问道:“强子,你真的看见一只老鼠在我的体内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辰子看着我说,“你这傢伙什么意思,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看见了没有。” “看是看见,但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昨天看到的那些虚幻的影子,还有今天看到了这些虚幻的影子,说不准都是这位尊敬的甘老师的法术或者说是魔术吧了。” 辰子又不解的问道:“可昨天你还看见了你的小姑姑。那甘老师又怎么会知道你有个小姑姑。又怎么会知道你小姑姑已经死了,而弄出一个你小姑姑到这里来呢?” “我说过那是虚幻的影子,既然是虚幻的也就不可能很清楚,那影子恰与我小姑姑有些相像,当然我便认为是我小姑姑了,事后我还是不相信鬼怪之说。” “可你在宿舍楼里总跌跟倒又怎样说呢?” “真见鬼,我也不知道了,我说不清楚。”争了半天仍没个结果时,上课铃又响了,那讨厌的干扁脸又走进了教室。继续她那荒堂的养鬼学。 甘老师走上讲台,她没有说话,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呢噜嚓空,吧卟嘎西”几个互不相干的字。她转过身来“我给同学们十分钟的时间,来大声的把这几个字读熟,读顺。开始吧!” 一时间教室里一片混乱。耳膜都要被吵暴了。我只好用双手塞住耳朵,嘴里叨咕着黑板上的不相干的字。心里想着那个关于“喃莫呢,吗咪吽”的故事。心说那老僧把这六个字叨唠了三十多年才出了成果。这张干扁脸不会让我把“呢噜嚓空,吧卟嘎西”这八个字叨唠三十年叨唠出点什么吧?那样的话,别说高考了耽误了,生孩子都得耽误了。我漫不经心的叨咕着很是无聊,也许是想让这无聊中有点乐趣吧,我变换着语调,变换着音速,把这不相干的字读出一点花样儿。读着读着,不知怎的,突然眼前一道白光一闪,也许是进入了一种什么幻觉状态,我看见了自己的躯体,也许你会说废话,谁看不见自己的躯体。不,我是说我看见自己的躯体如同一个空壳一样,也可以说那是一种人体形的奇怪的房子,我也看到了自己的灵魂,那是一个虚幻的雾状的东西(其码我认为那是我的灵魂),他在人体形的房子里慢慢的飘移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使那人体形的奇怪的房子的顶端闪出五彩斓烂的光彩,很是好看,那光彩闪过之后,那奇怪的人体房子,就会做出一些相就的动作,我想这就是思考和行动的整个过程吧。我的躯壳把两只手从耳上移开,这里我才发现我不但看不见我周围的同学,看不见甘老师那张干扁脸,只能看到我的躯体和灵魂,而且也听到不周围有什么声响。我似乎完全进入到了别一个世界,一个只有我自己的世界。突然心里一阵恐慌,那雾状的虚幻的影子显得很是不安的一颤,我想,我完了,我不知道怎样回到本该属于我的世界了。正在我慌张无助时,只见一道红光向我的躯壳射了过来,一下子,我回到了原来的我,我再也看不到那个躯壳的奇怪房子,也看不到那如雾的灵魂。看到的是二十五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似乎他们看见什么稀有的动物一样。我的全身都是汗,头一阵一阵的发昏。 那张干扁脸上的嘴又开始说话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我紧张极了,而且很不愿意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们,但干扁脸上那双深澳的眼睛似乎能看到我的一切。 “说吧,没什么可怕的。” “我,我看到了我的躯体和我的灵魂。那灵魂是雾状的虚幻的。”我的声音极小。 甘老师点了点头,“你很有悟性,只十几分种的功夫就能看到自己的灵魂了,看来将来能成为一个养鬼高手。” “养鬼高手!”我心里一颤,“莫非我与鬼有天生的缘份吗?”我又想起了陶博士,说实话,如果能像陶博士一样达到那样的养鬼境界也可以算是成功吧!我不知道我此时应该不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许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还是那张干扁脸的魔术变幻的结果吧。 养鬼日记:神秘小屋 已经开学一周了,养鬼课也学了十节,还真的没白学,其码我已经相信了这世上真的有鬼。而且我已经不用再藉助眼镜就能看见鬼了。当然,对于养鬼学,我还是个初学者,现在还达到不了能与鬼自由交流的程度。这周里除了周一看到了小姑姑外,还有两次看到了小姑姑,小姑姑的眼神仍是那样的寒气逼人。我真的希望能快一些学会如何与鬼沟通,能与小姑姑说上几句话,问一问小姑姑到底为什么总用那寒气逼人的目光看着我。 今天早晨起来,吴辰就对我说,“强子,来了这样多天了,我们都没离开过这鬼地方“今天出去玩如何?”。“玩!当然。”我是个贪玩的孩子,否则也不会把学习搞得如此之糟,竟然混到这推磨坊中学来与鬼打交道。我和辰子真可以说是臭味想投,一拍即合。 第8页 吃过早饭,我们就偷偷的离开了宿舍楼,顺着树林中的小路向校园外走去。 说来这个树林有些奇怪,在小林里走竟然没有听见一只鸟叫,我是最喜欢逗鸟儿的。 可抬头望望天,哪里有一只鸟的影子呀。再低头看看地,地下竟然连一只蚂蚁也没有。有的只是杂草和落叶。 “这是什么鬼地方呀,死气沉沉的。”我抱怨的说道。 吴辰笑道:“这本来就是鬼地方,我甚至怀疑教我们那些老师也都是些殭尸什么的?” 经他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满有兴趣的事,忙说道:“你发现没有,教咱们的所有老师的姓与校长的姓连在一起很有趣,江施殭尸;甘施干尸,还有我们的英语老师姓甫与校长的姓连在一起是甫施腐尸。” “也许是校长的姓不好吧。”吴辰随口答道。 我想了一下,“也不对呀,如果教我们的老师姓张王李赵与施连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是了,如果教我们的老师姓唐,那就是唐诗了,给人以美的感觉,不象现在让人想起来都想吐。”说完我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边说边走很快的走到了挂着那块破烂牌子的校门口。我们的心如野马一般的离开了校园。 在外面玩的感觉真好,把那些鬼事抛到脑后的感觉真轻松,玩了一天,天将擦黑才返回到了那半扇门斜挂的校门口。我皱着眉头看着校门:“又回到了这个鬼地方了。” “我们得快点走了,要是不幸让校方抓住可不好玩了。”吴辰有些耽心的说道。 尽管我觉得吴辰有些太胆小了,校方抓住又怎么样,周末还不可以出来玩玩吗?但还是跟着吴辰加快了脚步。顺着树林向校园里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很不对劲儿。这似乎不是学校里的那里树林,学校的那个树林没有一只鸟儿,而这个树林不断的传来乌鸦的叫声,尽管乌鸦的叫声并不好听,但到底乌鸦也是个有生命的东西。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天已经黑了,但仍看不到学校那仅有的两座楼。我的心里不由的有些荒了。怎么回事,都已经进了校门了,难道就找不到学校吗? 显然吴辰也有些荒了神,“强子,怎么搞的,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咱们住的楼了?” 我定了定神,感觉全身累的像是要散架一样。“辰子,咱们恐怕愚到鬼打墙了。很难走出去了。不如咱们先坐下来歇会想想办法。” 吴辰不再说什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眼直直的看着我。我没有坐下,嘴里叽哩咕噜的小声念着老师教给我们看鬼咒。我虽是初说者,还须依靠念咒来看鬼,但这咒真的很灵,从没出过差的。可今天我念了好几遍却看不到一个鬼影子。没有鬼,我们也不可能遇到鬼打墙,可为什么又找不到我们的学校呢?恐怕这学校是被施了什么鬼法术了,我们不知道那解开这法术的咒语是无法进到学校的。这也是外边的人根本无法接近这个学校,了解这个学校的原因所在。我使劲的想着江老师带我们来那天,他进了校门以后说过什么话没有。想了很久,话他也是说过,只是似乎不象什么咒语。那么江老师还干了什么呢?突然又是几声乌鸦叫打断了我的思路。“该死的乌鸦。你以为你的叫声很美吗?” “这时没有好听的鸟叫声。”吴辰看出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无神打彩的说道,“偶尔有几声鸟叫也是那姓江的学出来的。” 姓江的学鸟叫,这话提醒了我。对,那天江老师带我们走进校门以后一直在吹口哨。 我们何不试一下。 我坐了下来,坐到辰子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姓江的再会吹,也没你吹的好听。吹一段,把乌鸦的晦气吹跑。” 辰子看了我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吹口哨。” “吹吧,吹吧。我心情一好,也许就能想出好主意了。” 辰子无奈的吹了起来。这一吹还真的管用,我看见离我们不远的树林里隐隐的出现了灯光,我高兴极了,一下子跳了起来,“辰子你看。” 辰子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太妙了,刚才我们还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学校,这一会儿学校竟然自己出来了。” “走”我拉起了辰子向着灯光走去。走近了我们才发现,那灯光并不是我们的学校,那只是一间小屋。由不得心里又是一阵失望。虽说失望,但黑暗中的光明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我拉着辰子继续向小屋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了在小屋的门口。我们的脚步也随之一下子止住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江老师。我们现在,在这里被小江老师逮住了绝对没有好结果。我们躲在树后面,看着小江老师离开了小屋以后,再次向小屋凑近。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声,从小屋里传了出来,真真的吓了我们一跳。接着又听到施校长疯狂的喊着:“钟校长,现在学校是我的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屋里一阵安静,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施鬼。当初我养你,又想办法让你显形人间,是让你继续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对这个世界也多做些贡献。” 我和辰子继续往前走着,想看一看小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校长是谁?施鬼是施校长吗?难道校长是一只显了形的鬼? 第9页 腿继续往前移动,可我们并不知道这小屋是被施了魔法的小屋。在我们离小屋只有一米远时,那小屋围周像是有一种无形的保护层。把我们弹了回来,又重重的把我们摔到了地上。跟着四面八方声起了群鬼乱叫的声音。 我和辰子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恰在这里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我又是被吓了一跳,勐的回过头来,原来是陶博士。博士拉着我和辰子躲到了树的后面藏了起来。 这时施校长已经从小屋里走了出来,“是谁在哪里?群鬼们,把擅闯禁地的人给我抓出来。” 接着我看见密密麻麻的虚幻的影子向我们藏躲的树林里飘移过来。我的心一下子紧张极了。我自己已经是一点办法没有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陶博士。只见陶博士左手放在胸前,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我心里说这时求佛爷恐怕晚了,佛爷也是救不了我们的。 可说也奇怪,那些虚幻的鬼影在我们围周飘来盪去的却无论如何没有发现我们。过了十几分钟便散去了。 这时陶博士才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你们不要命了,跑到这里来,让那施鬼抓了去会杀了你们,然后通知你们家里说你们在河边出了意外落入河中。没有人能抓住施鬼的把柄……” “可我们并不想到这里来呀。”我解释着,“只是我们出去玩,回来却找不到学校了,我想起那天江老师带我们来时走进校门就吹起了口哨,所以也就让辰子吹口哨试试,也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噢”陶博士长长了嘆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呀。你们根本就没学过解开学校法术的口哨,乱吹,碰巧解开了这小屋的法术。所以就来到这里了。告诉你们在这里可不以乱吹口哨,乱吹口哨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呀。” 辰子这时插话道:“哥们,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陶博士一听辰子的话,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他没回答辰子的话,只说道:“我带你们回学校吧。以后别乱跑了。 养鬼日记:恐怖的房间 今天是周日,不用上课,但不知怎么的,天还早离起床时间其码还有一小时。同学们就都被吵吵嚷嚷噪杂的声音吵醒了。 我揉着不愿睁开的双眼,坐了起来穿上衣服。辰子的动作比我快,早已在楼里遛了一圈,又回到了宿舍。他走到我的床前,显得有些慌张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强子,我看要坏事,听说校方在查找昨天私自离开学校的人。” “那又怎样?”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不知道会怎么,但看到大家都很惊慌,我想绝对没有好事。”吴辰的话还没说完,江老师的声音已经在楼里响起。“都到楼下集合。”这声音是从江老师的喉咙里吼出来的,真的让人紧张。 我和辰子都不知道有什么将在前面等着我们,只好随着同学们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楼下两楼之间的空阔地里。 施校长早已在那里了,他看到同学们都到齐了,便开始讲话了,那声音比第一次我们见到他时更显阴郁,“昨天谁离开了学校?” 高一的同学们相互的看着,谁也不说话。高二、高三的同学他们甚至不相互看看,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有胆小的同学身体在颤抖着,显然是被这施校长的询问给吓住了。 我和辰子心照不宣,抱定了死不承认的念头,不吱声的站在同学们中间。 “难道没有人离开学校吗?” 仍是没有人回答。 “好吧,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让你们好好的想一想是谁离开了学校。如何都想不出来的话。那么就对不起各位同学了,三个年级一共也就一百二三十人,每天三个人轮流去房间。” 我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房间。但我看到高二、高三里有三分之一的人听到后瘫坐在了地上,还有三分之一脸色被吓得惨白,没有一点点的血色,剩下的三分之一没有一点点的表情,木呆呆的,也请是被吓傻了。 校长发出了一阵阴阴的长笑,“怎么害怕了?那就告诉我是谁离开了学校?” “是我!”陶博士首先走了出来站在了校长的面前。 校长上下打量着陶博士,“好呀!终于承认了。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那个小屋了?” “不,我没有,我只是闷的厉害出去玩了。” “没点厉害,你是不会说的,请吧” “慢!还有我!”不等陶博士迈步我大声的喊道,“昨天是我和陶博士一起出去玩的,去山后玩了。”昨天是陶博士救了我们,还把我们带回了学校,我们不能那样不讲义气,让他一人去。 我走到了校长的面前,校长的眼里冒着寒光,“新来的,也如此大胆敢违返校规。” 大概辰子看着我都承认了,也无奈的跟着走到了前面,“还有我,我们一起去玩的。” “你们没去那个小屋玩玩吗?”施校长闪着寒光的眼睛盯着我和辰子。 “是的,我们没去什么小屋,我们也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小屋?”我和辰子一齐答道。 “好吧!你们是不知道的厉害,到了你们就会说真话的。”说完这句,他回过头来看着江老师,“带他们去!” 第10页 看着校长我心里害怕极了,害怕得脑子里几乎面了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同学们是什么时候离去的。我只是机械的跟着江老师一步一步向走去。 路上陶博士轻轻的拽了一下我的衣服,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去过神密小屋。”我木讷讷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说什么呢?”江老师回过头来沖我们大声吼着。不过还好,显然他并没有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有什么话到再说。”他继续吼着。 很快,那对我于来说既神秘又恐怖的已经到了眼前,江老师嘀咕了一句什么,的门自动的打开了,唿的一下子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九月初的天气本还暖和,但这股寒气真叫人冷透了心。我们三人不住的打着寒战。“进去吧!”说完他把我们一个一个推进了房间。的房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知道陶博士这养鬼高手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一只手拉住了我。又用极低的声音告诉我。堵上耳朵。我还没来极用双手堵耳朵,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我无法说清楚是哭还是笑声或者说是叫声,我想那是多种声音的混杂。吵得头快要裂开了。我慌忙的用手堵住了耳朵,虽然感觉似乎好了很多,但两手并不能完全屏蔽掉这混杂的声音。渐渐的混杂的声音变成了一句话,“去哪了?”只这一句话,反反覆覆的在房间里迴荡着,迭加着形成了无数个“去哪了?”。更奇怪的是那话不只是一段声波,那声音的迴荡,也不仅仅是声波的辐射,而是一条条无形的软鞭,这软鞭不断的在我们身上抽打着,每一鞭都打到了骨上,痛得我和辰子大叫着,不知那陶博士怎样,我没有听到他的叫声。这软鞭大概在我们身上抽打了有半小时之间,我觉得自己几次昏了过去。但陶博士的话仍很清楚的印在脑里,“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去过神秘的小屋。”我只大喊着,“出去玩了,到山的那边。” “说谎!”说的话虽然变了,但那软鞭没有变,仍在抽打着我们。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期间经歷了人间最大的痛苦,真是几死几生呀。那声音才停止了,软鞭也不再横飞纵舞的抽打我们。我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有了光亮。再仔细看来,原来那光亮是一双双的眼睛,看不见脸,看不见身躯,只能看见眼睛,眼睛越来越多,最后布满了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双眼睛都冒着寒光,这寒光使房间的温度降到了极点,几乎凝固了一切。那冒着寒光的眼睛横竖扫射着,又如同一把一把的无形寒剑,一下了一下子的在我们身上戳着。这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去哪了?”又是无数条的软鞭抽在身上。我咬住牙,只是不说。我的胸被那寒剑戳透了,我感到了一股冷气从前向后的通过心脏穿过了胸膛。 身上被戳出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大洞小洞。血漫漫的往下流着。也许是因为冷那血被冻得凝固了,所以流得很慢很慢。我没有念什么咒语,但我却又看到了我的灵魂和我的躯体。我的灵魂在躯体的房子里颤抖,我躯体的房子是那样的脆弱,在无形的寒剑下,在无影的软鞭下也已变得破烂不堪,它已无力保护我的灵魂。灵魂随着躯体的破洞飘了出去…… 待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回到宿舍的。也不知江老师为什么在我的宿舍中。他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嘴角儿露着几分嘲弄,“这次知道违犯校规的厉害了吧!” 我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只感觉全身像在着火一样炽热的痛。 养鬼日记:陶博士的故事 今天本是周一,应该去上课,但我经歷了昨天的生死磨难,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只好躺在床上没去上课。 辰子和我一样也无法去上课了。我看着自己的身躯,看着每一寸皮肤,没有一丝的红肿,没有一丝的血迹。没有一处伤痕,但是身体却象被抽空了骨头一样软塌塌的无力,胸腔里就像被人掏走了心肝肺一样空腔腔的痛。我搞不清楚里有什么鬼法了,能掏走人的内脏和骨头。让人活着比死还难受。 宿舍里静静的,只能听到我和辰子在床上的呻吟,我们俩人甚至没有力气相互问候一下。 宿舍门的开了,走进来的是陶博士。他看了看我,不住的摇着头,轻声的说道:“你真傻!为什么要陪我去?” 我艰难的说道:“我不能不讲义气。” 陶博士看起来很生气,“讲义气,你有本钱吗?你知道多少解鬼法术的咒语。” “士为知已死?义比生死重要。” 也许陶博士被我的话感动了,他说不出什么来。眼睛里闪出了晶莹的泪花。过了好久,他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墙点了一下头,“皮老师,你也来了。” “皮老师”一定是小姑姑,陶博士养鬼技术很高,他可以在任何时候看见鬼。我为了能看见小姑姑,努力的在心里念了好几遍咒语,小姑姑虚幻的影子,果真就在房间里飘荡着。他的目光中没有了寒气,而更多的是伤心和悲哀。她飘浮到了我的身边,用那虚幻的手抚摸着我的身体,我的肉体虽然没有任何感觉,但我感到了我的心又回到了胸腔,我的心一阵阵发热,一阵阵发痛。 第11页 小姑姑的嘴一张一合的对陶博士说着什么,陶博士又对我说道:“皮老师让我问你,你怎么回事,堕落到来推磨坊上学。” “我,我中考只考了一百七十分,没有学校肯收下我,父亲很着急,后来听辰子爸爸说,推磨坊中创造了很多奇怪,能让差等生考上好的大学。父亲就把我送到了这里。” 姑姑又说了一句什么,陶博士又对我说道:“皮老师说,没学上也不该来推磨坊,在推磨坊能学到的只是欺骗,欺骗自己,欺骗他人。推磨坊只会培养骗子,超级骗子。” “可是姑姑,你也在推磨坊,难道你是为培养骗子而来吗?” 姑姑沉默了很久,虚幻影子的眼睛里有一滴红色的东西落到了我的身上,那是眼泪,一只鬼魂的眼泪。鬼魂只有眼泪是真实的血!姑姑什么都没有说,站起来,从墙上飘移了出去。 陶博士看着小姑姑走了,回过头来对我说,“人死了,来到了地狱,对于他们来讲,那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可怕,他们可望着帮助,而往往又因为急需帮助却上了当。你小姑姑就是这样,被施鬼骗到了推磨坊。一旦到了推磨坊,他们就成了鬼奴,施鬼给他们施了魔法控制着他们使他们无法离开推磨坊。”我没有插嘴,仔细的想着陶博士的话,心里由不得非常的同情小姑姑,死了都不能得以安息,却成了鬼奴。陶博士继续说道:“皮老师,是个称职的好老师,她认真的教她的课程,让同学们能从这里真的学到一些东西。” 我点了点头,“姑姑生前做事就很认真,没想到做了鬼还是这样认真尽职尽责。” 这时辰子也艰难的爬起来,加入了我们的对话,“哥们,你既然知道施校长是鬼,为什么还来这里就读呢?难道这不等于跳入狼窝虎穴,自寻死路吗?” 陶博士又是一阵沉默,才慢慢的对我们说道:“我们已经共同经歷过磨难,我信得过你们。”他看了一眼我和辰子,我和辰子向他投去了充分满诚意的目光。“好我告诉你们吧!那神秘的小屋里关着的人正是我的外公。”陶博士开始了他的故事。 远在盛唐时期,出了一个奇人钟馗,他科举落榜,可确能捉鬼降妖。使百姓安宁不受妖魔之祸。钟馗相信“人有恶人,鬼有善鬼”,因而他把一些善鬼收归自己,帮助他来捉鬼降妖。 有一天钟馗遇到了这个鬼,这鬼并非一般的鬼怪,而是一个比钟馗早已百年前在世的魏国大将乐羊。乐羊死后,因曾食过自己儿子的肉,而被当时的阎王判为永不超生,千年万世的鬼徒。在鬼域里人们都蔑视乐羊心狠如狼,比鬼不如。乐羊遇到了钟馗想藉机改变一下自己在鬼中的恶名声,于是答应钟馗,原帮助钟馗捉鬼伏魔降妖,以弥补自己深重的罪孽。乐羊本就是个多才之人,他投靠钟馗以后,有确帮助钟馗干了不少的好事。也得到了钟馗的赏识。但每每有同道人看到钟馗与乐羊在一起时便会对钟馗说,“这人连自己儿子的肉都能吃,你怎知道以后他不会背叛你呢?”钟馗对这种话很是厌烦,便给鬼乐羊改了姓,钟馗言道“施乐,乐施,你在有生之年犯下了重孽,你只有施乐于人,乐于施捨放可解你除你的罪孽,从此你就姓施吧。”乐羊也很高兴改个姓,这样也许知道他曾食子肉的人会少些。就这样鬼乐羊成了施鬼。这施鬼也还算对得起钟馗,至到钟馗升天为仙也不曾背叛钟馗。 自钟馗成仙之后,施鬼就跟随着钟家的后人继续着捉鬼降妖。 钟家的一个后人,是一个颇有见识之人,他认为降妖除鬼伏魔应成为众人之事,妖魔鬼怪才能真正的被降住治伏。于是他开办了学校教人们如何看清鬼怪认识妖魔。这施鬼便也跟进了学校。开始了办学生涯。 最初开办学校的目的只是让人们认识鬼怪,而后面人们发现了鬼怪也可以为人所用,能为人做很多人无法做的事情,于是养鬼开始了。钟家后人同钟馗一样,深信人有恶人,鬼有善鬼,养鬼也为偿不可。更何况钟家的施鬼,不也养了好几百年的鬼魂吗?就这样钟家后人又开始了养鬼学的研究。对于养鬼学的研究施鬼非常热心,他常说,做了好几百年的鬼了,做鬼都做烦了,可却再不能转世为人,如果有一天能显形人间,也算能重新做一回人了。 二百多年前,钟家的后人把前辈养鬼的经验,心得,及对养鬼学的研究写成了书,这使养鬼真正的成为了一门学问。钟家一代一代人继续的开办着养鬼学校。十年前,钟家的后人,也就是推磨坊的前任校长陶博士的外公,终于研究出一种药,能使鬼显形的药。施鬼千年以来显形人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施鬼显形人间以后他开始不安份了,千年以前的老鬼,今天的鬼们又怎么能知道他曾食子肉的恶行。不少鬼把他当做了鬼首,拜倒在他的脚下甘愿孝忠于他。他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甚至连地狱的阎王小鬼们也得让他三份。施鬼又凭藉着他原有的才能,千年的经验大肆行贿阎王小鬼的。小鬼们对他的行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常常是法外开恩。 可钟校长对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查觉,他仍对家里养的这只千年老鬼十分信任,毫无防备。 祸事终于来了,一天施鬼趁钟校长睡觉之时拘了校长的魂魄押到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神秘小屋。他不敢让钟校长真正的死去,他知道能让他显形的药液,是钟校长研究的鬼显形药的第一代产品,这产品还很不完善,他如何连续服用十五年这显形药,不但他再不能显形人间还会害得他魂飞魄散鬼也难做。 第12页 他把钟校长的躯体也弄到了神秘小屋,小心的护着钟校长的原气,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去一次神秘的小屋,一是与钟校长谈判让钟校长为他研制第二代鬼显形药液,一个施法保护钟校长的躯体。 那天我们误闯神秘小屋之时恰好遇到了施鬼与钟校长谈判。 听了陶博士的故事,我和辰子都大吃了一惊,“这样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解救你的外公了”。 陶博士点了点头恰是这样,二年了我终于弄清了施鬼把外公藏到了哪里,可我还是解不开神秘小屋四周的鬼法术,我无法接近外公。也无法救出外公。我不知道如果这一年我再不能成功,我该怎么办呢?难道任施鬼横行于人间鬼域。 我看着陶博士,心里一阵一阵的惭愧,我的养鬼学还没入门,能帮陶博士什么忙呢? “陶博士我真的很想帮你,只是,只是……” “不用说了强子,如果我需要你们帮助时一定会来找你们的。”陶博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你们休息吧,我该走了。” 我看着他走出了房间,心里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是惭愧屡屡得到陶博士的帮助,却帮不了陶博士,是害怕自己的校长竟然是个千年老鬼,竟然是个能食子肉的千年老鬼,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养鬼日记:教室里的干尸 早晨起来,全身还是无力,但比昨天好多了。于是我拖着沉重身体上课去了。真是怕见谁,就能见到谁,一走进楼道,就先看到了施校长那颗核桃脑袋,他那双象裂缝一样的眼睛东看看西瞧瞧的也不知在找什么?我心想着这施校长是一只千年老鬼,由不得心中还真的是怕怕的。总想绕着弯儿走过去,可施鬼所在之地又是我的必径之路,怎么办呢?只好硬着头皮贴着墙蹭了过去。 来到教室,甘老师已经在那里了,她深奥的双眼看着我。我搞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身体尚未復原而过于虚弱,所产生的幻觉,只感觉甘老师的眼睛和那天在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样,那不是目光,而是一把剑,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它能穿透一切。在甘老师的目光注视下我的心似乎一下子又被戳了一个大窟窿,一股冷风从前向后的吹了过去。我打了一个寒战,裹紧身上的单衣,缩着双肩回到了座位上。 “现在上课。”甘老师嘶哑的声音又在教室响起。不知怎的,这声音与她的姓氏连在一起,我总感觉是在没有一滴水的沙漠上,我的喉咙干的像要冒火一样难受,我想那声音如果变得圆润一些我的喉咙会好过一点的。我注意着甘老师,突然她的面孔变成了黑褐血,干干的没有一丝的水份。两只手也如同鸡爪一样干得只剩下了一层黑褐色的皮,手上的每一个关节都清清楚楚的显露在外面,黑色的指甲显得格外的长。嘶哑的嗓音不知怎么触到了我头脑某一根神经,产生了共鸣。“嗡嗡”的声音在脑袋里叫着,使头大了三圈。 甘老师到底讲了一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只是象木头一样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突然我感觉一只干枯的手向我的胸前抓了过来,还有半寸就要碍到我的胸了,我吓得“呀”的大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昏了过去。 不知道是谁(可能是辰子和同宿舍的两位同学),把我送回了宿舍。辰子一直守在我身边,直到我醒来,他看着我问道:“强子,你怎么了?” “甘老师干尸”我瞪着惊恐的眼睛对辰子说道。 “瞎说什么?那不过是咱们平时说着玩的话,不可能是真的。” “可我真的看到了她变成了干尸。”还有她的手向我的胸前抓了过来,险些我的心就被她掏了出去。 “只是你木呆呆的在那里,她指了一下你,让你别走神,好好听课。” 我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陶博士又来了,他是听说我在课上昏倒了特意来看望我。 我把“甘老师干尸”又说给了他,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在这个鬼地方看见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何况你磨难后身体尚未恢復,更容易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就是!没错。只是你身体虚弱,才会产生幻觉。”辰子插话道。 “你身体完全恢復了?”我看着辰子问。 “每个人是不同的,我从不产生幻觉。”辰子回答完我的话,又转向了陶博士,“你外公的事,你想出什么法子没有?” 陶博士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想周六我会想出主意的。” “为什么要到周六?” 陶博士没有回答,又跑走不知上哪国语言课去了。 养鬼日记:陶博士的枣子 等待的感觉真不好受,好不容易挨到了周六,一大早我和辰子起了床就直奔陶博士的宿舍而去。在楼道里,我们发现今天不知为什么同学们都很高兴,没有谁睡懒觉不起床,一个一个的都拿着书包奔外面走去? 我拉着一个同学问道:“哥们,你们这是干嘛去?” “回家!”那同学显得有些兴奋,“这周是放假回家日,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了这位同学的话,我才想起来,刚来时那核桃头的施校长早已言明,两周可以回家一次,是呀,今天是回家的日子。 第13页 我看了一眼辰子,“咱们是先找陶博士去,还是这就回家?” 辰子答道:“先去找陶博士看看再说。” 我点头同意了,我们一同来到了陶博士的房间。陶博士已经不在宿舍了,同宿舍的人告诉我们,从早起就没看到陶博士,也许他是回家了。 没找到陶博士,我和辰子都有些失望。“周六的迷看到是揭不开了。走回家吧!”我和辰子回宿舍拿了书包向楼外走去。 刚走到楼门口,江老师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干嘛去?又想私自离开学校,就真的不怕吗?” “回家!”我理直气壮的说道,“每两周回家一次,这是校方早有言在先的。” 江老师围着我和辰子转了两圈,点着头,看他那样子哪里像什么老师,分明是土匪二流子。他慢慢的说道:“两周回一次,是对没有违犯校规的同学而言,对于你们别想了。 我们已经通知了你们家里,这周你们不能回家。” 江老师的话如同炸雷一样在头上炸开,我的头“嗡嗡”的叫了两声,腹腔里又开始空腔腔的痛了。但是我们对着这鬼学校,对着这鬼老师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垂头丧气的返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另两位同学已经走了,楼里的同学们也都走光了,整个楼都是静静的没有一点生机。我望着辰子,“陶博士是怎么回家的呢?” 辰子摇了摇头,“他是养鬼学的博士,他的办法多的很!” 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辰子说道:“他会不会又去神秘小屋了,那里毕竟关押着他的外公呀!” 辰子不说话,躺到了床上,“想那样多干嘛?反正回不了家了睡觉吧!” 我可没有辰子那样好心情,回不了家自是恼怒,但突然间我感到那神秘的小屋有着无穷的魅力,真想再去一回。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第一次辰子只是胡乱吹,误闯入了神秘小屋,这一次要和上次吹的一样才能进入神秘小屋,这怎么可能呢?恐怕连辰子都不知道自己上一回吹的是什么。第二即使我们再次去了神秘的小屋,可我们如何再返回学校呢?这不是自己送死,给自己找麻烦吗?想去但又去不了,心里好生的烦闷,由不得一声长嘆。只好躺到了床上。 迷迷的我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隐隐的我听到有人再叫我,“强子,强子!” 我忽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是陶博士站在我的床前。“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样快又回来了?” “是回家了,可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早些回来。”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总是有办法离开这鬼地方,可你怎么可以忘记朋友呢?校方说我和辰子上周触犯了校规,这周不许我们回家。”说着话,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鼻子酸酸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委屈,真的很想哭上一阵子。 陶博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样想回家。” 辰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谁不想回家呀,在这鬼地方,天天跟鬼打交道。全身都是阴气了,回家能找回些人的气息,也多沾些阳气。” “可我想帮你们尽快的恢復身体,让你们在学习养鬼上少费些气力。”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两颗枣一样的东西,“这是我从家里带给你们的。” “不过两颗枣子。”我和辰子看着陶博士真不理解他拿两颗枣子给我们干嘛? “这不是一般的枣子。”陶博士解释道:“这叫通阴枣,它能帮你们解除因鬼法术受到的伤痛,也能帮你们不用再说什么咒语就能看到灵魂,自由的与灵魂交流,就象与普通人交流一样。当然这不等于说你们可以不用再教育上养鬼课了。养鬼课上教你们的招魂上身术是这枣不能直接给你们的。但是有了这通阴枣儿所能给你们的东西,会使你们学养鬼变得很容易。” 我和辰子望着陶博士手中的枣儿,真的不敢相信,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枣子会有如此的功效。我和辰子一人接过了一颗枣子放到了嘴里,这枣子可是不太好吃,没有了甜味反倒稍稍有些苦味。嚼在嘴里也如同嚼木头渣子一样的难受。如果不是陶博士曾说过这枣子的功效,我会立刻把它吐出来的。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那难吃的枣子咽下了肚子,立刻感觉到一阵头晕,一阵金花银光的乱跳,不是在眼前,是在脑中,是脑中无缘无故的生出了许多的星星不断的闪着光亮。 而眼前却是一阵阵的发黑。这感觉太难受了我一头栽到了床上,勉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陶博士,陶博士嘴角儿露着淡淡的微笑。我不明白他在做什么?模模煳煳的我有一个感觉,我让陶博士给害了,大概辰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时间容不得我问陶博士为什么要害我们,便昏了过去,再也不醒人事了 养鬼日记:再访神秘小屋 早晨一睁眼,摇摇脑袋,脑袋里“嗡嗡”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如装了一脑袋铅一般。 “你好些了吗?”陶博士嘴角仍露着淡淡的微笑走过来问我。我想他一夜没有走,一直在我们的宿舍里。看到他,我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无缘无故的不知找了一颗什么毒枣子来害我们,害得我们这般难受。还有脸来装好人,假惺惺的关心我们。 第14页 “我死了你不是更高兴吗?”我生气的怒吼道。 “你死了我为什么高兴?”陶博士一脸不解的样子问我。 “不想害死我,为什么给我毒枣子吃?”看着陶博士那装作不解的样子我更气了。 “你们吵什么呢?”辰子被我们的吼叫吵醒了,坐起来,摇了摇头,“头好晕呀!” 我回过头来看着辰子,“能不晕吗?我们上了他的当,吃了他的毒枣子。” “我,我……”陶博士已是有口能辩了。 陶博士有口难辩,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再用什么词继续骂陶博士了,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想我的目光一定是兇巴巴的,我感到了我的眼里在冒火。 陶博士看着我的样子,摇了摇头,“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害你们,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呢?以我一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救出外公呢?” “那么你说,吃了那东西,为什么会那样难受。”我大叫着。 “可是你用脑子想一想,我要是想害你们,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吗?”是的,他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他是养鬼博士,想害我们难道不是易如翻掌,想害我们何必当初屡屡救我们呢?我看着他,想努力说服着自己,但心里的气仍是不平,可嘴上一时间也找不到词了。陶博士继续说道:“我知道吃通阴枣是很痛苦的,因为我也吃过,而且我吃通阴枣时才五岁,那种痛苦,我一辈子不能忘。但是通阴枣却使我与一般的人大为不同,确使我很快的学会了养鬼术,而且成了养鬼高手。”听了他的话,我的气消了很多,但还是大声说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吃那东西很痛苦。” 陶博士眼中闪出了一丝蔑视的目光,嘴角儿露出了一丝鄙视的笑,又是一阵摇头,“干什么不苦,学习不艰苦吗?因为你们害怕艰苦所以才沧落到了推磨坊。我早该想到了,你们这俩个东西,还有来这里上学的所有的人都是人渣,我真傻,企图让人渣来帮我,我真傻!”说完他跑出了我们宿舍。 看着他的背影我傻了,我问自己,我是人渣吗?我害怕痛苦吗?害怕艰苦的人吗?的磨难我经歷了,难道那样的磨难比不得这颗通阴枣吗?一时间我似乎明白了,没有什么事不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通阴枣也是一样,吃下去能通阴,岂能没的一点点的痛苦吗?我看着辰子,我用目光询问着,我们该怎么办?辰子沖我纵了纵肩,做出了无奈的样子。 “哎”这辰子从来都是这样,到关键时刻他一准的没主意了,问他还不如问我自己。 我不再理会辰子,也飞奔出了宿舍去找陶博士去了。 在楼道里我遇到了小姑姑,我清清楚的听到小姑姑说:“跑什么呢?”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我看着小姑姑,心里一阵奇怪,“小姑姑的不再是虚幻的影子,而是那样的真识,和活着的小姑姑绝无二样,肌肤嫩如雪,头上玳瑁光,指若削葱尖,口似含珠丹。”我瞪着眼睛看着她,轻声的叫着“小姑姑!”由不得不由自主的向小姑姑伸过了手,我想拉着这推磨坊我唯一的亲人的手,我渴望着手的相握,我渴望着亲情的传递。然而我的手从小姑姑的身体穿了过去,我无法握住那灵魂影子的手。尽管那是多彩的影子,尽管那影子显得那样的真识。没有握住小姑姑的手,心里一下子又失望起来,小姑姑与我人鬼相隔,已不在同一个世界了,我能看见小姑姑,能这样真识的看见小姑姑,一定是那颗通阴枣的作用。我又叫了一声“姑姑”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要为小姑姑难过。”小姑姑说完飘移着走了。 我流着眼泪继续向陶博士的宿舍走去。推开陶博士的门,陶博士坐在他的床上仍在生气,我大声的说道:“我不是人渣,我不怕难苦,我们共同经歷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陶博士站了起来,“是你不相信我。”他虽这样说着,但我还是看到了他嘴角上的笑,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共同经歷了,我知道你是能够帮助我的人。” 我们的手握在了一起,我们心中的误会从此消失,我突然觉得握在一起的手是那样的手力,只有所有的善良人们的手都握到了一起,就可以抵抗一切邪恶势力,就可以战争一切恶魔。 我冲着陶博士笑了,“你不是说周六就有办法了吗?今天可是周日了。说说你的办法吧!” 陶博士想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说道:“还敢陪我一同去神秘小屋吗?” “有什么不敢,大不了再去一次。” 陶博士摇了摇头,“这次要是被发现了就是不是的问题了,而是消魂房了。上次之所以只是去了,是因为校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们去了神秘小屋。” “消魂房是什么东西?” “消魂就是先杀死你,再把你的魂魄押送到消魂房,在那里对你的魂魄施酷刑,让你不断的流出血泪,而他们取了这魂魄的血泪以此来继续研究鬼显形的第二代药。”说到这里陶博士的情绪异常的低沉了下来,小声说道:“他们已经研究三年了,幸亏没有结果,假如有一天他们研究成功了,那么施鬼就不可能让我外公继续留在世上了。” 第15页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震,还真的有些害怕。他似乎看到了我的内心,“如果你怕,我就自己去。你不用再去了。” “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很坚定的说道。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俩人默默的走出了宿舍楼,走到了树林里,“嘟嘟”陶博士吹起了口哨,不一会那神秘的小屋出现了在我们的面前。这次我们没有冒然上前。只是在远处静静的观看着这充满诡诈,充满邪恶的神秘小屋。 养鬼日记:小姑姑的秘密 小屋是用青色的砖盖起的,小屋给人以灰濛的感觉,这更加使小屋显得恐怖阴森。离小屋一米处有一道很矮的发着幽蓝色的光的东西,这东西环绕着小屋形成了一道光墙。我想也许真的是通阴枣的作用,上次我并没有看到这道光墙,可这一次却看到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上次我和辰子大概就是被这东西弹出的。 我看了一眼陶博士,“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吗?” 陶博士点了点头,“我想看一看施鬼是怎样进去的。” 天很黑很暗,仿佛有一口大锅把我们扣在下面一样好生的憋闷。这鬼天气如同这鬼地方一样的令人讨厌。 我和陶博士两眼紧紧的盯着小屋不敢有半点放松。“轰”一个响雷从天上炸开。 那幽蓝色的光墙,随着雷声一阵颤动。 “要下雨了。”我对陶博士说道。 “正好,我想观察一下这光墙在雨中会如何?” 我点了点头。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接着又是一个响雷,雨也更加的大了。但光墙仍是光墙,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那蓝色显得更加幽暗。 看到这里博士摇了摇头,“哎。鬼怎么会怕雨呢?鬼法术也自是不会被雨打破的。” 我们正说着话,“啪,啪”脚踩着泥水的声音向我们靠近。 我和陶博士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们忙绕到了树的另一侧,眼晴向脚步声的方向望去。 施鬼没有穿雨衣,也没打雨伞,任凭雨从头到脚的淋着。脏兮兮的西装已和着雨水贴到了身上,硕大的核桃头上露着笑意。似乎他在尽情的享受着阴湿的天气。 施鬼走到了幽蓝的光墙边,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雨声很大我们无法听清。又只见他从西装里又拿出了一根绿色的发着光亮的棒子。说也奇怪那幽蓝色的光墙立刻向被什么不西吃掉了一样出现了一个缺口。施鬼从缺口走了进去。大声的说道:“钟校长,我又来了,不知道我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小屋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时间不多了钟校长,算来还有两年时间,再研究不出新的显形药,我就完了!”接着是一声似乎无可奈何的长嘆,“近来,我越来越感觉,我已经很不适应那药液了,吃下去总有昏昏然的感觉。”又是一阵停顿“钟校长,你想一想,我完了,那时我能让你好好的活着吗?” “哈哈,哈哈”一阵低沉而又爽快的笑声,“一个养鬼的人还怕做鬼吗?” 听了这话,我感到陶博士的身子一颤。也许他在为他外公的生命担忧吧。我看着他的脸,我感觉他的眼睛有些发红,我不知道他脸上的水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忽然意识到生死也许对于一个人来讲算不得什么,可是一个人的生命并只属于他自己,而同时也属于他的亲人们。也许正如老钟校长说的一样“一个养鬼的人还怕做鬼吗?”但是如果他死了,陶博士对他的那份感情又将寄託何处?我明白了陶博士脸上的水不只是雨水而且也有泪水。 正在这时那施鬼不知感到了什么,突然从小屋里跑了出来,他表现得有些不安,大声叫着,“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我和陶博士面面相觑,难道他发现了我们。我们一动没动他又是怎样发现我们的呢? 施鬼踏着泥水向我们躲藏的树林里走了过来。“怎么办?让他发现了,我们会彻底的完了。就只有去消魂房,为他充当做第二代显影药的材料了。” 也许是因为紧张我的手和陶博士的手又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施校长是我。”随着声音小姑姑出现了我们面前。小姑姑的长髮被雨打湿了滴着水垂在后背上,白色的长裙紧紧的贴在小姑姑的身上裹着她那窈窕的身姿。 施鬼看着小姑姑,脸上露出一丝淫笑,“小皮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着话上前拉住了小姑姑的手。(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拉不住小姑,而这施鬼却可以,莫非是因为他们皆是鬼的缘故?)我看到小姑姑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她从心里厌烦施鬼来拉她的手,但又是那样的无奈。施鬼又抬起手来摸了一把小姑姑的脸,“我的事你答应了?” 小姑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过了一会才说道:“校长,什么事呀!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好!好!”说完施鬼和小姑姑走了,离开了神秘的小屋。 看到小姑姑和施鬼在一起,我心里烦透了什么也做不下去了,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施鬼让小姑姑答应什么事情?虽然施鬼是鬼,小姑姑也是鬼,但经歷了,施鬼在我心里是邪恶的,而小姑却永远是善良的。 第16页 养鬼日记:可恼的博士 小姑姑的事搅得我心烦意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一心只想知道施鬼到底让小姑姑答应他什么事情? 辰子这傢伙总是傻乎乎的,看不出个眉高眼低的,大早起一睁眼就问:“陶博士有了什么好主意了?” “不知道?”我没好气的答道,“我们家的事还管不过来,管人家的事?我吃饱撑的。” 我的态度让辰子成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哥们你干嘛!吃错药了。” 我懒得理辰子一个人跑去吃饭了。吃过饭一出餐厅就看到了小姑姑,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小姑姑的事。 我把小姑姑叫到了一边:“姑姑,你说,那施鬼叫你答应什么?” “施鬼?谁是施鬼?” “当然是施校长!” 小姑姑一听这话,恼怒的说道:“你好意思问。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去到那什么小屋去找他吗?现在害得我不知怎么好?” 我争辩的说道:“你不该去那里找他,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 小姑姑皱了一下眉头,压低了声音“负责,你负的了吗?你以为你藏起,那施校长就不知道有人在小屋周围吗?”小姑姑停了一下,向四周看了看,紧紧的盯着我的脸,又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别忘了他是鬼,鬼并不一定要用眼睛才能观察到他的周围。而且上一次你们已经去过那小屋,这次他能不特别注意吗?能没有防范吗?” 小姑姑的话让我着实的吓了一跳“这事你什么知道?” “你是我的侄子,我太了解你了,你玩起来总是不顾后果。”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仍继续追问小姑姑的事,“小姑姑告诉我,施鬼是不是在逼你做什么?” “我也已经是鬼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事要紧。”小姑姑说完飘移着走了。 看着小姑姑走了,我心里好气恼好担心,气恼小姑姑有事瞒着我,担心那不知施鬼逼小姑姑做什么,那一定是小姑姑不愿意做的事。 中午又遇到了陶博士,陶博士一脸神秘的样子把我叫到了一边,“告诉你,我知道施鬼逼你姑姑做什么了?” “做什么?” “逼你姑姑给他做妾!” “什么做妾?”我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窜,“就施鬼他配吗?”我气得在屋里转着圈子,“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德行?核桃头,细缝眼。再看看我小姑姑,几乎就是绝代佳人。而让我姑姑给他做妾,就算是做妻也不行。” “做妻?”陶博士的嘴撇了一下,“施鬼早就说过,世上的女人,没人能比的了他的妻。尽管他的妻早已死去,早已不知多少次转世,多少次轮迴。他也绝不会再娶妻的,做了这千年多的鬼,他还是第一次钟情于你小姑姑,所以只想纳妾。” 我大声喊道“屁话!屁话!会是屁话!就凭他核桃头,生前恐怕也没娶过什么好妻子。” “强子你错了!”陶博士慢悠悠的说道,“我说对你说过,施鬼生前是魏国有名的大将乐羊,他也并非无能之辈。说来你小姑姑给他做妾也不算委屈了你小姑姑。更何况……” “屁话!屁话!做妾,我就从事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谁敢纳妾。” 这时辰子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人间的世界自是没人敢纳妾,可你别忘了施鬼他是鬼呀!” “鬼也不许纳妾!”也许我是被气晕了头,连鬼域的事都想管一管了。 陶博士继续说道:“你功课没学好,跟你说你也不知道,乐羊的妻可是不一般的人,世上的女人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的聪明智慧。有一篇古文题为《乐羊子妻》。能娶上那样一个聪明的女人,乐羊能不以妻为骄傲,能不永远记怀着她吗?所以你小姑要嫁他,只能给他做妾。” “屁话!”陶博士的话,把我气的要发疯了,我想我的脸大概已因愤怒而变成了铁青色,我紧紧的握着拳头真想把眼前这两个东西暴打一顿。“他一个食子肉的千年老鬼,怎么配娶我小姑姑,我小姑姑根本就不愿意嫁她!” “可是你小姑姑已经答应了。”陶博士继续说道。 “那是为了,……”我说不下去了,我知道那是为了我,我的心一阵一阵的痛,我不可以,也不应该让小姑姑为了我,而嫁给一个食子肉的千年老鬼。小姑姑是那样的善良,甚至可以做到爱惜飞蛾纱罩灯。 陶博士似乎是为了安慰,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说道:“不管是为什么,现在很难扭转这个局面了,更何况……”他停顿了一下,“更何况,这对我们下一步计划很有利。” 一听这话,我一把揪住了陶博士的领子,“你外公是人,我小姑姑就不是人了吗?为了救你外公,就可以牺牲我小姑姑吗?” 陶博士使劲的挣脱开我的手,愣愣的看着我,大概是怕激怒了我,很小轻的说道:“你小姑姑已经不是人了,她是鬼,尽管她是个善良的鬼,但她仍就是鬼。” 鬼!鬼!我小姑姑已经是鬼了,我几乎忘记了,我小姑姑已经是鬼了,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刷刷的流了下来。我喃喃的自语着“鬼,鬼又怎么样?鬼也是懂得感情的。小姑姑根本不可能爱上一个食子肉的千年老鬼。” 第17页 陶博士看了我一眼,“好吧,我想想办法?让施鬼不能再纠缠你小姑姑行吧!” 我不知道陶博士的话是否可信,但现在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等着陶博士的办法呢?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不太踏实,怕只怕陶博士在耍花招儿骗我。 养鬼日记:矛盾的心情 已经三天没的看到陶博士了,这中间去找过他几回,他不去是上什么狗屁外语课了,就是宿舍的人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连吃饭的时候也看不见他,我想他是在我意躲着我。这该死的陶博士,一定是想用拖延的方法,让小姑姑逃不脱嫁给施鬼的噩运。 我躺在床上时总在想一个问题,那天陶博士说到了周六就有办法了,可周六他没有拿出任何办法,只给我和辰子吃了那难吃的通阴枣儿。周日他仍没有说出他的办法,又只是拉我再访神秘小屋,结果就出现了小姑姑的事情,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所说的周六的办法就是让小姑姑搅进来,以利用小姑姑达到他救他外公的目的。一时间我觉这傢伙的心思太诡秘了,让大家都不知不觉的进入了他的圈套;一时间又觉也许这一切都是偶然发生的,他不可能知道小姑姑为了救我们会去神秘的小屋。 说起辰子,这傢伙的确没大脑,他总是站在陶博士一边说话,总对我说,“你小姑姑已经是鬼了,我看还是任凭她嫁谁,什么做妻做妾的也无所谓。陶博士的外公毕竟还是人,现在救人比救鬼更重要。” 每每听到这话,我真恨不得把他生吞下去,让他也去做一次鬼。 养鬼日记:没办法的办法 今天大早起来,顾不上去吃饭,就跑到陶博士的宿舍去了,恰好把陶博士逮了个正着。 我看着他说道:“博士,已经三天多的时间了,你不会还没有办法吧!” “当然,当然!”他说着话眼神儿却游动着。总好像是要想办法逃脱的样子。 “别想跑了。”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没有,没有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跑。”陶博士吱吱唔唔的说道。 “那还不快说,你想出什么办法了?” “当然,当然。只不过……”陶博士当然了半天,也没当然出个所以然来。我心里的火又开始往上窜了。但细想起来,就算我今天把陶博士打死,恐怕小姑姑的事也是无济于事了。何况要真的和陶博士闹僵了,小姑姑的事恐怕就更没人帮的了我了。 我强压着心头的火,“只不过什么?说吧。别吞吞吐吐的,痛快点好不好。”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办法是有的,只不过不太成熟,没有成功的把握。” 我心里也明白,小姑姑的事已至此,扭转当然是非常困难的,现在也只有死马只当活马医了。不论什么方法总得试一试再说了。我长长的嘆了口气,“你就说吧!” 陶博士从兜里掏出了几张黄色的纸片儿,纸片上画着一些什么,也许是符咒之类的东西,递给了我,“这是我从城皇庙里向城皇老爷求来的。” “几张烂纸片子,骗人的鬼东西,什么城皇老爷?” 我的话刚一出口,陶博士立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你这小子怎么口无遮拦随便乱讲,如果你从没学过养鬼也就吧了,现在你也已经上了那样多的养鬼课,又吃了我的通阴枣儿,怎么还会怀疑城皇老爷呢?” “我没见过他,怎么能让我相信他呢?” “原来你也没见过鬼,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是现在你能看到鬼了,能与鬼自由交流了,你才承认了世上有鬼。道理是一样的,你没见过的,不等于他是不存在的。” 我不得不承认,陶博士说的是有些道理的。我只好不言声了,听博士继续讲下去。 “城皇老爷说了,对于施鬼他也无奈,那施鬼已是能显形人间了,这就不是城皇老爷的法力所能制得了的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给你这些符咒,你在写上一张状子,状告施鬼强占鬼女,再就是多准备一些冥币,把这些一齐烧给阎王老爷,看看阎王想不想管一管施鬼的事吧!”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我无法离开学校,怎么去弄冥币,又在哪里烧给阎王老爷呢?”我为难的说道。 陶博士看我一眼,“这些事,你必须回家去做。否则让施鬼着住了,非剥了你的皮不行。” “回家!”我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回家?下周不是回家的日子,再拖恐怕就要到十一了。真真的急死人了,谁知那施鬼,几时与小姑姑成亲呢?” “回家容易,明天日我送你们回家,后天日我在校门口等你们一起回学校。你看如何?”我没有回答陶博士的话,只是低着头想着就算回家了怎么对父母说小姑姑的事。陶士以为我还在怪罪他,也只好慢慢的说道:“如果你还还怪我的话,我只能说对不起了,我已经尽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听天由命吧!”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听天由命吧 养鬼日记:可怕的毒誓 天还很早,还是满天星斗,陶博士就来了,叫起了我和辰子,送我们出了校门。 在校门口我看到了一个影子从我们身边飘移过去了,我并没理会那是谁。辰子却捅了我一下,强子看见没有,那不是冷寒吗?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还飘着来的。 第18页 陶博士说道:“那是个新鬼。” “黄泉路上无老少,她爱是谁是谁吧!”此时我的心思全在小姑姑的事上,我不知道回家怎样说服父母去烧纸钱。 辰子又说道:“她是这个学校出来的,现在她却做了鬼。” 我没再接辰子的话茬儿,踏上了返家的汽车。 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回到了家,我又看到了我的父母。 父母也惊喜的看着我,“强子你回来了,把我们想坏了!” 父母终究是父母,无论他们的孩子有多少缺点,有多么无能,他们对孩子只有爱。回到了家,回到了父母的爱中,我的心里一下子寒满了东西,哽咽着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想哭,只想放声大哭一顿,把心里的郁闷哭出来,让心里的委屈,让的魔难都随着眼泪流出。而也只有父母的爱,才能把这些郁闷、委屈、磨难抚平擦去。然而,我不能这样,我知道我的情绪会使父母伤心。已经堕落到推磨坊这步够对不起父母的了,怎么能再让他们伤心。一时间我却不知该对父母说些什么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呆呆的看着他们,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爸、妈,我太想你们了。” 妈妈拉着我的手哭了,她硬咽着说:“我的强子大了,懂事了,知道惦念父母了,再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像样的大学,就算妈妈死了,都可以踏踏实实的安息了。” 一提起死,我又想起了小姑姑,小姑姑死了,她那样年轻,那样漂亮就死了。可做了鬼的小姑姑,还是不得安息,又被施鬼骗去做了鬼奴,现在施鬼又在逼她做妾。我该怎样对父母说起这些事情呀! 不容我说话,父亲不满的瞪了一眼母亲,说道:“别一天到晚的说死,不吉利。你看冷天他家丫头,去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復旦,前几天不知怎的就突然死了。” 冷寒真的死了,这样说我们早晨看到的那个飘移着的影子真的是冷寒的魂魄。也许正如辰子所说的,那冷寒毕竟是推磨坊出去的,此时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看着父亲问道:“她是怎样死的?” “说来也怪”母亲嘆了口气说道,“听说那孩子也没什么病,和同学们聊着聊着天就死了。” 父亲补充了一句,“胆小鬼,他们当时在讲鬼故事,我想她是被鬼故事吓死的!” 听了父亲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被鬼故事吓死的”这不可能,推磨坊出来的人,没有谁会被鬼故事吓死,想必她一定是在不经意间违反了曾发过的毒誓,想到这里我真的感到了不寒而慄。我们曾发过的毒誓看来也是被施了鬼法术的,是绝对不可以违反的呀?这下子我觉得要说小姑姑的事情显得更难了,我必须十二万分的小心绝对不可以违反了那毒誓。 我想了一下,长嘆了一口气“唉,又是一个年轻的生命结束了。” 父母点着头,“可不是吗!” “想一想我小姑姑,又年轻又漂亮,结果也早早的走了。” 提起小姑姑父亲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悲哀,母亲忙说道:“强子,刚回来别竟提你爸伤心的事。” 我看了一眼母亲,“妈,其实我也不想提我爸伤心的事,只是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太不好了。后来我找了一个老和尚去解梦。老和尚说的更悬,所以我才急急忙忙的跑回家来跟你们商量。” 父母听了我的话,迟迟的看着我,显然他们很难理解我话中的意思。我也在等待着他们问下去,就这样我们相视了一阵子,父亲才问道:“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小姑姑了!” “她怎么样?” “她的处境不好?” “出什么问题了吗?” “是的!她死后,被一个千年老鬼拐骗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我不想告诉父母是推磨坊中学,我怕父母为我担心,也怕自己说过了嘴违反了那毒誓。)梦里说的不太清楚,现在那千年老鬼在逼她做妾!” “什么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父亲听了我的话,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爸!我开始也是不相信的。”(我说这句是想努力掩饰一些东西,但我也无法说清到底在掩饰什么。)我停顿了一下,看着父母的脸,继续说道:“可这梦太真切了,真的就像在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所以我才去找了老僧人解梦。” “老和尚怎么说?”父亲着急的问道。 “老和尚说,那是因为小姑姑在地狱遇上了恶鬼,正遭恶鬼纠缠,这千年恶鬼的法术相当高,很难破解。” “那怎么办?”父亲显得更加激动(小姑姑毕竟是父亲的亲妹妹呀,他关心小姑姑的一切)。 “老和尚给了我一些符咒叫我再写一张状子,多弄些纸钱,一起烧掉,那些符咒可以带着这状子和纸钱到阎王那里给这千年老鬼告上一状。但愿阎王能管一管那千年老鬼。” 母亲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一个梦,何必这样认真,又不是清明,又不是鬼节,又不是你小姑姑的忌日烧那门子纸钱。” 父亲生气的站了起来,“不过烧些纸钱,能破费你几个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应该教育孩子不要相信这些荒谬的无稽之谈。”母亲争辩道。 第19页 我也站了起来,“妈,我是不相信这些的,只是这梦一连做了几次,搅扰的我不得安宁。我们何不化些纸钱,没有这事更好,如果有这事,我们也尽心了,也对得起小姑姑了。” 母亲无言了,无论母亲是否相信鬼神,但她必定不希望他的儿子每天受噩梦的搅扰。 父亲看着我,“强子真的懂事了,连他的小姑姑他都是如此关心。”父亲白了母亲一眼,“教育孩子,首先应该让孩子知道关心他人,关心父母。不管这世上有没有鬼,清明节给英烈们扫墓的很多,这是人的一种思念一种情感的寄託呀!”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顺利,我假借一个梦即说服了父母去为小姑姑化纸钱,也没有违反了那毒誓。这一下我心里堵着的那东西好像少了很多,出气似乎都比原来顺畅了一些。 但冷寒的事,却在我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毒誓这可怕的毒誓,它像一个恶魔,一条毒蛇一样缠有我们身,难道它将陪伴我们一生吗? 养鬼日记:我自私吗? 小姑姑的事情办妥了,心里似乎踏实了一些,但这样做是否真的能奏效,我却不敢肯定。我在心里说:“小姑姑,我已经尽力了,如果还是办不好的话,请您原谅侄儿的无能吧! 下午我和辰子按时返回了学校,那陶博士说话还算算数,他果真在校门口那块破烂牌子下面等着我们。 我把冷寒的事告诉了陶博士,陶博士说道:“如果救不出外公,那毒誓的鬼法术,我也是解不开,真的没准会陪伴我们大家一生。” “这太可怕了!”我和辰子一齐说到,“也许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到性命的。” 陶博士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总之我比你们好些,因为我的家里人及我认识的人全是圈里人,我们一起讨论这些事情不算违反誓言。” “博士,你总得想个办法呀!”我着急的说道:“这可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且是全校这一百多人的事呀!” “只有一个办法,救出我外公。”陶博士说完看了我一眼,“你曾指责我自私,为了救外公,不顾你小姑姑。可你想一想,实际上救我外公之事,不仅关系到我外公一个人。 而且关系到所有推磨已经毕业的和现在在读的,及将来有可以在推磨坊就读的同学们的性命安全呀!” “行了!”不知为什么,陶博士的话让我从心里恼怒,可又无话反驳他,只大声的说道:“全算我的错,行了吧!” 陶博士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能体谅别人的人,我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穷追不捨的说道:“干嘛这样大声,没有一点诚意。” 辰子这傢伙真不是个东西,这会儿他竟然又站到了陶博士的一边,“就是,你最自私了,当时我就对你说过,钟老校长是人,而你小姑姑是鬼,我们应该先救人,鬼域的事,咱们又岂能管得了!可你为了这一个鬼,竟然不顾人,不顾钟老校长,不顾全校同学。” 辰子说的全是屁话,我当时怎么可能知道钟老校长的生死攸关竟然关系到全校同学的安危呢?看着辰子,我大叫着“你!”我恼怒的向他挥着拳头,“不是你姑姑,你懂得我的感情吗?了解我的感情吗?” 陶博士看我急了,拉着我的胳膊,“得了,得了,事以至此,我什么也不想说了。但愿你小姑姑的事解决了。” 就这样我们一路吵闹着走进了校门,陶博士吹起了口哨,果真我们顺利的回到了学校,但另一个问题又在我脑中想起,双周回家的同学们又是怎样回到校园的呢?心里生这傢伙的气,懒得问他们,我想,我早晚会知道的。 养鬼日记:十一的安排 中午看到了小姑姑,看她的表情似乎轻松了很多。可我的心里却无法轻松,那施了鬼法术的恶毒的誓言,缠绕在我的身上,缠绕在所有推磨坊的同学身上。想想都害怕,心里怎么能轻松呢?我望着小姑姑,真的有满心的委屈,为何如此委屈却又说不清楚。 陶博士来了,他向小姑姑打了招唿,便把我拉到了一边,告诉我,“小姑姑的事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这样快?”我一直盼望解决的小姑姑的事快些解决,可此时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真的感觉有十二万分的对不起陶博士。 “说来,你小姑姑的运气好,那阎王是个新近上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正愁没有作为,你的状子就递到了。” “阎王老爷该好好的治一治那施鬼,那样你外公的事也就可以解决了。”我打断了陶博士的话,插嘴说道。 陶博士摇了摇头,“天下的事情没那样简单。那施鬼是千年老鬼,这样多年,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大量金钱买通了小鬼、判官等地府众官。那些人并不支持阎王严惩施鬼,阎王也不敢把事做的太绝了,得罪了手下众鬼。可是你的状子里夹着城皇老爷的介绍信,这又给他一个惩办施鬼的好理由,于是他採取了折衷的办法,只稍稍的惩治了一下施鬼,解决了你小姑姑的问题。” 听了陶博士的话,我心里又是一沉,多希望阎王老爷把那施鬼打入十八层地狱,让我们所有的烦恼都一下子随着施鬼到十八层地狱去。可是阎王竟然也有不敢为之事。停了好一会,我又问“你外公的事怎么办?我们身上的毒誓怎么办?” 第20页 陶博士听到这话也低下了头:“我得找个能人帮我才是。” “谁是能人?能人在哪?” “快十一了,十一是个长假,我想藉助这个长假去阿拉伯国家走走,那是一个奇怪的民族,他们的养鬼歷史要比我国的养鬼歷史长很多,他们还有很多法师。法术也很高强。 你看美国总统那样厉害,可对宾拉登却无奈,让他好生的头痛呀。那宾拉登如同在地球上蒸发了一样,让布会找不到他。想来一定是一个高明的法师把他藏到了虫洞或多维空间(四维以上的空间,包括四维空间,称为多维空间)。说实话很运气,那法师并不想与他做对,如果想的话,随时可以结果了他。在这样的法师面前,施鬼又算得了什么。” “可十一不过七天的时间,护照签证都很麻烦的,你怎么可能去一趟阿拉伯国家,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找到法师?再说法师肯帮助你吗?” “事在人为,这七天求你帮助我。” “我帮你?”对博士的话,我真的大为不解?“帮你办护照吗?我可是没有门路!” “帮我照看我的肉体,你又不能回家了。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照看你的肉体?”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陶博士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夹杂着许多的无奈。眼睛里似乎也含着一滴泪水。说完他转身走了。 养鬼日记:漂亮的外国女鬼 如何照看陶博士的肉体我始终搞不明白,好在还没到十一,也许这几天陶博士会教我一些新的事情的。 养鬼课继续上着,今天的养鬼课很奇怪,老师走上讲台,并没有把一奇稀奇古怪的咒语写在黑板上让我们读。而是每人发下了一张物理化学综合试卷,老师言道这是去年的高考试题。我们都看傻了,这东西比天书还难看懂。再说我们只是高一的学生,别说是我们推磨坊中学根本就没开设物理化学课,就算是普通的高中开了物理、化学课又能怎样,高一的学生也不可能会做高考的题。看不懂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爱看,于是我抬起了头再不去看那捲子,只等下课交白卷了。 甘老师脸上仍带着那阴郁的笑。似乎她很得意她的学生全是笨蛋,无法做出面前的试卷。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了:“前面我们已经学会了,看鬼术,大家应该可以达到随时看得见鬼的程度了。今天我们开始学习用鬼术。”她停了一下看着我们,又继续道:“也就是说让鬼来替我们做事情,你们面前的试卷恐怕你们没一人能做出来吧!”说着话,她把脖子从讲台桌上伸出了一节,本就干枯细长的脖子显的更长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说道:“我没说错吧!”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大家只是看着她。 “现在,我带来了一群鬼,这些鬼在他们活着的时间都是物理化学的天才,这张试卷对他们易如翻掌。” 说完她向身后的墙招了一下手,只见一群鬼,从墙上鱼贯而入,大约也得有二十几个。一个金髮碧眼的女鬼引起了我的注意,显然这是一个外国女鬼。这女鬼一脸的忧愁,但忧愁挡不住她的美丽,却又平白让人增添了几份怜惜。我看着她,她似乎也看见了我。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我只能说是似乎,并不能肯定她一定看到了我。 甘老师看了看群鬼,“很好,都到齐了。”接着在黑板上写下了“剎呀咕咖,空钵格呢”八个字。又转过身来说道:“这是招鬼上身的咒语。但鬼上身毕竟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必须再教你们一句。”说完甘老师那干扁的身体又转向了黑板,写下了“听哌魔噢,听卟哂叮”八个字。又面向我们说道:“这句是镇鬼咒,鬼很怕这样的咒语,听了这咒语,上了身的鬼,会乖乖的听话的。”说着她点了点头,显然她对自己讲的课很满意,“现在大家可以高声的讲这两条咒语了。成功的会答完发给你们的试卷的。只学会前一半的恐怕要得撞客了,不过请大家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出危险的。第一句咒语没学会的,第二句咒语是不会起做用的。开始吧!” 教室里又沸腾起来了,吵成了一片。 也许是因为我和辰子吃过通阴枣的缘故,我很快的看到了我躯体的房子里有了两个灵魂,一个是我的,别一个是那漂亮的外国女鬼。我没记得自己曾念那第二句咒话,可那外国女鬼,也并无害我之意。 外国女鬼上了我的身,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怕外国鬼不认识中国文字,恐怕无法帮我答卷,另一方面又非常的得意,不知为什么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外国女鬼时,心里就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很希望能认识她。现在她上了我身不恰是一个认识她最好的时机吗? 那女鬼似乎看到了我的心思,答道:“放心,我是中国通,我能帮你答卷。” 我心想,这女鬼倒是很聪明,我还没说话,她便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女鬼又说道:“我上了你的身,你不用说话,每一个想法我都能知道,现在我也没对你说话,但你却感到了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实际上我们是在用意识交流。不需要语言。” 第21页 “我心里想着,这种意识交流的方式太好了。”不由的产生了几份得意,转头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已经开始答卷了,显然他也是很成功。但上他身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鬼,我却不知道。 外国女鬼开始帮我答卷了,教室里也更加的乱成了一团,有的抱头大叫,有的大哭,有的大笑。还有一个用头往墙上撞着。甘老师也还算负责任,不知她用了什么法术,很快的使那撞墙的同学清醒了过来,不由的我对这位甘老师产生了一点点的好感。更有几个同学呆呆的看着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那外国女鬼还真的很棒,不大的功夫便帮我答好的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爱利雅。” 我也用意识告诉她,“我叫皮强!”接着又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喜欢中国,大学考到了中国,署假去旅游,我出了车祸,我想大概是死了。我的孤魂游荡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我怕极了,这时我遇到了这个学校的江先生,他对我很殷勤,很关心,他说我不必回国,仍可以在中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我答应了他,他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他骗了我,我上当了,我成了鬼奴。” 虽然我们只是用意识交谈,但我还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悲哀,我知道了一个鬼也是需要自由,渴望自由的。可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帮她。还有我的小姑姑也是鬼奴,我又怎样帮我小姑姑获得自由呢?我也长长的嘆息着:“我的小姑姑,也是这个学校的鬼奴。” 那女鬼说道:“你小姑姑是皮老师吗?她虽是鬼奴,但毕竟她也是老师,比我的处境要好多了?我只是鬼奴。只有这里的老师需要鬼来协助他们教学时,我们这些鬼奴才有可能被带出来,其余的时间,我们都在消魂房。” “消魂房!”这几个字着实的让我吓了一跳,早就听陶博士说过消魂房的可怕。 “是的消魂房无法想像的可怕!”外国女鬼继续说道:“在那里我们的灵魂受到酷刑,在那里,那道貌岸然的江老师多次对我进行欺辱。在那里我的血泪流了上百滴。我知道他们拿了我的血泪去研制什么显形药,我常常恨自己为什么酷刑时会流泪,为什么被欺辱时会流泪,为什么要为他们提供研制显形药的材料,我已经成了这群恶魔的帮凶。” 那女鬼的话使我心里一震,看来除不掉施鬼和那个江老师不但受害的是我们这些推磨坊的学生们,而且还有像姑姑,像爱利雅一样的鬼奴。突然我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除施鬼之事我必须帮助陶博士。我这会儿有一点点后悔,真的,如果小姑姑嫁了施鬼,可能会对我们除去施鬼更有利。可现在这个有利条件已经让我自己破坏了。 虽然爱利雅的话使我心中有些悲伤,但能和爱利雅在一起,毕竟还是快乐的。时间总是在快乐时流逝的很快。我和爱利雅没说上几句话,眼看就要到下课时间了,爱利雅显的越发的悲伤起来,“皮强,我该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我会想你的。” “你已经在我身体里,能不走吗?” “不能!甘老师有更高的法术,你无法阻止她把我从你身体里带走。” “可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热,也许这就是初恋,那发热的脸是初恋的燥热吧。 我看到了我躯体的房子里两只灵魂的拥抱亲吻。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激动起来,“爱利雅别走,我亲爱的!” 但甘老师的法术,如同伸过来一个长长的魔掌,硬是把爱利雅从我躯体的房间里拉了出去,她和群鬼们一齐飘过了墙壁看不见了,大概又回到了那可怕的消魂房。 教室里恢復了以往的安静。同学们都愣愣的看着甘老师。 甘老师端起了水杯!“这节课真累,下课吧!上课以后我收卷了。” 养鬼日记:小姑姑的屈辱 又上课了甘老师那张干扁的脸又出现在了教室里,她没有收卷,而是从每一个同学身边走过,看着同学们答的试。卷,脸上露着深不可测的笑容。“看来招鬼上身术和制鬼术真的很难学。”直到走到了我的身边,他愣住了,“你的试卷答完了?” “是的!”我点了点头。 她用那双深澳的眼睛盯着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看了几分钟,突然抬起头来问道:“还有谁的试卷答完了。” 辰子很得意的站了起来,“还有我,我的试卷答完了。”辰子的脸上泛着红光,显然他有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高兴,这毕竟是他有生一来第一次感到在学习上取得的成绩。 甘老师慢步踱上了讲台,“你们俩人答完了,怎么会是你们两人呢?你们曾经缺席了两次重要的养鬼课?” 我也有几分得意的站起来,“老师您忘了,你曾说过我有养鬼天赋,掉了两节课算什么?至于辰子吗?近朱者红近墨者黑,他每天跟我在一起,当然养鬼术学的也不错了。” “是吗?”甘老师的话中包含着几份怀疑?“你们两人上前面来。” 我和辰子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很坦然的想,我们没犯校规,上前面来,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们走上了讲台,甘老师勐的伸出了两只长着长长黑紫指甲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辰子的手腕,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通过手腕传遍了全身。接着又感到了她那黑紫指甲仿佛嵌入我肉中的疼痛。我使劲的妄图把手腕从她的魔爪中收回,然而她的力气太大了使我根本无法动弹。 第22页 甘老师那深遂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也盯着甘老师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我们相互注视着,我不知道她想从我眼中看到什么,而我却知道,我想从她眼中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可那眼睛太深了,根本那就是一个黑色的无底的深洞,我不可能从这黑洞中看到什么,看出什么。 “从脉项看,多了一支通阴脉。”甘老师终于开口了,“即使学习七八年养鬼术,也难达到练出通阴脉的程度。”她把眼睛移向了辰子,“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吃了通阴枣? 是谁给了你们通阴枣?他为什么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们?” 我用脚碰了一下辰子,沖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什么也别说,自己却抢先说道:“您在说什么?什么是通阴枣,在哪儿可以买到?” 甘老师那干扁的脸勐的转向我,“没叫你回答!”这声音低沉阴郁,阴郁的让人感到恐怖;阴郁的让人感到全身发冷。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辰子这时也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通阴枣,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么可能吃过呢?” 甘老师松开了抓住我们的手,“是吗?没吃过通阴枣?好!好!很好!”她边说边点头,“不过这节课仍是招鬼上身和制鬼。你们已经会了,再在这里真的很浪费时间,这样吧,请你们两位去我的办公室,帮助我收拾一下好吗?” 我真的很想说“不!”但我知道,从那干扁脸的嘴巴上说出的话是不会收回的,不管我是否愿意,我都必须执行。 甘老师也并不等我们回答什么,只冲门外喊了一声“小江!” 似乎那江老师就在我们教室门口一样,甘老师的声音并不大,他却可以听到,并马上进了教室。“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这俩位同学帮我收拾一下办公室?请你带他们过去吧!”甘老师说着话,她的干扁脸上露着笑,笑的是那样的可怕,笑的是那样的不怀好意。一下子,刚刚看到她救撞墙同学而产生的那一丝丝好感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时间感觉到甘老师是那样的诈,是那样的丑陋,分明是一个恶魔。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拉着辰子跟在江老师后来走出了教室。 那江老师脸上也带着几份笑,“福气呀,能为甘老师打扫办公室!” 任凭江老师说此什么,我和辰子只是不说话的跟在他的后来。心中的怒火一个劲儿的往头上撞。但我知道我必须压住这火,别让这火燃烧起来。我知道甘老师、江老师最愿意看到我们发火,那时他们会有理由给我们更严厉的惩罚。愤怒的火最终烧伤的是我们自己。 很快的我们来到了甘老师的办公室,甘老师的办公室和我们来推磨坊之前所见到的老师办公室完全不同。一般学校老师的办公室不必要我说了大家都知道,可甘老师的办公室里没的办公桌,屋里摆满了架子,架子上全是骷髅头,各种材料制成的形态各异的骷髅头,(说实在的我一直认为骷髅头都是一个形态的,可今天我确实感到了那骷髅头是形态各异的)。 江老师指了一下那些骷髅头说道:“甘老师的办公室很久没人给打扫了,这些摆设上面满面了灰尘,你们给擦干净就可以了。随着脸上又浮出了一个坏笑。然后吹着得意的口哨转身离去了。 我看了一眼辰子,“这里不错,满好玩的吗。” “是呀!”辰子回答着我们一起走进了甘老师的办公室。我看见一个了半透明发着绿光的骷髅头,不知为什么那东西一下子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忍不住的伸手去拿那东西。谁知这一拿坏事了,那东西紧紧的吸附在了我的手上,想丢都丢不掉了。我觉得一股股什么东西热乎乎的顺着胳膊流到手上流入了那骷髅头上。眼看着那骷髅头由半透明的绿色变成了浅红色→红色→深红色→黑红色。这样那骷髅头才从手上脱落了下来。而我的手已经变得干枯如鸡爪一般,整条胳膊也已经细的如同一根干柴。我全身无力的瘫在了地上。“辰子,千万别动这骷髅!” 这时我才发现辰子早已在我触摸到骷髅头那一刻也已拿到了一颗骷髅头,不知辰子这傢伙怎么搞的竟然把手指伸到了骷髅头的嘴里,那骷髅头紧紧的咬住他不肯松口。辰子正在那里“妈呀!救命!”的大叫着。 也许是小姑姑听到了辰子的大叫,她从墙壁上飘了进来,急急的去帮辰子取下了手上的骷髅头,又到我身边看着我干枯的胳膊和手,问道:“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要命了!” 我委屈极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是甘老师不让我们上课,让我们来帮他打扫办公室。” “为什么?难道你们又犯了校规!” “没有!只因为她发的试卷全班只有我们两人答上了。她说我们在教室里上课实在是浪费时间,就让我们到这里来了。” 小姑姑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变得铁青,“太过份了。走!找她评理去。”说完小姑姑快速的飘过墙壁。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小姑姑发如此大的脾气,小姑姑生前总是细声慢气的从没发过火,可今天已做了鬼的小姑姑,却为了我她的不争气的侄子,发了这样大的火。 我疾步走出门外,跟着小姑姑一起向教室走去。 第23页 飘进教室的小姑姑大声喊道:“甘老师,他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用地府最毒之物骷髅虫来整治他们。” 甘老师看了一眼小姑姑,又看了一眼我和辰子,我努力的用袖子遮住那干枯的胳膊,但我想,甘老师干扁脸上那双深遂的双眼仍会看到我的鸡爪一样的手的。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阴坏笑。然后又转向了小姑姑,带着几份讥讽的说道:“呦皮老师,这样大的脾气,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还是未来的施夫人吗?你不是,当然是你自己不想做施夫人。大概你是觉得做鬼奴要比夫人更好。可是你应该明白,一个鬼奴又什么可以有权力来干涉我的事情。如果你现在觉得当老师没有去消魂房好的话,我可以替你去跟施校长说一声。你看如何?” 小姑姑已是气得会身都在发抖了,“你” “我,我怎么样?哼”甘老师轻蔑的从鼻子里发出了声音,接着又严厉的说道:“请记清楚,你是鬼奴。” “你是鬼奴”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想也一定深深的刺痛着小姑姑的心,小姑一定感到了莫大的屈辱。此时我不知道,我曾努力使小姑姑摆脱施鬼到底是对还是错,小姑姑摆脱了施鬼又能怎样,小姑姑仍是鬼奴,她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小姑姑仍受到屈辱,她又有什么尊严可言。也许小姑姑现在受到的屈辱要比做了施鬼的妾还要严重得多吧! 我看着小姑姑,小姑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她飘出了教室的墙壁,我也跟着出了教室,我看到了小姑姑两滴血泪流了下来。她看着我无力的说道:“强子,姑姑的魂魄虽在这里,却无力保护你,姑姑只是一个鬼奴,一个没有自由的奴隶。自己保重吧!”说完她极快的走了,消失得没了踪影。 小姑姑受到了屈辱刺痛着我的心。小姑姑是鬼奴,爱利雅是鬼奴,我的亲人,我的至爱都是施鬼手下的鬼奴,他们的灵魂在受苦,在受难,在哭泣。谁,谁能解救他们?谁,谁能还他们自由? 我看着那只干枯的胳膊,愤怒的烈火在胸中燃烧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着,“天呀,天呀,你太不公平了,父亲把十万元钱交到这里,为我换来了什么?没有学业,没有正常人的生活,只有每天与魔鬼们打交道。” 我和辰子低着头,无言的走回了宿舍,我感到了的胳膊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也听到了辰子在低低的呻吟,我知道他的手也一定很痛,很痛。 养鬼日记:陶博士的家事 中午,受伤的胳膊仍然很痛;拿碗筷都很困难,但腹中已经飢肠辘辘。不得以我和辰子左手端着饭碗,努力用长袖挡住受伤的右手向餐厅走去。同学们大多都已用好了饭,餐厅里没有多少人。我和辰子打了饭找到一个空桌刚刚坐下陶博士就走了过来,“怎么了,手好像有什么不方便。” 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热,我真的不愿意把这干枯如鸡爪一般的手臂拿出来给陶博士看,更害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痛苦的摇着头,“没,没什么?” 陶博士斜视了我一眼,“当我是朋友吗?我已经听你们班的同学说过,你们俩位无端的受到了甘老师的惩罚。” 既然陶博士已经知道,我还有什么必要再瞒下去呢?我抬起了头,委屈的眼泪几乎又要掉了下来,“我想我的这条胳膊算了完了。”不等陶博士说些什么,我气愤的说道:“父亲把十万块钱交给他们,他们没教我什么知识,却人夺走我的一只手臂。”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的流了下来。 “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你们。” 真的,此时我真的需要有人帮助我们,尽管我十二万份的不愿意把这丑陋的手和胳膊拿给陶博士看,但为了他的“也许能帮助我们。”我还是慢慢的露出了鸡爪般的手和干枯的胳膊。 “噢,太歹毒,竟然用绿骷髅虫来伤你。”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辰子的伤,“辰子的伤轻多了,是褐骷髅虫所伤。” 我迫不急待的说道:“如今我的胳膊干枯如柴,还有希望吗?” “好是能好的,如果等它自己好了,恐怕需要一年多甚至更长的时间,可十一我还需要你们帮忙照料我的肉身,一年的时间可是等不得的。”陶博士皱了一下眉头。 “有什么法子,能快些好吗?这手可要痛死我了。”辰子也着急的说到。 “当然有,只是这里是学校,我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医你们伤的东西呀!” 陶博士这些话一出口我和辰子都如同头上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看来我们只有忍着这份痛了。” 陶博士看了看周围,又把我们俩人拉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晚上,偷偷离开这魔鬼学校,你们敢吗?” 我点了点头,“为了我的胳膊,再冒一次险吧!” 辰子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可是瞎眼没治好,却又医瘸了脚呀!”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辰子,“你怕就不用去了,我可不想让我的胳膊这一年多都如干柴棒子一样。再说我是铁定要跟这群恶魔斗到底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辰子见我这样坚决,只好说道:“去就去吧,何必这样兇巴巴的。” 第24页 “好!晚上我来找你们。”陶博士说完又匆匆的走了。 我和辰子望着陶博士的背影,谁也猜不透,我们伤的如此严重,他又有什么法子让我们的伤在十一前全愈。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胳膊仍是火辣辣的痛。真希望陶博士能早些来,早些医好我们的伤。这会儿盼陶博士的心情真的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望的事情总是来的很慢很慢,我想大概陶博士晚上又去上不知那国语言课去了,否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怎么就还不来呢?心里恨恨的骂道:“好可恨的傢伙,明知我们伤的这般厉害,还有心情上那些破烂外语课。”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同学们都已经上床睡了,辰子悄悄的对我说:“大概,我们被这傢伙给耍了,都这样晚了他不会来了。” 辰子的话音刚落,陶博士轻轻的推开了我们的门。朝我们俩招了招手,我们迅速的离开了宿舍。陶博士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前面走着,我们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就这样我们悄悄的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这恶魔统治的领地。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真的感觉校外的空气是清新的,比学校里那混浊的带有尸腐气味的空气好了许多。我大声的喊了一声“博士,我们去哪儿?” 陶博士回过头来,把一个手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说道:“刚刚出了那魔鬼的领地,也许这周围还会有他们的耳目,说话声小点。” 我点了点头,又追问道,“我们去哪儿?” “去我家!” “这样晚了去你家?”我和辰子都有些不解。 “只有我家才有医好你们伤的药,不去我家还能怎么办?” “可是会打扰你父母休息的。” 博士停了几分钟才慢慢的说道:“我父亲早已死在了施鬼手下,而且是永恆的死在了施鬼的手下。听母亲说父亲死时我还没有降生,我只是父亲的遗腹子。母亲身体很糟。” 听了陶博士的话,不由的为他敢到悲哀,多可怜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子。可什么是永恆的死,我又实在不明白,我想问这个问题陶博士一定会觉得非常的伤心,但又实在想问,憋了一会儿我才慢慢的说道:“施鬼太可恶了,害得你从没与父亲见过面,可什么是永恆的死呢?” 陶博士沉了一会儿低低的说道:“一般的死,只是肉体的死亡,还有灵魂未死,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而永恆的死,连灵魂都已是玉殒香消不復存在了,再也没有转世的机会了。这世上也只有施鬼才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呀!” 永恆的死,灵魂都已不復存在,真的可怕,真的悲哀,“为什么?莫非你父亲得罪了施鬼。”我不明白何等狠毒的人,有何等仇恨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陶博士看了我一眼,开始给我们讲他的家事了。 我父亲怎么会得罪他。听母亲说,父亲是张天师的后裔,原本也是推磨坊的老师,父亲也是个养鬼高手。那施鬼对外公下了毒手,他很怕父亲知道事情的真像后,会寻机报仇的。其实当时父亲也并不知道外公的事是施鬼所为,这样父亲对那施鬼也并无戒心,于是这又给了施鬼杀父亲的机会,可这样杀死父亲那施鬼并不心安心,他知道父亲做了鬼,也是养鬼高手,也会寻机报仇的。于是那施鬼找了这世上最毒最毒的东西太岁来杀死了父亲,那太岁杀人必是魂飞魄散的,就这样父亲永恆的死了。 父亲死后,父亲的学生,很怕那施鬼再来害身怀有孕的母亲,于是他们悄悄的把母亲送到了姑姑家里。姑姑虽是张天师的后裔,但从小就不喜欢与鬼打交道,所以根本就不懂养鬼,也不会养鬼。母亲来到姑姑家后,姑姑对母亲很好,只有一条她与母亲有矛盾,她要求母亲放弃养鬼术,放弃去復仇的念头。那时母亲为了让我安全的降生,答应了姑姑。 母亲虽然答应了姑姑放弃养鬼,放弃復仇。但復仇的烈火时时燃烧在她的胸中,从没有熄灭过,父亲的惨死,外公的下落不明,怎么可能让母亲放弃復仇呢?我三岁那年,母亲带着我离开了姑姑家,开始教我养鬼术,五岁时就把那令人痛苦的通阴枣儿给我吃下,继续教我养鬼术,到了十岁母亲把父亲的事,外公的事告诉了我,她对我说,“你是男儿,你应该承担为父报仇的大任,你应当承担找到你外公救出你外公的义务。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但仇恨的种子在我心中种下,復仇的烈火时时的烧着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十五岁,中考那年,我学习很好,本可以考上最好的高中,可为了能上推磨坊,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中考的语文、英语、数学只做了一半,化学、物理交了白卷,只有体育拿到了三十分。交了十万元钱,拿着从未有过的糟糕透顶的成绩来到了推磨坊……。 陶博士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满面,我拉起了他的手,“博士别伤心了,我们会帮你的。”说完我又摇了摇头,“不,不止是帮你,是在帮推磨坊的全体同学摆脱恶毒的誓言,是在帮推磨坊的鬼奴们重获自由。” 养鬼日记:奇妙的疗伤药 辰子这傢伙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会儿他斜视着我,略带几份讥讽的说道:“慷慨激昂说的怪好听的,你斗得过施鬼吗?陶博士的外公和父亲都是养鬼高手,还被施鬼害得如此之惨。”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向陶博士,“不对呀,你说你父亲是张天师的后裔,可你为什么姓陶。” 第25页 陶博士低着头:“是施鬼害得我连父亲的姓氏都不敢继承,只姓了姑夫的姓。” 这时我一把拉过了辰子,“你这傢伙就会长施鬼的气,灭自己的威,依你说就让施鬼永远横行于世好了。” 辰子见我恼了,不敢再与我正面产生冲突,只在嘴里小声嘀咕着:“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吗?” 陶博士长长的嘆了口气:“辰子说的是事实,没错!我也知道我的法术不如施鬼。但就算我死,就算我也会永恆的死,我也要跟施鬼斗下去。” “死,永恆的死”我知道陶博士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这话真的很可怕,但我还是对陶博士说道:“我跟着你。” 我不知道是陶博士家离学校不远(但我感觉学校的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家),还是陶博士施了什么缩地术,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他家的院门前。 陶博士上前敲了几下门喊道:“妈,我回来了,还带来了同学。” 院子里有了声音,不大功夫院门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妇女出来在了我们面前,“思儿,你怎么回来了?”(“陶思”陶博士的姓名) 陶博士忙走上前推着轮椅答道:“妈,你还好吧!”我和辰子也忙说道:“阿姨好!” “还好,还好!这两位是你的同学吗?” 陶博士点了点头,“他们被那施鬼最得义的门生甘鬼,用绿骷髅虫和褐骷髅虫伤了胳膊和手,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是想为他们疗伤。” 中年妇人长长的嘆息着:“造孽呀!竟然用地府里最毒之物来伤害孩子们。”说着话我们走进了屋子。 从屋里的摆设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桌椅、沙发、衣柜、书架与普遍人家并无区别。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养鬼袭家。房间收拾的干净利索,桌明几亮的,我真的不明白,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怎么可以把家收拾的这般干净。 进了屋陶母示意我们坐下,我和辰子显得有些拘束呆呆的坐到了沙发上,陶母笑着摇着轮椅,来到了我们面前,“孩子,让我来看看你们的伤。” 我很难为情的把伤臂露了出来,辰子也把受伤的手露了出来,陶母皱了一下眉头,指着辰子说道:“这个孩子的伤还容易。”她又看了一眼我,“这孩子的伤可怎么办呢?” 陶博士听了这些,把母亲推到边上,低低的交谈了起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不得已而知,只见陶母开始摇了摇头,陶博士满面愁容又说了几句什么,那陶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陶母又回到了我和辰子的面前,对我说道:“孩子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医好你的伤的。”说完又向里间屋里喊了一声:“翠儿,取一个绿骷髅虫过来,菊儿去到密库中拿来太水和太土再拿一只空碗来。” 随着里间屋的一声应,两个飘然美少女从墙里飘了出来,显然这是两个女鬼。此时我明白了,陶母虽身有残疾,但是家里仍有鬼在帮忙。只见那两女鬼手里拿着陶母要的东西。看着那绿骷髅虫,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就是这东西把我害成这样子,现在又拿这绿骷髅虫来干嘛。 陶母说了一声:“放下吧!”两女鬼放下了东西,又飘走了。陶母又吩咐道:“思儿,你去用那太水和太土调药,我来让绿骷髅虫吐些药液出来。 陶博士把一个瓶子和一个盒子还有那只空碗拿到了我的面前,他告诉我,这瓶子里的东西叫太水,这盒子里的东西叫太土,这些东西与太岁属同一系列,可太岁不但有巨毒而且还包含着这世界上最毒的诅咒,这太土和太水却是灵丹妙药,它能医好一切伤痛。博士说着,取了一小撮太土放到了碗里,又把太水倒了一些,说也奇怪,我从没见过溶于水的土,而这太土放到太水里马上就容解了,陶博士用心的调着,直到把那东西调得象酱油一样,这才拉过我的胳膊,为我擦上了药。只觉得一股热气顺着我的胳膊流向了全身,全身一阵燥热。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头晕的要命,根本顾不得看那陶母是如何为辰子疗伤的便斜倒在了沙发上,心里想,“什么破药,太土太土,分明是太岁头上的土,非害死我不可。”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陶博士轻轻的叫着我:“强子,强子醒醒,咱们该回学校了,再不回去,会被校方发现的。” 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胳膊,这时才发现我的胳膊不再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得向手上看去,那里还有什么陶博士擦上的太土的痕迹,完完全全的是一只健康的手,我又撩起了袖子,胳膊也和原来一模一样,再不像干柴棒子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我又有了健康的四肢。 我看了一眼辰子,“辰子你的手好了吗?” 辰子显得很高兴的说道:“太神奇了,阿姨让只轻声的对那绿骷髅虫说了几句什么,那东西似乎听得懂阿姨的话,他从口里慢慢的吐出了一些绿色的液体,阿姨帮我把那绿色的液体擦在了手上,手很快的就好了,甚至没感到一丝疼痛。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太幸运了,这太水太土可是几乎把我痛死了。”这时我站了起来,向陶母点了点头,“谢谢阿姨为我们疗伤,现在我们该回学校了。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第26页 陶母也微笑的点了点头,“孩子们,回去罢,别让那些恶魔知道你们偷偷的离开了学校。” 养鬼日记:背后的眼睛 偷偷的离开了学校,又偷偷的回到了学校,神不知鬼不觉的,手臂上的伤也全都好了。不免心中有几份得意,嘴里哼着徐志摩的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心里轻松的如同那诗一样,心里轻松脚步也快了许,我和辰子迈着这样轻快的脚步向教室里走去。 甘老师早已到了教室,她看着我们这样坦然的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了伤痛的痛苦。不由得向我的手臂看去,一切正常,白嫩的手从袖管里露出,似乎那手从来就不曾受过什么伤。“皮强”甘老师大声的叫了我一声,这一声着实的吓了我一跳,心中的那几份得意也跑得无影无踪了。我回过头来注视着她,她的干扁脸上仍是那样的阴郁,“你手上的伤好了,看来这伤并不象你小姑姑说的那样严重。其实昨天我绝无惩罚你们之意,只是认为你的养鬼术那样高,大概不会不认识地府中最毒之物骷髅虫,真不明白,一个养鬼高手又怎么会被骷髅虫所伤呢?”说完又是一个浅浅的笑。 我没有做任何回答,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继续上养鬼课了。一切都很正常,甘老师没有再找我和辰子的麻烦。而且这节仍是招鬼上身,爱利雅又来了辅助甘老师的课程,我又藉此机会与爱利雅聊天,好不开心呀。这两节课真可以说是自我来推磨坊以来最开心的课了。 中午我和辰子乐不可支的拿着饭盒去餐厅吃饭,一眼就看到了陶博士,可那博士说来也怪,假装没看见我的样子转身便走了。这让我实在难以理解,看着陶博士离去的背影,我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回事吗?不认识人了。” 辰子也说道:“这傢伙,谁知他在想什么。咱们也别理他,吃饭去好了。” 饭就要吃完时,餐厅起突然骚去起来,有人喊道:“有一个同学晕倒了。”大家的视线全都被吸引到晕倒的同学那里了,我看了辰子一眼,“咱们也去看看。”还没容我们挤过去看,突然我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没读什么“呢噜嚓空,吧卟嘎西”也没念什么“剎呀咕咖,空钵格呢”我却看到了自己躯体的房子,那房子里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陶博士的,陶博士以最快的速度用意识告诉我,“你的背后有一双眼睛,他在盯着你,监督着你的每一个行动。你要小心。”说完一切都恢復的正常,显然陶博士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躯体。只听餐厅里众人嘆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同学醒了。一群人扶着昏倒的同学推开人群向餐厅外走去,这时我才知道,那昏倒的就是陶博士。我不明白好好的陶博士怎么会昏倒,我更不明白陶博士一个活人他的灵魂是怎样离开自己的肉体的,我又没有招魂,他又是怎样进入我的躯体的。我呆呆着望着陶博士一群人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 自从陶博士只入我体内告诉我有人在监督我,我也留了心,果不其然,连我上厕所小解时,都感觉有飘飘悠悠的鬼魂儿在我上方俯视着我,这真的让我恼火,我大声的喊道: “做了鬼了怎么还不老实,竟然偷窥人家小解,弄得人家尿也撒不出来了。”那鬼东西嘻嘻一笑,躲到了厕所的隔板侧面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的了,总觉得我的四周有眼睛在监视着我,我不明白,我不过是一个学生有什么好监视的,想了很久,似乎又明白了,一定是因为那干扁脸的甘老师在怀疑我,她想知道是谁给了我通阴枣儿,是谁为我医好了受伤的手臂。 想来辰子也一定被监视上了。 养鬼日记:梦中习咒 明天就是十一了,陶博士的计划如何实施呢?这些天始终有人(包括鬼魂)在监视着我,使我和陶博士不敢接触太多,即使相遇也只打个招唿,相视一笑而己。我不知道明天我怎样去找陶博士,怎样帮他照顾他的肉身。 下午不上课,该回家的同学都已经回家了,宿舍里只剩下了我和辰子,每天在别人的监视下,也实在无心去做些什么。我们俩人只好躺在床上睡觉。 迷迷的仿佛觉得四周全是眼睛,那眼睛与中的眼睛完全一样,看不见脸,看不见身躯,只有眼睛,那眼睛冒着凶光,那目光如利剑,那目光光令人发抖。不,不,我要离开这里,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出了宿舍,恰好遇到了陶博士和辰子在一起,他们两人看也不看我一眼,慢悠悠的显出一份悠闲自在的样子。鬼在后在追我,鬼怪的魔掌一次又一次的伸向我,一次又一次的几乎就能抓住我的后心,突然我感到了一股凉风,一股冷气从后心穿向了前心,我怀疑自己的心被鬼掏了出去,由不得不拼命的喊道:“陶博士,救我!” 那陶博士慢悠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辰子也跟着过来了,辰子脸上带着几份讥笑,“你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我一把推开了辰子,“博士,你没看到鬼在追我吗?” “哪里有鬼?哪里有鬼?”陶博士四下里看着。 “有呀!有一个胆小鬼。”辰子说完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 第27页 辰子的笑激怒了我,我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衫,胸前露出了一个大血窟窿。“你们看鬼把我的心都掏走了,你们还算什么朋友,鬼这般追我,你们却坐视不理。” 血窟窿把辰子吓了一跳,“呀博士,这傢伙的心被鬼掏走了,他是不是马上就会死掉的。” 陶博士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手在我的血窟窿上抚摸了几下,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皮肤完成无损,连身上的血迹也不见了。博士抬起头看着我说道:“见了鬼,你不会念避鬼咒吗?那样鬼就看不见你了。也就掏不走你的心了。” “避鬼咒?那该死的干扁脸的甘老师几曾教过我们?这鬼大概就是那该死的甘老师派来的。”我气愤的沖陶博士喊着。 博士微微一笑,“你真逗,那甘老师本来就是鬼,就是已经死去的人了,你还说她该死,她又如何再去死一回呢?” “我让她永恆的死,让她恶毒的灵魂随着他的肉体一起腐烂一起消亡。”我仍大声的喊着。 “行了,我教你避鬼咒!不过这里不行。咱们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随你。” 我跟着博士和辰子走了很远,我觉得两腿都走累了,才来到一片生着绿草,开着小花儿的地方,博士席地坐了下来,我和辰子出席地而坐。博士把双手合在胸前,嘴里念道: “无形弄空,无形旋空。” 我和辰子也学着博士的样子喊着这两句“无形弄空,无形旋空。”这两句似乎比原来学的咒语都好念多了,心里想这样简单的东西管用吗?但又想起第一次在神秘小屋如何不是陶博士念避鬼咒,我们一准儿会被群鬼当场抓住的。大概这东西还是管用的。 正在这时一股风颳过,黑黑的云翻滚而来,这云有着压倒一切的气势“哈哈哈” 一阵狂笑,仿佛来自天空。瞬间施鬼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避鬼咒,什么避鬼咒,你们避了开吗?这不,我还是抓到你们了?”说完抓出手向我们抓了过来。 陶博士和辰子真不够朋友,转眼两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而我也想跑,不知怎么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两腿软得要命。施鬼的手终于抓住了我的肩头,一股寒气顺着施鬼的手传遍了全身,不由得到了一个寒战。冷,一下子使我变得清醒了,我依然躺在床上,一个监督我的鬼一不小心,把那影子一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大声的喊道:“你这鬼东西,要干嘛。”鬼移开了手,依就飘荡在我的床周围,不眨眼的看着我。 “无形弄空,无形旋空。”两句深深的在我的记忆中,清醒了我的,不知这梦中的两句咒语是否管用,于是在心里默念着,慢慢的下床走出了房间,真妙极了,监视的鬼们竟然没有跟出来。我回过头来,心里想着那监视我的鬼,突然看不到我了的傻样,冲着门微微一笑快步向陶博士的宿舍里走去。 陶博士同宿舍的同学也都走了,只剩下博士一个,我一推门走进去,他就笑着对我说,“怎么样,我教你的避鬼咒还管用吧!” “怎么是你教我的,分别是我的梦中悟到的。”博士的话实在让我怀疑,没法相信呀。 “如果不是我教你的,怎么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用了避鬼咒呢?” “废话,有鬼监视着我,我来的了吗?”我反驳着博士的话。 “好吧!避鬼咒很多,我只重复你梦中的咒语。”博士仍微笑的说着。 对博士的话我不屑一顾的说道,“算了吧,反正你懂得多,你猜也能猜到我悟出的是那种避鬼咒。” “好!不信算了,现在该研究一下明天的事情了。” “没等博士说完,我说道,辰子怎么办?他怎样摆脱那些监视他的鬼。” 博士说道:“咱们现在先走,去我家,我把你安排好了,再回来,把避鬼咒也託梦给辰子,我再带他也离开。” “还跟真的一样,託梦传授避鬼咒。”我小声嘀咕着,跟着博士走出了学校。心里有些耽心辰子,有些觉得自己这样走了实在对不起辰子,毕竟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学校里的人气已经没有多少,而更多的是阴气、鬼气。 养鬼日记:难眠之夜 现在已经是零晨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陶博士和辰子还没有回来,我心里急得真的不得了。难道辰子就那样笨,还没有摆脱监督他的鬼东西们?还是陶博士的託梦授咒不成功呢?或者陶博士根本就是在骗我呢?可骗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呀?想来也不象。自从与陶博士相识在楼道之中,又相遇在神秘小屋,共同经歷,赠我们通阴枣,为我们疗伤的事情歷歷的目,竟然仿佛就象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朋友又怎么可能骗我们,害我们呢?我心里毫无边际的胡乱的想着。 自陶博士把我送到了这里,他便离开了,说是去接辰子。大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人,没有人,连个鬼影也没有,真的是无聊透顶了。也只有用这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来陪伴我了渡过这无聊的时光了。 “如果有台电视,能看会儿电视也好呀!”我自语着,但是这房间中除了有一个书柜外,还有张写字檯,及两张床,两把椅子在无它物了。 第28页 无聊的我走向了书架,不喜欢书的我,这会儿书也成了我唯一消遣之物了。眼睛掠过书架上的书,竟然全是一些关于鬼和关于养鬼之类的东西。“鬼,鬼,在那魔鬼学校还不够受的吗?我才懒得在这里再看什么鬼呢?”嘴里嘀咕着,眼睛继续搜寻着,《通阴枣之作用》几个字跳入了我的眼中,也许是因为自己吃过通阴枣的缘故,不知为什么偏偏对这书发生了兴趣,手不由自主的去把这书取了下来。 翻开目录,前几章大量介绍的是通阴枣儿生长的地方,通阴枣儿的形状,培育通阴枣儿的方法等。没意思得很。继续往后翻着,突然看到一章《食通阴枣之人》。我似乎感觉这章是专为我而做,我不就是那食通阴枣儿的人吗?翻开书读了起来,这章讲的是食过通阴枣的人的通阴法术。其中能在任何时候看到阴界灵魂等这些不再用它来说了,我已经是亲身体会到了。继续往下读,一段文字着实的吓了我一跳。“食过通阴枣的人,不但有很高的通阴法术,而且他食过通阴枣的第十八天自己本身也成了一味难得的通阴药,且这药效远远胜过了通阴枣本身。……”接着是如何取吃过通阴枣的人的血制药,及用食过通阴枣的人之心制药的方法等等。 看到这里,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觉得全身开始发起颤来,“算来今天就是我和辰子食过通阴枣儿的第十八天呀,妈呀,陶博士把我弄到这里,不会是想我把制成那比通阴枣药效更强的通阴药吧!”接着又胡乱的想到,“辰子这会儿,会不会已经被陶博士吸干了血!挖出了心呢?”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得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想着我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寒气。我勐的一回头,妈呀,我的背后站着一个面目狰狞女鬼,女鬼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刀举在我头的上方,正冲着我发出了一丝狞笑…… 养鬼日记:恶鬼菊儿 “你,你要干什么?”我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拿你做药!”女鬼从尖利的牙逢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只感觉脑袋翁的一声,两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妈呀!今天我是死定了。”我话音未落,女鬼举刀向我噼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哐”的一声门开了,“菊儿你在干什么?”随着声音一个绿色的光球飞向了拿刀的面目狰狞的女鬼。雪亮的刀从女鬼手中脱落,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儿,落到了地上。女鬼一下子也瘫坐到了地上。说也奇怪那刀落地并无“铛锒”响的金属坠落的声音,而且那刀就象钻入了地下一样不见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把我惊呆了,我只傻傻的坐在那里,和那女鬼面对面的坐着。陶博士和辰子走到我面前,“强子吓着你了吧。本来我叫菊儿来是为了照顾你和辰子的起居吃喝,谁知这鬼东西,反倒要害你性命呢。”陶博士轻声说道。 这会儿我回过神来,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好一个照顾我,险些把我的命照顾得丢掉!” 没容陶博士再说什么,那辰子大声说道:“强子你可真不够朋友,自己偷偷的离开了那鬼地方,连告诉也没告诉我一声。你就不怕我一人在那里让鬼给吃了。” “谁说我不怕,我一直在担心你,是陶博士说他会去接你的。” 陶博士看着我们大声说道:“别吵了。” 然后走近了那面目狰狞的女鬼,一抬手,一道红光射到了女鬼身上,女鬼站了起来,陶博士问道:“菊儿,为什么?” 那女鬼强硬的把头一扭,不理陶博士。 陶博士又说道:“好,你可以不说,但我也可以叫我母亲把你送回到枉死城去。”他沉了一下,慢慢的说道:“你知道枉城里是什么样的生活,漫漫黑夜无尽头,凄凄冷风颳不停。众鬼相殴是常事,还要受那鬼官欺凌。”最后又大声的,几乎是喊出来的说道:“你愿意的话,你就回去吧!” 女鬼低下了头,“少爷,你可知我生前是谁?” 陶博士点了点头,“知道,你是被武松所杀的潘氏。” “少爷,你可知阎王如何判得我。” “知道,你因杀夫,阎王判你永不超生,亘古之鬼。” 那女鬼未曾开口眼里流出了两滴血泪,又说道:“做人多好,可是我在人间时却也没享受过为人的快乐。年少时被家里卖给了人家当丫环,因我出落得娇好,而被那家老爷纠缠,那太太管不住自己的太夫,却拿我这丫环出气,硬是把我嫁了那‘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真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那武二不但不同情于我,将事就事把我嫁了西门大官人,却为了他那丑八怪的哥哥,又害了我的性命。做人多好,枉死城的日子早就过够了,那怕能做一天人也好呀。”说着那女鬼一指我,“这小子,吃了通阴枣儿,又用了太水和太土,喝了他的血,便可以显形人间了,便也可重新体会一回做人的感觉了,我会好好的作人的,我会尽情的去享受人间的快乐的。” 陶博士思索了一下说道:“他的血也只可让你显形三天,却能害你魂飞魄散鬼也做不成了。这又是何苦呢。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第29页 女鬼摇了摇头,“显形三天足够了。我要去尽情的享受三天人的生活。魂飞魄散又算什么,总好过枉死城里的生活,总好过做了鬼还要给别人做丫环,连我潘金莲的名子都不能再用,只叫我什么菊儿。” 陶博士无话可说了,慢慢的走到了书架旁,取下了几本书,这时我原发现原来书柜后面还有一个小柜子,这几本书恰好挡住了柜门。陶博士打开柜门,取出一个盒子。又对女鬼说道:“菊儿,你可认识这东西。” 那女鬼一看到这东西吓得全身颤抖起来,“少爷饶我,我再不敢害人性命了。” 辰子和我一起走了过去,“什么宝贝?看把这女鬼吓得。” 陶博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是武松的佛骨舍粒。一物降一物呀,也只有武松才能降住潘金莲。当初我祖上把潘金莲的魂魄带回家中,也怕她再起害人之心,便在浙江六合寺请来了武大师的佛骨舍粒,这样多年了,她好好的在工家干活,却没起过害人之心,也就从没拿出来过武大师的佛骨舍粒。现在她想用强子的血做药,满足自己做三天人的愿望,我不得不请武大师出山了。”说完陶博士取出了一颗舍粒递给了我。随时带在身上,那菊儿伤不了你。 我看了看女鬼,问道:“她是菊儿吗?那天的菊儿可不是这副狰狞的面孔呀!” 陶博士解释道:“鬼的面孔都很可怕,她们平时,画一张皮在身上,就漂亮多了。” 我收到了陶博士递过来的武大师的佛骨舍粒,又看了一眼女鬼,此时女鬼也正瞪着那滴血的眼睛看着我。 养鬼日记:移魂术 陶博士见我和女鬼相互怒视着,说道:“菊儿,还不退下!” 那女鬼看着我,眼里仍冒着凶光,飘悠悠的穿墙而过,不知那里去了。 博士看了我一眼,“别怕,有武大师的佛骨舍粒,准没问题。” 此时见陶博士还是如此的关心我,不由的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虽说相识只有一个月,但这一个月,屡屡得到他的帮助,可我又屡屡怀疑他。前一刻还在怀疑他是否要把我做成通阴特效药,后一刻却见他帮我制服恶鬼。我还能再怀疑他吗?心里惭愧,我低下了头,“博士竟让你照顾了,没有你,恐怕推磨坊这第一个月我也是过不去的。” 陶博士微微一笑,“别这样多废话了,还有很多正经事情。” “说吧,我一定会帮你的,我这人特讲义气,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 博士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上,点了点头“够朋友。”他又看了一眼辰子,“你们俩坐下吧!” 我和辰子有点像新兵听到了长官的命令一样,坐到了椅子上,我真的感觉我们的动作有点傻。陶博士也坐到了床沿上。“这会儿急需的是教会你们移魂术。” “移魂术。”我重复了一句,移魂术让我想起了原来曾看到的一个故事片,讲的是赌博的事情,那赌博高手就用了移魂术,使一张明明是黑桃的牌,在场的人却都认定了是黑桃。这样的移魂术与我们这些每天与鬼打交道的人有关吗? “是的,是移魂术,”博士继续着,“移魂术就是把自己的灵魂移出躯体,自由在空间游荡,或者进入别人的身体。” 经博士这样一讲,我想起来了,那天在餐厅,陶博士不就是用了移魂术把他的灵魂移到了我的身体里吗?教我们这些干嘛,不会是让我们把灵魂移动那干扁脸的甘老师体内去与她交流些什么吧! “移魂术很重要。”我两眼看着博士听他继续讲下去,“你们不会忘记那天在餐厅发生的事情,那就是移魂术的运用,今天我要用移魂术去週游阿拉伯国家,去寻那法术高深的大法师。灵魂走了,躯体与尸体就没多大躯别了,唯一的区别在于,如果这个躯体能得到很好的照料,那么等到灵魂回来时,那躯体就又变成了人,而不是无知无感的尸体了。 强子已经答应过,帮我照顾躯体,我想这会儿你不会后悔吧?” “没有,我没有后悔。”我毫不犹豫的答道。是呀博士帮了我那样多,我怎能不帮他呢?帮他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陶博士又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当初没你与你商量过,不过我想你是强子的朋友,也会原意和强子一起照料我的躯体的吧。” “强子在那儿,我就在那儿,从小学到中学又到现在,我们俩人始终是臭味相投的。” 说完辰子沖我微微一笑,大概是很满意自己用了臭味相投这个词。 “照顾我的躯体需要两种方法,一个时每个时辰在我的躯身上擦一种油。”说着他从又走向了书架,又移开了几本书,书后面又是一个小门,他打开小门拿出一大瓶的油,那油蛋青色,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他把油交到我的手里,继续说道:“这很容易,只要你们俩人尽心就可以做到了。”说到这里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下,看似有些为难的样子,但还是终于抬起了头,“但这还不行,为了保住这躯体的上的水份不会过多的丢失,每天必须给我的躯体补充两次水。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每天让我喝两次水。” “喝水就喝水吧,看你这紧张样子。”我笑着对博士说道。 第30页 “一个没了灵魂的躯体,自己又怎么会喝水。所以我是说让你们每天利用移魂术,借你们的灵魂,为我的躯体喝水。” 天呀,让我把灵魂移到他的躯体上只为了让他能喝到几口水,可我的躯体会怎样呢? 我的躯体也会像一个尸体一样直直的无知无感的躺在那里。这真的很荒唐,这不等于让我看着自己死一回吗?尽管这死也许是短暂的,但毕竟是死,想想真的有些让我胆战。但我又怎么能拒绝这多次帮助过我,这刚刚把我从恶鬼手下救出的我的朋友陶博士呢?我略略的想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博士我会的。你教我吧!” 陶博士又用眼睛看着辰子,辰子大概意识到了博士是在用眼睛询问,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是很想帮你,但我很害怕,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死尸。” 博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我站了起来,“辰子你太不够朋友了,博士帮助过我们多少次,你帮别人一次都这样难吗?” 辰子怯生生的看着我,“我也没说不帮他呀,你火什么呢?” 我坐了下来,“博士开始吧,教我们移魂大法。” 养鬼日记:死亡之曲 “强子,你不要这样逼辰子,其实只要有你一人学会了,每天给我补充两次水份加起来不过五六分种,这对一个健康的人没有丝毫的损害。而学习移魂术可是养鬼学里最难的,最艰苦的事情,很多人学习养鬼术,但他们又都放弃了养鬼术中的移魂术这一节,学校里也不会教这节的。”说完陶博士又转向了辰子“辰子,这事你还得自己想好了,学不学是你自己的事,没人会逼你的。” 辰子还是有些犹豫,犹豫什么我真的不明白,我只用眼睛看着他,真的很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学这养鬼术中最艰苦的一节移魂术。辰子低着头,想了好几分钟才抬起头来,“我还是和强子一起学吧,也许强子一人能照顾得了你的躯体,但多我一个必定还是好一些,万一强子有什么不方便时,我也许可以帮忙的。” “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开始吧!”陶博士说完又去鼓捣那书店,也不知那书架后面还有多少小柜子,还有多少秘密。这次他又从书架后面的小柜里取出了一个录音机,“你们听说过黑色星期日这首曲子吗?” 我答道:“听说这是一首死亡之曲,有很多人死在了这首曲子之下。” “其实这是一首移魂曲,只是听曲的人不知道如何运用这首移魂曲,而使自己移出去的魂魄不能再回到躯体,就这样这曲子成了死亡之曲。”陶博士纠正着。 我看着陶博士,不知他的话的可信度有多高,但关于这首“黑色星期日的”死亡之曲,我真的是大有兴趣,管他呢,就算死也要听听这世界上最着名的神奇之曲,这个决心是不今天才下的,是自从听说了那“黑色星期日”时就抱定了这个主意。只是一直就没有找到这首曲子吧了。这会儿我迫不急待的说道:“别管它是死亡之曲,还是移魂之曲,快拿来让我欣赏,我可早就特别想听听这东西了,只是找不到它吧了。” 陶博士手搭在录音机的按键上,还是那样慢悠悠的说道:“死亡的感觉不好受呀,初学移魂那感觉就如同死亡的感觉一样的难受。你们想好了,要听这曲子吗?” 此时辰子也早已来了兴致,也有些迫不急待了,“陶博士,你怎么变得这样婆婆了呢?这首曲子早就让我心庠庠的了,快些吧,再慢,那就不是黑色星期日会杀人了,而是你要把我们急死了。” 陶博士点了点头,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钮,一阵奇怪的曲调儿从那机子里流出,那曲子仿佛流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全身的血沸腾了起来,让我的心脏跳动得比正常时快了很多。 我的唿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的头变得重重的,我怀疑我那细弱的脖子还能坚持多久来支撑这千斤重的头颅,这千斤重的头一阵一阵的眩晕。胃这会儿也跟着做祟,里面的东西如大海的浪涛冲击海岸一样冲击着我的喉咙。死,死,现在的感觉比死还要痛苦,何不让我快些死去,何不让我的灵魂,尽快的得到解脱呢。我这样想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只等待着黑白无常来拘我的魂魄。“咔”的一声,曲子终止了,血渐渐的恢復了平静,仍慢慢的在血管里流动着。心也缓缓的恢復了正常,唿吸也变得平稳了,头还是头的份量,它也并不是重得有一千斤那让细弱的脖子无法支撑他,连胃里的东西也不在翻卷浪花儿。只是头还是稍稍的有一点眩晕。 “很痛苦吗?”陶博士问道。 “可你为什么不痛苦?”我反问道。 “我不痛苦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听有次数多了,第二是我会静魂术,能使魂安静下来。慢慢的,自由的出入躯体的房间。” “人们说这是死亡之曲,你说这是移魂之曲,可是我听了这一会子,只觉得很痛苦,可并没有死亡,也没有移魂呀。”辰子就没有脑子,这会儿提出这样一个无知的问题,难道他就真不知道那曲子并没有放完吗? 陶博士看了一眼辰子“因为曲子我没放完。”他停了一下又说道,“我不能放完,我必须教会你们静魂术,才敢放完这曲子,否则那浮燥的灵魂,一旦离开了躯体的束缚,又怎么肯回到这束缚着灵魂的躯体之中呢。但当灵魂真的到了地府,他又会觉得还是人间更好,还是应回到自己的躯体之中,那时一切都晚了,躯体已经腐败,躯体已经不復存在,那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死亡。”接着陶博士拿出一张纸,叽哩鼓噜的一连写下了十六个在我们看来互不相干的字,交给了我,又把那字重复的写了一遍交到了辰子手上,继续说道:“现在,你们还默读这几个字,看看有什么体会,身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31页 这十六个字,是我自从来到推磨坊后学到的最难的一条咒语了,别的咒语都是八个字,这条咒语一下子增加了一倍,竟然是十六个看似互不相干的毫无规律可寻的字呀。我在心里反覆的读着,读了不知多少遍我想大概得有二三十遍吧,才把这十六个字念得通顺了一些,这一通顺感觉确实是不是一样了,我微微的闭上了双眼,眼前一片晕红,心静静的如止水一般。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事后想来,那刻的脑子应该同刚刚降生到世的婴儿的脑子是一样的)如同一张白纸。说来真怪,刚刚还在胃里做祟的胃里的那些东西,一下子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真感常腹中飢肠辘辘的。 “你们先在这学着这咒语,我出去一下就回来。”陶博士的话使我睁开了双眼,只微微的点了点头,甚至不想问他去那儿,干嘛去。似乎一切都与我无甚关系。 我继续读着那不相干的十六个字,一时间仿佛又看到了自己躯体的房间,自己的灵魂,在那躯体的房间里懒懒的移动着,那灵魂似乎是半睡半醒。房间的高处再没有了思维的火花。 陶博士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糕点,虽说肚子在“咕咕”的乱叫着,但又真的不急于吃这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东西。我甚至自己都不明白,一时间我怎么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要是在平时就算不饿也得从博士那里抢两块来吃。 陶博士放下了糕点,“你们两位也停停,休息一下,吃点夜消吧。” 我想辰子是先停了下来,只听他说道:“这会儿,我正饿着呢?你可是真及时呀。” 我也停下了咒语,看着博士,你做的吗:“好香,好手艺。你做的吗?” “不,我怎么会做吃的东西呢?这是菊儿做的。生前的菊儿本就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 一听是菊儿做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一下完全打破了我心如止水的平静,菊儿,刚刚还想杀我的菊儿,我拿起一块糕点用力的嚼着,似乎要把那恶鬼吞进肚中。 吃过糕点博士又问道:“读这咒语有些什么体会吗?” 辰子抢先的答道:“读着,读着我就觉得饿了,多亏你拿来了东西吃。” 我也答道:“我感到心如止水,我看到了我躯体的房间里灵魂懒懒的,房间的顶端也不再闪烁思维的火花。脑子象一张白纸,胃里也显得空洞洞的。” “好,我们可以继续听黑色星期日了。在听这曲子时,你定要在心里默念你们的咒语。” 博士说完又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键。 养鬼日记:灵与肉的分离 那奇怪的乐曲又从机子里流出,我看着录音机,我感到那录音机里流出的不只是音符,不只是声响,而是一条五彩的练子,那练子在飞舞着。似乎我的身体与那机子之间有一条无形的通道,那曲子,那五彩的练子,顺着那通道又流向了我的躯体内,还好,也许真的是这静魂咒起了作用,那曲子,那邪恶的音符,再也无没有在我体内作恶的能力了,它只是在我躯体的房间里旋转着,徘徊着,也许是企图在我的躯体里寻找一个薄弱环节,作为它逞凶作恶的突破口吧。 我的灵魂,似乎也并不在意这本属于他独有的房间里进来了不速之客,他仍只是在房间里慢慢的,轻轻的移动着。 那曲子,转悠了也一阵子,似乎真的找到了突破口,我的躯体的房间,不知何时竟然有了门窗,虽然我已经是多次看到过自己躯体的房间,但从没见过那房间的门窗,而这曲子的到来,使我第一次看到了房间的门窗。那流动着的奇怪的音乐,那五彩的练子顺着那门窗流进流出的运动着。 也许是我那灵魂对属于他的这个房间新添的门窗产生了好奇,他慢慢的游动着,悠悠的移到了窗口,轻轻的一探头,竟然整个灵魂移了出去,移出了他十五年从未离开的房间。 一阵轻松的感觉,一阵悠悠的上浮,我的灵魂竟然是可以腾空在半空中的。我向下俯视着,我看见了,那束缚我十五年的躯体,再也动弹不得了,他再也没有力量把我拉回到他的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了,由不得一阵得意。 得意的我,随着那音乐,随着那五彩的练子也在空中练翩翩起舞着,盘旋着,飞转着。我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 “咔”的一下子,音乐愕然停止,仿佛有人突然用剪子剪断了那彩练一样,彩练再也不能从那机子里流出了,我的灵魂也停止了舞蹈。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我的灵魂意识到了我,“我该回家了,尽管那个家束缚着我,它不给我过多的自由,但那毕竟是我的家,是我的回宿,我必须回到那个本属于我的房间里了。”灵魂轻轻的从半空中落下,落到了那躯体上,顺着那还未关闭的窗子回到了躯体里。我睁开了眼睛,我的灵魂和躯体又合二为一了。我仍是我,一个有血有肉,有知有感的我。 陶博士走了过来,“强子、辰子怎么样?” 辰子仍闭着眼睛没的动静,我点了点头,“感觉好极了,我漂浮在空中,在空中我还看见了辰子,只是那时我在跳舞,不想与他说话,可我却没有看见你的灵魂。” “噢!我用了定魂术。这定魂术,恰是降住那移魂术的。” 第32页 “噢,好美呀,我险些就不想回来了。”这里辰子也睁开眼睛说道,“要不是你们两人在这里说话,我还要在空中多玩一会儿呢。” “再多玩一会儿,你躯体的窗子就会关闭的,你就真的死了。”博士脸上露出几份狡诈的笑。 “看来死并不可怕,而且还真的有一种超脱的感觉。”我插话道。 “可是,当黑白无常的锁鬼链向你的灵魂套来时,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博士带着几分悲哀,“现在我要走了,我的灵魂要离开我的躯体去环游了。但愿我别遇见那地府中的鬼怪,但愿我别遇见黑白无常。”说完他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慢慢的向床上躺了下去,只见一个影子从躺下去的陶博士身上站了起来,他冲着我和辰子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勉强,有些无奈,他向我们抱拳拱手,“强子,辰子拜託了。” “放心,我会照料好你的躯体的。”说完我去抓博士的手,想向他握手告别。而我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我突然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无形的灵魂,那只是一个影子,它与已经死去的小姑姑的灵魂没有多大区别。那日我没能抓住小姑姑的手,今天又什么可能抓住陶博士灵魂的手呢?由不得心里又是一阵悲哀,博士好惨的博士,为了他从没见过的外公,他把自己的灵肉分开,他孤独的灵魂,将去遥远的国度里寻找能解救外公的人。博士好坚强的博士,他从一出生,遇到了多少困难,但他仍是这般坚强,仍是不能使自己放弃与施鬼的斗争;对于这场与施鬼的斗争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也许他会失败,也许他也会被施鬼害得永恆之死,然而他仍在努力,他知道只要努力就有成功的希望。 陶博士的灵魂悄悄的飘过墙避不见了,在这天将破晓的时候陶博士的灵魂飞出了房间,飞向了远方。我望着博士留在床上的躯体,开始为他做第一次的护理。那瓶中的油擦到了博士身上,眼泪也滴到了博士的躯体上。 养鬼日记:与鬼同在 我的眼泪不小心被辰子看到了,他出言讥讽我,“男子汉大丈夫干嘛哭哭泣泣的像个小女生一样。” 听着他说出这般话,我心里好生的气恼,“陶博士帮了我们多少回,他就这样走了。 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伤心呢?真是铁石心肠!” “噢,你不会以为他真的死了吧!他不过是一时的灵与肉的分离,他还会回来的,有什么可哭的。”显然辰子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我又辩道:“你知道这灵肉的分离有多危险吗?弄不好就真的死了,你真的是没有感情,不懂感情吗?” “是谁在教训人呀?是谁不懂感情呀。”随着话音,那菊儿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什么饮料走了进来。这时的菊儿可不再是狰狞的面孔了,大概她又披上了画皮。 我斜视着她,心里一阵阵的紧张,不管她的画皮画得有多好,不管她打扮得有多美,毕竟她是个恶鬼。而我只是一个初入养鬼界的菜鸟儿。菊儿毫无顾忌的走进了我,“少爷说了让我来侍候两位,我岂敢待慢。”说完放下盘子,又不怀好意的向我身边蹭了过来。 “离我远点,别忘了我身上可有武大师的佛骨舍粒。”我怒斥着她。 “看这位小哥,还挺记仇呀。”说着把她那纤丝细白的手在我面前一挥,一股寒香凝雪的气息扑面,好爽呀。 这时辰子也调笑着,插话道:“要问谁不懂感情,当然是你了,这样的帅哥没让你动心,你还显些坏了他的性命呀。” 那菊儿转向了辰子,“他哪里比得了你帅呀,那日你到我家,就让我……。”说着脸一红,一转身向墙壁飘了过去,一半身子在墙里,一半身子在墙外的又向那辰子招了招手,“小哥随我来呀。” 这辰子也算是真的胆大,明知菊儿是恶鬼还是向菊儿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你是鬼,我是人,我可没法儿穿墙而过呀。” 辰子来到了墙跟前,面对面的和菊儿对视着,菊儿伸手来拉辰子,那本不应该拉到的,他们生活在不同的领域怎么可以拉得到呢?一个是鬼影,一个是人体怎么可以拉得到呢?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菊儿把辰子拉了过去,拉到了墙的那边。我心里一阵恐惧,“完了,辰子完了,那陶博士并没有给辰子佛骨舍粒,而且辰子也吃了那通阴枣儿,他也同样可以被制成上好的通阴药。这会儿要害辰子还不是易如翻掌吗?” 我心里正在胡乱想着,突然墙那边传来了一声悽厉的尖叫,跟着飘来了一阵尖尖的笑声,这尖叫这笑声又使我一惊,全身一阵发凉,瞬间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养鬼日记:恐怖的日子 已经四天多了,辰子还没有回来,,陶博士的躯体只好由我一人来照料,日日夜夜与这样一个我已经说不清楚是活人还是死人的人在一起,真的是恐怖极了。四周静静的只偶尔传来几声似鬼嚎一样的声音。 菊儿来过几次,来给我送食物和饮料。但对她的恐惧心理并没有因为她为我送来了食物而有丝毫的减少,反而却越来越沉重。我想像着那画皮下的另一张面孔,想着辰子必定是被她吃掉了,想着她抱着辰子的头吸血的样子,想着她黑黑的长指甲伸进辰子的腹腔内一把掏出了一颗滴着鲜血的心脏……,恐怖,恐怖,恐怖得感觉使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不敢有半刻的闭目休闲,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我需要帮助,我需要父母的支持。我的手慢慢的滑向了衣袋,触摸到了手机。 第33页 推磨坊有着严格的纪律,在学校是绝对不可以打手机的,学校里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通讯用的设备。所以自来到这里,只偷偷的给父母打过一次电话,告诉他们十一我不能回家的要在学校补习功课外,再没打过电话。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部手机。这会儿也许是由于过于的恐怖和渴求帮助,终于又想起来了这部沉睡已久的手机。 我慌忙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妈妈,“你好,哪位!” “妈!是我”话音一出,我“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强子,强子,你怎么了?”显然母亲听到我哭声着急了起来。 “妈,我害怕!”我哭着说道。 “你不是在学校补习功课吗?害怕什么?”母亲的声音里透露着疑惑。 “不,我不在学校,我害怕呀,妈妈!” “孩子,别怕,你在哪儿!”母亲听到我不在学校一定急得要命。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害怕!” “辰子?辰子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这是父亲的声音,显然父亲听到我和母亲的对话觉得事情不对,而夺过了电话。 “辰子,辰子他……”我犹豫着,我不敢说。 “辰子他怎样?孩子你说呀!” “辰子他死了。”说到死恐惧又一次向我袭来。我感到自己也随时有死的可能。 “他怎么死的?”父亲追问着。 一时间我沉默了,我不敢对父亲说是被鬼吃了,我怕触犯了那恶毒的誓言,我怕那恶毒的诅咒降临到我的身上。 “他怎么死的?孩子你说清楚一些。” “死了就是死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只好在恐惧中挂断了电话。 没容我把手机放回衣袋里,我的手机响了。我把手机贴在耳边,里面仍是父亲焦急的声音,“孩子,你是男人,你要坚持。你可以做的是离开使你害怕的哪里,你还可以报警。” “不,爸爸,我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必须留在这里,可我就是害怕。” “为什么不能离开?” “我,我,我说不清楚!”我无法对父亲说清,只在电话里对着父亲哭泣。 “他走不了的,因为这里闹鬼”电话是突然传来了菊儿的声音。我真的搞不清楚菊儿的声音怎么会从电话里传出。 “强子,这是谁的声音?是谁在说话。”父亲焦急的问着。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父亲,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菊儿趁着我还没有回答时又是一声鬼嚎,“这是我的声音,我就是鬼,几百年的老鬼。”接着电话里的声音乱了套,一片的鬼哭狼嚎,真真的是十二万分的恐怖。我只好挂断了电话。 我想父母这会儿一起会去辰子家里,我想两家的父母一定急得都要疯了,是呀,是谁家的孩子,谁能不急疯了,一个死了,一个正在恐惧之中受着煎熬。也许他们会报警,我希望他们能找到我,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陪伴着我。但我又不知道找到我以后,他们看见陶博士的躯体会怎样,会把他当做死人火化掉吗?如果是那样我太对不起博士了。会把他送到医院全力抢救吗?如果是那样也许我不用这样辛苦的一个人守着这半死不活的躯体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没有人来,没有警察,也没有父母,我想他们一定是找不到这里。 养鬼日记:秦淮第九艷 又在恐怖中痛苦的挨过了一天,我仍活着,父母仍没有来,我想他们一定在找我,只是找不到我,这房间也许就像那个该死的推磨坊中学一样,就像那神秘的小屋一样被施了什么法术,一个正常的人是不可能理解那些法术的,也是不可能解开那些鬼法术的。我仍是一个人守着那陶博士的躯体。这会儿我真的有些后悔当初答应了陶博士帮他照顾躯体。 这会儿我更加痛恨的是辰子,他竟然能跟着鬼走,才落得被鬼吃掉,才使我一个人生活在这笼罩着鬼气的地方。如果不是辰子见菊儿貌美他会跟着菊儿去吗?他会死吗?又怎么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鬼地方。都怪辰子,都怪这该死的辰子,“色鬼,因色成鬼!”我骂着,哭着! “在骂谁?” 我勐的抬头顺着声音看去,是陶博士的灵魂穿过墙壁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绝代美色的佳人儿。 “你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的灵魂恐怕也要离开躯体去寻你了。”我擦了一把眼泪,脸上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 博士的灵魂回到了他的躯体上,博士从床上站了起来,“谢谢你照顾我的躯体,你做得很好。” “这几天我都快死了。”陶博士的回来,我真的感觉是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心里真的是如释重负一样,一阵轻松。 “辰子呢?”陶博士见只有我一人问道。 “辰子。”我小声的重复了一句,一提起辰子,心里又是一阵绞心的疼痛,辰子毕竟是和我一起从小玩大了的朋友呀,我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辰子他死了。” 陶博士瞪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 第34页 “是菊儿,是被菊儿吃了!”我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也带着抱怨;怒的是菊儿这恶鬼把我的朋友吃掉了,怨的是博士他为什么临行前不给辰子一粒武大师的佛骨舍粒。 “不可能,这不可能!”博士很坚决的说道,然后又喊了一声“菊儿。” 不知菊儿是从那里来的,反正又是穿过墙壁飘了进来,“少爷,你回来了。” “辰子呢?你吃了他吗?” 菊儿妩媚的一笑,“我吃他做甚?他的肉又不好吃!” “那他到哪里去了?”陶博士焦急的问着。 “睡在我的房间里,这傢伙可真是个懒猫,一直睡了这些日子,还不见睡来。”菊儿轻松的说着,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不了解她的人,从她的面容上又怎能看到丝毫的兇恶,而我却总能看到笑脸后面的丑恶。 “把他叫来!”博士又向菊儿发出了命令。 菊儿转身去了,不大功夫,便带着辰子来到了房间。辰子一个劲儿的把着哈欠,揉着未睡醒的双眼,“干嘛吵醒人家的好梦。” 我看到了辰子,心里一阵激动,“辰子,辰子你没有死。”接着一拳擂到了辰子的肩头上。 辰子的睡意完全被我这一拳打跑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干嘛会死,死也得死在你的后头。”说完这句话他才又对博士说道:“你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还带了这美人儿来。” “还快呢?都已经四天多了,是你自己睡的太久了。”说完博士扭头看着菊儿,大概他知道这里一定是菊儿玩了什么鬼把戏。 菊儿妩媚的笑着,只是不答话,轻轻的扭动身体,又飘走了。 辰子两眼看着陶博士带回来的佳人,“博士给我们大家说说,你这些日子的事情。” 我也笑着,几天来这是我第一次轻松的笑,“博士你也写一本什么《日子》,说不准还是本畅销书呢。” “什么日子?还月子呢?这几天我倒楣透了,真比女人坐月子还倒楣。我到那阿拉伯国家兜了一大圈,大法师也找到了几个,可那些傢伙谁也不肯轻易帮我,提出了很多苛刻的条件,他们的条件根本是我无法满足的,我只好自己再去想办法了。后来我又想起了强子,想起了皮老师,突然我想到了再找一个女鬼,绝色的女鬼,让她帮我。我给她开出的条件是,事后让她得到显形秘方,而且还答应她,无论外公何时研制出新的显形药,都首先给她。” 辰子看着那绝色的女鬼,大加贊偿一番,又转向博士问道:“这女鬼,什么背景,恐也是个亘古之鬼吧,否则又怎么可能为了显形药而冒险呢?” 陶博士看了一眼女鬼,女鬼飘飘的移到了我们中间,“秦淮八艷,听说过吗?”不等博士说些什么,女鬼抢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你不会告诉我们你是秦淮八艷之首陈元元吧。” “哼”女鬼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我虽不是秦淮八艷,但我却是秦淮第九艷,我叫水轻舞,我的姿色可是不比那八艷稍逊半分呀。只是那世人视力的很,视力的很呀。硬说那陈元元是最美的,却把我排在老九。我一气之下去了东瀛,结果客死他乡,无人为我安葬,无人为我祭奠,无人为我烧过一文纸钱,可怜我连挂上个投胎号的钱都没有,只可每日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游荡,每日看着那投胎的众鬼们经过奈河桥,喝下孟婆婆的孟婆汤……”那女鬼说到这里,眼睛发红了,但终没有眼泪落下,我知道一个鬼是不容易流出那血泪的。突然那女鬼又大叫起来,“我恨,我恨,我嫉妒,我好嫉妒呀。” 听完了女鬼的话,我对陶博士说道:“博士你真麻烦,干嘛要给她什么显形药,不如为她烧些纸钱,让她痛痛快快的投胎去,来生好好的做一个人。” “屁话!”没容博士回答我,那女鬼又开口了,“我为他办事,岂能这般便宜他,做人有什么好,做人会老、会死。不如做一个显形鬼,永远年轻漂亮。” 女鬼的话把我噎了回来。辰子看着我,脸上露着露笑,陶博士走来说,“耽误你们时间太多了,还有一些时间,你们可以回家看看了。这两天我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这次出行真的太累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必须马上回家,不,我最应该做的是马上给父母一个消息,这会儿父母没有我的消息说不准多着急呢。 养鬼日记:父母的疑虑 可能是因为昨天回到家里太晚了;也可能是因为我回到了家,父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昨天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 今天早晨一起来,父母就开始发问了,“强子,你到底是什么回事,那天打电话来时,哭得好惨,还说辰子死了?” “我,我,”一时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低着头不吱声了。 “你说话呀!”父亲沖我吼道。 我抬起头,用泪眼看着父亲,我心里问自己,我该说什么呀,我总不能说:“爸爸呀,你十万元钱把我送到了魔鬼学校。”如果我真的这样说了,不仅是我违反了誓言,触动了那可恶的毒咒,自己会立刻暴死在父母面前,而且也会使父亲陷于无尽的悔恨、内疚、自责之中呀。 第35页 也许是父母又看到了我的眼泪,看到了他们年龄已经十五岁的儿子又在流泪了,他们不好再逼问我什么了。母亲慢慢的说道:“强子,你知道那天我们多急吗?”我没吱声的点了点头。母亲继续说道:“我们报了警。” “我想到了你们会报警。”我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父亲接着说,“我们和警察一起来到了你们的学校。” 听到这句话我勐的抬起头来,心里咚咚的跳着,那学校是被施了魔法的学校,父母能进去吗?如果父母找不到那学校又会怎样呢? “学校里空无一人。” 听到这句我放心了,起码学校是存在的,父母不必有过多疑虑。 父亲继续着,“我们想向学校附近的村民打听学校的事。可是这学校真的好怪,除了我们带你们报到时去过的旅店是离学校最近的有人的地方,四周再也找不见什么人家了。 我们又向旅店里的人打听推磨坊中学,但那些人都只是摇头不说,从他们的表情看,似有什么隐匿之事不能告诉我们。后来终于有一个人告诉了我们,那学校闹鬼;我们又想起电话中那鬼叫的声音,真的害怕极了。强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相信世间有什么鬼怪,但想想这些事,又必定有一定蹊跷之处,我看十万块钱咱也不要了,你还是退学吧!” 我流泪的双眼仍看着父母,心里对自己说,退学,退了学又能怎样?那恶毒的誓言早已像一条毒蛇缠在我的身上,将陪伴着我,直到有人来为我,为所有推磨坊的人解开这毒誓,才真的能把我救出来。我抹了一把泪水,“爸、妈,是我不好,让你们跟着着急,那学校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次遇到的事,就是因为我是辰子不知深浅,觉得好玩,想去探险,就去了那不干净的地方,结果险些丧了命,多亏一个懂点法。术的同学及时来救了我们。”说到这里,我看着父母,看着他们的脸色,还好看上去他们很平静,我又继续说道:“其实学校还是不错的,真的培养出了许多人物。十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丢掉,我还要继续在那里上学,我保证以后不再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了。”这些话并不多,但这些话已经使我全身出透了汗,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不知道,我这样说是否会触及到那可怕的毒誓。 母亲看着我的样子,心疼极了,“强子”,她拉起了我的手哭了。真的似乎与我刚刚经歷了一场生离死别,真的似乎是全家刚刚经歷了一场魔难,好不容易又团圆。母亲用流泪的双眼看着满面泪花的我,抬手为我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强子,以后要好好学习,别再贪玩了。” 我点了点头,“妈,有这一次够了,再让我贪玩也不敢了。”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一阵愧疚,这次本就不是因为贪玩,以后谁知还会有多少次这样的经歷,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但我又怎么对母亲说清楚呢? 养鬼日记:返回鬼校 从与父母谈完之后,一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着,赶也赶不走。父母是怎样进入学校的,是像我和辰子第一次去神秘小屋一样误闯进去的,还是推磨坊的密码被破除了呢?无论这个问题怎样在脑子里转都转不明白。 下午我和辰子又告别了父母,又要返回推磨坊那魔鬼学校去了。我同样不知道我们到了学校门口以后,怎样才能进得去学校。一切只好顺其自然了。 到学校时已经很晚了,刚到校门口就遇到了核桃头脑袋的施校长,施校长身边跟着陶博士带回来的女鬼水轻舞,那水轻舞不愧是风尘老手,想必这会儿也就是刚刚认识施鬼吧,却把玉臂轻轻的搭在了施校长那脏兮兮的西装的肩头上了。看到他们这般,本想不理他们,从他身边悄悄的熘过去,没想到他沖我和辰子大声的叫着:“皮强、吴辰!” 我们俩很不自然的回过头来,满脸假笑的沖校长点点头:“校长好!” 核桃头上那缝隙一样的双眼使劲的睁了睁,从那缝隙里射出两道冷光,冷光一点不糟践的全都洒到了我和辰子身上。“十一你们干嘛去了?” “没,没干嘛去。”我吱吱唔唔的说着。 “回家了。”辰子也回答道。 “回家了?”核桃头歪了一歪,“回家了?你们的父母为什么又要跑到学校里来找你们?本事呀!竟然能闯进这推磨坊来。” “嘿嘿……”我很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我和辰子利用十一出去旅游去了,怕父母不让,所以谎称在学校补习功课。” 核桃头脑袋向我和辰子探了过来,似乎要利用那缝隙一样的眼睛看穿我们的心脏。“如果那样的话,不会动用警察的吧!” “还动用警察了?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装煳涂的回答着。 核桃头回到了原位,“是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哎,施校长呀!”水轻舞娇娇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家在校外干了什么,你也要管吗?管的太多了吧!” 施鬼拍了拍水轻舞玉一般又白又嫩的手,“好吧,你们在学校外做的事情,我无权罚你们,否则的话,一定让你们再进。不过下次再因为你们把警察招到了学校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施鬼把“不客气”几个字说的很重很重。似乎想要用这沉重的语气,把这几个字刻在我们的骨头上。 第36页 “嘿嘿……”水轻舞又是一阵娇笑,“看你这般厉害,把人家孩子吓着了。” 我和辰子向施校长和水轻舞点着头,“好好!”转身又向学校里走去。没查过今天的黄历,是不是不益出行,否则运气怎么这样的坏,刚刚离开施鬼,又遇到了那个该死的江老师。 “哈,哈”江老师一声大笑,不知从那里跳了出来,真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江老师好!”我定了定神儿说到。说完这话,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走。可还没离开两步,那江老师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了。 “忙什么?想跑到哪去?”我和辰子停下了脚步,江老师转到了我们面前,“听说,你们最近和高三的那个叫陶思陶气鼠自称是陶博士的傢伙来往甚密呀!” “噢,他学习好,我们只不过想让他帮我们补习一下功课,养鬼课,并不好学,所以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 “哼,学习好”江老师不以为然的说着,“学习好,怎么不考北京四中。除了四中的孩子还有谁敢说学习好?” “是呀!江老师说的很对,他不过是吹牛,我看他也不像什么博士。可是四中的孩子不学养鬼,养鬼课还是陶思学得比较好。” “我看你们还是少跟他来往,免得学得像他一样陶气。” 跟博士交往了一个多月子,我始终就没搞清弄,为什么他会有一个陶气鼠的外号,我真的没发现他淘气。这会儿江老师这般说,我和辰子也只好点头说道:“老师教训的是,我们不会跟他学淘气的。” “不早了,赶快进校吧!”江老师学完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又向小树林里走去。 我和辰子也加快了脚步向着宿舍楼走去,我似乎明白了,父母们真的是误闯了推磨坊,而我们回校时,学校的密码会被解除,却有了很多鬼老师会把守在学校,外人是进不来的。 宿舍楼就在眼前了,教养鬼课的甘老师又出现在了我和辰子面前,她那深遂的眼睛看着我们,“脸上有黑气,恐怕两三个月内你们会有祸事的。” 我憎恶的看着甘老师那张干扁的脸,讥讽道:“老师不是教养鬼的吗?这会儿是不是又想教我们占卜。” 甘老师并没有恼怒我的那蔑视的目光,仍笑着说,“不知道吗?我的易经学的很好,占卜很准。” “今天不想讨教了。”我生硬的说完这句拉起辰子向宿舍楼里走去。 “救不活的死鬼!”在我们背后传来了甘老师那沙哑的声音。我不知道她在说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话。 养鬼日记:甘老师的忠告 回到了鬼校,又要继续上鬼课了,早晨吃过早饭向教学楼走去。楼道里同学们来回来去的走着,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只听到支言片语,“那老师好漂亮的。真可谓羞花避月,沉鱼落雁呀。” 甘老师走了过来,大声的对同学们说道:“说什么呢?还不快回教室上课。” 我想很多同学大概都像我一样有些怕这位干扁脸的老师,不想给自己惹出麻烦,便加快了脚步向着各自的教室走去。 就在我刚要进教室的时候,又听到甘老师那沙哑的声音,尽管这声音很低,但还是飘到了我的耳朵里,“荡妇!”我听出了这声音中包含憎恶和仇恨。由不得回头又向楼道里望去。只见那水轻舞,穿着薄薄的淡粉色纱裙,一步一扭的在楼道里走着。水轻舞这个名字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了。我不知道那水轻舞是否听到了甘老师的声音,她的眼睛看着甘老师,脸上仍泛着淡淡的微笑。 在这鬼地方,管好自己的事是最要紧的,我没有过多的去想甘老师的话在说谁,也不知弄清水轻舞为何而笑,只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甘老师紧跟在我后来,也走进了教室关上了门。 甘老师今天的脸色很不好,显然是有什么事情使她不够开心。当老师就是这样,不管你有多不开心,课总是要讲的。甘老师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讲课了。 “同学们,我们学了养鬼课,我们也已经讲过了何为鬼,鬼一般来讲,是死去的人。……” “废话真多!”我心里恨恨的骂着。 “所谓养鬼,也就是养着死去的人的灵魂。”那沙哑的声音继续着,“有那位同学能告诉我,人死后一定会有灵魂吗?” 教室里很安静,没有人回答甘老师的问题。对于那些自称为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的人来说,一定不相信灵魂的存在;可对于一个养鬼的人来说,却百分之百的相信人死后一定有灵魂的存在。我们谁也不明白甘老师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 甘老师深遂如炬的目光扫射在我们的脸上,“没人知道吗?”仍没有人回答。这时甘老师随便的指了一个同学,“你来讲一讲吧,怎么想的怎么讲,没关系的。” 那同学站了起来,“我想,我想,会有的;”那同学似乎觉得回答的还是不够好又补充道,“自从来回推磨坊以后,我相信每一个人……”他又摇了摇头,“不只是人,而是每一种动物,或者生物体,死后都会有灵魂的存在的。”他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了,微笑着坐了下来。 第37页 甘老师并没有对这位同学的回答有任何赞赏,又叫道:“皮强,你来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这长着干扁脸的甘老师为何总跟我过不去,我当然知道刚才那同学回答是错误的,我早已听陶博士讲过永恆的死亡,可我却不知道甘老师让我回答这问题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答对了而又受到惩罚。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我想,我想,刚才的同学回答得已经很好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看着甘老师,甘老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她没有叫我坐下,只说道:“看来,没有人能回答对这个问题了。”她的眼睛使劲的盯着我,似乎是对我又似乎是对全班说,“有一种死,死后是没有灵魂的,这种死叫永恆的死。” 我只好点了点头,“老师,我知道了。” “好吧,我想告诉你的是,千万别让自己永恆的死了。坐下吧!” 我坐了下来,甘老师的话太让我费解了,“什么意思?我刚十五岁,死离我还很遥远,什么意思?这会儿就告诉我,别让自己永恆的死了。”接着又恨恨的在心里骂道:“只要你别害我,我就不会死,更不会永恆的死。” 虽然心里骂着甘老师,但我又不得不承认,甘老师的话,让我费解的同时又让我害怕,害怕甘老师是不是发现了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真在我周围酝酿着;害怕甘老师是不是真的占卜到了近来我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将要发生。我害怕死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正值风华正茂,能不害怕死神的降临吗?我更害怕永恆的死,永恆的死,一定不是正常的死亡,一定是被人所害,而永恆的死亡了,却永远没了报仇的机会。 谁会害我呢?一个新的问题在我脑里产生。痛苦的占居着我大脑的全部空间。 养鬼日记:水轻舞的日语课 推磨坊的选修课从下午排到了晚上,但我和辰子谁都没上过一次选修课;那些嘀哩咕噜的外国语听上去就头痛,还不如在宿舍里睡觉的好。 可今天刚刚吃过中饭,辰子就对我说道:“下午咱们去上日语课吧。” 我斜视着他,“呵,什么时候爱学习了?” 辰子这傢伙也真够厚颜的,他微微一笑说着:“学习,下辈子吧,这辈子爱不了喽。” 然后又神秘的说道:“你就真的没听说吗?教日语的是水老师,美极了。” “我知道是水轻舞,不过是个风尘女子,又不是没见过她,何必到课上去受罪呢?” 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辰子把嘴一撇,“别假正经,风尘女子又怎样,美就是美。美吗,就自然让我喜欢,我就爱看。” “好吧!”我心里想,反正下午没事做,在教室里看着那美人儿讲课,也算是有个事消磨时间。 说着话我们一起走出了餐厅。走出了宿舍楼,想去外面逛一逛再去上那水轻舞的日文课。没想到刚一出楼就看到了爱利雅站在树下,像是在等什么人。我心里一阵狂喜,能见到爱利雅是件多不容易的事呀。我走上前去,竟然忘记了爱利雅只是一个灵魂,一个影子,我根本无法触摸到她,我把手轻轻的往她柔弱的肩上一拍时,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嵌入了好的肩膀,我才意识到了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对于生活在人世间的我她是那样的虚无,突然间心里有一种难以表述的滋味,眼泪涌到了眼眶中,我强忍着,不让那泪水流下,轻轻的叫道:“爱利雅。” 爱利雅回过了头来,“皮强是你,能看见你太高兴了。”她的脸上盪起了春天般的笑容。 我可不象她那样高兴,刚刚那虚无的感觉仍刺痛着我的心,但我还是强装出了笑脸,“在等人吗?” “在等甘老师。” “在等甘老师。”听了爱利雅的话,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心里说,为什么会是等甘老师呢?“爱利雅,如果你等的不是甘老师我会陪你的,现在我只好先走了。你保重吧。” 爱利雅微笑着看着我和辰子,“好的!”她的笑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无瑕,那样的美。这与前两次与我分别时那份忧伤在我心里形成了显明的对比。也许初恋就是这样的,只要她高兴,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她的微笑感染着我,心中那份虚无的刺痛被赶跑了,我的脸上也绽开了笑容。 我和辰子离开了爱利雅,辰子的嘴就开始不老实了,“这洋妞,不是帮甘老师辅助教学的吗?” 我点了点头,“她还是我招魂上身的灵魂。” “难怪呢?已经有了情人,不……”辰子摇着头,“是情鬼才对。当然水轻舞也是鬼,有了这等的洋情鬼,哪里还看得上水轻舞那样的风尘鬼。” “废话那样多干嘛?”辰子的话让我有些烦感,又感到有些甜蜜蜜的。毕竟我有了初恋的情人,而辰子却远远不及我,他想去上水轻舞的课,也不过是过过眼瘾吧了,他知道水轻舞不可能成为他的情人。 正说着话,陶博士不知从那里蹿了出来,“说什么呢,聊的这样开心。” “没有,没有说什么。”不等辰子说话,我慌忙的说道。 陶博士问道:“去上日语课吗?那可是水轻舞讲的。” 第38页 我愣愣的看着陶博士,“你不会也去上高一的日语选修课吧。” “说对了,我还真的是要去听水轻舞的课。”陶博士显得有几份得意,我知道他得意的是,他的计划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我压低了声音,“博士,有本事呀,怎么把水轻舞弄到学校来的?” “这还不容易。”博士的声音也极低,低得几乎让就在我们身边的辰子也听不大清楚,“那施鬼和江鬼都是色狼,看见绝色的女鬼便会抖起色胆,我放那水轻舞出来在学校周围转了几圈儿,就遇到了施鬼。就这样施鬼把他聘为了高一的日本老师。” “喂,你们两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我什么也没听见。” “没什么,没什么,”博士微笑着,越发的显得得意。 今天来上高一日语选修课的人真多,挤满了教室,我们来时已经没有坐位了,只好站在教室的后面。我看着来的这些同学们,还真的有很多是高二、高三的同学,我想这太好了,陶博士来上这课就不会引起众人的注意了。 水轻舞开始讲课了,她的日语的确讲得很好,再加上她的优美的动作,飘逸的身体带动着那薄纱裙一齐翩跹,真是美极了。这哪里是上日语课,分别是在欣赏一场优美的舞蹈。 施鬼来了,他那核桃头上的嘴裂开了,丝缝眼笑得更加难以找到了。他首先带头为水轻舞鼓掌,喝彩。 我看看施鬼,再看看水轻舞,心里默默的祈求着上帝,让陶博士的计划顺利的进行吧;快些救出钟校长吧,快些解开缠绕在我们身上的恶毒的咒语吧 养鬼日记:甘老师搅扰日语课 施鬼的掌声停了下来,水轻舞继续讲着课;虽觉得她的日语很流顺,但我却一句也听不懂,不用问为什么,因为我一句日语都不曾学过。我想辰子也和我一样的听不懂。 突然教室里一阵骚乱,男生们发出了“哧哧”的笑声,有的还吹响了口哨儿,女孩子们则羞愧的低下了头。只有我和辰子傻傻的不知到那水轻舞说了些什么而引起了骚动。我扭头看着施鬼,施鬼核桃头一样的脸盪着春光。两只眼睛也睁得比以往大了一些,眼珠儿也显的更加的明亮。那水轻舞显得越发的得意。来回来去的在讲台上飘动着。 教室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我看见甘老师拍着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爱利雅。“精彩呀!”甘老师阴郁的脸上露着一丝嘲讽的微笑,“我还没见过比这更精彩的课。”水轻舞停了下来,看着甘老师。教室里所有的同学也都把目光投到了甘老师那张干扁脸上。“我真的很惭愧,我的养鬼课,竟然比你的课差得远呀。”她停了一下扫视着教室里的众人,目光停在了施鬼的脸上,“不过,我真的搞不清楚,施校长聘来的是日文教师,还是性教育的教师。” “你”施鬼看着甘老师气的核桃头涨成了紫红色。 我把目光投到了爱利雅的脸上,爱利雅一脸的无奈,完全没有了在大树上等甘老师那时的心情了。我不知道爱利雅是怎样离开消魂房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等甘老师,更不明白甘老师做了些什么而搅扰了她的好心情。这会儿却知道了刚才为何男同学发笑,女同学羞愧;还有施鬼的春光荡漾也完全是被那水轻舞轻浮的语言调逗的结果。 “听说日本对性有着深入的研究呀。”甘老师没有理施鬼,似乎也没有看出来施鬼气恼的样子,“水老师真的是没有白去日本,不但学会了日语,而且还把那劣等民族,令人作呕的方式也学到了吧!还听说日本人敢在大街上,你是不是也想在教室里课堂上风骚一下。”说完又转向了施校长:“校长我知道自从你和皮老师的事告吹了之后,你就心情郁沉,总想找一个绝色的,可您也不能飢不则食呀,竟然把个风尘女子带到了学校,这样会坏了学校的名声的。” “你,你给我滚出去。”施鬼再也忍不住了冲着甘老师大叫着。 我从来就不知道这学校里还有一个人不怕施鬼,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施鬼的盛怒并没有跑了甘老师,反而甘老师微笑着说道:“校长,我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师的份上,我还懒得管你呢?你现在这般的飢不则食,会害死你的。” “害死我?”施鬼突然发出了一阵恐怖的鬼笑,“我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还怎么害死我?” 甘老师仍慢慢的说道:“一千多年来,你不知纳了多少妾,但还不是一个个都离你而去投胎转世了。你就从没感到过离别的痛苦吗?这份痛苦你还没受够吗?” “我不要你管,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子的份上,我立刻就把你送到消魂房。”施鬼暴跳如雷的吼着。 甘老师走到爱利雅身边,拉起了爱利雅的手,“施校长,赶走水轻舞,我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这该死的干尸”我心里骂着,她虽没说把爱利雅给了施鬼,但这事不是明摆着吗? 施鬼看了一眼爱利雅,爱利雅低着头,不敢正视施校长;爱利雅低头的样子显着几份羞涩,越发的动人起来。我心里却恨恨的,恨得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暴出了,爱利雅我的爱,此时却成了那干尸手中的一个物件,一颗棋子,任干尸摆布。 第39页 “你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搅扰学生上课。看我怎样罚你。”施鬼说完怒沖沖的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大乱起来,显然课上不下去了。水轻舞愣愣的不知如何收场,她的眼睛看着陶博士,而陶博士却装出没看到的样子,向教室外走去。陶博士一脸的严肃,我知道此时他心里很害怕,害那具干尸看出来水轻舞来者不善;怕自己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我和辰子跟在陶博士的后面也向教室外走去。辰子象刚刚看过一齣好戏一样,显得很是高兴。 而此时我更关心的是爱利雅,我快步的走到了爱利雅身边心里默默的念起了招魂咒招魂咒并没有把爱利雅的灵魂招入我躯体的房间,我看见甘老师那干枯的手爪仍在紧紧的抓住爱利雅玉一般的手腕。 大概是爱利雅感觉到了我的招唤,她看了我一样,眼中包含着无限的柔情,微微的摇了摇头。脸上表现出无奈。 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爱利雅,陶博士和辰子走远了,我仍站在那里注视着爱利雅。 甘老师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她的注意力全在水轻舞身上,她看着水轻舞那愣愣的傻傻的样子,笑着说道:“难怪只是秦淮第九艷,你怎比得了陈元元,柳如是,李香君等诸八艷呢?她们那里会像你这般愣愣傻傻的样子。”说完拉起爱利雅走去。 显形鬼甘老师拉着未显形鬼爱利雅,两条腿走路的甘老师接着只会飘移的爱利雅,恰像一个人拖着一个没有飞起的飞筝。我不知道爱利雅是否会痛苦,但看着她们的样子,我心里痛苦极了。我悄悄的念了避鬼咒悄悄的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甘老师拉着爱利雅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她放开了爱利雅,让爱利雅等她,便一个人走了进去。此时我虽然关心爱利雅,但我更关心甘老师会与校长说些什么,更关心陶博士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这不仅是为了救出陶博士的外公,更重要的是要解开所有推磨坊学生身上的毒咒,救出所有推磨坊消魂房中的鬼奴,使鬼域也充满和平、自由、平等。于上我便又悄悄的随在甘老师的背后熘进了校长的办公室;说实话我很怕,我不知道避鬼咒能否避开一个显形的鬼。我想如果避不开的话,到时只能扯慌吧。 还好,这避鬼咒真的是很灵,我就在甘老师的背后那施鬼和那具干尸竟然没有发现我。 施鬼看到了甘老师怒吼道:“你来有脸来见我,当着那样多学生的面,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顾不顾我的颜面。” 甘老师收起了满脸的笑容,“我顾你的颜面,更顾你的灵魂不受侵害,更顾你的事业。所以管不了那样多了……” “算了吧!”施鬼努力的睁大了那两只细缝的眼睛,“你还不是因为她来自东瀛,才与她过不去吗?”甘老师没有说话,只听施鬼继续下去,“我知道你死于日本的屠刀下,我知道你生前是个爱国志士,我知道你对日本人的仇恨。但你也不能乱发脾气呀。……” 我真的没有想到甘老师竟然后有这样光荣的生前背景,我虽恨她用骷髅虫伤我,但又不得不对这个爱国志士和她对侵略者的刻骨仇恨肃然起敬。施鬼的话停了下来,他两眼看着甘老师。 甘老师干扁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不知道她是在嘲笑施鬼,还是因为自己生前的光荣歷史而笑,她慢慢的对施鬼说道:“校长,你要把这几天的事联繫起来看。先是皮强和辰子吃过通阴枣,而这通阴枣又不知是何人所赐,后是他们的家长擅闯校园,然后又是水轻舞的出现,恐怕这皮强、辰子和水轻舞是一伙的,他们来者不善呀。” 甘老师的话真真的恼人,我何时与水轻舞成了一伙的了,我和辰子及水轻舞不过都是陶博士请来帮忙的。现在甘老师竟然一句也没提到陶博士。我又想起了在养鬼课上甘老师的那句忠告:“我想告诉你的是,千万别让自己永恆的死了。”看来她是在怀疑我,她是在告诉我别把他们这群鬼惹恼了。 施校长对甘老师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什么擅闯学校,你也别忘了他们的家长是带着警察来的,显然就不是养鬼界的人,既然不是养鬼领域的人,还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吗? 没有,根本没有,你太多虑了。” 甘老师又抢着说道:“那么,通阴枣儿事件又怎样理解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想来两个十五岁的孩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并且这两个孩子不过是养鬼界的菜鸟,这从他们并不认识骷髅虫就可以知道了。如果真的是有人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把他们派到这里来的,想必会教他们很多鬼域的东西,他们也就不会被骷髅虫所伤了。”甘老师听着施鬼的话点了点头,显然她认为施鬼的话是有道理的,施鬼见自己的话得到了弟子的认可,又继续说道:“放心吧,那水轻舞是新近刚从日本回来的,根本就不认识那两个娃娃。”施鬼站起了身,“我老了,已经做了一千多年的鬼了,投不了胎,魂魄也得有个去处了,那钟老头子死也不肯为我研制新的显形药,没有新的显形药,我的魂魄没有几年就地消散了。想来这也是我灵魂的一个去处,你就别在管为师那些事情了,让我再快活几年吧。” “老师!”听了施鬼的话,甘老师的情绪显得很是悲哀,“好好的,说这些干嘛!我们自己不是也在研制新的显形药吗?” 第40页 施鬼笑了笑“你知道我们没有丝毫的进展,你先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甘老师点了点头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我随在他的后面也熘出了校办,我要赶快去找陶博士,把我听到的事情告诉他。 养鬼日记:爱利雅 昨天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离开教学楼以后,以也没找见陶博士,致使诸多问题无人相商。以致于夜难成寐,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甘老师那双深遂的眼睛,就能看到爱利雅那飘逸的身影。爱利雅怎么与甘老师混到了一处,真真的让人想不通。那样温柔可爱的女孩,怎么会与一个相貌丑陋内心残忍的女鬼混在一起呢? 天亮了,起了床,无心去吃饭,无精打采的向教室里走去。今天竟然是我第一个到了教室,教室里还空无一人,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黑板,甘老师那沙哑的声音又响在了耳边“我想告诉你的是,千万别让自己永恆的死了。”甘老师在怀疑我,也许她还会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整治我,我该怎么办呢?我一个初入养鬼界的菜鸟根本无法与一个多年老鬼,况且还是有着高深法。术的老鬼相搏呀。可想一想,我确实又是在与他们相拼呀,否则我为什么要去帮助陶博士呢?此时我真的不知道,我该不该继续去帮助陶博士了。帮助他吧,我将把自己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不帮他吧,谁能又帮我帮所有推磨坊的人解除那该死的恶毒的誓言呢?左思右想,我总也想不出一个更好更恰当的办法,我把头埋在双臂下,苦苦的思索着。 “强子这样早。”我抬起头来,看见小姑姑飘了进来。 我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辰子呢?怎么今天没在一起?” “他吃饭去了。”我用最简单的语言回答道。 “你为什么不去吃?”小姑姑有些穷追不捨的问。 “不饿。” “哎”小姑姑一声长嘆,“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昨天的一些事情我听说了,你真的要小心一些了。”小姑姑看着我,露出了忧伤的表情。 姑姑已经与我人鬼相隔,但却仍为我担心,为我忧伤,这又让我怎能忍心呢,“姑姑,没事的?甘老师的话没有任何根据。” “没事就好,下午我在宿舍外的大树下等你,你千万记住一个人来,别带任何人包括辰子。”我点了点头,姑姑也没再说什么飘悠悠的穿过墙避走了。 教室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我痛苦的思索也随着人的增多而被打碎了。我又恢復了原有的样子。调皮的在教室里打闹嘻笑。 甘老师来了,爱利雅也来了,又开始了养鬼课。 安静下来的教室又使我回到了痛苦之中,我无心听甘老师讲课,也不愿听到那沙哑的声音,只把眼睛看着爱利雅。我想的希望爱利雅也多看上我一眼。可是爱利雅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甘老师认真的听着甘老师讲的每一句话,似乎我根本不在教室中,似乎我们不曾认识。 好不容易下课了,甘老师夹起讲台上的课本,拿起水,看了一眼爱利雅,但却没用那干枯如柴的手去碰那皓腕玉指,一个人匆匆的走了。 太好了她没带走爱利雅,我心里一阵勐喜,立即念起了招魂咒,一下子就把爱利利收到了我躯体的房间。真的让人激动,我的灵魂似乎在这个房间里太狐独了,我的灵魂似乎一直在这个房间里等待着爱利雅的到来。爱利雅来了,终于来了,我看到了我的灵魂一下子把爱利雅拥有了怀里久久的。我开始用意识与爱利雅交流,“爱利雅,别走了,请长住在我躯体的房间,请让我用我的躯体保护你的灵魂。” 爱利雅摇了摇头,“是甘老师把我从消魂房里赎了出来,我必须听从她的。我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了。” 一提起甘老师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憎恶,一阵颤动,“为什么?甘老师为什么把你从消魂房里赎出?”我终于提出了闷在我心里的问题。 “她说我客死它乡,孤魂野鬼,又被骗做了鬼奴甚是可怜。” “可怜,就她恶魔一样的人物也会怜香惜玉吗?”我沖爱利雅怒吼着。 “也许,也许你误会她了?” “误会”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用骷髅虫伤我是误会吗?不顾你的情感,不顾我的感情,准备把你这样花一样的人儿嫁给那施鬼是误会吗?用永恆的死来威胁我是误会吗?当众羞辱我小姑姑是误会吗?” “哎”爱利雅也发出了一声长嘆,“你是人,又怎么可以理解一只鬼呢?甘老师她生前不是坏人,死后不是恶鬼,只是鬼做事的方式不是你能接受的了的。” “那呢你呢?你难道不是一只鬼魂吗?为什么我能接受你,我能爱上你呢?” “强子你真的爱我吗?能告诉我通阴枣是谁给你的吗?能告诉我,你被骷髅虫伤了以后是谁为你疗伤的吗?” 爱利雅的问题使我大大的吃了一惊,一个问题马上在我脑中产生了,爱利雅现在会不会是甘老师的奸细呢?“不会是甘老师让你来问我的吧?” 爱利雅什么也没说,投下一个鄙视的目光,飘飘的离开了我躯体的房间。我的心又是一阵空腔腔的痛 养鬼日记:寒香玉坠 第41页 爱利雅就这样的走出了我的躯体,就这样的离开了我,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她还爱不爱我,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恋的痛苦。 甘老师又回到了教室,新的一节养鬼课又开始了,可我哪里还有心思再去听什么课。 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麻。就这样迷迷煳煳的混完了一节课。就这样迷迷煳煳的混完了一上午。 早上没吃饭,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的叫了起来,我也越发的显得没有精神了。心里虽烦得要死,但还是跟着辰子一起去餐厅吃饭了。 吃过饭辰子和陶博士又去上水轻舞的日语课了,而我没有去,我到了宿舍外的大树下来等小姑姑。 大树下我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们穿梭在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戏笑打闹一切都很正常,从同学们的情绪上丝毫看不出这所学校与别的普遍学校有什么不同。我想也许是一个多的时间,同学们大都已经习惯了与鬼打交道。一切事情都是这样,只要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小姑姑来了,飘飘的从教学楼里飘了出来,飘到了我的身边。“强子,你来的很早呀!”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吃完饭没事,就到这里来了。来听姑姑的教诲。” “贫嘴!”姑姑微微的一笑,继续说道:“你告诉姑姑那通阴枣是怎么回事吗?” 我摇了摇头,“姑姑,咱们谈点别的好吗?” “强子,你可知道吃过通阴枣的人自己的血和心脏也会变成一种绝好的通阴药吗?” “知道!”我点了点头。 “姑姑怕的是那给你通阴枣的人是不怀好意呀!” “姑姑放心,我想不会的。” “你想不会,那只是你想,不等于是事实,你知道给你通阴枣的人又是怎样想的吗?” “姑姑,人活在世上,不能去怀疑一切,如果那样的话,会整天生活的恐怖之中,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姑姑看着我,无话可说了,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慢的说道:“告诉我,被骷髅虫伤后你用了什么药?” “姑姑别问好吗?” 姑姑摇了摇头,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用了太水、太土?”我没有回答姑姑的话,姑姑又继续说道:“那人送了你通阴枣儿,又给你用了太水、太土。这三样东西可谓是地府中最珍贵之物了,没有点目的会给你用吗?这三样东西都用到了你的身上,恐怕你已经是几百年难遇的一味通阴好药了。我担心的是送你药的人,故意让你变成一味好药,日后他用呀!”说到这里姑姑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似乎马上就有人要杀了我。来喝我的血,掏我的心,吃我的肉一样。 “姑姑多虑了。他不会害我的。” 不等我话音落定,姑姑又抢着说道:“就算退一万步,那人根本就无害你之意,可你也会随时有危险的,你现在在众养鬼徒的眼里,就如同当初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在妖怪们的眼里一样,你的肉已经是一盘唐僧肉了,你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些养鬼徒们杀掉吃掉。” 姑姑的话真的让我大吃了一惊,我怯生生的说道:“当年去西天取经的唐僧不曾被妖怪吃掉,今天的我也不会成为养鬼徒餐桌上的美食的。那日有一个鬼欲喝我的血,我被人救了,那人对那鬼说,吃了我的血三天后就会魂飞魄散鬼也难做的。” “我说的是养鬼徒,并不是说鬼。”姑姑把“养鬼徒”三个字说得很重,似乎我这个养鬼徒就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养鬼徒似的,“你的血肉对鬼是一剂毒药,而对于人,对于一个养鬼徒就不同了。” 这一回小姑姑的话,真的让我害怕了,我胆怯的,小声的问道:“姑姑你说我现在如何是好?” 姑姑犹豫了一下,“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一切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说完小姑姑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玉坠,递到了我的面前,“这个玉坠你应该见过,这是你奶奶在我结婚时送给我的,听说是祖传的寒香玉坠,我生前曾去寺院为这寒流香玉坠开了光;死后这玉坠也随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又去找过高僧法师第二次为这玉坠开光,这玉坠上带有阴阳两世的法力,应该会对你有一些帮助的。” 我接过了寒香玉坠“姑姑,我不可以要你的东西的。” “哎,事到如今我已经是没法子了,也只好死马只当活马医了;我已经到了这个世界里,这玉坠跟着我也没多大用了,或许这东西能有些法力会保你不死,这玉坠如果没有太大的法办,我想也会保你阴魂不散,千万别让甘老师说中了,永恆的死了呀。”姑姑说完慢慢的飘走了,但她还是那样的不放心,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我,仿佛我真的就要赴刑场一般。我望着小姑姑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姑姑那句“死马只当活马医”的话刺激着我,似乎我的死已成定数,避过这灾祸的可能性已经极小了。姑姑的话无疑在我心里形了沉重的负担。 养鬼日记 一连十天没有写这日记了,想来这十天还算是平字,那甘老师并没有找我的麻烦。甘老师每天上课都带着爱利雅,爱利雅认真的听着她的课。我想甘老师一定是收了爱利雅做弟子,要把养鬼术教给爱利雅。爱利雅也并没有因为那件事就真的不理我了,她仍然是利用课间进到我躯体的房间与我聊天;我也小心的迴避着关于甘老师的话题,只聊一些养鬼的心得体会吧了。 第42页 十天了仍没有机会与陶博士谈起那日在校办的见闻,我似乎觉得这该死的博士在有意躲着我,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十天来最重要的是,我依然平安的活着,并没有像小姑姑所说的那样严重。心里负担也在逐渐的减小。 养鬼日记:鬼节血药 今天又是周六了,可今天不是回家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是最无聊的了。这要是在普通的中学里,也许那里的同学位会用讲鬼故事在消磨时光,而在推磨坊这是不可能的,一个学养鬼的人,不会有兴趣去听什么鬼故事,养鬼徒们每个人的经歷都比任何鬼故事更神奇。宿舍里的四个同学,八只眼睛相互注视着,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下午陶博士来到了我们宿舍,他神神秘秘的把辰子叫了出去;看着他那样子,我也懒得跟他们一起去,只在宿舍里呆坐着。 只听宿舍门口辰子大喊道:“不行,你小子够狠的呀!” 又听那陶博士说道:“求你了!” “不,不……”这又是辰子的声音。 后面陶博士一定又说了什么,可是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了。我知道那陶博士的法术不是辰子所能及的,陶博士向辰子提出的要求,辰子不答应的话,他一定会採取非常手段的。我得出去看看,不能让陶博士随意的欺负辰子。 我走出宿舍大声的喊道:“干嘛,干嘛,你们这般大喊大叫的。” 陶博士看见了我,像看见了救星一把拉着我的胳膊,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强子,我只是想取一点辰子的血,就一点,来做一种药,否则我们的计划就很难进行了。” “为什么取他的血。”我也把声音压的极低。 “因为他吃过通阴枣,他的血最合适。” “你也吃过通阴枣。”我盯着陶博士说道。 “可我是十几年前吃的,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药力了,否则我还能低三下四的求人吗?”陶博士说的很是诚肯。 “那么取我的吧。辰子他胆小。”说着话,我捲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 博士仍是摇了摇头,“不行,你用了太水和太土,你的血会出鬼命的。” 我知道他所说的鬼命,就是会害得鬼魂飞魄散的,看来小姑姑说的没错,我的血对于一个鬼来讲是毒药。 “告诉我,你准备干什么?我再决定是否支持你,是否帮你说服辰子。” “好吧!”陶博士把我和辰子带出了宿舍楼,我们坐在楼外的大树下,他开始讲他的计划。“你们也看出来了那甘鬼在怀疑水轻舞,甘鬼的怀疑会破坏我的计划的,我必须让施鬼把甘鬼送到消魂房去,计划才好继续进行。”陶博士看了看我和辰子,我和辰子点了点头,对他的想法表示赞许,博士继续说道:“今天是阴历十月初一,有一句话叫‘十月一送寒衣’,这也算是一个鬼节吧,群鬼们今天大都会得的人间的亲月好友们烧来的钱,得了钱的鬼们在这一天也会好好的吃上一顿的,所以晚上会有一个鬼宴的。施鬼在这里主宰着这一方群鬼们的命运,很多鬼在今天会给施鬼送礼的,这些礼也不外乎就是一些鬼们爱吃的东西;甘鬼是施鬼的弟子,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给施鬼送一份很独特的礼物的,近来我利用避鬼咒跟踪了甘鬼几日,发现她在加紧研究新的显药,好像是已经成功了,我想她一定会在今天把这显形药送给施鬼。你们知道的,这对我外公是一个更大的威胁。我必须想办法除掉甘鬼,让施鬼永远不能相信甘鬼,最有效的方法是就是调包。用辰子的血和骷髅虫所吐出的药液,制成一剂药,让施鬼吃下去,施鬼一定会觉得痛苦难奈,一定会把甘鬼送到消魂房去做鬼奴。而我又制了另一种药,让水轻舞去给施鬼,施鬼会感到神魂皆爽,他会相信水轻舞的。那时我们的计划又可继续进行了。” “是个好计划。”我首先点头肯定了陶博士的计划。 “什么好计划,什么好计划。”辰子大声的喊着。 我在辰子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声点,让哪只鬼听了去,我们三个都得死。” 辰子压低了声音,“没取你的血,你就说是好计划。” 我看着辰子,“辰子你忘了当初为我小姑姑的事,你说我自私,现在你又算什么,只不过取一点点你的血,又伤不着你,死不了你的。这般大惊小怪的干嘛。”原本离开宿舍跟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帮辰子不受陶博士的欺负,没想到此时我却站到了陶博士的一边,来劝说辰子。 辰子噘着嘴想了一会才说道:“强子,你这傢伙,怎么这会儿帮助外人欺负我,你不会不知道,我晕血的。” “辰子,”我慢慢的说道:“我不是在帮外人欺负你,你想想咱们身上缠绕着那恶毒的誓言,我们必须同心协力跟施鬼斗下去,救出钟校长来。否则我们永远没好日子过呀。” 辰子再也找不到词儿了,免强的捲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 养鬼日记:观鬼宴 陶博士取了辰子的血,脸上露出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对我们说道:“晚上我来找你们一起去观鬼宴。”然后就匆匆的走了。 第43页 我和辰子一起向宿舍走去,路上辰子一句话不说,我知道他仍在生气。此时我也无甚好说的,只好保持着沉默。 到了宿舍,同屋的同学告诉我,爱利雅来找过我,见我不在又走了。 我很奇怪,对于一个鬼,要找到一个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爱利雅为什么没去宿舍外的大树下找我呢?莫非是她看到了我们三人,莫非是她躲起来偷听了我们三人的说话。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会不会把我们的话告诉甘老师呢?陶博士的调包计划还能顺利完成吗?此时不是我不相信爱利雅,而是她与甘老师走得太近了,使我不得不担心呀!但是担心也是没用的,此时陶博士已经走了,去了何处我也不知?只好任事情发展下去了。 我和辰子一直等到了晚饭以后,陶博士才来找我们,他给了我们每人一颗豆子一样的东西,告诉我是这是避鬼丹,戴在身上就可以避鬼了,避鬼咒对于施鬼那样法术高的鬼来讲,是很难不被发现的。 我摇了摇头,“不会吧博士,那天我就是用了避鬼咒熘进了校长办公室,甘老师和施鬼都在那里,他们并没有发现我。” 博士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你太冒险了,也是他们太大意了,他们没想到会有人敢熘进校长办公室,才没有开启灵魂的第三只眼看看四周的,否则你死定了。” “灵魂还有第三只眼?”我不解的问道。 “不只是灵魂,人也有第三只眼,那第三只眼是一只隐性眼,它长在眉心处,一般修练多年的大法师,才能达到开启第三只眼的法术,那第三只眼是很厉害的,他能看到两只显性眼看不到的东西。鬼的第三只眼也一样,能看到那两只眼看不到的东西,你用的是最低级的避鬼咒,只要施鬼或甘鬼稍加留心就会看到你,你以后可不敢再冒这险了。” 经博士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有些后怕,我想那天甘鬼和施甘都过于激动,所以才没发现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接着博士又说道:“这避鬼丹是避鬼术中最高级的一种,一定可以避过甘鬼的,但能不能避过施鬼,我却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我想,在这鬼节里,他的周围有众鬼的围绕,他不会想到有人胆敢善闯鬼宴的人,何况活着的人都不愿意去看鬼吃东西。” 说着话我们已经走出了宿舍楼,两楼之间鬼影攒动着,陶博士又说道:“众鬼们在收人间的人为他们烧来的钱。” 我和辰子没有说什么,只紧紧的跟在博士的后面,“嘟嘟嘟”一串口哨从博士口里吹出,瞬间宿舍楼和教学楼也不知藏到了何方,眼前却出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好漂亮的大房子。房子四周都有鬼影,似乎是众鬼正在这里集会一般。 我不得不承认,来到这地方确实让我害怕,已经来了害怕又有什么办法,更何况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害怕本身就很具有刺激性和挑战性,这会儿我的心“咚咚”的跳着,紧紧的跟着博士一起向房子里走去。一进门看到了一个大厅,这大厅足足可以容下二百多人,大厅在四周点了无数的蜡烛,蜡烛一跳一跳的如鬼火一般。大厅的中间放着一个好大的桌子,施鬼坐在上坐,他的左侧是甘老师,右侧是水轻舞,在下面是江老师、甫老师和几个叫不上姓名的鬼老师。当然众鬼师中并无小姑姑,小姑姑是鬼奴,我想她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的。甘老师绷着干扁的脸,用她那特有的深遂的眼睛斜视着水轻舞;水轻舞一声不发的低着头坐在那里,她早已没有了刚到学校时的张狂了,她似乎有些怕甘老师,总是在迴避着甘老师的目光。除了这些师鬼,还有一些小鬼,小鬼们是无权上桌的,小鬼们围着施鬼,一句一句的说着什么,还有鬼不断的拿出东西来送给施鬼。 施鬼把众鬼们送来的礼物打开放到了桌上,我向那桌上望去,“哇”噁心的我险些就吐了出来,胃里吃过的饭又在跟我过不去,它不顺着肠子老老实实的往下走,而是又在往上撞了起来。那桌上放着的,有完整的婴孩,有人的心脏,还有苍白的人手和血淋淋的人头,那人还睁着眼睛,显然是死不暝目呀。 正看着众小鬼们又抬上一个人来,众鬼把那人放到了桌上便都离开了。那人已经被剖开了腹,肋骨一条条的清晰开见,心肝肺和肠子露在了外面。看样子这人是刚刚开死去,血还没有凝固,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流着。不大功夫餐桌上已经鲜血成流,又一滴滴的滴到了地上。 那施鬼甚是高兴“哈,哈”一阵开怀的大笑,“今天可都是鲜货呀,想来这味道一定不错。”说完从那人的胸腔一把就把心脏掏了出来,美美的吃了起来。甘老师也伸手取了肝脏成为她口中的餐物,那水轻舞伸出长舌一点一点的舔食着桌上的血,她抬起头来时,我看到血染红了她白净的脸蛋儿,一条血丝从嘴角向下垂着,好不吓人。 甘老师吃过完了那人的肝脏,又噼下那婴孩了一条大腿,递给了施鬼,“校长这可是好东西呀,不过我还有一样更好的东西送给您。” “什么东西?”施鬼笑着看着这得意的门生,大概那日甘老师大闹日语课羞辱了他的事,他早已忘记了。 甘老师“啪啪”拍了两下手,只见从大厅的一个角门,爱利雅走了出来,显然爱利雅是吃了显形的药,否则她怎么可能两条腿走路呢。爱利雅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金黄色的头髮闪着光彩,脸上扑了粉,显得白里透红的,白白的修长的手染着手色的指甲,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只里面装着褐色液体的瓶子,慢悠悠的飘飘然的走到了施鬼面前,“施校长”莺声醉倒群鬼,群鬼眼睛都直了,看着这等娇人美鬼。 第44页 那施校长也忍不住的抓住了爱利雅的手,甘老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施校长我把这盘中之物和这捧盘之人都送予校长,请校长笑纳。” 一听这话我的肺都要炸了,爱利雅玉一样的小人儿,怎么可以就这般的送给了核桃头千年老鬼呢?简直太没天理了。爱利雅下午时去找我,是不是为了这事,是不是想对我说说她心里的委屈,可怜她竟是满腹委屈没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我的两眼湿了,我想我的眼泪就要掉出来了。 甘老师脸上一丝得意,又瞪上一眼水轻舞,那水轻舞的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甘老师又说道:“爱利雅,快打开瓶子让校长尝尝这东西如何?” 施鬼看着甘老师,“小甘呀,这瓶中是什么东西?” “是我新研制的显形药,我用过了,比原来的好了很多。原来的药,用的剂量太大了,每天要喝上两三瓶儿,而且用了那药总有一种燥热的感觉,现在这药每天半瓶即可,没有的燥热的感觉,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施鬼显得很高兴,伸出了大手指,“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没有谁能比得了你呀。” 这时爱利雅已经把盘子放到了桌上,已经把那瓶中的液体倒在了杯中,款款的递了过去,“施校长请”。真是莺声悦耳,缠绵醉人。 施鬼又在爱利雅白嫩的小手上抓了一把,笑咪咪的看着美人儿端起杯子一饮而进,接着施鬼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他捂着肚子“这是什么东西……。”施鬼的核桃头已经变成了绿色。 甘老师和爱利雅也是大为吃惊,“怎么会这样?”甘老师不解的大声的喊着。 爱利雅全身颤抖着,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显然她是吓死了。 施鬼痛苦的抬起了头,他不想听甘老师和爱利雅做任何解释,吃力的吼道:“把小甘和这爱利雅,给我送进消魂房” 随着施鬼的话音,不知从那里一下子涌出了一大堆青面獠相貌极其丑陋的鬼来,那鬼个个身高二米以上,体魄健壮,他们走到了甘老师和爱利雅身边,一言不发押起他们就走。 我看着陶博士,陶博士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此时我心里真的是恨恨的,我帮助了陶博士,却害得爱利雅再入消魂房。早知这样,我真的不该帮他呀,爱利雅毕竟是我的初恋情人。 再看看那水轻舞,水轻舞似乎显得非常的着急,她扶着施鬼,一个劲儿的叫着“施校长,施校长……”施鬼已晕了过去,再也无法应答了。鬼是很少流泪的,此时水轻舞竟然流了泪血泪。众鬼师们帮助水轻舞一走抬着施鬼走了。这鬼宴就在这忙乱中,紧张中,疑惑中结束了。 养鬼日记:午夜黑影 树倒狐孙散,宴撤鬼魅去。鬼师们走了,小鬼们走了,整个大厅再也看不到了那攒动的鬼影子。 陶博士一步步的向餐厅走去,而我却噁心的一步一步的倒退着唯恐离餐桌近了,把这些污物沾到身上。辰子笑着“刺激,真刺激呀!”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觉得噁心吗?”辰子没再说什么,却把目光投向了陶博士,这时我才注意到,那陶博士此时竟然拿起了施鬼丢在桌上的婴孩的大腿,我和辰子都吓坏了,“莫非陶博士也是一只显形的鬼,而我们却一直不知道吗?” 陶博士看着我和辰子,没有把婴孩的大腿放入口中,“什么刺激,什么噁心,都不是,是残忍,这群魔鬼,竟然能害死这刚出生的婴孩,拿来果腹,竟然用人的心肝当食物,残忍,残忍到了极点。”陶博士的语气中充满了气愤,说完他重重的把婴孩的大腿摔到了桌上。突然他语气一转又变得悲伤了起来,“谁知道,那一天我们就会成为这群魔鬼的果腹之食呀。” 陶博士的话真真的吓了我一跳,“会吗?他们也会这样吃掉我们吗?” 陶博士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想了一会儿才说,也许现在不会,但是从你踏入推磨坊的那一天,你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奴隶,永远都是他们的奴隶,即使死去也无法逃脱奴隶的命运。现在如果他们杀掉学生以后谁还敢来推磨坊,所以他们杀我们不在今朝,但是今生我们却逃不出这样的命运。” “天呀!”我仰天长叫道,“天呀!太没公理了,父亲的十万元钱为我换成的是奴隶之身。永远的奴隶呀!”说完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陶博士离开餐桌又走到我的面前,轻轻的拍着我的肩,“所以我们必须跟他们斗下去,也只有斗下去,我们才有生的希望。” 我看着陶博士点了点头。我知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有跟着陶博士干到底了。 “现在我们还有一件紧迫的事情要做。”陶博士又开始发布命令了。我和辰子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甘鬼的实验室里,一定还有关于显形药的资料,我们必须去那里找到那些资料,如果那些资料落到那一个鬼师的手里,我们的计划都会彻底的破产的,恐怕我们再没有机会与这群魔鬼斗下去了。 一提起甘老师的实验室,我不由的想起了骷髅虫,她的办公室里全是骷髅虫,实验室里谁能说清有没有骷髅虫呢?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儿,那儿没有骷髅虫吧。” 第45页 陶博士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有。不过,不管有什么,我们都必须去。” 此时辰子脸上那露出了为难色,“那东西真的把我吓着了。” 陶博士看着我们,微微的一笑,又轻轻的拍着我们的肩:“哥们,不会这般胆小吧! 再说你们只要听我的,那东西是伤不了你们的。” 我看了一眼辰子,“辰子走吧,这是咱们唯一的生的希望。再难也得去呀。” 已是午夜,,我们仨人一起走出了大厅,那陶博士又吹起了口哨,哨声“嘟嘟” 我听不出这些哨声有什么区别,我想也许是我的耳朵太不灵敏了,也许是我太不懂音乐了,反正我听着都是一样的哨声,可是那富丽堂皇的漂亮的大房子不见了,一排平房又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这样多房间,那一处是甘老师的实验室。”我轻声的问着陶博士。 陶博士没有回答,只轻轻的说道:“你们听,什么声音?”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里有人(或者是鬼)在低低的哭泣,顺着哭声我们走了过去,是一个女鬼在哭,血泪顺着眼角,挂在脸上一条红线,好不吓人呀。再仔细的看来,那女鬼不是别人恰是冷寒。冷寒虽长我们几岁,但也是我们熟悉的人,这会儿做了鬼,怎的还有这般伤心的事情,我忘了我身上有避鬼丹,走到了冷寒身边问道:“冷寒姐姐,你怎么了?” 原来这避鬼丹,只能让鬼看不见人,并不能使鬼听不见声,那冷寒四处看了看,“谁?谁在跟我说话?” 陶博士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再发出声音,拉着我走了。 我心里惦记着冷寒,回头看着她,她那血泪还有往下流着,冷寒喃喃的说道:“爹妈呀,你们可知道,当年我考不上高中,命不致死,可你们为了能在众人面前脸上有光,硬是想让我考大学,花了十万元把我送到了推磨坊中学,我考上了大学,考上了復旦,你们光荣了,可是那又怎样,我仍是什么都不会,你们的虚荣心满足了,可却害我丢了性命。 死对于别人也许是一种解脱,可对于我不是,死了的我成了鬼奴。在消魂房里忍爱着痛苦。今天趁群鬼们过节,看守有失漏之机逃出了消魂房,可我却不知该去何方?……” 渐渐的我走远了,听不到冷寒还说了些什么?但心里的感觉却是难以想像的痛苦,冷寒的结果,不正是我们推磨坊中学全体学生未来的命运吗? 陶博士带着我和辰子来到了这排平房的第三间房子,那房间被一只大锁锁住了,我看着辰子,“辰子,从小你不是就喜欢开锁吗?这会看你的了?” “没问题!”辰子刚要动那锁,一下子被博士拦住了,这不是一般的锁,它需要的是暗号,而不是动手。 我看着陶博士“你知道这暗号吗?” “现在还不知道。”陶博士两眼紧紧的盯住那锁回答道。看了好一阵子,陶博士说道“我试试”说完,“汪汪”的学了两声狗叫,可那锁却是纹丝未动,依旧冷着脸挂在那里。陶博士摇了摇头,自语道:“怎么会不对呢”。接着又学了两声青蛙叫,可锁还是在门上锁着。 突然“嗒,嗒”的脚步声向这里走出来,我随着声音看去,一个黑影正在向我们逼近…… 养鬼日记:洗劫实验室 脚步声越来越清楚了,人影儿也越来越清晰了,我看清楚了,来的是江老师。我捅了一下陶博士,小声的说道:“江老师来了。” 陶博士不敢再去试开那锁,转过身来看着江老师。江老师毫不犹豫的沖我们走了过来,我心跳的厉害,不会是这具该死的殭尸发现我们了吧。月光下我看着陶博士,他的脸如雕塑一般一点点表情也没有,我想一惯自信的他,这会儿恐怕他的心也和我的心一样乱跳着。大概他还是坚信他的避鬼丹的作用,他闪到了一边,把门整个儿让了出来。那江老师走到门前,上去敲了门,显然他看不见我们。否则的话,这会我们要倒楣了。 门内传来了甘老师的声音“谁呀?” 我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很是疑惑,甘老师明明是被押到消魂房去了,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是陶博士的计划败露,那群鬼师们将计就计的使我们暴露出来,还是那甘老师法术高深,自已从消魂房里跑了回来,那冷寒都可以逃出消魂房,甘老师当然更有办法离开那鬼地方了。我盯着陶博士的脸,只见他也皱了一下眉头,有可能他现在有着和我同样的想法。 江老师,并没有回答自己是谁,只冲着那门学了两声鸡叫,真是奇了那锁咔的一下子开了,斜挂在门吊上。江老师推门走了进去。没容我们跟进,门已被虚掩上了。门里面传来了唏哩哗啦翻找东西的声音,又传来了起动电脑的声音。一时间我们仨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很清楚,那些教材落到江老师手里,我们的全盘计划就全完了,这真可谓一招走错,全盘皆输呀!过了好几分钟,那陶博士似乎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用最低的声音对我们说“等一等,千万别动,我这就来。” 说完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平房,向我们刚来时的路走了回去,不大一会,只见两个影子一个飘移着,一个走动着向我们靠了过来。近了我才看出,那飘移着的,恰是我们来时遇到的冷寒,那走动的是陶博士,也不知陶博士又用了什么歪门法术,那冷寒两眼发直的飘在博士的前面,一直冲开了实验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第46页 我从门外向门里看着那,冷寒疯狂的抬起两手向坐在桌前的江老师脖子掐了过去,江老师勐的回过头来,怒斥道:“死鬼你不要命了。”说完用力的推开了冷寒。冷寒嘴里发出了一阵恐怖的,悽惨的笑声。江老师定了定神,“你胆敢从消魂房里逃出,看我不把你送回去,打你个魂飞魄散。”说完揪着冷寒的头髮拖出了实验室,拽着就走了,我想他是把冷寒又送回消魂房了。 陶博士的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走该我们进去了。” 此时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就在今天好不容易离开了消魂房的爱利雅被送回消魂房了,几经磨难逃出消魂房的冷寒姐姐也又被押回了消魂房。她们,她们有什么罪,为什么要去消魂房受难呢,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陶博士为了他的计划而造成的。 心里想着,我愣愣的没有动,陶博士推了我一把,“干嘛呢?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 此时我只有无奈的跟着陶博士走进了实验室,实验室里的电脑开着,显然那电脑是有密码的,江老师并有没解开密码。陶博士吩咐道:“我搞这台计算机,辰子在门口儿放风,强子翻翻柜子和抽屉看看有没有什么书面的东西。” 我摊开了两手,“你没看到吗?这抽屉全已经被江老师打开过了,也许根本就没有东西,就算有东西也被江老师拿走了。” “好吗!那你就再看看有没有江老师漏掉没找到的地方,你再看看那些试管里,烧杯里有没有什么试验时残余的药液,通通把他们倒掉。 我按着陶博士的吩咐去做了,此时我心里问自己,我是像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呢? 还是更像一个贼呢?我无法回答自己,只有机械的干着手里的事情。那江老师还真的有没翻到的一放,在一个抽屉下,我发现了一个夹层隔板,看来这里一定藏着很重要的东西,我打开了夹隔,一枚银制的勋章在黑暗中发着白色的光。顺手拿起那勋章一看,上面写着“甘香雨烈士永垂不朽。”翻过面来另一面写着,“纪念在抗日战争中英勇牺牲的甘香雨烈士十周年。” 看着这勋章,爱利雅的话又在心里盪起:“甘老师他生前不是坏人,死后也不会是恶鬼。”我问自己,我错了吗?我真的误会了甘老师吗?这个想法刚一露头,眼前又出现了甘老师吃人肝的镜头,那残忍可怕的镜头,清清楚楚的印在脑中,恐怕想抹掉是不容易的。我告诉自己,只有恶鬼,才会吃人的心肝。 这会儿陶博士的电脑大概已经搞定了,他说道:“好了,我们快撤。”辰子最胆小,有了陶博士这句话,他一步就跨出了实验室,我和陶博士也跟着离开了实验室。 陶博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你们俩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就来。”说完不等我们俩人做出任何反应便消失在夜幕中了。 我和辰子心里都很害怕,眼睛不断的向四周巡视着。过了好一会儿,陶博士不知从那里又钻了出来,对我们说道:“不行,附近的几间房子不是打不开,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你们还得再多等一会。” “天呀!这样下去,一会儿那一个鬼师又来了,我们还不死定了。”我向博士抱怨道。 “你们有避鬼丹。”只要你们别出声,不会有问题的。说完他又匆匆的离去了,过了好一阵子,我听到了脚步声,是陶博士回来了吗?寻声望去,来的却又是江老师。刚才江老师来这实验室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这会儿他又重新返回来了。 江老师走进了实验室,大概他又去鼓捣那台电脑去了,“,怎么会是这样?” 江老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心仍在乱跳着,我真的怕江老师看出点什么,明天倒楣的是我们这些学生们。 陶博士终于回来了,我压低声音告诉他:“江老师在里面。” 他笑了笑,把一枝发着金光的东西丢在了实验室的门口,对我和辰子说道:“咱们走吧。” 养鬼日记 回到宿舍时,已是凌晨,一晚上发生的事,让我脑子里又成了一堆乱麻,爱利雅颤抖的身影,冷寒姐姐满面的血泪,不断的在我脑中交替的出现着。我真恨这该死的陶博士,为了他的计划,难道就可以这些娇弱的女孩子们的灵魂再入消魂房吗?内心深入又在不断的谴责自己,为什么要帮助博士,而害了这些女孩子们。 翻来覆去的久久难以入眠,把床搞得“吱吱……”乱声的,同宿舍的同学,终于忍不住了,“哥们你要干嘛,半夜三更的才回来,还不老老实实的睡着。” 另一个同学干脆坐了起来,“强子,是不是又跟高三那个什么陶气鼠出去玩了,玩什么东西玩到了半夜。” 辰子唿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今天可刺激,可好玩了……” 不等辰子说完,我打断了他的话,“半夜了,没人想听你说什么刺激的事,睡觉!” 我心骂着,这该死的辰子,当初吓的险些尿了裤子,这会儿刚刚离开了那危险之境就又活了。 辰子无趣的躺下了,那两个同学见我们并不想说什么,也又接着睡了,我也不再在床上烙饼了。痛苦的一个姿势的躺着,好累好累呀! 第47页 养鬼日记:江甫之争 今天是周一该上课去了,前两节课是养鬼课,我心里在想,甘老师被施鬼送进了消魂房谁来给我们讲课呢?我走进教室时,会不会看到站在讲台上的仍是有着那张干扁脸的甘老师呢?有一句话叫做贼心虚,周六折腾了一个晚上,这一天多了,心里都不能安静,总觉得校方一定会知道周六晚上的事全是我们捣的鬼,如果那样,恐怕……,想着想着餐厅上那被剖了腹的人,又出现在了我的脑中,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真害怕,长此下去,我想我会精神分裂的。 心事重重,脚步也格外的重,格外的慢。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教学楼,往常站在楼门口的是施校长,而今天那里却缺少了那棵核桃头,同学们,脚步匆匆的走着,显形的两条腿走出的鬼师和不显形的飘移着的鬼师们在楼里穿梭。 “水老师,施校长怎么样了?”这是教我们英语的甫老师的声音,我一直对这个老师没什么感觉,只是这会儿,他的问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站在了一个弯角处,像是等人的样子,停了下来,听他们说下去。 那水轻舞又是一阵抽泣:“甫老师呀,你说这甘老师可是够狠的,怎么就连自己的老师都不放过,连老师也害呢?” “是呀!是呀!”甫老师应和着。 “多亏了我从日本学会了制一种药,才稍稍缓解了校长的痛苦。可是终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呀。” “这可怎么办是好呢?”甫老师也表现出了焦急的神色。 水轻舞抹了一下脸上滴下来的血泪,“校长说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救他,可那人一定不肯。” “谁?”甫老师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水轻舞摇了摇头,“不知道,校长没有说。” “是钟校长!”随着声音江老师走了过来。 “钟校长是谁?”水轻舞问道。 江老师没有回答水轻舞的话,眼睛看着甫老师,“其实,校长错了,这世上不只一个人能救校长,还有一个人救得了校长。” “那人是谁?”水轻舞似乎很是着急,想尽快的找到能救施校长的人。 江老师仍是不理他,他慢慢的从兜里摸出了一个髮簪在甫老师眼前晃了一下,“甫老师我的话没错吧。下毒的人,当然应该是可以解开这毒的人了。” 那甫老师盯着江老师问道:“我的髮簪,怎么到你手里的?”这时我明白了,那天陶博士丢到甘老师实验室门口的竟然是甫老师的髮簪,他这样做一定是怕江老师怀疑到我们或者又来逼问全校的同学,给同学们带来麻烦。所以故意给了他一个错误的信息。我心里在暗暗的发笑,这江老师也真是个笨傢伙,竟然就上当了。 “甫老师的记性太糟了,刚刚隔了一个天的事情怎么就忘了,甫老师去了哪儿?”江老师继续说道。 甫老师摇了摇头,“我哪里也没去,从昨早晨就找不到髮簪了……,心里甚是奇怪,大概该是丢到那天的宴会上了吧。” 江老师露出了一个坏笑,“我可不是在宴会上找到的。”江老师低着头围着甫老师转了两个圈儿,“甫老师那天离开宴会以后,又去了何处呢?” 甫老师似乎是感到了江老师是在意在戏弄自己,她再也不能那样心平气和的与江老师说话了,“我去那儿,你管的着吗?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算我的事,不就是一个破髮簪了,你拿着好了,我不要了。” 水轻舞好像也嗅到了火药味儿,忙说道:“算了吧,算了吧,都少说一句,校长这会儿重病,我们也就别在弄出点是非来了。” 江老师纵了一下鼻子,歪了歪嘴,“校长的病因何而起呀!” “当然是因甘老师。”不等甫老师回答,水轻舞抢先说道,“她见校长喜欢我,就大发了醋性,可她的相貌又太寒酸了,校长虽是她的老师,他们之间有的是师生之情,校长是不可能与她产生儿女私情的。”水轻舞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羞色,继续说道:“因此,他与校长结下了仇,才来害校长,这叫情杀。” 江老师摇了摇头,“你才来这学校几天呀,甘老师与校长之间的感情不是别人可以想像了到的,甘老师根本就不可能害校长。而是有人把甘老师的显形药调了包。”说着这话,眼睛依就在瞟着甫老师,“也是呀,同是施校长的弟子,但却受到不同的待遇,要是我,我也会嫉妒的。”江老师拉着长音,把这几个字说得又慢又重。 “你说什么?”甫老师的火越发的大了起来,“依你说是我有意陷害甘老师和校长了?” 江老师仍是不紧不慢的说道:“甫老师,你火什么?我点你甫老师的名字了吗?干嘛那样心虚呢?” 此时甫老师突然改变了战略,她也笑笑说:“生前的市重点中学的特级教师,死后,却跑这学校做了勤杂工,要是我才会气死呢?是谁害得校长不是很清楚吗?” 水轻舞看了看江老师,又瞧了瞧甫老师,摇了摇头,“江老师是你错了,甘老师敢在日语课上大肆羞辱我和校长,怎的就不敢下药害校长呢?” 江老师毫不势弱的说道:“就你也值得羞辱吗?你生前是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最清楚吗?说的好听是秦淮第九艷,说白了不就是女吗?” 第48页 水轻舞被气得脸腾的一下子变成了红紫色,“你,你,真不可理喻。”说完一甩手蹬蹬的向我们教室里走去,原来学校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养鬼课老师,只好把甘老师所有的养鬼课变成了水轻舞的日语课,养鬼课何时继续谁也说不清楚。 养鬼日记:鬼打墙 群龙不可无首,众鬼焉可缺魁? 水轻舞走进了教室,全班的同学先是愣愣的看着她,显然心里都不明白养鬼课怎么来了日语老师。接着就议论开了,“怎么养鬼课来了日语老师?”“没听学校里那些老师议论吗?甘老师被押进消魂房了,恐怕将来在这鬼校里再上不了这门最最重要的课了。” “学校也太不负责了,怎么可以把我们这样重要的课给停了呢?”嘿,虽说全班的同学都有些怕甘老师,但是看来,还没有谁对这养鬼课没兴趣。养鬼毕竟对于一个人来讲是那样的新奇。 “安静!安静!”水轻舞用教鞭敲着桌子,同学们静了下来,水轻舞又娇声嫩气的,带有几份得意的说道:“同学们,甘老师他以后再也不能来教你们了,施校长这会儿又病了,一时间没有给你们找到一个合适的养鬼课老师,只好先把这养鬼课改成了日语课。” “不,我们要上养鬼课。”一个同学大声的喊了一嗓子。接着全班乱了,“我们要上养鬼课”的唿声一片。 “同学们呀”水轻舞说着话,一扭屁股走下了讲台,“现在校长病了,有什么办法呢?校长是养鬼高手,等校长的病好了,他来为你们上养鬼课。要比甘老师讲得好很多,耽误不了你们的课程。” 终究我们这些人只是高一的孩子,终究我们来这里只有不到二个月的时间,这里对多数同学还有些陌生,尤其学的又是这样不平凡的课,讲课的老师又都是这样一些从未见过的鬼师;现地大家又能有什么办法,全班同学无奈的安静了下来,听水轻舞又开始在讲台上讲起了那些让我头痛的日语。 头痛的一节课过去了,很想到外面透透气,让外面的风吹走那“咿哩哇啦”的鬼子语,刚一走出教室就感到了今天楼道的气氛有些不对,楼道里有很多同学还有鬼师,大家纷纷议论着,“怎么回事?怎么走不出去了呢?” “鬼打墙,我们遇到鬼打墙了。”一个同学很自信的说道。 “是谁搞出了这鬼打墙?”一个老师大声的喊着?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大家仍向无头的苍蝇一个乱转着,乱撞着,企图能从这鬼打墙中冲出去。 听到“鬼打墙”三这个字我的好奇心又来了,“咿哩哇啦”的鬼子语一下子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头也不痛了,像吃过兴奋剂一样的兴奋了起来。我马上加入到了乱撞的行列,真想凭藉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从这鬼打墙中走出去,那样我一定会受到全校同学的另眼看待,那样也许我会一举成为学校名人。可是走了好几圈,我才发现,也许是我并不聪明,也许是鬼打墙太过于鬼迷了,我跟本就无法离开楼道,不论我怎么走,最终都回到了我的教室门口。 早已过了上课的时间,但此时遇到了这鬼打墙谁还有兴趣去上课呢?走累了我的,依在教室的门框上,看着同学们仍在那里穿梭着,有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愉快,他们像是在解一道什么难道,玩一个什么游戏一样,这会儿正玩在兴趣头上。有的脸上露出了忧郁,他们害怕这鬼打墙,将永远的把他们困在这里直到死去。还有的脸上很是平静,也许他们没有兴趣去玩这鬼打墙的游戏,而且他们知道这游戏终会结束,一切都会恢復正常的。人就是这样,无论遇到多么复杂的事情,不同的人总能的不同的态度。想到这里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仿佛明白了一个什么道理。 “笑什么呢?”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上。 “博士是你?你能走出这鬼打墙吗?”我回过头来,看着陶博士说道。 “这有什么难,这东西不过是我们班上几个养鬼术学得还算不错……”他似乎是怕我听不明白似的解释道“我是说他们不只学会了老师讲的养鬼术,而且还学了很多连教我们的那些老师也不一定会的养鬼术。那些傢伙有点本事,搞出了这东西。” “可是你看,那些平日里能穿墙而过的鬼师们,此时也穿不过去了,走不出去了。” 在我看来是鬼就应该能穿墙而过,因为鬼是无形的,墙是有形的,有形的东西又怎么能限制的了无形的鬼呢? 看来陶博士并不想给我解释为什么鬼出走出这样的鬼打墙,他只是笑着说道:“如果是甘老师或者施校长,准能走出去。”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陶博士没有叫施校长为施鬼,“现在甘老师和施校长都不在了,当然小鬼该当家了。”他还是那样笑着,笑得是那校的轻松愉快。我知道他在为自己的成功而笑。说完陶博士拉着我向外走去,这傢伙还当真的有些本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出了那鬼打墙,回过头来,看不到楼里那些有着不同表情的同学们了,也看不见了鬼打墙中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这会儿却变成了无头苍蝇的鬼师们了。我看四下里望着这地方很眼生,似乎这地方我从来就没来过,我真不知道这该死的陶博士又把我骗到了什么地方。 第49页 养鬼日记:窃听鬼对话 我一把扯住了陶博士,急急的问道,“这是哪儿?哥们你这是又把我骗到哪儿来了。” “这是施鬼的家。”他恨恨的说道,仿佛他来的目的是要把施鬼吞进腹中。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要命了?”我真恨他,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就又把我带到了这危险的地方。 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拿给我看,“你看这是什么?” “。你买他干什么?” “放到施鬼家去?” “可他会发现的,他是一个有着很高法术的养鬼高手,怎么可能不让他发现呢?” “他现在吃了我的药,法力大打折扣,再高的法术也使不出来。我又在这东西上放上避鬼丹,他一定发现不了的。” “可你叫我来干嘛?这点事,你自己干得了?”我真恨这傢伙总把我带到危险的地方。 “真不够朋友?竟然跟我这样说呢?”陶博士很不高兴的说道,“我帮了你多少次,现在不过一点点小忙你就不想帮吗?”我没吱声,低着头,想着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心里也有几份惭愧。是的,不到二个月的时间,他给了我太多的帮助,我怎好拒绝他什么呢?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又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博士见我不吱声了,继续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吧,看着点有什么人呀鬼呀的过来了,咳两声,给个信号。” 已经又身临险境了,我还能怎样,何况真的是欠人家的情呀,这会儿只有给他放风吧。 博士快步的走了,我四下里看着,竖起耳朵听着,四周没有一个鬼影儿,四下里没有一点声音,静静的,风都停止了唿吸,在这过份安静的环境里,我的心却不能安静,我听着心的跳动,我感到了紧张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喉咙。我望着博士去的方向真的希望他快些,快些回来,赶快离开这危险的境地。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看来两只眼睛要照看四面八方真的不够用,我恨恨的想该死的博士,这回你可害死我了。我回过头来,看到了身后的是甘老师,更是把我的魂儿都要吓丢了,这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自己逃走,再也不跟着我跑到这危险境地来了。 “我,我……”一时间我,不知该编出一个什么样的谎言,甘老师深遂的眼晴看着我,我感到她已经看到了我那乱跳的心。 “快说” “是学校里有几个学生搞出了鬼打墙,把同学和老师都困在了教学楼里,我觉得挺好玩的,我想我很聪明,能凭藉着原来学过的一些八卦和阵法之类的东西走出来,结果没想到走到了这里,想回却回不去了,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这样低劣的谎话,能否骗得了这甘老师。我低着头,不敢正视甘老师那双深遂的眼睛。 “是真的吗?”甘老师又把他那冷如冰的手放到了我的头上,硬是把我的头搬了起来,用她那特有的,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要从我的眼睛看到我了心脏,看到我的脚底。深遂的目光,冷冰冰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慄呀。 “真的,真的!”这几个字我提高了声音,一是给自己壮胆,使自己保持镇定,二是给陶博士送个信儿,使他有机会躲避一下。 知道这陶博士真不愧是“傻博士”,恰在这时走了过来,他恭恭敬敬的给甘老师鞠了一个躬:“甘老师好!” “荷!你也在这里,你们一起来的吗?” “不,我听说施校长病了,想来看看他。”听了博士这话我多少放了些心,看来这施鬼的住所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不可踏入之地。也许这甘老师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来罚我。 “你看到校长了吗?”甘老师的眼睛转向了陶博士。寒冷的目光在博士身上扫射。 “校长在睡着,我隔窗看了一眼,不敢打扰校长,便又回来了。”陶博士镇定自如的回答着。 “你已经高三了,你应该知道,校长的住所,必须得到批准后才可进入。你怎么可以随便的就来了呢?” “我听说甘老师被人陷害进了消魂房,我不知道现在这件事归谁管?心里又特别的惦记校长所以就……”陶博士用一双真诚的眼睛与甘老师那冷冰的眼睛视着,丝毫没有说谎的慌乱神态。 甘老师看着我们俩,“这样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陶博士又向甘老师鞠了一躬,直起身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哥们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说完拉着我走了。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甘老师在盯着我们,一直在盯着我和陶博士的背影…… 好不容易弯了一曲,我相信甘老师再也看不到我们了,我的心才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我看了一眼陶博士,他紧锁着双眉,满面的愁容,轻声的嘆着气,“没想到呀!这甘鬼竟然又离开了消魂房。” 我没继续他的话题,只问道:“放好了吗?”他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甘老师出来了对我们大为不利,我想现在我们应该先了解一下,她去校长那里与校长谈些什么?” 陶博士又点了点头,拉着我跑向了学校的树林里。找了一个地方让我坐下,又在地上画了个圈念了几句什么咒语,自己才坐了下来,打开了窃听器。 第50页 我笑着说,“哥们这招是不是与孙悟空学的,那孙悟空画个圈让唐僧师徒钻进去,怕的是他们被鬼吃掉,你这圈又是起什么作用的呢?”陶博士没有回答我,把手一摆,示意我不要再说话。 窃听器里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能听出有人在轻轻的抽泣。那人抽泣了一阵才说道: “校长我不怪你,在那样短的时间里,谁也不会想到是有人在陷害我,把我的显形药调了包。” “昨天小江来过,他说是甫老师干的,你怎么看这个问题?”这是施鬼的声音,听得出施鬼这声音显得有些有力无气的。 “不,不会是甫老师,虽然校长偏痛我,她有些不满,但她毕竟是校长的弟子,她不会坐出这样的事的。”甘老师停了下来,施鬼的声音也没有从窃听器里传出,好一阵子,我正在怀疑是不是那被他们发现了的时候,甘老师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谁,但必与那皮强和吴辰有关,我想还是应该先从他们俩人入手。”听了这话,我刚回到正常位置的那颗心又不能安静了,又开始了它的巨烈运动。连我眼睛的眼神儿都开始变得游离不安了。我不敢说话的继续听下去,“刚才我又看到了皮强,他就在离你这房子不远的地方,还看到了高三的那个自吹是养鬼博士的陶思……。对了还有一件事”那甘老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周六那天下午,爱利雅去找过皮强,但没找到,她说她看到“皮强、吴辰,还有那个陶思在宿舍外的大树下,不知在说些什么。她不愿意打扰他们就去去找皮强。现在看来,他们三人是一伙的。搞不好都是那个陶思在我们背后做事。” 听到这里我想,爱利雅难道真的是甘老师的细,还是她无意中说出了我们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陶博士,陶博士的脸上显得也有一些紧张,但比起我来还算是镇定。我轻声的说道:“博士怎么办?校方在怀疑我们,他们会惩治我们的。” 陶博士又只是指了一下窃听器,意思是说让我继续听下去,“是呀,我中的毒,我感觉里面有通阴枣血毒,而那皮强和吴辰恰又是吃过通阴枣的人,想必是与他们有一定的关系?关于这三个小坏蛋的事,你就去处理吧,这会儿我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这是施鬼的声音。施鬼他真的很厉害,他竟然能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小甘,你能为我解开这毒吗?” “您让我看看您的眼底。”也许甘老师正在看那施鬼的鬼睛,窃听器里又没声音了,过了二三分钟,“校长,您中的毒有通阴枣血毒还加杂着骷髅药液毒,这通阴枣血毒尚可解开,但要解开这骷髅药液的毒,就必须知道你中的是那一种骷髅的毒,否则的话,不但解不开毒,还会使你中的毒更深。可您知道这骷髅血有好几百种呀,学生真的是才疏学浅,一时还是搞不清楚。” “哎”施鬼发出了一声长嘆,这声音又包含着无奈,从这声音中可以听出以施鬼的法术,他也很难解开这骷髅虫之毒。“小甘,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我看不到甘老师的表情,想必一定也是焦急万份,无奈之极,甘老师没有马上回答施校长的问题,只有脚步声从窃听器里传出,脚步声停了下来,“还去找钟校长吧,哪怕把学校还给他,让他给您解毒要紧。” “不,不,不可能,让我把学校还给钟老头,万万不可能。”从声音听得出施鬼很激动,病痛中的施鬼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来说这句些话,接着是一阵咳嗽,很痛苦的咳嗽,“我,我,我魂破之时,就是他死亡之日。” 我又扭头去看陶博士,我发现他的眼泪含在了眼眶中,他努力绷住脸,仰着面,拉紧眼皮,企图不使那泪珠儿流下。 “我还有一个方法,小甘你听听是否可行。” “校长您讲!” “从古到今有一句俗话,叫‘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钟老头,也可以称得上是养鬼界的英雄人物了,他能过得了这美人关吗?” “校长是说把水轻舞送给钟老头,来换解药?” “不,不,不是轻舞,轻舞对我太好了,我不能负了她;”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震,施校长不过是一只鬼,一只鬼还这般的懂得情意,难怪,这甘老师对施校长这般的忠诚,“我是想把爱利雅送给钟老头,用她还换解药。”施鬼的话在继续,而这些话大大的让我恼,刚刚心里对他懂得情意的那一丝赞美,也从脑中逃跑了。恶鬼就是恶鬼,他怎么能懂情懂意呢?爱利雅这玉一样的人儿,怎么竟然成了这样一件不值钱的物件,就这般的随意的送给你,又送给他的。 “爱利雅我已经送给了校长,随校长如何安置她吧!”我真无法搞不清楚甘老师此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爱利雅如同他的一幅作品一幅杰作一样,她小心的送把自己的杰作给了施鬼,可施鬼却不曾有一分钟的珍惜,就又随意的丢弃,送给了别人。一幅杰作糟到如此的践踏,难道甘老师就不心痛吗?“校长我该走了,听说学校有几个学生在捣乱,弄出了鬼打墙,这会儿我必须去解释了。”听到这里,以后再也听不到什么了,看来甘老师是走了,去教学楼了…… 第51页 养鬼日记:逃离鬼校(上) 陶博士关上了窃听器,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们怎么办?那甘老师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还能怎么办?逃走!”博士这句话说的很坚决。是呀没有别的办法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和陶博士疯了一样的向教学楼跑去,我们必须在甘老师腾出手来整治我们之前找到辰子一起逃走。 我和陶博士如两股急流一样的冲进了教学楼,我不知道也来不及想是甘老师已经在我们前头来了,还是那施下鬼打墙的同学们自己玩够了,反正教学楼恢復了原来了模样。沖向楼上,沖向了教室边跑边喊:“辰子,辰子,快来!” 直到到了教室门口才看到辰子,他愣愣的看着我,全班同学都在看着我,讲台上站着 甫老师也停了下来看着我,“已经是第四节课了,你自己迟到了,还这样大喊大叫的影响别人上课,你就不怕再进吗?” 我顾不得甫老师还会再说些什么,直冲到了辰子身边,拉起辰子:“快走!” “为什么?”我心急如焚,这会还哪里有闲心回答他为什么。 “一会对你解,你只管跟我快走。”我急急的说道。 我用力的拉着辰子往向走,推开了堵住我们去路正对着我们大喊大叫的甫老师,仍向外跑,到了教室门口,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往哪去?”甘老师沙哑的声音飘进了耳际。 “完了!还是被这该死的干尸给捉住了,这回死定了”我心里想。“不,不去哪,刚才看到外面有一只鸟很好玩,想叫上辰子捉鸟去。”这会儿只有顺嘴胡编了,我知道这又是一个不圆的低劣的谎言,根本那甘鬼就不会信我的。 “是这样吗?吴辰。”甘老师盯着辰子问。 “这事与我无关,是他硬拉我出来的,不信你去问甫老师。”好可恨的辰子,这会儿推得一干二净的,要知道我和陶博士如果不管辰子的话早跑的无影无踪了。一想起陶博士我四下的看了看那里还有陶博士的影儿,明明我们一起跑进的楼里,这会儿也不知这傢伙藏到哪里去了,丢下我和辰子不管。 “得了,我看你们也不爱上这课,还不如这会儿咱们一起去谈谈。” 一听辰子吓坏了,我感到了他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冷了,身子也发起颤来,“甘,甘老师……”他说话已经不太利索变得结巴了,“我,我,没,没,没犯什么错误呀!” “犯没犯错,我们一谈不就明白了吗?走吧!” 事到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了,只好再去受一次难。不,也许要比更严重,因为这群恶魔们已经开始对我们动手了。我低着头拉着辰子走着,后面走着甘老师;此时的甘老师更得一个戒差押送犯人一样的押着我们向走去。我真希望这路是慢长的,是无尽的,就这我们永远的这样走下去吧,永远别到达那另人诅咒的充满恐怖的。 “放开他们”不知道陶博士从那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支枪,枪口顶在了甘老师的后心。 “哈,哈,哈”甘老师一声大笑,他转身冲着陶博士,“果真是你呀!你不觉得自己 太可笑了吗?枪可以打死一个活人,我就是死在了日本鬼子的枪口下。可是枪怎么可以去消灭一个灵魂呢?” “哈,哈,哈”陶博士也学着甘老师的样子发出了一段笑声,“你不知道吧,这东西是我新研制出来的无声灭魂枪。他对活人没什么作用,是专门来对付死人的。”说完博士扣动了搬机,枪发出了一声启酒瓶盖子的声音,甘老师再也动不了了,僵在了那里,真的如干尸一般了。 “快走!五分钟她就能活过来了。”陶博士说完已经如离弦的箭一样出去了,我和辰子也不敢再迟疑半分钟那跟着射了出去。一层一层的往楼下跑着,今天的楼梯显得特别的多,楼道也显得特别的长,好不容易到了楼门口,那陶博士停了下来,藏到了楼门后面从楼缝往外看着。看了一阵子转过头来,又从兜里取出一个小包,撕开小包,三颗避鬼丹滚落了出来。“外面都是护校鬼,拿上这避鬼丹,贴着墙边轻轻的走,只要别出声,别与鬼相撞,他们是不会找到我们的。” 我和辰子分别取了避鬼丹向楼外走去,来到楼外我才看到,楼外面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那面目狰狞凶面獠牙身才高大的恶鬼们,而且还不断的有鬼向这里聚集,只要走出去,想不与那群鬼相撞都难呀。我看看我们三人,不过是三个孩子;我不敢说话,生怕被那鬼听到,心里却在犹豫,我们能从这群恶鬼手中逃脱吗? 养鬼日记:逃离鬼校(下) 我跟在陶博士的后面,辰子跟在我的后面,三个人紧紧的贴在墙上一点一点的往前蹭着。 前面一鬼倚着墙上对着另一鬼在说着什么,他们四周还有很多很多的鬼,鬼挨鬼的真是无法向前走了,陶博士停了下来喘了口气,他用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这会儿他也在犯难,走不过去怎么办?再看看来时的路,也已被群鬼们堵上。实际上我们已经被包围在了群鬼中间,只是那恶鬼们看不见我们吧了。群鬼们在聚拢,我们可以活动的空间变得更小了,我们三人几乎是紧紧相贴在了一起。现在就算我们不去撞那鬼,那鬼也会不知不觉得撞到我们,那时……。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只看着博士,我能有什么办法,全得依仗博士了。 第52页 博士低低的说道:“反正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现在只能乱撞撞出去了好了。” 没别的办法,逃命是最最重要的事情,逃得出去就逃,逃不出去就死,我的心又在乱跳,跳的很有力量,似乎已经抱定了死的决心。 陶博士首先离开了墙向群鬼撞去世,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向外冲撞,那辰子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没有跟上,还有那里傻乎乎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我由不得在里暗暗的哀嘆,怎么有这样一个胆小鬼的朋友,关键时刻他总得弄点麻烦出来。 群鬼在我们的冲撞下乱了方寸,他们不知道是谁撞了他们,自己竟然打了起来,高声的叫骂声响成了一片:“臭小子,平时就让着你,这会儿又来撞我,看我不披了你的鬼皮。” 我看着陶博士会意的笑了,又低声的告诉陶博士辰子没跟上,我们必须再回去把他找来。 这会儿陶博士似乎也有了信心,接着转身又向回横冲直撞的撞了过过去,找到了辰子,这时辰子抱着头蹲在地下,地下湿了一大片。我们两人拉起辰子,拉着往外撞去。 看来鬼也不都是笨傢伙,终于有一个鬼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声叫着,“恐怕是校长让抓的那三个臭小子施了隐身术来撞咱们,这会儿咱们先乱了方角,就会误了校长的事的。” 听了这话我们三人心里又都是一惊,但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撞出去。陶博士不敢走直线,来回来去的拐着弯儿,在群鬼里撞着,我拉着辰子紧紧的跟了上去。那鬼虽已明白是我们三人有横冲直撞,却看不到我们真是东抓西挠的,总也捕不到我们甚至是无奈。 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甘老师已经又恢復了常态,她来到教学楼外面,看着群鬼乱捕却也抓不到我们,忙下令到,以现在被撞的那人为中心,层层包围起来,我看这三个坏蛋能否跑出我的手心。 经甘鬼这样一指挥,群鬼再也不是群鬼无魁乱作了一团,一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过来,这会儿我真正的理解了什么叫做水泄不通。别说是我们三个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有一定的体积占有一定空间的人了,就算是那占不了多少空间的蚂蚁恐怖也难从这群鬼的包围中逃出呀。 “怎么办博士?”我低低的问着,我不知道他能否听到我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声音被深深的淹没到了群鬼的鬼叫声中了。 “看来唯一的方法是顿地术了,这咒语是我学过的,只是没用过,听说这东西耗费的体能太大,一般不到万不得以是不会用这顿地术的,更何况现在我还必须带走你们,我不知道能有多少成功的把握。”虽在群鬼的叫喊声中,我却不知这博士用了什么方法,把他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我的耳中。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辰子吓得哆嗦着,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群鬼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了,我们随时都有被捉的可能…… “博士把你的顿地术咒语告诉我们,我们大家一起来,也许能减轻一些你的负担。现在也只能冒险一试了,大不了是一死……”我仍用极低的声音说着,生怕被鬼听了去,我希望博士能听到我的话。 “好就这样,我用心传法把咒语传给你们,然后我说一二三,咱们一起在心里默念。” 陶博士说完,不知怎么了马上脑中出现了一串奇怪的文字,在脑里跳动着,跳了大约有五秒中,“嚓”的一闪仿佛溶入了脑细胞中,牢牢的刻在了脑中,一阵头昏目眩的,身体也跟着晃了几晃,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 “一二三”我们随着博士一起读起了那奇怪的咒语,只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听不到那群鬼乱叫了。心里憋闷得要命,似有什么重物压在胸上一样,唿吸已经变得非常的急促,四枝又痛又软,我对自己说,“完了,我死了”这种感觉一定是死前的征照。渐渐的我昏迷了过去,但我的潜意识里仍在告诫着自己,“让我永恆的死吧,千万别让我做孤魂野鬼,千万别让我做鬼奴……” 养鬼日记:奇怪的父子 时间并没有因为我的昏迷而停止,它却在我的弥留中悄悄的流逝着。我渴望生的欲望在与死神拼博;我那份对生命的留恋,使我不肯再向死亡迈进半步。我努力的,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了双眼。我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躺在一张床上。 “你醒了,真不容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如果不是遇见我家蛋蛋,你死定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这是哪儿?”我艰难的说着这几句话,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到了说话竟然是如此的耗费体力。 “这是簋村,整个村子只有我们父子两人。” “我的那两个同伴呢?”我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着这中年男人,我真的害怕我们三人从此分散或者有谁出了意外。 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平淡,我心里也踏实了一些,“那个看上去大一点的孩子,没什么事,我给他灌了一些药汤他便醒了,他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办完事情再来找你们。和你一般大的那个孩子,现在还没醒来,不过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那中年男了说完站了起来,从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只有了裂口儿的碗,递给了我,“喝吧,喝了这汤,你会觉得身上爽快一些的。” 第53页 “谢谢大伯。”我接过了那破碗,转了几圈,找到一处破口较少的地方,才敢下口喝汤。 “怎么你叫我大伯?”中年男人的话,使我心里很是奇怪,我抬起了头看着他,他脸上露着不解的微笑,似乎他真的不明白,他怎么会是大伯。可我心里恐怕比他还不明白, 依他这样的年龄叫他大伯有什么不对吗?我看着那男人,等着他继续说什么,或再问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问也没对我说。只向外喊了一声“蛋蛋,把你做好的鸡蛋汤拿来,客人醒了,给他吃些东西吧!” “嗯”随着声音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进来,“请用吧!”白嫩的小手捧着一只破旧的粗瓷大碗,向我递了过来。 这会我还真的饿了,接过了那粗碗大碗,“谢谢小弟弟!” 那男孩听了这话,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二蛋,你看他叫我小弟弟。” 那中年男人接着也捧腹大笑了起来。 这父子俩真的给我搞昏了,儿子不管父亲叫爹却叫“二蛋。”十岁的小男孩,我叫个小弟弟又有什么错?哪里值得他这般的大笑。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我不叫你小弟弟又该叫什么?你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吗?” 那男孩仍在捧腹大笑,“小弟弟就小弟弟吧,随你爱什么就叫什么吧。” 这会儿我心里更觉得奇怪了,不过人家并不理解释什么,也只好做罢。喝了二蛋的汤,又吃了蛋蛋的鸡蛋汤,身上有了些力气,站了起来,环视着这又破又黑的房屋,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样不堪入目的家,不堪入目的房子。 在这黑乎乎的墙壁上有两处很是奇怪,他们分别用两块白布帘遮盖着,那白布竟然是一尘不染,不知下面掩藏着什么珍贵的东西。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想掀起那布帘看看,可手刚触到那白布,还没有掀起,那蛋蛋忙说道:“小傢伙,别动那里。” 我转过头来看着蛋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竟然管我叫“小傢伙”让我心里好生的不服气。我缩回了拉布帘的手,看着蛋蛋,“我是小傢伙吗?” 那蛋蛋又是一阵笑,“我说过,你爱怎样叫我就怎样叫,那么我爱怎样叫你,当然也可以呀!”他脸上挡不住的稚气,活脱脱一个玩疲的孩子。 “好吧,好吧。”在他家里我怎好与他去争辩什么呢,只又说道:“带我去看看,我那兄弟好吗?” “这可以。”说完蛋蛋带着我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里,那房间同样的黑,同样的破烂不堪,在这破屋的东墙边放着一张木床,床上躺着辰子,我快走了两步上前叫道:“辰子,辰子!” 我不知道是我的唿唤把弥留中的辰子唤了回来,还是我的唿唤唤醒了沉睡中的辰子,辰子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嘴里含乎不清的说道:“好累,好累!” 我又推了辰子两下“辰子,辰子!” 辰子终于醒来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到这来的。” 没容我回答,那蛋蛋抢先说道:“这是我家,我在荒野地里看到了你们三个人,就把你们弄回家了。你醒了我去给你拿药,拿蛋汤。”说完他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喊了一声“二蛋,这屋里的客人也醒了,你把药给端来一碗。” 不大功夫父子俩人又给辰子送来了药和汤。 辰子用过了药和汤后,我们一起来到了院子里,真的希望陶博士能早些来接我们,也好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我们在院子里遛达着,无意中我看到了那蛋蛋烧火的柴灶处,有半张没烧完的报纸,上面清楚的写着“鬼报”两个了。也许因为我是养鬼徒的原因,对于一切关于鬼的事情都特别的留意,我走过去,拿起了那报纸,报纸是月日出版的,其中有一条消息使我大为震惊,“推磨坊中学,群鬼威逼,三名学生逃离校园”。我的心里“咯噔噔”的一下子,“鬼报”我从未听说过的报刊,且还写的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莫非这蛋蛋和二蛋也是养鬼徒。我拿着报纸,走到了蛋蛋面前,“小弟弟,我对这报也很有兴趣,只是不知道如何订阅。” 那蛋蛋看了一眼报纸,“这是我在街上捡的,我怎么知道如何订阅呢?” 蛋蛋的话不知道该相信好,还是不相信才对。不过我知道了一点,推磨中学不是唯一的与鬼打交道的地方,在这世界上与鬼打交道的人还有很多,甚至养鬼徒们有自己的新闻机构,有自己的报刊。 养鬼日记:夜入推磨坊 蛋蛋和二蛋虽说让我觉得是一对怪人,但对我和辰子也当真的不错。我们和他们在一起吃喝不分,不拘礼缚,很是自在。甚至我觉得一辈子这样与世无争的过下去,也可以说是神仙的生活了。 晚上,天黑了,陶博士匆匆的跑了回来,我和辰子由不得一阵欣喜,毕竟我和辰子没经过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世面,陶博士他经得多见得广,自然是我们的主心骨了。我刚要问博士一个人跑到那里去了?话未出口,陶博士却先开口了,“快走,我们还有急事要做,不能耽误了。” 第54页 我看了看二蛋和蛋蛋,想向他们辞个行,又是没容我说话,那蛋蛋跑了过来,笑嘻嘻的笑说道:“小傢伙们,去哪呀!天黑会遇见鬼的。” 我笑了笑,心里说我们是一群养鬼徒,怎么会被鬼吓着,嘴上却说:“谢谢小弟弟和大伯的照料,这会儿我们该走了。” 蛋蛋仍没有让开路的意思:“小傢伙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只有坏人喜欢天黑行动,莫非你们是一群小坏蛋?” 我摸了摸蛋蛋的头,“小弟弟,我们不是坏人,我们真的有事。” 二蛋这会儿也走了过来,“你不是坏人,能保证你们这里就没坏人吗?要不,干嘛非要天黑慌慌忙忙的去做什么事情,显然是怕别人知道。” 陶博士笑了笑,“大伯,我谢谢你救了我,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二蛋把蛋蛋拉到了一旁,“让人家去吧,人家有事,咱们别耽误人家的功夫了。” 我们三人不敢在耽误时间,拨腿就往外走,走到了门口儿,我又回来过头来对二蛋说道:“大伯,我有空时会来看您的。” 我看到那二蛋轻轻的摇了摇头,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我说道:“回了来,回不来还两说着呢?” 我没有再想什么跟着陶博士跑了出去。边跑我边问,“博士,我们去哪儿?” “推磨坊!” 辰子一听这话急了,“你要我们去送死呀,我可是再也不想回推磨坊了。” 博士急急的答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我们就又可以进到神秘的小屋救出我外公了。” “你是怎么解开神秘小屋的秘密的?”我又追问道。 “有人帮我!” “是谁?”“现在跟你们说不清楚,赶路要紧,以后再告诉你们吧。” 我不再问什么,只跟在博士后面跑了下去。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又来到了推磨坊中学的门口,停了下来喘着气,看着这推靡坊中学,到现在我只在这里学习了两个月的地方, 推磨坊中学那块破牌子,仍歪歪邪邪的挂在那里。 十月末,夜风已经冷了,吹在身上由不得感到一阵寒冷,放眼向校园里望去,树影摇动如鬼影一般婆娑神秘,心里也感觉冷嗖嗖的。 “走吧。”陶博士轻声的说道。然后先就先举步向那充满恐怖和邪恶的校园里走了进去。 “我不想去。”我听到辰子在轻声的对我说。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吧!”说完我也向校园里走了进去。 陶博士回过头来,看只有我一个人了,问道:“辰子呢?” “他害怕,他不想去?”我压低了声音回答着。 “不行!必须去!”陶博士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为什么?我想我们俩人足够了,其实我都是多余,只要能进到小屋里面,你一个人 也救得了你外公的。有必要非要我们这样多人去吗?”我争辩道。 “有必要,必须都去,我帮了你们那样多回,你们就不想帮我吗?一个好汉还要四个帮呢?这样大的事,我自己真的干不了,何况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全体推磨坊……” “又来了,”不等陶博士说完,我打断了他的话“你救外公,就说救外公,别老拿全体推磨坊的学生说事。推磨坊的学生的嘴也不一定都是冷寒那张嘴会去触犯那恶毒的毒誓。”不知为什么,近来每每听到陶博士一提到推磨坊的全体同学,我心里就有一种腻烦的感觉,似乎觉得他在强拉推磨坊的同学做理由。 陶博士见我不高兴了,他也软了下来,“行,算我为了救外公求你了。去把辰子找来一起去好吗?”我点了点头,和博士一起又折回到了校门口。 辰子此时蹲在校门头抱着头,不知是冷,还是吓得全身又在发抖。“辰子”我轻声的叫着。 辰子听到了我的声音,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终于回来了,咱们赶快走吧,我一秒钟也不想呆在这魔鬼出没的地方。” “刚离开几分钟呀,你就吓成了这样?我看咱们还是一起去吧。”陶博士笑着说,那笑是里似乎有几份狡诈。 我想,辰子也许感觉自己在门口等也很害怕,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心里负担会小一些,他便什么也没说跟我们进了校园。 我们三人在树林中穿行,不断的躲避着夜晚巡校的护校鬼。我不知道为什么博士不再给我们一颗那避鬼丹。让我们这般避避藏藏的实在不痛快。 好不容易来到了林子中间,陶博士机警的看了一下四下里连个鬼影也看不到了,便吹响了口哨,树林中出现了灯光,那是神秘小屋的灯光。我们开始向那小屋的方向前进。一步一步的接近那小屋,小屋四周死一样的寂静,那堵发着绿光的墙仍在那里幽幽的发着光。陶博士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向那光墙走了过去…… “谁在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小屋里发出。 养鬼日记:钟老校长 我听出来了那女人是爱利雅,看来可恶的施鬼真的就把爱利雅当作了施美人计的美人儿送给了这钟老校长,也不知这钟老校长是不是个色狼,如果这钟老校长是条色狼爱利雅可惨了。现在我们来了,爱利雅她会怎样……,我想不出来,真的想不出来。 第55页 我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陶博士却毫无顾忌的答道:“是我,陶思!” 小屋里又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咳嗽声,这时我才注意到陶博士从怀里掏出的物件,竟然和那日在这神秘小屋看到施鬼手中拿的那物件是完全一样的,一条发着光的绿色的棒子。 陶博士拿着棒子走到光墙前,嘴里低低的念着什么,再拿棒子一在光墙上扫动着,光墙被这绿色光棒叫掉了出来了一个很大的豁口,他一闪身走进了光墙里,又向我和辰子招了招手,我们那跟了进去。马上光墙又合上了,再也找不到那豁口了。 陶博士急匆匆的走上前推开了小屋的门。我看到那小屋里有一个大大的棺材,那棺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一圈一圈的仿佛有无数的光环环绕在绿色的翡翠般的棺裹上。 透过那翡翠一样的棺裹隐隐的可以看到一个白髮老人躺在里面。棺材边上有一张和这棺材同样材料做成的床,床上坐着一个老人,那老人与棺材里有老人一模一样,绝无丝毫的差异,连他们的衣着,都没有半点相异之处。 陶博士冲着老人叫了一声:“外公”眼泪流了下来。 床上坐着的老人显得有些激动,棺材中的老人身体也颤了一下,床上坐的老人站了起来,走到了陶博士的身边,“思儿,你就是思儿,钟珍的儿子吗?” 陶博士点着头,“是的外公,你知道我妈妈她多想你吗?” 看着陶博士祖孙如此激动,我的眼圈也红了,心里祈祷着,上帝呀,这样多年了,你终于让她们团聚了,心里祈求着,上帝呀,你保佑我们吧,让这世上永远不再有悲欢离合。让我和爱利雅也别在分离,想到这儿,我看了一眼爱利雅,问道:“你怎么这会儿会在这里?” 爱利雅笑了笑,“那施鬼要用我来施美人计,陶博士他将计就计,破解了施鬼施在这小屋上的魔法,今天我来这里明着是为施鬼来取钟老校长为他配出来的解毒药,暗里是来接应你们……” 我看着爱利雅眼里包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激动,那时也曾怀疑过爱利雅是那甘老师的奸细,看来是我错了,爱利雅仍是我爱着的那个可爱的女孩儿。 “唉”钟老校长的一声长嘆打断了我的思路,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救我谈何容易,你们看见没有,我的肉身被封在了这棺裹里,没有高深的法力是无法打开这棺裹的,十几年了,十几年来我被禁在这里,法力尽失,那还打得开这棺裹,可是打不开棺裹我的灵魂也不可以离开这里,如果我的灵魂离开这棺裹十米,我的肉体就会开始腐烂,只需五分钟,我就成了真真正正的死人了。就只是一只孤魂了。”说到这里钟老校长竟然流出了眼泪,他的眼泪好生的奇怪,一只眼睛流出的是晶莹的泪珠,一只眼睛流出的竟然是血泪。一时间我真的无法搞清这钟老校长此时是人是鬼。 “外公,你会恢復法力的,你能,一定能恢復法力。” “可等不到我恢復了法力,恐怕那施鬼就会派人来抓你们了,我看你们还是快些走吧,别再管我了。” 陶博士听了外公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坐到地上双腿盘拢,两掌合实,嘴里念念有词的,声音很小也不知他在叨念些什么? 突然我感觉窗外一片红光,由不得向窗外望去,天呀,那绿色的光墙没有了,却增添了一条一条,千条万缕的红丝线一般的光线,光线如蜘蛛网缠绕着小屋。陶博士站了起来,“外公,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施法术改变了进小屋的方式,施鬼的人想进这小屋也难呀。” “思儿,你想的太周全了,可要恢復外公的法力确也仍不是件易事。” 陶博士脸上露了一个笑容,“外公这不难,孙儿早已想到了,难道你没看见孙儿给你带来了两位最好的通阴药吗?”说完他斜着眼睛看了我和辰子一眼。 只这一眼真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那钟老校长“哈哈”一笑,也许是因为心里太紧张了,我感觉这笑声充满了恐怖,我紧张的看着陶博士和钟校长,一步一步的向墙边退去。 “思儿,你真是绝顶聪明的孩子呀!”钟校长两眼冒着红看的看着我和辰子,“你不说,我还真的没看出你已经为我准备了这般好的药物,这下施鬼输定了。” 辰子看着钟校长也紧张了起来,他的手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脸已变得煞白。 陶博士终于撕下了以往虚伪的面纱,伸手向辰子抓了过来。 养鬼日记:醒悟 看着陶博士伸过来的手,一时间我感到那不是一只孩子的手,而一只魔爪。我用力的把辰子拉到了身后,用身体挡住了辰子,大声的喊道:“你要干嘛?” 陶博士又是一阵阴阴的笑,“我要干嘛?到现在了你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晚了一些吗?如果当初给你吃通阴枣时,你问一下,想一想,也许今天你成不了这通阴药,可现在药已经炼成了,想不叫人吃下又怎么可能呢?” 那钟老校长也走了过来,一伸手就要抓我,“先吃你,先吃他一样,既然你护着他,就先吃你吧。” “骗子”爱利雅大叫着冲到了我的前面,挡住了钟老校长那伸过来的魔爪,用一双流血的眼睛看着这祖孙两人。 第56页 “不,我没骗你。”那陶博士慢慢的推开了爱利雅,“我说过,救我外公出来,会放出所有的鬼奴,会解开所有推磨坊中学学生身上的恶毒毒誓,我会做到的。” “我不信,一个吃人的人能去解放什么鬼奴,能去解开学生身上的毒誓。”说完爱利雅那瘦弱的身躯向着陶博士撞了过去。 陶博士一把抓住了爱利雅的胳膊,“爱利雅,自从看到你,不知为什么就爱上了你,我真的不想伤了你,可是也请你不要干涉今天的事。你应该明白,一个伟人为了成功,是可以牺牲一切的,今天牺牲了他们两人的生命,明天换来的是所有推磨坊学生的自由之身,难道这不值得吗?” 我走上前一步,推开了陶博士,又挡在了爱利雅的面前,“你不配对爱利雅说什么爱。爱利雅是个纯真可爱的女孩,她不会去爱向你这样的恶魔。你吃了我好了,走到今天我后悔那日没有向甘老师供出你来。走到今天我明白了小姑姑的话,他告诉我,给你通阴枣、太水、太土的人一定是想把你变得一味难得的通阴药,日后他用。为什么我……” 不等我的话说完,那钟老校长又是一阵恐怖的笑声,他拍着陶思的肩,“行呀,你真行,不愧是我钟家之后,竟然能做出了这绝世好药。不过听说这药如果在阴历十五吃效果最好。”他略有所思的转了两圈儿,问道:“思儿,今儿是阴历多少号?” 陶思答道:“今儿是十月初六,还有十天就是十五且恰逢立冬,那日吃这味药是再好不过了的。今儿你先吃了那药。”说着他用手一指躲在我身后发抖的辰子,“你吃了他的血和心就可以你的法力破了这棺裹,使你的灵魂回到肉体之中,在精心的调养十日,等到那时吃这味药,……”陶博士没再说什么,他仍是那般狡诈,阴郁的笑着。 我已明白,这会儿来硬的是不行了,不如来些软的,以情感动他,也许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我略略的喘了一口气,努力压住心里的怒火,把轻声尽可能的放低一些,让人听起来柔和一些,“博士,难道我们曾经不是朋友吗?难道你忘记了十一你出游寻访大师, 是我和辰子在照料你的肉身,难道你忘记了,是辰子献出了自己的血,为你制药才使施鬼中毒,才使你的计划顺利实施呀。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吗?” 陶博士笑着拍着我的肩,“强子,每一步都在我的安排之中,没人对你说过通阴枣是何等珍贵之物吗?你为什么不想一想,那日你们对我无恩,我为何送你们通阴枣?” 我心里恨恨的,恨那博士骗了我们这初入养鬼界的两只笨菜鸟儿,初入养鬼界,我们怎会知道通阴枣呢?等我们知道时已经晚了,那通阴枣早已融入了我们的血中。不等我说什么那博士又继续说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你们是给了我不少的帮助,没有你们的帮助今天进到了这神秘小屋又能怎样,我仍是无法救外公出去,现在你们就再帮我一回吧。”说着一掌向爱利雅打了过去,爱利雅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接着又是用力一推,把我也推倒在了地上,那魔爪再一次向辰子伸了过去。 醒悟,此时我终于醒悟了,想用感情动感动一个魔鬼是不可能的事。在魔鬼面前只有拼了。“不,不”我大声的喊着,我不等站起来就又扑了过去,我一把抓住了辰子的腿,我摸到了辰子潮湿的裤腿,我伤心极了,我知道我和陶博士的实力有太大的悬殊,我不可能战胜得了他,只能对辰子哭诉道:“辰子,是我害了你,你在校门口,我不该和这恶魔博士一起再回去把你找回来。” 辰子此时脸色苍白,嘴唇在抖,似乎是想对我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他看着我,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两泣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儿滴落在了我的手上。 这时那钟老校长,手腕一翻,手型一换,那手竟然生出了长长的黑色的指甲;又见他脖子一转,脸型一变,嘴上竟然生出了两颗长长的牙齿,向着辰子咬了过来。 养鬼日记:辰子之死 “慢”爱利雅大喊了一声,钟老校长,抬起头来,看着爱利雅从地上站了起来,陶博士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爱利雅的身上,爱利雅大声的喊道,“你们就不怕做了鬼的辰子,会到地府状告你们吗?你们就不怕你们罪恶的名声,传遍这人间传遍鬼域吗?” 陶博士伸手在爱利雅的脸上拍了两下,“亲爱的爱利雅,你为我想的太周全了,我竟然忘记了,他们死了还有鬼魂,没关系,你不必担心,我会让他们永恆的死的。” “你”爱利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天呀,我的心里“咯噔噔”的一下子,甘老师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千万别让自己永恆的死了。”真不幸被她的话言中了。 “还有你……”陶博士显出了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我的小宝贝,我知道让你爱上我也难了,看来要封住你的口,只能用强子的血了。” “别跟他们瞎唠叨,我可是饿坏了。”钟校长又向辰子的脖颈咬了过去。血顺着辰子的脖子流了出来,进入了钟老校长那魔鬼的口中,流到了地上,染红了这充满邪恶小屋的地面,辰子的眼睛仍然睁着,眼球很突出,我知道那是临死关愤怒的眼神。辰子的手无力的下垂着,苍白得没有了一丝血色。此时我希望辰子的灵魂能离开他那已经破碎了的躯体的房间,能穿这邪恶小屋的墙壁,能自由的在太空中遨游…… 第57页 钟老校长满嘴是血的抬起了头,对陶博士说道:“思儿,快,趁他灵魂还没离开他的躯体,快把灵魂封在里面,让他的灵魂和他的躯体一起死去,一起腐烂。” 陶博士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那东西我从没见过,那东西是肉红色的,看上去像是有些弹性,那东西说它是一种肉不象,说它是蘑菇也不太像,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该如何形容它。陶博士看了一眼那东西,对我,又向是对爱利雅说道:“知道吗?这东西叫太岁,无论他在阴间还是在阳间,它都是最毒的东西,它不但有巨毒,而且它本身就是最恶毒的诅咒。”说完他撬开了了辰子已经紧闭的嘴,把那东西塞了进去。 辰子,辰子的灵魂,就这样的被封在了他已死去的躯体里;辰子,辰子就这样的死了,他的肉体和他的灵魂一同的死了,他永恆的死了。 我的眼泪如洪水一般的流了出来,“辰子,辰子。”我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但他却永远再无法回答我了。 爱利雅扒在我的身上哭了,她的血泪染红了我的衣衫,他声轻的对我说着:“是我害了你们,是我……,我不该轻信陶博士的话,我不该帮陶博士呀。” 陶博士斜视着我们,脸上有几份得意,说道:“这会儿,我也累了,这样的鲜货也很久没吃过了……”说完分“唰”的一下子撕掉了辰子的衣服,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一下子向着辰子的胸腔捅了过去,那刀真是极快,只见他把刀一旋辰子胸上的肉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辰子的胸前出现了一个大洞。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肉,“强子,饿了吧,来一块”说完“啪”的一下子,把那肉向我投了过来,我慌忙躲闪,但那肉还是打在了我的臂上,辰子的血在我的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陶博士看着我慌成了那样子,不禁仰天长笑,“一个养鬼徒,竟然会被一块人肉吓着。”说完不再看我们又把手伸进了辰子胸前的洞中,一把就把辰子的心脏掏了出来,递了钟老校长,“外公,吃吧,吃了这东西,你就能打开那棺裹了。” 钟老校长接过那心脏,人的心脏,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恐惧竟然美美的吃了起来。 养鬼日记:爱利雅玉殒香消 钟老校长喝过了辰子的血,吃过了辰子的心,我看到棺裹里发出了红光,那棺裹也不再安分了,里面发出了咚咚的声音,棺材在摇动,在跳动,在膨胀。终于那棺裹再也裹不住里面所躺着的人了,棺裹随着“叭”的一声巨响炸成了碎片。那翡翠似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钟老校长的肉身从破碎的棺裹中站了起来。肉身飞旋,灵魂旋转,如两只砣罗一般,转着转着,两个砣罗转到了一起,合到了一起,完全完全达到了合二为一。砣罗停止了飞旋。 “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钟老校长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高高的举着双臂,大叫道:“施鬼,咱们再来较量一个回合吧!” 陶博士流着眼泪跑到了钟老校长身边,“外公”他幸福的投入到了钟老校长的怀抱中。 我和爱利雅紧紧的相依着,看着这两个恶魔,他们幸福,他们欢笑,可是那幸福和欢笑是建立在辰子丢掉的生命基础之上,而且为了他们的最恶的法力,我还将成为他们的盘中之餐。 钟老校长的目光这会儿从陶博士的身上转移到了我和爱利雅的身上,“思儿,快去把那小丫头给解决了,免得日后坏了我们的事。” 陶博士犹豫了一下,看来他还是真的喜欢上了爱利雅,“爱利雅”他轻声叫着,“爱利雅,答应我忘记今天的事情,忘记今天的一切,我会永远爱你的。” 爱利雅瞪起了发怒的眼睛,“你还是让我玉殒香消魂飞魄散的好,否则我是不会忘记今天在这小屋里发生的一切。” “快解决了她”钟老校长又大声的喊道。“情,这东西最容易坏事。” “不,不”陶博士转过头来看着外公,“我们可以用遗忘咒,让她忘记这一切。” 陶博士眼里闪出了泪花儿。 “煳涂!”钟老校长大声的喊着。“有一咒必有一相剋之咒,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咒, 你有遗忘咒,别人有復思咒,一旦她记忆恢復,那时我们可就完了。” “外公”陶博士转身走出了小屋,我想他是知道的,他阻止不了钟老校长要干的事情。 钟校长看着陶博士走出了小屋,嘴里又叽哩咕噜的不知念起了什么咒语,我知道只要他这咒语一旦生效,我和爱利雅恐怕就都完了。我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那日遁地术的奇怪的咒语,现在也只有再拼一死遁地逃走了,我在心里快速的念着遁地咒,我在与这恶魔一样的钟老校长争夺时间,我的咒语先起做用了,但是这该死的咒语仍没有使我遁地而逃,我看到了地上蹦出了火花,我的脚,我的腿如被重物撞击了一样好痛,好痛。 那钟校长看到了地上的火花,停下了他的咒语,“哈,哈,哈”又是一阵恐怖的大笑,“臭小子你傻不傻,来到这里就凭你,你也想用遁地术吗?”接着他又不知使出了什么恶毒的毒咒,在我和爱利雅身上点了几下,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昏了过去。当我醒来时,我觉得全身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发现胳膊上被划破了还有尚未完全干了的血迹,显然有人取走了我的血。爱利雅也醒了,嘴边有血迹,我想一定是钟校长强把我的血灌入了爱利雅的体内。我知道一个未显形的鬼喝了我的血能显形三天便会魂飞魄散的,可这显了形的鬼又将如何呢?又将有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发生呢?我看着爱利雅,轻声的问道:“爱利雅,你感觉怎样?” 第58页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五脏具焚,肝胆具裂,柔肠寸断,“强子,你保重吧,我就走要走了,永远的走了。”我看着爱利雅,我发现她的脚在渐渐的消失,接着是腿在我的注视下变得看不见了,又到了腰在一点一点的减少,“爱利雅,爱利雅,我抱着只有半个身驱的爱利雅大叫着,我在哭,无声的哭。爱利雅的半个身体没有因为我的哭泣而停止消失,仍在消失着,仍悄悄在的空气中融化,最后只剩下了一颗头捧在我的手里,我轻轻的捧着这个头,曾让我痴迷,曾让我眷恋着的人的头,趁这个头还没有消失,我轻轻的吻着她“ 爱利雅,我爱你永远永远,尽管你已经融化到了空气中,但我的爱依就,让我的爱也融化到这空气中吧。”终于爱利雅的头在我的哭泣中,在我的亲吻中不见了,永远的不见了。 小屋里只剩下了我和钟老校长,我的两眼发红,我怒视着这个恶魔,我恨我自己,我无能保护不了我的朋友,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恶魔把我的朋友吃掉了;我恨我自己,我无力保护不了我的恋人,尽管那只是一个灵魂,但这个灵魂还是在这恶魔手里香消玉殒,魂飞魄散了,我也保护不了我自己,过不了几天我也会成为这恶魔口中的美餐…… 养鬼日记:月圆之夜 一连十天,我只和钟老校长祖孙两个恶魔在一起,心里充满了恐惧,我也不甘心坐以待毙,我也曾几番逃走,但却都失败了,我也曾想起趁那两个恶魔不注意之时,打个电话,给父母,让他们想办法救我,也许这是我唯一的生的希望,但是我却发现那日慌忙从学校里逃走,什么都没带,全都丢到了学校,包括有着我寄以唯一希望的手机也丢在了学校。完了,我想我彻底的完了,我还有什么希望呢? 透过小屋的窗子,目光穿过那密如蛛网的红色光线,我看到圆圆的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树梢儿,在这月圆之夜,我不能与父母团聚;我的却死期一点一点的走近了,死亡之神却在向我靠拢。而我却无力挽回自己的生命。 坐到小窗下,想着自从来推磨坊的一切,想着在推磨坊里遇见了小姑姑,小姑姑为我流下了三次血泪;我摇了摇头,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脑袋,我真是不争气。如果这样多年我好好的读书,我不会伦落到推磨坊来;如果我不因为是贪玩,我不会违反推磨坊的校规也就没有第一次误入神秘小屋,那么以后的一切悲哀之事当然也就不可能发生。如果……,如果的事太多了,可又能怎样,我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人生,人生就是这样,每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并不重要的事件实际上都是人生的一个十字口,这十字路口,关系到以后的一切;人生,人生就是这样,它是一个多维空间,它并不象我们平日里在大街上走路,走错了退回来重走,人生的路,走错了却是无法退回,因为那时间的数轴已经逝去。人生,人生就是这样,当然死神来临之时,回想过去又有多少后悔之事,可是时过境迁后悔已晚。 在这死神临近之时,我流着泪,我眷恋着生的美好,我后悔着几年来的错事,感悟着人生的哲理。哀嘆着生命的短暂。我就要死了,我不会再去犯什么错误了;我就要死了,我不必去担心哪句话一不小心,就会触犯了那恶毒的誓言,会暴死在众人面前;我就要死了,我不必担心死后轮为鬼奴,因为这钟老校长比那施鬼更恶更狠,他会让我永恆的死去,在这世上不留一点点的痕迹;我就要死了,我将再无法继续写这养鬼日记……我轻轻的把小姑姑送给我的寒香玉坠掏出,认真的抚摸着它,用我珍珠般的眼泪为它做最后一次洗礼,我慢慢的把它挂在我的颈上,这是家里的祖传之物,它包括着几代人的情和爱,让我带着这几代人的情和爱上路吧…… 养鬼日记:小屋的门 被打开了,钟老校长祖孙走了进来。我从小窗下站了起来,愤怒的全身发着抖,怒视着这两个恶魔,等待着接受死神的洗礼。胸前的寒香玉坠儿在月光的照射下发着璀璨的光,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此时我才注意到它是那样的耀眼。 陶博士笑着走近了我,“强子抱歉了,今天该轮到你了。”说着把魔爪伸向了我的胸前。我没有反抗,不想反抗,也无力反抗,只是轻蔑的看着他。说也怪了,我虽不曾反抗,但他的魔爪却像触电一般的缩了回去。他扭过头去看着钟老校长,“外公,他身上”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我,我想我是的正义凛然使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他颤抖的说道:“他身上有电”。 “什么电不电的,看我的。”钟老校长向一样恶狼一般的向我扑了过来。突然我感到了我胸前的那寒香玉坠一震,“啪”的一声如同炸开了一样,接着射出了一道红光,红光如一柄利剑向着钟老校长刺了过去。那钟老校长也真的不愧是养鬼高手,法术也称得上是顶峰造极了。这光剑的速度极快,但他一个闪身闪过了这柄红色光剑。嘴里叽哩咕噜念出了一串不知什么咒语,又用手指一指,那手指上发出了一道绿光,绿光也形成了一柄绿色的剑,那绿剑对着红剑噼了过来。红剑被绿剑噼碎了成了散碎的红色光斑,瞬间这散碎的红光又化做无数柄短剑围着绿剑与绿剑相拼。我看着这红绿剑的相搏,我惊呆了,我不知道这红光是从那里来,我不知道在我生死攸关之时,是谁在保护着我。 第59页 陶博士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阵势,他呆呆的看着不知自己如何是好。钟老校长一边指挥着他的绿剑,一边对陶博士大喊道:“思儿,快去取他的性命!” 陶博士似勐醒了一般又向我扑了过来,那曾想到胸着的玉坠而又是一震又是“啪”的一声,红色的剑不见了,整个儿变成了一个红光做成的罩子把我罩在了中间。那扑过来的陶博士恰好撞到了这红光罩子上把他弹出了老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外公!”陶博士叫着站了起来,“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这般的厉害,看来吃这味药还是的不易呀!” 这会儿钟老校长大概对这局面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他看着我,看着这站在红光罩下的我,对那陶博士说道:“他身上有一块玉,玉本就有避邪之功效,再加上他身上的玉是开过光的玉,它的功效大呀!” “我们怎么办?放弃吗?”陶博士问着。 钟校长瞪起了双眼看着陶博士喊道:“思儿,我告诉你,永远不要说放弃!” 陶博士不在说话,他看着钟老校长,钟老校长坐到了那张床上,像是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红光罩子,盯着我,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对策。他不安的从床上又站了起来,走近红光罩子,仔细的看着,似乎是在找到什么破绽,在攻克保护我的这个屏障。他退回了床边,又开始念咒语了,咒语从他的口中发出,传到手指,手指上不断的变幻出各种样的东西,先是毒蛇,毒蛇失败了,它没有钻进我的红光罩中;又是剌猬,可刺猬的刺又怎么能刺穿光呢?再是蚂蚁,蚂蚁的结果更惨了,全死在了红光罩下。接下来我闻到了一股臭气,是大便,钟校长的手指端如同一个高压喷射口一样,不段的往外喷着大便,红光罩子被大便污染了,红色的光变成了淡红色,钟校长和陶博士发出了狂笑,“哈,哈来吧,我看这光罩子还能保护你多久。” 淡红色的红光罩子变成了粉色,随着光罩子的颜色变淡,我的心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我知道这光罩子保护不了我了。粉色的光罩又变成了淡粉色,淡粉色又变成了淡黄色,最后它终于消失了,终于再无力保护我了。钟校长的魔爪又一次向我伸了过来,就在他的手距我只有一寸远时,突然“嘣”的一声门开了,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养鬼日记:魔鬼相拼 甘老师出现在门口,她微微的笑着,她的笑容总是那样让人难以着磨。“钟校长,好一个除鬼降魔的钟校长,今天怎么也想吃活人的血肉呢?” 甘老师的出现无疑使钟校长和陶博士都大为吃惊,钟校长缩回了向我伸过来的魔爪,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甘老师;陶博士也瞪着眼问道,“你,你是怎样进来的。” “哈,哈”甘老师不慌不忙的大笑着,“你以为我姓甘的是吃干饭的,好几天的时间,难道我还破不了你的法术吗?别以为你的法术当真比我高多少,充其量顶多与我是个平手。”陶博士此时故计重施的又掏出了他的灭魂枪,“你对付得了它吗?”甘老师还是那样微笑着,“你以为这破东西还能让我僵住五分钟吗?人间早已有防弹衣,照猫画虎的我也能弄出一衣来吧。”说完轻轻一拨把陶博士伸过来的灭魂枪拨到了一边。 我看着他们,此时我不明白那甘老师为何而来,是为了救我吗?爱利雅的话又在脑子里出现“甘老师生前不是坏人,死后也不会是恶鬼。”莫非当真是我误会了她吗?可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吃人有心肝呀!我不知道此时我该站在谁的立场上,在我眼里他们都是我的敌人,一个是恶鬼,一个是恶魔,哪一方对我都有很大的威胁。 “思儿!别跟她废话,我虽法力尚未完全恢復,但以咱们祖孙两人之力定可胜她。”钟校长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的不安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 钟校长祖孙开始动手发了,他们口中喷出了五颜六色的咒语符号。那甘老师一闪,如一道闪电一般的躲过了那飞来的咒符。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把白色团扇,扇子一抖打开了,把那飞过来的咒符全部收到了扇面上,轻轻一挥,那咒符全部向着钟老校长祖孙砸了过去。 我无心看他们恋战,一心只想着快逃,快快逃离这魔鬼横行之地。可看一看门,甘老师恰站在门口,想从那里出去不容易。再看一看窗子,还好大概能从窗中逃走。我本就在窗下,这会作转身跃上了窗。只听那陶博士喊了一声“外公,不好,那小子要逃!” “捉住他”钟校长向着陶博士发出了命令。 听了钟校长的话,我心里更加的着急了,一推窗子就要向下跳,可就在这时,也不知那里来的一条绳索套住了我就要跳出窗外的脚,生生的把我拉了回来,头重重的撞在窗台上,“啪”的一下全身摔到了地上。脸擦破了,嘴唇碰破了,鼻子也出了血。我这时才看清楚,绳子的另一端在陶博士手里。 陶博士只顾得阻止我逃走,却没抽出手来帮钟老校长,这会儿甘老师向钟老校长发起了勐烈的进攻。随着甘老师扇子的舞动,一条毒蛇从扇中抛出,那钟校长刚刚变出一把利剑斩杀了毒蛇,无数只蝎子又向着他扑了过去。那陶博士此时也顾不得管我,把绳子丢在地上,两手一挥,地上着起了火起,生生的把那些蝎子生都烧死了。 第60页 我慌忙的解开脚上的绳索企图第二次逃走,还没容我再次跃上窗子,那甘老师那边挥舞扇子对付着钟校长祖孙,这边毫不误事的一下子跳到了窗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别想逃!”说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向门口沖了过去,手中的扇子还在挥舞着,抵挡着钟老校长和陶博士进攻。 门被钟校长和陶博士封住了,那陶博士大声喊道:“放下强子,今日我就放了你。” “不可能!今日你们吃了这孩子,明天就是我和施校长魂飞魄散之日;这世界谁也不傻!” 听了这话那钟校长先收了招式,大声喊道:“这孩子的事,我们可以再商议。为这孩子苦战不值。” 那甘老师也收了招式,陶博士也住了手。甘老师仍是那样微笑着:“钟校长有什么好的建议说吧!” “我从没想过要吃这孩子,你也别把这孩子带走,我们都离开这小屋,你施法术,让我们进不来,我们也施法术使你们也进不来如何!就把这孩子囚在这里与阴阳两世隔绝。” 天呀!我完了,这钟老校长出的是个什么鬼主意,还不如杀了我的好! 那甘老师又是微微一笑,“钟校长想的太好了。不过我有几件事问这孩子,问完了,这孩子随你处治。” “请问!” 养鬼日记:吴辰之谜 甘老师转向了我,收起了笑容绷起了面孔,以命令的口气厉声说道:“皮强告诉我,吴辰哪去了?爱利雅哪去了?” 我本不想回答那甘老师,但想来,我就要死了或者是被囚在这小屋里与世隔绝,谁还能知道钟校长的恶行呢?现在也来不急管那甘老师是敌是友了,只管说真相吧,我大声的喊道:“他们都死了,永恆的死了,是被钟校长杀死的,又被钟校长吃掉的。” 甘老师笑着看着钟校长:“钟校长有本事呀,吃孩子的钟校长,外面还有一些朋友想认识认识你。” 钟校长丝毫没有紧张的表情,这会儿反而收起了那盛怒的面孔,现带微笑的说道:“有朋友来干嘛不快请呢?” 钟校长的表情大概让甘老师很难理解,她已吃不透那钟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了。她努力使自己保持着平静,“外面的朋友进来吧!” 甘老师话音刚落“唿啦”一下子小屋里涌进了七八个人和鬼,他们手里有的拿着话筒,有的举着录音机,把我和钟校长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吵开了“这位同学,请说一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同学你刚才说是钟校长杀死了吴辰他们这是真的吗?”“这位同学,请告诉我们,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小屋的,你们又为什么来到这小屋。”“钟校长刚才这位同学指证你吃掉了一个叫吴辰的孩子,钟校长有什么可说吗?” 呀,我发不出生,但心里在叫。我的头都大了三圈,我堵着耳朵无力的蹲到了地上。 这时钟校长却高高的举起了双臂,双手向下压着,“记者们,安静,安静,请听我说。”记者们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钟校长说话。钟校长清了清嗓子,“大家知道,我家里曾养过一个施鬼,祖祖辈辈养了千年之久。我们非常相信这个老鬼,可是谁也没想到,十九年前,我发明的了鬼的显形药,可却害了我自己,施鬼显形了,也不安份了,他利用我不备,把我拘在这小房里,我的外孙……”他回头看了一眼陶博士,指着给大家介绍说道:“就是这位,他叫陶思;他和他的同学这位皮强。”说完钟校长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感到了他的手热热的手心有汗,显然他是一个人,一个老人,我抬头看着他,此时他没有了兇恶的面孔,而是一脸的慈祥,完全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可我知道慈祥面孔的后面还有一张脸,那是一张最丑陋最兇恶的脸。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叫吴辰的孩子一起来救我出去。你们是知道的,这小屋是被施了魔法了,稍不留神就会被那魔法所伤叫,这个叫皮强的孩子就是被施鬼施的魔法伤了,所有脑子有些不清醒了,你们不要相信他的话。” 天呀,真是没有公理,当前我面的还敢这般嘴硬的说谎,不行,不能任他这样说。我迟疑了一下抬起头来大声的说道:“吴辰就是被钟校长吃掉的,请你们大家信我的,我神智很清醒,是我亲眼看到的他喝了吴辰的血,吃掉了吴辰的心……”说到这里我“唔唔……”的哭了起来。这会儿记者们又吵成了一片,“钟校长你如何解这位皮强同学的话呢?” 钟校长仍在笑着,“不用解释,只要吴辰同学来了,一切就都清楚了。” 听了钟校长的话,我勐的抬起了头看着钟校长的面孔,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吴辰不可能能来的,我看见了钟校长吃掉了辰子。钟校长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皮强好孩子,我会医好你的病的。”说完又对陶博士说道:“思儿,去把吴辰叫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陶博士出去了,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等待着吴辰的出现。甘老师的脸色此时异常的难看,她双眉紧锁,干扁的脸如泥塑一般。 过了大约只有十来分钟,陶博士回来了,带来了辰子,辰子一见到我就问:“强子你的病好点了吗?你不会还不认识我吧。” 第61页 我瞪着吃惊的眼睛,嘴里不由自主的轻轻的叫着“吴辰!”又摇了摇头,揉了揉眼,再仔细的看了几看当真是吴辰,丝毫没有错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辰重重的拍着我的肩膀“哥们干嘛不认识了,再看仔细点。” 我终于抬起了头来,“不,你不是辰子,我亲眼看见辰子死了。你不是辰子……。” 吴辰笑着,“犟牛,你说梦话呢?我要死也得死在你的后面呀。”犟牛是我上小学时的外号,在这推磨坊,也只有吴辰一人知道,他能叫出我小时的外号,说明他真的应该是吴辰呀。可我又觉得这会儿他突然说出了我的外号,实际上就是故意证明给我看他真的是辰子,而是他越这样证明,我觉得越有问题。我心里犯着嘀咕,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只好迴避着辰子的目光,不去看他。 陶博士也走了过来,“强子,你的病越来越厉害呀,那日你说我家菊儿吃了辰子,这日你又说我外公吃了辰子,哎”他长长的嘆息着,似乎是在为我的病发愁。 吴辰仍是那样傻傻的笑呵呵的,“就是,就是,强子这傢伙总在咒我死,总希望别人把我吃了。” 突然甘老师不以为然的说道,“钟校长,你是养鬼高手,吴辰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显形的鬼吧了。鬼显形术的发明也已将近二十年了……”甘老师的嘴角带着微笑,一种轻蔑的微笑。 “哈,哈,哈……”钟校长一阵大笑,“刚才皮强同学说,吴辰是永恆的死了,怎么又可能成为显形的鬼呢?不过你现在怀疑他是显形的鬼也没关系,人与鬼的最主要区别是身温,鬼即使显形它的体温也是冷的,而人身上是温暖的,那位记者先生有兴趣来和这位吴辰同学握一下手呢?” “唰”一下子伸过来了五六只手,“吴辰同学,交个朋友吧!”吴辰笑着依依和他们握着手,那动作甚是潇洒。而我此时的窝囊样子与吴辰那洒脱的样子形成了显明的对比;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是我洒脱他窝囊;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莫非我真的病了,真的脑子出了问题。我敲着自己的脑袋,但无论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钟校长斜视着甘老师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甘老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甘老师的干扁脸此时如干茄子一脸的难看,但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他想了一下说道:“我想请钟校长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准备把这位皮强同学囚在这小屋里让他与阴阳两世隔绝呢?” 记者们似乎又找到了新的热点问题,叽叽喳喳的又吵吵开了,“是呀,对于要囚禁皮强同学钟校长又是怎样考虑的呢?” 钟校长仍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各位记者,大家看到了,皮强现在处于病态,他的神志出了问题,可是请大家相信,皮强的病会越来越重的,最后他会伤及到他周围的人或鬼的。所以我为了保证绝大多数同学们的安全,我必须把他囚禁起来,可是这位甘老师对我不信任,所以我对说让我们分别施法来囚禁皮强同学,以求得甘老师的放心。” 又一位记者喊道:“钟校长刚刚说过,会医好皮强的病的,难道这与囚禁皮强不是互相矛盾的吗?” “不矛盾,不矛盾呀!各位记者想一想,我钟某人虽在养鬼上取得了一点成就,虽说对医术也略通一二,但终究不可以说是精通,神智的问题出在脑里,这病是很难医的,我需要时间。”真是呀,说的在情在理,在场的记者们不住的点着头。对钟校长的说法表示了认可。 “哼”甘老师此时也已感到要斗败钟校长不容易呀,但她必须做最后一搏。甘老师看了一眼我,又向地下看了一眼,“钟校长,这地下和皮强同学的身上都是大便,你不会告诉我们大家你在用大便疗法来为皮强同学治病吧!” 这时那记者们才发现已经似站在粪坑里一般,两脚已沾满了大便,好不噁心呀。记者们也顾不得再问什么,一个个的都企图找个干净的地方把脚上的污秽之物蹭掉。飘在空间的鬼却是不曾沾上任何脏污的东西,有两个鬼记者开怀大笑着,笑了一阵子,才又问道:“钟校长又如何解释这些呢?” 钟校长仍是笑着,“你们已经知道了这皮强同学精神出了问题,他在这小屋一个人呆了十天之久,我怎么能知道这大便是如何整出来的。” 完了,彻底的完了,甘老师知道自己已败在钟校长的手里,已经无法挽回了,便甩手就手,那记者们又拦住了甘老师,“甘女士,你对我们说这钟校长吃了孩子,我们才来这里,现在你又有何解释呢?” “没有解释!”甘老师推开记者,迈步向外走去。望着甘老师离去的背影,那种校长说道:“甘老师留步呀!”甘老师停住了脚步,听钟校长继续说下去,“甘老师,今天的事完全是误会,现在学校是换校长的时候了,但我仍希望您能留下帮我。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呀!”钟校长说的非常的诚恳切,以至于在场的记者们不无感动,都点头说道:“这钟校长真是好人呀!甘老师这样对他,他仍是以诚相待。” 甘老师慢慢的回过了身来,“钟校长,你别假仁慈了,你的伎俩骗的了别人,难道人骗得了我吗?”说完转身快步的走了。 第62页 一切都已经结束,记者们也无甚可问的了,他们准备退场向小屋外走去。钟校长看着我脸上又露出了那阴险狡诈的笑容。我的心紧张的要命,他们都走了,我怎么办,我又要落到钟校长祖孙这两个恶魔手中了,我又将成为他们口中的美餐。突然“嘣,嘣”两声从地下钻出两个人来。刚走到门口的记者们又全被吸引了回来,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养鬼日记:再回簋村 这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二蛋父子。那蛋蛋站稳了身自抱怨道:“什么鬼地方,又臭又硬,二蛋都是你的好主意,有窗有门的不走,硬要靠那遁地术来这鬼地方。” 二蛋没有去理睬蛋蛋他笑笑走到了钟校长面前,“这位校长,这小傢伙的病你治不了,就交给我们吧。让这小傢伙陪我们叫花子讨上两天饭,保管什么病都好的了。” 钟校长狠狠的瞪了一眼二蛋你子,“哪里来的叫花子,敢出如此狂言。” 二蛋“嘿嘿”憨憨的笑着,“并非狂言,我叫花子,专医这神智不清症的。”说完并不想徵得钟校长的同意,拉起我就往外走。 这时那辰子喊道:“哥们去哪儿,怎么不带上我呢?”我扭头看了一眼辰子,心里很是疑惑,他到底是不是辰子呢? 钟校长一跃挡在了二蛋面前,“留下这孩子,我放你们出去,否则的话休怪我钟某人无理。” 二蛋没有说话,蛋蛋一下子挤到了前面来,“无理又能怎样?” “好!来吧!”钟校长说完两掌交叉放在了胸前,两腕一翻,两掌向怀里一拧,嘴里不闲着,叽哩咕噜的念起了什么咒语。 那蛋蛋笑着,“三岁孩子的伎俩拿到这里来,不羞?不羞?”说完只轻轻一推,那钟校长“噔噔噔”一连倒退了十几步才算又站稳了身子,此时他明来了来者不善,依他的法术远远不及这两个叫花子,便抱拳拱手道:“朋友,有事好商量,这孩子是我校的学生,我怎么可以轻易让旁人领了去,日后他家家长跟我们学校要人,我们又将如何呢?” “嘿嘿”二蛋憨笑了两声,“倘若他伤了周围的同学,钟校长又怎么向别的学生家长解释呢?还是我带了他去的好。”说完一跺脚拉着我腾空而起,我感觉我就如同他手中的风筝一样,任他牵着飞翔。 “蛋蛋、二蛋你们要把强子怎样?放下强子呀。”这是辰子和陶博士的声音。他们仰头大叫着,随着我们的远去,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听不见了。 来到簋村已是凌晨,这簋村真不愧为“鬼”村呀,本是十五的月亮,满地应投下银白色的光,可簋村里漆黑一片,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我的心里不断的发着颤,我不明白为什么二蛋父子要把我带到这里,不会也是想把我当做什么通阴药吧。小姑姑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现在在众养鬼徒的眼里,就如同当初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在妖怪们的眼里一样,你的肉已经是一盘唐僧肉了,你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些养鬼徒们杀掉吃掉。”养鬼徒可憎的养鬼徒,我心里骂着,我恨自己煳里煳涂的也加入到了这令人诅咒的养鬼徒的行列。 二蛋父子把我让进了屋里,蛋蛋仍是玩疲的笑着,“小傢伙,你太脏了,快把衣服脱下来吧!”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还要让人家自己脱衣洗净的再给你们吃不行吗?你杀猪时,是不是也让猪自己脱毛呀?” 我的话一出口,把那二蛋和蛋蛋给笑得站都站不稳了,我可是没笑,一个将死之人那里还有笑的心情。二蛋和蛋蛋笑够了,才大喘着气着道:“这小傢伙可真逗,把自己比成了猪。” 想想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也甚觉可笑,怎么无意之中竟然把自己比做了猪呢,虽觉可笑,但仍是笑不出来,将死之人是没有欢笑的,我大声喊道:“比做猪怎样?反正猪也是让人吃的,现在你们要吃我也和吃猪差不多。” 二蛋这会儿拿过来了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小傢伙,换上衣服吧,虽说我们父子是乞丐,但也没混到用人肉来裹腹的份上。虽说我们的衣服有些破烂,但总好过,你那全身是粪便的衣服。过会儿我给你洗了,干了再穿,免得这样回家,你妈妈会打你的屁股的。”二蛋一脸的憨厚样子,无论如何我看不过他会吃了我,看来他们当真是为了救我才把我又带到了这簋村。 我两腿颤了几下“腾”的一下子跪了下来,十五年了,十五年我从不曾跪过的双膝,今天却跪到了这叫花子面前,“大师救我!” 那蛋蛋拉着我的胳膊企图把我从地上接起来,“小傢伙,我们这不是救了你吗?你这是要干嘛?可折煞我们叫花子了。” 我两臂支在地上哭着,就是不肯起来。嘴里说道:“大师呀,我再不能回那学校去了,那里是一所鬼校”这会儿我也顾不上是否会违反了那可恶的毒誓,只想找个地方放声的大哭一阵;只想找个能说上话,能理解我的话人的痛痛快快的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虽已说出了那是一所鬼校,可我并没有暴死,看来二蛋父子也绝非平常之人。我鼓了鼓勇气继续的说了下去。“我看见了钟校长吃了辰子,真的看见了,可是不知道他又怎么把辰子变了出来;那校长也要吃我……。” 第63页 “不用说了。”没等我说完,蛋蛋打断了我的话,“后面的事,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都知道了。” “这样说来你们信我了。”我用眼睛看着这父子,那是一种企求的眼神,企求他们的信任。 “我们当然相信你,否则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呢?”二蛋也说道。 我又“铛铛”的叩了两个头,这可是我打出生以来第一次给人叩头呀!“大师收我做徒弟吧,让我跟你们一起乞讨都行,只要不回那学校。” “哎”二蛋一声长嘆,“孩子呀,不是我老叫花子,不收你这个徒弟,而是你必须回学校,就像你必须回家一样。” 我抬起了头,用疑惑的眼睛看着二蛋父子,让我回学校无异于把我送进虎口,与其这样又何必救我出来呢? “孩子”二蛋蹲了下来,蹲到了我的身边,“孩子是属于学校的,只有在学校里孩子才能系统的学到知识,如果跟着我们做了叫花子,你父母会伤心的。别让你父母为你伤心回去吧。” “可是学校也得看是什么学校呀,”我眼睛饱含着泪水,不解的说道,“你已经看到了钟校长要害我的,这样的学校我回去了,无异于送死;如果我死了比我做了叫花子,父母会更伤心的……。”说道这里我低下了头,痛苦的想着我死后,白髮人送走黑髮人,父母那悲痛欲绝的样子。 “不,不会的……。”二蛋继续说道:“现在媒体在关注这件事,钟校长再恶,也不敢在媒体的关注下吃掉自己的学生。” “可是他是我的校长,把我弄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吃掉,谁也不会知道的,媒体关注又管得了什么用呢。”我大声的喊道,“我不想去送死!” “你说的有道理。”二蛋点了点头,“如果说一点点危险都没有吧,那也不是事实,可是你应该相信,邪不压正,更何况学校里的人不都是坏蛋。”二蛋站起身来在屋里踱着步子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原来也赠收过弟子,现在还有一个就在推磨坊,我想他会保护你的。” “你的弟子?”我怀疑的问道,“他是谁?” “到时你就会知道的。”我看着他,对他的回答表示出了不满的神情,他并不在乎我的表情,只又说道“给我师傅去叩个头,你会没事。” “你师傅?”我不解的说道。自打来簋村那二蛋已是言明簋村只有他们父子两人,现在那里又跑出来了个师傅呢? 蛋蛋又拽了拽我的胳臂,“小傢伙来吧!”我站了起来,这时才感觉腿已跪得酸痛,用这酸痛的脚支撑身体才叫困难呢,我打着晃,跟着蛋蛋来到了那两块一尘不染的白布帘前,蛋蛋揭开了那白布帘子,白布帘下是二个人的像,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那两个人都穿着唐朝的衣裳。女人出落得非常漂亮,男人看上去是个道士。蛋蛋指着那女人的像说道:“这是我娘,她叫柳絮。”又指了一下那男人的像,“这是我师傅,他叫孙思藐。”给我师傅叩头吧,我愣愣的看着这唐代的人物,心中仍有很多不解,但还是慢慢的跪到了地上,给孙思藐和柳絮叩了头。那蛋蛋又给柳絮和孙思藐上了香,才把我拉了起来,慢慢的对我说道:“我和二蛋都是隋末唐初时代的人,我们吃了师傅孙思藐的不老丹,才活到了今日而年龄却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时间。说来我们已经是千年的老人了。”说到这里,一惯快乐玩皮的蛋蛋竟然“哎”的一声发出了长嘆,接着又继续说道:“其实人总活着不死是罪呀,不知道小傢伙你是否听到过一种说法叫天罚,人不死是天的惩罚。”人不死该多好,还天罚,这都谁想出来的,我可是不想死。我心里嘀咕着,听蛋蛋继续说了下去,“我娘没吃过那不老丹,她离我们而去了,我和二蛋就去找了师傅,师傅把一生的绝学传授给了我们,告诉我们要除恶扬善。师傅虽然发明了这不老丹,可师傅是个聪明人,他哪里肯接受天罚,所以他也只是活了一百三十多岁就死了。我们的亲戚朋友们一个一个的都离我们而去了,那种痛苦,那份伤心,真的希望上天早一些收了我们,可天偏偏的不收我们,我们只好孤独的生活在这簋村里。” 这时二蛋也走了过来,“别说这些了,你我已经接受了天罚就认命吧。” 看来是真的,那二蛋和蛋蛋真的不认为活着一件好事,真的把活着当成了天罚,可我,只活了十五年的我,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如果孙思藐还在,如果这世上还有不老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我想我永远不会后悔接受这天的惩罚。 二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我看着他,真的很想问一问他,孙思藐是否把不老丹的秘方传给了他,可我终没有张开口。只听那二蛋说道:“你已经给我师傅叩了头,你也算是我门下弟子了,我教你一句咒语,当你遇到危险时会起作用的。我们也不能总陪在你身边呀。做人就要自立,不能依靠别人呀。” 我听着二蛋的话点了点头,其实自强、自立这是从小学老师就告诉了我们的,可是我能自立吗?此时我真的怀疑自己。陶博士和钟校长的法术之丝毫也不是我所能及的呀。我看着二蛋,二蛋开始向我传授咒语了,二蛋郑重其事的念道:“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虽然这咒语长了些,但很好理解并不难记,可这样容易的咒语能起什么作用吗?我又开始怀疑了。 第64页 养鬼日记:访吴家遇陶博士 一连在二蛋那破烂家里住了一周,今天恰逢周六,也是推磨坊可以回家的日子了。一大早二蛋就把我送出了门。我念念不舍的告别了二蛋父子,一个人踏上了返家的路。没有了辰子做伴,心里还真的有些忐忑不安的。那陶博士只要在我回家的路上施一点鬼法术,我就会立即陷入危险之中。谁知那“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能不能管用呢?二蛋父子虽是千年老人,可他们确实又有很多不可为之事呀; 他们之所以那样久才去救我,是因为解不开小屋四周的鬼法术,至到甘老师解开了那法术,他们才趁机熘了进去;他们也不能准确的告诉我那辰子是活人还是鬼魂或者那根本就是一个完全与辰子无关的人或魂变出现的。是呀,我不能强求他们为我解开一切的谜团,世间的人再能,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都会呀。 他们能告诉我的一件事,却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事,他们说所有的养鬼徒,在入门时都是发过毒誓的,这是养鬼徒的祖先们传下来的规矩,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毒咒。而且这也是最合乎情理的毒誓。就算不是养鬼徒,人世间需要保守秘密的事也是很多的,养鬼徒的秘密和其他的秘密一样不容泄露。人世间的机密被泄露了不是一样要来承担法律责任吗?人如果连一点秘密都保守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做人呢?这些话无疑深深的刺激了我,想想当初我真傻,竟然想去解开那不可解的毒咒;想想当初我真恨,陶博士竟然利用我和辰子这两个初入养鬼界的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儿,为我们开出了一张解毒咒的空头支票,让我们替他卖命救出他的外公那个恶毒的校长。到头来却把我们当作了恢復法术的药来吃掉。想一想我们真的是既可怜又可悲呀! 一路上我就是在这胡思乱想中度过的,还好一路顺利,我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家。好久没有回家的了,我的回来无疑给了父母一个大大的惊喜。母亲拉着我的手又哭了,“强子呀,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久才回家呢?功课真的忙的很吗?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呢?”我看着妈妈,想着自己曾经经歷的事情,我哭了;眼水顺着脸颊滚动,这是歷经风险才能与母亲重逢的泪水,这是九死一生才又回到了母亲怀抱里的泪水;多少委屈,多少磨难都包含在这泪水之中;但我不能说,也不敢说我所经歷的一切。只能听妈妈继续下去:“上周吴辰回来了,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回来呢?”天呀,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辰子真的没有死,难道我亲眼目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难道鬼的世界真的是如此扑朔迷离,让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相信了吗?辰子他还活着,这不可能,就算他不是永恆的死,毕竟也是死了,我看到了陶博士挖出了他的心,我看到了钟校长吃掉了他的心,难道一个鬼魂他也敢回家,回到父母身边来吗?听了母亲这句话,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显出了吃惊的神情。母亲看着我的表情“强子,你怎么了?” “噢!我只是奇怪,上周不是回家的日子,且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不会是梦游回家的吧。”我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半开玩笑的说着。 “怎么可能?”这回是母亲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妈,是这样,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上周我和辰子闹了点误会,他生气不理我了,他回家也没跟我说一声。” “噢,是这样呀!”母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强子呀,你和辰子是从小的朋友,怎么就这样掰了?” “我也不想这样?”我看着母亲的双眼,心里为自己对母亲说谎而难过,可是没办法这谎言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今天辰子也回来了,我去他家看看,解释一下。” 母亲点了点头,“你去吧。我知道你犟,好好说话呀。” “妈,放心!”说完我蹬蹬的冲出了家门。我不知道辰子今天是否回来了,可我还是想尽快的去辰子家看一看,我想知道上周他回家吴叔、吴婶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毕竟他们是他的父母,他们更了解他,只要他有丝毫的异常,也许他们是会发现的。 辰子家离我家不远,十分钟后我敲响了辰子家的门,“辰子,有人来,快去开门”屋里传来的是陶博士的声音。 养鬼日记:神秘补药 听到陶博士的声音我由不得一惊,心里咚咚的跳的厉害,我自己骂着自己,“我没事儿干了,闲得!怎么自己送死来了呢?” 门开了,辰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手里端着一杯饮料,那饮料是褐色的。在我看来辰子手中的饮料与那日鬼宴上爱利雅端给施校长的所谓新显形药没什么区别。辰子嘴里的饮料还没有咽下去,看到了我显出激动的神情,呜嘀着说“强子,你也回来了。” 这时陶博士也走到了门前,“强子你的病好了吧!”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只问道:“辰子,喝的什么东西?” “可乐!你也来点。”我摇了摇头,随着他们走进了屋里,“吴叔、吴婶都不在吗?” “卖菜去了”辰子回答的很利索。 这时我才正视着陶博士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第65页 那陶博士笑了笑,“你们帮了我那样多的忙,好歹我也要当面致谢呀,本想去你家,又怕你没有回来,万一把你在学校生病的事说漏了,惹得你父母担心,所以就到辰子家来了。” 我瞪着发怒的眼睛看着陶博士,很坚决的回答道:“我没病!” 陶博士点着头,“没病就好,没病就好,我外公的身体还不是很好,还等着你帮忙呢?”陶博士用眼睛斜视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个阴笑。 他的阴笑在我心头投下了重重的阴影,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日他把辰子的肉向我投了过来,仿佛又看到了他掏出了辰子的心脏,仿佛又看到了他把魔掌伸向了我。这一切都像是刚刚发生。一切又都像是梦幻中一样,我已经不能搞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但我的心里告诉自己,我该走了,我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他们给我带来的只能是危险或是可怕的梦幻。我低着头,不敢看陶博士也不敢看辰子,只轻轻的说道:“辰子,你没事就好,我该回去了。” “慢!”我还没有抬脚,陶博士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正视着这个恶魔。 “你想怎样?”我瞪起了眼睛,努力掩盖着内心的恐惧。 “噢!你何必这样大惊小怪的。”陶博士笑着,他笑的很轻松,他笑着,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惊恐。他慢慢的说道,“那天我看见你带着一个玉坠,很好看,能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玉坠,那天是玉坠保护了我,为我赢得了时间,否则我可能已经死了,现在他问那玉坠是什么意思,他在打我的玉坠的主意,“不,不能!”说完我大步的向门口走去,我听到了辰子和陶博士在笑,“你看,他还是有精神病。”这是陶博士在说话。我无暇顾及他们说些什么,只管拉开了门,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恰好,吴叔和吴婶出现在了门口。 吴婶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惊喜,话框子打开了一般,“强子,你回来了,上周你没回来,看把你父母急得,以后有时间多回家几回。免得父母惦念着。” 吴叔也拉着我的手,又把我拉回了屋里,“强子,中午就在这吃饭吧,还有你们那位姓陶的同学一起,热闹。” 我愣愣的看着吴家叔、婶这般热情的待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总觉得对不住他们。辰子死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现在又一个不明不白的辰子出现在吴家,可我却不敢说破,无法说透呀。我只有关切的问道:“吴叔、吴婶,你们还好吧!”这句话说得是那样的艰难,甚至我感到了胸中的郁闷,喉咙的哽咽和眼圈的发热。 还好,我的这一切表情神态辰子的父母都没有看出,他们仍是那样的高兴,“好,好,辰子也懂事多了,他还给我们卖来了补品。”说完拿出了两瓶液体给我看,“辰子说了,这东西非常健体的,降血脂,降血压,还治心脏病。” 我接过了那东西,那是我从没见过的东西,瓶上写着:“太枣补剂。下面还有使用说明,出厂日期,药品准可证编号等等,应有尽有。”太枣补剂,这几个字使我想起了那可恨的通阴枣,再加上这个“太”字,又使我想起了那太岁系列里面的东西,尤其想起了害我不浅的太水和太士。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辰子是假辰子,太枣补剂,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谁又是那陶博士使出的手段花样儿。看来吴家大叔、大婶有危险呀。辰子死了,我不能看着这吴家的大叔、大婶再遭别人害了,我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呀。我拿着那瓶子愣愣的看着、想着,我抬起头来看着吴婶,吴婶,他们脸上露着微笑;又看了看辰子,辰子脸上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我把目光又移向了陶博士,陶博士的眼神游离着,漂浮着,“呀!这真是好东西。”我大声的对吴婶说着,“辰子,这东西是哪儿卖的,我妈身体一直不好,我也想给我妈妈卖一些去。” “你妈妈身体不好,你就拿去先吃吧,我身体一直很好,也不需要补。”说着吴婶把那两个瓶子全塞进了我的怀里。 “吴婶,那我可不客气了,多少钱,下午我让我妈给您送来。”说完我抱着两个瓶子就要离开吴家。 “什么钱不钱的,你和吴辰从小一起玩大的,在我们眼里咱俩家人就和一家人一样的。”吴婶笑着说。 那吴叔见我走到了门口说道:“强子今天干嘛这样急?” “噢!我跟妈妈说好了,我要回家吃饭的。”说完我开门匆匆的离开了吴家。我听到了在我身后传来的吴辰的声音,“明天咱们一块去学校。” 怀里掏着这两瓶药不知如何是好,回家,把问题转交给父母去办?不行!因为我根本也不可能跟父母说清楚学校所发生的一切。我在街上走着,眼睛扫视着我所能看见的一切,谁知那一天我就会死在魔鬼们手下,再也看不到这些了呢?世间的一切此时对于我都是那样的新奇和珍贵,“此店无假货。”几个字贴在一家商店的门口,跳入了我的眼睛,“假货”两个字似乎提醒了我什么,我何不找个搞鑑定的地方,鑑定一下这瓶里是些什么东西? 一切都很顺利,很快我找来到了一家消协,为瓶里的东西做了鑑定,可的确那里面没有发现任何已知的对人身有害的东西,还真的包含着许多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只是那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是那些鑑定的人从没见过,无法确定的东西。那鑑定员对我言道:“这些所谓无法鑑定的东西含量非常低,应该说对人体不会有什么害处。” 第66页 但只因为这无法确定的东西,我仍不是敢把这瓶药送回到吴家,更何况经了我手如果吴家叔、婶吃后出了什么事,我更是有洗不清的干系。这种药也不敢当真的拿回家给父母去吃,这不明不白的东西让父母吃了不害死父母才怪呢?轻易丢掉又不甘心,总想有机会把这东西拿给二蛋父子给看看。此时手里拿着这药又犯难了,一时间不知应该把这东西放到何处,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小件寄存处,把那东西放好才算放心了。 养鬼日记:返校途中遇歹鬼 早晨起来,想着今天就要返回那可怕的另人憎恶的学校了,心里真是有些害怕。暗暗的抱怨二蛋父子对我也太不负责任了,明知那学校有鬼,却偏偏的要我回去。我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每天让我与鬼怪恶魔打交道这也太残忍了吧?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不肯告诉谁是他们的弟子,谁是我可以信赖的人。 辰子昨天说和我一起回学校,我才不呢,跟他这种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在一起,心都会发抖的,还不如让父亲开车送我回去。 吃过早饭,我就对父亲说了我要早些回学校去复习功课,我就不和辰子一起走了,让父亲送我去,父亲听了很高兴,他夸奖我,说我真的爱学习了。 谁知这运气是这样的差,还是那陶博士早已看来了我的心思,刚一出家门就被他们捕了个正着,“强子你也这样早走,回学校复习功课去?”陶博士笑呵呵的问道。 “是呀!是呀!”我胡乱的答应着。 “咱们一起走吧,搭个伴,别让皮叔送了。”辰子说着。 “这样好了,”父亲听了辰子的话很高兴,“今天我还很忙,你们搭伴走吧!” 此时我心里真的有十万个不乐意,但我不知道该怎样对父亲讲,只依依不捨的拉着父亲的手,“爸,还是你送我去吧。我不想挤长途汽车。”我皱着眉着看着父亲,多希望父亲能答应我呀。可是没有,父亲没有答应我,他摸着我头,“大小伙子,怎么突然像小姑娘一样,别人能挤公车,你也能!去吧,跟辰子他们走吧!” 这会儿我的感觉,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我心里大叫着,“爹呀,你怎么这样的煳涂,你怎么让你的儿子与两个魔鬼为伴呢?”我看着父亲眼泪在眼圈里转着。但父亲连看都没多看我一眼的转身回了家。无奈的我低着头与魔鬼一起上路了。 路上我不与辰子和陶博士说着一句话,只管走路赶车,几番倒车,终于踏上了最后的通往学校的汽车了。车子在路上巅波着,我的心也在发着颤。车子离学校越近,我的心情越是紧张。这样的学校,这样的校长,别说让我再那里好好的学习了,我能不能在那里好好的活下去还两说着呢。勐的车子停了下来,身体向前沖了一下,不小心头碰到了前面的坐奇背上,好痛,思绪也全被这勐烈的撞击撞丢了。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举目望去,只见三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走上了汽车,他们没有向为他们停了下的司机致谢,嘴里不干不净的“八嘎、八嘎”的用日本话骂着。司机只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其中一人伸手就给了司机一掌,车里的人吓坏了,知道遇上了劫匪,谁也不敢吱声。歹徒们开始向车上的人索要钱物,一个一个的索要,没有落掉一下乘客。我看了一眼陶博士,心里想陶博士有那样高的法术,总能制得了这几个小流氓吧。谁知这会儿陶博士如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似乎车上发生的一切他全然不知。我又看了一眼辰子,我知道真正的辰子虽胆小但却是有着很强的正义感的,这会儿这个辰子又将如何呢?只见他愣愣的看着前方,仿佛车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一样。我心里恨恨的根本就不想再去理睬这两个可恶的东西,这会儿也只有我自己站起来了,我怒目圆睁的大声喊道:“什么年代了,竟然不有这种混帐东西,明目张胆的打劫吗?还穿上日军的衣服,充假洋鬼子,我们应怕你不行?”我想我这两句话会激起全车上的人一起与那歹徒拼了。可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被抢了东西的人傻傻的看着我冲着我笑着,还没被抢了的人颤抖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和我一起与这歹徒们拼命。那歹徒们“八嘎、八嘎”的沖向了我,把我按命在了地上。这会儿,我感到了那伸过来的手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一点点体温,看来这三个东西不是人,而是三只显形的鬼。三只显形的日本鬼。冰冷的身躯压在我的身上,我几乎被冻僵了,那里还有反抗之力。陶博士似是听到了我们扭打叫骂的声音,醒了;辰子也站了起来,他们一齐大声的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打劫,还敢打人?”。接着我们六个人打成了一团,也不知那陶博士用了什么手段很快的那劫匪们住了手。可我还是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弹着身上的灰尘,陶博士和辰子问道:“强子没事吧?” 我瞪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这时我的手确及到了衣袋,“坏了,小姑姑给我的那个寒香玉坠儿呢?”我的心腾了一下子,我的眼睛在车厢里扫视着,但没有,我再也没有找见那玉,我的心痛的要命,那玉是小姑姑给我的,那玉是我皮家的祖传之物,那玉曾救过我的命呀。可是玉真的就这样的没有了。我想一定是有人趁我们打在一起而偷了我的玉。一定是这样的!最有可能偷我玉的就是陶博士了,因为陶博士亲眼看到了那玉是怎样护着我而没落入他的魔掌之中的。我看了一眼陶博士……。 第67页 陶博士似看出了什么一样,关心的问道:“强子怎么了,掉东西了吗?” 不,我不能告诉他,“我的玉丢了”。那样即使不是他偷走的,他也会非常得意的,那时他会更加有恃无恐的。“不,没丢什么。”我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情了,但我知道陶博士有很深的法术,也许他已看出来了,看出来我的心此时是那样的不安。 歹匪们并没有因为败在了我们手下而老实一些,他们仍在肆意乱事,他们在车厢里叫骂着,虽不敢在勒索钱物,但也是打这一下,拍那一个,整个车厢的人大约都被他们打过拍着了。中国人就是这样,能忍则忍了,大概他们认为拍一下打一掌算不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与这混帐歹徒们争执。竟然一车厢的人都没有一个向歹徒们提出抗议的。 车继续向着走着,突然间我感觉不对,这车巅的太厉害了,如在搓板上行驶差不多。我向车窗外看着,车外群山环绕。虽然推磨坊中学在山里,可是也没走过这条路呀,这车在往哪里开呢?正在我差意之时,车停了下来,穿军装的日本鬼先下了车,跟着车上的人全向被施了魔法一样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机械地走出了车厢。如木头人一样的排向一队向山里走去。“不好要出事。”我心里对自己说,一定是那三只日本鬼给车上的人施了鬼法术,才使全车的人如殭尸一般的跟随着他们行进。这会儿我在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那陶博士是不是恶魔,捅了一下他低声说道:“博士,出问题了。” 陶博士看了我一眼,镇定的说道:“有我在,不会出乱了的,走吧!” 我们三人也跟着车上的人们一齐走出了车厢,向着山里走去。此时我心里真是不明白,干嘛这时候还不出招制服这三只鬼,偏偏要跟着他们呢?陶博士到底是什么目的。我看着陶博士,却不敢与他多说,他毕竟是那样的诡诈,是那样的难以让我看透呀。 山里的路很难走,都是一些羊肠小道儿,我和辰子、陶博士走在最后。陶博士眼睛滴熘乱转着,观察着前面的变化。可是殭尸一样的队伍能有什么变化,有的只是机械的行动,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 突然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攀上一块巨石眺目望去,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背向前我们拦住了去路。那身日本鬼,“叭嘎!”然后叽哩咕嘀的说了一串日语,我看着陶博士,用眼神问他,那人在说什么,陶博士轻声说道:“那鬼子在说,什么人敢挡皇军的路。” “真不要脸”我心里骂着,都什么年代了,死在了中国还皇军呀,狗屁! 显然身着黑斗逢的人听懂了鬼子语,慢慢的转过了身来,这人不是别人,恰是甘老师,甘老师脸上露着那阴郁的笑,“龟田三羊,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呀,你我都已经死了,却还能在这里相逢,真可以说是冤家路窄呀!” 那鬼子又是一串日语,陶博士翻译道:“龟田三羊言道,你生前死在我的枪下,这会儿,你是不是鬼也做腻了。” 甘老师又是一串长笑,“今天还不知是谁做不成鬼了。”说完身子一旋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手里已经有了一把白色团扇,咒语跟着就念了出来,扇子一舞,立即颳起了一股黑色的旋风,旋风紧紧的缠绕着三个日本鬼,把他们高高的捲起,又重重的摔下,那鬼子痛的叽哇乱叫着;我想这会儿他肯定后悔自己显了形,如果没有显形的话,还可以飘在空间,也不至于爱如些之罪。日本鬼大叫着,我的心里好不痛快呀,真是高兴极了,拍着手、举拳的跳着高儿为甘老师叫好!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样子很傻,很傻,一车的人都被日本鬼施了法术,如殭尸一般的没有一点点动静。辰子和陶博士站在那里看着我,并没有随着我而欢唿跳跃。辰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陶博士微微笑着,似乎在笑我的傻气。我无趣的停了下来,斜视着他们。陶博士不屑一顾小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过是整整那些不会什么法术的鬼魂吧了。” 这话让我大为恼怒,我冲着那该死的博士大叫道:“当初日本鬼子把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中国人民那算什么?现在这三个丑恶的鬼魂,又对全车上的人施了鬼法术,害得他们如殭尸一般这又算什么?你不出招惩治这三只鬼,现在甘老师来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些风凉话来?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 那可恶的博士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一直的向前走了过去,来到了甘老师面前,他大声的喊道:“甘老师,几天不见了。怎么斗过不我们,跑这里来拿这几个鬼子兵过隐来了。” 甘老师一愣收了招术。那鬼子兵趁机脚底抹油快快的熘了。甘老师看着陶博士,“又是你,原来你竟然堕落到与日本鬼子兵为伍的份上了。” 那陶博士并不恼,他笑着,“这鬼子兵与本人无关呀,只是本人不幸,搭上了这车,才有机会领略甘老师惩治鬼子兵的风采。说起来,甘老师可真不愧是抗日的英雄,当年虽死在了日本人的手下,今日也可算是报了仇了。”说完他“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甘老师受了陶博士的嘲讽,大感屈辱,他恨恨的说道:“什么东西,竟然与那与祖上老子无甚区别,都是投敌卖国的料儿,还有没有点中国人的良心。”甘老师又摇了摇团扇,解开了日本鬼施在乘客们身上的法术,乘客们马上恢復了知觉,乱做了一团,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甘老师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第68页 甘老师的行为,使我肃然起敬,毕竟陶博士完全有能力救了这一车人的人,而他没有,一直让这一车的人傻乎乎的跑到了这山里来。而甘老师却救了他们。突然我觉得我一至憎恶的甘老师真的不象是一个恶鬼,正如爱利雅所说:“甘老师生前不是坏人,死后不是恶鬼。”恰恰相反,陶博士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却越发的坏的不能收拾了。 甘老师的话使我陷入了沉思之中,甘老师说的陶博士的祖上老子是谁?莫非是钟校长? 养鬼日记:丢失的人头 原本从家到学校路途就很长,中间又出现了日本鬼这段黑色插曲,使我们回到学校时天已经抹黑了。大多数的同学们都已经回来了。我走进宿舍楼,突然才知道自己已成了学校的新闻人物,大家看到我一下子把我围到了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开了,“强子,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去哪儿了?”“强子,你真棒总敢与那些鬼师们做对”“强子,真佩服你,只有你才是真正的英雄,敢去碰那狗屁校规”“强子,那天你不是和辰子及那个陶博士一齐走的吗?他们怎么早就回来了,可你今天才回来呢?”有人忙纠正那人的话说,“别再叫陶博士了,应该叫陶老师,现在他是咱们养鬼课的老师呀。” 这话当真的吓了我一跳,陶博士是我们养鬼课的老师,那么他如果想惩我,想杀我,还不是易如翻掌。天呀,我哪里对不住您老人家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才十五岁呀,难道你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要这般的折磨吗?我愣愣的看着同学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很明白的是:我不能说实话,那样钟校长和陶博士马上就有惩治我的理由。 “干嘛呢?干嘛吗?”江老师走了过来,“一群人围在这里乱吵乱叫的像什么样子。”同学们见江老师来了,有的吐了吐舌头,有的挤了挤眼,都赶快散开了。 我也正想快回宿舍,那江老师一把抓住了我,“皮强同学”,他拖着长声,“你已经是半个多月没来上课了,我身为副校长主管校规校纪,今天你必须接受惩罚。” 我看着他,心里犯着疑惑,这江老师一直在学校里打杂,协助那些鬼师们工作,怎么这几天没来,他竟然当上了副校长。你看他此时是多么春风得意的呀。看来那钟校长是很赏识这位江老师的,他现在一定是钟校长得力的爪牙。 江老师见我站在那里没动,推了我一把“走吧!” 我不知道江老师将如何惩罚我,让我再去吗?去就去呗,反正早就知道来这鬼校没有好事等我。 我跟着江老师离开了宿舍楼,但他却没有往教学楼走,看来不是去。我心里更加嘀咕开了,不会是把我送进消魂房吧,那样我可就死定了。但无论江老师将要把我带到何处,我现在也只能跟着走下去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我还可以用那“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来救命。 江老师一直把我带到了树林中,他向左右看了一看,便吹响了口哨,不知为什么没有了辰子做伴,我对一切都留起心来,这回还真的特别注意了这口哨的调儿节拍。哨声“嘟嘟”一座别致的小楼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江老师恶声恶气的说,“今天不罚你去,罚你在这小楼里为我干活” 听了这话,这使我想起了那次甘老师,也是让我们帮她去干活,结果却是拿骷髅虫害我们,以致于使我一错再错,又上了那陶博士的当,误用了太水和太土,被陶博士培养成了一味为他外公提高法力的通阴药。谁知这江老师又要用什么来害我呢?我当真要小心一些才是。我看着小楼,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总觉得那里肯定会有什么厄运等着我。 江老师又推了我一把,“快走,是不是觉得帮我干活,还不如去?” “对!你说对了!我看,你还是送我去的好。”我瞪着眼睛对他大叫着。 江老师阴阴的一笑,“如何罚你,不由你来挑选。快走!”就这样我被江老师推推搡搡的推进了小楼。 进得小楼的门,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直径大约一米的圆形柱子,柱子上是一个玻璃罩子,里面放着一颗硕大的玻璃球,那玻璃球晶莹剔透,在灯火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大厅中再无他物,四围有几个门。 江老师把我带进一个门里,那里面像是一个厨房,有条案,有刀、叉、盆、碗等一些厨房用具。地上还有几只箱子,我想那里面应该放的是菜。 江老师走到一只箱子前打开了来,我低头往里面一看,“哇”那东西好不吓人呀,怎么竟然全是婴孩的小脚丫。江老师拿起一只小脚丫,丢在了条案上,命令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切成小块,切好后后再去告诉他,说完他便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恨恨的。从小到大我哪里下过厨房切过菜、做过饭。没想到呀,今天竟然给鬼做起饭来了。 江老师走了,我把箱子里的小脚丫全都倒在了条案上,拿起刀切了起来。天呀,我的脚怎么了,我的脚怎么痛的这样厉害呢?仿佛有人在用刀切我的脚一般。 我放下了刀,看着脚,脚似乎也没有什么,只是痛得厉害。我又脱掉袜子,脚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臭气扑鼻。没办法,抖抖袜子又套回到脚上继续干活了。可是只要那刀切在那些小脚丫上,我的脚就像被也切了一样的痛。我看着脚心里甚是奇怪,心里着磨着,一定是这姓江的在刀上施了法术来整我。我把手里的刀丢到了一边,换了一把,但没用,我仍感觉是在切自己的脚。看来这些刀都被施了法术,我干脆放下了刀,从那小脚丫的脚趾撕扯开了。天呀,还是没用,有人在撕扯我的脚趾一般的痛呀。这会儿痛得我头上的青筋都暴出了,汗水也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眼泪就在眼眶中飞旋着。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能哭,江老师正想看到我哭;不能哭,我不能让恶魔们看到我的软弱。我忍着疼痛,继续切了下去……,直到把那一堆小脚丫儿全都切完了,我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揉着疼痛难耐的脚。 第69页 没等我去告诉江老师,“我的工作完成了。”也不知怎么他自己来了,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没有一句问候的话,没有一丝安慰的表示,冷冷的说道:“都切完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拿上你切碎了的东西跟我来。” 我随手在案子上抄了一个盆,唏哩哗啦的把那切碎小脚丫全都胡噜到了盆里,端着跟在江老师的后面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那房间里摆着几排柜子,柜子有点像殡仪馆里装骨灰箱那个样子的柜子,每个柜子上有着若干个小门。 江老师走到柜子前打开了一个小门,我跟了过去。看着那柜里的东西,又着实的吓了我一跳,那小门里是一颗人头,眼耳鼻口俱全的人头,那人头上的眼睛在动,那人头上的嘴微微的张开着,口水从嘴角里滴落了出来。江老师抓了一把切碎的小脚丫,一块一块的塞到那人头的嘴里。那人头竟然把这东西都吃了下去,我的脚又开始痛了,我看见江老师也在抖动脚,显然他的脚也在痛。 江老师回头来看着我,“就这样,给他们餵食吧!”说完他又走了。 我真的不愿意干这个工作,这工作又恐怖,又噁心,还害我脚痛,可是没办法,在这个学校里没有那一件事可以由我选择干还是不干。 我拖着疼痛的脚,一瘸一捌的挪动着步子,去给那些人头问食。突然一颗容易的面容跳入了我的眼睛,那是我同宿舍的同学,跟着我又发现了自己的面容。我呆呆的看着这颗头,我不知道这颗头哪里跟我有一丝一毫的差别,没有,真的没有,连眼眉末端那颗痦子都是一般的模样。 我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竟然有我,有我的同学,跟着我又仔细的在这柜子里找着,我发现全班同学的头都在这里,唯一缺的是辰子的那颗头?而恰好又有一个格子是空着的,这说明有人拿走了那颗头,是谁拿走了那头呢?拿这头又去做了什么呢?辰子死了,现在的辰子又是谁?是不是利用这颗头变出现的辰子呢?一系列的问题,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略略的思考了一下,也顾不得什么了,跑到大厅里高声的喊道:“江老师,这里缺了东西,你快过来看看呀!” 江老师从一个门里走了出来,“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跟着我来到了放人头的房间里。 我指着空格子,“你看,这里,这里缺了一颗人头呀!” “少管闲事”江老师瞪着发红的眼睛冲着我大叫着,似乎我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一样。看来这丢失的人头背后一定有着一段故事。 给江老师干完活已经很晚了。我才拖着那疼痛的双脚,离开了小楼。江老师吹响了解开学校的隐形密码哨,教学楼和宿舍楼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江老师微笑的问道:“比如何?”我没有回答,他的语气一转大声说道:“下次再敢违反校规,还有比这更厉害的等着你呢?快给我滚回去吧。”说完他自己先转身向树林里走去,很快的被树林吞没掉看不见了。 我望着满天的星斗长长的嘆了口气,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自己的不幸而嘆息,还是为自己终于从那该死的殭尸手中解脱出来了而出了一口轻松的气息。我拖着瘸了的双脚,慢慢的向宿舍楼里走去。 没走几步,我看到不远的前方有一个黑影正在朝我走了过来,我真害怕别人会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让他们看见说不准要怎样编排我呢?我忙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走过来那人,正是今天在汽车上遇到的龟田三洋。我心里很是奇怪,他一个死在中国的日本鬼来学校干什么?在汽车上陶博士明明可以制得了他,可是却偏偏的不去制他,莫非他们真的是一伙的?“算了吧!”我告诫自己,“还是别理这些事情了,自己身处险境在这魔鬼的学校里还不知那一天死呢?” 龟田三洋很快的也消失了在树林中,我又继续向宿舍楼里走去,艰难的爬上三层,回到了房间。辰子还没有睡,他看见了我惊喜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这样晚了,真把人急死了,那可恶的殭尸是怎样罚你的。” 我看着辰子,听着这些话,心里真的是热乎乎的,这辰子跟原来那辰子没有什么区别呀,他仍是那样关心着我。看着辰子的脸,望着辰子的头,我又想起了那颗丢失的人头,这个辰子的头会不会就是那颗丢失的人头呢?左看右瞧的,就是看不出一丝一毫异样。 辰子却被我看得有些发慌了,“强子,你干嘛?有什么好看的。不是那可恶的殭尸把你折磨的精神病又犯了吧。” 我没有说话合衣躲在了床了。辰子见我不愿理他的样子,也只好去睡了,很快我听到了他的酣声;这均匀的酣声是那样的熟悉,从这酣声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怀疑这辰子是个人,尽管也许他并不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那个辰子,但他却肯定是个人,这个人却很奇怪,他有着与辰子一样的相貌,与辰子有着极相似的记忆,这个人唉……,真的让人想不明白呀。 我的头脑中不断的出现着那柜中的一颗颗人头,也不断的出现着那丢失了人头的空格子,思绪乱成了团,乱成了疙瘩,脚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着痛,这一夜又是一个难眠的夜了…… 第70页 养鬼日记:陶博士的养鬼课 一夜没睡好,早晨脚不太痛了,可身子却又感到了异常的疲乏。身子虽然疲乏,但我还是很庆幸,庆幸我还活着,庆幸在这恶魔掌管的领地里我安全的渡过了第一个夜晚。 该上课去了,只好拖着这疲乏的身体向教学楼里走了过去。 楼门口没有了施校长那颗核桃头,换成了慈眉善目,满头白髮,道骨仙风的钟校长,他微笑着,向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同学点着头。 尽管他是慈眉善目的,尽管他在微笑点头,但我从他身边经过时,心里还在胆怯的颤抖着,我仿佛又看到了他伸向我的魔爪。有了这种感觉,我只想快快的从他身边走过,千万别做半刻的停留。然而还没有等我从他身边熘过去,他便叫住了我“皮强同学,好久没来上课了。”我只好收住了脚步,望着他,他继续的说道:“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跟老师们讲,老师们会帮助你的。” “啊!啊!”我胡乱的回答着,又要举步离开。没想到他却很有兴致的又把我叫住了,“我看过你初中时的档案了,你电脑的成绩很好。”我没有回答,也不明白他问这话什么意思,只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那满头的白髮,心里真是想不通,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他的另一副面孔怎么会是那样的可怕,可怕到可以去吃人。钟校长继续说道:“最近我们新开了电脑课,还准备做一个网站,你可以用你所长,帮电脑教师的忙了。”他停顿了一下,“其实思儿的电脑也不错,你们本就是朋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一起去把这个网站做好,维护好吧。”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就匆匆的爬上楼去上课了。 今天的第一节课,又是养鬼课。同学们和陶博士都已来到了教室,陶博士可不像甘老师一样每天让人看到一副干扁阴郁的面孔。而陶博士恰好相反,他在教室里跟同学们说笑着,真的是无拘无束的。他见我走进了教室,忙走到了我身边,“强子,你已经掉了好几节课了,有什么困难要跟我说呀,我不仅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朋友,咱们一齐经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真是终身难忘呀!” 我仍是不说话,心里想着原来看过的一个动画片叫双面人,要说双面人表演技术再高,恐怕也难与这钟校长祖孙相比了,一面人,一面鬼,一会儿慈眉善目,一会儿伸出魔掌来掏人的心呀。 上课的铃声响了,陶博士不在与同学们说笑,慢慢的走上了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了“斗鬼”两个字。又转过身来对同学们说道:先前已经讲过了用鬼,招鬼上身等,但这是些不够;人世间的人有好人和坏人,生活在阴间的鬼,同样也有善鬼和恶鬼之分,遇到善鬼,我们可以招鬼上身,可以用鬼,当然我知道甘老师也交给你们了镇鬼咒,用镇鬼咒,镇住那些上了身而又不听话的鬼;可是这不够,如何遇上一个会些法术的鬼时,那镇鬼术根本就不会起任何作用的。身为养鬼徒,眼观阴阳两世之物,怎么可能永远不会遇到会法术的恶鬼呢?这就需要我们以更加厉害的法术来制服恶鬼。 同学位聚精会神的听着,我却是听不进去,只恨恨的骂道,人间最坏的人还能比你更坏吗?阴间最恶的鬼还能比你更恶吗?无论你教我们多少法术,但那法术又怎能对付得了你这恶魔呢?我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纸揉着撕着,眼神在浮动游离着,我真的是宁愿让那干扁脸的甘老师教我们,也不愿意让这假仁假义的陶博士做我们的老师。 “强子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陶博士已然悄悄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竟是丝毫没有察觉,仍是低着头,撕着手里的纸,就像在撕陶博士那张虚伪的皮一样痛快。 这会儿我勐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噢!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好!”陶博士仍是那样微笑着,“我想请你上讲台来,咱们做一个斗鬼的表演试验。” “不,不”听了陶博士的话,我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没事的,有我在,你绝对安全!” 我真是恨的牙都痛了,正因为有你在,我才没有了安全感,一个把魔爪伸向我的人,还谈什么“绝对保证我的安全。” “不,不”我坚持着。看着陶博士的脸。我看到他脸上的微笑变成了阴笑。 “皮强同学,上课时必须服从老师,否则的话就是违反校规,你知道那样的后果。”说完他蹬蹬的返回了讲台上。 “违规的后果?”我想着陶博士的话,“他可以有藉口治我于死地了。”无奈的我,为了不去承担这违规的后果,只好也跟着,一步一步的蹭上了讲台,去配合陶博士做表演试验了。 陶博士看着我走上了讲台,脸上露出了几份得意,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而我心里却怕的要命。陶博士把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了嘴里,“嘟”的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鬼从墙上飘了进来,那鬼很魁梧健壮。我问自己,这就是准备让我斗的鬼吗? 陶博士看了那鬼一眼,又转向全班同学,“同学们,这是一个法术并不很高的鬼,现在我解开施在他身上的捆绑术,还他自由,你们来看看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看看皮强同学能否对付得了这个恶鬼。”说完他把手向后一挥,嘴里咕噜出一串什么东西,那鬼一下子活了起来,再也不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了。那鬼如则刚刚逃出牢笼的野兽一般瞪着血红的眼睛,向我扑了过来,我一闪身躲过了这一招;我努力的想使自己镇定下来,使劲的想着二蛋教给我的那几句救命咒语,道,道,道什么来着,这关键的时刻竟然把那样容易的咒语也给忘了。来不急了,那鬼的两只手突然一下子变得很长很大,眼看着就向我抓了过来,我头上渗出了虚汗,我又看到了在神秘的小屋里的那一幕,钟校长向我伸出了魔掌,陶博士向我伸出了魔掌,我已经被他们抓住了,我已经无力逃走了;全身软软的我瘫到了地上…… 第71页 过了一会儿,一股清清冷冷的什么东西淋到了我的头上,我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站在讲台上的陶博士把我扶了起来,“这个鬼并没多少法术,你怎么就这样的不堪一击呢?” 那鬼大概是已经被陶博士治服了,他再也不能那样张牙舞爪的了。但却还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没有把我吃到嘴里是他最大的遗憾,他是那样的不服气呀。 “回坐位吧强子。”陶博士轻轻的拍着我的肩。他目送着我走回了自己的坐位。慢慢的轻声的说道:“其实我们刚刚讲过如何对服这鬼的。只是你没注意听!”接着他转向了全班,“现在,那一个同学可以告诉皮强同学遇到这样的鬼应该怎么办?” 辰子站了起来,“这个最简单了,连咒语都很简单,还有必要再说吗?” “吴辰同学,你站起来应该回答老师的问题,没让你说这些。” “好吧!……”我转头看着吴辰,他脸上露着骄傲的笑容。这是他,这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个吴辰,每次都是这样,如果他比我多会一点点,脸上总会露出这骄傲的笑容。可是我亲眼看到他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昨晚看到的那柜子里的人头,那空着的格子又不断的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吴辰已经坐下了,他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只在愣愣的看着他。 “皮强同学”陶博士又在叫我。我忙坐正了身子,“皮强同学,你知道怎样对付刚才那个鬼了吗?” “我,我……”我摇了摇头。 “你又走神了,你这样怎么能学会这样复杂的养鬼课呢?”我低着头不敢去正视陶博士投过来那温和友好的目光,我怕我再看到那温和友好的背后…… “好吧!谁愿意再把治服那鬼的咒语说一遍” 这回站起来的是靠门那组第一个的那个娇小的女生,她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突空吧哒,格嘎哂哝” “好,皮强这次你该听清楚了吧。” 我站了起来,把那古里古怪的咒语又重复了一遍“突空吧哒,格嘎哂哝” 陶博士仍是微笑着沖我点了点头,“好好上课吧,别在走神了。” 接着陶博士又叫一个班里个儿最大块头最大的男生走上了讲台,与那鬼搏斗,那鬼也真是欺负人,我在讲台上时,他是那样的张牙舞爪的,这会儿他看着这血气方刚的大个子,自己先打起了颤来,大块头斜视着那鬼,叽哩咕噜的念着咒语,那鬼竟然是一招未出的就倒到了地上。大块头儿嘴里嘀咕着,“就这东西,还叫鬼吗?这是弱智鬼,还是胆小鬼呀,简单不直一斗。”大块头的眼睛在斜视着我。 看着这眼神,听着这话,我心里难受极了,这样一个笨鬼,我都没有斗过,我这养鬼徒看来也是白当了。 下课了,这令人恼人的养鬼课下课了,我不想与任何人说话,只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的从我身边走出了教室。看着他们,柜里那人头又一个一个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多的人头,人些人头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陶博士走到了我的身边,“强子,又在想事?你怎么了,为什么总在想事,想的很投入,几乎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进到眼睛里。” “没,没有的”我不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很不礼貌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 小姑姑恰好从门前经过,“强子……”她满脸的忧愁,似乎是有什么话,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的飘走了,还不断的回过头来,看着我,显然她对我是多么不放心。 我真不明白陶博士怎么那样有耐心,他没有恼怒我的不礼貌,又跟了过来,“你小姑姑,已经不再是鬼奴了,我外公解放了她。” 我冷冷的说道:“你外公是不是也解放了爱利雅。”想着爱利雅从我的怀里渐渐消失了的样子,我心里仍是恨恨的。解放了我小姑姑,能说明什么,能说明他们祖孙是慈善的吗?不,不能,他们是那样残忍的用我的血,害得爱利雅魂飞魄散,害得爱利雅鬼也为难,害得爱利雅再不能投胎转世了。 最没有让我想到的是陶博士很高兴的回答道:“是呀,爱利雅在救我外公之件事让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呀,我外公自然是第一个解放了爱利雅。” 我瞪着眼睛,看着陶博士,我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来,莫非他们制造出来了一个人代替辰子,莫非他们也制造出来了一个鬼魂来代替爱利雅,不这不可能。我用鼻子“亨”了一声,“是解放了爱利雅,我早就知道,你们使她得到了彻底的解放,使她永远再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当然也没有幸福和快乐。” 陶博士笑了起来,“强子,你又在说什么?无论人还是鬼,都会有烦恼、痛苦、幸福和快乐的。爱利雅当然也是一样的。” 说着话,也不知怎么这样凑巧,爱利雅正好从楼道里飘了过来,“强子,你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一时间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莫非我真的病了,莫非辰子的死,爱利雅的香消玉殒,都是我的幻觉……,不这不可能,蛋蛋和二蛋虽没有看到钟校长和陶博士害了他们,可他们看到了钟校长祖孙要害我呀!蛋蛋和二蛋不会是我幻觉出来的,绝对不会。 第72页 养鬼日记:易经占卜课 钟校长上任后,学校的课程真是发生了的变化,虽还是以养鬼课和英语课为主,但也增加了电脑课及易经占卜课,电脑课完全是为了赶时髦才开设的,而易经占卜课听说是养鬼徒们的必修课。 当年小姑姑活着时,曾对我说过易经,她说,易经博大精深,是人类祖先留给后人的精典之作,但易经也有糟粕之处,易经的糟粕在于易经占卜。那时我对这话非常的相信,人的生死,人的命运又岂是可以算得出来的呢? 但自从来到了推磨坊,过去的一切不可能,不相信的事情都出现了;曾经是那样的不相信鬼魂之说,可今天自己却成了养鬼徒。然而一直确信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却也变得扑朔迷离,诡异万千了起来。眼见的事情,何真何假却也搞不明白了。这使我想起了不知曾在哪里看到过的一首诗,“薄雾如纱挡眼前,强睁双目视君颜,幻真莫测霞晖里,明暗交织紫气间,柳下约约响鼓瑟,竹楼隐隐弄琴弦。英容欲见云烟聚,音曲静听远在天。”此时我何尝不是这样呢?一切都如坠入了迷雾之中,一切都是那样亦真亦幻,一切都仿佛似有似无。辰子死了,我看见他死了,可是他却没死;爱利雅在我的怀里香消玉殒,永恆的死了,然而她的灵魂依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无法解释。同样我不懂易经,不理解易经占卜,我哪里还敢说那易经占卜是糟粕之物呢? 陶博士的养鬼课上完了,接下来的课便是易经占卜课;虽然我比他们少上了很多课程,但这易经占卜却是没有少。学校在决定开设这门课时,还没有找到老师。听说讲易经占卜的老师今天才是第一天上班。 上课铃响过之后,一个带着大大眼镜儿的干瘦女鬼师飘进了教室。他在黑板上写下了“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多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繫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接着又用红笔写下了“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她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开始上课了。“同学们好,学校聘请我来给大家讲易经占卜课,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姬。”说完她抬起头来看着全班同学,然后又继续说道,“现在你们不用自我介绍,看我猜的对不对。”这句话使班里活跃了起来,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都不明白这个新来的老师能猜到些什么。姬老师笑了笑,就开始了她的猜测,他指着靠门口那娇小的女生,“你叫向淑娇,你父亲在兄弟三人中排行老二,你大伯去前年八月十六死于车祸。”她微笑的看着女孩,“我猜对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我家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姬老师骄傲的说道:“这叫占卜,也叫算命,全都靠推算,算出来的。” 接着他又一个一个的说出了同学们的名字,说出了每一个同学的家事,无一不是准确无误。直到说到了辰子,她看着辰子,看了好几分钟,才摇了摇头,“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虽然姬老师并没有把全班同学都说完,但还是让同学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而我却看出来了,她看辰子的眼神儿有些异样,她本是想说下去了,但因为辰子这里卡了壳儿,才无法再进行下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辰子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姬老师看出了什么吗?我突然站了起来,“老师你真的很厉害呀,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说辰子,如果你能说出辰子的家事,我真的会佩服死的。” 姬老师的脸一红,很明显她不想服输。“我是易经的高手,我不想说辰子同学,是因为,他太不幸了……,还是别提让人伤心的事吧!” 辰子听了这话也勐的抬起了头,“老师,将有什么祸事降临在我的头上吗?” 我看着辰子那惊愕的表情,显然他自己认为他是辰子,他的家事就应该是辰子的家事。 姬老师轻声的说道:“孩子,别怕,别怕,下课咱们单独谈好不好。” 辰子不再说什么,我也无奈的坐了下来听姬老师继续讲课。“同学们,我写在黑板上的这些东西是易经之根本。是占卜的要点。” 我看着黑板上的字,并不能完全明白那是些什么意思,只处于朦朦胧胧似懂非懂状态。 “当然我知道你们现在还不能明白这些字的意思。”姬老师似乎已经看到了我们心里,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对易经完全处于无知状态,一时也对你们解释不清的。我想,我还是先教你们测字吧。测字是易经占卜初学者的必修之课。” 我心里说,明知我们不懂,还把这些写在黑板上又做堪呢?这不是浪费粉笔吗? “现在,你们每个人写下一个字,写清要问什么事?交给我,我来为你们一个一个的解释。”姬老师颁下了命令。全班同学的兴致一下子又高了起来,全都掏出纸、笔,思索着该写些什么。 姬老师没有说出辰子的家事,这让我大为不满。我慢慢的从课桌里掏出纸、笔,总想写下一个让她测不出来的字,好好的为难她一下。想了一会儿,我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又在下来用小字,写道“测寿数”别的同学也许还在苦苦的思索该写什么字,该测什么事,我已经把这个难题送到了姬老师的手上。 第73页 姬老师看着我的字条,轻声的读着“死!测寿数?”她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这回一定能难住她,得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姬老师抬起了头,看着我微笑着,“同学们,这位皮强同学已经写好了,他写了一个死字,要测寿数。”,班里同学听了这话,“唰”的一下子全都抬起了头,有很多同学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还听到有人在说,“用‘死’字,来测寿数,恐怕是个短命鬼吧!”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有些难受,后悔自己写下了“死”字;可想想自己可不是个短命鬼吗?在这恶魔掌管的学校里不是短命鬼才怪了呢?哎,没办法,这就是我的命,寿数已尽我不写死字,该死还得死呀。 “从表面上看,这‘死’字与寿数恰是相反相剋的。可是测字并非如此的简单,测字一般来讲要把字拆开来看,旋转来看,从多角度去看,才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 同学位一个一个的瞪着眼睛,都听得入了谜了,我也很想知道这位姬老师把这一个“死”字都是摆弄出来些什么东西。 “这个‘死’字,拆开来看,是一个‘歹’字和一把‘匕’字,测的又是寿命,如此说来似乎有些不妙,一定是死在了一个歹徒的刀下之下。” 可是不吗?姬老师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陶博士拿刀在辰子胸上割肉挖洞的那一幕。看来我也得死在陶博士的刀下呀! “可是这个‘死’字,还可以拆成‘一、夕、匕’而‘匕’从字形上看,也可以说是一个‘七’字,这样就可以把一个‘死’字,拆成了‘一、夕、七’,‘一’如一个槓子压在了‘夕’和‘七’上。夕本有夕阳西下,落日西沉,人命将尽之意。可被这神奇的槓子一压,一切都相反了,在加上这个七字,应该说这测字人的寿命应在七十之后方可尽数。” 我不知道这位姬老师是真懂,还是瞎摆,听上去她的话有一点点道理,但还是让人感到牵强了些;不过这话倒是挺中听的。这会儿我宁愿相信姬老师是个占卜高手,看来我的命一时半会的还是丢不掉的呀。几天来紧张的心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轻松。 下课了,这样有意思的占卜课就要结束了,姬老师走到了我的身边,“皮强同学,从你的面相看?……”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刚给我测过字,这会儿又来给我相面,可别看出什么不幸的事情在等着我呀。 “从你的面相看,今天会有你件对你非常重要的东西失而復得。”说完她转身叫着辰子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似又想起了什么,返了回来,“皮强同学,我想再提醒你两件事:第一那失而復得的东西,也许会害了你,不如丢掉的好,《塞翁失马》的故事,你不会没的听过吧。第二,今天晚上千万别去做你特别想做的那件事,如果你去了,你今天让我测的字就真的只可以拆成“歹”和“匕”了”说完她带着辰子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什么意思呀,今天晚上如何安排我都不知道,难道,你就能测出来不行吗。” 养鬼日记:为辰子测字 辰子从姬老师那里回来以后,情绪异常的低落,脸色也非同一般的难看,他没有了一丝的笑容。 我真的很想知道姬老师对他说了些什么。中午吃饭时,我主动的和他一起走。自从离开那神秘的小屋以后,我一直很戒备,尽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今天可以算是第一次又去主动找他。我看着他的脸色说道:“辰子,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告诉我怎么了,为什么情绪这样低落?” 他没有答话,只是长长的嘆了口气“哎” “是不是姬老师说了些什么?告诉你占卜是没谱的事,别听她臭摆弄。” “她给你们都算的那样准。又怎么可能只给我算错了呢?” “那告诉我,她说了些什么?” 辰子摇了摇头,“强子,别问了。”说完眼泪滚落了下来。我看见了,那眼泪是晶莹的,珍珠一般的,而不是血泪。这说明辰子是个人,而不是一个显了形的鬼,但他是谁呢?我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他这样子,尽管我真的太想知道那姬老师对他说了些什么,但还是问不下去了。 回过宿舍,往床上一坐,手无意中胡噜到一件东西,拿起来一看,天呀,这姬老师也太神了,这不是我丢失的玉坠吗?这东西对我太重要了。丢失了这玉我心痛的就像被挖了心一样。可这时姬老师的话又在脑子里出现了,“那失而復得的东西,也许会害了你,不如丢掉的好。”我看着手中的玉,这玉是皮家的祖传之物,就这样丢掉对不起皮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我的小姑姑呀?可是姬老师的占卜术又是那样的高,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曾丢掉了重要的东西,可她却能算出来,却能知道那东西何是失而復得,她简直就和神仙一样。万一被她说中了,因这玉害了我似乎又是那样的不值。 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抬起头来想好好的想一下,恰好辰子那沮丧的样子又收入了眼中,我拿着玉走到了辰子身边,“辰子送你一样东西,振作起来起来吧!” 第74页 辰子摇了摇头,看来现在就是把天下最好的东西拿来,他也不会有兴趣了,但我仍不甘心的说道:“那天陶博士要看,我都没给他看,现在我送给你。” 他没去接我递过来的玉坠儿,却突然他瞪起了眼睛,大叫着:“别跟我提陶博士”接着使是低低的哭了起来。 我纵纵了肩,两手一摊,“不提就是了,何必这样厉害!”辰子不理我,只是哭着,我又伏在他的肩上,“辰子,那样多年的朋友,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他仍是不说话的哭着。看着他这般哭泣,我已经不在去想他是真辰子,还是假辰子了,只感觉心痛,只感觉难受“好吧!好吧!咱们来测字吧,看一看我能不能替你解了这烦心的事。快写一个字好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能测准吗?你能解开吗?”说完又摇了摇头,眼泪更急,更快的流了下来。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解不开了,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时间又怎么可能再倒流。” “试试吧!虽然是过去的事,说不准也有弥补的方法。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也许相信了我这话,随手指了一下床头柜上放着的校内规章,就测这个“校”字吧。测些什么? “测我自己!” 我那里会什么测字呀,我看着这个“校”字,现在也只好把它大御八块再说了,我轻声的说着,“木、六、×”看到了木,我想起了黑板上姬老师写过的木克土,又似乎记得过去看过一本占卜书上写着辰属土。“呀,是不太好呀!”我故意大惊小怪的叫着,辰子又瞪起了眼睛,听我继续胡摆下去,“你的名字里面辰子属土。而木克土,再加上这个×,只有将死的人才会被打上×呀!只是这六我也说不好了。” 辰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个不算数,重来!”他又指了一下那个“内”字。 “辰子,你写一个好了,这个字更糟了。” “怎么讲,这是一个人,而人体和人头之间插入了一把刀,说明这个人头已经掉了。” “那里来的刀?” “辰子你看,那个冂,把左边的,往里一移就是一把刀呀!” “可没往里移,它不是刀!” “辰子你真的没看出来吗?那是一把出鞘的刀呀!” 辰子这时又大哭了起来,“莫非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怎么你竟然与姬老师算的是一样的呢?”而姬老师只是相面,你却是测字呀。 “噢,辰子!”我见他这般大哭,心都慌了,“辰子,你别太认真!我不会测,我瞎说呢?咱们重来,重来好吗?” 辰子止住了哭声,他随手拿起笔来,在内字上又加了一横成了一个“丙”字。 “辰子你不能认真一点吗,这回更糟了,人头不但落了,而且还被强加入了一些东西呀!”这回辰子没有哭,他只是用泪眼看着我,用企求的目光看着我,“强子,我一直认为是你病了,你产生了幻觉。现在我知道不是你病了,而是有些东西我已经记不得了,告诉我发生过什么?在关押钟校长那间小屋里曾发生过什么?”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辰子,该如何回答辰子。辰子眼中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流了,他硬咽的说道:“我记得,那天陶博士让我去神秘的小屋看你,你大叫着‘不,你不是辰子,我亲眼看见辰子死了。你不是辰子……。’强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了,我感到了辰子还是那个辰子,他是会相信我的,我感到了他的感情,他的思绪都是辰子的,只是他丢失了记忆,丢失了他被杀死的那段记忆。是呀那段记忆不丢失又会怎样,一个活着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曾经被杀,成了别人的口中之食呢?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同宿舍的同个同学走了进来,对我和辰子说道:“下午陶老师讲他的养鬼经歷,据说我很多惊险故事,你们不去听听吗?” 我摇了摇头,“辰子这会儿情绪不好,需要我陪着他,你们去吧!” 两个同学从宿舍里拿了些东西就又走了。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又低声的说道:“辰子,姬老师到底是怎样说的。” 辰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声的说道:“我好可怜呀,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从何而来?” “你是辰子,你从吴家来!”我的声音很肯定,但我知道我是在安慰他。 “从吴家出来的那个辰子,早已知死了,有人把他的记忆、思维、情感加工修理后给了我。”我想,他已经相信辰子死了的那个事实了。只听他继续说道:“可我是谁呢?我又为什么有着吴家辰子的相貌呢?” 我看着辰子的脸,又想起了那丢失的人头,我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我又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呢?我知道他承受不起呀“辰子,不管你曾经是谁,不管你从那里来,但现在你是辰子,你有辰子的相貌,有着他的思想,有着他的感情,有着他的记忆,虽说这记忆已是残缺不全的了,但那毕竟是他的记忆,有了这些够了,不再需要别的什么东西,你就是辰子。” 第75页 辰子听了我的话也许被感动了,他站了起来,搂住了我的肩,“我真高兴辰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高兴我现在是辰子,现在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他松开了搂抱我的手,“可是我这个辰子,却不是母亲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母亲生出来的辰子已经死了,我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真的很重要吗?”我看着辰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辰子。 “当然,一个人怎么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根在何处呢?” “那么好吧,晚上我带你去,去看看你的出处,也许那里也将变成我的出处。”我的心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悲哀,不知道那一天我的记忆也会被人修改,然后装到那柜子里的人头上,谁知又从何处搞来了一个身躯,便制造出了一个新的我,一个组合配件的我。 辰子瞪起了眼睛,“这样说,你是知道了?” “我猜到的,不过我想,我没猜错,但那只是你一部分的出处,另一部分我却还是不知道。” “你是说我的头的出处,还是我身体的出处,姬老师说了,我的头和身体本不属于同一人,但他们却组合到了一起变成了我。” “晚上你就知道了。”我没有直接回答辰子,我想把他带到那柜子里装满人头的房间,一切都会明白的。 这会儿我强烈的感到,晚上我必须去做这件事。尽管我并没有忘记姬老师的话,“今天晚上千万别去做你特别想做的那件事,如果你去了,你今天让我测的字就真的只可以拆成‘歹’和‘匕’了。” 我是募名来此看这个小说的。。写的真的很好。。但有个小疑问 在淘博士对施鬼放毒。。就是甘老师送施校长显形药的那一段。。为什么不致施校长于死地?!用主人公的血不就成了么?他的血据文章里说放了太地和太什么还有阴枣,所以能破鬼魂。。如果直接用主人公的血,,那么施鬼不是早就挂了么?! 提此一问。。。。。 虽然施校长死掉了这个小说也就写不下去了。。但这个情节如果就这样勉强过去了。。就破坏了完整性了。。。。。 养鬼日记:揭开头颅之谜 天漆黑漆黑的,我带着辰子一起离开了宿舍,又走到了树林里。树在风中摇动着,尤如无数张牙舞爬的妖怪一般。打着哨儿的风声,更使人感到这里鬼气十足。我的心很紧张。姬老师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炸开。但不知为什么却无法动摇我今夜的行动。 辰子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强子,别去了,我害怕!” “你不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吗?” “当然,可是姬老师的预言”他没的说完,直直的看着我的脸。 为了安慰他,我只说道:“他们不会再杀你一回了,因为那样就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没杀人了。而我大不了和你一样成为一个组合体的人。” “为什么?”显然辰子很不理解我的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继续拉着辰子向前走了几步。 “嘟嘟”我学着江老师的音调,节律吹响了口哨。还好,我没吹错,果真那别致的小楼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走!”我拉着辰子刚要举步前行。 “那去?”一个声音多我的背后传来。 怎么这样惨,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捉住了吗?我慢慢的回过头来,一个干瘦带着大眼镜的女鬼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姬老师!嘿嘿……”我干笑着,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姬老师声音压得很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你呢?”姬老师脸上露出一丝诡诈的笑。 完了!彻底的完了!我的心都冷透了,被他们抓住了想活是活不了的。由不得我也紧张得全身都在发着颤。 “现在知道害怕了。”姬老师冷冷的说道,“我不是告诉了吗?你如果来了,你测的字只能拆成‘歹’和‘匕’” “别这样多废话,误入了这鬼校,就没想过多活几天。”这会儿我也横了起来。 姬老师堪是奇怪,脸上的笑容一下了变得温柔了起来,“我会杀你吗?我就是你今天测得那‘死’字最上面神奇的一横槓呀。” 我简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说这位鬼师是来救我的,可她为什么要与钟校长做对来救我呢?我瞪着疑问的眼睛看着她。 想来以姬老师这样的占卜高手,此时早已看到了我的心里,她只说道:“这会儿什么都别问。我只想告诉你们,钟校长和陶思都刚刚进去。”她看着我们的脸,才慢慢的说道:“你们敢进去吗?” 我一时真的想不明白了,自己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进去吧让钟校长和陶博士抓着不是好玩的;不进去吧,又想知道这祖孙二人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与那些人头有关?这是最好的了解他们用那人头作甚的时机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想,我还是应该进去的。“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我一下子变得坚决起来。 姬老师微笑的看着我,“你就当真不怕‘歹’和‘匕’吗?” “这会儿怕又有什么用,我早晚还不是他们口中的通阴药吗?现在死倒也死个明白,大不了和辰子一样以组合人存在吧!” 第76页 “好,我跟你一起去!”真没到姬老师,这第一天来推磨坊的老师竟然愿意与我一起冒着死的危险,噢!她已经没法死了,她本就是鬼魂,但她会魂飞魄散的。 我又转向了辰子,“辰子,你怕吗?” “我,我……”我看出了他确实有些害怕,我刚要说我送你回去,话还没出来,那辰子却说道:“死都死了一回了,再死一回也无所谓了。” 说完我们跟着姬老师那飘动的鬼魂向楼里走去。径直的来到了那放人头的房间,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钟校长对陶博士说话的声音,“思儿怎么回事,这人头怎么都死了?” “不知道!”这是陶博士的声音。接着陶博士似乎发现了什么,“外公你看,阴脚虫!有人给这些人头餵食了阴脚虫。” 阴脚虫?阴脚虫是什么,莫非就是昨天我切的那似婴儿小脚丫一样的东西。 里面又传来了那钟校长的声音:“阴脚虫?怎么可能?这阴脚虫可以把痛感通到人体的功能,那份疼痛又岂能是忍受得了的呢?” 这回我知道了我的昨日干活时我的脚为何如此之痛。 “可您看,这地上在掉落的阴脚虫的碎块。”我想陶博士此时一定从地上捡起我给人头餵食时不经意间掉落的东西,送到了钟校长的手上。可又一个问题我又不明白了,那江老师为什么又要与钟校长做对,给这些人头餵了阴脚虫呢?钟校长不是对他很好吗?还给了他一个副校长当。 “是谁?是谁会这样?”钟校长激动的大叫着,听着这叫声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样一个近乎疯狂的恶魔怎么会有那样一副道骨仙风的仪态。接着又听到钟校长说道:“莫非是那施鬼卖能了那姓江的来害我,想一想我们时间紧呀。那日吃了那血和那心法力虽恢復了八成,但只从翡翠棺里出来那一下子,就又消耗了我四成法力。施鬼虽吃了你的毒药,但时间长了他们定能解开那毒。还有那甘鬼,她的法力几乎能与施鬼持平了,不可小看呀。到那时也许我们又会处于被动。我现在多么需要那味药呀!” “外公,没了这人头,你一样可以吃上这味药?干嘛非要弄出一个组合人出来呢?” “孩子,你不懂,吃学生是要激起众怒的,那时我们的声誉会彻底的完蛋。那孩子无缘无故的惨死在学校,以后谁来能再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呢?以后我们将如何生存呢?” 这会我明白了,辰子也明白了那些人头的作用。我看着辰子,辰子的脸色铁青,手抓在胸膛,身子在颤抖,想来大概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那我们怎么办?”这是陶博士在问 “去把姓江的给我找来?”这是钟校长愤怒的吼叫。 怎么办,这大厅中没在可藏身之处,陶博士如果出来肯定会看到我们。狗急了还会跳墙,那时这陶博士和钟校长会不顾一切的再动杀念。怎么办?我紧张的唿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我和辰子同时看着姬老师,那姬老师没有说话,只使了一个眼色,让我们跟着她走。 养鬼日记:蛇夫人如是说 姬老师把我们带进了另一个房间,我们这时心急如火,连看都没看房间里有些什么,就一头钻了进去,待我们关好房门才发现,在这个房间里盘踞着一条大青蛇,大蛇不断的吐着舌信子,寒气从它嘴里冒了出来。我心里叫苦连天,这真的是“逃出狼窝又入虎穴”怎么运气这样的差,偏偏进了这关着蛇的房子呢? 出去吧,已经是不能了,出去必被陶博士看到,只有死路一条。不出去吧,就和这蛇眼对眼的看着,好不吓人呀。 姬老师看到了我和辰子紧张的样了,轻声说道:“别怕,这是我表姐,被钟校长施了法术,她不吃人的。” 我看着姬老师心里非常的奇怪,钟校长的法术已经到能把人变成了蛇的程度。 这时那蛇也开始讲话了,“表妹,你来了!” “表姐,我来了,这样多年你受苦了,我终于学的差不多了,终于敢来这魔鬼出没的地方了。”姬老师显得有些激动。 “难为你了,难为你已是故去的人了,还得为为姐奔忙。” “姐,别这样说,现在救这两个孩子要紧呀!何况那孩子……”他伤心的看着辰子,“那孩子已经被姓钟的恶魔吃过一次了,我们再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了。” “哎”大蛇长嘆着,“都是为姐的错,错嫁了这样一个恶魔。” 这时我才知道,这大蛇竟然是钟校长的夫人。这会儿看到大蛇能讲人话,也并无伤我们之意。才试着敢对大蛇讲话,“钟,钟夫人。” 这一声“钟夫人”,竟然使大蛇发起怒来,她吐着寒气高声喊道:“别叫我钟夫人” 我吓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姬老师说道:“你就叫她,蛇夫人吧!” 我点了点头胆怯的说道,“蛇,蛇夫人给我们讲讲,这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钟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您,您是怎么回事。” “哎”蛇夫人一声长嘆,“说来话长呀”接着她开始为我们讲叙学校发生的事情。 五十年前,山里住着一位姓畲的农家姑娘,姑娘虽出身贫寒,但相貌却娇好。一天在山里打柴,被一个鬼缠住了,那鬼施了鬼打墙,姑娘怎么也走不出去了。那鬼就出来调戏姑娘;姑娘又怕又恼,但一个凡人对鬼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出了过来,把鬼打跑了。姑娘谢过了年轻人。年轻人告诉姑娘,“不用谢,他姓钟,本是钟馗之后,除鬼降魔本就是他的份内之事。”姑娘觉得这年轻人甚好,便动了芳心。这年轻人见姑娘这般好的人品也便有了意。 第77页 没过不久年轻人,便上门提了亲,姑娘胡里胡涂的就嫁了过去。 蛇夫人讲到这里我打断她的话,“这年轻人便是现在的钟校长吧!为什么钟馗的后人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大蛇唿的喷出了一口寒气,“别插嘴!”我只好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听蛇夫人继续讲下去。 畲姑娘嫁了过去,才知道这钟家真的不是平凡人家,他家以捉鬼降妖为生,还开了学堂,教人们捉鬼、养鬼、用鬼。 捉鬼也并非坏事,那畲姑娘便也开始学习与鬼打交道了。那时畲姑娘上面尚有公婆,丈夫也不敢胡为。后面大约是在三十几年前公婆仙逝了。畲姑娘的丈夫掌管了学校。成了学校的校长。这时畲姑娘发现丈夫对于养鬼已经达到了痴谜的程度。痴迷便痴谜吧,反正这是钟家的祖业,也无甚不对。再后来畲姑娘又发现丈夫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有一次她来学校找丈夫,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房间里全是人头,那人头会动,显然是用什么法术养出来的活的人头,她感到非常的奇怪,他使问丈夫为何搞这些人头怪吓人的。丈夫笑了笑,有了这些人头,我可以永远不死,永远雄霸鬼域。 这钟校长并没有把夫人当成外人,毕竟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夫妻感情又非常的好。便对夫人说道:“夫人可以和为夫一起在这鬼域纵横了。“ 夫人问道:“你说的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呀!” 夫人呀,钟校长于是全盘的把自己近来的研究说了出来。原来那钟校长近来研究发现了当人服用了通阴枣后,人本身就变成了这味尚好的通阴药,如果这人再用了太水、太土、那么这人就变成了这世间最好的通阴药物,吃了这样的通阴药,不但能法力大增,而且还能延年易寿。可是世间的凡人们那里会肯吃这通阴枣,更不会用这太土和太水了,所以这些东西就只能用在他的学生们身上了。但又有了新的问题,学生平白无故的死了,会对学校的声誉有很坏的影响,因此,才又研究了这活着的人头,每一个学生都有一个相应的活着的人头。这些人头是靠钟校长平时收集学生们的头髮用魔力变出来的,钟校长还说道,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血就更容易了,可是得到学生们的血也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呀,只好多费些力气了。当然他也可以直接用魔力变出一个人来,可那样太耗费力气,需要的阴能太多太多了。不如只做出一个头来,这样他杀了一个人,再找一个与这个人体材相似的人去掉那头。把这培育好的人头用法术装上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组合人诞生了。把那死去的人的记忆可以用法力修改好以后,装入这组合人的脑中,真的不是天衣无缝呀,这组合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 钟校长讲了这些给夫人,夫人想到近来经常听说山里有人走失,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来,大怒道:“钟家什么有了你这样的后代,钟家捉鬼是为了造福百姓,可你却祸害百姓,为了你自己的一点私力,一下子就是两条人命呀。” 钟校长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只杀了一人,而且还等于还这人生的权力了。那一个是龟田三洋杀的。” 夫人更怒了,“如今,你越发的不像话了,还敢勾结日本鬼了。日本人在中国杀的人还不够多吗?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战死在中国了,你还要利用他们的鬼魂杀人。你,你,……”夫人气得话说不出来了,手颤抖着指着钟校长,“你,你,你连咱家的施鬼都不如呀,想当年那施鬼食子肉,虽是狠了一些,但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你呢?你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谁呢?我这就去,这就去向全天下的养鬼徒们揭露你,揭开你虚伪的画皮。” 钟校长一看夫人竟然和自己不是一条心,而又是那样的正义,便急了,大吼道:“妇人之见,这天下哪一个人不为自己,你敢说出去,就永远别想走出这个房间。”于是他施了法术把夫人变成了一条巨蛇。 说到这里那蛇那竟然流下了人的眼泪,“罪孽呀,明知他干尽了坏事,我却斗不过他,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他。后来的事情我使不知了。” 姬老师这时眼里滴下了一滴血泪,轻声的说道:“那施鬼因为钟校长勾结日本鬼,而恨在心头,但表面仍装出孝忠于钟氏家族。没有被钟校长查觉出施鬼早已有除他之心。终于施鬼利用钟校长不备下手了,可这施鬼竟然也是贪婪的傢伙,他虽下了手,但并没有消灭掉这罪恶的灵魂,他向这罪恶的灵魂乞求新的显形药,所以就把钟校长关进了神秘的小屋,结果到头来是害了他自己。害得他自己中毒难解远逃他乡。” 我不解的问,“施校长是不是也吃学生,而且鬼节时我看到了他在吃人。” “孩子,你看花眼了。”蛇夫人慢慢的对我讲道,“那施鬼因吃了儿子的肉,留下了恶名,做了鬼以后发下了毒誓,再吃人肉,立刻魂飞魄散。所以他是不会吃人的。可是但凡是鬼大都嗜血,吃人。他手下的众小鬼,为了讨他的欢心,又不触到他的毒誓,把那猪、牛、羊等利用法术变成了人的模样。所以他吃的根本不是人。在我家里干活时,他们就吃这些东西。”接着蛇夫人又唿出了一口寒气,“人是人,鬼是鬼,我们也不可用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呀。只要吃的不是真人,随他们去吧。” 第78页 “可是,可是我还不太明白呀!”我看着大蛇和姬老师 “孩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想施校长把钟校长关了起来,可他自己也在养着活人头,如果不是的话。”我停顿了一下,不知自己该如何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如果不是的话,辰子死了,钟校长刚刚从神秘小屋出来,哪能那样快就又变出来一个辰子呢?” “是的,是的,养活人头,毕竟是一项复杂的法术,施鬼不肯轻易的丢掉这样的法术,便继承了下来,结果是帮了那恶魔的忙。” 养鬼日记:蛇夫人之死 正说着,就听到了大厅里传来的脚步声,那人一边跑边喊,“外公,江老师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呀!”蛇屋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接着又是开门声、脚步声,显然钟校长从那装满人头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急火火的说道:“看来一切都是早已欲谋好的,做了坏事就熘了。” “怎么办?外公。”这是陶博士的声音。 “快去看看那通灵球,凡是鬼魂总是逃不出那通灵球的法办范围。” 通灵球,通灵球是什么东西,是大厅中那颗硕大的玻璃球吗?我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很想打开门看一看。 我一步一步的蹭到了门口,轻轻的拉开了一条细缝,从细缝往外看去。果然不错,钟校长祖孙正站在那大玻璃球前看着什么? 姬老师走到我背后压低声音说道:“关上门,被他们发现了,咱们可就要死定了。” 我很不情愿的关上了门。竖起耳朵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公你看。”不知道陶博士又指着什么东西让他外公看,“你看在这里,已经上了奈何桥了。” “奇怪,他去奈何桥干什么?算来距他转世投胎的日子还有十年呢?孩子,我去追他回来。”你在这里等着。 我又起了好奇心,特想知道这钟校长在学校里如何就能一下子追上这已经上了奈何桥的江老师。 我忍不住又把门拉开了一条缝,这次运气真差,那门竟然“吱”一声。也不知道那陶博士的耳朵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了,那声音真的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他勐的转了一下头,“外公,好象有人在这里?” “来不及管那些了,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一下子拉开了那大玻璃罩子,纵身一跃,他竟然融进了那大玻璃球里,瞬间不见了。 也许这会儿那陶博士的心思完全在他外公的身上了,他没有去理睬蛇屋门发出的那“吱”的一声,继续站在大玻璃球旁跺着脚高声大叫着,“外公加油呀,那江老师已经端起了孟婆婆递给他的汤了。加油呀,再不加油他就要喝了。”喊着,喊着,他不喊了,脚也不在跺了,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只低声的说道:“完了,都已经喝完孟婆汤了,追不上了,只好任他转世投胎去了。”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真高兴呀,这无所不能的钟校长、陶博士也有办不到之事。 我又把那门轻轻的关上了,高兴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裂着嘴笑着。“还高兴呢?这就要来收拾你了。”姬老师看着我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不知我们这些人该藏到那里去。这会儿也只好救助于那蛇夫人了,“表姐,我们怎么办?” 那蛇把头仰得老高老高似乎费了老大的办气,唿的又是一股寒气,这口寒气在房间里形了雾,很浓很浓的雾,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煳不清了。在雾中,我看到了一个发着红光的似火球一样的一颗大珠子含在那蛇夫人的嘴里。蛇夫人勐的一喷,姬老师一接把那发着红光的大珠子接到了手中。“表妹,这是我关在这里几十年来修练的一点成果,快拿着它念隐形咒,他们就会看不到你们了。” 姬老师看了我和辰子一眼,“孩子们快过来,伸过手来摸住这球”我和辰子顺从的伸出了手,姬老师念起了隐形咒。大蛇也扭动着身躯爬到了我们前面,使我们在的位置成了一个死角,不越过大蛇庞大的身躯是不能触及到我们的。 钟校长的声音又出现在大厅里,“他妈的,运气太糟了竟然就差一步,让姓江的小子喝了孟婆汤。那该死的老孟婆子也是可恶之极,老远我就喊她,不让她给那姓江的小子汤喝,可她呢,装聋作哑的硬是不听我的话。要不是看在我早晚也得去她那里走一遭的份上,我非暴打她一顿不可呀!”钟校长骂的差不多了,但气还是不能平,唿唿的喘着气。 这会儿陶博士见钟校长骂够了,才插嘴说道:“外公不必太生气,那姓江的小子已经把我们培养的人头都给弄死了,找他回来也与事无补,顶多是打他一个魂飞魄散。我看这会儿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那些善闯禁地的不速之客找出来,千万别把我们的事情泄露出去才是呀。” “对,快给我搜!” “不用搜,我听到了,是那门发出的声音。” 停了一会,大约有几分钟大厅里没有一点点声音。我想也许钟校长忌讳进这间屋子,毕竟这屋子里关的是他结髮的妻子呀。 “外公,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不去那屋里看看呢?” 第79页 “思儿,你听到了什么?” “门的声音,有人在开门,但门又没有大开,也许只开了一条缝,也许在偷窥我们。” “你确定吗?” “当然!” “可是思儿,那间房门坏了,它经常自己响,没事的,没人的。你先回去吧!” “好吧,你也早些休息吧!”从声音可以听出那陶博士很不理解钟校长,也很不情愿离开。 过了一会,我想大概是陶博士走了,蛇屋的门开了,钟校长站在了门口,“夫人,有什么人来过吗?” “没有。”蛇夫人说的很平淡。 “可是我想思儿说的没错,有人在这房里,在偷窥我们。” “那是因为你们做贼心虚才怕人看,越怕人看就越觉得有人看,这是一种心里错觉。” “夫人,我们夫妻一场,就算把你关在了这里,我还是念及着我们夫妻的情份的,我从没碰过别的女人。看在我们夫妻的情份上,把藏在这里的人交给我。” “只有我一人在,随你杀随你剐吧!” “好吧,夫人既然不说,我也不难为夫人了。不过夫人应该明白,我能施法术使你不得离开这间房子,也能施法术让他们永远不能离开这间房子。而且明天,我只要一清点学校人数,自然我会知道是谁来了这里。”说完他笑着走出了房间。 “恶魔、恶魔”蛇夫人大叫着。 这会儿我知道自己撞祸了,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好奇心撞祸了,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这样多的人。 姬老师拿着那红色发光的珠子正准备还给蛇夫人,蛇夫人摇了摇头,默默的流着泪,姬老师痴痴的看着她,“表姐!” “表妹,把这种蛇珠留给孩子们吧,也许他们会有用的。”我看着他们,看到了他们悲伤的样子,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只听那蛇夫人继续说道:“别为为姐难过,为姐在这里三十年了早已够了,再呆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怎么听上去像是生死离别的话呢?我们出不去,也不致于就会害死蛇夫人吧! 姬老师眼睛里滴滴答答的流下了血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一鬼会流这样多的泪,会这般的伤心。她一下子跪在了蛇夫人那庞大的躯体前。把那血泪洒到了蛇夫人的身上,血顺着那光滑的蛇皮向下流着。 “表妹,别哭了,以后为姐跟你一样了,摆脱了肉体的束缚,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无形世界的空间里不好吗?” 这会儿我在也忍不住了,“姬老师,我是不是撞祸了?” 姬老师站起了身来,转过头看着我,“孩子,没事的,一切都是命。今天当你拿着那个“死”字让我去测时,这一切就都已经註定了。但我还是希望这一切不要发生,所以才对你说千万别做这件事。可是命里註定的事情,又岂是以我一人之力可以改变得了的呢?” 我狠狠的锤着自己的头,我真该死,我怎么找了那样一个糟字去测呢?我真该死,我怎么就那样的不听话呢,晚上干点什么不好,偏偏来这鬼地方做堪呢? 姬老师看着我免强的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多亏我的话你还是听了一半的,否则你要是再带了那玉来,表姐的那颗蛇珠加隐形咒可能都不会顶用了。那玉已是被陶思施了法术的了。” 这会儿只能庆幸我没把那玉带来了,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突然我注意到那大蛇不动了,一动不动了,我大叫着跑了过去,跪下来,摇着大蛇夫人的庞大躯体,“夫人,蛇夫人,你怎么了?” “表姐她死了,她替你们死了。她是让你们披着她那张蛇皮离开这里。外面钟校长布下的法术,会误认为出来的是蛇,启动的只可能是攻击蛇的法术。这对你们不会构成太大威胁。” 这时我看到了,从蛇身里悠悠的腾起一条蛇来,不,那不是条蛇而是条龙,他摇摆着龙尾,徘徊着俯视着我们。她在微笑,她轻声的说道:“表妹、孩子们我先走了。去地府那里报个道去,以后我还会来的,会跟你们在一起的。”他的声音在房间里振盪着,迴旋着,久久不能消失。 姬老师颤抖的手,指着那已经死去的蛇的躯体,念出了一串什么咒语,那蛇皮唰的一下子披到了我和辰子的身上。孩子们走吧,说完她流着血泪先飘出了房间,我和辰子紧跟着也打开了门。 养鬼日记 打开门我一看傻眼了,这是哪里?没有了大厅,没有了那通灵球,有的是茂密的森林,一望无际的森林,有的是参天的古树,有的是满地枯叶,有的是大树裸露出来的树根。而更多更多的是蜈蚣。大的,小的,成群成队的蜈蚣向我和辰子袭来。怎么办?我们怎么走? “孩子们往这里走。”天上传来了姬老师的声音,我从蛇皮下探出头来,仰头看去,姬老师的身影穿梭在树中。我和辰子向着姬老师指出的方向走去。蜈蚣继续向我们聚集,继续往我们身上爬着。我们顾不得许多,只有走下去。再看看周围,树上也全是蜈蚣了,蜈蚣从树上落下掉到了蛇皮上,又顺着蛇皮爬进了里面,爬到了我们的头上,爬到了我们脖子里。身上被蜈蚣搞的痒痒的。但是顾不得许多,只有走下去。一个不小心,辰子被树根绊倒了,整个人摔到了地上,我忙把他拉起来,被他压死的蜈蚣还挂在脸上,晃动着。顾不得把那死蜈蚣弄下来,只有走下去。又是“嗵”的一下子我如同掉进了沼泽一般身子沉下去了半截,稍一动,身子又继续的向下深了下去。 第80页 “强子抓住”姬老师从高入抛下了一条树滕,这会儿我真的觉得还是做鬼好,不用在这种路上用两条腿艰难的走路。 我好不容易的顺着树滕爬了下来,继续走。这次更糟了,前面的一棵树竟然是一棵食人树,它的所有支条向着我和辰子扑了过来。我们被那可怕的树紧紧的卷着,举了老高,老高的,蛇皮也从我们身上脱落了下来。 “姬老师救命!”我和辰子大声的喊叫着。 姬老师在高处不知使出了什么咒语,手一挥,一道闪电一般的亮光噼向了食人树。大树一下子被噼了开来。慢慢的倒了下来。可那支条却仍是不肯放开他的猎物,死死的裹着我们,我们竟然仍是动弹不得。我努力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辰子也在扭动着身躯,但终是不能摆脱那支支条条滕滕蔓蔓的纠缠,这些支条,这些滕蔓紧紧的锁住了我们。姬老师只得从高处又落到了我们身边,“孩子们,静下心来,我来教你们解锁咒。” 我和辰子不在扭动,趴在地上努力的尽可能把头抬得高一些看着姬老师的脸。 “孩子们,不用这样用力抬头看着我,你们尽可能的把身心放松下来,再放松下来。”姬老师慢慢的说着,“好,好,就是这样,闭上眼睛。”我和辰子按照姬老师的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孩子们,在心里默念,‘滕松蔓解支条开’” 我在心里学着这咒语念着,可是身上的支条滕蔓仍是不肯放开我。我睁开了眼睛,问道:“辰子,你怎么样?” “不行,不行!我被捆得喘不过气来了。 “孩子们,这咒语没起作用是因为你们的心没有静下来。这个咒语很简单,但要求却很高,他要求心很静,很静,静如止水。” “姬老师,我们被捆绑着,能痛苦,心怎么可能静下来呢?” “这正是解锁咒的困难之处呀。” 听了这话,我和辰子都灰心了,“姬老师我们不行了,我们恐怕摆脱不出来了。”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就让我的肉体留在这里,让我的灵魂跟着你一起去吧。” “孩子别怕。我来帮你们。”说完姬老师为我们施了催眠术。渐渐的我觉得脑子里的东西在流逝,渐渐的我的大脑仿佛成了一张无字无画的白纸,慢慢的睡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似梦非梦,我仍牢牢的记着那解锁咒,我仍在念着那解锁咒。 待我睁开睁之后,我已摆脱了身上的滕蔓,但全身的蜈蚣却一层一层重重叠叠的压在人的身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跃而起,抖落掉一身的蜈蚣。又伸手拉起了辰子。,拾起蛇皮,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呀,我们摆脱了蜈蚣的围困;终于,我们来到了一棵大榕树下。累好累,我和辰子一下子坐到了榕树裸露出的树根上,再也不想动了。 “孩子们,起来!你们看,我已经快走出去了。”姬老师劝说着我们。 我望着那无边的森林,“姬老师,这哪里有头呀,我们又怎么可能走出去呢?” 姬老师指着那榕树,几个枝杆形成的一个较大的缝隙,“你们看,这像什么?” 我摇了摇头,“像什么有什么用?反正还是帮不了我们”。 “不,这是一道门,这是那楼的门。只要我们从这里出去了,我们就彻底的摆脱了钟校长法术的困扰。” 我摇了摇头,“姬老师,我和辰子是血肉之躯的人呀。这样的狭缝又怎么可能过得去呢?我看还是你从这里过去,我和辰子从榕树旁绕到榕树的那边去。” 姬老师摇了摇头,“我要能过去,我就先过去了。你们看不见,但我却能看到,那里有一道挡魂墙。” 我和辰子都吃惊的看着姬老师,在我们认为,只要人能过去的地方,鬼必定能过去。岂有鬼过不去,人又能过得去的地方呢?“那我们都绕着走吧!”我看着姬老师说道。 “绕到那边去,就只有无际的森林。我们必须从这缝里穿过,才能看到我们来时的路。起来孩子们!”我看着姬老师的眼睛,一下子我觉得那目光,是一束不容违抗的目光。我拉着辰子站了起来。 “辰子你瘦,也许你能过得去。”我推着辰子走向那榕树枝杆间的狭缝。 “好吧!我先过去试试。”辰子向那缝隙挤了过去。我在这边用力的推着他,但他还是紧紧的被卡住了。 姬老师又飘了过来,“孩子挺起腰来。抬起头来,深唿吸,再运一口气。” 辰子照着姬老师说的去做了。我这边也闷足了一口气,用力一推“腾”手如同推空了一样,身体一个踉跄趴到了树杆上,辰子却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姬老师大声的喊道:“辰子,看到了什么吗?” “楼门,有一个大锁挂在门上。” “辰子取下那锁。” 我还没过去,也不知辰子是否取下了那锁,只见那缝隙“唰”的一下子变大了,大了很多,我顺顺噹噹的走了过去。大概那挡魂墙也被破除了,姬老师好飘了过来。回过头来,那里还有我们刚刚经歷的那无际的森林,那里有参天的古树,眼前只有那楼,那漂亮别致的楼。 第81页 我长长的嘆了一口气,“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姬老师吹响了解开学校密码哨儿,把我和辰子送回了学校,她又飘飘悠悠的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手里捧着蛇皮,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咱们找个地方,把这皮埋了吧。以后咱们也可以有个祭奠蛇夫人之处呀。” 辰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们在小树林里转了一圈,选中了一块地,可是我们没有工具,只好用手刨,用树枝去挖。从来在家里没干过活的我们,手很快的就刨痛了,流血了。但是心更痛。因为我的一错再错害死了蛇夫人心能不痛吗。我和辰子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挖着刨着,直到足够深,我们才把那蛇皮埋了进去。又认认真真的把地踩实,找了些干树叶子洒在了上面。我对着刚刚埋下去的蛇皮鞠了三个躬。才一步一回头的,慢慢的向宿舍里走去。 养鬼日记:养鬼课上群鬼闹 早晨怀着悲伤的心情,又向教学楼走去。钟校长仍站在教学楼前,微笑着向从他身边经过的同学们点着头,从他的面色看上去他的精神明显比昨天差了很多。我想大概是奈河桥那一游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我和辰子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辰子自从知道自己是个组合人,而他这个组合人又出自钟校长之手时,就非常的害怕钟校长了,他紧紧的贴着我,让我尽可能的用身体为他遮挡一下钟校长的视线。 我心里也有些紧张,生怕校长大人能从我们身上看出点什么?只有努力的用袖子挡住昨天刨地时弄伤了的手,可是这样做恰恰显得不自然了,钟校长那魔法般的眼睛早已从这不自然中看出了问题,“皮强、吴辰!”他叫住了我们。我们停了下来,心咚咚的跳着,看着他,“你们的手怎么了?”他笑着,笑的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没,没怎么!”我把手藏到了背后,我不得不承认,无论钟校长笑得多么美,可那笑总会使我后背冒出冷汗出的。 “把手拿出来,让我看看好吧?”钟校长象一样长者关心着晚辈一样,竟然弯下了他那高大的身躯。 “没,没怎么!真的没什么呀?”我的脸上免强挤出了一个笑,仍是不肯把手拿给他看。 钟校长一下子拉住了辰子的手,“哎呀,这手怎么成了这样个子。”钟校长显出了心痛的样子,“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去刨地挖坑去了。”辰子脸上渗出了汗,已经象一只被人抓住的小鸟一般惊恐万分。他看着我,用眼神在问我,“该怎么办?” “别提了!”随着声音姬老师飘了出来。“昨天,我让他们俩帮我找些土来种花,这两孩子大概是让家里给惯坏了,也不说拿个傢伙,结果用手刨地,把手都弄坏了,让我这心里呀,真不好受。” 钟校长斜着脑袋微笑的看着姬老师,“原来是这样呀?” “可不是吗?现在的孩子真缺少锻鍊,我看最该开的课应是劳动课了。”说完笑嘻嘻的就往楼里飘了过去。 我向钟校长说道:“校长,我们该上课去了。”拉着辰子急步追上了姬老师,压低声音说道:“老师谢谢你替我解为。” 姬老师也小声的说道:“皮强,有一件事,本该昨天对你讲,可是没机会。现在我来告诉你吧!你收藏的那两瓶东西,我已经告诉他们在哪了,想来大概他们已经拿到了。” “我一愣,什么东西?” “自己收起来的东西都忘了,哪天等你去拿时没有了,你就知道了,那时千万别怪我。哎,我也有很多无可奈何之事呀。”说完她一转身不知从那个墙上穿墙而过了,可我和辰子还得老老实实的顺着楼道,沿着楼梯走下去。想想做人必须因循守旧的按部就般的去做事,倒是不用做鬼飘来飘的自在得多呀。 这一节又是陶博士的养鬼课,原本甘老师教养鬼课时,虽然曾憎恨甘老师,但还是喜欢这养鬼课的。现在陶博士教这养鬼课,我连养鬼课都开始憎恨起来;但憎恨又有什么办法,课总是要上的,违犯了校规不是好玩的;更何况学不好养鬼,高考时又如何指使那鬼去替我考试呢?磨磨蹭蹭的走进教室,迎面看到的还是陶博士那张虚伪的笑脸。 “上课了!”他走上了讲台,“同学位,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斗鬼。我将教给你们更厉害的法术。”说完,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一大串的互不相连的语无伦次的咒文。同学位马上都掏出了纸和笔,“唰唰”的把那咒文记录了下来。陶博士见大家都抬起了头又试范性的在讲台上作了起来,嘴里叽哩咕噜熟练的读着那互不相连的字符,手腕手一抖,“唰”的一条大蛇如同从他袖管里窜出来的。看着这蛇我又想起了为救我们出来惨死的蛇夫人。眼睛又变得模煳起来。 “大家看清楚了吧。”陶博士指着大蛇说道:“这东西叫食阴蛇,他专门吃鬼,却不吃人。地府中的鬼无不怕他。”他停了一下,脸上露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如果是甘老师继续教你们,恐怕她今生都不会教你们这一招吧。”说完把手一挥那食阴蛇化作了一股白烟蒸发掉了。“同学们,现在大家把这黑板上的咒语读熟” 话音刚落,唿拉教室的门被一群显形的鬼沖了开来,进到教室,他们不顾一切的沖向同学们,向同学位伸出了魔掌。 第82页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陶博士一脸的惊恐大叫着,“是谁让你们进来的。我的学生现在还没有作好准备,你们怎么就进来了呢?”没有人理睬陶博士的叫喊,陶博士急得在讲台上转着圈而,眼泪也流了出来,真的像一个毫无经验的新老师一样,面对这样的局面不知如何处理。 恶鬼们仍向同学们进攻着,同学们惊叫着,躲避着,没有一个人能利用那黑板上的咒语从袖管里抖出一条食阴蛇来击败这些恶鬼们。同学们的挣扎显得是那样的软弱无力,这无力的挣扎又怎能逃脱恶鬼们的手掌。 说来这些鬼也有些奇怪,他们并不想治同学们于死地。只是抓破了同学们的脸,揪掉了同学们的头髮,挠破了同学们的手,便带着胜利鬼的丑陋的笑扬长而去了。 教室已里乱成了一团,满地的书本文具,桌椅横躺竖卧的没了规矩。女孩子们还在轻声的哭泣,男孩子们大叫大骂着。 我揉着被恶鬼抓伤了的手,看着流泪的陶博士被几个同学围着安慰着,“陶老师别哭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他们也都走了。”心里不由得有几份奇怪。那陶博士明明可以变幻出那食阴蛇的,可是为什么他只是动嘴大喊大叫却不动手治服恶鬼呢?是因为吓慌了神儿吗?是因为紧张过度而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吗?不,不对,那日我们仨人逃离学校之时,那鬼比现在要多几百倍,他还不是镇定自如的,带着我和辰子逃走了吗? 这学校是一所养鬼学校,主宰这学校的是钟校长和陶博士,这学校里的鬼有不听他们指挥随意搅乱课堂的吗?恐怕没有。钟校长和陶博士的法术之高,早已让群鬼们望而生畏,又岂敢不俯首贴耳的听话呢?今天这群鬼莫非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喝醉了酒呢? 我使劲的盯着陶博士那双流泪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睛中寻找到答案。我看见了,那眼泪后面的眼角上带着一丝诡秘的微笑。 看到这眼泪后面的微笑,模模煳煳的我感到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早安排好的,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戏,是由陶博士导演的一场戏。 同学们都受伤了,陶博士也已哭得没了讲课的情绪使早早的下课了。我想着心事,顺着楼梯走着,我问自己,我该不该找姬老师谈一谈。“哎呀!”一不留神竟然与别人撞到了一起。 “八嘎”那人用日语骂着,“死拉,死拉的!”我抬头一看,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龟田三羊。 以我对日本鬼子的仇恨,我斜视了他一眼。一样熟悉的东西跳入了我的眼睛里。这龟田三羊手里提着两只瓶子,那瓶子不就是我从辰子家拿走的那太枣滋补剂吗?这东西怎么又落到了他的手里。突然我想起来了,早晨遇到姬老师时,她说了一句,我藏的那东西,她已经告诉他们了,想必他们已经拿到了。姬老师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东西呀?不会是这东西本就很多很多,随便谁都能拿到吧。我转身折回了教室把辰子叫了出来,“辰子,我问你,那天我从你家拿走的太枣滋补剂你是从那里搞到的。” “是陶博士给我的,他是怕我父母不收他的礼物,就让我谎称是我买给父母的。”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向校长办公室跑去。我刚跑到校长办法,只见龟田三羊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冥钞,嘴上挂着笑。我没猜错,他拿那东西是给钟校长的。 龟田三洋看着我,不怀好意的向我挥舞着拳头,校长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关好就忽忽的走了。我透过门缝往里看着,钟校长捧着那瓶东西笑着,“有了这东西,我可以再坚持一阵子了……”他得意的自语着,“两周后……,嘿嘿……” 此时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低着头想着,好毒辣呀,他们怕一时没有机会吃我,岂图把辰子的父母也变成一味通阴药而吃掉,可是却被我破坏了计划。计划被破坏了只好把目标又转向了我,而这时不知是谁指使了那江老师杀死了那些活人头。使他们吃掉我,却很难掩盖罪恶,便又不敢下手了。可那所谓的太枣滋补济,一定是含有通阴枣和太土、太水的东西也许还含有其他起催化作用的东西,能使人的血迅速变成一味通阴药,而不必等上十八天之久吧。这样珍贵的东西他们又岂肯轻易的丢掉呢?所以才叫姬老师算出我把那东西藏到了哪里。又买通龟田三羊取回了那东西给钟校长,这东西虽比不了我身上的血对他更有帮助,但毕竟也可以大大的提高他的法力。今天他们又导演了这场鬼搅课堂的戏,一定是为了取走我们的头髮或血,为他们培养新的活人头做准备。我看着一下受伤的手,皮损肉掉的还渗着血,有了这皮肉和血的细胞,总比头髮更容易培养出活人头来。 怎么办?难道我坐以待毙的等着两周以后死神的降临吗?想到死,心理不由的沉重了起来。 养鬼日记:餐厅幻觉 今天没有占卜课,一上午也没有看到姬老师。心里的事,无处诉说好生的憋闷呀。 中午和辰子一起,走向餐厅。我问辰子,“今天鬼课上,你受伤了吗?” 辰子毫无表情的答道:“也许那鬼只揪了我几根头髮吧!”从昨天到今天,辰子始终是这样没有一点笑容,没有一点表情,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冷冷漠漠的毫不关心起来。 第83页 我故意的说道:“这陶博士平时也是威风八面的,这养鬼课上竟然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呀。”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真希望我的笑能感染辰子,让他能像原来的辰子一样调皮、淘气、快乐起来。可是没有,我的情绪根本无法感染他,反倒让我自己觉得自己很傻,很尴尬,不得不收住了笑。 “吃饭去呀!”陶博士迎面走了过来,他脸上已经没有了课堂上那副哭丧的样子,脸上荡漾着自信的微笑,友好的在我肩头拍了一下,便擦身而过了。 我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怎么他这样一拍,把我的眼睛拍出了问题吗?为什么平明里明亮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昏昏暗暗了起来。我使劲的揉揉眼睛,但却仍不能使眼睛变得和原来一样明亮了。没办法,只好借着这昏暗的灯光摸到了餐厅里。 怪了,这餐厅和以往也完全不一样了,餐厅的服务鬼们怎么一下子都变了模样,一下子都变得奇丑无比。餐厅的餐桌和奇子更是不知何时全都换成了骷髅做成的了。餐厅的四条桌是骷髅的两条胳膊和两条腿。桌面是骷髅的嵴背。每一根骨头都是清清楚楚的。椅子更分明是一个坐着的骷髅,坐在那椅子上一定如同坐在骷髅的怀抱里一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不想体会这种感觉。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是哪儿呀?” 辰子这里脸上有了表情,是一种惊讶的表情,“这不就是咱们天天吃饭的餐厅吗?” “怎么可能?”我不信的说道:“这桌椅都变了样子,这服务生也变了样子,怎么可能是原来的餐厅呢?” 辰子又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你不吃你就先回去吧!我要去吃饭了。我可饿坏了。” 一贯胆小的辰子,今天怎么竟然这样大胆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一个骷髅的怀抱起。招唿来了一个丑陋的服务生,点了菜。这会儿我还真是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否则就餐厅这样的场面一定会把辰子吓得屁滚尿流的,哪里还敢坐下呢?可我为什么好好的会出总是,会进入幻觉呢?是因为想到两周以后也许我自己就会命丧黄泉,而心理压力过大吗?还是因为刚才那一下,那该死的陶博士拍得我那一下给我施下了迷幻术,让我进入了一种恐怖的幻觉状态呢?一时间我自己也是无法说清楚。但无论什么原因,钟校长和陶博士一定最希望看到我神志不清,最希望我每天生活在恐怖的幻觉状态下。我绝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切都很正常,什么都没有,都是正常的,便若无奇事的坐到了辰子旁边,坐到了另一个骷髅的怀里,挥了挥手,叫来了一个服务生,“哇”要说这服务生,我当真的不敢多看他一眼,两颗大牙在唇外露出了半寸,两只眼眶上没有了皮肉,只有两颗硕大的眼球在空荡荡的眼眶眶里转悠着。两腮深深的向下坑了下去。整个面孔呈现出黑褐色,干瘦干瘦的没有一丝弹性。褐色的干柴一般的手长着黑紫色的长长的指甲。那长指甲似刀一般。我想像着如果他向我的胸前抓来,肯定一下子就能把我的心掏出来。我低着头,随便的报了两个菜名,要了米饭,便挥手让他去了。 不消半刻,那褐色干柴手使捧着两个盘子和一只碗走了过来,人来未到跟前,指下却已伸到了眼前,险些伤了我的眼睛。我急忙的转头躲了开来。服务生放下菜便走了。 我往盘子里一看,妈呀,这是什么?我的盘子里一盘是满盘的眼睛,会动的眼睛,眼球在转,眼皮的眨。另一盘,是一颗心,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心,或者是人心也未尝不可。那心还活着,从它上面还能看出冒着微微的热气,它在“咚咚”的跳着。再看那碗里,碗里全是半厘米大小的白血虫子。天呀,这顿饭与那日鬼宴上的饭食相比也是不相上下呀。我别说往下吃了,空空的胃这会儿仍在往上撞冲着,胃液、胆汁儿一齐涌了上来,实在忍不住了,我张口“哇”的一下子吐了出来。 “强子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吐了起来。”辰子从骷髅的怀里站了起来,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我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强子,刚才也没注意强子吃过什么,这会儿看到他嘴角儿挂着一条红线像血丝一样。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的。辰子招手叫了服务生,服务生说道:“喝点口水,漱漱口吧。”说完又递过来了一只杯子。 “天呀,这是水吗?这分明是一杯血”我再也忍不住了丢下杯子向餐厅外跑了出去。 “强子,你去哪儿?”背后传来了辰子的声音。但我仍没有回答,只是跑了下去…… 养鬼日记:虫洞计划 这会儿我能求助于谁,也只有姬老师了,我疯了一样跑到了姬老师的办公室。姬老师看着我没容我说话,便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愣愣的看着姬老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姬老师示意我坐下,慢悠悠的接着又说:“孩子学过静魂咒吗?先念一会静魂咒,抚神安魂,让心静下来吧。” 静魂咒还是那日陶博士教给我们的,想起陶博士我心里就充满的恨,现在我恨他教给我的所有东西。我才不会用他教给我的那些烂东西呢?我冲着姬老师摇了摇头,“不,我不会。” 第84页 姬老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微微一笑,“好吧,我来教你。”说完她也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念吧!”你会有感觉的。 姬老师教给我的静魂咒和陶博士教我们的是一样的,很快我就又感到了自己的头脑如刚刚出生的婴孩的头脑一般,去掉了一切杂念,没了仇恨,没有了任何思想。似乎死亡也不再可怕,顺其自然吧。任天去做抉择吧。胃里也开始感觉空空的,飢饿的肠子又开始鸣叫…… “孩子吃些东西吧!”姬老师打断了我的静魂咒。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盘最普通的炒白菜,闻着好香;由不得胃口大开吃了起来。 姬老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慢慢说道:“我来算算,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围着我转了几圈,“噢,孩子,你心里压力太大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恐怖的。” 我不愿意相信姬老师的结论,原本好好的,只陶博士拍了我那一下才出了问题,“不,不会,”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我就大声的说道:“是陶博士,一定是陶博士给我施了迷幻咒。” “噢,孩子,请相信我,不是的!你只要放松心情就会好的。” 这会儿我也顾不得吃东西了,辩解道:“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每一秒钟都在念那静魂咒。只要我不念那静魂咒,我就会想到也许两周以后我的死期就到了。” 姬老师没有坐下来,她仍在围着我转,“孩子不会的,我给你算过了,你的寿数是七十,怎么可能是两周以后呢?我不会错的,我从没错过呀。” “姬老师这回您错了,真的错了,他们又在培养活人头,目的就是为了杀了我又能隐盖他们的罪行。” 姬老师沉默了一下,“强子,你看到了,有人在帮你。他杀死了那样多的活人头,其码为你赢得了生存的时间。” “在帮我!在帮我!”我使劲的摇着头,“帮我有什么用,谁能斗得过那钟校长?”我烦躁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着圈儿“施校长本可以与他们有一拼,结果,因为我,因为我们的错误,害得施校长中毒走了,谁还能斗过那恶魔呢?”此时我想着来样两个多月以来的往事,由不得心里又愧,又恨呀。我怎么就那样傻,竟然被陶博士骗得团团转。竟然帮他去打败施校长,到头来害得是自己。我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姬老师,“姬老师,你会占卜术,你一定有办法打败钟校长的。” 我看着姬老师,那目光是期待的目光,多希望她能帮我解脱困境呀。可姬老师却微微的摇了摇头,“孩子,没有那样简单。当初周文王姬昌的占卜术天下无人能比得了,可还不是被商纣王所囚吗?我又算得了什么?” 听了这话,当真的像判了我的死刑一样的难受,我期待的目光成了绝望的目光,只好把这绝望的目光从姬老师脸上移开。姬老师已看到了我心底的那丝绝望,又说道:“孩子,你也没有必要就这样绝望,我不是周文王姬昌,可是那钟校长他也不是商纣王呀。就算他是商纣王又能怎样,周文王还不是从纣王手中逃脱了吗?最终周朝还不是战争的商纣,取代了商朝吗?”姬老师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脸,我黯然无神的眼又重新有了光泽,“要战胜钟校长不是不可能,只是很难,很难。” 姬老师的话,又重新给了我的希望,我又抬起了眼睛,看着她,希望着她给我指一条路,不管这条路有多难,我也要去拼上一拼,那怕在拼杀中我被打得体无完肤,那怕在拼杀中我永恆的死去…… 姬老师看着我,并没有告诉我如何才能战胜钟校长,而是话题一转问道:“你知道江老师为什么要杀死那些活人头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江老师是为了救我才冒风险这样做。江老师给我的感觉,虽不是大恶,却也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蛋一个,就这样一个坏蛋,他不可为我做什么。 “她为了救你!” 听了姬老师这句话我勐的抬起了头?“不,这不可能!。他杀死钟校长的活人头,是因为他本是施校长的人,他是站在施校长的立场做事……”我找着各种理由。 姬老师看着我,他开始慢慢的说:“你想一想,江老师在施校长手下,不过像个打杂的一样,管理一些学校的杂事;当然也在帮助施校长照管培养着那些活人头。可是钟校长来了,马上提升他为副校长,照常理他该站在谁的立场上呢?” 我摇了摇头,这事的确让人费解呀。那江老师在施校长手下时,被各位鬼师们唿来唤去的。可是钟校长来了,他真的是威风了很多。他又怎么可能站在施校长的立场上来与钟校长做对呢? 姬老师见我不答说道:“那日钟校长离开了神秘的小屋,他找到了江老师,让他马上与龟田三羊联繫,弄来一个合适的躯体,造一个组合的辰子出来。虽然江老师有很多缺点,但他还是有一些良知的,他很不情愿去帮钟校长掩盖罪行,但又非常无奈。施校长中毒在身自身难保,学校诸位鬼师中,要么就是鬼奴,要么就是法术低略,包括他江老师自己的法术也低略的很,只有甘老师一个还能与钟校长他们有一拼,可是钟校长和陶博士明显有优势。江老师只好万般无奈之下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了。但他知道,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他们还会继续杀害学生的。怎么办呢?只有杀死了那些活人头,使他们无法再去掩盖自己的罪行,这些恶魔才有可能罢手。可是江老师也知道,杀死了那些活人头,钟校长又是不会饶过他的,他就又去找了施校长。让施校长帮他找一条退路。施校长凭藉着他与地府众位鬼官们的关系,卖通了鬼官,让江老师提前投胎转世。”姬老师沉默了一会儿,又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江老师这样做,你能说不是为了你吗?” 第85页 “可是事实上他也是在帮施校长呀,如果我被钟校长吃掉了,他的法力会大大提高的,那时施校长又岂是他的对手呢?” “当然这也是事实,杀死了那些活人头,为你赢得了求生的时间,为施校长赢得了解毒的时间,江老师自己也可脱离鬼域的苦海,早些转世投胎去了,这真是一举几得之事呀!” “可姬老师,你知道吗?他们又开始培养活人头了,两周以后就会培养出来,那时谁又来帮我?那时他们还会让别人有机会杀死那些活人头吗?而我,我本来就生活在他们的魔掌之下,杀了我,再制造出一个我,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姬老师思索着什么,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要斗败钟校长有两种方式,只是两种方式都太难太难了……”她摇着头,脸上表现出痛苦为难的神情,又继续道:“你,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行吗?” “能,无论多难我总得一拼。”说着这话我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了,急急的说道,“我总不能现在就躺到人家的肉案子上去,等着人家宰割吧!” “好吧”姬老师长长的嘆息着,“我告诉你,有两个人能治得住这钟校长,第一个是他的父亲,当然老人家已经仙逝了。第二个是养鬼协会的会长万先生,万先生不是养鬼世家出身,但天资聪慧,颇有养鬼的天赋,人们都说他是钟馗转世张天师下凡呀。” 我勐的打断了姬老师的话,“钟校长的父亲为什么不来教育教育他这样的混帐儿子。就算他死了,他还有灵魂吧。他完全可以管得了他的混帐儿子的。” 姬老师瞪起了眼睛看着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般的没有礼貌,对于钟老先生那样的老人家,你怎么可以随便的就把死用到他的身上呢?” 我愣愣的看着姬老师,姬老师的话真是让我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看着姬老师的表情,我不敢再随意的插嘴瞎说了。姬老师看着我又说道:“你没听清吗?我说的是老人家已经仙逝了。”这会儿我真的不明白这“仙逝”与“死”有多大区别,在我认为“仙逝”只是对那些德高望重的人死的一种尊敬的说法,就如同皇帝死了叫做驾崩一样,事实上与“死”是没有实质上的区别的。姬老师又慢慢的说道:“仙逝的人他们虽然已经不在人间了,但他们没有死,他们的灵魂升入了天堂成了神仙。” 这要是在过去,死活我不能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神仙的,可是现在都做了养鬼徒了,鬼都见了,也就暂且相信了有神仙之说吧。我又说道,“神仙的本事更大了,做了神仙也应该管一管他的混帐儿子。也不能让他的混帐儿子在祸害人间,扰乱鬼域呀。” “我想你们第一次上这养鬼课时,老师就该给你们讲过,神仙是不会来管人间和鬼域的事情的,如果管了就触犯了神规,他们会被立刻贬到鬼域的。没有那一个神仙愿意遭到这个的处罚,所以他们不会来管的。” 我心里自己嘀咕着,说了半天,这钟校长的老爷子根本就不可能来管钟校长,那说他干嘛,不等于说全说废话了吗?我心里非常的失望。“这样说……”我小声的嘀咕着,“也只有万老先生一人能斗得过他了。” “可是你没有证据,证明钟校长杀了人,违反了养鬼协会的会规,又怎么可能请得了万老先生来为你做主呢?” “我可以找证据!” “是呀,你是可以找证据但又能怎样。”姬老师说完拉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了一迭沓报纸,丢到了我的面前,“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了报纸,这些报纸有鬼报,有鬼协周刊等等许多种。我翻看着,上面都有一条关于月日晚神秘小屋的事,而且口气都是那样的相同,都把我形容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精神病患者。我气愤的骂道:“弱智呀,这群记者都是弱智。” “是呀,辰子死了,爱利雅香消玉殒。这都是你亲眼所见,这都是钟校长所为,但又怎么样,他弄了一个组合人辰子出来,连这个组个人自己都不曾想过,他并不是那个母亲十月怀胎生出的辰子,他又把一个女鬼的画皮换成了爱利雅的画皮,那女鬼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只有老老实实的放弃自我,为他去扮演爱利雅。有了这些,你亲眼看到的一切都不成立了,都不存在了,都不是事实了?这能怪那些记者吗?” “天呀,怎么这样不公平,难道他们就不知道钟校长在培养活人头,难道就想不到,钟校长可以制造出组合人吗?” “钟校长还是施校长培养活人头,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谁也不知道。况且这还真的是就是这些养鬼专家们连想都不想不到的事情,没人想到会有人在研究活人头,没人想到有人会制造出组合人。再者说来这又是一项非常复杂的技术呀,他们那里知道这项技术已经问世了。” “我可以揭露他们,我可以把记者带到这里来,让他们来看钟校长培养的活人头,让他们相信,辰子死了,现在的辰子只是用这活人头制造出来的一个组合人。” “可是当你把记者们带到这里时,谁又能说清楚钟校长又会耍出什么手腕来证明你是疯子”姬老师勐的抬起手来,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我愣愣的看着她,她又慢慢悠悠的把手放了下来。 第86页 “姬老师,你可以,你可以预知钟校长会使出什么手段的,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可是我不能,孩子,我不能,原谅我吧”姬老师说到这里低下了头,似乎非常的惭愧自己无能为力。可我心里真的不明白姬老师为什么不能,难道她不愿意战胜钟校长吗?难道她愿意看着这恶魔就这般的在学校里做恶吗?我看着姬老师的眼睛,希望着能多这双眼睛里得到答案。“孩子,我有两个不能的理由,第一,虽然我的第三只眼睛已经开启了,但是钟校长和陶博士的法术太高深了,他们的法术变幻无常,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亦真亦幻,根本我的第三只眼睛就无法看清。”她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占卜术,这正是施校长不开占卜课的原因。只是当修练到能开启第三只眼睛时,就能看到别人以往的和未来的准备要进行的事情了。当然施校长、钟校长的第三只眼睛也都已经开启,只是他们第三只眼的法力没有我高;虽然他们别的法力都比我高,而只有这第三只眼的法力无论在人间还是鬼域我几乎是最高的了。虽有这样高的法力……”她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虽有这样高的法力又能怎样,我们做不到知己知彼;第二,我是他们聘来的,他们聘我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学校开设易经占卜课,而是要为他们监视这里的学生和老师,我虽然恨他们,但要想胜他们就不能让他们怀疑我,一旦他们对我起了疑心,恐怕连我最后一招就都用不上了。这一招是最险的一招,我不敢轻易用呀!” “这样说你还是有办法的了?” “天机不可泄,原谅老师不能告诉你。” “可是,老师,你说了这样久,我还是没有什么办法,还是只能坐以待毙呀。” “孩子,我不是说了吗?请钟校长的父亲来,这是一条路呀!” 我低着头,“我到哪里去请他,他是神仙呀!” “神仙自是你我请不动的,不过我们可以把过去的他带到现在来,带到这里来。”过去的他,天呀,时间又岂有倒流的道理呢?姬老师的话,真真的让我搞不明白了。“孩子,你没听说过虫洞吗?” 虫洞?我想起来了,那时和陶博士一起聊天时陶博士提到过虫洞,他说“本拉灯有可能是被一个法术极高的大师藏在了虫洞里,所以布希不可能找到他的。”虫洞?莫非钟校长父亲的过去也藏在一个什么虫洞里吗?虫洞是一个什么东西,它怎么可能藏得下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藏得了一个人的过去时间呢? 姬老师看着我满面疑惑的样子,开始给我讲虫洞了,“虫洞有顺时虫洞和逆时虫洞之分。虫洞都不是很容易出来的一种自然现象,相比较起来,顺时虫洞比逆时虫洞更容易出现一些,进到顺时虫洞里,也许你只感觉过了几个小时,但离开了虫洞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而逆时虫洞恰好相反,你进到里面以后,你会发现,你进到了一个不属于你的时代里,那个时代是你曾在歷史书上学到过的过去时间,而你感觉你在那个过去时间里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但当你离开虫洞回到属于你的时代时,时间只不过过了几分钟,最长也就是几小时罢了。” 经姬老师这样一解释,我还真的明白了虫洞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这虫洞如此难出现,我又怎样去虫洞中找钟老先生呢?我看着姬老师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心里想,我的有生之年这世上有没有逆时虫洞出现还是回事呢?两周后也许我就死了,还去什么虫洞找回钟校长的父亲呢? “孩子,别灰心,最近我的第三只眼睛已经看到了,二天以后的晚上,山那边的一块青色岩石上会出现逆时虫洞现象。那时你可以进到那里,去寻找钟老先生。” “可是……”我皱着眉头看着姬老师。 “什么?说吧!” “可是歷史是那样的长,谁会知道那个虫洞将把我带到何年何月呀。再说钟老先生是钟校长的父亲,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以后,我凭什么要他相信我,而不相信他自己的儿子呢?如果我能让钟老先生相信我,从道理上讲也应该有办法让万先生相信我,那样又何必自找麻烦去什么虫洞子里转一圈呢?” 姬老师听了我的问题微微一笑的坐了下来,“我先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大气不喘的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你必须带上一件钟老先生生前之物,虫洞就会把你带到钟老先生先生的年代了去了。如何能找到钟老先生,这是我不得而知了。全凭着你的智慧和运气了。”姬老师又停了下来,看着我的脸,似乎是要从我的脸上眼睛里看看我是否是一个有智慧有运气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从我的脸是否得到了答案,只听她继续说了下去。“第二个问题,钟老先生是神仙,在天堂他已经知道儿子的恶行,只是不便插手来处理,只要你把过去的他带到这里来,他的灵魂就必须从天堂来到人间来处理这里的事情,这种情况插手人间事务不算违反神规,也不会得到惩罚。”姬老师抬起头,慢慢的问道:“你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好吧,我去碰一碰这运气,但我却没有钟老先生生前之物呀。” “施校长有,我会让甫老师向施校长借来一用。” 第87页 “为什么要借,为什么不让施校长与我一起同行。” 虫洞对于我太陌生了,当然可能对于大多数生活在地球上的人虫洞都是陌生的。但别人没必要去虫洞中,而我却要进入那个对于我既陌生又可怕更神秘的地方。去这样的地方我多需要一个伴,需要一个同行者呀!尽管我仍觉得施校长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只要能与我做伴就好。更何况施校长是个千年老鬼,他会处理很多我处理不了的问题。 姬老师摇了摇头,“不,不行,那个年代施校长已经是养在钟家的鬼了,施校长会看到自己的,那时他就再也无法回来,当然也就带不回来钟老先生了。” 提到回来,我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姬老师我怎么回来呀。我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呢?我的父母会伤心死的。” “蛇夫人不是送了你一颗蛇珠吗?这蛇珠可是世间少有的宝物,你一定要带上蛇珠,遇到危险时蛇珠会帮你,要回来时蛇珠也能帮你。我再教你一句咒语,要回来时,你就拿着蛇珠念那咒语,就又回来了。”说完她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字条递到了我的手上,“二天以后,你带上蛇球,带上这张字条,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带上辰子,这就随你的便了。千万记住在虫洞的时间不可以太长,顶多一年。时间太长了,你回来时已经变得很老……”姬老师没有说下去,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让我自己去体会话中的意思。我已明白了她的话,她微微的一笑,“孩子,祝你好运。你在这我呆的时间够长的了,你该回去了。” 我告别的姬老师,向宿舍里走去,我感觉心里异常的不安,去虫洞我行吗? 养鬼日记:午夜鬼网 晚上吃过晚饭,心里还是又烦又乱,虫洞之行的可怕,不断的干扰着我,使我不能静下心来。只好在宿舍外坐在那大树下,一个人发呆。辰子也来了,我知道他同样是心烦意乱的,他也没有说话,只轻轻的坐到了我的身边。就这样我们两人呆坐着。就这样一惯调皮的我们一下子变得乖巧老实了。 坐了好一阵子,辰子才问道:“强子,中午怎么了?为什么饭也没吃就跑了。” “哎”我长长的嘆了口气,“我心里压力太大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我很害怕。” “你心里压力再大,还能比我心里压力大吗?”辰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我。 “辰子,你不明白。”我又激动起来了,“你已经这样了,你父母还有我,都会像看待原来的辰子一样看待你。而我却面临着死亡和一个新的强子的诞生。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害怕死亡……,尽管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记忆还会继续在另一个躯体上復活,但我仍对死亡恐惧。” 辰子不在说什么,我们又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沉默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们俩在这里。”背后传来了陶博士的声音。我和辰子同时转过了头,谁也不说话的看着陶博士,“强子,电脑老师,让咱们去给学校做网页。” 说实话,我不想和陶博士在一起,但我又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我懒懒的站了起来,把手伸向了辰子,“辰子跟我一起去吧!” 陶博士也笑着说,“辰子一起去吧。” 辰子没有去理采陶博士,只冲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们无奈的跟着陶博士来到了电脑教室。我坐在了一台电脑前,辰子做到了我的身边。陶博士为我们调出了他已经做了一些的网页,微笑的说道:“我们的网叫‘午夜鬼网’。” 一听这名子,我吓了一跳,我曾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恐怖故事,题目就是《午夜鬼网》,那里面的鬼能从电脑里伸出了两只手,生生的把坐在电脑前的人拉了进去。我抬起头来没有说话看着博士,用目光问, “你叫我做什么?” 陶博士仍是那副友好的面孔,柔和的语言,“我已经做了一些动画了,现在你来给这网页配音,恰好辰子也在,辰子对音乐还是在行的。”说着他递给我们一大堆的盘,“你们从这里面找曲子。要找恐怖的,那种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曲子。” 我冷冷的答道:“知道了。” 陶博士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漠而生气,仍是笑着,“我在那台电脑上继续做一些动画。”说完走到了我们后面的电脑前坐下了。他是否动做动画了,我和辰子谁也不想去看,不想去问。只把插入了光碟机,边看网页,边听着那恐怖的曲子。 这午夜鬼网的画面甚是可怕,一进主页,就是一只勾魂手飘动着,手背朝着电脑前的人,手指一伸一屈的似乎真的要让人们的灵魂随着他的手进入到那恐怖的鬼网里面。恰好这时盘里放出了的音乐是那种极为低沉阴郁的曲子,那曲子不断的撞击着人的心,就算没有这画面,那曲子也足以让人们心里感到阴森恐怖了。现在再加上这画面就越发的恐怖起来。 “就这首曲子吧!”辰子冷冷的说道。我看了一眼辰子,突然觉得辰子的脸如一张死人脸一样的可怕,我怀疑他这组合人的灵魂也已又被那勾魂手勾了过去。我锁定了这曲子插了进去。心里说着,“这网页真的不亚于那恐怖故事《午夜鬼网》呀。”我翻动了一下网页,这一页有大大小小有鬼怪,那鬼吐舌的,翻眼的,无头的,无脸的,眼球儿可以随意的弹出收入的……,每一个都在向你招着手,每一双的手都如那勾魂手一般似乎当真的就能抓住人的灵魂。这页已经有了声音,那声音低沉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来呀,随我来吧!”我想我的灵魂也已经被这些鬼怪抓住了,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我的后背一阵一阵的发着冷。盘里的音乐变得声音非常的小,只是那“随我来”的衬底声,而且那声音同样的阴郁,同样的使人窒息。 第88页 “这首也合适。”又是辰子那冰冷的声音。 我已经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那网页上的鬼怪,看着那一双双勾魂的手,听着那“随我来”的声音。我已经把握不住自己的灵魂了,我的灵魂就要随那手去了,此时也许我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突然我看到了那鬼怪们,“唰”的一下子全都把手伸出了电脑屏幕,抓住我胸前的衣服,抓住我的胳膊,揪住我的头髮,使劲的把我往电脑里面拽。我拼命的大叫“救命呀!松开我!” “强子,强子,你怎么了?”这是辰子的声音。 “强子怎么了?”陶博士也走了过来。 我看着他们却无力去说话,如一滩泥一样的瘫的了椅子上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你又产生了幻觉吗?像中午一样?”辰子在问我。这新的组合辰子和那原装的辰子真是没什么区别,总是这样的没有大脑,当着陶博士竟然问这样的问题。 陶博士微笑着,“你中了施校长布在神秘小屋的法术后,一直恢復的不好,最近是不是又太辛苦了,还有就是我的过错,今天养鬼课上出了那样的事,一定又把你吓坏了。”说着他现出了内疚的表情,“我也不愿意在我的课上发生问题,可是发生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是谁在跟我捣乱,我想也许是施校长派来的人吧!” 我和辰子谁也不插一句话的看着他,任凭他说些什么吧,反正没有真话。 陶博士看着我们没有任何表情,自觉无趣的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吧!” 我和辰子都巴不得早早的离开这里,尽可能的离这陶博士远一些,于是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连“再见”都没有说,便走出了电脑教室。 养鬼日记:约会施校长 我已经上学几天了,甫老师都不曾对我说过什么,总是那样漠不关心的对我,似乎我掉了多少课,学会没有学会都无所谓。实际上她一直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她曾是我的众位鬼师中我认为最好的老师。 现在她这样对我,我想她肯定是恼我与陶博士勾结,害了施校长,施校长毕竟是她的恩师呀。 今天甫老师很意外的关心起了我,下了英语课她走到我面前说道:“皮强同学,你的英文本来就不好,现在又掉了那样多的课,我打算从今天下午开始给你补习英文。你要准时到我办公室里来呀!”我点头答应了。 经歷了这样多的事情,我早已悔恨自己过去的玩劣不好好读书,这会儿还当真的想学些东西了,而推磨坊能真正学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只有英文了。当然养鬼课也很重要,但我后悔误入了养鬼界,也并不想做一个优秀的养鬼徒,所以对养鬼课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兴趣,而且越来越憎恨这种非正常人的生活。 下午我按照约定来到了甫老师的办公室里,甫老师并没有拿出英文书来,教我读什么,念什么。 只看着我问道:“你敢去虫洞吗?” 我愣了一下,我明白了,一定是姬老师把我的事情告诉了她,我点了点头,“敢去!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么等死,要么与他们拼。”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好吧,我愿意帮你!” “谢谢!” “可是施校长说了,他想见你,你需要的东西要你自己去取。” 施校长想见我,这对我简直太意外了;可我真的是不想见他呀,第一因为我怕他,第二因为我有愧。有了这二条我真的不愿意见他呀。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待我。我看着甫老师“我,我,……”甫老师看着我的眼睛,等着我说下去,“我不见他可以吗?” 甫老师轻蔑的一笑,“还说敢去虫洞呢,连施校长你都不敢见!” “不,不……”我心里乱跳着,忙解释说:“甫老师,你知道的,我和辰子做了很多错事,害了施校长,现在不是怕见他,而是没有脸面见他呀。” “是呀,你们是害苦了施校长,直到现在他身上的毒尚不能完全解开,法力也基本没有恢復。可是你们毕竟只是孩子,无知的孩子,施校长是不会与一个无知的孩子计较的;更何况施校长也不全对;我一直反对设那个室,如果没有也许你们也不会这样容易的就上了陶博士的当。”甫老师说的很真诚。使我再无法拒绝去约会施校长了。 “好吧,你去向施校长承认错误!”我低着头说道。 甫老师笑了,她拿出了书开始帮我补习英文,一直到很晚,晚饭也没有去餐厅吃。 夜幕降临,天黑了,鬼校更显得神秘,我跟着甫老师悄悄的熘出了学校。甫老师一句话不说的,带着我翻过了几个小山包包,我的两条腿走的好痛好累,而甫老师却丝毫没有累意,只是向前走着,而且脚步还越来越快,我不得不一路小跑的紧紧的跟着她。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一些的两座山的狭谷之间,才算停下了脚步。她走到一棵大榆树下。用手扣着大榆树的树干,又轻声的叫着:“甘老师,甘老师我们来了。” “你们来了!”从我们背后传来了甘老师的声音。我忙转过身来看着甘老师,夜幕下一个干瘦的身躯,月光照着她那干扁的脸,两只深不可测的眼睛发着光。我很难为情的说道:“甘老师,您还好吧!” 第89页 “好,好,让你害得藏到这里来了,能不好吗?” 听了这话,我心里“咚咚”的跳着,甘老师、甫老师毕竟都是鬼,现在我把他们害成这样子,他们会不会……,我不敢往下想了,只说道:“对不起甘老师,我害得我自己几乎丢了命。请原谅我的无知。” 甘老师那深遂的眼睛盯着我看着,看得我全身都发麻了,头髮也在往起竖,才慢慢的说道:“不原谅你,又能怎样?总不能像钟校长一样吃了你吧!” “施校长还好吗?”我又憋了很久,才总算问出了这句话。 甘老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把手一挥,一道亮光划破了夜空,我看到了亮光下出现了一座茅草的小房子,房子的小窗上透出了昏暗的光。“进来吧!” 我和甫老师跟着甘老师进到了小房子里。走进小屋我才发现,这房子并不小,里面有很大的空间。靠最里面有很多油灯摆成的一个祭坛,这使我想起了《三国演义》中孔明祭灯,看来这施校长病得的确不轻呀?祭坛的东侧有一张石床,石床上坐着那有着核桃一般脑袋的施校长。施校长细隙一样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我不知道这时该向他说些什么。还是施校长先开口了,“皮强,你来了!” “校长,我来了!” “哼,校长,我配做你的校长吗?你不是很不希望我做校长吗?现在换成了钟校长是不是比我好多了?” “不,我错了校长。” “错了,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些错误可以犯,有些错误不能犯。” “我知道,我犯了不能犯的错误。” “不,你犯的错误的确很大,但还不算是不能犯的错误,只是你的错误纠正起来很困难。” “再难我也要去拼!” “你知道你要去的是逆时虫洞吗?” “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顺时虫洞肯定能够走出来,而逆时虫洞可是不一定呀!也许你会在虫洞里生活一辈子,直到老死!” “没关系,我只有拼一下了。” “好吧!有胆量跟我做对的,大概也不会怕什么虫洞。小甘把东西给他,让他去吧!” 甘老师并没有去为我取什么东西,只看着我,用那深不可测的双眼看着我,“听说你得了一颗蛇珠?”我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可以把东西借给你,但你也必须把你的蛇珠借给我们一用。如何?” “当然,……”听了甘老师的话我很犹豫,这蛇珠是世间少有的宝物,我必须带着他去虫洞,可 现在甘老师要借,我该怎么办呢?我吱吱唔唔的说道:“当然,当然可以,只是姬老师说,我必须带着蛇珠去虫洞的。” 施校长一阵咳嗽,“小甘,别难为人家了。” 甘老师这会儿可没有施校长这般好说话了,她瞪着那发光的眼睛,“他不借给我们,我们又凭什么借给他用?我们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还能怎样?他的命可是握在那姓钟的手里。去不去虫洞与我们又有多大的关系,那是为了他自己的命呀!”接着又转向了我,“我不过用一二个时辰,那就误了你虫洞之行,就这般小气。” 听了这话,我赶快从怀里掏出了蛇珠,“甘老师你去用吧。” 甘老师接过了蛇珠,看了一下,笑了,开心的笑了,我看着她的笑,心里说原来这张干扁脸也会有如此开心的笑。甘老师拿着蛇珠走向了施校长:“校长,这回您的毒一定能解了。”说完她又走向了祭坛, 把蛇珠放在了那最大最亮的一盏灯上。蛇珠被灯的火苗儿顶着,在火苗儿上旋转着,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灯光加上蛇球儿的光,使整个茅草房骤然明亮起来。这会儿我真担心我的蛇珠会被烧坏的。甘老师根本不理睬我的担心,自己盘腿坐在了坛前,嘴里叽哩咕噜的念着什么,双手成掌形交叉放在胸前,然后又向上划开,虽然着两掌的分开,一道绿光射出,光的一端连到了施校长的胸前,另一端连到了蛇珠上。很快施校长那端的绿光变黑了,慢慢的黑色向前延伸着,一直延到了蛇珠上。似是一股黑色的毒气顺着那光的管道流入了蛇珠中,蛇珠原本红色的蛇珠渐渐的笼上了一层黑色,如黑纱一般的包裹着那红色的蛇珠。整个茅草房也由于蛇珠的变暗而暗了下来,随着黑色毒气的导入,蛇珠上的那层黑纱变成了黑布,红色蛇珠的光只能透过布丝显露出一点点来了,接着蛇珠的红光完全看不见了,完全变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甘老师这才收了招术,从祭坛上取下了蛇珠交给了我。手里捧着蛇珠,我想这蛇珠算完了,让他们给搞坏了。 甘老师可是不关心我的蛇球,她更关于的是施校长的身体。她走向了施校长,“校长你感觉如何?” 施校长核桃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了,好了,再修几日,我的法力也就可以大大的恢復了。快去给皮强拿东西吧。” 甘老师走向祭坛,施校长见我仍捧着那珠子发呆,才对我说道:“皮强,还得谢谢你肯借珠一用,这珠子现在染上了骷髅虫的毒,你不要把它放在贴身之处,那样毒会进入你的体内的,你只把它放在月光下,有半个时辰,那毒就会散去了。” 第90页 一听这话我脸上又露出了笑,“原来这珠子没有坏呀。我这就把他拿到月光下去。”说完我走出了茅草小房,找了一块岩石,把那珠子放在了石头上,让月光照射着它,让它去吸取月的光华。蛇珠在月光的照射下,一点一点的又由黑色变成了红色。最后完完全全的恢復了它原有的模样。我高兴的把它又放入了怀里,走进了草小屋。 甘老师把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我,我一看是一把牛角梳,那施校长又言道:“这是我家老先生在世时常用之物,他仙逝那天,也是用这东西整理的头髮。他走了把这东西留给我做个念想,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我接过梳子,“对钟校长说了声:“谢施校长了,但愿您早点恢復健康,恢復法力。” 钟校长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对施校长说道:“忘了告诉您了,水轻舞是陶思找来对付您的,也许她没有起上作用,但她真的是陶思的人。” “你说的太晚了”甘老师说话了,“你就没看出来,现在的爱利雅就是水轻舞扮演的吗?哎” 甘老师发出了一声长嘆,“爱利雅和你还有那个辰子都是傻瓜,害了别人,害了自己。可惜呀爱利雅,我本想收她为弟子,结果……”甘老师说不下去了,看来爱利雅的香消玉殒,真的让她难受了。甘老师看着我,“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甫老师对我说道:“走吧,皮强!” 我摇了摇头,壮起了胆子说道。“不,我就要去虫洞了。我想我还有一些事情得向施校长和甘老师请教。还请甘老师看在我曾是您的学生的份上教我。” “是呀!去虫洞之前是应该好好准备一下。出趟门还要准备准备呢?何况这可不是一般的出行那些简单。”施校长笑咪咪的对我说着,我第一次感到了施校长说的话是如些的温和。 甘老师好是没有这样友好,她仍是瞪眼睛,冷冷的说道:“想知道什么?想学什么快说吧!” 我想了一下,慢慢的说道:“甘老师,我去虫洞是去找钟老先生,老先生干的是伏魔降的行当,要顺利找到他老人家,就必须先闹鬼,让老人家自己出来。” 甘老师看着我,讽刺的说道:“有点道理,原来你不傻呀!” 此时我也顾不得甘老师是否在讽刺我,又继续说道:“我想请甘老师告诉我鬼是如何显形的。” “吃显形药,我可以给你带两瓶。” 我又摇了摇头,“显形药,使整个鬼象人一样显形了,世间的人肉眼凡胎的,他们看不出鬼与人有何不同,我想知道如何让鬼只有一部分显形,比如只有头被人们看到,或者只有手被人们看到,或者看到的只是两只脚。这样人们才会意识到闹鬼了。” “涂显形粉!”甘老师回答的很利索,“我也可以送你一瓶。” “再有就是教我几招招术,对付那些恶鬼歹徒们,甘老师你能想到的,此行有万险呀!” “好吧!”甘老师虽对我一直冷冷的,但地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她把我带到了茅草房外,一连教了我三招,我也能空手变纪出毒蛇、蝎子之类的东西了。 我谢过甘老师,告诉了施校长,才跟着甫老师一齐离开了茅草房。当我走了几步再回过头来看时,那草房已经不见了,狭谷之间除了山石并无它物。我不禁感嘆鬼的世界竟是这样的幻真莫测,鬼的世界竟是这般的神秘。像我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误入了这鬼的世界实在是一件可悲之事。 养鬼日记:入洞之前 从施校长那里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手里拿着牛角梳心里更不能安宁了,去虫洞已是必然。我不断的假设着在虫洞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可怕的事情,又是半宿未能合眼;想一想上帝对我太不公平了,太残忍了竟然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经歷这样多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自己准备把自己送进逆时虫洞中去。 天还未大亮我就起了身,辰子这几天大概也没有睡好;我刚起来,他便知道了,也忙从床上坐起:“强子,这样早干嘛去?” 我摇了摇头,“不干嘛?睡不着,躺着累。起来熘熘去。” 辰子也赶忙的起了身,“我也睡不着了,这夜真是够累的。” 我没有拒绝辰子,两人便稍稍的熘出了宿舍。看来这夜里睡不好觉的不只是我和辰子,刚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了宿舍楼外那棵大树下站着两个人。借着朦胧的晨辉,我看清了,那是陶博士和姬老师。这样早,陶博士和姬老师在干什么?突然我感觉心跳的很快,此时我已经搞不清楚在这学校里姬老师真正帮的人是谁?有了被陶博士骗的经歷,现在对谁也不敢太相信了。想一想实在可怕,如果在这个学校里连姬老师都是骗子,都是在帮钟校长他们的,我不是就彻底的完了吗?那样恐怕无论我怎样挣扎,都不会逃脱他们的魔掌的。 本想站在宿舍楼门口,悄悄的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们的话音很低,很低根本就听不到。于是我拉着辰子走了出去,大声的说道:“两位老师早呀!” 姬老师和陶博士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勐的转过身来吃惊的看着我们,“这样早?” 第91页 陶博士关心的说道:“强子,近来你身体不好,总是产生幻觉,我看你还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呀。” 辰子听着看着,只是不插嘴说话,我知道,他还没有从自己只是一个组合人的阴影走出。他内心的痛苦,只有用无言来掩盖吧。但辰子这样的表现无疑使陶博士产生了怀疑,陶博士问道:“辰子,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一言不发的。” 辰子真不容易开口了,“没什么!” 陶博士仍是关切的说道:“咱们是朋友呀,有什么事,只管对我讲。我会帮你的。” “没什么,真的。”辰子免强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咱们走吧,去小树林里遛遛。” 我向姬老师和陶博士点了点头,也免强露了一个笑和辰子一起走了。我心里在想,我就要去虫洞了,我是让辰子和我一起去好呢?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好呢?想来想去都觉得那里过于陌生和可怕,真的还是有个伴好。但真的又怕象施校长说的那样,永远回不到本属于我的这个时代了,让辰子一起陪着我在虫洞中老死,那样不是太对不起辰子了吗?他已经死过一回,受过一回刺激了,我有什么权力再给他一次这样重大的打击吗?我看着辰子,迟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辰子终于憋不住了,“强子,这两天我看你心里有事,不管我是原装的辰子还是组合的辰子,总之是我辰子,我是你的朋友,把你心里的事告诉我。” 我看着辰子,看来我错了,辰子已经摆脱了组合人的阴影,他只是不善于隐瞒自己的情感,他恨陶博士,他不想与陶博士说话罢了。不管是原装的辰子还是组合的辰子,总之辰子是我的朋友,这话当真的让我激动,在推磨坊其码我还有辰子这个朋友。“辰子……”我看着辰子的眼睛说道:“我们已经误入了鬼校,这是我们的不幸,我们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我不想生活在钟校长的魔掌之下,所以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又非常的害怕,这件事情搞不好,我就永远回不来了。” “强子,什么事说罢,从小到大咱们没分开过,要死让咱们一起去死。反正真正的辰子已经死了。无论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这个组合的辰子再陪你一回吧。” 听了这话,我突然感觉眼前的辰子和原来的辰子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原来的辰子胆小怕事,遇事总在往后退;今天这个辰子竟然会站出来,要与我一起去面对死亡。也许经歷一次死亡,真的能使人改变吧,也许这正如人们常说的,死都死过了还怕什么呢? “好吧,我想告诉你,我要去逆时虫洞中寻找钟老先生,因为只有钟老先生才能管住钟校长,不让钟校长胡来。” “虫洞?” “是的,虫洞今天晚上会出现在山后的大青岩石上,那里咱们去过的。” “好,我与你一起去。” 听了辰子的话,我心里真的在一丝喜悦,不管怎么说,虫洞在可怕,可我不在孤独了。我有伴了。 养鬼日记:进入虫洞 今天一天过的很平静,没有一个人找我的麻烦,连陶博士也没有说晚上让我和他一起做网页,但越是这样的平静却让我越感到不安,我不知道平静的背后是不是掩盖着更大的风浪。不管多大的风浪在等着我们,我们也该走了。该去面对这风浪了,天黑了,我和辰子悄悄的收拾了行囊,熘出了校园,向山后走去。说实话,先不要说虫洞是否恐怖,夜晚的山就有着异常的恐怖。山中不断的传来各种野兽的叫声,野兔、野猫时不时的勐的从你的脚上窜过好不吓人呀。不过这些还好,这些东西都不是要命的。我真怕如果有狼出现了,恐怖我们还没走到虫洞中去,就先走到狼肚子里去了。 一切还顺利,没有遇见我怕最遇见的狼,就来到了青色的大岩石前,看着这大岩石,我真的不明白,它怎么就会把我带到过去的时间里,我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已经仙逝了的人,把他过去的身躯带到现在这个时代里来。辰子当然更不明白,他一个劲儿的问我,“强子,什么是虫洞,那洞子在哪里呢?” 我没有回答辰子,最后的检查了一次行囊是否还牢牢的绑的身上,拉起了辰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们一定要紧紧的拉住了,千万别松开呀。” 辰子点了点头,把手动了一下,让我们两个人的十个手指相扣在一起,握得带劲了。我们一齐走上了大青岩石,“哇”今天这里的感觉的确和以往是有些不一样,站到大岩石上,头开始一阵一阵的眩晕起来,四周不断的有星光在眼前跳动,突然又感觉那是一条条的光,光线越来越密,越来越亮最后完全成了一个由一道道,一圈圈的光组成的一个洞子,我们就站在那洞的洞口处,莫非这就是虫洞。当我还没有想明白时,沿着那洞子壁冲出了一股气流,由于那气流的运动,似乎洞子中间形成了真空,产生了一股负压,生生的把我和辰子吸进了洞中。我和辰子完全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身体在洞中旋转前行着,速度太快了,以致于我感到自己的头髮,脸上的肌肉,胳膊和腿都要被甩出去了。尽管这样我的手仍紧紧的握着辰子的手,紧紧的无论多难都不肯松开。我感到了辰子也在用力的抓住我的手,在这生死关头,我们谁也不会丢弃这份友情。身体非快的旋转前行,头却变得越来越重,全身的血也一股脑儿的往头上撞来,在头部形成了重压……。终于头再也无法忍受住这样飞快的旋转,再也无法忍受这股巨大的压力,而昏了过去…… 第92页 当我醒来时,发现我们躺在一个山沟沟里,行囊仍牢牢的绑在我的身上,周围没有人,我也搞不清楚我们是仍然在我们原来的时代里,还是已经来到了歷史中的某一个阶段。实际上我连我自己是否还活着也搞不清楚。我看了一眼辰子,他仍然在躺我的身边。不管死,不管活,不管这是哪里,不管这是哪个时代,总之我和辰子在一起,我们的友情还在,这对我就是最大的安慰。打开行囊蛇珠、返回咒的字条,显形药,显形粉都在。只是从施校长那里借来的牛角梳不在了。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丢了牛角梳,回去我怎么向施校长交待,那核桃头会饶了我吗?我向四下里看了看,没有,那牛角梳根本就是无影无踪了,想一想行囊没散,那牛角梳又怎么可能丢掉呢。“哎”这事真是让人费解呀。我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费解的事不去想了,反正现在也用不上那东西,以后的事如何处理,以后再说吧。 我唤醒了辰子,辰子坐了起来,摇一摇还未完全清醒的头,“强子,我们到哪儿了。” “不知道,我想我们必须走了,离开这里,找一个人问一问,这是哪里,今年是什么年代。” “废话呀,还能是什么年代?二千零三年呀。” “噢!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虫洞是一个能改变我们所处的时代的洞子。可是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成功的进入了虫洞,我要找的钟老先生,是钟校长已经仙逝的父亲。” 这回辰子真的听傻了,“难道时间可以倒流吗?” 正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打柴的樵夫走了过来,我忙走上前去:“大叔,我想问一问这是哪呀!” 那位大叔上下打量着我,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这是龙行沟。” “谢谢大叔!”我免强的笑了笑,才又问道:“大叔不好意思,你能告诉我今年是什么年代吗?” 那位大叔更是用异样的眼神儿看着我“小孩,活昏了,不知道地名也就罢了,怎么连年代也不知道呀。” “可不是活昏了吗?家里穷,到外面给人打工,一天一天的累死累活的,从来都没考虑过年月日,今天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那兄弟说今年是二千零三年,我说今年是二千零四年,吵了好久,也没吵明白,所以想让你给评评谁对谁错。” 那位大叔,这回可是毫不客的说道:“胡说八道,家里穷怎么不象我一样穿草鞋,脚上蹬着皮鞋还敢对我们穷人说穷。”这会儿我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校服,脚上穿着皮制旅游鞋,与那位樵夫比起来衣着是好了很多。我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谁对谁错呢?我看你们大概就不是地球上的人,现在是民国三十二年,二千零三年,得等你再活六十年罢。”说完樵夫担起柴来走了,还不断的回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辰子。 这回我明白了,我们已经成功的穿过了虫洞来到了六十年前的世界里。“走吧辰子,咱们首先得先走出这个山沟沟呀。” 辰子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土,就要上路时。我发现一个身影儿闪过,那身影儿是那样的熟悉,可这是六十年前的世界呀,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大概是我看花了眼了。 养鬼日记:入洞第一天 虽然搞清楚了年代,但具体的月日还是没有搞明白,只好延用二千零三年的月日,继续这篇日记了。 我和辰子走了很久,才总算走出了山沟沟,来到了一个小县城。小县城里,到处杂乱无章,拿着枪的日本鬼子随处可见。这才使我想起了,一九四三年这个年代,是日本的铁蹄践踏中国大好河山的年代;正是中国饱受苦难的年代;是中国百姓生活在日本刺刀下的年代。我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是如何生活,此时我也不知道来到了这个年代的我该如何生活。 我看着辰子问道:“辰子,我们怎么办?” 辰子摇了摇头,“我正想问你。”说完他打开了自己的行囊,拿出一听可乐,喝了起来。看着辰子的样子,我心里想,组合了半天也没给换个优质的零件,还是那个什么事也没主意的辰子。除了知道吃喝,什么也不会。这会儿也只有自己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了。 我习地坐下也打开了行囊,看着行囊里的东西,不知这会儿那一件能派上用场。“哒,哒,哒”一阵大皮靴的脚步声,向前我们过来了,我抬起头来,看到几个日本鬼子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把我和辰子围到了中间;他们端着枪,枪上有刺刀;而我们手无寸铁,此时我不得不承认,空有一腔爱国热血,手中没有武器,心里照样会发虚会害怕。我慢慢的站了起来,辰子手里拿着可乐也不再往嘴里倒了,我们与他们对恃着,我的心在“咚咚”的乱跳,嗓子有些发干。日本鬼子兵大叫着:“八格亚噜地”。虽说害怕,但这时我也绝不示弱,我也瞪起眼睛大叫着“八格亚鲁”。 日本兵又指着我我的行囊,“八嘎!”我也指着他们重复着“八嘎!” 也不知这会儿辰子在想什么,他又悄悄的把可乐送到了嘴边,大概那鬼子看到了有喝的东西,一齐向辰子涌了上来,一个鬼子从辰子的手中夺走了可乐,又有几个鬼子冲着我们的行囊来了,辰子的几听可乐,转眼到了他们的手上。而我行囊里的东西他们并不认得,便抓起了我的行囊就走。 第93页 辰子急得大叫着“可乐,还我的可乐!” 我见我的行囊被鬼子们抢走了,一下子急疯了,什么都不顾了冲着鬼子兵沖了上去。那可恶的鬼子兵,回身照着我的小腹就是一脚,我踉跄了好几步总算把身子稳住了。我心里告诉自己,“不行,行囊里的东西不能丢,那东西对于我这次虫洞之行太重要了。我大喊着“不来点厉害的,你们也不知道马王爷我有三只眼!”又向鬼子沖了上去,心里默念着甘老师教我的招蛇咒,手一挥一抖袖子,一条毒蛇从袖里飞了出去,恰甩到了那抢我行囊的鬼子身上,那毒蛇也是毫不客的照着鬼子就是一口,那鬼子吓得一下子丢掉了行囊,我忙一步上前夺回了我的行囊。另几个鬼子兵一下子围住了我,端起刺刀就乱捅,看来我就要完了,这虫洞的第一天就要死在日本鬼的刺刀下了。辰子这会儿也赶了过来,照着鬼子兵就是两脚,真没想到,一惯胆小的辰子在这关键的时刻却出手来帮我了。那鬼子兵转身照着辰子就刺。辰子一躲,我们兄弟两个又靠到了一起。突然我的行囊里发出一道红光,红光闪过几个鬼子兵,相继倒下了。 鬼子兵们手口的可乐了,有些已经打开,这会儿散到了地上,有些还没有打开,这会儿滚到了街上。 辰子慌慌忙忙的就要去取那地上滚着的可乐,我拉起了辰子,“一个可乐,有什么大不了的。快走!”拉起辰子就跑,一直跑了老远出了县城,才停了下来。 辰子嘴里还在默叨着:“我的可乐,我的可乐!”看着他那样子真的像丢了什么宝贝一样的伤心。真让我无法理解。 我大声的说道:“回去还你一百听!” 辰子的眼泪急得流了出来,“我只要我的可乐,你还一万听又有什么用?”他怒气沖沖的又吼道:“你不会知道,那可乐对我多重要。” 当真的我不能理解辰子了,虫洞之行,他几乎什么都没带,整个行囊中都是可乐,那时我也并没有多想,也许他就贪这口吧,可这儿而也不至于为一个可乐而流泪吧,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呀。看着他这般伤心,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学着温柔,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现在可乐已经没有了,我们总不能为这事死在这里?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呀!” 辰子看了我一眼抹了一把眼泪,“这兵荒马乱,人海茫茫的,我们怎样去找钟老先生呢?” 我指着行囊说道:“辰子,你看我准备了这样多的东西,这就是为了找老先生用的,”辰子翻着我的行囊问道:“这都是些什么?” 我一样一样的指着对辰子说道:“这是鬼显形药,这是鬼局部显形粉,这是蛇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刚才那道红光使是这蛇珠发出的,这个字条最要命,这是咱们返回的咒语。我怕记错了,回不去了就糟了,所以没敢丢掉它。” 辰子看着行囊里的东西,“怎么连一瓶可乐也没有。”说完又喃喃的说道:“有没有又怎样?又不是我的可乐。” 这会儿我真的些恼,大声的说道:“你能不能不再提你的可乐了。” 辰子也沖我喊道:“你的东西一样没丢,我的可乐全丢光了。” 辰子这话真的是又可气又可恼。我敲辰子有脑袋说道:“可恨的陶博士重新组合了你,为什么又不给你换点质量好一些的零件,现在的你和原来的你一模一样,一样的笨。我的东西丢了,咱们就不用再回去了,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吧,这可是一九四三年,这里更没有你的可乐了。” 本就为可乐而伤心的辰子,这会儿我的几句玩笑话,可是大大的刺伤了他的成自尊心,“干嘛?就你聪明!嫌我笨,各走各的路好了。” 我一看他真生气了,心里也有点毛了,“得了,一句玩笑话,何必生气。这个世界不属于你我,你我就必须在一起,否则的话你怎么回去呢?”辰子仍是生着气,不理我,“好了,辰子大哥,我向你赔罪了。”说完给他鞠了一个大躬。他才正过脸来,“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废话少几句。”又小声的说道:“就这破东西,你有什么本事找到钟老先生?” “好,我告诉你,钟老先生是捉鬼的,所以只要闹鬼钟老先生就会出来。” 辰子很不服气的说道:“你知道吗里闹鬼呀!” “当然不知道。” “这样说来,钟老先生去呀儿你还是不知道!” “我虽不知道那里闹鬼,但我知道我可以闹鬼呀。我一闹鬼钟老先生就出来了。我不是就找到他了吗?”辰子更不服气了,“你还没死呢就想做鬼了。” “我干嘛自己闹鬼呀!像咱们已经学习养鬼术这样久了,看到鬼已是平常之事,找几个鬼来,给些冥钞,让他们闹一下不就行了吗?”这回辰子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主意,“你准备从那闹起呀!” “今天这鬼子竟然敢如此的欺负我们,我们就从鬼子的兵营闹起!”说完这句话,我心里乐滋滋的,出生在八十年代未,没赶上抗日战争,没想到今天钻到这虫洞中来,也来为中国的抗战出一把力。 辰子这会儿也说道:“抢了我的可乐,是怎教训他们一下。” 第94页 养鬼日记:群鬼闹兵营 日本侵略中国,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在了日本鬼的刺刀下,城外荒野到处都可以见到新坟。甚至有的人死了,却无人葬埋,尸体被野狗们咬烂了,丢得东一只胳膊,西一条大腿,北边一个人头的甚是恐怖。身为养鬼徒的我们大概已经是习惯与鬼打交道了,对死尸也就不太怕了。天黑了,我和辰子在郊外荒野遛达着,希望能找到几个孤魂野鬼的,来帮我们的忙儿。 天大黑了,一般来讲鬼最喜欢这个时间出没于世间。不一会的功夫孤魂野们出来了,可这孤魂与我们在学校里见到的鬼大为不同,学校里的鬼好歹有一张画皮在身,不显得那般兇恶,丑陋。这孤魂野鬼,都是满腹的冤屈,那里有心情去做一张画皮。看着他们这般丑陋的模样,我心里多少还真的有些害怕。 辰子那傢伙就不必说了,更是腿都打起了颤来。没法子此时我也只有壮着胆子上前与鬼说话了。 “鬼大哥!哪去呀!”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称唿,合适的词,只有这样说了。 “冤,冤,我要去讨命来呀!”鬼大哥说着,眼里流着血泪。 “怎么死的?”我切入了正题。 “早上在城里卖菜,让那鬼子无端的刺死了。”说完他唰的一下子把上衣拉了开来,一个血窟窿露了出来,肠子从血窟窿里流了出来拖了老长。 “你自己讨不回来命,这会儿你替我去多找几个鬼,我教你们如何向鬼子讨命。” 那鬼瞪着鬼眼看着我,“你能帮我们讨命。” “当然!” 那鬼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当真!” “鬼大哥,你真麻烦,你去找吧,多找几个,我若不能替你们讨命,我自愿做你们腹中之食。” 那鬼大哥,听了这话高兴了,乐哈哈的走了。 这鬼说话也还算数,不大的功夫,便叫来了大鬼、小鬼、断臂鬼、缺腿鬼、断头鬼、吊死鬼等二十多个鬼来。 我拿出了鬼显形粉,给他们扮装上,吊死鬼让他只显形头,断臂鬼让他显形脚,缺腿鬼让他只能露出一只手苍白的手,那第一个见到的鬼大哥,就只让他露着那流着肠子的血窟窿肚子。装扮好了,我告诉他们如果有人来捉他们,不必怕,只说有个鬼头子,有几样稀世珍宝送给捉鬼的钟大师,这就行了。 群鬼们得了令全奔了日本鬼子兵营去了。我和辰子拿了蛇珠用了隐形咒也悄悄的熘到了日本鬼子的兵营。 深夜的鬼子兵营阴森恐怖,鬼子的哨兵在高处站岗放哨,巡逻兵们一队一队的在兵营四周来迴转着圈圈。初冬的寒风打着鼻儿吹在干枯的树枝儿上。让人感觉寒意袭身。我和辰子紧紧的靠在一起,躲在一个角落里观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群鬼闹兵营》。 装扮好了的鬼们陆陆继继的来到了兵营里,恰好与一队巡逻的鬼子兵相遇,那显了头形的吊死鬼,吐着半尺长的舌头故意晃着脑袋的与那鬼子兵打了个照面。那鬼子兵着实的吓了一跳,用日本话大叫着,我日文学的不好,也不知他们在叫些什么,不过想来不是喊妈,就是喊鬼吧了。那值勤的小队长,拉过那大叫的鬼子兵就是两巴掌。叽哩哌啦的说了一串鬼子话。此时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的学学日文,这会儿竟然跟聋子一般什么也没听懂。可惜了那小队长刚刚叽哩哌啦的叫完,一只苍白的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就是不肯离去,这回该轮到这小队长叫妈喊鬼了。 接着整个兵营乱了套,鬼影到处窜动着,鬼影无处不在。兵营的指挥官大叫着跑了出来,我这一看这指挥官原来正是龟田三羊,龟田叫了些什么没听懂,只见那鬼子兵们开始壮起了胆子故意去寻那些鬼。我想,看来他们一定是认为这些鬼是人扮成的。他们要捉鬼了,鬼却与他们玩起了捉谜藏,时隐时现的,总是嬉弄着他们玩。好不容易,一个鬼子兵捉住了那个吊死鬼的人头,几个鬼子兵唿的一下子围了过来,人多胆子大,他们与这吊死鬼的人头对视着,吊死鬼露出了世界上最丑陋的笑容。那鬼子兵们,又顺着那吊死鬼的头向下摸去,这才发现那只是一颗头,根本就没有身子,鬼子兵们吓坏了哗的一下子又散开了。那捧着人头的鬼子兵,一下子把头丢了下去,那头在地上“噔噔噔”的跳了几下,又发出了一阵最惨烈的笑声。一个鬼子兵随着这惨烈的笑声倒到了地下。 又有一个鬼子兵抓住了那只苍白的手,才发现那只是一只手,没有身体,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只手,那手不断的在他的手里动着,终于挣脱开来,又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个,鬼子兵真的吓疯了,大叫着跑进了营房中。 正在鬼子乱成一团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大喊着,“我来帮你们收拾这些恶鬼。”顺声音我看去,妈呀,早晨真的不是我看花眼了,他真的跟来了,他真的跟到了虫洞里来。 养鬼日记:胳膊上的黑十字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有着虚伪面孔的陶博士。陶博士出手就甩出了三条食阴蛇出来,群鬼们见了食阴蛇都慌了起来,急急的逃走了,再也无心大闹兵营。 “可恨呀!”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走吧,今天的好戏让这陶博士给搅了局了。”我拉着辰子又悄悄的离开了兵营。离开兵营走在街上,我不知道这黑夜茫茫我们该往哪里走,我们该去哪里安身。十五年了,我这是第一次只身离开家、离开学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这不仅仅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时代。无处可去的我,心里空空的一点儿底都没有。行囊里的能吃的东西本就不多,如果再这样耗上几天找不到钟老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呢? 第95页 漫无边际的胡乱走着,向一个流浪汉一样的没有目标的走着。突然一个破庙跳入了眼中,我指着破庙对辰子说,“今天这里就是家吧!”辰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和他携手走了进去。破庙里已经有了几个流浪汉,正在那里又说又笑的说着些什么? 我壮着胆子走向前大声说道:“各位大哥,小弟我今天没地方睡一觉了,能否借宝地一用。” 一个老乞丐说道:“庙的地方挺大,倒头就睡谁管谁呀!” “谢了!”我和辰子背后背的就地躺了下来。我不知道辰子是否能睡着,我可是睡不着的,陶博士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难道是姬老师告诉了他虫洞的事?难道他的法术已经高深到可以予知虫洞之事?他在这里是故意与我们做对,跟我们捣乱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钟老先生吗?不能吧,姬老师不能连我到这虫洞的目的都告诉他吧!姬老师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呢?也许陶博士并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无论我们做什么他都会出来捣乱,这样无论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就都难达到预定的目标了。想了很久,似乎这就是我最终的结论了。有了结论眼睛也开始打起架来,慢慢的我也进入了来到虫洞后的第一个梦乡。 陶博士来了,他也来到了破庙中,他笑着,对着我笑着,“强子,咱们又见面了。无论你到哪里,哪怕是上天入地,我都跟着你,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儿。”他向庙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在这里你没吃的东西,没住的地方,你就是一个乞丐一个流浪汉,还想找钟老先生呢?我看你死在这里也找不到钟老先生的。”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 蛋蛋和二蛋也来到了破庙,我叫着:“大师”,可他们却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他们根本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大声的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讨饭。”他们笑着说:“穿皮鞋的有讨饭的吗?”他们和乞丐们一齐说笑打闹,我却成了陌生人,孤独的无依无靠的陌生人。 辰子醒了他坐了起来,“后悔呀,上了你的当,来到这鬼地方。现在只有等死的份了。”我愧疚的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是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我有义务让他填饱肚子,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辰子你等着,我上街去给你讨饭也不能让你饿着。” 我走了,一个人走出了破庙,手里拿着一只破碗,边走边把破碗伸向过路的人们。路人们斜视着我,看着我的脚,却没有一个人向我的破碗中丢下一文钱。我知道他们心里在说,“穿皮鞋的也讨饭?”我失望的看着人们,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皮鞋和讨饭”。日本鬼子来了,在街上横冲直撞的,街上一片混乱。日本鬼子在抓人,他们要抓昨晚在兵营里装神闹鬼的人。我害怕了,躲进了一家餐馆。餐馆里炒菜、馒头的味道吸引着我,调动着我的胃口,使我感觉飢饿难耐呀。绝望的我拿出了蛇珠,这蛇珠和隐形咒能使世间的人们再也看不到我的,我可以随意的吃餐馆里的东西,拿餐馆里的东西去没有人知道的。我的心头掠过了一丝喜乐,拿着蛇珠默念着隐形咒手伸向了馒头,一下子就抓起两个馒头,谁知这运气这般的差,蛇珠却从手里掉了出来,那卖馒头的大喊着抓小偷,一群人向我沖了过来,拳头密密的落到了我的身上。可恨的蛇珠怎么也不起作用救我一命了呢?我挣扎着拼命挣扎着…… “强子,你干嘛!累了一天了睡觉还不老实一点。” 我的梦被辰子吵醒了,天已经朦胧的亮了,我坐了起来,辰子也坐了起来,他不断的揉着胳膊。我拍着辰子的肩膀,“胳膊怎么了。” “这地又潮又凉大概是受寒了,胳膊痛的厉害。” “我来给你治一治,”我拿出了蛇珠,掳起辰子的衣袖,突然辰子胳膊上一个黑色的十字露了出来,“这是什么?”我指着那黑色的十字问道。 辰子一下子又把袖子放了下来,脸色上露出了慌张的神情,很不自然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辰子的举动,使我大为不解,这黑十字分明是一个什么记号,这记号来自于组合辰子之前呢?还是组合辰子之后呢?如果是之前,那么辰子有必要这般紧张吗?如果之后,这记号又意味着什么呢?我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道:“辰子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是谁给了你这个记号。” 辰子恼了,他大喊着,“你知道我是被组合成的,我怎么会明白这是什么?这是哪里来的?” 破庙里所有的乞丐都被这大叫声惊动了,他们都转过了头,谁也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为何而吵。 我无法再问了,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辰子仍在揉他的胳膊,我把蛇珠递给了他,“辰子用它在痛处滚上几下,也许会好地的。”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不没说的接过了蛇珠。 养鬼日记:嘴上的血迹 天大亮了,我真的很想和辰子商量一下白天我们干些什么,但我知道辰子从来都是最没主意的,问他还不如问我自己。我托着脑袋苦苦的思索着,终于无奈的抬起头来对辰子说道:“今天咱们上街去占卜吧,也许还能骗几个钱,否则的话咱们怎么度日呀。二千零三年的钱带到这里恐怕不好使。” 第96页 辰子只说道:“听你的!” 我看着辰子我发现辰子的眼神而有些不对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目光中有几份兇恶。 “辰子你的怎么了?没睡好吗?”我关切的问着。 “没什么。没什么。”他躲闪着避开了我的目光。从地上站了起来,“咱们走吧,上街去占卜。” 我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占卜,也得有个幌子呀!总不能拽着大嗓门满大街的大喊大叫‘算命占卜喽’。” “可我们没有,你说怎么办?”辰子显得有些急燥不耐烦了。 “找人办,寻鬼办!”我带着辰子又来到了郊外荒野处,又找见了昨天在兵营里闹鬼的几个冤死鬼们。 虽然他们昨天遇见了食阴蛇,但也拿鬼子寻了开心,这会儿也并没有怪我们做事不周。还满愿意帮我们的。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我们需要的东西找齐了。我只对他们说道:“傍晚,你们还来这里等我吧,今天还有一场戏等你们去演。” 鬼并没有说什么,我和辰子就又奔了城里。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上的人。一会儿拦着一个问一问,要不要算命。要不就对人家胡说些什么,有血光之灾,要不要破解的办法? 人们要么就是不信,要么就是嘆着气,“这兵荒马乱的,能有什么好命,不算不算。” 走累了,找了个台梯儿坐下,我看着辰子,感觉辰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辰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噢!大概是昨晚上受凉了,肚子痛。我去厕所,去去就来。” 辰子一拐弯的走了,我一个人在街上,仍是拦着人们,请人们算命。可仍是没人肯上我的当。 一盏茶的功夫,辰子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有人算命吗?”他急急的问道。似乎真怕有人算了命我,我一人独吞了钱一样。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肚子好些了吗?”我转过头来看着辰子,发现辰子嘴角上滴着一滴血,牙齿上,嘴唇上也有血迹。我指着辰子,“你的嘴怎么了?怎么都是血?” 辰子用手背一抹,“没什么了,刚才跌了一跤,摔破了嘴。”他似乎是怕我不信,又指着裤子说道,“你看裤子也摔破了。”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他的膝盖上,一边有一个摔出来的窟窿。我关切的问道:“没摔坏了吧!” “没事,没事。”辰子笑着说道。 刚说到这里,胡同里跑来了一个人大喊大叫着,“不好了,有人死了,有人被人吸干了血死在那里了。”我拉着辰子,“咱们去看看。”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辰子嘀咕着,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不自然起来。 “不去就不去吧,”我继续在街上寻找着目标,拦着问上一声“要不要算命。” 这时我发现街上的人们在指指点点的指着我们说些什么?我皱起了眉头,是我们昨天闹鬼子兵营被人们知道了,不会吧。我故意走近别人支起耳朵仔细听着,“唉,刚才那两个小孩子还说那人有血光之灾,要给他一个排解的方法,他没听结果这就死了,被人吸了血。……”不会吧,天下有这样恰合的事吗?什么血光之灾不过都是我编出来的骗人的鬼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呀。 养鬼日记:再闹兵营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的又过去了,腿都跑痛了,总算骗了两个馒头钱,也无需再用那压缩饼干来沖飢了。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的,骗人终不是好事,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又到了傍晚,我和辰子依旧来到了郊外荒野处的乱坟冈子等着那些鬼兄鬼弟们。鬼兄弟们按时的又来了,只是叽叽喳喳的不想干了,他们大多数都被那食阴蛇吓坏了。看着他们的样子我有些发愁了,他们若是不干了,怎么引得出那钟老先生呢?我想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叠冥钞分给了他们,又许愿道:“今天如果那个会放食阴蛇的人来了,我一定提前给你们信号,让你们早些撤这总可以了吧。再说你们都是被日本鬼子杀死的,就不想报仇了吗?” 那鬼兄弟们说道:“当然想报仇,只是这食阴蛇厉害的很呀,如果被它咬上了,恐怕转世投胎都难了。这位小兄弟如果保证提前给我们信号,让我们有个逃走的时间,我们就去再闹上一回。” “好,说定了。” 群鬼们又走了,我和辰子也又偷偷的潜入了兵营。群鬼们一到兵营就又闹开了不提。单说那陶博士也准时的到了。我让辰子立刻吹起了口哨招唿鬼兄弟们快撤。鬼兄弟们撤了,我学着陶博士的样子从袖里抖出了两条蛇,我抖出的蛇当然不是食阴蛇,而是毒蛇,那毒蛇照着目的鬼子就咬了过去。日本鬼子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蛇是谁放出来的,陶博士可是倒了楣了,竟然与鬼子兵们纠缠不清了。我和辰子悄悄的乐着,也撤出了鬼子的兵营。找到那些鬼兄弟们,又找一个兵营继续与日本鬼子兵们捣乱去了,我看那陶博士是否还能及时赶到。 那陶博士果真的没有赶来,可是我要找的钟老先生也没有来,好郁闷呀,干点事情怎么就这样难呢? 又在鬼子的兵营里闹了一阵子,才转回了破庙中。“哎”一声长嘆,在虫洞里已经二天了,明天怎么办?明天是继续上街行骗,还是继续用压缩饼干沖飢吗?我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要说我在这里闹出的动静也真的不小了,就算听说也得听到了吧,他们怎么就不说找个小鬼问问,为何这样大闹兵营呢?正当我一筹莫展时,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我的背后有一双兇恶的眼睛,放着贪娄的光在盯着我。我勐的回过头来却是辰子在我的身后。我吓意识的动了一下脖子。“睡觉!”说着便躺了下来。辰子挨着我也躺了下来。 第97页 养鬼日记:见钟大师 天又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虽然很不情愿但还得上街去算命占卜,人吗总得有些事做,没事做会把人闷死的。 还没踏出庙门,一位四十几岁的先生走了进来,大声说着:“听说这里新近住进来了两个小鬼头。” 我上下打量着来人,还别说,从相貌上看,这位还当真的与钟校长有几份相像之处。那迈进庙门的人也上下打量着我,“小孩你是小鬼头?”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道:反问道:“你是谁?” 他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又反问道:“你从哪儿来?” 我笑着,“我从天边来,我坐着光轴来,你信吗?” 那位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信,当然信,这世界只有说不到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坐着光轴来,痛快,痛快呀!”说完他伸出了手,“你这个朋友钟某人交定了。” 我看着他继续追问着,“你当真姓钟?” 庙里的乞丐们这时也已经围了过来,对我说道:“这位可是有头有脸的人,是捉鬼的钟大师。” 听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我的眼泪竟然唰的一下子流了出来,“钟大师!” 这会儿钟大师看到了我身上穿的校服,又显出惊奇的表情,忙问道:“天边也有推磨学校吗?” “有!当然有!正因为我们是推磨坊学校的,又知道这里也有一个推磨坊学校,且钟大师是个有道者,便来寻访大师的。” 那钟大师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着,“小鬼头走吧,请到府上一叙。” 我叫上辰子和这位钟大师一起出了破庙,坐上马车来到了钟府。早有家里养的鬼仆们候在了门前,见马车到了忙扶着钟大师下了车,又把我们请进了府里。 这钟府与一般人家也无太大区别。只是下人们全是鬼,如若不是养鬼徒的话,是不会看到这些鬼的,一定会觉得钟府好大的宅院,却是空空荡荡少了人烟呀。 钟大师叫过来了儿子,一个年龄比我们稍大一点的男孩,想来这小傢伙便是日后生活在二千零三年的推磨坊中学的校长。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心想如果今天我杀了他,二千零三年他也就不能在学校里作恶了。可我却不能…… 钟大师笑呵呵的给我们引见他的儿子,我免强的笑着对着这个日后的仇人。钟大师对他的儿子夸奖着我们,“你看人家还没有你大,竟然可以大闹日本鬼子的兵营,搅的鬼子不得安生呀。”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小男孩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钟大师这才问道:“小鬼头,你们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我有些宝物请钟大师一同鑑赏。”我微笑着说完便从行囊中掏出了蛇珠、鬼显形药、鬼局部显形粉。 那钟大师并不认得显形药和显形粉,却一眼看到了蛇珠,“哇,真的是好东西呀,这东西也可堪称稀世之宝了。” 我指着鬼显形药说道:“这也是好东西,这东西鬼喝了就可显形人间,就能像人一样被天下的人们都看到。” 钟老师一听这话甚是高兴,对一个小鬼命令道:“快去叫施鬼来,告诉他,他显形人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不一会的功夫,那核桃头的施校长果真被小鬼们带着飘了过来。这生活一九四三年的施鬼并不认得我。他毕恭毕敬的站在钟大师的身边。钟大师指着那显形药说道:“这是鬼显形药,你敢试一试吗?” 那施鬼道:“当然敢,我已经做了千年的鬼了,多希望能找到一点做人的感觉呀!”施鬼说完竟然真的端起了寻药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跟着他不用飘移了,他会两条腿走路了。钟大师抬起手来拉了一下施鬼的手,“果然呀,真的显形了。”施鬼笑着,钟大师笑着,可我却是笑不出来。钟大师高兴够了,这才转过脸来问道:“小鬼头,你不是专为让我鑑赏这些东西才来找我的吧。” 我想了一下说道:“这蛇珠本想也送给钟大师,只是这会儿不行。还有一样更新奇的东西,可那东西我拿不来,只有钟大师自已去看了。只要钟大师肯与我一起去看那宝物,我一定将所有的宝物送予大师绝对不敢食言呀。” 大师想着,还没有回答我,这时一个小鬼来向大师禀报,“门外,一姓陶的后生求见大师。” 大师笑着,“今天怎么交了小鬼头运了。竟然又来了一个小鬼头。快请!” 果不出我所料,进来的是陶博士,陶博士看着我和辰子脸上露着轻蔑的笑容,“强子,辰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讽刺的说道:“想帮日本鬼子捉鬼,却弄了自己一身屎,怎么?现在洗干净身上的污物了。” 钟大师冷冷的看着陶博士,“原来竟然不是朋友,是日本鬼子的走狗!”我撇着嘴角笑着,心里说,你家老太爷可在骂你呀。 那陶博士也是足够聪明的人了,他并没有恼钟大师骂他是走狗,只笑笑说道:“大师,日本鬼子是人,要打败日本鬼子依靠的是全中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不是依靠鬼怪。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鬼怪们又不懂是非没有原则,如果任凭他们闹将起来,日后恐怕就不只是闹日本鬼子的兵营了,而要危害一方百姓了。” 第98页 “有些道理,有些道理”钟大师点着头,“只是你也太心急了,我们这样捉弄鬼师,养鬼徒是干什么的,能容鬼怪们危害一方面姓吗?现在就帮日本鬼子去驱鬼,总是让人心里不痛快呀。” 这会儿那钟大师的儿子也又跑了回来,他一眼看到了陶博士高兴得眼睛都开始发亮了,他一下子拉住了陶博士的手,“这位小哥说得真好。鬼就是鬼,人就是人,人和人打架,鬼掺和进来算什么;好像我们没有本事,非要让鬼帮我们打架一样。”他说完,又眼睛斜了我们一眼,似乎我是那样的不值一理。 看着他们这样我心里气气的,暗暗的骂道:“真是一对恶魔呀。” 钟大师这会儿又看着我问道:“小鬼头,你说的是些什么宝物呢?不能先说来听听。” “那东西说不清楚,只有大师看了才会清楚。” 没容大师再说些什么,那陶博士插言道:“什么宝物?不过是道听途说,骗得钟大师跋山涉水吧了。” 那钟大师又问道:“宝物在何处?” “大师跟我来就是了,定让大师看到。” 陶博士又笑了笑,“两个骗子的话,大师又何必认真呢?” 钟大师这会儿回过头看来看着陶博士,严肃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又何出此言呢?” “大师没听说吗?昨日城西枯柳街上,有一胡同里一人被人吸了血,你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大师摇了摇头,“吸血,大概只有鬼怪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错了大师!”陶博士手用狠狠的拍着辰子的肩膀,“他们先说人家有血光之灾,人家不信,就吸了人家的血,杀了人家。以求得大家的相信,来骗取卦资。” 一听这话我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瞪着辰子,辰子紧张极了,“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陶博士也瞪着辰子,“你敢说不是你吗?” 辰子的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紧张,似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声音也变得很小,很小,他边摇头边说道:“不,不,不是我。” 我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陶博士,你有什么根据说这种话?” 那钟大师也轻轻的说道:“这位小鬼头,你这样指责他们又有什么根据呢?” 可那钟大师的儿子却迈前一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要什么根据,看你们就不象是好人。”我心里这个气呀,明明自己是恶魔,还硬说别人不是好人,天下怎么会有这等人呢?可我知道这会儿急是没用的,只有慢慢的说理了,我轻蔑的看着钟大师之子这未来的钟校长,轻声的说道:“有些人相貌堂堂未必是好人,有些人相貌虽不好,但未必是坏人,就拿钟家祖先,钟馗大师来说吧,难道不是困为相貌不好科举才会落榜吗?难道他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吗?相貌好的又如何,褒姒、妲己相貌好,还是不祸害了国家吗?” 钟大师看着我点了点头,“小哥说的有理,虽说招鬼闹兵营做法有点欠缺,但也是有着一腔爱国的热血。我信你的。过两日我就与你动身去看那稀世珍宝。” 听了钟大师的话,我心里乐极了,总算请钟大师之事有了结果。再看那陶博士他也不再说些什么了,他明白此时再说什么也没用,他只是看着我,用富有挑战的眼神儿看着我。看着他这眼神儿,我知道他是不会认输的,谁知他还会便也什么手腕来呢? 钟大师此时把目光投向了辰子,“这位小鬼头,让人觉得奇奇怪怪的看不清楚,搞不明白的。” 辰子听了这话把头低得更低了,我知道这话一定刺通了他的心,他是一个组合人没有先前的歷史,不知未来是何样的组合人呀,怎么能不伤心呢?连我都在为他伤心。我看着钟大师说道:“等大师看了我的宝物,对于他也一定能看清楚,搞明白了。” 钟大师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悲哀,我想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他一定是在为辰子而悲哀。 我拱手道:“大师不打扰了,两日后我自会登门来请钟大师的。”说完我和辰子告辞走出了钟府。陶博士也没有在钟府多逗留,随着我们的脚后离开了钟府。只是钟大师之子那未来的钟校长竟然象老朋友一样把陶博士送了老远才肯分手 养鬼日记:破庙舌战论输赢 从钟大师那里出来以后,我和辰子高高兴兴的径直的回了破庙。没想到那陶博士也跟到了破庙;这位无所不能,一惯自信的陶博士,这位一直把我和辰子这两只养鬼界的菜鸟玩弄于掌股之上的陶博士,做梦时都不曾梦到过,今天会在他的曾祖父面前输给了我们。 此时他的气出得都不太顺畅了,但是陶博士毕竟是陶博士,他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能喜怒不行于色,他看着我和辰子慢慢的说道:“强子,有一句话我告诉你,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别以为你赢了,没有,你没有赢。你也永远赢不了。” 我也轻轻的笑着,“陶博士,这要是在推磨坊,我还当真的怕你几份,因为那是你的天下。可是这里不是推磨坊,此时不是二千零三年,你能怎么样我?大不了你不让我回去了;说句实话,我还当真的不想回去了。从我出生以来,十五年了我佩服那些抗日的英雄们,他们为国家可以流血牺牲,我也可以,只是我出生在和平的年代,没有机会与日本人干一场,没想到今天我进到虫洞中来了,没想到虫洞为我提供了参加抗日的机会。……”说着我也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笑是对陶博士的嘲讽,我的笑是自信的笑。我看出来了,我的笑使陶博士不安了,他烦燥的在破庙里踱着步子。笑了一阵子我又说道:“我在向你交个底吧!”陶博士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等待着我说下去,“施校长的毒已经解了,是用我的蛇珠解的。他的法力就会恢復的,可是你外公呢?近二十年的囚进生活,他的法力要恢復难呀!他把筹码压到了我的血上,但我不想回去了。他的筹码还能往哪里压呢?”我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也可以不回去,在这里和我玩下去,很有意思。那边施校长和你外公玩,这边你和我玩,不是很有意思吗?”陶博士没有说话。他直直的看着我,而我此时正在兴头了。我大声的对辰子说道:“辰子,你说这两场游戏谁输?谁赢?” 第99页 辰子听了我的话,似乎又吓了一跳,蹲在角落里的他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哆哩哆嗦的说道:“我,我,我不知道”他像嘴里含着热茄子一样,几个字说的非常的不清楚。我真不明白此时辰子还怕什么? 我可是什么都不怕了,我大声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陶博士站在那里没有动的看着我这只一贯败在他手下的菜鸟,他不明白这只菜鸟几时变成了雄鹰。我笑着继续说道:“施校长和你外公,施校长赢了,因为施校长手下有法术高深的甘老师为助手,而你外公的助手呢?在这里,在这里和我玩。”我停了一下,也许今天太得意了,这是我活了十五年来最得意的一天,所以我必须说下去,我要让天下的我的朋友们,我的敌人们都知道我的得意,我的快乐,“你和我玩的这场游戏,以你的聪明和你和无耻,你可以去投靠日本人,事实上你和你外公一直在与龟田三羊勾结,也许你能赢的了我,但是你能赢得了全国的人民吗?这段歷史你读过,我也读过,这段歷史全中国人都知道,日本鬼子最终从中国的土地上滚了回去了,歷史是不会因为你陶博士而改变的。” 我看出了此时陶博士心虚的很,他只是在故做镇定的说道:“你明白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你的父母在二千零三年那里等着你呢?你这样不明不白的跑到了一九四三年来,让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就不怕生你养你的父母伤心而死吗?” 我不得不承认陶博士的话刺到了我的痛处。父母,生我养我的父母,我有什么权力让他们伤心,可想一想十五年了,我又哪一天不在让他们伤心;从小学到中学的学习成绩,各门功课都亮出了红牌,父母不伤心吗?中考成绩离普高分数线相差了一百分,父母不伤心吗?今年十一,莫明奇妙的没回家,给家里打了个莫明奇妙的电话,父母不伤心吗?回去,回去又能怎么样,成为钟校长的腹中之食,也许他们会制造一个组合的强子出来,来冒充父母的儿子,也许父母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但是我一组合成的我,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没有意义。想来还真的不如留在这里。我忍着内心的痛苦,我忍着不让泪水流出,“你说对了,我怕父母伤心,但我回去了,去做你们的腹中之食,父母会更伤心,想来还是留在这里的好呀。”我故意微笑着,装出轻松的样子,“现在留在这里,父母只是认为我失踪了,他们还有一线希望,希望着我哪一天奇蹟般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的希望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勇气,而如果成了你们的腹中之食,他们就再也没有希望了,那时他们也就没有了生活的动力。为人之子的我,怎么可以剥夺掉他们生活的动力呢。想来我真的是有一万条理由留在这里了。”陶博士微微的笑着,“你就真的认为施鬼做校长那样好吗?” “不,我真的不认为他做校长很好。那,恐怖的早让我恨透了,我也不认为甘老师很好,尽管他是抗日的英雄,但做了鬼的她,也不该拿骷髅虫害他的学生。可是这比起你和你外公来还是好得多,其码他们活着是中国人,死了是中国鬼,他们不会勾结日本人,更不会勾结日本鬼,他们还知廉耻,可你和你外公呢?论恐怖他们比不了你外公,论无耻更比不了你外公。好与坏是相对的,如果非要让我从他们两人中选一个校长,我一定选施鬼,尽管他是鬼,他外公是人。” “好吧!好吧!”陶博士再也保持不住他的风度了,他大叫着“让鬼给你做校长吧!”一甩手走了。 陶博士走了,辰子看着我,“强子,你当真的不想回去了吗?可我,可我……”辰子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 “当然要回去,我来的目的是请钟老先生。如果我不回去,就只有我和你逃脱了他们的魔掌,可还不知有多少同学要被他们害死的。” 辰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但似乎还是很不放心,“可你,刚才,刚才说得不回去的道理也很充分呀。” 我拍着辰子的肩膀,“辰子呀,你怎么就不用脑子想一想,现在谁更急着回去,当然是陶博士了。我那样说不过是故意气他,是想告诉他,如果他勾结日本人来害我们,我们就不用回去了,他输定了。所以今天我们再闹兵营的话,他一定不会再出来添乱的。” 辰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真的!” 我点了点头,“当然!” 养鬼日记:钟府门前打鬼子 就要回到二千零三年去了,回去之前无论如何也在给鬼子们留个念想,于是又纠集了群鬼两次大闹了鬼子兵营,还烧了他们的粮仓。陶博士当真的也没有出来捣乱。我心里很得意能为抗日战争出一把力,也很得意对陶博士判断的如此之准确。 今天是我们返回属于我的那个时代的日子了,早晨起来,我便高高兴兴的打点好了行装,奔钟府而去。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这街上这样多的鬼子兵,而且越走越多呢? 到了钟府我惊呆了,钟府的四周全是日本鬼子兵。我不敢冒然上前,只好躲在一个胡同里,向钟府这边张望着。只见一个日本鬼子一脚踢开了钟府的大门,那钟大师就站在大门口威风凛凛,一团正气。还没容鬼子回过神来大师手一挥,射出数不清的发着红光的短剑,门前的几个鬼子一齐向后躺去倒下了。钟大师冲出了院子,更多的日本鬼子围了上来。那钟大师真不含煳,腾空跳跃,两臂挥舞,翻滚旋转,无数的短剑,密密麻麻的的光线,从他的身上发出,那日本鬼子是遇光倒下,遇剑身亡。 第100页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好汉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那钟大师虽有招架之功,但看来一时也难逃出这重重包围之中呀。 一时间我着实的想不通,这日本鬼子为什么要跑到钟府来呢,还偏偏在这个时候跑到钟府来?,就在我心里纳闷之时,陶博士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想带走钟大师吗?” 我看着陶博士,“你,你真无耻,难道你不知道这钟大师是你的曾外祖父呀,你怎么可以勾结日本人来陷害于他呢?” “是我曾外祖父又怎么样,他早已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我从来就没见过他,算来他应该是死于一九七三年。我与他哪里有什么感情。再说现在这里不过是虫洞中。为了胜你,他也该再提前一些去死。” 此时我真的愤怒到了极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想到,陶博士竟然向钟大师下手了。我高声的喊着,“无耻!无耻!”挥着拳头就向陶博士打了过去。 也不知陶博士用了什么法术,只轻轻的一拨,就把我推到了一边,他仍是那样阴阴的笑着,“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 技不如人,此时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看了一眼辰子,解下了身上的行囊,“辰子,帮我拿着。我去帮钟大师打日本鬼子。”我扔下行囊便沖了上去;这会儿真恨自己学的法术太少了,顶用的也只有跟甘老师学的那招蛇咒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招蛇咒,把一条条毒蛇抛向日本鬼子的。让我心中对陶博士的愤恨,对日本鬼子的愤恨都随着毒蛇的抛出而抛出吧。毒蛇在日本鬼子中窜着,在他们身上咬着,这一下子就把日本鬼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几个鬼子围上了我,用刺刀向我胡乱的捅了过来。装在口袋里的蛇珠又发出了红光,红光打在刺刀上刺刀断了;鬼子又开始向我开枪了,那蛇珠仍以一圈圈,一环环的红光护着我,子弹遇到红光又弹了回去。我高声的喊着,“钟大师,快带着我那兄弟离开这里,我来对付他们一阵子。” 钟大师也沖我喊着:“你这小鬼头,懂多少法术敢说如此大话。”说完他又向日本鬼子抛出了蝎子、毒蜘蛛、大毒蚂蚁等带毒的昆虫。 这会儿施鬼也从院子里沖了出来,他大喊着“主人。我来帮你!”说完大口大口的从嘴里唿出了一股一股的白烟,烟在鬼子的脖子上环绕着,鬼子的脑袋随着那烟圈儿的环绕而转动着,转着转着一个一个的倒了下来。日本鬼子的锐气大减,哪一个也不敢轻易上前来了。钟大师忙着走到了施鬼身边:“施鬼,你怎么可以用这一招,这对你……哎——”钟大师摇着头,显得非常的伤心。眼看着施鬼就打起了晃来,已经是支持不住了。钟大师喊道:“快回去!别在出来了,反正你是鬼,他们看不到你的。”钟大师的眼睛看着施鬼,目送着施鬼,看来还是很不放心了。 鬼子又冲上来了,我一边施法术向外抛着毒蛇,一边喊。“大师,这日本鬼子就是那天来府上的姓陶的后生招来的。”大师也又开始与鬼子拼打起来,边打边说道:“这可恨的东西,难怪昨日里又来府上,用上他那灵巧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一家人骗离了钟府,只剩下了我和施鬼。想来,那日不如一下子结果了他。”钟大师恨恨的说道这里,接着又担心起来,“也不知这小坏蛋把一家人骗走干什么去了,这会儿一家人也不知怎样了。” “大师放心,我在学校里跟老师学过占卜,这姓陶的坏小子是沖你来的,他怕你家里人多势众才骗走了众人。”说这些时我心里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又在说谎,我知道陶博士之所以骗走了钟氏一家人,是因为那些都是他的亲人们,他怎么可能全然不顾的去伤害他所有的亲人呢,更何况那里还有他的外公呀! “小鬼头,你说吧,这会儿让我跟你去哪儿?” “你先带着我兄弟走,摆脱鬼子去后山,我这儿有隐身的法子,我先抵挡一阵子,隐了身他们找不到我了,我就去后山找你们。” “小鬼头,我看咱们还是一快儿走吧!”说完钟大师一抓我的胳膊腾空跃起,抛下一个迷弹,一片白雾起来,人在咫尺不相见。又是纵身一跃,来到了辰子的面前,另一只手,抓起辰子,飞似的跑向了后山。 我想待雾散去,那日本鬼子一个一个的定是傻眼了,要抓的人已经无影无踪了。不由的从心里发出了愉快的笑,轻轻的自语道:“陶博士我赢了。” 养鬼日记:虫洞归来 钟大师带着我和辰子来到了后山,才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我,“小鬼头,到这里了,有什么让我看的,拿出来吧。” 我笑着说,“大师忘记了吗?那日破庙,大师问我从那里来,我说‘从天边来’,现在我们得再坐着光轴回到天边,我要给大师看的东西在那里,大师去了才能看到。” 钟大师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光还当真的能坐不行?” “大师抛出的光剑,能杀死日本鬼子,为什么我的光轴就不能坐呢?” 大师笑了一下,“好吧,你告诉我这光轴如何坐得?” 我从口袋里又掏出了蛇珠,“这东西在加上,几句咒语就可以了。” 第101页 这时辰子慢慢的把行囊递给了我,“强子,你还是再看看那咒语吧,千万别念错了,错了咱们可就回不去了。” 我点了点头,打开行囊找到了写着咒语的字条,看了几遍,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字条上写的,大概总比我记得要清楚一些。于是使劲的默记在心中,又对钟大师说到,“大师好了,请伸出手来摸着这蛇珠。”大师点了点头,站到了我的右侧,伸出了手摸着蛇珠。 辰子看着我们,“我在哪呀?”说完硬是插到了我的钟大师的中间伸出了手。 我叽哩咕噜的念着咒语,眼前金光乱闪,片刻那光束组成的洞子又出现在了眼前,那气流又从洞子里急速流动着,洞子的中心又成了负压,负压又把我们压入了光洞中。接着又是飞快的旋转着前进着,向前冲着,全身的血向上涌,头脑也变得不清醒了,眼睛也变得模煳了,昏昏迷迷的…… 突然“嘭”的一声,我似乎是被摔到了哪里。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竟然发现我坐在电脑教室里,面前的电脑还开着。我揉着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拍了拍还未完全清醒的头,向左右看了看,钟大师呢?怎么没有钟大师?只有辰子一人正捧着一大杯可乐喝着。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疲卷。 我向辰子大声的喊道:“钟大师呢?我没有带回钟大师吗?” 辰子没有说话,背后却传来了陶博士的声音:“你要找哪一个钟大师?我外公吗?”他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指着电脑让我看,“强子,这盘虫洞的游戏你输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电脑上果然有一盘刚刚结束了的虫洞游戏,噢,此时我真的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难道我没有去虫洞吗?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吗?不,不可能,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陶博士的话,我看着辰子问道:“辰子,你没有跟我一起去虫洞吗?” 辰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我从没见过的让我无法读懂的表情,“强子,你怎么了?又进入幻觉了吗?整个晚上咱们不都是在这里做网页玩游戏吗?” 天呀,我一晚上在玩一个虫洞的游戏,我根本就不曾去过虫洞,我根本不曾去请过钟老先生,这怎么可能呢?那一切都是这样的真实。可辰子他会骗我吗?我看着辰子的脸企图读懂他脸上那让人难懂的表情。但是,我不能,我仍不能读懂。我完全失去了信心,慢慢的低下了头,突然辰子裤子膝上的两个摔出来的破洞跳入了我的眼睛。洞——这洞不是那日在虫洞中摔出来的吗?我又抬起了头,看着辰子的眼睛,“辰子,你的裤子……” 还没等我说完,那辰子神情又变得紧张起来,“噢,你是说这裤子上的洞,这洞,这洞是昨天在树林里摔出来的,你忘了吗?” 从他的眼睛我看出了他在说谎,他在说谎!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敢承认事实呢?他到底怕什么?一切都像谜团一样,让我无法看清,使我无法想通;可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钟大师没有请来,我该怎么办?山后大青岩石上的虫洞也不知是否还在?上天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重返虫洞? 陶博士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用滑鼠点了一下电脑,又悠悠的说道:“这个游戏只允许玩一次,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你输了!” 陶博士的话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默默的站了起来,向教室外面走去。辰子跟着我离开了电脑教室。 刚走了几步我又折了回来,辰子问道:“强子,怎么了?怎么又回去了?” “我的行囊,我的行囊呢?” 辰子笑着,但那笑中有几丝免强,几丝无奈,几丝神秘,“哪里有什么行囊,你到电脑教室来用带行囊吗?” 天呀,怎么连行囊都没有,莫非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游戏?莫非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无奈的走回宿舍,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想来,现在我几乎已经处于绝境之中了,依我一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战争钟校长和陶博士呢? 养鬼日记:陶博士的嘲弄 太阳又从东方升起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庆幸,在这鬼校里我又活过了一天,我又看到了新的一天的太阳。新的一天的开始应该给人以新的活力,新的希望。而我却不知我的希望在哪里?望着东升的太阳,身上依旧感到一阵一阵的发冷,似乎这太阳只能给别人带来温暖,却对我是那般的吝啬总让我生活在阴影之下。 带着从心里到身上的寒冷,带着绝望的眼神儿,我又踏入了教室,毫无精神的去听陶博士讲的养鬼课。 陶博士今天显得更加的精神抖擞,他微笑的站在讲台上,“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离魂咒。”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之所以要说离魂咒,是为了追魂之用,比如吧,我们遇到了一个恶鬼,我们要抓住他,可是,说来鬼比我们有很多优势,他们可是穿墙而过,而我们,有了肉身的我们就必须循规蹈矩的沿道路去走,这样我们又岂能抓住鬼呢?只要我们学习了离魂咒就不一样了,我们的灵魂离开肉体,世间的俗物也就无法阻挡我们的行动了。” 教室里的同学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听他继续讲下去。陶博士抬起眼扫视着全班的同学,最后把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他仍在笑,我知道那是对我虫洞之行失败的嘲笑;他继续着,“我想大多数同学都听说过一首曲子‘黑色星期日’;现在那位同学来说一说关于这首曲子的传说。” 第102页 一个高个子男生“嚯”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黑色星期日是死亡之曲,听说死在这曲子之下,已经有一百多人了。”说完他坐了下去,他很得意自己对黑色星期日的了解。 陶博士点着头,对他的说法表示着肯定,又微笑的说道:“可你们知道吗,就在这个教室里坐着的有两个同学已经听过这首‘黑色星期日’。” 教室里的同学们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他们希望能找到那曾听过这样离奇的曲子的人。我低着着回想着那黑色星期之日,想着为了照顾好陶博士的躯体而去体验离魂。可现在又怎样呢?我为陶博士付出了那样多,却一直是陷入了他的一个大阴谋之中,以致于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皮强同学。”陶博士点在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皮强同学,你来给大家讲一讲你听黑色星期日的感受吧!”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怒视着陶博士,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不,我没感受,只有屈辱。只有被人玩弄的屈辱。” 陶博士显出生气的样子,“皮强同学,你在说什么?上课你这样胡说八道,就不怕违反校规吗?就不怕去吗?” “好吧!今天我宁愿去……”我瞪着眼睛,我感到了我的眼睛在冒火。 “好吧,好吧!”陶博士点了点头示意让我坐下,“我不跟你计较,我知道自从在神秘的小屋,你被施鬼设下的法术所伤害之后,一直精神状态就不好。”他看了我一眼撇了一下嘴角,“你先是说钟校长吃了吴辰,可是同学们吴辰不仍在这个教室坐着吗?” 我心里恨恨的骂道“他妈的,当面就敢说谎,这吴辰是组合成的,欺骗同学们不知道。” 陶博士继续着,“还说爱利雅香消玉殒永恆的死了。可同学们,你们那一天看不到爱利呀呢?” 我又骂道:“更是胡说,那爱利雅早已不是我那初恋的情人,而是风尘女鬼水轻舞。欺骗同学们误认为水轻舞是施校长的人,而跟着施校长跑了。” “后来,又在餐厅里见鬼。再以后又在电脑教室里遇鬼,最荒唐的就是昨天晚上,硬说自己进入虫洞里去找什么钟大师去了。”说着,他“哈哈”的笑了起来,“虫洞,还蚂蚁窝呢?钻了进去吗?” 全班同学听到这里哄堂大笑,我感到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我,都在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明白陶博士在课上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嘲笑的目光压得我抬不起头来,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烫,脸上在发烧,那是愤怒的热血涌上了头在脸上发起烧来。我偷偷的斜视着辰子,辰子没有笑,他的眼神游离着,我知道他明白这一切的真相,他笑不出来。 这节养鬼课,哪里讲什么课了,完全是陶博士安排的一节嘲弄我的课。被嘲弄的感觉真难受,真的不如死去。愤怒的烈火不断的在我身上燃烧着,烧着我的每一个细胞。就这样在痛苦中,在愤怒中好不容易度过了这漫长的养鬼课。 养鬼日记:占卜测字罩杀气 易经占卜课又开始了,但我仍无法从愤怒和痛苦中摆脱出来,我仍无法逃避开同学们嘲笑的目光。 姬老师站到了讲台上,她明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占卜术,但这课总得胡弄着上。她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去了一趟虫洞白去了,什么都没有带回来,我不敢正视姬老师的目光,低着头不去看她。 她开始讲课了,“同学们,前几次我们主要讲了测字,这节课就请同学们自己来测字吧。两个人一组相互测。”说完她坐在了讲台的椅子上悠悠的端起了一杯茶来,漫漫的品着。 经过这次养鬼课,在我同学们的眼里已经成了精神病、疯子,像我这样的疯子谁会愿意与我一组呢?再说我能有什么需要测的呢?命运已经很清楚了,再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大胆的吃掉我了。我低着头,谁也不去看,谁也不去找,只一下一下的扳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强子”辰子的手拍到了我的肩上。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此时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值得我信任,“强子,咱们一起练习吧,你字测得不错的,很准!还想再为我测一回吗?”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辰子顺手拿过一张纸写上了一个“吃”字;这要在平时,我一准会嘲弄他说“就知道吃,整个一个酒囊饭袋的吃主。”可今天,我一点情绪都没有,也懒得开各种玩笑,虽然心里知道测字也是在胡说,但既然上这课,就总得胡说下去,我看着这个“吃”字,轻声的解释道:“‘吃’需要一张嘴也就是口,口有了能吃了,但你看吃的右半边,一个倒着的人和一个‘乙’,而这个‘乙’字可以看成是一个跪着的小人儿,显然想吃是多么难呀,又是倒着又是跪着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听了我的话,辰子看着我,眼泪却悄悄的流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姬老师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她听着我的解释,“好,好,解释的好。”我抬起头来看着她,她赞许的向我点着头。此时我很想说一说虫洞之事,但我知道上课时是不能说这件事的。姬老师笑着,强子我来给你测一个字好吗? 我仍是不说话的点了点头,随手写下了一个“测”字,姬老师看着这个“测”字,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声“难呀。” 第103页 我不明白这“难呀”指的是什么,指的是这个字难测吗?还是什么事很难呢?想一想自从来到推磨坊以后,哪一件事不难呢? 姬老师开始为我解释了,“这‘测’字,是一个三点水旁,水是万物之源,有了水万物才能生长。说明可以活下去,可中间一个冂,冂下一个人,这意思不好,人在出鞘的刀下呀,右边还有是一个利刀。这样多的刀,杀气很重。”姬老师停了下来,我的心在咚咚的乱跳着,还用说杀气很重吗?我生活在这魔掌之中,他们随时可以取我的性命,杀气能不重吗?姬老师又最后说道:“能活下去,但孩子,你还有很多困难,而且要看这刀下之人有什么妙术逃生了。” 我听着姬老师的话,心如同已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的痛,我这刀下之人能有什么办法逃生呢? 养鬼日记:生死未卜心难安 下午遵照甫老师的指示,又去补习英语了,推开甫老师的办公室。没看见甫老师,反倒看见了小姑姑,她满面忧伤的坐在那里。 小姑姑——这推磨坊里我唯一的亲人,看见了她,我满腹的委屈都涌上了喉咙,堵得难受。眼睛也开始发热了,那是泪水的作用,真的很想在小姑姑面前大哭一场。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情感的冲动,控制着那将要流出的眼泪,“小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强子!”我没哭,小姑姑的血泪却又流了出来。 我尽可能的使话气变得平缓,“姑姑,别为我难过,我是来找甫老师补课的,你看我现在知道学习了。”这几句话说得是那样的艰难,以致于使我不得不扭过头去,抹掉已经落在了脸上的泪水。 “强子,别装出没事的样子,姑姑知道你的处境不好。姑姑真想帮你,可是姑姑除了英文什么都不会,这让姑姑我怎么帮你呢?”小姑姑抹去了脸上的血泪,但新的血泪又流出了眼眶。 正在这时甫老师走进了办公室,“小皮别伤心了,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救强子。我想他会没事的。”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雨水般的泪了下来,“甫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虫洞之行,我找到了钟大师,却不知为什么没有把他带到这里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甫老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皮强,你真的去虫洞了吗?可昨天我真的觉得你一直在电脑教室里玩呀!” 我也瞪大了眼睛,用吃惊的目光看着甫老师,“我真的在电脑教室里玩吗?可我感觉真的是去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 “这件事我也说不清,现在说也没意义了,反正你没有带回钟老先生。” 甫老师这句话说的很实际,但正因为感觉这话太实际了,才使我心里很难受。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办法免回败局。我看着甫老师,“老师,我该怎么办?别让我在这里等死呀!” “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姬老师对这件事没把握,我对这件事也没把握。”甫老师犹豫着。“这件事搞不好,你的处境会更糟。” “老师你说吧!”我急切的说道:“我总得试一试吧。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呀!” “还是去找媒体来关注这件事,让养鬼协会的会长万先生来作了断吧!可这一次你必须拿出让新闻记者们相信的证据来。千万别象上一次,让那恶魔给耍了。” “我知道了!”我这样回答着甫老师,但是心里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才不会被那狡猾的恶魔捉弄。 甫老师和小姑姑都没再说什么,她们开始给我补习英文了,但生死未卜的我心里乱如麻,我哪里有心思听她们说些什么呀! 养鬼日记:簋村行 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搬着手指数着这学校还有谁是能帮上我的忙。小姑姑虽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但她什么都不会,想帮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想来也只有甫老师了,可甫老师的法术怎么能与陶博士和钟校长相比呢?她又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呢?姬老师会得很多,知道的也很多,但却总在我心里打着问句,总是觉得那陶博士跟到了虫洞中,有可能是姬老师透露了消息。甚至我怀疑她有可能是双重间谍。这会儿我该怎么办呢?想想学校外面,还有蛋蛋和二蛋,可蛋蛋和二蛋连陶博士施在神秘小屋的法术也解不开,以致于耽误了时间,使辰子遭到厄运。他们到底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学校外面还有施校长和甘老师,可施校长的法力恢復了没有,我又怎么能知道呢?甘老师一直恼我与陶博士勾结一起跟他们捣乱,使他们败给了钟校长,这会儿又怎么肯出手帮我?再说就算她帮我,恐怕也难呀。她要是能战胜钟校长他们,她早就把校长的位子夺回来了。 “哎,没法子了。”这会儿又想起了小姑姑那句“死马只当活马医”的话,下决心再去簋村找二蛋和蛋蛋父子二人。 想到这里我悄悄的起了床,没想到又让辰子看到了,他坐起来问道:“哪去?” 这次我当真的不想再叫辰子做伴了,只对他说道:“厕所,厕所。”便迅速的穿好衣服熘了出去。 夜色朦胧,鬼校天上的星星都显着有几分诡秘,似一只只眼睛一样一眨一眨的看守着这个神秘的校园。我的心里由不得又有几份胆怯;深深的吸了一口宿舍外的寒气,壮壮胆子,小心的避开巡校的鬼魂们熘出了校园,向簋村走去。 第104页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走得两腿都直子,才赶到了簋村。簋村里没有星星到处是一片漆黑,我壮起胆子大喊道:“二蛋、蛋蛋” 一连喊了好几声,才见一个房里点起了一盏昏暗的小灯,屋里有了人说话的声音,“这深更半夜的,谁这般大唿小叫的。” 看见了灯光,我一阵心喜,沖灯光就沖了过去。大喊着“大师,是我!” 蛋蛋和二蛋出了门,看着我,“强子,你怎么半夜跑到这簋村里来了。” “大师救救我吧!我在那鬼校里再也呆不下去了,我随时都有被那两个恶魔吃掉的危险呀!” 二蛋和蛋蛋愣愣的看着我,只是不说话。看着他们这样子真的是急死人了。急得我眼泪又流了出来。二蛋才慢慢的说道:“小傢伙,让我们怎么帮你?” “帮我除了那恶魔。” “小傢伙,就算我们帮你去揍他,也得有个能让大家心服的理由吧。” “我现在搞清楚了,辰子是组合人,他们杀了辰子,又用事先培养的活人头,加上一个和辰子体形差不多的人的躯体组合成了辰子。”我说的太快了,蛋蛋和二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他们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也愣愣的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过得很清楚了,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就这样相视了好一阵子,二蛋才说道:“好吧,就算是你说的是真的。”我心里对这话非常的不满,什么叫就算呀,本来就是真的,但现在也不好与这千年老人争执什么只听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你的证据呢?活人头在哪里,谁培养的。那钟校长刚一离开神秘小屋,辰子就被组合好了,这头又是谁事先准备好的呢?” 我摇了摇头,心里有很多的无奈,看来这事真的是一时还说不清楚了,“不管是谁培养的,总之现在钟校长又在培养我的活人头,以便日后杀了我。也可以掩人耳目的再造出一个组合我出来。”我看着蛋蛋和二蛋的眼睛,“大师,相信我,这是真的。” “真的,真的”二蛋在屋里转着圈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终于他停了下来,“真的就有办法了,让媒体给他暴光,揭露他,但一定要拿到真凭实据呀!” “可以,我可以带着记者们隐身到他培养活人头的实验室去。大家会看到一切的,大家会知道我说的话全是真的。” 二蛋似乎还是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有把握拿到证据!” “当然!”我说得非常的肯定。 二蛋又转向了蛋蛋,“蛋蛋,你跑一趟去把鬼协报的记者找一个来。” 蛋蛋嘻笑着说:“二蛋,你比这小傢伙还着急呢。明天是周六,这小傢伙又不上学,一齐去报社不好吗?” “一天一天的混日子谁清楚明天是周几?”二蛋拍着脑袋说道,“睡觉,睡觉!”我也没客气就住在了簋村。 养鬼日记:太极猪 天还没有大亮,二蛋和蛋蛋就起了床,他们没有叫我,也许觉得我昨天跑路太多了,太辛苦了,让我多休息一会吧。可身为客人的我,也不好真的就像在家里一样睡懒觉,于是也就早早的起了床。 二蛋和蛋蛋起了床就忙开了,我看着他们这般忙碌,也插不上手,甚觉不自在,就问道:“大师,一大早的你们在忙什么?” “餵猪。”二蛋简单的回答着。继续整理着手里的菜。 一听餵猪我心里非常的奇怪,这二蛋和蛋蛋一直靠乞讨为生怎么又餵起了猪来?我好奇的问道:“你们改行了?” 二蛋笑着,“改行了!讨了一千我年的饭,快烦死人了,改餵猪了。去看看。” 这会儿蛋蛋也已准备好了猪食,端着一个盆,盆上盖着一个盖子,也不知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我跟着他们一齐来到了猪圈。猎圈里有一只漂亮的小白猪,只是这猪头上与其它猪有些不同之间,在猪的额头处有一个太极阴阳鱼的花纹。二蛋家屋里虽脏得不堪忍受,这猪圈还算干净。 二蛋把餵猪的菜一下子全都倒在了食槽里,蛋蛋也把盆的盖子打开了,“唰”的一下子把倒了进去,二蛋和蛋蛋腿脚很麻利的跑到了离猪圈很远的地方。还没容我明白髮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脚痛得厉害,再一看,完全蛋蛋倒给猪的是阴脚虫。我也忙拖着疼痛难耐的脚慌慌忙忙的跑到了一边去,那样子甚是狼狈,惹得二蛋和蛋蛋又大笑起来。 看着他们这样笑我,我心里很不高兴的说,“给猪餵这阴脚虫,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脚痛,还笑呢?” 二蛋看了我一眼,“行呀,阴脚虫也认得。” 我一边抖动着脚一边说“那日江老师就是用这东西把先前培养的活人头弄死的。” 二蛋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道:“没事,我家猪死不了。”我也没有再问什么只看那猪津津有味的吃着,猪头上的太极阴阳鱼也越发的明显起来。看来这猪绝非一般的猪,恐怕也不是用来宰杀食用的。谁知这日后留作何用呢? 养鬼日记:养鬼协会 餵过了这太极猪,蛋蛋、二蛋和我仨人一齐奔鬼协报而去。他们告诉我鬼协报在养鬼协会的大街上,我听了甚是奇怪,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一条街叫做养鬼协会大街吗?我可是没有听说过呀。 第105页 我边走边问,“养鬼协会大街在哪呀!” 蛋蛋答道:“跟着我们走就是了,别多问。”无奈只好跟着他们这样走了下去。 这蛋蛋和二蛋哪里向去什么大街呀,竟走的是山间小路,无人的荒冷之地,我又问道,“那里有什么大街,这般的荒冷。” 二蛋又说道:“王府井大街热闹,不荒冷,鬼协能在哪里吗?那样的话,鬼会把人吓坏了,人也会把鬼吓跑了。” 这二蛋说得还当真的有些道理,我只好不言声的继续在那荒冷的山间走着。稀里煳涂的跟着他们也不知道绕过了多少山沟沟才来到了一个挂着一道小瀑布的地方,那瀑布下在一块黑红色的大石头,二蛋拉着我走上了那大石头,蛋蛋也踏上了石头。二蛋又说道:“鬼协甲街”那石头唰的一下子沉了下去。我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还以上闹地震了的下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大石头,不在下沉了,我才看来这里真的是别有一番天下。碧兰的天空,整齐的街道,与平常的大街并不无区别,同样有着高楼大厦,大厦上面也都挂着醒目的牌子,有养鬼协会总部,有鬼协法厅,鬼报报社等。大街上的人不算太多,想来都是一些养鬼徒们,偶尔也有几个鬼魂而飘来盪去的游动着。 一个报厅跳入了眼睛,自从那日在姬老师那里看过了那些鬼报,此时还当真的对这些鬼报有些兴趣,我忙走到了报厅前,去看那些鬼报,一张鬼报上写着:“推磨坊又出新鲜事,江校长逃走谜难揭。”我指着那报纸问道:“多少钱?” 那卖报的伸出一个手指,“一角,真便宜!”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三角,那卖报的摇了摇头,我实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转向蛋蛋问道:“他什么意思?” 蛋蛋答道:“他要一个阴界金币。” “阴界金币是什么?”此时我真的觉得我这个养鬼徒好生的可怜,阴界的事情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而且也没有阴界的流通货币。 蛋蛋看着我,“你当真的想要那报?” “当然!”那你给他人间的十元拾吧! “哇——,太贵了,十元钱卖张报纸。” 那卖报的纵了纵肩,“没办法,都是这个价呀。” 没办法谁让我特想看那报的,只好又从兜里摸出了十元钱来扔给了卖报的。 我拿了报纸正要走,这时从对面走面一个槐武身体的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他看着蛋蛋和二蛋,“大师怎么今天有雅兴到这里来走走?” “万会长!”二蛋也笑着打着招唿,又指着我说,“这小傢伙,没到这养鬼协会来过,也让他过过眼隐吧!” 那万会长看了我一眼,“这大概就是前一阵子报纸上炒得沸沸扬扬的皮强小朋友吧。” “会长好眼力。”二蛋也说着。 “听说大师家近来养了一个稀罕之物,有时间让我也去簋村看看。” “会长说笑了,簋村那穷恶之处,恐污了会长的眼呀。” “笑话,笑话。”万会长开心的笑着,“我还忙,就不聊了。” “会长忙些什么?” “唉——,推磨坊的江校长行贿鬼官们,提前投胎,这会儿有人在状告施鬼,说是那施鬼为江校长打通的关节。”说着万会长摇了摇头,“这人间鬼域的事乱呀。我这个会长也难呀。”说完便走了。我顺着万会长离去的背影看去,只见钟校长站在那鬼协法厅的门前,像是在等什么人;钟校长的出现无疑使我的心又不能安宁了,也不知那钟校长看到了我没有,要是看到了可就糟透了。 养鬼日记:弱智记者 看着万会长走远了,我和二蛋父子又奔鬼协报社走去,一进报社恰遇到了那日在神秘小屋里见到的一位记者,那记者斜视着我,又看了看二蛋和蛋蛋“哎,如今这要饭的和精神病怎么都往报社里跑,报社成了什么地方了?” 这话真让人大为恼怒,我沖那记者大喊道:“你是个弱智”说完“啪”的一下子把报纸摔到了他的面前,“你就不想听听独家新闻揭开这江校长逃走之谜吗?” 那记者不以为然的说道:“一个精神病,能有什么谜,不会是又把那下个活人说成了死人吧!” 我大声喊道:“笨蛋,那日你看到的辰子是个组合人,根本已经不是由辰子母亲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那个孩子。这正是江校长逃走的原因所在呀” 那记者不以为然的说道:“组合人,你怎么不说是复制人呀!听说复制人已经诞生了,莫非就是辰子。”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我深深的感到受到了嘲弄,受到了羞辱。我的气愤已经到了极点。我真立刻离开这里不与这般笨蛋说话,但转念又想,他这般羞辱我,我何不也羞辱他一下;我慢慢的转过身对着蛋蛋和二蛋说道:“我们怎么这样运气差,这家报社的记者智商如此之低,怎么做得了事情,我看咱们还是换一家报社吧,找一个聪明一些的记者!”说完嘴角上露出一了丝嘲笑。 那人一听这话先沉不住气了,大声喊道:“臭小了,你也敢这般与我说话。”我仍是嘴角上带着嘲笑,晃了晃脖子,不再吱声了。他看着我这般模样,大声说道:“臭小子,我暂且信一回,你先说说这组合人是怎么组合成的。” 第106页 虽然恼怒这记者,但此时要揭露钟校长还得依靠媒体,没办法我又耐着情子把活人头的事说了一番。那记者也言道“好吧,信你一回,现在带我去看看那活人头如何?” 我摇了摇头,“不行,原来培养的活人头都已经被江老师弄死了,新的活人头还没有培养了来,十日以后就可以了。” 那记者又变得不以为然的说道:“说来还是子虚乌有之事呀!” “弱智就是弱智”我也不以为然的说道,“麦子还得种下种子有个生长的过程呢?何况一颗人头呢?” 这话又刺痛了记者,他大声的说道:“十日以后跟你去看那活人头,如果那时没有,我看你还有什么词,到底谁是弱智。” 我也大声的说道:“我若拿不出东西让你看,当然我就是笨蛋、傻瓜、弱智、精神病、疯子行了吧!”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送客!”这位记者下了逐客令,我和二蛋父子也没有什么再说的了,离开了报社。 二蛋和蛋蛋笑着看着我,“小傢伙,嘴够厉害,有点办法呀!” 我也笑了笑,“多谢大师相帮。” “还知道客气了。”二蛋笑着。我们仨人就这样说笑着走出了养鬼协会大街,才分了我手,我奔学校而去,离开二蛋和蛋蛋我才深深的感到,跟他们在一起真快乐,没有一丝恐怖的感觉。现在离开他们了又要回到那恐怖的学校里去了。 养鬼日记:活人头变成了泥塑头 一连十日,任陶博士在养鬼课上怎样羞辱我,我强压下去忍了。一连十日,我每天利用蛇珠隐身,偷偷的跑到活人头的实验室里观看活人头的长势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活人头实验室自从江老师走后,龟田三羊就被他们聘了来,管理着这充满邪恶的实验室。经过近两周的时间。现在属于我的那颗活人头除了他还比我的脑袋稍小一号外,已经长得我和一模一样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必须行动了,我要向媒体揭开活人头和组合人的秘密了。 晚上我又悄悄的离开了宿舍,直养鬼协会大街,去鬼协报找那个弱智记者。那记者看到我,睁大了眼睛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的来了。” 我斜视着他,“废话!我不来,岂不让你说我是疯子吗?现在你可以拿独家新闻了,你可有钱赚了。” “好!好!只当我闲得没事干,跟你跑一趟,看看你臭小子给我带得来带不来钱!” 我真是懒得再理这种人,只在前面带路走着,一直把他带到了校园。虽然讨厌他,但为了隐身还得共同用一颗蛇珠,不得不把手握在了一起。念着隐身咒。我吹响了解开那活人头实验室的密码哨,那别致的小楼又出现在了眼前。 我低压声音对他说道:“不许出声!” 这会儿恐怕他也是怕得很,连个屁也没敢放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任凭我牵着往楼里走去。 楼里静悄悄的发着幽暗的光,只有那通灵球显得特别的耀眼。弱智记者,一眼看到了通灵球,两只眼睛都发起光来,他小声说道:“这是什么?通灵球吗?”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拉着他向活人头实验室走去。 活人头实验室的门开着一条细缝,细缝中透着昏黄的烛光,一切都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我一直在想也许是这活人头需要更多的空气,所以这门才总是开着一条缝的。 我的心在“嘣嘣”的乱着,揭开活人头和组合人秘密的时刻就要到了,我就要逃出魔掌了。我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仔细的听了听实验室里没有一点动静,才放心的推开了实验室的门向屋里走去。 装着活人头的柜子,依旧一排一排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只要走到柜前这弱智记者就会看到那眼球儿会动的,嘴里会流口水的活人头了。我轻轻的移着步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柜子…… 当我走到柜子前,我的头“嗡”的一声,天呀,柜子里的活人头怎么变成了泥塑人头,我完了,连最后一次机会都又这样失去了,由不得惊得我手中的蛇珠都滚落到了地上。 “强子,你也来了,看来这些泥塑人头吗”钟校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勐的一在回头,更是惊呆了,身后站着钟校长、陶博士、姬老师、还有我同班的几个同学。 我那同班的学习大声的说着话,“皮强,你够棒的呀,刚才还没看见你的影子,这会儿怎么就突然跳出了?” 陶博士弯腰从地上拾起了我的蛇珠,“强子,这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免得总拿着它玩隐身术。” 那记者似乎被我捉弄了一样大声的沖我喊道:“你这疯子,哪里有什么活人头?还什么秘密实验室,如果秘密还能有这样多的人来吗?” 钟校长微笑着,“记者先生,记者先生,”他做着手式,“息怒!息怒!” 记者此时出气都不喘不均,大声的说道:“我像一个小丑,像一个笨蛋一样被这疯子捉弄着。” 钟校长是不急不恼的说道:“记者先生,上次在神秘的小屋里我就说过了,皮强同学是为了救我,才被施鬼设下的法术伤着了,神智一直不太清醒,总是生活在恐怖的幻觉状态,他自己也很痛苦,还请你原谅他吧。”记者还是“哼哼”的,似乎他到这里来受了多大委屈一样,钟校长轻轻的拍着记者的肩膀,“你看这样好不好,皮强同学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我请客向你赔罪,可了以吧!” 第107页 “钟校长看在你的份上,我不与他计较,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让这疯子见报的。那时你们学校也没光呀!” “好了,好了!”钟校长又转过头来向我的同学们吩咐道:“皮强同学有病,你们还是先陪皮强同学回宿舍休息吧。” 此时我还能说什么,一个彻底失败了的人,还有资格说什么,只能躺在肉案任人宰割了。只能等着做别人的腹中之食了。我无奈的低着头,走出了别致的小楼。那些人也不曾吹响解开学校的密码哨,我也不知他们怎么七捌八捌的就把我带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时,强子正坐在他的床上,他看着同学们把我送了进来,向我投来了奇特的目光,这回我读懂了那目光,那目光中包含着同情、无奈、惭愧还有一丝兇狠。 养鬼日记:将死之时 今天早晨起来,眼皮一直在跳,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我的死期到了。此时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我不想去找甫老师求救,甫老师她救不了我;也不想去找小姑姑做最后的绝别,这样只是让小姑姑徒增悲伤,她为我流下的血泪够多的了,我不能再让她流泪,我不愿再看她流泪,此时我只能一切顺其自然了。 走进教学楼,同学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我没听清,也不想听清楚,但心里却很明白,无非就是说我是个疯子,说我是个精神病吧了。死将都要降临到身上了,还怕做什么疯子吗? 一天的课,是在迷迷煳煳中混过去的,一个将死之人,还有必要再去上什么课吗?还有心情好好的听什么课吗?我想着从古到今各路的英雄豪杰们赴死的情形,“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復还。这是荆轲刺秦王上路时的情形,他知道他是去送死,可他不怕。人们说荆轲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可我不是荆轲我害怕死亡,我怕的要命;“人生在世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清。”这是文天祥赴死时的情形,他名垂千古。而我今天的死算什么?不值真的不值。可是无论值还是不值,却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我无法改变命运。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绝不会到这推磨坊事。如果逆时虫洞再次出现我绝不去找什么钟大师,而我要回到我的儿童时代,去改变我以后的命运。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时间不会倒退,逆时虫洞也不会再次出见。 又到晚上了,天又黑了下来。天黑的时候是邪恶势力最猖獗的时候。我坐在宿舍,直直的望着窗外,窗外的星星今天显得分外的昏暗,像没有睡醒一般的没有精神,我想他们大概也在为我的不幸而悲伤吧。 辰子走了进来,站在我的身后,他轻轻的说道“强子,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吗?” 我没有回答,只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又轻轻的问道:“强子,你一天没有说话了,闷吗?”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哽咽的声音,他在为我伤心,他知道我的命运。但我仍没有说话,仍只是摇了摇头。 我感到了一滴水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没有抬头看一眼,我不用看,我知道那是辰子的眼泪。 辰子又轻声的说道:“陶,陶博士叫你去做网页!”我机械的站了起来,我明白走出这个宿舍,再回来的将不是现在的强子,而是一个组合后的强子。但是魔爪已经伸到了面前,他就要把我抓上刑场了,去不去,由不得我决定。我慢慢的跟着辰子走出了宿舍,离开了宿舍楼。 养鬼日记:最后的眼泪 陶博士就站在宿舍外等着我,远处站着钟校长,该来的人都来了,这些人都是来参加这次人肉大会餐的。不,不,我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突然我的心底发出了这个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很强很强。蛇珠没有了,只有自己想办法来对付这些恶魔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几乎已经被忘记了的二蛋教给我的救命咒语些时又清清楚楚的出来在脑中。“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我一遍又一遍的开始默念这咒语,“唿啦”突然不知从那里滚过来了一大团的雾,雾中谁也看不到谁。借着他们看不到我之间,我拼命的向教学楼里跑去,一层一层的往上上着,乱胡的在楼里跑着,突然我看到有一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的,慌不则路的我,推门便进去了。 屋里非常的昏暗,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一个人坐在一把逍遥椅上,轻轻的晃着,房间里瀰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这股香味使我的头重重的昏昏的。我看着那老师向她伸出了手,“我……,老,老师……”以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我看到辰子在我的身边,我躺在学校的小林中,辰子见我醒了,他伸出了手把我拉了起来,咱们走吧,我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走,我不知道我们是在往哪里走,我也不想问什么。而且全身都觉得不对劲儿。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的厉害,恐怕这会儿就是想说话也是说不出来。 辰子带着我一直走到了我们曾掩埋蛇夫人的蛇皮之处,他轻声的带着几分悲哀的说道:“强子,你我都已经没有出路了,再最后纪拜一下夫人吧,她毕竟帮助过我们。” 我说不出来话,眼泪却悄悄的流着,流着……,慢慢的跪到了蛇夫人的坟前。 第108页 辰子也跪倒在了蛇夫人的坟前,夫人你曾救过我们,但想来我是那样不值你一救,可是我还是想请夫人原谅我所作的一切错事,因为我是无心的,我是无奈的,我是被迫的呀!我听到了辰子在哭。哭了好一阵子,他才转过来头,“强子,如果你能逃走就逃吧,我自己去面对他们。” 我摇了摇头,事以至此让我往那里去逃呀。嗓子已经不是我的嗓子,想对辰子说上一句话都是不可能了,我站了起来,伸手拉起了辰子,继续向着死亡走去。 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圈,才又看到了陶博士,他不满的望着辰子,“磨蹭什么呢?这样慢!” 辰子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陶博士吹响了解迷口哨,一个小屋出现在了眼前,陶博士把我和辰子带到了一个小屋,钟校长已经在那里,龟田三羊也站在旁边。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女人也在那里,我认识他,他是陶博士的母亲——钟贞。小屋的一张小桌上放着一个盘子,那盘子里面有一颗活人头,与我相貌完全相同的活人头。 小屋的门被关上了,我的死刑就要由这些恶魔宣判了。我看着他们,用冒火的眼睛看着他他们。陶博士开始说话了,“强子,今天轮到你了,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上一次如果不是想选一个更好的日子来处理你,也许你会和辰子一起已经到天堂去了,现在我绝不再那样傻,也不再选什么日子了。” 我听着这话,真的很想大叫大骂他们一顿,但是不能,我的嗓子不能发音了。我只有用眼睛看着他们,我没有流泪,只有喷火的眼睛看着他们。 陶博士继续着,“今天你的死也可以说是重如泰山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的血和你的心能使我外公恢復法力与施鬼斗下去;你看,你的血能使辰子活下去。”他看了一眼辰子,“现在组合人的技术还很不过关,他们必须每天用一种药支持着生命,噢,那东西你看见过,就是辰子所说的可乐。用这东西维持生命太麻烦了,在虫洞中他就显些死于没药可用了,后面是我及时给了他药,你知道他不吃药的后果吗?他会化做一滩污血,一泠污血呀!不过有了你的血,就不同了,组合人不需要再用药物的支持,而能像正常人一样的活下去了。”他喘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他的母亲,继续对我说道:“你看,你的血,能使因修练法术走火入魔的我的母亲重新站起来。”我看到了,他的母亲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这与我那日去他家里医治骷髅头伤所见的那个慈祥的女人判若二人。“还有我”陶博士又开始得意的说了起来,“我天生有吸血的嗜好。还记得虫洞中那被吸了血的人吗?那不是辰子干的,是我干的。”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生活在二千零三年的我们一齐跑到了一九四三年去,谁也没有生活的来源,可你们选择的是占卜的骗术,而我选择了吸血。最可笑的是辰子……”说着他把手又重重的拍到了辰子的身上,我看到辰子的身体一颤,歪了一下,又努力的站直了身体“我控制着他,用法术唿唤他,可当他过去了,看见了我在吸人的血,吓疯了,吓得屁滚尿流的,腿也不利索了,竟然重重的跌了一跤,把嘴摔破了,把裤子也摔出了大洞。我不知道今天你的血他如何喝下去。”他似乎觉得这是天下最可笑的事了,还不停的捂着肚子弯着腰的笑着。钟校长、钟贞、龟田三羊都在笑着,只有辰子没有笑,他流着泪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歉意。陶博士笑够了,才又站直身体说道:“你现在知道你的死多么重要了的吧。而且你不用害怕,我们会把你的记忆移植到一个组合人身上的,你的思想会继续存活的。” 钟校长这时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兇相,“思儿,别跟他废话,该动手了。” “慢!”辰子突然沖了出来,站在了我的前面,“人都快死了,请允许我们说几句告诉的话。” “罗嗦!”钟校长挥了挥手,示意辰子有话快说。辰子看着我,流着眼泪看着我,久久的发不出声音,看着看着,他“咕噔”的一下子跪倒在了我的脚下。“强子,我对不起你。”接着他开始对我讲叙着他的遭遇 “那日辰子被钟校长杀死在了神秘的小屋中,他们甚至没有放过辰子的灵魂,让辰子永恆的死了。但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他们又制造出了一个辰子,这就是我……” 辰子拉着我手,无力的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了下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有着辰子的记忆,但却不知道辰子曾经死过,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总觉得这不是辰子的躯体,不是我的。我感到自己的手臂很痛,很痛,我掳起袖子发现了胳膊上的黑十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上会多出来这黑十字。这时陶博士走了进来,他笑着,是那种阴阴的笑,他轻漫的说着,‘恭喜你诞生了’。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用吃惊的眼神儿看着他,他指着我手臂上的黑十字,说道,‘是我制造出了你,你今生是我的奴隶。你必须孝忠于我。’天呀,他的话如同炸雷一样在我心中爆炸了,炸碎了我的心,我今生是奴隶,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的一天就是没有自由的奴隶。他又告诉我,我必须回到辰子的生活中去,必须演好这个辰子。我的记忆本就是辰子的记忆,不用演我本就是辰子。为了在记者们面前掩盖他们的罪行,我来到了神秘的小屋,我想告诉那些记者,我是组合人,但是我不敢,我不能,我只有老老实实的按照他们说的去做。那日占卜课姬老师找我去,只是同情的看着我,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我是组合人,我也知道我是组合人,不用占卜都已是心知肚明。我从姬老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又遇到了这个恶魔陶博士。”辰子用手指着陶博士,陶博士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辰子继续诉说着,“他告诉我,我必须重新取得强子的信任;我摇了摇头,他已经不信任我,我有什么办法?他告诉我,让我把组合人的事情透露给你,而骗取你的同情。骗取你的信任。你真的就信了我,你真的就重新把我当成了朋友。”辰子又低下了头,他在轻轻的抽泣着,“我何尝不想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呢?更何况,你本就是辰子的朋友呀。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是奴隶,没有自由的奴隶,我没有资格有朋友;每天我必须把你的行动向陶博士作汇报,否则我的手臂就痛得像要掉下来一样呀!你去虫洞,让我陪你做伴,我告诉了陶博士,他给我的指示是保证你的绝对安全,不能让你死在一九四三年。”这会儿我明白了为什么一惯胆小的辰子,见鬼子围攻我,会那样勇敢的冲上去,“陶博士他也跟到了虫洞中。他随时的指挥着我,我带的维持生命的药物搞丢了,我又从他那里拿到了药物,来维持着这条贱命,这条没有自由的奴隶的生命,我真的是天生的胆小,虽死过一次了,但仍还是怕死,我只能服从听令于他,强子,请原谅我的胆小吧!那日返回时,是他修改了你字条上的返回咒语。原来的咒语本可以带着所有摸着蛇珠的人一起走,可经他修改后的咒语,变成了只能带着念咒语那人右侧的一人走了。所以钟大师才没有被你带回到二千零三年来。他修改后的咒语,还有了到达二千零三年的次序,这个次序使你最后一个到达,在你到达之前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只对你说没有去过虫洞那是你的幻觉,让你对自己都失去信心。可是那样短的时间,我没有来及换去在虫洞中摔破的裤子,你看到了。你看出了我再说谎。可是我说谎你知道有多痛苦吗?强子原谅我吧,原谅我对你做的一切错事吧。” 第109页 “废话太多了,快动手”钟校长大喊着,一脚把辰子踢倒在地上。 辰子挣扎着重新拉起我的手,“强子原谅我,我不会喝你的血的,我也不会再吃那药,我宁愿化成一滩污血,我也不做一个吸血的恶魔……”辰子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爬在地上不肯抬头了。 钟校长看着陶博士,“思儿,还不快动手还等什么,早点完了事,也好让龟田先生给收拾一下,尽快做出一个代替皮强的组合人。” 陶博士没在说什么,“唰”的一下子,把我手向了我的脖径,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嗓咙。怪了,我的身体怪了,为什么我感到不窒息的痛苦,为什么我感不到疼痛,莫非我已经气得昏了,莫非气愤也像一付麻醉剂一般正麻醉着我的全身。我没有反抗任他的把把我拉到了钟校长的面前,钟校长的头一转,再回过脸来已是青面獠牙,他一下子咬住了我的咽喉,我的血“咝”的一下子喷了出来,喷溅到了墙上,喷溅到了地上,喷溅到了那些恶魔们的身上。钟校长发出了一阵长笑,陶博士喝着血,也在笑,像魔鬼一样的在笑。我的脖径上血“咕嗵,咕嗵”的往外冒着,陶博士拿来了一只碗取了一碗血,冒着热气的血,带着我的体温的血,端到了他的母亲钟贞的面前,“妈,您喝吧,喝了您就能站起来了。”钟贞接过了装满人血的碗,笑着,她高兴,她得意,她就能站起来了。 “贞儿,难道你也要吃人血吗?”一个声音从房顶上传来,我的脖径被咬断了,我无法抬头看清谁在房顶上说话,但我的第六感觉告诉了我,那是蛇夫人来了,果然一条大龙从天而降,到地面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老妇人,老妇人正怒视着这群恶么。 钟贞吓坏了,手颤抖着,碗里的血洒了出来,“妈妈,我已经三十年没有看见你了。” 蛇夫人看着女儿流下了血泪,“贞儿,妈妈被你父这个恶魔变成了一条蛇,一关就是三十年呀。想来十几岁的你就没有了娘,娘不怪你跟着你父学成了恶魔,只要你放弃作恶,你仍是娘的女儿。”钟贞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妈——,可是我会一辈子站不起来呀!”蛇夫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泪,“我宁愿要一个站不起来的女儿,我也不要一个能站起来的恶魔。” 这时钟校长又走了过来,“夫人,这里的事由不得你掺和,你还是识趣点离开这里,贞儿别听你娘的,这皮强已经死了,你吃不吃他的血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已经死了,哈哈……”他又发出了一种狂笑。 “钟校长你输了,现在你还想用什么来证明你没有杀人呢?”随着声音甘老师走了进来,身后施校长、姬老师、万会长和许多不认识的人。 钟校长愣住了,陶博士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但钟校长终究是钟校长,他看着来人想了一下,“我不想证明我没有杀人,我杀了人又怎样,现在我已经喝到强子的血了,我的法力已经恢復了,你们过来吧。”他的眼冒着红光,冒着兇恶的红光。 甘老师丝毫没有胆怯,也许是人多势众,没有人再怕钟校长这个恶魔,甘老师轻蔑的笑着“钟校长把你的法术拿出来吧!” 只见钟校长开始运力,开始变变手法,但没有,他什么法术也没有使出来,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陶博士,“思儿,我们上当了,这不是皮强。”他的话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吃掉的不是我。 姬老师走上前来笑着说,“钟校长,你太贪心,如果不是贪心,你应该能看出,这不是皮强的躯体。”天呀,这不是我的躯体,那么我的躯体呢?我的灵魂这会儿住进了谁躯体的房间?姬老师转过了身。“看着被咬破了喉嗓的躯体,强子出来吧!”她的手一挥,我的灵魂从那破烂的躯体中飘了出来。她又转向了身后的万会长,“万会长,恢復这躯体的本来面目吧!”万会长嘴里念着什么,把手一挥,地上那个与我的躯体一模一样的躯体变成了一头小白猪,猪头上有一个太极阴阳鱼。姬老师笑着对钟校长说道:“钟校长你已经中了阴脚虫的毒,自己还不知道吧。告诉你这只小猪是吃阴脚虫长大的,它的血里充满了阴脚虫的毒。” 这会儿是钟校长无奈的低下了头,万会长又向身后的人说道:“把他们都带走,等候鬼协法厅的审判吧。” 一行人走了进来,抓住了钟校长、陶博士、龟田三羊和钟贞也抓起了辰子,就要向外走,“辰子,辰子,放开辰子。”离开了那本不属于我的躯体终于可以说话了,但他们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快速的飘了过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放开辰子。他是无奈的,他是我的朋友,放开辰子……”,没有人理我,他们绕过着走了过去,我转过身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大喊着:“放开辰子”我感觉到了,我的眼泪流了下来,那眼泪一行是血,一行是晶莹的珍珠般的眼泪…… 外章 情感记录(爱从清晨滑落) 题记:我可以说爱吗? 不可以! 我可以留下什么吗? 不可以…… 第110页 告诉我理由, 我的爱已经从清晨滑落…… …… “第一场雪来的时候,你会来看我吗?” “当然可以,我还有选择吗?” “:),你有选择,不过只有一个答案可选。” “呵呵,那我可以放心的选择了。因为不管我选什么,你都会满意的。” 合上“字间生活”笔记本。我感觉自己好像在时间列车上镌刻自己的签名,唿啸过后,带走的都是什么?希望不只是一点文字。我希望自己记下的不是初恋。初恋往往意味着苦涩。曾经苦恼,若干年后打开黄金时代唯一的日记,满眼的文字,埋藏的如果只是遗憾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字仍旧是字,记忆依旧是记忆。时间车轮一样会在我充满伤痕的心灵上碾过。不会停息…… 我从来不去想想自己在qq上敲打了多少文字,直到她问起。 “从哪天算起呢?”我问道。 “认识的那天算起,那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一个人度过了两个七夕。” “那你以前一直和女友过七夕吗?” “当然!我不喜欢西方人的情人节。” “可我喜欢。” “那我和你一起过第1733个情人节!” “为什么是1733?” “因为西方的第一个情人节是公元270年的2月14号。” “是你自己说的喔,不是我说的:)” 放下电话,望着镜子,我看到了自己眼睛里面依稀的情话。书上说在电话里面能够用眼睛表达感情的时候,通常意味着你爱上了对方。其实我不是不喜欢2月14号代表的那个节日,现实无法让我去尝试情人节的节日含义,我宁愿选择忘记。 和她认识纯属偶然,至少在网上是偶然。无意的时候用随意的心情加了一个很不在意的陌生人。事后连我自己都很纳闷,孤独19个月了来,第一次在网上主动加陌生人。或许真的如好友所说我是在寻求可以消耗青春和才华的途径。我也默认了。因为在一大堆电脑程式代码之间,我实在找不到可以逃出晦涩符号的方法,除了网络这个虚拟世界。 “你知道我想认识你有多少天了吗?”我问道。 “425天减去2天。” “你怎么确信是425天?”我有些惊愕。 “qq信息记录了我们认识的第一天。” “那为什么又减去两天?” “我不相信那两个七夕你会一个人过,既然有女生陪你,你当然不会记得我。” “不对,那至少是424天?” “……?” “因为还要加上今天。” 我告诉她自己有过女友。虽然是在网上撒谎,我依然感觉脸庞是热的。尤其每次她问起我所谓的前任女友的事情。 第3次接到她的电话,让我有了很多的期待。期待自己的初恋,期待感情的冲击融解冰封了20余载的心。不知道是不是积蓄了数年的青春萌动在作怪,还是年轮的增加带给我的本能。 “你那里一定下雪了。” “呵,是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现在就踩着雪呢?四平有雪,长春一定有!你能来吗?” “好啊! 四平车站不见不散。” 早晨的雪花都显得很细冷。很少在冬天的早上,接受晨风的洗礼了。带着满心的希望,我好象在追逐虚拟世界的故事。火热的情绪一会儿就被寒冷压制了。等赶上第一趟轻轨,我感觉自己好像刚刚从冰窖里面出来。不过心是热的。 赶到四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5点了。细细的雪花依旧在飘,伴随霓虹灯,粼粼的,有些耀眼。夜往往会牵动一个人的情绪。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买到的下午车票。 “哪个是你啊?” “白色裤子的就是我。”我拿着电话四下的张望。 “看到你了。”寻着声音,我看到了眼前笑盈盈的她。 四平的道和长春一样安静。在雪的映衬下,像是静静的处子。洁白而平和。 “我一直在想你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呢。下午我请了假,一直在这。你再晚一些我就成了雪人啦。”她的话里好像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是对着我的照片一直在看吗?”我似乎在调侃。 “想的美。照片都是用虚假的肢体语言描绘自己最希望成为的也是最虚假的一面……” 她一口气还想说下去。 “先歇歇,别让你美丽的词句给噎着了,呵呵!” 她也笑了起来。举手拍打我。她身体转过的时候,帽子上和身上的的雪片纷纷飞着,像雾一样。 第一次面对面的时候,也是轻松的开始。 我看到她一直盯着我的白色的裤子。 “因为你喜欢雪,雪是白色的,所以我选择了穿白色的裤子。” “我穿的也是白色的羽绒服,还有我的围脖也是白色的,还有……” “我知道了,是不是袜子也是白色的?” 我不知道她不是故意选择的,还是生活的惯性。不过来的时候我确实是特意挑了这条白色的休闲裤。秋天的裤子当然不足以抗击寒冷,不过我没有想这些。也忘记了四周肆意飞舞的雪花,喧闹着带来的寒冷。 第111页 我说要先买晚上回去的票,要不临走买票再排队的滋味可不好受的。她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要寻找什么。 “那买明天的票行吗?我找好住的地方了。我不想眼前的海也和你小说中的海浪一样很快的离去。” 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面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面前的她是我一直深深好奇的,也是我期待很久的感情的开始。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她。因为当视线重合的时候,我怎么也说不出坚持己见的理由。 “喜欢吃什么呢?” “你喜欢吃什么就去那里吧。” “不,一定要你选择,冬天吃什么呢…… 紫兰吧里面的特色汤?。” “好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紫兰吧是什么地方,不过特色汤倒是她经常向提起的。 坐在这家装饰精美的紫兰吧里面,我的眼睛一直在打量里面淡黄的灯光,象童年时代我的记忆,是套上了灯罩的白帜灯散发出来的微亮。不过屋顶上还有一盏紫色的,虽然不是那种闪闪的,还是给本就不大的空间中增添了不少的情调。她白色的羽绒服变成了紫色的。看上去如梦如幻。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也是的萦萦的耀眼。文化餐厅,我去过不少,不过这个地方更有些酒吧的味道。 “你吃什么啊?” “随便就行!”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可惜这里没有‘随便’这道菜。” “那就你喜欢的那个特色汤吧,别的你帮我抉择吧。” 她笑着点了,然后又纠正了我的那个“抉择”用词。说抉择的时候现在还没到,你先凑合着用“选择”吧。我也乐了,告诉她是故意用的。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特色汤?”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问过,她一直说要当面讲给我原因的。 她倒了一杯“椰汁”然后轻轻的放到我的面前。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前面,然后抬起头。 “就知道你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其实很简单,小时候的我很挑食不喜欢吃饭,有一次我生病了,妈妈亲手做给我的,那个时候真的很穷。我又不喜欢吃米饭。妈妈只好去城里买了紫菜和鸡蛋,给我做汤。后来搬到四平,我依旧喜欢让妈妈做给我。” “那你自己学会做了吗? ” “呵呵,保密。” 我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当“特色汤”上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睛的闪亮。不过我也喜欢,淡淡的汤似乎浓郁着乡愁,让人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 我看到她一直在侍弄自己的手指,她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我给自己画的指甲,你能看出来哪只手是我画的吗?” 我注视着她伸过来的双手。当我的手指碰到她的指尖,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在跳动。第一次感受到除母亲之外异性的的手温,我有点惊惶失措。好在她温和的眼光,缓和了我一半的紧张。 纤细的手指,嫩嫩的指尖上我看到了上面浮动的雪花。 “左手是你画的,右手不是。因为左手的花瓣是白色的细腻,右手的是亮亮的似乎带有色彩。你是一个喜欢细腻的人,所以我选的是左手。” 她的微笑告诉我答案是正确的。 “其实你不猜也能知道的,我不能用左手给右手画指甲啊。” “我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其实我真的忘了这点,不过我还是庆幸自己的判断。 “对了你喜欢桔子吗?” “…… 很喜欢啊。” “那你闭上眼睛!” “不会吧”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她让我睁开眼睛,面前是两个红红的桔子正望着我。 “你包里面一定还有别的。”有人说桔子代表爱恋。带上了感情色彩的水果都能演绎出不同的故事。我宁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我看到她真的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她说“苹果代表平安。我想在你走的时候让你带上的。” 从紫兰吧出来的时候,路灯伴随着霓虹已经把街道装扮的朦胧起来,夜色渐渐的被推到了很远。 “带你去广场吧。” 她拉着我的胳膊,一口气跑到广场。 披上了一层雪衣的广场,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犹如沉睡的处子。静静的,也没有人破坏这里的和谐。 她跳来跳去的使我想起我的小妹,嫁人之前也总是这么活跃。 “我太高兴了,终于能和海一起踏雪了。”她的话让我感觉很惭愧。不知道她指的“海”是现实中的我,还是我那些笨拙小说里面的“海浪”。 “你说的是虚拟的那个海浪吧?眼前的可是另外一个啊,网络和现实总是有些差别的,打上了现实烙印的id,往往就不再是你自己希望看到的那个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在深沉。 “在我看来是一样的。”她扭过头去,眼眉滑过一丝黯然。 两分钟的沉默。 “对了你说我把你一个人放到这里,你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嗯… 还有前提呢,就是我电话关机。”她转了话题,又是一脸的兴奋,孩子一般。 第112页 “简单啊,我就呆在这里。你不会让我在这里变成冰雕吧。” “没准啊,大不了,我也把自己冰上一回。” 远处传来了笛子声,夜色里传来,轻轻的从身边掠过,很悠扬悠扬的,生怕惊动了广场的雪衣。 雪被冷冷的风冰冻了些许。踩上去熘滑,我走在前面,试图用脚在雪上分开一条小道。 勐然身子一阵,我感觉是她趔趄过来的身子。还好我站稳了,要不一定是尴尬的倒地还要飞起一层的雪浪。, 她慌忙站住了,脸颊是红晕的。撅起了嘴巴。 “一定是你用脚绊我!” 我笑笑,宁愿默认。感觉自己脸上热热的。 笛子声又传来,是《吻别》的韵律。 “你不是喜欢唱歌吗,现在有伴奏,跟着唱啊。”她似乎为了缓和气氛。 “吻别太伤感了,换《心碎了无痕》吧!” 其实我是喜欢《心碎了无痕》的歌词,吻着的依旧是爱人。《吻别》是爱恋之后的无奈。我不曾经歷,也没有吻别,更不希望用吻来告别。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的。” 冷冷的空气让人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当我唱到“从施捨从怜悯变成真爱”的时候,几片雪花飞来。封住了我使劲发出的声音。我只有自嘲的表情了,转过脸去,以为她一定在笑我。看到的却是噙满泪花的双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傻傻的怔在那里。她使劲的眨着眼睛,似乎想把泪水当挡去。然后很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 “不好意思,我……”她没有说下去。继而意识到我发冷的样子。 “把围脖给你戴上吧。”她摘下围脖。我坚持不戴,是有些难为情的。天生的腼腆总在关键的时候表现出来。找了一大堆的藉口,终于让她作罢。 时间的快慢不会因为人心情的改变而变化,虽然在我的意识里面好像和她刚刚见面。 “12点了,子夜快了!”她的话沉沉的,是很压抑的那种口吻。我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不过却提醒了我时间的概念。好象刚从梦中醒来一样。 “我送你回家休息吧。”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给你找好住的地方了,我们去那里!”她回答的很干脆。 我们?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没有去想。 当我们走到那里,进屋,是很温馨的一个小屋。 “不是我的屋子,是我一个同学的,她外出了,我替她照护一下。”她坦然的解释着。 她冲上牛奶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很疑惑的问题。 “我睡这里吗?”我实在沉不住气了。 “是我们! 噢,对了不要误会,我不是很累,今天睡了一个上午了。晚上坐一会就行了,我这儿还有很多杂志没看呢,我要晚上加班看完呢,昨天刚买的。” 我感觉她好像什么都预算好了似的。我当然不愿意让她坐着。她笑嘻嘻的和我打趣,说我真是腼腆大男生。 “应该是腼腆的老男生!”我纠正了一下。 最后妥协的结果,她睡床上。因为这次我一直坚持。 耳边是闹钟清晰的嘀哒声。窗外朦朦月光,斜射进来,铺洒在地板上。我眼睛大大的,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汪洋。胡思乱想,没有一丝的睡意。沙发上的确有些凉凉的。 “那儿冷吧,你睡过来吧。不要多想,不做什么就行了。” 我定了定神,虽然她这样说,心依旧乱跳。 我躺在小床的边缘,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的香气。我向外侧着身子,尽力让自己闭上眼睛去思考英语。用默念英语的方式入眠一直是我克服杂念的法宝。不过静静的空气中,我能感受的唯一声音只是自己的心跳。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抱着我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是本能的拥紧了她。第一次如此贴近的感受到异性的温度, “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曾有过女友,广场上我们差点跌倒的时候,如果是一个经歷过感情的男生,耳根不会那么容易红红的。你也不是不喜欢情人节,要不也不会那么娴熟的说出西方第一个情人节的年份。所以我认定你是一个专情而浪漫的人。” 我默默无语,一直在激动。 不过那一剎那,柔柔的月光下我看到了挂在她面颊的泪珠,珍珠一样,簌簌的扑落。滴到我的手臂上,热热的。 我慌忙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别人都说我眼泪浅。”她抹了抹眼睛。这个的动作让我莫名的心动。 “我还是去沙发上睡吧。”我很久才挤出一句话。 “其实,我……”她没有说下去。 “其实什么啊?” 她努力笑了笑,说没什么。 我帮她拉好被角。一个人坐到茶几旁边。脑海是一片的慌乱。我不知道怎么理清头绪的。不过这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明天把车票退了,留下来陪她。 早晨的阳光透进窗户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揉了揉酸疼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茶几上趴着睡着的,身上还多了个毛毯。小床上是叠放的很整齐的被子。茶几上面我看到了一张字条,娟秀的字体。 第113页 海: 原谅我离开,上天总是造物弄人,在我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却要我做出不愿意的选择。我爱你!却无法给你爱,生活总是在漩涡中让我们起伏。爱来到的时候,我去尝试,现实却在我痛苦的时候给我开恶意的玩笑。再过10天就是我的婚礼,不过和我牵手的却不是我爱的人。我喜欢雪,雪是我的生命。所以我挑选冬天里第一场雪来结束我的梦。别人说我是那种喜欢用眼泪构织少女梦的女孩。我用心搭成了美丽的幻想。不过我的未来却不能是我最爱的人。忘了我吧!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我把雪花送给你!记得,不要去找我,好吗?我们都要在现实中生活,哪怕一生都是不愿。我不会再有爱了,我的爱从今晨滑落…… 雪莹 纸条下面是一个用丝线织成的美丽的雪花。中间是一个细细的“莹”字。 我止住眼睛里不争气的泪水。在模煳的视线中,我拨打了她家里的电话。是她妹妹的声音。 “是海吧,我姐姐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她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还是回去吧,不要耽误了上课。” “你能让她接电话吗?” “她不会接的,你回去好好学习吧,如果你真的爱她,也为了她的幸福,你不要再找她了好吗?” “她为什么要和她不爱的人结婚?”我都不知道自己用的什么口吻。 “没有这么多为什么的。现实不是你们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婚礼是一年前就定好的,什么都不能改变了。我爸妈都很喜欢他…… 你不要再问了行吗?” 记不得我怎么收拾起那个丝线雪花。带上房门的时候,重重的声音也锁住了我的心。永远的…… 昏昏沉沉中,似乎能听到雪莹的声音: 我可以说爱吗? 不可以! 那我可以留下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