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画皮》 第1页 [恐怖灵异] 《妖画皮》作者:沧海月楼【完结】 内容简介: 第一个故事红衣女鬼 一场无意目睹的车祸,竟惹来一只来路不明的红衣女鬼。接踵而来的一系列怪异事件,让“我”一步步的对生活本身产生了恐惧和怀疑。这一切,究竟是早已註定的还是一场天大的阴谋。红衣女鬼的目的究竟何在?谁才是她最后的目标。 第二个故事玫瑰杀手 接二连三的有夜归女子被‘玫瑰杀手’偷去脸皮。一件件的死亡事件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被偷去的脸皮又将被如何利用?在这场和命运较劲的斗争中,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第三个故事,第六区。 关于写作《妖画皮》的初衷 迷乱的夏,迷情的夜。 何谓黏稠?是血浆凝结带来的结果,伴随着死亡。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第六感特别强烈的女子。 在我的文字里,死是一件太平常不过的事情。 在我的生活里,离伤也是一件太常见的事情。 也许不良,也许堕落。 感觉不到安全,不停流浪,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错失,迷离。 欲望的面孔下面,分不清或真或假。 有人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说,不相信干嘛过年又烧又拜? 人家回答,那只是传统。 有人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鬼,那我把头拿下来给你当凳子。 我说,那成,头拿来,你死了就知道有鬼没鬼。 人家回答,小曼,你玩叼。 有人说,有鬼吗?我不知道。我只遇到过鬼压床。 有人说,这个不清楚,我只知道,小时候吓到,还被大人喊过魂。 有人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有人说,小曼整天就知道吓人,少整这些变态的玩意出来,只要不知道你写恐怖小说,曼你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的我很狰狞,属于那类白天吓死人,晚上吓死鬼的人-_-) 我说。答案。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并非叶公好龙。 所以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我写本小说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文字来告诉人,不管是天上地下还是人间的人。 这个世界上存在因果。 这就像大自然的生物链。 做人,讲时讲命讲运。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突然鸿运当头。那只能说你遇到富贵(鬼)了。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霉运不断,那很可能是以造孽太多。被n多,无良的鬼缠绵上了。 哈~~~~ 我想如果有人看到这里,肯定是想拿砖拍我了。 言归正题。 ~~~~~~~~~~~~~~~~~~~~~~~~~~~ 本文以四个都市时尚前线女子的爱恨缠绵为主线。但是很不幸,有个女女刚出场就死p了。 文中,不缺的是鬼、男人、女人,和jj编辑千唿万唤不能出现的xx镜头。 所以我把镜头也都xx了。 本书写到最后,灵感涌现无数,于是打算写成系列剧~~~~ 还有哦,看我的小说时,千万不能用指甲刮键盘哦~~~~ 切记切记 520香菸的艷遇 抽着520,想着如何开始故事里的第一段。 搁置在音箱边的手机,有电话不停的进来,看一眼,摁掉关机。 想要摒弃周遭的一切,静静的,淡定的,开始故事里的爱或者恨。 花蚕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她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理由值得我们去伤心。 是的,没有什么理由。 所以,我们从来没有过伤心。 所以,我们从来都是笑魇如花。 花蚕还说过,太美丽的女子,太不容易得到爱情。 我是。花蚕是。陌离是。冉子也是。 她们三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好到可以共享同一个男人的朋友。 她们都叫我,妖妖。 妖精的妖,妖媚的妖,妖艷的妖。 路过街口便利店。 将一张十元的money放到柜檯上,指着玻璃柜檯下的520香菸,对穿校服的小女孩说,要一盒520。 小女孩看我一眼,拿出香菸。收好钱说,姐姐,欢迎在来。 我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牙齿,可是陌离陪我专门去韩国整的。 蹲在街口,打开香菸,有风软软绵绵的吹过,这感觉很像,有人在轻轻的燎动着我的肌肤。 年轻的,白皙的肌肤。 抽一支烟需要多久? 也许不到一分钟。 可就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我看到一个骑着踏板车的男人,直直的冲到了一辆大卡车下面。 瞬时。 血肉模煳。 瞬时。 空气里瀰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便利店里,穿校服的女生,啊啊的尖叫着。这声音,带着某种歇斯底里的恐怖。一点也不好听。我喜欢的声音,是男人在爆发时的低喘声。 花蚕是。陌离是,冉子却不是。 冉子喜欢在男人爆发时,用手紧紧的捂着男人的嘴,让男人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正是因为如此,冉子的手上,有很多齿痕。弯弯曲曲,凹凹凸凸。加上冉子只喜欢用黑色的指甲油,所以看上去全是诡异的美丽。 第2页 穿校服女生的尖叫声,引来了便利店里的老闆,老闆颤抖着拨打了110。 于是我又点了一支520。 看着卡车司机面色的惨白,看着卡车轮子底下的尸体。看着站在卡车司机背后的红衣女子,我突然变得异常开心。 警车在十分多钟后,唿啸着过来。 随后一个刚毅的面孔,从警车上面下来,这实在是我喜欢的男人类型。看着警服包裹下的强壮身体,我的喉咙哽咽了一下。 如果是在夜场所,他一定逃不掉。 男人都是爱猎艷的,十个有十个如此。一百个,得有九十八个如此。剩下的,要不就是性无能,要不就是有心无力。 我牢牢的看着这个英俊强壮的男人,想像着和他缠绵的样子。是的,我承认我很色,毕竟,这是一个色女盛行的时代。 也许是男人看到了我在看他,也许是他早已注意到了我。 反正男人嘲我走了过来,问我有没有目睹这场车祸? 我妖样的笑,递上一支520问,“要吗?” 男人摆摆手。 风情不解,也许是不合时宜。 “我看了,全部,包括血从尸体里面流出来的殷红样子!” 男人惊诧,与我细细盘问。 三分钟后,我们交换了私人电话。 我说,“晚上如果我想起,一定告诉你!” 男人说,“好的!”又说,“我叫顾青城。” 我哈哈的大笑,“你的确很倾城。” 男人的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倾城,是青城。” 我点点头,这实在是我喜欢的男人。管他是那个城,我看上的男人,逃不掉的。 买了一盒香菸,抽了三支,第一支看到一个人从生到死的惨烈过程。第二支,看到血从尸里流出来的样子。第三支,得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号码。 艷遇,不一定要发生在夜场所。 也不一定要发生在旅程上。 就像现在的我,在楼下的的便利店门口,不知道是他艷遇了我,还是我艷遇了他。 也许,很快,我会和他上床。 也许,很快,花蚕,陌离,冉子也会。 我们是如此要好的朋友,要好到可以共同分享同一个男人的朋友。 艷遇,艷遇,即是厌遇。 是很快会厌的。 厌的后果,是离弃。 所以,我们,艷的太快,厌的也快。 现在是北京时间18点三十分。 暧昧的夜很快就要到了。 我们四个人,都有固定且收入颇高的职业。 花蚕,是迷情酒吧的老闆。 陌离,是某一品牌韩装的省代理。 冉子,是一个富家女。父母在她18岁的时候离婚,两个人各有自己的公司。她不缺的就是钱。 我呢?妖妖呢? 妖妖是倒卖旧物的。 像房子!像车!又或是男人! 活见鬼 卡车开动,尸体被移了出来。 一片血肉的模煳。 不知道这个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死的这么惨。 卡车司机被带上警车,他身后的红衣女子,挣扎了几下,突然凭空消失。 我知道我又见鬼了。 还是个红衣的女鬼。 我不想在看这种热闹,连忙离去。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打开房门,脱掉板鞋,光脚走在地板上。 摁开灯,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是的,很不对,因为沙发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她的头髮很长,直垂到胸前。低着头,看到不脸。 我认得她,她就是站在卡车司机身后的女人。 我诧异,躲不过的终还是躲不过。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顺着喉咙滑进,发出闷闷的声响。 真是见鬼了。 喝完水,转过身。 沙发上面,空无一物。 难道是自己眼花?还是自己太过于紧张。 我深深嘆息。手机聚然响起。我颤一下,掏出手机,来电是陌生的号码。 “餵!” “你好。”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 “你是谁?” “我是那个红衣女人!” 我冷不防的一颤。妈呀,是鬼来电。 “你不要害怕!”女人担忧的说。 “我是人,你是鬼,我为什么要怕你!” “哦,我就知道你不怕,不然刚才你看到我,也不会装作没有看到。” “那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我说完,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转过身,看到窗户开了一条缝。凉凉的夜风,正不断的吹进来。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女人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反问。 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遇到,鬼就是鬼,人就是人,人鬼殊途。我没有理由帮她的。 “因为我很可怜。” “都这么说自己!” “如果你帮我,我可以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我自认并不是什么见利眼开的女人,但是,一个鬼送我礼物,会是什么礼物?我从来没有收到过鬼送的礼物,所以,很好奇,有好奇就有冲动,有冲动就有过程,有过程就有结果。 第3页 结果有好也有坏。我想,我不会那么倒霉。 “男人,你想要的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体。”女人的声音,突然变的幽幽冥冥。 “稀奇。” “我说的是真的。” “本来,我想要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是吗?”女人低低的,诡异的笑。 “好的,我承认,除了他!” “我可以让你得到他,就在今天晚上。”女人强调。 “真的?” “鬼不会说假话的,就在今天晚上,迷情酒吧!” “等等,你怎么知道迷情?”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有备而来。相信这个红衣女鬼,一定已经把我的家底查的很清楚。 “因为我是鬼。” “你是说你很厉害。” “不,我不厉害,我只是比人知道的多一点。” “所以有句话叫,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可以这么讲吧。” 电话说到这里,听筒里突然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电话断掉。 我看着这个刚刚打过来的号码,想到什么。穿上鞋,冲到楼下街口的便利店。 便利店关着门,我按着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打回去,听到便利店的电话铃声,急急的响了起来。 原来如此,挂上电话,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里不久前刚刚发生一场车祸,不远的地面上,已经被清理过,但我知道他们没有清理干净。因为有一群苍蝇,正不停的盘旋在那里。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苍蝇这种动物,和乌鸦一样。同样的喜欢血腥,喜欢腐烂。喜欢一切脏东西。 有人,有车经过,苍蝇群起,便是翁翁的响着。 让人觉得噁心和厌恶。 不想回家,找了一辆车,去了迷情。 到达迷情,是北京时间八点多点。迷情刚刚开门,花蚕看到我,若有所思,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今天见鬼了!”我说。 “见鬼?什么鬼?男鬼女鬼还是色鬼?”花蚕笑逐颜开。 “女鬼,红衣女鬼。” “女鬼,怎么会被你遇到,莫不是看上了你!” “是真的。” “我也没说是假的,喝杯酒,泡个帅哥,见鬼,你还真能见鬼!” 我知道花蚕不相信我能看到鬼。 我也不信,有时候,我就在怀疑自己,看到的鬼,究竟是否是真的存在? 夜越深,迷情的人越多。 如果我真的见鬼了,我就应该在今天晚上遇到他。 如果我真的见鬼了,我就应该在今天晚上得到他的身体。 于是要了一杯烈酒,安静的坐在吧檯。 但是突然我感觉自己有点傻。 居然相信鬼话? 也许有时候鬼喜欢说人话,人喜欢说鬼话。 也许有时候,相信鬼也不要相信人。 正想着,一个男人走过来,讪笑的问,“一个人?” 我转脸看一眼,是个成熟稳重,还很英俊的男人。 “他很帅是不是?”我对着坐在我旁边的女人说。 “是啊,很帅,不过人品很垃圾。”女人回答。 “我相信你。”我笑笑。 在看身边的男人,脸色已经有些变了。 “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漂亮的女人啊,难道你看不到?” “你见鬼了吧?”男人说。 “是吗?也有可能是你见鬼了!” 男人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惨白。花蚕这时走过来,问,“这位先生,你在和谁说话?” 男人看着花蚕的一脸正经,问,“你看不到这里坐着人吗?” 花蚕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摇摇头,“没人啊,这里的客人刚刚才走。” 我妖妖的笑看着男人,男人望着我,目露惧色,我舔唇,将身体向男人身边靠了靠。 男人冷不防的浑身一颤,逃命一样的离开。 “谢谢配合。”我举杯。 “这年头,人的胆子越来越小,怎么可能有鬼啊?”花蚕笑的花枝乱颤,样子迷乱至极。 “有,我看到过。” “行了,就你的红衣女鬼,吓唬别人还成。” “你怎么就不信?” “我为什么要信?” 我无语,花蚕继续忙碌。 吧檯里的钟表显示现在北京时间22点24分。 红衣女鬼说我今天晚上会遇到他,并得到他。 夜色越来越浓。 在我喝下第三杯烈酒后,我感觉自己有些醉了。 “心情不好?”花蚕问。 “不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才多喝酒。” “喝点水吧!”花蚕把我的酒杯换走。 我看着清澈的水杯,突然想起那条小溪,那条目睹着我第一次的小溪。 他抱着我,吻着我,进入我。 在溪水里,我们□的如同两条鱼。 我看到血水混和着□,从我的体内流出,随后被潺潺的溪水带走。不留痕迹的带走。 我们十指相扣,彼此纠缠,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生。 第4页 后来。 毕业他离开了。16岁的我,独着面对着冰冷的病床,躺下,痛已木然。 医生帮我拿掉了肚中有些成形的孩子,从那之后,我便经常做梦。 梦到小溪,溪水是红色的,鲜红的颜色。 梦到一个婴儿,丑陋的婴儿,浑身是血,吱唔的,哭喊着,仇视的看着我。 梦到一个我,光着脚,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奔跑着,喘息着,疼痛着。 是16岁的夏天,生命里,在也回不去的日子。 我想我是被骗了,我怎么就真的相信了鬼话了呢? 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23点48分,他还没有出现。这个出现在我18岁的男人。邻家的男人,衣领洁净,笑容温和。让人看一眼,便就爱上。义无反顾的爱上。 我笑笑,被鬼骗了,因为相信了鬼话。 又有男人上来搭讪,看一眼,不是他。 “一个人喝酒,很闷的!”男人的声音很好听。 “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 “哦,可我并没有看到别人!” “没看到,不代表没有!” 男人识趣的离开。我喜欢这样的男人,不懂纠缠,明白规则,不会有麻烦。 识进退,知红尘。 这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今天很反常啊?更年期提前了?”花蚕一边笑,一边擦酒杯。 “更年期到了,性 欲就减退了?” “要不就是心情不好!见鬼的人,心情都是这个样子吧!” “也许是!” “陌离昨天去了韩国。” “这女人,还真去追求了异国风情?” “谁知道!” 这时,一男一女走到吧檯边,男的很胖,女的很瘦。男的要有四十五六,女的像他的小女孩。 花蚕若有所思的笑着,问他们需要喝点什么? 我转过身,身后灯光交错。 男的目光迷离,女的性感妩媚。 肌肤磨擦,欲望滋生的总是太快。 我将身体靠在吧檯上,抬起头,看着昏暗的艺术吊灯,骂自己。 怎么就能相信了鬼话了呢? “小心酒杯!”花蚕说。 “冉子呢?今天怎么没见她!”我坐正身子,问。 “据说昨天晚上过度操劳,手又受伤,估计得好好休息两三天。” “至于嘛!” “来感觉了,怎么会不至于呢?” 花蚕总爱笑。有嘲弄,有暧昧。让人难以捉磨。 “今天我没感觉,先回去了!” “恩,回去早点休息,小心红衣女鬼!”花蚕笑的春光灿烂。 “我希望自己遇到。” “那就祝你好运了!” 离开吧檯,走到门口,撞上一个人。 蓦然抬头,四目交接。 他说,“是你!” 我说,“是啊,是我!” 我遇到了他。女鬼没有骗我。 但有一件事情,女鬼没有告诉我。 是我自己发现的,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午夜到了。 穿校服的女生 午夜的街头,两个身影久久的徘徊。 “好多年过去了。”我说。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他说。 路灯拉长了我们的身影。黑暗里,有双红色的眼睛,诡异的看着我们。然快速的隐没到地上的影子里。 我没有发现。当然他也没有发现。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 “不知道,命定如此!”他回答。 “哦!”我淡淡的应一声。 “妖妖!”他喊。 我停下,牢看着他。他吻下来。我很有感觉。 我想我明白了冉子。很有感觉,所以不想停下。 一切发展的都如红衣女鬼的意料。 陌生的房间里,只有喘息和呻吟。 陌生的床上,赤 裸的肉 体,紧紧交汇。 我们得到了彼此。 或者说,我得到了他。 “那个夏夜,为什么拒绝我?”我倦缩在他的怀里问。 他沉默,用更激烈的吻回应我。 我嘆息,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但是这个夜晚很美妙,不是吗? 既然是,又为什么去想那么多呢? 想着,回吻过去。 终于,我们在疲惫中睡去。 梦中,我紧紧的抱着他。看到他诡异的笑着,笑着,脸皮,突然褪落下来,露出另一张面孔。于我来讲完全陌生的面孔。 我惊醒。 阳光透过窗帘,星星点点的照在我的身上,看着陌生的房间,赤 裸的自己,却不见他。 红衣女鬼说的,遇到他并得到他。 她的礼物我已收到。可是,我却突然发现,我好像上当了。我忘记问这个红衣女鬼,她要我帮什么样的忙。又应该怎么帮? 鬼就是鬼,人就是人,人和鬼怎么可以做交易呢?我想我会被她给害死的。 我穿上衣服,离开。楼下,前台小姐,怪怪的看着我。我诧异,没有多想,拦下车。回到家。 家里一切如初。我长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怕有用吗?没用,没用就不必去怕了。 第5页 吃过饭,接到花蚕的电话。 “有人要房。”花蚕的声音懒懒的。 “哦,要什么样的?” “不知道,电话号码给你,你自己联繫吧!” 花蚕匆匆的收线,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累。我们都是夜出昼伏的动物。 我顺花蚕给我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不知道英俊与否。 “你好,我是妖妖,花蚕告诉我,你要房子!” “是的,最好是郊区。”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 “郊区?” “怎么?没有吗?” “有,不过——” “有就行了。什么时候看房子?”男人很着急。 “随时!”即已如此,我也不便多讲。 “那么我们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现在人在哪里?” 约好见面地点挂断电话。 到卫浴间整理自己,眉毛有点痒,挠一下,发现手指上面全是掉落的毛髮。眉毛秃了一块,只听说过鬼剃头,可没听说过鬼剃眉。 我想这应该和那个红衣女鬼没有关系。掉就掉吧,用眉笔一画,立刻眉飞色舞。 这年头,身上的什么东西都可以做假,更何况一区区的眉毛呢? 换好新衣,对镜自怜。突然在镜中看到了什么,转身,身后什么也没有。 光天化日,就算有什么,也不会乱来的。 关门,离去,拦下计程车。 我会开车,也有车,但从不开车。 因为我怕撞鬼。因我为看的到鬼。 有时候坐在计程车里,经常会看到有鬼被撞的七零八落。他们鲜血淋淋的贴在车玻璃上,恶恨恨的盯着司机。 我看的到,但从来都当没有看到。 反正是司机撞的,和我没有关系。有时候,他们会从车缝里钻进来,贴到司机的脸上。这个时候,司机就要发生意外了。 有一次被我遇到,为求自保,我把这块零碎的鬼片从司机的脸边拿开,说,“师傅,你的脸上有点脏东西。” 司机说了声谢谢。手中的鬼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揉了揉手指,把鬼团成球,扔到了车窗外。 半个小时候后,计程车把我送到了约定的地点。下车后,我对司机说,“师傅,回去的时候不要走刚才来的路。” 司机怪诡的看我一眼,没有问为什么,像他们这种常走夜路的人,对于鬼神,要比一般人敏感。 刚才司机来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婴儿,没有头的婴儿。 我看着计程车打弯离去,突然发现,计程车轮上还沾着一只小手。我有些担心,但是躲不过的,就是躲不过。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手机在这时响起,男人问我到了没有? 我说刚下车。 男人说看到我了。 这是一个平头男人,长得很高,得有一米八,皮肤偏黑,看上去,线条很粗野。我突然在想,如果和这类男人缠绵,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我承认自己是很色的。 男人女人都一样。有需求,有欲望。 “房子在哪里?”男人问。 “小洋区。” “怎么走?” 我上了男人的车,男人邀请你上他的车,并不代表他想和你发生点什么。 如果有,只能说明,你很有诱惑力。 男人的车开的很快,我系好安全带,看着面前的马路,没有鬼,也没有碎片。 今天是个好日子,有很好的阳光。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一北!”男人回答。 “一北,你怎么会想要在郊区买房子?” “我不想回答。” “哦,那我也有权力不卖这个房子!” “我可以多出钱!” 我看一眼男人,骂,你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啊? “多加十万,我就卖!” 男人紧急剎车看着我。 “妖妖,花蚕说你难缠果然不假。” “不会是想在这个房子里干什么不法行为吧?” “肯定不会,是家中的父母住不惯城市。” “原来如此!” “是啊!” 车继续上路,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想到些什么。 半年前,在我以8千块钱收购到这个房子时,曾在这个房子的屋顶上,见到过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我问邻居这个女生是谁?邻居面露惧色,说房顶上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我又见到鬼了。后来,我在房子里捡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面的女孩子也穿着校服,和我在房顶上看到的一样。 我拿着照片问一个小孩,小孩告诉我,这个女孩在一年前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 车到小洋区后,一北说,“这里的环境不错。” “是很不错,小洋区的发展也很快,你买这个房子肯定很值。” “刚才还说不要买给我!”一北笑。笑起来很好看,甚至说是很迷人。我知道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扪心自问,这不能怪我。 谁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就像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又像女人喜欢英俊的男人。 第6页 我没有说话,带着他走到房子的门口。 四间大瓦房,有很大的后院。房子七成新,收购的时候8千,卖的时候3万,因为中间有花蚕介绍,便宜三千,二万七成交。 “二万七,不贵,但是也不便宜。”男人有点抠门,知道讨价还价。 “卖别人三万,你以为倒卖二手房,那么容易?” “不容易,尤其你是个女人,就更不容易了。”一北说完,开了一张五千的支票给我,说是定金。 赚钱的感觉,真的是很好。我收好支票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 走到后院的时候,我看了看当初看到小女孩的房顶,还好上面什么也没有。 都过去半年了,也许早该投胎了。 “一北,这里的空地,可以自己种点,纯天然,无污染的瓜果。” “种地?我还想着让父母养些花草。” “这也不错!” “回去我们就把手续办了,剩下的钱,一次都交给你!”一北说完,又走到房中看了看。 “房子不会露雨吧?”一北问。 说实话,这个我吃不准,因为这里我只来过一次。 “我也不知道,房子半年都没有人住了,你知道,房子这东西,最怕空了!” “是个诚实的商人!”一北呵呵的笑。 笑容软绵绵的,真是个危险的男人。 离开房子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我转身,可是什么也没有。 一北开着车,我们离开了小洋区。 “这个房子需要好好的装修一下,以前这里的主人呢?”一北突然问。 “都出去别省打工了,好像就是这样。”具体的这家的主人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把房子卖给我的人是村长。 一北没在说话。车开的很快,阳光微微的有些刺眼。 我揉了揉眼睛,手指上又是沾了很多眉毛,我连忙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镜子,镜子里,我没有看到我自己。而是有一个穿着校服,看不清样子的女孩。 我合上镜子,心里有些不安,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一北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安,“妖妖,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哦,没事,只是有些累!” “累就好好休息!”一北说的漫不经心,但是却让我觉得温暖。 一北执意把我送回家,路过楼下街口时,我看到便利店门口站着一个血肉模煳的男人。我认得他,他就是那天死在这里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站在哪里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暂时离不开这里,除非,他找到了另一个替死鬼。 食物的暧昧 下车后,我邀请一北上楼喝咖啡,一北没有拒绝,“早就听花蚕说,你煮的咖啡很好喝,很期待。”我煮咖啡时,一北站在我身后说。 “你和花蚕很熟悉吗?” “我们以前是邻居。” “哦,邻居。”这实在是一个暧昧的字眼,他也是我的邻居,18岁的那个夜晚,我趁着他妻子不在的时候,跑到他的家里,脱光自己,说要把自己给他,他只是安静的帮我穿上衣服说,“你还小,会遇到自己的真爱。” 其实我想对他说,这不是我的第一次了,我只是想把自己给他,想要他的身体,他的爱抚。仅此而矣,我不会去纠缠他,也不会让他给我一个所谓的未来。因为那时我便知,成人的游戏里有成人的规则。 “确实很香!”一北喝了一口咖啡后说。 “谢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问。 “金融。” “哦,是门很深的学问。” “没有多深的。” 正说着,突然感觉有些冷。我打量着房间四处,知道应该是进来了什么东西。但是好像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一北问着,肚子叫了起来。 “饿了,喜欢吃什么?” “随便。”一北很不客气。 “你怎么知道我会随变?等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开饭。” 我说着走向厨房,所谓随变,就是火腿、水果加蔬菜,加上沙拉,搅拌均匀。便是ok。 但是招待客人,光是沙拉是不行的,于是拉开冰箱,看到里面倦缩着一只鬼,是那只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抬起头,我看到她哭了,因为她的眼泪已经结成冰霜,直直的挂在脸颊。 我诧异,她怎么会跑到我的冰箱里?我没理她,翻出我要找的食物,用力的关上冰箱。 什么叫阴魂不散,我想我终于知道了。 烤箱已然预热完毕,我将放在平底锅中煎到七分熟的牛排,裹上锡纸,又放到烤箱里,低温烘5分钟,这样出来的牛排,味道可叫一个鲜美。 “这就是你点的随变!”我指着沙拉说。 “看上去很好吃啊!”一北又是笑,我的心就这样软软的化了。 有牛排就要有红酒,一北偿一口随变,硬要去买瓶红酒回来。 现在是下午五点,我看着一北关门离去,感觉牛排红酒都有了,还缺点蜡烛。于是也走出门去,在街口的便利店中,买了二支蜡烛,一支粉色,一支绿色。粉色是草莓味的,绿色是苹果味的。 第7页 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车祸中死去的男人。他正贴在便利店的玻璃上,伸长了舌头,身上不断有血滴下来,样子狰狞极了。 有老人推着小孩从他身边走过,小孩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我知道小孩看的到他,就像我能看到他一样。我看到他转过脸,表情有些难过,然后凭空消失。 小孩还是哭。我拿着蜡烛回家。 蜡烛刚放好,门铃响了,一北抱着二瓶干红,一束玫瑰,满眼笑意的站在门口。 齐了,这下都齐了。 一北吻我,我没有拒绝。 “妖妖,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吗?”一北呢喃。 插好花,打开红酒,一北说,“有冰块吗?” “有,在冰箱里。” 一北听后,向厨房走去。冰箱里有红衣女鬼。我听到冰箱打开的声音,但是没有听到一北的尖叫,还好他看不到。 冰块拿过来,一北放到我的杯子里,也放到了他的杯子里。我们举杯,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酒足,饭饱。蜡烛的香味恰到好处。房间里昏昏暗暗。 一北坐到我的身边,把我搂到怀里。 我看到红衣女鬼从厨房里面出来,一股凉气随之而来,一北打了个喷涕。 我看着红衣女鬼对一北说,“你有点感冒。” 一北没有理睬我,只是敏感的转头,他看不到女鬼,所以身后什么也没有。我看得到,但我什么也不想说。 “厨房没关窗户吗?”一北说着起身,穿过红衣女鬼的身体向厨房走去。 我漠然的看着红衣女鬼,红衣女鬼张了张嘴,血哗哗的从她的嘴里流到了地板上。 “没开窗户啊!”一北说着来到客厅,坐到我的身边,又一次把我搂到怀里。 红衣女鬼看着,突然消失。此画面少儿不宜,成年人更不宜。 怕是受不了,干着急。 一切的发生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这是食物和气氛造成的后果。 我们缠绵。从沙发到地板,从地板到卧室,到卫浴间。 没有阻隔的缠绵。 一北的身体,像是有永远也用不完的力量。 最后我求饶,一北这才把我抱回卧室。 我像个倦怠的猫咪,伸了伸懒腰,倦缩着身体,心满意足的把自己埋进床里。 可一北又硬要把我的身体给掰直,搂进怀里,我愠怒,一北说,“不听话,我又要那个了昂!” 于是我很听话,乖乖的缩到他的怀里。结实的怀抱,有一股很巨大的男性气息。 这是我喜欢的感觉。 冰箱里的女鬼 我做梦了。 梦到了婴儿,浑身是血的婴儿。 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你逃不掉的,真的逃不掉的!” 我说,“怎么想成为我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我无法生育吗?” 婴儿突然哭了,哭的很伤心,很伤心。他的眼泪是红色的,滴到我的手上,我舔了舔,有一股草莓的味道。 我说,“别哭了,不是我不想要你,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把你接到现实中!” 婴儿就这样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很红很红。我轻轻的吻一下,醒来。 一北不在床上。桌上有留言,“很喜欢你的身体,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是一句容易让人感觉到温暖的话。先不去想或真或假,有无欺骗。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暖。 光着脚,赤 裸着身体来到厨房拉开冰箱,红衣女鬼不在里面,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受了刺激,一时冲动,出去找男鬼缠绵去了? 拿出果汁,大口大口的灌进去。很爽。 一边开机。上网。 一边刷牙。洗脸。 刷完牙,洗完脸,我看着镜子自己光秃秃的眉毛,感觉有些可笑。 是样子很可笑。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难道真的和红衣女鬼有关系?下次见到她,一定要问清楚。 于是又画了眉毛,还好是眉毛掉了,如果是头髮,可就没法见人了。虽然我是短髮,可我很爱我的头髮。 因为有人说,头髮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可我又听说,胸 部也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后来又听说,手也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更有甚者说,屁股也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所以,女人,为了自己的这些第二张脸,花费了很多的人力和物力。 但是老就是老,我就不怕老,因为我还很年轻。皮肤如此细腻娇嫩,人如此青春可人。所以我不怕,青春无敌。 整理完自己,穿着睡衣坐到电脑桌前。qq是自动登录,好友在线很多,可大多都懒得与我打招唿。 我的网名叫“亡夏的黏稠”,头像是一张血色的图片,有很多人说太恐怖,可我不觉得。我喜欢血腥,这会让我的血液沸腾。 我骂自己变态,但我知道我还是很正常。 看了看好友安静的头像,有些无聊。 一阵凉意从后背传来的时候,我知道红衣女鬼回来了。我转过身,果然是她。 现在是白天,她居然不怕。 红衣女鬼诡异的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红衣女鬼好像要说话,但是一张口,血就哗哗的流出来。 第8页 “我的眉毛是怎么回事?”我恨恨的问。 红衣女鬼摇摇头,有泪从她的眼中落下来,像是有些失落的向厨房走去。 真是个奇怪的女鬼,我只知道鬼喜阴暗,可没听说过,鬼喜欢呆在冰箱里。 拉开冰箱,看到一张血肉模煳的鬼脸。这场景,是蛮森人的。 红衣女鬼消失在厨房里,她以为自己不说话,我就会放过她吗? 妖妖我虽然是人,可我从来不怕鬼。 我拉开冰箱,这红衣女鬼果然在里面。 “这是我家,请你不要随便进来,还有,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的眉毛!” 红衣女鬼木讷的看着我,一张口,血又是哗哗的流出来,滴在我的食物上。看的我有些噁心。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用力的关上冰箱门。心想着自己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女鬼。 家里有一只女鬼呆在冰箱里,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关门离去,花蚕现在肯定在睡觉,陌离不知道回国了没有,唯剩冉子了。这个富家女,也不知道手伤好了没有。 和司机报了冉子家的住址。 四十多分钟后,我已经躺在冉子家的沙发上了。 “才几天没见,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冉子问。 “什么样子?” “明显的纵慾过度,眼眶这么黑。” “有吗?” “有,还有你的眉毛,不是长的挺好的嘛,怎么全都给颳了?” 冉子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纵慾过度,我得承认,可这眉毛,完全是自己脱掉的。 “怎么了?想什么呢?”冉子见我不说话,碰了碰我的胳膊问。 “冉子,我撞鬼了,眉毛就是让鬼给剃掉的!” “什么?鬼?你不会是又和那个男人玩变态游戏吧?” “怎么可能?”我瞪大了眼睛。 “放别人身上,没有可能,在你身上,准有可能。” “真的,我真的遇到了女鬼,是个红衣女鬼,现在还呆在我家的冰箱里。” “啊,妖妖,你是欠揍了,故意吓我是吧?”冉子的视线落在自家的双排柜冰箱上。 “来点酒吧?”我说。 “自己去拿。” “鬼在我家,又不在你家。” “爱喝不喝。” “什么胆子啊!” “人的正常胆子。” “骂人不带脏字。” “我可什么都没说。” 拉开冉子家的冰箱,里面食物满满。什么都不缺,如果说有缺什么,应该是缺少一只鬼。 一只红衣女鬼。 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和冉子一个人各喝完一瓶啤酒后。 我指冉子包裹着纱布的手说,“你就不怕那一天,被人给咬下来?” “谁敢我废了他!” “你张狂,陌离去了韩国,你知道吗?” “她,她比我还张狂!难道她不知道,男人不分种族,都一个品种吗?” “我想她是不知道,听说两个人在网上,聊的很好。” “是啊,我见到过,死去活来的爱着,还搞什么文字性 爱。太垃圾了。” “什么?文字性 爱?” 冉子喝着啤酒点点头,“是啊,陌离我真怀疑她那根神经接触不良,说去韩国,还真就去了。” “也是,谁知道网络那边的究竟是狗还是人,又或者根本是个禽兽。” 我说完,冉子怔一下。 “让你这么说,我有些担心起了陌离,好几天都没有和我们联繫了,不会真是遇到禽兽了吧?” “遇到禽兽还好,我怕是万一连禽兽都不如?” “我得马上给陌离打个电话!”冉子说完拿起听筒。 电话很快接通,两个人聊了几句后,冉子挂上电话。 “怎么样?遇到的是禽兽还是男人?”我坏笑。 “谁知道是什么?这死人,现在还在首尔快活呢!” “哈,看来遇到禽兽的可能性大于男人了。” “不说她了,说说你吧,快点,这几天是不是遇到很不错的男人了?”冉子说着,挑高了眉,样子媚惑极了。 “是啊,遇到了很不错的敌手。” “哦,快点说来听听!” 女人八卦起来是无敌的,待我与冉子说完我这两天的遭遇后,冉子有些害怕的向我身边缩了缩。 “你说的是真的?你家的冰箱,真的有一只女鬼,那天晚上,你真的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醒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但是我想应该是真的。” “妖妖,你还是快去求个佛,烧个香吧!” 我听着,哈哈大笑。“我是人,为什么要怕鬼?” “你就不怕她害你?” “她说要我帮忙的,忙还没帮,怎么可能害我?” “可你的眉毛已经没有了啊!” 冉子的话,让我的心里有点怪诡。现在是眉毛没了,那么接下来呢?睫毛?头髮?还是眼睛或者鼻子嘴巴? 第9页 “没了就没了,现在什么都可以造假!” 冉子没在说话,怪物一样的看我。之后,两个人离开了冉子的家,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民以食为天,管她是红衣女鬼还是没了眉毛,先吃饱喝足在说。 饭饱之后,我有些困,很不顾及形象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冉子看着我,指着我说,“没救了,你简直没救了!” “去你家睡觉,晚上去找花蚕,一天没见了,蛮想念。” 冉子结帐,我接电话,是一北打来的。 “我的女人,现在在哪里啊?” “鬼混呢!” “鬼混也不喊上我?” “你是人,我们人鬼殊途。” “原是鬼美人啊。” 冉子在这时走过来,看着我,拉着我走出饭店。 “有什么事快说吧!”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你!” “哈,想我晚上就去迷情找我!” “恩,那就晚上见。” 电话收线冉子奇怪的看着我。 “怎么了?表情如此奇怪?”我诧异的问。 “妖妖,你不是会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了吧?” “怎么可能?” “希望没有这种可能。” 我知道冉子在为我担心。但我知道她的担心是无用功。这年头相信男人这张嘴,还不如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不过话又绕回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有见过,很多鬼。形态各异,随处可见。 就像现在,马路边的gg牌下,正站着一个没有腿的男鬼,细细的研究着这款新出的手机。 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去相信男人那张嘴的。 冉子的卧室很大,我躺下,不一会睡着了。没有做梦,睡的很香。 冉子在上网,她爱写小说,只写校园言情。但她写的通常都是,男男爱男男,女女爱女女。写的很唯美,很纯真。 我想冉子是在自欺欺人,在小说中寻找现实中,寻不得的东西。像是温暖,又像是安全。 冉子的网名很好听,叫没心又没肺。这个网名,很符合她的实际。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晚上六点半,是被手机吵醒的。冉子还在写小说,她是个很勤奋的作家,因为除了写字和鬼混外,冉子找不到生命的意义。 手机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我有种感觉是红衣女鬼打来的,真是奇怪,为什么红衣女鬼在见到我的时候,一说话,就吐血,却可以通过电话和我交谈。 “hello!”我说。 半晌后电话里面没有动静,我屏着气息静静的听,听到了风声,很轻的风声,还有一声轻微的嘆息声。 “是不是你啊?”我问。 里面还是没反应,依旧是风声和嘆息声。我不在说话,就这样通过电话和电话另一端的人对立。 不一会电话挂断。 停车场里的怪男人 冉子看着我问。 “是谁打来的?” “是鬼!红衣女鬼!” “啊,你还没有睡醒吗?” “我说的是真的。” “呵呵,神经了!” 冉子说着,继续对着电脑码字,狠狠的码。我突然有些同情起了冉子,曾经,记得冉子说过,写小说很痛苦,尤其是长篇小说,要码字,不停的码字,码到最后,都想把电脑给砸了。 我下床,洗脸。看着卫浴间镜中的自己,长嘆一口气,没有了眉毛,人看上去真的很奇怪。真是的,这个红衣女鬼,干嘛要拿我的眉毛去呢? 走出卫浴间,听到冉子说,“妖妖,快过来看!” “什么?” “新闻!” 我诧异走到电脑前,看到一张图片,一张车祸的图片。 “有什么特别的吗?”我问。 “你不是说你家的冰箱里有只红衣女鬼嘛,于是我就搜来看看,没想到搜到了则新闻。” 新闻内容如下:2008年4月4日,在北海湾高速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是一名年轻的红衣女子…… “她们会不会是一个人呢?”冉子说。 “一个人!” “对啊,穿着红衣死去的女人啊!” “这哪跟哪啊?” “妖妖,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可要小心点了,鬼不好惹,女鬼更不好惹,尤其是红衣女鬼更不好惹。” “我没惹她啊!” “没惹她,她怎么会缠上你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听我的,去求个神,拜个佛吧!” 我沉默。冉子说的也许没错。也许错了。也许这个红衣女鬼只是有点寂寞吧。恰巧,我也很寂寞。这样就是寂寞人对寂寞鬼,大家就不会在寂寞了。 “反映一下啊,妖妖!”冉子急。 “反映!” “去死!” “干嘛骂人!” “我是为你好啊!” “我发现我挺好的!” 冉子怒瞪我。我哈哈大笑,有什么啊,不就是一只呆在冰箱里的女鬼嘛。 冉子开车,我闭目躺在坐椅上,不想睁开眼,怕一睁开眼就看到在夜色之中穿梭中的鬼。要知道,夜晚可是鬼的天下,有多少人死,就有多少鬼。有时候自己想想,感觉也是蛮可怕的。 第10页 车子在迷情酒吧停下,冉子去停车,我先一个人走进了酒吧。花蚕在忙,看到我,打声招唿,拿出二杯加冰的新鲜果汁。一杯草莓,一杯木瓜。 “我刚窄的果汁,偿偿吧!” “哦,草莓的留给冉子吧,她的胸已经唿之欲出了。” “哈哈,也是!”花蚕的笑容里,总是有着一种无法让人抗拒的东西。我想,幸好我不是男人,如果是,肯定会死的很惨。 冉子在这时走进来,看着花蚕问,“有什么事,那么开心?” 花蚕又是满眼笑意的盯着冉子的胸说,“新窄的果汁,偿偿。” 冉子看着吧檯上的草莓汁,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木瓜汁,摇了摇头。 “鲜红鲜红的,看上去就没有胃口。” “怎么了?”花蚕问。 “没事,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那里怪了?”花蚕诧异。 “刚才停车时,遇到一个人,他看到我后对我说,让我最近这几天小心点。” “妈的,谁这么张狂,敢对你这么说话?”花蚕怒。我想笑,可没有笑出来,花蚕生气的样子真的很逗。 “一个男人。”冉子语气诡异。 “莫不是看上你了?”我问。 “什么样的男人?”花蚕问。 “我也说不出来,男人穿的衣服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花蚕问。 “他穿的衣服很土,就像是四五十年代的人,目光发呆,留着寸头,穿着一双沾满了泥土的胶鞋。”冉子回忆完,看向我问,“妖妖,你说我是不是撞鬼了。” “你以为鬼那么多啊?”其实我想说,你就是见鬼了,可是我怕冉子会害怕,鬼很多,到处都有。酒吧里没有,因为花蚕供着神像。我见过,就在吧檯后。 花蚕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却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为什么人都是这么的奇怪? “就是,冉子,我猜你一定是遇到了外地打工的农民,那些人,经常一副这样的打扮。”花蚕说完,冉子长嘆一口气。 “恩,也有可能,不过——” “不过怎么了?”花蚕问。 “他还说,这几天停车场会发生车祸,让我这三天内不要来这里。” “什么?什么?这个男人简直欠揍。”花蚕愠怒。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说。 “妖妖,你又来。”花蚕说。 “妖妖,你真的能见到鬼?”冉子问。 “什么,冉子,你不会真的相信妖妖的红衣女鬼吧?”花蚕笑。 “花蚕,如果你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又为什么要相信这个世上有神呢?” 说这话的是冉子。 花蚕的脸色变了。 我用吸管喝着木瓜汁,突然又想起我冰箱里的红衣女鬼。 见鬼哭 一北出现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花蚕看着一北过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笑笑,暧昧的样子里,让人忍不住乱想纷纷。 “我的女人,我没有迟到吧?”一北温笑的搂住我的腰,柔声的问。 “啊,我的女人,要死个人命了!”冉子打趣的笑。 “小北,我的好朋友你也不放过啊!”花蚕也笑,也嘲弄。 “都是自家的,什么放过放不过的。”一北说。 “说的可真好听。”花蚕说着,端来一杯鸡尾,放到一北的面前。 一北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拿起酒杯,将酒杯放到我的嘴边,我怔一下,喝一口,一北轻轻的吻着我喝过的地方,让冉子一顿咋舌。 “妖妖,这次用的是什么手段啊?”冉子满眼坏笑的问。 “还能有什么手段啊。”我不冷不热的回,突然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帅哥,今天晚上去我哪里怎么样?”冉子□裸的邀请。 “冉子,你太着急了哦!”花蚕一边招唿着客人,一边说。 “不急能行嘛,我都安静两天了!” “得了,你的手伤不是还没好嘛!”花蚕笑的很欢。 “可以不用啊,用嘴堵也不错呢,你说呢?帅哥!”冉子媚笑。 “我有女人了!”一北说的正正经经,用力的搂了搂我。 我喝口酒,不做任何响应。 花蚕和冉子哈哈大笑,一北也是笑。 我突然觉的有些无聊,想回家,可是家里还有只女鬼。不过我突然在想如果一北和我一起回家,女鬼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 “我的女人,你在想什么呢?”一北贴在我的耳边喃喃。 我的浑身一阵酥麻,耳根,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这里的神经末稍经不住一点刺激的。我感觉自己像是有些醉了。 “想你啊!”我妖妖的笑。 “想我啦,听到没有,我家的妖妖说想我了,我们得走了!”一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就要离开酒吧。 “喂,一北你悠着点啊,我们家的妖妖身体可受不住你!”冉子哈哈大笑。 “爱她才要她嘛!”一北坏笑,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第11页 我看一眼一北,心里浮上奇怪。 这个眉宇间明明泛着桃花的男子,居然说出了这么甜死个人的话。 离开迷情。 “一北,我们要去哪里?”我有些明知故问。 “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家也行,我家也无妨,不过我爸妈可都在家里。” 我怔一下,想起什么,又故意模煳掉。上了一北的车,一北细心的帮我系好安全带。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温暖,很细小的温暖,却很致命。 “我的妖妖,现在我们去你家还是我家?”一北目光闪烁。 “我家冰箱里有一只女鬼,你家里有爸妈。” 一北愣了一下。 “什么?你家的冰箱里有一只女鬼?我怎么没有看到?” “没看到,不代表没有。” “哦,那么你是说你能看到?” 我点点头,一北微笑的探过身子,吻着我的唇呢喃。 “我的妖妖,故意吓我?” “没有,是真的,一个女鬼,穿着红衣的女鬼。” “哈哈,可爱的妖妖,为了这只女鬼,我一定要去看看,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鬼呢!” 我想说,一北,在晚上是不能说这些话的,人好奇鬼,鬼也好奇人。彼此好奇就会相见,相见的结果,无非有两个。 一是鬼被人吓跑。二是人被鬼吓死,死后即又变成了鬼。但我没说,我知道,我越是如此,一北的好奇心越会大。 车一路狂飙,我不知道,一北是想急于见到鬼,还是想急于的与我缠绵。有些事情,便就是如此,有着双面性,不必去问的清楚,自己 心里有数就好。 是在突然我有些奇怪,现在这个时候,路上的游鬼应该很多,但是现在,我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就连一只飞蛾都没有。 车到楼下停下,我下车,一北一个人去停车。我不喜欢去停车,从来不喜欢,不喜欢去停车场的原因,就如同我不喜欢见到鬼一样。 因为停车场里的鬼,比任何地方都多。刚刚冉子还在停车场里遇到一只鬼,一只说停车场过几天就会出车祸的鬼。 真是怪了,冉子怎么会看到的这只鬼呢?蓦得,我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北在这时过来,暧昧的搂住我的腰。 “我的妖妖,急了吧?” “不急。”说着,我们一起上楼。楼梯口处坐着一只鬼,就是那只死于车祸的鬼。他好像在哭,哭的很伤心。我诧异,这是第二次见到鬼哭。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一北从鬼的身体里穿过,我若无其事的任他搂着上楼。 鬼皮 打开门,开灯,房内有些冷。 一北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喷嚏。我看着熟悉的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你家里开了空调了吗?”一北边换鞋边问。 “没有,都说了我家有鬼。” “呵呵,我真想见见。” “在冰箱里。” 我说着,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红衣女鬼果然在里面。 “下午的电话是你给我打的吗?” 红衣女鬼抬起头看了看我,点点头。 “为什么打给我了不说话?” 红衣女鬼摇摇头。 人鬼沟通,也真是够困难的。 “真有鬼吗?我看看!”一北探过头来瞅了瞅冰箱。我看到红衣女鬼的脸色有些奇怪,也许是冰箱里太冷的原因,也许是红衣女鬼是个色女鬼,见到英俊的男人,是比较冲动的。 “妖妖,果然有鬼哦!”一北淘气的说。 我看到红衣女鬼的表情有些诧异,我想她一定在诧异,为什么我们的胆子都这么的大。 “我就是没有骗你吧!” “是的,没骗我——才怪!”一北突然抱着我,吻着我。 原来他没有看到。红衣女鬼的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忧伤,真是怪了。 一北抱着我来到床上。 “妖妖,你这个妖精,为什么我会这般的爱你呢?” “爱我?没有听错吧!” 一北用力的点点头,他的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管是真话,还是假话,现在受用,就是好的。 “妖妖。你爱我吗?” 我承认此时自己的心里是有些心动的,一个英俊的男人说爱你,况且你也不讨厌他。 “爱,怎么会不爱呢?” 女人比男人会说假话。但是现在,我不知道,也无法分清,我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一阵凉意袭来,我看到红衣女鬼落漠的站在卧室门口。 一北已经褪去衣物。 “等等,我先关上门。”我说。 我走到门前,看着红衣女鬼。 “下面的景头太火爆,你不适合观看!”我用力的关上门。 “你在和谁说话?”一北问。 “女鬼啊!” “还真有鬼?” “有,怎么会没有呢?”我幽幽嘆息,看到了一北眼中的赤 裸欲 望。这个男人,为什么欲 望是那般的强烈呢? 缠绵,又缠绵。 很累。于是在欲仙欲死的状态中睡去。 第12页 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真的很喜欢。 我做梦了,梦到了红衣女鬼。 “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红衣女鬼说话,很好听的声音,这次没有血从她的口中流出。 “那你得先回答我个问题。”我说。 “什么问题?” “我的眉毛是怎么回事?” “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道理是很简单的。” “得到了他的身体,所以我必须失去我的眉毛?” 红衣女鬼点点头。 “失去眉毛,总比失去性命强的多。”红衣女鬼说完看着我,她的眼睛很大,眼珠子凸出来,布满了血丝。 “你想让我帮你找什么人呢?”我问。 “就是那天,那个开卡开的车司。” “为什么要找他!” “找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不想也必须要听。” “为什么?” “不可说。” “有什么不可说的?不就是你把一个男人的身体交给了我,我们做成了一笔交易!难道你真的想以此作为威胁?” “有什么不可吗?” “很傻很天真。” 红衣女鬼愣一下,怀疑。我笑笑说,“长这么大,见到的鬼,比见的人还多,你做鬼的时间还短,有些事情还不懂。” “真的不能帮我吗?” “其实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我帮你,我即要得到,又将要失去的是什么东西。” 我看到红衣女鬼听着,沉默,低下头,幽幽嘆息。 “得到你想要的,失去你害怕失去的。” “比如!” “没有比如,这个你问问你自己就可以!” 梦在这里醒来。天已大亮,一北没在床上。 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女鬼见到我,幽幽怨怨的瞪我一眼。 “眼珠都凸出来,还瞪,小心掉出来。”我说。 女鬼摇摇头,髮丝落在冰激凌上。我噁心,拿出冰激凌。 “冰箱里那么舒服吗?换个地方不行吗?” 我大力的关上冰箱,随手将冰激凌扔到垃圾筒。 一北在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和记豆浆和油条。 “你起床了。”一北笑笑。 “怎么真把这里当成你自个的家了?” “不可以吗?我的女人?” 一北坏笑着搂我入怀。 下一秒,我在他的后背上看到了碎片,鬼的碎片,一块血淋淋的鬼皮牢牢的贴在了一北的身上。 “刚你遇到什么了?”我问。 “没有遇到什么啊!”一北回答。 我想我是明白了,一定是楼下的鬼男人干的好事。他居然想拿一北来当自己的替死鬼。 我小心的撕下一北身上的鬼片,贴的还真紧,看来这个鬼男人是抱着吃定一北的心思贴上去的。 “一北,你不要在来了。”我将鬼片用力的捏在手心,手上的鲜血淋淋,让我胃里一阵噁心。这一大清早,真是霉,又是头髮丝,又是鬼皮。 “怎么了?宝贝,我说错话了吗?”一北无辜的表情让我心生不忍。可是,我可不想看着他死p。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我问。 “相信。你不是昨天晚上就告诉过我了吗?你家冰箱里有一只红衣女鬼。” “算了,我知道你不相信。” “没有,妖妖,我怎么会不相信呢,你不让我来,我就不来是了。” “那好,等我一下,我送你下楼。” 说完,我打开冰箱将手中的鬼片狠狠的摔到了红衣女鬼的头髮上,“都是你,你不缠住那个卡车司机,他也不会撞死人,这个死掉的人也不会想要缠上我的朋友。” 女鬼抬起脸,拿掉头上的鬼皮,摇摇头,又摇摇头,想要说什么,但却发出一声奇怪的猫叫,“喵呜” “妖妖,你没事吧?怎么还有猫叫?”一北的话,让我的心里升起一股不详。 “你说,你听到了猫叫?” “是啊,你不会是把猫放到了冰箱里吧?哦,妖妖,你真是个残忍的女人。”一北说着,将头探到了冰箱前。 “有猫吗?一北,你真让我伤心。”我嗲怨。 “呵呵,你也知道伤心啊,那你将我赶走,难道我就不会伤心吗?”一北顺势将我搂进怀里。 我知道现在是白天,所以一北什么也看不到。待到晚上我想他可能哭都没地哭了。 他能听到猫叫。我猜这就叫做来自地狱的唿唤。明明都离死不远了,还有闲情和我在这里说情话。 花蚕说过,坏男人会将一个好女人害死,而坏女人却往往会被一个好男人感化。 我是坏女人。 一北却不一定是好男人。 关上冰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想自己此时对这个男人,是有些不舍的。 “赶快走吧,情话少点说,想吃啥就吃啥,想喝啥就喝啥,活一天少一天。”我调笑。 “真要赶我走?我还真不相信能被鬼给吃了。” 第13页 “没错,鬼吃不了你,他又不是妖精,但是,他可以把你也变成鬼。” “哈哈,妖妖,莫非你就是那聊斋里的画皮女妖?想要吃我,但是又爱上我了,因为捨不得,所以要将我赶走。” 我哑然。 “随便你怎么讲,念你不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好心劝你,不听算了。” “听,我怎么会不听呢?大师,小生这厢有礼了。对了,大师,今天晚上,你看小生我艷遇指数有多高?”一北满脸的不正经。 我无奈,我想我可以理解,他怎么可能会相信我说的有鬼呢?堂堂的七尺男儿,要是让鬼吓到,传出去,还不得让自己把自己给笑死。 “很高,桃色满园,也许很快我的冰箱中会又多出一只男鬼。” “妖妖,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一北深情的说。 “打住,你的桃色不在我这里。快回家吧,如果晚上怕寂寞,可以去找冉子,她对你很有兴趣。” “ok!狠心的妖妖,永别了,但在永别前,先和我把房子的事情处理下。” “房子?好的。” 办理完房子过户手续,已是中午。一北说要约我去庆祝。被我一口拒绝。 我最害怕这类纠缠不清的男人。便宜占完应该见好就收。为什么还非得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女人在这个时候一旦当真,那肯定上当。 男人爱玩,天性。 女人爱玩,本性。 大家好聚好散。若真有缘,在续次枕边前缘也未偿不可。但是千万不要纠缠。 我头也没回的上了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去哪?我怔怔,回头看着站在烈日下的一北,心里刺痛一下。随后报出了冉子的住址。 车到文化路,遇到堵车。看着窗外长龙一样的车队,我又看到了我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一个漂亮的女人怀抱着一幼小的婴儿,无措的东张西望,女人的□,全是鲜血淋淋,狰狞而又恐怖。 我收回视线,心想,你可千万不要在缠上我,一个红衣女鬼我已经够受的了。要在来一个你,我们就可以玩三人斗地主了。 long long的time pass过去。 司机说,“小姐,我看今天的堵车没个点,要不你就下车往前走走在找辆车,刚刚等候的时间,我就不收你的钱了。” 我想我终于遇上好人了。这要遇到其他计程车司机,还不知道得多高兴。 “没事,我不着急的。” “啊,小姐你真有意思。” 我想司机一定在想,今天怎么遇到了个250。但是,如果司机知道我特别爱吸引鬼的话,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车里,好歹有个护车符。我要一下车,指不定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就找到我了。 终于,漫长的等待过去了。 可怕的思念 下车时,司机硬是把等待的时间pass过去了。 冉子见到我,向我挥了挥她新伤加旧伤的手掌。 “看到没?昨晚又遇到一禽兽,你呢?昨晚和一北一定很爽吧?” “没错,我想今晚他就会来找你。” “算了,听你的语气酸熘熘的,这男人你还是藏你屋里吧!” “性慾旺的男人短命你难道不知道?” “哈哈,瞧你那德性,一副被人强 奸的样子。”冉子没心没肺的大笑。 “我被人强 奸?你说话越来越没谱了。” “没谱总比没命强吧,妖妖你说我这三天内还要不要去迷情啊?”冉子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干嘛问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 “妖妖,你不是说你能看到鬼吗?停车场里真的有鬼吗?”冉子害怕的靠近我。 “有,还不止一个,所以你看我就不开车,明白了?” “啊——,妖妖我被你吓到了,今晚你不能走必须陪我。”冉子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长嘆一口气,“冉子,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好了?这浑水,我不趟。” “你少来,你得给我负责。” “也成,不过如果你怕我冰箱里的红衣女鬼今晚找到你这里来,你完全可以把我留下来。”我坏笑。 “妖妖,你太坏了,我打电话给花蚕让她陪我。” “花蚕?哈哈,你还是算了吧,她能过来陪你,我妖妖以后不在碰男人。”我斩钉截铁说完发现冉子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妖妖,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 “说出去的话。” “泼出去的水,好的,就你这句话,我相信花蚕一定很乐意看我们的妖妖是如何的不在碰男人。” “对啊,我不在碰男人,但我可以碰女人。”说完,我用力的将冉子摁在沙发上,浮上一脸猥亵的笑意。“妞,今晚,可得好好的伺候我。” “啊——妖,你变态啊!”冉子大笑。 闹完后,冉子又一次当了一次东道主,很大方的请我出去吃了一顿盛宴。 我喜欢这种生活。也喜欢有这种冤大头的有钱朋友。 今晚的我有些奇怪。对于黑暗,居然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惧。 第14页 冉子家的阳台很大,有一个很大的藤椅,有钱人真是会享受生活。 此时冉子在洗澡,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流声,我竟难可名状的想起了一北的脸。这种感觉教我害怕,曾经的曾经我狠狠的发过毒誓,倘偌这辈子我在爱上谁,我一定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我长嘆一口气,望着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努力的想要将一北从我的脑海中摒弃掉。但是越努力越清晰,越清晰越是想念。以至于连冉子什么时候站到我的旁边我都没有察觉到。 “喂喂喂,妖妖,你在想什么啊?”冉子像是看出了端倪,警觉的问道。 我回过头,看着穿着黑色蕾丝睡衣的冉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冉子见我半天没反应,又说,“让我猜猜,难不成你爱上一北了?”冉子的语气中带着100%的兴灾乐祸成份。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冉子端过来一杯红酒,深红绚丽的颜色在我看来如同鲜血一般。我们碰杯,冉子说,“或许爱情是有的,如果你能感觉到幸福,何不在给自己一次拥有幸福的机会,而且一北那么帅。” 我不知道冉子的话是我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她自己听,爱情曾经将我们击溃的体无完肤,在那么多个冰凉的夜晚,我们唯有用酒精和眼泪来慰问自己。此时冉子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无法想像,如果让花蚕和陌离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你重拾幸福的男人了?” “没有。”冉子很干脆的拒绝,“我相信爱情,但仅仅的只是相信,我不会更不可能在去偿试,但是妖妖我希望你会幸福,那怕你为了幸福而远离我们。” 冉子的话让我难过起来,我说,“冉子你胡说什么,我可不想为了所谓的爱情而让自己尸骨无存啊。” “哈哈。”冉子大笑起来,那么迷离的笑,带是却又带着纯真。 “妖妖。”冉子喊着抱住了我,冉子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知道她今天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冉子的香水很多,多的都可以开一个香水展览会了。我记得冉子曾经和我们说过,如果能抓得住幸福,谁还会掏空心思的去抓钱。冉子的钱很多,都是父母给的。所以钱对于冉子来说,很多时候,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上的概念。冉子不是一个喜欢高消费的女子,但是却喜欢收集香水,不管是男士还是女士,不管是哪里生产的。 “你说我们老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我们四个人买一个大房子住在一起,然后静静的等待着生命最后的审判。” “你说我们回忆最多的将会是什么东西。” 我有点奇怪,今晚的冉子似乎有些反常。 “冉子你怎么了?怎么开始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冉子静默一会,然后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紧了我,“妖妖,晚上收到了妈妈的信息,她说她要结婚了。” “你妈妈要结婚了,是好事,你应该开心才对。” 冉子笑笑,转开话题。 “你和一北进展的如何?” “身体上的纠缠还能有什么样的进展,不过都结束了。” “真的吗?结束了,你们结束了我可要行动了。”冉子笑的很暧昧,可暧昧的表情里更多的是若有所思。 “呵呵。”我喝了一口红酒,觉察到自己的笑似乎有些干涩,“这个你就随便了,白天我们分开前,我还对他提起过你。” “哦,说什么了?” “说你对他很有兴趣。” “哈哈。”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陌离打来的,冉子接完电话后说,“陌离乘今晚的飞机回国,让我们去迷情等她。” “终于回来了,不知道异域风情是种什么滋味。” “我们真要去吗?” “害怕了?”我知道冉子的担心,其实我又何偿不是,冉子是我最爱的买单朋友,万一今晚真应验了鬼的话,以后我找谁在请我吃饭去。 冉子点点头,“要不让陌离来我家吧。” “花蚕怎么办?她可得看着酒吧。” 冉子的脸上有些为难,“你说那个男人会不会是骗我的?”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时,一北的电话打了进来。 “妖妖,你在哪里啊,快点回家我在你们家门口等你。”一北的话让我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寒意。 “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睡不着,想你了,脚就不听使唤自己跑来了。”一北说完呵呵的笑了,他的笑声让我的又一次清晰的想起了他的脸,一张很帅的脸,一张让我想念的脸。 “我不在家,今晚不会回去了,你马上离开哪里,一秒钟都不要呆了。” “怎么了?难道你家让恐怖分子装上了炸弹。”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的对他解释,我知道一北不相信鬼的存在,但我坚信,一北听到的猫叫声绝对不是偶然,突然我很害怕,害怕在也看不到他了。 第15页 “去迷情,我在迷情等你。” “好的,一会见,宝贝。” 挂断电话,冉子的脸上有着我曾未见过的异样表情。 “是不是真要发生什么事情。” 我的心里溢满了不明所以的悲伤,冥冥之中我已感觉到了今晚黑暗中的恐惧,可是我仍无法抗拒,无法抗拒,这些现在或者未来和我生命中有着纠缠的人。 “该来的,躲不掉。”我这样回答。 窗外的夜色,欲加浓烈起来。 意外的死者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事情是在8岁那年,妈妈问我,是要芭比娃娃还是要身上的这条裙子。 我回答,我都要。 妈妈很温柔的笑了,“不可以妖妖,你必需从这两者之间选择一个。” 我看看身上的裙子,又想想自己一直喜欢的那个陈列在橱窗中的金髮芭比娃娃,听到店员说,“还是要裙子吧,你看穿上裙子的你那么的漂亮,漂亮的就像个芭比娃娃一样。 我感觉店员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我要了那条裙子,后来我真的成了我自己的芭比,那些日子很多人都会夸我,妖妖好漂亮,漂亮的就像个芭比娃娃一样。 出门的时候冉子拉住了我的胳膊,神秘兮兮的说,“妖妖我要赌一回,如果今晚我没死,一北就要跟我走。” “好啊!”我很干脆的点点头,“可是如果你死了呢?” “我死了?”冉子带着嘲弄的笑笑,“我死了,我的一切财产都归你。” “知我者冉子也,知道我爱财。” “哈哈。” 我们上了冉子的车,冉子开车,驶出小区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我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老人站在小区门口咧着嘴笑,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我的心里有些难过,我问自己更希望冉子生还是死?答案我不敢给我自己。因为不管是生是死对我来说都很致命。 快到地下停车场时,冉子放慢了车速。 “妖妖,真的会发生车祸吗?”冉子怯怯的声音让我异常不安起来。 “不知道,也许鬼有时候喜欢和人开玩笑。”我渴望我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也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住在我家冰箱里的那只女鬼只是在和我玩游戏,玩一个并不会给我造成任何伤害的游戏。 车子缓缓的驶进了地下停车场,一个黑影闪过,车子勐然加速起来。 “啊——。”冉子惨叫一声,鲜血顺着车窗玻璃流了下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我不敢相信他真的已经发生了! 冉子没有死,但是她却撞到了人。刚刚黑影闪过的时候,冉子由于紧张将剎车踩成了油门。黑影腾空飞起,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飞溅的鲜血将车窗玻璃染成了红色。 我不敢下车,因为不敢面对车前的血腥,一旁的冉子在此时已经完全的乱了分寸。 “妖妖,你给我作证,是他自己冲出来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冉子用力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冉子的手很凉,我知道那是惊吓过度。其实我又何偿不是,只是我见多了鬼怪,此时比她能更冷静一些。 “不要怕,先报警。” 给警局打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倾城,我诧异自己居然在这些日子将他忘的一干二净。如果没有一北的出现,我想此时我应该和他有了更深一层的接触。想着他在警服包裹下的健硕身材,我的心里产生了一股小小的蠢蠢欲动。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这期间我和冉子都没有下车,直到警察过来敲窗。 冉子和我分开做笔录,冉子的身体一直在发抖,而我的视线则一直的在人群中穿梭,试图找到我期望见到的人。 “你认识死者吗?”警员问。 “不知道,没看清。”我刚说完,冉子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陌离。” 她的话让我的视线落到了我一直没有勇气看的地方,我看到陌离的眼睛瞪的很大,一脸死不冥目的样子,看着这张让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孔,我的心一点点的沉寂了下去。 一北的电话在此时恰恰打了进来,“宝贝到哪里了?让我等的很着急啊。” 一北那边很吵,我知道他已经到了酒吧,我很无力,眼泪漱漱的落了下来。看着救护人员将陌离抬上了车,我对一北说,“我们出车祸了,现在在停车场。” “什么?”一北的声音骤然紧张起来,“等我,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突然有人递来纸巾,我抬头遇上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居然是倾城。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惊讶,或许他在想,“怎么又是你。”或许是,“为什么发生车祸的地方,就会有你的身影。” “谢谢。”我喊,“倾城。” 倾城没说话,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妖妖,你有没有受伤?”一北突然冲到我的面前,紧张的看了看,在确认我没有受伤后,用力的把我抱进了怀里。一北的紧张,让我心中生出细小的幸福感。 花蚕在随后赶了过来,搂着冉子问,“竟究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陌离突然沖了出来,我——。”冉子已然泣不成声,我离开一北的怀抱走近冉子,“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视线牢牢的锁在了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身上。 第16页 是她,那个住在我冰箱里的女鬼,她会出现在这里,我知道,这场车祸一定和她有着逃不掉的干系。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死陌离,我想和她理论,但她在发觉我在看她时,竟然转身穿墙而过。 我一定要杀了你。我暗暗的发誓,发完誓后我竟又觉得可笑,她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在杀死她。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异常沙哑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在我的耳边。我寻声而去,发现在冉子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衣着土的掉渣的男人。我知道他是鬼,他看到我在看他时,对着我露出了哀怨的目光。 似乎是在说,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一北发觉,抱紧我说,“有我在,不要怕。” 我的心里生出一丝安慰,最后警车将我们全部都带回了警局,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和倾城坐在同一辆车上,他的视线很飘忽的在我的身上停顿了一下,随后便一直落在了窗外。 一北的胳膊不曾离开过我的肩膀,贴在他的身上,感觉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我突然觉的很累很累。 警局里,冉子看到了久别的父母。还有母亲的未婚夫,冉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新爸爸竟是警局的局长,新爸爸一出面,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了。 陌离是孤儿,没有家人自然也就没有了追究。 一北送我回到家里已是凌晨1点,进门后我直接冲进厨房拉开冰箱,但是女鬼并不在冰箱里。 “妖妖怎么了?”一北从后面环抱住我,“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一北的吻覆盖过来的时我没有拒绝,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这样一个深夜,我的确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不可思议的是,当这个我思念了一天的男人把我抱上床的时候,我眼前不断闪现的,竟又是另一个男人的样子。 在一阵飘飘欲仙的快感中睡去后,我梦到了那个红衣女鬼。 她问,“喜欢吗?” “什么?” “身边的男人。” 我愣愣的望着红衣女鬼,眼前闪现了陌离死不冥目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恨恨的问。 “如果不这样做,今晚死的人就是这个男人了。” 红衣女鬼说完笑了,她的笑容很模煳,样子也很模煳,但是她的眉毛却很清晰,看着她有点黑有点浓的眉毛,我意识到了什么。 醒来的时候惊出一身冷汗,一北安静的睡在我的身边,我坐起身用手指轻轻的抚过一北的脸,此时一北突然微笑的睁开了眼,然后用力的把我搂进怀里。 很快我发现一北的视线微微惊诧的落在了他的手上,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我看到在他的手上有一小缕黑长的头髮,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就这样扑天盖地的嘲我袭击了过来。 我知道,很快我就要失去我的头髮。 无法结束的游戏 我把一北推出门,“请你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完,我关上了门。 门外的一北很用力的敲门,“妖妖,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爱你。” 我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我不明白我的眼泪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恐惧。一北讲完,不一会门外传来脚步离去的声音。 我疯了似的跑进厨房拉开冰箱,可红衣女鬼不在里面,望着自己不断掉落的头髮,我对着空空的房间喊,“你在哪里快出来,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喊完后,我发觉自己浑身竟颤抖的厉害,勐然间我想起爷爷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和你看到的东西做交易,它们会害死你的。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将我层层叠叠的包围了起来,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给花蚕打电话,可是电话无法接通。我想打给冉子,但想起晚晚的事情,我知道冉子此时或许更需要别人的帮助。她撞死了这些年最好的朋友,虽然这场车祸是红衣女鬼一手策划的,但冉子不知道,我知道即便是我告诉了她,她也不可能相信。而且我想,冉子现在很可能在恨我,如果我不提出去迷情,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在我精神微微恍惚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望着熟悉的不能熟悉的来电话名字,我的心脏因为跳动而让我觉得疼痛起来。 来电的名字是陌离,一个在昨晚刚刚死去的女人。 “餵。”我接起电话,颤颤的喊。 “不要害怕。”不是陌离的声音,我听出了,是那个红衣女鬼。 “你想干什么,我的头髮是怎么回事?”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喊完后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你得到了你应该得到的东西,而我不过是拿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红衣女鬼说完笑了笑,她的笑声很奇怪,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我没有答应和你做交换。”我努力的平静下自己,我明白自己必须尽早的结束这种危险的关系。 “在你得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已经开始了,除了继续和死亡你在别无他选。”红衣女鬼的声音变得异常狰狞起来,电话在此时断掉。 我回拨过去,可电话根本就无法接通,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无力的走进卫生间,望着自己光秃秃的眉毛和慢慢变得稀疏的头髮,自嘲的笑了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猜测自己是不是很快就会死去。因为记忆中的男人,我失去了自己的眉毛,因为一北,我失去了头髮。那么接下来会是什么?我又会因为什么失去自己的性命? 第17页 愈想心里愈乱,我在想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捨命去拥有,我又在想,剩下的这段生命,我又应该怎么样去过,和什么样的人一起过。 我翻出存摺,看着上面自己这些年的可观积蓄,开始着摸着应该如何去花。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让我有过无限遐想的男人,顾青城。 我用了5分钟才找到了他上次留给我的电话号码,然后用了10分钟思考怎么样和他说,能把他约出来并不会被他给拒绝,昨晚的车祸,他看到了我和一北的亲腻,我担心他会误会,可后来又一想,我和一北本来就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关系,也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 倾城的电话很快的接通了。 我说,“倾城我是妖妖,我要死了,我想见你有些事情必须让你知道。” 电话那端很吵,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静默了能有四五秒的功夫,我听到倾城说,“我现在在处理现场,处理完了后我给你电话。” “好的。” 挂上电话,我的心情豁然开,如果真是命不久矣,我何不好好的享受剩下的时光。肚子觉得有些饿,拉开冰箱,我看到了那只红衣女鬼,我的心里有些不安,但我还是对着她微微的笑了笑。 “我会继续这个游戏,我希望你千万不要让我发现游戏中的bug,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的。”说完这话我意识到了不妥,于是又改口说,“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的。” 红衣女鬼听后缓缓的抬起脸,多么熟悉的眉毛啊,我暗暗感嘆。 记得爷爷说过,鬼怕恶人。即是如此,我又何不在她的面前当一回彻头彻尾的恶人。 我拿出我想要的食物然后重重的关上了冰箱门,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我化好眉毛,戴上鸭舌帽,换好衣服拿着钱包就下楼了,楼下的便利店里,我买了一盒520。 “老闆,怎么不见你家的闺女?” 老闆长嘆一口气,“自从上次她看到路口发生的车祸,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我就把她送到了乡下的亲戚哪里住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拿着香菸走出便利店,视线落在了上次死过人的路口,是在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上次的车祸中死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是那个红衣女鬼害死的。还有昨天晚上陌离死了,那么我去停车场,是不是就能发现变成鬼的陌离。 这个想法让我异常兴奋起来,但是更为兴奋的还在后面,倾城打来了电话,他说,他和队长请了一下午的假,约我见面。 约会的地点选来选去,最后我选择在他的家中,他说,他租的房子在海王路的湖街小区是3号楼二单元303室。他说下午可能要1点才能回家。 我说,好的,下午一点见。 挂断电话,望着异常晴朗的天空,我觉得一切或许还没有我想像之中那样的糟糕。我觉得我必须得努力的活下来,我想和这个叫倾城的男子,继续我们宿命中的交汇。然后我还想给他生个孩子。当然如果我生的出来的话。想着,我有些难过,生命真是无常。 我问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他,问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很快,脸也很热。我点了一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发觉身体竟然有点冲动。 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10点38分,距离我和倾城约会的时间还剩2个小时候22分。 剩下的时间里,生命中的第一次,让我充满了无尽的期待,可偏偏一秒又如同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如果真的要拿我的生命做为交换,那么此时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值得我为其死去的东西。 我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报出了倾城家的小区,车子驶上马路时,不经意间我居然又看到了那个死于车祸中的男人。我看到他正坐在他血流干净的地面上哭,哭的很惨,惨的就如同有人把他的女人给上了一样。 我笑笑,收回视线。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会有自己的烦恼,原来也并非,一死百了。或许死后的麻烦事,比不死还要多。 倾城的约会 半个多小时后,我到达了倾城住的小区。 上楼前,我在小区的福彩中心买了100张刮刮乐,一份报纸和一瓶果汁。 抱着沉甸甸的东西上楼时,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乐,很轻松的快乐,很奇怪的感觉,兴许,这就是爱情。我这样告诉自己。 找到倾城的家后,我将报纸铺在地上,然后坐在他家的门口喝了一口果汁,拿出一枚一元的硬币开始了刮刮乐。 我并不是一个福彩的支持者,但是此时此刻,这竟是我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指不定我还能刮出个30万,这样想着,我越来越觉得快乐起来。 第一张没中,第二张也没中,一直刮到第十多张的时候终于中了,还是2元。然后下一张我直接乐了,居然中了50,我暗自的笑笑,投资的钱回来了四分之一。 一直把所有的奖卡都刮完,我数了数自己中奖的卡片,居然加起来净赚了512,我抱着中将在卡片呵呵的笑了,原来这也是一种发财赚钱的方式。 我傻笑的时候,倾城出现了,他的表情里带着微微的惊诧成份。见到他,我笑的更加欢畅了。 他开门请我进屋,他的房间里有着我难以想像的洁净,这实是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房间。怎么可以干净的这么离谱,相比之下,我的房间倒像是狗窝。 第18页 “什么时候来的?”他的问话很熟络,感觉上就像是我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刮完100张刮刮卡的时间吧。”我说完把中奖的卡片一字排开在客厅的桌子上,“看我中了512块,可惜不是520,如果是,该多好。”我带着自言自语的调调说完,倾城已把门外的残局收拾干净。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这样问。 “我要死了。”我很认真的回答。 “为什么?”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执着,执着的让我愈加的喜欢。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我会相信的,你说吧。” “真的?” 倾城点点头,端来一盒点心,“饿了吧,先吃点,一会说完我给你做饭吃。” 我有点感动,还有点幸福,我忽略掉我和一北的事情,然后把我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倾城说了一遍,说完后倾城问,“你的职业是什么。” “倒卖旧物的。” “哦,我还以为你是写小说的。” “怎么你不相信?” “不,不是,我相信。”倾城站起身,“我先去做点吃的,吃完饭,我们在详聊。” 倾城往厨房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家冰箱中的红衣女鬼,于是我抢先一步跑到他家的冰箱面前,拉开了冰箱。 如同冉子家一样货物齐全,可唯独少了一只鬼。 “你想吃什么?”倾城靠近我,望着自家冰箱里的东西问。 倾城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有人说用香水的男人都很温情,我转过脸望着他,此时我们之间只隔着一个巴掌远的距离,甚至我已感觉到了他唿吸中的气息。 我的身子有点发软,脸有点热,很快倾城似乎觉察到了这一点,身体自然的向后动了一下。 “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没有。” “好的,你先去客厅看会电视或者去我的卧室上会网,我做完饭叫你。” “恩。”我用力的点点头,看着他从冰箱的冷冻柜里拿出一块冻的发白的猪肉。“我去上网了。” 倾城的卧室里,第一眼吸引我的是他的被子,他的被子叠的很整齐,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上学时的军训生涯,被子一定要叠的像豆腐块。 他的房间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电脑桌,在就是一个书柜,书柜上罗列了很多的书,从中国的四大名着到国外的各种名着,一应具全。 “不知他的家里有没有裸 体的女性杂志。”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我觉得很刺激,因为在我的家里有不少时尚男性这方面的书,之前我说过我是一个比较色的人了,所以家中有点裸 体的书,也是很正常,更何况电脑里面的少儿不宜的片子。 “不知道他的电脑里面有没有。”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他的电脑,开机进到桌面上后,望着他桌面上的女人照片,我有点惊讶。 桌面上是一个女人后背的□写真,不得不承认她的后背很漂亮,但是我更很想知道她是谁。 在我把他的电脑里所有的文件都看了一遍后,发觉这小子的电脑里面居然和他的家一样都很干净,就连游戏都没有。原以为是他隐藏了,但找了找后发现不是。 在我扫兴的同时倾城走进来说,“吃饭吧。” 从来没有想过,倾城会是一个能做得如此美味的男人,吃饭的时候我和他问起了桌面上的照片。 倾城微微嘆息,望着我,“她是一个和我的过去无法分隔的人。” “什么样的过去?” “我已经忘记的过去。” “哦。”我见他不想提,便也不在问,自问谁没有过去呢?只是我的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个红衣女鬼让你帮她干什么事情?”倾城突然问。 “做什么事情?”我诧异,“她让我帮她找一个人。” “什么人?” “就是那天在我们小区发生车祸的那个卡车司机。” “找他做什么?” “不知道,我猜测他们或许人鬼情未了。” 倾城奇怪的看我一眼,沉默了一会说,“我可以帮你找他。” “那真是谢谢了,你说我应该怎么样的感谢你。” 我对着倾城暧昧的笑笑,但是他的视线却很快的从我的脸上移开。 “不用那么客气,你打电话说有些事情必须让我知道,就是这些事情吗?” “差不多。”看着倾城一脸正人君子的样子,我想自己此时没必要告诉他,我对他有意思,怕吓跑了。 “我马上找人去查那个卡车司机的联繫方式,我会帮助你尽快摆脱那个红衣女鬼的。”倾城在说到红衣女鬼这四个字时,声音很轻,感觉上好像这四个字是从他嘴里飘出来的一样。 “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什么意思?”倾城有些诧异,“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的?” 我摇摇头,止不住的笑,“没有,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第19页 “因为——”倾城欲言又止,没了下文,不知是他难以启齿,还是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本来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为什么的。 倾城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的查到了卡车司机的联繫方式,这一切看上去很顺利,但这似乎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想要过程在复杂一些,然后我还可以和倾城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 心想事成有时候是挺可怕的,就像是现在,当倾城给卡车司机打完电话后,表情直接僵住了。 “卡车司机死了,就在今天上午。” 倾城的话让我心中一阵难言的紧张,“怎么死的?” “猝死。” 听到这个答案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红衣女鬼又做怪了。 “谢谢,我要回家马上告诉冰箱里的女鬼,他死了,她可以不用我就能找到他了。” “我陪你。” 我听到了我渴望听到的三个字,然后我又在想,如果这三个字变成我爱你该多好。 我和倾城一前一后的下楼,我在便利店中兑完奖,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 车到第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鬼使神差的,我竟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北,他的车里坐着花蚕,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暧昧极了。 我的心里有些复杂,收回视线,摸了摸头上的帽子。昨天晚上我竟然为了这个男人失去了一头的头髮。 这个可恶的红衣女鬼。 鬼男人 下车后,我看着这个我和倾城相遇的路口,心中说不出的甜蜜。我和一北,也仍就是一个你,一个我。肉体的交汇,本来就不会滋生出真正的感情。 上楼时,在楼道口的暗处,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死于车祸的血肉模煳的男人。 他正站在哪里发呆,看上去六神无主,我很想上去问问他为什么要选择一北做为自己的替死鬼,但是我又突然发现,一北这个人,和我好像已经没有了关系。 男人看到我在看他,嘲我走了过来,摇摇头又摇摇头,我觉得他好像是有话要对我讲,但是又不想说,或者是说了我也不会相信,终于我忍不住问,“有话就直说。” 男人用两个耷拉在下巴处的血红眼球直直的盯住了我,看着我的心里一阵发毛,不是说害怕,只是觉得车祸太过恐怖,竟能将人变的如此血腥且惨不忍睹。 “我需要一个替身,但是我又不想去伤害别人。”男人的声音如变调的笛子一样,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你不想伤害别人?”我笑笑觉得很不可思议,“可那张鬼皮又应该怎么样的去解释?” “是那个女鬼抢走的,她说要帮助我。” “红衣女鬼。” 男人点点头,眼球在他的下巴处盪鞦韆一样摇摆起来,这个该遭雷噼的女鬼居然骗了我,我气唿唿的走上楼梯,开门时,一直站在我身后沉默的倾城开口问,“刚才在和谁讲话。” “就是那个死个卡车轮子下的男人。” 我没看到倾城的表情,进门后我直接的冲到了冰箱前拉开了冰箱,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我零食的女鬼。 “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我大声的喊,红衣女鬼抬起脸,咯咯的笑出声来,一转眼就消失在冰箱里。我重重的关上冰箱门,蓦得发现红衣女鬼居然就站在倾城的身后。 “你想干什么?”我紧张的问完看到红衣女鬼伸出了舌头,好长的舌头,如同青蛙一样,慢慢的探向了倾城的脖子处。此时,我勐然觉察到,红衣女鬼的脸,看起来,以乎比以前清楚了很多。 我嘲着女鬼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液,然后快速的拉过倾城。红衣女鬼可能没想到我会吐她,尖叫了一声,然后消失了。 “怎么了?”倾城一脸奇怪的神色,我惊魂未定的望着他,很想告诉他,刚才他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可是我又不想说,因为我突然发现,把倾城拉进这件事情里来,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刚才有个女色鬼想非礼你,被我赶跑了。”我一口轻松的语气,说完对着他笑了笑,随后开始寻思应该如何让倾城不在插手这件事情。 “女色鬼?是那个红衣女鬼?”倾城像是有些难以置信,望着他的表情,我猜测出或者自始至终倾城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所说的,可是他如果不相信,又为什么说要帮助我。 “没错,就是她,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她会缠上你。” “呵呵。”倾城笑了,一脸天真的样子,“我倒宁愿她缠上我。” 倾城的话让我觉得吃惊,我想问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有鬼的存在,但是我知道问了也等于白问,他一定会说相信的。 “你一个人住吗?”倾城打量着我的房间问。 “不。”我回答完捕捉到了倾城的面部肌肉微微僵硬了一下,“以前是我一个人住,现在冰箱里来了一只来路不明的红衣女鬼。”我又解释道。 “哦,那么你害怕吗?” “说不怕是假的,可是怕也没有用,命中注定的事情,是逃也逃不掉的。” “你很乐观。”倾城在沙发上坐下,“你的家人呢?” 第20页 我的心里有点悲伤,也不管倾城喝不喝酒就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 “谢谢。”倾城很客气。 “他们都死了。”我喝一口威士忌,“都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兇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 “对不起。”倾城拍拍我的肩膀,力道很轻,但是很让我受用,我把他视为我们第一次较为亲密的接触。 “你应该借我肩膀用用,如果你是一个绅士的话。” 倾城若有所思的望我一眼,然后靠近我,把我轻轻的揽入怀里。我的心里有点醉,抬起脸望着他的下巴,“干杯。” 我们碰杯,喝酒。各怀彼此的心事,彼此静默的喝完第一杯酒后,倾城说,“可以摘下帽子吗?” “啊——”我离开他的肩膀,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光光的头顶。 “不可以。”我坚决反对。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柔情也有复杂,我们就这样久久的相视,就在我以为他会吻我的时候,该死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看着他掏出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我听到他说。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可以。”他走过来我抢在他前面说。 “恩,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走后我才想起来,忘记问他真的是任何事情吗?一时间我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了过份,我是一个比较色的女人,所以任何事情,我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和色字有关的。我傻傻的笑笑,如果让倾城知道我一直对他抱着非分之想的话,他会不会以非礼的罪名抓我去局里坐坐。 我继续喝酒,等待红衣女鬼的出现。我没有想到网上说人的唾液能辟邪会这么管用,可是很快我又发现了一问题,原来是这样,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制服女鬼的方法,到头来竟是空欢喜。 就在我拉倾城的时候,从倾城的脖子里掉出来一个用红线挂着的玉饰。我想红衣女鬼怕的应该是这个东西。 我坐不住了,关门下楼。 那个鬼男人还傻站在那里。 “你生前认识那个女鬼吗?”我问。 男人的眼珠子又一次瞪住了我,“不认识。” “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害你?” “撞死我的人是那个卡车死机。”鬼男人讲完我看到从他的眼珠里落出来两滴红色的泪水,我的胃里有点难受,“你可不可以把你的眼珠子按回到你的眼框里?” “我怕痛。” “鬼还怕痛。”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竟然上前一步拿起鬼男人的眼珠子就给他塞回到了眼框里。沾的我满手是血,但是塞完后我发现有一只居然塞反了,于是我又给他掏出来,重新塞了一次。 鬼男人活动了一下眼珠子,血红的眼白,黑漆漆的瞳孔,看的我一阵惊心动魄。望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我倒抽一口凉气,刚才的自己,那根筋搭错了?居然给鬼做了一次手术。 “谢谢。”鬼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原来还可以塞回来,这样我就不怕让猫给咬断了。” “猫?”我诧异,“猫能咬到你?” “恩,这个小区有只黑猫,很可怕。” “猫在哪里?”我迫不及待,若是鬼怕猫,那我一定要找到那只黑猫,养着它,让它帮我把那只可恶的害人女鬼咬成碎片。 “我不知道,你想找它?你想让它帮你咬那个红衣女人?”鬼男人一眼猜出了我的心思。 “不可以吗?” “猫怕她,她救过我,她和你一样都是好人。” 鬼男人的话让我听起来有点别扭,她是鬼我是人怎么可能会一样。人鬼殊途,鬼男人和红衣女鬼仍旧也是同路人,我沉默的离开,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和这个鬼男人搭讪。 站在鬼男人死去的路口,我点了一根烟,此时的天色微微发暗,天空像是要下雨。我狠狠的吸一口烟,陌离死了,她没有家人,此时她的尸体停在警局里,我想作为好朋友的我,有必要给她安排后事。 抽完一根烟,天空洒下了细小的雨点,我找了一辆计程车,向警局出发。 路上看着车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和越下越大的的雨点,我突然在想,如果我死了,谁又会来帮我安排我的后事? 计程车内放着一首张雨生的《大海》,听着这首老歌,我的思绪又缠缠绵绵的回到了从前。 阴齿老人 到达警局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雨点霹雳啪啦。是一场好大的雨。 接待我的是一个蛮黑的警察,他说局长吩咐过,陌离的尸体不能领。 “不能领?什么意思?” 黑警察摆出一副我也不晓得的表情,让我心里一阵上火。 我站在警局的大厅里给冉子打电话,想要知道她的这个新爸爸竟究在搞什么鬼。 “妖妖。”冉子喊,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我有点难过,一难过火气也就消了。 “冉子,你还好吧。”我关心的问。 “妖妖,我不敢睡觉,一闭眼面前全是陌离的样子,妖妖,我是不是真该死。” 第21页 “不,冉子。”我想说真应该死的人应该是那个红衣女鬼,又或者是一北。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谁也无法预料,你不要太自责了,我想我们把陌离安葬下,好好的和她讲讲,兴许来世我们还会是好姐妹。” “妖妖。”冉子那边哭了起来,“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听那个男人的话。” “冉子,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在去追究谁的责任了,放下然后好好的生活,我想陌离也希望你是这样的。” “恩。”冉子应一声,“妖妖,你真好。” “我的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努力的挤出一点笑容,“对了冉子,我现在在警局,本来打算把陌离领出来,但是警察说你的新爸爸不让领,这是为什么?” “真的吗?”冉子听上去很惊讶,“我不知道,你等等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在家里。” 望了一眼大雨滂沱的天空,我又找到了那个黑警察,提出要见陌离的尸体。 黑警察开始有些犹豫,后来我来了一个小小的梨花带雨,黑警察就答应了。 停尸间里很冷,这种冷,直入心肺。陌离躺在一个小小的柜子里,表情安详,面容花白僵硬,这让我联想到了倾城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那块冻僵的猪肉。 我说陌离我一定会给你烧一栋豪华别墅,然后在送你一打肌肉美男子。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好色,生命无常,你就安心去吧,如果一打不够我在给你烧一个连队。对了,我知道你一直渴望有一辆很拉风的跑车,这个我也会烧给你,现在美元贬值,我就直接给你烧人民币。既然活着没来得及享受,死了以后一定不能在亏待自己。也没有来得及听听你的异国情调,可能的话你就跑我梦里和我聊聊,你去韩国的那些天我们都很想你。 虽然说是冉子开车撞死了你,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她故意的,这都是那个红衣女鬼的问题。不知道你们那个世界有没有法庭,有的话你就上庭起诉那个女鬼,给她来个永世不得超生。如果需要钱打通关节的话,我们就多烧点金元宝给你。不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还有,如果有来世,我们还是好朋友。 离开警局的时候,雨停了,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天色擦黑,我想给花蚕打个电话,但想起她和一北的暧昧样子,想想就算了。 天黑了,有些东西就开始游荡了。看着这些在马路上来来回回的“朋友们”,我长出一口气,掏出一支烟来。 “车内不能吸菸。”司机师傅很友好的提醒。 “那我把头探出车外吸成不成?” “那更不行,多危险,你不活了?”司机师傅的语调很夸张,感觉的出来,他应该是一个对待生活很乐观的男人。我把烟放回去,转脸发现车窗玻璃上居然贴着一张脸皮,我被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脸皮一眼,没想到的是脸皮对着我笑了,很噁心也很血腥的笑容。 我收回视线,但是脸皮似乎觉的很好玩,居然又贴到了车前窗的玻璃上。此时我想到了一个词,“阴魂不散。” 我低下头,心想难道你还能爬进来?结果司机停下车说,到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付了钱,壮着胆子下车。如我所料,脸皮一见我下车,嗖的一下就沾到我面前的地面上。我心想,好玩嘛?好嘛我就多和你玩玩,我一脚踩在脸皮上面,用力的跺了跺。正在我得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你不能欺负他。” 我转身,心勐然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身后那个有着一排阴森牙齿的老人,我慌不择路般的向冉子家跑去。 在确认脸皮和老人都没有跟来时,我放心的摁响了冉子家的门铃。 来开门的是花蚕,而在她的身后,站着的居然是一北。 “都在啊。”我的语气里有点底气不足。 “妖妖你来了。”客厅里传来冉子的声音。 “她的情绪很不好。”花蚕小声的讲,一北在这时把他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意思好象是在安慰我。 只一日不见,冉子就好像被人给轮番蹂躏了一样。乱乱的头髮,红肿的眼睛,很差的气色。 我走过去抱住她,“坚强点,没事的。” “妖妖,我问过了,他说陌离的死有点蹊跷。” “蹊跷?”我一阵紧张,“怎么蹊跷了?” “陌离是被吓死的!” “什么?” “没错妖妖。”花蚕插话,“警方说陌离身上的撞伤并不能当场致命,虽然撞断了肋骨可没有伤到内脏,陌离是在被撞伤后又被什么给活活吓死的。” 活活这两个字被花蚕的读的很轻,可还是让我的心里一阵发颤,可怜的陌离,有泪从我的眼里流了出来。 “警方想从陌离的眼里找到她最后看到的一幕,所以暂时不让领尸体。”说这话的是一北,他的话让我讨厌,因为他把陌离说成了尸体。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一北。 一北没有回答我,只那样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让我心酸的疼痛。 第22页 花蚕说,“我接到冉子的电话,一北担心就一起过来了。” 听花蚕这话,她似乎是在暗示我她一直在和一北在一起,不过这和我真的不在有关系了。 “哦。”我应一声,看着狼狈的冉子,“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不饿。”冉子无力的回答。 “你不吃我们还要吃啊,既然陌离的死有隐情,那我们一定得打起精神来协助警方调查。” “对啊,冉子。”花蚕坐到冉子的另一边,“冉子,先去吃点东西,我们一定会抓到杀死陌离的真正兇手。” 冉子看看我又看看花蚕,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一北的身上。 “吃点东西吧冉子。”一北的声音异常的温柔。 冉子终于点点头。 吃完饭后天已经完全黑透,我们刚回到冉子的家里,花蚕的酒吧里就打来电话说出了点事情,需要花蚕马上回去处理。花蚕走后三个人的气氛有点奇怪,想着前一天晚上冉子和我打的赌,我觉得我有必要愿赌服输。 “冉子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晚上约了人快到时间了,今晚就让一北好好的陪陪你。”我让自己笑的尽量自然一些。 “一定要走吗?”冉子的语气里充满了乞求。 “她约人了就让她先走吧,我陪你。”一北开口了。 离开后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本来我和一北就是一场游戏,游戏有游戏的规则,玩不起的只能out出局。 从小区门口出去时,我又看到了那张脸皮,阴魂不散的脸皮。他在对着我笑,鲜血淋淋的,说不出的狰狞和噁心。 “你就不能洗洗你的脏脸。” “嘿嘿。”他在笑,是个男人的声音,“很快你也会和我一样。” 脸皮说完,蝙蝠一样的飞走了,他的话让我的后背一阵发毛。我安慰自己,他是鬼,鬼的话不能信,是的,不能信,这样想着我突然又看到了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老人正站在小区路灯的阴暗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见着忙躲开,一看到老人那排阴森的牙齿,我就有种不寒而立的害怕。 我急急的向路口走去,等计程车时给自己点了支520,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一直习惯抽这个牌子的烟,很便宜也让我很有感觉的一种烟。 “你很害怕我。”阴森苍老的声音勐然从身后传来,我的心脏猝及不防的跳动一下,浑身的汗毛全都炸了起来。 我回过头,遇上那排阴森的牙齿。 “废话,你长的这么恐怖,能不怕嘛。”我是一个正常人中的非正常人,虽然现在很害怕,可我还是难改性格中的劣性成份。 “嘿嘿。”老人很怪异的笑了,“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不想知道。”我连忙拒绝,我怕她一说到她的死因在一激动也把我也弄成了鬼。这是一种禁忌,千万不要问鬼的死因,那样很危险,这是我在网上看来的。 “我是一个拾荒的,三年前在这个小区的垃圾筒捡东西时,被一只恶狗给咬死了。”老人喃喃自语起来,看上去很悲伤,她的话让我有些同情起了她。 “三年前就死了,那你为什么不投胎。”好奇心的驱使下,让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看我的牙齿,漂亮吗?”老人对我展示了一下她阴森的牙齿,看的我一阵惊心动魄,“这三年来我一直在不停的磨我的牙齿,我要把它们磨的很锋利,我一定要咬死那条恶狗给自己报仇,一定要咬死它。” 老人说着情绪异常激动起来,眼神里迸射出一股让人发悚的东西,此时恰有计程车经过,我连忙拦下钻了进去。 关门的时候,我看到老人张着血盆大口嘲我扑了过来,我惊唿一声,让司机快点开车。司机踩下油门车子快速的打弯离去,在确认老人没有追来后,我惊魂未定的看着沾在车窗玻璃上的黑色液体,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车子开出没多远,手机响起简讯的提示声。 “早点回去,不要让我太担心。” 是一北的简讯,我长出一口气,胸口闷的厉害。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游戏真的只是游戏,我必须遵守他的规则。第一次,我无限想念起了我们四个人从前的惬意生活。 红衣女鬼的故事 回到家,拉开冰箱,红衣女鬼正低头坐在里面。 “出来陪我喝酒。”我说,此时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我想找个人说话,管他是人还是鬼。 红衣女鬼冷冷的看我一眼,从冰箱里走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冰霜,坐到了沙发上。 她从我身上经过时,我打了一个冷颤,很冷,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又回到了停尸间一样。 “喜欢什么样的酒?” “烈酒。”红衣女鬼回答,她的回答让我吃惊,她居然能和我面对面说话了。 “原来还是个酒鬼。” “你的心情很不好。” “何以见得?”我诧异,莫非这鬼生前还学过心理学。 “你身上的气息很重,是一种很不好的气息。”红衣女鬼说完好像为了表示她知道的很多,又强调讲,“你现在很矛盾。” 第23页 “喝酒吧。”让鬼探知到自己的内心,我感觉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红衣女鬼拿起我放在桌上的酒杯,轻盈的端了起来,我从来没见过鬼喝酒,她一口气喝完,在放下杯子时,我注意到了她的手。 那是一双很白的手,指甲很长,看上去像是很硬很锋利,我有些不安,她的手让我联想到了聊斋里会掏人心的女鬼,我想那些女鬼,一定也长着这样的手。 “还需要在来一杯吗?”我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要来的躲不掉,想也没有用,就在我要重新给她倒酒时,发现她刚刚用过的杯子中的酒还是满的,我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拿起杯子把酒倒进了旁边的花盆里,花盆里种着一棵观赏橘,当初买它的时候完全是因为老闆说,买一棵观赏橘摆家里,能提升主人的运气。 “当然。”红衣女鬼回答。 在我们沉默的喝完一瓶酒后,我不知道哪里来了兴致,竟对红衣女鬼问出了一个万万问不得的问题。 “你是怎么死的?” 问完后我的面前闪过了一排阴森林的牙齿,我长出一口气,然后又快速的把这个画面从我面前抹掉了。 “你很想知道?” 我点点头,怀疑自己是不是种了邪。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红衣女鬼的声音听上去很忧伤,我猜测她生前的故事一定很悲伤,又或者是她很留恋生前。 “有个小女孩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爸爸为了赚钱和村里人出去打工,一年后死在了工地上,后来家里因为养不起妹妹,妈妈就把妹妹卖了,那天她记得很清楚,妈妈哭的很兇,她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妹妹离开家不久,小女孩便上初中了,她学习很努力成绩也很好,她想这是她能给妈妈唯一的报答。但是她们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卖妹妹的钱很快就花光了,校长让她退学的时候,她的妈妈跑到校长室跪哭着求校长,说无论如何都要让她上学,她不能因为家里穷就耽误了她的前程。校长说,让妈妈先回家,他会在和校领导开会研究一下的。”红衣女鬼说到这里停住了,身体微微发颤,好像是在哭,也好像是很激动。 “说什么开会研究一下,其实都是藉口。”红衣女鬼的声调突然变得异常尖锐起来,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在当天晚上他跑到小女孩的家里,让妈妈把小女孩支开,然后撕开了她妈妈的衣服。当时小女孩没有走,在门缝里她看到了一切,这个禽兽发泄完后说,让她妈妈必须和他保持这种关系,不然她上学的事情没得谈,然后她妈妈答应了。” 我知道这个红衣女鬼在对我讲她自己的故事,故事虽然让人觉得悲伤,可是悲伤之中我觉得一切也并不是太糟糕,一个女人失去了丈夫,又卖掉了自己的女儿,她的人性中肯定存在着扭曲的成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肯拿身体来安抚她,她一定觉得很高兴才是。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有点蠢蠢欲动,我猜测此时一北是不是也正在用自己的身体安抚冉子,一北的欲望,总是那么的强烈,如果我能遵守好游戏的规则,我相信一北会是我最好的sexy伴侣。 “校长走后小女孩过了很久才回家,她看到妈妈很高兴,妈妈说,她不用退学了。一年后小女孩初中毕业,不久校长死在校长室里,裸着下身被人切去了生殖器。”红衣女鬼说到这里笑了,笑的很开心。 “是你杀了他?”我问。 “你猜出了这是我的故事?” 我点点头,喝了口酒。 “没错,我不允许妈妈对我做这种牺牲,我用自己的身体换下了妈妈的身体,我不想让妈妈困扰,毕业后我杀了他,他这种人,不应该在活在世界上。” 我很想问红衣女鬼,为什么是在毕业后?我猜想她一定是在这种交易中得到了快乐。只是可怜了她的妈妈,在那么多个寂寞难耐的夜晚只能自己打发了。 “他真的很该死,那么后来呢?”不得不承认,她的故事让我听的津津有味,这个故事如果改编成一个三级片,肯定得大卖。 “后来我离开了哪里,在城里的一个加工厂里找到了工作,工作很累,夏天很热,冬天还好些,但是必须穿着短袖。好几次我都热晕在里面,有一次我晕倒醒来后发现自己竟□裸的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很凉快有很浓的烟味,我想起床穿衣服,但是身体根本动不了,不久之后有人进来,他是我们的车间主任,三十多岁的男人,算不上英俊,但是平时待我们都很好,他扶我起床给我喝绿豆汤,问我想不想生活的更好一些?我说想,他说他会帮助我。然后他拉开了我的被子,我很享受这一切。” “你很享受?”我微微诧异,觉得故事此时应该快要到达了高 潮。 “是的,可我没有想到,他走后房间里居然又钻进来四五个男人,每一个人都在对着我猥亵的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被他给骗了。” 我不难想像当时的情景,可还是故意装做很白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了那天你和一北在床上发生的事情,不过你很幸福,而那却是我一生的耻辱。”红衣女鬼说着,发出了磨牙的声音,想必那就是恨的咬牙切齿。想到牙我又想到了那个老人,那个让我觉得很恐怖的老人。不过很快我的思绪又被故事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吸引住了。 第24页 “那些男人走后,他又进来了,把我抱到卫生间里给我洗了澡,他说让我听话些,只有听话才能有活路。我对他说,你让我做什么事情我无所谓,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就可以。我看到他很惊讶,然后他吻了我,很粗爆的又一次要了我,我很痛,吆喝的很大声,事后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去买些能让男人足够兴奋的衣服,并告诉我别想跑也别想报警,因为刚才进来的男人中,就有警察。” 故事说到这里,我听到红衣女鬼嘆了口气,“妖妖,你猜一下,我是怎么死的。” 红衣女鬼居然叫我妖妖,听着这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我及为的不适应,她的故事让我慢慢的感觉到了哀伤,还是一种很绝望的哀伤。 “让我想想。”我沉默一会,“难道是死在床上?”我其实想说是纵慾过度而死,但想想还是说的含蓄一些好。 “是的,妖妖你很聪明,不过我是死在产房的床上。” “难产而死?”我微微惊诧,但是红衣女鬼没有回答我,而是说了声,“谢谢。” “为什么谢我?” “谢谢你听完了我的故事。”红衣女鬼站起身,向厨房走去,我追过去拦住她,“如果真要谢谢我,就把我的眉毛和头髮还给我。”我摘下帽子,把自己近乎光秃的脑袋晾给她看,红衣女鬼盯着我看了一会,说了声,“好的。”然后又钻进了冰箱里。 失而復得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这让我糟糕的心情得到了缓解,沖澡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急很响,我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 ?难道他不知道摁门铃。 我胡乱的擦干自己,穿上睡衣去开门,路过客厅时我看到红衣女鬼居然站在我的酒柜面前偷喝酒,果然是个酒鬼。 敲门声还在响着,而且越来越急,亏得我家的门是防盗的,不然非得给敲破了不成。我从猫眼望出去,可外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谁啊?”我喊了一句,身后在这时涌上一股凉意,我转身迎上了红衣女鬼的脸,这是一张白得如同冰霜的面孔,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充满了血丝,她的表情很僵硬,这是我第一次完完全全的看清了她的样子,我被吓得不轻,浑身一阵发软,而更让我觉得恐惧的还在后头。 “是我啊。”门外传来了陌离的声音。 我看到红衣女鬼对我摇了摇头,意思是说,千万不要开门。想着冉子说的陌离的死因,我猜测是不是红衣女鬼怕遭到陌离的復仇。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陌离生前和我是好朋友,现在她死了,站在我家门口喊我开门,我觉得如果我不开门,陌离一定会很伤心。 我打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红衣女鬼啊啊的尖叫了两声,待我看清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东西时,生平第一次,我被吓晕过去。 倾城家的小男孩 我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还是一场宿命。 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厉害,我用手摁住太阳穴,看着陌生的房间,努力的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回想带来的后果,则是更多的疼痛。 “妖妖,你醒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突然传入到我的耳朵里。 我转过脸,看到倾城从门外走了进来,“是你。”我微微吃惊,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难过。 “感觉好点了吗?”倾城的声音里有着我从未感触过的温柔。 “头还是很痛,我怎么了?”我的问话让倾城的面部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昨晚半夜接到一个电话说你晕倒在门口,我就把你送医院来了,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导致的,休息休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倾城一边说着我的思绪一边飘回到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只记得我和红衣女鬼喝完酒后我去洗澡时听到了敲门声,我去开门,可是这开门之后的记忆,仿似是被洗掉了一样,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你的头很不舒服吗?你等等我去帮你喊医生。” 望着倾城担忧的面孔,我发觉他的眼圈很黑,我想喊住他,可是他已经走出了门外,不一会,他和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问了我一些情况后说,可是能我昨晚喝酒的原因,回去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办完出院手续已经到了中午,倾城为我的忙碌让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谢谢你,中午我请你吃饭。”往回走的路上,我对正打着哈欠的倾城说。 “不必了,我下午还有工作。”倾城的语气突然变的很生硬。 “可是你看上去很累,而且你几乎是救了我一命,我觉我有必要好好的谢谢你。” “真的不必了。” 倾城的一再拒绝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宿命真是个离奇的东西,才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车子快到我家楼下时,我的心里突然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我要置我于死地一样。 我不安的拉住了倾城的胳膊,“我不想回家。”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发颤。 “那去哪里?” 第25页 “你家。”我不假思索的讲,讲完后我想起了倾城家的卧室,我知道自己很想在他的床上睡觉,当然前提是要有他陪着我。 倾城微微的迟疑了一下,好在他这次没有拒绝,车子从路口拐出去时,我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男人在对我招手,我认得他,他就是那个鬼男人,鬼男人看到我看到他后,对着我做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这个动作让我后背有些发凉,随后他用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家所在方向,然后用力的摆了摆手。 我想他是在说,我的家里有危险,有人想杀我。 这个想法的产生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了自己的第六感,刚才的感觉果然是对的。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什么人想杀我? “倾城你还记得刚才的这个路口吗?”车子驾出小区后,我盯着倾城面无表情的面孔问。 “记得,可是妖妖你为什么要骗我。” 倾城的问话让我有些不知所以然,“我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倾城长出一口气,貌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你的头髮,不像是假的。” 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我离开医院后倾城对我的态度会突然180度大转弯。 “昨天晚上我请红衣女鬼喝酒,她喝的很高兴,趁她高兴的时候我要回了我的头髮。” 倾城没有接我的话岔,继续面无表情的开车,我知道他是不相信我,于是索性我一不做二不休,很冲动的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倾城,我真的骗了你,这一切都是一个谎言,你想听真正的实事吗?” 我发觉倾城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我害怕他会冲动的把我从车上赶下去,可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让我继续说。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我观察着倾城的表情,可并没有看到我预期看到的东西。“我编这些谎言,只是为了接近你。如果你觉得我很可恶,你可以现在就把车停下。” 我有些担忧,万一倾城在此时真的停下车我可怎么办?难道我在厚着脸皮对他说,“你就收留我几天吧。” 可我知道即便是他这样做了,我也不会这样说,因为我是妖妖,一个好色又爱财的女人,一个骄傲却又那样不可一世的女人,我总是这样评价自己。 好在倾城没有这样做,久久的沉默后,倾城突然笑了,很奇怪的笑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而且还笑的那么开心。 “你很傻知道不知道?” 倾城一副我已经完全把你妖妖看透的样子,他说我傻,我也只能装出一副傻傻的无辜样子。 “傻吗?哪里傻了?” 倾城没有回答我,只是笑,车子到他家楼下时,我看到倾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内容是请假。他去停车时我提前下车跑到了福彩中心,老闆看我进来,立马笑脸相迎。 “这次买多少啊?” “和上次一样。” 老闆的笑容让我不好意思在拒绝,其实我原本只想打个电话给冉子,问问她现在的情况,我的手机没在身上估计是丢在了家里,我不想用倾城的电话,害怕生出误会。或者说是,我怕让一北误会,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让红衣女鬼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她会不会又生出别的事非。 比如说让我在这两个男人之间选择一下我更想要谁,没被选中的,就会被她给害死。不选的话两个人都会死,都选择的话又不可以。 倾城在这时走了进来,问我在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老闆已经替我说了,“买刮刮卡。”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些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付过钱拿着刮刮卡离开福彩中心时,我听到一声猫叫,我转身看到福彩站门前的冰箱前站着一个脑袋很大身子很瘦小看上去很怪异的小男孩,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 “老闆,我要一盒冰激凌。”小男孩说。 小男孩说完,我放下心来,刚才还以为自己又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原来不是,我想一定是自己最近的神经太紧张了。 我和倾城离开福彩中心,刚走出没多远,我忽然又听到小男孩说,“小白,为什么老闆好像看不到我?” 这句话让我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转过身在看小男孩,此时他竟浑身是血,老闆在这时走出来把爬在冰箱上的白猫赶走了。 小男孩看上去很生气,对着老闆的腿踢了一脚,紧接着欲要往屋里走的老闆被自己给绊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到小男孩笑了,我赶紧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害怕被他发现我在看他,一个红衣女鬼已经够我受的了,这要在来一个小男鬼,我估计我会在死之前先精神崩溃。 上楼的时候好奇心还是没有让我放过我的问题。 “倾城,你们小区有死过一个小男孩吗?” 倾城奇怪的看我一眼,“两个月前,有一个小男孩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他的回答让我心里一阵发悚。 “你难道又看到了什么?” 我忙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倾城的家里还是那么的干净,他给我倒了一牛奶,随后便坐在我的身边看我刮卡片。 第26页 我喜欢这种感觉,随意而又安心的感觉。甚至说让我有种家的感觉。 “想吃点什么?”倾城问。 “吃你可不可以?”我知道我又露出了我的本性,但是此时我却一点也不怕吓着他。 倾城起身走到一边摁开了电视,我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下一张刮刮卡,我竟中了20元。 “哇,中奖了。”我呵呵的笑,故意说的很夸张,我期待着倾城的转脸,可是他却无动于衷。 我一时又上来了兴致,跑到他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我感觉到倾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我怕他会以我非礼他为名逮捕我,我正忐忑着,倾城握住了我的手。 我从来不是一个含畜的人,这点花蚕和冉子都可以作证,就在我决定进一步和倾城更亲密接触时,我的后背涌上了一阵凉意,我知道有什么东西要进来了,我怔一下回过头,将视线落在了门口上。倾城在此时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也随着我的视线望去。 不一会,一只小手从门上伸了进来,小小的一只手,小手很白,胖胖的看上去很笨拙,随后他的身子也钻了进来。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倾城家里的东西,我的的心里一阵七上八下。进来的东西,头很扁,脑袋上面全是脑浆和血液的混合体,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当我意识到他在嘲我走来时,我发觉我的手心已经被汗湿。妖妖我从来不怕鬼,可是我却害怕他对倾城造成伤害,那怕是一点点的伤害也不行。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倾城盯着我,面色有点难看。 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没,没什么。” “姐姐救救我,我要妈妈,我要回家。”稚嫩的男孩声音在此时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愣望着这个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恐怖小傢伙,想要将自己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但是我好像无法控制自己。 “我不认识你。”我说。 “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我家就楼上,家里有坏人,他们不让我进。”小男孩一边说着,两行血泪从脸上流了出来,看的我一阵心跳加快。我想我仍旧还是个善良的人,或许善良的同时我不过是想把这个小傢伙尽快赶出倾城的家。 “好,我送你回家,回家后你就不准在来找我。” 小男孩点点头,脑浆血液的混合物飞溅了我一身,我有点噁心,绕过小男孩打开门向楼梯口走去。倾城在此时跟了出来,我想他一定又认为我在发神经。 “是这家吗?”站在404门口,我对着站着远远的小男孩问。 “是的,你把门口的镜子拿开,不然我进不去。” 镜子,我有点诧异,不过我也没管太多,镜子贴在门口的一则,正对着楼梯口,我拿下镜子后,小男孩高兴的飘到了我的身边说了声,“谢谢姐姐。”然后就从门钻了进去。 倾城在这时走了过来,“你为什么摘人家的镜子。” “你不会以盗窃罪逮我吧?”我打趣。 倾城奇怪的望我一眼,眼神里微微惊恐,我猜想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 回到倾城家后,我发觉我忘记把镜子扔到垃圾筒了,把脏物带回家可不是件好事,就在我准备把镜子扔进垃圾筒时,我看到镜子的背面竟贴着一张纸,那是一张黄色的纸,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我在想我是不是犯错误了。 境中的陌离 “妖妖,告诉我,你刚才竟究看到了什么?”倾城见到我手中的黄纸后,突然握住我的肩膀问,我看到他的眉头皱的很紧,看上像是有点担心,又像是有点胆怯。 “真的没什么,好了,我去洗个澡。”我摆脱开倾城的钳制,逃一样的跑进洗手间,他既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又何必和他说那么多,只是我不太明白,他眼中为什么会有胆怯的成分。 关上洗手间的门后我听到我的心跳的很快,这种感觉让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只微微的碰我一下就让我□发作?我自嘲的笑笑,望着镜子里自己衣服上那几块红色的污渍,把衣服脱下扔进了洗衣机,而就在我准备放洗衣粉时,我突然看到浴室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很漂亮的人,确切的来讲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鬼。 “陌离真的是你吗?”我有点激动,激动的声音发颤。 “妖妖你看的到我?”陌离有点惊诧,我点点头,第一次发现,原来鬼也会有这么漂亮的。 “不要哭。”陌离微微担忧,“妖妖,现在你们有危险,你们一定要小心。” “我们?都是谁?”我没有想到陌离会对我说这些,我的确已经感觉到了来自暗处的危险,但是我不明白妖妖口中的我们,莫非。 “冉子花蚕还有一北都有危险,甚至这个警察也是!” “为什么?” 冉子花蚕一北有危险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理解接受,可是倾城有危险,这让我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些,妖妖你们一定要小心。”陌离说着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陌离你怎么了?”我奇怪,从来没见到过鬼有这个样子的。 “妖妖我必需马上走了。” 第27页 “喂,陌离你等等,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死的。” 我欲拉住陌离,但是却扑了一个空,脚下一滑一头撞在了浴室的镜子上,镜子哗啦一声碎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头在这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疼,我捂住头,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自指缝间流了出来。 “对不起。”这是陌离留给我最后的声音。 倾城在听到声音后破门而入,紧张的抱起受伤的我就向门外跑去,跑到门口正要开门时发觉我没穿衣服,于是又抱着我跑进卧室,在衣橱里找了一件衫衣。 “放我下来,我没事。” 这种和倾城只隔着一层衣物的接触真的很不错,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汗水混和着香水的特殊味道,是一种让我闻了觉得很心安的味道。 “不行。”倾城很大声的拒绝,待他匆匆忙忙的帮我穿上衣服将我送到社区门诊服务中心时,他身上的t恤已经完全汗透。 我有些感动,医生帮我缝了两针,说幸亏接近头皮,不然的话额头一定要留下疤的。她问我是怎么伤到的,我说洗澡时摔倒了。医生听着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胸口处,此时我才发觉胸前的扣子居然没扣好,不过还好是女医生。 我系好扣子,看到倾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脸转到了一边。裸体都看了,还介意这个?我暗暗的想着觉的自己有点不厚道,我不介意并不代表倾城也不介意。 从诊所出来后我和倾城在小区的一家餐馆里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便让倾城把我送到冉子哪里。我承认很多时候我可能有点重色轻友,但陌离的出现却让我产生了一股对朋友的责任感,陌离当鬼了都没有忘记回来提醒朋友你们现在很危险,一定要小心,我是人,做鬼的陌离对朋友都这么好,我又怎么能连鬼都不如?不能只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把朋友们的生死忘之脑后。 车子快要开到冉子小区时,我看到在小区的门前围了一群人,从人群间缝里望去,我看到了一条混身是血的狗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狗的身上有一排排很深的牙印,牙印附近落着很多苍蝇。 我有些不安和噁心,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让倾城赶紧开进小区,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冉子不在住在这里,要是那个满口獠牙的老人投胎还好,若是不投胎,万一那天她在咬人,后果可就严重了。 “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倾城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对着他微微一笑,“你陪我一起上去吧。” “好的。”倾城答应的很爽快,这让我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开始了就没得回头,我不知道我把倾城拉入到这件事情里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知道此时倾城已经身处危险之中,我必须也有必要对他的安全负责,当然我负不负的起这个责任,又要另当别论了。 敲开冉子家的门,如我所料,一北果然在,他的气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我猜想昨晚他是不是和冉子纵慾过度。一北在看到我身后的倾城后,感觉上有些惊讶。 “妖妖,你的头怎么了?”冉子担心的喊,此时的冉子穿着一件性感的紫色纯绵吊带睡衣,长长的头髮披散在身后,傲挺的胸部若隐若现,性感而又妩媚。 “哦,洗澡时不小心摔倒的。”在说到洗澡这两个字时,我竟无意间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我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更不明白的是我心里的那种感觉,那种将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洗澡。”冉子看一眼站我在身后的倾城,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那你没事吧?” “死不了,小意思。”我一脸风轻云淡,冉子张口还想在说什么,却被一北把话抢走了。 “昨晚一定玩的很爽吧。”一北像在是笑,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没错。”想着昨晚的经歷,的确是够爽够刺激,听一个鬼讲自己生前的经歷,一般人那会有这种体验。我也很想问问一北昨晚是不是也很h,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好,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知道的越少,活的便越开心。 “妖妖,你没事就好,上午警局来电话说可以把陌离接走了。”冉子的脸上全是哀伤的神色,我上前拥抱住她,“陌离不会怪你的。” 冉子沉默,她的电话在这时响了,是花蚕打来的,挂断电话冉子说,“花蚕一会就会开车过来,我们一起把陌离接回来,墓地已经准备好了,在福寿园。” 花蚕到达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寻思着怎么样和他们转达陌离的话,陌离说我们有危险,但又没说是什么危险,不过冥冥之中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这种危险一定和我家冰箱里的红衣女鬼有关,我必须也得好好的找红衣女鬼谈一谈,她占居着我家的冰箱,目的究竟何在? “妖妖,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冉子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这个问题她不是第一次问我。一个人反覆的问同一个问题时,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好奇,二是他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有。”我回答的很干脆,冉子的神色开始变得紧张,我猜测她是不是见到过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妖妖怎么又开始吓人。”一北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责怨,我望一眼一北,突然想起我们缠绵的样子,我嘲笑自己,怎么在此时竟又起色心。 第28页 “我相信妖妖。”说这话的是倾城,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我从未感触过的坚定。 “我感觉昨晚陌离来找过我。”冉子不安的拉住了我的手,“妖妖,人死了之后真的能变成鬼吗?” 冉子的不安让我心生怜悯。“不要想太多。”我想此时应该是我把陌离找我的事情告诉他们的最佳时期,但是我却在害怕,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所有的事情会不会只是我一时间的幻想?从一开始到现在,根本就不曾存在过红衣女鬼?我想我是不是有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也许我是一个精神存在问题的女人。 “可是——”冉子还想说什么,门铃响了,花蚕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门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花蚕的神色让我预感到了什么,尤其是当我在看到站在花蚕身后的那个黑影时,刚才我对自己精神存在问题的猜想立马推反了。 “嘿嘿嘿嘿。”阴森怪异的声音传入到我的耳朵里,望着那排白森森的牙齿,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一把拉过花蚕大力的关上门。阴齿老人怎么会出现在花蚕的身后? “我刚才在门口压到了一条死狗,真噁心。”花蚕心有余悸的说完把视线落在了倾城的身上。 “他是谁?” “我的朋友。”我说。 “朋友?”花蚕露出了她惯有的笑容,打量了一眼我身上的衫衣,“莫非是男朋友?” “我倒是很想。” “那又未偿不可以!” 倾城的话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一时之间我有种悲喜交加的滋味,若是倾城单独对我说这话,我一定会理所当然的占一占他的便宜,可现在如此的不合时宜。 “谈正事。”我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去接陌离。” 离开冉子家已是下午3点,一北打开门,第一个走了出去。我有点担心,不知道那个恐怖的阴齿老人还有没有站在门外。我出去后,警觉的四处看了看,还好走道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周围有点阴冷,空气里还有股怪怪的味道。 往楼下走的时候花蚕说,“那究竟是谁把一条死狗放在路中央,我的车轮刚好压到了狗的脑袋,轮子上沾了一大堆噁心的东西。” 花蚕的话让我觉得那条狗有些可怜,死都死了,还让车轮压爆了脑袋。 楼下,冉子上了花蚕的车,一北站在他的车前望了我一眼,我躲开他的视线对倾城说,“我坐花蚕的车。” 车子驶出小区时,花蚕指着门口地面上被报纸盖住的突兀说,“就是这里。” 我顺着花蚕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报纸下面露出了一条毛绒绒的黑色尾巴,我的心里陡然一紧,这绝对不是我刚才来时看到的那条狗。那条狗是黄色的。此时,狗的旁边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老人在对我笑,笑的很开心,露出一排阴森林的牙齿。我移开视线,长出一口气,眼不见为净。 往警局去的路上,我的心里一直很不安,今天的马路上出现的东西比平时多了很多。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在心中盘算,莫非是鬼节,今夜将要百鬼夜行? 女人的脸 车子开到警局已是下午四点,下车后我看着花蚕车子上沾着的鬼碎片,心里一阵七上八下。今天竟究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倾城下车后,和我打了声招唿就离开了。我们四个人办完手续时,火葬场的车子刚好赶到。我们要先把陌离送到火葬场,然后明天一早安排火化。 陌离被工作人员抬上车子,我避开冉子问花蚕,“警方不是一开始怀疑陌离的死存在蹊跷吗?现在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不过估计是没有查到什么,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来领陌离的。” “哦。”我应一声,看到一北和冉子正站在一北的车前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妖妖,你家的冰箱还住着一只女鬼吗?” 花蚕问了一个让我后背勐然发凉的问题。 “呵呵,你还真相信我说的话!” “为什么不相信?对了,妖妖,你的头是怎么搞的。” “洗澡时摔的。” “莫不是又玩什么变态的游戏了?和你的那个帅哥。”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变态好不好?” 花蚕笑笑,但是看上去有些苦涩。 “妖妖,最近我的心里一直有些不舒服,我觉得自从陌离走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渐渐的远了。” 花蚕将视线落在了冉子和一北的身上。 “也许是我们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现实吧。”花蚕的话让我有些无措,现实总是残忍的,总是有着我们不愿意去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的东西。而她说的一点都没错,自从陌离走后,身边的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我们之间的感情,似乎也真的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妖妖,晚上去迷情我们好好的喝一杯,你好几天都没有来了。” 我点头答应,心中有些压抑。 一北载着冉子先我们一步离开了警局,我让花蚕在停车场等我,我在警局办公室里找到了倾城。 “倾城,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陌离的事情?” 第29页 “你说的是上次车祸死去的那个女人吗?” “是的,警局说她的死有些蹊跷。” “好的,我会尽量帮你去问问。” “谢谢,如果问到什么你可以去迷情酒吧找我。” 离开的时候,倾城喊住了我,把他家中的钥匙给了我,并嘱咐我好好的照顾自己,别在受伤。 “你可以随时来。”这是倾城的原话,说给花蚕听时,花蚕很认真的问我,“妖妖,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你说呢?爱情给的伤,一次就够,那能反反覆覆的,死去活来。“我调笑,试图找回我们曾经在一起时的轻松。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接受这把钥匙?” “我现在身无分文而且又无处可去。”我如此回答,想着上午在我家楼下的那种恐惧,心中又是一阵忐忑。我知道不回家也不是个办法,但此时我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藉口。”花蚕笑了,很熟悉的笑容,很迷离的感觉。今天的花蚕穿着一件白色的开口衫,素颜,唇红齿白,尤物。 “最近有没有物色到什么精品男人。”言不过三,我又露出了我的本性,我说过的,我是一个好色又爱财的女人。 “酒吧中的男人都是一种类型的。” “那也有长有短啊。” “哈哈,妖妖,你这个色女人。” 突然的紧急剎车让我一头撞在了车窗玻璃上,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回过神,捂着头忍痛问,“花蚕怎么了?” “刚才有一条狗跑了过去。” “狗?”我望向车外,这里是高速路怎么可能会有狗,但是很快我便知道了什么。 “花蚕,我来开车。” “你开车。” 花蚕的样子看上去很惊讶,她惊讶,其实我比她还惊,刚才我说的那句话,我相信这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说。 “轻松点花蚕,不要紧张我开玩笑的,你知道我没有驾照,警察叔叔抓到我肯定是要逮我进小黑屋的。” “妖妖,我看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你的头又流血了。”花蚕的面色有点难看,车子重新启动,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而又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我接过花蚕递来的纸巾,看到车窗外有一排阴森林的牙齿,我有点紧张,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阴齿老人要一直跟着我们。 阴齿老人的脸紧紧的贴在车窗玻璃上,车子飞速的行驶着,花蚕很担心的一直在问我痛不痛有没有事,痛,那能不痛,我在心里想,但我没有说,我怕花蚕紧张万一在发生车祸。 看着玻璃外的阴齿老人,我很想问问这个鬼老人家有何贵干?趴在车窗上兜风是不是很爽?下了高速,花蚕让我给冉子打电话告诉他们火化的事情让他们去安排,我们必须去医院。 “冉子,我和花蚕临时有事去不成了。”电话接通后我说,冉子说了一声好的,听的出来冉子很开心。任何事情都会成为过去,只有放得下或者放不下。任何事情都在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冉子放的下,想得开,已然身在天堂。而我,不知道该放下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通什么,所以我一直不停的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 “妖妖,和我说实话,你和一北之间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男人和女人之间应该发生的事情。” “妖妖。”花蚕看上去有些着急,“一北昨晚一直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 “我和一北认识了那么久,还是了解他的,估计他是对你动了心。” “对我动心的男人挺多。” “可能让你动心的男人不多。” “那么你呢?” “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你。” “在我看来,除了长短,关灯都一样。” “哈哈,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经。” “我一直都很正经,只是你的思想不够正经。” 花蚕又是笑又是摇头,我找到了一种久违的东西。医院停下车后,我望了一眼仍旧趴在车窗上的阴齿老人,不安的下车。 阴齿老人见我们下车后,竟又跟在了我们的身后,我很想转身问问她跟着我们的目的何在,但是此时人来人往,我真怕被人当成精神病人给关起来。 医生看了我的伤口后说,伤口有点撕裂,重新处理一下就可以。花蚕听后松了一口气,之后去了洗手间,理所当然,那个阴齿老人也跟了出去。 花蚕刚走没多久,走廊里就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我的心勐然跳动一下,花蚕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这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下一秒,走廊里乱成了一团。 洗手间里,我见到惊魂未定的花蚕。她的旁边,围着一群乱而有序的医生护士。在他们抬着晕倒的女人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看到她的肚子很大。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花蚕拉到走廊上问。 花蚕愣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我看到婴儿笑了。” 她的话,让我后背升起一阵凉意。 第30页 “什么婴儿?” “妖妖,我真的看到婴儿了,是真的。”花蚕颤抖的很厉害,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滴一滴的砸落下来。 我预感到了什么,将头探进洗手间,洗手间里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正在舔地面上刚才女人□流出的鲜血,婴儿只有一条腿,肚子很大,长的很怪异。我有些噁心,收回视线,发现那个一直跟在花蚕身后的阴齿老人居然不见了。 “孩子,跟奶奶走。”阴森森的声音不期然的传入到我的耳朵里。 “不要。”我无法形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声音,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声音让我身上的汗毛根根直立起来。 “孩子何必执着呢,她是一个好人,她应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啊——” 尖叫声过后,我看了一眼洗手间,里面除了地面上的一片血迹,在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婴儿,也没有了阴齿老人。我心有余悸的看着颤慄的花蚕,小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花蚕的身体僵硬一下,抬起满脸泪痕的脸,“我不知道。” 医生在这个时候喊我过去包扎,包扎的时候花蚕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似乎陷入了沉思,我想她一定是在想,这孩子是谁的。我也终于明白那个阴齿老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我相信刚才的那个女人一定是流产了,流产的孩子离开母体后,肯定不甘心,有不甘心就想有改变。他一定是想跑到花蚕的肚子里,可是却被阴齿老人给制止了。 包扎完后,我强硬的拉着花蚕做了一次检查,不出所料,她果然怀孕了。还不到一个月。 “你有什么打算?”我的意思是想问她,已经到了医院,是不是顺便的做个手术。可花蚕的回答竟出乎我的意料,“我要当单身妈妈。” “你疯了!” “妖妖,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过我希望你帮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鬼知道花蚕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问题,不过我希望你想清楚,单身妈妈,你以为这是在演电影?” “人生如戏。” 花蚕用四个字把我堵的哑口无言,我们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有个问题,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花蚕笑了,看上去很开心。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忧伤的况味。 “听听这语气,还没怎么着,就开始怨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华灯初上的都市,说不清的暖昧和迷离。冉子打来电话说已经安排好了,时间是明天上午9点。 有人说过生命是场幻觉,细想着和陌离间的点滴,我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我很在见见陌离,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我们为什么会有危险?这种危险又来自哪里?还有最重要的,我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她死后留下来的东西又应该怎么处理?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又开始不厚道了,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我估计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在迷情附近的快餐店吃东西时,我给花蚕上了一堂准妈妈的课。 比如,不能喝酒不能抽菸更不能熬夜,比如前三个月是孩子长样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别在长丑了,又比如不能在前三个月有男人,容易流产。 花蚕看上去很开心,笑骂我,“等孩子出生你这个样子更适合当婆婆。” “好啊,我给孩子当婆婆那我就是你妈了。” “咳咳。”花蚕被水呛着了。“你就不怕我亲妈晚上来找你。” “我胆小你可不能吓我。” 我们说话的时候窗外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看,那是一双红色的眼睛,充满了邪恶和诡异的气息。但是我没有看到,花蚕也没有看到,就像很多天前的那个午夜一样。 这双红色的眼睛,第二次出现了。 到了迷情后,服务生见到我每人都问了一句,怎么好久没来。好久有多久?我细细的想想不过四五天,也难怪,以前我几乎天天都泡在这里。 我要了一杯酒,喝了没几口,倾城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说陌离是因车祸诱发的心脏突然衰竭。 “想喝什么?”我端起酒杯嘲倾城迷离的笑,柔和的橘色灯光照在倾城的脸上,让我的心一下就醉了。 “我不喝酒。” “不喝酒就来点水吧。”花蚕走过来,将一杯水放到了吧檯上。 “谢谢。”倾城对着花蚕点头微笑,英俊的让人窒息,真是一笑倾城。 “不谢,你们慢慢聊。”花蚕对我若有所思的笑笑,转身又去忙别的事情。 我望着倾城,四目交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你真的能看到鬼?” “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倾城愣一下,貌似思想斗争了一会,“妖妖,上午在我家,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的影子。” 第31页 我的心里一寒,沉默,一口气喝了半瓶酒。 “喝酒对身体不好。”倾城拦住我。 “有烟吗?” “我不抽菸。” 又不抽菸又不喝酒,我皱着眉头望着他,果然是个好男人。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的头还痛吗?”倾城关心的问。 “痛,很痛。”我承认此时的自己有些矫情,我渴望来自倾城的关心慰藉。 “我给你去买止痛药。” “你就是我最好的止痛药。” 倾城的表情凝结在了脸上,我继续喝酒,我知道自己一直都很想和倾城发生点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又在害怕,害怕我们之间真的会发生什么。就这样酒越喝越多,头越来越沉。终于,我觉得我的身体不在属于我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模煳了下去。 午夜到了。 红色的眼睛躲在黑暗里牢牢的看着街上的一男一女,嘆了口气,眨了眨眼睛。 与此同时眼睛的旁边出现了很多张脸皮,有残缺不全的,有鲜血淋淋的,但是有一张脸皮和正常的人脸无异,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眼睛很大,嘴唇很红。是一张女人的落寞的脸。 移花接木 我做梦了,在一座很大的房子里,有两个女人在聊天,她们聊着聊着抱在了一起,看上去像是在哭。 我正奇怪着,房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还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小女孩跑到她们的面前,对着她们又喊又叫,我努力的想要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可是耳边安静的就如同我被装进了玻璃瓶子一样。我看着这两个女人,觉得似乎有点眼熟,就在我决定吸引下她们的注意力时,我醒了。 我望着自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房间,勐然坐了起来。难道昨晚我竟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有些害怕,将视线落在了门上,转头时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了一张纸条。“局里有事我先走了。”落款是一个城字。 我将纸条揉进自己的手心,寻思着昨晚倾城是抱着我回家的还是背着我回家的?他有没有趁着我不醒人世的时候偷偷吻我?又或者我们有没有发生点其它的事情。 “他的生命现在有危险。”鬼一样的声音冷不丁的传入到我的耳朵里,想都不用想我知道一定是那只红衣女鬼。事已至此,索性我放开了胆子。 “他怎么了?”我狠狠的瞪了红衣女鬼一眼,此时的红衣女鬼,底着头,头髮挡在面前,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她头的前面后面都是头髮,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把脑袋给按反了。 “凌晨三点他执行任务时,子弹射穿了他的身体。”红衣女鬼的声音很冷,带着微微的嘲弄和不屑。 “什么?真的吗?你没有骗我。”我紧张起来,脑海一闪而过倾城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他现在在医院,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如果你不想他有事,我可以帮助你。” “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红衣女鬼说完发出了一阵阴森森的笑声,随后离开房间又钻进了冰箱。 我找出手机给倾城打电话,久久的接线音乐过后,一个陌生的男人接起了电话。 他说,“倾城昨晚在执行任务时中了枪,现在还在抢救中。”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冰点。我拉开冰箱,看着低头坐在冰箱中的女鬼恨恨的问。 “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 “真的?” “真的,他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你可以好好考虑应该不应该救他。” “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红衣女鬼的话让我意识到了即要到来的交易,人和人之间都没有无缘无故的谁对谁好,更何况是一个鬼对一个人。 “那和我就更没有关系了。” 红衣女鬼抬起头,拔开自己面前的头髮,我又看到了她的指甲,那么长看上去那么锋利的指甲。我回过头不愿意去看她的脸,我在考虑红衣女鬼的话。 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没命的响了,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餵。” “妖妖,你卖给我的房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是一北的声音,我愣一下,想起了昨晚的梦境。 “什么叫不该有的东西?”有些事情我想自己还是装的煳涂一些的好。 “昨晚我在房顶上看到了一个小孩,我想去房顶上看个究竟,可是却被人从房顶上推了下来。” “啊,那你有没有事?” “小腿摔断了。” 我把视线落在了红衣女鬼的身上,她的脸还是那样的白,表情僵硬。看她的样子,我猜测她生前应该还可以说是长的很漂亮。 红衣女鬼冷冷的盯着我,“忘记告诉你了,一北的腿会很快的烂掉。”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把手机摔到了地上,用力的揪住了红衣女鬼的红髮,她的头髮软软的湿湿的还有点发黏,感觉上就好像摸到了一手的胶水。 “你会知道的。”红衣女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可以让他们两个人都没事,但是你需要替我做三件事情。” 第32页 “什么事情?”我警觉的问,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了妥协。 “把冉子约到你家里来,得到倾城的身体,让花蚕把孩子生下来。” 这三件事情对于我来说难度都不高,但是我需要弄明白红衣女鬼这样做的目的所在。 “不要问为什么,时间不多了。”红衣女鬼说完,凭空消失,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发现客厅一角的那棵观赏橘竟然枯死了。 不要偷吃或者偷拿墓碑前的任何东西,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这话曾是爷爷说给我的。 我以我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我看到了刚刚醒来的倾城,他的脸色很苍白,见到我,他对我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在他的床前坐下。 我说,“我的心很痛。” 他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头,“不要担心没事的。” 我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他的手很凉,我想起了红衣女鬼的条件,得到倾城的身体。 未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倾城。看着他渐渐红润的面色,我的心里产生了别样的东西。 医院的夜晚,总是很恐怖。 每每到了午夜,走廊里就会出现很多病人,他们的脸很白,眼眶乌黑深陷,牙齿很红,全是鲜血。 他们不停的漂荡,不停的哭,有时候他们会进到病房里,对着病房里的病人张牙舞爪。有时候,他们会偷吃病人的东西。 倾城住的是单人房,我从来都不允许这种东西进入到他的房间里。我怕倾城会在我的眼睛在一次看到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倾城的伤口恢復的很好也很快,大约一个多月,他已经可以出院。 我的手机摔坏了,在医院照顾倾城的这些日子里,我没有联繫任何人。 我不知道花蚕和她肚中的宝宝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一北的伤如何了。但是我相信,一北受伤的这些日子,冉子应该是会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倾城出院后,我去买了新手机,第一时间我给花蚕打电话。 “妖妖,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花蚕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听得出来,她在为我担心。 “享受生活去了。”我调侃,“你最近和孩子还好吗?” “恩,妖妖,你知道一北出事了吗?” “知道啊,怎么了他还没有好?” “没有,而且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他的腿可能保不住了。”花蚕说完在电话那边哭了起来,我的心一下子陷入了迷茫里。红衣女鬼难道骗了我? 我跑回家里,可是翻遍了整个冰箱也没有找到红衣女鬼。 “你给我出来。”我大喊。 “你把冉子约到你家里来,他的腿就会没事。”红衣女鬼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随后掏出手机,给冉子打了电话。电话里冉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她说,她要照顾一北,走不开。 “如果不想一北有事,就马上来我家。”我几乎是用吼的。冉子可能被我的声音给吼愣了,电话那边好半天才回过神,“好的。” 冉子到达我家之前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想的最多的就是我们的以前,我们四个人,那么多的回忆。可是那些日子,似乎就是一去不復了,想着,竟落下泪来。 冉子摁响我家门铃时,我在红衣女鬼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喜悦,我没有想太多,不假思索的拉开门。可是很快,我便为我刚刚所做的事情感到了后悔。我知道我又犯错误了,而且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冉子的前脚刚踏进我家,红衣女鬼就自冉子的耳朵里钻了进去。我想叫,可是没有叫出声来,我捂着嘴,眼泪滚滚如流。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北了。”冉子对着我笑,那么熟悉的笑容,那么熟悉的声音,可是在冉子的眼神里,我却看到了一抹阴冷的幽怨。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妖妖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我抬起满脸泪痕的脸不知所措的望着冉子,此时她眼神里全是迷茫。 “妖妖,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一北?”冉子问,浑身颤抖的厉害。 我擦干眼泪,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它都是已经发生的了,现在我所要面对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 “我们一起去医院。” 走之前我翻出了我的存摺,并带走了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冉子没有问我原因,我知道“她”一定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这个房间里有我的恶梦,我在也不想回来了。我要离开,越快越好,我要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所有人。 “除了死,你是无论如何也结束不了的。” 冉子的车上,她这样对我说。她的声音很阴冷,眼神里暗射出一股让人不寒而立的东西。我的浑身一颤,想哭,可是却没有哭出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恨恨的问,此时我想我终于可以明白阴齿老人对于那条恶狗的仇恨之心了。 “你还是想想,你想要什么吧。” 冉子笑了,她还是她,可她已不在属于她。 我将视线落在窗外,我看到了让自己心惊的一幕,马路上的游荡物,全都远远的躲开了我们的车。在他们的脸上,有着不约而同的惊恐,那种惊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追杀一样。濒临死亡,却又比死亡更可怕。 第33页 我喘息着,感觉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坐在我身边开车的“冉子”,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一个鬼那么简单吗? 妖妖的失落 到达医院后我才知道,原来一北和倾城居然住在同一家医院里。下车之前,冉子似笑非笑的告诉我,三个条件中的第一个条件我做到了,如果第二个和第三个其中的任何一个出现问题,那么这两个男人都必须死。 冉子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裂开了嘴,腥臭的血腥味熏的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两个和自己似乎毫不相干的男人,竟搭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且就连自己,好像也已命不久矣。 想着我有些冲动,人一冲动就容易犯傻。我指着“冉子”的鼻子骂,“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就要离开,我看你能把我如何。” 我推开车门刚下车,一张脸皮就嘲我飞了过来,我还未来得及躲闪,脸皮就已紧紧的贴在我了我肩膀上。发出了一阵“丝丝丝丝”的声音。我噁心的看着这张鲜血淋淋的脸皮,想用手拍掉,可是脸皮如同吸盘一样,试了几次没成功后,我决定脱下我的衣服。 “即使你脱了衣服也没有用,那只会招来更多的东西。”冉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她的胳膊抱在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不屑样子。现在我真有种想找几十个民工蹂躏她一番的冲动。 “如果你肯乖乖的,我可以让你拥有很多钱。” 人怎么能斗的过鬼?我自嘲的笑,“你先把这张脸皮拿开。” 冉子只是笑,脸皮迅速的收缩,化为一缕白烟,很快的消失在了空气里。 “很多钱是多少钱?”我无法确知自己现在说的这句话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心里现在有点小小的蠢蠢欲动。 “你无法想像的,不光是钱,我还可以让你得到任何一个你想得到的男人,不管他是谁。”冉子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和红衣女鬼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如果时光真的能倒退,那我一定不会在那样选择。 “真的吗?”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如果我想要女人呢。” “哈哈,女人这更容易。” “你能让我在今晚得到他,那我就相信你。”我随手指着停车场一处gg牌上的男星说。 “可以,但是你必须在三日内做到我说的第二个条件。”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我竟然答应她了,而且答应她的同时,我还告诉自己,不能后悔,无论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我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医院的干净是仅次于火葬场的,我所谓的干净,当然不是指灰尘。我跟在冉子的身后进了电梯,原本一直挂在电梯上的一个只剩下半个脑袋的病人,在见到冉子进来后,慌不择路的从电梯上面掉了下来,瞬时摔的四分五裂,然后这些碎片又各自匆匆的从电梯的缝隙处钻了出去。 看到这一切,我想我应该害怕的,可是我却害怕不起来。我觉得冉子就是一个最好的辟邪工具,但是我又一想,现在的冉子不是在以前的冉子了,鬼为什么会怕她?如果她真的是被红衣女鬼附身了,那么那个红衣女鬼,也应该是高于鬼之上的东西,可那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一北见到我们进来后,动了动身子,我望着一北憔悴的样子,心中不由的一颤。在一北受伤的腿上,居然坐着一个浑身流浓的恶鬼,鬼看到我在看它后,对着我裂了裂嘴,嘴一裂浓黄的汁水就从它的口里流了出来,然后快速的钻进了一北的腿里。 怪不得一北的腿伤会越来越严重了,有这样一个恶鬼缠着,在高的医疗水平也治不好他的腿。 我对着恶鬼瞪了瞪眼睛,恶鬼像是以为我在逗它玩,居然笑的更加欢快了。 一北的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喘着粗气,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腿上。我知道他在痛。 我拉了一下冉子,小声的问她怎么不不快点把那只恶鬼给赶走了?冉子回望我一眼,眼神带着漠然。 “妖妖你在说什么?” 该死的红衣女鬼,居然在这个时候不见了。我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步拉住了恶鬼的脑袋,狠狠的拽了一下,谁知道恶鬼没有被我拉下来,它的头倒是让我给拽断了,沾了我一手浓黄的汁水。 “嘿嘿嘿。”手中的恶鬼脑袋对着我狰狞的笑,让我浑身一阵发悚,我用力的将他扔进了垃圾筒,然后又去掰他的身体。待我好不容易把这只恶鬼处理干净,并把垃圾筒里的恶鬼倒进厕所冲进下水道,回到病房后。 一北和冉子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妖妖,你没事吧?”冉子小心翼翼的问,生怕一个不小心我也把她给冲进下水道一样。 我拍拍手,看着面色渐渐恢復红润的北,笑笑,“最近我遇上一个跳大仙的神人,他教给我驱除病魔的方法,一北,你现在感觉腿上还痛吗?” 一北微微迟疑了一下,小心的动了动腿,然后抬起脸貌似深情的望着我,“妖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难道还需要问我吗?”我将视线落在他的腿上,我能看到他伤口癒合的情景。 第34页 “一北,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冉子的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担心,我有些黯然,难道冉子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一北有些失神,冉子见此跑到外面叫来了医生,在医生对他的初步诊断后说,“有点奇怪,病人的腿开始转好,已经不需要在做截肢手术。” 冉子冲动了抱住了一北,浑身颤抖的厉害,喜极而泣,我想到了这四个字。 我转过脸不在看他们,我的心里微微刺痛一下,我想起了冉子在不久前对我说过的话。 “我相信爱情,但仅仅的只是相信,我不会更不可能在去偿试,但是妖妖我希望你会幸福,那怕你为了幸福而远离我们。” 我想哭。 我去洗手间里点了一支烟,抽菸的时候外面有护士敲门,“不要在厕所里抽菸,要抽就到阳台上。”我没有理她,摁灭香菸出来时,我望着镜中的自己,竟发现自己满脸泪痕。 我很想说,“幸福是有的,只是看你抓的对不对?我们曾经都抓住过错误的爱情,我们曾经都被爱情伤的体无完肤。” 我洗了洗脸,抬头时,我在镜中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我希望冉子可以幸福。”我沙哑的说,红衣女鬼抬起脸,“你的这个要求我暂时还不会答应!” “为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红衣女鬼说完,又那样消失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很多人在看我,眼神里带着微微的惊恐成份。我猜想,他们一定把我当成精神有问题的人了。 “对不起。”我说,“我刚才在背台词。” 我的话瞬间打消了所有人脸上的惊恐。 回到病房,一北和冉子已经分开,冉子快乐的坐在一边给一北削苹果吃,一北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久违的喜悦,似乎他是在说,“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一北,你没事我先走了。” 冉子抬起脸,停止削苹果的动作。 “妖妖,谢谢你。”冉子说。 “在坐一回吧。”一北说。 “不客气。”我对着冉子笑笑,“晚上我约了人,一北明天我在来看你。”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我想我是足够坚强的,计程车上,我接到了一个老朋友的电话。 “妖妖,最近回家生孩子去啦?” “生你个大头。”我笑。 “得了,我的妖妖小姐,老规矩。” “大头,这次是什么生意。” “酒吧转让。” “你忘记我说过我要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说着我想起了一北受伤的原因,如果真是那个穿校服的女生,她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投胎呢? “农村的房子好转手吗?” “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事物。” 我和大头闲扯了一会后,车子就到了倾城家的楼下。 “这酒吧你要不要?” “考虑好了给你打电话。” 下车后,我刚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后背有阵奇怪的凉意。我转身,看到了一个漂亮的让我想非礼的小男孩。 “姐姐,谢谢你。”小男孩说。我定望着他,努力的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小男孩。又帮助过他什么,他为什么要谢谢我。 “你谢我什么?”此时的天色开始擦黑,路上的东西渐渐多了。 “你忘记我了吗?”小男孩低下头,在抬头时,变成了另一种样子。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出现在倾城家的那个小孩子。 “我还是喜欢看你刚才的样子。”我笃定下自己,他的这一突然转变,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小男孩笑了,一裂嘴,一颗牙掉到了地上,很快他又变成了刚才的漂亮样子。 “姐姐,我找到了我丢掉的东西,我也报復了杀掉我的人,我变成了我原来的样子。” 小男孩说着,哭着扑到了我的怀里。在他抱住我的那一剎,我感觉到了一阵冰凉,我拍拍他的头,“你几岁了。” “7岁。” “你是怎么死的。” 我觉得我应该好好的检讨自己,为什么最近总是喜欢问一些不应该去问的问题。 “我被家里的阿姨从楼上推下去摔死了,我把她吓出了精神病。”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小孩子的口中,让我有些难过。 “你叫什么名字?” “跳跳。” “跳跳,命中注定的事情,不要去强求,好孩子不应该去做坏事,虽然你家里的阿姨不对,可是我想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听姐姐的话不要在呆在这里了,去你该去的地方。” 小男孩点点头,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明白了还是假的理解了,说这些话我完全出于教育一个孩子的立场,我的本意是,这样的人,吓出个精神病是轻的,把一个小孩从楼上推下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轻的。 “跳跳,姐姐要走了,你也快点走吧。”我微微不舍的把跳跳从我的怀里推开,我奇怪,心中为什么会有不舍,这种东西,我不是巴不得他们离我越远越好吗? 第35页 “姐姐,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哦,我们还会在见面的。” 跳跳说完,对我挥着手飘走了。我看着跳跳消失后,长出一口气,向倾城家的楼上走去。上楼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跳跳最后对我说的这句话,还会在见面,难道是我真的命不久矣?不久将要和他在另一个世界碰面,想到这里我隐隐的有些失落,不过,命中注定的事情,不是说躲就能躲过的。放松点,我告诉自己。 倾城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我进来后,对着我笑了,很若有所思的笑,我的心里一阵七上八上。 红衣女鬼说,得到倾城的身体。 我平静下自己,坐到他的身边,我期待着。期待着即要到来的夜晚,会让我的生命里又发生些什么改变。 搭错车 如果让我用两个字来形容人生,我会说“搞笑”。 我还未把倾城家的沙发坐热,花蚕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十万火急的事情。 “陌离的尸体在火葬场出现问题了。” 一句话让我从沙发上炸跳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着照顾倾城,我似乎已经把陌离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怎么了?” “火葬场烧错人了。” “什么?人都能烧错。” 原来那天早晨一北出事后,花蚕和冉子联繫不到我,就把陌离的尸体继续存放在了火葬场,打算等找到我后,在火化陌离。 “我刚接到火葬场的电话,早晨他们就把陌离火化了,骨灰都让人给领走了,他们是晚上清查的时候发现弄错了。” 我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万一陌离的骨灰在让人给安葬了,那我们岂不是要把陌离重新给挖出来? “我马上去火葬场。” 倾城在我的谈话中听出了什么,见我挂断电话后说,“我陪你一起去。” “不了,你好好休息,我晚点会回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好像已经是倾城的什么人了一般,心里有点幸福,还有些难过。 “好的,我等你,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立秋之后,夜里的凉气很重。 等车的时候我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在考虑是不是该开自己的车,反正命不久矣,撞到鬼就撞到鬼。突然我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没死之前,是不是先去给自己多烧点好东西,等到了那个世界,也好继续的快活。还有自己曾承诺过陌离,要烧男人给他的,现在都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不知道陌离等得是不是很着急。 车子等了好久才出现,上场后,当我报出火葬场这三个字时,司机一脸回不过神的望着我,我知道他是想问这么晚了去哪里干什么? “一个朋友被烧错了,我砸火葬场去。”我不假思索的说。 “嘿嘿。”司机怪笑两声,“我家就住在哪里,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我看看我认不认得。” 司机说话的空档,车子已驶上马路。 我的心里战慄一下,刚有点害怕的感觉,却很快的意识到,司机是在开玩笑。 “我在民国的时候就死了,你呢?什么时候死的?”我压低了声音,阴森森的讲。 “哦,我前几天刚刚死的。” 司机说完转脸看向我,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一条很大的裂缝,他的一只眼球鼓了出来,看上去又大又狰狞。我笃定下,没想到真上了鬼车。 “你这样会吓到我的。”我说。 “对不起。”司机恢復了正常的样子。 “你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去投胎啊?”司机饶有兴趣的问。 “做人太痛苦,还是当鬼自在。你也真是敬业啊,死了还继续当计程车司机。” “我也不想,可是我的阴寿未尽,还要在等二十年。没办法我只好多出来赚点钱,好贿赂下阴间当官的,让他们早点让我去投胎,投到一户好点的家庭去。”司机的语气,有些沉重。 “让你的家人多给你烧点钱不就得了,何苦遭这份罪呢?” “他们给我烧了,可是钱全是假的,我的家庭一直不富裕。”司机欲言又止,我发现他好像有种要哭的感觉,我是个善良的人。 “我给你烧,你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告诉我,明天早晨我就烧给你。” 司机吃惊的望着我,“你怎么烧给我?” “因为我是人,一个能看得到鬼的人。” “啊,那谢谢你了。” 车子在这时到达到了火葬车,司机没有要我的车钱,下车的时候,他说,“不要去买那种印好的冥币,这里不好用的,买那种元宝。” 我点点头,他的生辰和名字被我记在手心。 花蚕先一步到达了火葬场,见到进来后,她问我手机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无法接通。我想告诉她,可能是上了鬼车,信号无法接收,可是想想算了。 火葬场的办公室里,领导模样的男人正在和一群人说话,那群人的情绪看上去激动。花蚕告诉我,那就是原本应该火化的人的家属。我站在门口,看到办公室的窗外有很多脑袋,很多个好奇的脑袋,我想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一些东西正在看他们时,火葬场一定又会接几单生意。 第36页 “我们会承担这个后果的。”这是这个男人一直强调的话。 但是这些人似乎一点都不想放过这个男人,眼看着他们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我走到办公桌前,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人家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是谁?” 我这一拍桌子,似乎将人群的怒气拍的更加旺了。怒气一旺,窗户边的东西就受不了,全都灰熘熘的跑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领导模样的男人无奈的看我一眼,我拉花蚕坐到一边,看他们继续纠缠。 “你不应该在晚上来这里的。”我对花蚕说,我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住这里的阴气,万一在生出个鬼胎可就坏了。 “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来处理这个事情吧。” “冉子呢?她不来?” “她在照顾一北。”花蚕笑,“妖妖,你确定你没事吧?” “你指的是什么?” “冉子和一北啊,我觉得冉子好像陷进去了。” “和我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力对吧。” “原来你仍旧还是在逢场作戏。” “这么久,都习惯了。” 花蚕没在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人群的怒火不久被渐渐的熄平。处理的结果就是这群人的赔偿金比原来多了一些。他们走后,领导模样的人问我们有没有什么要求? “復原她原来的样子。”我这样说。 男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 “我们希望她能早点安息。”花蚕这样说。 “恩。”男人像是有些感激,“明天一早我们会安排的,你们上午9点过来就可以。” 我们没有和男人在多说些什么,我拉着花蚕急急的离开了,夜越深,那种东西越多,我真的害怕花蚕肚中的孩子受到伤害。我想自己是很自私的,毕竟,这也是红衣女鬼的其中要求之一。 开车离开火葬场后花蚕问我要去哪里?我知道她的意思是问我要不要去迷情。 “有些累,半路让我下车就可以。”我说。 “是不是要去找那个警察?”花蚕一脸我早已经把你妖妖看透的样子。 “你总得让我找个依靠吧。” “这个肯定没问题,不过问题是还有三天迷情就转给另人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有些吃惊,迷情可是花蚕一手打理起来的,从最初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店发展到现在可花了花蚕不少的心血。 “就在你失踪的这些日子。”花蚕带着责怨,“医生说我不能太操心,不然孩子很容易流产。” 流产这两个字让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既然医生这样说了,你就好好的休养,那你把店转给谁了?” “哦,是一个中介,他说会尽快帮我找到买家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中介叫什么?” “外号好像叫大头。” “哈哈。”我笑,“大头给我打电话了。” “难不成?”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酒吧我要定了,毕竟这里面有我们四个人的回忆。” 花蚕的情绪一下子失落下去,“很沉重的回忆。” “不要去想太多了。” 我拍了拍花蚕的大腿趁机又占了下便宜,花蚕扑哧一下笑出来,“妖妖啊妖妖,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很喜欢花蚕的笑,就像我很想看看倾城的裸体一样。 我和花蚕一起去了迷情,我们给冉子打电话,冉子吱唔了半天,终于在花蚕说,“你要不出来,我们就绝交后。”她磨磨蹭蹭的出现了。 此时的冉子还是冉子,但我知道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已不在是我曾认识的冉子。我不知道红衣女鬼有没有躲在她的身体里,我也不知道,此时她究竟是敌还是友。 “太重色轻友可不好。”花蚕笑着打趣。 “太沉迷男色也不好。”我说。 “不是啊。”冉子努力的想要辩解,“是一北他的身体不好,我要照顾他。” “他是你什么人啊?”我继续调侃。 “就是啊。”花蚕也说。 “我——,我——,你——,我想我又堕落了。”憋了好半天,冉子终于说出了一句还算整齐的话。 “好好把握吧,一北还算是个好人。”我说。 “什么叫还算是个好人,一北人不坏,就是贪玩了些。”花蚕微微的瞪了我一眼,样子看上去很逗。 “今晚不醉不归。”我提议。 “不行。”冉子和花蚕同时抗议。 “我说我自己还不行?” 冉子在这里坐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想走,我没说话,花蚕也没拦她。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今晚也许是我们三个人最后一次坐在一起聊天了。冉子走后花蚕失落的望了我一眼,我在她的眼晴里看到了不舍。 我没有去问她原因,继续一个人喝酒。我又开始回忆,想的最多的,竟是和一北在一起的情景。他说我是他的女人,他说爱我。我的心里有点痛,有点恨,甚至还有点小小的责怨。 第37页 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花蚕过来阻止我。我很不争气的,竟然抱着她哭了。 花蚕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 花蚕望着我,拍拍我的后背。 “妖妖,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理由值得我们去伤心。” 小男星 花蚕把我塞进计程车的时候,我已经哭的连我自己都不敢认我自己了。许是多年来积贊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而且爆发的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师傅麻烦你了,她失恋了,不要见怪。”花蚕的解释天衣无缝,失恋了?我真的是失恋了吗?为了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为了一个莫名奇妙的人? 司机问要去什么地方?我含煳不清的报出了倾城家的地址,花蚕嘱咐司机一定要把我安全的送过去。 “花老闆,放心吧。”司机和花蚕熟络的招唿着。 计程车开走的时候,我硬和花蚕来了个拥抱,吓的花蚕连忙挡住了肚子。母亲都有一种保护孩子的天性。我想笑她,可是没有笑出来。 路上,我一直在哭,司机一直在劝我。而他越劝我越哭的厉害,似乎我就是想哭给他看。下车的时候司机不放心,硬是想送我上楼。我恐吓问,是不是想占我的便宜。 司机被我的话给噎住了,吱唔了一会,见我走进小区后,这才开车走。真是一个称职的好司机。 上楼梯时,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空气中的味道也怪怪的。我没心思多想,掏出钥匙想开门,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钥匙。我敲了敲了门,头有些晕沉,门很快打开了,我头也没抬的走了进去,看到沙发就躺下了。这一瞬间我只有一个感觉,累。 迷迷煳煳的我听到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我想一定是倾城在问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又为什么哭的这么狼狈?我不想解释,眼睛闭上,就在也睁不开了。倾城过来推我,冷不防的,我胃里的酒精全都吐了出来。 我觉得倾城一定会让我搞疯的,他是一个那么爱干净的男人,而且,我好像还吐在了他的身上。 我听到沖水的声音,我站了起来,我承认自己有时很变态。我想起了红衣女鬼的第二个条件,得到倾城的身体。我闭着眼睛冲进了卫浴间,我摸到了他赤 裸的身体。他的肌肉很结实,这是我一直想要的。 巨大的男性气息扑过来时,我有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艰难的问,“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我,回应我的是更激烈的吻,激烈的仿似要将我溶化一样。 他将我摁在浴盆里,水很快湿透了我的衣服,他很着急,我暗暗的笑,满脸都是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哭,我也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浴盆的水很快的淹没了我,我想起了水和鱼的爱情。 这一夜我睡的很沉,心里一直有种无端的痛。小小的痛,却又让我唿吸困难。 快到天亮时,我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的梦,是个恶梦。 我梦到一北拉着我的手,好像是在对我求婚。我刚想说些什么,画面中就出现了冉子,激动的冉子,手里拿着明晃晃刀子的冉子,我看到她在吼,很狼狈,也很无助。我不确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冉子和一北两个人之间,不会幸福。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旁边的男人正背对着我躺着,他的皮肤偏黑,是健康的肤色。我上前抱住他,他醒了,转过脸来。 我们同时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错愕。 “你是谁?”我们同时问。 “你为什么跑到我的家里来?”男人勐然拉住被子挡在自己的胸前,看上去就像是被人蹂躏的小媳妇一样。 “你为什么不把你家的门关好?” 男人的表情有些僵硬,情绪看上去很激动,他慌慌张张的从床上掉了下去,开始穿衣服。我看着他这张还算很帅的脸,觉得好像有点眼熟悉,很快我意识到了什么。原来是这样,他是我和红衣女人赌气时的一个条件。红衣女鬼也真是厉害,居然真的做到了。 “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男人几乎是用吼的,吼完之后,眼眶红了。我微微无奈,好像我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我暗笑,沉默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昨晚我喝多了。” 说完,终于我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听听这话,那么的熟悉,是很多电视和电影里常会出现的一句台词。 “你——”男人的脸涨的透红,我有点闷纳。 “我怎么了?这事,你也没吃亏啊!”我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我觉得这个样子一定很欠揍,就像电影里那些个得了便宜还装傻的坏蛋一样。 “你——你——你走。” 男人结结巴巴的喊,我猜想他定是被我给气坏了,我有点自责,穿好自己的衣服。走之前我顺便在他的厨房里拿了点吃的,此时他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 “你真没吃亏。”我拍拍他的肩膀,模仿了一下电影里的那个葛大爷的声音,语众心肠的道。 “你——”男人瞪着我,一副被鱼刺卡住喉咙的样子。 “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如果想我我还会在回来的。” 第38页 我承认自己某些时候是很欠揍的,但是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小男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异常反应,不都说他们那个圈子很“乱”吗?莫非? “你还想干什么?”见我还不走,小男星像是有点慌。估计他一定是在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孽?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我这一问不要紧,我看到他的眼泪哗的流出了眼眶。上苍啊,原谅我吧。我在心中默念。 “怎么像个小——。”我想我真的是明白了什么。 “不会是让我给猜对了吧?”我坐到他的身边,他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是啊,让你给猜对了,怎么着吧。”小男星扯着脖子红肿着眼睛喊,让我忍不住有种想掐他脸的冲动。 “多少钱,我赔给你。”我又说了一句很欠揍的话,我觉得自己蛮幸运,居然在这个繁华而又迷离的都市里发现了一个原始物种。不过是在被我给“玷污”后发现的,可惜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小男星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一个女人。”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喝多了走错门了吧!” “你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 “谁?” “林大海。” 林大海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是个经济人,不过网上对他这个人的评论可不是很好。 “即来之则安之吧,小朋友,我要走了,有机会在见。” 我不想去解释什么,也许我前脚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在也不会相遇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男星突然问。 “你多大了?” 此时的阳光照在小男星那张蛮有轮廓的脸上,将他脸上的小绒毛一根根照的很清楚。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未成年。 “17。”小男星报出了一个让我想跳楼的年龄,我居然和未成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叫妖妖,你呢?未成年的小男星。” “秦淮。” “很大气的名字,我记住了,我们后会有期。” 离开这里的那一瞬,我有种产所未有的潇洒感。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我需要在九点前赶到火葬场。 生命中无法预知的事情太多,出发的路上,一想到秦淮哭鼻子的样子,我就想笑。 我去的时候花蚕已经等在哪里了,还有冉子。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在差不多10点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我们换了原来的墓碑,即然安葬,就不要在去惊动陌离了。不过我还没有给陌离买我承诺买给她的东西。我去订做的时候,老闆说最快下午。我买了很多元宝,我没有忘记昨天的那个鬼司机,一边烧我一边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先给自己把元宝烧好了? 在一切都处理好后,冉子和我们打了声招唿就急匆匆的走了。 “冉子真的变了。”我感慨。 “每个人都会变的。”花蚕也感触到了什么。 “我觉得我不会变。” “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花蚕总是了解我的,我看了她的肚子一眼。 “好好的照顾自己,酒吧我会尽快接手的。” “妖妖。”花蚕的神色突然有些黯然,“我想离开一些日子,等把孩子生下来在回来。” “为什么?你在这里我还可以照顾你。”我知道花蚕做的决定很少有人能改变,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将她挽留住。 “我不想其他人知道我怀孕了,等我安顿好了,我会告诉你我新的地址,到时候你可以来看我的。” 花蚕笑了,有点苦涩。 “恩,我会当孩子的干妈,婆婆也行。”我试图逗花蚕开心的笑笑,可是我失败了。 和花蚕分开的时候,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的,花蚕是在逃避什么东西,而她这种情况,能逃避的就只有孩子的爸爸了。 可是那个男人会是谁?花蚕为什么要躲着他?我知道红衣女鬼肯定知道答案。 做人不能没有想法,但也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想法多了会累坏脑子的。 我是一个好奇的人,花蚕的这一举措让我对那个男人越来越好奇了。 下次红衣女鬼出现,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忍不住问的。 到了倾城的家已是下午,倾城在卧室里上网。见我进来后,他站起身说,“你回来了。” 这句话让我有种家的感觉。 “你想我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我和红衣女鬼的约定只剩下一天半了。 “有点吧。”倾城微锁着眉头,样子很深情。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 我的视线落在了倾城的电脑屏幕上,桌面没换,还是一个女人后背的□写真。 “忘不掉的人就不要去忘了。”倾城这样回答,他的回答让我难过。 “倾城我想嫁给你,然后,你会娶我吗?” 六年 倾城抱住了我,很用力。 很多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的。我在他的怀里抬起脸,他的下巴很干净,我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听到他说。 第39页 “我不能娶你。” “那你娶谁?” “谁都不能娶。” “啊。” 我惊讶的望着他,我的想像力在这一刻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我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口,然后手指顺着他的脸一直指到了他的下半身。 “你不会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倾城看上去有点尴尬,“我答应过她的,只爱她一个人。” “谁?照片里的那个裸体女人?” 倾城没有回答我,蜻蜓点水般的在我的头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 “对不起。”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原谅你。”我是一个知进退,更不愿意去纠缠的人,但是做人,有时候不能做的太煳涂。 “你问吧。”倾城把我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无奈和疼痛。 “上次在冉子家谈论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可以当我的男朋友?” 倾城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嘆了口气,“我很自私,第一次见到你,就觉的你很特别,那天我说的是我的心里话,我以为一北是你的男朋友,后来知道不是,我又感觉他很喜欢你,所以我——。”倾城的语气听上去很沉重。 “你爱我吗?”我酸酸的问。 倾城又一次把我抱进了怀里,比刚才的力度还要大,这真不人像是一个大病初癒的人应该有的力气。 “我要你的回答。”我喘息着,怀疑倾城是不是打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妖妖,请不要逼我。”倾城听上去似乎很痛苦。 “好,那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把你家里的钥匙给了我?” “因为我想看到你。”这次倾城回答的很干脆。 “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生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我真的很想见识见识倾城的悲哀。我怕倾城不愿意告诉我,但好在倾城沉默一会后点了点头, “她是我家公司里的一名小职员,但我们是在网络上认识并相爱的。她是个孤儿,在我们在一起二年零四个月的时候,我把她带回了家里,可是我的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和家人闹了一段日子后,家人不知道从哪里查出了她以前的资料,原来她以前有过不良记录,在一家ktv工作过。家人以为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会和她分手,她们真的错了,我对她的感情没有因为这个受到一点影响,相反我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对她的爱更深了,我相信一个女孩子家一定是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才会去走那条路的。家人见我还是不愿意和她分手,就去找她,说给她些钱,让她离开,公司还会送她去国外深造,可她没有同意。闹僵了后我就从家里搬了出来,我们住到了一起,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开心的时刻。但好景不长,有一天她突然提出了分手,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最后被我问急了,她告诉我,她当初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我家里的钱。我说我可以理解,但她还是要分手,然后她还把他的新男朋友带回了家里,当着我的面亲热。” 说到这里倾城的身体有些颤抖,我拉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攥了攥,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就这样分手了,不久家人来找我,让我去公司上班,不让我当警察了,公司以后必需靠我撑管。我没有同意,他们把我关了起来,可是没关多久公司就破产了,家境一落千丈,几乎到了无处安身的地步,就在那个时候,我们收到了一张汇款单,妈妈在看到这张单子后哭了,她说,是她让她为了我的前程着想而离开的,当时妈妈就给了她这么多钱。我去找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死了。” 确实是一个够曲折的故事,我想我应该难过的,可我没有。 “是她不让你和别人结婚的?”我问,故事他说完了,可他并没有说出我想知道的东西。 “不是,我欠她太多。” 我想我是明白了,还真有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人。 “她死了多久了?” “六年了。” “六年里,你就一个女人都没有过?”我想我问的可能有点唐突,好半天他才默许的点点头。 “那你想的时候都怎么办?”今天的妖妖很欠揍啊,我在心中骂我自己。倾城的脸红了,把脸转到了一边。 “怎么不回答我?”我忍住笑,继续追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憋了老久,倾城出声了。 “那究竟是怎么办?” “妖妖你——。”倾城转过脸,脸红的像个草莓。 我终于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有泪流了出来,我想我是笑出了眼泪,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开心。 “妖妖。”倾城今天特别的爱抱我,“不要怪我。” “我从来不会怪任何人。”很快我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我死了,你会不会烧元宝给我?” 倾城愣了,足足得愣了二分钟,“妖妖,你不要吓我。” “我很认真的问你,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我望着倾城,他的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熬夜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哭了。 第40页 “会。”倾城很坚定的说。 “会和我□吗?” 我估计倾城这次会被我给吓傻的。看着他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形容。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房间里静的都能听到自己彼此的心跳。我们四目交接,彼此端视,最后我熬不住了,而恰巧手机在这个时候帮了我一个忙。 冥具商品店的老闆说,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男人做的都够结实吗?”我故意调侃希望能缓解下气氛,顺便在放松下心情。 “你指的是哪里?”冥具老闆笑呵呵的问。 “你们男人最重要的是哪里?” “早说嘛,这个都没做,不过不要紧我免费的送几盒药给他们,保证立竿见影。” 想必这老闆也是一个风趣的男人,可惜头秃了点,肚子大了点,不然也可考虑下别的事情。 我看一眼仍在做思想挣扎的倾城对冥具老闆说,“明天早晨我去拿。” 挂上电话我走到倾城的身边坐下,“怪不得会被枪打,动作这么慢,不打你打谁?” 倾城嘆了口气,“妖妖,我要是娶你你真的会嫁给我吗?” “那你真的敢娶吗?” 听倾城这语气,我觉得他似乎是想去改变些什么,突然我有点害怕,害怕他的决定和改变。 结果倾城又沉默了下去,我起身走进他的卧室,脱光衣服,然后尖叫了一声。 倾城果然上当很担心的跑了进来。 “发生——”倾城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此时我盘膝坐在床上背对着他。 “也给我的后背取张景吧。” 我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我微微失落,怎么会遇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或许一切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註定了吧。 “要吗?” 男人摆摆手。 我在倾城的床上躺上,我在思考着自己的以后,红衣女鬼说过,让我想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啊,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男人?金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花蚕有了孩子。 冉子有了爱情。 陌离死了。 我呢?死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活着的时候,我要的又是什么呢? 我又想哭。我觉得自己最近兴许是被爱哭鬼给盯上了,不然的话,那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哭了一会,我觉得没意思,穿好衣服,打算出去吃点东西。 我离开的时候倾城什么也没有说,呆滞了一样的盯着电视屏幕。 下楼后,不知怎得,我又去了那个投注站,买了很多张刮刮卡。 我就这样抱着一大堆刮刮卡去了一家餐馆。一边吃饭,一边刮卡片。 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暗了,我产生了一股想回家的冲动。我想自己最近肯定是神经错乱了,一会想要离开,一会又想回去。 秋天的夜晚,空气很凉,我瑟瑟发抖的站的马路上等车。 我告诉自己,死也要死的有气节一些。 游戏既然开始了,自己何不大胆的去玩一次,反正怎么样都是死,而又或许,我会赢了这场游戏。 侥倖的心理让我异常兴奋起来。我知道自己如果想赢,必须要知已知彼。而我现在对于红衣女鬼,完全的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上没有100%的完美。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红衣女鬼的破绽,也一定会在游戏结束前处理掉这个讨厌的红衣女鬼。 不过我也知道我自己,我会在红衣女鬼彻底离开前,得到一些我想要的东西的。比如说,男人,又比如说money,或者是其它的我想要的东西。 我是人,我真的没必要被一个鬼牵着鼻子走的。 一辆车在这时停在了我的面前,一个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 “我们又见面了。” “你出现的真是时候。”我笑,很开心。 黑毛 “鬼最怕的是什么?” 车窗外,是黑洞洞的夜色。此时车子驶离了市区,嘲着郊区前行。 “黑猫。”鬼司机回答。 “有钱了,连车也换了。” “租的,从来没开过,这还要谢谢你。” “你这不就在谢我吗?对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找鬼帮忙可不是一个好的注意,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我这样告诉自己。 “能帮上的一定帮。” “帮我查一个红衣女鬼的资料,我想你们阴间的派出所应该都有登记吧?” “没问题,我去帮你查,可你说的那个红衣女鬼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 “如果我知道,我需要你帮忙吗?” 鬼司机被我堵的哑口无言,沉默一下他又问,“那什么时候死的总应该知道吧?” “我只知道她是难产死的,家里很穷在农村,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行,我尽力吧。” “钱不够我会在给你烧。” “不用了,够用了。” “有多少人知道够用了这三个字。” “做人的时候,总是要有点想法的,你说的小洋区是这里吗?” 第41页 车子在此时放缓了速度,我顺着车前窗望出去,借着车灯的光,我看到了一些夜晚应该有的东西。 “是这里了。” 下车后鬼司机不放心我一个人,硬是跟在了后面。郊区的夜晚和市区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一个是空旷的寂静,一个是繁华的喧嚣。 来到一北房子的附近时,我一眼就看到了我要找的东西,那个穿校服的小女孩。 我走到她的面前,问,“为什么要把一北从房顶上推下来?” 今天晚上我本来打算回家找红衣女鬼交换条件,但是遇到了鬼司机,做人要学会利用机会,反正明天晚上我也是要来找她的。 我一直都想为一北受伤的事情讨个说法,顺便也想教训下这个小女孩,这么小就学会了伤天害理。 小女孩抬起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鬼司机,她的脸白的发绿,好像是长毛了一样。 “我没有推他。” “还不承认?”我嘲她走了一步,小女孩胆怯的缩了缩身子。 “是我姐姐把他推下去的。”小女孩的话,让我心里一阵七上八下,难道这个房子里有两个鬼? “你姐姐在哪里?把她叫出来。”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原想上前把她拎起来,但是又怕吓着她,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拎的动鬼。 “我真的不知道,她那天是突然回来的,然后把那个人推下去就走了。” “你骗谁呢?” 我有点生气,最讨厌这些说谎的孩子了。 “我没有骗人,你们大人才最爱骗人了。”小女孩扯着细细的脖子喊,喊完她哭了,哭的两只小眼睛通红,然后用两只通红的小眼睛牢牢的盯住了我。 “我觉得她不像是在撒慌。”鬼司机吱声了。 “你怎么知道?” “我也有孩子。”鬼司机走到小女孩的身边给她擦了擦泪,“既然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哭?” “妈妈和爸爸不要我了,她们说要出去赚钱给我买好吃的,可是他们却在也没有回来。” 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哭的更厉害了。鬼司机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我们不哭了,你想吃什么叔叔给你买。” “你那么喜欢她,不如带她走吧。”我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个厚道的人,但这个建议我却是发自内心的,一个小女孩孤孤单单的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想想也确实挺可怜的。而且鬼司机把她带走了,她晚上就在也不会出来吓人了。不由的我想起了陌离,一北和倾城都死里逃生了,那我、冉子还有花蚕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突然的,我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红衣女鬼不让花蚕打掉孩子,她是不是想让花蚕死在产房里?就像她死的那样。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不能让红衣女鬼得逞。但红衣女鬼不得逞一北和倾城又都会死。正矛盾着,听到鬼司机说,“你愿意跟着叔叔走吗?” 小女孩抬起满脸泪水的脸,看看鬼司机又看看我,我猜测她肯定是想知道我和鬼司机是什么关系。 安静了一会,小女孩点了点头。 “好的,那么你告诉叔叔你的姐姐在哪里?” “我真不知道。” “那她叫什么名字?又为什么要把人从房顶上推下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她叫张若飞,我叫齐童童。” “又开始说慌了。”我在一边插话道。 “我没有,我们是同母异父。” 我们回到市区,已是晚上十二点。晚上鬼当然是不需要休息的,他们是越到了晚上精神越好,我可不行。我让鬼司机把我送到了倾城家的楼下。 “你家住在这里?”鬼司机在我下车之前问。 “一个朋友的家,谢谢了。”下车后我刚想走,却突然被鬼司机喊住了。 “我想起一件事情,前不久有个红衣女人曾坐过我的车来过这里,不知道和你说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哦,她长什么样子?” “长头髮,样子没看清。” “有可能,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晚安。” 鬼司机说完坐进车里,车子很快的消溶在夜色中,而我的心却在也无法平静下来。 直觉里的感觉让我相信,这个红衣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家冰箱里的那个红衣女鬼。可是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回去的时候倾城已经睡着了,我站在他的卧室门口刚想开点思想上的小差时,一双冰冷的手攀上了我的肩膀,我想喊,可他的另一只手已牢牢的捂住了我的嘴,我一个趔趄跌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怀里很冷,那种冷直入人的心脏脾肺。 “不要喊,是我。” 我听到了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刚想她,她就出现了。我挣扎的摆脱开她的钳制,摁开了客厅的灯。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要我想去的地方,没有去不了的。”红衣女鬼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她的脸,她的脸上有很多血,伤口很深,皮肉外翻,看上去像是被什么给抓伤了。 第42页 “让谁给毁容了?”我讽刺道。 “和你无关的事情最好不要问。”红衣女鬼说着低下了头,头髮牢牢的遮住了她的脸,我暗笑,也许这就叫没脸见人。 “那什么事情是和我有关的?” “你不可以和倾城发生任何的关系,而且你们以后最好不要在见面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的话我会让花蚕和冉子在最短的时间里死去的。” “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告诉我,她们的死活和你没有关系。”红衣女鬼在这时抬起了她那张全是鲜血的脸牢牢的盯住了我,我的心里有些害怕,因为我发现她的眼球居然是红色的,很红很红的红色,就好像有血要流出来一样。 “不见就不见,天下又不是没有男人了。”我笃定下自己,对着红衣女鬼露出了一个很鄙视的目光。 “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是你把第二个条件取消了,我可不会在去帮你做另外的事情。” “你只需要做好第三件事情就可以了。” 红衣女鬼说罢,穿墙而过,只留下一股凉意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我长出一口气,关上客厅的灯,将倾城给我的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我原本想留张纸条给他的,可是想想,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有些事情,我想还是不要说的太透彻。 下楼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种微微的不舍,这个男人从此便在和我的生命无关。我想我离开也好,离开了他就不用为难了,离开了他就可以守着他对爱人的诺言,一生一世。 我不知道现在我应该去哪里,在午夜的马路上傻愣愣的站了一会后我想,还是回家吧,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到家已是凌晨二点,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最近一直没的打扫,家具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尘。不知道红衣女鬼现在有没有在冰箱里。 打开冰箱,闻到一股刺鼻的腐烂味,红衣女鬼没在里面,是冰箱里的食物变质了,长了一层黑黑的毛。关上冰箱,我脸没洗牙也没刷,就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不管发生什么,终究都会成为过去的。我默念,心里有点酸涩,我又想哭,我用力的攥住被子,告诉自己不准在有眼泪。 清晨5点,小区的环卫工作打扫卫生时,在小区的花坛发现了一只没有头的死猫,一时间小区又热闹起来了,大家议论纷纷说,是不是小区里出现了虐待动物的人。 这个消息是居委会的王大妈告诉我的,上午8点,王大妈过来敲门跟我收物业费时,顺便又和我啰嗦了一下这个事情,上了年纪的人,都好管点闲事,也好和别人聊天。 “做人千万要有爱心啊,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都是长眼的。”王大妈绘声绘色的讲。 “要是人人都像王大妈你这样好心肠,就好了,你看连个物业费也亲自上门收,你打个电话我直接给送到物业办公室就行。”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忙,我怕你忘记了别在给你停水停电,反正大家都是邻居。” “那真是谢谢你了。” 王大妈走后,我又躺回床上,打算继续睡,可是越躺越清醒,索性我去厨房煮了杯咖啡,我想在今天和大头说说酒吧的事情,早点的把花蚕的酒吧接过来,花蚕也能早点的安心养身体。, 咖啡煮好后,我正打算倒进杯子里,突然的,我在厨房的桌子上发现了几个奇怪的脚印,厨房的桌子因为我很久没擦,上面已经落上了一层灰尘,脚印虽然很浅但是将视线和桌面接近水平时却能看的很清楚,我仔细的观察发现,这些脚印应该是属于动物的。但我没有养宠物,家里怎么会有这些脚印? 我是一个想像力比较丰富的人,我想起了刚才王大妈说的话,我又想起了昨晚鬼司机说的话,我还想起了楼下鬼男人曾经说过的话,最后,我想到了红衣女鬼脸上的伤。 难道一切是这个样子的? 小区的那只猫抓伤了红衣女鬼,然后被红衣女鬼给杀死了。鬼司机说过鬼怕黑猫,可是那个鬼男人却说猫怕红衣女鬼。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找到了杀死那只猫的兇手。 这只红衣女鬼也真狠心,竟然连猫的头也给扯断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某些东西,我急急的拉开冰箱,端出了那盘已经长了黑毛的美容汤,然后用筷子扎了扎那团黑乎乎的毛,很硬,我小心的把黑毛翻了一下,不由的我倒抽一口凉气,果然不出我所料,黑猫的头居然放在我家的冰箱里。红衣女鬼真是比我还变态。 “猫大人,冤有头债有主,谁杀了你你就去找谁。”我祈祷,然后将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扔进了垃圾筒。做好这一切后我给大头打了个电话,当我告诉大头转让酒吧的人是我的朋友时,大头很仗义的说,他不会收取任何的中介费。 我就是喜欢和这样爽快的人交往,我告诉他,以后来酒吧喝酒,全都会有折。 之后我又给花蚕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花蚕听上去不是很高兴,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冉子和一北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冉子把一北不小心从楼梯上推了下去,一北的头摔伤了。” 第43页 此时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冉子肯定又被红衣女鬼附身了,但我还是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问。 “真的?” “真的,我刚给一北打电话时冉子说的,正准备打电话告诉你,想让你陪我去医院看看他。” 红衣女鬼究竟想干什么? 先是让我和倾城保持距离,后又弄伤了一北,越想我越觉得混乱,但是我相信,我会慢慢将一切头绪都理清的。 因为我坚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就像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妖妖的毒誓 我和花蚕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昏迷的一北和眼睛哭的如同核桃的冉子。 “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花蚕担心的问,她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这一问,冉子哭的更厉害了,她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冉子说着有种想要扑到花蚕怀里的冲动,见此我连忙抢先一步将冉子搂进了怀里,花蚕微微感激的望了我一眼。 “别伤心了,我相信你肯定不是故意的,那么医生说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想一北也是真够霉的,这腿伤刚刚才好转,头又被摔破了。 “医生说他的头里面有淤血,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了了。” “什么?”花蚕震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空床位上,我屏着唿吸,有种想要将红衣女鬼油炸的冲动,她真是越来越可恶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冉子颤抖着,扑在了一北的身上,“你醒醒啊,醒醒啊。” 我拉开冉子,害怕她会在伤害到一北。我在想红衣女鬼和一北究竟有什么瓜葛,她会一次又一次的来伤害他。 花蚕在这个时候跑了出去,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泪水,我也很难过,但是我哭不出来,因为我总觉得事情还会有转机,突然的,我明白了红衣女鬼昨晚的做法,我想她一定算好了我会去找她,然后她在趁机让我帮她做其它的事情。可是这次我真的应该在去帮助一北吗?我犹豫了。 “妖妖你有办法是不是?上次就是你帮一北治好了腿,妖妖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冉子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大力的摇着我的身子问,她的情绪很激动,脸色很憔悴,哭的很狼狈,往日的骄傲和漂亮此时此刻在她的身上一点也找不到了。一瞬间我心软了,我不想,也不忍心看到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冉子。”我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妖妖,你救他啊。”冉子声嘶力竭的乞求,一点也不在乎我怎么样说她。难道这就是她的爱情? “你很爱他吗?冉子。” “恩。”冉子哭着点点头,“妖妖,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很累,虽然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脑子让驴给踢了?你忘记了你以前的伤了吗?”冉子的回答,让我有点小小的气愤。 “妖妖,你怎么样说我都可以,但是现在我已经陷进去了,我也不想自己变成这样,可是爱情不是一种可以控制的东西。”冉子仍旧在哭,不过情绪渐渐的平稳下来。 “好的,我答应你我会尽量帮他,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我什么都会答应。” 冉子的卑微样子让我的心里很压抑,这算什么啊。 “冉子,你得让自己幸福,你觉得你这样和他在一起会开心吗?” “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怕失去他。” 我想我真的被冉子的痴情给打败了,花蚕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的走到了一北的床边,看得出来花蚕在隐忍自己的悲伤。花蚕用手轻轻的抚在了一北稜角分明的面孔上,不知怎得,我突然有种错觉,花蚕和一北之间,真的只是邻居那么简单吗?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花蚕收回手,沙哑的说。 “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冉子,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相信会有奇蹟发生的。”我安慰花蚕,也在安慰冉子。 花蚕走后冉子不安的拉住了我的胳膊,问,“你说花蚕是不是喜欢一北?” “净瞎想,没听花蚕说他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吗?要是一只狗你从小养到大,它受伤了你难道不会难过,更何况一个人。”说完后,我觉得我这个比喻用的似乎太不恰当,不过还好冉子没在意我把一北和狗比较。 “哦。”冉子应一声,坐到一北的床边,紧张的拉起了他的手,“你一定要醒来。” “你真的希望他能醒来吗?”我不知道自己的那根筋搭错了,竟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你——”冉子迟疑的望着我,“妖妖,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不知道怎么说了,“冉子,我没别的意思,属于你的东西终究会属于你,不属于你的东西留也留不住的。” “我知道,但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 冉子的执着此时在我看来就是一种病态,望着冉子眼中的深情,我掏出烟走到了阳台上。原来太爱一个人,未必是一件好事。也许长痛不如短痛,或者真的像冉子说的那样,她会让一北爱上她的。抽完一根烟后我走进病房对冉子说,“我去找人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救他,你好好照顾一北吧。” 第44页 冉子点点头,用力的攥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凉,我察觉到了哪里不对,果然我听到冉子说,“你不用出去找人了,我就在这里。” “你早就知道我会找你,说吧,我需要做什么?”我恨恨的望着“冉子”,很想将她碎尸万段。 “很简单,今晚让冉子回家和她妈一起住,一北就会醒了。”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冉子,越来越不明白红衣女鬼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也许自一开始,我就没明白过。 “还需要我在重复一遍吗?” “我不明白,你可以控制冉子的思想,为什么还要我帮助?你完全可以自己让冉子回家。”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冉子对着我笑了,很阴森的笑容。 “好的,我答应你,那让她什么时候回家?” “今天晚上。” 冉子说完表情呆滞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妖妖,你想到办法了对不对?”冉子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激动。 “是的,但是你今天必须回家和你的妈一起住。” “可是一北。” “你想救他,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的话,我真的帮不了你。” “好的,我听你的。”冉子点点头,恋恋不捨的望着一北,“我需要现在就走吗?” “天黑之前回家吧。” 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了,我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红衣女鬼老是咬着冉子和一北不放?莫非是冉子和一北曾做过对不起红衣女鬼的事情?这个想法,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冉子离开的时候,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原来她的妈妈和局长结婚了,“代我和阿姨说声新婚快乐。”我说。 “恩,帮我好好的照顾一北。” “放心吧,我保证明天早晨你来的时候,一北就醒了。” “妖妖谢谢你。”冉子抱着我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给我弄脏衣服。”我的心里很难过,因为我隐隐的感觉到今天晚上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冉子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万事小心。” 冉子走后,我把视线落在了一北的脸上,人家不都说红颜祸水吗?现在怎么连蓝颜也成祸水了。我有些无奈,吃完医院发的病号饭后,冉子打来了电话,问一北醒没醒。 “天还没亮呢,明天早晨给我打电话吧。” 冉子刚挂电话,隔壁病房里就传来唿天喊地的哭声,我知道是有人死了,我有些好奇,反正也闲着无聊,我跑到走廊上,站到隔壁病房的门口,刚想往里看,就听到有人站在我身后说。 “做人不能太好奇。” 我转过脸,看着站在自己身后这个穿着病号服的莫名奇妙的老人,“大爷,你不也很好奇。” “我?”老人看上去像是有点惊讶,“是啊,我也很好奇。” 老人说完朝洗手间走去,我将自己的视线重新落回到病房内,医工在这时推着车子走了过来,在他们将死者抬上车子的时候,床单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这个瞬间我看到了死者的脸,我的心勐然跳动一下。这张脸刚才明明和我说过话,我知道自己又遇上鬼了,我逃命似的跑回一北的病房关上门。可我还没站稳,有人就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我忍不住的尖叫一声。 “哈哈,胆子那么小还去看死人。” 是一北,他醒了,此时的一北满脸坏笑,是让我熟悉的笑容。 “你醒了。” “听你这语气,怎么好像不希望我醒?” “那敢啊,我给冉子打电话告诉她一声,她很担心你。” “冉子?啊——”一北突然抱住了自己受伤的头,看上去很痛苦,我慌慌张张的跑到值班室叫来医生。但医生来的时候一北已经晕迷,医生检查后说,“病人的情况现在很不稳定。” “可是他刚才明明醒了。” “这种情况很难说的,他现在必须进特护病房,你快去办下手续。” 医生的话在此时就是命令,一北转进特护病房后,我躺在他刚才睡过的床,心里有点小小的复杂,红衣女鬼说一北会醒,刚刚一北确实是醒了。突然我有点害怕,害怕被红衣女鬼骗了,因为红衣女鬼只说他会醒,没有说他会醒多久。 一时之间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暗暗的发誓我以后在也不会相信红衣女鬼的任何话了,如果相信,我一定会七孔流血而死。发完誓后,我又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把誓言发的那么毒,七孔流血啊,是不是会死的很惨? 命案 这一夜我过的很忐忑,我一直在想,如果明天冉子来看到一北还没有醒怎么办?她会不会拿刀杀了我?或者,她又会不会冲动之下干出傻事。联想着不久前我做的那个和冉子一北有关的梦,我就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去洗手间洗了洗脸,之后去看一北。 往特护病房走的这一段路上,我一直在祈祷一北会醒,我在也不想看到冉子的狼狈,当然最重要的,我是不想让冉子以为我在骗她。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可是如果希望终究会落空,那还不如不曾有过希望。 第45页 当我看着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的一北时,我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红衣女鬼真的骗了我。我想我很快应该会接到冉子的电话,冉子一定会充满希望的问我,一北是不是醒了,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敢去想像自己把结果告诉她后,她的样子。 从来没有那一个早晨像今天让我这么难熬,眼看着探病的时间到了,特护病房里的一北,却仍旧像个死猪一样晕睡,我就不明白了,冉子这两个字中有毒药还是有毒气,一北为什么会在听到这两个字后突然变的那么痛苦。 我挣扎了一会,发现有来探病的人了,但是冉子还没有来,就连电话也没有打。 莫非是冉子想通了?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而把自己变的那么狼狈,但是我又一想这样好像说不通,虽然说女人善变,可也不能变得那么快吧? 终于我忍不住给冉子打电话,久久的音乐过后,电话无人接听,不详的感觉如电流一样迅速的遍布到我的全身,难道冉子真的出事了?我紧张起来,把电话打到了警局,想查一下她新爸爸家的电话,但是警局那边的人却怎么样都不给,最后我没辙,只好给倾城打电话。 “你要我们局长的电话干什么?”倾城小心的问。 “冉子的电话没人接,我担心会出事。” 好在倾城没在多问就帮我查出了他们局长的电话,但是同样的,电话打过去后没有人接,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倾城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局长家里出事了,冉子杀死了局长。 这个消息让我的头一阵晕眩,怎么会这样?我给一北找了个陪护,就急匆匆的赶往警局,我刚一到警局,就看到了倾城,我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他现在应该是休病假的。 倾城说有他在,问起什么事情来会放便些。我有些感激,我想起红衣女鬼的话,但此时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倾城帮着我很快找到了冉子的妈妈,我发现阿姨老了很多,上次见到她是在冉子过生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都说她和冉子很像姐妹。世事总是难料。 “阿姨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忍心问,但我没有忍住,冉子的妈妈抬头空洞的望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我很恨我自己,原本以为自己能帮冉子,可没想到,最后竟害死了她。 倾城把我拉到一边,让我不在要问了。 “可是——” “我帮你问过同事了。” “他们怎么说?”我异常紧张起来,我希望事情还会有转机的余地,冉子还那么年轻,她以后的路还很长。 “是冉子杀了局长没错,但是依照冉子的口供来说,是局长想非礼她,她出于自我保护才不小心杀了局长。” “那她是不是没事?” “凭她单方面的口供现在很难说。” 我低下头,攥紧了拳,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又相信了红衣女鬼的话?我发过毒誓,从今以后如果在相信红衣女鬼就会七孔流血而死,我努力的平息下自己体内的怒火,知道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了分寸。 “不要担心,我想她会没事的。”倾城拍拍我的后背,给我一种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感觉。 “我现在能见到冉子吗?” “现在还不行。” 离开警局的时候倾城硬要跟着我,他说担心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我问他是否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他的回答是,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并相信我。 “我要去找我家冰箱里的那只红衣女鬼,这些天发生的这么多的事情全都和她有关。” “我和你一起去。” 我没有在倾城的脸上看到我预期看到的惊诧,他的眼神很坚定。 “你不怕死吗?” “怕死还会当警察吗?”他的回答,无懈可击。 “你不会后悔?” “不会。” 我不喜欢勉强人,我说服我自己,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以后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选择造成的和我无关,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回到家,我原本想找那个鬼男人问一下有关红衣女鬼最近的事情,但是我却没有找到他,我想他应该是投胎去了,早点投胎早点开始,这就是生命的过程。 冰箱里没有红衣女鬼,我担心她是不是已经不住在这里,如果真是这样,我又应该怎么办?我看一眼站在我身后的倾城,我想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我趁倾城不备,吻了他,红衣女鬼不是说不让我和倾城发生任何关系吗?那我就硬要和他发生,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这个想法一产生,我便控制不住自己,此时倾城突然牢牢的抱住了我,他回吻过来,吻的那么深那么用力,我有些乱,唿吸开始变得急促。我不明确倾城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想去多想,但就在我们准备着进一步的亲密时,我的后背涌上一股凉意,空气的温度聚然下降,红衣女鬼出现了。 “你终于来了。”我离开倾城的怀抱,对着红衣女鬼冷冷的说。倾城似乎是感觉到了空气中凉意,没有说什么,而是坚定的看住了我,确切来讲,应该是看住了我的眼晴,倾城说过,曾在我的眼睛里看到过一个小男孩,那么此时,我想他一定也能在我的眼晴里看到这个披散着头髮,看不到脸的红衣女鬼。 第46页 “看来你真的打算让冉子和花蚕死。”红衣女鬼的声音听上去很阴冷也很气愤。 “如果我照着你说的去做了,她们难道真的会没事?”我冷笑。 “你肯定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听你的。” 红衣女鬼好像在颤抖,我猜想她一定是被我气坏了,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我禁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红衣女鬼抬起手,用锋利的指甲指着我,“你一定会七孔流血而死的。”说完她消失了。 倾城把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到了,妖妖,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是的,会有的。”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镇定过,我想起了鬼司机,我相信他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给我。而此时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花蚕,我要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承受的,虽然现在的一切都要从我和红衣女鬼做的第一次交易开始说,可是,既然红衣女鬼找到我又找到她们,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妖妖我想确认一件事情。”倾城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什么事情?” “你真的想嫁给我吗?” 倾城的这个问题在我看来问的很不合时宜。 “如果我能继续活着,我会认真考虑的。”我想笑,但我没有笑出来,我给花蚕打电话,花蚕说,她现在在飞机场。 “不行,花蚕你不能现在离开。”我一定要阻止她。 “妖妖,你不会理解我现在的感觉的。”花蚕有点哽咽,声音听上去很忧伤,我知道她哭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我平时所认识的花蚕。 “花蚕,让我见见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妖妖,再见。”还未等我说完花蚕就挂上了电话,我重新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突然的,我有种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感觉,倾城刚想对我说什么,我的电话响了,是冥具店的老闆打来的,问我今天到底要不要来拿货? 我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往冥具店走的路上,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的空白,我很烦,可我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东撞西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撞的头破血流。 “妖妖,那个红衣女鬼是从那场车祸后才找上你的吗?”倾城突然问。 “是的。”我长嘆一口气,“就是那场车祸。” “你知道红衣女鬼的身份吗?” “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怎么了?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目前还没有,你说过,她开始让你帮她找卡车司机,后来卡车司机死了,那这之后,她还有对你要求过什么吗?” 倾城的话勐然间让我意识到自己又犯错误了,“我好像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那她在也没有问过吗?” “好像是没有。” “如果真是这样,我感觉她的目的应该不是卡车司机,我相信她肯定让你又帮她做过其它事情对不对?” “是的。”我点点头,警察就是警察,分析事情很全面。 “是什么事情?” 我有点小小的紧张,考虑到底应该还是不应该实话实说,我担心倾城知道红衣女鬼的第二个条件,会有过于激烈的反应。 “怎么了?不方便说吗?” “我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因为有个条件就是关于你的。” “什么条件?”倾城放缓了车速转过脸看着我。 “她说让我得到你的身体。” 可能是倾城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并未表现出过强的惊诧,而是说了一句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他的话,“那你为什么没去做?” 我沉默了一下,承认自己被他的问题给噎住了,“因为就在我要行动的时候,她又让我不准和你发生任何的关系,最好连面也不见。”顿顿我又说,“你以为刚才红衣女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我明白了,那还有其它的吗?” “她让我把冉子约到我家里去,还有让花蚕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你按照她说的做了吗?” “是的,我把冉子约到了我家。”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我看到红衣女鬼从冉子的耳朵里钻了进去。” “什么?”倾城紧急剎车,没系安全带的我差点撞到车前窗玻璃上。 “很难相信对不对?”我自嘲的笑,“我想昨晚冉子杀死她的新爸爸一定也是红衣女鬼在作怪。” 倾城望着我,好半天回过神,“那你知道红衣女鬼为什么要杀局长吗?” “只有鬼知道。” “花蚕怀孕了?” 我点点头,我想起花蚕对我说过,不要让我告诉任何人,但是我却对倾城说了。 “孩子是谁的?” “我不知道,她不肯说。” 倾倾若有所思的望我一眼,沉默的启动起车子。 冥具店里倾城在看到那几位精壮结实的“男人”后,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想解释陌离喜欢这个,但又怕倾城把陌离想成那种没男人活不了的女人,便忍住了。 第47页 眼见着纸人被大火包围,我对陌离说起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冉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变了很多,昨晚她又误杀了她的新爸爸,我知道她肯定是被女鬼附身了。 花蚕怀孕了,可我不知道是谁的,我答应她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但我告诉了你也告诉了倾城,我不知道花蚕知道了会不会怪我,陌离在那个世界好好的享受吧,说不定很快我们四个人就会重聚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湿了,我抬起头,努力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陌离,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请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做? 红衣女鬼的身份 吃过晚饭,我开始在马路上游荡,倾城保镖一样的跟在我的身后,自从我对倾城说了红衣女鬼让我做的事情后,倾城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问题。 而此时,我唯一期待着就是鬼司机的出现,现在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我希望他能帮我查到些什么。 我在想红衣女鬼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为什么要伤害一北?又为什么借冉子的手杀死局长?愈想我愈觉得离谱,伤害一北附身冉子我都可以理解,可这个局长碍红衣女鬼什么事了?她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的脑子有点乱,倾城在这时突然撞了我一下。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我问。 “哦,没什么。” 撞完我后,我发觉倾城竟好半天才回过神。 “鬼才相信你这个样子没有想什么。” “妖妖。”倾城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认识这个红衣女鬼。” “啊。”我有点紧张,“你怎么会认识她?那她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 “男人也会感觉。” 我们继续一前一后的走路,倾城的感觉让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奇怪,但我没多想,我又继续思考局长和红衣女鬼会有什么关系,想着想着还真让我想到了他们之间可能的交汇点。 “倾城问你件事。”我突然的转身说话吓了倾城一跳。 “什么事?”倾城愣一下。 “你们局长这个人,平时的生活作风怎么样?” “这个我不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说他包养情妇。” 倾城的回答,让我明白了些什么,红衣女鬼说过,她曾经被人给蹂躏过,也说过,蹂躏他的人中就有警察。如果这个警察就是局长,那么借冉子的手杀死局长,是在简单不过的復仇方式。我有点小小的喜悦,目前为止,至少让我想通了一个问题,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红衣女鬼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真的仅仅只是想为了自己报仇,若真是如此,她何不一开始就找到冉子,也不用这么的大费周章。 “妖妖,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倾城敏感的问,他问话的时候,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只鬼,鬼对着我招了招手,我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鬼男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绕过倾城问鬼男人。 “是的,那个女鬼杀死了那只猫,还把猫的心给吃了,她也受了伤,我刚刚听到她说要在今天晚上杀了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想自己没有理由相信一个鬼的话。 “因为你帮助过我。” “眼珠子的事情?”我诧异。 “是的,你是个好人。” “谢谢。”我微微一笑,“你还知道女鬼的其它事情吗?”鬼男人既然知道红衣女鬼受伤还要杀我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还会知道一些其它的事情,果然,在鬼男人沉默一下后说,“我看到她杀死了阴齿婆婆。” “什么?”我不安起来,“你说的是那个牙齿很锋利的老人吗?” 鬼男人点点头,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是的,因为阴齿婆婆咬死了她的孩子。” “她还有孩子?”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医院洗手间里的那个怪异的婴儿,莫非那个婴儿就是红衣女鬼的孩子?红衣女鬼说过自己是难产而死,可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她孩子的信息。 “是的。” “阴齿婆婆为什么要杀了她的孩子?”我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你要小心,我的时间到了。”鬼男人对我招了招手,看上去就像一场决别。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鬼男人走后,倾城问我刚才是不是又知道了些什么?我没有隐瞒他,把鬼男人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他。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倾城的眼神很坚定。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此时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勇敢面对,怕是没有用的。 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鬼司机对着我招了招手,他终于出现了。 “查到资料了吗?”上车后我问。 “查到了。”鬼司机把一份资料交给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我打开资料,看到了一张很漂亮的脸,这张脸让我有些熟悉,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她。 张若飞,年龄28,死于难产,荆城淀庄人。资料上这样写,她的名字让我的心脏猝及不防的跳动一下,难道她就是齐童童的姐姐? 第48页 “是她吗?”鬼司机问。 “好像是,这事童童知道吗?” “不知道。” “好的,谢谢你。”知道了女鬼的鬼资料,下一步,我需要查的就是她活着的时候的一些资料了。我下了鬼司机的车,鬼司机和我招了招手,说让我万事小心,就离开了。 此时的倾城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我轻轻的拍了他一下,他被吓得不轻,冷不防的打了一个激灵,我觉得有点好笑,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吗? “倾城,能不能帮我去局里查一个死人的资料。” “是那个红衣女鬼的吗?” “是的,我的鬼朋友刚刚帮我查出来了,红衣女鬼叫张若飞,28岁,死于难产,荆城淀庄人。” 倾城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煞白,突然用力的攥住了我的胳膊问,“你说什么?你在重复一遍?” 他的情绪很激动,我想起了一北,我害怕他也会像一北那样晕过去,但我还是很自私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红衣女鬼叫张若飞,28岁,死于难产,荆城淀庄人。” “是她,怎么会是她?” 倾城痛苦的抱住了头,脸上有着我从未看到过的绝望。 “怎么?难道你真的认识她。” 倾城没有回答我,他的身体在颤抖,当他抬起脸的时候,我看到他哭了,“妖妖,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倾城脸上的泪水,闹了半天这个红衣女鬼居然是倾城的女朋友?可是很多问题出现了。 她既然是倾城的女朋友,为什么要找上我?又为什么要伤害一北?还有为什么连陌离也没有放过?最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她为什么要让我得到倾城的身体? “倾城,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有点小小的生气,我想也许红衣女鬼一开始就冲着倾城去的,可怜了我们这些人,跟着他遭罪了。 “没有。”倾城回答的很坚定,我想起我们之前的谈话,六年内他都没有过一个女人,我想他应该没有在骗我。 “你在好好想想,不然的话,你女朋友为什么做鬼了都要回来找你?” “没有,真的没有,我拿我的性命来担保。”倾城发誓了,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傻。 “那就奇怪了?那她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原本想把红衣女鬼杀死局长的原因说出来,但是我没有允许自己这样做,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这可不是妖妖我的专长。 “我也很想知道。” “那一会她来杀我时,你问问她吧。” “妖妖,她为什么要杀你?”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倾城很用力点点头,看上去很紧张。 “她说不让我在和你有任何的联繫,可我们现在又见面了。” 突然的我想起一件事情,倾城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我记得红衣女鬼曾想伤害他,果真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倾城会不会也要陪我着我一起死p呢? 倾城沉默下去,有些六神无助。 “妖妖,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 “哦?”我惊诧,“她可是你的爱人啊,你为了她都守了那么久的——,你难道会忍心伤害她?” 倾城被我堵的一时哑口无言。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这话我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想这次我真的是把红衣女鬼给惹毛了,但是我真的不想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鬼的手里。 倾城拉着我去了他家,进门后,他关门又堵窗,我想笑,至于这个样子吗?鬼要是真想进来,岂是一扇门一叶窗就可以拦住的。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的危险滋味更不好受。 我给花蚕打了一个电话,可花蚕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我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花蚕会没事的。快到11点的时候,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我对倾城说,我去睡一觉,她要真来了你就喊我一声。 倾城瞠目结舌的望着我,我想他一定会以为我这个人太强悍了,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能睡着觉,难道就不怕长眠不醒? “好的,你好好休息,相信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 倾城说的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在倾城的床上躺下,突然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很可笑,数天前一个红衣女鬼无缘无故的跑到我家里的冰箱中,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怜,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聊过天。没想到数天后,她居然想杀了我,而且她的生前居然是倾城的女朋友。 后背传来一阵刺痛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被红衣女鬼暗算了。 我啊的尖叫一声,从床上弹跳起来,后背钻心似的疼。 我看到一张让我熟悉和讨厌的面孔,“你太卑鄙了。”我咬牙切齿的讲,讲完后我发现倾城晕倒在客厅的地板上。 红衣女鬼阴森森的笑了,她的眼睛很红,满脸是血,她的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针,针在滴血,我知道刚才她就是拿这个扎我的。 “这就是你应该得到的下场。” 第49页 红衣女鬼说完拿起针嘲我扑了过来,我害怕的后退了几步,一脚踩空从床上摔了下来,后背上的剧痛让我浑身都是冷汗。我摔倒了,红衣女鬼扑了个空,不过鬼的反应比人要灵敏的多,下一秒我的大腿被针穿透了,痛的我的眼泪直流,我想她还不如一刀杀了我,这样一针一针扎下去,也太折磨人了。 正想着,红衣女鬼拔出针又重新的在我的腿上扎了一下,当她在次拔出针想扎我的时候,我用手挡住了她的胳膊,虽然针没有落下来,可是我的手却被她的指甲划伤了,手背处连皮带肉就耷拉了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我想我的一只手算是让她给毁了。 “等等。”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吆喝,但是红衣女鬼根本连看都不看我,用针直接的刺穿了我的手掌。我用力的捂住了手,红衣女鬼冷笑一声,笑完后她的脸突然变得异常可怕,脸上出现了无数条进进出出的小虫子,有几条落在了我的腿上,然后快速的钻进了我的伤口里。我想反抗,无奈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红衣女鬼慢慢的拔出扎进我手掌的针,我听到金属摩擦骨头时发出的刺耳声音,我喘息着,忍着剧痛说,“能不能让我死的明白点。” 我说完红衣女鬼突然把刚要拔出的针重新的扎进了我的手掌,痛的我一阵啊啊乱叫,我想我终于明白便利店小女孩心中的恐惧了。 “可以。”红衣女鬼一说话,脸上的虫子争先恐后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扭动着身子,嘲着血流出来的方向爬了过去。我有些噁心,但更多的是恐惧。 “你为什么要伤害一北?”我的声音在发颤。 “他。”红衣女鬼冷笑一声,“反正你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我知道你喜欢他,我只是想让你偿一下被人抢去爱人的滋味,我要让你难过让你心痛,让你生不如死。” 红衣女鬼把脸贴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到她脸上的虫子正在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她的身上有股刺鼻的腐烂味,噁心和恐惧交加,让我有种身在炼狱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努力的笃定下自己,咬紧牙,恶狠狠的瞪着红衣女鬼那双血红的眼睛。 红衣女鬼把针勐然拔了出来,血顺着我的手心流了下来,红红的黏黏的,“你真的想知道?”红衣女鬼舔着针尖上的鲜血,阴森森的问。 “是的。”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煳,我想我真的快要死了。 “因为你抢走了倾城。” “我没有。”我虚弱的喊。 “你少装了,我看到那天你拿着香菸勾引他,我死了六年,他从来都没有笑过,可是那天他居然对着你笑了。”红衣女鬼说完很激动的举起针嘲我扑了过来,这次她瞄准的是我的胸口,我害怕的蜷缩起身子,大喊,“等一下。” 红衣女鬼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瞪着血红的眼珠恶狠狠的问,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杀我?” “开始我没有想杀你,可是后来,我发现倾城竟真的喜欢上了你,而你不遵守游戏的规则,所以你必须死。” 不等我说话,红衣女鬼的针已经落了下来,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陌离 恢復意识醒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看看自己的尸体被红衣女鬼迫害成什么样子了,不都说,人死后能看到另一个自己躺在哪里吗? 我欲坐起身,但腿和左手都痛的要命,真是没想到,人死后还能感觉到痛,不过很快我便觉察出了端倪,有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落在地板上的影子。 难道我没死?我小小的亢奋,这一亢奋让我伤口痛的更厉害了。我吃力的从地板上爬起来,看到倾城还昏迷在客厅里,我刚想要试着叫醒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上面沾了一大块脏东西,黏黏的看上去很噁心,我知道这个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我不明白这种噁心的东西怎么会沾在我的身上。 我吃力的抖抖衣服,下一秒我发觉衣服上的东西收缩了一下,吓的我的手一阵发麻,紧接着我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妖妖。”声音虽然极细,但我还能分辨的出,这个声音很像陌离的。 “难道你是陌离?”我低下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大团黏煳煳的东西,上次见到她还那么的漂亮,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妖妖,对不起。” 我困惑。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是我姐姐伤害了你。”陌离说完,这团东西急促的收缩了一下。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昨晚伤害你的人,是我的亲生姐姐。”我感觉到陌离在吃力的喘着粗气。 “什么?”我难以置信,事情发展到现在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陌离是孤儿,这个我们都知道,红衣女鬼说过,妈妈因为养不起妹妹把妹妹给卖了,难道陌离就是那个被卖掉的妹妹,但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陌离,我不是很理解。” “她害死了我,我死后她发现我是她的妹妹,她说她不会让我这样白白的死的,她会给我找个合适的身体重新活过来,可我没答应,因为我知道她打算从你们三个人之间选一个,我想跑可被她关了起来,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只黑猫咬的我只剩下一张脸了,姐姐为了给我报仇杀死了黑猫,还把它的心给吃了。” 第50页 陌离说着,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而我胸前的这团东西颜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浅,直到消失不见。 胸口突然传来的剧痛让我口里涌上一股腥甜,我扯开衣服,发现胸口上有一块暗红色的淤青,想着刚才陌离沾着的地方,我意识到了什么,昨晚一定是陌离救了我,我的心里有点难过,眼泪湿了眼眶。 我把倾城喊醒的时候,倾城一脸木讷的看着我问,“你是谁?” 我是谁?倾城这个问题问的我心里一阵发凉,“我是妖妖啊。” “妖妖,你是妖妖,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倾城的情绪看上去很激动,但好像又有点害怕,我摸摸自己的脸,鼻子嘴眼睛眉毛都在,但就是皮肤好像变得很粗糙了。我让倾城给我拿境子,境子里,我看到了一张于我来讲完全陌生的脸,我还是我,可是我的样子已经不在是我,我想哭,因为这张脸长的实在是太丑了。 “妖妖,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受伤,我送你去医院。”倾城不由分说的抱起我就向门外跑去,我想起那次我受伤的样子,他也是这个样子抱着我,很紧张,很不安。 “倾城,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问这话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看,这是一种很强烈也很不好的感觉。 倾城低下头看着我,但是很快他又把自己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了,我猜测他是被我这张面孔给雷住了。 “只要你是妖妖,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 倾城说到这里止住了,他打开车门把我放进车里,车子驾上马路后,他又继续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我有点害怕,我想起昨晚红衣女鬼杀我之前对我说的话,我抢走了倾城所以她要杀了我。 “可我已不在是原来的妖妖了,我变的连我自己都不敢认我自己了。” “我爱的妖妖只有一个。” “可是她怎么办?你那么爱她?” “她已经死了。”倾城看上去很激动,他的眼晴红了,生命中有很多决择就是这样,手心手背都是肉,舍掉那一个都会痛。可鱼翅和熊掌偏偏又不可兼得。 “没错,她是死了,可她变成了厉鬼,她回来找你了,她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她害死了陌离,害冉子杀了人,害一北昏迷不醒,她还想让花蚕生出个怪胎。”我扯着嗓子吆喝,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对不起。”倾城艰难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他的身体在颤抖,看得出来,他在隐忍自己。 “对不起已经没用了,我希望你和你的鬼女朋友好好的谈一谈,你让她放过我们吧,行不行?” 车子到达医院后,我拒绝让倾城在跟着我,我明明确确的告诉他,“以后我不在认识你。” 可是说完之后我马上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认识他,说不定他还能帮帮我们,这不认识了,我们的死活和他真的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从车上下来,刚走没两步,我就因为腿上的伤,痛的落下汗来。倾城在这时扶住了我,把我抱了起来。 “就算我们不认识了,我还是个警察。” 倾城的脸上有一种我从未见到过的刚毅,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感觉,我的后背有些发凉,我知道这一路一直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 医生检查完后问我是怎么伤着的?我编了个慌,“在工地上被钢筋刺穿了。” 医生的眼中出现某种怜悯,他说我必须住院治疗,现在伤口发炎,他得给我拍个片子看看伤口里面有没有异物。 听到异物这两个字,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些扭动着身子的小虫子,它们昨晚钻进了我的伤口,现在,它们是不是已经在里面繁殖了?很快,我的体内会不会全都是这些小虫子? 想着,我害怕起来。 医生可能看出了我的紧张,说,“不要担心,估计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办理完入院手续后,我想起了一北,一北住在三楼,我现在在五楼,我有点担心,不知道他现在醒没有。还有冉子和花蚕,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想借倾城的电话给冉子和花蚕打电话,可是刚才明明站在床边的倾城却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病房里来来往往的人,我觉的有些好笑,妖妖我没遇到红衣女鬼之前是很少来医院的,自从遇到她,这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 倾城从外面走进来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借他的手机给花蚕打电话,但是电话仍旧无法接通。 “能不能帮我去警局里问问冉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客客气气的说。 倾城看我一眼,没说什么便到走廊上打电话。打完电话后,他说,“案子还在调查,不过估计冉子会没事的。” “谢谢。” 我刚在床上躺下,护士就走过来说让我去拍片子,倾城扶着我,我微微挣扎着坐起来,“倾城,你去阻止她吧,你别在让她这么的折磨我们了好不好?”我拉住倾城的手,乞求他。 倾城点点头,“若一切真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的。” 倾城笑了,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的笑让我心里一阵沉重,我的胸口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拍完片子回到病房后,倾城给我削了一个苹果。 第51页 “妖妖你恨我吗?”倾城的问题很奇怪。 “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是她伤害了你。” “谁伤害我,我就恨谁。” 倾城看住了我,看上去很痛苦,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我受伤了难过痛苦,还是因为我这张脸痛苦。我的心里有些难过,倾城是个好人,或者具体的说倾城是个十足的好男人,不抽菸,喝点酒,无明显的不良嗜好,可是他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可怕的女朋友。 “倾城,你不要这么痛苦,我相信我会没事的。” 倾城看着我,没有说话,久久的沉默后他说,“你安心养伤,即便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在受一点伤的,相信我。”倾城轻轻的把我抱入怀里,低头吻我的额头,我觉得他真的太有勇气了,这么丑的脸他也敢亲,就不怕嘴上会长毒疮? “你想干什么?”我不安,觉得在我们的周围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转悠,如果是红衣女鬼,她看到这场景,我真的很难去想像后果。 “我只想保护你。” 倾城的话说我的心里暖暖的,现在我是一个丑女人,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红衣女鬼故意整我的,我不知道她要整我多久,几天,几个月,几年还是一辈子? 漂亮的时候,很多人喜欢我。现在我变的这么丑了,倾城还这样对我,无法确知,他这样对我是出于爱还是出于对我的自责。 我有些害怕,万一我这辈子真就这个样子了可怎么办? 这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冉子 为了让伤口尽快消炎,医生给我开了四个消炎吊瓶,打完最后一个吊瓶已是凌晨1点,护士一拔出针头,我就急着往厕所跑,但因腿上有伤,虽然心里很急,可腿上用不上力。 倾城在这个时候抱起了我,二话没说抱着我就冲进了女厕所。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嗜好。”我打趣,试图将倾城脸上的肌肉放松放松,但倾城没理我,我自讨没趣,解决完内急,刚站起身,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我知道肯定是伤口在作怪,我用右手摸摸后背,摸到一手热唿唿的液体。 我挣扎着推开厕所的门,倾城连忙上前扶住我。 “你怎么了?”倾城在看到我手上的血淋淋后微微惊恐的问。 “后背。” 说完,我一阵头晕目眩,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恍恍惚惚看到倾城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空气里还有一股奇怪的熟悉味道。 我做梦了,梦到了我自己。 我梦到我抱着一只黑猫,我一边抚摸着黑猫的皮毛一边在笑,很奇怪的笑。 黑猫眯着眼睛温顺的趴在我的怀里,发出一声喵呜的声音,门外在这时有人敲门,黑猫警觉的坚起了耳朵睁开了眼,它的眼睛很红。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他的脸隐藏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脸,黑猫在此时突然扑到了他的脸上,他们撕扯的时候,一束光照在了他的脸上,那是一张让我熟悉的面孔,那是我的脸。 我没想到我醒来后第一个看到人居然是冉子,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憔悴。 “你终于醒了。”冉子说,听她这语气似乎我晕迷了很久。 “你没事吧?”我第一时间想起冉子杀死了她的新爸爸。 “我没事。”冉子的眼睛红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倾城说你就是妖妖,我真的不敢认你了。” 冉子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我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一定很苦涩,但我还是笑了。 “放心吧,我可以去整容。” “呵呵,妖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冉子破涕为笑的样子让我更加难过起来。 “我晕迷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这么久。”我微微惊诧,“一北醒了没?” 冉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怎么又摇头又点头,究竟是醒还是没醒?” “他醒了。”冉子的回答让我放下心来,他醒了冉子就不会认为我在骗她。 “可是他却不在认识我了。” “什么?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我承认我这个人有的时候想的太多。 “是真的,他连他的父母都不认识了,医生说他得了失忆症。” “哦。”我漫不经心的应一声,不管怎么样,醒了就是万幸。 “妖妖,你知道花蚕去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冉了点点头,“一直打不通,她的酒吧已经转给了别人。我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正聊着倾城从外面走了进来,如果不是冉子起身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想我一定认不出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满脸胡茬,眼圈发黑,衣着邋遢的男人会是倾城。 倾城望着我,表情异常丰富,像是很高兴,又像是很难过,一会笑一会哭,最后把我的脸贴在他的怀里说,“你终于醒了。” 说完,这个大男人的眼泪滴在了我那张丑陋的脸上,泪水顺着我的脸落到了我的嘴里,有点苦,还有点咸。 第52页 医生给我做完检查后说,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估计在有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话说的我心里有点小小的气愤,入院的时候,他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冉子问我想吃点什么,她去给我买。 我说随便。 说完这两个字,我竟难可名状的想起了一北的脸,我想即使一北现在还知道我是谁,他在见到我这个样子,也一定会逃得远远的。我的胸口有点闷,倾城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适,轻轻的抚着我的头说,“什么也不要去想了,以后我会陪在你的身边。” 听倾城的语气,看他这架势,我猜想他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和我过一辈子。 “我不需要你陪。”我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倾城的好意。 如果我一生出来就这么丑,我肯定认了。 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红衣女鬼给害的,出院后如果我不去找她算帐,那我也就不是妖妖了。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对不起,妖妖,我知道是她害你成这个样子,我想找她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她。”倾城看上去很痛苦,我不动声色的嘆息。 “我找到她后,你会怎么做?” “你找到她,我会让她收手,有什么事情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倾城,你是个好人,可是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事情,你承担不起,别人的痛苦,你也代替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很平静,我在想如果我以后真的就是这副样子了,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但是你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倾城握住了我的手,他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我的心里很难过。 冉子回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黑衣人。我不安,这个人和在我梦中出现的几乎一模一样,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冉到走到我的床边,他也跟到了床边,此时,冉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转过身,奇怪的看了看身后,但她什么也看不到。 “让我看看你的脸。”我的情绪很激动。 “是她来了吗?”倾城望着我的眼,试图在我的眼里寻找什么。 “啊,你们在说什么?”冉子奇怪的看看我又看看倾城。 黑衣人的身子动了一下,紧接着向门外走去,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我却闻到了一股奇怪味道,我说不出是这是一股什么味,只是觉得熟悉。 “是她吗?”倾城拉着我的手,紧张的问。 我没说话,我在想这究竟会是什么味道?而这个黑衣人,又会是什么人? “你们两个人没事吧?”冉子皱着眉,可能在考虑我们两个人是不是精神同时出现分裂。 “饿了,有什么吃的?”我转移开话题,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冉子把刚买的东西放到我的面前,倾城在这时走出了病房,见他离开后,冉子小声问。 “妖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 “这话怎么说?”我诧异,揣测冉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刚才买东西的时候,我一直感觉身后有东西跟着我,刚才进到病房,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妖妖你不是说你家的冰箱里有只红衣女鬼,刚才是不是她跟着我?” 冉子说完紧张的摸了摸自己冒起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 “我说是真的你相信吗?” “啊。”冉子的高分贝几乎要将我耳膜震穿,“可以选择不相信吗?” “有没有那么夸张?我变成这个样子我都没像你这样,这是医院你小点声好不好?” 冉子对周围休息的病人歉意的笑笑,然后坐到我的床边靠近我问,“真有鬼啊?” “你说呢?没有鬼我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 冉子打量着我,一脸不知所措。 “一北失忆了,你就没在找他?”我问。 “找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认识我,哭够了也累了,就让这份爱顺其自然吧,就像你当初对我说的,是我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属于我,不是我的东西强求不来的。”冉子的脸,风轻云淡,我想我终究没有冉子洒脱,或者是,红衣女鬼已经离开了冉子的身体,冉子爱一北爱的那么死去活来,我知道这都是红衣女鬼的阴谋。 “这才是我认识的冉子。”我笑,心里很舒坦。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只有鬼知道。” “妖妖放心吧,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先进,等你养好身体,我陪你去整回来。” 我想笑,却哭了。难道我的脸,真的只有整形医生才能帮助我? “哭吧,哭完了就好了。”冉子抱住了我,我觉得今天的冉子有点奇怪,好像是成熟了很多。也许是最近的发生的事情太多,冉子都一一的选择了面对,所以,她已经成长了起来,虽然她才23。 “我为什么要哭。”我擦干泪,摸到脸上的皮肤真的很粗糙。 “哈哈,我以前认识的妖妖就是这样的。”冉子很开心。 “冉子,很认真的和你谈论个问题。”我尽量的压低声音。 第53页 “什么?” “这些天倾城都在干什么?” “他啊,不知道,整天就知道对着空气说话,我怀疑他精神有问题。” 我是谁 倾城回来的时候,是在晚上。 此时的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鬍子和头髮都整理过了,除了那两个黑眼圈,在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他让冉子回家休息,这里有他有就可以。 冉子走后,倾城若有所思的坐到我的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看了很久。 “你这个样子盯着我看干什么?不怕晚上会做恶梦?”见他看了那么久还没有把视线移开的打算,我忍不住问,漂亮的时候他看我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现在,我这张丑脸,虽然我只看到过一次,但已然过目难忘,还把自己给吓得不轻。 “不会的。” 倾城笑了,他的笑很温柔。我转开脸,不想去看他。 “妖妖,出院后我们结婚吧。” “什么?你这是在和我求婚吗?”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张俊朗的面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还嫌我不够惨?非得让我把命搭上他才乐意。 “是的,嫁给我吧。”倾城从怀里掏出一枚眩目的钻戒,单膝跪在我的床边,病房里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一阵唏嘘,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想,这个丑女人那辈子修来的福,居然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和她求婚,但是我相信,更让他们震惊的还是我说的那句,“不嫁。” “我会等你的,不管多久。”以倾城对红衣女鬼六年的执着,我相信他肯定做得到,但我真的不希望他这样做。 “你知不知道你会把我害死的。” “没有你,我也会死。” 我不知道倾城从哪里学来的这句话,我只知道,他的这句话让我有点小小的心动,毕竟我想过和他有个未来的,我还想过给他生个孩子。 “你是打算拉着我一起死?” 倾城没理我,站起身,拿起戒指套在了我右手的无名指上,我的心软了下来,我转过脸,不想让他看到我湿红的双眼。他抱住了我,病房里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冉子在知道倾城和我求婚的事情后,只那样微微一笑,“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的男人不容易,妖妖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冉子的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她的声音有点哀伤,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一北,真的爱上,那能说放得下,就放得下,总得有个过程。 “冉子,你说过的,爱情是有的。” “是啊,爱情是有的,可也得是有心人才能找的到。” 冉子真的变了。 “最近还有在写那些男男啊,女女的纯真爱情吗?” “没有,我打算写写魔幻小说。” “魔幻?那一定要把我写进去,就当个老巫婆吧。” “呵呵,看你这样子,倒是蛮像的。”冉子说完可能意识到了不妥,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妖妖,放心吧,我一定会找最好的整容医生还你本来面目的。”冉子的语气很坚定,我笑笑,“属于我的东西,怎么样都会属于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视线落在了病房门口上,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他的脸还是隐藏在帽子里,我有点害怕,如果帽子下的那张脸,真的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怎么办? 难道我需要将他的脸皮揭下来,重新移植到我的脸上吗?或者是,我需要跑进他的身体里? 黑衣人可能发现了我在看他,转身离开。我想追,无奈双腿竟颤抖的厉害,我深深的唿吸,努力的平静自己。 “妖妖,你怎么了?”冉子看出了我的不适担心的问,我摇摇头。 倾城帮我办理完出院手续已在半个小时后,原本我们打算三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庆祝,但是冉子提前走了,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意味颇深的话,“我等你们的红色炸弹。” 倾城带我去了他家,一进门吓了我一跳,只见房间的墙上,桌子上,柜子上全都贴满了鲜红的喜字。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倾城从身后环抱住我,轻吻我的耳根。我打了一个哆嗦,心底涌上一股很不好的感觉,我想要阻止他,但倾城的唇已经落在了我的唇上。 敢吻这张脸,你有勇气,我佩服你。正想着,一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冷风,嗖嗖的吹着我的鸡皮疙瘩蹭蹭蹭全冒出来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倾城,你住手。”我听到了一个让我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红衣女鬼的,而是我的。 倾城愣愣的看着我,“怎么了妖妖?” “不是我说的。”我说。 倾城似乎也以觉察到了什么不妥,转过身,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倾城警觉的问,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我是妖妖啊。”我看到黑衣人摘下帽子,我真的看到了我,这一刻,我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层层叠叠的包围了起来,我瑟瑟发抖的蹲下环抱住自己。 “你是妖妖,那她是?” 第54页 倾城看看蹲在地上颤抖的我,又看看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 “她不是妖妖,我才是,她骗了你。”黑衣人嘲倾城走了过来,黑衣人越往这走,我的身体颤抖的就越厉害,内心的恐惧,让我变得浑身冰凉。 我看到黑衣人搭上了倾城的肩膀,我又看到黑衣人吻住了倾城的唇,我想我这次真的是玩完了,此时我唯一想的就是,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这个黑衣人。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蠕动,开始是缓缓的慢慢的,到了后来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知道一定是那些小虫子,它们在我的体内开始作怪了。我的六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的刺痛,我蜷缩在地板上痛苦的挣扎呻吟,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脸上钻了出来,我痛苦的悟住了脸,我感觉到有血沿着我的指缝流了出来。 “她,她怎么了?”倾城的声音听上去很不安,我努力的睁开眼,我在倾城的脸上看到了惊恐,我不知道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浑身上下都很痛,我无法承受的痛,我想这么痛还不如死了,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她这是咎由自取的后果,不用管她,很快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黑衣人的声音听上去很阴冷,我想告诉倾城,我才是妖妖,她不是,可是我一张口,嘴里就涌出来很多条蠕动着的小虫子。我想哭,但同样的,眼睛里钻出来的也是虫子。 “啊——。”是倾城的尖叫声,我猜他一定后悔自己刚才吻过我。 “你还不快滚。”黑衣人吼了一声,我很听话的从门口走了出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刚才我的双腿完全不听我的使唤。一出倾城家的门口,我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我嘲笑自己,怎么还真滚着离开了? 我喘息着好不容易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小区里,人们像看怪物一样的远远的看着我,此时充斥在我鼻腔里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腐烂味,我想吐,但是没吐出来。 我要给花冉打电话,可是手机不在我身边,我跑到小区的福彩中心,老闆见到我后,怦的一声关上了门,我听到他说,“是110吗?这里是湖街小区,我们小区里出现了一个精神病人,她满脸都是脓血,正在我家店门口站着,你们快过来抓他啊。” 老闆的话,把我的精神几乎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知道我在呆在这里一定会被人当成精神病给抓进医院的,我仓皇而逃,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如果警察真的来抓我,我跑也跑不掉的,警犬很容易就能根据我我身上的腐臭味找到我。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直到我累的实在跑不动时,我才发觉,天已经黑了。我害怕的蜷缩在墙角,我该怎么办?我哭着问我自己。 也许我该去找冉子,她一定能帮助我的。 已经是深秋时节,夜晚的凉气很重,我一边跑,一边哭,我多么的希望这是一场恶梦,当梦醒来,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当我跑到冉子家的小区门口时,警卫很尽职的拦住了我。 “走开走开,不走开我就报警了。”警卫一脸的厌恶。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警卫,警卫可能被我盯的有些害怕,掏出了警卫棒,“在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给我一会时间,我想去找我的朋友。” 我一张口,无数条虫子就从我的嘴里争先恐后的爬了出来,警卫吓得落荒而逃,我低下头,看着在地面上不断蠕动着身子的小虫子,一脚踩在了上面。 我听到小虫子身体爆裂发出的扑哧声,我抬起脚,看着它们被我踩的干瘪的身体,我笑了。 “看,就在那里!” 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喊叫声,我知道刚才的警卫一定是去叫援兵了。 我躲开他们的视线跑到冉子家摁响了门铃,冉子开门后尖叫了一声,我刚想解释我是妖妖,可是我的视线却被站在冉子身后的另一个我吸引住了。 “没想到你还敢来这里?”我的声音对我说,语气里充满了嘲弄。 “你——。”我想说话,可是我担心从我口里冒出来的小虫子会吓坏冉子,我近乎绝望的转身离去。 “她是谁?”冉子问。 “就是冒充我的人。” 我的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我的耳边传来,“她在那里,抓住她。” 结局(上)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慌不择路的我,钻进了花园的树丛中,坚硬的树枝深深的扎进了我的皮肤,很痛,但是我不敢出声。我悟住嘴,眼泪流了下来,很多小虫子争先恐后的从我的眼里钻了出来,在我的脸上扭动着它们笨拙的身子。我很害怕,可我不敢动,我怕万一被他们发现一旦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或者是警察局,那我真的就完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找到我。 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树丛中,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路灯完全熄灭,我才艰难的从树丛中走出来。这次,我是真的无处可去了。躲过警卫的视线,我拼了命的跑上马路,我一边哭一边跑,很多小虫子一直不停的往地面上落,跑累了,我背依在路灯的栏杆上,第一次考虑如何的死去。但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要死的不明不白。 我想回家,可我知道,我的家一定被那个来路不明的傢伙给占据了。 第55页 我不明白,她明明是红衣女鬼,最后怎么会变成穿黑衣服的女人。我还不明白,她是怎么样的偷去我的脸,又是怎么样的变成我的样子,而我现在的皮囊,又是属于谁的? “你的状况看上去很糟糕。” 一辆车停在我的面前,鬼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对着我微微一笑。 “你还认识我?” 我的喜悦多于我的吃惊,不等他说话,我就钻进了他的车里。 “妖妖,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鬼司机一问,我的眼水泉涌一样流了下来,但是同样的,流出来的全是虫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你身上怎么会有虫子?”鬼司机微微惊讶。 “你是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 “呵呵。”鬼司机笑了。 “你这个鬼,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我带你去找个鬼医生看看,看看他能不能治好你。” 我感激的望着鬼司机,虫子哗哗的从眼里往外跑,鬼司机拍拍我的头,让我系好安全带。 大约半个小时候后,鬼司机带着我到达了目的地,顺着车窗外望去,我看到了很多形态各异的鬼,有脑壳碎裂的,肠穿肚烂的,尸首分家的,他们排成了长龙一个样的队伍。鬼我见过不少,但是我从来没有同时见到过这么多鬼,我胆怯的收回视线。 “这么多鬼什么时候能轮上我?”我的声音很小,我担心会被外面的东西听到。 “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鬼司机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摞钱,拉开车窗对着天空一抛,鬼群立刻乱成一团。趁他们争先恐后抢钱的时候,鬼司机拉着我走进了一个阴暗的小木屋里,小木屋里很简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旁坐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老人,想必他就是医生了。 “医生,我朋友生病了,身上长了很多小虫子,麻烦你帮忙看一下。”鬼司机将一摞钱放在了鬼医生的面前,鬼医生紧了紧鼻子,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我只给鬼看病,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不看。” “医生你就帮帮忙吧。”鬼司机堆上一脸笑容,又从怀里掏出一摞钱来。 “少拿你的钱来污染我房子里的空气,不看就不看。”鬼医生的语气很坚定。 鬼司机看我一眼,对我表示出了他的无奈。 “医生,求你了,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我真的不想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哀哀的乞求,鬼医生抬起脸,我的心脏猝及不防的跳动一下,他居然没有脸。 “吓到了是不是?你知道害怕为什么还要去惹那些东西?”鬼医生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胆怯,听着他异常严厉的语调,我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 “医生,你就帮帮忙吧。”鬼司机说。 “把你的臭钱先拿开。”鬼医生的脾气很不好,“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快带她走吧,在这里呆久了就回不去了。” 鬼司机谢过鬼医生,急匆匆的带着我离开了这里,往外走的路上,千奇百怪的鬼都对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 上车后,鬼司机问我是否明白医生所说的话。 我点点头,又摇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你应该去找那个和你有直接关系的人。” 我没有说话,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那只肉嘟嘟的小虫子,直到鬼司机对我说,天亮了他要走时,我才抬起头。 鬼司机把我送到了倾城家的楼下。 “上次你就是在这里下车的。”鬼司机微笑着和我招了招手便开车走了,鬼医生说的没错,解铃还需系铃人。 此时天色刚刚擦亮,我摁响了倾城家的门铃。 倾城穿着睡衣过来开门,见到我后,他不由自住的往后退了几步。 “倾城,你还记得这个戒指吗?” 我抬起右手,将戒指展现给他看,也不管他怕不怕我,有没有勇气看我的手。 “我不想嫁给你,你非让我嫁,我说过你会把我害死的,你不听,现在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居然不在认识我。” 说着虫子就自我的眼里钻了出来,落在地上,笨拙的扭动着它们胖胖的身体,我踩着它们的身体,走进了倾城的家。 “你真的是妖妖?那么她——。”倾城的样子看上去很害怕,一大清早,家里来了一个浑身都是浓血的丑陋女人,怕也是应该的。 “她不是人,我说过的,她是那个红衣女鬼,就是你的女朋友。”我声嘶力竭的喊,有很多虫子从我的口里跑了出来,我摘下戒指扔到倾城的面前。 “还给你,你也让她把我还给我。”我牢牢的盯着倾城,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的起浮,倾城微微惊恐的望着我,慢慢弯下身捡起了戒指。静默良久,他说,“你先去洗个澡,我会找她问清楚的。”倾城给我拿来一件干净的睡衣,“我想你穿的应该很合适。” 我的心里有些难过,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抱着睡衣走近卫浴间,境子里我看到了一个狼狈的一踏煳涂的陌生人,这张脸不是我的,可是现在又属于我。我忍住又要落下来的眼泪,我害怕看到有小虫子从我的眼里钻出来,连忙把脸转到一边。 第56页 洗澡的时候一直有小虫子不断的从我的身上掉下来,扭动着身子被水冲进了下水道,我拼了命的想要冲干净自己。 我洗了很久,我想把这些小虫子全都洗出来,但是直到我的皮肤被泡的发皱,我张口一出声,还是有很多小虫子从我的口里钻出来。 洗完澡出来时,我看到了我,我看到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此时的倾城站在一边,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来这里干什么?”另一个我说。 我刚想反驳,却听到倾城喊,“妖妖。”我们两个同时看向了倾城,“妖妖只能有一个,若飞你告诉我,你怎样才能放手?” 倾城的语气听上去很痛苦,他看看我又看看她。 “哈哈。”另一个我笑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喜欢这具皮囊,而我喜欢你,我们结婚在一起不好吗?” “你真的不是妖妖。”倾城艰难的看着那个我,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抱住了我,“对不起,你才是我爱的那个妖妖。” “青倾你——。”另一个我听上去很生气。 凛冽的猫叫传入耳朵里时,我听到有什么撕裂的声音,与此同时我的皮肤开始脱落,一层一又层如同蛇皮一样,倾城愣愣的看看我,我听到了红衣女鬼的惨叫声。 此时的红衣女鬼恢復了原来的样子倒在地上,她的肚子鼓的很大,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我屏着唿吸,一边拿开自己身上脱落下来的人皮,一边目不转晴的看着红衣女鬼挣扎的样子。 红衣女鬼的肚子鼓的越来越大,终于彭的一声炸裂了,血液、肠子、内脏溅的到处到是,一只通体纯黑的猫从肚子里面跳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出一声喵呜的声音。 倾城的脸被吓的一片煞白,而我,则有种如释负重的轻松。 “你输了。”说这话的是那只黑猫,我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喘息声,我看到脸色煞白的倾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红衣女鬼的身边。 “若飞,真的是你。”倾城的声音在发颤,他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红衣女鬼的脸上,可他什么也摸不到。 “青城。”红衣女鬼喊,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泪水,那么多那么多的泪水。 “若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倾城想要抱住她,无奈总是从她的身体中穿过。 “青城,你还爱我吗?”红衣女鬼沙哑的问。 倾城点点头,我的心竟莫名奇妙的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若飞,我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要伤害妖妖还有她的朋友?”倾城的眉头皱的很紧,他满脸的泪水。 红衣女鬼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凄凉的笑。 “你还记得你和妖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我死了六年,这六年里我从来没有见到你笑过,可是那天,你居然对着她笑了。”红衣女鬼试图抚摸倾城的脸,可是她失败了。 “我不相信你会爱上她,可是你居然真的爱上她了。”红衣女鬼挣扎着,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妖妖,我恨你,你永远都别想在得到幸福。” “若飞你——。”倾城的身子不自然的动了一下,看向了我,他的眼神很复杂,英俊的面孔上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色。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谁,但我好像在无意间介入到了他们的爱情中,我想说,若飞,你太自私了,你都死了六年了,为什么还不放手,可我还未来得及说,就听到了红衣女鬼悲天怜悯的惨叫声,我看到她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成了无数碎片,然后渐渐的消溶在空气里。 “若飞——。”倾城的声音,绵长而又绝望,黑猫又开始喵呜喵呜的叫了,它一边叫一边蹭我的腿,“妖妖,你被女鬼诅咒了。” 我低下头,看着黑猫那双腥红的眼睛,惊恐的跌坐在地板上。 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金属摩擦骨头髮出的刺耳声,我看到倾城把一把水果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脏,我张了张嘴,没有喊出来,泪水在顷刻迷濛了双眼。 “妖妖,对不起。”血顺着倾城的嘴角流了出来,“你要幸福,这是我欠她的。”倾城的手垂了下去,我看着他从他的身体里爬了出来,他对着我微微一笑,很快的消失在空气里,我想起了我们初见时的场景,泪如雨下。 “又死了一个。” 黑猫舔着自己的爪子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怎么会在她的肚子里?你不是被她杀死了吗?” 久久的,我回过神难以置信的看着倾城已然变得冰冷的身体问这只邪恶的黑猫。 “难道你不知道猫有九条命吗?喵呜,我们还会在见的。” 黑猫从倾城家的窗户跳了下去,我追到窗户边,可是窗外什么都没有。 有风吹过,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我熟悉的味道。 结局(下) 我变回了我原来的样子,我努力的想要忘记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可是我又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我开始做梦,每夜都会做,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小女孩抱着一只黑猫,一直不停的重复说,我还会回来的,我还会回来的。 第57页 醒来的时候往往是在凌晨2点45分,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卖掉了原来的房子,和冉子住在了同一个小区里。 花蚕失踪了,我和冉子满世界的找她,我们在网上发寻人启事,我们在各地的报纸上写寻人启事,可是花蚕仍然杳无音讯。 “冉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搅拌着面前的咖啡,郑重其事的对冉子说,落地窗户外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冉子望着我,眉头就那样皱了起来。 “什么事?” “花蚕不告而别离开这里,是因为她怀孕了,我猜想她是在躲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父亲,是谁。” “花蚕没有说,她不想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你觉的会是谁的?” “那你呢?” 我们端望着彼此,不约而同的笑了,我想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发生这些事情之后,冉子和我成了相国寺的香客,每逢初一十五我们都会进寺上香吃斋。我们每人都求了一块平安玉,说来也怪,自从戴上这平安玉,很多东西见到我,都远远的躲开了,可唯独那个梦,每夜都会准时出现。 凌晨醒来的时候,我常常会坐到窗台上抽菸,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牌子还是520。 有时我会开机上网,看看有没有花蚕的消息,或者是去看冉子的小说。 有时我会拉开冰箱,看看红衣女鬼有没有在里面,但是她一直都没在出现。 我想,此时此刻,她应该和顾青城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一笑倾城。 青倾的笑的确很倾城,每每想起他的笑,我的心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辗过一样,很痛。 有件事情,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黑猫怎么会跑进红衣女鬼的肚子里,它不是被红衣女鬼杀死了吗?还有黑猫最后对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记得很小的时候爷爷说过,通体纯黑的猫是阴间的使者,难道这只黑猫就是? 我没有在见过那个鬼司机,我想他是投胎去了。 陌离在也没有出现过,我想她应该在那个早晨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接手了花蚕的酒吧,但是我很少会呆在哪里,怕是睹物思情,世上最沉重的东西就是思念。 像是我对倾城的,冉子对一北的。 一北失忆后,我们便在没和他联繫,冉子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感觉的出来,她的心里很苦。 偶尔的深夜,我也会想起一北的脸。他的声音还有他的气味。 花蚕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上午,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花蚕说,我是回来兴师问罪的。 我和冉子去机场接她,花蚕推着婴儿车,胖了不少,站在哪里对着我们微微的笑。我和冉子飞奔过去,我们忽略花蚕的存在将视线同时落在了婴儿的身上。 “是个男孩。”花蚕说。 冉子不信,很好色的扯开了婴儿的尿不湿,仔细的观察后夸张的笑开了,“果然没有骗我们。” “妖妖,寻人启事是怎么回事?”花蚕望着我,样子仿似要吃了我。 “花蚕回来吧,婆婆想你了。这有什么错吗?”我露出一脸自认为很欠揍的表情。 “还婆婆,你没看跟贴怎么说吗?说我这个媳妇不孝。” 我们三个人同时的大笑起来,有种久违的熟悉。 花蚕住进了我家,我把一北失忆的事情告诉了她,花蚕只那样一笑,没有说什么。 我原本还想问她些什么的,可婴儿在这时哭了,花蚕怎么哄都不行。 我让花蚕把孩子交给我让我抱抱试试,花蚕不肯,在我抱着玩具熊学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后,她这才放心交给我。 “让婆婆抱抱,宝宝不哭哦。” 我哄着他,哼哼着花儿的洗唰唰,婴儿停下了哭啼,竟对着我笑了,笑的同时又对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要告诉我,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心里有点不安,难道这是红衣女鬼的孩子?但是很快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听到婴儿含煳不清的发出了姐姐的谐音。 “是你吗?跳跳?”我笑着问。 婴儿手舞足蹈起来,看上去很开心。 “看来这孩子还真喜欢你。”花蚕站在一边笑,“跳跳,这名字听上去不错。” 会想见的两个人,终究还是会在见。 花蚕回来后,我把酒吧交给了她,而她把孩子交给了我,现在我是婆婆加妈妈,冉子调侃我,说我是婆婆妈妈。 带孩子可不是一件轻松事,好在我和跳跳之前有过小小的交情,他还是蛮乖的。原来当初跳跳所谓我的我们很快就在再见面指的是这个,亏得我还以为自己要不久于人世了。 跳跳生日的那天花蚕在酒吧里给他举行了个派队,酒水全部半价,来的人要比平时多一倍。 那天跳跳东张西望的一直很开心,我喝了很多的酒,迷迷煳煳间我看到有帅哥向我走了过来。 他说,“你好,还记得我吗?” 我伸去摸他的脸,被他躲开了。冉子在这时跑过来尖叫道,“你是秦淮吗?我见过你演的青春100分。” 冉子的尖叫声惹来了更多的人,他们把秦淮围住了。 第58页 我端起酒杯,从杯身望出去,我看到了秦淮英俊帅气的脸,同时我还在混乱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站在酒吧靠近门口的坐位边,她的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她的眼神很邪恶,她在对着我冷冷的笑,手中的杯子从我的手里滑到了地上,瞬间摔成了无数碎片,我回过神定眼在看,刚刚她站着的地方,居然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又回来了。 玫瑰杀手 凌晨3点,夜归的女人,带着浑身酒气,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 平日里这条巷子她只需要走一分多钟就可以走出去,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她走了很久发现自己还离出口有一段距离。 她有点奇怪,摇了摇昏沉的头,继续前行。 月亮在这时没入了云后,使得原本昏暗的巷子黑了下去。 突然的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女人转过脸,望着身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英俊的男人面孔。 男人的手里捧着一束艷红的玫瑰。 男人说,“你知道吗?我找你找了很久。” “你是谁?”女人努力的寻找着记忆中的画面,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 男人只是笑,把玫瑰放到她的手里。尖硬的刺不小心扎破了女人的手指,可女人似乎没有察觉,对着男人微笑起来,看上去很幸福。 一阵风吹过,月亮从云后露出脸来,月光静静的洒在女人微笑的面孔上,这是一个足够漂亮的女人,今晚她穿着低胸的黑色短裙,化着浓妆,性感而又妩媚。 男人吻住了女人的唇,女人安静的蜕下了短裙。 黑暗里突然冒出的黑影掠着女人的腿跑了过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人觉察到了什么,但是,男人的吻让她无法自拔的深陷下去。 男人将玫瑰花瓣细洒在女人白净的胴体上,女人微闭双目,嘴角上扬,恍恍惚惚间她看到了死去的奶奶,奶奶坐在院子里,给她唱童谣,她在院子里玩鞦韆,这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她的眼角有泪滑落,她喊了声,“奶奶。” 男人停下动作愣愣的看着女人,随后沉默的打开了工具箱。 花蚕把跳跳塞进我怀里的时候,我还在睡梦中。 “酒吧出事了,我得马上过去。” 花蚕临走时,留下这样一句话。 我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看着躺在怀里,对我眨着眼睛放电的跳跳,挣扎的坐起身。 “这么小就会勾引女人了。”我抱起光着屁股的跳跳,把他举过了头顶。跳跳咯咯咯的大笑着,手舞足蹈,让我忍不住的亲了又亲。 “可惜我比你早出生了20多年,不然的话,嘿嘿。”我满脸坏笑的望着跳跳这张粉嫩的面孔,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pa pa pa 。”突然的,跳跳一边拍着小手一边发出了类似爸爸的音节,我一阵兴奋,跳跳两岁了,但还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看过不少医生,可医生们都说跳跳一切正常,也许有些小孩子,说话就是比别人晚些。 第一时间我拿起电话打给了花蚕,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但电话还没打出去,跳跳就哭了,样子看上去很委屈,张了张小口指了指肚子。意思是他饿了。 我亲了亲他的小脸,把他放进婴儿床内,去给他沖奶粉。 打开冰箱时,我又没由来的想起了那只红衣女鬼(不明红衣女鬼的看客,可以去看第一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在出现,我想她应该是投胎去了。和倾城一起,我的心里有些难过,总也想不明白,倾城为什么会那么绝决的选择自杀。 沖好奶粉,跳跳急不可待的抱着奶瓶就塞进了口里。 我忍俊不禁,一直以来我都想问问花蚕,跳跳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一北的。但我没有这样做,我想有些事情,还是煳涂一些的好,毕竟,一北这个男人曾经和我还有冉子都有过模稜两可的瓜葛。虽然到现在我了不太明确,当初冉子那样执着的爱着一北,是不是红衣女鬼在作怪。 爱情,听上去那么美好的两个字,带给人的伤害却总是不留余地。 电话打给花蚕的时候,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安。 “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没睡几个小时就出去了。”我的心里有点忐忑。 “张小伊死了。” “她死了?怎么死的?”我很惊讶,这个消息似乎验证了我的忐忑 “警方说是玫瑰杀手干的。” “啊——!” 玫瑰杀手是最近三个月以来出现在这个城市里的,他专门挑那种漂亮的女人下手,他杀人的手法很残忍。受害者往往是在种了某种迷幻气体后,被他活生生的剥去脸皮。而且每一位死者死后身体上都被洒满了玫瑰花的花瓣,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都会被放在一边。 这些都是最近报纸上报导的,警方也一在的唿吁市民,尤其是单身的漂亮女人,千万不要在晚上单独出来。张小伊是二个月前来到酒吧工作的侍员,长的很漂亮,做起事情来手脚也很利索,原本我和花蚕正打算下个月给她涨工资,这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她不是住在酒吧里吗?怎么会?” 第59页 “我也不知道,昨晚她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好了,我们见面在说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挂断电话,我的心里产生了一股产所未有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离着我越来越近了,我又想起那日酒吧里看到的那个抱着黑猫的小女生,齐童童,我不知道那天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那天酒吧里的神像为什么会碎了。 “咯咯咯。”跳跳喝完奶躺在床上笑了起来,我转过脸,心里不由的一阵七上八下,在跳跳的面前是一只白猫,白猫浮在空中,一脸温顺的样子。跳跳正在试图抓住它,我紧张的夺步跑过去抱起跳跳,白猫眯着眼,像是在笑,跳跳从我的怀里露出脸来,对着白猫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勐然间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幕画面,倾城家小区楼下的投注中心,我第一次见到跳跳时,他的怀里就是抱着这样一只白猫。 我看看白猫又看看跳跳,最后把跳跳重新放回到婴儿床,白猫动了动身子,落到了床上,跳跳开心的抓住了它。 我的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我知道生前跳跳一定是这只白猫的主人,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跳跳投胎了,白猫居然又找到了他。 看着他们开心玩耍的样子,我又一次想起了倾城,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投胎,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在遇到他。 敲门声响起来时,我知道肯定是冉子来了,因为她从来不会摁门铃的。 “跳跳,可想死妈妈了。”冉子一头扎进屋里,嘲着跳跳的婴儿床就飞奔过去,冉子一直说跳跳一定会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有二个这么漂亮的妈妈和一个这么年轻的婆婆,上辈子肯定积了不少福。 “pa pa pa。”跳跳见冉子过来,高兴的发出了爸爸的谐音。 “跳跳会说话啦。”冉子激动的把跳跳抱了起来,她的手穿过了白猫的身体,白猫眯着眼睛看了冉子一眼,然后倦缩起自己的身子,趴在了婴儿车里。 “pa pa pa。”跳跳咯咯的笑。 “妖妖花蚕呢?怎么不见她人。她知道儿子会说话了,一定得快乐的晕过去。”冉子在跳跳的脸上亲了又亲,跳跳把手搭在冉子的脸上,像是在抚摸。 “一大清早就去酒吧了,酒吧里的一个服务员死了。” “啊。”冉子看上去很激动。“怎么死的?” “玫瑰杀手。” “啊,不能那么邪吧?” “话中有话啊。” 冉子抱着跳跳一脸神秘的凑到我的面前,“知道我在写小说吧。” “是啊。” “你最近有没有看我的小说?” “偶尔也去看。” “你最近肯定没看。”冉子的话让我一阵迷惑。 “难道是你小说中的某个魔物復活了?”我打趣,但当我在看到冉子对我很认真的点点头后,我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 “有那么邪门吗?”我仍是不太敢相信。 “是的,你可以去看看我三个月前开始写的那篇《圣世魔物志》,那里面的一个魔物,杀人后就喜欢取人的脸皮,然后将玫瑰花洒在死者的脸上,而且昨晚他刚刚又杀死了一个女人。”冉子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妖妖,你说这一切会不是只是个巧合。” “很难说,说不定玫瑰杀手,就是你的某位读者。” 冉子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那我岂不是间接指导了近期的杀人案。” “哈哈。”我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今晚你就写这个魔物去警局自首了。” “那万一这个杀人兇手真去警局了怎么办?” “你就为民除害了呗。” “啊——。”冉子冷不丁的抬高了分贝,吓得跳跳面无表情的愣了三秒后,哇哇的大哭起来。我心痛的抱过跳跳,小小的白了冉子一眼,“看把儿子给吓得,吓坏了你得赔。” 冉子见跳跳哭了,有些六神无主,轻轻的握住跳跳的小手说,“宝贝儿子,妈妈错了,你打妈妈吧。”冉子把跳跳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拍了拍,跳跳望一眼冉子,又继续哭。 “啊,你怎么还哭啊。”冉子急了。 “你先安静一下,给我弄点吃的。” 我哄着跳跳,抱着他去了花蚕的卧室,跳跳哭的小脸通红,看上去是卯足了劲。我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跳跳哭了一会后,像是累了,闭上泪汪汪的眼睛睡着了。冉子见跳跳的哭声没了,从外面探进脑袋来问,“好了吗?” “嘘。”我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在我小心的把跳跳放进婴儿床,抬头时,突然看到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婴儿和一只白猫正抱在一起玩,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怪不得刚才跳跳怎么样都哄不好,原来是把魂吓掉了,我走到沙发边,一把拎起白猫,跳跳笑嘻嘻的看着我。我不动声色的嘆了口气,把沙发上的跳跳抱进怀里,轻轻的放进了婴儿床,眼见着两个跳跳合二为一,我的心里有些复杂。我把白猫放到婴儿床的一边,白猫温顺的望了我一眼,随后眯着眼睛,看着跳跳。 第60页 我问我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只白猫赶出去,但是我又有些不忍心,也许白猫只是想念自己的主人,所以就过来看看。 睡梦中的跳跳在这时笑了,看上去很开心。 “妖妖,你刚才在干什么?”冉子问的小心翼翼。 “你真的想知道?”我压低声音阴森森的回了她一句。 “不想。”冉子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呵呵。”我微微的笑,心竟无端的生出某种期待。和冉子吃过早饭后,花蚕回来了,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我端出给花蚕留的早饭,花蚕望了一眼牛奶后摇了摇头,“没胃口。” “她真的是被玫瑰杀手给杀死的?”冉子问。 “警方说像是玫瑰杀手的行兇手法,酒吧这几天暂时不能开张了。”花蚕无奈的耸耸肩,心事重重的样子。 “少赚点钱,你也不用低落成这个样子吧!”冉子的问话正是我要问的,但是我相信,花蚕应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情绪不好。 “不是因为这个。”花蚕回答。 “那是因为什么?”我和冉子几乎异口同声。 “因为——”花蚕看看我又看看冉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因为警方查出,和张小伊最后通话的人是一北。” 鬼脸阿七 我和冉子面面相觑,一北虽然已经把我们从他的记忆中擦除,但我们仍旧还有着泛泛的来往。 一北现在是酒吧的常客,他经常会要一杯酒,静静的在吧檯边坐很久。 偶尔,他会叫住我或花蚕,让我们对他说说他的以前,看得出来,一北一直想努力的记起从前。 “真的吗?一北怎么说?”冉子的声音很平静,不过,我感觉的到,此时她的内心已然波涛汹涌。 “我不知道。”花蚕摇了摇头,神情空洞。 冉子不在说话,跑进我的卧室打开了电脑,我知道她肯定是去写小说了,做人很多时候都喜欢自欺欺人。 “花蚕,跳跳会说话了。”我的话让花蚕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喜悦。 “他说什么了?” “他说,爸爸。” 爸爸这两个字,让我的心里一阵酸涩,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知道也许很快,我们的生活又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改变。 “爸爸。”花蚕喃喃自语的走到跳跳的婴儿床边,白猫在这时抬起头眯着眼睛望了花蚕一眼,然后懒懒的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就这样不见了。 花蚕抚摸着跳跳白嫩的小脸,跳跳睁开了眼,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花蚕抱起他,亲了亲他的小脸问,“跳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么委屈的样子?” 跳跳眨着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望了望,我猜想,他应该是在找冉子。 “妖妖,跳跳怎么了?” “刚才被吓了一下,不过不要紧。”我试图把跳跳抱过来,但是跳跳却用胳膊拼命的搂住花蚕的脖子,搂的很紧,花蚕咳嗽起来。 “你想勒死你妈妈。”我用力的掰开跳跳的胳膊,花蚕微微惊诧的看一眼跳跳,“他被什么吓着了?” “冉子的大嗓门。” 我说完跳跳突然安静了下来,对我伸开了胳膊,我抱过跳跳,见到花蚕打了个哈欠,“你先去睡一觉吧。” 花蚕走后,跳跳东张西望了一会,看上去有些失望。 “你是在找猫猫吗?”我忍不住问,跳跳笑了,点了点头。 门铃在这时突然响起,我抱着跳跳去开门,透过猫眼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你找谁?”打开门后我问。 “你好,我是都市非主流杂志的实习编辑周碧瑶,我想採访一下花老闆,请问您就是吗?”女子的声音温婉动听,她长着一张白净的脸,说不出是漂亮,但让人看着很舒服。 “杂志的编辑?”我小小的吃惊,“你找花老闆採访什么事情?” 周碧瑶在这时把工作证放到了我的面前,意思是要证实一下,她的真实身份。 “我想写一篇关于玫瑰杀手的专题报导,昨晚迷情酒吧的员工遭遇了玫瑰杀手,我想听听花老闆对此的看法。” 周碧瑶的目光看上去很真挚,她的视线飘忽的落在跳跳的脸上一会,然后很快的移开了。 “她现在在休息,你下午在过来吧。”周碧瑶的回答让我没由来的对她产生了一股敌意,兴许来者不善。 “哦,这样啊。”想想她又说,“那下午我几点过来找她呢?” “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如果她愿意接受你的採访,她就给你打电话了。” “好的。” 接过周碧瑶的名片关上门后,冉子的声音冷不丁的从我的身后传来。 “妖妖,你说下面我应该怎么写?” “谁的下面?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强悍!” 冉子如此总结。 “妖妖,我觉得以你这水平,不去写艷情小说,绝对是文学界的一大损失。” “不是禁止传播色情文化吗?” “我说的是艷情而不是色情,我看跳跳有你这么个婆婆,迟早也得变成小色狼。” 第61页 “你不色?头一回见面就扯跳跳的尿布湿。” “我这是为了确认事实的真相。” “那你还是比我强悍。” “唉!”冉子颇有深意的嘆了口气,“那你说小说的下文应该怎么写?” “下文很简单,你可以写,魔鬼被抓了起来,锁进了地牢,但是却在地牢里不翼而飞,紧接着你在写着番外,说魔鬼遇到了天使,被天使感化,于是魔鬼爱上了天使,结果天使被魔鬼吓跑了,于是魔鬼伤心欲绝,天使却在这个时候无限想念起了魔鬼,于是天使回来找魔鬼,可是魔鬼却成人格分裂为一魔和一鬼,这个天使爱魔也不成爱鬼也不成,最后以死来告结。” 冉子张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我把跳跳放进婴儿床,塞给他一些玩具。 “妖妖。”沉默良久,冉子终于开口了,“你说一北和张小伊之间,会是什么关系?”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有很多种,我们都是女人,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冉子抿着嘴唇,心情看上去很沉重,我轻拍她的肩膀,“关系可以有很多种,但未必是你想的那种男女系。” “你相信一北会是玫瑰杀手?”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耸耸肩,有些难过,我在想如果一北真的是玫瑰杀手怎么办?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脸皮从人的脸上活剥下来。 “你的意思是相信?”冉子此时的表情很奇怪。 “我肯定不相信。”我估计我如果不说相信冉子一定和我急。得到她满意的回答后,冉子去了卧室。我看着一边玩得不亦乐乎的跳跳,心中说不出的压抑,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暴风雨即要来临的前一秒,有着致命般的扑天盖地。 花蚕睡醒已是下午3点,我把周碧瑶的名信片交给她时,她问了一个让我心跳突然加速的问题。 “你确认你见到的人,真的存在吗?” “干嘛说这么森人的话?” “我梦到有人这么对我说。” “那你梦到的那个肯定不是人。” 花蚕愣愣的望我一眼,“妖妖,你说这个杀人兇手为什么要将死者的脸都给剥下来?” “我不知道,如果让我猜的话,我估计是这个兇手是用这些脸皮做面具。” “脸皮面具?” “恩,记不记得香港有部电影叫《人皮灯笼》,我想确切来说,应该叫人皮面具。” “他弄这东西干什么?” “也许只是一种爱好吧。” 花蚕望着手中的名片,没有给周诗瑶打电话,而是直接打给了都市非主流杂志的办公室,电话收线后,花蚕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妖妖,这名片是谁给你的?” “周诗瑶啊,怎么了?你别告诉我说杂志社说没有这样一个人。” 花蚕笑了,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刚才杂志社的人告诉我,她们杂志社的确有这样一个人。” “哦,是人吧,不是鬼。”我长出一口气,却突然听到花蚕又说,“但是杂志社说,这个人在一个月前就死了,是让玫瑰杀手给杀死的。” 花蚕的话让我的后背蹭蹭蹭的升上一股凉意,莫非我又见鬼了,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可是此时此刻,我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花蚕把名片还给我,抱着跳跳去一边玩了,我看着名信片上的名字和电话,惴惴不安的来到卧室。卧室里,冉子正盯着电脑屏幕入定一样。 “写的怎么样了?”我走到冉子的身边,问。 冉子好像被我吓到了一样,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哆嗦,待笃定好自己后说,“妖妖你看这里。” 冉子让我看的是一段读者的留言,留言人的名字叫,鬼脸阿七,这个名字很容易的让我想到了某部电影里面的鬼脚七。 留言的内容这样写,“你知道吗?我找你找了好久,昨晚路过你家楼下时,我在窗户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你的影子看上去那样的孤单,我知道你在等我,等我来到你的身边,带你去一个永远没有苦恼的地方。”留言后面是一束玫瑰花的图片,红得异常的玫瑰花,第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涂上了鲜血一般。 “妖妖,这留言是不是玫瑰杀手给我留的?”冉子的声音听上去很不安。 “我感觉这应该是一场巧合,或许只是一个喜欢你文章的读者,因为太崇拜你了,所以就喜欢上了你。”我知道我这是在安慰冉子,这些天这个城市发生的一起起的命案,让很多人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里。 “我们报警好不好?”冉子拉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手很凉。 “报警怎么说?” 冉子的神色愈加暗淡下去,“要不我们找个人帮助我们调查一下。” “找谁?” “私家侦探。” 望着冉子一脸的热切神态,我出现了某种恍惚,我觉得我们好像又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某种阴谋里,我越来越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很快就要出现了。 第62页 冉子很快的联繫到了一家私家侦探社的社长,社长姓姜,冉子把姜社长约到在我家里见面,时间是晚上八点。 吃晚饭的时候,跳跳一直在哭,看上去很委屈,也很焦燥。花蚕怎么哄也哄不好,最后花蚕没办法,只能让跳跳就这样不明原因的哭。 “妖妖,你这个人向来比较神,你看看跳跳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冉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看上去有点诡秘,也有点瘆人。 我想对冉子说,其实我早就把房间给看了个遍,可是房子里面现在很干净,没有什么不应该有的东西。 “净瞎说。”我这样回了冉子一句。 “妖妖,是不是跳跳被吓着了?”花蚕的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我现在也很心痛跳跳,别看跳跳人不小,嗓门还真高,一直哇哇的哭个不停,小脸被憋的通红,看得让人很揪心。 私家侦探 “应该不是。”说着我把跳跳从花蚕的怀里抱了过来,用手轻轻的擦去跳跳小脸上的泪水,“跳跳,告诉婆婆,你为什么哭。” 跳跳泪眼婆娑的望了我一眼,然后摆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一边揉着自己哭的透红的小眼睛,一边喊,“pa pa pa pa 。” 跳跳的声音让我的心里无端的产生了不安,冉子在这时说,“你们说跳跳是不是在找爸爸。” 我看到花蚕的脸色有点难看,然后我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却一直都没有问的问题。 “花蚕,跳跳的爸爸究竟是谁?” 花蚕看看我又看看冉子,然后嘆了口气,“跳跳没有爸爸。” “你单细胞繁殖?”冉子总是快人快语。 “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花蚕的口气听起来很无奈,我和冉子对视一下,然后都选择了沉默,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情,我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跳跳在这时突然停止了啼哭,眨着眼睛望着花蚕,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 门铃响起来时,花蚕抱过跳跳回了卧室,冉子去开门。 “你好,请问你是冉子吗?”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我知道他就是姜社长,冉子请的私家侦探。 “是的,请问你是姜社长?” “是的。” 冉子请姜社长进屋后,我细细的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姜社长的身体线条看上去不错,这想应该是属于那类肌肉型的男人,他的脸上的左则靠近眉毛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疤痕,没有刮鬍子给人一种饱经岁月的沧桑感觉。 他的眼神很正派,但是又隐隐的透露出一丝狡猾,他微笑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我给他端来了一杯咖啡。 “谢谢。”姜社长这样说。 我还以微笑没有说话,冉子在这时尽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姜社长,你听说过最近的玫瑰杀手事件吗?” 冉子的话让我的心里小小的颤动一下。 “是的,报纸上有报导过,冉小姐,请问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冉子没有正面的回答姜社长的话,而是又答非所问的问姜社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巧合吗?” “请你给我一个不相信的理由。” 果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我在心中暗暗感嘆。 冉子愣了一下后说,“我在网上写了一部小说,是魔幻的体裁,里面有个魔物就有杀人取人脸皮的嗜好,我有点担心最近的这几起杀人案件是不是和我的小说有关系,而且,就在今天我看到一个叫鬼脸阿七的人给我的留言,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冉子说完后,我努力的想要在姜社长的脸上捕捉到什么,可是这个老狐狸脸上竟是波澜不惊。 “鬼脸阿七他留言说什么了?” “在电脑上,你过来看。”冉子说着又问我,“不介意我带着姜社长去你的卧室吧?” “无所谓。”我回答,姜社长看我一眼,眼神颇意味深长,冉子带着姜社长去卧室的时候,我看着桌上的咖啡,突然的想起了一北,心里小小的感伤起来。 “看,就在这里。”卧室里传出冉子的声音。 我有点无聊,推开花蚕的房门走了进,此时的花蚕正在和跳跳玩积木,望着跳跳脸上的认真,我不动声色的嘆了口气。 “那个人是谁?”花蚕见我进来后问。 “私家侦探。” “冉子请私家侦探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玫瑰杀手的事情。” “哦。”花蚕淡淡的应一声,我还想继续和花蚕说些什么,但见到花蚕脸上的奇怪表情,便没在说。 跳跳在这时把一块三角形的积木拿到了我的手里,说,“膀只。”跳跳的发音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应该还能理解透,跳跳说的是房子。 “跳跳长大了,一定要给妈妈和婆婆买大房子住哦。”我把积木放到跳跳的面前说,跳跳在这时深深的嘆了一口气,好像是玩的有点累,正在我打算问花蚕不是不应该哄跳跳睡觉时,突然的,跳跳又说,“大膀只布高,贵是人。” 花蚕笑了,“这小傢伙,从小就挺抠门,还大房子不好,贵死人。” 第63页 我的嘴角牵动一下,算是笑了,我不安的望着跳跳,有些害怕,因为我感觉跳跳说的最后三个字不是贵死人,而应该是会死人。 大房子会死人。我不明白跳跳为什么会说这话,但是我相信,跳跳说这话,一定是在给我们什么暗示。 跳跳扑进花蚕的怀里,咯咯咯的笑了一会,然后揉着眼睛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就睡着了。花蚕把跳跳小心的放进婴儿床内,待给跳跳盖好被子后,花蚕转过脸小声的说,“妖妖,我发觉今天的跳跳好像有点反常。” “反常?”我小小的诧异,“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跳跳今天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点陌生,妖妖,你说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花蚕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安,我想对花蚕说,这些天我的心里也一直都有种不好的感觉,可是我没敢说。我怕花蚕会冲动之下带着跳跳再次出走。 “花蚕是你想的太多了,一定是你不平衡跳跳先学会说的是爸爸而不是妈妈,或者是那个记者给你造成的困扰。” “妖妖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说那个人为什么要假冒周诗瑶?” “如果是你,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假冒一个死掉的人?” 我的反问让花蚕露出一点疑惑,“我?”花蚕顿一下,像是在思考,“可能会在想遮掩自己身份的情况下。” “恩,这种可能也是有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找你是为了採访有关张小伊死的事情,写一篇有关玫瑰杀手的报导。我怀疑这个人应该是和周诗瑶有很亲密的关系,或者是说,她想掌握一些玫瑰杀手的情况,找出这个玫瑰杀手,替已经死去的周诗瑶报仇。” “可是如果,你今天见到的那个人,不是人怎么办?” 花蚕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阴森,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在吓我。 “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花蚕微微的笑,露出一抹让我熟悉的表情,我小小的感嘆,反正我真的是没有做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坏事。 “名片还给你,如果她在来,你就说我拒绝採访。” 我刚接过花蚕递过来的名信片,门铃就响了,花蚕望我一眼,“你去开门,看看是不是她。” 我信步离开花蚕的卧室,此时冉子和姜社长也从我的卧室走了出来。 我走到门边,在猫眼里,我看到了今天上午的那个“周诗瑶。”我的心里有点恐惧,我努力的平静下自己,反正家里不是我一个人,我真的没必要这样的不安。 我打开门,“周诗瑶”对我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我想问问花老闆肯不肯接受我的採访。” 我对着“周诗瑶”挤出一丝足够自然的微笑,“真的是太抱歉了,她说她无法接受。” “为什么?”“周诗瑶”弃而不舍的追问。 “她没有告诉我原因,不过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周诗瑶”愣愣的望住了我,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不一会她低下头嘆了口气,“那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真的希望她能够接受我的採访,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很喜欢。” “呵呵。”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我个人认为,这种事情你去警局查比找她更能查出东西,或许你还有可能查出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 “我去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一无所获。” “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我想我说完这句话,“周诗瑶”应该识趣的马上离开,但是她没有,而是又一次的恳求我,让我帮她找找花蚕,她真的是很想见她。 “天色不早了,你一个小姑娘走夜路不害怕吗?”我故意的转移话题。 “呵呵。”周诗瑶突然笑了,笑的很诡异,“我倒真想遇上玫瑰杀手。”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早点回家,命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说不准的。” “你是说我会在回家的时候遇上玫瑰杀手?” 周诗瑶的脸此时在我看来有些奇怪,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总感觉长在她的脸上像是有些不对称。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我的极限,我很不客气的关上门,我最讨厌这种得寸近尺的人,别以为本姑娘我不发怒,就当我是hellokitty。 “妖妖,你怎么了?”冉子见我关上门,敏感的问。 我看看冉子又看看姜社长,最后长嘆一口气说,“姜社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姜社长的语气波澜不惊。 “你会在什么情况下,用一个死人的身份?” “妖妖你怎么了?”冉子紧张的拉住了我,她的手,还是那样的凉。 “很多情况下都有可能。”姜社长回答的足够圆滑。 我知道想在这类人身上问出个所以然来很困难,我坐到沙发的一端打开电视不在说话。 倾城的来信 姜社长和冉子聊了一小会后便起身告别了,临走之前姜社长和我打了声招唿,我头也没抬的应一声,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还有点小小的害怕。 第64页 待冉子送姜社长出门后,花蚕从卧室出来问,“刚才是谁来敲门?” “就是那个假冒伪劣产品。” “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冉子插话道。 “你和那个老油条聊的怎么样?”我问。 “你怎么叫人家老油条?” “呵呵。”我笑笑,“没什么,他说他能查出来吗?” “恩,他说很快就会给我消息。” “花了多少钱?” “没要钱。” “什么!”我一脸回不过神的望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冉子,“天下还会有免费的午餐,你小心上当受骗,骗色还可以,要是骗你的财,哦,骗你的财你也不会在意的。” “什么啊妖妖。”冉子的声音又抬高了,花蚕忙对她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 “什么叫骗色还可以,骗财我不会在意啊?”冉子坐到我的身边,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看上去像是要吃了我一般。 “哈哈,你说呢?” “让我说,我估计一定是这个姜社长受人委託查玫瑰杀手的事情,而我找他帮忙却又给他提供了难得的线索。” “哦。这话怎么说。”我微微困惑。 “冉子,你手里有玫瑰杀手的线索?”花蚕在这时忙上前问。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刚才在给姜社长看完那个鬼脸阿七的留言后,我听到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莫非他要杀够七个人。” “你确认你没有听错?”我不是不相信冉子的听力,而是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姜社长会有失语的时候。 “没有,而且我还问他,什么叫杀够七个人?我看到他的表情有点奇怪,但是很快恢復正常说,没什么。我想继续追问,可是听到有人敲门,我们就一起出来了。” 冉子的话让我们三个人进入了默契的沉默中。 我在想,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我不知道花蚕和冉子在想什么,打破我们之间沉默的是跳跳的哭声,很不安的哭声。 花蚕第一个跑进了卧室,我和冉子一前一后的跟了进去。 踏进卧室的这一秒,我知道那个东西终于出现了。 跳跳的婴儿床边,站着一个抱着黑猫的小女生,小女生的头髮半遮住脸,露出一只白色的眼睛,我不知道她在盯着谁看,但是我认识她,她就是齐童童。 花蚕在这时抱起了跳跳冉子也跑到了婴儿床边,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只白森林的眼睛,我知道如果花蚕和冉子知道此时卧室里有这样一个东西,一定会被吓死的。 突然的,我看到黑猫在齐童童的怀里抬起了脸,在看清黑猫脸的那一瞬,我感觉空气好像突然的凝固了一样,这是一只没有眼睛的黑猫,在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有的只是两个空空的眼洞,黑黑的,很深。 我又一次闻到了那股味道,我终于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味道了,这是猫的味道,黑猫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味道。 我觉得这只黑猫好像和我很熟,但我从来没有养过猫。 我又觉得这只黑猫好像在和我求救,它在说,它需要我的帮助。 一人一猫消失的时候,时间仿似过去了半个世纪。 “妖妖,你怎么了?”冉子说着突然拍了我一下,这让我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尖叫,而我的尖叫声让跳跳勐然停住了哭声,让花蚕把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 “哦,我没事。”惊魂未定时,冷汗从我的额头上滑了下来,滴在地板上,迅速的消散在空气中。 “你的脸上怎么全是汗?”冉子问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怯怯的望着房间四处,我想她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 “让跳跳给急的,我还以为他从床上摔下来了。”我找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好在花蚕和冉子没在说什么。 这一夜我过的很不安,冉子没有回家,硬和我挤在一起睡。快到天亮时,隐隐的我好像听到房间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脚步听起来很慢,很小心翼翼。我努力的睁开眼想看看是谁?但是眼皮却很沉,挣扎了几下后,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10点,醒来后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在房间里上网的冉子。 “冉子,你够敬业的。”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可说完后好半天冉子都没有应声,我小小的诧异,心想冉子真够专注的,写起小说来,都达到了忘我的的境地了。 “冉子。”我将视线落到电脑桌上,心里不由的一慌。此时的电脑桌前,居然什么都没有。我长出一口气,努力的平静一下自己,穿上睡衣,来到客厅。 “花蚕。”我边喊着边推开花蚕卧室的房门,但花蚕的卧室空空的,不见花蚕也不见跳跳。 她们都去哪里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们都被齐童童绑架了。 我慌慌张张的拿出手机给花蚕打电话,心里被一种久违的恐怖层层叠叠的包围了起来,好在花蚕的电话很快的就被接起来了。 “妖妖,你终于睡醒了。” “听到你的声音真好,你们都去哪里了?” “我带着跳跳来打预防针啊,你怎么回事?昨晚几点睡的,早晨叫都叫不醒你。” 第65页 “你叫我来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小小的惊诧,预感到了某种不详。 “谁知道你。” “冉子也和你在一起吗?” “冉子回家了,她要和我一起来,我没有让她来。” 电话挂断我不安的心稍稍的放松下来,待吃过一些东西后,我刚要给冉子打电话问问她在家里干嘛,门铃却突然响了。 猫眼里,我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男人站在走廊里抽菸,样子看上去好像有点焦急,我认得他,他就是姜社长。 “姜社长,你是来找冉子的吧?”我打开门,笑着问。 “你好,请问你是妖妖吗?”姜社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 “是的,我就是。” “我可以进去和你聊一些事情吗?” “和我?”我诧异的望着姜社长略显黯淡的面孔,请他进屋。 “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啤酒?”姜社长脱鞋进屋后,我说。 “谢谢,啤酒。” 姜社长的回答让我有些小小的意外,我拿来一瓶青啤放到了桌上,姜社长拿起打开,喝了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看着和昨天似乎判若两人的姜社长,我猜测在昨夜或者今天早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姜社长长长的嘆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易拉罐瓶攥出了声音,“我是顾青城的朋友。” “你是他的朋友?”我的惊讶在很快的变为了平静,青城是警察,姜社长是私家侦探,他们两个是朋友,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的。” “那你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不是,你还记得昨天晚来来找你的那个女人吗?” “假冒的周诗瑶?” “就是她。” “她怎么了?不会她就是玫瑰杀手吧?”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冒上一股凉意,幸好花蚕没有和她见面,不然的话,很难去想像这个后果。 “她是不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周诗瑶本人是死在玫瑰杀手的手里,而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女人,她和周诗瑶长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姜社长,你不会是想要告诉,周诗瑶死而復生了吧?”我的心里产生了小小的恐慌,如果光我一个人看到周诗瑶,我可以理解为我见到了变成鬼的周诗瑶,可是如果姜社长也看到了周诗瑶,那么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现在的这个状况里,出现了这种情况,是很难让人控制自己的思想,不往那些鬼怪的方向去思考。 “我说是你相信吗?” “呵呵。”我笑笑,姜社长在这时又喝了一些啤酒,此时我注意到姜社长的鬍子应该是很久都没有颳了,黑色的胡茬长的蛮长,分布在唇和下巴的附近,让他看上去很颓废。 “姜社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的小心翼翼。 “青倾生前和我说过你,他说你看得到鬼,在他自杀前的前几天,我接到过他的一个电话,他说他留了一封信给我。”姜社长说着神色愈加的黯然。 “什么信?里面说什么了?”我迫切的问着,看到姜社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牛皮纸做成的信封。信封上面用黑色油笔写着姜子牙启。 “青城在信里说,他死了之后如果这个城市发生一些有违常理的命案,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因为只有你才能找到真正的兇手。”姜社长的话让我明白自己好像又被稀里煳涂牵制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件里。 “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一下吧,里面他还对你说了一些话。” 接过姜社长递过来的信封时,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和倾城在一起的一幕一幕犹如放电影一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妖妖,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在恨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我想也许只有我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可是一旦如果,我不希望有这个如果,那样你就可以永远的快乐生活下去,也不会看到这封信,但你看到了,那说明已经发生了一些不应该在发生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给你看这封信的人,你可以足够的相信,从现在开始,不要在夜里出门,如果必须出去一定要穿黑衣服。夜里走路有人喊你名字,千万不可答应,有人撞你也万万不可回头,晚上睡觉若是听见房间里有动静也不要起来看。还有最后一点,远离一切陌生人。我爱你。” 倾城写给我的信在这里结束,看完这些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尤其是最后三个字,我爱你,隔着时空有着我们无法跨越的距离,泪就是这样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血脚印 “妖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姜社长的声音压的很低,眼神里带着小小的恐慌,我用纸巾擦干泪水点点头说,“嗯,什么问题。” “青城在生前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姜社长的问题让我愈加难过起来,青城为什么会自杀?我想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虽然我理解个中原由,可我实在不愿意在去面对那些事情。 第66页 “妖妖,怎么了?”姜社长见我一直不说话,又问。 “我也不知道。”我长嘆一口气,心里说不清是何种滋味。 姜社长迟疑的望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一定不相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社长,昨晚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问完后我看到姜社长愣了一下,沉默一会姜社长凝重的说,“昨晚从你家里离开后,我跟踪周诗瑶一路去了福寿园。” “啊?福寿园,你是说这个周诗瑶不是人?”我微微紧张的望着姜社长,陌离和倾城都葬在福寿园……如果这个周诗瑶真的不是人,那他们是不是应该认识。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姜社长看上去很不安,“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姜社长的强调此时在我看来,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你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姜社长的目光带着闪烁,我明白,现在的他一定是在努力的给自己找一个不相信的理由。 “因为什么?”问完后我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对于我来讲,从小见惯了那种东西,所以习以为常,可是对于姜社长来说,也许会让他震撼,或者是恐惧。 “我感觉这应该是某种障眼法,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自己。”姜社长说的郑重其事。 “呵呵。”我无奈的笑笑,“你连你自己的亲眼看到的东西都不相信,你还能相信什么?” 姜社长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恐慌,良久的沉默后,他说,“你说的很对。” “可你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姜社长的吱唔让我实在是很难将昨天的他和今天的他当成同一个人,突然的我问我自己,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姜社长,是真的姜社长吗?这个想法让我的心跳一阵加快。 “看到了什么?”我让我的语气足够的平静。 “我看到她站在墓碑前撕下了自己的脸皮,她的脸流了很多血,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就是这样吗?” “恩!” “然后呢?” “然后我就离开了。” “也许真的是障眼法。”我笑笑,如果昨晚是我遇到那一幕,我相信我一定会上前问问她,究竟是谁?这个世界上有鬼吗?答案是肯定。但是为什么很多人都怕这些也许他们根本就认为不存在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可我相信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要来的躲不过。 “可是你刚才——”姜社长应该是想和我辩解些什么,可是他放弃了,“冉子以前杀过人是吗?” “那是正当防卫。”姜社长的问话让我小有不爽,我在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把啤酒里面放上泄药。 “你相信杀人有瘾吗?” “你是在暗示我冉子就是玫瑰杀手吗?” “你想知道一些在报纸上看不到的消息吗?” “呵呵。”我笑了,为这一个个带着问号的问题感到可笑,“你叫姜子牙。” “是的。”姜社长嘆了一口气,“妖妖,青倾的信你看完了,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完美的合作。” “什么意思?” “你帮着我找出玫瑰杀手,我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我不能答应,我从来没有看过青城写过字,也认不得他的字,你拿这样一封信过来,难道我就会相信?”顿一下我又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去一下。” “打扰了。”姜社长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名片,犹豫着像是有些自言自语的放到桌上,“希望能接到她的电话。” 望着姜社长转身向门口走去,我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战,待姜社长关门离开后,突然的我发现刚才姜社长走过的地方居然留下了一串红色的脚印,开始是淡淡的红,慢慢的颜色越来越深,直到红的发黑,此时空气里弥散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我屏着唿吸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切,勐然间,洗手间里传来马桶沖水的声音,哗哗的水流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笑声。下一秒,我冲动的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子推开了厕所的门,可是洗手间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出来让我看看。”我喊着听到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花蚕回来了,与此同时我的耳边传来了跳跳的笑声,还有一个女人很轻的说话声,“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红酒瓶子一不小心从我的手里落了下来,在地面上碎成无数碎片,红色的液体蔓延在地面上,如同鲜血一般。 “妖妖,是你吗?”花蚕站在外面喊。 “哦,是我。”我的声音在发颤,我知道自己在害怕,那个女人说,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这里唯一的孩子就是跳跳,我不敢在继续的想下去。 “你怎么了?没受伤吧?”花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她的怀里抱着一脸可爱的跳跳。 “没有,不小心把瓶子摔碎了。”我镇静下自己说。 第67页 “没受伤就好。”花蚕说完把跳跳放到了沙发上,跳跳刚一坐下突然哇哇的大哭起来,样子看上去很害怕,我慌张的寻找房间四处,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甚至刚才出现的那一串血色脚印也不见了。 “跳跳怎么了?乖乖妈妈抱。”花蚕心痛的将跳跳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哄着他去了阳台。 在我将视线重新落回到沙发上的时候,不由的被吓了一跳,刚刚跳跳坐过的地方,居然直立着一根生锈的铁钉,而就在不久之前,姜社长也坐在这里。 我牢牢的看着这只生锈的铁钉,小心的走上前去,在我捡起这根钉的时候,我又一次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将钉子从跳跳的头顶上钉进去,将钉子从跳跳的头顶上钉进去,将钉子从跳跳的头顶上钉进去。”声音时远时近的迴荡在我的耳边,我望着手里这根足有十公分长的铁钉,害怕的将铁钉扔到了地板上,铁钉落在地板上后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此时我的心情在也无法平静下来,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想害死跳跳,可那会是什么东西? “妖妖,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花蚕不知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客厅,站在我面前问。我愣愣的望一眼花蚕,随后将视线锁在了跳跳的身上。 我以为事情结束了,原来没有结束。 我想起了红衣女鬼的最后一个要求,“让花蚕把孩子生下来。”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跳跳向我招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平日里让我那么疼爱的跳跳现在却变得陌生起来,跳跳将小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意思是让我抱他,我抬起胳膊刚想把跳跳从花蚕的怀里接过来,跳跳却又抱住了花蚕的脖子,在花蚕的怀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哈哈,妖妖,你看跳跳在逗你玩呢。”花蚕笑的很开心,可如果花蚕知道刚才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什么,她一定会笑不出来的。 “小淘气。”我用这三个字来掩饰我内心的不安。 “上午有人来过吗?”花蚕突然看着桌的啤酒瓶问,“姜子牙是谁?” 我拿起桌上的名片耸耸肩,“是一个男人。” “哈哈。”花蚕大笑着,笑容里有着一如既往的东西,“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一个男人吧?” “何以见得?” “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来过的唯一的男人就是跳跳。” “好啦,就算是吧。”有些事情我想还是不让花蚕知道的好,收拾好酒瓶子的碎片后,我来到卧室开机上网,用搜索网站很快的我便找到了冉子连载小说的网站,并顺利的找到了她那篇《圣世魔物志》。 冉子写过不少小说,但是她的每一篇小说都是不愠不火,没有出版也没有签约,冉子说她不会用自己的文字来盈利,一旦目的变了,写文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冉子不缺的就是钱,所以她说这些话,也是有足够的底气。 打开《圣世魔物志》,我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鬼脸阿七的回覆,看着这些略带病态的语言,我恶做剧般的註册了“玫瑰终结者”的网名,本来我想叫採花大盗,但是想想这个名字不如玫瑰终结者来的直白。 註册好后我留言说,“也许你不知道,我一直都站在你的身后,当你将刀尖指向下一个人时,也就是你凋零的日子。” 看着这句留言,我突然产生了一股很奇怪的期待,似乎我真的成为了玫瑰杀手的克星,并一步步的揭开了玫瑰杀手的神秘的面纱。就在我自我沉醉的时候,冉子打来了电话,她的声音听上去些激动,“妖妖,你快上网看看《圣世魔物志》里的留言,有一个自称是玫瑰终结者的人说,他要让玫瑰凋零。” “哦。”我深沉的应一声,想笑但是忍住了。 “妖妖,难道最近这些事情真的和我的小说有关系?为什么一会是鬼脸阿七一会又是玫瑰终结者。” “或许只是一些巧合吧,那个姜社长帮你查出鬼脸阿七的身份了吗?” “他没有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没有吧。” 我想对冉子说刚刚姜社长来找过我,但是想想又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应该把玫瑰终结者是我的事情告诉冉子,不过我又有种说不出的担心,也许有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 秦淮 吃过晚饭后,我接到了秦淮的电话,(想了解我和秦淮是怎么认识的朋友,可以看一下本书的第一部,红衣女鬼)。 “妖妖,酒吧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淮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充满了阳光。 “原以为是你想我了。”我说着笑笑,边看着花蚕给跳跳沖奶粉,边来到了阳台上。 “有一点。” “才一点啊。” “那就有很多。” “得了,我可不想和你闹出绯闻,你的绯闻已经够多了。”做为一名艺人,有点绯闻实属正常,但是秦淮的绯闻可不是一般的多,而且都和桃色有关,秦淮虽然很多次和我说过,这些新闻都是假的。但是我也很多次看到过为他疯狂的女人们。有时候太帅,也是一种罪过。 “我倒真希望出现和你的绯闻。” 第68页 “你就害我吧。” “我是认真的。”电话那端的秦淮,语气突然变得很诚恳。 “我从来不是一个认真的人,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张若飞也就是红衣女鬼对我的诅咒,“妖妖,我恨你,你永远都别想在得到幸福。” “你这是让我知难而退吗?” “你是打算让喜欢你的那些女人们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哈哈,晚上可以出来吗?我想见你。” “这算是你在约我吗?” “我一会去你的楼下接你。” “千万别。” 我的话还未说完电话就断掉了,我打回去,提示对方已关机,我不知道这是秦淮故意的还是老天故意的。正在我茫然不知所措时,花蚕问,“是那个姜子牙约你吗?”说完她兀自的笑笑,“姜子牙,这名字真有创意。” “不是他。”我来到卧室,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是秦淮。” “呵呵,妖妖,今天你要去了明天估计报纸头条一定会登,秦淮夜会某女郎,两人当街亲吻,然后旁边是你们被人当众偷拍的照片。”花蚕笑的花枝乱颤,跳跳在这时扶着沙发边慢悠悠的走到我的面前,搂住了我的一条腿,然后仰起脸笑嘻嘻的看着我。 “哈哈,看到没跳跳也同意我的想法。” “你们母子俩就串通好了欺负我吧,我可没有那么饥渴。”我把跳跳抱进怀里,冷不丁的跳跳突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沾了我一脸的口水。 “花蚕了不得了,跳跳被冉子给带坏了。”我说完,突然感觉脸上的口水似乎收缩了一下,这个瞬间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一张曾经属于我的脸。我有点害怕,将跳跳放到沙发上,去了洗手间。花蚕在这时笑着说,“一木不成林,这都是你和冉子的杰作。” 洗手间的镜子里,我看到了一张面带苍白的脸,是我的脸没错,可是这张脸白的却有点离谱,是一点血色也看不出的样子。我将脸贴近镜子,小心的看着跳跳刚才亲过的地方,但看了好久都没有收缩的迹像。许是刚才有点紧张,我这样安慰自己。 将脸上的口水擦干净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正在玩手机的跳跳被吓了一跳,忙将我手机扔到了一边,样子看上去很逗,惹来花蚕一阵大笑。 我也想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笑出来,电话是秦淮打来的,他说已经到我们的小区了,问可不可以上来,他给跳跳带礼物了。 “花蚕,秦淮有礼物要送给跳跳,要不要让他到我们的家里来?”我对着手机问一边和跳跳玩的不亦乐乎的花蚕。 “哈哈,你想让人家上来就上来,不要拿礼物当藉口。”花蚕笑的很开心。 我无奈,“好的,你上来吧,我家是6号楼3单元302。” 秦淮到达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新鲜的柠檬和冰块,泡了一杯柠檬冰水,端到了桌上。 “妖妖,怎么回事,光给帅哥倒水喝。”花蚕一边打趣道。 “谁让你不是帅哥呢?” “我好歹也是帅哥他妈啊!” “哈哈。”我笑笑,心里突然没由来的产生一股奇怪的不安,望着黑下来的窗外,我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门铃响起是在20分钟之后,秦淮面带微笑的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可爱的毛绒兔子。 “我家有那么难找吗?” 我打开门请秦淮进屋。 “是我刚才有事耽搁了一下。”秦淮脱鞋进屋,拿着兔子走到跳跳的旁边一边逗跳跳一边说,“叫我叔叔。” 跳跳一动不动的望着秦淮,然后用小手指慢慢的戳了戳兔子的鼻子,“hello,我是小白兔你是谁?”兔子突然发出的声音,让跳跳忙不跌的收回手,扑到了花蚕的怀里。 “哈哈。”秦淮笑着和花蚕打了一个招唿。 “你成年了吗?让跳跳喊你叔叔。”我说。 “当然成年了。”秦淮回答的很肯定。 “坐吧,喝水,这是妖妖专门为你倒的柠檬冰水。”花蚕笑的若有所思,说完又补了一句,“只有帅哥才有这个待遇。” “哦,那我真的是很荣幸。”秦淮笑望着我,看的他这张帅的让人嫉妒的脸,我产生了一股想要非礼他的冲动。 “你刚才让什么事耽搁了?”我岔开话题,害怕自己在冲动下去,就要出事了。 “刚才楼下的保安认出我来了,非要让我和他们三个合影签字。” “这就是明星啊。” “我倒真希望自己不是明星。”秦淮的表情看上去带着复杂,突然的我有点同情起了他,“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谁让你长这么帅,不当明星怪浪费。” “呵呵,妖妖,那你的使命是什么?”秦淮牢看住我,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我的使命?”我愣一下,随即笑笑,“我的使命就是帮着地球消耗氧气。” “哈哈。”花蚕笑了,“妖妖你们两个人聊着,我带跳跳回房间了,秦淮谢谢你送给跳跳的礼物。” 第69页 花蚕抱起跳跳的同时,跳跳连忙将兔子抱进了怀里,在花蚕关上卧室的门后,秦淮端起桌上的柠檬冰水问,“迷情怎么了?” “迷情的一名员工死了。”我回答。 “员工死了为什么不让你们营业了?”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莫非酒吧是命案现场?那这员工是怎么死的。”秦淮问话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神秘,酒吧暂时不让营业我正乐得清闲,倒真没有去想那么多,但此时让秦淮这样一问,我突然觉得,整件事情似乎另有隐情一样。 “说是玫瑰杀手干的,不过酒吧是不是命案现场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秦淮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那什么时候让你们营业?” “这要问问花蚕,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秦淮去迷情的次数一般一个月最多二次,一个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对某一件事情突然感兴趣的,我的怀疑让秦淮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 “昨晚我开车路过迷情时,看到一个人在迷情门口烧东西。” “啊——,什么人在烧什么东西?” “穿着黑衣服,什么人我没有看清,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停车想下去看看,但是车刚一停下,那个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纸灰。” 秦淮的话让我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玫瑰杀手,可如果真是玫瑰杀手,他为什么要在我们的酒吧门口烧纸?莫非真如秦淮所言,酒吧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个玫瑰杀手因受不住内心的折磨,所以给死者烧点纸钱,以求心里的安慰。 “男人女人看清楚了吗?” 秦淮犹豫一下,摇了摇头,“太黑,没有看清,看身材好像是个女人,但是现在男人也有身形瘦小的。”说着他又问,“你们酒吧里哪个员工死了?” “张小仪。”我漫不经心的应着,推开花蚕的房门,此时的花蚕,正打算哄跳跳睡觉。 “花蚕。”我尽量压低了声音喊,“警局为什么要让我们的酒吧暂停营业?是不是因为酒吧才是命案的第一现场?” 花蚕奇怪的看我一眼,微微嘆息,“命案现场在酒吧后门的巷子里,警方在酒吧的厨房里发现了打斗的迹像,还在水果刀柄的缝隙里找到了血样。但是那把水果刀不属于我们酒吧,警方说需要採证,让我们暂时停业几天。” “你为什么没有和我们说?”我吃惊的望着花蚕。 “我怕你和冉子害怕。”花蚕的回答让我有点小小的难过。 回到客厅后,秦淮喝着柠檬冰水问,“她怎么说?” “案发现场在酒吧后门的巷子里。” “这个玫瑰杀手真够可怕的,他究竟要杀死多少人才肯罢休。”秦淮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想把玫瑰杀手碎尸万断的冲动。 “世界上可怕人太多。” “一会想去哪里?” “你打算约我去哪里?” “由你来决定。” “那就去你家吧。” 秦淮的嘴角在这时小小的抽动了一下,我在想他是不是想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谁会相信我居然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也可以。”秦淮的样子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感觉。 “哈哈。”我无奈的摇摇头,“如果不想重蹈覆辙,我建议你最好离我远点。” “重蹈什么覆辙?” 秦淮的表情带着困惑,我看不出他是真困惑还是假困惑,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他出演的很多青春偶像剧,都得到很高的评价。 “想在试一次吗?”我微笑的自上而下的打量起了秦淮,今晚的他穿的很休闲,t恤加牛仔裤,都是价格不菲的牌子。 “我一直都很奇怪那晚你是怎么进到我家里的?”秦淮问着脸好像有点红。 “我也一直都很好奇你怎么那么轻易的就让一个陌生的女人上了你的床?”我靠近秦淮,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 我是谁 秦淮一脸温笑,将我的手从他的肩膀拿下来,轻轻的握进手心。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秦淮的手,他的手长的很漂亮,手指修长,应该是那种专门用来弹钢琴的手。 我想我应该矜持一下,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可是我是妖妖,如果我这样做了,那就不是我了。 “那就去我家。”秦淮咧着嘴笑道,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不怕出事,我就去。”我反握住他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他的指甲很短很干净,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哈哈。”秦淮笑,我知道他这是在掩饰。 下楼梯的时候我想起了倾城的信,“不要在夜里出门,如果必须出去一定要穿黑衣服。夜里走路有人喊你名字,千万不可答应,有人撞你也万万不可回头,晚上睡觉若是听见房间里有动静也不要起来看。还有最后一点,远离一切陌生人。” 刚刚出门前我特意换了一身黑色衣服,我这人比较信邪,我拒绝姜社长是因为倾城最后的那句话,远离一切陌生人。虽然倾城之前说可以相信给我看信的这个人,可是他没有说是谁,所以我就没有必要去相信姜社长。 第70页 还有,谁知道姜社长是否真的姓姜,很多私家侦探为了工作方便往往都会有很多的名字和称谓,就算姜社长真的姓姜,那姜子牙这个名字可是让我想到了,愿者上勾这四个字。谁知道姜社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万一他就是那个玫瑰杀手怎么办? 姜社长说跟踪周诗瑶去了福寿园,又看到周诗瑶把自己的脸皮剥了下来,如果周诗瑶真是鬼,我想我应该感觉到她和常人的不同,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不去相信这个姜社长,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姜社长让我和他合作,应该是另有目的。 开车离开小区时,门口的保安突然跑到车子的旁边貌似很激动的问,“你是秦淮对不对?能不能帮我签个名,我和我女朋友都很喜欢你。” 保安的话让我隐隐的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妥,秦淮在这时笑着说,“可以,我需要签在哪里?” 车子驶上马路的时候,我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夜景,将平安玉牢牢的握在手里。生命里存在太多的变数,我知道那个东西找到我,一定不是偶然。但是跳跳还是个婴孩,我真的不希望他有事。可是我又想不明白齐童童为什么会出现在跳跳的床边,还有那只黑猫怎么会没有了眼睛?直觉里告诉我,这只黑猫就是那天从倾城家窗户跳出去的黑猫,那它又是怎么样落到齐童童的手里?此时,我冷不丁的想起了一个人,鬼司机,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在想什么呢?”秦淮突然问。 “没什么。”我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嘆息。 “妖妖,我明天要去外地拍戏,估计要半年后才能回来。” “我可不是什么小报记者,你和我说你的行踪干嘛?”我小小的诧异。 “我是怕你会想我。” “哈哈。”秦淮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我明白他说这些话一定是在给我某种暗示,我不傻,妖妖我虽然好色,可这不代表我很随便。 “你是担心你会想我对不对?”我反问。 秦淮沉默下去,气氛在瞬间陷入一种难可名状的安静里,我在这时打开车载cd,耳边传来一曲好听的英文歌,《love to be loved》,缓缓的带着伤感的节奏,让我突然想起了倾城。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投胎。人总是这么奇怪,往往会念念不忘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 “妖妖,如果我让你当我女朋友,你愿意不愿意。”秦淮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我怔望住秦淮,车窗外落进来的路灯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稜角变得更加分明起来。 “怎么不可以?”我笑笑,“你也说是如果了,如果好啊,有时候我会在想,如果我是一个男人该多好。” “那不是如果呢?” “不是如果!”我象徵性的顿一下,“不是如果那你就要小心了,我男朋友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有男朋友了?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秦淮的语调让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 “你什么时候还问过我吗?” “哦,那是代表我没有机会了?”秦淮在这时停下车,将视线落到我的脸上说,“到了。” 进入电梯的时候秦淮冷不丁的问我,“你还知道我家住在几楼吗?” “走楼梯也许我也能想来。” 秦淮按了一个9,看着电梯上升时不断变化的数字,我想起了那夜,那夜我爬了9层楼,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红衣女鬼也真是厉害,只是没想到,那么厉害的她居然让一只黑猫给杀死了。突然的,我有点害怕,红衣女鬼让黑猫杀死了,但现在齐童童又和黑猫在一起,而且黑猫的眼睛还没了,那天看到齐童童抱着它,感觉上黑猫像是有点怕齐童童还想让我救它,如此说来齐童童要比她姐姐红衣女鬼还要厉害。我长嘆一口气,天知道我究竟招惹上了什么东西。 开门进屋后,我看着这个陌生里带着熟悉的房间,笑了笑,“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见。” “你在和谁说话?”秦淮诧异的望着我,“听这语气好像不是在和我讲话。” “哈哈,难道你不知道我看得到鬼?”我笑着坐到沙发上,上次秦淮就是坐在这个沙发哭鼻子。 “啊,你是说我的房间里有鬼?”秦淮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他四处的看了看,坐到我的身边。“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为什么会没有。”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还会怕它?”秦淮像是在自我安慰,“想喝点什么还是吃点什么?” “不要和我客气,你应该好好的招待一下你房间里的这三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秦淮的眼睛瞪的很大,我看不出来他是真的害怕,还是故意的为了配合我制造点恐怖气氛。“妖妖,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这三个不速之客就是和你在我们小区拍照的人你相信吗?” “啊——!” 秦淮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我看到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蹭蹭的冒了出来,神情看上去很不安。 “哈哈。”我大笑起来,“你也知道害怕。” 第71页 “妖妖,你一直在骗我。”秦淮哭笑不得的样子,让我产生了一股想要亲吻他的冲动。但这种冲动绝对的和欲望不擦边的,此时秦淮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跳跳给我的一样。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妖妖,我真被你吓到了。” “来杯老酒压压惊,保准你百邪不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吓你吗?” “吓人还有理由?” “我这是要警告你,不要在晚上随便的和陌生人照像,谁知道相片里会照到什么东西。” 秦淮面无表情的望住了我,良久他像是有些喃喃自语的说,“老酒真的能压惊?” “你的智商不像只有三岁,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想玩笑开到此是可以结束了,在开下去,我怕一代青春偶像就被给我吓傻了。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让我离你远点了。”秦淮长出一口气,端来两块巧克力蛋糕,又拿来一打黑啤。 “你是打算灌醉我?还是打算把自己灌醉?”秦淮不胜酒力,这个我很清楚。 “明天就要去外地拍戏了,我想和你好好的聊聊。”秦淮在这时将一袋零食放在桌上,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秦淮应该是早就想好要把我约到他的家里来。不然怎么蛋糕零食黑啤都准备的这么齐全。 “你想和我聊什么?”我不是一个喜欢扫别人兴的人,何况面前的小男人还这么帅。 “随便。” “聊聊你的绯闻女朋友吧。”我打开一瓶黑啤,喝了一口。 “我和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记者扑风捉影的事情怎么能相信?还是聊你吧,和我说说你的男朋友。” 我愣一下,有点搞不清秦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点知道,知道多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那我和你聊聊我的初恋吧。” “好啊。” 秦淮说完自己的初恋,我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我没有想到秦淮居然把我当成了他的初恋,而且还绘声绘色的和我说了一个多小时。 “妖妖,我和你很认真的说,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秦淮喝了一点酒,像是有些醉。 “喜欢你的女人太多,我可不想被她们唾骂死。” “不会的。”秦淮突然拉住我的手,“我真的很喜欢你。” 望着秦淮泛红的面颊,我的心里有点不安,按理说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又喝了点酒的确是应该发生些什么,而且还应该发生的理所当然,可是此时此刻,我竟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等你长大了,我可以考虑一下。”我笑着抽出被秦淮拉住的手。 “妖妖,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年龄,冉子都和我说了,其实你也大不了我多少的。”秦淮说完躺倒在沙发上,呵呵的笑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傻。 “冉子居然出卖我。”我故意说的咬牙切齿。 “她——” 秦淮的话还没完便睡了过去,他手里的啤酒灌落到了地板上,啤酒撒了一地,我上前捡起啤酒罐,望着秦淮熟睡中的面孔,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冲动,俯下身子轻轻的吻住了他的唇。只一下便轻轻的分开了,我怕在吻下去会真的出事。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变了,但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变了。 洗手间里我看着镜中略带疲惫的自己,用凉水沖了沖脸。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究竟是谁?记忆里我对于父母的印象,已经很模煳了,我唯一记得的亲人就是爷爷。我不知道是自己的人生出现问题了还我的脑子出现问题了。 洗完脸回到客厅的时候,迎面扑来一阵寒意,我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用自己腐烂的手指抚摸秦淮那张俊美异常的脸。 阴险的妖妖 “你是谁?”我牢看住女人,女人的手指露出阴森的白骨,上面的腐肉全都耷拉了下来,随着她的移动肉条来回晃动起来,女人的脸很白,穿着一身家居服。我想上前推开女人,可是又担惊醒秦淮,如果秦淮看到这场景,不被吓死也会被吓残,当然前提是秦淮看得到她。 “他很英俊对不对?”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悦耳,这让我有点意外。 “是的,所以你也忍不住想要非礼他?”我打趣道,“但是,人鬼殊途,我相信你们那个世界里也应该有不少的帅哥。” “呵呵。”女人笑笑,“人鬼殊途,我想请问何以你敢肯定我就是鬼,他就是人?” “这话什么意思?”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就这样从我的后背冒了上来,让我一阵忐忑。 “有些事情忘记了,但不代表没有发生,有些事情发生了,但不一定是真的。” “你究竟是谁?”我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害怕。 “你看得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根本就不是人,你也和他们一样,而出现在你身边所有的人,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存在。”女人的语速不紧不慢,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是说我不是人?”我惊喘着,但是我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就算我不是人,我也很喜欢,至少我没有你长的那么噁心,还有,你最好把你的手从他的脸上拿走,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第72页 “呵呵。”女人诡异的笑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不过拥有一副比较好的皮囊而矣。” “那我也比你幸运。” “很快你会失去的。”女人的声调变了,听起来阴森而又刺耳。 “就算是失去,也比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好!”我知道我这个人说话有时候很刻薄,用冉子的话来讲就是气死活人,气活死人。 “你——”女人激动的站起身来,扯下皮囊扔到一边,血流了一地,此时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内脏和她流淌在外的肠子,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到一具鲜活的尸体,或者说是鬼体。而且还是把皮囊剥光后的样子。我本想给她点面子,佯装害怕一下,但是我居然笑了,并说了一句话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原来你是个太监,皮囊一丢阴气外泄,下辈子仍也就是个不会下蛋的公鸡。” 我的话还未说完面前的东西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一堆鲜血淋淋的皮囊。此时的秦淮睡的正香,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我回想着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心里竟有一种久违的亲切。 我把地上的皮囊装进黑色的垃圾袋里,想着应该如何处理。我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份,惹的这个来路不明的太监,把自己的皮囊都给扔了,但如果他不扔我也看不出他居然是个男人。生前是个太监,死后居然也这么变态。若是让秦淮知道自己被一个太监摸过,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夏天的夜晚过的总是太快,我拎着垃圾袋离开秦淮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这个时间马路上的东西最多,但是我不担心,因为我有平安玉,不过或许这个平安玉给我的只是一个心理作用。 我本想把垃圾袋扔到路边的垃圾筒里,但是此时垃圾筒的旁边有一个在捡食垃圾的饿死鬼,如果让他把皮囊捡去吃了,可不太好。这就好像是人吃人肉是同样的道理。 我突然感觉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这具皮囊扔也不是,留也不好,我又总不能带回家,一辆计程车在这时停在了我的面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小姐要去哪里?坐车不?” 我期待着他是鬼司机,可是他不是,“我要去抛尸,你要送我吗?”我把黑色垃圾袋放到了司机的面前,司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我一眼,踩下油门车子很快的消失在黑暗里。 我笑看着司机开车离去,勐然想到一个人,我找出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拔了过去,电话过了一会后被接起。 “餵。” “在睡觉吧!”我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 “是啊,妖妖,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想通要和我合作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的私人手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 “是啊,我想通了,不过在开始合作之前你要先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很坏,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太厚道,可是我又找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更好办法。更何况我知道,这件事情我是躲不过的,该面对的就要面对,该解决的就要快速解决。我可不想我的下半生,一直就和这种东西纠缠不清下去。但是最重要的,我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想伤害跳跳。想着那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铁钉,我的头皮就有点发麻。 姜社长出现在是10分钟之后,他和我一样,也穿着一身黑衣。 “需要我帮你什么忙?”上车后姜社长单刀直入的问。 “帮我把这个东西保管好了。”我把手里的垃圾袋放到他的面前。 “里面是什么东西?” “鬼的东西,你只要答应把这个东西保管好了,我愿意和你合作。” “鬼的东西。”姜社长一脸的难以置信,“那我能看看吗?” “你想看可以看,不过后果自负。”我把垃圾袋放到姜社长的手里。姜社长掂了一下手里的垃圾袋,然后打开了袋子。他的这一举措让我着实佩服他的胆量,不过我知道,他应该是什么也看不到的。果然,他说了一句,“袋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你看不到不代表没有,姜社长,如果我告诉你,你在不开车离开这里,就会有东西上你的车你信不信?” 姜社长二话没说踩下油门车子很快的驶上了马路。 “哈哈。”我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原来你的胆子这么小。” “你感觉玫瑰杀手会是谁?”姜社长没有理睬我的调侃,正色道。 “办案不是讲证据吗?” “是的,我查到“玫瑰终结者”的ip,就是你家的地址。” “所以你用你的证据来问我,我知道不知道玫瑰杀手是谁?”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怀疑谁?” “我说我怀疑你,你愿意认吗?” 姜社长突然笑了,“我相信我们会是一对好搭档的。” “但愿吧,我用玫瑰终结者的名字,只是想恐吓一下那个鬼脸阿七。”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这样做,很容易惹来麻烦的。”姜社长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很为我担心。 第73页 “有人会为我摆平,我自己用不着担心。” “听起来像是在给我出难题,不过我很乐意接受这样的麻烦。” “呵呵,那个鬼脸阿七你查出他的身份了吗?” “目前还没有。” “没有?”我有点惊讶,“那怎么查我一查就查到了?” “因为他比你厉害,他用的是公用电话上网,电话号码的所在地,在离你们小区不远的一个学校门口。” “公用电话怎么可能上网?” “所以说他比你厉害。” “这不叫比我厉害,而是有备而来。” “那你对他的恐吓,是不是就叫引蛇出洞了,对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送你回家吗?” “我想去你家,你老婆不会介意吧?” “我们离婚很久了。”姜社长看上去有点感伤,我知道自己似乎是问了一个很不应该问的问题。 “那你女朋友呢?”我试图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我没有女朋友,我家里有点乱,希望你不要介意。” “十男九乱。”我如是说,姜社长露出一副吃饭被噎住的样子。 姜社长的家住在公寓式花园,看来当私家侦探赚钱真的是不少。 公寓式花园是专为有钱的单身人士量身打造的一处寓所。每个房子的居住面积虽然只有40多个平米,但是一套房子的价钱,至少也得一百万。 姜社长住在12层,进电梯之前他告诉我,平时他都是走楼梯的。我问他不用电梯的原因,他却笑而不答。我是一个女人,但我不是一个三八的人。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强求。 姜社长的房间第一眼吸引我的是客厅桌子上那摞小山似的文件,和地面上那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制造的垃圾。 “房间太乱,让你见笑了。”姜社长将沙发收拾出一处地方,请我坐下。 “我不敢坐,我怕有虫子咬我。” “呵呵。”姜社长笑笑,看上去有些尴尬,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地面上的垃圾收拾干净,又给我倒来一杯水。 “这个垃圾袋我现在交由你来保管,你可千万别在当成真的垃圾给扔了。”接过姜社长水杯的同时,我将手里的垃圾袋交给了他。 “放心吧,我会保管好的。”姜社长给了我一个很负责的态度。 “我想借你的床睡几个小时,你不介意吧?”我打着哈欠问,此时墙上的时针显示凌晨2点35。 “哦,不介意。” “谢谢,我也不介意你和我一起。”说完我笑呵呵的走进了姜社长的卧室,好在他的卧室里没有垃圾,我在想如此干净的倾城怎么会有一个如此邋遢的朋友。 卧室里有一张单人床,灰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头,床头旁边有一个床头柜,衣柜在靠近门的位置,姜社长的床很软,我躺下后,不一会便睡着了。 林先生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姜社长正抱臂站在我的面前,一脸津津有味的样子。我下意识的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在昨晚没有习惯的裸睡。 “原来你有偷窥的嗜好。”我不顾个人形象的打着哈欠坐起身,伸了伸懒腰。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姜社长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估计是上午10点。” “你倒很会算时间,你睡觉从来都是雷打不动吗?我从8点一直叫你起床叫到现在。”姜社长一把把我拉到客厅,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快把这份文件看一下,一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是什么东西?”我接过文件,坐到上发上。 “这是被玫瑰杀手杀死的那六名死者的资料,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姜社长拉开冰箱的时候,我看到冰箱的最下层有一个黑色的袋子。 “姜社长,你不会是把我给你的袋子放到冰箱里了吧!”我小小的惊讶,想起了曾经住在冰箱里的那只红衣女鬼。 “是啊,放别处我怕给弄丢了。”姜社长拿出牛奶关上冰箱门时,我感觉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我敏感的打量了一下房间,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在找什么?”姜社长觉察到了我的反常后问。 “我感觉你的房间里不太干净。” “呵呵,冰箱里放着鬼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干净了,你快点把资料看一下,我本来约好上午和人家见面的。” “你要带我去见谁?”我警觉的问。 “我们的受僱者。”姜社长回答的足够坦然。 离开姜社长家的时候,我接到了冉子的电话,电话里冉子不安的说她刚才收到了一束红玫瑰。 “谁送的?有没有卡片?”我一阵紧张,姜社长给我的那一份文件里,註明所有的死者,在死前的前三天,都收到过玫瑰花。 “有,上面写着我是——。”冉子的声音在发颤,我知道她这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冉子,不要担心,没事的,上面写着什么?”我安慰道,姜社长在这时向我投来一缕微微惊恐而又带着几许期待的神色 “我是——,我是为了除掉你而生。”冉子哽咽着,“妖妖,我需不需要报警?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我?” 第74页 “冉子,你先不要慌,你马上报警然后去找花蚕,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马上回去。” “妖妖,我看我们要快点行动了。”姜社长见我合上手机后说。 15分钟后,姜社长开车带我来到了一家全球连锁性质的咖啡厅,进去后我们直接上了二楼,姜社长望着二楼靠窗位置的一位穿着灰色上衣的男人说,“就是他,林先生。” 姜社长信步走到林先生的面前,微笑的道,“林先生,抱歉上午失了您的约。” “没事,姜社长。她是谁?”林先生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望着面前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眉头微微一皱, 但是很快我便认出了他。 “她是妖妖,我的搭档。”姜社长解释道。 “请坐。”林先生说完待者走了过来,姜社长要了一杯黑咖啡,我要了一杯卡布其诺。 “请问二位,事情有进展了吗?”林先生问。 “有了。”姜社长回答,“林先生,依据你上次提供的线索加上我在警方哪里找到了一些资料,我可以完全的肯定,周诗瑶在一个月前已经死了,她的身份在警方哪里已经得到验证。所以半个月前你遇见的那个人不是周诗瑶,她是假冒的,她是谁我还没有查到,但我相信她肯定和玫瑰杀手有关系。” 姜社长的话让我吃惊,怪不得那晚他会跟踪周诗瑶。 “姜社长你们辛苦了,希望你们能快点查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如果能抓到玫瑰杀手更好,也算是为瑶瑶报仇了。”林先生嘆了一口气,待者在这时端来了咖啡放在我和姜社长的面前。 “林先生您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有了玫瑰杀手的一点线索。” “恩,你们慢慢喝需要吃什么随便点,都记到我的帐上,我要回公司了。” 林先生刚走,我便叫来待者点了一大堆我爱吃的蛋糕让待者给我打包带走,有人请客吃东西,不多弄点,我总觉得对不起请客的人。 “林先生和周诗瑶是什么关系?”我一边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一边问似笑非笑的姜社长,我知道他一定在笑我贪林先生的便宜,可是他一定不知道,这向来是我的风格。 “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和一个有钱的男人会是什么关系?”姜社长一脸理所当然我应该猜到的样子。 “也有可能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说。 “为什么?” “我很年轻很漂亮对不?”我从来是一个自信满满的人,“你很有钱对不?” “哈哈。”姜社长笑着摇了摇头,“周诗瑶是林先生的情人,一个月前周诗瑶死在玫瑰杀手的手里,但是半个月前,林先生却突然在马路上遇到周诗瑶和他打招唿。” “所以他让你帮他调查周诗瑶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的。”姜社长轻啜一口黑咖啡,“那天我接到冉子的电话说怀疑自己被玫瑰杀手跟踪,然后就在那天晚上,阴差阳错的我居然发现周诗瑶出现在你家的门口,于是我跟踪了她,只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把我带到了墓地,又让我看到了那么可怕的一幕。” “姜社长,我有点怀疑,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你见到的周诗瑶不是真的周诗瑶?”私家侦探在我的印象和感觉里,应该都是很干练很能干的,第一次见到姜社长,他给我的是一种很狡猾的机敏,但是从第二次见面到现在,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变了,做事流于肤浅,思考问题也比较主观。难道他是被那夜的情景给吓出精神错乱了?还是他故意给我这样一种错觉。 “如果她是真的,那具尸体又是谁的?” “谁的都有可能。”我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卡布其诺,让待者把打包好的东西拿过来。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缠缠绵绵的细雨,让我的心里无限感伤。 车子往我家开的时候,我拿出姜社长给我的资料,细细的翻看起来。在姜社长家的时候,我只大略的看了一下姜社长整理出来的资料文件,里面详细的列出了这六名死者的共同点。 第一,同为女性; 第二,长的都很年轻漂亮; 第三,在死前的前三天都收到过玫瑰花; 第四,死因相同,失血过多致死; 第五,脸皮都被人用近乎完美的手法活生生的剥了下来; 第六,死状相同,剥皮后的脸上,都沾满了玫瑰花瓣。红色的。 第七,钱包和贵重物品都在。 第八,死者在死前接的最后一个电话,通话时间都是18秒。 “如果让冉子看到第三条,一定会疯的。”我喃喃道。 “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姜社长斩钉截铁的样子,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我原本想和他说说我刚刚的想法,在他列的这八个共同点里,第五条,让我想到了医生。我想也只有医生才能用近乎完美的手法将一个人的脸皮,活生生的从脸上剥下来。还有第七条,死者的钱包和贵重物品都在,人都死了,他们又怎么能肯定,玫瑰杀手没有从她们身上拿走除了脸皮以外的第二件物品呢?还有第八条,通话时间都是18秒,若真是如此,我想所有的死者在死前接到的电话内容应该都是一样的。或者时间是一样的,却没有内容。还有,也就是最重要的,他知道不知道林先生和冉子的关系。 第75页 “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了吗?”我问。 “还没有。”姜社长回答。 “没有,你该不会只是想着守株待兔?” “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想我真的应该重新审视面前的这个男人,“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玫瑰杀手一连杀了六个人,警方却还没有抓到他。” “为什么?” “你是真的想不到,还是故意逗我玩的?”我小小的抓狂。 “我没有逗你玩。” “守株待兔的故事里,那个男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饿死了。”这次,姜社长回答的倒很干脆。 “也就是死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去上次跟踪到周诗瑶的地方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一个活人,用一个死人的身份,不外乎三种可能,一,他想用死人的身份做一些不法事情,这样,即便是被人查到,也不会被人发现。二,他想为死去的人报仇。三,他没死。” “你分析的很对,但是第三点可以排除,她真的死了。”姜社长目不转晴的看着车前方,阴沉着一张脸。我猜可能是我的话惹怒了他,我长吁一口气,不在说话。 车子进入小区前登记时,保安笑着看看姜社长又看看我,我估计,他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昨晚接我走的男人和今天送我回来的男人不是同一个男人。 姜社长下车登记的时候,我不经意的看到在小区的宣传栏上写着招聘保安的宣传单。我愣一下,想到了什么,看来这次的事情,比我想像的要复杂的很多。 回到家,家里有二个穿着便衣的警察正在盘问冉子一些事情。见到我们进来后,其中一个穿米色上衣的男人站起身刚想说话,却被姜社长勐然的捂住了嘴,这个男人迅速的握住了姜社长的胳膊准备反抗,见此姜社长连忙的松开了手,并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拿过另一个警察手里的笔录本,写了一句话,递给了这个男人。 “你们在搞什么?”冉子问的很小声,姜社长听后忙对冉子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出声,而就在这个时候,跳跳哇哇的大哭起来,花蚕忙哄着跳跳去了卧室。 纸上的秘密 我诧异的望着姜社长,明白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果然,不一会,这个穿米色上衣的警察又在纸上写了些东西递给了姜社长。 “姜社长,没想到你也插手这件案子了。”穿米色上衣的警察突然说。 “混口饭吃而矣,陈队长你不会是担心我会在你之前抓到兇手吧?”姜社长露出了一抹让我熟悉的笑容,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是这样笑的,很老道也很狡猾的笑。 “看来姜社长是查到线索了。” “是啊,不过还是比陈队长晚了一步。” “呵呵,过奖。”陈队长和姜社长的客套让我看出了细微的端倪,我敢肯定,姜社长和陈队长的交情应该不浅,现在他们这个样子,一定是在做戏给某些人看,但是这里除了我和冉子,在就是姜社长和陈队长以及另一名警官,还有在卧室里的花蚕和跳跳。愈想我愈觉得困惑,难道是他们担心我们这些人中有奸细?这个想法让我有点紧张,不过我知道姜社长手里的那张纸上,一定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林小姐,这是我的联繫方式,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繫。”陈队长将自己的电话写在记录本上撕下来交给了冉子。 “啊,你们不保护我吗?万一有事来不及怎么办?”冉子看上去很紧张。 “你都把姜社长请来了,我相信他有能力保护你的。”陈队长意味深长的对着姜社长笑笑,然后便离开了。 见他们走后,我欲上前看看姜社长手里的纸条,却被姜社长巧妙的躲开了,并说了一四个字,“非礼勿视。” “你很奇怪。”我说。 “姜社长,你真有能力保护我吗?”冉子突然拉住了姜社长的胳膊问。 “有能力保护你的人是她。”姜社长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妖妖,你有办法吗?”冉子松开拉住姜社长的胳膊,冷不防的抱住了我。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有什么能耐你还不清楚吗?玫瑰杀手可是一个杀人狂,我可不会空手道,散打我也不会,我拿什么来保护你。” “那我可不管陈队长刚才说了,姜社长有能力保护我,姜社长又说你才能保护我,从现在开始我要对你寸步不离。” “姜社长,我什么时候不小心惹你了吗?”我诧异的望着姜社长,不明白他这齣戏唱的是什么。 “青倾的信里是这样说的,只有你才能找到真正的兇手。” “我能找到不代表我能打得过他,万一他真来伤害冉子怎么办?” 姜社长笑了,看上去很开心。 “你不还有我。” 我想我真的是明白姜社长了,果然够狡猾。 “你保护我,我保护冉子,那还不如你直接保护冉子得了。”我把一直拎在手里的袋子放到客厅的桌子上,冉子见到是咖啡厅专用的包装袋后,一边问我里面是什么一边打开了袋子,在看到有她喜欢吃的抹茶蛋糕时,笑嘻嘻的对我说,“妖妖,好久没有喝你煮的咖啡了。”吃抹茶喝咖啡这是冉子的习惯,对于冉子来说,吃抹茶不喝咖啡,这就好像是炒菜没加盐一样。 第76页 “不对吧,前几天不刚喝过。”我故意调侃道。 “姜社长我们家妖妖煮的咖啡很very good,你一定要偿偿。” “哈哈。”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很very good,冉子你以后可千万别在跳跳面前说英文,教坏孩子。” “ok,那你快去煮咖啡。” “谢谢。”起身向厨房走的时候,姜社长突然说,我转头对着他微微一笑,我知道姜社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我妖妖也从来没有小看过自己。 厨房里我将一张纸对准窗户,借着光线我调整了一下纸的角度,就我在依稀的要辨别出上面的痕迹时,姜社长突然鬼一样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越来越觉得,你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搭档。” “你和鬼是亲戚,走路都不带出声的。”我有种阴谋被人识破后的窘迫,“你早给我看,我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劲了。” “呵呵。”姜社长笑着走了过来,将我手里写着陈队长电话号码的纸条拿了过去,“这件事情其实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事情?” “呵呵。”姜社长还是笑,“不打扰你煮咖啡了。” “你小心我在你的咖啡里下毒。”我丢了一句狠话给姜社长。 “那一定要多放点,我对那东西有很高的抵抗力。”姜社长高扬起眉,让我有种很想揍他的冲动。 煮好咖啡端出来时,我看到跳跳和姜社长在客厅里玩得正欢,花蚕和冉子正在吃蛋糕。 “妖妖,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请我们吃蛋糕,而且还是在咖啡厅里买来的。”花蚕突然问。 “这蛋糕肯定不是她花钱的买的。”冉子露出一脸很了解我的样子,“我估计肯定是有人花钱,对不对?”冉子笑看住姜社长。 “别看我,不是我。”姜社长说着把跳跳举过头顶,惹的跳跳一阵咯咯大笑。 “妖妖,不会真是你自己花钱买的吧!要买蛋糕去蛋糕店买,怎么还跑咖啡厅里买?不知道同样的东西,咖啡厅里买的至少要贵一倍。”花蚕自从有了跳跳后,在金钱方面精明了很多,用花蚕的话来说,这叫理性消费,而且她也必须为跳跳攒钱。 “免费的。”我说。 “免费的,有这么好的事情。”冉子有些怀疑,“不会是那个小男星给你买的吧!” “哈哈。”我忍不住的笑,“在不喝,咖啡就要凉了,我想你做梦都想不到是谁给买的单。” “不是姜社长也不是秦淮,那会是谁?”冉子的眉头就那样皱了起来,“算了,和你暧昧的男人那么多,谁知道会是那一个帅哥。” “姜社长我抱跳跳,你喝杯咖啡,妖妖煮的咖啡很好喝的。”花蚕在这时从姜社长的手里抱过跳跳,跳跳像是有些不乐意,一只小手紧紧的攥住了姜社长的衣领,另一只小手则要把花蚕推开。 “pa pa pa pa。”跳跳突然喊。 花蚕愣了,我和冉子也愣了。 “小傢伙很喜欢我。”姜社长镇定自若的从花蚕的怀里抱过跳跳,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反常。 “妖妖,莫非姜社长就是跳跳的爸爸。”冉子用极细小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说。 “这个问题很值得深思。”我用同样的声调回答。 “pa pa。”跳跳在这时紧紧的搂住了姜社长的脖子喊。 “姜社长,你怎么不答应。”冉子冒出了这样一句,花蚕的表情有些尴尬。 “我答应是不是要掏红包?”姜社长一脸温笑的样子,感觉上似乎对这个称谓很喜欢。 “给少了我可不乐意。”我插话道。 “没问题。”姜社长一手抱住跳跳,一手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我盘算着姜社长给个三百五百的就差不多了,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拿出来一张信用卡。 “二万的额度。”姜社长把卡塞到跳跳的手里,“你在叫我两声。” “pa pa pa pa。”跳跳居然很配合。 “没你这样的人,花蚕还没答应呢。”我望着花蚕,此时她的脸就好像是敷了面膜一样,僵硬的看不出一点表情。 “叫声爸爸就两万,花蚕你真得好好的考虑一下啊。”冉子说。 “花蚕,我很喜欢你儿子。”姜社长的语气很诚恳。 “跳跳开心就以可。”静默良久,花蚕终于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姜社长我们商量个事,要不我也叫你两声,你也给我张信用卡用用。”喝完咖啡后我调笑道。 “可我只有一张信用卡。”姜社长回答的很委婉,惹得冉子在一边捧腹大笑起来。我也想笑,但是我没有笑出来,因为我看到窗外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她的手里居然拿着一根生锈的铁钉。我的心里一阵紧张,这个小女孩就是齐童童,而她手里的铁钉,就是那根突然出现在我家然后又消失的铁钉。 铁钉怎么会在齐童童的手里?那只黑猫呢?我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齐童童用铁钉刺死了黑猫为自己的姐姐报仇,但这样似乎有又些不妥,那天齐童童抱着黑猫出现时,黑猫已经没有了眼珠,而且看上去,很可怜,好像在和我求救一样。 第77页 “今天晚上我会带他走。”齐童童说完突然消失了,只留一句充满了敌意和威胁的话。我一脸回不过神的看着和姜社长玩的正起劲的跳跳,想着应该用何种方式把我刚才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告诉他们。 “妖妖,你生气了?”冉子撞了我一下问。 “姜社长,我想我们必须採取行动了。”我站起身,忽略了冉子郑重其事的对姜社长说。 姜社长笑望住我,“怎么行动?” 我愣一下,是啊,怎么行动。齐童童是鬼,我们是人,她能找到我们,可是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她。在说,我们也并不是钟馗,不懂捉鬼之术。难道我只能等着齐童童出现,看着她是如何将铁钉从跳跳的头顶扎下去?想到这里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姜社长,你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你的儿子对不对?”我说。 “妖妖,怎么了?”冉子慌张的问,“难道是玫瑰杀手转移目标了,那他也太没人性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妖妖,你是说玫瑰杀手下一个目标是跳跳。”花蚕不安的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感觉到她的手很凉。姜社长在这时抱着跳跳走到我的身边,一脸狐疑的神色。 “姜社长,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倾城为什么要自杀。” 杀人埋尸 此时距离天黑还有5个小时,从家里离开时,姜社长的表情变得异常严峻起来,冉子本来要跟着我们一起,但是在知道我们要去小洋区时,她放弃了。 当初大头在介绍小洋区的房子给我时,冉子是知道的。当冉子在知道大头给的房子底价时说了这样一句话,虽然是农村,但一个这么大的房子才这么点钱,这房子肯定是死过人。 大头把这房子介绍给我的时候是八千,但我知道,村长肯定要从这些钱里给大头中介费,所以这个房子根本连八千也没有。后来也果真如冉子所料,这个房子真的是死过人。而我又在这个房子的屋顶上看到过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也就是齐童童。 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年后,这个小女孩居然对我造成了威胁。那夜,她明明是让鬼司机带走了。我原以为鬼司机会带着齐童童一起去投胎,可没料到,鬼司机没在出现,那个齐童童却缠上了我,而且感觉比她的姐姐还要难缠。 我想不通,跳跳哪里招惹过齐童童,为什么齐童童非要对跳跳下毒手?莫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我的打了一激灵,望着车窗外阴暗的天色,我的心里产生了小小的恐惧。 “姜社长,你真感觉去小洋区能找到齐童童?” 在我以倾城为主线,把一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以最简短的语言告诉姜社长后,姜社长看上去虽然有点不相信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但还是很冷静的告诉我,如果齐童童真的要在今晚将跳跳带走,那么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齐童童。 “这个我没有把握,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能从当地的村民口里打听出点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一个人想杀另一个人,还是有阴谋有计划的,肯定有原因,我们现在需要找到这个原因,然后去阻止。” “可如果阻止不了呢?” “不可能阻止不了。”姜社长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微微的恼怒,“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有他的解决方法。” “如果跳跳不是你的儿子你还会这么做吗?你的目标是玫瑰杀手,现在你却在查一件和玫瑰杀手根本就没有关系的事情。” “没有这个如果,现在他就是我的儿子。”姜社长的肯定让我产生了小小的错觉,似乎姜社长就是跳跳的亲生父亲一样。 “那如果跳跳的爸爸不愿意你给他的儿子当爸爸怎么办?”这个问题问的我自己都感觉有些突然,跳跳的爸爸是谁一直都是我急于想知道的,虽然我怀疑过一个人,但终究没在花蚕口里听到答案,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那个人。 “不会的,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了。” “我觉得你太自信了。” “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现在应该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好的回想一遍,也许就在你疏忽掉的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画面里,有着很重要的东西。” 姜社长转头看我一眼,然后继续专注开车。 我将视线落向窗外,这种天气里,那种东西通常都很活跃。看着那对牵手漫步在雨中浪漫的鬼男女,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幕他们躲闪的情景,那应该是红衣女鬼附身到冉子身上开车前往医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曾怀疑过,红衣女鬼的真正身份。突然的,我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红衣女鬼曾经说过自己死在临产的床上,死在临产的床上那她死前应该是穿着病号服或者是没有穿衣服,但是为什么她死后会穿着一身红衣?难道她说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故事? 车子到达小洋区时,雨下大了,开车找到一北的房子后,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眼前的房子被重新的装修了一番,门外的大门换成了暗红色的铁门,外墙上全都贴上了瓷砖,房顶的瓦也给换成新了,此时大门半开着,从门里可以看到院子中正对门口的一面墙上的黑色福字。 第78页 “是这家吗?”姜社长问。 “是的。” 下车后姜社长直接从大门走进了院子,我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不敲门就闯进别人的家里,这样做很不好。 “小伙子,你找谁?”院子里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 “大叔,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吗?”姜社长问。 “是的,你有什么事情。”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反感,我知道这一定是姜社长私自闯入人家的后果。 “我想问一下,你们家里有没有一个小女孩。” “没有。” 一辆车在这时停在了我的身后,车上下来一个面带憔悴的男人。 “妖妖,你怎么来了?”车上下来的男人正是一北。 “来看看你。”我笑着从容的回答,看一北这种即憔悴又带着几分狼狈的样子,我估计他是刚从警局里回来, “欢迎,别站门口了进去坐。” 我和一北往院子里走的同时,姜社长向外走了出来。 “一北介绍一下,这是姜社长。”我拦住姜社长,把他介绍给一北,看着姜社长一脸愁眉的样子,我知道他刚刚肯定一无所获。 “你好。”姜社长笑着对一北伸出了手。 “小北,你来家了。”刚刚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老人穿着白色的对襟褂,双目炯炯有神,留着羊角胡,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淡的纸墨香气,想必应该是一个比较爱好笔墨的老先生。 “爷爷。”一北喊。 姜社长伸出来的手就这样尴尬的停留在了半空中。 “他们是你的朋友?”老人问。 “是的。”一北回答。 “进来喝茶吧。”老人说罢将一个背影留给了我们。 一北在这时握住姜社长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说,“你好,不好意思,进屋坐吧!” 一北家的院子里,第一眼吸引我的是地面上水泥砖铺成的圆形,这个圆型看上去有些奇特,但我又说不出究竟奇特在哪里。 房子的门窗全都换新了,房间的格局也变了,装饰很好,家具都很艺术和復古,看上去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 一北把我们带到了后院,此时的后院,已不在是荒草丛生,被打理修葺的很好。后院的中央位置,是一个别致的小亭子,亭子里有一个大理石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套功夫茶具,桌子周围有几个木桩似的凳子,后院的左则种着一片我叫不上名字但是很好看的颜色各异的花,右则是一片菜地,菜地的边上有一个猫窝,里面懒懒的趴着一只猫,这是一只通体白色的猫。看着这只猫,我竟想起了那只出现在我家里的白猫,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看这两只猫都好像是同一只猫一样。 “你也喜欢猫?”一北的爷爷突然问。 “哦,还可以吧。” 我不是一个十分喜欢养宠物的女人,因为我知道我养宠物,一定会在他们命数还未尽的时候就让我给折磨死。某些时候,我的心里会产生虐待动物或者是物品的情绪,不过好在我都能控制住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潜在人格,算不得是种疾病,但是一旦自己撑控不了,那就会发展成为人格分裂。这种病可轻可重,弄不好还会出人命。 “一北,你们家里有没有一个小女孩。”姜社长在我和一北的爷爷说话时,问一北。 “没有。”一北给了姜社长和他爷爷一样的答案,我知道这是一北失忆才这样讲的,如果他还记得那些事情,他一定不会还住在这个房子里。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一北的爷爷熟练的洗着茶具,白猫在这时走到了爷爷的身边,趴到了他的脚 上。 “我叫姜子牙。”姜社长回答,“我是个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一北的眉头锁了一下,我揣测一北一定是在想,姜社长和我来这里,是不是为了和他调查玫瑰杀手的事情。 “是的,我们现在是搭档。”我笑笑。 “妖妖,你什么时候改行了?”一北微微惊讶的问。 “没多久。” “你就是妖妖。”一北的爷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说。 “恩,是我。” “小北,你和这个姜侦探在这里先喝茶,妖妖,你跟我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还未等我答应,一北的爷爷就已经向屋里走去,我看看一北又看看姜社长,隐隐的觉察到了什么。 我跟着一北的爷爷来到了他的书房,果然是个文人墨客,书房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房的墙上挂着山水和书法,一边的书柜上,罗列着不少的书。我看了几眼,发现有一部分书居然是和风水易术有关的。 “这房子是你卖给小北的?”一北的爷爷开门见山的问的很直接。 “是的。”我回答的也很干脆,看一北爷爷这略带神秘的样子,我知道他一定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因为不想让一北知道,所以才把我叫到这里来。 “你卖房子的时候知道这个房子死过人吗?” 我想回答不知道,但是感觉这样做人太不厚道。 “爷爷。”我尽量亲切的喊,“一些老房子,都会死过人。” 第79页 “我指的不是这个。” 我选择了沉默,因为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 “村里的邻居告诉我,这个房子原先的主人,杀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埋尸在院子里,然后跑了。” “啊!”我惊诧的看着一北的爷爷,“但是村长当初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他说他们外出打工了。” “他这样说因为村长是那个人的哥哥。” “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无措起来,看来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真相的背后 “为什么你的朋友一直在问我们家里有没有一个小女孩?”一北的爷爷牢牢的看住了我,眼神变得异常犀利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这话说得我很心虚,但我还算镇定。 “那你们两个来我们家里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想回答是来看看一北,不过我知道面前的老人一定不会相信,我想说是来找齐童童,可先前已经否认来找小女孩。 “我们想和一北了解一些事情。”我回答的很慎重。 “是和玫瑰杀手有关的事情吗?”一北的爷爷说着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本没有封皮的书。 “是的。” “我想我可你和以解释一下,玫瑰杀手为什么要杀人取脸皮,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老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敌意,似乎我冒犯了他,对他造成了什么威胁伤害一样。 “什么条件?”我小心的问。 “以后不要在和小北见面。”老人的语气很凝重。 “我们本来也很少见面。”我笑笑,原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一北失忆了,对于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虽然以前我可能对他存在过一点心动,但都是过去式了。所以现在见不见他,对我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指的是以后,以后不管一北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能和他见面,即便是在路上遇到,也要装做没有看见,马上离开他十米远的距离。”老人的口吻不像是开玩笑,我有些困惑,如果我和一北是情侣,老人这样说也合情合理,但是现在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是。 “我有权力知道原因吗?” “你当然有这个权力。”老人拿着桌上的书站起身,走向书架的方向。“你知道在你的身后有什么吗?” 老人的话让我的心里一阵发毛,我转过身,但身后除了一扇半开的窗户外什么都没有,窗外的雨还在下着。 “这样你是看不到的。”老人好像在笑。 “你看到了什么?”我目不转晴的盯着老人,心跳的很快。 “我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脸?什么样的脸。”我将手放在后背,试图摸到点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一张怨气很重的女人脸。” “难道你也能看得到鬼?”我敏感的问。我在老人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惊讶,“你是说,你看得到?” 事到如今,我想我已没有必要在对面前的老人隐瞒什么,我和姜社长需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齐童童,直觉告诉我面前的这个老人可以帮助我们。 “是的,我看得到。”我很肯定的回答,“爷爷,我和姜社长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向一北查玫瑰杀手的事情,我们是来找这个房子以前主人的女儿,也就是姜社长之前问的那个小女孩。” “我早就猜到了。”老人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但是你们找的东西不在这里。” “能告诉我在哪里吗?”我迫切的追问。 “你们找她干什么?” “我们要阻止她伤害一个小孩子。”我娓娓道来不久前发生在我家里的一幕,老人听完我说的话后,陷入了沉默。见老人好久不出声,我有些着急,“请问您有办法帮助我们吗?”我用足够诚恳和尊重的口吻问。 “那些已经註定要发生的事情,就让他去发生吧,人为的去阻止,可能会带来更多的伤害。”老人淡淡的说。 “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铁钉从跳跳的头顶插进去?”我的情绪变得有点激动。 “这都是命数。”老人回答的很无力。 “人常常都会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说完向门外走去,我关心的事情老人一件也没有告诉我,倒是让他知道了不少我的事情。此时的一北和姜社长正在后院喝茶,两上看上去聊得挺不错。 “姜社长我们走吧。” 姜社长望我一眼,没说什么,起身和一北道别。 “妖妖,留下吃饭在走。”一北试图挽留我们。 “不了,你爷爷说让我以后不要在来见你,就算是在马路上遇见要,也要站在离你十米远的距离上。”这话我是故意说给一北听的,我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挺坏,不过此时我是真的有点生气。走到一北家的前院时,我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但我没去多想,这是个人鬼共存的世界,我妖妖又没做过什么太亏心的坏事,还怕那种东西?突然我感觉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我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鬼终究是鬼,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人。 第80页 “妖妖,你刚才说的话,一北看上去很伤心。”上车后,姜社长很三八的说。 “这是他爷爷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心不在焉的回堵了姜社长一句,此时我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坐椅上,一北爷爷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在骗人,但是如果我的后背真的有什么东西,我应该有所发觉才对。一张怨气很重的女人的脸,会是谁的?她为什么要跑到我的后背?她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她就是那个响起在我耳边的声音?想着我嘆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我听得到她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她的存在。原来她一直躲在我视线以外的地方。 “妖妖,我们不会就这么回去吧。”姜社长的语气似乎很沉重。 “当然不会,去村委。” 车子启动的同时,天空的雨下得更大了。夏天的雨总是这样,时缓时急,车厢里氤氲开的潮湿气息,很容易让人生出暧昧的东西。要是搁在以前,我肯定会和姜社长开些不伤大雅的成人玩笑,但是此时,我毫无心情。 来到村委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29,好在我们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村长。 “你还记得我吗?村长。”我阴沉着脸,用一种略带仇视的目光望着他。 村长皱着眉头看看我又看看站在我身后的姜社长,想了想说,“你是那个收房子的。” “是的,你的记性很好,这样有些事情我们谈起来也就容易了。” “什么事情?”村长表现出一副很敦厚的样子。 “院子里埋尸的事情。” “这个——。”村长犹豫一下,但很快便说,“我想和你说,但是那个人不让我和你说,他说说了房子很难卖出去,不过现在我看到住在那个房子里的人,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你没看到不代表没有。”我刻意的抬高了声音,此时的姜社长,一直保镖一样的站在我的身后。 不知道姜社长身份的人,在看到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时,我相信一般都不会把他想成一个好人。更何况,此时我一脸兇悍的样子,而姜社长又面无表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村长怯怯的问。 “发生了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在半城镇化的农村,多数人还是很相信鬼怪一类的东西,我说完看到村长的身子软了一下。 “你最好把这件事情以最短的话告诉我们,不然的话,我们不好过,你也不好过的。”我笑了,但我知道我笑的很阴冷。 “我说,真是造孽啊!”村长沉沉的嘆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刚刚冒出来的冷汗,“房子是我弟弟的,那一年他外出打工,回来后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全杀了,还埋在院子里。之后他就走了,这要不是邻居闻到了臭味,还不知道那娘俩都死了。”村长说到这里停住了。 复述的果然够简短,我在心中暗暗感嘆。 “他为什么杀人?”我问。 “我不知道,但外面传是他在外面有了小的,想回来和老婆离婚,老婆不同意,他就——,唉。”村长的眼眶好像有点湿。 “她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村长的样子让我的心里涌上小小的悲伤,亲人离去的痛苦真的是很沉重。可现在不是我发同情心的时候。 “童童。”村长回答。 “童童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很听她妈妈的话,学习很好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她有什么特别喜欢和讨厌的东西吗?” “这个我倒不太清楚。” “她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有一个姐姐,不过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怎么死的。” “被车撞死的。”村长顿一下又说,“她都死了那么久,我也不好去说些什么,不过她死的真的是很惨。” “怎么惨了?”我的心急促的跳动了一下,原来我真的被红衣女鬼骗了。 “她在外面认识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的家里不愿意让他们两个交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家里的人找到了她的家里,说如果她不断绝和这个男人的交往,就放火烧他们家的房子。那个时候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男人的家里人说愿意给她点钱做为补偿,后来她和那个男人分开了,但是不久,她就出车祸了,那时她已经快要生了,孩子也被撞了出来了,送去医院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 我的心里有点难过,当初张若飞离开倾城的背后竟有这样的故事,怪不得她到死也不愿意放弃对倾城的爱,她心里的不甘心和痛苦,一定让她饱受折磨。爱人没了但还有孩子,可是后来,孩子和她都双双的死于非命。 这个瞬间我谅解了红衣女鬼所做的一切,也许倾城当初就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所以才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去结束。 另一张脸 离开村委的时候,雨停了,农村雨后的空气异常的清新,空气里混合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和青草芬芳,我深深的吸一口气,清新空气直入心肺的感觉真的是很惬意,可我的心里却有着怎么挥也挥不去的悲伤。 第81页 这一刻,我竟无限怀念起了倾城和红衣女鬼,倘若当初,红衣女鬼在一开始就告诉我故事的真相,我也不会在和倾城有任何的交集。我有信心也有能力,把任何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当成过客。即便是偶尔的想念,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 “没有真正的真相。”姜社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有什么就直说吧。” “没什么。” “你不像是一个喜欢发表个人感慨的男人。” “那我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智商很高的人。”我想用狡猾这两个字来形容,但这样说不够含蓄。 “哦,谢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还有什么?” “智商高的人,情商通常很低。” 姜社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就像你说的,凡事都有他自己的解决办法。” 路上我们没有在说话,姜社长把车子开的很快,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我想起了一北家的那只白猫。如果说黑猫白猫真的是来自阴间的黑白无常,那么这只白猫是不是应该认识齐童童抱着的那只黑猫,如此说来,即是同僚,黑猫有难白猫应该去帮忙才对。 我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感觉到了惊讶,但很快我的思绪便回落到跳跳的身上。今晚这劫,跳跳能躲的过去吗?事出总得有个因,可这个因又在什么地方? 下车时,姜社长突然喊住了我,我看着姜社长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但是又好像难以启齿。 “有些事情在肚子里憋久了会让人抑郁的。”我说。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怎么去说。”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自认我这个人的理解力还是很高的。” “你刚才在一北的家里,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家院子里的图案。” “你说的是那个很个性的图形?” “是的。” “这个图形怎么了?”我惊诧的看着姜社长,心里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图形应该是为了镇压什么东西的。” “你说的是埋尸在院子里——” 我想我是明白了,一北爷爷的书房里的确有很多和风水易术有关的书籍,死过人还被埋过尸的房子,肯定会有怨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凶宅。房子刚卖给一北没多久,他就被人从房顶上推了下来,而且还差点失去自己的腿。我猜测一北的爷爷一定是懂一些玄学,发现了房子的端倪,所以才在院子里弄了那样一个奇怪的图案。 “有这种可能,今天我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他好像把一串佛珠埋在了院子窗台上的一个花盆中。”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想说,可是我不敢说,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姜社长阴沉着脸,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我不安起来,姜社长说自己不知道在怕什么东西,如果那个房子里真的有什么东西,我应该感觉得到才对。 “有的时候,你越害怕将会越害怕,既然连自己在怕什么都不知道,那又何必去怕,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就让他发生好了,躲不过的就不要躲了,凡事不到最后一分秒,永远也不要自己先崩溃了自己的防线,谁胜谁负,都是未知。” 姜社长望我一眼,没有说话。 “上楼吧,天快要黑了。” “妖妖。”我刚要下车又被姜社长喊住。 “有话上楼说。” “一北说他见我很眼熟。” “很正常,他失忆过,见着谁都眼熟,有次喝酒了还拉着我的胳膊问我是不是他的老婆。” 我笑着开门下车。 “对了,一北也问过我,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你怎么说。” “你感觉我应该怎么说?” “我感觉你说不出个好。” “我有那么坏吗?” “你感觉呢?” “我说我们是搭档,他却问搭档以外的关系。” “听听你的回答。” “我说,我还没有想着去发展搭档以外的关系,我看到他像是很开心。” “哦。” 我应一声,心里生出小小的疑问,一北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莫非是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勐然间我的心里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渴望。曾经与一北床第间的画面电影一样的闪现在我的面前,如果可以,他会是一个很好的sex伙伴。但是突然的我又有些担心,如果他真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冉子怎么办?我知道此时的冉子仍旧没有放下他,还有花蚕。这个男人与我们三个女人之间都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关系,而且冉子曾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我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再次介入到我们之间,肯定会让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有所紧张。陌离还在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想着我的心里有些沉重。 “找到她了吗?”花蚕见我们回来后,紧张的抱起跳跳问。 第82页 我愣愣的望着花蚕,思索着应该如何对花蚕说,我知道如果我对花蚕说躲不过的就不要去躲,花蚕一定会疯的。可是,我又真的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此时的跳跳从花蚕的怀里露出脸来,对着我们咯咯的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有事的。”姜社长在这时拍拍花蚕的肩膀说。 “pa pa。”跳跳挥舞着小手,意思是想让姜社长抱他。 姜社长抱过跳跳的同时,冉子从卧室里跑了出来,“那个鬼脸阿七又给我留言了,就在刚才。” 我和姜社长面面相觑,这个剎那莫名奇妙的,我的心竟微微刺痛了一下。 “今夜,就在今夜,我要带你走。”鬼脸阿七的留言回復时间是17:56。 看完留言后,姜社长把跳跳塞进我的怀里,转身向门外跑去。此时是北京时间17:58分,我知道姜社长是要去抓“鬼脸阿七”。 我的心里有些紧张,刚刚从学校门口经过时,我们居然和“鬼脸阿七”擦肩而过。但是下一秒我便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妥,如果这次“鬼脸阿七”不是在校门口的公用电话厅上网怎么办?如果“鬼脸阿七”在姜社长离开的这段时间冲进我们的房间怎么办? 我看着半开的防盗门,上前一步将门死死的锁住了。此时怀里的跳跳哇哇的大哭起来,花蚕连忙抱过跳跳。 “花蚕,跳跳流血了。”冉子高声尖叫着,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确切的来讲,应该是我的手上。我诧异的低下头,在我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时,我颤抖的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地上,那根被齐童童拿在手里的铁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手里?难以遏制的恐惧感快速的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啊——。”花蚕在看到跳跳流血的后背后,尖叫了一声,随后抱着跳跳回到卧室关起了门。 “花蚕,不是我——”我想解释。 “妖妖,你。”冉子微微惊恐的望着我,“你为什么要伤害跳跳。” “我没有。” “你没有?”冉子捡起我扔在地上的铁钉,“你没有为什么跳跳会受伤?还有这根铁钉是怎么回事?” 我想和冉子辩解,可脑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周围的东西在我的视线里都开始变得模煳,在我即要失去知觉的那一秒,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冉子的身后,我想说冉子快跑,却模煳的看到冉子也倒在了地上。 我做梦了,梦到了一只受伤的黑猫,它被青城抱在怀里,黑猫的样子看上去很温顺。 “倾城。”我喊,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倾城抬起脸,笑笑的望着我的。 他说,“妖妖,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和这只黑猫在一起?”我问着,手竟禁不住的扶摸起了黑猫顺滑的皮毛。黑猫抬起脸,对着我叫了两声,感觉上她好像和我很亲近。 “它受伤了,我必须把它治好。”倾城说着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却让我的内心一阵温暖。“妖妖,你有没有在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 倾城嘆了一口气,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我没有感觉到他的心跳。 “妖妖,如果我们还能在见面,你会和我结婚吗?” “我们不是已经见面了。” “呵呵。”我听到倾城笑了,周围的一切变得空旷起来。此时眼前的画面换成了我和倾城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我在路边抽着520香菸,目睹着一个骑着踏板车的男人,冲到了一辆大卡车下面。支离破碎过后,我看到骑踏板车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满脸是血,时不时的有脑浆从他破碎的头壳里流出来,顺着他的脸,一路流到了他的嘴里。他的一只胳膊被辗的粉碎,血自他断裂的胳膊哗哗的往外流,但是落到地上却什么也没有。 他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卡车轮子下的自己,喃喃自语道,“这是报应吗?” “是报应。”红衣女鬼在这时给了他回答。 他用自己仅剩的半颗眼珠子瞪了红衣女鬼一眼,惊讶道,“居然是你。”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红衣女鬼阴森森的笑。 “是你杀了我?” “杀你的是这个卡车司机。” “我不相信。”骑踏板车的男人情绪看上很激动。 “这是老天的安排。” “我不想那样做的,我女儿得了白血病,需要很多钱才能治好她。” “所以你就杀了我,来救你的女儿?” “对不起。” “可惜已经晚了。” 跳跳 红衣女鬼说完,伸出了自己指甲锋利的手,用力的捏住了男人的头,男人挣扎着尖叫着,红衣女鬼的指甲,很快便深深的嵌入到了男人的头颅里,随着“嘭”的一声响,一切都结束了。 倾城在这时走了过来,与我盘问一些问题。 我们说话的时候,红衣女鬼向我们投了微微惊恐的目光,她好像很害怕,也好像很亢奋。 卡车司机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红衣女鬼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红衣女人,她拉住了她的胳膊,两人好像在争执,不一会,她们便消失了。 第83页 我呆若木鸡的望着当初被我疏忽掉的情节,难道那些日子以来,居然有两个红衣女鬼同时出现?可我竟一点都没有发觉。 “妖妖。”是倾城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我很不安。 “没有真正的真相。” 倾城说完这句话,抱起黑猫,对着我笑笑然后消失了。 我一着急,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而坐在我旁边照顾我的人,是我做梦也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北。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吃惊的问。 “呵呵。”一北露出了令我熟悉的笑容,“我想你应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我望着一北这脸痞痞的坏笑,察觉到了什么。 “我怎么了?”一北突然逼近了我,他的脸悬在我的脸的上空,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扑面而来的巨大的男性气息。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我有点小小的无措,我还不敢肯定此时的一北,是我最开始认识的一北,还是失忆后的一北。 “妖妖。”一北温柔的喊,吻毫无防备的落了下来,带着霸道和侵略,让我即熟悉又难过。 “你都想起来了?”我推开他,难以置信的问。 “不然怎么敢吻你。” 一北的唇又一次的落到了我的唇上。 “咳咳。”是姜社长的声音。 我和一北将视线同时落向门口,此时的姜社长,劫后余生一般,他的脸受了伤,血块干结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他的衣服很脏,上面沾了不少的泥土。 “姜社长,你怎么会受伤?”我惊诧的问。 姜社长看一眼一北,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妖妖,你和我隐瞒了什么。” 姜社长的眼神里,夹带着愤怒。 “你指的是什么?” “跳跳的事情。” 想着昨晚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我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跳跳怎么了?” “跳跳怎么了,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我认识的男人眼神里看到了恨意,而且还是针对我的。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百口莫辩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社长的身影离去。 “一北,我怎么会在医院里,还有昨晚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拉住了一北的胳膊,就好像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一北嘆了一口气,在我的身边坐下。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你必须适应的条件。” “什么条件。” “我说出来,就代表着你会答应,不然我不会说的。”一北的表情异常严峻。 “好的,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告诉我,跳跳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天你和姜社长离开后,我的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我失忆了,但是一直以来我的心里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觉得你在我失去的记忆里,一定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你在对我说了我爷爷对你说的那些话后,我更加肯定你对我的重要性。我找爷爷去问原因,可爷爷却一句话都不说。无奈之下,我决定开车去找你,但是我还未走出家门。爷爷就喊住了我,他说,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人们常常都会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爷爷说我的失忆不是偶然,这是他故意的。他说你是我命中的劫,他想让我忘了你,所以就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让我失去了记忆。” “你现在全都记起来了?”我惊讶的问。 一北点了点头,“我失忆后,爷爷发现了房子里的事情,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註定了是很难改变的,在书房里他之所以和你说那些话,是因为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你们一路来了我家。” 一北的话,让我一阵发悚,怪不得姜社长会说他在害怕,原来真的是有什么东西,但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那么跳跳究竟是不是我弄伤的?” “是你弄伤的。” 一北说了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东西怎么会在我的手里!”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爷爷说你后背的那个东西,会有意无意的控制住你的思想。昨天爷爷和我一起去了你家,但我们去的时候晚了一步,你和冉子都晕倒在地,花蚕受伤了,跳跳他——” “跳跳怎么了?”我紧张的问。 “跳跳不见了。” “不见了。” 我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姜社长会用那么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妖妖,你不要担心,我爷爷算过,跳跳现在没有什么危险。” “那就是以后会有危险了。” 我拔掉手上打点滴的针,从床上下去,有血很快的从伤口渗了出来。 “妖妖,你干什么。”一北紧张的想要拦住我。 “花蚕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花蚕和冉子都住在隔壁的病房,我进去的时候,姜社长正坐在花蚕的床边,不知道在和她说些什么,而冉子还在晕迷中。 第84页 “花蚕。”我艰难的喊,心里压抑的厉害,此时的花蚕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见我进来后她把脸转向了一边,我知道,她是不想见我。 一北在这时抱住了我的肩膀,微微用力的攥了攥。 “跳跳怎么会不见了?” 我不计后果的问完,看到花蚕慢慢的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看我又看看一北,最后把视线落到了姜社长的脸上,“他说不想让跳跳有事,就让妖妖少管闲事。” “他是谁?”姜社长看上去很着急。 “我不知道,我不想在见到你们,请你们走。”花蚕的声音很平静。 “妖妖我们走吧。” 一北的话此时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他拉我走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走之前我看着仍旧晕迷的冉子问正在给她换针的护士,她有没有事,护士说病人的情绪不太稳定,刚刚打了一针已经睡了过去。 一北执意的让我打完刚才的那瓶点滴,我不同意,他说,他刚才已经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而我必须答应他的条件就是,以后什么事情都必须听他的。 “什么都听你的,我岂不是太吃亏?” “做我的女人怎么会让你吃亏。” 一北笑的很得意,他的笑让我很想揍他。 “你不像是个冷血的动物,跳跳失踪了,花蚕变成了那个样子,冉子还在晕迷,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难过吗?”我有些生气,一北认识花蚕在我之前,现在花蚕出事了,他居然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她有姜社长关心就已经足够了。” “你好像话中有话。” “妖妖你很聪明,难道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出来吗?” “什么?” “原来你的脑壳坏掉了。” 一北说着过来摸我的头,被我巧妙的躲开,“是的,我的确是脑壳坏掉了,所以请问你是谁?贵姓啊,我好像不认识你。” “脱光了你就认识了。”一北若有所思的笑,不得不承认一北是个调情的高手,暧昧掌握的刚刚好,一切拿捏的恰到好处。 “好啊,你现在脱吧,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没问题,不过我习惯先脱光你的衣服,然后在脱我自己的。” 我哑然,寻思着莫非是自己这一年多以来收敛了太多,所以连一北这么平常的几招都招架不住了。 “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 正在我欲抓狂之际,姜社长走进病房里说,“妖妖,我可以和你单独谈一下吗?” “可以可以。”我忙不跌的随着姜社长向病房外走去。 “妖妖,你要去哪里?”一北在身后喊。 “放心吧,出不了地球。”我头也没回的回答。 医院大楼的门口,姜社长在花坛边停下步子掏出烟,此时他脸上的伤口做了处理,额头上贴着白色纱布。 “你的车停在哪里?”我四处张望着问。 “干什么?” “马上带我离开这里。” “怎么了?” “我不想被人绑架到火星上。” 姜社长狐疑的看我一眼,好在没在问什么。车子驶出医院后,我问姜社长要了一根烟点上。 “你想和我谈什么?”我吐着烟圈,将视线落向窗外。 姜社长在这时停下车,从口袋里掏出四部手机,扔到车的抽屉里,随后重新启动起车子,开车一路来到了海边,这期间他完全没有理会我的问题,仿似把我当成透明人一般。 时值中午,阳光耀眼,海边的日晒很厉害。 “有什么事,还要跑到这里来说,故意想晒黑我?”下车后,姜社长硬拉着我来到沙滩上。 “自从接手玫瑰杀手这件事情后,就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姜社长的话让我小小的吃惊。 “有人跟踪你?那你不会反跟踪,好歹你也是个侦探啊!”我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嘲弄。 “我试过,没用的。”姜社长一脸无奈。 “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你想和我谈什么,请快些说,我不喜欢这么强的日晒。”我站到姜社长的影子里,希望以此来挡一些日晒。是在突然,我觉察到了什么地方有些不对,而当我回过头,确信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时。酷热的阳光下,我竟冒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在瞬间变成一片冰冷。 意外收穫 我的影子呢?我居然没有了影子。 我慌张的看着四周,用力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刺痛的感觉让我相信,现在不是在梦中。 什么人没有影子?答案是鬼。 我的心脏急促的跳动起来,难道我真的不是人?就像那个丢掉皮囊的太监所言,我和他们一样,而出现在我身边所有的人,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存在。 “妖妖,你怎么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姜社长复杂的望着我,眉头紧紧的凝在了一起。 “我——。”我牢看住姜社长,鬼使神差的居然伸手扯住了姜社长的头髮,并且扯的很用力。姜社长吃痛,迅速的攥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掰开。 第85页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惊喘着,感觉到手腕处传来微微的疼意。 “你怎么了?”姜社长敏感的问。 “我不知道。”我浑身颤抖的厉害,“你看,我没有了影子。”我指着原本应该是我的影子投向的空白处怯怯的说。 “妖妖,你——。”姜社长错愕的望着我,沉默一下,他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没有影子的女人。” 我迟疑的抬起脸,怔看住姜社长,心里没由来的恐慌着。 “姜社长,什么没有影子的女人?” “昨天晚上警方抓到一个嫌疑人,他说,玫瑰杀手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没有影子的女人。” “她的目标不是冉子吗?” 我说完看到姜社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下一秒他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胳膊就向马路边的汽车走去。 “你干什么?” “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我欲挣扎开姜社长拉住我胳膊的手,无奈他的力气太大。 “昨天带走跳跳的人说,除非花蚕拿一张脸皮来换跳跳,不然跳跳将会被他们做成标本。” 姜社长的话,让我的浑身陷入一片冰凉。 “把跳跳做成标本!”我倒抽一口凉气,“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很想知道。” 姜社长在这时打开了车门,意思让我坐进去,我望着姜社长脸上的阴沉,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喊,“妖妖,快跑,这个男人会害死你的。” 这个声音很温柔,温柔的让我似曾相识。 我愣一下,后退两步,不由自住的转身向马路的另一则跑去。 “妖妖,你去哪里。”姜社长喊着嘲我追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勐然转身,摆出一副防备的架势,“请你离我远点。” “妖妖,你——。”姜社长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眼神里流露出微微的诧异。 “需要我去处理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现在请你远离我,我不知道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会去查清的,还有请你帮我和花蚕说声对不起。” “你会有危险的,青城也说——” “不要和我提他。”我打断姜社长,“把你的钱包给我。” “好的,我给你,你冷静点妖妖。”姜社长不假思索的把他的钱包扔给了我。 “这些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我拿着钱包拦了一辆计程车,姜社长欲上前拦我,但是好像又犹豫了。车上,司机问我要去哪里,我怔一下,是啊,我要去哪里? 在这个偌大而毫无温情的城市里,我最好的两个朋友都住进了医院,此时此刻,我又应该去找谁,又应该去哪里。 “去四小区。”我说出了大头家的地址,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想追根问底,都要从那个房子谈起。当初倘若大头没有给我介绍这个房子,我也不会遇上红衣女鬼,也许连倾城也遇不到,想着我的心刺痛了一下。 生命里常常会有这样一些人,忘不掉,也谈不上是爱,可每每想起,总会心痛。 四小区是一处老城区,已被政府规划在拆迁的计划里。 大头的家在四号楼二单元302,他是我初中的同学,一个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大头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之所以说是失踪,是因为大头说,有一天他爸爸去楼下买烟,这一去就在也没有回来。 按响门铃后,门很快打开了。开门的是大头的奶奶,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老人穿着深蓝色的绸缎衫,满脸深刻的皱纹。 “妖妖,你来了。”大头奶奶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完她嘆了一口气,转身向屋里走去。我惊讶的看着老人佝偻的身影,感觉自己这次来找大头,似乎是正确的。 进屋后,我一眼便看到了大头家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张黑白照片,照片是大头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看得出来,大头母亲年轻时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我的心里小小的忧伤,上次见到大头的母亲是在四年前,时间真是一件太可怕的东西,它会不经意间带走很多东西。 “妖妖。”此时,大头略显虚弱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我来到大头的卧室,不由的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此时的大头正趴在床上,后背全是浓疮,时不时的还有黏稠的浓液从他的伤口里流出来,大头的奶奶则不断的用消毒沙布给他擦试。 “大头,你这是怎么了?”我禁不住的抬高了声音,“你怎么不去医院?” “去了,但是治不好。”大头的奶奶说。 “治不好?怎么会治不好,大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难过起来。 “我也不知道。”大头吃力的回答。 “他妈走后,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知道是他妈有什么事情不原谅他,但是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事情不可原谅呢。”大头的奶奶像是有些自言自语。 “奶奶,你别说了。” “大头,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妈不可原谅。”我诧异的问。 第86页 “我没有。”大头看上去欲言又止。 “唉——。”大头的奶奶长长的嘆了一口气,“这浓疮长的奇怪啊。”大头奶奶说完端起盛满沙布的垃圾桶离开了卧室。 “大头,你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情。” “你不要听我奶奶胡说,我什么也没有做。” “大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有些事情我不想挑的太明,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惹上了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大头望我一眼,眼神带着微微的恐慌,可沉默半晌,他什么也没有说。 “你还记得小洋村的那处房子吗?昨天我见过村长了,他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这个房子死过人,死人被埋在了院子里。” “呵呵。”大头笑了,听起来很阴森的笑,“你是来找我要钱的吗?” “要钱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大头的话让我生气,我承认我很爱财,可现在这不是我的目的。 “那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头看上去有些慌张,他的慌张让我确信,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大头,你想不想知道有什么东西坐在你的后背上?” 大头没有说话,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她穿着红衣服,她现在正在用她的指甲抠你的伤口,你感觉到痛了吗?你知道你还能活多久吗?”我故意压低了声音。 “妖妖,你不要骗我了。”大头抬起脸,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那本书不在我这里。” “书,什么书。”我诧异的问。 “你不是来找我要书的?” “你说的是什么书?” 大头望着我,眼神里带着复杂。 “妖妖,你真的不是来找我要书的?” “大头,我真的不是来要书的,不过我很好奇你说的是什么书?” 我坐到大头的床边,用沙布给大头擦伤口流出来的浓液。 “妖妖。”大头转过脸望着我,“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嘆了口气,“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就来找你了。” 我的心里愈加难过起来。我问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声音而离开了姜社长,甚至逃离了一北。也许他们并无恶意。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大头试图翻过身,但他一动便有更多的浓液从他的伤口里流了出来,浓黄的颜色看上去有些噁心,我抽了抽鼻子,可并无闻到什么异味。也许大头的奶奶说的很对,这浓疮长的奇怪。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我发现自己没有了影子,也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知道了我可能会是玫瑰杀手的下一个目标。” “啊——。”大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呵呵。”我自嘲的笑,“也许这次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妖妖。”大头冷不丁的攥住了我的胳膊,他攥的很用力,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正在我欲开口问些什么时候,大头抢在我前头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一些和我的过去未来有关的事情。 一些令我做梦也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被色诱的影子 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在一个大雨的夜晚,两个陌生的路人因为躲雨同时来到一处破败的寺庙里。 路人甲是个商人,此时他的包裹里有很多银两。 路人乙是个逃犯,曾因杀人而入狱。 爷爷问我,在这样一个大雨的夜晚,这样两个人在荒芜人烟的寺庙里相遇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当时我的回答是,这个路人乙杀了路人甲,霸占了他的钱财。 爷爷看着我,摇了摇头。 “小妖,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那就是路人甲杀死了路人乙。”我说。 “小妖,做人要有自己坚定的立场。” 爷爷的话让我困惑,但我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问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爷爷说了下面一段话。 路人甲把自己的一些食物好心的分给了路人乙,路人乙吃过东西后对路人甲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要求路人甲回家后给他烧一些纸钱。 路人甲有点害怕,他说,纸钱应该是烧给死人的。 路人乙回答,如果你不烧给我,那就是你家人烧给你。 爷爷讲完故事的当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我变成了路人甲,梦里一个看不清样子的男人问我要东西吃,我说没有,然后男人就要过来抓我。我想跑,可根本跑不动。 离开大头家后,我看着渐渐被夜色笼罩的城市,心里涌上一股流离失所的滋味。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大头说他在那个旧房子里发现了一本年代旧远的书,翻开来看,居然是和某些古代召唤仪式有关的东西,大头觉得是好东西,估摸着能卖一个不错的的价钱,所以就自己收起来了,后来这书本果然以一个不错的价钱让别人买走来。可是就在半年前,有一天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和陌离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第87页 那个女人喊出了他的名字,问他要那本书。 大头惊住了,他问她是不是陌离?女人没有回答,而是又一次的和他追问那本书。 当大头在告诉她这本书就早被别人买走后,女人恶狠狠的瞪着大头说,“告诉妖妖,我会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 这件事情让大头很害怕,他本来想告诉我,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他母亲便因病去世,病的很突然,死得也很突然,他母亲在死前只说了一个字,“书。” 之后,大头的身上就开始长浓疮,怎么治也治不好。 大头说那本书有提过没有影子的人,但是说的是什么内容他忘记了。不过他可以肯定,这是一本很邪恶的书,里面的东西大多和血腥以及杀戮有关。 我长嘆一口气,心里小小的悲伤,我在猜想这些天玫瑰杀手的事件,是不是也和这本书有关。若真是如此,那当务之急便是找出这本书在谁的手里。也许找到他就能找到真相。不过大头说自己已经记不清卖给什么人了。 姜社长钱包里现金不多,里面除了一张女人照片外,没有任何的证件。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姜社长前妻的照片。 女人长的谈不上是漂亮,但是眼神很燎人,是容易让男人心动的一类女子。 我混在人群里,站在站牌下等5路公交车。坐公交车对我来讲,似乎已是一件年代久远的事情。 华灯初上的都市,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应该是追忆到上初中的时候,也是一天的这么个时间,我和同学们一起等公交车,一起上车一起回家。 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感触到,生命短暂,时光不过弹指剎那间。想着,涌上心酸。一切都已在记忆中沉淀,总以为时光很长,可在长,也长不过一生。 挤上公交车,看着车窗外缓缓后退的夜景,我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知道你的影子在哪里。” “你是谁?” “我就是你。” “你是我,那我是谁。” “你是妖妖。”女人笑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影子为什么会不见了?” “见鬼了。” “是的,你一直在见鬼,你的影子在秦淮身上。” “在他哪里,怎么会在他哪里?” “听没有听说过,得到一个人的影子便可得到一个人的心。” “什么意思?” “意思是秦淮爱上了你。” “他爱上我?他在我眼中不过是个孩子。” “也许有时候孩子的感情比成人的要真一些。” “你在哪里。” 我四处张望着,但车厢里,全是一张张表情麻木又带着疲惫的面孔。 “你知道我在哪里的。”女人又笑了,“我一直站在你视线以外的地方,我真实的存在着,但你却无论如何又看不到我。” “你究竟是什么?” “妖妖,很快你会知道的,现在你需要找到秦淮,找他要回你的影子。”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相信大头的话?” “你是说大头在说谎?” 我问完,声音久久的没在响起。此时周围的人们向我投来了一丝诧异的目光,我低下头,躲开他们的视线。 回到小区,站在楼下看着没有亮起灯的房间,我长长的嘆了口气,此时的花蚕和冉子应该还在医院里。 打开房间的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我看着这个让我熟悉的房间,心里难过起来,姜社长说花蚕需要一张人的脸皮换回跳跳,而我又可能是玫瑰杀手的下一个目标。 我自嘲的笑,难道玫瑰杀手是想让花蚕杀了我,然后用我的脸皮换回跳跳。 我找到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是秦淮打来的,时间是凌晨3点。 换好衣服,拿着背包离开的时候,我想起了倾城的信,想起了他说的最后那三个字。 我想起了一北,想起了他曾经对我的紧张。 我还想起了他,那个邻居家的男人,那个充满命数和诡异的夜晚。 最后,我想到了陌离。想到了大头对我说的话。 “带上那只会说话的兔子。”女人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在我的耳边。 “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只想帮助你。”女人幽幽的嘆息,“就像很多年前你帮助我那样帮助你。” “你是说我们认识?” “我们一直都认识。” “让我看看你。” “我经常会出现在你的梦里,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齐童童?”我惊讶道。 “3岁的你,被蛇咬过,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被蛇咬吗?” “我连我13岁的事情都快要忘记了,怎么还会记得3岁的事情。” “你为了救一只被蛇咬到的黑猫,你用手抓住了那条蛇,可你被蛇咬到了种了毒,我救了你,自此之后你便会看到许多你看不到的东西。” “你是那只黑猫?” 第88页 “是的。”女人回答的很肯定。 我笑了。 “难道你就是那只被红衣女鬼杀死在花园里,将头放在我家冰箱里的黑猫?” “没错。” “从红衣女鬼肚子里跑出来的也是你?还有齐童童抱着的那只没有眼睛的黑猫也是你?” “是的都是我。” “可笑,你都变成那样了,又怎么样帮助我?”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猫有九条命吗?” “现在你还剩几条。” “半条。” “你的回答足够风趣。” “你的时间不多了。” “不多还有多久?” “几天,或者是几个小时。” “你在威胁我吗?” “我没有威胁你,找秦淮要回你的影子,找姜社长拿回那张皮囊,最后找一北的爷爷要那本书。” “你是说书在一北爷爷的哪里。” “妖妖,难道你不记得在一北爷爷书房的时候,他曾将一本书拿在手里吗?” “就是那本没有封皮的书?” “是的,不过哪里只有半本,另外的半本书在陌离的手里。” “陌离,她真的没死?” “她死了,不过又活了。” “我不明白。” “火葬场的事情不是一次意外。”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现在还可以相信谁?” “有些事情我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你身上发生这一连串诡异的事情?” “可以这样说。” “这是你的选择,从你和红衣女鬼做的第一个交易开始。” “意思是我倒霉了?” “我什么也没说。” “哈哈,那就算我倒霉了,可秦淮是怎么样把我的影子拿走的?” “色诱。” “什么?”我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我的影子也好色?” “你的东西当然像你了。” “那他什么时候色诱了我的影子?” “就在他家的那天晚上。” “为什么我没有察觉?” “你以为谁会那么傻的把自己的皮囊给扔了?” “不是很明白。” “扔掉皮囊的人是我的朋友,那晚他是要提醒你的,可是就在那个时候,秦淮拿去了你的影子,而他连自己的皮囊也丢了。” “啊——。” “时间不多了,你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现在,你需要马上找秦淮要回你的影子。” “万一他不给自己办?” “那你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秦淮想害死我?” “他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是谁?” “你的好朋友。” 神秘的声音 离开家,已是晚上8点。 我给秦淮打电话,但是电话久久的无人接听。从小区门口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一辆车开进了小区,开车的人是姜社长,在他的旁边坐着的是花蚕。 “能不能告诉我跳跳的爸爸是谁?”我自言自语的问。 “就是你看到的人。”女人回答我。 “姜社长。”我小小的吃惊,“怎么可能是他?” “你可以问一北。” 我顿一下,想起了一北说过的一句话,“花蚕有姜社长陪就可以了。” “我一直以为是一北。” “花蚕也是这样认为的。” “听起来很疯狂。” “这是个阴谋。” “谁是幕后黑手?” “你会知道的。” 手机在这时响起,我看着熟悉的来电号码,犹豫一下接起。 “妖妖,你给我打电话了。”秦淮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想见你。”我面无表情的讲。 “我也想见你,可我现在在外地,脱不开身。” “在哪里我去找你。” 秦淮说出了他所在城市酒店的地址,挂断电话我抬头看一眼蓝黑的天色,心里久久的难以平静。 飞机起飞的时间是晚上23:45分。 候机楼候机时,那个说自己是黑猫的女人声音对我说,她不能跟着我去外地,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跟秦淮要回我的影子,并强调一定要把那只毛绒兔子还给秦淮。 我问原因,她说,秦淮会给我一个原因。 飞机抵达秦淮所在的城市,已是凌晨一点。我在机场找了一辆计程车,报出了秦淮所在酒店的地址。 车子穿梭在夜色中的路上,我的思绪变得异常的清晰起来。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试图理出一个头绪,但是,我突然发现这一切的一切之间,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繫。 首先张小伊的死,一北被怀疑为玫瑰杀手。随之而来一个名为周诗瑶的记者称要採访花蚕。 第89页 之后冉子请来的姜社长,给我看了一封倾城写给我的信。 然后,一个女人让我杀死跳跳,不久齐童童又出现说要将跳跳带走。 现在,跳跳真的不见了,一北称是他的爷爷救了我,大头又告诉我他见到了一个和陌离长的很像的女人,此时我又在一个声音的指引下来到了秦淮所在的城市。 那我呢?发生这些事情以来,我似乎一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牵引着。 酒店门口付过钱下车时,我在酒店门口的花丛里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找什么还是在等什么。 影子只有一只胳膊,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走上前,用很小的声音问。 “你在干什么。” 影子晃动了一下,好像是在看我。但他并没有回答我。我看着面前的这团黑影,猜测他应该是某个人遗失掉的影子。 “你能说话吗?”我问。 影子摇了摇头,我的电话在这时响起,秦淮微带兴奋的问,我到哪里了? “就在你们的酒店门口。”我说。 秦淮出现在酒店门口时,黑色的影子忽闪的就不见了,我手里的毛绒兔子在这时发出一声“hello。” 我看着兔子,突然发现一缕黑色的影子没入到兔子的身体里。隐隐的我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进入酒店后,前台的服务员向我投来了微微诧异的目光。我揣测他们一定是在想我和秦淮的关系。如果他们够三八,明天小报可能会有消息说,秦淮夜会某女郎。 秦淮的房间在四楼,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开始,秦淮便一直在笑。感觉上很开心。 “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秦淮的眼神里闪烁着喜悦的光泽。 “我没有想到,你会把我的影子拿走。”我开门见山,说的足够直接和了当。 秦淮的表情便就是那样僵化在脸上,久久的沉默后他说,“你发现了。” “你是想我快些死是不是?”我质问。 “我没有,我只是想和你换一下影子。” “换影子?为什么要和我换影子?”我有点紧张,我感觉事情似乎和那个女人说的有些出入。 “我把我的影子给了你,你将你的影子给我,这样之后,我们就会在一起了。” 秦淮的样子看上去很天真。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我的影子会不见了?”我指着他的影子,又指了指应该是我的影子投向的空白地方追问。 “不可能。”秦淮摇着头后退了几步,随之坐到了沙发上,我看到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告诉我,是谁让你这样做的?”我冷着脸逼问。 “我——”秦淮欲言又止,脸色苍白。 “你知道不知道什么人没有影子?是死人。” 我的话让秦淮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妖妖,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就告诉我,是什么人让你这样做的。” “是——”秦淮犹豫了,看上去像是在害怕。 “我不勉强你,也许有今天这种下场,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长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玫瑰杀手”的目标若真是我的话,我认了。 我倒要看看,这个玫瑰杀手是怎么样的将我的脸皮拿走。 “妖妖,我想和你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真的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你当我一天的女朋友,我就告诉你是谁。” “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就一天,可不可以。” 秦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我担心他会哭,况且我也不是一个什么铁石心肠的女人。 “好的就一天,一天之后,把我的影子还给我,然后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一天之后,你还会在见我吗?” “如果我还活着,为什么不可以?” 秦淮从沙发上站起身,他的眼睛红了,我转过脸,假装没有看到。 “你的兔子。”我把一直拎在手里的毛绒玩具塞到秦淮的怀里后,躺倒在沙发上。 “我累了,睡觉吧。”我把靠枕抱进怀里,闭上了眼。 秦淮没有说话,我的耳边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不一会,房间里的灯灭了,秦淮将一条毯子盖在我的身上。 黑暗里,我听到了秦淮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我感觉得到,他就坐在我的身边,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想睁开眼看看他,但是我的眼皮沉的厉害。不一会我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没有做梦,一直睡到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妖妖。” 我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带着憔悴的面孔,是秦淮。 “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我不顾形像的伸了伸懒腰。 “恩,一夜没睡。”为了表示强调秦淮又加了一句,“我看了你一夜。” “你看了我一夜!”我怪物一样的看着秦淮,“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居然看了我一夜。” 第90页 “不知道,就是喜欢。” 秦淮微微的笑,看上有去些幸福,又有些酸涩。 “你的喜欢还真奇怪。” “现在的北京时间8:45分,妖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看一眼秦淮,心里突然惴惴的不安起来。但是我没有多想,如果我在知道将要发生后面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会不做这个决定,这个让我后悔一生的决定。 “好啊。”我应道。 “我们一起吃早餐,逛街,去游乐场,玩鬼屋,做过山车,看电影。”秦淮娓娓而来他的计划,我的视线却被从他身后升起的影子吸引住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应该是昨晚出现在花丛里的影子,此时它正从秦淮的肩膀上探出头来,发现我在看他后,又将头收了回去。 我愣愣,有点困惑。这个东西怎么会跑到秦淮的背后。秦淮拉着我的手离开的时候,我特意的看了一眼他的身后,可是他的身后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秦淮拉着我来到酒店大堂,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记者,照相机对着我们就“咔咔咔”的响了起来。我想用手挡住脸,可我感觉自己还没有到没脸见人的地步。 “秦淮请问一下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秦淮请问你能和我们说一下你们的关系吗?” …… 好几张嘴在一起同时的提问。我侧目看一眼秦淮,此时他正挂着满脸的笑容。 秦淮回答,“是的,她是我的女朋友。” 人群顿时热闹了起来,我在记者的脸上看到了奇怪的笑容,还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兴灾乐祸的神情。 我自认我姿色还算可以,他们眼里的神情让我着实的厌恶,而此时的秦淮,像是为了表示并对众记者们确认我的关系,冷不防的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软软的,带着阳光气息的吻。这让我的心小小的颤抖了一下。 “请问你们有打算结婚吗?” “请问林小小知道这件事情?” 记者的问题,总是层出不尽。 “如果可以我们会结婚的。”秦淮望着我,眼色里有柔情也有疼痛,说完,他拉着我离开了这里。走到门口遇上一个男人,头髮很长的男人,男人望我一眼,走了过来。 兇案现场的指纹 “秦淮,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好好的说一下。”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异,看着他那头长长的,乌黑的发,我竟想起了那夜出现在秦淮家的那只披着女人皮囊的男鬼。 “林大海,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从这一秒开始,我们不在有任何的关系。” “你疯了。”林大海瞪大了眼睛,连忙将秦淮拉到一辆车子的旁边。 “请问刚才秦淮说的要退出演艺圈的事情是真的吗?” 记者的耳朵就是灵敏。 “没有这种事情。”林大海将记者拦住,秦淮在这时拉起我的手向另一则走去。很快,我们便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子驶离酒店的时候,记者不依不饶的对着我们一阵“喀嚓。” “看来我要成为你的绯闻女友了。”我笑笑,心底竟划过一丝奇怪的甜蜜。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 秦淮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坚定的拉住了我的手。 “秦淮,说说我哪里让你这么喜欢了。” “妖妖,这不是喜欢,这是爱。” 秦淮的眉心微锁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的心勐然的揪了一下,也许我把秦淮对我的感觉看得太简单了一些。 “爱。”我挤出一丝笑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发现的时候,我的心好像已经不是在我的。” “秦淮,你知道不知道我被诅咒过,我不会得到幸福,所有想让我幸福的人,最后都会不幸。”我又一次的想起了倾城,难可名状的,不可自拔的,心于是就那样一跳一跳的痛了起来。 “我不在乎,那怕你真正属于我的就只有一天,我也愿意用我的一生去缅怀。” 秦淮的话让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我望着面前这个眉宇间带着忧伤的男人,一脸的回不过神。 “秦淮,我怎么听出了一种抱着必死决心的感觉?” “是的,妖妖,我不想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我不明白,看你的样子,我感觉我好像是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错在我。” “你怎么会有错。”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将影子弄丢。” “秦淮,说你有错是不是有些太早,也许你只是被那个人利用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你现在的的确确是我的女朋友了。” 秦淮的话让我第一时间想起了红衣女鬼,我听出了他似乎是和那个人做过什么交易,而且我又感觉,这个交易势必是会将秦淮害死的。 “告诉我,现在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很激动。 “明天我会告诉你的。” 第91页 “不行,就是现在,是不是你和他做过交易,是不是你用什么和他做过交换。”我有点语无伦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秦淮有我现在的这种状况。 秦淮望着我,将车在路边停下。 “下车吧,我们一起去吃早点。”秦淮很绅士的替我拉开车门。 吃早餐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那个黑色的影子从秦淮的肩膀处探出了黑色的脑袋。 “秦淮,我想和你做个交易。”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秦淮和那个黑色的影子同时抬起了头。 “什么交易。” “是一个选择题。” “恩。” “我当你的女朋友,当多久你说的算,但是你现在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可以选择是或者不是,是的结果就是我刚才说的,不是的话,那我现在就走,你想给我的答案我也不需要了。” “妖妖,你——”秦淮错愕的望着我,我发现在他的嘴角处沾有一点面包屑,我拿起纸巾轻轻的给他擦掉了。 “告诉我你的选择,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秦淮就那样望我着,眼眶微微的湿润起来,我想秦淮仍旧还是个没长的大孩子,不然那会有那么多的眼泪。 “是花蚕。” 秦淮的答案,如同一桶冰水将我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遍。 “是她,怎么会是她?” “有一天,我去酒吧喝酒,我问她你怎么没有来,她问我是不是很喜欢你。我说是的。她说,她可以帮助我,然后告诉我,只要得到你的影子,就可以得到你。我当时以为她在开玩笑,她说,如果我不信,可以按她说的去试一试。” “然后你就试了?” “恩。” “呵。”我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 “但是,我做完后她告诉我,不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如果告诉你,我就——。”秦淮长嘆一口气,露出一丝苦笑,“我就会失去我身体的某一部分。” “身体的某一部分。”我紧着张的望着秦淮,“是哪一部分?” “我不知道。” “秦淮。”我拉住了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很凉,突然的我就是在想,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拉他的手。“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我站起身,欲要转身离去,却被秦淮拉住。 “你要去哪里妖妖?” “去找花蚕。” “那你刚才说的。” “我说过什么就是什么。” “明天去可以吗?我不想你现在走,我怕我们在也见不到了。” 秦淮的手在微微颤抖,在我的眼中,秦淮一直都是一个孩子,一个不曾长大的孩子,我想他是在害怕。 “放心吧,没事的。” 我在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他说是花蚕让他这样做的,如果这是事实,我已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大头说过那本书里写过关于没有影子人的事情,那么花蚕是不是知道这本书,又或者她见过这本书,或者是见过陌离。 这个想法的产生,让我的后背冒上一股凉意。 若真是这样,她们所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妖妖。”秦淮紧紧的拉着我的胳膊,生怕一个小心我就会在他的眼前消失一样。“就一天,你答应过我的。” “秦淮我该相信你吗?”我喃喃道,将视线牢牢的落在秦淮肩膀的影子上。 秦淮笑了,很艰难的笑,“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没有拒绝秦淮的要求,不是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只是不忍心拒绝。 飞机飞上三万英尺的高空,窗外的天色带着灰色,我看着秦淮峻冷的面孔,感觉到也许不久,我的生活又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中午12点,我重新回到了这所我生活了许久的城市。当我从机场出来,当我找到一辆计程车,当我和秦淮准备乘车离去。突然的,几个警察把我们拦了下来。 警察问我们要证件。我在警察望向我们的眼色里,看到了小小的惊恐,我小小的诧异,我们又不是恐怖分子,他们眼色里的惧意从何而来。 “你叫欧阳晴吗?” 我愣一下,好半天回过神,“是的,我是欧阳晴。” 欧阳晴是我的真名。好久未有人叫过我的真名,乍一听,就感觉不是在叫自己。 “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 警察后面说什么我已听不清楚了。他们说我和一起谋杀案有关?怎么会这样?我杀谁了?谁又死了? 警局里,当警方将一张照片放到我的面前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像是突然在我的体内爆裂,带着震撼带着恐慌,带着让人无法自拔的东西。 “认识他吗?” 照片里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只剩半边脸的男人,他没有四肢,他的身体被人包裹着成木乃伊状,他的舌头长长的伸了出来,上面扎着很多很多颗生锈的铁钉。他的眼睛睁的很大,眼神空洞散涣带绝望。 我点点头,泪奔涌而出。 “是你杀的他吗?” 第92页 我摇摇头,“不是我,我没有杀他。” “邻居说昨天有见到过你去过他家,而且我们刚刚将你的指纹和现场沙布上採集到的指纹对比过,确认了是你的指纹。” “我去过他的家没错,但是我没有杀他。” “你昨晚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n市和秦淮在一起。” “在这之前呢?” “一个人。” “是你先杀了死者,然后在去了n市对吗?” “没有。我没有杀他。” “你在死者的家里和死者说过一些什么?” “说过——”我欲言又上的抬起脸看着面前的警察,考虑着应该不应该把书的事情说出来。 “你有什么顾虑?是不是你和死者的死有关?” “没有,他生病了,我去看他,我们随便聊了聊,然后就走了。” “你是说你在死者的家里和他聊过天?” “是的。” “你在说慌,法医的验尸报告说死者死亡时间至少三天以上。” “三天以上!”我的心脏急速的跳动起来,大头真的死了那么长时间了吗?如果是真的,那么那天我见到过的大头又是谁? “不可能,我走的时候,他真的还是活着的,不信你可以问一下他的奶奶。” “他的奶奶,你是说你去的时候他家里还有其他人。” “是的,他的奶奶,她可以给我做证。” “但是据我们所知,他奶奶早在半年前就死了,而且是在他母亲过世后不久。” “这怎么可能。” “我们希望你最好和我们警方合作,早点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呵呵。”我笑了,感觉到一切不仅可笑,而且还很离奇。 “难道你们警方仅仅就凭一个指纹就确认我是兇手? 审讯室在这时进来一个人,在审讯我的人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后,他说,我签个字后就可以走了。 无处可逃 离开警局的时候,天阴的厉害,估计很快这个城市将要面临一场大雨。 “妖妖。”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到的是姜社长阴沉的面孔,此时,他正一步步的向我走来,望着我们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我竟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害怕。 在我逃也似的向马路对面跑过去的时候,我听到我的身后响起了巨大的撞击声。好像是出了车祸,但我没有转头,继续向前跑。 我不知道姜社长有什么让我害怕的,但是对于他,我就是有一种本能的想要逃避的感觉。这就好像是,他是我的天敌一样。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累的喘不过气,我才将自己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的天空下起了大雨,是一场好大的雨,雨点落在身上,带着燥乱的情绪。 当我在意识到我把秦淮给忘记在警局里时,天已经黑透了。马路上,又出现了很多东西。形态各异,鲜血淋淋。 我跑到电话厅给花蚕打电话,我想问她为什么要让秦淮和我交换影子。但是电话接通后,传出来的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餵。” “一北,怎么是你?”我惊讶道。 “妖妖,是你吗?你现在哪里?”一北听起来很紧张。 “花蚕呢?” “花蚕不见了。” “不见了?” “是的,你走后不久,她就从医院里消失了,妖妖,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找你。” 我没有回答一北,将电话挂断。 花蚕居然不见了,她去了哪里?我的心里忽得失落忽得复杂起来。 大头死了。跳跳失踪,花蚕居然也失踪了。 突然的,一个大胆的想法让我害怕起来,莫非跳跳的失踪是一场早已经预谋好的事情? 但是花蚕和齐童童还有红衣女鬼之间,又有什么联繫。 我抱住了头,异常的痛苦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是谁在主导这一场场的悲剧,是谁,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行尸走肉一般的在雨里走了很久,直到路灯熄灭,直到天亮。直到早起上班的路人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我才迟钝的发觉,自己的一只鞋子居然丢了。 有人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只觉浑身的汗毛一炸,紧接着,我便失去了知觉。 “我把她带来了,你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了吧。” “当然可以,可是你还需要把一样东西交给我。” “什么东西?” “你的脸皮。” “你——。啊——” 我迷迷煳煳的听着耳边的对话声,最后的尖叫声,让我从某种浑噩的状态里醒来。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吊在天花板上的那张黑色的猫皮,猫皮上面不断的有血滴下来,没由来的,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唿吸变得困难起来。 “陌离,你不是说我把妖妖带来你就把跳跳还给我吗?”是花蚕的叫喊声。 “呵呵,你真以为跳跳是你的孩子吗?” 第93页 “你什么意思?” “你的孩子早在出生的那天就死了。” “不可能,把跳跳还给我。” 我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花蚕被一个手里拿着长刀的女人逼到了墙角,花蚕的样子很狼狈,满脸惊恐的泪水。 “你死了后,你就见到他了。” 女人拿着刀嘲着花蚕的腹部刺了过去,我尖叫一声,想要阻止,但是我还没有喊出声,刀已经刺穿了花蚕的身体,因为剧痛花蚕弯下了身子,血汹涌而出。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花蚕。”我几唿是用吼的, 我的声音让女人转过脸,在看清她脸的那一瞬,我几乎不敢相信,她真的是陌离。 “妖妖,你醒了。”陌离冷冷的笑着,身上沾满了花蚕的鲜血。 “妖妖,对——”花蚕呻吟着,还没有说完她想说的话,便倒在了地上。 “花蚕。”我挣扎着想要跑到花蚕的身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绳子牢牢的困住了。 “陌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快点叫救护车。” “妖妖,我杀了她再给她叫救护车,有这种道理吗?”陌离拎着从花蚕身体抽离出来的长刀走到了我的身边。 “你没有死。”我惊喘着,渴望此时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我死了,被你和冉子撞死的。不过我又活了。” “陌离,那只是一场意外。”看着陌离带着仇恨的眼神,我隐隐的预感到了什么。 “是啊,一场意外,所以花蚕的死也是一场意外。” “陌离,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的声音在颤抖。我知道此时站在我面前的陌离,已经不在是我所认识的陌离。 “妖妖,你的皮囊真的是很不错。”陌离的手指轻轻划过了我的脸,我感觉到她的手指很凉。 “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你的身体。” 陌离说完,将沾满鲜血的刀放到了我的脖子处,冰凉的刀面,让我禁不住的战慄了一下。就在我感觉到死神已经站在我的身边和我招手时,耳边传来一声枪声,伴随着枪声响起,面前的陌离应声倒地,手中的利刀从她的手里滑落,锋利的刀刃在我的脖子处留下一道伤痕,落到了地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在这时冲进了屋子,他们把花蚕抬上了救护担架,解开了绑住我的绳子。 离开屋子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被警察击毙的陌离,心里不由的凉了半截。此时在陌离的身边,居然站着一个红衣的女人。 红衣女鬼没死,她居然又回来了。 我看到她用刀子划开了陌离的胸口,将手伸了进去,拿出来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 与此同时,她抬起脸对我笑了,那么熟悉的笑容。 上警车前,我看到姜社长紧张的和花蚕一起上了救护车。又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北跑了过来。 “妖妖,你没事吧。” 一北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我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医院里,医生给我检查后说,伤口不深,包扎一下拿些药吃,在打几瓶消炎点滴就可以了。 但是花蚕的情形很不可观。一直在手术室里抢救。 “妖妖,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从医院里跑掉。” 一北像是有些生气,他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面色带着憔悴。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为自己辩解,陈队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说想和我单独的谈一下。 “可以,但是陈队长你要向我保证,她不会在我进来的时候消失。”一北执着的像个孩子。 “好的,我可以保证。”陈队长说完,一北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离开了病房。 “感觉好点了吗?”陈队长问。 “恩。”我应一声,“陈队长,你想和我谈什么?” “我刚从现场过来,鑑证科的人说,被我们击毙的女人,死了至少要有一年以上。” “是的,她是我的朋友,一年多前死于车祸,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击毙她的时候,我们看到她正拿刀放在你的脖子上,那个时候,你感觉她还是活着的吗?” “是的,她还活着,花蚕就是她弄伤的。” “她有对你说什么吗?” “她说要我的身体。” 陈队长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妖妖,姜社长和我说你能看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我故装煳涂。 “我是无神论者,我只相信自己,但是这次我接手的这件案子,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所能想像的范围。” “那是你的想像力还不够丰富。”我打趣道。 “那你能想像到一个小孩子被人用铁钉扎死的场面吗?” “你是说跳跳死了?”我用力的拉住了陈队长的胳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在绑住你的那个房间里,我们找到了一个箱子,在里面我们找到了——。” 第94页 “跳跳真的死了。”我打断陈队长的话,泪水汹涌而至,跳跳只是一个小孩子,它们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下得了手。 “妖妖。”陈队长嘆了口气,“这是我们都不想见到,但是他确实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首要做的,就是快点找出兇手。” “好的。”我泣不成声,“我把我知道的通通都告诉你们,跳跳只是一个孩子啊,一个小孩子,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想着跳跳活蹦乱跳的样子,我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对堵住了一样。 “妖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什么事情?”我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惶恐不安的望着陈队长。 “昨天你离开警局后,你的朋友发生了车祸,现在还在晕迷中。” “你说什么!”我的精神直逼崩溃的边缘,“你说秦淮发生了车祸。” 我看到陈队长轻轻的点了点头,想着昨天在我身后响起的声响,我剧烈的颤抖起来。 “那他、他、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因失血过多晕迷,还有他失去了他的胳膊。” 这个瞬间,我感觉我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抽离,我无力的躺倒在床上,我知道秦淮发生这种意外,我要负很大的一部分责任。突然的,我想到了那个一直躲在秦淮身后的黑影,那是一只没有胳膊的影子。一切原来竟是这个样子的。 “妖妖,你还好吗?” “呵呵。”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笑,“陈队长,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趁我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妖妖,希望你能以正常的心态去面对这些事情。” “陈队长,他们都是和你毫无不相关的人,你当然可以足够平静,我不行。” “不是你不行,而是你不想。”陈队长正言厉色道。 酱脸皮 我愣愣的望着陈队长,心里对他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感,这实在是一个太不近人情的警察。 “好的,你问吧。”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陈队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的录音机,在我的眼前摁下了录听键。 “你见过一个叫周诗遥的记者。” “是的,不过这个记者好像是假冒的。” “你们说过什么?” “她说她想採访花蚕,有关酒吧服务生被玫瑰杀手杀害的事情。” “你们见过几次?” “两次,第一次她来我家,花蚕在睡觉我说让花蚕晚些时间给她电话,但是就在当天晚上,她又来过一次,我委婉的拒绝了她。” “你去大头家的时候,大头还活着吗?” “是的,不过他的身体长了浓疮,当时我还用沙布替他擦过伤口,后来你们把我抓到警局,我都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那天我去的时候,还见到了大头的奶奶,可你们却告诉我大头的奶奶早在半年前就死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见到的那些东西,也许都是假的。” “假的,如果是假的,那么大头对我说过的话,我是不是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们了?” “大头说过什么?” “陈队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妖妖,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他和我提到过,他在倒卖的房子里发现了一本书,后来一个长得和陌离很像的女人问他要那本书,可那个时候那本书他已经买给了别人。那个女人就告诉大头,会回来找我。” “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好像是和一些某些古代召唤仪式有关的东西。”顿一下我又加了一句,“大头说书中充满了血腥和杀戮。”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回来找你?” “我怎么知道。” “她是陌离吗?” “大头说的时候我还难相信,但是后来我在见到陌离杀死花蚕后,我相信了。” “大头有说把书买给什么人了吗?” “我问过,可他忘记了。” “书是在什么房子里发现的?” “小洋村的一个平房里,大头介绍这个房子给我后,我又转卖给了一北,现在一北和他爷爷住在哪里,但是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那个房子死过人,当时那家的男主人杀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埋尸在院子里。” “这些事情,一北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吧,这件事情还是一北的爷爷告诉我的。” 我说完这句话后,陈队长关上了录音机,神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妖妖,我想有些事情现在必需让你知道。” “什么事情?”我心惊肉跳的问,害怕在一次在陈队长的口中听到噩耗。 “那天在你们家里,你还记得姜社长给过我一张纸条吗?” “是的。”我想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当初我差一点就知道了纸条上的秘密,结果被姜社长给发现了。 “当时姜社长说自己被人跟踪,手机被监听了,所以只能把一些事情写下来。” 第95页 “纸条上写什么了?” “他说让我去福寿园,说昨晚他跟踪了一个和被玫瑰杀手杀死的一模一样的女人,他怀疑那个人的脸皮就是周诗遥本人的。” “那你们抓到了吗?” “我们抓到人了,还找到了那些被偷去的脸皮。” “脸皮被埋在墓地里?” “应该是被藏在墓地里,每一张脸皮都被装在一个黑色的坛里子,而每个罈子里面,都有一条黑色的蛇。” “把脸皮装到黑色的罈子里?他们想干什么?酱脸皮?” 酱脸皮这三个字,让陈队长有些惊诧。这三个字从我口中说出来后,我的胃里一阵噁心,我想我这辈子在也不可能吃滷制品了。 “我们还没有查清原因,但是脸皮都保存完好,罈子里的黑蛇都是毒性很强的,我们一个警员被咬伤后,当场毙命。” “为什么要把蛇和脸皮放在一起?” “有关专家初步推测是想用蛇身的凉度来保存脸皮。” “用蛇来保存脸皮,还是拿脸皮来餵蛇。” “我也有想过是拿脸皮餵蛇,但是脸皮是完整的。” “也许是脸皮和蛇刚放进去,蛇还未来得及吃。”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推测。妖妖,你猜一下,我们是在谁的墓地里找到这五个黑色罈子的。” “等一下,你说五个罈子?可不是说有六个人丢掉脸皮了吗?” “是的,是六个人丢掉了脸皮,但是我们只找到五个罈子,我猜测也许最后一名死者的脸皮,还未来得及放进墓地里。” “是在陌离的墓地里发现的吗?” “不是。”陈队长很肯定的否绝掉,“我想你是想不到的,是顾青倾。” “是他。” 我的心脏加速的跳动起来,好在我还是个心理承受力蛮强的人,不然早就被这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吓晕过去。 “顾青倾自杀的时候,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虽然现场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和你无关,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 陈队长望向我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起来。这种眼神,我曾经在姜社长的脸上也看到过。 “陈队长,打个比方,你的爱人死了,因为你的原因,但不是直接的原因。然后有一天,因为你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你的爱人回来找你报仇,或者是她想杀了你重亲爱上的这个女人,你怎么办。” 我的话让陈队长陷入了沉思,沉默一会他说,“我知道了,以你的这个比方来说,你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 “有没有鬼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真的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妖妖,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你说。” “你的鞋子怎么会弄丢?难道是你发现了上面的追踪器了吗?” “我的鞋子上面有追踪器。” “是的,姜社长说你会是玫瑰杀手的下一个目标,所以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在警局的时候我们把追踪器发射在你的鞋子上。但是凌晨4点的时候,你的鞋子掉了。追踪失败后,我们当即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可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陈队长的话让我的心情沉重下去,我知道他说的晚了一步是指陌离伤害到了花蚕。花蚕受伤了,我很担心,但是我更担心的是秦淮。 我不明白花蚕为什么会让秦淮和我换影子。 我也不明白花蚕为什么会要拿我的命来换回跳跳的。这是母爱吗?如果是我可以理解,可是倒头来,陌离还是没有放过她。 我想事情或许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也许花蚕早就见过陌离,那天晚上带走跳跳的人也许就是陌离。 可是我更加困惑,陌离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花蚕又为什么不把这一切说出来?现在这一切,只能等花蚕醒来以后才能知道,但我突然又在担心,花蚕还能在醒过来吗? “陈队长,你们在倾城的墓地里发现了黑色的罈子,那倾城的骨灰呢?还在里面吗?” “倾城的骨灰在里面,不过少了一部分。” “被人偷走了。” “是的,我们抓住的那个人承认自己取走了一部分骨灰,可问他放在哪里,他不说,而且他也不承认自己杀过人。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他说玫瑰杀手的下一个目标,是一个没有影子的女人。”陈队长说完将视线落在了我们影子落向的地方。我惶惶不安的转过脸,突然发现我的影子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抬起自己的左手,我动动自己的身子,看着影子跟随着我活动,我的内心悲喜交加。如果不是我,也许秦淮就不会发生不幸。但是我的影子又是在什么时候重新回到我的身上的? “姜社长说你没有影子。”陈队长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我想姜社长应该是搞错了,我猜测玫瑰杀手的目标应该是另有其人。” “会不会是冉子,我看到姜社长给我的资料上面有写所有的死者在死前的前三天都收到过玫瑰,而冉子也收到过。” “她收到过玫瑰?” 第96页 “是的,难道这件事情姜社长没有告诉你?” 陈队长没有说话,表情看上去有些峻冷。 “陈队长,莫非你在怀疑姜社长?”我小声的问,想起之前内心对于姜社长的恐惧,此时我急于的想在别人身上找到恐惧的突破口。 “妖妖,今天是第几天?” “今天——”我顿顿在脑海中将日子一天天的退回。 昨天晚上我在马路上游荡了一夜,在往前一晚我和倾城在一起,在往前一晚我在医院里。 “今天应该是第四天。” 我说完看到陈队长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说,“妖妖,你不要乱走,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陈队长。”我喊住即要转身离开病房的陈队长,“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被你们抓到的人承认自己假冒过周诗遥吗?” “没有。” 陈队长说完前脚刚离开病房,一北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妖妖,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一北坐到我的床边,我在他望向我的神色里,看到了温柔。 经一北这一提醒,我顿觉飢肠辘辘,一北打电话叫了外卖。外卖送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问他这几天冉子是什么情况? 一北拉住我的手,轻轻的撮揉,“这几天冉子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 “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冉子可能精神上受到过巨大的刺激,但是也只是推测,因为对冉子做过一系列精神的测试,都显示冉子是正常的。” “正常的为什么还会情绪不稳定?” “医生说冉子有可能是想以此来逃避什么。” “这些天你一直都在医院里陪冉子吗?” “我陪她干什么?我一直在担心你。” 诚实的想你 “一北,你还记不记得你和冉子之间发生过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北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把我的放到了他的胸口处。 “妖妖,答应我以后你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消失,我真的很担心你。” “一北,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医院的时候,是谁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你?”我挣脱开一北拉住我的手,我知道自己在抗拒,抗拒这个男人想要给我的温情。 “妖妖,感情上的事情最不能勉强,她对我在好,我的心里也容不下她。”一北振振有词的样子让我小小的复杂。 “我和冉子认识那么久,从来没有见到过她为那一个男人变得那么狼狈,那么的没有自我。医生说冉子可能是在逃避什么,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在逃避你。” “她为什么要逃避我?她应该知道,我爱的是你。” “一北,你也说感情上的事情最不能勉强,冉子是一个比较偏激的女人,很多年前,当她的身体被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强行占有时,她咬下了那个男人的手指。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可伤口只要有过便就会一直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冉子喜欢在□的时候让男人咬自己的手,她说她要让自己痛,因为只有痛才她暂时的忘却。” “这个和我有关系吗?” 一北强行的把我拉入到他的怀里,低吻我的额头,“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我要的只有你。” “冉子真的很爱你,你失忆的时候,她的心里暂且能得到一种平衡,但是你现在把什么都想起来,她心里的天平得不到平衡,自然就会要选择逃避。” “妖妖,如此说来,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这怎么能怪到我的身上。”我想离开一北的怀抱,无奈他抱的太紧。 “那天如果你没有和姜社长一起离开医院,我们肯定会一直在一起,因为你突然不见了,所以我在医院逗留下来,姜社长回来后我去花蚕的病房找他,那个时候冉子醒了,然后她才知道我恢復了记忆。” 一北的话让我自责起来,原本想说服一北和冉子在一起,没想到最后冉子变成这样倒成了我的责任。 “但是一北,无论怎么样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可以拒绝我,但你不能否绝我对你的心。” “我从来没有想要否绝你,不过我知道,此时此刻还有另一个人,比你更需要我。” “是谁?”一北看上去有点紧张。 “这个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一北在这时松开了我,我看到他长长了出了一口气。 “爷爷说想见见你,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 一北的话让我陡然紧张起来,我想起了一北的爷爷曾经是想告诉我一些玫瑰杀手为什么要杀人取脸皮的原因。但那个时候,我因为恼怒过早的离开了他的家里。 “好的,现在就带我去。” “现在不行,你需要先打完吊瓶。” 一北正说着,病房门口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你们要的外卖吗?” 第97页 “是的。”一北回答。 当我在将视线落在门外这个送外卖的服务生身上时,心在瞬间加速跳动起来。我不顾手背上还打着点滴的针,三步并两步的跑到病房门口,紧紧的拉住了这个服务生的胳膊。 我看到服务生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服务生想挣脱开我拉住她的胳膊,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看到陈队长正向我们这边走来。 “陈队长,她就是假冒周诗遥的人。” 我大喊着,陈队长闻声迅速的跑来了过来,钳制住了周诗遥。 “放开我。”周诗遥奋力的挣扎着,手里的外卖从她的手里落到了地上,饭菜溅了一地。 “妖妖,你确认她就是假冒的周诗遥?”陈队长望着我,在见到我很用力的点点头后,他掏出手拷拷住了周诗遥。 “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我们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请你和我一起去一趟警局。”陈队长一边出示自己的证件一边对周诗遥说。 “我没有杀人。”周诗遥后退着,想要逃离开陈队长的钳制。 “你没有杀人,那你为什么要假冒周诗遥?”我问。 “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我不知道,我没有杀人。”周诗遥惊恐的摇着头。 “那个人是谁?”我迫切的追问。 “我不认识他。” “和我一起回警局,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起他是谁的。”陈队长说完,望了我一眼,然后押着周诗遥向楼梯口走去。 “妖妖,你的手出血了。”一北在这时心痛的拉起了我的手,此时血正顺着我手背上的针孔流了出来。 “一北,马上带我去找你的爷爷。” “妖妖,你现在必需听我的,先去包扎伤口,在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去找我爷爷。”一北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像是有点生气,但是此时此刻,我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不带我去,我自己打车去。” 我返回病房拿上自己的挎包,走到病房门口时,被一北大力的拉住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一北抬高了声调说,眉头皱的很紧。 “你不必这么紧张我。”这话说的我自己有点理亏,毕竟曾经的过往之中我的心里也有过这个男人,我理解他现在的感受,但是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平白无顾的遇上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想一北的爷爷,一定可以告诉我一些什么的。 “妖妖。”一北沉重的嘆了口气,“好的,我开车送你去。” “谢谢。”我轻声的说,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过,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车子驶出医院时,我望一眼一北脸上的黯然神色,打开了车内的cd机。 忧伤的曲调渐渐的响起在车厢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从未听过的歌。 “这歌蛮好听,是什么名字?” “诚实的想你。”一北将视线专注的落在车前方,我怔一下,顿觉气氛尴尬的有点异常。 “一北,我有个疑问。”我转移话题,试图打破一下现在的氛围。 “什么疑问。” “既然你们知道那个房子里有怪异,为什么还要住在哪里面?” “我不感觉有什么怪异。” “难道你不知道那个房子里面埋过死人吗?” “我知道,那又怎么了,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停顿一下,一北又说,“他们又不是我杀死的,我真的没有必要去怕他们。” “一北,你在生气?” 一北没有回答我,我自讨没趣的转过脸,将视线落在了车窗外。 这一秒,我想起了秦淮,陈队长说秦淮车祸失去了自己的胳膊,但是我刚刚竟然忘记去看他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也许真应验了红衣女鬼的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得到幸福。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我宁愿一直没有影子,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去伤害秦淮。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一北的家,下车时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和一北来这里的情景,那天的阳光真的是很不错。 一北的爷爷在见到我后,像是有些担心的问。 “妖妖,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我用手摸了一下被纱布包裹住的脖子,突然意识到此时我身上的那件来不及换下的衣服上面,还沾着鲜血。 “被一个在很久之前就死掉的朋友不小心弄伤了。” “很久之前就死掉的朋友。”一北的爷爷重复着我的话,表情在瞬间进入某种专注的状态里。 “是的,我亲眼目睹她死掉,但是不久前她又出现了,还伤害到了我和我的朋友,不过刚刚警察和我说,她的尸体显示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一北,你先出去一下,有些事情我要和妖妖单独的谈一下。”一北的爷爷说。 一北没有吱声,转身离开了书房。见一北走后,一北的爷爷走过去,关上了房门。 “妖妖,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这几天在你的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我微微笃定一下,思考着是否应该全盘而出所有的事情,上次和一北的爷爷聊天时,他想知道的我都说出来,但是我想知道的,他一个字也没有说。正在我犹豫不定时,一北的爷爷拿出了一本书,一本没有封皮的书。 第98页 “妖妖,我想你一定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遇到那么多很不可想像的事情。” “是的。”我点点头,将视线牢牢的锁在一北爷爷手中那本书上。 “你想知道书的内容吗?” “这是那本和远古祭祀有关的书?”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一个已经死去的朋友告诉我的。” “难道他还有书的另一部分?” “他应该是有一过一本完整的书,但是后来他把书卖了。” “卖给了谁?” “我不知道。” “这本书,我是在这个房子的屋顶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后半部分,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你朋友手里的书,应该就是书的上半部分。” “书里写着什么,有提到过没有影子的女人吗?” “你怎么会知道没有影子的人?”一北的爷爷看上去有些惊诧。 “因为我把我的影子弄丢过,不过现在,它又回来了。”我看着地上的影子说。 “妖妖,你确定现在的影子真的是你的吗?” 一北爷爷的话,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难道这个影子不是我原来的影子了?”我的声音在发颤,身体禁不住的小小的颤抖起来。 “我想你一定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会出现玫瑰杀手。” 死亡推理 我把头点的像个拨浪鼓。 “你的疑问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想着一北爷爷上次说的条件,我有些期待,如果这次也是这样的条件,那我就有足够的理由远离一北。远离他不是讨厌他,而是怕他会像秦淮那样受伤。我可不想自己背负一生的债。 “远离一切和有你关系的人。” “一切有关系的人?” “是的,也许这样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是如果你不对自己残忍,你周围的人都会因为你而不幸。” 我木木的看着一北的爷爷,思索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张张面孔在我的面前不断的闪现,有我熟悉的,也有我陌生的。 陌离的死,倾城的死,跳跳的死,大头的死,情绪失控的冉子,受伤昏迷的秦淮和花蚕。 “我答应你。”我艰难的说出了这四个字,我的心里压抑的厉害,想哭,却哭不出来。 我听到一北的爷爷沉重的嘆了口气,“这件事情如果要说,我想应该从这个房子里的命案开始说起,上次我和你提起过,这个房子原先的男主人杀死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埋尸在院子里,逃往了外地。” “是的。”我点点头,“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但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的原因所在,不过我相信你会找到原因的,而我之所以在发现这个房子有怪异却仍选择在这里住下来,是因为我不想让有些东西离开这个房子。” “爷爷,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之前我遇到过的那个叫张若飞的红衣女鬼她想杀我,是因为她的爱人爱上了我,而现在,她已经在那个早晨魂飞魄散了,她的爱人也追随她去了。”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我出神的望着一北爷爷手里的书,听到一北的爷爷说,“可是那天,我在你的后背上看到了一张怨气很重的女人的脸,若那只红衣女鬼真消失了,你后背上的脸又是谁的?” “我想我一开始就错了。”我淡淡的说着,心加速的跳动起来。我回想着警察把我救出那间屋子时的情景,我看到一个红衣的女人,掏出了陌离的心脏。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的,我想当初出现在我家冰箱里的那只红衣女鬼和后来想要杀我的那只红衣女鬼,不是同一个。” “你是说,有两个同样的红衣女鬼?” “对,如果我猜的没错,张若飞已经消失了,现在出现的那个红衣女鬼,应该是另一个,而以目前来看这个红衣女鬼唯一的身份可能,就是张若飞的母亲。” 一北的爷爷看上去有些惊讶,“你可以和我说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吗?” 我毫无顾忌的点了点头,想着之前梦到倾城时的梦镜,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 “爷爷,您知道张若飞和这个房子前主人的关系吗?” “难道这个房子的前主人有两个女儿?” “不是,应该是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叫张若飞,二女儿叫陌离,小女儿叫齐童童。大儿女和二女儿都是他的妻子和前夫的孩子。上次我和姜社长来这里就是想找齐童童也就是他们的小女儿。” “你猜测还有一个红衣女鬼,是因为他们的三个女儿都已经出现过,唯独她们的母亲没有出现。” “有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有一方面是因为我相信真正的爱一个人,是渴望他幸福的,那怕他的幸福和自己无关。爷爷,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的,现在我只挑重点和您说。” 一北的爷爷没有说话,默许的点了点头。 第99页 此时下午2点,窗外的阳光很好,阳光透过窗户斑驳的落在地面上。 “首先是张若飞,她的死因是车祸,当时她还怀着倾城孩子,她死在产房的床上。这场车祸是有人蓄意的,卖兇杀人的是倾城的家人,他们一直反对倾城和她在一起。杀死张若飞的卡车司机死的时候我在现场,我就是在哪个时候认识了她生前的男朋友倾城,也就是因为她的男朋友喜欢上了我,所以她才找上我。不过我相信,她找我不是想杀我,而是想让我和倾城在一起。她死了六年,这六年中,她的男朋友一直很孤单,不曾笑过。可是那天他男朋友对我笑了,但是后来,我想她母亲一定责怪她,是这个男人害死了她,所以她不能让这个男人在幸福。一定是她母亲教唆了她,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说到这里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北的爷爷在这时给我倒了一杯绿茶放到我的面前,谢过后我端起喝了一口,喝进口里的绿茶有一股很清淡的茶香。 此时,我想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我和一北□时,红衣女鬼的目光会带着难过。而后来又为什么倾城来到我的房间时,红衣女鬼会有想伤害他的想法。想必那个时候,那个红衣女鬼已经不在是张若飞。 放下茶杯后我又说,“陌离的死因是被吓死的,但是却在死前发生了车祸,撞她的人是冉子,当时我也在车上。车祸的现场,我也看到过红衣女鬼,后来陌离出现在倾城的家里,她好意的提醒我,我们现在有危险,后来她还救过我一次,本来我以为她在那个早晨就已魂飞魄散了,可是她却再次出现并伤害了花蚕。我相信陌离肯定不会伤害我们的,她一定也是被人控制或者教唆了,至于齐童童,她被我的一个鬼朋友带离了这里,不过现在,我的鬼朋友一直没在出现,她又出现了。而她们三个人,唯一有关联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母亲,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死掉的人,还会以肉体的形式出现。” 我说完后,一北的爷爷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概括太过笼统和武断。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一种猜测。想着红衣女鬼掏出陌离心脏的场景,我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寒而慄的惊悚。这个红衣女鬼如果是张若飞,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妹妹下得了毒手,如果是她的母亲,那她的心肠未免也太恨毒了。 “没有影子的女人,脸皮。”一北的爷爷像是有些自言自语,但是语气却异常的凝重。 “爷爷,这二者有什么联繫吗?” “死人,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活过来。”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让我倒抽一口凉气,“难道发生了这么多,就是有死掉的人不甘心,想活过来?” 一北的爷爷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又带着自言自语般的说,“七张完整的脸皮放入黑色的罈子里,每个罈子里面放入一条黑蛇,埋入地下四十九天后,蛇会将脸皮吃到肚内,这个时候蛇会死掉,午夜挖出罈子取出蛇胆。将蛇胆给没有影子的人吃下,此时召唤死去的人,她们的灵魂便会进入到没有影子的人的体内,这时在给他吃一颗刚离开人体的心脏,他便会復活。” 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在此时急促的将我包裹了起来。 “爷爷,这是书里的内容。”我怯怯的问着,感觉到身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是的。”一北的爷爷回答完重重的嘆了口气。 “莫非是她们的母亲想復活,可是又是谁偷走了那些脸皮?” “妖妖,刚才你分析的很对,可是你却忽略了造成这个惨案的幕后真兇,她们的父亲,据我在这个房子里找到的一份病歷上显示,她的父亲在杀死她母亲的时候,她母亲已经是癌症晚期,也就是说她母亲就算不被杀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是这样,他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他还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我们可以把他女儿的死当成是一场意外,比如说他女儿目睹了他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而他父亲一时错手又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杀死自己的老婆?反正他的老婆已经是癌症晚期,他何苦还要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自然死亡和他杀是完完全全的两种情况,我想一定是他捨不得他的老婆,所以才要杀掉她。” “捨不得还要杀掉,这不是很矛盾吗?” “如果知道了这本书的内容就不矛盾了,人死的越惨,对这个世界就越留恋,也就越捨不得离开。” 一北爷爷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些什么,“也就是说,如果是自然死亡,她的灵魂很快就会去投胎,那个时候他想復活自己的老婆,也找不到她的灵魂了,可是杀死她却不同了。” “是的。”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等这么久才行动?他应该在他老婆死后不久就去杀人偷脸皮。” “復活一个人,最关键的东西不是脸皮,而是那个没有影子的人。” “所以他选中了我,让我丢掉了影子,想占有我的皮囊?” 一北爷爷点了点头,这让我浑身一阵发麻。 “可是现在我的影子又回来了,他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第100页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会不会得逞很难说。” 一北的爷爷说完拿着书推门出去,跟着他来到院子时,我看到他将书放在一个垃圾筒里点燃了。我想阻止,但是又放弃了。 一只白猫在这时懒懒的走到一北爷爷的脚边,蹭了蹭他的腿。 望着这只纯白的猫,我想到了那张挂在房间里还滴着鲜血的黑猫皮,这个瞬间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我靠近白猫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它的皮毛,是在突然这只看起来非常温顺的白猫,狠狠的在我的手上抓了一下,手背上传来的刺痛让我本能的收回手,与此同时一北从里屋跑了出来,一脚踢在了这只白猫的肚子上。 白猫惨叫一声撞到了院子的墙上,重重的落到地面上后,我看到白猫抽搐着,很快有血从它的口里流了出来。 死人味 “妖妖,跟我去防疫站。”一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向门外走。我回头望一眼地上的白猫,心里浮上一股说不出的怜悯。此时一北的爷爷寒着一张脸,看上去像是很生气。 我想和一北的爷爷说声再见,但我还未来得及张口,一北就已拉着我来到了门外,并替我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你对这只白猫是不是有些残忍。”车子启动后,我说。 “难道它对你就不残忍。”一北反驳的很有力度。 “我想它可能是感觉到我对它造成了威胁,出于本能所以才抓伤了我。” “我感觉它对你造成了伤害,出于保护你的意识,所以我伤害了它。” 我怔一下,看着一北紧绷的嘴角,心下愈加难过起来。此时此刻,我突然特别的希望自己见不到那些东西,也许见不到哪些东西,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麻。也许见不到那些东西,此时我、花蚕、冉子、陌离仍旧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快乐,一样的骄傲。 防疫站打过防疫针后,我接到了陈队长的电话,他问我现在哪里,有些事情想和我谈一下。我问他是谁让那个服生假冒周诗瑶的,陈队长说见面后会告诉我的。 一北送我去警局的路上,突然问,“我爷爷和你谈了一些什么?” “和玫瑰杀手有关的事情。” “他说什么了?” 一北的问话让我在勐然间想到了些什么。 “一北,张小伊死的那天晚上,你真的有给她打过电话吗?” “我根本就没有她的号码,怎么可能会给她打电话?” “可是警察说张小伊——” “手机卡是可以复制的。”一北打断了我的话。 “那你知道是谁复制了你的手机卡吗?” “知道我手机号的人,都有可能。” 一北说的很对,可我却感觉此时的他有些不可理喻。车子到达警局后,我对一北说了声谢谢便打开车门下车。 “我在这里等你。”车门关上的瞬间一北说。 我回头望他一眼,想笑,可是没有笑出来。 进入到警局后,我在二楼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陈队长,此时的陈队阴沉着一张脸。想必是遇到了让他头痛的麻烦了。 “陈队长,那个人是谁?”我直接了当的问。 陈队长面无表情的望我一眼,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妖妖,一会我要带你去见二个人。” “什么人?” “一会你就知道了。” “那究竟是谁让她假冒死去的周诗瑶?” “是姜社长。”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是姜社长,你确定了吗?姜社长为什么要这样做?” “妖妖,见完那二个人后,我会告诉你的。” 陈队长刚说完,门外响起一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陈队长,她就是你推荐给我们的人选吗?” 我转过身,发现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男子,男子的头髮遮住了他的一半脸,男人穿着耳洞,戴着一个十字型的耳丁。他的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短裤,短裤是故意洗旧的版形,在短裤的裤腿处,还破了一个洞。 “是的,我给介绍一下,她叫欧阳晴。”陈队长顿一下又说,“marty,不是说好在会议室见面,怎么跑我办公室来了?” “呵。”marty冷笑一声,“我是闻到了死人味,所以才过来看看。” “死人味,在哪里?”陈队长敏感的问。 “这不就站在你旁边吗?” marty的话让我里一阵发虚,我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带着怪异的男人,本能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marty,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marty声音落下的同时,我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我的胳膊。我惊慌失色的抬起脸,遇上一双银白色的瞳孔。我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就已经慢慢的浮起在半空中。 我想尖叫,可是喉咙仿似被东西锁住了,发不出半个音节。 冷汗顺着我额头滑落下来。我惊恐的望着这个拉住我胳膊的男人,我在他银白色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正在痛苦的挣扎。 第101页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当周围的一切恢復正常,我感觉到我的力气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瞬间抽离,我无力的向地面倒去,好在被marty位住了。 “陈队长,你怎么给我们介绍一个如此弱不禁风的队员?” marty如是说。 “addie出事后,你们不是一直少了一个队员吗,妖妖能看到一些东西。” “她怎么能和addie比?” marty的话让我有些小小的不爽,我挣扎的想站起来,无奈双腿酸软无力。 “她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当然不如addie,但是我相信,她会超过addie的。”陈队长说。 “但愿如此。”marty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 “wendy呢?” “去会议室了。”marty说完把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你知道你自己是个双魂人吗?” “双魂人是什么?”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问。 “marty,妖妖是双魂人?”陈队长看上去很惊讶。 “是的,不过她那个魂已经不能叫做魂,说鬼还差不多。” “莫非她所能看到的东西,都是另一个魂看到的?” “这个只能问问h博士了。” “妖妖怎么看上去那么累,你刚才把她怎么了?”陈队长的问题,正是我急于想知道的。 “把她的另一个魂逼走,不然时间久了,她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是一个红衣的女人吗?”我有气无力的问。 “是的。”marty说完走到我的身后,看了看说,“奇怪,你的另一个魂进入到你的身体里,日子还很短。你最近是不是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了。” “是的。”我忙不跌的回答,“我把我的影子弄丢了,但是现在又回来了。” “呵。”marty冷笑一声,“影子丢掉怎么可能还找得回来,就算回来也不是你的影子了,我想那个魂一定就是在你影子丢掉后,找上你的。” marty的话,已经让我恐惧不起来了。也许就是这样,把一件让你害怕的事情,无限放大到最恐惧的地步,只要你没被吓死,那你就不会在害怕了。而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那么现在,这个魂离开我的身体了吗?” “不旦离开了,还被我杀死了。”marty说的很轻松。 “你说,你杀死了那个红衣女鬼?”我难以置信的望着marty。 “对啊,说起来我应该算你的救命恩人。”marty的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marty,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玫瑰杀手的事情?”陈队长在这时突然异常凝重的问。 “杀人取脸皮的事情我已屡见不鲜了。”marty说。 “marty那你能不能帮我们抓住那个兇手?”陈队长问。 “no。”marty拒绝的很干脆,“陈队长你既然介绍一个人给我们,那就把这件案子交给她,如果她能破获,我们就同意她成为我们的队员。” “加入你们不是要经过两名以上队员的推荐才可以吗?” “没错,wendy的意见你去问她吧,不过我感觉这个女人是破不了这个案子的。”marty意味深长的望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妖妖,你愿意加入他们的组织吗?”陈队长问。 “他们是些什么人?”我望着marty消失的背影问,这个怪异的男人看上去对我并不友善。 “他们都和你一样,能看到一些东西,主要负责一些很麻烦的事情。” “我想我的下半生,还是安安稳稳的过吧,我不想加入任何的组织。”想着marty对我的蔑视,我的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如果加入他们的组织,天天面对那么一张变态的面孔,我会疯的。 “妖妖,我希望你最好认真的考虑一下,有些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不是偶然,也许加入他们的队伍,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陈队长的语气很诚恳。 “陈队长,如果你是想让我破获这起案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谁是真兇。” 陈队长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的,并没有说话。 “陈队长,我想我还是有选择的权力对吧?” “是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兇手应该和制造小洋村杀妻女惨案的兇手是同一个人。” “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但我想你们的案宗里面应该有的。” “我马上派人去查。” “陈队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姜社长让人假冒周诗瑶的原因了吗?” “你知道姜社长为什么要查玫瑰杀手的事情吗?” “受人委託。”突然的我想到了什么,“陈队长,我感觉你是不是让那个女人给骗了。” “她没有骗我,我本来也不相信她说的话。” “那你知道究竟是谁派的吗?” “你说姜社长是受人委託所以才查玫瑰杀手的事情,那你知道谁是委託人吗?” “我当然知道,是林先生,我们还见过。”说到这里,我勐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林先生故意的?” 第102页 “林先生和冉子的关系你清楚吗?” “他是冉子的爸爸,可是这两者有什么联繫?” “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关系,据我们调查,冉子的父母离婚,原因就是因为她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而周诗瑶就是她爸爸众多情人中的一名。” “你是说,是冉子找她假冒的?” “这个等你的朋友情绪恢復正常后,我们自然会知道。” 我想我终于明白了,冉子情绪不稳定的原因,也许有一些是一北的原因,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 “可是那个女人没有承认。” “她只是暂时没有承认。”陈队长笑了,很老道的笑。 被偷走的骨灰 见到wendy的那一秒,我很有想变成男人的冲动。 wendy一米七的样子,麦色肌肤野性十足,褐色的长捲髮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她的眼睛电力十足,身材更是我见到的所有女人当中最惹火的。 “你好,我是wendy。”wendy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和我打招唿。 我笑笑,刚想开口说话,却听到marty说,“wendy难道你真希望让这个女人取代addie的位置?” “marty,addie已经走了,她的位置肯定需要有人来代替。”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考虑这个女人。” “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marty的话让我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你不喜欢这是你的问题,但是我们必需尽快的找一个人来代替addie,而且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的,wendy,你是队长当然你说的算,那就要看看她能不能接受住考验。” marty用冷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之后坐到会议室的窗户上,将视线落向了窗外。 “wendy,你好,你可以叫我妖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做这个决定,我知道是带着赌气的成份,但是,想到一北爷爷说过的话,我明白,自己最好尽快的给自己找一个重新开始的地方。既然我会害死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那我真的要好好的见识一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又将会因为我而带来什么灾难。 “妖妖,请问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我当然愿意,但是我更想知道你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我们主要处理一些让警察束手无策的事情。” “侦探吗?”我小小的惊讶。 “加入我们的组织,肯定需要一定的侦察能力,但是我们不是侦探,详细的需要你加入后我们会有专人讲给你听的。” “那我加入你们,要通过什么样的考验?” “我们整天要面对的,全都犯罪分子,但是我们所面对的犯罪分子和普通警察面对的不一样。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对吗?” “当然。”我点点头。 “来之前我听陈队长说了这几个月以来这个城市发生的一系列案子。” “玫瑰杀手?” “是的,我给你二天时间,你如果用两天的时间找出了兇手,你就可以加入我们,如果找不到,那你的考验就失败了。” wendy的话音刚落下,刚刚一直在窗户边看风景的marty突然说,“wendy,我们要打赌吗?” “赌什么?”wendy将视线落在了marty的身上。 “赌这个笨女人找不到真兇。” “好啊,那赌注是什么?” “你说。” “赌你的爱情。” “这个东西有什么好赌的?” “你是怕输不起吧?” “我怕输,这怎么可能,好那就赌爱情。” “好的,你要输了的话就把addie从你的心里驱逐出去。” “那么你输了呢?” “我相信妖妖,她不会让我失望的。”wendy满眼笑意的望我一眼,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这个衣着另类的marty为什么处处的挤兑我,但是现在既然wendy这样讲了,我又怎么能让她失望。 我和陈队长一起离开警局,走到楼下我才想起,一北还在等我。 我走到一北的车边,对一北说,“我和陈队长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家吧,谢谢你。” 一北望一眼,和我说了声,再见。 见一北的车子开出警局后,陈队长突然问我,“你是一北的女朋友吗?” “是女性的朋友。” “哦。”陈队长应一声,替我拉开车门让我上车。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车子启动后陈队长问。 “去找林先生。” “找林先生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冉子的爸爸生意做的很大,当然想见冉子的爸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达环球广宇公司时,正在我担心林先生在没在公司时,我看到林先生和一群人正从大厅走出来。见此,我急急的跑上前去。 也许是我出现的太过唐突,我被林先生的贴身保镖一下子就牵制住了,与此时同,还将我远离了林先生。 第103页 “林先生,我们见过的,我是冉子的朋友。”我高喊着。陈队长在这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走到了林先生的身边。 林先生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能有二秒,让他的保镖放开了我。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林先生问。 “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了周诗瑶。”我问完看到林先生的脸色有点变。 “这个问题不是已经告诉姜社长了吗?” “我现在只是要找你在确认一下。” “是晚上8点的时候,我开车往回走的路上,看到路边闪出一个人影,长得和周诗瑶很像。” “只是很像,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周诗瑶?” “当然,所以我才找你们给我调查。” “林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和你很肯定的说,周诗瑶的确已经死了,而那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有人故意让她假冒周诗瑶的。” “是谁指使的?” “假冒周诗瑶的人现在已经被警方抓住了,但是林先生你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这是我的权力,我花钱雇的你们。” “当然这是你的权力,不过我可以给解释一下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先生怔怔的看我一眼,说,“我们去我办公室谈。” 林先生的办公室在最顶层,以前听冉子说起过,他爸爸公司的楼顶,有专门的健身房和游泳池,当时把我和花蚕陌离好一个羡慕。 进入到林先生的办公室后,林先生漂亮的秘书给我们端来了咖啡。在秘书离开后,林先生坐到沙发上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请问你有认真的关心过你的女儿吗?” 林先生可能没有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 “我每个月都会给她很多钱。”林先生回答。 “请问,你是在养女人还是在养女儿。” “这个话题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林先生莫非你到现在还没有猜到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可能是她,她可是我的女儿。”林先生的底气很足。 “林先生恕我直言,你和你妻子离婚的时候,就是因为你在外面有情人,而那个时候的冉子刚成年,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感觉到,你们对冉子造成的伤害吗?” 林先生的表情一点点的沉寂下去,半晌后他嘆了口气道,“是的,你说的很对,我今天会抽空去看冉子的。” “那我一定要提醒下你,现在冉子在医院里,而且她的情况很不乐观。” “她发生什么事情了?”林先生看上去很紧张。 “你去医院里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离开林先生办公室的时候,陈队长接到了警局里打来的电话。接完电话后,陈队长说,“已经查到那起案卷了,不过有一点也许你没有想到。” “是不是你们抓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早在四五年前就应该归案的男人。” “你早就知道了吗?”陈队长微微惊讶。 “也是刚刚想到的。” “怎么想到的?” “之前你和我说过,倾城的骨灰少了一部分,我猜想是不是这个人把骨灰偷走后和另一个人合葬了,如果这个推理成立,那么这个合葬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张若飞,而偷骨灰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张若飞的父亲。” “呵呵。”陈队长笑笑,“那你在推理一下,张若飞的父亲是不是玫瑰杀手?” “死者的脸皮全都是近乎完美的从脸上剥掉,这肯定是专业人士干的,如果张若飞的父亲是医生或者是法医,那很可能就是他。” “妖妖,你疏漏掉了一点,姜社长说跟踪‘周诗瑶’到了福寿园,而我也是在姜社长的提醒下才抓到那个男人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周诗瑶’为什么要去福寿园。” 陈队长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发悚。 “莫非也是冉子指使的。” “妖妖,你不感觉有些事情你做的比较唐突了些。” 我知道陈队长指的是我把冉子事情告诉了林先生。 “我不相信冉子是兇手。” “办案一定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加添加进来。” “陈队长,我很想知道,你是否一直都是这样铁石心肠。” “或许吧。”陈队长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 “好的,若冉子是兇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原因呢?” “促使一个人杀人的动机无非有三种,一是为钱,二是为了报仇,三是心理方面的扭曲,像是嫉妒。” “冉子很有钱,第一种可能性肯定不存在。那就是后面两种了,我感觉冉子不像是一个心里藏着仇恨的人,难道是因为她心理的原因?” “呵呵。”陈队长突然笑了,“一个人从来不会介意自己的钱太多了。” “但是我相信,冉子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的。” “冉子是不是这样的人,这不是本案的关键,本案的关键之处是,周诗瑶为什么要去福寿园?” 第104页 “陈队长,我感觉你好像也疏忽掉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姜社长说是周诗瑶把他带到福寿园的,你为什么没有怀疑姜社长在骗人?姜社长是林先生僱佣的,但是林先生的女儿冉子也僱佣了姜社长,你不觉得这之间有矛盾吗?” 陈队长望了我一眼,我在他望向我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缕赞许的目光。 “妖妖,其实我一直都在想,玫瑰杀手,可能不止一个人。” “团伙作案?”我惊讶道。 第六区 “妖妖,你有没有想过‘玫瑰杀手’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有想过他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 “一年多前你们局长的死因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那件案子是我负责的。” “你们局长是被冉子防卫过当杀死的,但是据我所知,那天晚上,冉子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灵魂。” “难道冉子也是双魂人?”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这几起命案在某些方面有些巧合,冉子写过一本小说,小说里有一个魔物喜欢杀人取脸皮,并把玫瑰花瓣洒在死者的脸上,而自从她开始写小说后,这个城市就开始出现‘玫瑰杀手’。不久,有一个叫鬼脸阿七的读者给她留言说,要带她去一个没有苦恼的地方。冉子当时很害怕,就找姜社长给他查一下这个人是谁,可是姜社长没有查到。” 车子在这时到达了警局,下车前陈队长说,“妖妖,他们肯定有人在说谎。” “也许是所有的人都在说谎。”我补充了一句。 陈队长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没在说什么。 我和陈队长刚进入警局的办公大厅,我的耳边就响起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笨女人,查到什么了吗?” 我看一眼站在我身后这个穿着不伦不另的marty,小小的抓狂了一下。 “marty,我曾几何时惹过你吗?”我狠狠的瞪了marty一眼。 “其实我完全可以帮助你的,只要你承认自己笨。” “marty你这个变态。”我很久没有被人惹恼过,此时此刻,我真有想冲上去海扁marty的冲动。 “谢谢你终于在我们认识3个小时零18分钟45秒的时候发现了我身上的一个优点。” “你——”我努力的平静下自己将要爆发的情绪,陈队长在这时说,“妖妖,我先去审迅室了。” “你这个笨女人,衣服这么脏也不换,还有你脖子上的纱布是不是在告诉我,你曾经自杀未隧。”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镇静,要平静,有一天,一定要把个仇报回来的。 “marty,请不要用你的声音来荼毒我的耳朵。” “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破得了这个案子?难道你真的不想让我这个帅哥帮助你?”marty说完,摆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pose。 “你会这么好心,除非全天下的人都死光光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为你无偿服务吗?”marty似笑非笑的走到我身边,目光斜视着我。 “妖妖,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帮你破了这个案子,你放弃加入到第六区。” 我冷冷的望一眼marty,从来没有那一个男人会让我的情绪一次又一次的变得如此狂躁。 “marty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祈祷这件案子我破不了,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变成全天下最惨的男人。” 我说完,向楼上走去。我担心这个男人若在在我面前出言不逊,他的安全可能会出现隐患。 “妖妖,你以为你真的能等到二天后吗?你活不活得过今晚,还是一个问题。” marty的话,让我的脚下差点踩空,我勐然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头髮遮住一半脸的marty。 “我死了,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此时我的语调异常的平静下来,直觉里告诉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知道很多事情的。而且先前在陈队长办公室,他那双突然变成银色的眼眸让我记忆很深。还有他口中的第六区,我真的是很好奇,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我希望你死,还会在这里和你费话这么多?不让你加入第六区也是为你好,相信你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束缚的女人。” “你为我好,那为什么不干脆点把你知道的事情马上告诉我?” “那不是很不好玩了。”marty耸耸肩,又不明何因的笑了笑。 “好的,我答应你,我不加入第六区。可你必须要在二个小时内,把兇手抓出来。” “一言为定!”marty抬起脸,嘴角露出一抹在我看来很阴险的笑容。 “当然。”我回报他同样的笑容。 “用最简短的话和我说一下红衣女鬼的事情,在和我讲一下,玫瑰杀手对你造成过什么威胁。” 我似笑非笑的望一眼marty,“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开始计时,两个小时后如果你找不出真正的兇手,就请马上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留下话我转身向楼梯走去。我揣测此时的marty应该是有些小小的抓狂。上了一楼后,我给陈队长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审讯室在哪里,我想见一下这个杀死了自己老婆和孩子的男人。但是被陈队长拒绝,他说审讯室不能随便的让人进,并让我去他的办公室等他,他一会就过去。 第105页 我刚在陈队长的办公室坐下,marty就鬼一样的出现了。 “妖妖,你真不打算告诉我?”marty背倚在门口问。 我望一眼marty,张张口刚想说话,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陷入了某个无底的黑洞,浑身变得轻飘飘,而且身子好像一直在旋转。我正诧异着发生了什么事情,陈队长的声音就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 “妖妖,妖妖。”陈队长喊。 我一脸回不过神的望着陈队长,随后四处看了看,此时居然不见了marty的影子。莫非刚才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妖妖,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陈队长把手放到我的面前晃了晃。 “陈队长,我刚才——” “我估计是你让marty催眠了。” “什么。”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会催眠,可他为什么要催眠我?” “我想他应该是想从你的口中得到些东西。” “得到些什么东西?” “可能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也可能是你的一些秘密。” 陈队长的话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这个外表看起来如此另类的男人,人品居然还如此的卑劣。 我想去找marty却被陈队长拦住,“不要追了,你找不到他的。” “下次让我见到他,我非宰了他。”我恨恨的讲。 “marty就是这样一个人,其实他不坏的。” “好了,我们不要在让marty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现在能和我说一下那个杀妻女的男人承认自己就是玫瑰杀手了吗?” “他承认自己杀死了妻子,可没有承认自己杀死了女儿,更没有承认自己就是玫瑰杀手。” “他的女儿不是他杀的,那是谁干的?”我的思绪在此时突然变得异常混乱起来,似乎每件在我认为就是实事的背后,还都会出现另一个实事,也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真相。 “是他老婆,他说他要和自己的老婆离婚,他老婆不同意,还拿他女儿的命要胁他,但当时他就是铁了心的要和老婆离婚,结果他老婆真的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他在一气之下把自己的老婆也杀死了。” “那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得了癌症了吗?” “他老婆得了癌症?”陈队长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陈队长,我可以见一下这个男人吗?”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他老婆得癌症了?” “是一北的爷爷告诉我的。” 陈队长望我一眼,想了一下说,“好的,我马上派人去安排。” 陈队长说完离开了办公室,约摸能有五分钟后,一个警员找到我,告诉我陈队长在四楼的二号审讯室里等我,让我过去。 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我差点以为自己又见到了小洋村的村长。面前这个神色带着憔悴的男人和小洋村村长的眉宇间有着雷同的相似。 “你好,请问你一共有几个女儿?”进到审讯室后,我和陈队长打了声招唿,便开始问面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抬起脸直愣愣的望我一眼,没有说话。 “回答她的问题,你一共有几个女儿?”陈队长声色俱厉的喊。 “我没有女儿。”男人的回答让我惊讶。 “你没有女儿,那齐童童是谁的孩子?”我追问。 “是齐三胜的。”男人的声音很小。 “齐三胜是谁?” “我哥。” “小洋村的村长?”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你和你老婆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继续问。 “我在外面有了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齐童童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在我杀死她的时候,她和我救饶,她说童童不是我的孩子,是她和齐三胜的。” “这些年你一直和谁生活在一起?” “早几年和梁怡一直在南方,后来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就偷偷的回到这里在湖街小区住,但是二年多前她生病死了,一年多前的时候我们的儿子也死了。” 男人的话让我的思绪冷不丁的回到了从前,湖街小区,如果我没有记错倾城的家就住在湖街小区。 “你的儿子叫什么?”我迫不及待的问。 “齐跳跳。” 我感觉我的心脏在瞬间加速的跳动起来,咚咚咚的那么有力,仿似要从我的胸口处跳出来一样。 “你的儿子是不是坠楼身亡?”此时我的情绪有点不受我的控制,问完后,我感觉到我的声音在发颤。 “是的。” “当时你们家里是不是还有个保姆。” “有一个,不过后来精神出现了问题。” 男人的回答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原来跳跳生前的爸爸居然是他。 “你和你的保姆之间,是不是发生过超出僱佣关系的事情?” 男人点了点头。 “你能保证你和我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牢看住男人,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第106页 “我能保证。”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顾青城的骨灰放到哪里去了?” 男人不说话。 “难道你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跳跳坠楼的真正原因吗?难道你不感觉保姆突然的精神失常很蹊跷吗?” 回想着那面我从404门口摘上来的贴着黄色符纸的镜子,我的心里就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忐忑。难道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就是命中注定。 骇人真相 “难道我儿子的死不是意外?”男人的情绪变得很激动,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被旁边的警员摁住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就会告诉你答案。” “我把他的那些骨灰和我女儿合葬了。”男人说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气。 “是张若飞吗?” “是的。” “据我所知,张若飞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管怎么样,我总归是她的父亲,他们活着不能在一起,死了我希望他们能在一起。”男人说完,眼睛微微的泛红。 我笃定一下,心情压抑下来。 “那几个黑色的罈子怎么会出现在倾城的墓地里,是你放到里面的吗?” 男人低着头,没有回答我,此时一只白猫出现在了男人的腿边。轻轻的用身子蹭了蹭男人。我望着这只似曾相识的白猫,手上的伤口隐隐做痛起来。 莫非一北的那一脚,把那只白猫杀死了? “你们家里养过一只白猫吗?”我问。 “养过,是跳跳的宠物,不过已经死了,现在你能告诉我,跳跳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跳跳是被你们家的保姆从楼上推下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男人的脸写满了惊恐和震惊,眼泪遏制不住的了流了下来。 “这是跳跳亲口告诉我的,当时你们家的门口上面镶着一面镜子,跳跳让我帮他拿开镜子,然后他回家了,不久你们家的保姆便精神失常。” “别开玩笑了,跳跳死了,他怎么可能告诉你这些。” “因为我可以和死人对话。” “哈哈。”男人突然笑了,但是看得出来,他笑得很苍白也很无力。 “听说过没有影子的人吗?”我说着惯性的将视线落到了我的影子所在之处,但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再一次的没有了影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明明记得我的影子回来了,可是现在怎么又没有了?它又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害怕起来,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没有影子。”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吃惊,“你活不了多久了。” 男人的话好像是给我的生命做了一个审判。 “回答我,为什么要把那些黑色的罈子放到倾城的墓地里?”我抬高了声调,情绪有点失控。 “我说过那不是放我的。” “七张完整的人脸皮,七条黑蛇,将黑蛇和脸皮共同放到黑色的罈子里埋入地下四十九天后。”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因为我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我期望看到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些?”男人紧张的问。 “我知道的很多,你是让我一点点的去查,还是你现在告诉我们你知道的真相,免得在有人遭遇不幸。” “我真的不知道脸皮是谁放的。”男人强调道。 “你不知道是谁放的,那天警察怎么会抓到你?” “那天我在福寿园看到了顾青城的墓碑,他的照片让我确信他就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我知道我女儿是他害死的,但是现在他也已经死了,于是我就想把他和我的女儿合葬,那天晚上我挖开他的墓地时,发现了四个黑色的罈子,当时我没多想,只取走了他的一点骨灰。可是我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加上这些天报纸上报导的玫瑰杀手事情,我感觉好像是有人在偷偷的进行灵魂復活,于是我想毁掉他的阴谋,所以想去把这些罈子挖出来销毁,谁知道居然被你们抓住了。”男人讲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是个杀人犯,我承认我杀了我的老婆,但是我绝对不是你们口中的玫瑰杀手。” “你是想让我们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一场巧合。”我咄咄逼问。 “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不相信我,我杀人了怎么样也是一死,杀一个人也是死,杀十个人也是死,要是我干的,我不可能不承认。” “你既然知道灵魂復活,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去復活你的亲人。” “逆天而行者,必遭天报。”男人好像是在微笑。 “你的职业是什么?” “守墓地的。” “是福寿园吗?” “是的。” “你不感觉你的谎言露洞百出吗?”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是玫瑰杀手,也不知道是谁把罈子埋到顾青城的墓地里的。” “你看守墓地,却不知道有人挖开了其中一个人的坟墓,你摆明了是在说谎。而且顾倾城死了一年多,你不会是最近才发现他的墓地吧?”一直在一边静默的陈队长在终于说话了。 第107页 “我没有说谎。”男人大声的狡辩道。 “我相信你没有说谎。”我说完在男人望向我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一闪而过的东西。 “你知道被你杀死的妻子患有癌症吗?” 男人点了点头。 “你杀死她的最终原因真的是因为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吗?” 男人同样的点了点头。 “你老婆死的时候穿了一件什么衣服?” “一件白色的外套,不过全都被她的血染成了红色。” “你是怎么知道灵魂可以復活的?又是怎么知道没有影子的人?” 男人陷入了沉思,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半晌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问陈队长要了一根烟点上。 “我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那年我和村里的人一起在工地上干活,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一个铁盒子,我看上面带着锁以为里面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 偷藏了起来,回到家后打开发现里面有一本旧书,里面的内容很古怪。后来我就把书藏在我家的屋顶里。” “上面怎么写没有影子的人?” “偷掉一个人的影子,就等于杀了这个人,失去影子的人,会在不久后死掉。”男人的回答,让我第一次对花蚕产生了反感和恐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居然真的想要杀死我。但是原因呢?原因是什么? “两个人可以相互交换影子吗?”我又问。 “可以,交换影子的同时就代表着两个人会永远的在一起,可是必须是两个人都知情的情况下才可以,若只是单方面的,知情的人会遭遇不幸,不知情的人,会死掉。”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挽救吗?” “没有。不知情的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把影子换子,意识里跟本就不知道要接受别人的影子,所以会变成没有影子的人。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很容易被一些脏东西找上。” “那如何换影子?” “需要一个媒介,其它的我就不能说了。”男人说完后陷入了沉默,任我在问什么问题都默不做声。我望一眼陈队长,此时的他,僵着一张脸,目光牢牢的锁在了男人的身上。 我推门出去,想到什么回头,看到刚刚一直在男人脚边的白猫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我呆呆的站在走廊上,有种无所适从的茫然,谁才是真正的兇手,兇手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要復活一个人?而那个人又是谁? 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我去警局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一盒烟,这里没有520,我随便的拿了一盒,又要了一个打火机。交钱的时候,我在店主的眼神里看出了胆怯,我嘆息,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脖子上面贴着沙布,衣服上面沾着血迹。我想店主一定在怀疑,我是不是刚刚和别人拼过刀子。 我刚点上烟,就接到了陈队长的电话。 他说,冉子被林先生带走了。 我说,他是她的父亲,当然有权力带走她。 此时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黑暗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我回到陈队长的办公室,陈队长给我借了一件女警员的衣服换上。 “那个假冒的周诗瑶还在警局吗?”换好衣服后,我抽着烟问。 “问完口供后已经走了,不过我派人盯着她了,妖妖,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陈队长不动声色的望着我,我在他的眼色里看到了不确定。 “可能是巧合吧。” “有这么多巧合吗?” “不然能怎么办?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却不承认自己是兇手。” “那会不会,最有可能不是兇手的人,就是真正的兇手。” 陈队长的话让我的心小小的颤抖了一下。 “陈队长,你是不是怀疑到了谁?” “案子没破之前,谁都可能被怀疑,兇手在狡猾,也会有破绽的。 “你发现了什么破绽?” “我们去医院,路上我分析给你听。” 车子驶出警察局的院子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被人盯稍的感觉,我想回过头去看看是谁,可是我知道我肯定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我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杀跳跳,齐童童和跳跳的爸爸是同一个人,齐童童被自己的妈妈杀死,她的爸爸又杀死了她的妈妈,所以她肯定恨她的爸爸妈妈,她要杀死他们,她的妈妈已经死了,她能杀的只有她爸爸,于是她便害死了梁怡和跳跳,那怕跳跳成为花蚕的孩子,她也没有放过他。 想到这里,我感觉有些地方似乎说不通。齐童童恨的应该是她的爸爸,她应该没有理由杀梁怡和跳跳,而且现在的跳跳已经成为花蚕的孩子,他和齐童童不应该在有什么瓜葛,可是为什么齐童童还是没有放过他?还有齐童童的母亲,另一个红衣女鬼,如果marty真的将已经依附在我身上的红衣女鬼杀死,那另一个红衣女鬼也已经不存在了。如此讲来,剩下的只有齐童童。可是齐童童现在又在哪里? 鬼能杀人,但我相信,鬼杀人应该不会用工具,假设跳跳真是齐童童杀死的,那这个城市被人偷去脸皮的六个女人,又是谁杀的? 第108页 想到这里我感觉我的大脑极度混乱起来,看来想把我现在知道的事情理出一个合理的头绪出来,是比较困难的。 齐童童 “陈队长,你发现了什么破绽?”我停止自己混乱的思路,怕在想下去脑子会变成浆煳。 “是什么人在跟踪姜社长。” “你怀疑是兇手?” “就算不是兇手,也一定和兇手有逃不掉的关系。” “可我不这样认为。” “说来听听。” “姜社长说有人跟踪他,难道就是真的有人跟踪吗?还有,假冒的周诗瑶是否承认自己去过福寿园?” “妖妖,为什么我感觉你一直都在怀疑姜社长。” “因为那个被人杀死在房间里的婴孩,是姜社长和花蚕的孩子,我想你应该也不知道,我的影子之所以会丢,都是花蚕指使秦淮干的,秦淮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胳膊,而我也是个可能会在下一秒突然死去的人。” “妖妖,你掌握的情况,远比我所知道的多,那如果兇手暂且排除是姜社长你还会怀疑谁?” 陈队长的问题,让我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之前陈队长说过,他怀疑兇手可能不止一个人,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兇手若不是一个人,不可能会杀了这么多人而还没有查出一点破绽,所以我相信兇手不但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做事慎密,头脑灵活智商很高的人。 “谁的嫌疑最小,就怀疑谁。”我敷衍道,对于姜社长,我总感觉陈队长有包庇他的嫌疑。 “你感觉谁的嫌疑最小?” “当然是死人的嫌疑最小了。”话出口后,我愣住了,我感觉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可是我却确定不下来,这个关键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说,兇手在这些死掉的人当中?” “我不知道,是你让我说的。” 陈队长放缓车速,掏出手机。我听到他说,“在把那五张脸皮的dna和尸体进行比照,把没有发现脸皮的第六具尸体的dna单独留下来。” “陈队长,你不会是怀疑玫瑰杀手就是第六名死者?” “第六名死者名叫张小伊,是迷情酒吧的服务生,看来我们不能去医院了,马上去迷情。” 陈队长说罢,掉转车头向迷情酒吧的方向开。我侧目看一眼陈队长,感觉他的神经好像有点大条,好像只要不怀疑是姜社长,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认同一样。 “陈队长,你知道我和迷情酒吧的关系吗?”我低声问。 “妖妖,难道你认识张小伊。” “我不但认识她,我还是她的老闆。”我笑笑,又补充,“玫瑰杀手出现在这个城市是在三个多月前,而张小伊来到我的酒吧工作,才二个月。” “她工作多久,和她会不会是玫瑰杀手,没有什么关系。”陈队长一口否绝掉我的话。 “陈队长,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已经认定张小伊是兇手了一样,你要知道她已经死了。” “是的,她已经死了,可是她的尸体一直没有家人来认,上次迷情酒吧的老闆花蚕来认尸,也只是看了看她的衣服和身高,并没有说出她身上的特徵,也就是并没有确定这具尸体是不是张小伊本人,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就是丢在她尸体旁边的证件。” “既然是这样,那你现在去迷情干什么?” “张小伊不是一直住在迷情吗?我想应该能在她的房间里採集到可以证明尸体是不是她的dna样本。” “呵呵,听起来有点可笑,你们早干嘛去了,现在才发现,会不会有点后知后觉?” 陈队长没有接我的话岔,板起了一张脸。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我的肚子已经饿了很久,现在我是一个随时都可能死掉的人,当一个饿死鬼,太不划算,过会到了迷情,一定要给自己搞点吃的。 这一路我没在和陈队长说话,我望着马路上渐渐多起来的东西,不动声色的嘆了口气,也许不久,我也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陈队长接到marty电话的时候,车子已经快要到达迷情,陈队长说marty让我听电话。 “笨女人,我查到谁是兇手了。”刚接过陈队长手里的电话,marty就急不可耐的和我炫耀。 “哦,是谁?”我的心脏加速的跳动起来,我想或许我终于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答应我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可是我不明白你,你和wendy打赌,如果我查出兇手,你不就输了?” “输了就输了,我的目的是不让你加入第六区,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好的,告诉我吧,那个人是谁?”我笃定着自己,听到电话那端的marty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一秒我的内心居然出奇的平静,我想我应该惊讶的,可是我却惊讶不起来。我想我应该愤怒的,可是我也愤怒不起来。 “marty你确认她就是兇手吗?” “是的。”marty回答的很肯定。 “可如果你查错了呢?” “我不可能出错的。”marty很自信。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兇手?” 第109页 “她接触过那本书,她的孩子被绑架而且还死了,她爱一北,但是冉子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而一北爱的人是你,她想杀死你和冉子。” “marty你不觉得自己在断章取义吗?你从我的口中得到一些东西,然后自己在胡乱的拼凑,她爱一北让她变成玫瑰杀手,你知道玫瑰杀手为什么要杀人取脸皮的动机吗?” “妖妖,莫非你真的认为世界上存在可以復活一个人的诅语或者是法术?”marty的反问让我一时间哑然。 “不知道怎么说了吧?”marty有些兴灾乐祸。 “妖妖,怎么样杀人,这永远都是杀人者的爱好问题。” “如果她真是兇手,那么她为什么会受伤?还伤的那么重,她的孩子的死又应该怎么解释,还有我那个在一年前死掉的朋友,又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一切你都能解释给我听了,我就相信你。” marty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说,“她做了这么多都是因为爱情。在她知道跳跳的爸爸不是一北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想要杀死跳跳的想法,跳跳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她前面杀死的人,都是为了杀死你和冉子做的铺垫,而那本书,她是无意间从大头手里得到的,你在大头家的时候,大头骗了你,因为你也许想不到,大头一直都暗恋花蚕,至于你那个一年前死掉的朋友又突然出现,更简单了,火葬厂烧错尸体应该是花蚕故意的安排,她在那个时候已经把尸体进行了防腐处理,然后在需要她的时候让她出现。” 听着marty的解释,我暗暗的替marty庆兴,庆兴他现在不在我的身边,不然我一定会揪着他狂扁他一顿。 “marty你的解释完全的狗屁不通。”这句脏话从我的口中说出来时,陈队长惊讶的望了我一眼。我很久没骂过人,也很久没被人惹怒过,结果marty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我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陈队长。 “marty是不是找到兇手了?”陈队长问。 “是啊,marty说兇手是花蚕,还给我解释了一通,结果他根本就无法自圆其说。” “可能marty是对的。”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花蚕。”我大声的辩解。 “你说是因为花蚕,你才丢掉了影子。”陈队长和我强调。 “是啊。” “我想她可能只是想伤害你。” 陈队长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花蚕想伤害我,现在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实事,原因难道真的是因为一北,可是冉子应该比花蚕更想让我死吧。 到达迷情后,陈队长的车还未停稳,我的视线就被站在迷情门口的小女孩吸引住了。小女孩的怀里抱着一团黑色的东西,有血不断的从这团黑色的东西上面滴下来。 我快速的推门下车,站到小女孩的面前。 “原来你在这里。”说完我发现齐童童怀里抱着的居然是一张黑色的猫皮。 “它死了。”齐童童抬起脸,仰望着我,两行血泪自眼眶流了下来,看上去狰狞而又恐怖。 “是你杀死的?”我质问,又说,“跳跳是不是你杀死的?” “我没有杀人。”齐童童拼命的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跳跳是谁杀死的?” “是他的妈妈。” 我的身体微微的颤慄了一下。 “你在说谎!” “我没有。”齐童童倔强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我和鬼司机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 “童童。”我的声调缓和下来,“那你知道跳跳的妈妈为什么要杀死跳跳吗?” “她不爱他了,所以杀了他。”齐童童回答的一本正经。 “所以你妈妈不爱你了,就杀了你。” “哇。”齐童童放声大哭起来,鲜红色的眼泪沾满了脸蛋。撕心裂肺的样子,让我心生不忍。 “童童,不哭,告诉阿姨是谁杀死了这只黑猫。”我试图转移下齐童童的注意力,我想我刚才的话说的可能严重了些,童童毕竟还是个孩子。我的这一招还挺管用,童童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不一会她哽咽的说,“是一个没有皮的鬼,他杀死了它还剥了它的皮,想穿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的身子太大塞不进去,就把皮扔了。我偷偷的捡回来,结果妈妈很生气,把猫皮挂在了房间里。” 齐童童口中的‘妈妈’让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真的有两个红衣女鬼,想必那天在房子里从陌离身体取走心脏的,就是他们的母亲了。 “童童,你妈妈现在在哪里?”我弯下身子试图替童童擦一下脸上血色的泪水,但我的手穿过了她的脸,这种扑空的感觉让我勐然想起倾城想要靠近张若飞的滋味。明明近在咫尺,却是生和死。 “妈妈消失了。” “妖妖。”陈队长突然喊我,“你在和那个叫齐童童的女孩说话。” 我直起身子点点头,又问,“童童,你妈妈是怎么消失的?” 我的话音还未落下陈队长就把我拉到了一边,并附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她出现在这里,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看不见的尸体 我看一眼陈队长,又看一眼怀抱黑猫皮的齐童童,正在我开始思考陈队长话中的意思时,一个让我熟悉的血肉模煳的鬼影,飘到了齐童童的身后。 第110页 我看到它伸出了自己血淋淋的双手,牢牢的卡住了齐童童的脖子。齐童童尖叫着扔掉了怀里的黑猫皮,试图掰开钳制住自己脖子的血手。 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出现在我耳边的女人声音,她说她就是那只黑猫,一只只剩下半条命的黑猫。她说出现在秦淮家中的那个扔掉皮囊的太监是她的朋友,她还说过,那个太监是为了提醒我,才失去了自己的皮囊,而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丢掉了自己的影子。 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看着齐童童拼力挣扎的样子,看着这个面目狰狞,鲜血淋淋的鬼影。我觉得我应该去做些什么,就算不做,也有必要去弄清,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走到他们身边,齐童童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我忽略她,将视线落在这个血肉模煳的鬼影身上。 我说,“你就是那个将皮囊弄丢的太监对不对?” 我看到他用硕大的眼珠子瞪了我一眼,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一下,“你居然还活着。” 他的牙齿□在外,说话的时候像是随时都会从脸上掉上来一样。 “你很希望我死吗?”我诧异,发现齐童童原本白净的小脸,现在变成了乌紫色,她的脖子被这个血肉模煳的鬼太监掐得很紧,似乎在一用力就能断掉。 “我不是很喜欢你活着。”血肉模煳的鬼太监说话的同时我的耳边传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沉闷,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说,“你杀了她。” 血肉模煳的鬼太监对我裂了裂嘴,我想他应该是在笑。下一秒,他硬生生的将齐童童的头扯了下来,皮肉分离的那一秒,我的眼前似乎闪过了黑猫被活生生剥皮的情景。随后血肉模煳的鬼太监拎着齐童童的头髮,将她的头颅举起在我的眼前。 此时齐童童的面孔完全的扭曲了,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嘴角全是红色的血沫,皮肤正在一点点的溃烂掉。 “她杀死了黑猫。”血肉模煳的太监这样回答我。 “可是——” “可是她说是我杀死的对吗?” “是的。”我回答。 “哼!”血肉模煳的鬼太监将齐童童的头颅扔到脚下,用力的踩了踩。 “你还记得那个开计程车的男人?” “记得,鬼司机,他怎么了?” “他死了,就是被这个女孩杀死的。” 我呆呆的看着这个血肉模煳的鬼太监,心里异常难过起来,鬼司机居然死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重新投胎做人了。 “想不到是吧,就是因为你让他帮你查红衣女鬼的事情,所以被齐童童杀死了,你这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死了多少人了。”血肉模煳的鬼太监毫不留情面的批判,让我微微困惑。 “你这个死太监能把话说明白点吗?”对于和我不客气的人,我从来不会给予任何的好脸色。 血肉模煳的鬼太监在这时捡起地上的猫皮,爱怜的抚摸起来。 “你终于死了,你死了我也放心了。”血肉模煳的鬼太监自言自语的说完,把猫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看上去好像是给自己披上了一件毛皮披肩。 “妖妖,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倾城不应该死,陌离也不应该死,跳跳更不应该死,要死的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 “我没有。”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有没有你的心里最清楚,那天晚上你若不和冉子打赌去迷情,陌离就不会死,若你不和那个女鬼做交易,倾城也不会死,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开始,还有,女鬼和你说的那三个条件,你居然全都做到了,但是为什么一北爷爷对你的警告你却一点都不听?冉子因你杀了人,花蚕因你失去了跳跳,还有我想你不会想到为什么跳跳会成为花蚕的孩子,跳跳本来可以健康的长大的,可是因为你帮了他,所以他反过来要帮助你,他知道花蚕怀的是鬼胎,所以他先一步来到了花蚕的身体里,花蚕可能没有告诉你跳跳是早产儿,可是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他。”血肉模煳的鬼太监几乎是一口气说完,未了他又加了一句,“妖妖,你经常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事情,所以我想让你明白并意识到,你可以帮助人,但不要乱帮,有时候鬼和动物都比人更懂得知恩图报,你救了黑猫的一条命,它却还了八条命给你,最后它还落得尸骨无寸的地步。也许是你这个女人运气太好了些。” “难道我真的错了。”我喃喃自语道,“我不应该给鬼司机乱烧钱,我也不应该帮助跳跳回家,而我更不应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和红衣女鬼交易。” “做好人难啊。”血肉模煳的鬼太监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感慨,转身向马路对面走去。 “等等,你是什么人?”我急欲上前喊住他,却差点被突然冲出来的一辆车撞到,惊魂未定之时,我听到血肉模煳的鬼太监说,“很多年前,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为他我变成了女人,可是他爱的使终不是我,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哈哈,他就是你爸爸,说真的你和你妈妈长的很像,不过你的性格很像你爸爸。” 第111页 血肉模煳的鬼太监的声音消失的同时,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看着他被头髮半遮住的脸,和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我生平最讨厌的三个字,我真有想杀人的冲动。 “笨女人,那个脏东西就那么吸引你,过马路都不看车了?”marty冷冷的嘲讽道。 我没有理睬marty,急急的四处寻找那个鬼太监的影子,可是此时的马路好像变得非常空荡起来,除了齐童童尸首分家的躺在酒吧门口,一点都看不到那种东西的影子。 很干净,干净的有点奇怪。 “这里好像发生了命案。”marty走到齐童童的尸体边弯下身子啧啧有声的看着,“唉呀,死得真可怜。” “发生什么了?”陈队长终于忍不住问。 “一场命案发生在你眼皮底下你都没有看见?”marty说完拍了拍手,转身对我说,“笨女人,别站马路中间了,一会在来车,你可能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marty的话总是让我很不喜欢听。 “你看到刚才的东西去哪里了吗?”鬼太监的话让我害怕,但是如果这就是事实,我想他应该还会知道更多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还是先管管你吧,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上现在又开始散发着死人味了。”marty抽抽鼻子,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 “无所谓,反正早晚都要死,只是我不甘心,死的这么不明白。” “有谁会死的心甘情愿。”marty见我一直站在马路中央,于是把我拉到了一边,他的手碰到我的胳膊的时,我看到他的瞳孔变成了银白色。但是在他的手离开的我胳膊后,瞳孔又恢復了正常人的颜色。 “你的眼睛怎么会是银色的?”我想起第一次和marty见面的时候,当时他在碰我的胳膊后,他的眼睛同样的也变成了银白色。 “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当然会成银色。”marty嘴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 “我身上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个依附在我身上的红衣女鬼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诧异。 “频临死亡的人身上都会有味死人味。”marty说话的时候,我看到陈队长进入了迷情。 “marty我记得二个小时前你答应过我,如果找不到玫瑰杀手就从我的面前永远消失。” “可是我找到了。” “花蚕怎么可能是兇手。” “花蚕就是兇手,她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个我想刚才死去的小女孩应该已经把原因和你说了。” “你在强词夺理。” “她的确就是兇手,不过可能被兇手利用了。死了六个人,却需要七张脸皮,还需要一个活人的心脏。所以,你就是那第七张脸皮,而他们还要你的心脏。”marty的语调很平缓。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敏感的问,marty的话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可是我真的是很难相信,花蚕会杀死自己的孩子,那天在房间里,她明明是要拿我交换跳跳的。 “这个小女孩和我说的。” “齐童童怎么会和你说真话。” “我可以催眠。”marty耸耸肩,我想起在陈队长办公室时的情景。 “你是个足够卑劣的男子。” “哈哈。”marty狂笑,“妖妖,你的思想似乎也比我高明不到哪里去。” “你很欠收拾。”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的。” 陈队长在这时从迷情里关门出来,他说在员工休息的房间找到了一些头髮,现在马上要去警局做dna检测。我想跟着陈队长去警局,却被marty拦住。 “妖妖,你还是跟我走吧,或者我可以救你一命。”marty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从见面到现在,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么认真的表情。 “我死了,正好就不用加入第六区,这不正合你意了吗?” “你要是真死了,第六区的人一定会让我去陪你的。”marty很强硬的把我塞进了他的车里,上车前他对陈队长说,“一个小时后,我会把兇手送到你的手里。” marty自信满满的讲完坐进车内。 “一个小时就找到兇手,你已经知道了谁了吗?”我问。 “喜欢看书?” “当然。”我应着,“男性时尚周刊杂志我很喜欢看。” “忽略这个问题,玩没玩过填字游戏。” “玩过。” “我们在玩一次。” “好的,怎么玩?” “我们先去找个可以上网的地方。” marty踩下油门,车子飞速的离开了这里,一阵风在这时吹过,使得原本空荡干净的马路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有很多东西围到了酒吧门口的那具看不见的尸体上。 一个人说,“这个女孩的这只胳膊是我的。” 另一个人说,“谁都不要和我抢她的头,我最爱喝人脑。” 结局(上) marty开车找到了一家网吧,我们要了并排的两台机器。开机后我问,“marty不是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怎么还有心情玩游戏。” “因为兇手和我们玩的就是一场游戏。”marty快速的打开了一个全是英文的网站,我是英文盲所以将视线落回到自己的电脑面前。我刚打开浏览器,marty就碰了我一下,示意我看他的电脑屏幕。 第112页 “告诉我你第一眼看到的是谁?” 此时在marty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很多人的名字,名字在不停的跳动。我第一眼看到的是秦淮的名字,之后我又发现,这些名字里,有很多人是我认识的。 我说是秦淮。 marty没有说话,不停的敲打键盘。不一会他又问,“在随便的和我说一个你看到的名字。” 我说出了倾城的名字。 marty很快调出了倾城的资料,看着资料上倾城的照片,我的心刺痛了一下。marty用很快的速度看完了倾城的资料,然后又查了点别的东西。正在我准备上网站看一下冉子写的小说时,marty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离开了网吧。 “你有点莫名奇妙。”上车后我说。 “秦淮是你现在特别想见的一个人。”marty说。 我沉默,marty说的很对,秦淮受伤后我一直都没有去看他,一直在忙着这件似乎和我没有关系,又似乎和我有着隔舍不断的关系的事情。 “你遇上红衣女鬼是因为倾城,你遭遇玫瑰杀手也是因为他。” marty的话让我想起了姜社长给过我的那封倾城写给我的信,信中他的确说过,我是可以找到兇手的。难道兇手又是因为他而杀人的?难道兇手想要復活的人也是他?突然的我又想起我做的那个梦,梦中倾城问我,如果他活了,我还会嫁给他吗?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真相?我不安起来。 “可是,那个兇手究竟是谁?” “一直存在,却一直都被你们忽略的人。” “marty不要和我卖关子他究竟是谁?”我有些着急。 “刚才顾青城的资料你没有看吗?” “你一目十行,我那来得及看。” “我想你的注意力全都在他的照片上。”marty说罢笑笑,“不过他长得得确很不错。” “不会是兇手就在他的资料上。” “没错,我看到顾青倾还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叫顾伊然。” “他还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倾城并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情,“难道顾伊然就是兇手,可你有什么证据?” “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兇手和顾青城有关,而在顾青城家族关系一栏里,我只发现了这一个人的名字,刚刚我查过顾伊然的资料,你猜她从事的是那种职业。” “莫非是医生?” “她的职业是外科整形医生,就在市立医院,不过半年多前她就辞职了。” “marty你怎么会怀疑到倾城亲人的身上?” “在你身上查到的。” “你从我身上查到的,可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不是我。” “那么刚刚上网你怎么知道我会说倾城的名字。” “哈哈,小菜一碟,是我给你的心理暗示。” “你又对我催眠!” “你不感觉这样很好玩吗?”说罢marty兀自笑了起来。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如何从我身上查出的。” “破案的关键就是找疑点,一些往往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最后却会成为最重要的线索。” “那是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疑点,那些东西又是关键?” “很简单,就是填字游戏,把所有的事情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待,然后找证据,并慢慢的排除那些疑点,剩下的找不到证据的,或者是想不明白的,就会成为最关键的东西。”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 “只是好像有点道理?”marty怔怔的望我一眼,“填字游戏,是进入第六区最基本的入门要求,以后你会慢慢发现,这种游戏会带给你很大的乐趣。” “哦。”我应一声,“那你是从那个疑点里发现兇手可能会是倾城的亲人。” “他写给你的那封信。”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但是信里没有说明兇手是谁。” “没有说明但是暗示了,信里的内容说明他已经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他是一个知情者,却又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说明他在为那个人掩饰,可是他又怕那个人会伤害到你,所以就写了那么一封信。想想他可能在为什么人掩饰,想到后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就这么简单!”我惊讶,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竟然在最初就已经有了答案。 “要不然你以为有多复杂。” “可是大头的死,那本书,还有陌离,以及红衣女鬼。” “这个很好解释,大头不记得把书卖给了谁,但是那个人却记得是大头卖给他的,所以杀人灭口,陌离不过是一具会说话的尸体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在我们第六区经常会见到这种东西,至于那个红衣女鬼,她就是想借你的身体,离开那个房子。” “可是红衣女鬼和玫瑰杀手之间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 “我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卖给一北的那个房子我去看过,他爷爷可能懂点玄学,院中的图案就是他用来镇压埋尸在院中的一些怨气,而你因为丢掉了影子,所以在你去他家的时候,女鬼很轻易的就进入到了你的身体里,并跟着你离开了哪里,后来她想变成你的影子,并离开你,可是她却很不幸的遇到了我。” 第113页 “但是花蚕又怎么会知道书中的内容?” “打电话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是大头说的,书中的内容那么诡异,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一本的,而大头的木乃伊状死法,我以前遇到过,死后被做成木乃伊的人,连鬼也做不成。” 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气,“可你说花蚕是被兇手利用了。” “是的,齐童童说本来应该成为花蚕孩子的是她,她想变成她的孩子杀了你,因为是你害死了她的两个姐姐,而她好几次都有机会杀你,但都让一只黑猫阻扰了,最后她抓到黑猫并杀死了它,之前在迷情,她是想找时机杀死你的,可是她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另一个傢伙杀了。妖妖,你这个女人,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marty像是有些感慨,顿一下他又说,“跳跳失踪是花蚕一手的安排,她一直以为跳跳是她和一北的孩子,但我找一北问过,那天晚上花蚕和一北在一起,当时花蚕喝了很多酒,酒后花蚕对一北说喜欢他,可当时一北的心里已经有你了,于是就要想办法拒绝,恰巧那个时候,他看到有个人在角落里也喝的很醉,于是一北把花蚕扶到了那个人的对面,他看到两个人喝了一会,就一起离开了,一北一直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去了酒店,一北说那个人就是姜社长。” 这个瞬间我突然的醒悟,怪不得姜社长说,当时一北失忆却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还有为什么姜社长在见到跳跳的时候,就出手那么大方,还认跳跳当儿子。或者那个时候,姜社长就已经认出了花蚕,又或者是跳跳和姜社长小时候长得很像。这也就是为什么,跳跳会突然在姜社长出现前的几天里,学会了叫爸爸。难道这就是一种来自父子间的感应? “准确来说花蚕不能算是被利用,她不过是不知不觉中帮着兇手完成了一些事情,妖妖你的资料显示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亲人,而你又和花蚕共同经营酒吧,但是酒吧的一多半股份又都属于你。所以我想花蚕一定是想得到你手里的股份,才想用一种很特殊的方式杀掉你,而那个时候大头可能为了和她搭讪就随意的和她说起了书中的内容,花蚕听到后,就用到了你的身上。” “marty你之前不是说花蚕杀我是因为一北吗?而且你还怀疑花蚕就是兇手。”marty的话让我越来越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欲望面孔之下的心,居然会如此的狰狞。 “是的,当时我的确感觉花蚕的嫌疑最大,可是通完电话后,我发现自己疏忽掉了一些事情,陌离的出现很奇怪,我想这应该是兇手所为,而花蚕的受伤,肯定也是兇手的支配。” “兇手居然还能控制一具尸体。”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在我们第六区,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marty在这时将车开到了一个别墅小区的门口,门口的警卫不让进,marty只那样望了一眼警卫,警卫就打开了门。我想marty肯定是对警卫用了催眠术。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进入小区后我问。 “顾伊然的资料上登记了她住在这里,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在她的家里找到些什么。” “marty你对陈队长说你能在一个小时里找到兇手的时候,是不是还不知道兇手是谁?” marty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你还敢说?” “因为我是第六区的人。” “第六区的人怎么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 结局(下) marty开车在小区里转了一会,便将车停在了一处寓所门前。之后他给陈队长打电话,让陈队长拿着搜查令过来。 “兇手就在这里面?” marty挂上电话后我问。 “在没在里面我不知道,但是一定能找到一些可以证明她就是兇手的线索。” “我觉得你这个人自信的有点过了头。” “第六区的人都很自信。” 十多分钟后陈队长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了小区里,我坐在车里看着陈队长上前摁响了门铃,但是久久的无人来开门。小区的警卫在这时走过来说,这个房子的主人经常外出,现在很有可能没在家。 陈队长听后找人打开了门,一阵严密的搜查后,陈队长过来告诉我们,在房子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具经过高级防腐处理的男尸,还在男尸的旁边发现了一张脸皮。陈队长刚说完,有警员跑过来说,发现了一套刀具箱。 “妖妖,千万不要怀疑第六区的能力。”marty满意的笑了。 “可是你还没有抓到兇手。” “抓兇手是警察的事情,我们第六区的责任就是找出谁是兇手。” marty踩下油门,车子很快的离开了这里。路上我一直在想那具男尸会是谁的?一起警察三个多月都没有破获的案子,marty居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出了兇手。他的能力是无容置疑的。 “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此时车子以极快的快速的穿梭在夜色里, “带你去第六区。” “可是你不是很反对我加入第六区吗?”我小小的诧异。 “带你去第六区不是让你加入,而是为了救你。” 第114页 “去第六区帮我找回影子?” “是的。” “第六区在哪里?” “坐飞机二个小时就可以到。”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死不了,就可以随时回来。” “你是说我有可能会死在路上。”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在你没死之前把你交给h博士。” marty的话让我联想到了实验的小白鼠。 “虽然我对你们第六区很好奇,但是我并不想去哪里,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所以现在请你让我下车。” marty突然的紧急剎车让我差点撞到车前窗的玻璃上,幸好我一直有系安全带。 “妖妖这是我的电话你可以随时打给我,把你安全送到第六区和查出玫瑰杀手是队长给我的任务。最近我们第六区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急着需要一个新面孔加入,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不会勉强你,但是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联繫我,还有,你身上的那股死人味真的是很重,h博士很厉害肯定可以帮助你。” 我想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marty对我的态度会突然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他的转变是因为他一直在做自己的任务。 “好的,谢谢你。” 拿过marty的名片,我推开车门下车。 我刚关上车门,marty就着急的踩下油门,望着很快消溶在了夜色里的车子,我不动声色的嘆息,玫瑰杀手是谁,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最初。 跳跳、花蚕、冉子,这三个和我生命有着无法分割的人,居然都出现了各自的意外。我无法释怀,知道真相后的心情,我也无法相信跳跳真的是花蚕杀死的。 我找了一辆车,去了医院,我见到了姜社长,他说,花蚕手术结束可现在还处在危险期。 “其实你早就知道跳跳是你的孩子对吗?” 我问。 姜社长苦笑一下,并没作声。看得出来,他的心在痛,看不见,却很致命的疼。 我说,“好好照顾她。” 我望一眼隔离室戴着氧气罩的花蚕,转身向电梯走去。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真相究竟是怎样的,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我走进快餐店,要了一杯咖啡一个汉堡。我很饿,可是我却吃不下,吃了几口汉堡,喝了一杯咖啡,挣扎了一下,我终于鼓起去看秦淮的勇气。 他还那么小那么年轻,他未来的路本来是可以走的很精彩的,可是他却因为我,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离开快餐店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我想去看秦淮,可是我却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住在那个医院。 我自嘲的笑笑,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又多么的轻狂。 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的路上,我在计程车里看到了一份报纸。上面报导着秦淮被送往美国接受治疗,很多他的fans都为他泪洒机场。上面还有提他说自己要结婚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他没有做出正面的回答。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压抑,为什么我的宿命要是这样的? 回到家,摁开灯,房子里空空荡荡的,跳跳的玩具旧物都还在,可是已然物是人非。泪便是在瞬间迷了双眼。 我走进花蚕的卧室,端望着房间里的照片,一些是花蚕和跳跳的,一些是我们一起合照的。我拿起我们四个人唯一一张的合影放到胸口处,耳边在此时似乎又响起了跳跳咯咯的笑声。 “你在痛苦吗?”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当我在意识到她可能是谁并转身时,我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真的是你。”我笑笑。 “你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你是来杀我的吗?” 我的话刚说完,我的脚下一软便倒在了地板上。迷迷煳煳里我看到跳跳咯咯的笑着嘲我走了过来,他扑到我的怀里,一直在不停的笑。我一动不动的抱着他,感觉到他在我怀里不停的手舞足蹈。这一刻,我的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 我感觉到有人不停的在我的脸上摩挲,我还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刺进了我的胸口。但是我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这种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的感觉,在一声枪声过后让我完全的失去了知觉。我想自己是死了。 成为玫瑰杀手的第七名死者。 二个月后 陈队长找到我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坐在病房的窗户边看天空。今天的天很好,天空很蓝,浮着大朵大朵的云彩。病房里的电视还在响着,里面一直在不停的重复播放秦淮主演的一部青春偶像剧。 是的我没有死。可是我永远的失去了我的脸皮,那张曾经让我骄傲和漂亮的面孔现在变得丑陋且不堪入目。上面缠着厚厚的沙布,即便是我出院,我也只能一辈子戴着面具生活。 玫瑰杀手刺中我胸口的那一刀,是想划开我的胸口取走我的心脏,可是她一定没有想到,我的心脏和普通人不一样,他长在另一则。 警察的及时出现让我捡回了一条命。陈队长在酒吧里找到的dna头髮样本和在顾伊然家找到的头髮样本dna完全吻合,而且也完全的和被他们击毙在兇案现场的兇手一样。在顾伊然家找到的那具男尸,是倾城的。警察还发现了一本旧书,里面记录了很多前所未闻的东西。 第115页 陈队长说,“他来找过我很多次了,真的不要告诉他你在这里吗?” “我是个不详的人,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遭遇不幸,你以后也不要来看我了。”我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让自己陌生。 “我也是个不详的人。因为我,我的妻子和我那未出生的孩子都被人杀死了,你知道她死得有多惨吗?他们把我五个月大的孩子从她的身体里取了出来,邮寄给我,然后又把我的妻子的身体残肢一点点的寄给了我,我是一个警察,但是我却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 陈队长攥响了拳头,回忆痛苦的往事,无异于拿刀在自己的心口上,反反覆覆的划伤口。 一直以来我都感觉陈队长是一个冷血的人,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背后居然有这样一段往事。 我想安慰他,但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我现在的情况,也许更需要别人的安慰。 “妖妖,h博士说他可以帮助你。” h博士可以帮助我,这句话,陈队长每次来找我,都会和我说。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多,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h博士,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陈队长给的回答是,我比普通人要幸运。 他给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我倒真宁愿自己是普通人,每天为了生活忙忙碌碌,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一群固定的朋友。安于命运,接受生命的一切给予。 “h博士打算怎么帮助我?” 我想这也许就是我和普通人无法相比较的命运。因为看得到一些东西,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会给你手术,让你恢復本来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选择留在第六区。”回答我的是marty,我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抱着一束香水百合,嘴角似笑非笑的男人,心无端的牵动了一下。 番外 秦淮篇 他始终没有追上她的步子。那天,只差一点,他就可以追上她,可是突然的意外让他註定只能渐渐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好久不见。”秦淮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是你。” 女人错愕的样子教秦淮小小的忧伤了一下。 “见到我,你好像不是开心。” “没有。”女人似乎是在笑,但是视线却落在很远的地方。 “我很想你。”秦淮直言不讳自己的感情,他怕下一个转角处,他们将永远不在见。 “哦。”女人漫不经心的应一声,又说,“你不应该来找我的。” “不是我要来找你,是我的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见你。” “你不觉得一切都太晚了些吗?”女人转过身,背离他而去。 秦淮愣愣的望着,眼泪突然涌上了上来,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砸落。他张张口想要喊住她,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个声音。唯有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 “停,秦淮你怎么回事?”导演似乎对这一场戏有些不满。 秦淮擦干泪水,仰起脸,意识到他是应该追上她的。 “怎么回事?已经拍了三遍了,秦淮,你不要紧吧!”导演走到秦淮的身边,拍拍他的肩,“入戏深是好事,可是你得按着剧本来。” “导演,可不可以就让男主角看着女主角的背影消失。” 导演微微惊诧的看秦淮一眼。 “导演,我觉得结局可以这样改。”编剧的话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本来男女主角是有很多次机会在一起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分开,有些错过是为了想念,不如就让男女主角在想念中过一辈子吧。” “真是悲剧啊。”饰演女主角的叶琉璃无比感嘆道。 “好吧。”导演想想说,“大家都收工啦,晚上可以尽情的狂欢了。” 秦淮默默的看着大家忙碌的样子,一个颗心早已痛到了麻木。 在美国治疗的半年多时间,让他失去的胳膊又重新的属于了他,不过,受过伤的地方,是无论如何也恢復不到从前了。 “秦淮,都结束了,你怎么还这么难过?”叶琉璃凑上前,递来一杯咖啡。 接过咖啡,秦淮说了声谢谢,“有些错过是为了想念。” “秦淮,你今天真的好奇怪。” “呵呵。”秦淮干笑。 “不过还好,这是小说,现实中应该不会有这么悲惨的事情发生。”叶琉璃说罢,和秦淮挥挥手说,“我去换衣服啦,晚上见。” 秦淮望着叶琉璃的身影离去,喝一口咖啡,此时此刻,某个人的脸,又一次的在他的面前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为什么他总也找不到她。 秦淮的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编剧在这时走过来,“秦淮,是我的故事感动了你,还是你在我的故事里看到了你自己。” 秦淮没说话,不动声色的嘆了一口气。 “好了啦,下部戏我写点幸福让你演。” 秦淮点点头,想笑,咧开嘴,却终将表情僵化。 不久后,一部名为《我们可以走多远》的电影上演,每个看过影片离开电影院的人,都是红肿着眼睛。 第116页 女:为什么要点幸福就这么困难? 男:宝贝,这只是电影。 女:可是我真的好难过,你没有看到最后男主角哭得那么让人心痛。 男:他是演员,当然会演得很逼真。 女:可是他的眼神,明明就是动了情。 男:傻瓜。演员当然要演什么像什么。 女:真的只是这样吗? 男:当然。 这一天,阳光很好。秦淮站在窗前,端一杯咖啡。喝一口想起她,心一跳一跳的痛。 他记得,她爱喝咖啡。 他记得,她煮的咖啡的味道。浓浓的香醇,为了寻找记忆中的味道,他学习了煮咖啡。可是无论他在怎样的努力,无论他在怎么样的认真。他煮的咖啡,总没有一味和记忆中的重叠。 他恨自己的鲁莽,若不是那样热切的想和她在一起,他也不会傻到和她交换影子。以至于让她丢了影子,让他丢掉了她。 他真的很恨,如果还有一次可以在来的机会,他所要做的,就是那样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看她的笑靥如花。至少,他们会见面。至少,他会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两生花 “陈队长,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妖妖在哪里,请你告诉我。”一北记不清是第几次,将陈队长拦住,那样无助又那样悲悯的问。 “一北,如果妖妖想见你,她自然就会出现。”陈队长拍拍一北的肩膀。 “那你告诉我,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安全吗?幸福吗?” “她很安全。”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在哪里。” “也许她是为了你好。” 陈队长笑笑,和一北擦肩而过。有好几次陈队长都忍不住想要告诉一北,妖妖的行踪,可是他始终是个局外人。 又是一夜酩酊烂醉,冉子远远的看着一北坐在吧檯边,独自喝酒的样子。就那样望着,一动不动。有些人,还是适合放在心底。冉子想罢笑笑,自从被爸爸从医院接回家后,她和爸爸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孩堤时。 爸爸说,是她的一个朋友的句话点醒了他。爸爸说,幸福是最简单也是最脆弱的东西。 冉子知道爸爸说的人是谁。 当然,她也很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 可是有时候,相识的两个人,一旦分开,就会永不相见。 她期待着有那样一天,在路上,突然的转身,遇上那双熟悉的目光,她听到她说,“冉子,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她会说,“妖妖,我可以把你的突然失踪理解成重色轻友吗?” 她希望她是重色轻友的,那样至少,会有一个男人,陪着她,让她不至于一个人太难过。 有些人,你一转身就可以看到他,但是他从来不会主动的靠近你。 他只会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站在离你足够远却也足够近的距离上。 他不需要得到也不需要拥有。 他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在他的心里很重要,仅此而矣。那怕他对于你,可有可无。 姜社长就是将自己这样定位。花蚕,这个他生命里的第二个女人。虽然只一夜,他却深深迷恋。 花蚕入狱前,回过头,对姜社长说了一声对不起。 姜社长微微的笑,想说,我在这里等你。但是那一刻,一切语言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花蚕转过脸,随着狱警进入那四面高墙。 偶尔的深夜,她的梦里,会出现从前她们四个人的快乐画面。 她知道摧毁这一切的。只有两个字,“欲望。” 她对一北的欲望。她对金钱的欲望,以及她的自私。 后来,当她终于明白放下和捨得时。 离她出狱的日子,只剩下几天。 那天,当她终于从高墙里走出来,当她唿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当她以为自己终究要一个人,默默的过完余生时。 一个男人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他对她说,“等了这么久,终于鼓起最后的勇气,你可以拒绝我,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始终都有我。” 花蚕微微的笑,对着阳光。依旧是迷人的样子,不过眼色里少了风情,多的是淡定和从容。 她没抽出她的手。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与她一起慢慢变老。 《妖画皮》的故事到这里已经全部结束了。下面的故事是和《第六区》有关,请追文的朋友点击文案上的《第六区》按钮,挑新坑追接下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