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檀清承志[GL]》 第1页 书名:穿越之檀清承志 作者:灵台净明芝兰玉树 文案 谭清没想到就在自己能够回报谭院长……哦,谭院长说不能这么说,要说回报社会……的时候,一不小心触电到另一个社会去了。 从此她从谭清变成了苏老五家的四娃。 咦?似乎还附带了金手指? 可是为什么这个金手指怎么看怎么像是坏了被扔掉的? 好吧,对一个面黄土背朝天的农家‘子弟’来说已经够了。 之后苏老五家的四娃又变成了苏檀青,不对,在她心里她是叫苏檀清的。 但是……娘子,你的父兄为什么那么难缠?我的金手指要不够用了啊。 ps:穿越---种田---科举---朝堂---书院的女扮男装的老套套路,不喜欢的离开的时候悄悄的啊,因为蠢作者玻璃心,请别让它碎一地。_(:3」∠)_ 内容标籤:因缘邂逅 随身空间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檀清 ┃ 配角:杨十一娘(悯安) ┃ 其它: ================== ☆、第1章 夕阳西下,橙黄带着点微红的阳光似乎把潺潺流动的溪水也染得温暖了。弯弯曲曲的土路边的树影也被拉得老长,稀稀拉拉错错落落地盖在走在路上的牛车以及斜坐车辕的“青年”上。 “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青年”苏檀清手里的鞭子灵活地出现一个鞭花。她倒不是急着赶路,只是因为牛车太慢而无聊而已。 特别是以前习惯了汽车的速度,现在变成比走路还慢的牛车,她不无聊才怪了。 更何况即使她鞭花甩得再频繁,眼前这个悠闲的水牛都不会理她的――只要鞭子不落到它身上。 她也只能自娱自乐而已。 远远看见倒在路边被人当做歇脚石的一块石碑,苏檀清无奈地望望天,觉得自己又要一路纠结到家了。 每次去看三姐来回的路上都要纠结上一回,苏檀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求知慾了。 石碑被岁月侵蚀地只剩后半部分了,文章里不太清楚的字苏檀清都通过上下文猜了个大概,偏偏落款那里有一个字苏檀清没办法确认。 “所以说你到底是‘a’还是‘’呢?”苏檀清自言自语的时候下意识用的是普通话,“明明前面的都那么工整,落款就这么龙飞凤舞真的好吗?” 话音刚落,石碑不远处的糙丛里忽然钻出一个人,“公子!” “什么人?!”苏檀清被忽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来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布短打的衣衫,头上也包着头巾,但是还是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敢问这位公子,此处是何地界?”对方有些急切,但还是用着比较文绉绉的语气。 苏檀清听着她类似普通话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的话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就有跟普通话相似的话还是她也是穿越者。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周围的人用的是跟粤语差不多的当地话,她本身就听得懂粤语,学起来才没那么费劲,但也花了三年左右才能完全理解并使用。 苏檀清疑惑归疑惑,但还是转头望望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石村跟河沖村之间,离石村比较近,再走半个时辰就到石村了。” “……” 苏檀清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认识这两个地方,但没有继续说话。她想继续观察一下,这到底是个穿越者呢还是会一门类似普通话的语言?如果是穿越者为什么对自己会普通话不奇怪? “那么敢问离这里最近的城镇……?” “城镇啊,”苏檀清用鞭子指了指身后的路,“从这走一个时辰就到河沖村,从河沖村沿路再走一个时辰就到柏山镇了。” “当然还有另一条路,”苏檀清用鞭子指指前面的路,“从这到石村,绕过石村再走两个时辰也是到柏山镇。” “柏山镇?还是……”她喃喃自语,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苏檀清就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这样的反应让苏檀清知道她是知道柏山镇的,而且话都说了这么多了她还是没有对苏檀清的普通话发音有表示,更大的可能是这个世界另有一门类似普通话发音的语言了。 既然有了粤语这个先例,苏檀清自然不觉得奇怪,只是微微有些失望。当然也不排除她是演技极好的穿越者,不过如果是那样苏檀清就更没有认识搭理她的*了。 苏檀清抬头看了看天色,“姑娘,眼看就要天黑了。你还是就近找个村子借住一晚吧。这附近虽没有大虫,但野猪还是不少的,你孤身一人未免有些危险。”说完不等她的答话就耍了个鞭花,听见鞭响水牛慢悠悠地迈开步伐往前走。 “等等!公子,您去哪个村子?妾身杨氏,能否让妾身搭你的牛车同去?” 苏檀清拉住水牛,转头对杨姑娘笑道:“倒不是我不捨得这牛车,但你若是坐我的车去石村,他们是不会让你借住的。而我家只有我一人,房间是有,但想必你是不会住进去吧。” “为何?”问完杨姑娘就意识到不应该问,“抱歉,但是妾身的脚扭到了。”停顿一下随即补充,“所以妾身坐在这。” 苏檀清从她的补充里闻到了欲盖弥彰的味道,她早就意识到了杨姑娘的不对。这里都是一些没学过字的普通百姓,叫公子的时候就已经很突兀了,再加上她文绉绉的对话,妾身这个自称更是明显。苏檀清不想理这些事,她就当没发现这些破绽。 现在需要她担心是另一件事,“扭到了?”苏檀清皱眉,看了看杨姑娘的脚,随即意识到不应该看姑娘的脚就移开视线。 杨姑娘倒是因为苏檀清这个小动作生出一丝希望来,她晚上独身在外的结果就只能是餵了野兽或冻出病来。看苏檀清的动作知道她是个知道礼节的,不禁紧张地看着她。 苏檀清犹豫了一下,“我虽然不敢说坐我的车的话村里的人一定不收留你,但十有*是这样。”她没说的是杨姑娘看起来不像带了财物的,村里更不会有人收留她了。 倒不是他们见死不救。原本对苏檀清他们只是不想接触,若真是性命攸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现在的情况在他们眼里不是啊。苏檀清带回来的人自然应该住在苏檀清那,至于名节,既然是坐苏檀清的车到村子的,那谁知道他们相处多久了?名节什么的早就没了,更应该住苏檀清那了。 在杨姑娘眼里坐一趟车跟去只有一个男子的家里住区别大了去了。 但苏檀清既然遇见了她,也不可能把一个伤了腿的姑娘丢在荒郊野外。“不然我送你去我三姐家吧,就在河沖村。” “这……”杨姑娘算了算,这样要浪费苏檀清两个半时辰,等“他”回到石村至少是三个时辰之后了。虽说“他”是男子,但到那时候“他”也是孤身一人三更半夜回石村也很危险。杨姑娘实在是很不好意思麻烦这么一个话都还没说几句的人,偏偏她别无他法,又身无长物无法报答。 苏檀清很显然早就看出了她的困境,动手拉着水牛转方向,而后微微一笑道:“到车上来吧,时间有些赶,我们还得快着些。” 杨姑娘听见“他”说我们,以为“他”也会在“他”三姐家住下,又是感激又是尴尬地福身一礼,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向牛车。 其实苏檀清只是顺口说出来了,并没有这样打算。她觉得仗着自己的武艺遇见野物还不知道谁倒霉呢,到时候还能带回个猎物回家去。 而且她并不觉得子时很晚――在现代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十二点她大多时候都没睡。虽说在这里她平时的作息不是这样,但心里习惯性还是不会觉得晚。 苏檀清顾着她们之间的“男女大防”,只是耐心地等着,并转开视线不看她的狼狈,待牛车微微一动后才开口问:“坐稳了么?” “好了,谢谢公子。” “啪!”水牛随即迈开脚步,牛车咕噜噜地开始移动。 苏檀清并没有回头,只以马车上可以听见的音量说:“我姓苏,我三姐夫家姓王,你叫她一声王嫂子就好。对了,旁边的篓子里有一张毯子,”她看了看天色,“等太阳落山露水就重了,你还是先披上吧。” 杨姑娘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衣服跟那张崭新的毯子,刚想拒绝就再次听见苏檀清的声音。“是我三姐新做的,并没有用过。你毕竟受伤了,还是不要受凉的好。” 倒不是苏檀清忽然关心起这么个还没看清脸的陌生人来,而是她以前被三个姐姐这么叮嘱多了,现在身份转换,她顺嘴就这么说出来了。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微微有些尴尬,后面补充的话就是她的补救。 杨姑娘仍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今天在山里跑了那么久,又钻进湿漉漉的糙丛,受凉生病的可能性还不小,到时候更加麻烦苏檀清,只得尴尬地拿毯子披上。 “谢谢。”杨姑娘轻声应道,尴尬稍解后看着苏檀清的后脑勺想起“他”刚刚的细心,心想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期盼一下在遇见了那么多恶人之后终于遇见了一个好人。 oo@@的响动过后,苏檀清听见杨姑娘的再次道谢,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有回答她上一次的道谢,脸上一热,讪讪答道:“……不必多礼。” 苏檀清知道她是有故事的人,并不想追问,只想着送她到三姐家借住就好。 杨姑娘也是真累了,伴随着牛车咕噜噜行进的声音跟老牛偶尔的低哞,倚在晃悠悠的车上居然渐渐睡着了。 到了之后苏檀清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在这个时候看见她的三姐就走过来了。 “四娃,你怎么又到这边来了?” 苏檀清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借住这种事在村子里发生在走南闯北的人身上是很常见的,虽说这次借住的变成女的了,但三姐这自然也不是什么问题。 “那你也住我这吧,都这么晚了。” “不用了,我走回去,我脚程比牛车快多了。”苏檀清用轻功回去可不止快了一倍,不过这话她连跟三姐也不会说出来就是了。至于牛车等哪天经过再牵回去就行。 苏檀清从小就是个主意定的,决定了的事谁说都不听,父母去了以后就更加了,三姐心里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再开口。 不过她只是担心苏檀清累着,倒不担心她有什么事,当年苏檀清猎个老虎回来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呢。 ☆、第2章 苏檀清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所以第二天从田里回来看见自家院子里那原封不动的牛车以及坐在车上的杨姑娘的时候惊讶得愣在了门口。 “苏公子,”杨姑娘原本坐在牛车边上,看见苏檀清后站好再转向“他”福身一礼。 第2页 她也觉得很尴尬,不说昨晚苏檀清走的时候她不知道,若是那时略有交谈或许还能发现她跟苏家三姐语言不通的问题。 她本以为既然苏檀清会官话那么苏三姐应该也是会的,直到被苏家三姐叫醒吃晚饭并让大夫看脚槐的时候才发现她们没办法交流。吃完饭大概治好脚踝被苏家三姐拉去休息,早上吃过早饭就被苏家三姐拉上牛车送到这里来了。 本来再次经过那个倒塌的石碑的时候她意识到苏家三姐应该是去找苏檀清,所以想按着苏檀清说过的路下车走着去柏山镇,没想到被苏家三姐拉住了,非要把她按在车上,她们语言不通,她百般无奈后也只能跟着苏家三姐到了这。她想大概是因为苏家三姐觉得她脚踝虽然復位了但还是不合适走路才会这样。 而到了这之后苏家三姐就走了,她总不能就这么一言不发就走掉,也只能坐在车上等苏檀清回来再告辞了。 苏家三姐的想法也简单,她当时没想到这个姑娘不会说她们当地土话,所以怕弟弟回家时间太晚就急急忙忙让弟弟走了。 后来想既然人是弟弟送来的,弟弟也能听懂这个姑娘的话,那么就把人给弟弟送过去。 到石碑的时候苏家三姐也不是看不出这姑娘想走,但她那时忽然升起的一个念头让她愣是装作完全不懂的样子把人拽住并送到弟弟这里来。 村子里有苏檀清命硬的说法,让苏檀清愣是到现在快二十了还没有媒人来说亲。但是苏家三姐知道这传言其实即使是村子里的人也没当真,他们只是讨厌苏檀清才这么说的。 苏檀清没看清人家姑娘的长相,苏家三姐倒是看清了,那个漂亮啊。她要让石村的人看着她带着这姑娘去苏檀清的院子里,让他们知道苏檀清也不是被所有人嫌弃的,而且还是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到时候还怕没人意识到自家弟弟的好然后赶上门来说亲? 苏家三姐对自己机智灵活的念头十分满意,不过她也知道这姑娘是路过的,虽然漂亮但是也没起过别的念头。送到想起家里还有活没干完,而且目的已经达到了,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杨姑娘本以为苏家三姐是去找苏檀清,没想到等啊等也没见人,直到苏檀清一个人回来她才猜到苏家三姐是扔下她直接走了。 苏檀清也没想到杨姑娘不会当地土话,这也不能怪她,杨姑娘孤身一人在这方圆千里都说土话――至少苏檀清除了走商的人还没有听见过其他的话的地方,苏檀清哪里会想到她一点都听不懂土话? 她更不知道昨晚是她在石碑边用“官话”(普通话)自言自语被杨姑娘听见,杨姑娘见天色已晚而且难得见到一个会官话的人才咬咬牙向她问路。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了。 苏檀清见到杨姑娘的诧异也不过一瞬,她见杨姑娘对她行礼还是文绉绉的说话,想着第二次见面也不算得陌生人了,遂笑笑道:“杨姑娘还是不要行礼了,我们这里都不怎么行礼的,而且就算你行礼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也不要叫我公子了,我行四,你叫我一声苏四就好。” 杨姑娘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破绽,这是在隐晦地提醒,自然也是在隐晦地表示不会说出去。点点头道:“苏四哥。” “说来我没想到你竟不会这里的话,不然我也在三姐家住就方便多了。”苏檀清想起她是想去镇里的,“镇里也没有人会你的这种话。” “……” “说来你的脚踝大夫看过了吧?也接好了吧?这种伤想要怎么也要养十几天吧?你打算怎么办?”苏檀清也是会点医术的,不过是纸上谈兵,并没有真正对别人用过。反倒是对自己治什么跌打损伤感冒发烧的多,也因此昨天瞥了一眼就知道杨姑娘是脱臼了。 “……” 杨姑娘本打算到城镇想办法跟家里联繫的,这条路短了她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 “那么……县里总有人会官话了吧?” 苏檀清原来不确定这到底是官话还是杨姑娘的家乡话,但是看她不奇怪自己会,那么苏檀清更倾向是官话,但也只是倾向而已,现下倒是确定了。 “这……我也不知道,按理说是县令应该是会的,但也要看他是不是科举出身了。”这里的制度类似明宋,苏檀清对现状还是比较满意的,并没有去详细了解。 “也是,毕竟……”杨姑娘喃喃自语,后面的话苏檀清听不清,她下意识走近,随即又站住,这又不关她的事。 “那么,杨姑娘……哎!”苏檀清正想问杨姑娘的打算,却见她身子一软就要跌下去,赶紧抢前几步接住。 这倒也是,杨姑娘本就是普通闺阁女子,比他们这些每天做农活的人要弱得多。看她昨天像是从哪里偷跑出来的,累了一天又伤到脚,估计撑到现在都是因着一股回家的欲.望支.撑了。 现在心绪一乱那股气就松了,自然会晕倒。 看着怀里昏迷的人,苏檀清摇摇头苦笑,“这下倒好,完全不用问了。” 随即把人抱到客房的床上去了,摸摸额头发现她有些发烧,心里顿时涌起好奇来,犹豫地看了看她,确定她真的昏迷了之后果断忍不住了。 撸起杨姑娘的袖子仔仔细细的――把脉。 【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我的医术都是从空间里的医书上纸上谈兵来的呢。会好奇生病的人的脉象很正常嘛。】苏檀清一边在心底为自己这小小的越界行为解释着,一边感受脉象。 片刻之后,苏檀清一脸严肃地重新拉下杨姑娘的袖子,心道:【果然……摸不出来。脉象虚浮是个什么鬼啦?怎样才是虚浮?本来还以为可以自学成才呢,结果……】 苏檀清自顾自地失望了一会,随即看了看杨姑娘的脚,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帮她上药,她不能确定杨姑娘受的是什么教育,不敢动她脚。 苏檀清虽然知道这里类似明宋,但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要知道在明朝女人的脚是不让人看的,有些女人甚至成亲后也不让丈夫看。虽说杨姑娘没裹脚,但她还是不敢贸贸然行动。 不过她至少也把人家抱到床上了,还不知道她习惯了是什么反应呢,苏檀清决定见招拆招,反正她是一点不怕的。 逼不得已的时候就告诉她自己是女人,但是如果自己看走眼了,杨姑娘她不是好人,想用这个秘密威胁苏檀清。那么苏檀清也有办法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的空间可不是个空荡荡的空间。 苏檀清给杨姑娘盖好薄被,出去想给她熬些退烧药,路过书房的时候一顿,忽然明白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她空间里的东西自然是见不得人的,但是姐姐出嫁后她就可以随处乱放了。反正除了她谁也不识字,既然看不懂那只要说是她们不在的时候去买的就行。 然而现在…… 这位明显原来是个大家闺秀啊,怎么可能那么没见识?要是被她看见英文书、“缺胳膊缺腿”的简体字的书、甚至还有一些苏檀清完全看不懂的大概是星际世界和架空世界的书――要怎么解释? 所以,苏檀清得去把所有的东西过滤一遍,可是这不是一个书房而已――只是书房最明显她才会看见书房就想起,自从姐姐都嫁出去苏檀清早就把家里的东西换得差不多了。 苏檀清苦哈哈的环视一周,认命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整理过去。 不是她想把空间里的东西都搬到外面,实在是她这样才能好好整理。她第一次感受到空间的时候完全惊呆了――并不是高兴的,是真的惊呆。 整个空间就像一个被狂风肆.虐.过的垃圾场,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各自是什么东西。 幸好苏檀清并没有真的把它当成垃圾场,极有毅力地慢慢扒拉。当然这也有她作为一个婴儿极其无聊的原因。 于是她发现这些东西并不是没用的东西,准确的说,曾经都是极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一整套做工不俗品相不凡的医用手术刀、一个配置着机器人的营养舱、一艘被缩小的华丽的船、一个精緻脱俗的丹炉、没有标籤的琳琅满目的丹药、标着易容魔药变性魔药女女魔药生骨魔药感冒魔药等等完全像是开玩笑的魔药…… 当时苏檀清的内心是崩溃的…… 万幸她仍然是一个极其无聊的婴儿,所以她发现了――由繁到简的明显是给弟子准备的医书(繁体字)、各种各样的武功秘籍(繁体字+看不懂的动作示意图)、详细准确的科举秘籍(繁体字)、各种魔咒大全(全英文)…… 苏檀清心说好歹是可以猜到意思了呀,连蒙带猜还很好玩呢――好玩个鬼啊!t^t 她终于知道这不是垃圾场了。她也是看过综穿小说的人,这明显是人家成神了嫌占空间戒指的位置所以堆在一起一块扔掉的东西嘛――还不是垃圾? ☆、第3章 苏檀清郁闷地看着被整理出来的东西又回到那个“垃圾堆”里――虽然是整齐地放在已经收拾整齐的一个角落。 收拾完她细细回想了一下当初扒拉垃圾堆的日子。前六年完全不敢拿出来,因为父母都在呢,不过不在她一没办法拿出来,她还没搞清楚那些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作用呢。 父母走后的那一年里,日子过得艰难,苏檀清咬咬牙把看起来可能有用的拿来亲身试验,哪里还顾得上可能有什么后遗症?再没有改变大姐就要卖了她自己来养活几个弟妹了。 最早只是拿些植物出来,她知道那些有些是高产的农作物,但她只是见过食用的部分,哪里知道它们的植株是什么样子?万幸的是空间的主人在里面放了很多高产作物,苏檀清只要撞中一样就可以改善生活了。 在父母之后三姐出嫁之前的日子里,苏檀清可以把解释过得去的东西拿出来,也是她最发奋学习的日子。 等三姐出嫁后苏檀清就把不犯忌讳的东西统统拿出来了,也不必顾及别人有没有见过。 苏檀清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心想这些东西也算回归原位了。熬完药再检查了一次苏檀清才端药去找杨姑娘,不过好像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清醒。苏檀清总不好灌她药,这也是她刚刚不急着熬药的原因。 苏檀清探探她的额头见温度不是很高就没有强行针灸唤醒她。 想了想把药端回厨房倒回砂锅重新温着,看看天色还是顺手开始淘米下锅生火做饭。 今天苏檀清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杨姑娘晕了过去没有吃午饭,苏檀清她虽说吃了才去收拾房间,但她一收拾就是一下午、 这么说来她们今天合该早些吃晚饭。她却不想想别人都是一日两餐的,更没有一日三餐都有肉的。也是她父母走后在家里最有发言权,家境好了之后想改了生活习惯姐姐们也没有说什么。 第3页 现在问题是:到底要不要给杨姑娘做这些空间里移植出来的作物呢? 虽说在父母刚刚去世的那一年苏檀清就把空间里看起来像作物的统统移植了出来,后来大家都看到这些作物的优点后也拿去种了。那时三个姐姐很气愤这些人的不问自取,但苏檀清早料到保不住,也没怎么在意。时间虽不短,但一般人还是做不了多好的味道的,苏檀清跟其他人就明显不同了。 不过苏檀清想着要是杨姑娘怎么都得在这住十几天,要苏檀清一直不吃的这些作物苏檀清觉得自己应该受不了。 反正这也是地区不同,杨姑娘不知道有什么作物是很正常。再说早就普及了,顶多她只是觉得苏檀清做菜好吃,但苏檀清既然是独自居住,那么手艺好也说得过去。 所以苏檀清在烧饭的灶里塞了几根大的柴火后就去摘菜了,她决定食谱不变,怎么着也不应该委屈了自己。 苏檀清回来的时候杨姑娘已经醒了,正在廊下的椅子上坐着。苏檀清果断当做自己抱她的事没有发生。 “醒了?厨房里熬了药,不过既然这时候了,那还是等我们吃过晚饭再喝吧。”想了想苏檀清连那是退烧药都没说,不然怎么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她发烧的。 “多谢。”也不知道她谢的是哪个。她刚遇见苏檀清的时候不敢到苏檀清这儿住一是因为名义上的男女大防,但她已经落到这种境地了其实已经没什么好在意的了。要是真在意她也活不到今天了。二是因为怕苏檀清是个道貌岸然的人,到时候就是羊入虎口,但现在她晕过一次住了进来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也不必怕什么了。 苏檀清拎着青菜去水缸边坐小凳子上清洗,杨姑娘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我来吧。” 苏檀清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一个大家闺秀哪来的信心觉得可以洗好菜。 杨姑娘很显然看懂了她的表情,她也知道苏檀清不是普通的农家子,应是猜到大半了。“我洗过了的。” “不用。就一会的事,反正我的手已经脏了还是要洗一次的。”她犹豫了一下,“你要是没事做不如跟我说说你的打算?” “……”杨姑娘似乎醒过来就在想这事,但她对这里不熟悉,也想不出什么来。苏檀清这么一问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怎么?不好与我说么?” “不是。只是觉得太过麻烦你了。” 苏檀清倒也没有矫情地说不麻烦,“要说不麻烦呢,那就是纯粹的客套话了,要说麻烦也麻烦不到哪去。你是要县里找人么?” “我也没想好,但至少要到讲官话的地方。”杨姑娘看了看在那麻利地择菜的苏檀清,“你知道有什么赚钱的方法么?” 说到这个苏檀清就是箇中好手了,她们家葬下父母后就只剩一年的存粮,可以说现在这样是她一手造就的。 高产作物、反季蔬菜、饲养牲畜、打猎、採药……但――这些方法明显不合适杨姑娘啊。 “有,还不少,但都不合适你。我再想想……”苏檀清说着就拿起洗好的菜往厨房走。 杨姑娘一瘸一拐地跟着她,“我……琴棋书画都还可以的……”当然还有管家、人情往来这些不必说也不好说的。 “这些在这里可没有会欣赏的人,即使是附庸风雅也只会挑名人的――即使那是假的。”苏檀清放好菜去拿篮子里的燻肉。 “……” 苏檀清撸起袖子的时候见到衣料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女工……嗯,刺绣怎么样?” 杨姑娘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把女工换成刺绣,但还是有些尴尬地回答:“虽说女工也是一课,但这也只要看得过去就可以,自然是比不上家中专门做针线的。”她犹豫了一下,“恐怕跟这里专门做衣服的人比也是比不上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你做衣服,那能拿什么钱?我刚刚不是说这里的土财主喜欢附庸风雅么?”苏檀清切下一段燻肉并拿去清洗。 杨姑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见苏檀清洗好肉走回来,问道:“那么你是说绣些画么?怪不得你只问刺绣。” “在这些人眼里只有画的可比不上既有诗又有画的,即使那副画绣得比既有诗又有画的好得多。”苏檀清只顾切着肉,头也不抬。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随便应付一下了?”杨姑娘话里也有了一些笑意。 苏檀清抬头看她一眼,没听见她说什么不应该这么做也微微一笑,“我可没这话,我只是说了说他们会喜欢哪种而已。” 杨姑娘心领神会,点点头顺着苏檀清的意思道:“不错,他们喜欢什么就绣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苏檀清自见到她就没见过她有什么愉快的表情,现在听见她的话里终于带了这个年纪的少女的调皮,心里也有些愉快。 “确实如此,而且不会写字的人是模仿不来的。你的绣品就可以挑着他们的心底最高价位开价了。若是绣些名家作品恐怕就要被直唿大作了。” 她放下刀去拿干糙,也不必再生火,直接从旁边煮饭的灶里移一些燃着的柴火过来引燃这边炒菜灶里刚刚放的干糙。“你来帮我加糙吧,看着灶里,快烧完就加这么多糙。”她拿了一把糙示意。 “好。”杨姑娘不喜欢这么干站着,见苏檀清终于让她帮忙挺高兴的。“这么多吗?” “嗯,差不多这个量就可以了,只是你现在不熟悉还是不要用手吧,用火钳加。”苏檀清看了看她手里的干糙后答道。 “火钳?这个吗?” “嗯。” 在这个没什么配料的地方,苏檀清一般都是把肉在锅里炒炒就放青菜一起炒的。虽说这样的肉味道不如单独炒,但也差的不远,不过青菜的味道差的就远了。 “好了,不用加火了。”菜快熟的时候苏檀清提醒杨姑娘道,“不过今天可就只有一个菜了。”苏檀清看杨姑娘加火加得有模有样,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把菜起在碗里的时候如此说道。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杨姑娘又不是刚刚离家的那时候,现在哪里不知道普通百姓难得吃一次肉,更不会像苏檀清这样一切就是一大块。 苏檀清放菜的时候干脆把菜分成两份,一来怕杨姑娘不愿意跟一个“男子”夹同一碗菜,二来怕她不好意思夹肉。 苏檀清把一份递给杨姑娘,“饭在锅里,你吃多少就自己舀吧。别客气啊,你怎么说也要养十几天的伤,要是太客气我也是很困扰的。” “好啊,我可是会当真的。”杨姑娘也笑着说。 “那才好。” 苏檀清舀好自己的那份走到饭桌边想着帮杨姑娘找些布匹针线绣架什么的,却忽然想起好像女子的绣品是不会轻易流出去的。 “那个,杨姑娘,你的绣品……如果不方便的话……”苏檀清也不知道她攒钱做什么,不过她猜是用做回家的路费,这样的话她好像也不应该劝。 “嗯?”杨姑娘看看吞吞吐吐的苏檀清,忽然知道到“他”想到了什么,虽然好笑“他”刚刚才想到这些东西,但还是答道:“苏四哥是想说不能给别人吗?没关系,既然可以随便做,我自然可以模仿别人的字迹和画风,不过就算不能模仿我现在也顾不得那些东西了。” 苏檀清见她低落下去,看着她正色道:“你说的不错,但你其实不必在意那些东西。” “我早就不在意了,”杨姑娘微笑着看向苏檀清,“我敢拦你就说明了,不是吗?” 苏檀清也回望着她微微一笑。 ☆、第4章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家境不错,父兄待我也很宽松。既不用裹脚,也不像一些管得严的闺阁女子那样连门都不能出。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出了我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人吧。” 杨姑娘终于表现出她养于大家之手的淡然高雅之气,不过她虽说着自己忤逆不孝,但即便落到这种境地神情也没表现出后悔来。 苏檀清对不清楚的事不予置评,她翻翻饭菜,发现太烫就搁下筷子打算过会再吃。 杨姑娘也没想要她回答。“不过此事之后家里的女子应该就没有这么宽松了,不知道她们得多讨厌我。” 杨姑娘嘆了口气,苏檀清仍是不予置评,继续扒拉碗里的饭菜。 “也是,毕竟我如此大胆地与人私奔,若是发现及时还能对外宣布我死了不会有辱家门,若是消息瞒不住,门风都被我败坏了,家里的女子议亲都困难了,哪里会不怨我?” “多想无益,不是么?”苏檀清终于开口。 “呵,也是,不过在别人眼里我是私奔,但其实是我不知廉耻地主动找他,这之前他并不知情。”杨姑娘苦笑,“我只想着我若传出消息定然会被家里知道我的打算,只有我先行离开才有可能成功。我只想着我们两情相悦山盟海誓,只要找到他就可以一起离开。我只想着摆脱家里及笄之前的议亲。我……” “都过去了。”苏檀清看她越来越激动,淡淡出声打断。 “不错,都过去了。那时是我识人不清,他只是在幻想才子佳人的事,想藉助我家的势力而已。知道我的打算生怕得罪我的父兄,不但不敢离开,连送我回去都不敢,只是六神无主地团团转。”大概是想起自己曾经还想着把终身託付给这样的人,她脸色有些自嘲。 “……” “其实我父兄早就知道他了,还曾跟我说过他不是可以託付终身的良人。只是或许一叶障目说得就是如此,那时我虽不曾表现出来,但心里却觉得他们太看重门第。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都很懂事,所以他们完全没想到的我会离家出走找人私奔,却让我就这么跑了出去。” “……” “我也知道父兄是知道他的,并不敢直接找他,也不敢住客栈,只是去是一家寺庙借住。直到今日我也不知道他离开后那天是怎么回事,总之我不知不觉就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有一帮人看着与我一样的一群人,不知道会送去哪里。吃完饭会再次昏迷,但没有别的东西吃还是不得不吃。” “……”苏檀清本来是在很严肃地倾听的,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想笑,为什么脑海里会脑补出一个魔教掳掠女子的画面来?不过她在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听说过别的人有武功。 苏檀清的面部表情还是很正常的,要是杨姑娘知道她在心里的脑补恐怕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车上的女子停几次就会不见几个或多几个,我默算规律在一次大概会有女子消失之前就偷偷把饭给别人吃。终于隐隐偷听到‘店、麻烦’这些词。以女子做货物的除了青楼还有哪里?”她说到青楼的时候顿了一下看了看苏檀清的表情。 第4页 苏檀清表情还是很正常的,但杨姑娘如今好好的在这里,她也没能生出多大的感慨来。 “再说其他女子早就换了几波了,我还是在路上,又说我是麻烦,恐怕也是知道我大概的身份了。说实话,那时我是想一死了之的,但这些人贩子大概也是青楼的,早就熟练了怎么避免女子求死了,我终究没死成。” 苏檀清的表情终于动了动,“不论在什么境地都不应该寻死啊。” 杨姑娘笑了笑,虽不贊同但不想解释有些时候死了更好。她不答这个话题。 “我只知道路途是路往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等我终于被停下那种下了要让人昏昏沉沉的饭菜时,我终于知道他们没敢把我卖到青楼去,而是把我卖到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的地方。这时被卖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连人牙子都是不会官话的人了。” “那就是到这附近了吧。”苏檀清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被转手了多少道。终究的熟练老手的拐子,我就是想报復也找不到人了。” “的确不容易。” 杨姑娘讶异地看了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说不容易而不是找不到,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说这个也没用。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之后我被卖给一个男子,他似乎是杀猪的。我一直装做病歪歪的样子,平时轻省的活计他还是教了我让我做,但终究是怕我一口气上不来死在床上……” 苏檀清有些惊讶她敢把这话说出口,但还是不做表示,点点头道:“装病这办法不错,大多数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嗯,我一直装病也让他放松了看管,之后我就跑出来了,之后,你就都知道了。” “嗯?你跑了多久?”随即不等杨姑娘回答,“算了,也是白问,总之是不会多远的。这样的话……屠户……”苏檀清细细思索附近的屠户。 “怎么?”杨姑娘紧张起来。 “这十里八乡虽说不是人人都认识,但各村各镇都是可以扯上些亲戚关系的,那个屠户要找到你并不难。” “什么?那怎么办?要到山里躲着吗?” “那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借钱给你,到时候人来了你买回卖身契就好。”虽说苏檀清不在意那点钱,但苏檀清不敢说给钱。 “也是,我都给忘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杨姑娘松口气重新坐下来,她也是顺着前段时间的思维,没能想到这样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件事。 “饭菜都快凉了,说着说着就给忘了。不过大夏天的没凉透就不用热了,这么吃也不错。” 杨姑娘笑了笑看看眼前的饭碗,端起来文雅地吃着,苏檀清就没那么讲究了,虽不粗鲁,但也比杨姑娘快得多。 苏檀清吃完放下碗筷就去隔壁抱了个箱子过来,“你们的衣服改穿什么尺寸的我不太清楚,我姐姐留家里的衣服都在这箱子里了,待会你自己找合适的穿。里面的篮子里有几尺布跟针线剪刀什么的,贴身的衣服你就自己做吧。” 她说完就放下箱子拿起自己的碗筷去洗了,杨姑娘咋听贴身衣物有些尴尬,但一来苏檀清神情坦坦荡荡的,二来也没别人可以说这个了。杨姑娘也就抛开了那点小尴尬。 她看着苏檀清走到水缸边的水槽那里的竹管的塞子,立即就有活水流了出来。这时苏檀清也抬头看向她,“我就先不塞回去了,水缸也要添水了。杨姑娘,待会你这么转一下方向就可以,洗完再转回去。” “好。” 苏檀清说完就从水缸舀了几勺水到桶里,放满桶后就一手拎着桶一手拿着碗筷进厨房烧水去了。 要是在冬天的话,苏檀清就会在做完饭的时候顺便把火移到烧水的灶里,炒完菜吃完饭就差不多可以洗澡了。可现在是夏天,苏檀清都是直接洗冷水的,一下子没想起来。刚刚找衣服的时候才想起人家一个没习武的小姑娘不应该洗冷水,这才进来烧水。 重新生好火放好柴后苏檀清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要是她自己在家自然是看看书打打拳,但现在书都塞空间去了,打拳也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吃饭早,碗都洗了天还没暗。苏檀清想了想去书房练字去了。 要说这练字原本也不是她的意愿,本来嘛,她又不想考科举,觉得自己认得所有的繁体字就够了的。 偏偏她灵魂绑定的空间里的东西很多时候是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效用的。 于是,某次她好奇地打开从里面拿出来的一本用繁体字写的,但书名很现代化的书――初级练字阶段用书的时候…… 她看见第一页用一手极有风骨的字体写着这么一段话: 乖徒孙,你师父说你很不喜欢练字,请我帮忙想想办法。 太师父听人家说,孩子不听话多半是宠出来的! 你现在应该是在练功房打开了这本书。你师父必然是说太师父给的不能连看都没看过,所以你在练功之后勉强拿出一点时间来看看。太师父猜对没有? 现在太师父要告诉你的是,在你打开书的时候,我设置的阵法就布在这个房间把房间封起来了,你呢,想出去就得完成后面那页的练字任务。 当然,如果你对练字的厌恶已经超过了对练功的痴迷,那么就写完第一篇就跟你师父说。 不然的话呢,乖徒孙,乖乖照着太师父的话做。 你哭闹撒娇都没用,因为这个阵法你师父是没办法破开的,而太师父我呢,现在应该已经到平洲了。 门每开一次,书本里的要求都会上升一次。顺便说一句,虽然太师父我没用你的精血,但太师父我还是有办法让这本书跟阵法认得你的。 那就是你打开书的时候书本就收集了指纹、基因等等徒孙你完全不懂的东西绑定你了,没办法,谁叫太师父懂的比你多。 现在,翻开下一页看要求吧。 当时苏檀清的想法是,啊哈哈哈,哪个人这么逗,开这种玩笑。 但是过了一会她去开门――【咦?什么回事?】她再去开窗――【卧槽!谁在恶作剧?】她拿起斧头噼开了门――明明门都没了,偏偏跟那里有玻璃似的,完全出不去…… 苏檀清:…… 一定是今天睁开眼的方式不对,我还在做梦! ☆、第5章 终于把自己的三观打碎再重塑的苏檀清终于接受了这个玄幻的事实,【随身空间都出现了,我早该想到这个世界不是那么正常了。】 那时那刻,苏檀清只能庆幸自己是在打猎等得无聊的时候,在山间搭建的用于打猎那几天休息的小屋打开的这本书。 如果是在家的话,呵呵…… 既是去打猎,苏檀清自然是没带笔的。好在书里自称的‘太师父’也料到了‘徒孙’第一次打开的时候不会带笔,所以是可以在书里手写的。不过后面的就要用毛笔了,有没有墨水都行,反正会被吸收消失不见。 没错,就是那种像平板那样的操作版面。背面都是可以放大缩小的,是密密麻麻的需要描红临摹的字,点击就会在下一页显示出来。 任务是一次一页,写好之后要被认证通过才行,下一次就写下一页。从易到难,从正楷到行楷到糙书…… 苏檀清对此只想说:穿越的前辈你开心就好…… 虽然开头有些坑爹,但苏檀清慢慢也喜欢练字了。练字的时候很容易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既有助于内力的修炼,也有助于平和心态。 平时苏檀清也要经常练练字,不然退步了再去打猎就要被困屋子里好久了…… “苏四哥?”杨姑娘在院子里找苏檀清。 “稍等。”苏檀清从书房的窗口探出头来,杨姑娘走到窗边。“挑好了吗?”她只说挑好也是不想再提贴身衣物这个话题。 “待会我再收拾。明日我们要去镇上挑一下针线绣架什么的,我家里没有这些专门刺绣的东西,都是修补衣服的针线。对了,你自己去倒药喝吧,炒菜的时候看见了吧?”她自己有内功护体好久没有生病受伤了,也因为好得快即使生病受伤了也不吃药,居然现在才想起来杨姑娘还没吃药。 “这是你写的?”杨姑娘站在窗外一眼就看见了苏檀清铺在案几上的字,眼里满是惊艷。 “闲来无事,权作消遣。”苏檀清打算写满这一页纸后再放笔,当下运笔如飞,笔走龙蛇。 毕竟是督促小孩子的阵法,到了后面的要求也不是很严格了。虽说正楷行楷糙书的教程都有,但最后一页其实只要是写得好的字就可以,不限定什么字体。 苏檀清最喜欢的是行楷,平时练得最多的也是行楷。 杨姑娘被这字惊艷到,欲言又止,想问问苏檀清为什么不考功名,又为什么待在这小山村。 但想想自己既跟苏檀清不是很熟悉,更何况自己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转身去喝药了。苏檀清专注于练字也没看她表情。 “好了。”苏檀清放下笔转身走出门,去厨房看了看热水,家里的热水锅不大,温度差不多也合适。 苏檀清自己是不用浴桶的,只有刚刚练武的时候苏檀清需要药浴所以有一个浴桶,但也许久不用了,洗干净都不知道多久之后了。 一锅水即使烧开再加冷水也是不够放满浴桶的,要用浴桶洗就要烧几锅水,反正苏檀清是没有为了泡澡烧水的耐心的。再说洗浴桶跟之后倒水再洗浴桶的事也很麻烦。 苏檀清想了想果断决定让杨姑娘用桶洗了,反正自己总不好问她这事,她觉得麻烦了自己也会不好意思。 更重要的是没用过的水还好,杨姑娘是决不会让苏檀清收拾她用过的水的,看她那伤腿,再倒几次水洗洗浴桶就可以报废了。 苏檀清往浴室拎了一桶热水一桶冷水再加一个空桶,要怎么洗就随杨姑娘了。 做好这些苏檀清指指水缸旁边墙上的一个篮子,“皂角在那,晾衣杆你知道在哪了吧?哦,对了,别家都是把衣服直接挂晾衣杆上的,但我另外做了些衣架,要先挂衣架上再晾到晾衣杆上。所以晾衣杆不怎么干净,你也用衣架吧,就在晾衣杆上,看看我晾着的衣服就知道怎么晾了。” “嗯。” “大概就这样了吧,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在书房。” “好。” 等苏檀清感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顺手先点燃书房的油灯,才出去找杨姑娘。 在院子里没看见她,想来是去晾衣服了。 出得院子见她正在背对这边晾衣服,怕撞破她晾贴身衣物会尴尬,转身回屋在大厅里点了一盏油灯等她。 杨姑娘回到院门的时候只见在微暗的天色中,大厅里透着温暖的橙光,苏檀清正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个方向。 第5页 昏黄的光线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笼上一层朦胧的暖光…… 苏檀清看见杨姑娘回来,起身点燃另一盏灯,端着走出去。“杨姑娘,我忽然想起来绣庄也挺看人下菜碟儿的,若是你不穿得好些她都不会认真介绍那些东西。不知道我姐姐留下的衣服是怎么样的?” “这样吗?”杨姑娘有些为难。 苏檀清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那些衣服不怎么样了,不过也是,都是姐姐不穿才会留在家里,能好到哪去? “那明天我陪你进去吧。我本想着你或许要买点东西自己用,所以想让你自己去买的。咦?不对,你不会这里的话,我本来就是要跟你一起去的。”苏檀清摇摇头,感觉自己卖蠢了。 杨姑娘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一起进去就不会小看,但想着明天看见就知道了,也不急着问。 “这盏灯给你,你还是住今天那个房间吧,我……”苏檀清说着忽然想起这样说不就又提起自己抱她进去的事了吗?于是话音一转,“我先去洗澡了。” 杨姑娘脸上顿时一热,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幸好苏檀清说完就转身走向她自己的房间拿衣服去了,并没有看见。 苏檀清洗完澡看向自己平时放脏衣服的地方的是发现攒下来的脏衣服都不见了,立刻明白是杨姑娘帮自己洗了。 她平时一般是每天换洗贴身的衣物,这些衣物她会认真洗。但是外衣就不一样了,她一般会攒下来,然后……在没人的时候扔到某次从空间里翻出来的太阳能洗衣机里…… 她怎么也不能厚脸皮到让明知道杨姑娘会帮自己洗的情况下让杨姑娘一个伤患继续洗。 只能安慰自己只有十几天,当做是忆苦思甜好了…… 在苏檀清随随便便揉搓了自己的外衣之后,仗着夜色对自己一个有内功的人没什么影响就不拿灯直接去晾衣服了。 晾的时候没发现杨姑娘的贴身衣物。苏檀清思索了一下再看了几眼,明白杨姑娘是把贴身的衣物藏在外衣下面一起晾。 苏檀清默默腹谤了一下这种不利于明天的阳光消毒的方式,目光移到自己“与众不同”大大咧咧晾着的三角布料…… 耳根一热,默默望天,今天天气……嗯,月亮不错。 她也只能庆幸自己并不用穿上面那件。 当初苏檀清并没有打算一直女扮男装,一直裹胸多难受啊。更何况如果情况很不好,那么忍忍这种难受情况会好很多的话也不说不能忍。 可在这种小地方,只是女人的地位比男人低,并没有什么极受束缚的地方。 把女人当宠物养在家里不让别人看见那是有钱人家玩的,在乡下女人那也是劳动力啊,下田上山,农活家务,怎么可能不见人? 就是没出嫁的女儿,那也是要干活的,小点的时候没什么力气就看着不懂事的弟妹。大点就干摘菜洗菜这些家务,再大点就要一起下田干活了。 你说不能见人?不见人不干活是想饿死吗? 再说你什么家务农活都不会的话谁会娶你啊,娶回家当祖宗吗? 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没听过礼教这两个字,顶多是男女私下相处的时间长了的话就自然而然怀疑有染什么的。那是直接浸猪笼了…… 要是大庭广众走在一起甚至碰到了,那也没什么,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听不懂;列女传什么的,那是读书读傻的;见不到别的男人的,还是那句话,那是有钱人玩的把式。 在这样的环境里,只要苏檀清有钱就有底气。相对来说女子地位低的问题只要苏檀清还有钱就可以解决。 让她决定一直女扮男装的原因是,她在空间里找到了某件东西。既然女扮男装不会难受也不麻烦对身体也没有影响的话,那么还是做一个“男人”比做女人好。 这也是苏檀清偶然发现,她某次看见那个绑在营养舱旁边的箱子里的机器人后,忽然想到一件事,它是不是小说里的家政机器人?如果是那或许可以帮自己收拾呢? 于是她解下那个装机器人的箱子,把机器人放出来,但怎么戳它身上的按键跟显示屏都没反应。 又想起是跟营养舱绑定的,或许要营养舱先开才能接通。在快把营养舱的按键都戳一遍以后才找到一个总开关。 总算那些按键跟显示屏亮了,然后…… 苏檀清发现那些显示屏显示出来的文字她完全不懂啊,仗着这看起来不像会有攻击的,战战兢兢地一个个试了试那些按键。 按到某个按键的时候,营养舱缓缓打开舱门…… ☆、第6章 当时苏檀清好奇地把里面的东西拿起来看,【咦?原来不是营养舱是像是游戏舱之类的啊,看起来像是用来全息网游的。哎?不对,也有可能是发展得更先进的连接天网那种东西的舱体啊……】 她好奇地拿起里面一件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像是穿在身上就可以连接身体各处,然后分辨生物电流把大脑想要的动作传到网上。当然这是她的猜测,她又不能试。 把这个放到一边,她忽然看见了一张人皮!惊得她瞬间离开了空间,后来本来不敢再进去,但想想这个空间是跟在自己的灵魂上的,不弄出来多噁心。 只能忍着害怕再进去一次,战战兢兢地接触然后勐地丢出空间。扔出来后苏檀清还得想办法“毁尸灭迹”,走近一看,【哎?怎么有拉链?】 再仔细看看,【咦?里面的明显是布料啊】 苏檀清:…… 【所以说,我前段时间在纠结什么啊?但是……这个空间的前主人居然搞这种东西恶作剧……】 极度无语的苏檀清心里的噁心害怕统统不见了,拿起这件“衣服”看了看,明显就是用来女扮男装的,不但有假喉结,连第三条腿都有…… 从胸前斜开了一条口子,可以从那里把四肢跟头部伸出去,拉好拉链再盖好就会看起来像是被人斜噼了一刀之后形成的伤疤。 拉链上下各有一个按键,需要按一分钟才会有反应,按上面那个这件衣服就会贴紧在身上,不但一点都看不出来,而且碰水都不会有问题。 与之相反的自然是下面那个,那是脱下之前要按的。 重要的是它贴紧之后会自己充气,里面那层布料自然会贴紧里面的肌肤,中间是气体,外面那层就会是一个固定的肌肉男的形状。就像是苏檀清把一个男性的体型穿在自己身上。 就算不穿衣服也不会有人察觉,最重要的是它不用裹胸啊,苏檀清从此才决定以后都女扮男装了。反正不会难受,更不会露馅。 这件衣服包裹住了苏檀清除了四肢跟头部之外的躯干,苏檀清在里面穿了贴身的衣物再套这个衣服,平时只换那贴身的衣物,洗完澡换过再穿上。 别人看她晾衣服顶多觉得她平时穿两件中衣,再多一件小“三角”,但这只能说是怪癖,也没什么大事。 虽说最开始的时候有些热,不过苏檀清的内力进步之后就寒暑不侵了,再不会给她造成困扰。 这也是她敢决定跟杨姑娘说自己是女人的原因,因为除了她自己亲自脱下那件衣服,别人是万万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女人的。 逼急了就装作不堪其辱的样子把外衣一脱,嗯,虽然这么想有些羞耻,但那时她里面还有两件呢。 那之后苏檀清也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件衣服,再后来发现了空间原主人的恶趣味之后――特别是练字,就猜应该是她由那件全息或者是天网的什么鬼的东西联想到这个,所以就顺手做出来了。 虽说苏檀清对这位的恶趣味有些无语,不过不得不说她真是个天才。空间里的东西虽说不可能全部出自她的手,但这种恶趣味或者与那个时空格格不入的东西肯定是她自己动手的。 对空间里的东西了解越多她就越明白这位的惊才艷艷。 能由“小三角”被杨姑娘看见而想到这么多的苏檀清也是内心戏满满,大概是枯燥无趣的古代生活造就的吧。 再看一眼自己随风飘荡的三角布料,苏檀清觉得不能忍受像杨姑娘那样把它包在外衣里面,反正都看见了,尴尬就尴尬吧。总之不愿意在有阳光的时候不消毒…… 一夜无话。 “啪!”伴随着苏檀清的鞭花,牛车再次缓缓前行。 杨姑娘坐在牛车上看着苏檀清耍鞭子,想起自己就是坐着这辆牛车,被这个人带着脱离了困境,心中生出无数的感慨与柔软。 “苏四哥。” “什么?”苏檀清回头。 杨姑娘原本是由这些感慨忽然想再说一次谢谢的,但忽然想起苏檀清叫自己不要那么客套,再说这么没头没脑的谢谢也很奇怪。“想问你带了多少银子。” 终究是不一样了,这次的苏檀清没有不敢回头。她们不再是客套生疏的陌生人了。 苏檀清一挑眉头,没想到杨姑娘愿意问自己这种问题,猜她可能是因为住了一晚所以觉得更熟悉了所以更加放得开了。“喏,就在篓子里,你自己看看够不够。”说完转回头看路。 “什么?你就这么直接放在篓子里?” 苏檀清听见她惊讶的声音轻笑了一声,“放那里怎么了?难道还会有人抢?” “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偷了……” “下了车再随身带着篓子不就行了?” “……好像也是。” 杨姑娘听苏檀清这么说着觉得好像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但苏檀清她对银子的态度也太随便了吧? 苏檀清平时不管放不放篓子都是会随身带着,当然不会怕偷,至于被人看见了想抢的话……她就算一点招式没学过,单单浑厚的内力就可以横着走了,还不知道最后谁抢谁呢。 小小思考了一会杨姑娘决定不想这种事,还是先看看有多少钱来盘算要买多贵多少的绣线绣布吧。 “这么多?!”杨姑娘又被惊了一下,若是在她以前,她当然不知道这些在人情单子上一笔带过的土特产价值几何。 但是现在她知道二十两可以供一家五口用一年,要说把所有的财产都算在一起的话二十两也不是很多,但这么随随便便拿出二十两浮财的人家也是极少的了。 “够就行,我平时只带几两在身上。不知道你的东西需要多少,所以就先带这么点。” “……” 怪不得要放篓子里呢,银子再加上一些铜板,这么鼓鼓囊囊地带身上也不舒服啊。 这倒是她猜错了,平时若不是运送大件的东西苏檀清是不会用牛车的,她一身内力走路的速度比牛快多了。 那天也是杨姑娘运气好,正遇上苏檀清给她三姐运东西,不然不仅在时间方面遇不上,遇上了苏檀清也不会慢下速度看看石碑再说句话,杨姑娘更是不可能让不认识的苏檀清背她或抱她。 第6页 不用牛车自然就不会带篓子,自然也不会有随随便便把银子往篓子放的事了。 “到了。”苏檀清从篓子里拿出包着银子跟铜板的包袱。 “苏四郎,贵客啊,怎么?衣服又被树枝挂破了?”绣庄的女掌柜看见苏檀清就眼前一亮,大概是看见银子往怀里跑,笑得极欢。 苏檀清有些头疼,她说她一起来就不会被绣庄小看自然不是乱说。绣庄里的人也大多认识她。因为苏檀清在她们看来就是送财童子啊。 苏檀清的姐姐们出嫁后就没人做衣服了,她就算会也不想做这么费时费力的事,所以都是来绣庄定做的。 偏偏她经常上山打猎,稍不留神就会被刮破,她也懒得补,直接就买新的。 别人家的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fèngfèng补补又三年,她倒好心血来潮就买一身新的,绣庄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再说绣庄做生意的人一般是附近的中等阶级,就是家里有钱不愿意自己亲自做衣服或者嫌弃自己做的不好但又请不起绣娘的。 这样她们用的布料的价位自然就是那个阶段,苏檀清不差钱,又追求舒适甚于追求美观,她买的布料唯一的要求就是手感好,从来都是财大气粗地不管价格,这么个“冤大头”谁会忘? “没有,不过有新料子吗?有新料子就给我看看,合适就做一身。”苏檀清也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价格有些高,但小地方就这样,最高档的绣庄就是这个了,别的没有什么好料子。 “没有呢,离上次时间有些近,要不用上次的料子做一身?”绣庄也不是一味宰苏檀清,看她随便的态度就知道要是让她不开心了肯定会换一家,布料什么的也不是不能忍受。 “那不用了,把这里用来刺绣的东西拿来看看,合适的话我要一套。” “咦?”掌柜的这才正视跟着苏檀清走进来的少女,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刚刚苏檀清的意愿还是让店里做衣服呢,再说她眼光老辣,看这个姑娘的指尖就知道这个姑娘估计只是刺绣而已。“好,稍等。” 等她们把东西都搬出来之后苏檀清示意杨姑娘去看,本来想在一边做着等的,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担任着翻译的重责,遂在一边看着杨姑娘挑选。 “苏四哥,你问问她们这种根丝线能不能擘出二百六十毛?” “要这么精细的?”苏檀清惊嘆。 “不用,不过不是说识货的人买的话店家才不会乱开价吗?” “哈哈哈,话虽如此,不过你再识货价格还是差不多的。看起来没钱的人她们不会认真招待,至少不会把最好的料子拿出来。看起来有钱的人免不了开高些价格,而我就是她们会把价格开高点的人。不论你看中什么,她们看见我付帐都是会高点的。” “那苏四哥你就任她们开价?” ☆、第7章 “这种事都是心知肚明了,我喜欢她们这里比别处好的布料,在这种小地方她们就是独一无二的。她们也会有分寸,虽说开价高点,但其实有些东西是她们专门为我运来的,除了我估计也没有这么买东西,买这些东西的了。” “约好的?”听着这话杨姑娘有些迷惑。 “也不算约好。做生意就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的,我懒得慢慢磨就这样了。也不差那点钱。” “……”【你的银子是大风颳来的吗?】不过这种无礼的话杨姑娘只会在心里说说。 “所以说你挑就是了,还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也一起买了,买的多了她自然会降点价。” #败家子是怎么养成的?# #就是杨姑娘在家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干# #人傻钱多的土豪,过来宰# 说到底她怎么花自己的钱是她自己的事,杨姑娘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多嘴。再说听她的意思是该降价的时候双方都有默契,也不再想讲价,其实她也没买过这种东西,不知道价格。 苏檀清付好帐把一整套东西搬牛车上,杨姑娘暗暗记下苏檀清花去的钱,坐回车上等苏檀清驾车回去。 苏檀清以为她还是觉得自己乱花钱,以前要是跟姐姐一起去买东西,苏檀清最后总要被姐姐一路唠叨回去。 什么不要买那么好的布料啦,什么不要傻乎乎的看中就让人知道要先嫌弃一番啦,什么不要把钱花在杂书上啦…… 总之苏檀清能听到昏昏欲睡…… “我们去酒楼吃午饭,你是哪里人?口味重不重?”苏檀清挥了挥鞭子。 “……” 得不得回答的苏檀清回过头,却见杨姑娘面色挣扎,见自己回过头赶紧回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实在有辱……”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口味而已,别想那么多,不好说家在哪里就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口味好了。”苏檀清对她这种生怕拖累家里的行为不太明白,不过她可以理解隐瞒,根本不在意。 “我……我在家行十一……”杨姑娘面上有些羞愧,却只说这个,不再说其他信息。 “别别别,”苏檀清头疼,“别这种表情,我真不在意,再说过不了几天你就要走,到时候当我们没见过就好。不说这个,我们去吃饭,到时候你看看有什么菜再点。” “……” 酒楼的火候掌握得比苏檀清好,但苏檀清真的认真找配料炒的话味道自然会好些,不过没什么大事苏檀清是懒得那么认真却只是为了一顿饭的。 不过从那到吃饭再到回家的路上杨十一娘都有些走神,苏檀清不知道她还再纠结什么,不过这种事只能等她自己看开,苏檀清也不多说什么。 杨十一娘其实是在为苏檀清的态度纠结。 杨十一娘听见苏檀清说当做她们没见过的时候杨十一娘还以为苏檀清是生气了,但仔细看她的表情跟前后的表现就知道她真的是那么想的。 但是对杨十一娘来说,分别不是应该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或者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 说当做她们没见过不就跟说我们绝交差不多吗? 虽说她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一见如故倾心相交也很常见不是吗? 但按杨十一娘的情况又的确应该当做不认识,杨十一娘的这些过去就是应该能抹就抹。似乎她这么做也是为自己考虑。 但是……为什么听她这么说会觉得难受? 是因为没办法报恩吗? 还是因为“他”没有拿自己当知己? 苏檀清的思维仍是现代的思维。杨十一娘对她来说就像是遇见一个不会中国话的外国人。 第一反应当然是给她指路,发现她需要帮助就顺手帮一下,没有宾馆就送她去借宿。 她有一门独特的手艺来赚路费就借点钱,攒够路费她走了不就是走了,又没必要浪费钱打越洋电话维持感情。 至于她的要去大使馆求助还是找朋友还是继续她自己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这对她来说还是黑歷史,她要抹掉这段歷史自己不提就是,只要没有丧心病狂到因此杀人灭口,日后断了联繫再无关联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对象从外国人换成了古代的外地人,但在苏檀清眼里还是差不多的,顺手帮一下,再抛之脑后。 所以苏檀清并不知道她这番话让杨十一娘十分纠结,因此扬扬鞭就优哉游哉驾车回家了,只等杨十一娘自己想通。 杨十一娘理智上觉得应该按苏檀清说的那样形同陌路,感情上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偏偏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杨十一娘再怎么纠结还是不会影响她刺绣的,绣些字比绣出栩栩如生的画面也容易多了,并不是十分需要心神。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让她没时间思考这事。 杨十一娘在刺绣的时候听到外面十分吵闹,仔细一听苏檀清的声音也在外面,就放下手里的绣活想去看看。 她出得院门就听得跟苏檀清对峙的那群人更加喧闹起来,有人更是指着她大喊什么,她看见人群里有买下自己的那个屠户,顿时脸色一白,但还是不愿顺从心底的害怕退回院子里。 她见苏檀清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身向自己走过来,没走几步,苏檀清后面就有人举着棍子沖向她,她一惊,“小心!苏四哥!” 苏檀清早就听见声音了,那么重的脚步声。不过她想让对方沖得近点,待会的反击就可以狠点。 事情退回杨十一娘没出来的时候。 这些人还没来到家里只是在附近的时候,苏檀清其实已经听到了。 苏檀清家在村子边缘,她在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走的时候就猜到是找杨十一娘的。 其实杨十一娘想赎回来并不像苏檀清口里说的那么轻松,这并不单单是银子的事。 想买到一个人并不容易,要买到一个买回来就可以生孩子的更不容易,要买到一个漂亮听不懂话跑不了年纪还可以生孩子的非常不容易…… 而杨十一娘就是这样一个漂亮听不懂话跑不了年纪还可以生孩子的,并不是加点银子的事。这是有银子也难以买到的,买到的人也不会愿意就这么“转手”,更何况买来的女人给了别人总会有帽子绿了的感觉。 苏檀清想帮杨十一娘摆脱这件事总要点别的理由,别的手段。 她听到一群人过来的时候也不叫杨十一娘,只是拿起弓箭就走出院子去,见那些人围过来也不问,抬手就是一串快箭,每个人的髮髻都被她加了一支箭。 场面顿时寂静,甚至有人软在身旁的人身上。 不等他们说话,苏檀清先开口:“怎么?这光天化日……哦,你们听不懂,这大白天的也有人打劫吗?” “什……什么?乱说什么?谁打劫了?”领头的屠户开始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颤抖的。 “不打劫啊?那你们拿着这刀刀锄锄的打算送给我吗?那就是抢劫了。”苏檀清明知道他们是已经知道了杨十一娘在这里所以找多点人跟武器来壮声势的,但还是顺口胡诌。 “什么什么的,你……你随便伤人是要挨板子的。”虽说自己这边也带着武器,但跟人家出神入化的箭术完全不能比。 “那可不一定,或许县令大人觉得我剿匪有功呢?”苏檀清笑眯眯的,但明显是威胁。 “什么匪不匪的,你不也拿着弓箭吗?”大多数人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被这样对待羞辱的愤怒,对自己刚刚的表现的迁怒。 “原来是怕我的弓箭啊,”苏檀清转了转手里的弓,居然随手放在地上了。“那我就空手跟你们玩玩。” 苏檀清放下弓说完扭了扭手腕,他们看见苏檀清放下弓的时候那边不少人眼里就显出喜色,听见这话更是想着报一报刚刚的一箭之仇。 苏檀清一直都带着笑意,看着他们的表情笑意更深,不过嘲讽的意味也明显了。 第7页 在他们还相互对视的时候,苏檀清就先向他们冲过去。她并没有系统地学过招式,但也看过那些秘籍,所以她的动作还是蛮好看的,不过要是让行家来看的话…… #哈哈哈,舞跳得不错。# #这支舞挺像武功招式的# 但对付这些半点武艺都不会的人已经足够了,还是那句话单单是内力就够了。 除了箭术,苏檀清最好的就是轻功了,在打猎的时候用得上的苏檀清都熟,她在拿着棍棒刀锄的一群大汉里愣是片衣不沾身,他们都倒下了苏檀清还是衣冠齐整的。 待把他们都打趴下,苏檀清才拍拍不存在的尘土,“看你们这身手也不能打劫,说吧,来这做什么?” 地上的众人:…… #不知道目的你打什么架?# #感情刚刚白挨打了# #原来我们还没说为什么来这?# 苏檀清也只是把他们撂倒,倒是没有下重手。她的目的仅仅是来个下马威,对方人多势众,必然不会轻易放手。但如果明知道这么多人对苏檀清一点用都没有,那么就不能仗势硬抢。 ☆、第8章 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的众人从地上爬起来,总算不气势汹汹地看起来像是马上把人一顿胖揍的了。 “我们来找我婆娘。”屠户总算有机会说出时间的目的了。 “你婆娘?”自始至终苏檀清脸上都挂着笑容。 “没错,听说前几天跟你……”他停顿了一下,总算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某些话咽回去,“咳,听说前几天跑到你这来了。”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这次的讽刺意味倒是明显。 “那当……那不是有卖身契吗?” 苏檀清懒洋洋笑眯眯地伸手,“我看看。” “谁会带着?”屠户一瞪眼。 “所以说……你们来这里的意思不是找人而是抢人了?那我还真没揍错。” 苏檀清这话一出,刚刚被稍稍压服的众人又吵起来。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揍错?” “谁家找人不是这么找?”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好了,王老九也在,问他不就知道了,”屠户暂时打断同伴的话,“咦?王老九!王老九呢?” 苏檀清的表情顿时似笑非笑起来,她当然知道王老九是谁。当年苏檀清揍得他是远远看见苏檀清就要躲着。 当年苏家爹娘在一场泥石流中双双去世,留下苏家最大十三岁最小六岁的姐弟四个。 苏家姐弟花钱把父母的遗体找出来再安葬好之后,以前攒的的银子都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点存粮,但那也大概只够姐弟四个吃一年。 别的想买什么东西自然是没可能了,姐弟四个就是不小心生个病估计就要去见爹娘了。 偏偏她们年纪都不大,就是种地也不够熟练,也没办法把家里所有的地照顾好。都可以预见下一年没什么收成了。 苏家大姐动过念头想把自己卖了养活弟妹,不,准确的说,不仅仅是动念头,而是已经找人说好了。找的就是这个人牙子王老九。 苏檀清又不是真正的小孩,看着大姐的言行猜到了一点。她知道自己就这么说说是没办法说服大姐的,再说那时她刚刚从空间把作物搬出来,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什么。 于是就只是装作不知道等王老九拿着卖身契到她们家找大姐按手印,等王老九到的时候,也不说话,冲出去把王老九撞到坐在他身上就是一顿揍。 她别的东西没办法拿出来,但武功确是早就开始练的。如果要自己确定穴位来练苏檀清或许还不会这么早练,但她找到的是夹在全真教心法里的一块玉片。 当时她拿到玉片就自动有信息涌入脑海,她立刻就知道了怎么练,再想想这是道教中正平和的内功,那么笨的郭靖都练得很好,就大着胆子跟着练。 后来她整理猜测出空间原主人的种种事之后,才大概猜到这是那位大神对这种行走坐卧都可以按特定的姿势修炼的武功感兴趣,这才去细细了解,并把体会放进了那个玉片。 等大惊失色的大姐把苏檀清拉开的时候,一脸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的王老九连腰都直不起来。 苏檀清也是不愿伤到大姐才顺着她的力道离开,不然王老九还得再被揍一会。 “四娃!你干什么?!”大姐又惊又怒。 苏檀清冷笑一声,“你相信他?你倒是看看卖身契上写的是哪。” “什么?”卖自己也要看卖去哪,有去远些的地方做丫鬟的,也有给别人做童养媳的,当然也有去青楼的。 苏家大姐跟王老九说好的自然是不去青楼的,但苏檀清看得明白。苏家大姐年纪不小了,不管丫鬟还是童养媳都不会要这么大的,苏家大姐又不识字,肯定是被坑了。 即便没有坑――反正是不会让大姐把她自己卖掉的,揍一顿让他不愿意再搭理她们也不错。 “四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把我卖去哪?”想要护住三个弟妹的人绝不是软绵绵的,苏家大姐看向王老九问道。 “当然说好的那个大户人家。”王老九虽然口里信誓旦旦,但苏檀清说得太肯定,他的眼神还是有些心虚。 苏檀清冷笑一声,挣脱大姐继续揍。虽说王老九这次有了防备,但他还躺地上呢,毫不意外地被苏檀清揪住――揍。 苏檀清从他手里拿过准备让苏家大姐画押的卖身契,“你倒是念念这张卖身契,我也是认得字的,错一个字揍一顿。” 王老九:…… 从那以后王老九见苏檀清就跑,所以说就算刚刚王老九真的在,看见苏檀清的时候就得不见了。 杨十一娘恰好在他们找不到王老九的时候出来,见过她的人顿时激动起来,指着她就喊:“就是她!” 苏檀清本想让杨十一娘先回去,这里交给她解决就可以了。却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偷袭。 只不过在偷袭者那沉重的脚步声的时候决定让他靠近些,这样才可以下重手震慑这群人。 苏檀清矮身蹲下,一腿后扫,只听咔嚓一声,随即响起一声惨烈的哀嚎。 那咔嚓的一声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后就是群情沸腾,就要一股脑沖向苏檀清。 苏檀清直起身冷笑一声,一脚踩在抱着小腿哀嚎的汉子的肩膀上。周围的人一顿,稍稍冷静下来随即想起刚刚苏檀清毫不费力地把他们撂倒,如果她下重手再来一次…… 场面随即凝滞下来,只剩一个人的哀嚎,虽说他刚刚偷袭了,但苏檀清下手也是重,但若是苏檀清没躲开,那么苏檀清伤得就更重了。 就在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石村这边本村的人也赶过来了。在以村为基本单位的那会,不论这个人在本村人际如何,如果有外村的人来找麻烦都是先帮自己这边再说。 这在那会儿是共识,但苏檀清并没有这种意识,虽说苏檀清在这个世界从小到大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她的思想早就定了,遇事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以现代的思维考虑。 所以她看见一群本村的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是来帮自己的,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怎么跟本村也有亲戚关系吗?这就更难办了……】 苏檀清完全想不到村里会帮她也是因为当年一桩事让很多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不过那本来就是苏檀清的目的。 那已经是苏檀清她们家境缓和的时候了,那时苏檀清拿出的作物已经表现出了它们的高产性,苏檀清也在偷偷摸摸瞒着姐姐们进山几次并几次带回不少猎物以后让姐姐们看到了她打猎的本事。 在苏家的姐弟心里家里的事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别人不这么看,仍然觉得她们好欺负。 那时…… “哎哟……哎哟……我的腰……苏老五家的娃娃们,你们可不能装傻,那么多人都看见你家的牛撞了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说是不?”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捂着腰身后跟了一群人在苏檀清家门口撒泼。 那时苏檀清虽然本事不错,但那是被事实说服的人才清楚的,在别人眼里她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孩。 但苏檀清是她们家里唯一的男丁,按理说做决定的也是她,所以就更好欺负了。 “我还没听说过想偷牛的人被扭顶了还找主人的。”苏檀清的心情很不好,她最近正在找解决的办法,偏偏还有人来找事。 “谁……谁想偷牛了,你别瞎说!”的确想过偷牛的某人僵住,“总之,你别乱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其实苏檀清也明白他的小算盘,用这看似占理的理由把苏檀清家的牛拿去一起用,这样大家都拿到好处就不会有人帮苏檀清她们了。 这牛并不是买来的正经家牛,而是苏檀清在山里找到的不知怎么落单的野牛,她也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活捉的,这还是这牛本身就有伤的情况下。 而且这牛性子也是够野,每次苏檀清拉它去田里都要先揍它一顿,不然不会乖乖的,即使它鼻子已经穿了牛绳。 但是村里人只能看见它从早到晚一直干活都不累,想来配种的本来就不少了,现在这个人直接想拉去他家用了。 苏檀清不管他怎么撒泼打滚都不予回復,渐渐的人就越聚越多,也就更加喧嚣起来。 直至村长的到来,虽说撒泼的那个人是村里有名的好吃懒做泼皮无赖,但村长似乎并没有表明态度为苏檀清撑腰。 村长的想法也算是比较公正了,苏檀清家的地其实已经犁完了,这头牛接下来就会空闲下来。 如果在这时候顺着那人的意思把牛给他用的话,苏檀清家其实并不耽误事,而且还能不必给那人赔钱。 但是一来苏檀清很讨厌这样被胁迫,二来心情烦躁的很,并没有多大的息事宁人的心,三来若是有人去别人家转圈别人揍他一顿都是轻的,偏偏因为她家这是野牛就问也不问就认定是要她赔钱了。 “凭什么要我家赔钱?”苏檀清终于说话了。 “你这野牛……” “野牛怎么了?他来我家牛附近打主意别说被牛顶了,就是我揍他都行!” “毕竟是野牛……” “野牛,野牛,野牛就跟家里的不一样是吧?那好,你们等着!”苏檀清说完转身进屋了。 ☆、第9章 过了一会儿苏檀清从屋里拎着把解腕尖刀出来,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有的想从苏檀清手里抢下刀,有的退后一段距离,有的原地皱眉不满。 苏檀清冷笑一声,“既然野牛就一定有错,那么……” 苏檀清用力把牛撞倒在地,提刀往牛脖子就是一刀,然后把牛牢牢按在地上。泊泊鲜血配着悽惨的哞叫与挣扎的四肢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8页 实在想不到苏檀清会这么做,现场就只剩哞叫声…… 苏檀清等牛不挣扎之后才不怀好意地瞄着讹人的远房堂兄,“这牛伤了你,你想要哪里?” 苏檀清虽然在问话,但这位堂兄感到自己被苏檀清扫视到的地方汗毛都竖起来了,生怕苏檀清冲上来就给他一刀,哪里知道苏檀清问什么,“你你你……你这小崽子,你……杀人是要砍头的!” 苏檀清嘿嘿了两声,并不答话。 在一旁看着的村长跟苏檀清的叔伯都有些怕苏檀清走上歪路,小小年纪如此狠戾,日后也只有走上断头台的路了。 “老五家四娃,你这是干什么?”在村里说得上话的人这时候就村长说话比较合适。 “没什么意思,这不是野牛吗?死就死了,总不能有人去告我杀牛吧?呵,反正是野牛,打个野物县令老爷总不会管吧?”苏檀清故意曲解他们的意思。 看她说话清醒,并不是被气疯了的样子,倒堵得别人说不出话来。村长跟苏檀清的叔伯也不好说什么。 一句野物既表达她的不满,又堵死别人找事的路。 “你小小年纪,以后不要这样。”最后村长只能告诫苏檀清一句。 “不这样?这可说不定,特别是有些人嘴贱,要是我再听到有人对我姐姐说些不三不四的……那就怪不得我了。”苏檀清转着刀回答。 这才是苏檀清的目的,她们家没有大人,偏偏几个姐姐都长得不错。村里几乎是人人沾亲带故的,手头上头上占点小便宜根本不会有人为苏檀清她们出头。 大家都是九曲十八弯的亲友,真正丧心病狂的事没人做。但摸两把调戏几句常见的很。 苏家三个女孩子都越发彪悍动手动脚的人才少了,但口花花还是难免的。 只是口花花几句苏檀清她们家的长辈不会因此出头跟别人闹翻,但苏檀清实在是看不过去。 杀牛一事的主要目的就是震慑。苏檀清就是要给自己塑造一个狠戾冲动的形象。 只要有人想口花花苏家三姐妹几句的时候,就要怕苏檀清会不会忽然冒出来捅自己一刀。 不过是因为一点小事,苏檀清就毫不犹豫捅了那牛。谁知道她听见别人说她姐姐心里不痛快会不会找个日子摸进别人家里把家里的鸡牛猪狗的统统杀了? 就算不相信苏檀清真敢杀人的人也不会想看见家里满地死去的牲畜的。 苏檀清先前就是又听见这种话才心情不好,这个这个苏八实在是撞苏檀清枪口上了。 众人心里的盘算也过不了多久,苏檀清再次转转刀,“苏八哥,说吧,你的老腰要用什么赔?” 不等他回过神,苏檀清提刀在牛身上一划,一只蹄子就被卸下来了。“是蹄子呢?”再一刀割下牛头,“还是头呢?” 苏檀清说一个部位就扫那人的那个部位一眼,不等苏檀清说完这些部位,那位堂兄就已经被看得全身发凉了。 “哈……哈哈,这不是说着玩的吗?我……家里还有活没干完,我先走了。” 众人看着苏檀清一刀一个部位的力度,才想起她刚刚撞倒牛跟按住牛的力度,知道了苏檀清“天生神力”,别人觉得脖子更凉了,特别是平时嘴上口花花地最严重的。 虽说苏檀清的目的达到了,但从那以后苏檀清在村里的就隐隐被疏远了,谁会想跟一个阴戾兇狠的人来往呢? 这也是苏檀清开始的时候跟杨十一娘说没人愿意收留杨十一娘的原因。 更是到了此刻苏檀清完全想不到村里的人会来帮自己的原因。 “怎么回事?”看清楚这里的状况,村长隐晦地瞪了苏檀清一眼,冲着屠户问道。 苏檀清还踩在偷袭的人都肩膀上,看本村的人的气愤似乎不是冲着自己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找我婆娘。”屠户眼看达不到目的而对方的帮手又来了,闷声闷气地回答。 “呵,你说是就是?”村里态度不明,苏檀清说话也不露什么痕迹,免得直接把他们推到对立面。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村长指了指还在地上哀嚎的人问。 这事是屠户那边错,他们就不好说话了。苏檀清犹豫了一会才懒洋洋地道:“他偷袭我,让他断条腿都是轻的。” 苏檀清其实并不想说,她虽不记恨小时候的事,但对村里的人其实没什么好感,说这种像是告状的话还是因为苏檀清觉得这里不错,不想搬走所以不想跟村里闹翻才说的。 她在古代这么久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融入他们,没办法想到他们这种同村抱团的思维方式。 不过她说话的技巧也确实不好,或者说她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并不想浪费脑力细细斟酌再说出来。而她的话里也把这种看不起表现得淋漓尽致。屠户那边的人又气愤起来了。 “什么叫轻的?” “你下这么重的手叫轻的?” “怎么说你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 “就是,就是。” “……” “偷袭?”村长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拉仇恨,不过对苏檀清这种做法很无奈。“王一刀,你来说。” “老三这么干不对,但他下手也太狠了。”领头的屠户犹豫一下这么模稜两可地说。苏檀清这才想起水口村有个不论屠宰什么都是一刀搞定的王姓屠户,慢慢的大家都叫他王一刀了。 “干什么是不对的你还没说呢。”说都说了,苏檀清也不介意说得清楚点,顺手指了指地上的锄头。“喏,锄头还在地上呢。” 石村这边的人顿时就气愤起来了,虽然苏檀清绝不可能被伤到,但是他们不知道啊。在他们眼里苏檀清虽然脾气狠戾暴躁,但还是力气大点,被锄头这么来一下也要没命了。 “md!来这撒泼还敢动锄头?当我们好欺负是吧?” “tnnd!想动老四也要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别让他们跑了,不揍个满脸桃花别想出我们村!” …… 石村的人毕竟是在本村,这边的人远远比他们多,立刻就把他们围起来了。 王一刀那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没奇怪的。愣住的倒是苏檀清,她完全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 原本苏檀清塑造这种形象他们只是不想主动搭理,但苏檀清自己却也是不主动的人,就慢慢渐行渐远。苏檀清都已经拿他们当路人了,现在忽然来这么一出…… “等等!”王一刀擦擦汗,“老三再怎么不对也被打断腿了,但我婆娘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村这个……这个……” “苏檀青。”苏檀清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她不会在这时候走神很久。 “对,苏……苏什么青的,你让我带我婆娘回去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不管你要药费。” “还是那句话,你空口白牙的说了不算。”苏檀清就是不松口。 其实在场的人基本都确定这件事了,但真要拿出证据也不容易,苏檀清坚持这种说法让人很不解。 “老二家三娃,你去找王老九过来。”对执拗的无奈的村长如此说道。 苏檀清也知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杨十一娘是王一刀买的了,但她一直这样就是为了让人牙子王老九过来。 平时都说赎卖身契赎卖身契的,其实准确地说是买新的身份。 以青楼为例,大多数被卖进那里的人都难以找到原户籍,赎身的时候如果只是从青楼买回卖身契,那么从官方档案来说她暂时还是黑户。 如果嫁人那么自然就是那人家里人了,户口就过去了。但如果是自己顶门立户,那么就要找到地方落户了。青楼的人认识一个官员甚至是小吏不难,在古代这种人治社会,落户也就不难。 但对现在的杨十一娘来说,当然不能单单拿回卖身契。她需要的是抹走被买的这一段,让户籍显示是直接落户石村。 越是官面的人来查,就越是相信官府记录。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所以说小民也有小民的渠道。 更别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王老九在这里是熟门熟路的人牙子,要他造假十分容易,官面上的记录它就会是真的。 人牙子要买卖多少人,被骗被拐的不在少数,黑户的处理那是轻车熟路。官府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因为实在是没办法追查的,追查到最后都会变成合法买卖。 他只要随便找一家落户,再以这家的名义把人卖出去,不就合法了吗?至于这样的人家,只要出得起钱,到处都是。 ☆、第10章 “王老九来了。”王老九虽然原本是跟着来的,他原本过去这么久对苏檀清的躲避已经不明显了。但一看到他们要找的房子就是苏檀清家,王老九顿时腿软,偷偷摸摸就熘了。 但他也不敢跑太远,只是在附近游荡,本想等事情过去就解释说自己忽然觉得不舒服所以走开就好。 既然没走远,那么被找到也不难。不情不愿的王老九就被拽过来了。 “老九你跑哪去了?算了,赶紧告诉这个苏什么什么青的那婆娘是我的。”王一刀看见王老九就一把把他拽到苏檀清面前。 平时苏檀清看见王老九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次王老九再次近距离看见苏檀清的眼神不禁心里一颤。 但他不愿在众人面前丢面子,强作不认识苏檀清的样子。“没……没错,这婆……这姑娘是我转手给一刀的。” 虽然他竭力掩饰,但刚刚开口的时候仍不免带了颤音,其他人虽觉得奇怪,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看见了吧?那就是我们家的人。” “没错,王老九都到了,你总没话说了吧?” “赶紧的,让我们把人带走这事就算了。” 这些说着就往杨十一娘那走,杨十一娘虽听不懂,但看他们的动作还是微微一颤。 苏檀清加快步子越过他们回到她刚刚放下弓箭那里,拿弓在手,还把箭搭了上去,虽说没有拉开,但没有人敢再动一步。 “怎么?都不把我当回事?我说了要看卖身契就是要看卖身契,王老九明明是你亲戚,怎么说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虽说没人动,但苏檀清还是没有放下弓箭,这样比较符合她想要塑造的形象。 “你!你……老三已经被你伤了,我们说了不要你赔也不告你,但你再敢伤人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又气又怒的王一刀虽不敢乱动,但狠话还是会放的。 “呵,”苏檀清冷笑,“卖身契。” “没……没卖身契,不就是买回去当婆娘的,生了孩子就好,用不着卖身契。”王老九感到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硬着回答。 苏檀清最开始就是这么猜测的,因为落户出的钱才是大头,毕竟要买通官府。所以杨十一娘这种情况没有卖身契才是最正常的,拐走她的人绝不会接受杨十一娘的户籍留下自己的尾巴,这边也不再出钱办的话自然会这样。 第9页 但猜测归猜测,还是要确认一下的。“你说没有就没有?谁不知道攥着卖身契就是攥着银子?” “真没有,费那钱作甚?”王老九就差指天发誓了。 苏檀清的表情还是没有松动,眼看场面再次僵住,苏村长开口:“好了,老五家四娃。先把弓箭放下,这样算怎么回事?”见苏檀清放下弓箭继续说道,“照我看王老九说的就是真的,四娃你看这卖身契作甚?怎么说都是别人家跑出来的婆娘。” “什么他的婆娘?明明人家是黄花大闺女。”苏檀清‘满脸不服’地反驳。 “明明就是我……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是黄花大闺女的?你睡过她了?!!”还要争论的王一刀忽然‘想通’苏檀清话里的意味。 苏檀清适时表现出少年人对这种事的‘窘迫’与人人心知肚明的某种‘骄傲’。不必等她回答,王一刀这边已经炸开了。 “艹!md,怪不得这小崽子怎么都说不通!” “gdz!竟敢睡别人的婆娘!臭小子……” “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 “……” 此起彼伏、乱七八糟的叫骂声瞬间响起,不过最惨的人还躺在地上,口上喊的再凶也没人先动手了。 杨十一娘的事并不是银子就可以解决的,就算用武力把他们赶了回去,但不让他们死心后面总会有很多事的。 现在正是一举解决这件事的时机,苏檀清故意说了这种模稜两可的话。 即使杨十一娘的家人以后找来苏檀清也可以说是这样才能落户,逼急了就以自己是女子来搪塞过去好了。 自己不惜自爆秘密来维护杨十一娘的名声,杨十一娘的家人总不会说出去。日后也没有接触的可能,不会有什么影响。 “好了。”村长一出声王一刀这边就顺势停了下来,毕竟苏檀清不理他们,他们这么一直骂得不到回应又不敢动手是很尴尬的。 村长又隐晦的责备了苏檀清一眼,“都这样了,不如你们就把人转卖给四娃了。” 村长看了看王一刀,“反正你也没洞房。” 王一刀脸色难看的很,虽说他并没有碰过杨十一娘,但杨十一娘是他名义上的婆娘,这样一来总有帽子绿油油的感觉。 但这么多人看着,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再想娶杨十一娘了。无论怎么捨不得也只能能拿回一点银子就拿一点。 不过若是苏檀清弱势一点,他想的就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人,要怎么处置也要拖回家自己处置了。 所以苏檀清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比较强势主动的地位,即使后面爆出这种事,他们也不会有苏檀清会听从他们的处置的想法。只会顺着双方都比较好下台阶的说法来解决这件事。 “当初我买她花了一百两银子。”郁闷不已的王一刀闷声闷气地说。 “嘶……”石村这边听见这个数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怎么这么贵?” “这是漫天要价呢,当我们傻?” “就是,乱开价小心我们一个铜板都不给。” “再说那女人怎么说都是我们老四的女人了,给点钱是我们好说话,你当我们蠢吗?” “这……”村长沉吟,“这价确实高了。” “但我当初确实是花了这么多钱。”王一刀也觉得让苏檀清一下子拿这么多钱有些不可能,他自己都是攒了许久的。 看王一刀的表情动摇,石村的人纷纷开口让他降价。 倒是本来作为主角的苏檀清默不作声。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养成砍价的习惯。 刚开始姐姐们教她砍价的时候让她看中东西之后要挑缺点,但是…… 苏檀清本来就很嫌弃这个世界这个小地方这些落后的东西,她挑毛病挑着挑着再对比一下以前…… 完全不想买了…… 真要按姐姐们的说法,苏檀清是什么东西都买不回来的。再说别的砍价方法也是不行的,什么假装价格太高别的地方更好或者更便宜什么的…… 苏檀清找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价格嘛……都差不多啦…… 现在用的都是苏檀清勉强找到一处优点,然后赶紧掏钱,再过一会就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到现在说的是杨十一娘苏檀清就更不可能开口了,说别人不好多尴尬。苏檀清更没办法拿她当货物。 所以虽然石村这边说得王一刀很松动了,但苏檀清听不下去了。她实在觉得这样对杨十一娘有些侮辱。 “好了,我可以把银子足两给你,但我要王老九把她的户口落到石村来。” 别人砍价砍得热火朝天呢,苏檀清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卡壳了。 “你……你说真的?”王一刀怪异地看着苏檀清,大概是觉得苏檀清的转变太突兀了。 “当然,我还可以把银子一起给你。要求就是把她的户口落到石村来。”苏檀清认真地点头。 “……” “……” 两边都被苏檀清的话弄无语了,大概一边就得她蠢,一边觉得她毕竟是个毛头小子所以愿意为女人花不必要的钱吧。 难得刚刚看起来这么强势狠戾的人变蠢,王一刀赶紧答应,生怕苏檀清后悔。 至于苏檀清是真不在意银子还是故意卖蠢来了结这件事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落户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苏檀清先给了五十两,拿到户籍再给剩下的五十两。 一时之间不能完全解决就只能先散去了,日后就是他们自己接触了。虽说看起来没人撑腰了,但仔细想想苏檀清的表现谁还敢惹她。这件事以苏檀清的忽然犯蠢结束再好不过了。 整个过程杨十一娘即便心里害怕又听不懂,还是一直站在那看着。 苏檀清向本村的人道谢后他们也觉得没有外村的人这么相处有些尴尬,也挥挥手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杨十一娘还站在那里,苏檀清很奇怪。“杨姑娘,都没事了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杨十一娘尴尬了一瞬,“腿麻了……” “啊?哈哈哈……呃,咳咳,有这么紧张么?”苏檀清勉强忍住笑。 “并不是,”杨十一娘扶着门等缓过来,瞪了一眼仍是笑意明显的苏檀清,自己也忍不住笑里起来。“我只是觉得不应该纵容自己害怕他,”她的笑意染得眉眼弯弯,“所幸我迈过来了。” “嗯,恭喜。”苏檀清眉眼也柔和下来,她尊重这种内心强大的人。以她们受到的教育来说,她最近的确发生了很多很难想开的事,但她现在的状态很好。 苏檀清自认自己心胸开阔凡事看得开与自己在现代受到的教育有关,也依赖于自己是穿越的,对这个世界不看重,更大的倚仗就是随身的空间了。 她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这些,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不一定能做到杨十一娘这样。 内心强大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回是强大的人,一时的困境阻挠不了她们多久。 ☆、第11章 “出什么事了?”杨十一娘虽听不懂,但也看到事情并不像苏檀清说的出钱赎回这么简单。在回到苏檀清家中在桌边坐定后问。 “也没什么。”苏檀清也在桌子边坐下,闻言略带犹豫地摸了摸手边的弓身。她原来并不想说,这么做总有邀功之感,不过怕即使户籍到了杨十一娘还是自己说漏嘴,也只好厚着脸皮说出来。 “就是他们来了这么些人又有些捨不得才会感觉声势浩大。我嘛,是想要他们那边那个人牙子把你的户籍档案改成直接在石村落户。反正现在他们已经答应了,你记得以后不要说漏嘴就行了。当然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可以单独告诉他,从你家里那边找到拐你的拐子并不难。” 杨十一娘怔住,苏檀清说得再模煳也表达出了足够的信息。她从未想到还可以这样,这样只要时日一久,她的那段过去就会被埋入尘埃。 来查探的人不会把当地的百姓一一询问,只会觉得是她直接来到这里落户。 就算真的听到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口说了什么,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话也只会觉得是别人信口开河。 回过神的杨十一娘起身正衣冠,躬身对苏檀清正式行礼。“多谢苏公子大恩!” 苏檀清跳起来走开几步避开她的礼,“你怎么又这样了?早说不要客套了,你这样我很尴尬的。” “若是我自己的事自然就不再多话,但事关家族,恕十一违背苏四哥的意思了。”杨十一娘还是坚持给苏檀清把正式的谢礼行完。 苏檀清又不能碰到她,只能避开却不能拦住。“家族?宗族就这么重要吗?”苏檀清问。 “当然了,”杨十一娘听苏檀清问出这话很惊讶,“宗族就是一个人的根,为什么不重要?”她没说的是女子出嫁后就要以夫家为重,自然要考虑的也是夫家宗族。 今天同村的人过来帮忙难得地引起苏檀清的疑惑,她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 杨十一娘再次强调对家族是重视让苏檀清觉得她会是一个解答迷惑的好人选。 “根么?”苏檀清可以理解杨十一娘这种从小被家族培育的人对家族的维护,还是想不明白她的叔伯长辈的想法。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杨十一娘今日看苏檀清跟过来帮忙的人的相处有些奇怪,但不好直接问。现在苏檀清主动说起杨十一娘就顺势问她。 “也没有多复杂,就是我家父母走得早,这些长辈之后的表现让我有些齿冷。之后为了震慑某些人我还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形象也不好,再后来更是渐行渐远了。我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帮我。” 苏檀清前世就是孤儿,不明白这种家族感。穿越后虽然有了父母,但也在她六岁的时候双双因泥石流去世。 偏偏她抱有期待的也就是父母而已,得到了父母对其他长辈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姐姐们更是日久生情的,父母去世对那些长辈失望后苏檀清就不再接触他们了。 “这……”杨十一娘无法猜到苏檀清的想法,“不论家中感情如何,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当然是站在同一边的。” “可是为了家产争得你死我活不是更常见吗?”苏檀清觉得无论在哪这种事都是不可避免的。 “这当然也是有的。”杨十一娘并不需要犹豫就回答了。 “那么争不过勾结外人也很常见了?”虽然是疑问句,但苏檀清的语气很笃定。 “这两种并不是同一种状况……”一时半会杨十一娘也没办法解释清楚。 “算了,此事不急。”苏檀清挥挥手打断杨十一娘的思考,“日后有空再说。我现在在想是不是应该教你些武艺?你怎么看?” 第10页 “武艺?”杨十一娘乍听见就吃了一惊,这与她受到的教育不符,她从未听说有女子修习武艺的。 在她眼里,武艺就是那种大汗淋漓舞刀弄枪的东西,她现在虽需要些来防身,但也难以接受把自己弄得形象全无。 她吃惊后的挣扎跟牴触让苏檀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要教你怎么跟人打架吧?” 杨十一娘被苏檀清笑得窘迫,略带娇嗔地道:“我怎知你要教我什么?” “哈哈哈,没错,这是我的错,是我没说清楚。咳,嗯,我要教你的当然是唿吸吐纳的法门,你只要有空的时候按照法门调整唿吸就可以。”苏檀清面上不笑了,但眼里仍是满满的笑意。 以杨十一娘的教养也做不出什么嫌弃苏檀清的举动来,于是果断忽视了这笑意,略带好奇地说:“唿吸吐纳?这么简单?”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苏檀清正色,“调整唿吸不难,找到气感不易。现在我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是要看你的天赋的,如果没气感那就只能学你想像中的武夫学的那种了。” “哦?” “嗯,我先想想要怎么教你,晚上再说吧。” “好。” 苏檀清说着的是想想怎么教,但事实上是去空间找合适的功法。 这个太慢,那个太难,这个太邪,那个太难突破,这个不能疗伤,那个攻击力太低……苏檀清再次翻阅自己已经理解的武功秘籍,嫌弃来嫌弃去也没决定到底让杨十一娘学那种内功。 找着找着苏檀清的动作忽然一顿,【这……是不是有些越界了?】苏檀清把意识从空间.抽.出来,坐在书房的椅子里隔着墙壁看向杨十一娘所在的房间位置,眼神复杂。 由于无法说明出处,苏檀清连三个姐姐都没有教。虽说她也是因为认为用不到,所以就不教,姐姐们也不需要那么特立独行。毕竟会了就不可能不用了,她们掌握这种别处没有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事。 理由虽然是这样但为什么杨十一娘就可以教呢?苏檀清嘆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一时冲动还是潜意识认为可以教,还是仅仅因为杨十一娘需要。 【难道是因为跟人交流少了吗?居然这么冲动……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冲动……】苏檀清嫌弃了一会儿自己,又觉得既然已经说了就不能反悔,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办吧。 再相信别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选择权交到别人的手里。再说以杨十一娘话里行间对家族的重视,她要是交给家族苏檀清就难办了。 就算杨十一娘没坏心,也不能阻挡别人打别的主意,到时候虽然有可能杨十一娘里外不是人还无能为力。 虽然只是猜测,但苏檀清并不想由别人的人品来决定自己未来的可能。 苏檀清自己修炼的是全真教的内功,虽说增长速度慢,但苏檀清是从小一直修炼的,到了现在其实不低,早几年就已经进入先天了。 先天不怕围攻,那也要对方不是先天才行啊。苏檀清决定先给杨十一娘一部分功法,日后更可信了再给下部也行。 苏檀清又在空间里翻翻找找,她忽然看到一份很适合的功法――《葵花宝典》。 也不知道空间的原主人到底拿到了多少种《葵花宝典》,总之是不断改良。得出了一种威力稍弱,女人练没有后遗症,男人练还是得.自.宫的《葵花宝典》。 这样要担心的问题就解决了,一来《葵花宝典》本来就是以不能晋级先天换取了修炼速度,威胁不到苏檀清。 二来就算杨十一娘交到家族里,只有女人能练的东西也不会受到这种传统世家的重视。 三来以绣花针做武器太适合杨十一娘这种日后很有可能被困在内宅的人了。 这样就算把全本交付给杨十一娘也没有关系了。 想好的苏檀清干脆继续找找空间,把特制的针线也一块找了出来,空间里作为武器的东西比外面的东西好多了。 当初苏檀清找到作为武器的针线的时候,荷包上还附註了说明。说这是宫里修炼《葵花宝典》的太监专用的武器,并不是普通针线。 恶趣味的某人还细细解释了为什么要用针线做武器。 因为在宫里的太监能明目张胆地带武器吗?显然除了某些特例是不行的,那么一把针就很好了。 再说武功是要练的,太监总不能在宫里练武,那么躲在房里用绣花针练眼力、腕力、速度、精确度等等就很有操作性了。 解说乱七八糟的一堆,苏檀清当时没打算练也就没认真看。就知道一个中心,并不是练了的人就会像东方不败那样,林远图也.自.宫.了练了却也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 空间里的东西虽然有恶趣味的不少,但正经的东西却从来没什么问题,苏檀清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担心功法不同若杨十一娘有问题她没办法回答,苏檀清仔细研究了如何搬运内力,确保自己已经了解得通透了。 她毕竟练的功法不一样,所以打算把空间里与这个《葵花宝典》有关的书籍都交给杨十一娘。 若是她嫌弃是太监的功法的话苏檀清再想办法换一本好了。不过即使除去信任度这些原因,苏檀清也觉得《葵花宝典》最合适杨十一娘。 一来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其他的内力功法了,并不需要很高深的武功。二来杨十一娘已经过了最好的习武年龄,若要速成就应该学这个。三来杨十一娘伤好就要走了,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练,别的武功什么都没练出来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苏檀清还是有些心虚,只不过没表现出来罢了。 ☆、第12章 自黑高手 略心虚的苏檀清把资料给杨十一娘后下意识地让她拿回去再看,不想练或者有问题再来找自己。 这样她就错过了杨十一娘诧异的表情。 杨十一娘会下意识地觉得苏檀清教她的就是苏檀清自己练的…… 苏檀清没想到这方面,杨十一娘也不可能问苏檀清这方面的事…… #论如何完美地给自己抹黑# #新技能get# #懵逼却不能问的杨十一娘# #一直不遗余力给自己挖坑的苏檀清# 过了最开始的吃惊,杨十一娘良好的教养可以让她一点情绪都不表露出来。 后来杨十一娘问苏檀清有关修炼的东西的时候,苏檀清流利熟练的回答也“侧面证明”了某些事,杨十一娘在心里就更肯定了某事…… #真想知道苏檀清如果知道杨十一娘怎么想的时候的表情# #全身上下都被杨十一娘贴上‘可怜’标籤的苏檀清# #不知不觉把自己悲剧了# 前面是部分是感应气感,靠的是自己,苏檀清并不能做什么。等杨十一娘找出气感再找苏檀清的时候,杨十一娘已经可以完美地收敛“有可能刺激到”苏檀清的感情了,身上已经找不到一点对苏檀清的怜悯了。 “不错,进境果然很快,再多点内力我就带你进山。到时候你自己练练眼力,再找野兽练练就差不多了。你就……” “四娃!” 苏檀清正跟杨十一娘说着话,听见这嗓门顿时一抖,面带无奈地对杨十一娘说:“我大姐来了。” 话音刚落,苏家大姐的声音就已经到院子里了。“四娃!” “大姐,”苏檀清站起来迎向她,“怎么忽然来了?” “还忽然,你倒是让我忽然的很,”苏家大姐拍了苏檀清一下,“以前让你去求亲你嫌弃来嫌弃去的,现在倒好,本事了,直接开抢了!” 苏檀清一僵,当时就想着怎么处理杨十一娘的事了,没想到姐姐这边。现在居然直接跑来了。 当初苏檀清出生之前苏檀清老爹喝醉了跟人夸海口,说这胎一定是儿子,苏檀清一出来就打脸了。 死要面子的苏檀清老爹不愿意跟别人说这是女儿。 偏偏那时苏檀清刚刚刚刚转世而来,套在婴儿的壳子里,既不哭也不闹。 苏老五觉得大概这个弱得哭都哭不出来的孩子是养不活的,就算说是儿子也没什么。 再说人家说给女儿起名招弟之类的就可以招来儿子,直接把女儿当儿子养岂不是更容易招来儿子? 等苏檀清夭折了就没谁知道了,到时候也只是说养不活孩子,不会被说生不出儿子。 当然他只是拉不下面子,并不是丧心病狂真想苏檀清夭折。苏檀清越长越大,他就越来越不知所措。 苏檀清再大点就会被看出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时候顶多别人就会嘲笑。苏檀清的娘是不可能让苏檀清一辈子顶着男人壳的。 甚至因为这样,苏檀清老娘更疼苏檀清一些,以补偿她被当男孩子养。 他们以为除了他们没人知道,但苏檀清虽不会说却是可以听得懂他们的话的,他们没避开怀里的小婴儿,苏檀清一字不落的把他们的打算听在耳里。 不过天不遂人愿,不等苏檀清的身份被发现,他们就在苏檀清六岁的时候意外去世。 这世上也就只有苏檀清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了。 在刚开始的时候苏檀清需要男子的身份保护好自己跟姐姐,等不需要的时候苏檀清又发现了那个马甲,然后干脆一直扮下去了。 本打算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再换回来,反正现在周围的人苏檀清是看不顺眼的。 后来接触的人多了之后苏檀清连找个伴的念头的没有了。 她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让她抛弃骄傲,自愿接受女子低人一等的地位。 苏檀清本想着要是就这样一直留在古代就这么过一生了。她实在受不了这里的男人对女人的看法。 抱着这种念头的她一直逃避成亲这件事,苏家大姐是见一次说一次。苏檀清实在是怕了见她了,大多时候是去找最近也最软的三姐。 她也没想过真娶一个女人,没这必要,她的身份隐瞒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想活得自在些,被暴露也不会有很大的后果。没必要瞒着姑娘把人娶进来隐人耳目。 “别乱说啊姐,我可没说我抢亲了。我就是看这姑娘可怜帮帮她,就是赎身的钱也是她自己出的。”在自家人面前苏檀清赶紧否认。 “什么?!!”苏家大姐吃惊,随即抓住苏檀清的手臂,“你傻啊,看上了就求亲,只是这么帮帮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打算送她回家啊?那还有谁愿意嫁你?” “什么跟什么啊?谁说我看上她了?我真只是顺手帮帮。”苏檀清哭笑不得。 “就你还想骗你大姐,你说说,你还帮过谁了?”苏家大姐冷笑一声,鄙夷胆敢瞒着自己的小弟。 “……” “还敢说不是看上人家了?我就没见你热心过,还帮帮呢,这么遮遮掩掩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人家?”鄙夷完苏家大姐又开始恨铁不成钢起来。 “……” 第11页 “哑巴了?脸皮怎么这么薄,跟大姐有什么不好说的?告诉大姐大姐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凭你自己我们苏家什么时候才有娃?”恨铁不成钢完苏家大姐开始嫌弃苏檀清。 “……” 【你倒是喘口气让我说啊,一口气说完不让人插话还嫌弃别人不答话……再说苏家在老爹那儿已经没儿子了,怎么样我都是生不出儿子的……】苏檀清默默腹谤,苏家大姐说是这么说,完全没有让苏檀清回答的意思。 “你不好意思说就由我去说好了。”苏家大姐说完风风火火地去找杨十一娘了。 “等等!”苏檀清赶紧拽住苏家大姐,“别乱说啊姐!” 苏家大姐直接连苏檀清一块拽进去了,苏檀清不想伤她又不想暴露就只能顺着她。 “女娃娃!” “啊?”杨十一娘还坐在大厅,就看见苏家大姐拽着苏檀清进去沖她说了三个字。幸好看神情还是很友好的,不然杨十一娘就不仅仅是茫然了。 苏檀清松了一口气,幸好虽然最近也在教杨十一娘一些这里的日常用语,但大多数的话她还是听不懂的。 “女娃娃家哪的?”苏家大姐问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倒是听懂了“哪的”这两个字,但是不好回答啊,只能尴尬地望向苏檀清。 “没事,你就当什么都听不懂就行了。”苏檀清对杨十一娘笑笑说道。 “怎么了?”苏家大姐看杨十一娘的反应问苏檀清。 “没什么,你没听说吗?她听不懂我们这里的话。”苏檀清终于想起苏家大姐跟杨十一娘无法沟通,恢復了懒洋洋的姿态。 “真听不懂?” “是啊,真听不懂。我说阿姐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没看上她,她也没看上我,就这样呗,别乱扯鸳鸯谱了。”苏檀清在椅子上坐定,撑着头劝苏家大姐。 “你可真是的,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个准信?”不管苏家大姐信不信,反正她是没办法越过苏檀清跟杨十一娘说的。 “急什么啦,阿姐啊,这种事急不来的,总要看对眼了再说。”苏檀清恢復到以前苏家大姐劝她娶亲的时候的态度――拖拖拖。 苏家大姐瞪了苏檀清一眼,到哪还是没想到要怎么办,遗憾地看了杨十一娘一眼。 “……?”一脸茫然的杨十一娘。 “没事,杨姑娘,你不用理我大姐的,她就是看不惯我这态度,过一会就好。”苏檀清看杨十一娘在一旁茫然解释道。 “四娃,去田里看看要引水了没有。”苏家大姐决定先支开苏檀清。 苏檀清仔细想了想自己教杨十一娘的词彙,大多是用于问路的词语,就顺着大姐的意思去田里了。 “阿姐你住不住这?要不要我顺便摘菜回来?” “不急,你先去吧。我想想住不住,吃完饭再说。既然顺路那就顺便摘菜。”苏家大姐挥挥手让苏檀清赶紧走。 苏檀清耸耸肩,拎起篮子出去了。 眼看苏檀清走远,苏家大姐热情地挪到杨十一娘旁边,指着桌子用本地话问:“桌子?” 杨十一娘点点头,一一指着身边的日常用品用本地话说出来。 这些日常的东西用不着教,听苏檀清说过一次再跟官话对照就记得了。几次之后也可以很好地说出来。 苏檀清回来的时候吃惊地看见自家大姐跟杨十一娘“相谈甚欢”,仔细一听才知道是自家大姐在教杨十一娘本地话,顿时哭笑不得。 “阿姐你干嘛呢?你又不会官话,别把杨姑娘搞晕了。”直接指着东西教也不一定行,一个桌子你要怎么解释那是桌子还是书桌还是饭桌还是什么桌? 苏檀清教了杨十一娘一些问路的话跟日常用语,但她们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教教。其他时候还是各干各的,所以没有时间多教什么。 杨十一娘要练武也要刺绣,本来就很忙了,抽点空闲的时间教就好,专门教似乎没有必要。 “怎么会?人家学得很好。”苏家大姐觉得不能让自家四娃看轻,指了几样让杨十一娘重复。 ☆、第13章 杨十一娘对苏檀清微微颔首,然后准确地说出这些东西的名称。 苏檀清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对杨十一娘说:“看来还是我小看你了,这么说我耽误了好久你的学习时间。” “苏四哥说笑了,前些时候哪里有空闲的时间。”杨十一娘听见苏檀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也是微微一笑如此答道。 苏檀清挑挑眉,“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现在就进山。怕你觉得是我不想教你。” “怎会?时日虽短,但我还是知道苏四哥的为人的,而且我自己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杨十一娘依旧言笑晏晏。 “那就好。”反正很有可能到县里就有会官话的人了,苏檀清就没想过认真教杨十一娘这里的话。因为她觉得问路其他时候都用不上,就是问路都不太可能用得上。 结果跟姐姐一说几被姐姐赏了几个暴栗,“姑娘家家的带山里去干什么?不是说只是帮帮人家吗?哪来这么多事?我还要住几天教她说我们这的话,要去你自己去!” 听大姐问自己带杨十一娘去干什么苏檀清才想起还没让杨十一娘对大姐保密武功的事。 苏檀清摸摸脑袋去找杨十一娘,想起自己先去也好,有些东西要先收拾一下,“杨姑娘,我先去山里走一趟。你跟我大姐学些本地话吧,若是她占用太多时间你也可以直说要刺绣,她不会在意的。对了,不要跟我大姐说武功的事。” 杨十一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苏檀清一眼,没等苏檀清弄清楚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杨十一娘就点点头示意明白苏檀清的意思。“好,一路小心。” 莫名其妙的苏檀清决定忽略那个眼神,【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苏檀清象徵性地拿了些干粮,最后不知道会进谁的肚子。反正她不是吃空间里的就是自己做新鲜的。 再拿上弓箭跟换洗的衣物就往山里去了,到了那苏檀清发现又给自己找麻烦了。 既然既要注意男女大防,又要不让杨十一娘发现自己写在书上的笔迹会消失,那么就要把小木屋隔成两间。 苏檀清:…… 这还真不是很简单的事,幸好苏檀清会武,不然她真想推翻自己的提议。 打猎这种事没有人教苏檀清,都是她自己摸索的。以当年她进山的那个年纪,谁会愿意带她? 即便如此,可持续发展这种事苏檀清还是懂的,为了避免附近的鸟兽绝迹,苏檀清一般都是每个区域跑一趟。 过不久就要带杨十一娘在附近打猎,现在苏檀清只好跑远一些的地方。 【所以说苏檀清你在干什么?最近说话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苏檀清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总不会像大姐说的那样春.心.盪.漾了吧?怎么可能?】 打猎一事苏檀清是轻车熟路,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打到猎物了。 回去的路上苏檀清顺手摘了些水果,有不少种类还是她亲手种的。 空间整理出来后有些植物也重新长了出来,苏檀清等它们结果后才清楚它们是什么植物。 就移植一部分出来,以便名正言顺地拿来给姐姐们吃。 当然,移出来种在外面的如果有人认识当然会有其他人摘,其他人不认识的就只是苏檀清会摘回家了。 “阿姐,杨姑娘,我回来了。”苏檀清回到家,在院里没看见人,开口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答。 【咦?杨姑娘总没有哪里能去吧?阿姐把她带哪去了?】苏檀清放下猎物,转了两圈没找到人,只好先把猎物处理好腌渍。 苏檀清清理好猎物内脏后,正在厨房加盐就听得自家大姐跟杨十一娘回来了。 还可以隐隐约约听见自家大姐一直都是用本地话说话。杨十一娘如果听得懂就会回答,十句里面也有一两句了。 听得她们进了院门,苏檀清从厨房里探头出来望向她们:“阿姐,杨姑娘,我回来了。你们上哪去了?” 杨姑娘乍一看见苏檀清眼神惊喜了一下,随即收敛神色,不发一言,扭头回房去了。 苏檀清:…… 【怎么了这是?我没惹她吧?】 苏家大姐看杨十一娘的反应心里挺满意的,随即鄙视了一眼自家“愚蠢”的小弟。但想想杨十一娘在房里也可以听见她们的对话,就决定先不教育“愚蠢”的弟弟。 “我带她去看了看家里的田地。” 苏檀清:“……哈?” 看见苏檀清仍然不明白的眼神,苏家大姐再次嫌弃地给了自家弟弟一个白眼。“你上辈子肯定是蠢死的,做你姐姐真是操心死了。” 苏檀清:“……” 【一回来就被两个人嫌弃怎么回事?】 “有空再说,你猎了什么回来?”苏家大姐决定有机会要好好教导一下不开窍的弟弟。 “野.鸡,兔.子,还摘了些龙.眼。”听到大姐说有空再说,苏檀清就知道自己又要被唠叨许久了。 “那先吃野.鸡.吧,菜我刚刚顺路摘回来了。”大姐扬扬手里的菜篮。 “……哦。”苏檀清奇怪地看了大姐一眼,若是在以前大姐又要让苏檀清好好养着以便拿去卖了。 苏家大姐说完就去洗菜了,没看见弟弟“大逆不道”的眼神,不然要再教育她一晚什么叫勤俭持家。 苏檀清是真不在意这点钱,她说是上山打猎,后来的日子却是把药材拿去卖居多。 空间整理好大部分把地面露出来以后,苏檀清从医书那里了解了不少药物。 把空间里自己认得但别人不认得的移一点出来培育,拿几个地方培育的混杂在一起拿去卖。 空间里的药材品相好,通常会卖到比较高的价格。苏檀清早就不靠猎物与粮食攒钱了。 早期是常见的两面针之类常见的,再之后是田七、爬崖糙等不容易找到的,再熟悉一些可以要求保密后就拿更珍贵的。 总之苏檀清一点都不可能会缺钱。 吃晚饭的时候杨十一娘看似恢復正常可以跟苏檀清正正经经地打招唿了,但眼神还是躲躲闪闪,不敢像以前那样跟苏檀清有眼神交汇。 苏檀清:…… 【所以说姐姐你到底干了什么让人家姑娘变这样了?】 望向姐姐用眼神询问又收到一个嫌弃的眼神。 苏檀清:…… 【不就是走了几天吗?为什么感觉哪里都不对了?】 整顿晚饭就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氛围中结束,苏家大姐把她俩按在椅子上,自己洗碗去了。 饭厅安静了一会,苏檀清开口打破这种局面:“杨姑娘……” “苏四哥,”杨十一娘打断苏檀清的话,“我先回房了。” 第12页 “……好。”苏檀清坐在原处看杨十一娘匆匆忙忙回房,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两个女人弄晕了。 苏家大姐终于洗碗归来,“杨家十一娃呢?”她环视一眼后问苏檀清。 “回房去了。”苏檀清看着自家大姐,“阿姐你干了什么啊?为什么她变得这么奇奇怪怪的?” “什么奇奇怪怪的,这种反应才正常。你个大男人知道什么?” “才不正常,”【不好意思,你家弟弟不是大男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姑娘。】苏檀清边腹谤边挑了挑桌上油灯的灯花,“她都不敢看我了,哪里正常?” “反正你不会懂,我拿了书跟她对话,教了不少常用的话,还带她走了一圈我们家附近的田地。” “嗯嗯,她有空学就学,你想教就教。”苏檀清不是没想到这样学话快,但杨十一娘迟早要走,没必要教。“等等,带她看地做什么?” “蠢弟弟,又没有媒人跟她说咱家有多少家产。咱们自己说又像胡扯,当然要让她亲眼看看,不然哪能安心嫁你?” 苏檀清:…… 哈?嫁我? “我还跟她说了你为什么在村里不受人待见,啧啧啧,看她当时的表情心疼得……一定是对你有意思了。”苏家大姐一脸我很能干的表情。 苏檀清:…… 自从回到家就一脸懵逼的苏檀清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是自家大姐还没死心,把自家弟弟卖得差不多了。 “等等,等等,姐,阿姐,大姐,都说别乱点鸳鸯谱了。现在我们都尴尬了,怪不得她看都不敢看我,任谁都会不好意思的吧。” 苏檀清都要给自家大姐跪了,早知道就把家里的书统统拿走。一下子没想起当初自己是教了几个姐姐一些字的,虽然写得不好甚至有些不会写,但看看读读还是没问题的。 “去去去,怎么这会儿还不承认?面皮没这么薄吧?”苏家大姐狐疑地看了苏檀清几眼,随即‘恍然大悟’,“还是你觉得她看不上你不敢说?放心放心,姐姐明确告诉你,她对你是有意思的。” “怎么可能?姐你信我,我……”苏檀清被自家姐姐的脑洞惊呆了,想要赶紧把她拉回来。 “怎么不可能?”苏家大姐打断苏檀清的话,“都说了你不懂,好吧,既然你不信那姐姐就跟你好好说说。” “说什么说呀,你听我说……”苏檀清想着赶紧撇清。 “我先说!”苏家大姐拿出身为姐姐的霸气,“她就是对你有意思。你看见她乍见你的时候的惊喜没有?” 苏檀清挣扎:“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她经常想见你,还有之后她马上转身就走当然是因为害羞了。”苏家大姐果断打断。 这简直不敢置信,“不是吧?那是尴尬,你……” “绝不是尴尬,后来吃饭的时候那一定是害羞了,你没瞧见她那小眼神,啧啧啧。” 苏檀清:“……” 苏檀清已经不想说话了,完全没办法打断自家大姐的脑补。 “女儿家的心思就是这样的,看不见你想你,看见你就害羞,不敢看你,相处的时候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跑开……” 苏檀清:“……” 听着姐姐喋喋不休地灌输恋爱宝典,苏檀清只想说:快点把脑洞拉回来…… ☆、第14章 杨十一娘猜到的东西并没有苏檀清认为的那么多,也没有苏家大姐认为的那么少。 苏家大姐跟杨十一娘指的是断断续续的词语,并不是一句话,杨十一娘只能慢慢猜测她想表达的意思,并不是苏檀清认为的已经被姐姐卖光了。 苏家大姐不想说的某些事,其实在杨十一娘跟苏檀清相处的时候,被苏檀清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去了。杨十一娘猜到的东西也没有苏家大姐认为的那么少。 现在在杨十一娘眼里,苏檀清是因为家境困苦,处境艰难,生活难以为继,但又不愿姐姐们受苦受辱,所以毅然决然“自我牺牲”“自宫”习武的……“伟大”的……人物…… 杨十一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怜悯居多还是敬佩居多亦或是可惜居多…… #所以说苏小檀你给自己扣了多大的锅?# #自黑也就算了,连姐姐们也黑是什么鬼?# #还有无辜躺枪“逼得”苏檀清“走投无路”的村民# 杨十一娘本来没想过跟苏檀清的关系是怎样的,就是这么相处下来了。被苏家大姐明里暗里地暗示戳破了窗户纸,杨十一娘总感觉哪里都不自在了。 偏偏仔细想想还真有些心动……但是…… 【“他”温文有礼,但是“他”是太监……】 【“他”细心温暖,但是“他”是太监……】 【“他”允文允武,但是“他”是太监……】 【“他”豪慡大方,但是“他”是太监……】 【“他”聪明睿智,但是“他”是太监……】 …… 杨十一娘每想到苏檀清的一个优点就要拿这个理由推翻,到了后面甚至阉人这个词都出现了,想要以此压制住好感。 但是还是在见到苏檀清的那一刻抑制不住紊乱的心跳…… 苏檀清不在的这些天杨十一娘也是够挣扎的,她不到走投无路是不会想着回家的。前段时间她的确是走投无路了,但现在在苏家大姐的提醒下忽然发现自己又有了新的选择。 苏家大姐倒不是说让她另住,但也让她有了定居此地的想法,她已经有了石村的户籍,又有了刺绣这件可以拿到一笔钱的事。那么可以买地建房,在此地定居。 现在唯一为难的就是跟苏檀清的关系,杨十一娘抑制不住好感,又对她俩心知肚明的苏檀清的“身份”有顾忌。 没等杨十一娘想出个所以然来,苏家大姐就被苏檀清软硬兼施“送”回家了。 苏家大姐毕竟已经嫁出去了,能在这住几天还是因为她带去的作物收入高,她在夫家极有底气。 这也是苏檀清不愿换回女子身份的原因,看着姐姐们的生活,苏檀清越看是越不想恢復身份。 苏家大姐走后苏檀清就恢復了以前跟杨十一娘相处那种坦荡荡的态度。 见苏檀清如此,本来不用纠结应该高兴的杨十一娘却有点堵心。她也想起那次买刺绣用的东西的时候苏檀清说的话,那真是一点眷恋都没有。 杨十一娘知道自己是白纠结了,苏檀清根本就不把苏家大姐的话放在心上,也是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苏檀清并不知道杨十一娘这番小女儿家乍甜乍涩乍苦的感觉,她只觉得没有大姐乱点鸳鸯谱终于清静了。 “杨姑娘,我大姐是不是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笑眯眯地把自家大姐“推走”后,苏檀清回身问杨十一娘。 不等杨十一娘回答,她挥挥手大大咧咧地道:“不用放在心上,更不要觉得尴尬,她就是对我的亲事太着急了才会这样,不论是不是你都会是这个待遇,你不必在意。” 杨十一娘:“……” 【不,你这样说我更在意了……谁都一样?大姐说得没错,你上辈子是蠢死的……】 #莫名真相的两个女人!# #从小被教育电器危险还在大学毕业前夕触电而死的人的确是蠢死的# #这个蠢死的人这辈子确实变成了苏檀清# “准备一下,我们进山吧。”苏檀清见杨十一娘没说话以为她是没办法这么快转换过来,也不在意她的反应,直接提议道。 “……现在?” “对啊,你的绣品已经准备好了吧?伤也好了,到时候猎个大点的傢伙顺路去镇上换点钱,也把绣品带去,随便编个大家闺秀被野兽吓得把绣品掉在这的谎言就行。没人会真的在意这背后的故事的。” 苏檀清顿了一下,看了看杨十一娘,“当然直接说是你绣的也行,就是会麻烦点,价格应该也低点。”她怕杨十一娘不愿意撒谎。 “都行,我特意用了几种画风跟几种绣法,虽说若是在家就是游戏之作,但在这里大概不会有人能看出来吧?”杨十一娘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这些。 “不在意就好,如果直说是你的被压价还是小事,他们忽然有什么想法就不好帮了。”苏檀清点点头。 “如果只跟绣庄说,绣庄会保密吗?”杨十一娘忽然问。 “嗯?绣庄?她们愿意的话可以吧,她们经常进货,只要说是外面买的就行。”苏檀清想了想后回答,“对了,这样也不错,也不会被压价,就是绣庄会拿一部分,那也没关系。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好,这样多卖点也没关系。” “四哥过誉了,我也是想做长久买卖才会想到这样。” “没,你很好……嗯?长久买卖?”苏檀清本来漫不经心地继续夸杨十一娘,反应过来后惊讶地望着杨十一娘。 “不错。先前我也跟四哥说过了,我并不想继续让家里蒙羞。本来我是走投无路无奈之下才想着回去,现在我并没有回去的必要了不是吗?我只要送封平安信回去就好。” “啊?哦哦,这样啊。”苏檀清胡乱应着,蹙起眉头细细思索。 她乍听这话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杨十一娘会做这样的选择也是正常,她对家族的重视一直很明显,为此改变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虽说户籍跟最开始买地建房的银子都解决了,但显然还有别的事。 “杨姑娘,恕我直言,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语言我相信你可以解决,户籍跟最开始买地建房的银子也都解决了。但日后呢?农事并没有那么简单,纸上谈兵是不行的,很多事都需要经验。比如禾苗间隔距离,什么时候需要多少水,什么时候需要踏田等等。”苏檀清正色道。 “嗯,大姐已经说过一些了。”杨十一娘点点头。 苏檀清:…… 【阿姐到底说了多少东西啊?怎么还有这些?】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那就好,那你为什么还这样打算?” “我还以为四哥你可以想到呢,”杨十一娘语言里带了点这个年纪的少女的应有的娇憨,她侧头看着苏檀清轻笑,“不是四哥你自己说教我打猎的吗?” 苏檀清:…… “哈哈哈,我居然也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了,”苏檀清朗声笑道,“总觉得你这样的大家闺秀不可能以打猎为生。” “那么现在呢?”杨十一娘看着苏檀清微笑着问。 第13页 “嗯,要我选的话还是觉得你回家更好,当然如果你选择留在这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就开口。”苏檀清还是觉得回家恢復原来的轨道好,但她尊重杨十一娘的选择,这是她自己的事。 杨十一娘但笑不语。 虽说她总觉得杨十一娘看起来娇滴滴的,即使有武功打猎并不难,但以打猎为生怎么看怎么奇怪。 虽说苏檀清自己的主要收入是买药,但认真算起来打猎的收入也不低。只是她懒得收拾猎物,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才会看起来没什么收入。 “啧啧,家族,唉,我是不懂的,随你了。既然你这样决定,那我要改改教你的东西了,不过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你去收拾收拾换洗衣物带上就行。”苏檀清扫了杨十一娘几眼,看她表情坚定,摇摇头感慨道。 “好,我去准备,麻烦四哥了。” “嗯嗯,去吧,你怎么又客套上了,别在意大姐。”苏檀清挥挥手,转身去收拾干粮了。 看见干粮苏檀清又有些心塞,想了想多带了些调料,决定顺路收集新鲜的食材做来吃。 “包给我拿,你注意看我落脚的地方跟发力的方式,跟着学几次,不会就问我。”到了无人的山脚苏檀清伸出手如此交代。 “好。” “其实这些也是看经验,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我能想到也能具体表达出来的东西,其他的需要你自己摸索。” “好。” “走吧。” “嗯。” 苏檀清拿着东西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杨十一娘是否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其实苏檀清她内心并不像她表面这么平静。 她表现给杨十一娘的东西都是做好日后再无关联的打算的,所以不需要掩饰很多,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 但杨十一娘忽然说不走了,对苏檀清来说不仅仅是吃惊一下而已,还要想好如何应对。 比如武功……比如官话……比如那一手字……比如认识糙药……比如医术…… 仔细回想苏檀清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杨十一娘面前暴露了那么多东西,那么,要怎么处理呢…… ☆、第15章 山林间的树木参差不齐葱葱郁郁,鸟啼虫叫蝉鸣此起彼伏,此时此刻却有人类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和谐。 “提气纵身,对,在树干上借一下力,对,就是这样,现在刚刚开始练习你就先在固定的位置借力,等熟悉之后再练习自己找合适的借力点。”苏檀清绕着杨十一娘走动,看着她的发力方式跟姿势,边走边讲解。 杨十一娘按着她的提示跃到树上,兴奋地扶着树枝由上至下望向苏檀清,苏檀清也正望向她。 零零散散的光束从杨十一娘头顶洒下,斑驳的光斑落在她身上,随着微风吹动树叶也微微移动。树上的姑娘脸上还带着成功的喜悦,正望着自己,眼里细碎的光芒似乎期待着认同。 苏檀清看着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居然愣神了。直到杨十一娘被她看得有些窘迫,先行移开目光,并出声提醒:“苏四哥,接下来呢?” “啊?”苏檀清回过神,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哦,接下来跳到另一棵树去,你自己找得到借力点吗?” 苏檀清刚刚就说过等熟悉些再让杨十一娘自己找力点,现在她脸上还是一本正经,但看她脱口而出的话前后矛盾就知道她的心远没有这么平静。 “那里可以吗?”杨十一娘指着某处地方,并没有看向苏檀清。不过这样的温度并不应该能让身负内功的她微红了耳根,偏偏阳光下她的耳根微红。 “哪里?你等等,我看看。”苏檀清说着提气跃到杨十一娘身边,从她的角度看了看她指的地方。“那里吗?那里颜色有些不对,很有可能是枯枝,在你没办法掌握好借力的力度的生活还是先别在那里借力吧。我先去一趟,你看看我落脚的地方。” “好。” “一,二。”苏檀清借力一下就数一声,“好了,看清楚了吗?就这两个借力点。”她朝杨十一娘招招手,“过来吧。” 杨十一娘顺着苏檀清走过的地方过去,稳稳噹噹地落到苏檀清旁边,苏檀清下意识扶了她一下,随即意识到不对,收回手当做没发生过。“天快热起来了,再在树上练就太热了,我们去下面练习步法吧。” 苏檀清说完先行跃下,随即抬头看着杨十一娘,杨十一娘也顺顺利利地下来了。 “看我的落脚点。”苏檀清走了一遍,随便加大力度,在地上留下明显的脚印。“就按着脚印踏步吧,慢慢熟悉,直至可以下意识走出这样的步伐。” “好。” 步法并不像树上那样随机,杨十一娘也没办法一下子记住并熟悉。苏檀清看杨十一娘走了一会,由着她自己练习,自己进屋给杨十一娘做弓箭去了。 她原本并没有想到要教她用弓箭,现在要学打猎自然就要教弓箭了,只能给杨十一娘现做一把。 至于自己暴露的这些东西苏檀清也想好圆谎的方法了,正好在这个小木屋有一个极有说服力的“物证”。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农家子会这些东西呢?那是因为在山里遇到仙人了。为什么仙人会教这么多合适苏檀清的东西而不是随便教呢?因为被仙人收为弟子了。 至于别人为什么没见过?仙人是可以随便见的吗? 这下苏檀清不但有师父了,连太师父都有了,刚好对应练字书的扉页的话。 正面那些一写就消失的字还可以说是特殊纸张或特殊墨迹造成,但背面那些可大可小的字总不会是什么障眼法了。 不过苏檀清不想暴露空间,只要有仙人来搪塞就可以了。一旦扯上了仙人理由总是很多的,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啦,什么静待有缘人啦,什么可说不可说啦。 想扯总能扯出来。 虽然莫名其妙多了两代长辈,不过想想人家修仙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总的来说还是自己占便宜了。更不知道真的看见的时候人家认不认自己呢。 苏檀清边完善自己的瞎扯边做弓,时间过得也快。她出去看了看杨十一娘的练习,进步不小,但总是有些不协调,不过她这个年纪才习武得到这样的进步速度也算不错了。 “先到这吧,你去找点柴火,我去猎点肉食,我们该准备晚餐了,在山里要休息得早些。”见杨十一娘的步法又完成一遍,苏檀清适时开口。 “好。”杨十一娘停下脚步。 “这么多汗?”苏檀清拿着水囊跟毛巾递给杨十一娘,“应该是你搬运内力运行地太快了,其实步法跟内力结合是有一定的规律的,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能你自己慢慢摸索了。” 杨十一娘诧异地看了看这奇怪的“帕子”,发现它的吸水性比丝绸或其他的粗布之类的好多了。她只是默默感受内力的运行,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檀清既然找到了搪塞过去的理由,那么就想着顺理成章地跟杨十一娘解释,所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杨十一娘的眼前。 本想着杨十一娘问起就可以顺着话说下去了,没想到杨十一娘总是不问,衣食住行都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了杨十一娘还是没有问。 苏檀清:…… 【心塞……想找个台阶都做不到。】 她哪里知道杨十一娘本来就不是本地人,只是觉得这里的东西跟老家的不一样而已,哪里会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她只会想着怎么尽快学会怎么用,而不是问这是怎么回事。 心塞塞的苏檀清默默转身找猎物去了,【算了,再找机会吧。】 苏檀清回来的时候杨十一娘正在跟柴火奋斗,虽然她找到了苏檀清平时生火做饭的老地方,但跟家里不一样的灶让杨十一娘久久没能把火生起来。 家里的灶是专门砌好的,分层分功能结构合理。最上层是灶台,然后是放柴层,直通烟囱,放柴层跟最底下积灰层有间隔fèng隙,燃烧生成灰会直接掉下去。还适合人体的身高比例来设计,干起活要简单舒适得多。 这里准确地说是没有灶的,只是挖了一条沟,在沟里放柴,然后把锅直接沟上煮,这样的构造让火焰能否很好地燃烧这件事要看生火看火的人技术如何了。 “呵呵呵……”苏檀清默默看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轻笑起来,“不是这样的,杨姑娘,你得搭起架子来,不然是燃不起来的。” 按现代的话说是要留着氧气跟二氧化碳互通的通道,没有足够的氧气柴火是不能充分燃烧的。苏檀清当然不能这么解释,只能以经验为由来指导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很想对她的笑声表示一下嫌弃,偏偏她说完就过来示范,认认真真地教自己,只能把这嫌弃咽回自己肚子了。 看着苏檀清示范结束,杨十一娘就想按着这样生起火来。“哎哎,等等,杨姑娘,如果你不想再去找柴火的话还是过会再生火吧。我们的猎物没有处理,”苏檀清扬了扬手里的野.鸡,“炊具餐具也没洗。”苏檀清指了指屋里,还附赠一个无辜的表情。 杨十一娘一口气堵着,说她不是也没有不是,说她是又偏偏透着一股恶趣味,只能瞪了苏檀清一眼,起身去拿炊具餐具了。 她本来以为在山里就是像话本那样烤着吃,所以以为生好火苏檀清就可以直接烤了。 哪里想到猎物还要处理,更没想到苏檀清常常进山又怎么会不用炊具餐具,只是下山前把它们拿到屋里锁好了而已。 苏檀清哈哈了两声,感觉杨十一娘大家闺秀的“偶像包袱”放下了不少,至少会瞪人了。摸摸下巴觉得自己真是“劳苦功高”。 在原地等了一会见杨十一娘把炊具餐具拿了出来就转身当先引路,带她去山间泉眼那,苏檀清在泉眼旁边建了个小池子,引了泉眼做成活池,在山上都是去那取水或者直接在那用水。 毕竟苏檀清前不久才用过,杨十一娘只需要稍稍清洗就可以,而苏檀清不仅需要杀.鸡,还需要清理内脏,毛倒是不用拔了,她嫌麻烦直接把皮剥下来了。 所以杨十一娘很快就清洗完毕回去,还颇为傲娇地没理苏檀清不说一声直接走。苏檀清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把傍晚归家的倦鸟都惊走了。 杨十一娘远远听见苏檀清的笑声也被自己幼稚的行为逗笑了,只是她笑起来矜持多了,只见皓齿微露,眉眼弯弯,柔软的笑意更多的是从眼里荡漾开来。 当晚的野菜是苏檀清从水边拔的,虽说是野菜,但其实也是苏檀清从空间移出来的,只不过在山上没人打理也不成亩就称为野菜了。 晚间苏檀清的活动仍是练字,她练字的时候一般都可以做到心外无物。所以直到练字完成才发现杨十一娘不在屋子里,仔细听听才知道她去外间的树上练习轻功去了。 第14页 苏檀清心里一惊,可不能无人看护的时候在树上练习轻功啊,还是晚上,还是在有野兽出没的山上。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屋外声音有异,苏檀清赶紧掠身夺门而出。 ☆、第16章 疾掠而出的苏檀清堪堪接住从树上掉下的杨十一娘,愣是让十几年寒暑不侵的苏檀清吓出了一身冷汗。 杨十一娘也是吓呆了,惯来冷静的她居然就待在苏檀清怀里许久反应不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要从苏檀清怀里下来的时候,略略挣扎却发现手脚都惊软了,再被刚刚平復狂乱的心跳的苏檀清瞪了一眼,只能乖乖待在苏檀清怀里不敢动。 苏檀清瞪了她一眼就抱她回木屋,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严肃地看着她。“虽说我没有提醒你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独自修炼,但你总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 “再说我不是说了在山里要休息早些吗?你难道想不到原因吗?你总不会不知道山里的危险吧?” “更别说现在是晚上,白天我都说了不确定的地方不要借力,晚上就更不能确定了,你稍稍联想一些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这样?“ 杨十一娘没见过苏檀清对她这么疾声厉色,一时之间什么都答不上来。 苏檀清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用这样严厉的质问语气,她只是在想起知道杨十一娘从树上落下的那种心脏被揪住的感觉就忍不住生气。 意识到不妥,苏檀清放缓语气,“你看,若不刚刚我凑巧注意到,你岂不是直接摔到地上了?” 杨十一娘终于回过神,“其实……是我看见你不继续写字吓了一跳分了神才会没踏中借力点。” 苏檀清:…… 【我就说怎么这么凑巧呢,原来是这样。所以说其实那些每每只在危急的时候才出现,力挽狂澜的主角其实是暗戳戳地躲在一边,等到最危急的时候才出场吗?这么想想什么形象都幻灭了……等等……】 “为什么我不继续写字会吓了你一跳?”苏檀清眯着眼觑向杨十一娘,“你也知道这样不对,是吧?” 杨十一娘僵住,顿时说不出话来。 苏檀清也知道是自己思虑不周了,没想到古今的差异。 在现代若是已经有人量身定做了科学合理、劳逸结合的学习时间安排,那么大多数人是不会再想着加重练习的时间了。 但在古代,先生布置了功课之后自己回去再继续做才是常事,自己增加功课的勤奋的学生还能得到先生的夸奖。 所以现在该夸杨十一娘了解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是不想她独自增加练习,所以因此心虚吗? 苏檀清嘆了口气,“我想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事多少越多越好,还有个词叫过犹不及。你我功法不同,我的功法更中正平和一些,你的功法进益更快些。虽说不同的功法了解不是很深,但总的来说,这种进境快的功法不能……你怎么了?” 苏檀清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杨十一娘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某个不能言说的位置,然后飞快移开目光。也正因为她移开太快,苏檀清察觉到了她的突兀,顿时卡壳了。 若是普通人可能还想不到杨十一娘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但苏檀清是个女扮男装的,别人注意某处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有哪里不对让人察觉到她是女扮男装的,所以对某些的联想的第一反应就是某方面。 再回想刚刚自己说到的内容,苏檀清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下脸色一黑,虽然她不是男人,但被人这么认为还是很憋气。 杨十一娘只觉身.下.的床一动,赶紧转头看去,见苏檀清已经起身,正转身离开。立刻明白苏檀清猜到刚刚自己的举动里的含义了。 “等等!”杨十一娘坐起拽住苏檀清的手腕,“四哥四哥,你别生气嘛。”见苏檀清回头还讨好地摇了摇苏檀清的手臂,娇憨地道:“我只是偶尔想到,真的,只是偶尔。” 苏檀清见她现在倒表现出没长大的一面,只觉哭笑不得。要说多生气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男人,只是有些憋气,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更何况见杨十一娘这样的表现就更气不起来了。 “给你的不是我师门的功法,只是太师父从一个太监那里看见了这个功法,看着有趣才改进了一些,这才适合女子修炼。”苏檀清忽然想到了这是提起往事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师门?太师父?”杨十一娘终于顺着苏檀清的话往下问了,她也急于摆脱这个尴尬的话题。 “若我说我师父跟太师父都是仙人,你相信吗?”苏檀清忽然严肃起来,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杨十一娘:…… 【糟了,四哥是不是被我气晕头了?】 “就知道这样是没人信的。当初师父说过有缘人就可以说,你既然修炼了太师父改进的功法,应该也算有缘人了。那干脆让你看看太师父留下的有道法的东西吧。” 还在担心苏檀清是不是气得神志不清的杨十一娘跟着苏檀清去小木屋属于苏檀清的隔间。 “你看看这与普通的书有什么不同?”苏檀清把那本从空间带出来的练字书递给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翻了一下,唯一觉得奇怪的是它正面除了扉页有字,其他的字都是在背面。 苏檀清看她看不出所以然来,就拿起刚刚她出去之前放下的笔递给杨十一娘,那上面自然是没有墨水的。 杨十一娘拿过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不同,苏檀清拿回来就在书上写字,书上清晰地出现了字迹,一会之后有自己消失了。 杨十一娘惊讶地看着,苏檀清知道她现在惊讶,但等过一会想通就会觉得是障眼法了。 于是用食指跟拇指在书页的背面同时划了几下,字体随着苏檀清的手势变化大小,苏檀清不禁再次在心里赞嘆了一下这修仙版平板。 杨十一娘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苏檀清把书放桌面,“如果这些都是障眼法,那么这个呢?”苏檀清伸出食指,用英文喊了句:“萤光闪烁!” 她指尖上顿时亮起一个光团!还伸到杨十一娘面前示意她随便检查。 这也是苏檀清小时候闲的无聊,不断重复尝试才会的小魔法。就是从那些魔法世界的魔咒大全里找到的,不过也是在她修炼出内力后才成功的。 点亮的那一刻需要不少苏檀清的内力,但点亮之后的维持就只需要接触着苏檀清的内力就可以了,并不会消耗多少苏檀清的内力。 其实最开始相比这些内功心法,苏檀清更相信这些魔法书,因为书里面的图片都是活动的,还有一些书是会说话的。 但是在几经尝试而不得后,苏檀清终于放弃了这些魔法。 后来修炼出内力后无意发现可以用魔法了,但魔法发动的瞬间需要的内力太多。导致苏檀清能用的没几个,最实用的就是这个萤光闪烁了。 她猜是因为自己没有魔杖,没有导体才会导致需要的力量变多,就是魔法书里介绍的那种无杖魔法。 跳过基础直接练习更高级别的东西的结果就是没几个可以顺利地用出来。再加上没什么地方用得到,苏檀清几乎都把它们忘了。 就算日后想来也不会比武功更实用,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装神棍了,不过苏檀清没有改行当神棍的想法。 杨十一娘惊奇地握住苏檀清的手翻来覆去地细看,甚至还大胆地伸手摸了摸苏檀清的指尖。 光团稳稳地待在那,不论如何都岿然不动。 至此杨十一娘终于相信苏檀清是真的遇到神仙了。 “你是怎么遇到他们的,仙人真的都是隐居山中的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杨十一娘就如同小时候听见神话故事一样,对好奇的地方不断追问。 “这样一起问我要回答哪个?”苏檀清笑得颇为狡黠。她手指一晃,刚刚还稳稳噹噹停留在指尖的光团顺着她的手指熘了下来,几个手指依次运动,光团就在她手指间滚动。 杨十一娘气鼓鼓地看着这个吊着人家的好奇心的傢伙,苏檀清觉得自己再次为杨十一娘抛掉大家闺秀的“偶像包袱”立了功。 “好吧,我捡能说的说。他们已经回到另一个世界了,通俗地讲就是仙界。他们出现在山林里是因为山间的灵气更充沛,所有他们喜欢待在山间。至于为什么收我为徒,我也不知道,什么有缘无缘地说得我头晕。” “这样却是可惜了。”杨十一娘失望地嘆口气。 “啧,没什么可惜的,看起来跟普通人也没有很大的差别。太师父还是个老顽童,一点太师父的样子都没有。什么仙风道骨都是骗世人的。” “我看是你太调皮吧?很不喜欢练字?哭闹?撒娇?”杨十一娘想起扉页上的话,不禁轻笑出声,眼含笑意地揶揄苏檀清。 苏檀清:“……” 【既然拿那个做物证,只能默默把这个黑锅给背了……我决没有调皮,不过以前不喜欢练字倒是真的。】 “咳咳,我跟你说说以前的事吧。”为了掩饰异常顺便转移话题,苏檀清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当初我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偷偷进山打猎,就看见……” ☆、第17章 “当初我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偷偷进山打猎,就看见……” 没等苏檀清说完,杨十一娘就惊讶地道:“小时候偷偷进山?很危险吧?” 苏檀清:“……” 【没把握当然不会贸贸然进去,但既然编了后来才遇见师父太师父,那么这锅似乎也要默默背了,心好塞……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掩饰……】 “咳,不要在意这种细节,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然后我就遇见师父跟太师父在下棋,当然那时候我不知道他们是在下棋,只是觉得两个奇奇怪怪的人这么大个人了还玩石子,虽然那些石子有点漂亮……” “呵呵呵~玩石子……”杨十一娘轻笑,“那么你也嫌弃下棋,没认真学了?” 苏檀清:“……” 【不就是两个锅么?还是不属于我的锅,这么反覆提也是够了。虽然我真的不会下棋……还有为什么杨十一娘忽然这么活泼了?就因为知道我不是太监?还是因为对仙人很感兴趣?大家闺秀什么的好像幻灭了,不过更真实了……】 #也不想想人家家里连她私会男子都宠着,怎么可能不活泼?# #大家闺秀那是教养,不是性格# #既然猜人家因为你不是太监就高兴,为什么不再猜远一点?# “别因为这种小细节打断我的话嘛。我说简单点,然后就是师父收我为徒,教我许多东西了,然后他们就走了。嗯就这样了。” “为什么收你为徒?这不是小细节了吧?” 第15页 “我哪里知道,就是道家那些缘分啊天机啊之类的东西,听着头晕,我没仔细听。” “该不会是你对他们下棋的鄙视太明显,他们想要收服你这只皮猴吧?你不是说太师父是老顽童么?” 苏檀清:“……” 【好得很,不用我自己圆谎,你自己补充完整了……不过收服皮猴的说法怎么这么耳熟?呃,想起来了……孙悟空孙大圣……】 “我并没有很顽皮,师父也说了,我就是对事情比较淡漠,对不感兴趣的连敷衍一下都不愿意,又有些懒散,所以太师父才会用些小手段督促一下。” #一本正经编瞎话技能已满点# #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家自动帮你圆谎是信任你# 苏檀清脸皮再厚这么一直编谎话骗人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尴尬的,“好了好了,小时候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还要早起练功,早点休息吧。” 至于之前为什么提起小时候的事嘛……忘记了。 “好吧,早些休息。”杨十一娘眼里满是笑意,她以为苏檀清是因为提起小时候的糗事所以觉得窘迫。不过还是顺着苏檀清的意思去休息了。 若是有外人在估计要惊奇了。 苏檀清在现代从小到大就习惯了没什么男女大防的环境,当然不会想到什么。 但杨十一娘能安心跟一个“男子”共处一个山间小屋就让人惊奇了,她接受的教育可不一样。 这也是她误以为苏檀清是太监,所以虽不是直接拿她当女人看,但对男人的防备早已不在。 就算知道她不是太监,在这种好感之下也只有高兴,而不是重新提起防备。看她在知道后还能下意识对苏檀清撒娇就知道她是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 偏偏她们俩一个都没有注意到这个…… 当认真做某事的时候,时间总是熘得很快。杨十一娘很快掌握了轻功的要点,只需要熟练。 苏檀清开始教她箭法。 “搭箭有几种方法,我就不一一说了。捻箭法那是小孩家家玩的,我就不说了。” “地中海,呃……三指搭箭法比较省力,适合初学者,也比较适合精确度要求较高的时候。它要把箭.头从弓身的这边跨.到另一边,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勾住弓弦,右手勾弦,箭杆在弓身左侧。”苏檀清说着指了指具体的位置。 “蒙古式……拇指.式适合快.箭.连.射,射.箭之时,其他四个手指的空间之间.夹.着一支箭然后等第一支.箭.射.掉了之后,就挪动食指,切换剪枝。而且它不用跨过弓身,拇指勾弦,用食指压住拇指,右手勾弦,箭杆在弓身右侧。使用蒙古式拉弦法,则必须在拇指上套上指环,亦称扳指。” “现在还没有合适你的扳指,你先用三指吧。”苏檀清说完指着位置让杨十一娘摆开架势。 “架势不错,拉.弓.放.箭我看看。”苏檀清站在杨十一娘身边,后退几步看清架势后出声道。 杨十一娘依言拉.弓.放.箭。 “你没用上腰力,再来一次。” “不对不对,”苏檀清走近想纠正她的发力,走近意识到自己男子身份又退远。“总之你发力的时候要用上腰力,你再发几箭试试。” “不对,要用腰力啊……腰力,不用腰力在急.发.连.射的时候很容易伤到手臂的。弓.箭给我,你再看一遍。”苏檀清接过弓.箭,为她示范了几支。 “看清楚了吧?你再来一次。”苏檀清把弓箭递给杨十一娘,示意她照做。 杨十一娘依言再次拉.弓.放.箭。 “还是没用上腰力……算了,我就是伤了几次才慢慢摸索出来的,你估计也得慢慢摸索了,以后小心些别伤太重。我们讲接下来的。”其实如果苏檀清抱着她教的话就很容易讲解发力方式不过现在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瞄准这只能是天赋异禀或者熟能生巧了。不过也有一些特殊情况,你要注意箭支轨迹上的特殊地形。就像那里,”苏檀清指着某个方向。 “那里会经过一个狭小的通道,那么风速、风力与风向就会有变化,那你就要随之改变瞄准的方向。不过终归还是得看经验,我没办法详细描述。”苏檀清讲了几句发现没办法说出具体在什么情况偏转多大角度,只能作罢。 “再比如你可以通过看远处的树叶的运动来判断风速、风力、风向以及会经过多久。我也只能如此笼统地告诉你要注意什么了,具体的情况还是得你自己摸索。”苏檀清嘆了口气。 杨十一娘一直都在按苏檀清说的认认真真练习,听见苏檀清嘆气才出声,“四哥不必在意,你已说得极好,山间本就瞬息万变,靠的唯有自己。我原以为射箭是极简单之事呢,你的讲解既提醒亦解惑,很是浅显易懂。” “是我有些主次不分了,精准的射技可以让你拿到完整的皮毛,但是现在你还不会这么快需要关注这些。”苏檀清想了一会,大概是因为弓做出来了就想着教了。 “还有陷阱可以直接捕猎活物,也可以直接动手。不过看你不像直接下手可以下得去手的。”苏檀清沖杨十一娘笑了笑。 “这些技巧你如果忘了可以再问我,现在还是先慢慢积累内力吧。而且轻功用好了就可以直接抓住小一点的猎物。我们现在一起去打猎,遇到什么就教什么好了。”再仔细思考了一下,苏檀清这样安排。 “好的。”杨十一娘点点头,但并没有把弓箭还给伸出手的苏檀清。 “嗯?”苏檀清疑惑挑眉。 “虽说现在用不到,但有空先练练也是好的。”说完杨十一娘本来想像苏檀清那样转动弓身,不过失败了,忙双手抓住弓身。 “哈哈哈……”苏檀清看见她手忙脚乱握稳弓的动作笑了起来,“随你,只是晚上练的时候不要到树上去,也不要离木屋太远。” “嗯嗯,好的。”杨十一娘为自己的迨铝澈炝艘凰玻顺着苏檀清的话移开话题。 “走吧。” 狩猎过程有苏檀清在自然是没有什么差错,她们很快就攒到一定的猎物。算算也快到集市的时间了,苏檀清就带着杨十一娘认认从山上去柏山镇的集市的路。 杨十一娘虽说修习了内功,但时日尚短,一路走走停停,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若是苏檀清自己的话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但带着杨十一娘还是借宿好。 苏檀清在镇上也是认识一户可以借宿的人家的,这也是她小时候就开始的事了,不过一直都有联繫。 苏檀清最开始打猎的时候就是没算好时间,拿猎物到集市交易完之后天都黑了。她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走夜路,就打算就这么回去。 当时她还不会做弓,背的弓是从空间里找来的,看起来比她还高。但是一看就知道她的打猎的。 那时就有一个因为年纪大了磨蹭到同样晚的猎人看见了苏檀清,念着她小小年纪,看起来又不是镇上的人,大概看起来同病相怜。 又想她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没有大人带的,就邀请苏檀清去他家住一晚。 苏檀清哪里觉得晚,天刚刚黑,对她来说的确早,自然是拒绝了。 但在别人眼里她的表现就活脱脱一个孤僻的执拗少年,对别人充满了不信任。又因为没有大人带,所以不知道去借宿是很常见的事。 看她这样那位老猎人就父爱爆发了,想着家里差不多大的女儿,软硬兼施愣是把苏檀清弄到家了…… 刚开始苏檀清还以为这么热情是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打算,仗着空间里的东西就想去看看,没想到真的是热情而已…… 后来不好意思白受恩惠的苏檀清就送些东西去给他,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第18章 “刘二伯,许久不见,近来可好?”苏檀清与杨十一娘说过后就拿着刚刚留下的东西带她去借宿。 “哦?小四啊,你可好久没来老头子我这里了。”刘二伯看见是两个人看了一会才认出苏檀清来。 “呵呵……”苏檀清有些尴尬,她以前察觉到了刘家的上门女婿不太喜欢自己的到来,再加上刘二伯有了女婿其实就不需要自己帮忙了,所以才会慢慢减少去刘二伯就探望的次数。 更何况她自己早就不需要借宿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明确表示过不满,苏檀清只是察觉到所以不想去。现在隔这么久了去应该没什么吧?要不私底下留些银子给他? “怎么不见姐夫?”【还是先问问吧,不行就走。嗯……难道去绣庄?】苏檀清这才发现自己平时接触的人太少了。 “什么姐夫!”没想到刘二伯脸色一沉,怒声道,“别提那个混帐!他……这是谁?”刘二伯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杨十一娘就在旁边。 “这是新到我们村的姑娘,姓杨行十一,我本来是打算带她来借宿的。”苏檀清看了看杨十一娘后回答。 “噢,你们村的人。”刘二伯打量杨十一娘几眼,杨十一娘已经可以勉强猜出大部分日常用语的意思了。只是自己不会说,只能断断续续说几个夹着官话的词语。闻言也叫他一声刘二伯。 “唉~其实大家也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瞒的。前不久那混帐跑了,不但话都不留半句,连银子都一併卷了去,也幸好小娟在你姐身边,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刘二伯嘆口气,随即气唿唿地控诉。 “是么?!”苏檀清吃了一惊,那个胡兴坤看起来还是不错,却没想到会这样做。当初自愿上门的是他,现在女儿都生了却又跑了。 “爹!你又和谁说这破事?”屋里有人边往外走边气鼓鼓地问刘二伯。她有着猎户人家的英气勃勃,又由内到外透着慡朗大方。 “刘姐。”苏檀清主动打招唿,又看向她身后的小姑娘,“小娟,还记得四舅么?”说着从怀里拿出些糖,“过来吃些糖吧。” “你这娃,都说不要买这些东西了,老是不听。”刘二伯嘴里说着,但知道苏檀清从来都是不听的,他也不拦着苏檀清递给小娟。 杨十一娘跟着苏檀清称唿他们同样的称唿,刘二伯跟女儿对视一眼,眼里有些诧异。 苏檀清正在跟小娟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杨十一娘注意到了,但也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本地话不准。 等苏檀清直起身的时候,各人的表情已经恢復。“知道喜欢自己做菜,你自己去厨房。”刘二伯摇摇手,转向杨十一娘,“小十一去屋里坐坐?” 杨十一娘摇摇头,指了指苏檀清,“一起。”她不想用这样没礼貌的方式答话,但其实就仅仅是这两个字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发音有没有说准。 第16页 刘二伯再次诧异地看了杨十一娘一眼。 准确地说晚饭是三个人做的,杨十一娘打下手,苏檀清跟刘姐各做了一两个菜。 刘二伯一直在说那个胡兴坤,之后让苏檀清陪他喝了点酒,就更加激动了。 “唉~是我老头子老眼昏花,摊上这么个人。银子倒是小事,就是不知道我两腿一蹬妞妞带着娟儿要怎么办。”刘二伯一口口往嘴里倒酒。 “二伯哪的话,你好着呢。再说这有什么?等以后再生娃再挑一个姓刘就行了。实在不行让娟儿的孩子姓刘也是可以的。”苏檀清对这个毫不在乎,姓什么根本不重要,就是别人的闲言碎语有点烦。 “别人跟我说上门女婿要不得我还不信,这下可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就说好选个娃改姓就好。” “我说他怎么那么讨厌我,感情是没安好心!亏我还让着他。”苏檀清忽然想起以前胡兴坤对自己的排斥。那时她也不是空手上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胡兴坤对自己那么排斥。 【这么看来的话就是自己隐隐是刘二伯的义子了,他怕自己看出来哪里不对劲吧?】 “什么让着他?他对你做什么了?”刘二伯喝得有点高,但还没煳涂,意识到了苏檀清话里的信息。 苏檀清有些尴尬,但已经说漏了就干脆说完吧。“没做什么,就是说话指桑骂槐,哦,就是他在我面前说哪里哪家的谁谁谁厚脸皮蹬鼻子上脸之类的话。也不是直接说我,只是用别人影射,嗯,暗指我罢了。” “你是因为这样才不往我这来的?”刘二伯一拍大腿,瞪着苏檀清。 “哈,哈哈,这不是……这不是反正他可以把二伯你的事挑起来了吗?”苏檀清曾经也和他们很亲,但从那以后就觉得自己终究是外人,就压制着感情不去看了。 刘二伯在苏檀清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个兔崽子!怎么不直说?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赌气才不来的!” “赌什么气?”苏檀清诧异。 “爹!你又胡咧咧什么?小四哪里是那样的人?”本来跟杨十一娘一起闷声吃饭的刘妞妞忽然插话。 “啊,对对对,我喝高了,老煳涂了,”刘二伯拍拍自己的脑袋,端起酒碗示意苏檀清,“哎,说到这,我都不记得小四你几岁了。小四你也不小了吧?” “我二十了。”苏檀清端起酒碗抬了两抬,示意回敬后喝了两口才放下碗拿筷子。 “对对,你笑我家妞妞一岁,我都给忘了!你三个姐姐给你说亲了吧?说的哪的人?”刘二伯也抬了两抬酒碗,喝了一口。 “什么哪的人呢?”苏檀清笑笑,把夹起的菜放碗里,“她们说是说了,后来我跟她们说先不急,没成呢。” “怎么就不急了?我跟你说,男人啊……”刘二伯放下酒碗,摆出过来人的姿态要好好跟苏檀清聊聊。 “爹,你啃个蹄子。”刘妞妞忽然给刘二伯夹了了个蹄子放碗里。刘二伯坐正的身子一顿,无奈地夹起蹄子啃。 苏檀清诧异地看他们两眼,没看出什么不对,也端起碗吃饭。 【亲事,亲事,到哪里都有人跟我说亲事。才二十岁啊,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没人说,总感觉好难熬。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女扮男装呢?不对啊,换回女人的身份恐怕会跟难办吧?再说嫁人还不如娶……呃,最近听娶人听多了,我怎么也这么想了?还有为什么莫名其妙代入娶杨十一娘了?当初只是权宜之计随便说说的……】 郁闷的苏檀清看向杨十一娘,察觉到她的视线,杨十一娘也看向苏檀清。苏檀清忽然不敢看她清亮的眼神,当做没事般移开了目光。 杨十一娘:……? 苏檀清也看到看杨十一娘的疑惑,只能在心里腹谤,【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老提亲事,啊啊啊,弄得好像我春心荡漾了一样。刘二伯怎么也提这个?总不会也想说亲吧?】 “二伯,你不会也想说你认识个很不错的女娃娃想说给我吧?”苏檀清忽然问。 刘二伯一拍桌子,“谁要跟你说认识的女娃娃?我……哎哟!”刘二伯正激动着呢,忽然就“哎哟”一声弯摸自己的脚。 “我爹喝多了,我带他去醒醒酒。”刘妞妞忽然站起来扶住刘二伯往外走。 苏檀清:…… 苏檀清只是开始的时候没往那方面想,又不是蠢,前后联想一下就知道刘二伯是想让刘姐嫁给自己了。 但是她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即使嘴里叫着刘姐,但她一直都是拿刘妞妞当比自己小一辈的人看的。根本没办法想到成亲这件事。 乍一想到这种可能,苏檀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下意识询问视线里的人。 “杨姑娘,你说我怎么办?”话一出口苏檀清就接着道:“我是傻了么?居然问起你来了。” 苏檀清揉揉额头,“我理理,我理理,这样的话……”她后面的声音渐不可闻…… 杨十一娘也可以通过单词跟场景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甚至她发现得还比苏檀清早些。 她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先是一堵,再是一慌,后来就一直看着苏檀清的反应,见她知道后的表现不是欣喜而是惊讶后心里一松。但现在苏檀清的反应又让她不确定起来。 “四哥,你……你心里是什么感觉?想过……亲事么?”说到亲事的时候杨十一娘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这种话题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太什么了。 “怎么可能?”苏檀清惊讶,“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可是……”苏檀清皱眉,“嗯,反正我以前从没想过。” “以前?”杨十一娘心里一颤,生怕苏檀清说以前没意思,现在却不一样了。 “对啊,以前我……”苏檀清皱眉,觉得不说出身份完全没办法让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此时此刻不好说吧?还在刘二伯家里呢。 “呃……以前,以前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不能耽误了刘姐。”苏檀清还是没想好,先含煳着。 “耽误?”杨十一娘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只是耽误吗?也就是说可能是有心的,但觉得自己配不上吗?】 “嗯,在我们这里,其实我并不是结亲的好对象,因为我父母双亡,还是在我年幼的时候就留下我们姐弟四个。”苏檀清拧眉。 “……” 杨十一娘只觉心里酸酸涩涩的,再也接不下苏檀清的话。 ☆、第19章 耳边隐隐听到刘二伯跟刘姐的声音,苏檀清忽然想起自己可以用内力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虽说有偷听的嫌疑,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前面的刚刚没注意,只隐隐约约是刘二伯说什么小四、孩子、多好之类的。 然后是刘姐的声音,“那又怎么样?我说了我就跟小娟过就行了,你跟小四说了不成多不得脸,以后见面都没话说了。” “看小四一点都不嫌弃,我看能成。”刘二伯话里自信满满的。 “成什么成啊?以前你不说,现在巴巴的凑上去,任谁都知道你以前看不上他了。”刘姐话里对自家爹爹很是嫌弃。 “我哪有看不上他?看不上他我能教他?看不上他我能老把人往家里带?”刘二伯反驳。 “那好好的从小到大一块的你不说亲,偏等找了上门女婿,上门女婿又跑了再说?”刘姐还是很嫌弃自家爹爹。 “我……我这不是……唉,我就是没看不上他,现在他不也是没在意吗?说说可能就成了呢?”刘二伯的底气没这么足了。 “得了吧,我知道你是觉得他人不错,却觉得他没有爹娘扶持又没有兄弟帮衬,所以日后不好过日子吧?他又不笨,能不知道你的小九九?” “你怎知道?哦,你以前也是这样想的?怪不得给你说……那个混帐的时候你没提小四。亏我还怕你们玩得好,你不愿意嫁别人呢。”苏檀清都能听见刘二伯拍大腿的声音。 “都这样了,也不怕跟你说,以前我是挺中意小四的,但日子不能只靠中意过不是?他没个人帮,胡兴坤也没个人帮。但他是独苗苗,不会入赘,恰巧胡兴坤愿意入赘。既然这样那不是跟胡兴坤过了?没想到……反正我话撂这了,我是没这脸皮再嫁他。” “怎没脸皮了,你看小四都没说什么。再说了,女人嘛,灯一吹就一样了,年轻女人的滋味还……”刘二伯嘟囔。 “爹!”刘姐的声音骤然加大,随即压低,“你个老不修,跟我也说得出口这话!” “咳咳咳……”苏檀清都能想到刘二伯眼神乱飘的样子。 “要是在之前也就厚着脸皮由你去说了,但你没看见今天那姑娘吗?明显小四是中意那姑娘的,真说了就要丢死人了。” 听到这苏檀清即使明知道以杨十一娘的修为听不到那边的话,但还是莫名心虚地看了杨十一娘一眼,只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苏檀清莫名其妙地没敢多看。 “那个十一娃?小四不是说就是带他们村新来的人住住吗?” “那是他脸皮薄,你都没看见吃饭的时候他们按眼神,明明就是害羞的一对。” “真的?” “这还有假?我不都说了我也蛮中意小四的吗?能乱说?还有,我现在心里正难受着呢,还得拦住你这老不修,你就不能消停点?” “那我也得先问问小四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娃。” “我管你,不许再说我的事。再说,我就是连见见他的脸都没了。好歹他现在还是小娟的四舅。” 他们谈到这就停了,苏檀清心里的感觉简直是无法言喻。刚刚对杨十一娘产生的不知名的小情绪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听得他们的脚步声又往这边来,苏檀清赶紧甩开自己的思绪。 “杨姑娘,帮我个忙,待会我说我喜欢你,你可不要表现得惊讶。”在没理清楚之前,苏檀清还得先拖拖。 “啊?”杨十一娘被苏檀清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为何?” 没等苏檀清回答,杨十一娘已经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也就先不追问苏檀清。 “二伯今天怎么这么快醉了?是不是早上就喝过了?”苏檀清率先说道。 “我老了,哪能和你这酒罈子比啊?还真奇了怪了,就没见你醉过,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酒量。” “我也不知道。”苏檀清无奈,能说都是内力的功劳吗? “来来来,咱们继续喝,刚刚说到哪了?”刘二伯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酒碗问。 “说到哪?唔……我想想,说到……” 第17页 “哎,不管了,记不起来就不说那个了。”刘二伯打断苏檀清的话,“先喝酒,想到再说。” “嗯,也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杨家娃娃喝不喝酒?”喝了几口刘二伯转向杨十一娘问。 “……?”杨十一娘听不懂喝酒这个词,只能微笑,然后望向苏檀清,“什么?” “他问你要不要喝酒。” “不喝,酒多伤身。” 苏檀清摇摇头,她想说有内力没什么问题,但看场合不合适,就只是复述给刘二伯。“她不喝酒。” 刘二伯:“……” 【怎么要这样说话?】 “呃……我没说吗?”苏檀清看刘二伯的表情恍然大悟道,“杨十一娘她不会我们这里的话,就是因为我会几句官话,所以都是我带她熟悉熟悉周围。” “不会?”【刚来的时候还叫我来着。】 “是不太会说,听还是可以听懂大部分的。”苏檀清看他表情补充道。 “哦,这么着。”刘二伯点点头,“咦?这么说你带她来这也是因为这个了?”刘二伯忽然看到了希望。【也就是说不是带着媳妇认人?】 “呃……话是这么说,但……咳咳,”苏檀清飞快地“害羞”地看了看了杨十一娘一眼,“二伯你懂的。” 刘二伯:“……” 【老头子我一点也不想懂!唉,看来就是妞妞说的那样了。唉,以前怎么就瞎了眼选了胡兴坤呢?】 第二天,苏檀清虽然想早点熘走,但理智还是让她呆到了平时正常的时间再走。 在回去的路上,眼看左右无人,纠结了一个晚上还是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的苏檀清觉得还是问问自己身边的活人比较好。 “杨姑娘,我问你些事,你不愿回答就不回答,但是不要说模稜两可或者隐喻的词句,可以吗?” “……可以。”杨十一娘自从昨晚就因苏檀清不确定的态度揪心,听这话知道苏檀清也还在纠结就答应了。即便话题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及早弄清楚好。 “那好。昨晚我跟你说过,在这里我不是结亲的好对象。因为我没有嫡亲的直系血亲帮扶。” “不,你很好。”杨十一娘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苏檀清对杨十一娘笑了笑,“好吧,我先厚颜无耻地接受你的赞美。但是我的意思不是这样,你看这里咦有什么事就是唿朋引伴唿啦啦叫上一帮人,不管怎么样,气势先压对方一筹。而我虽然现在外村的人过来的时候本村的会帮我,但如果在本村发生矛盾,我就是孤立无援的。” “你……” 见杨十一娘欲言又止,苏檀清主动开口,“别说什么我本身的武艺厉害的话,嫁过来就要处理很多事,我是不可能事事出头的。再说就是因为没办法找我的麻烦,所以拐着弯欺负我的另一半……我的娘子也是有可能的。” 这杨十一娘倒是没办法反驳。 “所以说我怕娶了刘姐就让她被欺负,但是刘姐现在独自带着娟儿过得更不好。或许还是嫁给我好过点。”【还能让老想让我成亲的人不再唠叨,不过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不愿意呢?真奇怪。】 “那你呢?”杨十一娘问。 “什么?” “我是说你考虑她,那你呢,你是心里想娶她,还是仅仅是觉得就这样娶她过日子就可以了?” 苏檀清:“……” 她不会也是穿越者吧? 见苏檀清不答,杨十一娘深吸一口气,觉得既然已经说了这个话题,那就豁出去了。 “我……我父兄很疼我,我也知道他们给我安排的人就算不是极好也可以相敬如宾好好的过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逃婚吗?” 苏檀清:“……” 【还真没想过。】 “因为我不想那样凑合着过,不想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杨十一娘认真地看着苏檀清。 苏檀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为什么忽然变成这个,但苏檀清还是顺着她的话想下去,“不傻。你很厉害。”苏檀清不知如何表达,只能回望着她认真地说。 然后她继续想了一下,“我也觉得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简直是开玩笑,完全没有一家人的感觉。” “你也这样想,那就是说是你自己想娶刘姑娘了?”杨十一娘的声音在颤抖。 在这一瞬间,苏檀清觉得奇怪,回想一下之前杨十一娘的行为语言,她忽然明白杨十一娘恐怕是早喜欢上自己了。 在想清楚这件事的同时,心里涌上的欣喜也让苏檀清同时明白了自己对杨十一娘的感情。 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是仅仅伸出援手而是细緻地为她谋划,想清楚自己为什么在现自己暴露了太多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的找个合适的理由,想清楚自己为什么屡屡看着她出神,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一想到娶人就代入杨十一娘,想清楚自己为什么…… ☆、第20章 一瞬间苏檀清闪过了很多念头,她震惊地看着杨十一娘,一句‘你也喜欢我吗’就要脱口而出,却因着杨十一娘的衣服与周围的场景卡住了。 是了,这是古代,不是即便没见过女女恋但也听说过百合的现代。在现代顶多说句我不喜欢同性,但在古代那是□□裸的欺骗。 本就心乱如麻的苏檀清因为这个发现更混乱了。 杨十一娘问出口后因着这个话题太羞人而不敢看苏檀清,但久久没听到苏檀清的回答。 她扭头看向苏檀清,却只见苏檀清移开了目光。 杨十一娘心里一颤,【这是生气了吗?】 就在这时,苏檀清开口了,“我……你……我可以跟你说,但你要保证不说出去。” “……好。” “刚刚我想的的确是用这种方法照顾她们,但我忽然想到另一层顾虑,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什……什么顾虑?” “我……”苏檀清本想自己说,但转念一想,这个场景不太合适,于是说:“回到家再说吧。” “……好。” 在回去的路上,苏檀清渐渐理清思路。古代与现代的差距慢慢浮现在脑海,她自己倒是可以接受,更不会有什么心理包袱。 但杨十一娘不一样,她再开明也是古代人,由于古代对女子的束缚与压迫,女女之间的爱情往往与背德甚至是乱伦联繫在一起。 即使苏檀清可以等她们情深义重之后再透露女子身份,但苏檀清不愿这样做。若不能先打消杨十一娘关于背德、乱伦的包袱,苏檀清愿意瞒下这份感情。 即便两情相悦,但如果其中一方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那么最后恐怕是两人都不能愉快。 苏檀清蹙眉凝思,把自己可以用上的资源都想了一遍…… 她忽然庆幸自己编了个仙人师门,要突破礼教的束缚,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再好不过了。 所谓不破不立,最不可信的鬼神只说都被证实了,那么“夹带”的“大逆不道”的“私货”也会被潜移默化地接受的吧? 要让杨十一娘对这个仙人之说坚信不疑,也只有让她亲身体会,亲自施咒了。 原来苏檀清懒得教杨十一娘这个,她只要杨十一娘相信这个说法就行了。 真要教咒语不但要教她英语发音,还要教特定的韵律。更何况还很难成功,苏檀清自己已经相信还练了很久。不够坚定的人不知道要多久呢。 现在怎么都要试试了,先给杨十一娘一个漂浮咒感受下,坚定她的信心,再让她自己也能够用出这样的小“法术”。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好像自己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自己就已经在她面前展露出一朵桃花了…… 回到家中在厅中坐定,在路上的时间让苏檀清理清了大半的思路。沉吟一会就侧趴桌上皱眉看着厅门之外,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正在心烦的少年”的模样。 其实是苏檀清怕杨十一娘控制不好她自己的表情,一旦被苏檀清看见,苏檀清就没办法“大大咧咧”地继续说下去了。 “我刚刚说到哪了?嗯……是说起先是想着娶了刘姐的。可不就是么?你看这样我可以让她们稍微好过一点,也可以掩饰我的女子身份。”苏檀清趴在桌子上郁闷地说。【没想清楚自己喜欢那个人的时候就已经表露了想娶别人地想法,能不这么惨么?】 “女子身份?!!”杨十一娘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顿时脸色苍白。 苏檀清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个多大的秘密,听见杨十一娘的话动都不动。“是啊,你不知道我老被人念叨着娶妻有多烦。” 杨十一娘脑中一片混沌,不知道该是何反应。只是看见别人的反应下意识往那个方向倾斜。 苏檀清一副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菜的样子,杨十一娘不会表现出多么激烈的态度,只是木木地出声:“哦?” “关键就在这了,虽然我觉得女子相恋很正常,但刘姐不会这么想,小地方就这样,要是我对她日久生情她却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怎么办?”苏檀清继续没骨头似的趴着,说到怎么办的时候还摇了摇脑袋。 “女子相恋正常?”杨十一娘浑浑噩噩间只注意到了这句,都没注意苏檀清后面说了什么。 “当然了,”听见杨十一娘这句话苏檀清终于直起身子看向杨十一娘,“你也是大家出身,就算没听说宫女尼姑磨镜也应该知道断袖分桃吧?” 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本想说男子不一样,但被苏檀清那种‘你居然不知道’的惊讶眼神刺激了一下,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不知道没关系,我师父太师父留下的书有说。”说着就起身去书房了。 当然去书房是没错,但其实是去空间找佐证,什么小说故事之类的东西空间里不会有。 但是不少书都一本正经地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说女女怎么双修,在游歷的时候遇到一对女女道侣应该用什么样的礼节,女女生子的药物需要什么药材,怎么炼制这些药,怎样才容易受孕等等。 那些真的是非常学术非常司空见惯的语气来编撰的医书。而且话里话外这种情况很常见的样子。 杨十一娘本来觉得荒谬,但又被苏檀清‘怜悯’的目光刺激了一下,没能及时挽留苏檀清。 苏檀清把书一股脑交给杨十一娘,还随手翻开几本摆在杨十一娘面前。 杨十一娘瞥了几眼,心说怎会有这样的事。羞于继续看,但又做不出把它们全部合上的失礼动作。只能大致掠过上面的文字。 第18页 苏檀清又趴回原处,看着门外,“所以说小地方就是麻烦啊,要是我动了情却败在这上面,哭都没地方哭去。” 杨十一娘:“……” 她话里一副笃定不是小地方的杨十一娘一定明白的语气,让杨十一娘没办法多说什么。 “不过我不应该这么不自信,应该相信感情是互相的。如果我喜欢上刘姐,刘姐也喜欢上我也很可能。所以娶了刘姐也不会怎样,你说是吧?”苏檀清这次倒是看着杨十一娘了,她眼底深处的紧张被掩饰得很好。 “不好!”杨十一娘脱口而出。即使她现在被苏檀清待的一团乱,但在听见苏檀清要娶亲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否决了。 苏檀清只是要从杨十一娘口里听见这个答案,然后好顺理成章地决定不娶而已,并不想就这么互明心意,怎么都得等确定杨十一娘不会有心理包袱再说。 杨十一娘脱口而出后就有些后悔,一来这样太失礼了,二来她表现得太急切了,三来现在让她说理由她也说不出来。 没想到苏檀清听后很是认真地点头,“你也这样看?好吧,成亲实在是会可能出现太多麻烦了。那还是不成亲吧,大不了以后多走动然后帮帮忙好了。” 杨十一娘:“……” 苏檀清一副既然决定了就抛诸脑后的表情,说一声去做饭了就走了。留下一个被她搅得满脑袋浆煳的杨十一娘跟一堆在苏檀清口里很正常在杨十一娘眼里很不正常的医书。 离开大厅,站在厨房里的苏檀清终于放开内力对心脏唿吸的压制,让她在瞬间就满头大汗了。 虽说她刚刚表现得很正常,但天知道这都是路上想好的,她只是一步步照着来。 更何况她“大大咧咧”地说自己是女子的时候生怕杨十一娘一时恼羞成怒什么也听不下去过来给自己一个巴掌。 要不是用内力极力压制,她早就破绽百出了。 现在她都不敢跟杨十一娘待在一起,生怕杨十一娘想明白了。于是随口说要做饭就跑到厨房来了。 苏檀清慢慢调整唿吸,静待自己的心跳跟脸色平静下来。她算是明白接下来的一段自己都会是这样了,接近心上人却要表现得很正常什么的……光想想苏檀清就想内牛满面了……可怜的心脏,希望你能挺住…… 苏檀清端着饭菜给杨十一娘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恍惚,苏檀清眼尖地发现桌上的书杨十一娘翻过了。 顿时就明白杨十一娘这是三观尽碎,还没有重新想好。 苏檀清过去把饭菜放桌上,然后把书一股脑收拾到杨十一娘怀里,“你也喜欢看医书?不过还是要吃饭的,先吃饭,待会你回房再慢慢看吧。” 杨十一娘被怀里的触觉下了一跳,正想说不看,又被苏檀清近在咫尺的声音弄得一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以前她们的距离一直是很远的,总是隔着恰当的距离,苏檀清这么忽然的靠近让杨十一娘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 “哈哈哈,看你吓得。”苏檀清拍了拍杨十一娘的肩膀,“都知道我是女子了,你怕什么?” 话虽如此,但苏檀清还是挪远了。她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也是第一次离杨十一娘这么近,内力都快要压制不住心脏了。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杨十一娘把书拿回房去,但没想到近距离看见杨十一娘的肌肤的时候简直可以看见她脸上细细绒毛。下意识想要伸手感受一下,中途意识到不对硬生生改成拍肩膀了。 苏檀清感觉自己的手都紧张地僵硬了,触觉什么的是一点都没能感受出来…… 等挪远了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触碰了心上人,但是一回想只记得自己紧张得一片空白了……一次机会就这么浪费了,苏檀清成功地重新体验了刚刚在厨房那种想要内牛满面的感觉…… ☆、第21章 虽然开始得很顺利,不过苏檀清自己其实很心虚,所以不愿意让自己闲下来。 再加上要尽量避免杨十一娘回想起她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思想,苏檀清开始转换教学策略。原本她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到什么就教什么。 现在她督促着杨十一娘进山,能练习就练习,累了就背理论知识,总之很难闲下来。 杨十一娘倒是很适应这样的状态,感觉她在家就是这么学习的。苏檀清就惨了,她不知道多久没这么团团转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这还是她自己决定的。 【不过再累为了心上人也要坚持下来,再说不就是像是回到当年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么?小时候能做到,现在就是需要适应一下而已。】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苏檀清还是觉得自己苦哈哈的。 仍是上次的小木屋,仍是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的森林。 “把步法跟弓箭结合起来,就像这样,”苏檀清说着身形变幻,并抬手放箭,几支箭后一支破开前一支,竟是位置分毫不差。“前面我跟你说的那些或许可以熟能生巧,但这个就需要足够的判断力了。你先试试给我看看。” 杨十一娘认真记着苏檀清的动作,然后放箭…… 苏檀清:“……多练几次就可以慢慢找手感了。你慢慢来。”其实她想说杨十一娘还是没能用上腰力,但说出来似乎也无济于事。反正她是不敢主动说要抱着杨十一娘矫正的。 杨十一娘点点头,认真地看着靶子,抽出箭支开始练习。 除了打猎,苏檀清也开始教杨十一娘医术,开始杨十一娘虽然对医术好奇,但有些不好意思,之后发现是普通的医书后就放下心来。 但是苏檀清哪有这么容易打发?她给杨十一娘的医书是类似游记的那种行医记录,也就是按时间来排序的。 要找出一种病的具体症状、病理、方子、药理、医理等等,还是要翻几本书的。 那么穿插其中的关于苏檀清想告诉她的文字还避得开吗?既然不能,那么希望潜移默化、耳濡目染这些词不是被人随便编的而是事实。 在杨十一娘练习的时候,苏檀清在翻《声律启蒙》,虽说这书是清末的书,而现在苏檀清处于宋明时代的架空背景。但杨十一娘也只会觉得这是苏檀清口里的师父太师父所在的另一个世界书,自觉得大开眼界,并不觉得奇怪。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苏檀清厚着脸皮念出声来,不过随即注意力的集中也没其他的感觉了。 杨十一娘在练习的间隙看了看认认真真地念着训练儿童应对,训练儿童掌握声韵格律的启蒙读物的苏檀清,眼里划过笑意。 诗词和对联创作,需要自私塾的幼童起,就开始这种文学修养的训练,对声调、音律、格律等都有严格的要求。 杨十一娘在苏檀清提出要矫正官话的时候就敏锐地察觉苏檀清虽有着一手好字,见识与胸中沟壑也不浅,但偏偏对诗词和对联的创作一窍不通,平时脱口而出的作品也不是她自己的。 所以就说要用启蒙读物来帮苏檀清矫正官话,苏檀清虽然一副“卧槽”的表情,但还是乖乖去找出“师父留下的”启蒙读物来。 杨十一娘以为苏檀清是小时候调皮,只愿意学武功法术这种有趣的东西,所以没有学这种用于创作诗词和对联的启蒙读物。就想着帮苏檀清补上。 对苏檀清来说,她本来是想把杨十一娘的闲暇时间统统填满,但不小心把自己坑进去了。 她本以为让杨十一娘帮她矫正官话就是平时注意改改发音就行了,没想到让自己重回幼童时代…… 【还得背书……自从穿越,她有多久没接触过这种填鸭教育了?想想自己为了心上人也是蛮拼的……】 苏檀清还特意数了数,【七千字,听起来不多,但是它是要倒背如流的啊,它还是上下文没多大关系的啊,它是需要死记硬背的啊……又想内牛满面了……】 而且在背的时候还要注意把自己用了二十几年的普通话读音换成这个世界的官话……【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还真酸慡……】 虽然苏檀清很放心地把音标标了上去,到哪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自己作的死,就算跪着也要作下去……】 杨十一娘也发现了苏檀清已经形成固定印象了,要改过来并不容易。她本以为以苏檀清看起来懒洋洋的性格会放弃,没想到她虽然在初看《声律启蒙》的时候有些尴尬,但却半点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惊讶之余仔细想想,虽说苏檀清的练字看似是被太师父捉弄,但现在那个阵法对她而言已经不算困难了。她还能写得一手好字,这其中少不了她的努力,只是不细想不会想到而已。 时间就在她们各自忙碌中飞快过去,照样是合作着做饭,但杨十一娘已经像模像样。 夜间她们多以打坐代替休息,虽说苏檀清也说了自己以买药物为主要收入,建议杨十一娘也是如此。但杨十一娘为了提升武力值跟身体素质,打猎也没有落下进程。 “这是枫树,”在打猎路上,苏檀清看见有药用价值的植物就会更杨十一娘介绍,“在诗文中常以枫叶枫树来咏秋,你接触得肯定比我多,”说着她对杨十一娘笑了笑,显然是想起自己背书的‘惨烈’状况。 “但是你想必不知道枫树根味苦,性温,可以祛风止痛,用于风湿性关节痛,牙痛。枫叶味苦,性平,可以祛风除湿行气止痛,用于肠炎,痢疾,胃痛,外用治毒蜂螫伤,皮肤湿疹。”苏檀清说完才意识到在这里的病症的名字大概不一样,不过一句师父就是这么教也说得过去。 杨十一娘边记下苏檀清的话,边惊奇地拿起常常出现在诗文中的枫叶观察。 “感觉着实新奇,我写有枫的诗文看写枫叶的诗文也不少了,从未知道它还有这等功效。”杨十一娘翻转这手中的枫叶感慨。 “不错,其实着山间的不少植物都是有药用功效的,只是由于随处可见而价值不高。要拿去卖也只好采难以摘到或难得一见的。还有些是采期极短所以价高。” “那么具体是哪些呢?” “比如说……” 人类特有的音色在山间盪开,随着她们的经过鸟叫虫鸣低了下去,再随着她们的远去而重新响起。似乎天地之间只余此二人,而这只余的二人被大自然小心翼翼的包裹了起来…… 这种一直伴随着各种小动物的伴奏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天气渐凉的秋季的到来。 既然本意是学习而不是攒钱,杨十一娘的体力也渐渐可以跟上,她们就干脆一直待在山中。 医术与锻鍊的劳逸结合再加上紧张充实的学习,待在这人迹罕至的山间也未觉丝毫枯燥。 第19页 直到天气渐冷,苏檀清担心杨十一娘还不能抵挡山间的寒气,所以才拿着准备好的猎物与药材去镇上集市。 走在下山的路上,忽然松弛下来让苏檀清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居然离开了那种忙忙碌碌的生活恢復闲适我会觉得奇怪……我是傻了么……】 “呵呵呵……”就在这时,走在旁边的杨十一娘忽然轻笑起来,还歪过头打量苏檀清几眼。 “怎么了?”苏檀清看看自己未发现什么不妥。 “你之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杨十一娘笑意盈盈。 “呃……”苏檀清不知道她现在指的是哪方面,想想除了勤奋程度也没什么不同,“差不多吧,怎么了?” “那我知道为什么觉得跟村里的感觉是形同路人了,你根本是自己一个人过的。村里觉得跟你同村,但在你心里,你其实是住山里的‘野人’,确实不会有同村之感。” “……”苏檀清对杨十一娘调侃自己还是挺高兴的,“也不完全吧,虽说也是大部分时间是在山里,但我一般不会一下子待这么久。” “这么说这次还是例外了?”杨十一娘笑着斜睨苏檀清一眼。 “也算不得例外,我小时候刚刚摸索,找不到猎物,也会一待就很久。”苏檀清想起那时非常担心的姐姐们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唏嘘。 “……嗯。”杨十一娘并没有追问为什么有师父还是这样,在苏檀清的讲述之中,杨十一娘可以知道这些事都是苏檀清慢慢摸索才懂的。或许有些师父就是要这样“放养”以锻鍊徒弟吧。 沉默了一会,杨十一娘看见即将到达的山脚,“从这里到镇上要多久?”感觉自己没说清楚,遂补充:“以我们现在的脚程。” “以现在的脚程还不是跟上次一样?不过我们直接用轻功过去,你现在的轻功很不错了,算上回气的时间也可以省下一半时间。”苏檀清诧异地看杨十一娘一眼回答道。 “用轻功?”杨十一娘惊讶,“被人看见怎么办?” “所以我说要算回气的时间啊,就是说要以最快的速度掠过,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觉得是直接眼花。再说人声是很明显的,我可以感觉到有没有人,我会提醒你的。” 杨十一娘:“……” ☆、第22章 集市总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要穿过人群到想去的地方去总要很别人挤得很近,甚至有所接触。 苏檀清虽不喜欢却不会觉得不适,感觉跟前世挤公交差不多了,甚至还比挤公交轻松点。杨十一娘却是对这样的事很难适应,看着人群踌躇不前。 苏檀清正想说等人少了再去,杨十一娘却已经重新往前走了。想起当初面对王一刀的时候杨十一娘也是差不多如此,苏檀清就明白她是想着在这里长久生活的话,总要适应这里司空见惯的事。 更何况只要小心点,不一定会碰到,需要克服的更多的是心理障碍。 苏檀清犹豫了一下,觉得经过这段日子杨十一娘应该不会讨厌自己的靠近。再回想一下偶尔不经意的触碰,杨十一娘也没有表现出厌恶,就是不知道她偶尔的羞涩是因为不习惯与人触碰,还是对已经知道是女子的自己有情了。 于是苏檀清走到与她稍稍动作就可以碰到的位置,但还是踟蹰着不敢触碰,就形成了一种一伸手就可以揽入怀中的保护姿势。 杨十一娘也学了轻功,在这种环境真说保护也保护不上什么,就是表明一种扶持的态度,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支持。 感觉苏檀清靠近,心里一甜,同时感到极为羞涩。但在苏檀清看来就是她又表现出往常那种让苏檀清拿捏不定的羞涩啦,只能感慨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即便自己也是女人也完全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 一路上她们不着痕迹地用了几次轻功才躲开了肢体的触碰,到达绣庄的时候,杨十一娘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回望“挤”过来的路脸上也满是愉悦。 苏檀清看她克服心理障碍眼底也满是骄傲。 “苏四郎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这时间我可忙着呢,”百忙之中回过头的绣庄掌柜看见了苏檀清,“我们是老朋友了,就不招唿你了,你自己按老规矩来吧。”说完就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杨十一娘被掌柜的对苏檀清的这种信任惊了一下,随即笑着看向苏檀清:“看来苏四郎也算半个自己人了,进出柜檯都毫无问题啊。” 她也用起苏四郎来调侃苏檀清,苏檀清知道她是开玩笑:“确实是半个,怎么也没办法成为一个啊。”说着脸上还摆出一副遗憾至极的表情。 虽说苏檀清是一直既买布又做衣服的,但也有人是只买布的。旁边正看布的客人听见她们的对话笑着插了一句。“把掌柜的娶了可不就是一个了?” 既是开门做生意,爱玩的人开些这样的玩笑也是难免的,苏檀清也听见过几次了,掌柜的都是毫不在意地嬉笑怒骂过去,苏檀清也不觉得也话题有什么。 “哈哈哈……”苏檀清也笑着答他,“那可不一定,娶了之后连柜檯都进不去也是可能的。” “也是,连身上都没办法带银子也是可能的。”对方见苏檀清这么答话,也呵呵笑着开着掌柜的的玩笑,脸上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苏檀清也哈哈两声,笑过就转身看布去了。丝毫没看见杨十一娘惊讶的表情。 虽说在山里是帮苏檀清矫正官话,但其实檀清也同时把本地话的读音告诉杨十一娘。 苏檀清有她熟悉的音标,杨十一娘也有她熟悉的注音方法。她採用直音或反切的方法来给汉字注音。 直音,就是用同音字註明汉字的读音,如果同音字都是生僻字,就是注了音也读不出来。 反切,就是用两个汉字来给另一个汉字注音,反切上字与所注字的声母相同,反切下字与所注字的韵母和声调相同。比如“指”字注音可以为“张一切”,“壶”可以注成“红布切”等等。 虽然苏檀清看着眼晕,但杨十一娘用着很顺畅。 总的来说,就是杨十一娘听本地话完全没问题了,就是她还要在脑中翻译一遍,反应时间要长一点。 在山上过了一段时间,苏檀清带的衣服多没有任何问,倒是杨十一娘报废得只剩一套完好的之后就留着那套不穿,穿起苏檀清的衣服来了。到了现在下山才穿回自己的衣服。 现在杨十一娘也需要做衣服,苏檀清向来是能不在家动手就不自己动手的,当即挑了几种布料要一下子做几套。 挑好自己的布料正想着直接每种布料做两套就好,忽然想起杨十一娘的喜好或许跟自己不一样。不是说古人喜欢丝绸吗?苏檀清却对丝绸无爱。 “杨姑娘,你来看看这些布料,喜欢哪些?”苏檀清唿唤杨十一娘。却没想到杨十一娘正在走神,并没有理她。 “杨姑娘?”苏檀清传音过去。 “啊?什么?”杨十一娘看向苏檀清。 “我说你喜欢哪些布料?”苏檀清没想到杨十一娘也会走神,好笑地重复。 杨十一娘走过来看了看,心不在焉地说:“都差不多,你常用哪些料子?” 杨十一娘的意思是哪些适合在山上穿,苏檀清却认为她也是跟自己一样觉得这些布料差。 “你也觉得这些都是那么差是吧?我也是啊,但是没办法,这里的布料已经是最好的了。只能矮个里挑高个了,你看这种……” 苏檀清正向杨十一娘介绍几种布料的优劣之处,撩开店中店面与后间的帘子的赵绣娘走出来看见她这样吃惊地说:“苏四娃你把掌柜的娶了?!” 被这吃惊的声音一吓,苏檀清无语地看了看自己。好吧,彼时她正站在柜檯里拿着布料跟柜檯外的杨十一娘说话,说的也是布料的特点,乍一看以为她是在招待客人也不奇怪。 “哟哟哟,我跟苏四郎看起来就这么般配么?怎么都这么说?”看来刚刚那位客人的调侃掌柜的也听见了,只是不搭话而已。 “哎哎哎,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苏檀清终于想起杨十一娘也在,就算是无心的调侃也不应该乱说。 掌柜的在苏檀清跟杨十一娘身上瞥了几眼,意味深长地说:“苏四郎终于也开窍了啊。” “咳,”苏檀清干笑两声,当做没听见掌柜的的话,指着杨十一娘说:“杨姑娘也要做几身衣服,你们帮她量量尺寸。” 闻言赵绣娘拿起柜檯上软尺走过去给杨十一娘量尺寸,一时之间就没什么话题了。 掌柜的也闲了下来,看着赵绣娘给杨十一娘量尺寸,又转过头打量了苏檀清几眼,“四郎看起来又高了,你的尺寸也要重新量了吧?” “是吗?”苏檀清自己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长高多少的,“那就重新量吧。” 说着左右看了一眼,却没看见招待男客的伙计。 掌柜的也这才想起招待男客的伙计请假回老家去了,于是拿起软尺给苏檀清量尺寸。 她们想得简单,既然赵绣娘正在忙,那就由掌柜的来量。 但杨十一娘想的却没这么简单。 南方女子普遍娇小,掌柜的才一米五左右。而苏檀清虽被基因所限,但自小修炼内力,又用药材养过身体,也有一米七五左右。再说她里面还有马甲呢,看起来也不单薄。娇小的掌柜给她量尺寸就不得不贴得很近,就跟依在苏檀清怀里似的。 她们二人浑然不觉,杨十一娘却是看得心下酸涩。她之前跟苏檀清相处虽有羞涩,但没想过跟女子的苏檀清有什么。现在却忽然发现别的女子却是有可能接受苏檀清的…… 量量尺寸倒没有什么,杨十一娘还不至于想到别的,开门做生意这样也不难见到。但苏檀清毫不在意地张开手让掌柜靠近,而不怕女子身份暴露。是不是说明其实掌柜是知道苏檀清的女子身份的? 既然知道还可以那样开玩笑,是不是说明她可以接受同为女子的苏檀清? 杨十一娘哪里知道苏檀清是完全不怕别人近身的,更是习惯了所以没想到那边去。 杨十一娘在那边心烦意乱,苏檀清这边却是没有察觉。她指了指刚刚挑出的布料对掌柜的说:“那些是挑出来的布料,你帮我每种做一身,同样的款式给杨姑娘也做每种一身,就是不知道哪些布料适合做女装,你介绍一下?” “啧啧啧,”掌柜的看了看杨十一娘,对苏檀清说:“怪不得这年纪都不成亲。原来……” “说什么呢?”苏檀清哭笑不得,“对了,那些绣品都卖出去了?” “都卖了,待会扣除定金跟这次的钱就把剩下的给你。” 第20页 “不是给我,是给杨姑娘,这次的钱也不要扣,待会我给你。” “也行,你对这姑娘还真上心。对了,下次的绣品什么时候拿来?” “不绣了,第一次宰冤大头好宰,第二次就难说了。再说太耗费精力了。” 心里烦乱的杨十一娘没有注意她们的对话,但这是杨十一娘自己说不绣了的。 苏檀清以为她是觉得麻烦,再加上杨十一娘也可以採药来卖,不需要刺绣了。 但其实杨十一娘想的要复杂得多,就是不知道各种理由各占多少分量。 苏檀清认为的理由是,还有的原因是杨十一娘更希望省出时间来做别的,这样这些别的杨十一娘希望出现在谁身上,杨十一娘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然也有骨子里不想绣品外传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杨十一娘看看左右无人,终究是没忍住,“那个绣庄掌柜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吗?” ☆、第23章 “什么?”苏檀清吃惊地转头看着杨十一娘,“她怎么会知道?除了你没有其他人知道,”想了想补充一句,“当然还有师父和太师父。” 杨十一娘:“……哦。” 她一时也不好追问为什么可以让掌柜的靠那么近,只能转头专心不语。 苏檀清看她不再问也回过头走路,把杨十一娘的话回想一遍再回想自己刚刚在绣庄的行为…… 苏檀清玩着不久之前随手从路边摘的树叶的手一顿,心里一颤,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她是不是吃醋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接受女子了?】 虽然苏檀清如此猜测,却不敢跟杨十一娘验证。她对朋友可以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开玩笑,但轮到心上人却畏缩不前起来。 其实苏檀清对自己是没多大的信心的。她穿越之前就是一个孤儿,穿越后她也认为自己是沾了金手指的光。在她心里杨十一娘远远比自己优秀。 但其实在同一时间杨十一娘想的也是苏檀清的优点。虽说她不知道苏檀清的师父是编出来的,但也认为苏檀清是靠自己成才的。 因为苏檀清无意中说自己多久多久才怎样怎样,就让杨十一娘觉得她的师门是“散养”她的。跟苏檀清靠看书自学的事实相差不远。 在杨十一娘心里苏檀清在这样环境成长得到这样的成就也很优秀,而且苏檀清身上还有一种魏晋名流的潇洒大气、风流肆意。更有一种足不出户便囊括天下的见识胸襟。 虽然经过潜移默化与在绣庄的当头一棒杨十一娘也可以接受女子相恋了。但杨十一娘也在担心,这样优秀的苏檀清会不会看不上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想要一心求道到师门所在的世界去呢? 苏檀清犹豫了一会,最终出口的是:“还用轻功快些回去吧,这样走路太无聊了。” “……好。” 同样心绪复杂的两人就一路沉默着回到了石村。 经过一路调节的两人都恢復到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正常”的状态。 苏檀清的庄稼经过几个月的不打理,早就不期盼还能有什么收穫了。再说她本来就没打算靠农作物养活,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种下去就不理,原本就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去看看。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苏檀清也不必再让自己跟杨十一娘忙得团团转了。 于是就在被抛弃了几个月的田间转了几日,对它们做些整理。该除糙的除糙,该除虫的除虫,该灌水的灌水,该施肥的施肥,该…… 杨十一娘有时会跟去,有时留在家中,但仍然是很闲适的。一来这是技术活,她能做的不多。二来看苏檀清懒洋洋的态度就知道她不看重这些作物。 需要苏檀清教的其实在山上已经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熟练程度了,杨十一娘留在家中的时候就每种都练练。 “四哥!”苏檀清一进院门就见杨十一娘喊着自己很高兴地迎了上来,“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虽然杨十一娘的表情是很高兴,但情绪这么外露还是让苏檀清惊讶了一下。 “我刚刚用光明术的时候看见指尖闪了几下!!”杨十一娘很兴奋。 苏檀清:“……” 【我并不想说那其实是因为咒语虽然念对了,但内力或者是魔力什么鬼的力量不够才会那样。】真要成功还要攒上一段时间的内力才行。 “恭喜。离成功又近了一步。”苏檀清只能如此说。 “嗯?又近了一步?也就是说还不能成功?”不过杨十一娘又怎么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不太可能。”苏檀清为了不打击杨十一娘只能模稜两可地来。 “没关系。”出乎苏檀清意料的是,杨十一娘这样说。 “嗯?” “之前你虽教了我,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仙缘,总以为自己不可能用出法术。今日我算是不怕白费功夫了,只要继续下去,我总有能用出来的一天。”杨十一娘如此解释。 “不错,总有能用出来的一天。”之前苏檀清自己都没想到这个问题。貌似什么魔法师巫师之类的对天赋很看重,在没有测试也没有用出来之前,杨十一娘真的是没办法用魔法也是有可能的。 得到鼓励的杨十一娘兴致勃勃地继续尝试去了。 苏檀清见杨十一娘有进展,也不愿落后太多。虽说现在已经不需要,但也也练起自己的漂浮咒来。 这魔咒虽然是英文书里的,但偏偏发音又不完全是英文,只能大概猜出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书里有自动播放的声音,也可以帮助矫正,苏檀清觉得自己是永远没有用出魔咒来的一天了。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没反应。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没反应。 …… 苏檀清练得百无聊赖,于是决定劳逸结合地去书房练字,虽说好像都是“逸”啊……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写了几遍一写到治国平天下就不想写,虽说她现在挺想齐家的…… 想到齐家,苏檀清看了看院子里仍兴致勃勃的杨十一娘,转了转手里的笔嘆口气。【虽说看起来很好,但是不敢表白怎么办?】 心烦的苏檀清也写不下字了,看着杨十一娘念叨自己的漂浮咒,“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苏檀清边玩着手里的笔边按着特定的韵律念魔咒,就在她无聊得快要发呆的时候,笔尖忽然射出一道光芒,方向却正好是杨十一娘! 苏檀清一惊,立刻提气向杨十一娘冲去。 她原本练的就不是什么危险咒语,根本没想到要到无人的地方去。 再加上她想要施咒的对象是自己面前书桌上的纸张,她每念一次就要用左手点一下纸张。 根本没想到会由于右手转动着的笔改变对象,而又变得那么远,又恰巧冲着杨十一娘。 幸好的是,漂浮咒是慢慢飘起来,并不是把人往上一抛。足够杨十一娘反应过来。杨十一娘只是因为忽然漂浮了起来而吓了一跳,并没有其他的不妥。 苏檀清从轻功冲到杨十一娘旁边,她虽过来了,但见没事了就又不敢抱住杨十一娘,也不敢抓住她。 只能看着她浮起来,站在她漂浮的位置下面,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后仰头看着杨十一娘。 回过神的杨十一娘见苏檀清从那个位置往上看自己,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衣服可以挡得严严实实,但还是不免一阵恼羞。飘在半空脸都红到耳根了。 只是咒语失效后杨十一娘忽然从空中落下,苏檀清伸出手就恰好接个满怀。只能说幸好苏檀清内力高,换了别人不折了手也要受点伤。不过换了别人杨十一娘也不会浮起来。 被这种忽然的下落下了一跳的杨十一娘下意识揽住苏檀清,惊魂稍定就见苏檀清讪讪地看着自己。 她下意识推了苏檀清一下,苏檀清见她回过神赶紧把她放下来,“对不起,我没想到那支笔会……” 杨十一娘下地后愣住,随即打断苏檀清的话,“等等!”杨十一娘眼里满是泪水,“你……你骗我!” “什么?”看见杨十一娘哭了苏檀清手足无措,想走过去又怕杨十一娘生气。“你……你别哭!我骗了你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哭!我我我……你别哭啊!” “你为什么说你是女子?”杨十一娘哭着质问苏檀清。 “啊?”苏檀清虽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急得满头是汗,但乍一听这话还是愣住了。 然后她想起刚刚抱住杨十一娘的时候,在杨十一娘下来之前下意识推了自己的胸膛一把,现在自己还穿着马甲呢,怪不得会这么说了。而且刚刚那么近的距离一定看见“喉结”了。 “你……你耍我很好玩吗?还是要用女子身份接近然后……”杨十一娘一边流泪一边质问苏檀清。 “不是不是,”苏檀清哪里看得了她哭,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打断她的话,“我里面穿着马甲,摸不出来的。” “什么?” “呃……”苏檀清见她不哭了总算松了口气,“等我脱下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苏檀清如蒙大赦地蹿进房间脱马甲去了。 杨十一娘虽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平静下来想想苏檀清有那么多神奇的东西,不能以常理推断。更何况苏檀清吐露身份前后也没有多大的不同,似乎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至此杨十一娘已经猜到是自己弄错了。 再想想刚刚自己的行为,杨十一娘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不说刚刚痛哭流涕多么失礼,就说自己跟她又没有关系,她告诉自己真实性别是她信任自己,自己却这样无理取闹……而且看她刚刚手足无措的样子应该是被自己吓坏了吧……以后……以后……】 ☆、第24章 苏檀清拎着自己脱下的马甲不确定要不要给杨十一娘看,当初她看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要给杨十一娘看见会不会吓着她? 几经犹豫,苏檀清看着自己脱下马甲重新穿上衣服之后看起来还算明显的第二性徵,还是决定不给她看脱下来的马甲。 苏檀清出来的时候杨十一娘脸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见了苏檀清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认真看。 苏檀清看她这样反而起了逗她的兴致,“怎么不看我?我还能变成洪水勐兽不成?” 第21页 “不是。”杨十一娘闻言否认,也再次扫了苏檀清一眼,只觉得她瘦了一圈,那里……也明显了。想了想知道苏檀清是如她所说脱下了里面的一层什么才会这样。 苏檀清更觉得有趣了,“那你觉得我这样穿怎么样?” “差不多。”杨十一娘却是不再看苏檀清了,若是普通的闺阁好友甚至是朋友相互之间换上衣服品评一番自然没有什么。但对象是苏檀清的话杨十一娘总觉得羞涩。 “好吧。”见杨十一娘脸上浮现羞意苏檀清就不逗了,过犹不及就不好了。 不过还是决定不出门的时候要这样在杨十一娘面前晃。 正想着要不要做几身女装来穿穿,忽然杨十一娘见整整脸色对自己福了一下。“对不起,刚刚是我失礼了。” 苏檀清一下子让开,“这就不好了,要这样是我刚刚让你漂浮了起来也要道歉了,之后抱……” “等等,”杨十一娘听到这打断苏檀清继续提起这种羞人的话题,撒娇道:“是我想岔了,四哥不要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苏檀清打着哈哈,“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有礼就显得我很无礼了。” 这话很显然的开玩笑了,杨十一娘顺着苏檀清的话说,“是是,是我的不是。” 其实苏檀清最开始可能是觉得太客套很麻烦也尴尬,但现在只是不想她们之间出现这么客套生疏的‘对不起’、‘谢谢’等而已。 杨十一娘说完主动问起刚刚的漂浮来,“你是会了一种新法术吗?”她对这些仙家手段很好奇,好奇到可以无视浮在半空的窘迫重新提起。 “哎!说到这个,我好像发现比较容易施法的方法了。怪不得那些和尚道士施法总是要拿点东西呢,原来并不是乱来的。就是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苏檀清边说边走到书房的窗边把那支笔拿了过来,随手来了个萤光闪烁,果然感觉没怎么消耗内力。 苏檀清挑挑眉,熄灭自己点亮的光团把笔递给杨十一娘,“你也试试。” 杨十一娘试了试还是只是闪了闪而已,她脸上顿时写满的失望。 “没关系,大概是因为笔的构造太复杂了,不适合传导力量。想想别人的用具,嗯……好像的桃木比较多。” 她们环顾了一下家里的东西不确定哪些是桃木的,“不然你去外面折一支桃树枝回来?我看看还有哪些是可以的,哪些更方便些。” 杨十一娘就出去找桃树枝去了,苏檀清把家里方便拿在手里的条状无统统都堆一起,一一拿着它们对着磨盘试漂浮咒。 箭支、锅铲、墨条、火钳、锄头、镰刀、萧……甚至某个看起来品相不好的椅子直接被她把椅子腿折了下来。 杨十一娘虽然拿着桃树枝回来了,但有些怏怏不乐,显然是刚刚她拿桃树枝试过没成功。 看见苏檀清搬来蔚为壮观的一堆条状物,也重新燃起希望试了起来。 “萤光闪烁!”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 最后适合用桃树的反而是苏檀清,杨十一娘适合的是竹子。 “岁寒三友,坚韧清幽。果然跟你很般配。”苏檀清见杨十一娘合适的是竹子挑眉贊了她一句,随即嫌弃自己的桃树枝。 “我合适的是桃树枝是什么意思?那些道士喜欢用桃树是因为桃树阳气重,是鬼物的克星。阳气重?我一个女孩子阳气重什么重?逗我呢吧?” 苏檀清自己琢磨了一会,“嗯?不对,金属的好像也很好。”说完看见周围没有纯金属的东西,转身去书房拿出一把剑来。 剑柄当然不是金属的,苏檀清捏着剑身跟剑柄的交接处试了试,发现果然金属也很好,甚至比桃树枝还好。 得出结论苏檀清琢磨原因去了,她之前没想过要用这种法宝道具之类的东西,就没认真看有关的东西。 现在只好去把空间里有关的书找出来看看。材料的传导优劣主要看本人的属性。 比如杨十一娘修炼的《葵花宝典》就适合阴凉处生长的植物,并不单单是竹子。不过就算一直拿着一支竹子做的萧别人不会觉得奇怪,但别的东西几难说了。 而苏檀清的全真教功法适合的是桃木,但她本身合适的是金属,大概跟现代有关,不能确定。不过她是触电而死,有没有关系也不确定。不过知道适合就行了,想来不会有人会想让雷噼一下俩试试跟金属会有什么改变。 苏檀清在书房翻书,偶尔也能从窗边看见杨十一娘房里一闪而过的白光,想来是在用萤光闪烁了。 不过杨十一娘初次接触这种东西,表现再成熟也会有着强烈的好奇吧? 苏檀清心里有些好笑,终于意识到杨十一娘比自己小了四岁这个事实。看来自己平时是对大家闺秀这个词印象太深了,才会忽视了这个事实。 【那么……】 【要怎么告白呢?太豪放会不会吓到她?太含蓄会不会点不到点子上?太……】 此时被苏檀清误认为兴奋地尝试魔咒的杨十一娘其实关注的的重点不是魔咒,而是白天苏檀清说的那句:“岁寒三友,坚韧清幽。果然跟你很般配。” 她只是在熟练“法术”咒语,但心里却是在想苏檀清今天的表现。【她说我坚韧清幽,是不是也……也心悦与我?好像也是,今日她见我哭了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是……也是……吧?她也是把我放在心上的吧?只是……她知道我所有的事,会不会只是怜惜呢?】 暗恋就是如此,为一个小小的动作或一句无心的话左思右想辗转反侧许久。也会因为一点小事联想到无数有关或无关的事。事情过去之后自己也觉得好笑,但再次遇到的时候还是会重复自己前不久还认为好笑的行为。 之后的几天两人都想着要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但又都拿捏不定怎么说,愣是把两人都急得肝火上升。 苏檀清在书房里陷入――把自己的表白方案写出来,涂涂抹抹修改得面目全非,自己开始嫌弃,重新写――的循环中。 听见杨十一娘的敲门声的时候手一抖,把桌面上的纸张统统扫进空间了才出声:“请进。” 自从坦白地差不多之后,苏檀清就把自己的书房重新放满了书。也为杨十一娘放了座椅,还让她要看什么书可以自己去书架找。 苏檀清并不是一直在家,很多时候还是要杨十一娘自己找书的。一来二去,杨十一娘要书就不必麻烦苏檀清直接自己找了。 杨十一娘进来相互打过招唿后苏檀清才发现自己桌面上一张纸都没有,只好一本正经地去拿旁边桌上的白纸过来写字。 杨十一娘看着她的动作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刚刚她进来之前也听见了苏檀清收拾纸张的声音,现在看着苏檀清塞一本正经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不过人也只有在自己信任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放松到如此思虑不周,想到这杨十一娘心里也软软的。“四哥……” 苏檀清虽然稍有窘迫之意,但也没阻碍她的心神。正想看杨十一娘说什么…… “四娃!”大姐饱含怒气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苏檀清一愣,大姐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听见大姐真的生气了的声音抬步就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等等。”杨十一娘忽然拉住她。 “什么?”苏檀清疑惑回头。 “你……你衣服没穿好。”杨十一娘总不能说你胸太明显了,只能这样说。 “什么?”苏檀清低头看看,穿不穿马甲差别不是很大,过了几天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经过杨十一娘的提醒才想起来,再想起平时有人在家的时候院门都是不关的,大姐会直接进来,赶紧先把书房的门窗先关起来。 然后想到自己的马甲在空间里,赶紧左右环顾周围,就打算到几个书架遮挡着的角落穿上。 然后才惊觉杨十一娘也不能出这个房间,但是大姐的脚步声已经到院门了。只能懊恼自己没注意外面的声音不对劲。 “杨姑娘……我……我要在这书架后面换衣服,你……你不要回头。”苏檀清就是再潇洒,在这么一个没办法完全封闭的空间里,跟心上人在一起,自己却要脱得差不多换衣服,也会感到窘迫。 杨十一娘闻言也是脸色一红,背对苏檀清说:“好。”听着苏檀清脱衣服oo@@的声音,杨十一娘脸色也是越来越红,直烧得耳根发热,感觉全身都热得软绵绵了…… ☆、第25章 苏檀清在里面也紧张得满头是汗,穿好马甲按着按钮等着马甲贴紧的苏檀清听到三个姐姐的脚步声,就知道她们是一起来的,忽然想到了大姐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她进山几个月把庄稼都荒废了。 苏檀清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观念问题,是没办法相互说服的。苏檀清有更轻松的赚钱方式,自然不想用日日汗滴禾下土这种最累的方法攒钱。 但在姐姐们的眼里,土地才是农民最重要的东西。苏檀清年轻的时候身强力壮进山打猎她们不反对,但为此荒废了土地就需要好好说说了。 于是分别找过苏檀清却找不到的姐姐们听说她回来后就约好一起来了。 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但在苏檀清心里,姐姐们也是如父如母般的存在。而她们家父母走得早,在姐姐们心里苏檀清再厉害也只是不教就不懂的孩子。 “四娃!”大姐的声音怒气沖沖地响起。 “人呢?门没关,怎么不见人?”二姐的声音疑惑地道。 “不会是忘了关门就出去了吧?”三姐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话里已经稍有肯定了。 苏檀清一听三个姐姐满是怒气的声音都到院子里了,哪里还敢不出声?再说要是再在“不务正业”的“罪名”未洗的情况下,加个不锁门就出去的“罪名”,苏檀清觉得自己的头顶要满是乌云了。 苏檀清在外人面前强势霸道,在外人他们眼里或许还要加上暴躁阴戾的形容。但在她在乎的人面前,苏檀清哪里还强势霸道得起来? “在这呢!”苏檀清一只手还按在按钮上,但也顾不得那么多,另一只手急急忙忙穿衣服,口里出声回答。 “出来!”大姐性子最急,说着就往书房走。 “等会。就一会。”苏檀清在门里喊。 “你在里面干嘛呢?”大姐推一下门,没开,问苏檀清。 “没干嘛,你们等一会。”苏檀清按马甲的按钮要一分钟,但脱衣服穿衣服也要时间啊,大姐已经把门拍得山响了。 苏檀清为帮自己分担了大姐怒气的门默哀了一会,希望待会大姐的怒气会小一点。【呃……不对,把她关在门外她怒气会更大吧?】 第22页 三个姐姐相互对视了一眼,苏檀清小时候都没做过把自己关起来躲姐姐的怒气的事,这么大了总不会忽然犯蠢吧? 苏檀清开门的时候姐姐们都到门外了,大姐看她开门就问,“你躲着做什么?”三个姐姐都下意识往里看,这一看就都愣住了。 苏檀清还没有察觉,“我没躲着,就是不……”她忽然看见姐姐脸上都满是古怪的表情,顿时卡住。 看看自己没穿整齐的衣服,还满头大汗,杨十一娘也是满脸通红。她立马知道姐姐都想歪了。 “想什么呢?我就是收拾书本收拾久了点!”苏檀清把她们三个往院子赶。 二姐三姐没说什么,倒是大姐一副“小子不错”的满意表情。 苏檀清顿觉失策,刚刚让杨十一娘躲一会,然后等自己把姐姐们领走再偷偷出来就好了。 可是她们一个刚刚穿好衣服,还沉浸在即将被姐姐念叨的“悲痛”中;一个沉浸在跟心上人同一个屋子,偏偏心上人换衣服的羞赧中。最重要的是,她们两个都没有那个方向想,根本没想到要避嫌。 苏檀清见杨十一娘还在屋子里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用眼神“威胁”了大姐一眼,同时说:“我已经教会杨姑娘我们这里的话了。” 苏檀清说这话是想要让大姐不要像上次那样口无遮拦,但貌似姐姐完全会错意了,回了她一个“我懂”的表情。 苏檀清:…… 【你明白了什么啊?(sf□′)s喋擤ォ呶腋崭沼械憬展,别给搅合没了啊。(sf□′)s喋擤ォ摺 她正想再暗示姐姐两句,那边杨十一娘已经走出房门打招唿了。“苏大姐,苏二姐,苏三姐。”大姐和三姐杨十一娘都见过了,只剩一个二姐自然不会认错。 虽说苏檀清以前说过可以叫苏三姐王嫂子,但另外两个苏檀清没介绍过怎么称唿,杨十一娘只能叫苏大姐和苏二姐,剩下一个苏三姐也不好例外。再说如果是跟苏檀清喊的话那……那也应该这样…… “哎呀,叫苏大姐多麻烦,直接叫大姐二姐三姐就好了。”苏大姐乐呵呵地说,似乎刚刚怒气蓬勃的不是她似的。 苏檀清:…… 苏檀清简直要给大姐一个生无可恋的脸了!【要是杨姑娘觉得我从一开始就图谋不轨怎么办?大姐你要害死我了啊!啊啊啊――】 “大姐,二姐,三姐。” 苏檀清:!!! 【好像没生气哈?还好还好……她总不会不明白里面的隐喻,既然这样……那是不是……?】 “四娃!”苏檀清正想着告白方案还可以再改改呢,就听见大姐压低了的仍满是怒气的声音。 苏檀清左右一看,才发现杨十一娘已经被三姐挽着手臂拉走了。而自己面前,大姐和二姐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大姐你来得正好,杨姑娘说她不走了,你看在哪里建房子比较好?”苏檀清装傻充愣,忽然希望由于刚刚那件被误会的事可以揭过自己荒废田地这件事。 “不走了?那就好,还建什么房子,赶紧把亲事办一办就行。”苏大姐虽回答这个话题,但还是不忘上一个。“说吧,跑出去几个月干什么去了?” 虽然这样问着,但大姐很显然只是想这样引出话题而已,不管苏檀清怎么回答,都不免要被好好教育一番。 “这不是……就是进山一趟刚好追着一个野牛追着追着就忘了时间么?虽说田里杂糙多了点,不过我一回来就去拔了。”【既然躲不过,那么态度要好。】 “野牛?野牛也不行。你自己把田里的活说一遍,看看你少了什么。”大姐恨铁不成钢地点点苏檀清,二姐在一边点点头。 “不就是犁田,培边,发种,播种,培苗,移苗,补苗,踏田,拔糙,撒灰……啊――好多,哪里说得完?阿姐,都知道就行啦,真要全说得说到什么时候啊?”苏檀清先是拖着长长的调子慢吞吞地说,然后就开始撒娇赖皮。 “你……”大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好了,大姐,知道四娃没忘就好。”二姐安抚了一下大姐,转向苏檀清说,“那你自己说,跑进山少了哪些?” “就是没看水,没施肥,没拔糙,没撒灰嘛,哎呀,就是秋天的时候收成会少点,其实没很大影响的。大姐别生气啦,不然你去田里看看,保证棵棵茁壮。”苏檀清顺着二姐说,随便也安抚大姐。 “我也知道你大了,老被我们管着也烦……”二姐开始转换路线。 “不烦不烦,而且我还不大,真不大。”苏檀清生怕她们来眼泪攻势,连忙打断,并接口道。 “还不大!还不想成亲?”大姐立刻接口。 “大,大。”苏檀清立刻改口,“这不是还没跟杨姑娘提亲吗?快了,就快了。” 苏檀清脱口而出就是这么自信满满的话,真是可喜可贺。 “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不是跟你说过,得我们去提亲吗?哪有你自己提亲?你是蠢死的吗?”大姐对苏檀清的速度那是满满的嫌弃。 “呃……”【好像按时代特徵的确是相互有意就上门求亲,但是……这样真的好吗?】苏檀清有些犹豫。 “而且,”大姐使劲拍了苏檀清一下,“都说了庄稼最重要,我们没嫁的时候你进山没关系,现在家里没人怎么可以乱跑?” “说了是一下子忘了时间了,下次不会了。”苏檀清嘟哝,【再说要在山里教的都教得差不多了。】 “你啊,”二姐性格温和些,“怎么就不明白大姐的意思,她才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只是告诉你庄稼最重要。” “嗯嗯,我知道啊。”苏檀清乖乖点头。 苏檀清老觉得她们是商量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她偏偏就吃这套。准确地说,是苏檀清知道姐姐完全出自好意,不管哪种方式是其他都觉得暖心,心甘情愿被唠叨。【呃……说心甘情愿也不完全,要是能换种方式就更好了……可怕的唠叨……】 即便苏檀清现在看起来乖乖的,但她们也都知道,苏檀清就是这样,看着好像听进去了,但下次还是我行我素。 “你说说,打猎这种全靠老天爷的事哪里比侍弄庄稼好了?嗯?还很危险,一不小心就要伤到。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你进山伤了多少次了?嗯?”就算不知道苏檀清是不是真听进去了,大姐也还是要加深对苏檀清的洗脑。 也是苏檀清从小就是这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三个也只能这样,可以强硬的时候就强硬,不能的时候就不断地说,希望苏檀清可以听进去。 “是是是,是不好,是很危险。”苏檀清点头,【不过那是因为我那时还没摸索出经验,现在就完全没问题了嘛。】 “你不知道我们在家是多么提心弔胆,生怕你一身血地回来。”二姐补充。 “是是是,开始的时候以咱们家那种情况,那不是没办法嘛。”苏檀清说的是她们父母刚走的时候,要不是进山还不知道家里会怎样呢。【而且现在你们已经放心了,即将……很有可能……成为一家人的十一娘就更放心了。】 ☆、第26章 “就是因为这样,你为了我们……”二姐对苏檀清小小年纪就为了她们冒险这件事一直挂在心上,也是她们三个都很担心苏檀清走歪的原因。 苏檀清太有主见了,从小就是这样,她拿定主意就很难说服。她们怕她一旦走错,生怕就是她们也不能让苏檀清改变主意。 苏檀清截断她的话,“这话是怎么说的?都是一家人怎么又说这话?而且我哪有你说的那样?”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二姐只觉得苏檀清脸皮薄,顺着她的意思不说这个。 “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娃娃呢?”大姐瞪了苏檀清一眼说。 “哈?”苏檀清傻眼,【娃娃是什么鬼?想到哪去了?怎么会有孩子?嗯,不过以后抱养一个也有可能……哎?不对,怎么扯到这来了?】 看苏檀清一脸懵逼,大姐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总不能不教孩子种田却教他进山打猎吧?你忍心?” 苏檀清:“……” “对啊,多危险啊,你想想,娃娃小小年纪要面对那么危险的野兽。”二姐在一旁柔柔补充。 苏檀清:“……” 【好像蛮有道理的样子……等等!哪来的孩子?!都姐姐们被带歪了!】 “再说等你老了没力气了,总不能还满山跑吧?到那时候再想种田也晚了。那时候你怎么办?嗯?”大姐说话刺总是比较多。不过…… 苏檀清:“……”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不过要不是怕忽然拿很多钱出来惹出一堆麻烦,我早就可以多买点地然后僱人种了……】 “还有咱们弟媳,你总不能把她丢在家里让她干活,然后自己跑进山去吧?你好不容易有个媳妇,可别给跑了!” “那不会的。”苏檀清信誓旦旦,【果然是应该买地僱人当地主了,有浮财有恆产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还可以随便去玩了嘛。】 虽然不知道苏檀清说的不会累着媳妇还是媳妇不会跑,不过二姐还是顺着说。“是啊,你看不能累着弟媳,那也不能累着她肚里的娃娃吧?” 苏檀清:“……” 【肚里的娃娃都出来了……你们从哪里确信她会有娃娃了?】 “不能累着娃娃,那么等他生出来你要教的总不是打猎而是侍弄田地吧?”二姐循循善诱。 “是是是,哪个都不能累着,谁都不会累着的。”苏檀清也知道自己应不应姐姐们都会照说不误,因此也只是只顾打算,随口回答。 “希望你是真知道了。”二姐轻轻拍拍苏檀清的手臂。 “那是,一定得知道啊,媳妇不能累着嘛。” 大姐:“……” 二姐:“……” 【所以感情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就只听见这一句?这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还没娶呢!!!】 “对了。你看阿姐说得没错吧?那女娃就是对你有意思,你看,果然不走了吧?”大姐一副“你还太嫩”的表情看着苏檀清。 苏檀清:“……” 【阿姐你……你确定那时候就是这样了?】 “要不是阿姐跟她说了那么多,你觉得你能……嗯嗯,嗯?”大姐一副甚有荣焉的模样。 第23页 “……哦。”苏檀清不知道该说什么。 “哦什么哦?彩礼准备好了?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你们要是先把肚子搞大了到成亲的时候就不好看了。”大姐恨不得把“蠢弟弟”打醒。 “彩礼……银子有,就是不知道要不要买其他的东西……肚子……怎么可能……等等!还不知道行不行呢!”【等等!我还没问过十一娘的意思呢!】 “……蠢死你算了,都说得我们去提亲了,当然是我们问她行不行了。就算不行我也会给它说行的。”大姐信心满满。 “是……是吗?”苏檀清不知道该不该抢在姐姐前面先跟杨十一娘表白。 “银子呢?还是让二妹来给你置办彩礼吧。看你那蠢样。”大姐嘴里在嫌弃苏檀清,不过对自家“弟弟”独自“拿下”杨十一娘还是挺满意的,嘴角扬起来就没放下过。 “那……那还是别急吧,等我先……”苏檀清犹犹豫豫。 “你蠢成这样哪能靠你?你三姐已经去说了。” “什么?!”苏檀清惊讶,随即皱起眉头纠结,【已经说了?那十一娘会怎么回復……她会不会不高兴?她会不会……】 “你看着蠢弟弟,以前老是不急不急的,现在终于知道急了。”大姐笑着对二姐说。 “蠢弟弟”苏檀清:“……” 苏檀清没空理看自己笑话的大姐,她沉浸在自己的忐忑中…… 幸好三姐很快就带来了好消息跟杨十一娘的八字,于是大姐立刻让二姐去准备彩礼,让三姐去准备成亲用的东西,并让两个妹夫也抽出时间帮帮忙。 大姐自己则喜滋滋地先行收拾起家里的东西来,打算先收拾一些,回到夫家再找个算命先生算个好日子,再通知亲朋好友过来。 虽说她们跟村里的关系不是很好,但这种大喜的事还是会人人捧场的。 只剩下犹在梦中的苏檀清,恍惚了许久还是觉得是场梦。 纷纷乱乱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然后看见忙忙碌碌的姐姐才想起她们这里的风俗或许跟杨十一娘老家的不一样,应该也要简陋地多…… 苏檀清赶紧去找古代的从议婚至完婚过程中应有的礼节。 古代汉族婚姻仪礼为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 纳彩即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备礼前六礼去求婚。 问名,即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纳吉,即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 纳徵,亦称纳币,即男方家以聘礼送给女方家。 请期,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 亲迎,即新郎亲至女家迎娶。 苏檀清:“……” 她们这里仅行四礼,省去问名和请期,分别归于纳采和纳徵。而且彩礼其实说的就是聘礼,提亲的时候并不送东西。 而且由于杨十一娘是自己决定,看来纳采和问名三姐已经一起来了…… 女子的名字、八字也不会在祖庙进行占卜,只是找算命先生合合八字顺便算日子…… 聘礼最后还不是会回到苏檀清家里?连亲迎现在也不知道杨十一娘该去哪里等…… 苏檀清越想越觉得太简陋了,不知道杨十一娘心里会不会觉得遗憾…… 当晚,姐姐们都离开回夫家去准备了,苏檀清左思右想,还是把杨十一娘叫到院子里。 “十一娘,你那边的风俗跟这边有什么不同吗?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恰巧是月中,虽然天气转凉,但她俩有内力护体并不需要在意。 杨十一娘也对自己不是很自信,她也看出来今天是苏檀清的姐姐越过苏檀清来说的,但是还是答应了。 刚刚她被苏檀清叫出来的时候还在忐忑苏檀清是不是对自己无意。闻言松了口气,然后感觉到苏檀清的用心更是心里一甜。“按这里的风俗就好。” 苏檀清听见这话眉头一挑,【也就是确实说不一样咯?】她认真地看着杨十一娘,“不要觉得麻烦什么的,我不想你留下遗憾。” 银色的月光如流水般洒在苏檀清认真的脸庞上,杨十一娘看着苏檀清被月光衬托得越发清澈的眸子,也认真地道:“不会,我没有娘家,完全按六礼来的话只会让我觉得尴尬,也觉得……配不上你。” 说到后面的时候杨十一娘有些羞涩地转开了脸。 同样的月光洒在杨十一娘身上,却让苏檀清有种她是月中仙子的感觉。 “怎么会呢?”苏檀清看着她答道,随即望向月亮回忆。“初见你时,我只觉得你傻傻的,露出那么多破绽。”苏檀清笑笑回望因为苏檀清说到自己而好奇地看向自己的杨十一娘。 “我是因为只遇到你一个会官话的人,之前也一直在那个屠户家,哪里知道这里几乎不行礼。”说到屠户的时候杨十一娘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瞥了一眼苏檀清的表情,虽然明知道苏檀清早就知道这事,但还是怕她对此心有芥蒂。 幸好苏檀清对此毫不在意,表情眼神未曾因此变化。她继续说道:“后来大概猜到你身份不简单,觉得也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种迂腐的人。也对你的坚韧颇为敬佩。” “四哥说笑了。”杨十一娘既因为苏檀清不在乎自己被买过而高兴,也对苏檀清直白的夸奖感到羞赧。 “不是说笑。”看着杨十一娘,眼里满是真挚。“你也知道我不耐烦那些弯弯绕绕的,所以我说话比较直白。但我说的话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没有其他的……那什么的。” 在古代太直白露骨的话或者诗文那是给□□的,或者是有些小妾。对妻子是很尊重的态度,传个情也要遮遮掩掩弯弯绕绕地隐喻。当然一些“狂士”或开放的朝代例外。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没有看轻我的意思。”杨十一娘眼里有些酸涩,她比别人更清楚苏檀清的不羁。想到她因为考虑自己的感受而去专门理解这些暗藏的意味而心里酸酸软软的。 ☆、第27章 苏檀清听见杨十一娘这样说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杨十一娘就不会觉得自己说得直白是看轻她了。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那就好,那我以后要是哪里不对你就直说,好不好?” 杨十一娘心里正软着,闻言毫不犹豫点点头,温声道:“好。” “那就好,”苏檀清再次说,她看着杨十一娘,眉目之间满是柔和,“那我继续说。之后我们慢慢熟识,我最初是觉得你是家教良好但身体有些弱的大家闺秀,后来王一刀……哦,就是那个屠户找来的时候……” 苏檀清说到这杨十一娘不禁紧张地看着她,苏檀清再次终于发觉杨十一娘心里对这件事很在意,对她安抚地笑了笑。“你不必在意这件事。就当……嗯,就当是不小心进了一个有着一个图谋不轨的掌柜的客栈,小住了一阵,之后就走了。” 杨十一娘眼里迷惑了一会,随即向眼里满是关怀苏檀清笑笑以示安抚。苏檀清看出她笑容里的勉强,知道这不是一句话或者一朝一夕的事,就先放到脑后。 “那个王一刀带人来的时候你不是在那里不退么?我知道原因之后觉得有些震撼。更是觉得你远远要比我这个不知撞了什么大运的人优秀。所以说,其实我也觉得配不上你。”苏檀清苦笑。 杨十一娘一愣,随即轻笑出生,笑意盈盈地望着苏檀清的眼睛说:“惟愿与卿同。” 苏檀清不知道她说的是她们都同样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愿两人同心,亦或是两者都有。此刻她只想认真看着杨十一娘。 苏檀清走近几步执起杨十一娘的手,置于二人之间,“惟愿卿心似我心。” 杨十一娘被苏檀清握住手掌自是羞不可抑,但她看见苏檀清在漫天星光下认真坚定脸庞,不愿抽回,羞红着脸道:“蒲苇韧如丝。” “磐石无转移。” 苏檀清看着月光下杨十一娘羞红的脸晃了晃神,随即回过神想起自己不喜欢焦仲卿这个傢伙。 然后又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想东想西感到好笑。 苏檀清环顾周围,“十一娘。”她拉着杨十一娘示意过来几步。 杨十一娘被她拉着手,羞得迷迷瞪瞪地就跟了过去。 苏檀清在一棵桂花树旁站定,笑看杨十一娘,“十一娘,其实我觉得你跟这桂花十分像呢。” “跟它像?”杨十一娘被勾起好奇心,看了看苏檀清就仔细观察桂花树看自己跟它哪里像。当然也有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这么羞涩的原因。 “是啊,”苏檀清伸手弹了弹桂花树的树叶,跟杨十一娘互通心意后她就比杨十一娘放得开得多。“最初相识的时候粗粗的一眼只觉这是普通的树,并不能察觉藏在树间叶后的小花。”苏檀清伸手摸着叶子。 “但是路过的时候会察觉若隐若现的幽香,让人赞嘆的同时不免好奇起来。”苏檀清回望看向自己的杨十一娘,杨十一娘听到这话有不好意思地转头看桂花树。 “待察觉隐在树间叶后的小花后,才恍然,原来是你啊。”苏檀清拖长了最后一句的调子。 杨十一娘仍是看着桂花树的样子,但在月光下的耳根都可以看见是微微泛红了。 “你也一样。”苏檀清眉目柔和地看着,只可惜不曾看她的杨十一娘没看见她眼里波光潋滟的爱意。 “初见只觉你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相处之时察觉你的高洁坚韧,之后发现你的淡雅清幽,至今我也没能找全你的优点。不过在我眼里……”苏檀清停顿了一下,杨十一娘察觉她的停顿看向她。 苏檀清对看向自己的杨十一娘笑笑,从怀里拿出一根几厘米的小桃木棒,点了点桂花树,里面的桂花霎时统统发出微微的光芒来。 杨十一娘“啊”了一声惊喜地凑近细看,苏檀清接着道:“在我眼里你也如同这在夜色中发光的桂花一样,其辉莹莹,耀眼却不灼目。” 杨十一娘又是惊喜又是羞涩又是开心,拨开树叶细看发光的小花,心跳加速得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苏檀清看着这发出月色光辉的名副其实的“月桂”,想到这或许也可以说是火树斑斓了,亦或是漫天的星辰都藏在里面了。 但这样的景色却不及旁边拨叶细看的杨十一娘半分,星星点点的光芒映在她脸上,衬得她人比花娇……这个人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不论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开心过后的杨十一娘兴奋地看向苏檀清,终于想起这个问题。 第24页 从这个角度,苏檀清又想起那次在灯下看见的她脸侧的处子绒毛,配上她此刻兴致勃勃的神色,苏檀清不禁伸出手捧着她的脸。 杨十一娘一愣,所有的其他的情绪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只余快要淹没她的羞涩紧张。 苏檀清刚刚也很羞涩也有些紧张,但看见杨十一娘这一付快要把自己埋土里的模样,心里就只剩笑意了。 杨十一娘可以感到苏檀清的手指在自己脸上微微移动的抚摸,虽然紧张得心脏快要蹦出来了,但看着同样沐浴在星星点点的萤光之下的苏檀清,她也捨不得移开目光,更怕自己的动作破坏这一幕…… 终于得偿所愿的苏檀清只觉手上触碰到的肌肤细腻柔软,还把主人因羞涩而产生的热意传递了过来…… “十一娘……”苏檀清低头凑近轻声唿唤。 “嗯……嗯?”杨十一娘连这一声的应答都带着微微的颤音。 苏檀清不语,只是微微翘起唇角,越发凑近…… 杨十一娘可以看清她眼里的温柔,也可以看清自己倒映在她眼里的身影,感到唿吸交缠,气息互融的时候,杨十一娘按着自己紊乱跳动的心脏闭上了眼睛…… 察觉自己的唇上触碰到了同样细腻的两片柔软,杨十一娘心中一片空白,连羞涩都不曾留下,只感受着苏檀清的触碰…… 待唇上感觉到另一种灵活湿润的触觉的时候,杨十一娘勐地一激灵,把手放在苏檀清肩上微微施力。 苏檀清察觉她的意图后顺着她的意思后撤,看见只顾细细喘气,既不说话,又眼神乱飘不看自己的杨十一娘。 苏檀清见她紧张得连内力都忘了,脸色通红,睫毛微颤,不禁心下又怜又爱,连自己初次接吻的紧张羞涩不翼而飞了。 “十一娘……” “嗯……嗯?”这次杨十一娘却是怎么都不看向苏檀清了。 杨十一娘因为苏檀清的再次靠近而紧绷起来,却感到苏檀清只是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并低笑着说:“晚安。早点睡。” 等杨十一娘察觉苏檀清已经离开的时候,看了看旁边的桂花树,想到自己刚刚以为苏檀清……娇嗔地“哼”了一声,也转身回房了。 第二日见面的二人见对方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对视噗嗤一笑,原先在心里的紧张羞涩都似乎消失不见了。 不过杨十一娘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到她房中去了,苏檀清不知她是害羞还是真的有事,想了一下还是出门去了。 要是在往年苏檀清只会雇一个人把需要按时收穫的作物收穫了,然后自己慢慢收穫剩下的作物。 但今年她在山里耽误了一段时间,又不想离开杨十一娘把时间放在田里,再加上本来就想要购地当地主了,于是就去僱人来收穫了。 多雇几个人一天就可以把活干完了,苏檀清去镇上跟人约好明天到石村来,跟他们说好几个人一天干完活,所以是包三餐,不包住。 顺便去绣庄把上次她们定做的衣服拿了回来,却又忽然想到她们成亲用的喜服还没做。不过这事得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十一娘,我们的喜服要怎么做?是玄色还是红男绿女还是都是红的?”趁着吃完饭杨十一娘还没走的时候,苏檀清把这问题抛了出来。 “嗯?”杨十一娘看了看苏檀清,确定她真的是在问而不是跑来调笑自己。然后才热着脸蛋说:“当……当然是我来做,颜色……不如都用红色?” “好啊。那过几天再去买布吧,我这几天要把地里的活做完。”苏檀清毫不犹豫地答应,就是感觉时间有点紧。 “我认得路了。”杨十一娘压下羞涩道。 “嗯?你要自己去?”苏檀清吃惊。 “怎么?” “没什么,当然随你,我只是一下子没想到有些吃惊,不过我得用牛车运收穫下来的粮食,还是不行啊。”苏檀清笑着说,随即又皱起眉头。 “我哪有那么娇弱?”杨十一娘娇嗔,“你对武功的了解比我还深,怎的说出这种傻话来?” 苏檀清听见她说自己傻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对对,是我傻。” “就是料子你还没看过吧?上次我去绣庄看见大红的料子只有一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到绣庄杨十一娘还是不着痕迹地观察苏檀清的表情。 “既然只有一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喜服只穿一次,再说等那天哪里还有心情管什么料子?”苏檀清丝毫不觉,挑眉调笑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对苏檀清最近总是喜欢明里暗里调笑最近感到无奈。虽然……她心里对此虽感到羞涩却也颇为欢喜…… “对了,”苏檀清忽然说,“还有银子……哎?” 杨十一娘听见苏檀清说这话瞪了她一眼,再加上刚刚被调笑的羞涩,转身回房去了。 苏檀清讪讪地摸摸耳根,自言自语,“好像她刚刚说了由她来……咳咳,这不是……都快是一家人了嘛……” ☆、第28章 第二天的分离让两个人都觉得怪怪的,自她们相识之后,似乎就没有分离过,即使看不见彼此也会知道对方就在不远的地方。 但又好像不是这样,苏檀清有时是会独自去田里的。准确地说是杨十一娘没有试过主动独自行事。 再一想以前是因为杨十一娘无法与人沟通,现在可以沟通了就独自行动似乎也正常。 大概是因为初次所以感觉奇特吧。 苏檀清看着僱佣来的人干活,自己却不太想动,满脑子都是杨十一娘,感觉分别这么一会就想见她了。 之前却好像并没有这么强烈的的感觉,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因为之前出去都是有事,总是在忙着,并没有现在这么空闲地东想西想。 虽然按照其他人家的僱佣,主人家也是要一起在干活的。但苏檀清在那发呆被僱佣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来苏檀清给的价格高,二来苏檀清给的伙食好。 不过是因为苏檀清懒得分开做,所以是跟他们一起吃的,苏檀清才不会在有条件的时候委屈自己呢。 相比其他人家不见荤腥的菜,苏檀清米饭管饱,除了一个是纯素别的都有肉的伙食不仅仅是好可以形容的了。 僱工们还可惜苏檀清这只有一天的活呢。 苏檀清这边除了苏檀清相思难耐之外可以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杨十一娘独自行走的感觉也颇为新奇,不过她是既有些忐忑,又有些终于自立自强的骄傲。 一路上在有人的时候,杨十一娘倒是很正常一点不出挑的样子,但一旦察觉周围无人就是一副好奇的模样,眼里满是对各种东西的好奇。 之前的时间苏檀清一直在旁边,她虽然有些奇怪这些东西,但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而且苏檀清教是正儿八经的医术与药用价值之类的,但对新奇的东西的好奇心可不是简单的物理性状可以满足的。 不过杨十一娘习惯了克己守礼,之前也没有独自去看看的想法。倒是这次独自出来之后,这些好奇就一股脑出来了。 【那些蝉蜕的作用是知道了,但是蝉是怎么把它蜕下来的呢?又没有人帮它按住外壳,它是怎么从大小差不多的外壳里出来的呢?】 【某些蕨类植物根上长瘤会是很好的肥料,但是为什么会长瘤呢?也是生病了吗?】 【有一次四哥说公蚊子是不吸血的,后来解释说它跟蝉一样是吸食树木汁液的,原来说蝉餐风饮露是错的啊。而且好奇怪,难道树木枝干那么硬不会堵住它们吸取吗?四哥解释了一大通,还是似懂非懂的,没人的时候还是亲眼看吧。】 【四哥说……】 苏檀清很多时候会无意识地把某些现代人人皆知,但在古代却会觉得不可思议的事说出来,虽然被追问可以回答出原理,但还是在杨十一娘心里埋下许许多多的疑问…… #所以说苏檀清你到底教了人家什么?# #古代自然学家的养成???# #你确定某天不会把公转自转也说出来吗?# 不过再好奇杨十一娘也还是那个教养良好的杨十一娘,她不会因此就延误很多的时间。 许多事都是稍稍观察浅尝辄止,她性子又不急躁,总有一天可以弄明白的不是吗?有的是时间。 在绣庄杨十一娘用了她娘亲教她的小小的技巧试探了一下绣庄掌柜,心满意足地知道她对苏檀清没有意思,好像苏檀清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 购置了一些成亲时女方要用的东西放在背篓里,再去绣庄把包好的布匹横绑在背篓的上面,杨十一娘怀着羞涩期待的心情踏上回去的路。 不过可惜…… “小娘皮,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虽然王一刀不知道杨十一娘已经学会这里的话,但心中憋屈的他还是把话说出口了。 王一刀的意思倒不是他一直伺机做什么,他可没胆子苏檀清眼皮底下做什么。 但是偶然看见落单杨十一娘,不做点什么又憋屈得很,看见杨十一娘后他在原地左思右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捨不得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就堵在了通往石村的路上。 杨十一娘被忽然站起来的他吓了一跳,随即才发现是王一刀,更是脸色一白。 然后想起以自己的武功是吃不了亏的,定定心神,“等我做什么?” 听见杨十一娘开口说这里的话王一刀吃了一惊,“你会我们话?”随即觉得她要是会早就跑了,“不对,你这么快就会了?” 杨十一娘不答,“等我做什么?” “嘿!等你做什么?等着做你!苏家那小子不也是这样干了吗?等我做了你再给他一笔银子就完了,”王一刀咬牙切齿的说,“嘿!我也让他尝尝帽子绿了的滋味!” “既然我能这么快学会这里的话,那我就不能很快跟苏四哥学会怎么打人吗?”杨十一娘道。 王一刀一愣,随即还是觉得一个小娘皮不足为虑,更何况学会了就直接动手了,哪里需要叽叽歪歪的在这里说? “呸!小娘皮嘴皮子不错,就是不知道伺候起人来怎么样了?嘿嘿嘿……” 杨十一娘也是一愣,她在家的时候看家里长辈解决事情都是斯斯文文的,官场更是即使背地里你死我活,当面也不会撕破脸皮。 在家宅之中也是如此,再生气也不会失去风度。 斗的是暗地里的手段,而且没把握的事更是不会贸贸然动作。却不想王一刀对她的话完全无动于衷。 即使杨十一娘武功方面再厉害,习惯了这样的处事的她第一反应根本不会是把他揍趴下。 不过眼见王一刀走过来要动手了,杨十一娘也不会愣着不动。只不过是有些手忙脚乱,把苏檀清教的东西一股脑不停顿地用了出去。 第25页 王一刀:…… 王一刀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晕倒了,练了几个月的《葵花宝典》是什么威力?再说杨十一娘这么针法、内力、穴位、要害一股脑地来,王一刀没咽气已经是因为他晕得“及时”,杨十一娘后面的攻击没落到身上了。 杨十一娘回过神看见王一刀倒地也傻眼了,生怕自己要因杀人判个秋后处斩。 近前仔细查看才发现只是晕过去了,但也有可能重伤不治。最后被查出来还是秋后处斩。 杨十一娘心中惶惶,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也对,王一刀本来就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来等她。 于是咬咬牙拎着王一刀的腰带往镇上去,走到有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就避开。 然后在看见人之后就远远走到他要路过的路上,把王一刀放在路中央再躲起来。 幸好那人看见王一刀晕倒在路中央就背他去医馆了,杨十一娘远远跟着他们,直到他们进了医馆才离开。 但是离开后却越想越恐慌,怕那些医馆的大夫没见过被内力伤的人,还是没能治好王一刀。 杨十一娘心中惶惶却不知所措,能想到的只有苏檀清了,于是运起轻功沿直线急掠回家。 回到家里却发现苏檀清不在,这才想起她说过这几天要去地里收割粮食。 正想去地里找她,却感觉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原来是她刚刚心情急切,回来的途中不曾回气。若是苏檀清自然毫无问题,但她却修行日短,直到此刻才察觉到自己消耗过度而且背篓还没有放下来。 但她心急如焚,丝毫不敢耽搁时间,放下背篓就强行提气去找苏檀清。 找到苏檀清的时候,苏檀清被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轻功吓了一跳,扭头看看僱工们正在弯腰干活并没有注意这边,于是拉着她躲进了旁边的树林。 定睛一看发现杨十一娘唿吸急促脸色苍白,“这是怎……” 杨十一娘忽然扑入苏檀清怀里啜泣起来,苏檀清的话截然而止,随即手忙脚乱地拍着杨十一娘的后背。 杨十一娘虽忍不住扑进苏檀清怀里哭,却一边哭着一边也要坚持说,“我……我好像杀人了!!” “啊?”苏檀清一愣,“杀谁了?” 杨十一娘哭得断断续续地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 苏檀清从这样的描述也不能知道王一刀怎么样了,但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人想到杨十一娘的身上的。 但转念一想,又想到即使这样,杨十一娘也可能会一生内心不得安宁。所以不曾说出这话,只是抚着杨十一娘的后背说:“没事没事,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可以救活过来。” “真的?”杨十一娘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希冀地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师父留下不少药。只要不是寿数到了,我不让他死他就去不了阎王殿。”苏檀清开口就是信誓旦旦的,但她只是觉得空间里的东西那么多魔药丹药,在记忆是有疗伤的魔药丹药的。 只不过,当初她觉得有些扯,也没有必要用,所以没用过。并不知道真正的疗效。 “真的么?”杨十一娘这话就不是问句了,而是欣喜,但她随即意识到这样的药物应该很珍贵。“你师父留下的?那很珍贵吧?不然还是别……”【救命用的丹药还是不要浪费,大不了……】 “没事,这是给普通人用的,算不得珍贵,我们自己大概也能配置出来,只是我懒,没试过。”苏檀清轻轻拍拍杨十一娘的肩膀安抚她,毫不在意地说。 “既然不曾试过……”倒是杨十一娘开始纠结了。 “哎呀,小事小事,反正是给普通人用的,我这里还多的是。你好好回气,我去看看。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嗯?”苏檀清凑过去吻了吻杨十一娘的额头。 “好。我自是信你的。” ☆、第29章 交代一下往年僱佣过的那个僱工带其他人去他家的田地后,苏檀清就往柏山镇去。 虽说那人有可能记不全,但这不过是一点粮食,要不是怕姐姐唠叨,苏檀清根本不在乎。 跟杨十一娘比起来就更不算什么了。 到镇上医馆的时候,王一刀还躺在那呢。不过已经有人认出了他,把他兄弟叫到医馆来了。 苏檀清往大夫面前的凳子那一坐,从医书的记载里随便找了个偏头痛的症状背了出来。 趁着大夫开方子的时候故作无聊,然后左顾右盼地“发现”了王一刀。“哎?这不是那谁谁吗?怎么躺这了?” 王一刀的兄弟也记得苏檀清,刚刚苏檀清说话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但他不想惹苏檀清。 现在听苏檀清这幸灾乐祸的话就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这不是看见熟人打个招唿吗?”苏檀清吊儿郎当地说。 “谁跟你是熟人?”苏檀清笑得再正常王一刀的弟弟也不会觉得她就是友好的,要知道当初苏檀清揍他们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 “啧,”苏檀清转向一旁的医馆学徒,“小大夫,那躺着的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学徒被叫做大夫还是挺高兴的,再说他也不喜欢赖在医馆不走的王一刀兄弟。要他照顾不说,别人看见医馆里躺了个没人理的人还以为是闹事的呢。 “还能怎么?不就是……” “咳咳,”一旁的大夫不让他说得那么简单,不然还怎么保持神秘感?怎么宰人?“他脉象虚浮无力,凝滞不畅。这是阴阳不调,郁气不通,上下气不协,内腑不……”总之大夫就是要说很多你听不懂的话显示他的学识渊博,再开一张看不懂的方子让你交钱。 苏檀清看王一刀没什么外伤,也没有内脏大出血的迹象,但想要仔细查看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于是苏檀清一脸听懂了的表情点着头,“嗯嗯嗯,就是说不花个二三十两银子直接准备棺材……哎?看我这话说的,就是说随随便便花个二三十两银子就可以治好了嘛。” 大夫僵住,觉得这个蠢货好像坏了自己的事,仔细看了几眼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的。 那边王一刀的兄弟听见这话更是动摇,在这里没病也要被说成有病了。再说医馆这么晦气,待久了就更是没病也要有病了,于是瞪幸灾乐祸的苏檀清一眼,交了诊金把王一刀背回家了。 大夫看看还在幸灾乐祸的苏檀清,默默在她的方子里加了几味无关紧要却不便宜的药材。 苏檀清“浑然不觉”地接过方子,然后忽然开口问:“这抓完药得拿多少钱出来?” 大夫又开始说些听不懂夹杂着听得懂的话,听得懂的话里意思是:你这个病啊,不治是要出大事的,你这个病啊,是很难治的,要吃很多药的,你自己啊,身体不好,可就要多加几味药调养,贵些是值得的,这样才能根治…… 苏檀清又是一脸认真听懂了的样子,但其实是他知道王一刀弟弟把王一刀安置好还要一段时间,所以在消磨时间而已。 “大夫你说得太对了,我要回去告诉我家里人,然后再抓药。我一定会说服她们拿钱出来的。所以不如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给诊费?”苏檀清一脸你说得对的诚挚表情说。 大夫:“……” 【好了,确定了,这就是个看着蠢其实是装蠢的。他大可拿着药方去别处抓药,或者找熟人问这个方子怎么样。】 虽说大多数医馆里卖药的大夫都会心照不宣地这么开方,解释也很简单:我开方那时这人身体有些虚,于是方子里开了些补药。任谁也说不出不对来,你又知道他开方的时候的脉象。 大夫也不会为了争客戳穿这个潜规则,但帮熟人去掉一些药材也是常见的。 “先交了这次的诊费。”【谁知道你下次去哪里抓药?】大夫暗暗决定下次苏檀清再来看病再开高些。 苏檀清交了钱拿了方子离开,悄悄摸到王一刀的铺子,这里的人都是铺子跟住的地方一起的。 等王一刀弟弟去熬药之后,苏檀清神不知鬼不觉地熘进王一刀的房间,拿着空间从挑出来的魔药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喝。 说实话苏檀清对修真的东西是信了,但即使用出了魔法,对这些标明的作用都奇奇怪怪的魔药还是有些不信。总觉得还是原主人的恶作剧。 要是只是恶作剧让王一刀尝尝也未尝不可,但他现在有伤在身,要是一不小心死了…… 当然官府找不到她跟杨十一娘的头上,刚刚试探王一刀的兄弟算是试探出来了。王一刀没跟别人说他要去堵杨十一娘这件事。 但就算官府找不到她们,她们自己也会心中不安的。不过现在王一刀状况不明,不给药也不好。 苏檀清再翻了翻丹药的种类,拿出一颗给凡人用的号称可以治癒任何伤势丹药,决定要是魔药有什么不妥就立刻给他餵这颗丹药。 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空间里不会有什么有恶意的东西苏檀清还是很确认的,几经犹豫还是拔开了魔药药瓶的塞子。 原本安安静静的魔药立刻咕噜噜不断冒泡泡,颜色也更奇怪了,气味更是不想闻第二遍。苏檀清挑挑眉,反而觉得这不会是什么有伤害的药,看起来像是逗小孩子的。 正想给王一刀灌下去,想了想又从他床上捻起薄被盖住他的眼睛。 为王一刀祈祷了一下后就拿手帕包着手捏开王一刀的嘴给他灌了下去,苏檀清即使早就闭气了还是嫌弃地后退了几步看着他。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东西还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见效很快。眼见王一刀一动,苏檀清就立刻从窗子出去,跳到房顶听着里面的动静。 王一刀似乎是一坐起就弯腰干呕起来了,苏檀清默默脑补他孕吐的样子,把自己噁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一刀的弟弟听见动静也跑到王一刀房里,问王一刀怎么样了,王一刀却只是干呕说不出话来。 于是他端来白开水给王一刀,王一刀急急忙忙喝了一大口,却马上喷了出来。 苏檀清默默望天,很好,这下可以确定了,就是小说里写的那种,配料噁心又难闻又难喝的魔药。 苏檀清在屋顶一躺,等着后面的发展,可别自己前脚走王一刀后脚就倒下了。 过了许久王一刀才缓过来,他弟弟赶紧问他身体还有没有哪里是难受的地方。 “身子?身子能有什么事?就是嘴里这种怪味噁心的很,md还老散不去,喝水也不管用。md今晚我别想吃饭了!”王一刀说着还偶尔干呕几声。 “怎么没事?你今天都晕倒了,还被背到医馆去了!”王一刀弟弟急道。 “啊?对了!我在堵以前买的那个小娘皮,md,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了,那时又不是脑袋疼。现在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身上一处都不疼了。”王一刀嘟哝。 第26页 “你去惹苏家那个不要命的了!你不记得我们之后打听到的事了?那小子狠着呢!当心他来寻仇!”王一刀弟弟大惊,音调都变了。 “没呢。他不在边上。”王一刀想起苏檀清也有些虚。 “也对,他好像不知道,刚刚在医馆见着他,他说的话像是不知道这事。”王一刀弟弟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嘿嘿,看来是那小娘皮不敢告诉他。”王一刀觉得奇怪,随即“猜到”是这样。 “哥。反正银子都拿回来了干嘛还要惹苏家那个?这次不说她下次也不说?”王一刀弟弟有些不满,就算苏檀清不会真的干掉他们,但想到被这么个人盯上还是毛骨悚然的。 “我……我这,我看见那个小娘皮落单就是一下子咽不下这口气。”王一刀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怕。想起石村跟他关系不错那个说苏檀清小时候的事,生怕自己真得手后他知道了就一言不发过来把自己捅了。 “要我说没那个男人忍得下这口气,他为了一句话就把牛宰了。现在惹毛了他咱全家都要遭殃。再说你又没碰过那个小娘皮,又没有成亲,还拿回了银子,卖身契也给他了。你还招惹他做什么?” “成成成,我保证不惹了,md还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晕了呢。”王一刀保证道。 屋顶的苏檀清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朵里,【你不惹我,我倒是要好好惹你。现在快成亲了没时间搭理你,成亲后我不把你揍成王老九我不收手!还敢堵十一娘,呵……】 确定王一刀的身体是没事了之后苏檀清就回去了。 苏檀清在家里没找到杨十一娘,后来找了几处才找到正在监工的杨十一娘。 回到家见杨十一娘虽然不免焦虑但已经冷静下来了,甚至还能带着僱工们到苏檀清的其他田地去。心里不免为杨十一娘这么快镇定下来赞嘆骄傲。 杨十一娘看见苏檀清虽然眼里还难免焦灼,但已经可以在僱工面前保持表情不变了。 跟苏檀清走到避人的地方,虽然刚刚看见苏檀清表情轻松,但还是紧张地看着苏檀清。 “没事。他已经全好了,而且根本不知道是你打晕的他。”苏檀清哪里捨得让她继续焦心,微笑着说。 “那就好。”杨十一娘松了口气。 “那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吧。”苏檀清笑着望着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最后还拉起苏檀清的手,生怕她觉得不应该救,在冲动之下直接跑去把王一刀杀了。 ☆、第30章 看见杨十一娘的动作苏檀清挑挑眉,“我看起来这么蠢?报復可不是杀人一种方法。而且我可不是很冲动的人。” 杨十一娘:“……” 苏檀清握住杨十一娘想要抽回的手继续说,“在他那我已经听完大概的缘由了,虽然我很生气,想要揍他。不过因为当时不能暴露所以继续等着,等着等着我就想到另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杨十一娘试着抽回手没成功,只好顺着她的话转移注意力,减少自己的羞意。 “那时我给他餵了药水,结果他一醒过来就吐了半个时辰。后来说话还不断干呕。我觉得我可以把太师父留下的差不多的东西都给他试一遍。”苏檀清眉飞色舞,显然很满意这个忽如其来的主意。 特别是还可以试试药效,受苦的还不是自己。反正已经确定那些东西是恶趣味居多,不会有什么大碍。 “啊,太师父留下的?那不是很浪费吗?”杨十一娘疑惑。 “呃……”苏檀清一时语塞,随即实话实说,“不会,她留下的东西有好有坏。我留着正儿八经的药就好,那些显然是做来玩的就拿去试验好了。” 杨十一娘:“……” “哎呀,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些东西我也可以配置的,又不是需要内火的丹药,多试几次就弄出来了。”夸下海口的苏檀清觉得要找几样可以找全配料的拿出来。 【感谢兢兢业业研究中西合璧的前辈!】 再次煳弄过去的苏檀清觉得不能再这样了。她可以把教育自己的现代当成师门嘛,空间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可以说是“师门”带来的。只有自己都如此认为了之后才不会是说谎,就没有被揭穿的一天。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苏檀清挥挥手,“也是我当初没考虑周到,没想到你不敢对人动手,不然跟你演练几次就不会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了。” 想到杨十一娘说她只是一股脑把所有的东西用出来,苏檀清既觉得好笑又有些自责,更有些后怕。 “并不是我不敢对人动手,只是我没想到会这样,所以不曾做好心理准备。”心理准备这词还是苏檀清无意中说的。 “嗯?没想到会怎样?”苏檀清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家中解决事情的手段不会这么的……嗯,直接。我就没想过要武力解决。”杨十一娘无奈。 “嗯?哈哈哈,你可以直接说这种手段简单粗暴的。斯文人有斯文人的解决方式,粗人有粗人的解决方式。这里就是这样了,拳头可比气度厉害。” 苏檀清看杨十一娘的表情忍不住伸出手揉揉她,结果连刚刚握着的手也握不到了。 见杨十一娘近似赌气般抽回手的小傲娇的行为,苏檀清忍不住再次笑起来,不过体谅现在又是白天又是在外面的,不再逗脸皮薄的杨十一娘。 “在这里简单粗暴点才比较方便。比如我吧,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用那件事立威,之后就没人觉得我们好欺负了。”苏檀清摸摸下巴稍稍收敛笑意。 “你跟屠夫胡说八道也是这样?”杨十一娘斜睨了苏檀清一眼。 “呃……我……我这不是想让他乖乖放手嘛。再说那时我以为你很快就要走了,到时候哪还会有人提起这事。就算真有人在意我也可以说出自己的女子身份,不会有碍你的名节的。”苏檀清认真解释道。 “我自然知道你的好意。再说我哪里还有什么名节……”杨十一娘原本是想调侃一下苏檀清却不料苏檀清反倒当真了,听见她的解释又觉心里像被温水泡开的茶叶似的。 “谁说没有了,在官府的记录那边你就是直接落户石村的。”苏檀清反驳,一本正经得好像事实就是这样一样。 “不过是看上去罢了……”杨十一娘转过头,长久以来的教育让她始终难以忘怀。 “看上去可以就可以了啊,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苏檀清按着她肩膀认真地说。 “……”【也罢,你不在意就好。】 “不然这样好了,”苏檀清忽然挑眉建议,“虽然现在的你单手就可以撂倒十个王一刀了,但显然你自己对此没有什么认知。那不如我拿他试药,你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好了。” 听见苏檀清说得好笑,杨十一娘忍不住扑哧一笑,“看你说的,怎能如此?” “怎么不行?”苏檀清一手抱在自己腰腹前,一手抵在那只手上面摸着自己的下巴,“当年我就是这么揍王老九的,直到现在他都是见我就猫着腰熘走。” “为何?”杨十一娘好奇地看着苏檀清。 “因为我大姐想通过他把自己卖了。”苏檀清说着又想揍王老九一顿了。 “啊!卖……卖自己?” “是的,这在贫苦人家其实挺常见的。不过我无法接受而已,所以迁怒王老九了。” “常见?”杨十一娘眼里有些迷茫,其实她觉得自己是怕死苟活了下来,也怕连累家里,所以才觉得自己无颜回家。 “有去做童养媳的,也有做丫鬟的,当然也有去勾栏的。他就是想骗我的傻姐姐去青楼,所以我一看见他揍他。”苏檀清打断了杨十一娘关于这方面的思考。 “这样么?” “有什么好想的,没有必要在意,揍多了就习惯了。你总不会害怕一个见你就害怕发抖逃跑的男人。” “这……真的好么?” “怎么不好,这就是这里的处世方式。梁子已经结下,想要息事宁人的结果只会是对方欺软怕硬。”虽然王一刀已经决定不惹她们,不过苏檀清果断当自己没见。 杨十一娘:“……” “好了,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我们去把粮食拉回家吧。” 干完农活把僱工们结帐送走之后,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坐一起洗碗。 她再大咧也不会忽略心上人的事,她察觉杨十一娘在尽量接受这种简单直接的处世方式,也在尽量让自己简单直接些。 这种事……苏檀清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她自己有些抗拒这个世界的同化,但又不想让杨十一娘在这个村子也是被孤立的。 只决定不多说什么,顺其自然地发展吧。 杨十一娘看着手里的碗忽然想起一事,“那个成亲的时候是要宴饮的吧?那么碗筷桌椅要怎么办呢?” 苏檀清惊奇地看向她,好像这还是杨十一娘第一次说成亲这个词呢。大概是在试着改变?不过感觉好像还不错,虽说看她羞涩的样子也不错。 “买呗。”苏檀清的态度向来是这样,买买买。 “碗筷倒还好,木匠不能一下子做这么些桌椅吧?” “呃……”苏檀清语结,“好像也是,虽我可以用复制术,不过来源说不清楚,还是算了吧。” “平时别人是怎么办的呢?” “……借。”让苏檀清去找一群她心底认为是陌生人的人借东西……【想想就要犯尴尬症了……】 “怎么了?”杨十一娘觉得苏檀清表情不对。 “没什么。”【为了娘子也不能怂啊。】 不过幸好姐姐们贴心,送东西过来的同时表示可以陪她挨家挨户送喜糖并顺便借东西。 不过随即大姐就加了一句,不然你连怎么称唿都不知道。 苏檀清:“……” 【要不要这么直接?】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王一刀闹的那场的原因,村里的人还是很友好的。苏檀清大方的行为也让他们觉得是在感谢他们那天的帮忙,也算是和解信号。 苏檀清自己是无所谓,但总不好让杨十一娘也像她一样没有社交。当是默认了自己的“和解”。 很多成亲的准备工作都让姐夫们接手了,苏檀清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们还把杨十一娘接到三姐家里了,说是反正之前杨十一娘在那住过,就当是娘家了。还让苏檀清在成亲之前不准跑去跟杨十一娘见面。 苏檀清:“……” 第27页 【相思怎解?】 大姐又“直言不讳”,说怕他们按捺不住搞大了肚子。 苏檀清:“……” 【(sf□′)s喋擤ォ呔无可能啊!要冤死了……】 话虽如此,虽然苏檀清可以跑去偷偷见面,但想到好像的确有一个婚前多久不得相见的规矩。苏檀清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思念。 整个筹备过程苏檀清充分演绎了什么叫“随便花”的土豪。虽说零零碎碎的都好像是只多花了一点,但加起来的花费比别人怕是要多几倍了。 按理说姐姐是要敲打新妇的,但苏檀清把姐姐们气得教了杨十一娘许多“拿捏”苏檀清的办法。 #苏檀清的花样作死# #论如何让己方队友快速倒戈# 让苏檀清焦头烂额的筹备阶段终于过去大半,穿上杨十一娘做的衣服的感觉果然是……唔,满心欢喜啊,至于料子――那是什么东西? 通往三姐家的路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但这一次变成迎亲路的它似乎变得格外不同。 那里的树更绿了,那里的糙更茁壮,那里的花更鲜艷了……天耶更蓝了,水也更清了…… 吵吵闹闹的喇叭唢吶也可以接受了…… 苏檀清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心情一路领着租来的轿子到了三姐家,相对那些书里记载的过五关斩六将还要念诗的繁琐步骤,算得上是畅通无阻了。 不过在哪里都是有把新郎拦在闺房之前的习俗的,苏檀清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第31章 文学城发 在大部分人都目不识丁的地方,总不能指望出现接新娘子的时候要念催妆诗这么“高大上”的风俗。 一路送喜糖、果脯、铜板也就过去了,正当苏檀清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被堵在房门前了。 “什么?你说什么?”苏檀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唱田头歌!”拦苏檀清的人似乎是三姐夫家那边的亲戚,“哈哈哈,快点快点,装听不懂也是没用的。” 顾名思义,田头歌就是把种收水稻从育种到收仓的全过程以及适合的时间全部囊括在内平时在田头唱的歌。 苏檀清:“……” 【也对,这就是本地特色了,以农为本的地方当然少不了这样的“重头戏”。】 这些事本来不是问题,但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唱? 一身浑厚内力的苏檀清愣是在深秋满头大汗。 在众人的目光中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耽搁下去也是耽搁自己的时间”的苏檀清张口就要唱,忽然在这样的场景下她灵光一闪。 “我的娘子她不是本地人对不对?我唱歌是要唱给她听的对不对?所以我该唱她的话的歌对不对?” 苏檀清自顾自点点头,“就是这样的嘛,所以我唱官话的歌了。咳咳。”苏檀清抹抹汗。 “唱嫁歌嘞――你来嫁嘞我来娶,你要娶的是什么人嘞?我要娶的是我心爱的姑娘嘞――” “你要娶的人什么样嘞?我要娶的姑娘美丽聪慧嘞――” …… 在想到要对人唱歌的“紧急”情况下,苏檀清脑里响起的旋律就是朗朗上口的山歌。 于是苏檀清自己改歌词,张口就来。还仗着别人听不懂,越唱越起劲。唯一可以听懂的杨十一娘也不会知道她有没有唱到调子上。 再说她听见这种直白的“歌”都不知道羞成什么样了,哪里还顾得上苏檀清的调子怎么样。 苏檀清的声音还是不错的,清清脆脆干干净净的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但是她不愿意开口唱歌,因为她一开口就跑调…… 但现在没人知道她有没有跑调,倒是让她的声音给矇混过去了。不过……太成功了也是要遭殃的…… 苏檀清又再次成功地让苏大姐“叛变”。 三姐充当杨十一娘的“娘家人”,大姐本来是要帮苏檀清的,不过…… “唱得不错嘛,用我们这里的话再唱一遍。”【臭小子,以前从来没听他唱过歌,居然专门学了官话的歌!这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呸,忘了阿姐。怎么说也要再唱一遍!】 苏檀清:“……阿姐你哪边的?” “我也是拦门的,别废话了。”干脆“完全”叛变了…… “咳咳,让我想想用本地话怎么唱。”既然已经唱了一遍了,苏檀清再唱一遍也没那么难接受了。反正还是没人知道她有没有跑调的。 杨十一娘在里面也能听见外面的话,她还挺怕苏檀清直接来刚刚那些歌词的。 没人能听懂的的时候还好,可以当做夫妻间的小秘密。即便众目睽睽之下也可以是她们独懂的小秘密。 但是别人能听懂的话,杨十一娘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只能暗暗祈祷苏檀清拖延时间是因为明白自己的顾忌在改词。 她猜得没错,苏檀清的确知道她的顾忌,而且她刚刚唱的也是随口编的,现在也是在随口编。 “唱嫁歌嘞――你来嫁嘞我来娶,你要娶的是什么人嘞?我要娶的是杨家的姑娘嘞――” “你要娶怎么娶嘞?我要抬轿打鼓嘞――” …… 如果说前面的歌是在表白顺带夸杨十一娘,后面的纯粹就是把结亲流程唱一遍。 不过这种反反覆覆朗朗上口的调子,唱了几次也有人差不多会了。听见歌词是一问一答的方式,就起闹着抢在苏檀清面前唱问句。 “你要娶的妹妹什么模样嘞?――” 苏檀清:“……我要娶的姑娘是我心爱的样子嘞――” “你花的彩礼多不多嘞?――” “跟我心爱的姑娘比不多嘞――” …… 唱着唱着问得问题开始慢慢往杨十一娘身上偏,苏檀清赶紧嘻嘻哈哈地佯装生气:“阿姐,我可是你弟弟,亲弟弟,不是路边捡来的弟弟,再这样要误了时辰了啊。” 大姐也看逗苏檀清逗得差不多了,而且她的弟弟她可以欺负,别人欺负就是不行。 “行了行了,进去吧。” 苏檀清如蒙大赦,进去把杨十一娘背背上就往轿子走。按俗新娘子是上不见天下不沾地的,上面有盖头就可以了,下面本来是要杨十一娘兄弟来背她的,但她兄弟不在,苏檀清就说自己亲自去背到轿子上去。 路上在轿子里也是不可以半途下轿的,所以往往新娘子会从早上就不进食也不喝水。 到了夫家还有跨火盆拜堂的,那也是要走在有地毯或者普通红布的路上,总之不能让新娘子的鞋底沾土。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按这里的风俗,在新人合苞掀盖头之后,新娘子就可以算是妇人了。也要跟着新郎出来一桌桌敬酒,并同时一一认全夫家的亲戚。 在农村可没有女人不能见外男的说法,只要你俩不独处就不会有人多想什么。 杨十一娘虽说觉得于理不合,但又想到这是这里的风俗,所以还是出来一一认亲戚。 不过其实要认亲戚的不止她一个,苏檀清也是没认识几个,这几个还是去通知成亲酒宴的日子才有印象的。 苏檀清喝酒没问题,统统是酒到杯干,呃……酒到碗干,豪慡得不少人对她印象大改。 她本来也是在帮杨十一娘喝的,不过在宾客起闹了几句后,杨十一娘说也要喝。苏檀清觉得反正有内力在,杨十一娘想喝就喝,什么问题都没有。 等敬得差不多了苏檀清才发现杨十一娘满脸通红,虽然脸色看不出什么,但眼神已经有些散了。 苏檀清:“……” 【好演技!】 于是顺理成章地躲开灌酒的人们。 但是到了房间以后…… “好了,没人了,十一娘你不用装了。”苏檀清随手脱下外衣往椅背一丢。 虽说这里的酒度数低的就跟甜酒似的,但架不住她喝得多。刚刚苏檀清不得不一边喝一边运功把酒气逼出体外,弄得她现在衣服上满是酒气,就跟在酒缸泡过拿出来晾干的。 “什么?”杨十一娘望着苏檀清,一脸茫然。 苏檀清:“……你不会真醉了吧?” “没有。”虽然嘴里说着没有,但她坐在椅子上就不起来了。眸光也不能聚集到一点上。 “你不会喝酒的时候没运功吧?”苏檀清走过去想闻闻她身上有没有酒味,但她自己身上的酒味浓的很,完全不知道杨十一娘是不是也用内力逼得一身酒味。 “喝酒为什么要运功?”杨十一娘的表情仍然是没有变化的一脸茫然。 苏檀清:“……” 【得,不醉才怪了。】可惜她们完全没准备醒酒汤,因为本来是觉得用不上这东西的。 “我一身酒气,我先去洗澡了,你坐一会儿吧。”苏檀清觉身上黏煳煳的,虽然这样的杨十一娘很有趣,但还是洗完澡再说吧。 把马甲扔到空间的自动洗衣机里,苏檀清把自己沖得清清慡慡的才松了口气。 洗完才想起杨十一娘醉得不清,显然是不可能自己去厨房拿热水来洗澡了。 而自己刚刚把马甲仍洗衣机里,也不能去厨房了。 苏檀清:“……” 不过站了一会苏檀清想起自己找到桃木做了魔杖之后很多魔咒都可以用了,几桶热水算什么。 【只是不知道她自己洗的话会把水洒掉多少。帮她洗?嗯……很难把持住啊,把持不住会不会被胖揍一顿?真是个“严肃”的话题,伤脑筋……】 回到房间的时候苏檀清惊奇地发现杨十一娘看起来更“清醒”了,她都不敢确定杨十一娘她是真醉了还是装醉逗自己。 “十一娘?”苏檀清觉得既然看不出来,那干脆无视这件事,“我在浴室放好温水了,你去洗吧。” “嗯?”杨十一娘歪头苦恼地看着苏檀清,“为什么忽然帮我拿水?”但随即她不等苏檀清回答就拍手道:“对了。我早就想说用桶洗澡好麻烦了,你居然不知道要买一个浴桶回来!” 苏檀清惊奇地看着她故作气鼓鼓的娇嗔的模样,然后想到一件事:【明天她酒醒后会不会一个月不给自己一个正眼?】 苏檀清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杨十一娘却站起来要往浴室走。但她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走得四平八稳,仅仅是慢了点,现在却摇摇晃晃的,要不是下意识扶住桌子就要站不稳了。 于是她气唿唿地跺跺脚,沖苏檀清娇喝:“你帮我!” “什么什么?”苏檀清倒是想直接理解为帮洗澡,不过还是得自己拒绝这样的“福利”,不然恐怕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来有爱的鸳鸯浴了。 第28页 “哼!”杨十一娘一副不想再说第二遍的模样,转身摇摇晃晃就走,苏檀清赶紧扶着她。【这个锅好像不背也得背,不过明天一定要装正经也喝醉了。嗯,就是这样。】 #你忘了自己曾在杨十一娘面前表演“千杯不醉”吗?# #不是在作死就是走在作死的路上# 苏檀清把杨十一娘扶到浴室,最后还是决定 ☆、第32章 发 “十一娘,”苏檀清这一声却不含试探的意味,稍稍压低并带了暗哑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欲火,“不管你是不是真醉了,今天都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她勐地把杨十一娘打横抱起来,动作却顿了一下,欲火也散去不少。却是因为杨十一娘的裤子是湿的,上衣却又是干的。 苏檀清顿时哭笑不得,她大概猜到杨十一娘是直接坐在某个桶上面,然后用其他桶的水。然后只换了上衣没办法换裤子。 这下苏檀清倒是确定她是真醉了,她相信如果是装醉杨十一娘做不出这种事来。 站不稳就直接坐着,苏檀清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喝醉了还乖乖洗澡,但偏偏她只洗一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醉成这样重新换的上衣没湿也是厉害。 杨十一娘被抱起来也多大反应,只是乖乖揽着苏檀清的脖子。见苏檀清站着不走还好奇地看着她。 苏檀清被这单纯的目光一刺激,才想起按杨十一娘的八字算起来,她才十七不久。这……这算未成年吧?而且还醉成这样。好像……好像想想就有点下不去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湿裤子换了,苏檀清抱着杨十一娘往她们的新房走,心里继续天人交战。 把杨十一娘放床上,苏檀清去找她的亵裤跟中裤。虽然挺想让她直接不穿的,不过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 “把亵裤跟中裤换了,换好了叫我。”苏檀清把杨十一娘的亵裤跟中裤递给她。 “好了。” “嗯。”苏檀清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下,见杨十一娘手里的两条都是湿的,就只是说:“放椅子上吧。”却并不走过去。 杨十一娘见苏檀清又转回身不理她,不高兴地嘟了嘟嘴,边摇摇晃晃地下床边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思考人生大事。”苏檀清还是不回头。【今晚怎么办呢?谁在一起难熬不睡一起也难熬,而且醉成这样,不在旁边问题更大吧?】 然后就感到杨十一娘勐地趴在自己背上,“你为什么不理我?” 苏檀清:“……” 苏檀清的后背被她这么一抵,顿时气血上涌,把自己的手捏成拳头。“刚刚想什么不记得了,现在想的是:这里女子十五及笄就算成年了,是吧?” “咦?你怎么这么软了?”杨十一娘似乎完全不知道苏檀清说了什么,感觉触觉有异就伸手摸来摸去的。 只穿了一件中衣的苏檀清:“……” 被触碰到敏感部位的苏檀清勐地一激灵,转身把杨十一娘横抱起来走向床榻,自言自语,“是十五成年没错,现在不是也得是了。” ----------------------------------不写脖子以下,飘~------------------------------------ 苏檀清挫败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下觉得自己是跟她闹着玩挠痒痒,所以笑得十分单纯天真躲来躲去的杨十一娘。 对这么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下手苏檀清是完全没办法做到,只好躺到一边等自己已经火热的身子平息下来。 她想得很好,可惜…… 可惜以为她跟自己玩闹的杨十一娘又缠了上来,要把刚刚苏檀清对她做的事还回去。 苏檀清:“……” 【招谁惹谁了我?】 无奈之下只好用上内力既压制住乱动的杨十一娘,也压制自己的蠢蠢欲动。 过了一会苏檀清才想起自己有多蠢,刚刚还在无语杨十一娘不用内力就喝酒,结果自己也不记得用――直接用内力给杨十一娘解酒不就好了? 一段时间过后,杨十一娘的眼神渐渐清明,看见她们现在的状况不禁双颊绯红,眼神乱飘。 苏檀清看到她的神态变化,不禁收回内力,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十一娘你终于清醒了呢――” 杨十一娘似乎是想起刚刚是事情,脸上不禁更红,正想说什么就被苏檀清用嘴唇堵住了,变成含含煳煳的单音节:“……唔……” --------------------------------终于和谐了------------------------------------------------ 第二日见她俩都日上三竿还不见人,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来个大家都懂的表情。把手里的活尾收拾好就先走了,新人眼里都是不想看见其他人的,都懂的~ 不过房里的两人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旖旎。苏檀清倒是想,不过看杨十一娘已经羞得不行了,再逗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于是识趣地收敛笑意,即使她心里的小人一直在撒花~ 苏檀清要避开跟昨天有关的什么洗澡啊,休息啊之类的话题,但又想跟杨十一娘腻在一块,于是挪过去站在梳妆的杨十一娘后面。“娘子,我帮你画眉好不好?” 不过画眉常跟闺房之乐一起说,杨十一娘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无意,只能从镜子里瞪她一眼。 不拒绝就是默认,苏檀清算是知道杨十一娘既害羞又有些傲娇的性子了,之前以为的什么端庄温柔的真是浮云啊。 苏檀清拿起眉笔捧着杨十一娘的脸,出乎杨十一娘的意外,居然真的认真地给她画起眉来。 杨十一娘看见她温柔的眼神,不禁想起昨晚…… 顿时又是一阵浑身发软…… 待苏檀清画好把她转向镜子的时候,杨十一娘才回过神来。她看着自己的眉毛有些惊讶,本以为苏檀清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表现出来,大不了今天不见外人了。 却不想苏檀清画得有模有样的,虽不是极好,但也不差。 虽说苏檀清前世的时候自己是不化妆的,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又不是没见过别人化妆。 要真让她化妆或许不行,但按照眉毛原来的走向描几笔还是没问题的。再说她的审美又不扭曲,先描淡些,不够再补一些不就好了。 “我去做早饭。”杨十一娘一本正经地说。 苏檀清惊讶了一下,平时她都会乖乖为苏檀清打下手,怎么今天不舒服了反而这么反常呢? 不过随即意识到她应该是想洗澡,想去烧热水,又不想直说。 “那好,我先去洗澡,前几天我新掌握了几个法术,既可以凭空加水,也可以加热,很方便。我洗完给你放好水,日后有空我再教你。” 杨十一娘:“……” 苏檀清洗完澡接手“早餐”的准备工作,看着杨十一娘故作正常的离开的背影,苏檀清十分苦恼。 娘子这么害羞,可爱是可爱,但是如果她心血来潮想做点稍稍出格的事那是铁定不行啊,而且她傲娇的时候还得配合她装作平常的样子……又是甜蜜的苦恼…… 之后苏檀清也不做什么,就是娘子长娘子短地说话,说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仅仅是以此表达她的喜悦而已。 杨十一娘听她叫娘子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昨晚改口的场景,却也知道她只是高兴才会这样一直说话,不会蠢到煞风景地让她别说。 “在家爹爹叫我悯安。”杨十一娘在苏檀清停顿的时候说。 “娘子啊――嗯?悯安?”苏檀清说话是说话,但她俩都知道那是些有的没的的废话。一时没注意杨十一娘说了重要的信息,沿着惯性喊了声娘子才反应过来。 “嗯。怜悯的悯,平安的安。”成亲之前杨十一娘就想单独告诉苏檀清,可是没想到苏檀清真的乖乖地没去找她。 之后又是成亲又是……就还没机会说出来,早上更是一直在强作镇定,哪能想到这方面。 直到被苏檀清再次激起稍稍平復的羞意急于摆脱才又想起。 “悯安是名吧?我是不是要给你起字?嗯……这得好好想想,不然在这之前还是先叫你十一娘好了。对了,你也要给我起字,你也要好想想,在这之前你要叫我什么?还是四哥?不好不好,郎君?夫君?我不喜欢。”苏檀清一下子扩散思维想了很多。 杨十一娘:“……” 【我也不喜欢这种称唿,特别是想起昨晚她压在自己身上那种软软的触觉……哎呀,怎么又想这个?真讨厌……】 “其实吧,在我们这是不用避讳我的名字的,而且亲密的人还会在称唿前面加个阿字,阿苏?阿檀?阿青?”苏檀清想想本地的具体情况,别人家好像是这样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苏檀清具体是哪几个呢。”听见苏檀清这么说,杨十一娘开口问。 “哎?我都忘了。糙头苏,檀香檀,男身是颜色的那个青,有时我在某些只有自己看的作品上的落款也会用加个三点水的清。”苏檀清都没正式向别人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当然不会想到要说具体的字。 “一般是叫最后那个字吧?不过我怎么听别人不是叫‘我家那个’就是叫排行,你成亲了就是老四了吧?苏老四?”杨十一娘微笑着说。 苏檀清一脸接受不能,“听说有钱就会变,果然是这样。十一娘你果然变坏了。” “嗯?” “都说成亲了家里的事都要归媳妇管,我全部都给你了你不就是很有钱了吗?”苏檀清故作委屈。 杨十一娘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想起姐姐们控诉苏檀清的大手大脚,也就默认了苏檀清的说法。 ☆、第33章 文学城 无所事事黏了几天媳妇的苏檀清觉得杨十一娘那里的“伤”应该好了,开始琢磨着找点事出去走走。 当前她们要做的事不多,买地、僱人,买地要去办正式的文书的话要去县里,得好好安排时间。僱人就很简单了,周围多的是人没地,也愿意做佃户,不用着急。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等着她们处理――“肩负”着试药跟解开杨十一娘心结的双重“重担”的王一刀。 苏檀清想起之前的打算,不得不去书房找到那些魔药书,找几种能找全药材的先试试能不能制作。 谁叫她之前夸下海口了呢。 幸好她按图索骥在空间里找到了相应的药材,而且相对现代那些要严格控制比例精确到多少毫升的化学实验来说,魔药这种按着步骤就可以完成的东西确实不难。 难的只是找材料,当然还有那些高深的需要控制材料用量的魔药的制作。 不过……之前苏檀清只是知道魔药的材料奇葩,并不知道那些材料的原料那么噁心,什么鼻涕虫啊,巨怪啊,芨芨糙啊,苏檀清翻书看了看它们的形态…… 第29页 幸好之前觉得功效太奇葩从来没有喝过…… 果然还是本土的东西靠谱些…… 苏檀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在真的使用它之前搞清楚它的用料,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就是浪费看起来很高大上的丹药也不喝。 想到这里,苏檀清赶紧去弄清楚那些丹药的原材料,幸好原主人……呃,算了,以后叫太师父,省得说漏嘴。 幸好太师父跟自己雷点差不多,虽然也有材料奇葩的丹药记载在书里,不过空间的成品里是没有的。大概是太师父既不想炼也不想用。 魔药那边的话应该是开始学的时候不得不做的,越到后面的材料就越正常。 大概是太师父研究出了替代品,也研究出了中西合璧。 苏檀清试着炼制,炼出几种魔药就收手了,能说得过去就行了。原材料实在是噁心,那些不噁心的她还没办法做出来。 找出几样可以做的,再找几样感兴趣的,苏檀清就那着这些魔药跟有关的书籍去找杨十一娘。 “十一娘有没有时间出去?”苏檀清看了看在练习魔咒的杨十一娘,虽说明知道什么时候练都可以,但还是这么问。 杨十一娘白了没话找话的苏檀清一眼,“去哪里?” “去找王一刀聊聊人生。”苏檀清笑嘻嘻地。 “阿清,你不必……”闻言杨十一娘有些犹豫,若是她自己的话她当然想摆脱这个心理阴影,但苏檀清……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苏檀清一起去。 “好了好了,我等着你揍了他之后让他试药呢,正好他带着伤可以好好看看药效。”苏檀清毫不在意,挥挥手道。 她们已为对方起好字,不过还是没有改口。 杨十一娘从“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中取“泊明”作为苏檀清的字。字主要用于平辈之间,杨十一娘自然不能给苏檀清起一个女气的字。 再说她觉得苏檀清就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一身本领却安心地待在这个小山村之中。 她没听说过有一种人属性为“宅”。 苏檀清给她想的是“平安喜乐”这类字,才想了一个字,杨十一娘跟她说了从“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中取“泊明”之后,她就想着从“非宁静无以致远”中找一个给杨十一娘。 最后定了个“宁乐”给杨十一娘。 在这样的小地方,都不知道除了名之外还有个字,所以听见她们相互之间的称唿只会觉得是她们改名了。 苏檀清懒得解释,如果在家叫习惯了,在外面也会脱口而出。反正也没什么要互相称字的人,就干脆都不改口。 当然偶尔叫叫也是情趣。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避开人直接跳进王一刀家里,他的肉还没卖完,人自然在前面的铺面。 都到这一步了,苏檀清也不急,只等着他回来就开揍。 倒是杨十一娘对自己待会要做这么不端庄的事有些退缩,“阿清,没这必要吧?你不是说跟你多切磋几次就不会手忙脚乱了吗?” “……十一娘你怎么又退缩了?”苏檀清无语,“都跟你说过很多了理由了,我不想再一一重复啦。不然你要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的话,就当帮我好了,我拿他试药总要先伤了他的。” 杨十一娘:“……” 不是她不懂苏檀清的好意,但是她心里其实是在纠结很多事。 她不想用暴力手段解决事情,更不想这一面让苏檀清看见。 她对王一刀其实是惧意多于恨意。王一刀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了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再说买了她也避免了她进青楼,虽说她也怕*与王一刀,但还是觉得比起被卖去青楼要好多了。 只是她不知道没人敢把她卖进青楼。 后来王一刀寻衅也因为被她打晕,所以只是让杨十一娘吓了一跳,没让杨十一娘有什么惊惧怨恨之类的情绪产生。 所以对这么“折磨”他,杨十一娘还是有些不忍的。 生活在这种人治社会的土生土长的她,人命观念或许比苏檀清薄得多,命令杖毙几个奴婢奴才在她眼里或许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命令与看见是两回事,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下令杀几只羊取羊皮,但亲眼看见几只羊死在眼前就一定受不了,更别说亲手杀它们。 苏檀清并不知道杨十一娘心里想了那么多,她只是想让杨十一娘抛开一个心结,甚至连能不能解开都不确定,但总要试试。 王一刀回到家就一眼就看见了苏檀清这个煞星,头皮一麻的同时,想到的是苏檀清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 想服软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在自己家,顿时是服软的话说不出,狠话也说不出。 “王大屠户回来了?我等你有一会儿了,不用这么害怕,我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苏檀清嫌王一刀家里到处油腻腻的,以她懒洋洋的性格都没坐下。 王一刀再回迟点苏檀清就要亲自去把他揪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在王一刀心里苏檀清就是一只笑面虎,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觉得嵴梁骨生凉。 “好吧,慡快些说,你跟我娘子打一架,赢了呢,我今天就放过你,输了呢,我就看在你陪我娘子打架的份上给你治好。” “跟你娘子打?”王一刀古怪地看向杨十一娘,他也是有闲钱听说书的人,当然知道苏檀清嘴里的娘子就是这个小娘皮。 苏檀清就没想过杨十一娘会输,根本懒得跟王一刀多说,直接让杨十一娘动手。 王一刀虽然听苏檀清那么说,但哪里敢主动攻击杨十一娘,苏檀清还在一边看着呢,谁知道她看见自己动手会不会恼羞成怒。 苏檀清让杨十一娘主动攻击,王一刀犹豫了一下,决定想办法抓住杨十一娘但不要伤到她。 但发现杨十一娘速度快得很,根本抓不住。 王一刀没有了当初那种气势汹汹恶狠狠冲上来的神态,杨十一娘其实并没有很慌乱。 开始的时候有些慌忙,但很快就放松心态,掌握技巧与节奏后更是游刃有余。 但是杨十一娘只是偶尔试探性攻击一下,根本没出多少力气,就算碰到也是给王一刀挠痒痒而已。 苏檀清看出来了,安慰道:“十一娘,不用担心。你就是内力全用也不可能一下子打死他。再说我不是在么?不用担心。” 杨十一娘的攻势看似频繁了,但还是没多少落到王一刀身上。但王一刀却是想到了当初杨十一娘被他拦住的时候说她跟苏檀清学了怎么打架,他现在信了这话,就慢慢地像门口挪去。 虽说为了不暴露太多东西她们说好不用轻功,但杨十一娘也不应该这样老是攻击不到王一刀身上。 苏檀清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看见王一刀的动作还是先行一步站到门口去。 想着杨十一娘或许是还是不敢下重手,苏檀清抱臂站在门口说:“十一娘,你说要是王一刀家里权势极大,看上我,非要我给他当男宠,你怎么办?” 既然自己武力方面的强大已经深深留在杨十一娘的印象里,想着杨十一娘也脑补不出自己弱势的样子,苏檀清干脆从权势方面说。 杨十一娘的第一反应是找家里。 苏檀清猜他会怎么想,补充道:“要是王一刀的权势是你家里不能撼动的呢?” “逃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杨十一娘不明白苏檀清的用意,干脆停下来回答她。 “呃……”苏檀清郁闷了一下,“要是我中毒或者受伤之后被王一刀掳走了呢?” 【是啊,她不是神,也是有可能中毒或者受伤的。】杨十一娘心里一颤,“先去救你。” “要是正好撞见我哭着跑出来呢?” “……”杨十一娘没说话但眼里已经燃起怒火了。 “……”苏檀清见她虽生气但明显不是冲着王一刀的,就知道自己举这个例子有点蠢,王一刀怎么看都不像家里极有权势的纨绔子弟的模样。 她这样说的本意是激起杨十一娘的怒气,现在怒气是激起了,不过不知道被杨十一娘脑补在哪个听说过的纨绔子弟身上了。 再转念一想,杨十一娘现在已经对王一刀没什么心结了,已经达到目的了嘛,还纠结这个做什么? 想想自己绕了一大圈只是买了个蠢,苏檀清顿时觉得王一刀今天可以多试几种药了。 见苏檀清不再说话只是过去把王一刀撂倒,杨十一娘疑惑了一会,不知道刚刚她说那些是为了什么。 随即想到苏檀清可能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忍心,所以在告诉自己她当初看见自己哭诉的心情?也在告诉自己她为什么一定要动王一刀? 也是在隐晦地表达不满? “阿清,对不起。我……” “什么?”苏檀清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道歉。 ☆、第34章 苏檀清乍一听到杨十一娘的道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想到刚刚的违和感就明白杨十一娘刚刚是手下留情了。 看见苏檀清恍然大悟的眼神,杨十一娘就知道刚刚那句“什么”不需要回答了。 苏檀清只以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古代的她不知道的规矩,什么这个人曾经买过我,就是当过我主人所以怎么怎么样的啦。总之苏檀清以为是因为那些在她眼里很奇葩的所不了解的规矩。 所以她只是很认真地问杨十一娘:“为什么?”【知道原因才好对症下药嘛。】 杨十一娘看见苏檀清认真的神色却一下子想多了。 杨十一娘在家的时候也有文武官员的人家通婚的,她的一个手帕交就是嫁了一个武将的家庭。之后……过得并不好…… 她去问母亲,母亲告诉她错的是她的手帕交。嫁去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人,与那家格格不入怎么行呢? 她那手帕交孟棠自认文人世家出身,有些看不上规矩疏松的武将人家,平时喜欢守着自己的礼节。 若是不能改换的需要坚持的大义大礼也就罢了,但一些作息时间与饮食习惯都要斤斤计较就有些过了。 再说武将就是这样,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但打过以后也有可能不打不相识,一打就打出感情来了。 但孟棠却看不上他们直来直去的相处方式,在平时礼尚往来的时候也多有偏颇。哪能不闹僵? 而现在杨十一娘就想到这方面来了,苏檀清的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这里的普遍方式,□□裸的弱肉强食。 她怕她刚刚的不配合会让苏檀清想到自己看不上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上。 “阿清,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太忍心,但是我……当初你救我的时候,我……” “等等,”苏檀清听着这走向不太对,不想让王一刀听见,“十一娘,我们待会回家再说。” 第30页 说完就过去把一瓶药玩王一刀嘴里一灌,倒不是她还惦记着试药。而是要王一刀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算他想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王一刀猝不及防被灌了一瓶药水,噁心得他干呕,但一点都没能呕出来。这种相似的感觉让他立刻想起上次。“你……上次也是你……” 苏檀清见他生龙活虎的,思维清晰,就知道他不会有事了,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点了他昏睡穴就拉着杨十一娘走了。 苏檀清只是直觉不对就先打断,并不知道杨十一娘想说的是什么,因此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杨十一娘却误以为苏檀清生气了,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就等不及回到家再说,拽住苏檀清的袖子示意她停下。 “嗯?”苏檀清奇怪地望向杨十一娘。自从她们关系确定之后,在独处的时候苏檀清总是不是那么正经,所以杨十一娘一向不跟苏檀清在外面黏煳,有话也是回去说。 一向不喜欢在外面跟苏檀清有亲密动作的人做出这样反常的事,苏檀清自然会觉得奇怪。 不过她这种面露奇怪的神色很容易让人想到不信任那边去,杨十一娘心里一急,直接握住苏檀清的手掌。 杨十一娘神色认真地道:“阿清,虽然最开始是的时候我是觉得你是一个耕读人家的书生。”苏檀清神色一动,显然是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么一个懒得读书的性子,真是耕读人家的惨了。 杨十一娘仍是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但后来你为了救我与王一刀带来的人打架的时候,我却只觉得你很是英气勃勃,姿态俊美不凡。” 苏檀清本来觉得有些奇怪的,但杨十一娘这么一说。她心里的疑惑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只剩些小情绪,有些雀跃也有些害羞,只不过自从她觉得杨十一娘很容易羞涩之后她就不表现出自己的羞涩了。 在这样的情绪支配下,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杨十一娘说。“后来你说了你小时候的事,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觉得那是必要的手段,只要想到你在附近我就很安心,那之后想到你在我就能安心入睡……” 虽然苏檀清被被杨十一娘忽如其来剖析心迹弄得呆了一下,不过雀跃之余还是觉得不太对,一直露出微笑安抚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看她表情平和心里也跟着也慢慢安定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着急拉住了苏檀清,到现在也还一直握着。而且还直白地说了那么多羞人的话…… 于是偷偷当做没在意松开了,“之后你教我那些东西我也很喜欢,总之就是……就是很好,你很好,我……我……” 苏檀清任她收回手,却是在下一刻双手揽着杨十一娘靠近自己,并低头抵在她额头上。“怎么支支吾吾了?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还是有哪里不对,你以前答应过我有什么就直说的。” 杨十一娘被苏檀清抱住脸色一红,刚刚强压的羞涩彻底涌了出来。被苏檀清凑那么近抵住额头先是一僵,但伴随着苏檀清说话唿吸而来的气息交融让她身子发软,只得乖乖待在苏檀清怀里,哪里还管得了这是哪里? “我……我以为你生气了。”杨十一娘双手搭在苏檀清肩上,转过头说。 苏檀清见她耳垂红彤彤的,很想就这么吻上去,但她知道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杨十一娘在外面的底线了,甚至已经有些超过了,再这么干就要抱都抱不到了。“我没有生气,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杨十一娘犹豫了一会,只是把孟棠的名字隐去,然后说了导致自己这么想的事的大概的经过,以及自己的担心。 说完还忍着羞意看着苏檀清的眼睛,刚刚是苏檀清没想明白,她想要知道苏檀清知道了之后会不会生气。 苏檀清见她一副忐忑却坚持要得到确切的回答的模样,心里被这种神情弄得软成一滩水了,低下头想要安慰她,却被杨十一娘误以为是要亲吻,先她一步把脸埋苏檀清怀里。 苏檀清见她鸵鸟似的往自己怀里钻,轻笑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算作了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默认了她的意思。 杨十一娘明白了这种肢体语言,重新抬起头看向苏檀清。“你很没有安全感。”苏檀清若有所思,不说刚刚的事反而说了这句话。 “嗯?”杨十一娘眼里满是迷茫,不知道苏檀清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不擅诗词,要我对你说什么山盟海誓的可真是为难我啊。但你是个如此聪慧的女子,我就是什么都不说想必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我说再多也比不上你亲身感觉到的,是不是?” 苏檀清同样认真地看着杨十一娘,“我想得少,而你想得多,我不知道你会想到哪里去。但你疑惑的时候不要慌张,不要害怕,通过我的一言一行感受我的心意。” 苏檀清拿起杨十一娘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前,“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意。” 杨十一娘脸色爆红,她当然知道手掌之下是什么,但手心里那缓慢却有力的心跳的触觉传来,让她心里绽开一抹奇异的悸动…… “阿清的心意?”杨十一娘跟着喃喃低语。 “对,我的心意,我会尽力让你对我放心,让你明白我对你的爱意。你也不要顾忌太多,你不是说嫁夫从夫吗?我向来不把放在心上的人之外的一切看在眼里。而我现在放在心上的人只有四个,三个姐姐和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意那些规矩女戒之类的条框框的东西,但是你要知道我毫不在意,也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我……”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生去慢慢看、慢慢决定、慢慢改变,不用着急。”苏檀清微笑而坚定地道。 “……一生?”杨十一娘一愣,跟着重复了一句。 “对,一生。我们慢慢来。”苏檀清坚定而郑重地说,随即就笑眯眯地说,“所以现在还是先回家吧。” 这种性格观念的差异苏檀清不急着让杨十一娘改变,总是要慢慢磨合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自己也不能很快改变,也只能慢慢转变,再慢慢磨合,一生啊,想想就是个漫长而温暖的词。 杨十一娘需要抛开一些老旧腐朽的枷锁,苏檀清需要融入这个世界。她们都不是执拗的人,生活总会越来越好的。 在回家了路上杨十一娘还是有些蒙,长久以来的教育跟苏檀清说的有些冲击,不过也决定按苏檀清说的慢慢理顺。 反正如果是真的需要在意的地方她也是可以说服苏檀清,改变苏檀清的,毕竟…… 【嗯?不对啊,为什么好像一直以来就是自己被阿清绕晕,然后不知不觉地接受了她的说法呢?不过她还算有道理啦,要是自己想要让她改变什么根本不需要说服,她完全受不了自己撒娇,这么看来好像还是自己占上风?】 杨十一娘难得地起了些俏皮的心思,察觉到自己在心上人心里的分量不轻才算“揭过”苏檀清屡次绕晕自己的事。 “四叔!四婶!”苏檀清跟杨十一娘进村的时候恰好遇到在附近玩耍的一群小孩。 小孩子哪里知道以前的事,只记得这个是很大方地给了很多好吃的的四叔。 杨十一娘被这一声“四婶”叫得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倒是苏 ☆、第35章 苏檀清原本听见杨十一娘说话就扭头看向她,听完又下意识看向那群闹腾着的孩子身上。 “这样疏离是不太好,村里的人有时候是粗鄙了些,但也很淳朴。有时候是贪财了些,但大是大非上是不会有什么的。”苏檀清这样说着,却不说自己要怎样。 “所以呢?”杨十一娘见她避开她自己,也不直接问。 “所以你跟她们相处的的时候容忍着些她们的缺点,就能发现她们的好了。当然也不用太软,不过我觉得人与人相处的那个度你会拿捏得比我好。”苏檀清笑道,她是真觉得杨十一娘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会做得比自己好。 “我自己?”杨十一娘歪歪头看着苏檀清。 “呃……”苏檀清纠结,“当然不是,我们一起,我的意思是,大概要你来开口的时候会多些。” “拉不下面子嘛,我懂的。”杨十一娘俏皮地说。 “……”苏檀清斜睨了杨十一娘一眼,“调侃我越来越顺口了,不过说真的,倒也不是拉不下面子,去请酒的时候不是已经去过了吗?就是觉得没什么话题,也不想找话题。” “那还真是委屈我家阿清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阿清闲暇之时可以去教大家一些字或者教些武艺,都好。”杨十一娘倒是很想摇摇苏檀清的手臂撒娇,不过见是在外面,即使明知道周围没人也不敢这样做。 “武艺的话……我不想随便外传内功,只教些架势那有什么意思?字嘛,我这边是没问题了,就是其实这里的人并不重视是否认字。”苏檀清摊摊手。 “怎会如此?”杨十一娘有些吃惊,还没听说过有人教还不愿学的,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确实如此,因为虽然大家都知道读书科举可以出人头地,但读书也不是想读就读的,读私塾、买必要的笔墨纸砚、买书、去考试等等都是不小的费用,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可是你只是闲暇的时候教,并不收束,平时越是难得的机会摆在眼前不是越应该把握住吗?”杨十一娘不解。 “别说是我了,就是真来一个秀才不要钱也不一定家家户户去上学,更不会按时上学。因为其实周围的农家子就没有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的。” “嗯?” “哎,懒得跟你慢慢解释什么是知识垄断。你就当他们不相信跟着我学字有用处就行了。这样大小的孩子已经可以帮家里干活了,来学几个没用的字还不如帮家里干活。知道不少人是这种想法就可以了。” 杨十一娘:“……” “别说这个啦,我们要去县里买些地,再雇些人做佃户,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就是拿银子打水漂的可以,不会有人多想什么。” “好啊,嗯?县里?”杨十一娘自无不应,但随即想起自己最初的打算。 “是啊,要找找会官话的人吗?其实你要是实在不想影响家里可以偷偷回去看看嘛。”苏檀清见她情绪低落下去,不禁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不必了。”杨十一娘摇摇头,“就当我远嫁到收不到家里的消息的地方好了。” “这里就是收不到消息的地方啊,你也的确是远嫁到这里了啊,但功夫就怕有心人嘛,你可以偷偷收集他们的消息的。”苏檀清拍着她的后背。 第31页 若是在平时杨十一娘都被逗得揭过眼前的事了,但她只是闷闷地摇摇头,“不行,太惹眼了。” “好吧,”苏檀清把她抱怀里,“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在意,放宽些心。总会有办法的。” “你不许瞒着我去打听。”杨十一娘在苏檀清怀里闷闷地说。 “我都什么都不知道,哪能绕过你去打听啊?”苏檀清见她关心则乱,觉得有些好笑,但现在可不是可以笑的时候。 “你先答应我。” “好好好,我绝对尊重你的意见,绝不背着你干你不想的事。要不要我发誓?”苏檀清问得认真,她承诺的可不仅仅是这件事。 “胡闹。举头三尺有神灵,别这么随便。”杨十一娘嗔她一句,“我父名轩讳峰,大兄悯昭,二兄悯晔。” “你看,你说了我也不认识啊,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随随便便就暴露了?”苏檀清示意自己不会随便发誓,随即说道。 “你不认识是因为你师父避世已久,不能相提并论。”杨十一娘瞪苏檀清一眼。 “好吧,那去买地总能去吧?”苏檀清无奈,她知道自己着实有些宅,这又是架空的世界,不认识人家很正常。或许杨十一娘真有不小的来头也说不定。 “当然可以,人家又不会认识我一个闺阁女子。” “那就好,我们去把地买回来再雇几个人,到时候去哪里干什么都由得你了。”苏檀清自己没什么想做的事,就陪着杨十一娘好了。 虽然她们有轻功可以不费时地从家里到县里,但时间相差太多会引人怀疑,怎么说也要磨蹭够足够的时间再回去。 到了县里苏檀清找了家看起来最干净的客栈住下就跟杨十一娘在县里乱逛起来。 “不先去县衙找找可以买的地吗?”见苏檀清只是随处乱转,经过衙门也不进去,杨十一娘问。 “嗯?县衙哪里可以找到信息,他们只管拿钱盖印。这事要去找那些二道贩子,不过要是能找到地头蛇就更好办了。”苏檀清笑笑说。 “那……就没有专门管这事的人吗?”杨十一娘知道是自己想当然了,虽有些窘迫,但面对的是苏檀清也不会不好意思继续问。 “不知道具体的律法是怎样的,但这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按约定俗成的方法行事。如果换了那应该是因为县太爷换了。”苏檀清并不关心这些事。 “原来如此。”杨十一娘若有所思。 “管他怎么治理的呢。不过要是十一娘想写一篇基层官员治理地方方案的话,我就陪你仔细了解了解。”苏檀清也是随口说说,要不是杨十一娘跟她相处的时间挺多了这种奇奇怪怪的词语,能不能听懂还是问题呢。 “谁要细细了解了?不过是见到了就好奇罢了。”杨十一娘想了一会才明白苏檀清口里的词指的什么。 “嗯嗯。”苏檀清也指的杨十一娘出身官宦人家,接触这些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到那边也不奇怪。 不过她又没有从政的打算,所以毫不关心。 杨十一娘自知道苏檀清的女子身份就不曾想过从仕之路,又怎么会跟苏檀清说这个?倒也真是一下子想到就随口问了。 这样的问题不是她们需要关心的,“那怎么找地头蛇?”杨十一娘又想到刚刚苏檀清说的话。 “之前好像隐隐约约听过,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是那些人‘称霸’。”苏檀清说到称霸的时候挑挑眉,很是不以为然。 “隐隐约约听过?” “嗯,就是以前我们家爹娘刚刚走的时候嘛,总有人看我们年幼无知,想捞点好处,想帮我们姐弟卖地。” “啊!”杨十一娘只知道他们欺负她们一家小孩,却没想到做得这么过分。“也开得了口?”杨十一娘皱皱眉,眉目之间满是厌恶。 “嗯?”苏檀清看杨十一娘表情知道她想歪了。“没有你想得那么丧心病狂。在他们眼里,我们一家只剩小孩照顾不来那么多地,卖一部分地渡过近在眼前的难关是很正常的。只是想指条明路,赚些差价。” “我看赚些差价才是主要的吧?”杨十一娘还是有些气不过那些人这么哄小孩子。 “管他什么目的呢。反正我又没打算卖,不过那之后不少人说我为了留下地要把姐姐买了,是个黑心黑眼的货色。这事才让我在意,拿钱不成就离间人家的骨肉亲情,嘿,要不是后来家境变好,怕是姐姐们要跟我离心了。” 杨十一娘知道她对其他的事物都不怎么在意,只把亲人放在心里,这事却是让她很在意了。“没事,我的阿清这么厉害,不是让姐姐们都好好的吗?” 苏檀清虽不答话,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就是不知道是因为那句我的阿清还是因为心上人夸自己了。 “那你是要找以前听到的那个人吗?” “不急,我们这是刚刚到呢,再转转,直接去找二道贩子也可以,就是会贵点,不过也不必在意那点银子。所以说找不找得到都没关系了。我们先好好看看玩玩。” “姐姐让我不要再让你乱花钱了。”杨十一娘虽然也觉得这样方便,不过姐姐们的耳提面命还在。 “这哪里一样了?她们不知道我不缺钱当然会在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真想,早就富可敌国了。”苏檀清一脸我们才是一伙的,你怎么能这样。 “嘘,别这么口无遮拦的。”杨十一娘对苏檀清算是无奈了,这话也能随便说? “以你的功力应该也能听到周围有没有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苏檀清再次仔细听了听后说。 杨十一娘:“……” 不是有没有人的问题,而是苏檀清的这种态度的问题。她从骨子里就没有对皇权的敬畏,没有对权贵的忌惮,这要是真遇上事肯定会吃亏的。 不过在杨十一娘眼里,苏檀清是仙人弟子,想要让她对这些世俗弯腰也是不太可能。 只希望苏檀清可以慢慢收敛,也不要遇上什么事吧。 ☆、第36章 边,聚水而居然后慢慢发展,位置好的就会慢慢形成更大的聚居地。 纳县的县城就在刺江的两岸,中间由一条青石板桥连接,人来人往的行走让青石板桥的桥面看起来颇为光滑。 虽然名为刺江,但本地人更喜欢叫它刺江河,大概刺江是哪个北方的官员命名的,而本地人喜欢管这样的水叫河,又遵从那位官员的命名,最后就变成了刺江河。 当然能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地加个河字的江面不会很辽阔,苏檀清粗粗估计觉得的是一百米左右。 苏檀清小时候家里不让去河里玩,后来她又没有时间,再后来去河里玩就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她虽生长在南方水乡,却是一点都不会游泳的。因此她对过腰的水其实有些畏惧。 杨十一娘来自北方,看见这种竹排小舟自然是极感兴趣,即使她不会水也没有多大的担心,她对竹排跟小舟很有信心。 苏檀清却对这样简陋的船具极不信任,但看杨十一娘兴致勃勃的眼神也不好拒绝。 只能捨命陪君子了。当然她不敢说自己有点怕水也是原因之一。 再不济她们都有轻功,紧要关头暴露了也得用不是? 看见摇摇晃晃的船,苏檀清下意识用上了轻功,船老大自感觉不怎么晃客人就到船上了,只以为苏檀清也是舟上好手。 别人不知道苏檀清用了轻功,杨十一娘还能不知道吗?但她完全没想到苏檀清会怕这种小舟,只以为这样上船会好些。 不过等船渐渐行到江中的时候,苏檀清反而不紧张了。她发现并没有直接想像中的那么摇晃,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危险。 杨十一娘也沉浸在第一次乘坐这种小舟的新奇感之中,她不是没见过船。只是她见过的都是如同房子一般的大船,行驶在极平稳的运河之中,很多时候都不太能感受到晃动。 而这种小小的只能坐下两三个人的小舟,又行驶在这种比较湍急的小河之中,倒是让杨十一娘感觉极有趣。都不曾注意到苏檀清的情绪曾有过变化。 苏檀清倒是在反省自己因臆想而产生的恐惧,事实证明这种小船一点都不可怕,之前完全是在自己吓自己。 再说只要掌握节奏,与内力结合起来跟陆地的感受大不相同,别有一番趣味…… “嗯?”【跟内力结合起来?】苏檀清感受着河水跟内力的共鸣,隐隐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随即改为盘膝而坐,闭眼默默感受。 杨十一娘听见苏檀清疑惑地出声,回过头见她已经盘膝而坐了。虽然她不曾试过顿悟,但也曾听苏檀清说过,隐隐猜到苏檀清是有所收穫。 当即拿出银子让船老大继续行舟,不到紧急时刻不得停船,就是饿上一两顿也要等苏檀清自己起来再说。 虽然租船的时候说好只是一会,但看在杨十一娘掏出的银子的份上,即使苏檀清看起来有些奇怪,但船老大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虽说再远些的水道水急弯险,但船老大也走过几遍,有几次还是在水流更急的日子行船经过,他对此还是颇有信心的。 苏檀清找船的时候对这些小船的不放心让她不嫌贵地找了一个最有经验的船老大掌的船,这不就恰到好处了吗? 若是稍有不对她的这次顿悟就要被打断了。 苏檀清的顿悟并没有杨十一娘想的那么久,在经过最湍急的水流的时候,苏檀清就抓住了关键。 苏檀清由水入顿悟,若是能抓住关键点就能突破。上善若水任方圆,在道家的观点里,水是至柔之物。 在最开始的时候,苏檀清想的是由气到液,由液到固的歷程。但在经过水花激盪飞溅的河段的时候,忽然想到另一个事。 水得到足够的能量不就是会变成水蒸气吗?冰不是吸热才会变成水吗?原来恰好是反过来的。 以水分子的角度看来,得到足够的能量后是会气化。那么内力呢? 苏檀清闭目运功,体内经歷着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杨十一娘并不知道苏檀清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但可以看到她舒展的眉目,猜想此事很是顺利。 果不其然,不多时檀清就睁开眼睛,眸内神采奕奕,全身都散发着愉悦之情。 “十一娘,你带萧了吗?”苏檀清体内欢腾雀跃着的内力让她恨不得仰天长啸,不过虽然即便已经顺流到了无人之地,这样做也不太好。 歌以咏志,曲以怡情。苏檀清虽开口跑调,但演奏纯音乐却没有任何问题。 “带了。”竹萧就是杨十一娘的魔杖,她们都知道在条件允许的时候杨十一娘都是随身带着的,这么问的意思就是要用了。杨十一娘递给苏檀清。 “十一娘,你听听。”苏檀清说完就站起来,用竹萧吹起贝多芬的欢乐颂,当然她根本就记不全,记得什么吹什么。 第32页 杨十一娘原本还在记着这有些奇怪的曲子的曲谱,但慢慢就忘了继续记谱了,只沉醉在一股欢快的意境当中。 等苏檀清停下的时候才从意境中清醒过来,疑惑地看向苏檀清,似乎在问怎么不吹了。 苏檀清微微一笑,走到杨十一娘身边坐下,“没感觉哪里不对吗?” 船老大也从曲子中醒过来,只觉心中十分畅快,见苏檀清坐下不再演奏了,就开喉唱起悠然欢快的山歌来。 “什么不对?”杨十一娘接过竹萧,看了看唱歌的船老大,不知道苏檀清指的是什么。 “其实我觉得我吹的比他唱的差多了。”苏檀清笑笑提示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回想自己失神之前,【曲谱虽有些奇怪,但也是很好的,就是阿清并没有用上什么技法,只是单纯地吹奏。难道是在自己失神之后还有什么不对吗?】 【等等!失神?为什么会失神?既然我当初就是听了阿清的提醒想要记曲谱的,而且这样的曲子还不应该让我失神才对!】 苏檀清见杨十一娘惊讶疑惑地看向自己,知道她意识到不对了,看了看欢快地唱着歌的船老大,改为传音入密对杨十一娘说话。 “我这么差的技法,嗯,准确地说完全没用技法,却让你失神了,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曲子?”杨十一娘有些不确定,虽说有那些咒语作为前车之鑑,但刚刚她明明没有感受到法术波动。 “不是。我之前在干什么?”苏檀清心情极好,笑眯眯地引导着杨十一娘,不急着直接说出答案。 “顿悟?是你顿悟出来的?”杨十一娘眼前一亮,兴奋地看着苏檀清。 “呃……虽然娘子你这么相信我我很高兴,但并不完全是这样。”苏檀清嘴里说着高兴,但是感觉自己这样有点像炫耀,于是赶紧说了真实情况出来。“只是我顿悟后突破了,也由此想通了那些秘籍里音攻的窍门。” “虽说是秘籍里有的,但你顿悟想清楚不也是你的能耐么?”杨十一娘学着苏檀清平时的动作挑挑眉道。 苏檀清干咳两声,“十一娘你的眉毛是柳眉,挑起来我看着觉得好奇怪。” “你确定不是你害羞了么?”杨十一娘虽然这么说,但也不再跟着苏檀清挑眉了。 苏檀清:“……” “哪有什么好害羞的?其实本来突破到这个境界就可以影响别人的情绪了,在此基础上了解到音攻的本质也不奇怪。”苏檀清清清嗓子说。 “影响别人的情绪?真的吗?那还真是可怕。” “真倒是真,但是我对内力的运用并不好,用起来可能很明显。被察觉后心志坚定的人很容易摆脱影响的。再说了,我没事影响别人的情绪做什么?” 在苏檀清看来这事有点鸡肋,但杨十一娘却清楚地知道当它跟音乐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的威力。 “阿清,跟我学萧吧。”杨十一娘不再用传音入密正色道,以前她怕苏檀清不高兴不敢直说要教她苏檀清短板的东西,但现在她知道苏檀清绝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气。 而且她也感觉到苏檀清对她的包容的底线极低,低到她都不知道有没有了。【遇到阿清无疑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杨十一娘经常如此想到。 “学萧?”苏檀清也用回正常的声音,再想到自己刚刚跟音乐结合在一起的威力,就算别人被影响也只会觉得是她们的音乐感人至深,不会想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苏檀清虽然觉得没什么用,不过跟杨十一娘学学也好。不过……“不是说琴箫合奏吗?你不是应该教我学琴吗?” “这可是阿清你自己说的,要跟我合奏自然要两样都精通,不然怎么清楚我接下来要表达什么?”杨十一娘本来只想让苏檀清会点技法,让别人不容易怀疑。 但听苏檀清说琴箫合奏却不禁心里一动,那个姑娘家没想过嫁后与夫君琴瑟和鸣呢?虽然君变成卿,琴瑟变成琴箫,但并不妨碍这是她想要达成的场景。 即使杨十一娘不知道浪漫一词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她想到自己跟苏檀清合奏的时候产生这种感觉。 苏檀清虽然又“日常”给自己挖了个坑,但看杨十一娘眼里隐藏的嚮往,她就是连耍宝装不愿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是轻笑着说:“好。” 【惟愿事事如卿所愿。】 ☆、第37章 作者有话要说: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 朗朗的读书声迴荡在苏家院子里,只见里面有十来个孩子正坐在凳子上对着案几上的书本读书。 虽然当初苏檀清说过不会有什么人来,但杨十一娘还是想试试。 苏檀清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反正已经给杨十一娘提醒过了,期望不大,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太失望。 开始的时候到还真来了几个孩子,他们的书本还是苏檀清亲自赶出来的。 之后就添置了些书桌,再之后村里人见苏檀清她们把所有东西都包揽了,就是把孩子丢给她们带都是不错的打算。所以连亲戚家都孩子都往那塞。 一时之间院子里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凑了三十来个,挤得满满当当的。 苏檀清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多话,有人来她就教,需要什么用品就添。 只不过之后因为这件事被杨十一娘在床笫之间咬了几个印子,作为她袖手旁观不给建议的“惩罚”。 虽然某人看起来颇为受用,一点没有“惩罚”到她。 这里小孩子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要不要避嫌并不是按年龄来算,而是按是否开始出现第二性徵来算。 院子那点地方又不够,所以干脆就混在一起上课了。 不过她们规定了年龄段之后,小一点的孩子并没有被领走,因为大点的孩子要去帮家里干活本来就没来,杨十一娘规定的年纪的孩子本来就要帮家里看弟弟妹妹。 区别不过是变成了他们带来的“拖油瓶”,不是苏檀清跟杨十一娘需要教导的对象。 但既然人都到这了,多教一个跟少教一个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太小的孩子还需要哄着,教是教不了什么的。 苏檀清感觉自己家变成了幼儿园跟小学的结合体,不过杨十一娘还有继续的意愿苏檀清就不多说。 或许还能从里面挑个过继过来,苏檀清之前没想过,现在看杨十一娘对照顾这些小孩乐此不疲,或许她很喜欢小孩? 那么让她不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是不是有些……不过苏檀清已经没办法放手了,只能对此事闭口不谈。 虽然偶尔想起空间里被标註女女生子的魔药,但苏檀清有些犹豫,对这样的大事不敢贸贸然尝试,觉得还是先弄清楚再说。 现在还是先看看有没有合适过继的吧。 后来那些亲戚的孩子因为借住的原因慢慢回去了,除了两个是外村的,剩下的都是本村的,而真正学习的大概只有十来个。还有近十个纯粹是来玩了。 说实话供奉十来个小孩启蒙苏檀清毫无压力,即使是从桌椅书本到笔墨纸砚全包。 不过杨十一娘这样做大概会变成升米恩斗米仇,苏檀清虽这样猜测,但还是觉得有些事还是让她自己看清楚更好。 某日课上杨十一娘见一个叫二丫的小姑娘感冒了,于是课间给了她一瓶治感冒的魔药,当然是苏檀清以中糙药为主原料做的,味道不好,但也不奇葩。 不过小姑娘还是被苦得脸都皱了,杨十一娘把苏檀清对女孩子的温柔学了大半,顺手就递给她一把糖。 要说甘蔗普及之后这里的糖也不贵,不然苏檀清办婚宴的时候发喜糖的行为是决不能得到姐姐们的通过的。 不过苏檀清吃的跟市面上卖的怎么可能一样,还是她学会飞来咒之后才发现了空间物品的清单,照着念就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这才发现了一部制糖的机器,不过被造得跟个柜子似的,怪不得之前苏檀清没发现。然后……各种各样的糖就出现了…… 只要有原料,什么口味都可以办到。苏檀清算是对太师父拜服了。不过她之前推广甘蔗并学会制糖的心思也差不多,大哥笑不了二哥。 言归正传,苏檀清的糖在孩子们的心里是很难得的东西,放学后,就有几个小胖墩要抢二丫的留下的糖。 他们走得又不远,被屋子里的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小胖墩们各自的功课多了《三字经》的与道德有关的片段。 看起来事情就此结束了。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不仅仅是发生在孩子身上,第二日就有闲得没事的过来找茬了。 还是趁苏檀清出去了才来的。 “老四家的,你跟我说说,这事怎么能这样呢?”来的人是不知道远到多少辈之外的三婶。 杨十一娘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而且平时因为大家都知道杨十一娘也识字也会教这些孩子,所以一般是叫杨十一娘也是叫女先生的,忽然换成这个就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不过她也不需要杨十一娘回答,自己就接了下去,“昨天你给了那个老七家的二丫东西,却不给我家娃,这要给就全给嘛,只给一个算什么事?啊?我家娃就让那丫头给一块,还被罚了?这算什么事啊?啊?怎么说都是你不端平水闹得,这事……” 杨十一娘听见这种逻辑哪里能顺着她?“话不是这么说的,小小年纪就抢别人的东西,你总不希望他长大后也这样吧?罚他是因为这种想法要改,也是为他好,这种品德……” “呸呸呸!你咒谁呢?”三婶打断杨十一娘的话,她怕苏檀清,可不怕杨十一娘,“张口乱说不怕遭报应啊?” 杨十一娘想解释这话没恶意,只是不想孩子走歪。但三婶才不会认真听,在她看来自家能占便宜就是好事,管他是抢谁的呢。根本不给杨十一娘说话的机会。 “你这么乱咒人可不成,都是这糖闹得,要我说,你直接告诉我们那糖怎么做不就没事了。还有,你乱咒我家娃也应该赔不是,你教会我怎么做那糖这事就算了。不然我可要找老四说道说道!” 杨十一娘差点气个仰倒,不过也终于知道对方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是眼红制糖方子呢。 糖,哪家不会做?榨一榨,再熬一熬就行,但谁能像苏檀清那样弄出雪白雪白的糖?还能有各种口味?看起来又好看?不能。 那么,会打算的自然知道拿去卖有多值钱。这些日子苏檀清又是买地又是僱人,再这么毫不怕花费地样子养着一群孩子,谁不知道她钱多? 这不就被盯上了? 不过苏檀清余威尤在,她表现得再无害也没人敢触她霉头。但杨十一娘的形象就不一样了,本来就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再加上苏檀清弄这些都是娶了她之后的事,哪里不知道这是杨十一娘的主意? 第33页 于是杨十一娘看起来就十分好欺了,摸清了苏檀清离开的时间,再随便找点事就可以试试了。 万一骗到手了就搬走,等苏檀清察觉他们早就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晾杨十一娘也不敢跟苏檀清直说这件事。 不过算盘打得再好,杨十一娘也不蠢,还能看不出来? “找四哥?”杨十一娘冷笑,“那好,咱们就等四哥回来再说。” “哎呀,你这人,怎么就不识好心呢?你做错了事还得告诉你家男人?不怕她揍你?” 三婶也不算异想天开,要是普通人被她一吓,或许就想着息事宁人了。但苏檀清恨不得把杨十一娘宠到天上去, 能在意这点小事? 再说这么明显的敲诈,也就是吓吓什么都不懂的人了。 “揍就揍,到时候不知道谁先被揍。”杨十一娘也是气急,让她说出这种话也是气得不行了。 “哎哟!”三婶眼珠一转,一拍大腿坐地上嚎了起来,“我可怜的娃啊!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都评评理啊!” 杨十一娘哪里见过这种不讲理就撒泼打滚的招数,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看三婶弄得满是尘土的样子,就是做做把她拉起来样子都做不出来。 杨十一娘不知道该怎么帮,也只能由得她嚎,见上不了课,挥挥手让孩子们先回去了。 不过她显然不知道在这闭塞的小地方,有了热闹哪个不围一围?见孩子这时候回家了,一问,好嘛,有热闹事,所以几乎是闲着的人都过来看了。 不过这种时候闲着的人能有多好?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闲汉或妇女,总之听不到什么好话。 本来就有一个只顾撒泼打滚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人,再来一群看热闹不闲事大的人。 杨十一娘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怜她从小到大面对的都是斯斯文文的人,哪里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泼皮无赖? 三婶也只是想吸引人过来给杨十一娘压力,却不想别人也拿到好处,有人来了就绝口不提让杨十一娘教她,只是不断说自己的孩子受欺负了。 “怎么欺负你家二狗了?”看热闹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问她。 三婶也不说具体的事,就是说杨十一娘不公平,还乱罚她家小孩。她嚎地大声,杨十一娘开始还想解释,后来发现完全没办法插话,也只能作罢。 本来闲汉还想来个英雄救美再口花花一下, 不过看到杨十一娘渐渐冷峻下来的表情,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苏檀清脚踩一头牛的场景立刻浮现。 打了个寒颤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杨十一娘也不说话,三婶的独角戏嚎着嚎着就嚎不下去了。 “呸!等老四回来有你好看的,我是可是他三婶!”三婶也心虚,眼看达不到目的就撂下这话拍拍屁股走了。 “这是怎么了?”也有后来来的人是向着杨十一娘这边的,问杨十一娘是怎么回事。 杨十一娘表情柔和了些,但还是坚决地让大家散了。“没什么,反正她都走了,还是散了吧。” 作者有话说:换种方法玩玩,反正作者有话说不收钱,我是用word计算的,不会多收的,放心放心哈~ ☆、第38章 作者有话要说:  苏檀清回来的时候并不知道矛盾已经被引发了,只是觉得杨十一娘的情绪不对,“十一娘,你怎么了?” “今日在上课之前……”杨十一娘的情绪其实已经平静了许多,跟苏檀清说的时候还是很平和的。 但她看苏檀清毫不惊讶的时候就知道苏檀清对此早有预料,“你早就猜到会这样了?你居然不提醒我?”杨十一娘气不过边说边要捏苏檀清的脸。 苏檀清举手投降,“安能以我之测扰卿之念?” “你心虚了,你一心虚就胡说八道,不胡说八道就乱拽文。”杨十一娘并不理会苏檀清的投降,还把双手都用上了。 “好好好,我说,这不是不经歷就不会深刻吗?你用上御下的手段不就好了,我相信我的十一娘在曾经的日子里,管家这门学问是学得很好的。”苏檀清没办法逃离“魔爪”,乖乖低头让她“蹂躏”。 “跟下人怎么一样?你乱说什么呢?”被夸了的杨十一娘揉揉苏檀清的耳垂,算是放过这件事。不过对苏檀清御下的说法不贊同。 “你还不明白么?升米恩斗米仇,我本来是想让你亲眼看看的,不过可惜被制糖插了一脚,让矛盾提前了。”杨十一娘虽揭过,苏檀清可不想放开她,直接抱着她坐到椅子上。 “升米恩斗米仇么……”杨十一娘本就聪慧,苏檀清一说她就知道苏檀清想说什么了。 但这跟她的设想不一样,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施恩,发展教育这是每个族氏崛起必然要重视的事。 “可我并不是在施恩啊,难道是我的态度像是在施恩?”看见院门关好了,杨十一娘也就由着苏檀清抱着她。她已经了解并习惯了苏檀清这种喜欢肢体接触的习惯。 “升米恩斗米仇并不是单指施恩啊,还有处世的态度。你把他们当宗族,他们当你却是认识的熟人,肯定会不一样的。”苏檀清凑到杨十一娘颈间蹭了蹭懒洋洋地道。 “那你不直说。”杨十一娘把苏檀清从自己身上捞起来,捧着她的脸问。 “那你自己想想,要是我一年前咱们刚刚成亲的时候说这话,你会不会是说什么同姓同宗啊,血浓于水啊这种话?”虽说苏檀清手就在杨十一娘腰上,搞点小动作杨十一娘就会放开手,不过那之后恐怕是抱不到媳妇了。所以苏檀清乖乖让她捧着。 “嗯……”杨十一娘歪头想了一会,“也是,不过就算这样,这事也要你自己解决。” “有什么需要解决的?”苏檀清对别人的态度向来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当初也不是怕杨十一娘在意,她才懒得理别人。 “不解决难道要继续这样下去?”杨十一娘把手搭在苏檀清肩上,绕过她的脖子虚虚相握。 “当然不。你就是表现得太好说话了,挑事还要挑我不在的时候过来,这不是摆明了觉得你好欺吗?”苏檀清继续懒洋洋地把头搭媳妇身上。 杨十一娘想了想撒泼的三婶的样子……【打死也不学!】再想想苏檀清姐姐们的样子,虽然她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但她也是做不到。 “你想让我学学姐姐那样?”杨十一娘犹豫着问苏檀清。 “别!千万别,三个姐姐叨叨我已经够可怕了,你可别再这样。”苏檀清立刻坐直身子,表现自己坚决的态度。“只要在平时面对他们的时候把情绪表现得明显一点就可以了。” “不好,没安全感。”杨十一娘想了想还是摇头,“除了这些就没办法了?” “不是没有,而是没必要。”苏檀清才懒得为外人耗费太多心神,“你不想改就别改了,想怎样就怎样。我只是气不过他们小看你,不过现在想想,何苦在意他们呢?” “还不是你想让我受个教训?”杨十一娘白苏檀清一眼。 “哪里是教训了?这不是让你看见真实的情况吗?”苏檀清可不背这个锅,“以便你拿出最合适的应对方案。” “现在我就没有方案。” “嗯,那这不是因为他们习惯成自然了嘛,打破这种习惯不就好了。咱们这么久没一起去玩了,不如一起去玩玩怎么样?对他们我就说不想教了,让他们不用再来了。” “可……” “知道,你怕耽搁了那些孩子嘛,真想学的肯定会在咱们回来后想办法让咱们重新开课的,到时候顺水推舟就行了。”苏檀清往嘴里扔颗糖,已经开始想去哪里玩了。 “阿清你看起来熟门熟路……咦?对了,要是我像你小时候那样立威行不行?”杨十一娘忽然想起苏檀清说过的小时候的事。 “没必要啦,给个棒子给个甜枣,你给甜枣我给棒子也是一样的。”苏檀清想起杨十一娘当初学打猎的时候下手的时候艰难的样子,果断拒绝了。 “好。” “不说这个了,想去哪里玩?说起来在师父那有一个风俗是要过成亲纪念日的,我们成亲也差不多一年了,本来就应该去玩。”苏檀清笑眯眯地把一块糖递到杨十一娘唇边。 杨十一娘张嘴吃下,下意识也拿了块糕点递给苏檀清,“这样的话,我们在……我想去山里,看看许久不见的地方。” 被投餵的苏檀清满是愉悦,杨十一娘一般不会主动做这种动作,这种黏黏腻腻的动作一般出自苏檀清。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偶尔也会回以一样的动作,虽说她反应过来就会害羞。 比如现在,苏檀清看见她耳垂透出了点粉色,非常有眼力见地当做没看见,并随便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话说姐姐们真够操心的,我不成亲就到处帮我物色,我成亲了又开始操心其他有的没的了。你有没有被她们念叨过?” “嗯。” “真是瞎操心,我觉得你还小,根本不用急嘛,小小年纪生孩子多危险。你说我们要不要先过继一个?” “你说什么?”杨十一娘忽然揪住苏檀清的袖子急切地问。 “我说我们要不要先过继一个。”苏檀清茫然。 “上一句!” “嗯?”苏檀清僵住,【我还没弄清楚呢,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我说你还小,不用这么早操心,我们还可以拖拖。” “刚刚你不是这么说的!” “好吧,我说。”苏檀清见自己已经说漏嘴了,干脆全说了,要是有了误会哭都没地哭去。 “就是太师父留的那些药水有一个是标註着女女生子药水的。但是我觉得有些悬,想确认了再跟你说,而且你是真的还小,女子二十四岁才是合适的生育年龄。这事一点也不用急。” “我们可以有孩子?”信息量太大,杨十一娘喃喃重复对自己冲击最大的。 苏檀清见她反应这么大有些心虚,“可以吧,不过我们应该只能有女儿,毕竟没有y染色体。” 杨十一娘当然听不懂y染色体是什么,但是她对太师父的药水的真实性的信任度比苏檀清高多了。“什么叫有些悬?太师父还能害你?” “呃……”苏檀清语塞,【害是不害,但玩点恶作剧还是很有可能的。】“因为那是跟拿去给王一刀试的药水放一块的啊。你看,王一刀都被那些药水吓得搬家了。那不就是很有可能是太师父的恶作剧嘛,要她放在丹药那边,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啊。” 不过王一刀却不是因为这个跑的,要是仅仅是因为这样,那他肯定是召集更多人来跟苏檀清斗斗。 第34页 他是因为那些药水的疗效太好了。不管他原本是怎样的,最后都是一点事都没有。 再加上那种奇怪的味道,王一刀就想到“黄大仙”那边去了,所以收拾细软那是跑越远越好 “黄大仙”是民间对成精的黄鼠狼的称唿,平时有些不能理解的事也会拜“黄大仙”,跟“黄大仙”交易解决。王一刀一想到自己惹了成精的妖怪,哪里还有不跑的道理? “恶作剧……”闻言杨十一娘也有些犹豫,太师父老顽童的形象算是深入人心,真是逗逗徒孙也有可能。不过……“太师父总不会害你的。试试也……也不会有什么的。” 苏檀清:“……” 能让杨十一娘说出这话也是难得,平时换个姿势都要苏檀清哄半天才半推半就,现在居然愿意……咳咳…… “那你还小呢,要二十四才是最好的生育年龄。”苏檀清才不想说是她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呢。 “仙界跟我们能一样吗?他们能活多久,我们能活多久?”要不是那些“仙界文字”(英文)只有苏檀清能看懂,杨十一娘早就给苏檀清一个拳头自己看去了,还跟她磨叽什么。 “呃……”【好像也是,现代平均寿命比古代长……但是也要等发育完全吧?十九二十总要吧?】“就算是这样,那医书里还说女子十九才停止发育性器官,我看全部发育完成至少得二十吧?” 苏檀清也是够拼,连性器官都说出口了。果然,杨十一娘脸色爆红,什么都接不下去。 其实按古代那种虚岁的算法,杨十一娘已经二十了。但她知道苏檀清说的岁数是按实岁算的,还得减二才是苏檀清指的数。 不是杨十一娘急,而是在这里成亲那么早,真等到苏檀清说的年纪都过了多久了?家里的其他人能不急?她们急起来催的还不是女方?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作者有话要说:  在山中的日子杨十一娘更放松些,或许是因为她在这里三观不断破碎又重组? 亦或许因为山中寂寂,她能够很容易知道左右无人,所以对自己不再那么束缚? 日间,杨十一娘拽着苏檀清去看自己或不懂或感兴趣的东西,苏檀清才知道自己以前不知不觉暴露了很多东西。 以前是杨十一娘不好意思问,现在却不会,于是不但要苏檀清解释,还要亲眼观察实际情况。 苏檀清看她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只好把自己丢开二十几年的物理、生物、化学等等的知识统统找回来,不过空间还是有一些相关书籍的,重温的难度比学习低多了。 倒是夜间杨十一娘兴致勃勃要“在上面”让苏檀清有些吃惊,倒不是她不想做受。本来就是爱人之间亲近的方式,她向来无所谓上下。 而是杨十一娘忽然这么说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要知道成亲一年来杨十一娘在上面的次数聊聊无几。 仅有的几次还是因为苏檀清做得太过分,杨十一娘第二天恢復过来后愤愤然要求苏檀清也“一样”。 苏檀清每次都做好流点血的打算,没想到杨十一娘每次都是不进去…… 彼时杨十一娘在之前虽然不同意苏檀清用唇舌……但在被苏檀清弄失神后哪里还能反应过来反对? 有一就有二,之后她虽不支持但也不反对,她不反对苏檀清就当这傲娇是同意了…… 那时她犹豫了一会,苏檀清以为她想得跟自己一样,开口鼓励了几次。不过最后杨十一娘还是放弃进去,就是用唇舌进攻也不会进去。 本来苏檀清以为这次杨十一娘主动开口会不一样,但结果仍是一样。 □□过后,她们抱在一起慢慢平復唿吸。 “十一娘,真的很疼吗?顶多不就是跟被划了一刀一样吗?还是因为我当初太急切了,弄你很疼?”苏檀清一直奇怪杨十一娘为什么总不进去。感觉杨十一娘在山里更放得开些,几经犹豫还是问出口了。 杨十一娘开始还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听到后面哪会不明白?在平时听见这种问题肯定是不理苏檀清,在山里她的确放得开些,“没有。” “那你为什么……”内力让她们在夜里也可以看得很清楚,苏檀清看着杨十一娘的表情问。 “不为什么。”杨十一娘摇摇头。 “难道是捨不得我疼?可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当初……”苏檀清抱紧了杨十一娘说。 “不是,我没说你当初……不好,我……我只是怕……”杨十一娘打断苏檀清的话,却又说不完整自己想说的话。 “怕?怕什么?不是怕血吧?我们每个月都……”苏檀清觉得有些好笑,她从来没想到这方面来,难道是怕看见血?可是正常女的哪个没月经?哪个不是每个月见一次? “别说了,怕就是怕。”见苏檀清想到怕血那边去了,杨十一娘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难道是不怕自己的就怕别人的吗?那……”苏檀清还在想这忽然知道的情况。 “好了,该睡觉了。”杨十一娘拍了苏檀清一下,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吧,晚安。”苏檀清见她态度坚决,乖乖闭嘴。 “晚安。”见苏檀清闭上眼睛,杨十一娘看着她的目光却有些复杂。 在家的时候杨十一娘很少在上面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这样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苏檀清看在眼里,光着身子会让她很不好意思。 另一方面是因为,苏檀清会说话。什么轻一些重一些这里那里的话。杨十一娘自己的话仅仅是在压抑不住的时候也只是压低声音哼哼几声,苏檀清的声音就算是正常说话的声音也会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而不进去不仅仅是因为捨不得和害羞。 还有就是她觉得苏檀清现在还没有家族观才会选择跟自己在一起,日后苏檀清想清楚了的话还是会想要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的。 她毫不怀疑苏檀清对自己的感情,但在她眼里,感情跟责任是可以分开的。 就如同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们会敬重嫡妻,却不影响他们纳妾,不影响他们去青楼**。 对杨十一娘来说,遇到苏檀清是她的幸运,她可以把自己绑在苏檀清身上,却不会把苏檀清绑自己身上。 她为苏檀清留着处子之身,如果苏檀清想要恢復女身嫁人就可以过得更好。 到那时她会解释苏檀清的清白,会退避三舍,会把苏檀清放在心上却不去打扰她。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苏檀清把家族、血缘、传承等看得比自己、比杨十一娘重的情况下。 但其实苏檀清对这毫不在乎,杨十一娘是否开心比这重要多了。 苏檀清想得简单得多,觉得她们是要一辈子就过的这样的生活,物质什么都不缺那是一定的了。 在此基础上,苏檀清思杨十一娘所思,忧杨十一娘所忧,爱杨十一娘所爱,惟愿她开心快乐。 她们都是为对方着想,却都不知道对方最在乎什么。 ------------------------------------------------------------------------------------------ 山中虽有趣,但在没有诸如学习弓箭轻功的种种任务的时候,也很容易玩腻。 不多时,她们就商量着去县城走一趟。 之前她们也去过几次,毕竟有些书是县城才有的,她们不能教苏檀清师父留下的书,因为歷史、典故、名人之类的是不一样的。 不过因为总要留一个在家照看那些皮猴,所以除了第一次,两人一同去也仅是第二次。 再次找些贵重却不打眼的药材,她们就换上布料较好的衣服去纳县县城。苏檀清还是不喜欢丝绸的质感,即使去了县城买了丝绸的衣服也不怎么穿。 这是要去买卖东西才特意换上,不然虽说可以买到想要的东西,不过恐怕另有事端。既然换上可以避免,那么何乐而不为? 虽说之前苏檀清想来县城也不难,不过她是没事就不动的类型。没有迫切的需要就懒得过来。 对她们俩来说,县里的店铺的人都不熟,所以,不好暴露太多的东西。 她们先是分别去几个药铺卖了部分药材,再打算去买点书,然后再去不同的医馆卖剩下的药材。 看起来繁琐,但总比被惦记好。 不过……貌似已经被惦记上了…… 就在她们在书肆挑选的时候,有人踱步过来搭讪:“苏娘子,又来买书吗?” 书肆本来就是很安静的地方,忽然有人说话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掌柜的不满地看了一眼对方,却并没有说话。 苏檀清诧异地看了看,并没有说话。 杨十一娘微不可察地皱皱眉,淡淡地答道:“不错。”然后转向苏檀清,“郎君,这位是李公子,跟你一样喜欢论语。“ “哦?”苏檀清挑眉,听见杨十一娘这样说就知道她是想隐晦地提醒对方自己成亲了。而且这人也不是第一次搭讪了。 不过苏檀清一直觉得杨十一娘是把人想得太好了,知难而退,或者尊重可不会出现在这。 杨十一娘尽力让自己适应这里的规则,不过貌似她只限定在村镇里。 到了这不知是因为县城还是因为书肆的地方就故态復萌了。礼节这种东西不是你守别人就跟着守的,尊重也不是你尊重他他就尊重你的。 苏檀清虽然对此认知有些无奈,不过杨十一娘本身的性子就是这样,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也不能让她一下子就改变。 不过现在还是要先顺着她的意思来。 “李兄也喜欢论语?那就太好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探讨一番?李兄可喜欢宪问篇?里面……” “等等!有空再说,有空再说!”【第一次见面不是应该介绍自己吗?一来就讨论学问是什么意思?真有这样的书呆子?】 而且他用论语搭讪可不是因为喜欢论语,而是除了启蒙读物他只懂这个。 李克仔细看了看苏檀清,觉得‘他’细皮嫩肉的,大概真的是一个书呆子。 苏檀清一身内力,体内代谢循环速度远比别人快,当然是晒不黑的。再加上她出去的时候会戴上帽子,本来她不戴的,不过杨十一娘一次心血来潮给她做了个纱帽之后她就常戴了。 都说一白遮百丑,苏檀清皮肤好,再加上卓然的气质,看起来还是很与众不同的。 李可再次看了看苏檀清,嘴里推脱着“下次下次”就走了。 苏檀清自从突破后就对人的强烈的情绪比较敏感,她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恶意。 再想到刚刚那个掌柜不出声的态度,感觉自己要有麻烦了。 要知道这掌柜的虽说开店做了商人,但一般读书都都有些文人之气,这掌柜的平时可是傲气地很。苏檀清没来几次也知道他脾气不怎么样,但这次却反常地沉默了。 第35页 “掌柜的,这是谁?” 书肆掌柜的看了苏檀清一眼,算是知道‘’刚刚是装的了,就是为了不暴露信息。而且现在也意识到了不对。 这样的聪明人提点一句总不坏,而且他只是说出了谁都知道的事,谁也不能找他麻烦。 “那是县尊的远方子侄,不过平时大家明面上叫一声李克李公子,谈论的时候叫一声李八。不过县尊说到他的时候也是只说是自家的借住后辈。” 这是提醒苏檀清某人的身份,再隐晦地告诉苏檀清他的名声不怎么样。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说明他的跋扈还是有人帮助包庇的。再从县令平时的态度表明还是有周转的余地的。 “谢谢掌柜的,祝您心想事成。”苏檀清拱拱手,然后招唿杨十一娘,“娘子,咱们一起出去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作者有话要说:  杨十一娘只知道有些不对劲,却没有苏檀清这么清晰的认知。她跟着苏檀清走出书肆,“阿清,怎么了。” “我觉得他身上有很大的恶意,咱们跟上去瞧瞧。”杨十一娘也知道苏檀清在突破后对人的情绪很敏感,所以跟着苏檀清远远跟在李克身后。 她们没有在闹市中跟踪的技巧,但她们可以隔很远听见他的声音,从而找到他。只要在开始的时候就锁定他的脚步声就可以了。 七弯八绕之后,李克找到一个人的家中。苏檀清跟杨十一娘跃上房顶听他们的对话。 “胡先生,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一个尤物吗?本来还以为她说嫁人只是乱说的,我可以慢慢来。但没想到她今天真跟一个呆书生一块。看来是真的了,要怎么样才能把她弄到手?”李克的声音很急切。 刚刚听见尤物的时候苏檀清还担忧地看了杨十一娘一眼,怕她忍不住。没想到杨十一娘的表情纹丝不动。发觉苏檀清看向自己还对苏檀清笑了笑,伸手握着苏檀清手掌。 苏檀清无声微笑,杨十一娘掌控情绪的能力大概比自己还好,根本不需要担心。倒是杨十一娘还怕自己忍不住才伸手拉住自己。 “呆书生?公子认识他?”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 “没有,不认识的人,以前没见过。”李克的声音很笃定。 “没见过?是外面来的人吗?”那个胡先生问。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一惊,本以为自己暴露了,但那李克继续说话,并不像发现有人的样子。 “不是,是柏山镇口音。那尤物还带了官话口音,不然我哪能猜她没嫁人。”这话李克说得有些犹豫,但还是肯定句。 苏檀清这才想到他说的外面来的人指的是她们不是本县人,是从外地来的人。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口音都不准,所以李克有些犹豫。从语言方面来说,她们都是后学的本地话,总会带了原来的口音。 “既然是本地的,你又不认识,那么就算是书生也没过童生试,不用担心。而且知道了是柏山镇的人又知道是书生,要找到人就不难了。”胡先生的声音明显轻松了许多。 倒是苏檀清越听越觉得这声音耳熟,仔细回想了一下后才想起来,这不是抛弃刘妞妞跟小娟的那个胡兴坤吗? 他们不对盘,许久没有交谈过了,所以苏檀清没能马上听出他的声音来。没想到他居然就留在县里。 “哎啊我知道,不然我怎么敢问你怎么弄到手。”李克很不耐烦胡兴坤说这种废话。 他在本县虽说比较嚣张,但是也是会掂量着人来的,不然哪能在县令不会明目张胆地保护他的情况下活得风生水起。 “既然这样,那给点银子不就好了?”胡兴坤说。 “呸!有银子我还要慢慢来?第一次见就直接上了。这不是伯父那边不让我捞银子了吗。”李克更没有耐性了。 “那直接搬出县尊大人的名号?量这书生会乖乖就范。”或许是察觉了李克的耐心将要耗尽,胡兴坤的语气更谦卑了些。 “不行,都说了,银子都不让捞了,万一那书生捅出来我就惨了。再说他那么呆,肯定读书读傻了,肯定跟那些读书人一样,都是驴脾气。”听他这话应该是没少在某些读书人身上碰一鼻子灰。 “这……在下也是读书人,那些只是有一些傻的读书人而已。”苏檀清倒是不知道胡兴坤也是‘读书人’,之前都不知道他识字。 “知道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听说过。我就问你有没有办法直接弄死他,反正一个乡下人,死了就死了,不会有事的。”李克漫不经心地说。 “这……”胡兴坤有些犹豫,对直接把人弄死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这什么这?刚刚我可是故意耐着性子没起冲突,不会有人想到我身上的。到时候一个年轻寡妇还不是手到擒来?”说完李克还嘿嘿笑了几声,显然是已经想到“未来”“美好”的日子了。 “杀人实在是……”胡兴坤没能下定决心。 “啧,又不要你直接杀,这不是让你想办法阴了他吗?你们读书人最会阴人了。怎么?不愿意?”李克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了。 “这……既然是书生,又没有功名,不如把他的徭役分到重些的地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时候累死了也不引人怀疑。” “嘿!我就说嘛,你们读书人就是会阴人,倒时候管他累死不累死,总之我有办法让他一定死。”李克一拍大腿,眼看就要这样定下这件事了。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对视一眼,苏檀清想了一会,传音入密问杨十一娘:“他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但最近几次都在晃悠。我看他一副想要装作文质彬彬的样子,也就不戳穿他。没想到背地里打这种注意。”杨十一娘皱眉,也传音入密回答。 苏檀清想了一下,“那就看他的运气了。反正这种糙菅人命的人渣不知道有没有害过别人。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死了也不冤。”说完从屋顶跳下,然后进去房间把他俩堵在屋子里。 杨十一娘还不知道苏檀清想怎么解决,不过还是跟在苏檀清后面,没多说什么。 李克跟胡兴坤被忽然开门进来的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吓了一跳,看清人的瞬间就知道她们是听见他们刚刚的对话了。 “你!你们……我……我可是本县县太爷的侄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李克清楚地知道这时候不管心里怎么打算都不能再刺激他们。 胡兴坤刚苏檀清的时候还以为是来找他的。看见李克的反应才知道刚刚想阴的“书生”就是苏檀清。他心里暗暗叫苦,【什么呆书生?这下可糟了。】 胡兴坤是清楚地知道苏檀清的事的,他也清楚地知道苏檀清有本事让他们两个横尸当场,按苏檀清的性格也极有可能让他们两个横尸当场。 但他更知道自己抛弃了刘二伯一家,在苏檀清眼里是极不受待见的,情况再危急也不能出声,看见他说话,越说苏檀清越生气,死得也越快。于是待在一旁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也只能期望李克够聪明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本县县太爷的侄子。”苏檀清笑眯眯一点没生气的样子,胡兴坤却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已经做好打算了。如果眼前的人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那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时候也顾不得苏檀清会不会更生气了,只能硬着头皮提醒李克,“苏四弟天生神力,是柏山镇极有名的猎人,不但能独斗野猪,连老虎也不是他的对手。哈!哈。哈……” 李克要是蠢就不会有本事让县令带上他上任了,听胡兴坤这话就知道他想提醒自己猜错苏檀清的身份和性格了。要换换应对方式。 在他眼里,天生神力的猎人差不多等同于头脑简单的粗鲁汉子。于是他很“惊喜”地对苏檀清说:“原来是这样!真是不打不相识!我最佩服的就是苏兄弟这样的人!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就只有苏兄弟才享用得起!平时一定有很多像我这样不识趣的人吧?既然我跟苏兄弟不打不相识,那这样,以后只要有人不懂事,那就交给我。日后我跟苏兄弟那就是过命的交情,苏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是有更漂亮的小娘子,我肯定先让苏兄弟享用!哈哈哈!真是不打不相识!” 苏檀清也不打断他,就这么看着他唱独角戏。不过不得不说要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估计就这么被他说动摇了。 先夸人,让他心情好了之后说很多人觊觎这漂亮的小娘子,那他承受的怒火就被分散了。再做出相当于赔罪的承诺,再提提兄弟什么的,再给点看得见摸不着的好处。说不定还能收穫免费的的打手。 若是苏檀清想跟他演下去那就是要表现出隐隐的心动了。不过苏檀清没这兴致。 “真是聪明人,”苏檀清笑眯眯地称赞,然后摸出一根桃树枝,“希望你可以坚持住,一直这么聪明。” “等等!我可是本县县太爷的侄子!”眼看苏檀清完全不为所动,李克再次强调,“你动了我,你也跑不掉!”李克不觉得苏檀清会杀人,但就算可以报復回来也不想受这一顿皮肉之苦。 倒是胡兴坤面如土色,他可不觉得苏檀清会放虎归山,也不觉得苏檀清会没胆子下杀手。 “四弟!别杀我!我……我还有你刘姐跟小娟呢,她……她们还要我来照顾,我就是出来赚点钱,赚到钱就会回去!我发誓!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的!” “谁是你四弟?我可没这么个哥哥,再说我也没说要杀你啊,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杀人了?难道你想杀?”苏檀清冷笑一声,斜睨胡兴坤道。 胡兴坤听见这话以为苏檀清要弄成他杀了李克的的样子,“别!四……苏……杀人是要牵连家人的,你忍心牵连你刘姐一家?” “我说了我不杀人,算了,不磨蹭了。”苏檀清说完用手里的指着胡兴坤,“通通石化!” 刚刚还在心里鄙视胡兴坤没骨气的李克眼看着胡兴坤变成石像,惊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瘫在地上下意识后挪几下,揉了几次眼睛发现还是一样才结结巴巴地说:“妖……妖……” 但目光移到苏檀清身上时立刻改口:“大……大大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您留我一条狗命,当……当牛做马……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下油锅,说什么是什么……我我我……饶了我……” ☆、第41章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别怕,死不了的。”苏檀清晃晃手里的桃树枝,指着地上的李克,“一忘皆空!” 第36页 李克恍惚了片刻,苏檀清懒得浪费时间,上去揪着他领子问他:“今天何年何月何日?” 李克却不回答,“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他惊怒地想要摆脱苏檀清的钳制,“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苏檀清用另一只手揍了他几拳,“问你今天何年何月何日!” 十分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李克立刻乖乖回答,“康平二十年八月初五!” 【康平二十年……】苏檀清傻眼,她从不记年号……只能望向杨十一娘求助。 杨十一娘也曾听过苏檀清说两千多少年的,她以为仙界是因为活得久所以年号用得久,苏檀清也没继续解释是怎么回事。现在她也只以为是苏檀清平时不用这个世界的历法。 “大概是少了几天的记忆吧?”杨十一娘算了算后说。 杨十一娘想起苏檀清下来之前说看他的运气,算是知道苏檀清的打算了。 之前苏檀清就跟她说过有一个让人失去记忆的法术,但是副作用是用多了可能会让被剥夺记忆的人变成白痴。 苏檀清是打算把他的记忆删到见到杨十一娘之前,至于每次咒语会删多少,要删多少次,会不会变成白痴,这些她们都不确定,所以说变不变成白痴就看他的运气了。 “几天?这么少?好吧,我们继续。我加**力试试。”苏檀清说着就不理惊怒的李克继续指着他施咒,“一忘皆空!” 等李克恍惚过后,直接上手揍,然后才问:“今天何年何月何日?” 李克就是觉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在这里醒来,还无缘无语被揍一顿,但为了避免皮肉之苦毫不犹豫地回答:“康平二十年七月初九。” “啧,还是没消掉多少,看来很有可能要被消傻了。十一娘你也试试吧,好不容易才有个试验品,找到一个糙菅人命的人还是不容易的。”苏檀清直起身向杨十一娘说。 “什么糙菅人命?”杨十一娘还没说话,李克就抓住苏檀清的话问,“两位大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们都不理他,杨十一娘拿下腰间的竹萧,学着苏檀清的发音:“?obliviate!” …… 但是毫无反应。 “是?blivieit,额-不-利-维-特。”苏檀清纠正道。 在她们对话的期间,李克见她们十分笃定,虽不知道她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得先想法子洗清自己。 “你们指的是前阵子死的那个钱富贵吗?你们是真找错人了,我跟他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去怡红楼,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走了我很伤心,哭得都没办法去送他最后一程。我……” “闭嘴!”苏檀清十分嫌弃他在一旁念念叨叨的,听他的话更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害人了,死有余辜。 不是她不想直接用魔咒或者点哑穴,而是她怕李克体内有其他的力量干扰会影响遗忘咒的效果。 所以她对胡兴坤用的是“统统石化”而不是“昏昏倒地”,“统统石化”她已经找到了解除咒语,“昏昏倒地没找到,就是怕待会给他遗忘咒的时候有影响。 杨十一娘念了几次,在苏檀清觉得已经念对之后继续对着李克尝试,“一忘皆空!” 这次念对了,明显可以看见魔咒的光线射向李克,李克眼神一晃。苏檀清上去给他两拳:“今天何年何月何日?” 杨十一娘的咒语大概只消掉了两三天的记忆。 之后她们俩轮流来,不知道他第一次见杨十一娘是什么时候,干脆决定至少消他一年的记忆。如果内力支持就直接消两年,保证什么问题都没有。 在被苏檀清跟杨十一娘轮流施咒之后。李克恍惚的时间越来越久,反应也越来越慢。 开始的时候还惊怒于自己忽然换了环境,还能顺着她们的话想办法洗清自己。到后来不用揍都会乖乖回答问题,但想具体日期的时间明显需要的久了。 不过也幸好苏檀清她们慢慢掌握了魔力多寡对失去记忆的时间的影响,想要多久已经可以自己调节了。 再加上他到后来已经傻了,没了反抗消除起来就更简单了。 最后一次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站到他身后,再次来个“一忘皆空”后接着一个“昏昏倒地”,算是结束对李克的处理。 就下来就是胡兴坤了,“那他的要消除多久的?” “不如到昨晚怎么样?让他觉得自己睡醒就变成这样了。这样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少了一段记忆,只会觉得是晚上着道了,然后两人就被放在同一个屋子。不会想到神神道道这方面去。” 胡兴坤还保持着石化,他虽被石化,但还是一直保留神智的。苏檀清给他一个“解除统统石化!”他当即跪在地上磕头,话都说不完整,只哆哆嗦嗦地一个劲磕头,一个劲说:“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走到他身后,“别动,闭上眼睛,也不准看向我们,不然你还得再少双眼睛或者一起变傻。” 胡兴坤早已被李克的经歷吓得半死,除了一直说着“饶命”外,什么都听不进去。 苏檀清见状只好踢他一脚,让他趴在地上,再把他衣服下摆撩起来盖住他脑袋。胡兴坤没被遗忘咒刷傻,快被吓傻了,不管苏檀清做什么都不反抗,只是一味说“大仙饶命……” 苏檀清算好魔力输出,给他消除记忆的时间算到昨天半夜,然后……“一忘皆空!”“昏昏倒地!” 看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再环顾一周。地上本来就是算不得脏也算不得干净的,再加上她们是从屋顶来的,没留下脚印。 没发现什么不对之后,苏檀清跟杨十一娘才从原路离开,顺便看看她们刚刚有没有留下痕迹,虽说这里的查案人员不太可能想到房顶来。 虽说事情解决了,但她们的心情也破坏殆尽。书肆掌柜的虽然知道这事,但她们不能再去消除他的记忆了。 一来书肆那人来人往的,也不止掌柜的他看见。二来如果两个人都失忆,很容易就被想到一块去。当天去过书肆的人都会被问,那就很容易牵连到她们身上。 倒是现在这样的话,当初苏檀清问掌柜的的时候就是用只有掌柜的可以听见的音量说的,那就只有书肆掌柜的知道她们跟李克有点过节,还是苏檀清这边单方面察觉的过节。 只要掌柜的明哲保身,那她们是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掌柜的也猜到可能是她们了,恐怕掌柜的也不敢惹有这样的本事的人。 更别说他说了也找不出证据证明是苏檀清干的,平白惹下大敌。这可不是这位聪明的掌柜的会做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对此事有些气闷。杨十一娘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苏檀清则是第一次直面了古代人治社会的糙菅人命、一言决人生死的事。 “我去考个功名吧。”苏檀清知道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这次是碰巧有了解决了时机,下次可说不定。 再说这次的李克人品败坏,她们就是直接杀了他也不会有心理负担,让他变傻也没有感觉不适。 要是下次的人没这么可恶,那就不一定能毫无心理障碍地下手了。 就像这次,怎么都会留下尾巴。虽说被查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到哪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可……这万一暴露就是欺君大罪……”在杨十一娘的心里,对君权的畏惧仍未消退。 “不会暴露的,没了马甲还有变形药水,就是噁心了点,不过真到那时候是不会暴露的。”苏檀清安慰道。 “可是这样你就再也无法恢復女子身份了。”杨十一娘蹙眉。 “我就没想过恢復,这个世界对女子同性相爱的容忍度为负,我怎么可能恢復女子身份?”苏檀清决想不到杨十一娘会觉得她有嫁给别人生孩子的一天。 “哦?哦哦,那不如我们先生了孩子再考吧?”杨十一娘既然想到的是苏檀清觉得血脉重要的时候会想要孩子,那她自己也清楚现在的苏檀清是听不得这样的话的。 她现在也像苏檀清那样对生子药水的可行性动摇起来,之前是因为可以慢慢试,现在却是要赌上她眼里的苏檀清的一生,她心里的天平顿时摇摆起来。 “啊?”苏檀清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又说到这个,“好吧,就算年纪不能说服你,那我们总要弄清楚配料与配制方法吧?不然岂不是只有几次机会?失败了就再也没机会了。但是如果我们自己会配置不就没后顾之忧了吗?” “这样吗?也对,那你抓紧研制把,孩子生出来就马上去考。好吗?”杨十一娘紧张地;拉住苏檀清。 苏檀清终于意识到不对,狐疑地看着看起来很紧张的杨十一娘,“你之前就算有些想早些生孩子,但也不是很急切的,现在为什么忽然这么急了?明明看起来是功名一事更迫切一些。” “我……”杨十一娘在别的事上再冷静也不能保证在面对与苏檀清有关的事上很冷静,关心则乱会出现在大多数人身上。 更何况她一颗芳心都落在苏檀清身上,对苏檀清的态度极为重视,哪能不乱? ☆、第42章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苏檀清只是觉得奇怪,但杨十一娘这种慌乱的态度却让她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有什么很难回答的吗?”苏檀清干脆停下脚步,转身问。 苏檀清的态度让杨十一娘更乱了,“没……就是……就是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很有道理,药水不一定有用,还是先试过才能放心。” “嗯,但是那跟科举有什么关系?” “……你总会想要拥有自己的血脉,等考了功名就没有周转的余地了。”杨十一娘扭过头道。 “我总会――想――要自己的血脉?”苏檀清加重了“会”与“想”这两个音,然后继续道,“周转的余地?” 没有杨十一娘想像中的大怒,苏檀清反而沉默了下来。有时候杨十一娘会觉得苏檀清迟些“想清楚”自己就多得一分温暖,有时候杨十一娘也会想要苏檀清早些“想清楚”,好让她不要陷得那么深。 但是当她真的觉得苏檀清快要“想清楚”的时候,心里蔓延而出的痛楚却怎么压也压不住…… “阿清!”杨十一娘转头看着苏檀清,紧紧拽住她的袖子,“太师父留下的东西一定会有用的!是吧?!” 自己的血脉、余地、科举后就不能恢復女子身份,把这些放在一起,苏檀清就明白之前杨十一娘是想过让苏檀清跟别人生孩子的。 第37页 说不伤心是假的,这种不被信任加上被爱人往外推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苏檀清觉得自己对杨十一娘算是尽量给予最大的安全感了。 不过她随即就由杨十一娘的反应想到为什么这样,杨十一娘不是不相信她们的感情,而是觉得血脉更重要。 苏檀清不知道在古代是不是人人都这样,但她算是清楚自己的娘子是这样想的了。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说什么。 杨十一娘见苏檀清并不答话,脸上也没多大的表情,但眼里却清清楚楚地盛满了伤心。 “阿清……你……你别哭,我……我……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你……你再哭我也要哭了……”明明苏檀清并没有流泪,但杨十一娘就是觉得她在哭,说着说着居然真的自己哭了起来。 苏檀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眼泪,倒是杨十一娘泪流满面的让她下意识伸手帮她擦眼泪。 可是杨十一娘的眼泪越擦越多,苏檀清原本心里的难过都变成了哭笑不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哭的明明是自己,怎么哭的人换了一个?】 “十一娘……”苏檀清刚刚开口一声就闭嘴了,她感到自己的声音确实暗哑了,确实是哭的前奏,于是她果断闭嘴。 不过显然杨十一娘已经听清楚了,原来只是流泪,还能忍住不哭出声,听见苏檀清的声音立刻扑倒苏檀清怀里大哭起来。 苏檀清除了嘆气还能做什么? 等杨十一娘哭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檀清也平復了心情。 “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哭成这样。”苏檀清给杨十一娘擦擦眼泪,话里满是无奈。 杨十一娘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因为没见过苏檀清露出伤心的眼神。在以前说到那些很艰难的往事的时候,苏檀清也是或者豁达或者淡然的表情。 她一想到是自己让苏檀清如此伤心就忍不住想哭,然后居然真的在苏檀清前面哭了起来…… “让我去跟别人……”苏檀清刚刚起个头就被杨十一娘重现扑进怀里的动作打断。 “我……我只是想想,我刚刚稍稍想到你要离我而去我就受不了了。我错了,我以为可以像娘亲那样做到不妒的……可是我……我就是刚刚见你不答话我都忍不住了……” 苏檀清更加哭笑不得,所以说刚刚自己是白伤心了?这个小妞只是按着家里那种方式来,却在真正有可能面对的时候受不了? 苏檀清觉得自己吃了个哑巴亏却捨不得怪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按在家里听说的,如果自己生不出就要帮夫君纳妾。只不过在苏檀清这里变成了嫁人? 又因为男女的差异觉得自己要退出。却又在自己说出来后受不了自己的脑补…… 就像跟自己夫君说了让别人来生一个后代,又在他没有立刻拒绝的时候扑到他怀里说不想你纳妾…… 苏檀清:“……” 苏檀清还能说什么?她还得哄趴在怀里哭的娘子…… 虽然这件事看似这样就解决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杨十一娘下意识依着父系社会的惯例把自己放得比苏檀清低。 这样可不好啊。 “十一娘,你都把自己绕晕了,我是要与你走完一生一世的爱人,不是需要你伺候的夫君。平时的称唿不过开玩笑。你是转不过弯来吗?嗯……不然我也嫁一次给你?这样你就不会……“ “好。”苏檀清原本只是开玩笑般说着,没想到杨十一娘居然认真地点头应好了。 苏檀清:“……” 【好像又把自己给坑了……不过也没关系,嫁就嫁吧。虽然有些别扭,但如果能改变这种状况也好。】 “那我们找算命先生算算日子吧。”看杨十一娘的样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苏檀清:“……” 【这么正式?】 “好吧,镇里那个有可能记得我们的八字,我们转回头去县里找人算吧。”不过苏檀清还在心里腹谤,【都看不出来我是女的,还算不出来已经成亲,这些算命先生就是给个心理安慰罢了。】 “好。” 果然算命先生什么都没看出来,苏檀清根本就不信,不过也懒得说出来。比较合适的日子有几个,杨十一娘想了想还是选中了下月中旬的一个日子。 她还满是歉意地说不能给苏檀清一个完整的流程,只能拜拜天地,算是委屈苏檀清了。 苏檀清:“……” 听见这话苏檀清觉得事情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总觉得不但给自己挖了坑,还是一个不小的坑。 于是杨十一娘又陷入给苏檀清做嫁衣的奋斗当中,虽然本来是应该苏檀清自己做的,不过真要苏檀清自己做大概会变成袈裟…… 与上次兴奋的不同的是,这次苏檀清真觉得自己是作死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家里忽然来了让苏檀清去服徭役的衙役,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不过他们虽然看起来很不耐烦,但并不是捉拿嫌犯的样子。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她们端出酒菜的时候,他们也是半推半就就开始吃了起来。 趁此机会苏檀清觉得应该可以套套话,。大概是因为他们只是来通知一下,而一个人过来又太无聊,所以来的是两个衙役。 苏檀清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推到年长的衙役那边,“两位差爷来得辛苦,时间匆忙,来不及封红封了。小小心意,请两位回去买口酒解解渴。”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年老的默不作声把银子收到怀里。倒是大老远跑到这样来的不耐烦都不见了。 苏檀清见状挤出一副谄媚的样子,“两位也看见了,我家境还不错,今年拉徭役的时候是交了银子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动劳二位在其他人已经定了的时候过来?” 苏檀清的“识相”让两个衙役颇为受用,也不怕给她“指条明路”。年长的衙役开口,“看你也很会做人,哥哥给你说说。这点小事呢,不是李大人会过问的,咱哥俩过来是衙头的意思。不过呢,名册上忽然有了你,那肯定是李大人的幕僚添的。不是你得罪了他,就是你没打点到,他见人不够就添了个眼生的名字。” “这事……我都不认识衙门里的人,县里都没去过几次,哪能像两位差爷这么见多识广,更不能得罪县衙里的大人了。” “那就是你倒霉,被胡师爷挑到顶岗了。” “那……”苏檀清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再次拿出一块碎银推过去,“指条明路。” “说难也不难,”衙役再次收下银子,脸上更满意了,“你只消找到一个人替你,然后带上孝敬给师爷,让他把名字一改就行。对了,胡师爷已经不干了你得找新来的钱师爷。” “哦……成,我这就找,只是不知道这钱师爷好不好说话?”一听幕僚姓胡苏檀清哪里还能不知道是谁? 事情是不可能从胡兴坤那里解决了,苏檀清只是想继续问问,看看能不能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名册上。 “师爷呢,那是读书人,你不能就像现在这样这么大刺刺地给银子,要怎么给呢,看你也不笨,就说自己改名字了,麻烦师爷了,这是买纸墨重改名册的银子。懂了吗?” “懂了,懂了,两位先慢用,我去找人替我。酒是自家酿的,如果还能入口就带上两葫芦路上解渴。” “去吧,小子够机灵,就是运气不太好。”年长的衙役说完挥挥手继续喝酒了。 苏檀清一回到书房就憋屈地摔了个杯子,两个衙役还以为是她不经事慌乱地摔坏了东西。 倒是杨十一娘闻声也到书房去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苏檀清压下心里这种无力的屈辱感,“虽说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这事不太可能是因为李克一事引起的,不然根本没必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那是那个胡先生的记忆没处理好?他对我们有印象?或者是以前李克就跟他说过?”杨十一娘疑惑。 “不像,听他们的意思是,李克在他那出事,县令虽找不到证据说跟他有关,但有些迁怒,那之后他就不是幕僚了。他是没机会再加我的名字的。”苏檀清摇摇头。 ☆、第43章 作者有话要说:  “那是按他们说的拿钱找人顶替吗?”杨十一娘也没想到曾经是堂堂当朝阁老的嫡幼女的自己也有为小吏的刁难烦恼的一天。 “先试试吧,不知道新上任的幕僚有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只是这里有没有实施过税收方面的改革?如果有过这样的律法就好办多了。”苏檀清问杨十一娘。 “这……我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杨十一娘皱眉凝思回想父亲和哥哥说过的话。 “一条鞭法?两税法?摊丁入亩?鼠尾册?十段锦法?均平银?纲银法?征一法?亩……”苏檀清把自己记忆里相关的政策说出来,以便杨十一娘对比。 “等等,征一法跟均平银似乎有些熟悉,我可能听过。” “嗯?能记得确切的名称吗?或者是实施的地区,或者是推行的官员,都行。”苏檀清停下举例问。 “嗯,想起来了,征一法是我爹爹在江南的时候推行的,均银法是我听见他说的一个好友推行的,好像姓李。现在就能想起这么多了。”杨十一娘无奈地说。 苏檀清本来只是想让她想到差不多的税法,没想到真的有一样的名字,不过这样也好,确切一些不容易露馅。 苏檀清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果然如她说想。前任胡兴坤刚刚被撸,新上任的胡幕僚兜着圈子就是不答应。 于是她只能换目标,看看能不能见到县令。 说实话,县令不是想见就见的。他是这个地方的最高长官,要忙的事肯定很多,而不是像电视那样每天等着升堂断案。 就是在权利已经分散的现代,县长都很忙。有些人终其一生也见不到本县的县长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在古代,县令要管的比现代的县长多得多,权力也大得多。权力大的人就更难见到了。 原本苏檀清要见县令是不太可能有人愿意引见的,不过她也算刚好撞上一个时间点。 李克原本来这里的原因就是想着能不能再这边混一个童生。现在他傻了,县令在找原因的同时,还要找一个人来考试。 虽说这方面不是官员年考的主要项目,但一个县也是要有读书人走出去的。 原本这里就比较落后,开化程度不高,但识字的人多了也算是教化之功,在考评的时候也是很有优势的。 县令虽没有被上级指定要多少人考上秀才,但总归是多多益善的。 第38页 而恰巧就是即将童生科考的时候,苏檀清的出现虽然不是县令急需的,但也是可以让他开口换了苏檀清的徭役了。 钱幕僚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在苏檀清跟他绕了许久圈子还没有词穷的时候就大概知道苏檀清很有通过童生试的可能了。 于是他就把苏檀清引见给县令,不过名义是,找到一个参加考试的人。 苏檀清也很快从钱幕僚的暗示里清楚了这一点,暗暗思考着应对之策。 “李大人!” “县尊大人!” “请坐!” 他们拜见的理由很美好,说是找学识渊博的县尊讨教学问。不过大家都知道县尊可没那么闲到处指点别人。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李县令随口说些句子让苏檀清释义。苏檀清本来就不是很弱,再加上杨十一娘让她不间断的“进修”。 不过苏檀清毕竟不是早就在准备科举的人,在他们眼里,苏檀清的知识量跟本事不差,就是行文不太适合考场的风格。 但短短的时间里也不能就这么贸贸然下结论,毕竟苏檀清也是有自己的师父老师的。 因为刚刚苏檀清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自己师父给自己起名苏檀青,老师赐字泊明。【说十一娘是自己的老师也没有错嘛。】 “苏贤侄,尊师可有指出你的不足之处?” “不曾,两位看我的字就知道师父老师对我的期盼了。取自非淡泊无以明志。”苏檀清适时露出“年轻人”的“跃跃欲试”。 “如此,老夫就托大了,苏贤侄的文章还是要加一些时事才好。” “这我倒也听说过一些,比如征一法跟均平银之类的,就是我自己不太能弄明白,怎么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推行的?” “各地略有不同,苏贤侄不曾游学,弄不清是正常的。待苏贤侄取得功名前去游学自然就知道了。” “那本地是怎么个治理的?”苏檀清追问。 李县令摸了摸鬍子,知道这就是今天的正题了。不然不应该子啊自己说了以后还追问。 “此地自然是均平银,不过徭役工役还是不曾取消的。”言下之意就是看我心情。 “原来如此。”苏檀清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拱拱手,“受教了。” “苏贤侄可有下场的打算?” “这……”苏檀清‘面色挣扎’,“虽说师父不曾言明,但想来他觉得我可以下场的时候才会让我下场吧?” “此言差矣。我看苏贤侄必然可以拿到功名,尊师不过是谦虚而已。再说苏贤侄下场亦可检验自身所学,届时得了自是皆大欢喜,不得也可查缺补漏。” “这……好吧。多谢大人提点!” “苏贤侄这就见外了不是。你自在家中好好备考,其他小事自由老夫料理。” “多谢大人!小生告辞。” “恕不远送。” “留步留步。”苏檀清说着就离开了。 这次算是她第一次跟古代这种老油条打交道,感觉每句话的背后都有着别的含义。 自己说话也要弯弯绕绕的,快要耗尽耐性了。 什么话都是虚的,不过是用苏檀清下场考试作为取消她的徭役的条件。 虽说知道苏檀清不是普通农家子之后不太可能给她很重的徭役,给了的话不是结仇吗? 但能坑她去下场也尽量坑,对来说又不是损失,总不会结怨。 不过也是因为苏檀清表达的意思是,她的师父是想让她淡泊名利的。 不然要是人家师父是要压着弟子来个连中几元的话,那也是结仇了。 总的来说,交易达成。 不过算起来苏檀清没什么损失,她本来就打算去考个功名。摆脱徭役一事也算是解决了。 苏檀清与杨十一娘再次成亲的过程与第一次一样,不过苏檀清全程都有种诡异的感觉。 因为杨十一娘严肃得不像成亲,倒像举行什么宣誓仪式。第一次有羞涩有甜蜜有忐忑,这次尽是诡异的感觉了,弄得苏檀清自己也严肃忐忑了起来。 尽管没人灌酒,不过杨十一娘还是在合卺酒后自己无意识地喝了不少。 苏檀清看她拿酒当水喝用来解渴,终于知道她心里也是很紧张的,不过貌似在不同的场景表达紧张的方式不同而已。 于是坏心眼地不提醒杨十一娘运功抵御酒劲,【其实十一娘喝醉了还是很可爱的,机会这么难得可不要破坏了。】 “娘子……”就刚刚喝,酒劲还不会这么快上来,杨十一娘叫苏檀清娘子的时候难免染上羞涩。 苏檀清揣摩到她紧张羞涩的内心,终于抛开了自己心上那种诡异的感觉。 “嗯~?要我叫你郎君吗?”苏檀清挑眉,斜靠床柱,状似慵懒实则调戏地发问。 “娘子……”杨十一娘脸上红色开始蔓延,不答反而继续叫。 苏檀清眼里戏嚯一闪而过,故意捏着嗓子叫得软绵绵的,“郎君~夫君~杨郎~” 杨十一娘脸上更红了,“你……你……” “我什么?”苏檀清坐直身子,“郎君你先去洗澡。” “为什么?”杨十一娘下意识站起来,然后才问苏檀清。 “因为――”【因为待会你酒劲上来就不会洗了,还得我动手。】不过这话苏檀清只在心里想想,绝不会说出来。“因为上次就是我先洗的。” “……哦。”【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于是杨十一娘乖乖去洗澡了。 确定杨十一娘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之后,苏檀清才笑出声来,不醉酒的杨十一娘也有这么好玩的时候……【哈哈哈……】 趁着杨十一娘去洗澡的时间,苏檀清把桌上的酒壶再次放满酒。大概洗完澡又会口渴的某人会再次拿酒来解渴。 等杨十一娘洗完澡回来,苏檀清倒是没有再调戏他,而是乖乖去洗澡了。 等苏檀清回来的时候,原本洗完澡又把所有衣服穿好的杨十一娘已经只剩中衣了。 【嗯,看来酒劲上来了。】 苏檀清过去看了看那酒壶,果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娘子~你回来了~”杨十一娘看苏檀清站在桌边,也想过来看看,不过或许是因为这次酒不多,她走起路来并不摇晃。 “十一娘?”苏檀清看着她的步子试探性喊她一声。 “为什么又叫我十一娘?说好今天你嫁我的!”杨十一娘不满地嘟起嘴,想学苏檀清平时调戏她那样挑起苏檀清的下巴。 不过由于身高体型的原因,再加上她自己那么可爱地傲娇嘟嘴。哪里有调戏人的样子,活脱脱一副刚刚被调戏的样子。 苏檀清配合地坐下,让她们的身高差距不明显。“因为这是我对你表示亲近的称唿啊。叫十一娘怎么了?春秋不是还有一个男的铸剑大师叫徐夫人吗?就算叫你十一娘你也可以是郎君嘛。” 杨十一娘歪头皱眉思考了一会,“好像……好像也是,”然后转回来赞赏地看着苏檀清,“娘子真聪明。” 苏檀清差点喷笑出来,强忍着笑意说,“对对对,郎君说的是,十一娘说的是。” ☆、第44章 作者有话要说:  闻言杨十一娘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苏檀清差点又没忍住笑出来。不过想到上次杨十一娘喝醉也是记得醉酒的时候做的事的,苏檀清愣是忍住了。 看杨十一娘弯腰似乎是想要抱起自己的样子,苏檀清哪里敢让她一个醉鬼抱自己,赶紧站起来,“十一娘你是自己脱衣服还是我帮你脱?” “嗯?”杨十一娘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我来,你的也是我来。” “好好好,都是你来。”苏檀清说着就自己挪到床上去了,杜绝杨十一娘抱自己可能。 “嗯,”杨十一娘丝毫没有察觉苏檀清的“小心思”,干脆利落地剥光了自己,然后伸手去拉苏檀清的衣带。 苏檀清自是乐得配合她的,当然进行得很顺利,之后…… ---------------------------------------------------------------(啦啦啦,和谐飘过。你们只要知道之后是苏檀清终于破处就行了。r(s_t)q)-------------------------------------------------------------------------- 之后苏檀清终于知道为什么杨十一娘在成亲的时候那么严肃了,她的确是跟一个仪式差不多。 从那以后,杨十一娘对苏檀清的课业再也不放松了,不但很严肃,而且做不到她的要求真的会打手心。 苏檀清可算是知道了,从第二次成亲之后,杨十一娘就试着平等看待她们的关系。 不过她需要慢慢习惯,所以有些别扭,有时也会拿一些夫妻当中女方要做的事来要求苏檀清。 苏檀清有时不会拒绝,有时会提出不同的意见,虽说需要重新再磨合,不过苏檀清还是觉得这样好多了。 杨十一娘在家的时候,杨阁老就是按教导男子那样来教导她的。现在再来以同样的要求来教导苏檀清并不难。 杨十一娘所欠缺的是,她后来开始学习女子所需要学习的女工管家交际等等,因此落下了为官的具体方法,也就是类似于策问的功课。 不过这事苏檀清并不陌生,在电视经常接触,再加上她拥有上下五千年的歷史。 不少政策的优劣都会被歷史老师政治老师细细讲解,苏檀清耳濡目染之下,其实她本身的大局观以及看事情的高瞻远瞩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比其他人要好许多。 毕竟敢那么系统、完整地剖析封建王朝的,也只有等到封建王朝结束之后了。 原本县令考校苏檀清的时候,仅仅是以她当时的基础,县令已经肯定她可以过了。 现在再加上杨十一娘的辅助,可以说举人那是十拿九稳了。 不过在开始做题一段时间后,苏檀清莫名觉得这些鬼东西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之后,终于想起空间里似乎见过类似的东西。 于是她去仔细翻了翻,终于找到了一套书本。 介绍上说编这套东西的人是在寺院待了二十年,然后忽然被老爹老娘拎回家塞去考科举。 他懒得再系统地学习,于是把歷届的优秀科举文章借了出来,总结了些经验,凑合着应付了过去,最后混了个探花。 对苏檀清来说,这简直是如蒙大赦,科举已经近了,有了这短期提高的“套题”,应付起来轻松多了。 不过那套书的主人也说了,这是捷径,为了避免后人偷jian耍滑,上面也有阵法。 使用的人在用了这种方法之后,也是需要经常去“充电”的。一段时间过后,不达到某个水平,也是会有某些强制措施的。 苏檀清:“……” 【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这个穿越前辈总是不坑人一把不甘心,而且自己老是跳到差不多的坑里去。即使她的本意是好的也让人慾哭无泪啊。】 第39页 科举近在眉睫,杨十一娘也同意苏檀清改成用太师父留下的这种“速成”方法学习。 苏檀清把自己陷进题海战术里,一直写相似的文章写得快吐了。 再加上编撰的人也是穿越的,她也总结了些规律加进去。八股文虽然被无数人诟病,但它刚刚出现的时候还是很让人眼前一亮的。 固定的格式很是有助于套进套路里去,考官看着这样的格式也会很顺眼。 可以说八股文是科举渐渐演变得出的产物,在八股文尚未出现的时候,骤然拿出来的人自然极占优势。 这里的科举似乎也是宋明的结合体,比宋严,比明松。 童生试既不是很严格,又不难,去考的地方也不远,苏檀清自然是轻易拿下了。 不过后面的考试考场比较远,苏檀清本以为杨十一娘会一起去,不过杨十一娘拒绝了。 苏檀清想到她还是在顾忌家里,虽然觉得这么躲着不是一回事。不过又想到自己也不喜欢官场,本来就是打算考个进士就不走动跑官,然后顶个回家等分配的理由过自己的日子。 考上拿不到实职人多了去了,苏檀清这样也不会引人怀疑,而她顶了这么个候补官员的名头,也算是官身,在那种小地方跟县令平起平坐都没问题。 就算万一不小心被授官了,苏檀清也打算装病赖掉。反正她就是想拿到功名,却不想混官场。 科考分为三级:解试(州试也称童生试)、省试(由礼部举行)和殿试。解试由各地方进行,通过的举人可以进都城参加省试。省试在贡院内进行,连考三天。 而殿试则于宫内举行,由皇帝亲自主持及定出名次。自宋代起,凡于殿试中进士者皆即授官,不需要再经吏部选试。 考试及第后,不准对考官称师门,或自称门生。这样,所有及第的人都成了天子门生。殿试后分三甲放榜。 既然这样,苏檀清的打算自然是不想去考殿试的。其实殿试就是个皇帝破除考官拉拢新官员的方法,只是个形式,以前因特殊原因不去殿试的人也拿到的进士身份。 不过有趣的是,这个架空的周朝都城在洛阳,皇族自称先祖是――武则天! 要知道苏檀清为了考试恶补歷史知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快惊讶死了。 不过后来又知道太平公主跟歷史上的太平公主很不一样,得到了武则天立为皇太女,又把帝位传给她。 不过太平皇帝对李氏皇族太过信任,给了太多的权力地位,最后被李氏復位成功,随着太平皇帝这个第二个女帝的死亡,武周也覆灭。 不过在宋朝的时候,北宋不断后退的政策引发民间不满。武氏以武则天太平公主后裔的名义聚众起事最后夺位成功。 武周的政策聚集了唐宋明的特点,很容易弄错,搅得苏檀清脑仁疼,这也是她不愿意混官场的原因之一。 杨十一娘不愿意跟苏檀清去洛阳,苏檀清也只好自己去。虽然她本来的打算是直接不去考了,不过杨十一娘还是觉得不进都城过省试的身份还是不太够用。 想着杨十一娘在家无聊,再加上她也急着要一个孩子,苏檀清就把研究得差不多的生子药水药水给了她。 反正她一个人也生不出来,那么就只能用那些药水拿动物做试验。即使不是同类,积累一些经验也是好的。 男男生子是不但需要一方再长一个子宫出来,还要一方能够改变精子的性状,使得变成类似卵子。最后形成受精卵。 不过还要多出子宫的一方适应新生的器官,受孕的时候也极其危险。 女女就不需要那么麻烦,女子本来就有长期以来孕育孩子的合适的身体。不需要适应。 而这女女药水的作用就是把一方的细胞变成类似精子的生殖细胞。除原本的生殖细胞外,任何细胞都可培育。 之后只要把试管培育好的生殖细胞注入排卵期的子宫就行。虽然不是一定受孕,但是足够安全。而且对双方都没有损害。 这些原理杨十一娘并不能听懂,苏檀清也就放心地把药水交给她。只要留下足够的药水作为样品就行了。 且不说在家照顾一群怀孕的动物的杨十一娘是什么感觉,苏檀清这边却是终于赶到了洛阳。 不想跟那些文弱书生一起磨磨蹭蹭地上都城,又不想速度引起怀疑,苏檀清都是走的荒郊野岭,直接露宿,顺便把一些东西收集进空间来或者拍拍照片磨蹭时间。 说到拍照,其实苏檀清挺想吐槽了,相机伪装成了画架的样子。要不是魔咒的作用,苏檀清完全不知道这是相机。 虽说这样对着某处不断换位置找最好的角度是解决了,但是问题的中国古代画画有谁带画架啊? 带着怎么个东西,在有人的地方还不是很引人注目? 即便如此,她到都城的时候,还是比同乡的快了不少。 别的学子到了都城住下之后不是闭门苦读就是跟同窗切磋文章。倒是苏檀清饶有兴致地四次游玩,看样子要把都城逛个遍。 虽说带着画架相机稍稍有些奇葩,不过别人看看就知道她是为了作画,顶多觉得她画画技术不好要看着才能画,却不会觉得她怀着坏心在某处打转。 为了给自己留个纪念,也为了给家里的娘子一个惊喜,苏檀清硬着头皮拖着“特立独行”的画架给洛阳各处拍照。 为了应付看奇葩的目光,苏檀清也会真的画上几笔,不过她的画都是杨十一娘教的,也没练多久,更没练多少次,程度就不用说了。 不过也幸好如此,好奇的人看见她堪比幼童的画作自然就“知道”她为什么捣鼓个画架出来对着景物画了。 虽然外人的反应不一,有鄙视的,也有欣赏她迎难而上的。不过苏檀清本来这样做就预料到了,再加上只要别人不打扰她,她才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惊呆!!!忘了设置发表时间了!!!!!1 ☆、第45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省试如期而至,最让苏檀清头疼的是要连考三天,自己做饭或者吃干粮都没问题,晚上地方太小打坐也可以。 最大的问题是――三天不能洗澡!对一个前世今生都是地地道道的每天洗澡的南方人来说,真是要了老命了! 不但如此,整个贡院都挤满了三天不洗澡的男人,苏檀清想想就要毛骨悚然了。 因此即便她体力脑力都不成问题,出来的时候也是一副萎靡的样子。 也幸好她当初不怕花钱,自己租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一回到那里就把自己洗刷干净,才让自己睡了个天昏地暗。 考完等成绩的苏檀清又开始四处熘达,完全没有别人的紧张感。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论自己的心情如何都不会有所改变,那么不如放松心态好好玩玩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特立独行,居然在她拎着画架四处跑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孜孜不倦来搭话的人。 “苏贤弟,今日你要去哪里游玩?明湖去过没有?不如愚兄带你去看看?”自称孙山的人又在苏檀清出门后迅速凑上来。 苏檀清虽然对大名鼎鼎的“名落孙山”的出处有些好奇,不知道就是那个人还是同名。不过她总是能从对方身上感到一种不是很友好的信息,所以并不想理他。 再说能守在自己的院子附近或者派人守在附近,亦或是直接住在附近的人应该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不是有钱就是执着得很。 “不用,孙兄自便。”苏檀清既不想跟他去,也不想告诉他自己想去哪里。 “那我就随苏贤弟一道吧。”话里虽有徵求意见的语气,但行为却是直接跟着苏檀清,一点没有听懂苏檀清的话的意思。 苏檀清:“……” 苏檀清十分后悔当初因为孙山这个名字一时好奇跟他搭话,之前苏檀清倒也甩掉过他几次,本想照办的,不过…… “苏贤弟,你等等。”苏檀清完全没想到他居然十分没脸没皮地找了根绳子绑在自己的画架上,“这样就不会再次走丢了。” 苏檀清:“……” 【这跟遛狗有什么区别?老兄你也太拼了!】不过这样倒是让苏檀清正视了他的目的,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捨得下脸面也要跟着? 有人跟着苏檀清就不能装模作样画几笔拍完照就离开,想想自己确实好久没作画了,苏檀清决定转换目的地去一个环境好点的地方画幅完整的画。 “不必了,我今天去容林寺后山。一整天都会在那,你不用担心找不到我。”苏檀清这话说得是意味深长。 偏偏对方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没关系,还是这样好。我们一道去。” 既然人家不介意丢脸,苏檀清也不想再说。前几次都是苏檀清故意甩掉他,这次不甩了自然毫无问题地一起到达目的地。 本来苏檀清拿着画架就够引人注目了,再用绳子在后面牵了个人……但凡注意到他们的人都看猴戏似的看着他们了。 要不是两人看起来都穿得不错,早就被人拦了。 苏檀清愿意的时候自然可以无视这些目光,再说旁边不是还有个被牵着的更丢脸的人吗? 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目光找到一个安静风景优美的地方,苏檀清也不管非要跟过来的人。例行平日的惯例,找好角度,拍照,然后调墨,铺纸,作画。 苏檀清就一直默默作画,直到又有人走了过来,苏檀清下意识回头看后面过来的人。 虽说她穿着男装,但以苏檀清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了。然后就看见了她毫不掩饰的惊讶,她看见苏檀清回头开口就问:“你是谁?悯安在哪?” “悯安?”苏檀清茫然回问。苏檀清是真的一下子没想起来,她要么是叫十一娘要么是叫娘子,偶尔会叫宁乐。悯安通常会让杨十一娘想起家里,久而久之就没办法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对方看苏檀清那一瞬的疑惑不是假的,就换种说法,“教你作画的人在哪?” “与尔何干?”苏檀清回过头继续画。 既然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苏檀清也想不动声色地混过去,虽说现在看来没什么可能了。 每个人的笔迹都不太一样,画风文风也一样。在这瞬间,苏檀清已经把自己暴露的缘由想清楚了。 现阶段的她的文风跟画风染上了太多杨十一娘的痕迹,大概是省试的文章恰好被熟悉杨家文风的人看见,于是杨家起疑查了查自己。 不能确定就派了这位所谓的“孙山”来打探打探,然后后面来的这位大概是杨十一娘的闺中密友,也是一眼就看出了杨十一娘的画风。 苏檀清猜得不错,而杨家本来就追查杨十一娘的下落追查到了两广地区就断了。 又冒出她这么个两广籍贯的文风有杨十一娘的影子的人,其实杨家已经双管齐下一路顺着她的籍贯去找,另一路来找她了。 苏檀清也想到了自己的籍贯地十分明显,大概是瞒不下去了。 第40页 来找苏檀清的就是杨十一娘的二哥――杨悯晔,孙山真的是个巧合而已,随便用的孙,觉得二太明显就用三的谐音山。 而戳破杨悯晔的人是路上看见杨悯晔做出这么奇怪的行为跟上来的,也熟悉杨十一娘的画风,一下子就把杨悯晔的计划打乱了。 若是字迹苏檀清还能掩饰一二,但她也是刚学作画,哪里会掩饰画风? 杨悯晔也没想到后面来的人也认得杨十一娘的画风,他倒是没看出那人是女子,直到她说破杨十一娘的名字才想起这可能是妹妹的闺中密友女扮男装的。 眼见窗户纸已经戳破,他也不再沉默,“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我既然找到了你,那么找到你籍贯地也不难。我们还是直说吧。” 苏檀清无奈地放下笔,“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看来今天是没办法作画了。我先告辞了。” 刚刚苏檀清对“悯安”二字的陌生不是作假,杨悯晔也动摇了起来,但还是要试探一句的,“事已至此,摊开来说岂不更好?” 说话间苏檀清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多说无益,告辞。”苏檀清真想对人高冷的时候,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还真让人不太敢强留。 再说杨家本想能让杨十一娘倾囊相授的人是她真心亲近的人,但苏檀清对“悯安”的陌生让杨悯晔犹疑起来。 连杨十一娘真名都不知道的人,或许杨十一娘未曾交心也不一定,贸贸然暴露自己的信息会不会让“他”对杨十一娘不利? 再说他们总不能抱着苏檀清让她不说六不能走。 苏檀清匆匆赶回小院也是为了跟杨十一娘通通气,看看如今这个状况她的打算是什么。 苏檀清庆幸自己很黏媳妇,想着天各一方就去空间里把双面镜翻了来。本来还以为自己永远用不上这个魔法版的“视频聊天”呢。 上次用双面镜的时候苏檀清已经说过今天要去玩了,忽然接到苏檀清的讯息让杨十一娘诧异了一下。 不过她本来就在家看顾那些怀孕的动物,见此也只需到房间去就行了。 “好了,阿清,怎么了?这么突然回来找我。”杨十一娘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苏檀清为难的,只以为她又是来句忽然想你了。 “嗯……十一娘你先保证不管多生气都不截断双面镜,也不离开镜子这里。”苏檀清却冒出这么一句话。 杨十一娘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你先答应嘛。”苏檀清得不到答覆不说。 “好吧,我答应你。” “嗯,是这样的……”苏檀清把经歷跟猜测跟杨十一娘说了,最后讨饶道,“我不是故意的,十一娘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没有。”杨十一娘哪里怪得到苏檀清头上,只能说造化弄人,哪里能想到考试的人那么多,偏偏就让苏檀清的文章被注意到了呢? 只要被注意到了,派人沿着籍贯找过去又不难,要不是后来的事,估计得等她被找到才知情。 但是情况又来得太突然,杨十一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檀清见她真的没有生自己的气,只是一脸不知所措,才道:“其实我觉得吧,反正他们查到那里肯定会知道。不如承认一些事看看他们的态度再决定,没人能想到我们远隔千里还能互传消息,到时候我们还是可以选择的。” 事已至此,杨十一娘也没别的想法了。“那要怎么说?怎么才知道他们的态度?” “这……我也没想好,你爹肯定是一个老狐狸。到时候不知道是他套我话还是我套他们的态度呢。先承认我认识你吧,不透露关系,看看他们的态度。” “什么老狐狸呀,”即使在忧虑中,杨十一娘还是嗔了一句这么说的苏檀清,“爹爹哪有你想得那么可怕?” “那是因为你是他的家人啊,对我可就不一样了。那是万般手段都用上也要套出所有的信息啊。”苏檀清撑着下巴苦恼。 “那……那怎么办?” “没事,我会尽量随机应变的。再说正面交锋我斗不过的话,不是还可以偷听吗?还有人能想到我可以偷听不成?他们私底下的交谈泄露的信息总会比我多。” “瞧你说得,形容得跟对敌一样。”苏檀清说得夸张,杨十一娘不禁也露出点笑意。 “哎呀,娘子你不疼我了,心好痛!”苏檀清按着胸口夸张地说。 杨十一娘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贫吧你。” “好吧,我认真想想。”见杨十一娘不再愁容满面,苏檀清也正色说。 “好。那关了。” “好。” ☆、第46章 作者有话要说:  被苏檀清唬走的杨悯晔回到家就被父亲哥哥联手训了一顿。 “蠢!他的反应明明就是认识,不然干嘛急着走?”长兄如父,杨悯昭骂起弟弟来毫不嘴软。 杨阁老看了二儿子一眼,虽然没有明说,到哪眼里的意思也是明明白白的嫌弃。 “可是他真的对悯安很陌生……”杨悯晔觉得他们都没亲眼看见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要是他想过被发现所以故意练过呢?”看着嘟嘟囔囔的弟弟,杨悯昭恨不得敲他两下。 “啊?”杨悯晔一僵,随即泄气,再挺起胸膛,“下次决不会了!” “你说说你之前被甩了几次?最后这次又多蠢?要不是那么招摇过市,会有人过来拆穿吗?平白让苏檀青提起警觉。” “呃……下次不会了……”杨悯晔刚刚挺起的胸膛又缩了回去,第二次说这话明显底气不足。 “还有下次?下次人都不见了。”杨悯昭转向杨阁老,“父亲,还是我去看看吧。” “嗯,去吧。随便看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杨阁老国事繁忙,不然就亲自去了。 苏檀清自然知道杨家会再次过来,不说她其实表现得很明显了,就是有一点点线索也应该确认一下。 苏檀清从来不敢小觑古人,差别的只是信息量而已。她也知道自己在交际方面尚且稚嫩,只希望不要是战斗力最强的杨阁老出面。 第二天苏檀清还没出门,杨家两兄弟就来了。苏檀清对此早有准备,也不多说什么,就让他们一起坐到客厅里。 苏檀清向来不喜别人近身,就是家里也不喜欢也别人,那样很多东西就没办法用了。 所以这个小院里也是没有别人了,苏檀清亲自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才先行坐在主位上。 “请用,这是小生从家来带来的自制茶叶,粗鄙了些,还望勿要嫌弃。”苏檀清伸手示意了一下。 杨悯昭倒是真的品尝了起来,杨悯晔喝了一口就迫不及待地放下,一副满肚子话要问苏檀清的样子,但哥哥不开口又不敢先开口。 虽说有端茶送客的习俗,但那是端起来不喝才是送客的暗示,不然要真口渴了还不准喝两口了? 苏檀清也不急,也端起茶杯慢慢品。 “茶香四溢,苦后甘中微甜,难得。”杨悯昭放下茶杯。 “那是,”苏檀清毫不谦虚,“我可是试了好久才做出来的。” 杨悯晔一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的吃惊表情,再加上刚刚急切的表现。被杨悯昭轻飘飘的一眼看得缩了回去。 “苏公子好手艺,我虽好茶,却从未亲手制茶。想来感悟必然是不然苏公子的。” “客气了,雕虫小技尔。”虽然苏檀清愿意为了占上风弯弯绕绕地说话,但她喜欢的还是单刀直入。如果有熟悉的人就可以感觉到她的不耐烦了。 “某偶然有幸拜读苏公子大作,自觉你我文风相似,特来一见。还望苏公子不吝赐教。”杨悯昭终究是要从苏檀清口里拿消息的,不可能占上风,还不如早些说出来。 “我一届寒门如何敢说赐教,不过公子若有话要问,但问无妨。”苏檀清直说但问无妨,可没说有问必答,实话实说。 显然杨家两兄弟也注意到了苏檀清的用词,但“他”今天愿意直接让他们进来已经让他们有些惊讶了,对此也觉得正常。 “敢问苏公子的文风跟画风可是受一个女子的影响?”其实这是委婉的问法了,苏檀清的画风明明白白就出自杨十一娘,很显然是杨十一娘教的。 “不如这样,你们问我,我也问你们。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不能说假话,如何?为表诚意我先回答你们的第一个问题。不用这么委婉,我的画就是一个女子教的,文章也多得她的校正。” 杨悯昭想了一会,道:“好。”杨悯晔听见这话却迫不及待地问:“她现在在哪?她还好吗?” 苏檀清不答,“她走后你们是怎么对外宣布的?我指的不是去找那个没用的男人,而是她被掳后。” 杨家两兄弟眼前一亮,能知道这件事说明悯安对“他”的信任度还是挺高的。但又同时心里一紧,能猜到他们当年是有意让悯安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的人也不简单。 “我们说的是回老家为祖父祈福去了,不过跟她极亲近的人应该是有所察觉,但既然是亲近的人自会帮着我们掩饰。她可还好?” 苏檀清见他们既不是像杨十一娘猜的那样说她“病逝”,那么杨十一娘觉得他们看重家族重于看重自己就应该是错觉了。再加上他们明知道这是一个算是浪费的问题,但先关心的是杨十一娘好不好,也不像不重视她的样子。 “很好,比我初见她的时候重了十几二十斤吧,也有这么高了,”苏檀清站起来比划了一下,“若她回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苏檀清本来想直接问如果杨十一娘在青楼待过他们怎么办会不会为了家族声誉牺牲杨十一娘的,但想想他们并不是可以做决定的人,他们的态度不能代表杨家的态度。 “自然是跟以前一样了。”杨悯晔插话,见苏檀清无语地看了自己一眼,再想了想,“对了,她也不小了,也要找个好夫婿。” 听见这话苏檀清倒是不生气,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说自己跟杨十一娘已经成亲。“想来你才明白我的意思,”苏檀清转头看向杨悯昭。 “这……自然要看情况如何再说。”杨悯昭沉吟了一会才说。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苏檀清敲了敲椅子上的扶手,“我总要知道你们的态度,不然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这……我们也要知道悯安的具体状况才能知道如何应对。” “那这样说的话,我们是没办法谈下去了。我知道不少为了贞节牌坊而逼着女子自尽追随的,我总不能看着你们为了所谓的家族逼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第41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悯晔霍然站起,“什么叫逼死?”一来是惊怒于苏檀清把自家想得那么龌龊,二来是不知道杨十一娘遇到了什么事,还会有损家族声誉。 苏檀清转念一想,虽然从这两兄弟这里得不到安心的答覆,但可以通过他们试探一下。“要是她是某处勾栏的最大的头牌呢?要是她委身的人不堪入目呢?要是……” “你什么意思?!!!”杨悯晔上前几步,惊怒地想要抓住苏檀清。 “二弟!”杨悯昭喝住了他,对苏檀清说,“不论如何,妹妹都是我们的妹妹,我们自然会从对她最好的方法来办。“ “说得很好,可惜你不是她父亲,也做不得整个杨家的主,有些事我还是听到杨阁老的打算再说。悯昭兄,悯晔兄,你们还是请回吧。” 闺阁女子的名字不会外传,苏檀清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未曾暴露的一家的信息。这下他们确定苏檀清是杨十一娘极信任的人了。 虽说还想问杨十一娘为什么可以回家却不回,但苏檀清说了不相信他们,并逐客了。他们也只好先离开。 他们原本的目的只是确认苏檀清是否认识杨十一娘,现在已经确定还多得了不少信息,先行离开也无不可。 苏檀清一路在屋顶尾随着他们,她让他们得到这些信息的目的本来就是想看看他们跟杨阁老说的这些消息的时候,杨阁老是什么态度。 不过苏檀清随即发现自己来早了,兄弟俩回房读书去了,杨阁老大概不会这么早回来。 苏檀清又怕自己错过他们的对话,只好找了棵高大茂密的树待着。幸好她空间里时刻准备了食物淡水,不然得为自己的疏忽一天不吃不喝了。 知道晚餐前杨阁老才回来,苏檀清再次增加了自己讨厌官场的理由――不累死也要烦死了。 直到晚饭过后杨阁老才有时间听两兄弟的“汇报”,苏檀清跟着他们趴到他们书房的房顶。 杨悯晔显然很怕他老子,回家的时候急不可耐,现在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悯昭,把你们到那里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苏檀清不认识这个声音,那就是杨阁老了。 “是,今日我们……”杨悯昭复述一遍,“最后他说沐修的时候上门拜访父亲。” “嗯,那就等沐修的时候再说吧。你们从她今天的表现看出什么了?” 杨悯晔对杨悯昭挤眉弄眼,示意他追问苏檀清列举那些如果是真的父亲会怎么办。 或许是看见了杨悯晔的小动作,杨阁老直接问他:“悯晔,你怎么说?” “呃……知道我们的身份,还不亢不卑的,挺好。就是无趣了点,不过要是真是好人,那守诺一点对小妹挺好的。” “就这些?” “还有……还有就是好像挺豁达的,不怕直说自己是小妹教的。” “悯昭,你说。” “是,像是受到过礼节薰陶的,虽有些直接但不会粗鲁无礼,不会让人觉得不满。举手投足间看得出温文。” “你们都看不出他话里隐含的含义吗?”虽然对儿子们的回答不太满意,但杨阁老也不曾有什么情绪波动。 杨悯晔不耐烦这个,不敢反驳但另外问还是敢的。“小妹要多久才能回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不重要?今天管家告诉我,跟苏檀青一个籍贯的人都不认识他,你还觉得一定可以绕过他找到悯安吗?”听见杨悯晔转移话题,杨阁老如此问道。 ☆、第47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杨悯晔吃惊地看向杨阁老,“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杨阁老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这不是我在问你们的吗?” “呃……”杨悯晔回想刚刚的问题,“隐含的意味?”他想了一会,恍然大悟般抬起头,“对了,我们不是都跟父亲说了吗?”看见自己畏惧的父亲,又嘟哝一句,“我是真没想出来。” 杨阁老也不想再问杨悯昭,“你们没发现他话里除了对悯安的保护之外的意思吗?他话里话外都很肯定自己可以做悯安的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说自己跟悯安的关系,但是他已经在不经意间表现出跟悯安极亲近的关系。” “这小子!”杨悯晔大怒,“看他人模狗样的,原来也不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你知道悯安到底是什么状况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要信口开河,你还是三岁吗?”杨阁老终于动气了。 “对不起,我错了。”杨悯晔低头拱手。 “现在我倒是庆幸当初只是跟悯安透露了一点意思,并没有贸贸然说亲,不然现在就难办了。”杨阁老平息了怒气说。 “那么他说的那些也不可能了?只是试探我们?”杨悯昭问道。 “试探是真,但他说的是否是真的确实难说,谁知道在遇见他之前悯安遇到了什么事?或许真的是他从青楼把悯安赎身娶回家的呢?”杨阁老嘆了口气,眉宇之间满是对小女儿的担忧。 “父亲……” “多说无益,悯安不敢回来未尝不是怕拖累家里,哼!族里的人还管不到我的事。只是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对这个苏檀青是何感觉。”杨阁老皱眉。 苏檀清听到这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杨十一娘的家人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注重家族,总感觉他们也是挺蔑视礼教的。不知道杨十一娘从哪里听来这种这么重视家族的见解。 “父亲是担心她是被逼无奈的吗?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杨悯昭担忧道。 “就是因为已成定局,我才担心她不能看开。” “哼!有什么好看不开的,难道她还能看不清姜韶华那个窝囊废的真面目吗?还有,我们还要跟那个姜韶华虚与委蛇多久?”说起姜韶华杨悯晔就火大,要不是这个男人,他的宝贝妹妹怎么会需要经受这些事? 苏檀清想起杨十一娘开始的时候说过的那个不敢跟她私奔的男人,看来杨家早有计划,不过就是计划出现了错误,不知怎的让杨十一娘被人贩子拐走了。 “你懂什么?就是因为相处得不多,在悯安的心里只会留下他懦弱的表现,却不会因其他的事磨灭对他的好感。只有在日后看见了这个人一心扒着我们家的嘴脸才会越来越厌恶。” “哪里要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你想想你自己是怎么干的,跟你直说不要交的狐朋狗友你偏偏要去交,倒是用些小手段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杨阁老老狐狸似的摸摸鬍子。 “爹!”杨悯晔震惊得小时候的称唿都出来了,“你都做过什么?” “哼!没大没小,反正你看见的都是真的,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不省心的兔崽子!”杨阁老鬍子一翘,方言都出来了。 “哼哼……”杨悯晔顿时心虚气短。 “那苏檀青的籍贯……?”眼看话题越来越远,杨悯昭不敢说老爹,只好提出问题来。 “那也有许多可能,不能一概而论,待见到他再说吧。” 杨悯晔顿时觉得自己又被老爹耍了,敢怒不敢言地在肚子里嘟哝。【都想好了还叫我们想……为老不尊……】 自己的儿子,当着面杨阁老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家里需要稳重的只有嫡长子,次子就可以骄纵些,女儿更是要娇养,所以杨阁老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理他。 “那就是说他十有□□是悯安的夫婿了吗?”杨悯昭也曾被老爹清楚地说过为什么对待兄弟俩的态度不一样,见弟弟这样也不想说他。 “不错。若是没有亲密关系,找到对方的家人不是应该立刻送回来吗?就是悯安表达了不愿的意思,他也不应该是一副当家做主的态度。我让你们看看他是怎样的人,你们看出来了吗?”杨阁老点点头。 “还能怎样?装模作样……”又被大哥剜了一眼的杨悯晔乖乖闭嘴。 “他告诉我们的信息都是他想说的,不想说的就十分直接地表示不说。若不是父亲提醒,我们也想不到他话里隐含的含义。不过这也是为了保护悯安,看来对悯安还是十分上心的。” “嗯,还有悯安教他的东西毫不藏私,倒不像是为了报恩。”杨阁老补充。 “粗粗的接触来看,人还不错,但是还是配不上我们悯安。”杨悯昭也是隐形的妹控,只是没有杨悯晔明显而已。 “当然配不上!他连我都比不过!”说到这个杨悯晔又满血復活。 “那是谁被人家甩开了几次,最后厚着脸皮丢人现眼也就罢了,还被唬回来了?”太n瑟是要被打击的,偏偏杨悯晔是全家打击的对象。 杨悯晔:“……” “你也不想想他的文章既有悯安的影子,那按着时间来算他能学习多久?可万里的意思是他可以进殿试了,你从小到大都在学习的,可到现在也没给我拿个举人回家。”杨阁老也加入打击杨悯晔的行列。 杨悯晔:“……” 打击完杨悯晔“家庭会议”就到此结束,接下来的事还是要等杨阁老跟苏檀清见过面再说。 苏檀清再待了一会,确定他们确实已经没有交流了才离开那里。回到家就跟杨十一娘联络起来。 把今天的事仔细跟杨十一娘说完之后,苏檀清颇为奇怪地问道:“之前是十一娘你多虑了,但是看你父兄都不是很看重这些东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是么?”见家里没有责怪自己,杨十一娘高兴多了。“我哪里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这不是就是担心嘛。” “你爹经歷这么久的官场,妥妥的就是一匹老狐狸嘛。你把事情交给他还怕他处理不好?” “什么你爹你父兄的?我从来不说你姐姐。”杨十一娘娇嗔。 “好好好,岳父大人,泰山大人,还有两个小舅子。不过你是想让我直说我们的关系吗?那你的事也全部直说?” “既然爹爹猜得差不多了,那还是直说吧。省得他们一直忧心。”杨十一娘眉眼带笑,很是轻松。 苏檀清见她开心也很高兴,“好吧,他们派去找你的人应该早就出发了,到时你就跟他们过来洛阳就好了吧?记得把家里奇奇怪怪的东西收拾一下,藏好点,不好藏的就拿到山上的木屋里去吧。” “好。”从杨十一娘的反应来看,她也是很想回家的,只是以前都不表现出来而已。 沐休日去拜访苏檀清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礼物来,干脆就空手上门了,反正他只是普通的农家子弟嘛,之前不注意这些也很正常。 第42页 在客厅刚喝了一口茶,杨阁老就过来了。【看来他也不是很端架子。】苏檀清松口气。 “见过杨阁老。”苏檀清拱手道。 “不必多礼。苏贤侄请坐。”杨阁老伸手示意苏檀清坐下,并走到主位坐下。 苏檀清坐到客位上,“前几天的事想来两位杨兄已经跟阁老说了,不知阁老是个什么意思?” “我老来得女,自是最疼爱她。她的名字都是随家里的兄长起的,‘悯’字就代表了我对她的期盼,‘安’字是我希望她能够安安心心的,不必为事情烦恼。” “小生猜到了大概,但这是之前,但也有一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不知道阁老的疼爱在她离开后是否没变?”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安排,不过我们原只是想让她去看看这世间的人心险恶,却不料被人贩子钻了空子。” 苏檀清见他含煳带过姜韶华的事,也不追问。“好,我相信以阁老的身份不会胡说。但小生还是想知道十……悯安到来后阁老会如何处理。” “我们对外宣布的是悯安是回老家祈福,回来自然是祈福回来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不管真假我都不会放在心上,而且我自然有手段把消息抹去。” 苏檀清心里好笑,这也是在敲打自己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当初……” 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把自己说成普通的会打猎会点糙药的农民,把自己教杨十一娘的东西说成教打猎採药,其他的苏檀清如实说了大半。 当然有些与空间穿越有关事,以及与武功有关的事是苏檀清改编过的版本。听起来顶多觉得他天生神力在加上技巧娴熟。 当然苏檀清说的杨阁老也不可能全信。虽说苏檀清说得轻描淡写,但也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苏檀清要面子所以这样说的。 总之在男人眼里,已经被卖到别人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了,不论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都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若是在以前可能还要刁难一下女婿,但现在却要担心如果杨十一娘真的在意他,那么他们要採取怎样的态度? 更何况杨十一娘对他的态度可是像是真动情了,不然她也不会主动要嫁。 在杨阁老眼里杨十一娘确实是主动的一方,他心里的天平就更摇摆起来了。 “总之现在就先把悯安接回来,你也去信让她安心些。”杨阁老揉揉额头,这些事还可以等杨十一娘来到洛阳再说。 “好,到纳县可以直接去县衙,有衙役认得我家。十一娘就在家里。”苏檀清从怀里掏出信。 杨阁老见她早就写好了信,知道她猜到了许多事,但还是摸摸鬍子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这几天晋江抽得厉害,不少人不到最新章节。我呢,有两个方法: 一是进到目录的最新一章的内容里面,如果还有“下一章”这个按钮,那么就是还有没显示在目录的最新章节。所以继续点下一章的按钮,就能看见最新的一章。 二是从目录页点击“看书评”,再点进具体的某条评论找找,会有所评论的那章的连结,一般在前面的几条评论评论的都会是最新一章。 ☆、第48章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共识,那么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不过最近苏檀清在想办法买房子,杨十一娘到来洛阳住哪里的区别可是很大的。 苏檀清急着要房子,也不能找到很近杨家的房子。位置上大概也不是官宦人家聚集地,不过愿意花银子院子也不会很差就是了。 杨阁老是没什么空闲的时间,杨悯昭也已经授官,是为了找杨十一娘才会迟迟不去地方任职,而杨悯晔连举人都还没考。 所以经常注意苏檀清的动向的就只有杨悯晔了,他自然发现了苏檀清的购房行为。 虽然气得七窍生烟,不过在杨阁老的敲打下还是没有贸贸然冲去找苏檀清,而是先找到哥哥杨悯昭,告诉他这件事。 杨悯昭比他理智得多,虽然现在情况还不明确,但是很有可能妹妹是要一辈子绑在这个人身上了。 他要做的是让苏檀清看起来更好些,以便妹妹不会被人嘲笑嫁了个乡下土鳖。 所以听见杨悯晔说的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苏檀清在宣示主权,而是殿试在即,苏檀清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是上面。 于是他只能去找苏檀清安安“他”的心,不过杨悯晔知道后死活要一起去。杨悯昭知道不让他跟估计也会偷偷摸摸跟来,只能带着他,并百般嘱咐。 于是在苏檀清诧异的目光下再次来到苏檀清的新院子分宾主坐定,不过两次的心境可谓截然不同。 “苏贤弟,恕我们再次冒昧上门拜访并多管闲事。但是殿试在即,你怎么关心起这些小事来了?”知道杨悯晔口无遮拦,杨悯昭也只能单刀直入。 苏檀清一下子沉默下来,她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说自己不打算殿试,不过想到不说可能还会有变故,苏檀清沉吟了一会还是觉得说出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考殿试,我不想进入官场,我不喜欢这种生活。”苏檀清仔细看着他们的微表情,想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殿试?不为官?那你为何考科举?”杨悯昭惊讶,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很多读书人都不会直说自己读书是为了为官,总是要一层遮羞布的。不过他觉得苏檀清会明白他的意思。 “为了功名。拿到功名就不会被欺压了,做官那么累,我只取我想要的不就好了?”苏檀清当然不在意他的说法。 “可是……你这样总有人会说闲话的。” “与我何干?”苏檀清又不在意外人的看法,爱怎么说怎么说。 杨悯昭:“……” 倒是杨悯晔由原来的愤愤变成了一副找到知己的样子,他也是忒讨厌做官了,不然也不会次次“失手”考不上举人,不过碍于杨悯昭在一边不敢说出来。 杨悯昭当然不想苏檀清考了个功名就带着杨十一娘回“他”老家,但他又不能说服苏檀清,只能回家报告老爹。 所以沐休日苏檀清再次见到了杨阁老,不过这次变成了杨阁老来找苏檀清。 “阁老上门真让小生受宠若惊。我虽明白你们想跟十一娘住得近些的想法,但即便我们不在洛阳,我们也可以经常过来看望你们的。”苏檀清坐下后直入主题。 “你可想过认了杨家与不认杨家的区别?”杨阁老也听苏檀清说过她赶考的缘由,并不顺着苏檀清的话说,而是如此问苏檀清。 “嗯?区别?”苏檀清皱眉。 “不错,树大招风,你以为你回家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吗?在那里有了功名是够了,但在与杨家有关的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的眼里,功名都是人生刚刚起步的第一步而已。” 苏檀清:“……” 苏檀清确实没想到跟杨家有牵扯之后的变化,杨阁老说得不错,不是你不找事事情就不找你的。 “真没有清闲一点的工作吗?”苏檀清无奈妥协,她不可能让杨十一娘不回家,回了家就要担起相应的责任,苏檀清娶了她也要担起相应的事情。 “清闲?”目前苏檀清跟杨家相互都不熟悉,都是位于慢慢试探相互了解的阶段。杨阁老也会先按苏檀清的想法来。 “嗯,总有一些听起来不错又没有很多活的闲职吧?”苏檀清觉得自己就是这么没有“上进心”,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 不然要是杨阁老帮自己谋一个容易平步青云的“好差事”就惨了,这种职位不是在风口浪尖就是一步不慎万劫不復的。 “殿试过后的人不是入翰林院就是去当地方官,不过只有成绩好的才能入翰林院。”科举歷来都是这样的惯例,杨阁老也不必多想。 “翰林院?听说是混资歷的地方,或许我可以在那里混到一把鬍子也不挪位?翰林院的官员主要是做什么的?”苏檀清记得三甲前三就是入翰林院的,也会从二甲抽几个当庶吉士。 殿试主要考策论,说实话前面的考试苏檀清没什么信心,但策论却是她比较拿手的地方。虽说可能比不过官场的老狐狸,但跟考生比还是挺有优势的。 混……杨阁老听到苏檀清这话也够无语了,小小年纪居然一点拼劲都没有,不过他还是回答了,“翰林院确实有人一生都呆在那里,不过那是研究典籍的学究。” “那就得了,地方官员最麻烦了。我会尽力考去翰林院的。”苏檀清算是定了。 “若有疑问可以找悯昭或者直接找我。” 苏檀清挑挑眉,【不怕我心里不平衡?好吧,的确不会,老狐狸不会这么快就看透我了吧?】“好。” 杨阁老走后苏檀清再次跟杨十一娘说了这事,杨十一娘从苏檀清的性子考虑的话是觉得苏檀清更适合回纳县的。 但如果真的如父亲所说不为官就被动的话,那当然没得选择。“是我拖累你了。” “你我夫妻一体,说这种话?而且你也知道我随遇而安的性子了,在哪里都一样的,再说或许我也可以适应得不错呢?”苏檀清摊摊手。 苏檀清的准备工作还是题海战术,帮他修改也还是杨十一娘。偶尔杨悯昭会过来,苏檀清也会把文章给他看看,不过终究不熟,也不差辈分,有些话说不出口。 也只能带回家让杨阁老看看提出一些改进意见,不过杨阁老毕竟太忙,这样没什么效率,主要的批改的人还是杨十一娘。 殿试如期而至,经歷过可怕的贡院的苏檀清对在皇宫考试十分满意,环境很好,并且考试时间不长。 至于皇帝出现了让人心理紧张……这样的素质还做什么官?不过考生里也只有苏檀清这么毫无敬畏感了。 苏檀清考完就把事情抛诸脑后了,照例是忙起其他的事来。当初她的打算是想让杨十一娘来到洛阳跟自己一起住,在找时间去拜访杨家,之后就一起回家的。 不过既然决定在洛阳定居,那么就不能暴露杨十一娘跟人私奔而现在已经嫁人的事。 最好还是让她正儿八经地再嫁一次,虽然会有人觉得她下嫁了一个寒门,却不会有人觉得她德行有亏,更不会觉得她身上有污点。 虽说这样好像对苏檀清不利,但已经隐隐沦为妻奴的苏檀清并没有任何不满,还是她自己想到这事跟杨家提的。 至于杨家会不会翻脸不认人――那不是还有十一娘么,大不了再私奔一次,还有人能拦住她俩不成? 苏檀清觉得自己此生举行婚礼的次数真是够够的了,如果连同自己嫁给杨十一娘那次的话,短短几年就要有三次了。 不过应该也是极限了。 【呃……不过好像自己给了小舅子折腾自己的机会啊……算了,正常求亲也会有这种状况,更何况自己怎么说也是救了十一娘,他们不会很过分的……吧?】 第43页 殿试成绩出来的时候,苏檀清意外地拿到的二甲的位置,说难听点就是殿试的第四名。 【这一生就跟四犟上了?】 殿试前三即状元、榜眼、探花,称为一甲,赐进士及第,也称三甲及第;第四名为二甲传胪,二甲全部都是赐进士出身;三甲就是赐同进士出身了。 不过人家大多会叫苏传胪,不然苏檀清宁可自己考了第五第六……自己跟苏四真是有缘。 二甲的前几名按惯例进翰林院赐庶吉士位,苏檀清并没有例外,得到她想要的“养老”职位。 不过在琼林宴上,苏檀清感觉到不少人都对自己不太友好,她转念一想,就知道问题是出在名次上了。 大家都知道殿试是个摆设,其实大致的名次还会按省试的大致名次来的。但偏偏跑出了苏檀清这么一匹黑马。 苏檀清之前省试的时候考的不是她的强项,因此只是进殿试,但是排名还是在三甲的后面的。 这次殿试居然一跃而起跑到二甲头名去了,怎么不让人大跌眼镜?又怎么不对她有诸多推测。 最大的推测还是苏檀清她是靠着一张脸跟较小的年纪的,都说五十少进士,苏檀清在殿试的考生里是唯一不到三十的了,也只有她没到蓄鬚的年纪。 说她是小白脸其实没有冤枉她,普遍二十八蓄鬚的风俗,只有她年纪小没蓄,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不过真实情况是一群考官也对她的名次颇为苦恼。若说单论内容跟见解,那给她状元也不为过,但那种文笔与用典实在……不堪入目,感觉童生都要比她好。 而且省试的成绩也拉了后腿,本来以她这种词措,给她个二甲末尾就不错了,但偏偏她又写得一手好字,极有风骨…… 最后还是皇帝看她年纪不大,又是寒门士子,拍板给了他个二甲头名。 不过这些事新晋的进士们是不知道的,也难免想要看看苏檀清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第49章 作者有话要说:  琼林宴就是他们看看苏檀清有没有本事的最好地点,谁叫苏檀清把所有的邀约都推了呢?只好在这个没法不出席的琼林宴看看“他”是何方神圣,有何特别。 苏檀清一张女气的脸更坐实了她小白脸的称号,当初殿试的时候虽说因为她的年轻,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但谁都没想到她是一匹黑马,所以也是今天才细细打量她。 苏檀清虽然察觉到很多人注意自己,但她又不在意,这种淡定的态度倒是让不少暗暗观察的人在心里点头。 众人虽然想看“他”的本事,但在这种场合还是不会当出头鸟找茬的,谁都知道即便不能给皇帝留下好印象也不能破坏自己的形象。 不过皇帝开口就不一样了,皇帝说了让众人作诗一首,那推举苏檀清来作看看她的文采就很正常了。 不过在场的除了新科进都是官场老油条,哪里看不出这些新科进士的想法,只是不戳破而已。 作诗恰好是苏檀清的弱项,她本来就没有很强的欣喜之情,就更写不出来了。不过她记得别人的,那是歷史人物的,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拿来用。 好像对原作者不太尊重的样子,但是这时空有没有这个人还说不定,就算有现在也成白骨了,更没有写过这诗。 她犹豫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水平是怎样的,不知道自己的名次杨家有没有插手,如果他们插手了自己却表现得很差,那么后果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总归不会好就是了。 在别人眼里她只是在构思诗作,也暗暗等着“他”开口。在不认识的人跟杨家之间,苏檀清也不用摇摆很久。 终究文天祥的《御赐琼林宴恭和诗》还是念了出来:“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知道她位次内情的人也只是诧异了一会,随即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有人擅诗有人擅词,有人擅文。总不能她的文章文笔差就断定她不会写诗。 皇帝对这个位次难定,还得自己亲自拍板定的人还是有印象的。听见苏檀清的诗也就随口说了个“好”,此事就算就此定论了。 皇帝对苏檀清的气质还是挺满意的,虽然年纪小,但比宴中的不少人都沉稳。况且宠辱不惊的态度也让皇帝满意。【不愧是朕青眼的人。】 琼林宴的事在苏檀清眼里只是小事,只是第一次拿别人的文章诗作来用有些纠结,不过既然不同时空,说是无主之物也说得过去了。 最让她头疼的事了解了庶吉士这个职位后的烦恼,感觉自己被坑了。但也只是产生又要继续读书的哀嘆,却生不起别的情绪。 庶吉士,亦称庶常。专隶于翰林院,选进士之长于文学及书法者充任,为皇帝近臣,负责起糙诏书,有为皇帝讲解经籍等责,是为内阁辅臣的重要来源之一。 这根本就不是闲职,忙得很好吗?皇帝用到你就要及时做好工作,不用你你也要继续读书。 庶吉士先在翰林院内学习,之后再授各种官职。科举进士一甲者授予翰林修撰、编修。另外从二甲、三甲中,选择年轻而才华出众者入翰林院任庶吉士,称为“选馆”。 也就说苏檀清其实被杨阁老绕进去了,她就是考了三甲,以她的年纪跟书法其实就能选庶吉士了。 现在考了二甲传胪,除了引人注目之外,对苏檀清本来的目标全无作用,反而更有可能不能弄个闲职了。 翰林为朝廷储材之地。“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故此庶吉士号称“储相”,能成为庶吉士的都有机会平步青云。 所以说杨阁老其实还是建议苏檀清走了青云路,不过他也没乱说,庶吉士是还要再考的,苏檀清表现得合适的话还是有可能留任翰林院的。 庶吉士一般为期三年,期间由翰林内经验丰富者为教习,授以各种知识。三年后,在下次会试前进行考核,称“散馆”。 成绩优异者留任翰林,授编修或检讨,正式成为翰林,称“留馆”。其他则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亦有派到各地方任官。 不过,周朝觉得进士们尚且稚嫩,除了留任翰林院的,其他人全部要去地方了解民生,没有留在都城直任六部的可能。 苏檀清还是被老狐狸绕进去了,就像苏檀清本想拿到了大学文凭可以回家吃公粮了,杨阁老说怎么也要找个职位。 于是苏檀清真的觉得庶吉士不错就考去那了,结果才发现那是高级官员进修班,三年后还是要再考的,考不过就得去地方任职。 就算是为了留下来,苏檀清也得在三年里让自己的各项能力都充实起来。 就算这样,留在翰林院也还有许多选择,可以平步青云,也可以一直留在翰林院,最后变成教习、学究之类的。 虽然好像又有些被坑了,但苏檀清却没有任何不满。杨阁老的用意大概是给苏檀清三年时间,让苏檀清充分了解这个官场、这个阶级,然后再做打算吧? 在他眼里苏檀清还是太嫩,也对这个世界不够了解才会做出这种选择,杨阁老也是为了让苏檀清日后不后悔。 他没有违背苏檀清的意愿,只是稍稍误导了她。苏檀清不但怪不起来,还觉得他用心良苦,所以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想跟他斗还嫩着呢。 不过苏檀清很快就考虑不到这些事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到哪里都要被孤立,现在她又隐隐被这群新进庶吉士孤立了。 本来她是黑马还不至于这么明显地孤立,但是总是不参加他们的宴饮就显得不合群了,没有交集哪里会有机会改变对她的印象,而且谁都不想拿热脸贴冷板凳,苏檀清就越发“高冷”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苏檀清,谁叫他们宴饮都是跑到青楼去?苏檀清现在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去? 但是苏檀清也算是习惯了,并不是很在意,总归她一直走自己的路做自己要做的事就好。 不过她需要应对的还有一个人――杨悯晔,杨悯晔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但是这个小伙伴又是自己妹妹的“未来”夫婿,不找点麻烦不甘心…… 于是他打着考校的名头,决定看看苏檀清到底是怎样的人,要是真不错就安心把妹妹交给“他”,以后再也不找“他”麻烦,还要带“他”一起玩。要是没本事……就算志同道合也要好好整整“他”。 于是苏檀清被杨悯晔拽到校场去,美其名曰让苏檀清来一场毫无准备的考校。 周朝文武并重,也曾想过让书生们恢復到大唐那种文武并重的样子,而不是现在的一副弱鸡样,不过不是很成功。 所以翰林院也是有君子六艺的场地的,苏檀清就是被杨悯晔拉倒那里去了,这么大大咧咧的拉拉扯扯的行为也引来了别人的围观。 别人苏檀清可以不理,但怎么都要给杨十一娘的哥哥一点面子,只能无视周围的人满足他的“考校”了 君子六艺要求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礼礼节、音乐、射箭技术、驾驶马车的技术、书法、理数与气数。 准确来说很多已经过时了,但已经演变出了新的概念。不过没有准确的标准苏檀清也可以钻空子。 杨悯晔自然也不是真的要按标准一点不差地考苏檀清,也是用这些概念来看看相应的本事而已。 所以也是随便按着他的心思转换考法。礼,这没话说了,总不能在校场跟猴子似的表演给别人看。 不过在苏檀清心里现在已经是跟猴子似的表演给别人看了。 乐指的是古乐,不过他们也没想着真来那个,杨悯晔本以为苏檀清不会这个所以直接让他随便什么都行。 苏檀清也就随便吹了一曲,曲子是苏檀清的曲子,不过杨悯晔立刻从技法里面听出妹妹的影子,心里有些吃味,立刻打断了让苏檀清去射箭。 箭法自然是苏檀清的强项,即便她漫不经心也是毫无压力。杨悯晔也想起当初苏檀清说过“他”会打猎。 于是立刻嚷嚷着让苏檀清按六艺里面的标准来。射箭技术要求五种射技: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髮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剡註:谓矢发之疾,瞄时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 心里不平衡的他还故意把苏檀清推得离靶子很远,然后给她拿了硬弓。原本是考校的心思,现在却因为吃味想要苏檀清出一次丑。 不过这些对苏檀清来说都不是事,她都可以射中运动中的动物的眼睛而不伤皮毛,现在射个不动靶只要还在弓箭的射程范围内就不成问题。 第44页 苏檀清拿箭的手都出现了残影,总共十一箭,没有一支出现问题。剎那间是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被勾起了兴趣,想看看苏檀清会在哪项败下阵来。 杨悯晔把自己吃惊的神情收了起来,不服气地拉着苏檀清去御的场地。在他看来这是最难的了,一般人不会干这种马车夫的活了吧? 转身离开的他们没有发现,围观的人里来了翰林院外的人。不过既然杨悯晔能到,那别人来也不奇怪。 不过奇怪的是此人虽然惊嘆,眼中满是赞赏,但眼底深处却流露出果然如此的味道,而且还夹杂着一股跃跃欲试。 ☆、第50章 作者有话要说:  杨悯晔本来做好的打算完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苏檀清本来就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只想快点把他应付过去,好不要再被围观。 “御”这一项对苏檀清来说其实不难,虽说她家里的是牛车,但不代表她没有跟马车打交道。 特别是家里比较困难的时候,三个姐姐在苏檀清眼里都是柔柔弱弱需要保护的,运东西这种事苏檀清不可能让她们来。 但是她自己也无法一个人把所有的活的干完,那时姐姐们还没愿意僱人,苏檀清只能买了牛马等牲畜回来。 不过后来姐姐出嫁的时候,苏檀清把牛马们统统当嫁妆各自分给她们了,就是她现在家里的那头牛也是后来买的。 不过现在显然她们都不在家没办法照顾这头牛,不知道杨十一娘是卖了它还是送人了。 看着面前专门用来给生手练习所以格外简陋,坏了也不心疼的马车。苏檀清发现这样正好,她以前驾的就是简陋的自制马车,如果太豪华反倒还是需要适应。 于是再次被苏檀清打脸的杨悯晔震惊之余终于想到苏檀清的出身,不意外她的娴熟之余,终于想到自己这样可能戳了苏檀清的自尊心。 看看周围围着的一票人,大感自己又做了蠢事的杨悯晔赶紧再次拽着苏檀清匆匆忙忙离开。他的本意可不是来跟苏檀清结仇的。 不过苏檀清只是对他半途中断有些意外,根本没有在意这种事。家庭出身这种事不是可以选择的,苏檀清也从来没想过遮掩。 杨悯晔把苏檀清拽到无人的地方,一向我行我素的他是说不出道歉的话的,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那什么,耕读人家最清贵,别人说什么就是在嫉妒你。” 虽然没头没脑的,但苏檀清也知道他的意思:“我算不上什么耕读人家,但即便我就是农民出身又如何?我在意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在意这些的人不值得我在意。更何况我从不觉得我低人一等。” 杨悯晔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很显然“书”这一项没必要了,苏檀清的字是被父亲哥哥交口称赞的。“数”他自己都一头雾水,根本没办法考苏檀清。 但现在的结果他都不能仅仅用通过来形容了,他简直要崇拜这个小伙伴了,于是杨悯晔果断执行来时的构思。 “既然这样,那妹妹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他严肃地拍拍苏檀清的肩膀说了这话,然后迅速变脸嘻嘻哈哈的,“你能不能教我射箭?马车就算了。” “当然可以。”苏檀清好气又好笑,不过偷听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他的性格了,因此听见这话也不算奇怪。 虽说被人当猴看了一次,但至少不是没收穫的,虽然翰林院那帮人还是没能把苏檀清邀请到青楼去,但很显然把苏檀清当自己人了。 自古文武就不太对盘,经过宋朝那个极度重文轻武的朝代,又来到周朝这个想要恢復唐风的朝代,文武冲突更严重了。 再加上皇帝想要平衡,时不时拉一个打一个,文人们看见苏檀清箭技不凡,心里满满的【谁说我们文人武艺不行?这不就是又一个很厉害的小伙伴吗?那群愚蠢的武夫哪里比得上我们?】 既然在心里被划拉到同意阵营了,那么不去青楼这一点点小不合群也是可以忍受的,大不了下次听说哪里风景不错再去踏春。 新晋庶吉士的想法简单点,准确的说他们也算未踏入“职场”的人,而是三年后还有一场考试的“高级进修班”的学生。 而翰林院那些教习的想法却又不一样了,杨悯晔是杨阁老的儿子,苏檀清跟他这样,总有人会多想,对苏檀清的态度也会不一样。 在翰林院的主要任务就是熟悉官场,给高级官员打下手,再誊抄些命令文书之类的。 当然当值的时候也要给皇帝解惑,不够这样的工作很少轮到庶吉士就是了,说话的大多是已经正式成为翰林院官员的教习或当科直接授官翰林院的一甲三人。 杨悯晔这么一闹,苏檀清意外摆脱了孤立一事,却立刻迎来了新麻烦,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好意还是恶意。 很多公文都有默认的格式,这种事在当时都没有准确的章程,家里有人围观自然是在家学,寒门的官员则多数是由带领新人的官员教授。 但苏檀清的教习却给了他一大堆公文让她自己找出规律来,美其名曰这样记忆更加深刻。 苏檀清不知道他是想要折腾自己还是真的想用这种方法教导,但对她来说,一来这是对方的教导方式,没什么好说的。二来她本来就善于总结,就算对方不说她也会干这事的。所以也就默默埋头工作,没说什么。 更何况苏檀清觉得这里面或许还有杨家的考校在里面,杨悯晔是解决了,但家里那不是还有两个没吭声的吗? 当然苏檀清也不会好脾气到任人摆布,既然是教习,那就有教导自己的责任,这不是师生的身份,而是朝廷给予教习这一身份的任务。 苏檀清每总结出一点就写一篇公文给教习,“请求”他改正,反正她习惯了练字,现在不过是换一换练的内容。 教习也只是兼职,他也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但既然是他开口叫苏檀清做这事,总不能对苏檀清的“工作”不理不睬,这样很容易成为把柄。 也只能尽职尽责,不厌其烦地修改苏檀清的“工作成果”,相当于他本来就要完成自己的工作,还要应付苏檀清密密麻麻的公文攻势。 开始的时候他也想看看苏檀清能坚持多久,但苏檀清看起来“勤学好问”“兢兢业业”极了,他稍不注意就能堆积一堆的“成果”。 在发现苏檀清交来的公文对了大半以后,念着苏檀清已经算是本事不差了,忙把正确的需要注意的地方说清楚,让苏檀清没有理由再来“求教”。 这才总算把自己挖给自己的坑填了。之后是说法是,既然我已经教了,那么你再来问就是你自己笨了。 不过苏檀清没给他这么说的机会。 庶吉士除了这些,还有一事,那就是修撰,当然这是比较好听点的说法。他们不过刚刚挤过科举的独木桥的新人,哪里有修的资格,不过是抄书而已。 苏檀清又被分到修史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来,不过这也恰好是苏檀清欠缺的。 半架空世界的歷史最难搞,不认真研究没办法不知道那些是一样的那些是不一样的,所以苏檀清写东西从来不敢用典。 现在她急需的就是熟悉歷史,熟悉典故与典故的出处。所以这也是苏檀清没办法分辨背后的人好意恶意的原因。 每次都是按着她欠缺的地方补,而如此清楚这些欠缺又想“调教”自己还有插手的本事的恐怕也只有杨阁老了。 不过这些工作也的确是非常折腾人,很有可能影响学习,最后影响三年后的考试,所以是想要拖累苏檀清的人出手也不一定。 当然也有可能是双方都出手了。 不过苏檀清现在还没有必要研究这个,她只需要让自己更强大,更完美,更无懈可击,那么不管暗箭来自哪里,她都能岿然不动。 苏檀清决定步入官场后就是这种想法,既然她不愿动脑思考这些弯弯绕绕的,那就保护好自己,让别人无从下手。 随着苏檀清沉浸到修史中,原本就不明显的暗涌更是找不到一丝踪迹。伴随着这样的气氛,杨十一娘的车驾缓缓驶进洛阳…… 不过让杨家憋气的是,在此之前,苏檀清早就见过杨十一娘了,即使护送杨十一娘的是杨家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檀清掐时间掐得比他们还准。 就在杨十一娘到达洛阳之前的最后一个沐休日,苏檀清忽然单人单骑离开洛阳。 杨家这边自然是一脸懵逼,那边从纳县把杨十一娘接回的僕人自然觉得消息是本家传出去的,不会拦住苏檀清。再说没回家的时候就只有杨十一娘是主子,他们还能违逆了她的意思? “你们都下去吧。”苏檀清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见到杨十一娘就让其他人下去,她不想她们“重逢”的时候有别人在,就算能用双面镜“视频聊天”,那也碰不到人,根本不算数。 僕从们并不认识苏檀清,闻言有些犹豫,苏檀清却是说了之后就不理她们了,她现在眼里只有杨十一娘。“十一娘……” “都下去。”杨十一娘看到苏檀清灼灼的目光,哪里敢让别人留在房间里,生怕苏檀清不顾有人在场就压着自己亲。 直到被苏檀清紧紧抱在怀里,杨十一娘才知道为什么苏檀清的目光为什么这么炙热。两个身体严丝密合地紧贴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知道那种另一半被充实的感觉。 紧紧贴在一起的两颗心脏的跳动频率似乎都一样了,另一个身体传来的温度一直熨帖到心里。 在见面之前杨十一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好,她归咎于路途辛苦。在现在跟苏檀清抱在一起的时刻,她终于明白了,那是生命里的另一半不在身边的不安造成的。 分开的时间里没有什么,赶路的时候没有什么,在这温暖的一刻却忍不住想要落下眼泪…… ☆、第51章 苏檀清一想就知道杨十一娘回到家之后,短时间内是别想见到她了,所以在休沐日的时候就跑了出来,管他们怎么猜自己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呢。 既然计划好了要杨十一娘再嫁一次,那苏檀清自然不会自己破坏。所以她并没有跟杨十一娘一起进城,而是在杨十一娘回到杨府之前跑到杨府“做客”。 休沐日杨阁老也在家,家里来了客人自然要招待。他们正奇怪苏檀清为什么忽然来东扯西扯不说重点,就听见下人来报杨十一娘快要到了。 他们也想去接一下,苏檀清来的目的就是拦住他们,怎么可能让他们去,“久别重逢。你们确定在外面见面表现出来的情绪不会被人察觉到什么吗?” 几人都是一愣,断没有父亲哥哥去迎接从“老家”来的祈福的女儿妹妹的说法。 若是平时还能说是家人之间感情深,但在杨十一娘已经消失这么久引起怀疑的时候,这么做暴露的可能就更大了。 他们重新坐下来,杨悯晔已经把苏檀清当妹婿了,当然不再多想什么,但杨悯昭却不免想得多些。苏檀清这么冷静,或许是感情不深的表现? 第45页 不过他总不能这么直接问,于是转而说起因苏檀清忽然来到而引起的疑惑:“苏庶常倒是来得及时。” “那是当然,”苏檀清也不怕直说,反正那些僕人会告诉他们的,“我就是跟十一娘一起过来的,不过在遇到人之前就先骑马来这了。” “什么?!”父子三人同时出声。 苏檀清在心里说他们【不愧是父子,这么有默契。】,面上却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多说。 杨悯昭跟杨阁老心里却都升起了小小的怒火,杨悯晔只惊嘆苏檀清的手段,“泊明你是怎么知道的?”随即又吃味了一下,“不会是悯安让人告诉你的吧?” “当然不是,你们可以问问那些僕人有没有离开过。”苏檀清端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 她就是要让杨家觉得没办法掌控自自己,虽说这样有可能会让他们对自己的印象变坏。 不过要是被他们拿捏住了,想见杨十一娘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跟别说之后的求亲成亲环节了。 苏檀清只是想让杨十一娘好过一点,却不是想品尝一下求亲成亲的时候亲家的手段。 杨阁老跟杨悯昭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杨悯晔却没想那么多,他既然认了苏檀清是妹婿,就连称唿都换成了朋友之间的字,闻言惊嘆:“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信吗?”苏檀清笑笑,半真半假地说。她不知道,此刻她也像她腹谤的杨阁老一样,像极了狐狸。 杨悯晔以为她不想说在逗自己,哼哼了两声,“谁会信吶?” 苏檀清倒是不再解释,仍是笑笑便端茶品尝。 杨悯晔见她不说,就放下此事,问起苏檀清射箭的技巧来,苏檀清自然知无不言。她还要留在这听听杨家是怎么对杨十一娘的呢。 自苏檀清晋级宗师后,只要她愿意,周围的风吹糙动都逃不过她的感官。 不过她嫌弃信息太多,乱糟糟的又吵,接收到别人的情绪会难受,不小心又会在不经意间影响到别人。 所以不是需要的时候她是不会开放所有的感官接收周围的信息,但现在只要她想,整个杨家的动静是逃不过她的感官的。 她要在这里好好地感知一下杨十一娘的处境,口说无凭,她还是要亲自感受一下才安心。 其实苏檀清是听着杨十一娘的马车进府的声音的,怎么说苏檀清现在在别人眼里都是外人。她既然到访,杨十一娘并没有下马车,而是从正门的侧门进了之后直接连人带马车到后院去了。 杨家父子也想去看杨十一娘,但苏檀清无视了他们送客的暗示,崇尚君子之风的他们也不能直接说出赶人的话来。 苏檀清其实不是故意的,而是她在专心听着后院的动静,下意识把他们忽略了。 既然到了后院,那么杨十一娘自然是先去见她的母亲。 “不孝女拜见母亲。” “你还知道回来?” 听见这话苏檀清一愣,很想去看看两人的表情跟小动作,想知道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恨铁不成钢的赌气的话。 “女儿不孝。” “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 “知道。” “你可知道被人知道后,族中会如何对待你的父亲和哥哥?外人又会如何看待杨家待嫁的女子?” “……” 苏檀清手中的杯子被她勐地一手捏成碎片,她假作看碎片的样子掩住眼中的情绪。 杨家父子三人惊讶地看向她,“这是怎么了?可有伤到?” “没事,”苏檀清甩甩手里的茶水,“我都忘了你们久别重逢了,你们去见十一娘吧,我稍坐片刻再走。不必相送。” “失礼了。”虽说苏檀清的此刻的表现有些奇怪,但他们急着回去见杨十一娘,所以也没时间深究。“让管家领着苏庶常洗洗手再去更衣吧,我们先失礼了。” 苏檀清终于知道杨十一娘的观念是从哪里来的了,留在这是想知道杨家父子他们的态度。 虽说是去洗手,但苏檀清趁管家不注意的时候就晃走了,然后一路做点小动作,拖住通报的僕人,她倒想看看如果杨家父子听见了杨夫人对杨十一娘说的那些话,这三个说好杨十一娘比家族名声重的人会说什么。 见女见妹心切的三人根本不曾注意到与平时有什么不同,急急忙忙就往杨夫人的院子去。 也正好听见了杨夫人的话:“……可如何是好?你为何不以大局为重?你……” “够了!”杨阁老听见一点就知道其他的话是什么了,他出声打断,大步往屋里走,“悯安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就是跟她说这些话吗?” “老爷?”杨夫人惊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无人通报。倒不是她觉得自己的话不对,而是以平时当家主母对后院的掌控是不会让自己真实的一面出现在杨阁老面前的。这次这个对话她觉得不怕听见,但总有撞破有些她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的时候。 杨悯昭杨悯晔不敢说说什么,但杨阁老训妻却没什么,“当初知道这事的时候你也不曾说什么,怎么今日反而说这种话?” “我不是怕她拎不清日后再行差踏错吗?”杨夫人缓过神来,解释道。她不是不爱杨十一娘,而是不想她踏出这些框界。 “不碍事,苏檀青不介意这些。”杨阁老听到老妻的解释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过去把杨十一娘扶起来,“悯安瘦了。” 杨十一娘一回到家听到的不是思念之情安慰之语,而是日思夜想的亲人的训责。直到听到杨阁老的话才泪流满面哭了出来。 虽说碍于男女大防杨悯昭跟杨悯晔不敢抱她,但看她哭了也是焦急之情言溢于表。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不是开开心心就是骄傲夺目的,什么时候见过她哭? 反倒是杨夫人虽也泪水涟涟,但听杨阁老说苏檀清不在意还是惊讶了一下,“我儿真要嫁那乡野村夫?” 话一出口杨十一娘就是脸色巨变,杨夫人虽有些后悔脱口而出这种话,但她只是觉得揭了女儿的伤心处。 杨十一娘再次拜倒:“郎君才华横溢,绝不是母亲心中的那样。而且我与郎君真心天地可鑑,再说女儿已嫁与郎君,并没有什么真嫁不真嫁。” 本来杨家父子听见杨夫人的话有些不满,刚想说她就听见杨十一娘这番话。倒是被杨十一娘惊到了,一时没说话。 他们向来都是含蓄内敛的,哪里想到杨十一娘会直白地说这些话。倒是重新评估了苏檀清在杨十一娘心中的分量。 “悯安所言极是,所谓再次求亲成亲不过是苏檀青为了悯安考虑罢了,这亲却是已经成了。”杨阁老道。 “话非如此,”杨夫人觉得杨十一娘嫁人的事还有转机,怕杨阁老打定了主意,顾不得这些不应该当着儿子的面说就直接说了出来。“此事自我儿进府就由不得‘他’了,就算‘他’说了别人也不会信。” “你怎会这么想?”没等杨十一娘说什么,杨阁老终于意识到老妻跟自己的重点不一样。“其他的不说,单单苏檀青全然为悯安想的心就难以再找到。更何况他们已经成亲了。” “难道我儿当真要嫁一个庶吉士?若是如此杨家那些旁支日后都要骑在我儿头上了。”杨夫人也对这些拎不清的男人不满。他们那里知道女人交际看的就是夫家?嫁了那个小子女儿即真到泥腿子那一阶层了。 旁支的事确实有些堵杨阁老跟杨悯昭的心,但也也不能成为杨夫人这么想的原因啊。“苏檀青就是太单纯了,不过经过磨砺日后与我同为大学士也说不定,着实是浑金璞玉。你不必担心这个。” “可他现在……”杨夫人虽说相信杨阁老的眼光,但苏檀清毕竟比不上那些世家子,家庭出身让杨夫人十分在意。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奇怪悯安为何有家不敢回,你对她说了什么?”杨阁老终于从杨夫人的态度中察觉观点的差异。 “老爷!”杨夫人对杨阁老怀疑自己十分不满,“我这不是为了让人拿捏不到把柄?悯安此事稍有不当就是大事。若不是她遇到了这么一个从一开始找现在都帮忙遮掩的人,咱家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第52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在前文就埋下了关于杨夫人的形象伏笔,她的确很看不起苏檀清,但绝不是因为目光短浅见识浅薄啊。看来我埋得太隐晦了。r(s_t)q 正文: “你既然知道苏檀青很好,为何还这样说?”能与杨夫人讨论的也只有杨阁老了。 “给他找几个美妾或者帮他谋一个官位给他不就好了。他既能为我儿着想,就应当知道自己配不上我儿。”杨夫人不知道这些男人这么想的,明明平时美妾俏婢不断,这会反而说起什么情义来了,只不过这话她不能说出口。 这会杨十一娘倒是一言不发了,当然大家也没有注意到她。其实是刚刚苏檀清听见杨十一娘“表白”的那些话后就传音跟她说话,现在她的心神其实都在苏檀清那边。 “十一娘你看你,你一哭最心疼的还不是我。当初你回来之前不就这样猜测了吗?现在四个里三个都比你想像的好,你再哭我也哭给你看。” 杨十一娘先是因为意识到苏檀清听见了这些话心中一滞,随即被她说得哭笑不得,“胡闹!什么哭不哭的?再说我什么时候这样猜测了?”其实她挺怕苏檀清哭的,比她自己哭难过多了。 “你没说我就看不出来了?”苏檀清哼哼,“你管你娘怎么想呢,反正你嫁定我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现在看我不顺眼你就帮着我,总有一天她会觉得这个决定再好不过了。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吗?她还没看过我呢,哪能对我满意了?” 苏檀清也知道这些都是杨十一娘的家人,来硬的只会两边都伤心。也只能用上哄姐姐的方法了。先死皮赖脸的,再潜移默化。她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姐姐不喜欢杨十一娘自己怎么办的。 “这个看哪里是你说的看了?”杨十一娘被苏檀清说得想揪着她耳朵说清楚,不过她没发现自己的重点经常被苏檀清带跑偏。 “哎呀,都差不多,以后我就带着你经常到她面前熘几圈。”苏檀清语调毫不在意还懒洋洋的,但杨十一娘却听出她真的想这么干的意思。 杨十一娘正想说她一声胡闹,恰好杨阁老那边也说了一句“胡闹!”她的“胡闹”就被卡住了。 “胡闹!这岂是那这些东西来打发的?”杨阁老气得鬍子都翘起来了。 杨悯昭跟杨悯晔也是一幅不贊同的模样。杨夫人也是被他们气得不轻,在她眼里,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能相敬如宾已经不错了。把女儿的终身託付到一个男人的情意之上那就是一个笑话! 第46页 她们父子三人个个都不止一房妻妾,现在却因为苏檀清的情意跟虚无缥缈的未来就把自己女儿託付出去,简直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日后变心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但在杨家父子三人眼里,他们家的权势不缺,钱财不缺。为什么还要为了权势钱财把女儿妹妹嫁到跟她没有情意的人家里? 再说苏檀清本身能力才华也不差,出身差可以由他们帮,女儿妹妹日后靠他有什么不对?难道他还敢因为一点小事对女儿妹妹不好开罪他们? 至于家里那些美妾俏婢的,还有青楼的女人,那都不过是消遣的玩物,还能动摇女儿妹妹的地位? 平时玩玩那是佳话,娶回家当正妻那是笑话!谁不想求娶高门女?玩物能撼动正妻嫡子的地位吗? 当然这些话他们都不可能放到明面来说,那么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杨夫人败阵,跟苏檀清的亲事没有更改的可能。 “一嫁就是一生,难道我儿嫁过去就要跟连品级都没有的人打交道?直到那个……那个苏檀清慢慢升上来?”能试杨夫人还是要试试的。 “这些小事有什么好担心的?”杨阁老不耐烦了,杨夫人最开始的名义就是为了名声,杨阁老也以不能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为由结束。 不管他们这边怎么吵,他们小夫妻两自顾自说自己的话,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决定,对苏檀清跟杨十一娘来说只是改变了应对方式。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差也不过再私奔一次。 杨夫人没办法说服他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要跟苏檀清好好见一面。 既然杨十一娘不可能嫁到别处去,杨夫人也不必跟杨十一娘强调宗妇需要对家族的看重了。苏檀清那说白了就是孤家寡人,不需要头疼那么多。 事情尘埃落定,但杨家不会这么快就让苏檀清跟杨夫人见面的,那不是表明了说“求亲”的事到此为止吗?总要给外界做做姿态了,不然杨家嫁女儿也嫁得太随便了。 杨夫人把杨十一娘留了下来,“悯安,你可怨我?”杨十一娘摇摇头,伤心是有的,却说不上怨。 “作为家族宗妇怎么可能不以家族为重,你爹有底气那是因为他姓杨,女人却不一样,稍有不慎就要被被说心向娘家。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刚嫁来杨家的艰难?” “嗯,”杨十一娘应声,“女儿知道母亲是为了女儿好。” “也别怪为娘心狠,在家我训斥你不算什么,嫁到夫家踏错一步付出的代价不是你可以想的。也罢,不说这个,反正你也没有宗族需要打理了。”杨夫人言语之中对苏檀清还是颇为轻蔑,杨十一娘刚要反驳,杨夫人就挥挥手打断。 “不用说了,你的心都落到人家身上了。为娘只希望你过得好。将来,将来他功成名就你早就过了女子最好的华年,他却有无数的红颜知己,你爹这老货……”杨夫人说着不说还是忍不住数落。 “不会的。”杨十一娘小声有坚定的说。 杨夫人一噎,嘆口气挥挥手,“不管你怎么想,我总不会想害你。去你的院子吧,舟车劳顿,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好。”杨十一娘又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苏檀清听完自己想听的才随便拎了一个下人让他“带”“迷路”的自己去客厅。 苏檀清虽不接触过这些世家联姻的事,但其实她可以猜出他们话里的未尽之言。 男人是觉得自己是潜力股,没有担心前途的必要,再加上跟杨十一娘互有情意,那么结亲后教一教、推一推、捧一捧就可以了。 而杨夫人却觉得情意虚无缥缈,还是要给女儿找一个嫁过去就有财有势的,相敬如宾就好,日后不管如何女儿都可以过得好。 但如果是苏檀清的话,杨夫人不认为他能抵住成功之路上的诱惑。不说交心之后再离心多痛苦,就说他们终究是外家,苏檀清靠着外家发迹终究对髮妻有个结到时候连相敬如宾都难以达到。 不过这两种看法原本势均力敌,但问题是杨十一娘已经嫁了苏檀清了,那杨夫人那就不是选择了,而是手段了。所以她是毫无翻盘的机会的。 再深层次的苏檀清还没想到,但也对杨夫人开始对杨十一娘说的话释怀了。 一来她是惯性思维,二来她潜意识里还是要杨十一娘嫁到别人家当宗妇的,也是希望杨十一娘对此加深印象。 她不过是像自家孩子做了错事之后,后怕得一边哭一边打的母亲罢了,只不过她不会哭出来。 这也体现了男女的不同,在男人眼里不管怎么说杨十一娘的“清白”是没有了,所以要小心翼翼的。倒是杨夫人愿意用些**手段为女儿谋一个她眼里更好的未来,也不觉得女儿低人一等了。 但其实还是男人们溺爱杨十一娘一些,他们虽然觉得杨十一娘“不清白”却愿意为此不顾家族的声誉。杨夫人愿意为杨十一娘谋划却是要在安全的基础之上。 苏檀清虽不知道哪种让杨十一娘好受些,却知道他们都无疑是爱着杨十一娘的。 苏檀清去跟杨家父子告别后就回家,用双面镜让杨十一娘好好休息后就开始准备一些“长脸”的诗词文章。 杨十一娘一回到洛阳,其实就差不多要透露出考察苏檀清为婿的意思了,不然有人求亲就不好处理了。 透露出消息后苏檀清就要应对长辈的“考察”跟杨十一娘的“爱慕者”的挑战了,总要先做些准备。 不过这事不是一下子可以解决的,也不是马上要全部应付的。在此之前苏檀清还是要尽量减少来自杨家的“绊子”。 解决这个最好的办法是――“下班”后跟杨十一娘一起出去玩!既能督促杨家加快步伐,减少“磨砺”,还能跟娘子待在一块,再好不过了。 至于杨家每每发现不管怎么防范杨十一娘都跟苏檀清留字消失,然后穿着男装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进来是有多抓狂,那就不关苏檀清的事了。 杨十一娘本来对这样胡闹有些犹豫,不过她也跟苏檀清闹惯了,被苏檀清一磨就被她的歪理邪说“洗脑”了。 再说她们一个魔咒下去,谁还能认出她们?不过为了避免暴露,她们也只是让杨十一娘看起来更“男人”一点。万一被察觉也能说是易容术厉害。 就在她们四处游玩的时候,却不知另有一人在琢磨着跟苏檀清交好。既想要以此突破杨家这难以降服的臂膀,也想要把苏檀清这滑不留手的人才拿下。 苏檀清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她却知道,苏檀清日后会对整个大周朝有极大的影响。说“他”滑不留手是因为“他”游离于官场之外,别人无法攻讦到“他”,“他”却对官场影响极大。 ☆、第53章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娘,你对船啊湖啊之类的还颇为喜爱呢。”苏檀清看见走着走着走到湖边杨十一娘又看着小船颇为嚮往的样子说。 “正值盛夏,虽说是傍晚,但还是暑气未消,我们还是去湖上游玩慡利些。”杨十一娘招手唿唤船夫并对苏檀清道。 苏檀清:“……” 【说得好像你真的热一样,老早之前就寒暑不侵了好吗?】不过她也只在心里想,是万万不敢戳破傲娇娘子的伪装的。 这里的船倒是比纳县的精緻多了,不过湖上经常有人租船游玩,精緻些也是正常,船夫也把自己收拾得极为利落,看起来就觉得放心。 不过苏檀清知道在这平静的湖面行舟比在随时变化的河中行舟容易多了,肯定是纳县那些船老大技术好。 只不过她早就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对此也不需在意了。 虽说是游玩,但其实湖水周围的景色都差不多。大概杨十一娘喜欢的是在水面自由自在晃晃荡盪的感觉,所以往往看了一会景色之后。她们的注意力就到对方身上了。 杨十一娘总是随身带着竹萧,而自从杨十一娘来到洛阳以后,苏檀清也随身带着金属萧,一起出去总有用到的时候。 看着湖面周围的景色杨十一娘想起她们许久没有练萧了,就提议合奏,苏檀清自然不会拒绝。 曲子只是随性吹奏的,有杨十一娘教苏檀清的此世界曲目,也有苏檀清教杨十一娘的前世曲目。 几曲过后,在她们又换到此世界的曲子的时候,另一艘船上忽然传来相和的琴声。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把琴曲融了进来,即时变成了三人合奏。 只不过对方的琴技比不上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萧技,苏檀清跟杨十一娘需要迁就对方。 一曲奏罢,对方的船已经来到她们附近,一个慡朗的女声从那边的船舱传来,“好好好,哈哈哈,只可惜在下琴技不佳,不然当得再来几曲。” 对方的船比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小舟大多了,不过也对,毕竟专门带了琴来这里,自然要一个合适的地方弹奏,小舟难以满足条件。 苏檀清见对方刚刚弹奏完还没出来就急着说话,显然是想认识一下,也就不急着离开。 她自称在下就是要用男子身份了,苏檀清也就顺着她的话说,“兄台说笑了,这琴技可说不上不佳。” 这倒是实话,虽然比不上苏檀清跟杨十一娘,但还是不错的了。更何况杨十一娘是实打实的萧技,苏檀清却是占了她的萧好的缘故。 空间里与众不同的东西多,除了太师父日常有可能用到的,其他的都是与众不同的,大概是太师父觉得普通的东西没有收藏的必要。所以金属萧有,普通竹萧反倒没有。 “在下听见两位的合奏,忍不住技痒贸贸然参合,希望两位不要在意。”说话间对方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对苏檀清跟杨十一娘拱手。 “无妨。”对方的女扮男装还是很明显的,似乎只是觉得男装方便,并不是有意隐藏身份,用词也只是习惯而已。 不过现在的洛阳就是这样,既有些人家的恪守宋代的那些对女子的束缚的,也有遵从唐代的开放性的教养方法的。总的来说,对方用的是男子身份,那就无视她身上的女子特徵把她当男子就好。 当然有些要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的,这就要相处的时候细心一些了。 对方的船大得多,不但船舱如同一间房间,也比苏檀清她们的小舟高得多。似乎是觉得这就这样居高临下不好说话,对方邀她们到船上去。 苏檀清见对方船上有不少护卫,也不算“二男寡女”共处,对方态度又诚恳。她跟杨十一娘又艺高人胆大,没有思考多久就同意了。 “二位不知如何称唿?在下姓武,字明德。”近距离看才发现她是真没掩饰女子身份,仅仅是着男装戴男冠,胸前的凸起跟手上的丹蔻都没有掩饰。 “苏泊明。” “苏宁。” 第47页 虽然觉得对方一个女子邀请两个“男人”到船上有些奇怪,但在后来她一直愉悦地谈论音乐之后就打消了,大概世上就是有这样的音痴吧?再说她船上有不少护卫,不怕“他们”有歹意也是正常的。 不过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主要说话的是杨十一娘,杨十一娘见对方是女子,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的“男子”身份,兴高采烈地如同是在闺中遇到旗鼓相当的手帕交一样。 苏檀清见杨十一娘说得高兴,也不提醒她已经在很多地方暴露了她自己的女子身份。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越来越温柔宠溺。 而正在与杨十一娘交谈的武明德本来就在仔细观察她俩,在杨十一娘无意识地暴露了女子身份又看见苏檀清的目光之后,忽然就确定了前世的一则传言。 心道自己倒是可以以此让苏檀清跟杨家欠自己一个人情,之后不管能不能让他们倒向自己,至少会对自己抱着善意。 她心里想着事情,面上却丝毫不露,只认真地跟杨十一娘探讨着乐理。 直到天色渐暗,她才惊讶自己占用了很多杨十一娘的时间。虽说她是因为知道了她们的身份与未来才有意接触,但相交却也交付真心的,没有付出哪有得到,她是最清楚这个道理的了。 “看我,一说起来就忘了时间,都打扰你们游玩了。”武明德是真有些尴尬,她喜欢音乐也是真的,不然也不能找沉重的课业之中仍抽出时间学,也不能跟杨十一娘说这么久。 “不碍事。”一直都是杨十一娘跟武明德讨论,苏檀清至此终于说了一句,“出来就是为了高兴,只需要在意回家的时候是否开心就好。十一感觉如何?” 称唿是顺口了,最好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改,脱口而出也容易圆回来。 杨十一娘也歉意地看了苏檀清一眼,说着说着就忘了。“很好,武兄学识渊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苏小兄弟是行十一吗?你们是兄弟?”武明德是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的,总觉得不好称唿杨十一娘。 不过这话的意思其实是隐晦地询问是否继续深交,若是有意深交自然会说出自己的身份,以便日后往来。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化名本意就是这样,听她们自我介绍的人总会下意识想到两人是兄弟上。总会被误导到兄弟众多的苏家去。 不过她们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兄弟,这样就是骗人了,不好交朋友。于是她们对视一眼,由苏檀清答话,“我行四。” 玩一点文字游戏日后说破也只会觉得她们狡猾得好玩,却没有被骗的感觉。再说女扮男装极为常见,大多数人是理解的,只能怪自己眼拙了。 不过苏檀清还是觉得有些突兀,不打算就这样表明身份深交。要是以后还能遇到也算有缘,到时候再交流也不迟。 “那就不打扰泊明和十一弟了,我家中有门禁,只能先行一步。失礼了,告辞。”被隐晦拒绝的武明德稍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慡朗地挥挥手送她们去岸边。 在苏檀清眼里,此事只是小插曲,洛阳就这么大,总有再见的时候。 门房看见门前的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时候,立刻就浮现府里老爷们“跳脚”的情形。 苏檀清也不逗留,送杨十一娘到家就走,不然被揪住了又是一番“语重心长”明示暗示的。 第二天苏檀清发现自己的“工作”又重了,不过她丝毫不在意。抄史书嘛,反正是自己看,大不了用行楷或糙书喽。再不行就翘班,这个金饭碗不会因此丢掉的。 杨家父子也只能徒唿奈何。不但家中千防万防防不住,这边也不能绊住苏檀清的脚步。 霜降当日,武明德在南枫山等着看一出“大戏”。她本就好乐,对闻名遐迩的千鸟百兽鸳鸯曲的第一次出现也是极为好奇嚮往。 南枫山最着名的就是这满山的枫树,在这时候远远望去那真是满山红叶,不过武明德的心思并没有多少在这上面,而是让人关注哪里有琴声和萧声。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确实在这山上,同行的还有当初认出苏檀清的画里有杨十一娘画风的妹子――楚澜安,以及她的哥哥――楚岚枫。 说实在苏檀清很不欢迎他们,因为就是在苏檀清要娶杨十一娘的消息越来越确定的时候,来了这两位不断暗暗挑衅的,让苏檀清烦不胜烦。 楚家的背景跟杨家差不多,还是世交,其实当初杨家看好的杨十一娘的夫婿人选就是楚岚枫。 只不过杨十一娘对他完全无感,而且楚岚枫也确实有些风流,所以杨家那边是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暗示。 楚岚枫虽不知道此事,但对比家世相当的贵女,再加上两家的交情,其实他还是一度认为自己会跟杨十一娘结亲的。 没想到杨十一娘回老家祈福之后,就凭空冒出个苏檀清来,杨家也是一副为她造势的样子。即便猜到杨十一娘不再清白自己不会愿意娶她,但输给这么个乡巴佬,楚岚枫心里还是很不平的。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苏檀清也不会给他面子,但还有一个想要杨十一娘嫁给自己的哥哥的楚澜安在其中调和。 楚澜安跟杨十一娘当初因为名字里都有“安”字,所以几乎事事都要较量,但慢慢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她们成为极好的闺蜜。苏檀清就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第54章 作者有话要说: “悯安,”坐在为了赏枫带来的小几旁,楚澜安伸手给杨十一娘倒茶,“此情此景不如你作诗一首?”【悯安作诗了这个苏檀青总不能不作吧?】 杨十一娘不是没察觉到他们俩对苏檀清的“刁难”,只不过她觉得这些小事苏檀清可以解决,再说她也很愿意自家爱人的优秀表现给别人。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苏檀清的优秀,但苏檀清却总是因为出身被人看轻。即便她明知道苏檀清不在意,但她却不愿爱人被人用鄙夷的目光看。 于是她就带着歉意看了苏檀清一眼,然后顺着楚澜安的意思作了一首诗。 苏檀清心塞,不过既然是娘子的意思,那就不抄别人的自己作了一首。她田园诗派风格的诗还是不错的,至少没人能说出嘲讽的话来。 不过她还是酸熘熘的,【十一娘你为什么要顺着楚澜安的意思?就是是闺蜜我也要吃醋,娘子你别忘了你已经弯了,你的另一半也是女的。(sf□′)s喋擤ォ摺 杨十一娘不知道她脑内剧场如此丰富,不过还是看懂了她“控诉”的眼神,不由“安抚”道:“嗯……不然四哥去把车里的琴拿来,我们在此合奏一曲?” 在洛阳这里她不好再在外人面前喊苏檀清的名字。说完她有些腼腆羞涩地笑笑,她不太习惯当众弹奏。不过如果是为了“安抚”苏檀清,那这种苏檀清口里的这种“秀恩爱”的行为是很有效的…… 【还四哥呢!】楚澜安刚想嘲讽苏檀清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哀怨”的表情,没想到杨十一娘就开口了。她们只是有些不甘想添堵,但在差不多尘埃落定的现在,还是懂分寸不会破坏杨十一娘的打算,以免她日后跟丈夫相处不好。 当然很有效,苏檀清向来是别人不直接找茬就懒得理别人的,当下就转身去搬琴了。 楚澜安看杨十一娘脸上一副羞涩的表情,耳根有点红,不禁再次问出问过几次的问题。“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对他动心了呢?你娘没教你守住自己的心吗?”在她眼里杨十一娘跟苏檀清只是见了几次,杨十一娘就这么情根深种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娘亲的话也不能放在所有人身上啊,四哥绝不会负我的。”杨十一娘也想跟楚澜安说自己的情况特殊,想让她不要因为自己就随便相信人。 但她的情况又不能直说,虽说楚家跟杨家交好,当初也差不多猜到了真相,但很多事都是可以心知肚明但不可以说出来的。 “你……你简直魔怔了,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负你?不懂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你回趟老家整个人都傻了吗?还是说你在老家……”她也知道这事不能说,只能气急地闭嘴。 杨十一娘竖起手指示意别说了,“我就是知道啊,别说了,四哥回来了。你好好听听我们的合奏,有没有情意你还听不出来吗?”说完杨十一娘耳根又红了,这么直接地跟别人说自己跟苏檀清的情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也知道苏檀清可以听见这话,等苏檀清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当然就是一副欢欣的表情。杨十一娘也温柔了眉目柔柔地看着她,见苏檀清高兴,也不枉她强忍羞涩直说。 楚澜安听见这话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不过也算猜到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认识没这么简单了。并不是他们猜的杨十一娘清白不再所以随便找个依附杨家的愿意戴这顶绿帽子的人嫁了。 苏檀清不喜欢弹琴,而恰好虽然杨十一娘把作为“魔杖”的萧随身携带,但其实还是更喜欢琴。所以大多数时候她们之间的合奏不是两个都吹箫就是杨十一娘弹琴苏檀清吹箫。 苏檀清对“秀恩爱”以及“宣示主权”还是很积极的,因此也找了个小凉亭安置琴具。 即便苏檀清是属于比较宅的人,但接触过的美景还是比杨十一娘多得多,对这座山的景色也没有多大的触动。倒是杨十一娘,原本只是想顺着苏檀清的意思“安抚”她,却没想到歷经诸事再次看见这景色反倒生出不少感悟来。 杨十一娘心有感触,苏檀清也就配合着她的曲子伴奏。却不料杨十一娘弹着弹着居然渐渐进入顿悟状态。只沉浸在那种奇妙的感觉之中,手里弹奏变成了下意识的跟随。 苏檀清剎那间掌握了主动,变成苏檀清引导着杨十一娘弹奏。但苏檀清看看周围的环境,不知杨十一娘的顿悟持续多久,这样很容易被打断。 想了想干脆打开自己自突破后就经常收敛着的气场,在杨十一娘周围营造出稳定的环境,以防她的顿悟被打断。 只不过她的宗师气场打开之时还同时奏乐,就不免影响除她掌控的杨十一娘身周之外的整个环境。 离得近的人直接就融进她营造的自然气场里了,只觉得听着她们的乐曲就可以感受到天地之间的道。 最直接的还是动物们,飞禽走兽都慢慢聚集了过来。不论是在远处听见乐曲走过来的人还是看见动物聚集的人赶过来的人,都会在靠近苏檀清附近后沉浸到乐曲里去。 人群原本就被苏檀清影响得恍恍惚惚,再看见千鸟百兽聚集过来,哪个不会产生如在梦中的感觉? 武明德早就叫人关注了琴声萧声,来得还算比较快。再加上她是重生一世,心志比起他人也坚定得多,所以还是维持了不断的理智。 直到杨十一娘把自己的感悟也加了进来,跟苏檀清的气场叠加在一起,武明德才“沉醉”进去,周围能看见她们的人也是全部恍惚了。 第48页 这次顿悟再加上苏檀清的辅助,让杨十一娘省了十几年的功夫直入先天境界。【不过……】苏檀清在心里天马行空,【在这种完全没有对手的世界,好像也没什么用?先天最大的特点的内息循环,也就是可以毫无破绽地假死了。但完全没用嘛,难道说她们还会抛下杨家假死不成?怎么可能?】 杨十一娘突破完需要打坐巩固,苏檀清等她从顿悟里出来就一副“高人做派”地一言不发跟杨十一娘一起离开了。 周围的人还沉浸在恍恍惚惚中,只觉得“仙人”奏乐之后就飘然而去了。直到原本绕着亭子上方飞行的鸟儿跟安安静静或坐或趴的走兽们纷纷四散他们才惊醒过来。 武明德醒得也早,不过她看着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相携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出声。 被丢下的楚澜安跟楚岚枫也是面面相觑然后苦笑摇头,不说这曲表现出苏檀清多么优秀,单单是她们乐曲中的感情可以引来这千鸟百兽就说明了一切,再不识趣就要图惹人厌了。 慢慢走出“沉醉”的人却有人意识到了刚刚的所有事,这首曲子也被大家口口相传称为《千鸟百兽鸳鸯曲》。 他们也不是失魂了,当然还是记得所有的事的,再次看见苏檀清跟杨十一娘也会认出来。也幸好这次是跟楚澜安楚岚枫一起出来,所有杨十一娘穿的是女装,不然苏檀清就要添一个高山流水而不是鸳鸯曲了。 此事一出,不但多了很多说书的跟画本子,意外之喜就是无人再对她们的亲事存疑了。一曲千鸟百兽环绕的鸳鸯曲为她们之间添了无数的玄幻浪漫色彩。 没亲眼见过的人都会觉得太夸张了,但那时在南枫山赏枫的人很多,人人都这么说,不信也得信了。 不过反倒是杨家以为是苏檀清故意的,一来以她的身份有点手段驾驭鸟兽也正常,二来苏檀清一次次把杨十一娘带出去,杨家也在她身上加了一层很有本事的印象。 此事因为苏檀清跑得及时,因此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却是并没有对当事人有很大的影响。 既然是杨家的主场,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这六礼是少不了的。虽说唐时成亲是红男绿女或者二者都穿周制的玄色,但这里已经改了很多了,最后她们还是决定像前两次那样,两人都是一身大红。 杨家遵循的礼节里新娘子是没有盖头的,新娘就只是拿团扇遮住面容而已,夫妻对拜是是新娘先行礼,新郎回礼,如是者四。婚礼是在黄昏的时候举行,是真正的“昏礼”,这也是现代的“婚礼”这个名词的由来。 在这里的婚礼比苏檀清家里的正式得多,在婚礼上不少人认出了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对苏檀清的接纳程度比杨家想像的高多了。 杨家不相信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合奏有那么厉害,但在听过的人相信的人眼里她们都是乐中大家,慢待不得。不过苏檀清跟杨十一娘也确实没达到那个高度,都是占了武功的便宜。但是呢,也没人能说什么,因为只要她们想,还是可以再来几次的。 第三次举行这种仪式,在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眼里,也就是表演给别人看的仪式了,倒是“表演”得比真正激动忐忑的那两次还“完美”。 终于走完流程轮到她们独处,即使苏檀清跟杨十一娘身负内力也累得不行,特别是她们早就心意相通而且举行过仪式不需要仪式的现在,这繁琐的流程更是让人心烦。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不禁同时松了一口气,用完晚餐后苏檀清想去洗澡,却被杨十一娘拦住,“阿清,等等……” “嗯?什么?”苏檀清挑挑眉,此情此景由不得她不想歪…… ☆、第55章 作者有话要说:  “你先不要着急,先把僕从侍女叫过来立下规矩。不然若是被她们撞破你……就不好办了。”杨十一娘没注意苏檀清刚刚那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呃……”苏檀清为自己的想歪顿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早就说好了。” “在家中哪能说这些?”杨十一娘嗔道,她没说的是,跟着她嫁过来跟过来伺候的人都是杨家的世仆,保不准有些拎不清形势的。还是先敲打一下为苏檀清立立威的好。 “好吧好吧,在这之前我也买了些僕从,不过主要的还是买来耕种土地的,来家里的只是帮工而已。那要不要再买些回来?”苏檀清是真觉得没多少地方用到僕人,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再怎么着该有的排场不能没有。 “不急,先看看吧,等事情稍定再说。” “好吧,”苏檀清说着就让人把僕从侍女都叫过来,侍女领命下去,之后杨十一娘让苏檀清来说。 苏檀清以为是她累了不想说,也没多想,只是粗略说说自己的书房跟这个院子无召不得入内,没有任何理由,不管听见任何声音甚至是起火都不准私自进入。 她对自己跟杨十一娘的武力值相当自信,有了刺客都不知道死的是谁。再说其他突发状况,有人的情况会让她们束手束脚不能用魔咒,还不如不来救呢,她们自救还快点。 杨十一娘的贴身侍女很惊讶地看向杨十一娘,见杨十一娘一副默认的样子就乖乖闭口不言。僕从们刚到这里,对苏檀清的性子还不了解,不管现在心里怎么想,这种明令是不会有人违背的。 不过这院子在重新“装修”之前苏檀清就带杨十一娘看过很多次了,后来的改进也是苏檀清全程指挥的,还是很舒适合理的。没有侍女也不会多麻烦。 房里就有可以淋浴的独立卫生间,其他的功能在不打眼的情况下其实跟现代差不多。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一夜**自是不用赘述。反正苏檀清又没有需要拜见的长辈,她就没打算正常起床……至于某人的求饶……有吗?没听见……楚澜安的帐还没算呢。 第二天苏檀清餍足地活力百倍的起来亲自做早餐了,仍是得不到命令不准其他人进院子。把杨十一娘捞起来餵饱后让她继续休息,自己心满意足地去拾掇“磨合”杨十一娘带来的僕从了。 她自来到洛阳就难以适应这里的饮食习惯,常喝汤倒是没什么,但那些汤得换成她自己的口味。但是总是面食就有些难办了,吃倒是不难吃,但她习惯了米饭做主食,一天一换可以接受,天天都是面食即不行了。 更何况这里的米让苏檀清十分嫌弃,吃过一次之后苏檀清就宁愿吃不习惯的面也不愿意吃这些米了。 所以苏檀清自确定定居洛阳之后就买了合适的土地庄子种她在家种的作物,不过成本也不低就是了,水稻的水就是大问题。苏檀清不但得花重金修水渠,还打了不少的井,缺水的时候还得花钱僱人呢挑水…… 总之算起来成本极高,而且她不仅仅是种水稻,还种了很多别人看来什么用都没有的作物。 再说这样“浪费时间”也没有佃户想跟她,她还得先付报酬,才勉强找够愿意跟她“败家”的人,就算这样还得被念叨。 苏檀清带杨十一娘回门之后就带着她搬到了庄子上,每天骑马去翰林院“打卡”。她连品级都没有,杨十一娘就算留在洛阳城内的宅子里也只能无所事事,还不如在这些无人管的庄子自由自在。 更何况在回到家对比了其他地方的粮食产量后,也在想能不能把苏檀清那里的作物推广。苏檀清自然会同意这种功德无量的事,但推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杨十一娘喜欢那就让她琢磨呗,总有想出办法的时候。 在成效出来一部分之后,这些事就被杨阁老重视了,于是苏檀清得了一个“奉旨办差”的特例待家里捣鼓她的作物。 只不过……在那次在南枫山合奏过后,“原本不在意”的武明德就黏了上来,就算听不到她们的合奏也要经常过来刷一下存在感。之后偶尔的一次尝到苏檀清家的食物后就黏得更厉害了…… 武明德原本只是想确认苏檀清的本事是“他”自己的本事还是集合众人的本事。但没想到跟苏檀清讨论过几次政事之后就几乎要引为知己了。 她原以为现在是苏檀清尚且稚嫩,却不想现在她的见解就有许多地方超过自己。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的拉拢计划好像行不通了。 原本她以为苏檀清不出现在朝堂是因为那时自己愚蠢的登上皇位弟弟不能容人,却没想到苏檀清本身就是那种淡泊名利不想进朝堂的人。就是那几次讨论政事都是她引导的。苏檀清就算明知道某些事优劣也没想去改变它。 苏檀清就是再有本事,她也拉拢不到,就算拉拢到了也不能让她勤奋地成为股肱之臣。更别说她现在还没登上帝位,就是想劝说也没有立场。 不过武明德也说了再见对政事的看法之后就得到了苏檀清的认同,虽说不是极亲密的有人,但也能袒露真心,打趣游玩了。 在庄子上的日子,苏檀清主要负责技术层面的事,杨十一娘主要负责管理和推广。 武明德原来谁觉得农事重要,却没想到自己还有真的到田间的时候。这还是因为苏檀清虽然在闲暇的时候也会招待她,但田间有事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抛下她去田里。 即使在争夺帝位一事上败落,但武明德一生也算活得骄傲舒适,败落了也只有新皇帝敢不给她面子。何时被人这样“丢下”过? 惊讶之余也就有些新奇,想着自己也没事做,于是就有了第一次的农耕体验。苏檀清见她跟了上来,也不拦着,甚至还认真解释各种作物。 在苏檀清眼里,这些世家子五谷不分,苏檀清不想难得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朋友也是蠢蠢的模样。 走在想要作为主要推广对象的玉米地里,苏檀清随手掰下一个青玉米来吃。不过看了看旁边的武明德,她又掰了一个:“你吃不吃?” 像这种恪守礼节的人,要她这么失礼地直接在田头吃东西。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苏檀清也只是想要逗逗她而已。 只不过武明德刚刚破了自己不下田的例子,还处在新奇之中。再加上苏檀清眼里很明显的调侃,她一冲动,就学着苏檀清啃起玉米来。 苏檀清惊讶了一瞬,讪讪地摸摸鼻子不看她继续往前走。【好像差不多炸毛了,再逗就惨了。】 不一会杨十一娘也过来了,差不多可以收穫了,到了这种检验成果的时候,杨十一娘也不免激动,忙完自己的事也会不嫌远地过来看看。 跟苏檀清生活了几年,这种常见的作物的相关的信息苏檀清早就告诉她了,她也不需要事事询问苏檀清。但问及深入一些的问题还是需要苏檀清来解答的。 “杂交水稻真的没办法推广吗?”杨十一娘看着这葱葱郁郁的玉米,思及无法推广的水稻,换了纳县土话问苏檀清。 第49页 “是啊,育种不好办,不解释清楚根本就不能说服别人。解释也太麻烦,有几个能听懂?一番好心恐怕还要被认为是想藏私,最后弄得种苗大乱的话,恐怕不少地方要颗粒无收了。”苏檀清知道杨十一娘对这个世界的怜悯心比自己重,柔声解释。 苏檀清她自己的话,说实在可以大方地拿出这些别人眼里可以一步登天的东西,但让她自己亲自解决所有的麻烦推广的话,她是没有那个耐心的。 杨十一娘或许是觉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既然苏檀清愿意拿出来也不在意利益名声,那她是想要做到最好的。 但苏檀清觉得她想的家家有余粮那是不可能的,不解决阶级矛盾单单利用几种作物怎么可能做到呢? 但要她把天下万民的安危喜乐扛在自己肩上……那还是洗洗睡吧。 杨十一娘而已察觉到了苏檀清对亲人之外的人的冷漠,但她怎么可能因此对苏檀清不满?再说在她眼里苏檀清都是不是此世的人教出来的,对这个世界冷漠也是很正常的事。 苏檀清不愿意交际可以由她来,而且苏檀清只是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杨十一娘问她问题她还巴不得“拯救”一下自己最近因为作物而“失宠”的地位呢,虽说说的还是作物。 “我只是觉得可惜而已。”杨十一娘嘆口气。 “好啦,其他的玉米番薯土豆大白菜南瓜等等还不一定能推广呢,你操那么多心干嘛?”苏檀清看她愁眉不展的,忍不住上手――揉。 “别人在呢,”杨十一娘拉下她的手,抓住不让她乱动,“就是因为这些很难推广啊,即使这些短季作物早就被证实高产,但大家似乎不愿意种。又不能像你这样大方地先给一年收成。” 苏檀清被揪住手就不好再乱动了,“慢慢来,接收新事物总是需要时间的,等一些人吃到甜头,总会有人跟风的。” 苏檀清没说当初土豆在欧洲那种小国推广都还要施展手段,而现在像这种地大物博又保守的农耕王国,这种成果已经算是不错了。 她还没说的是,现在看到的成果肯定只是那些已经看见甜头的上层阶级的数据,底层的接受度肯定更低,也就是说离那个兼济天下的目标远着呢。 ☆、第56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武明德在一边听她俩用她听不懂的话说着话,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抛下了,特别是她们的互动越来越亲昵的情况下,不得不咳嗽一声示意自己的存在。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动作一致地同时转头看向武明德,然后杨十一娘当做什么也发生的样子默默松开握着的苏檀清的手,然后看向远方,只不过耳根的绯红是遮不住的…… 苏檀清倒是不在意被人看见,但杨十一娘面皮薄,她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地秀。 “明德吃饭没有?”苏檀清话问出口才想起她刚刚真的跟着自己吃了青玉米,难道果然是因为饿了? 于是也不等她回答,“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看似问的是武明德,但苏檀清看向的却是杨十一娘。 杨十一娘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跟苏檀清一起往回庄子的路走。武明德听见这话就是眼前一亮,她把刚刚的情绪统统抛之脑后了,苏檀清家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忘了!宫里的御厨完全比不上。 苏檀清总算确定她既是音痴又是吃货了,只不过吃货属性隐藏得比较深,看来听不到合奏也经常熘过来的原因还要再加一项――吃的都好吃。 自从在苏檀清家吃过一次鱼之后,用其他方法做的鱼统统入不得武明德的心。听见苏檀清说去吃东西之后明德脱口而出:“吃什么?” 苏檀清摸摸下巴思考,刚刚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也是打算随便让家里的厨师做点什么吃的,现在看来好像要自己动手了。 以前在纳县石村那种小地方,苏檀清是既找不到足够的食材,也找不到足够的配料。在那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烹饪出来的东西也是很不错了。 现在到了洛阳,很多东西都可以买到。再加上找不到好的大米,苏檀清就变着法子把菜炒好吃一点,以便把吃腻的面条送下去。 虽说现在她已经种出了足够的大米,但一年多的时间早就让她的厨艺突飞勐进了。 她对火候的掌控让她即使教了家里的厨子烹饪方法,也是她亲自动手做的最好吃。 现在看武明德一副“我想吃鱼但我就是不说”的样子,苏檀清放下摸下巴的手。“其实这个时候我最想吃的是油焖红螯虾。把活蹦乱跳的红螯虾洗刷干净,去头,剪开虾背,去掉虾线,然后油炸,再把炸过的配料一起炒,再一起焖半小时,出锅的时候……” “等等!”武明德不想再听,她已经知道看起来温良恭俭让的苏檀清有着一肚子的恶趣味了,再听下去自己也是吃不到还要惦记得许久吃不好别的东西。“那什么……红螯虾在哪里有?” 杨十一娘无奈地看着笑得小狐狸似的苏檀清,明明是她自己想吃,又不想搜罗原料,怎么武明德次次都往里跳呢? “这个嘛……不知道。”苏檀清说的是小龙虾,这会还没传到中国呢,哪能找到?她只是想到鱼就想到海鲜,呃……或者河鲜,所以随口一说而已。这玩意还在美洲呢。 “长什么样?”武明德被这回答弄得无语了一会,但她想找东西还真不难。 “忘了。”苏檀清没想到她真惦记上了,就算可以找到长得差不多的,苏檀清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啊。 武明德、杨十一娘:“……” 感情刚刚只是随口说的,那还说得那么一本正经头头是道?说得好像做过来吃一样。 面对两人瞪视的目光,苏檀清顿时后悔自己举例之前不好好想想,干咳一声,“不然等螃蟹出来了我给你们做螃蟹,保证好吃。” 只不过她这话完全没找到重点,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呃……我们还是不要吃那么油腻的食物,又不是饭点,不如喝粥好了,我这就去炒腊肉萝蔔干,咳……先走一步了。” 杨十一娘眼看苏檀清窜远了,才对武明德道歉道:“抱歉,阿清的性子就是这样,对熟人喜欢开玩笑,她并没有多想什么的。” “某知道,泊明赤子心性,哪里有人会真的生气?”武明德点点头,要是真生气早在苏檀清第一次口不择言的时候就疏远了。 “我倒没想到明德会真的到地里来,当初的我可是觉得此事颇为丢脸呢。”杨十一娘说的当然是自己没有离家的时候,书本里接触的再多也无法抹灭那时看见庄子里的僕人的感觉。真的是无法产生一点好奇的念头。 “本想着看看也没什么,但真的来到这里的感觉倒是大不相同,既不是田园诗派写的那么好,也不是那些忧国忧民的诗里写的那么艰难。”武明德再次看看周围的庄稼。 “这里不艰难是因为家里的作物高产,别处还是没这么轻松的。”杨十一娘道,并提议,“若是有空我们不妨去别处看看。” 苏檀清没能看出武明德的身份,但杨十一娘却是猜到了,这个年纪姓武并有这样的气度教养的,只有皇长女了。 占嫡占长,若是别朝那没什么可说的,但这是武周,有两位女帝的武周。一切都随着皇帝的缄默扑朔迷离起来,皇位花落谁家还真难说。不过杨十一娘不需要考虑这个,她只需要知道这对推广这些作物有利就可以了。 不过武明德是知道自己不是皇帝心目中的继承人的,她不知道老皇帝原先属意的是谁。却知道由于蒙古大军的逼近,老皇帝想要帝国延续,就不得不挑选尚武且军中势力大的五皇弟。 宽厚的君主或许真的更善于治理这个除了名义上的女帝另外两个皇帝都是从战场下来的国家,但若他连保都保不住,还谈何治理?就算善战的那个皇子有可能成为暴君,那也比保不住好,毕竟只是有可能。 武明德重生以来就一路展露锋芒,所有的本事都碾压众多皇子皇女一头。即使她明知道自己父亲更喜欢在他身边装作温和的小绵羊的孝子。 喜不喜欢那又如何呢?一旦边境不利,老皇帝又身体不行了,那能拿到皇位的就只有一个。早早拉拢朝臣得到许多大臣支持并早就有了自己的军队还能得到将士推崇认可的人! 武明德既不掩饰自己的能力,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更是明目张胆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现在的皇帝或许不喜欢她,也不会产生传位给她的念头。但武明德只需要培养势力,并把暗地里的爪子斩断就可以了。终有一日,她会站在所有人的上面。 此生她锋芒毕露也没有被明着打压,她终于知道前世奢望亲情的自己有多傻。在皇帝眼里,这些皇子皇女不是孩子,而是需要忌惮的继承人。 他会在他们之间维持平衡,为此赋予权力或者收回权力,削减势力或者表现“重视”。他让这些人相互磨砺,然后打算在自己死后再把自己的势力给最喜欢的一个。 他只想到了这样的方式可以培育出一群优秀的皇子皇女从而得出想要的继承人,却从未从感情方面思考。更不想想斗了这么久的人会在登基后怎么对待早有新仇旧恨而且跟自己能力不相上下极有威胁的“兄弟姐妹”。 听见杨十一娘的话武明德也明白她猜到了,对推广一事也愿插一手,她根本不需要掩饰自己的锋芒讨好龙椅上的“父亲”。 民望这种东西别人需要害怕会不会招到皇帝的猜忌忌惮,但她早就被皇帝猜忌忌惮了,当然是越多越好。 “不用看了,我已经看见这些东西的力量了,我回去就会跟幕僚好好商量怎么办。”武明德从未想过掩饰身份,她自需要让她们知道自己跟她们相交不是因为要拉拢她们就好。 事实上她的前几次“偶遇”成功地让苏檀清跟杨十一娘产生这种想法,毕竟那时候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身份以及关系还没有人知道。 杨十一娘也在心里感慨这位大皇女如同传言中一般大气聪慧,只是这种尽揽民望的事……“明德,此事你是想直接出手吗?我的意思不过是希望你看见后给陛下说清楚一点而已。” 皇帝对这的信任度不是很高,大概是地方报祥瑞的臣子们虚报惯了。皇帝他对这些真实的数据不但没感觉,还会觉得也是虚报,他有不蠢当然知道很多是假的,但一起骗骗愚民还是不错的。 而杨家他们也不敢虚报,这是在洛阳,天子脚下,要查证太简单了。一旦皇帝当真,这就不是功劳而是欺君了。这样的话由于皇帝的疑心病,或许要过几年才能彻底推广。 杨十一娘只是希望可以通过武明德加快这个进程,却不是想把武明德陷进去。虽然杨家跟苏檀清不想陷进夺嫡里去但她们都对武明德颇有好感。当然不会因为这个事对武明德不利。 第50页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民望,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武明德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这……你这么会这样想,若是这样你还不如当做不知道呢。”杨十一娘对天家有敬畏,却也相信苏檀清跟她说过的某些事。当然那时候苏檀清是想让杨家有所警惕,杨阁老这老狐狸早就知道清楚了。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他忌惮这个,但是我不需要他的恩宠。”武明德也需要向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吐露自己的主张,也许某点就打动了她们倒向自己这边呢? 杨十一娘:“……” 【怪不得传言大皇女张狂……】 ☆、第57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武明德插手了此事,就算仅仅是为了争斗,那些皇室中人都会重视起来。真的重视了起来,那么要查证不难。这种有利于万民的事,虽然出了武明德之外的人不敢跟皇帝争功,但推一把是谁都会干的。 皇帝对武明德的监视力度自她掌兵以后就不曾弱过,在她越发耀眼出色后更是加强了力度,经常有暗卫来报告武明德的近况。 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的暗卫力量在暴露在了武明德的面前,现在他知道不过是武明德想让她知道的。 “哦?温瑾最近主要在打理这件是?她终于知道要关注朝臣之外的事了?朕的女儿真是长进了。”皇帝看着禀告此事的大太监,脸色不变,不清息怒。 “大公主殿下年岁渐长。”皇帝的总管太监刘禹斟酌着这样说。 “朕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帮帮女儿,说来朕这么记得此事是杨阁老报上来的?”皇帝手指敲着手里的奏摺道。 “是的,陛下,您还让杨阁老的女婿从翰林院调去负责这件事。”刘禹躬身道。 “哦,朕记得,少年传胪,朕还想瞧瞧他愿不愿意娶宗室来着,想不到被杨阁老抢先了。听说她们还有个很出名的曲子?叫什么来着?”洛阳边上的南枫山上的事皇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他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人,不会在意这些。 “苏庶常,名檀青,字泊明,曲子不曾命名,不过听过的人称为《千鸟百兽鸳鸯曲》。”刘禹就是不知道也能马上查出来,不过他既得皇帝宠信,自然是让皇帝觉得他很顺手,极少有需要再查的时候。 “庶常?嗯……庶常……那就以这次的功劳特许她们夫妻参加今年的丰收宴,并赐入值侍班。”丰收宴就是庆祝丰收的,跟她们的功劳十分符合。入值侍班是把苏檀清从翰林院直接拎到皇帝身边,近侍皇帝就会哟更多的机会平步青云。 不过皇帝的主要意思是:这个人是皇帝慧眼识珠送过去研究高产作物,现在说他功劳大,也就是说皇帝的眼光很好,高产作物也是在皇帝的指导下出现的。该赏的人皇帝已经赏了,所以说已经盖棺定论了。杨阁老跟苏檀清的功劳是在皇帝的指导下完成了高产作物的培育与摸清习性,其他人就没有功劳了,当然皇帝发话了,你们出力推广是理所当然的事。 也就是说不论谁帮忙推广,那都是皇帝的英明指导,是要归功于皇帝的。你不干,那就是跟皇帝对着干,跟天下百姓对着干。 不过这事其实在武明德的算计之中,消息本来就是她给皇帝的。就是要刺激所有人出手。她并不介意皇帝的声望高些,她是要继位,不是要夺位,没必要把皇帝拉下来,那样在史书上太难看了。 原本苏檀清的收成还没出来就接到这样的旨意是有些意外的,但在宫宴上见到了武明德的时候就猜到了一点,再加上杨十一娘在一旁传音解释,苏檀清也猜到了大概。 其实在努力推广的整个过程里,杨十一娘比苏檀清积极得多,也辛苦地多但现在属于她们的那部分功劳全落到苏檀清头上了。苏檀清也知道这是社会大格局决定的,但还是会有些不开心。 杨十一娘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苏檀清看了看这个欢声笑语的宴会,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就侧头跟杨十一娘说话。 “这个康平帝怎么不但脑子不清楚随便分功劳还喜欢乱来,赏的什么啊,这是赏吗?这是折磨吧?不但逼着我们来这种无聊的宴会,还把我从悠闲的家里调到忙忙碌碌的皇宫去。” “哪能这么想?”杨十一娘无奈地想像往常一样揉揉苏檀清的耳垂,不过想到场合不对,只好传音说话。“对别人来说这的确是赏赐,谁会像你这样想啊?而且功劳不论怎么算都是我们的啊,你不是一直说我们不分你我吗?” “哼,就算我们之间不在意,他对明德也不像对女儿吧?”不过苏檀清也知道天家无亲情,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很快就跳过了。“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再住在庄子上了,还得每天去上班,好可怕……” “好啦好啦~”杨十一娘‘顺毛’道,“我会回去陪着你的。而且只剩一年就可以选馆重新换职位了。到时候就可以想办法找一个轻松的官位了。” “一年……这肯定是庶吉士三年里最辛苦的一年。”苏檀清对杨十一娘发出一种名为‘可怜’的眸光……杨十一娘即使明知道她是在耍宝也不禁心里一软,想要跟她偷熘去一个无人的地方说说话。 只可惜她们作为破例到来的人员,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的,刚刚一动就有人把话题转移到她们身上。 “听说苏传胪贤伉俪花费了一年时间才得此大功,当真可喜可贺。”苏檀清不认识他,杨十一娘告诉她说话的是大司农李征礼。跟她们没什么纠葛而且忧心农事,话里应该是善意满满的。 “大人过奖了。下官本是农家子,哪里懂得这些这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哈哈哈,苏传胪过谦了,你也是功不可没。”大司农李征礼口里这么说,但实际上他捋捋鬍子对苏檀清的谦虚很高兴,大概是觉得这个人是可造之材? 苏檀清正想客套两句,却有人在她的话说出口之前插话:“哈哈哈,苏庶常最有名的也只有那首曲子了吧?不如为陛下再弹奏一遍?千鸟百兽可是不常见。” “那是荣候,军功起家,向来与文臣不对付。”杨十一娘传音。其实荣候这话可不像一个军方的‘大老粗’,最有名的只有曲子?那其他方面就是一文不值了?千鸟百兽不常见,不给皇帝看不对,给皇帝看也不对,你比皇帝还特别? 更何况这样说一句就下场演奏给别人看,那跟乐人有什么区别,那可是贱籍。 不过他的话说得再怎么好也猜错了康平帝的意思,不是康平帝不理她们,就意味着所有人可以踩一脚的。康平帝不理是因为觉得赏赐已经够了,但不代表容忍别人踩她们的脸面,那就是踩他的脸面。 “既然如此,那荣候下场为此曲踏舞吧。”康平帝虽然说了‘吧’,但称唿是荣候,还是让荣候罗化心里打了个激灵,知道自己说错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只要不嫌弃我这大老粗污的大伙的眼。”荣候像是完全不懂里面的暗流涌动,哈哈笑着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既然皇帝发了话说是踏舞,那就是按唐时的规矩来。唐朝那会高兴了皇帝大臣都要下场唱两句踏个舞的,绝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既然是琴箫合奏那当然要等宫人把琴搬上来,苏檀清接着荣候哈哈哈活跃气氛的话说:“能为陛下合奏微臣夫妻二人当然觉得荣幸,只不过这曲子在南枫山招来鸟兽或许也是因为微臣二人合奏太难听了,它们都想打断呢。微臣只能舔着脸说近来略有进步,鸟兽不一定还想打断我们呢。” “哈哈哈,苏爱卿不必担忧,再难听朕都不会因此治罪的,哈哈哈……”康平帝本来就觉得千鸟百兽是夸张的说法,就跟那什么三月不知肉味一样。苏檀清这话说得好,他也乐意给他点面子。 这满殿的老狐狸,苏檀清才不想施加太大的影响,不然肯定有人可以察觉出不对。但也不能比那天差太多,不然就真成弄虚作假了,宫里的宠物还是要有点动静的。 “谢陛下。”最后苏檀清还是觉得只要释放善意就可以了。这原本对她们是善意的人会觉得自己没看错人,没感觉的人会觉得这两人还不错,有恶意的人会觉得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差。 这样对待的态度不会突兀改变,觉得她们是绊脚石要动手的人还是会动手,但会觉得可以让她们“死”得有脸面一点。 #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说得你在乎别人的看法似的# 不过苏檀清原本的目的就只是招来几个小动物,然后结束这件事。别的只要不添麻烦就行了。 其实当天的曲子是她们随心演奏的,前面还可以勉强记得,但后面的杨十一娘都沉浸在顿悟里了,哪里还记得?苏檀清就更不是记这些东西的人了。 现在能勉强记起来还是因为武明德记下了谱子并拿着这玩意天天在她们面前晃悠。因为前世也是有类似的一出,虽说时间地点不同,但终究是与《千鸟百兽鸳鸯曲》有关的事。 前世她们不记得曲子就编了差不多的,后来在那天去了南枫山的人都说听起来不一样。虽说不至于有什么欺君之罪,但终究是让康平帝心里对她们的评价不高,有了这样的印象,后来发生的事康平帝就先入为主不能公正处理了。 武明德知道自己没这么快当皇帝,苏檀清还在康平帝手底下“工作”的时候,她需要的就是帮“他”,不需要谋划那么多。因为她知道苏檀清重情重义,对真实的感情也十分敏感,所以只需要真心这一项就可以甩其他皇位竞争者一大截。 有了武明德之前不着痕迹的提示,再加上她们弹奏到一半的时候,武明德也起身加入踏舞的行列,她一动别人就不能不动,人一多就闹闹哄哄的,谁还能听清楚她们演奏了什么并认真记下乐谱呢? 更何况武明德本身就有好乐的声名在外,加进来并不会引起康平帝的怀疑。 试一下代码,看看能不能把小绿字换成黑字。 再看看手机版的页面的字体会不会变。 r(s_t)q ☆、第58章 作者有话要说: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合奏本来就没打算影响很多人,不过随着大家一起下场踏舞气氛还是慢慢热闹了起来,随着注意力的投入就被影响的更深就不关她们的事了。『贰何摹盒 核 不论旁边的人如何,苏檀清的注意力都在杨十一娘身上。吹箫本来就要垂首低眸,杨十一娘坐着弹奏,苏檀清站着吹,刚好让苏檀清的目光顺利地一直落在杨十一娘身上。 后来一直无人能合奏出她们的效果,也被认为是技艺不足或者是没能理解她们之间的深情。 第51页 不过在此时此刻,皇宫里豢养的自由的小动物还是飞了或者跑了过来。不由让人啧啧称奇,不过怎么文艺的东西还是没能让康平帝动容。康平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经常跟开国先帝顺德帝南征北战,若给他耍耍枪还有可能让他提起多一点的兴致。 后面的宴会自然不会有人不开眼,也就热热闹闹地走到最后了。 入值侍班的日子其实就是陪着皇帝办公而已,偶尔要回答皇帝的问题,康平帝年纪不小了,很多事并不是亲力亲为。 事实上武明德虽然是大皇女,但不是康平帝的第一个孩子,前面还有几个小小年纪连族谱都没能上去就夭折的。 最开始的两个是因为身体不好走了的,后面的怕折福就没敢登记到族谱上。但也在战乱中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夭折。 甚至后来在皇子之间争皇位的过程中也死了一个,武明德是出生在康平帝把局势掌控得差不多的时候,至今也不过才二十五。 只不过后面的这些皇子皇女是密集出生的,前三个是同岁的,四五六也不过小了一岁,后面才又零散起来。 她们年纪虽不大,但康平帝十六就上战场了,他把自己年满十五都孩子当成人看,扔到军政基层锻鍊,这也是为什么每个皇子皇女都有自己的势力的原因。 似乎是前面的孩子注入了太多的感情让康平帝伤透了心,或者是一下子多了许多孩子。之后的孩子康平帝却是不敢再倾注心血,逼着自己不在意,现在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孩子。 但看这种坐看她们龙虎斗的态度……没人觉得康平帝拿这些皇子皇女当自己的孩子看。 而武明德是坚信她们之间没有亲情的,不然如何解释前世想要护住这份亲情的自己的败落呢?那时她顺从父亲的意思放下手里一部分军队力量,最后不过落得一个一无所有。 现在的武明德也是拿到康平帝分散的事务的人中的一员,只不过内阁分了一部分,各个皇子皇女分了一部分,而有资格一直待在皇帝身边的只有皇子皇女而已。 苏檀清入值侍班看见的不止是皇帝,在康平帝不在的时候,还能看见皇子皇女的明争暗斗,只不过她看不看得出来都是当做看不懂的样子而已。 武周设置华盖殿、武英殿、文华殿、谨身殿、文渊阁、东阁诸大学士。治国的决策权、议政权和行政权,康平帝年岁渐大成立内阁以后,把原来决策权牢牢把持在自己手中,议政权分给内阁,行政权分给六部。地方上分三司,分管司法、军事、行政,直接对六部负责。 但其实在康平帝精力不济之后,内阁职权渐重,兼管六部尚书,成为皇帝的最高幕僚和决策机构,内阁大学士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内阁大学士也被尊称阁老。全国大大小小的奏章,都由通政使司汇总,交到内阁,内阁负责糙拟处理意见,再把意见呈报皇上批准,最后由六科校对下发。 内阁大臣的建议是写在一张纸上,贴在奏章上面,这叫做“票拟”。而皇帝用红字做批示,称为“批红”。 而康平帝把皇子皇女扔去六部歷练,但其实其实经常让她们看内阁已经糙拟还的奏摺,而且有资格修改或决定是否执行。 除了内阁的她们没资格进,其他的方面其实她们都能插一脚。所以拉拢阁老也是很重要的事。 周武不会让官员一直待在“中央”读书考试就平步青云,每个人都需要基层经验才能往上爬,不然就一直待在原位摸自己的书吧。比如翰林院那些永远负责教官场“新人”的教习或永远跟书本打交道的学究。 当然也有留给勋爵子弟的“后门”,不去地方歷职,那就去军方镀金。只不过文人极少走这条路,被看不起是一方面,太辛苦也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他们觉得汗流浃背地出操练武太丢脸了。 所以阁老个个都是官场老狐狸,这些皇子皇女要入手还真不容易。摸爬滚打了那么的阁老可不是读书读傻的老学究,要拉拢他们还得小心自己会不会给自己挖坑。 其实每天看这些“尊贵”的皇子皇女为奏摺扯皮来扯皮去,苏檀清很想把自己当成旁边的起居官――闭嘴闷头写字就可以了。 更何况这个身份的她很容易被拉入战局之中。 “苏庶常,《中庸》一书可曾说过:‘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夫焉有所倚?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这句?”这话是正在跟别人争论的二皇子忽然问的。 “有。”苏檀清回答,但是在心中疯狂吐槽,【你都背出来了还问我有没有这句,是逗我还是逗我?】 “那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出自哪里?”问话的变成了三皇子。 “《论语》。”苏檀清简直想要装听不见了,你们吵就吵你们的,这么简单的句子还要问别人,摆明了是隔山打牛。 “我在说《中庸》。”二皇子脱口而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君臣也不过,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也,天下之达道也。”三皇子果然不放过,立刻回答。 其实事情就只是某条命令皇帝的意思倾向不利于二皇子这边,但也只是倾向,二皇子在想办法扭转过来。三皇子就讽刺他不听康平帝的话,不忠不孝。二皇子就说了上面的第一句。 “都是圣人的话,哪里有分别?” “是没有分别,那就照做啊。你说是不是?苏庶常?” 苏檀清没想到他们问这种简单的问题隔山打牛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把自己拉,真是……好烦! “其实圣人的有些话也是不遵从的。”苏檀清一本正经的说,把听见的人惊讶个半死,这话怎么敢说? “比如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而洁,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恶臭不食;失饪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唯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这话里面的很多项某都做不到。”苏檀清仍是一本正经地补充。 听见的人:“……” 虽然是事实,但为什么怎么想怎么别扭呢? 不过见她这么口无遮拦,他们也不敢再随便把他拖下水,要是在口无遮拦一次,不知道被杀伤的是谁了。 除了“斗嘴日常”,有时候康平帝心血来潮“微服私访”,也会点一两个臣子跟一两个皇子皇女陪同的,当然就是被他看见的人会被点得最多,苏檀清非常“有幸”地被点了几次。 不过康平帝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出来也不过是看看自己的江山,看看自己治下的百姓,再看看跟自己出来的“皇位候选人”的表现,心情好就指点两句。 不过苏檀清觉得他们看的“贫民区”不过是“平民区”而已,真正困苦的人家他们是没看到的。 “苏贤侄,你是耕读出身,你觉得哪里的百姓最苦?”皇帝觉得洛阳都转得差不多了,想换个地方玩玩。 “哪里最苦这可看不出来,小侄只知道最苦的人家是撑船打铁磨豆腐的人家。”这个坑苏檀清才不跳,说哪里苦不是说那里的官员不好么? “撑船打铁磨豆腐?那好,那就一家家瞧瞧。”皇帝立刻就吩咐侍卫找最近的打铁铺或者豆腐铺,哪个近就先去哪个。 虽然苏檀清觉得这样看看不可能真正知道人家的苦,不亲身体验是不可能有强烈的体会的。不过她也不会说出口,真因为自己的建议让他们吃了大苦头,难保不记恨自己。 再说即便真有触动,她也不觉得这样的触动会改变什么。不说等这些“候选人”登基的时候还记不记得,就算记得在皇权与民生之间相比他们选择的还是皇权。 后来先找到的还是打铁铺,康平帝就带着一群人往那走。不过这样随机找到的地方还是挺真实的,至少杜绝了提前准备的可能。 刚刚靠近就可以听见“铛――铛――铛――”的打铁声,一进店铺更是一股热浪袭来,只觉得冷热交替愣是打了个激灵。 店家平时做生意的都是补补犁修修锄打打锅之类的工作,连刀都是菜刀镰刀为主,连小刀都少打,看见这么一群人都不觉得他们是来做生意的。 “客官想打什么东西?”不过他还是先问问来意再想其他。 康平帝只是心血来潮就想看看,当然没想着自己要是不买东西看起来多像找茬的。 “有什么现成的东西给我们看看吗?有合适的就买。”苏檀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道。 ☆、59.第 59 章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第52页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堆可以作为“兇器”的东西来,先不管皇帝怎么想,一旦有了点问题,那都可以赖到她头上。 苏檀清默默挑了一把刀,打算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做出“补救”的姿态。唐刀技艺早已失传,这里的刀剑虽然看起来是装饰为主,但这把刀  店家看了看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钱买,那就算只有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也不错了。 于是他到里间去把一些早就打好作为样板的铁器抱了出来,主是农具跟家用铁器为主,人家专门定做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些了。”店家弯腰把铁器放在地上,铁器相互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檀清看见刀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建议不妥,毕竟是皇帝在自己身边,所有人进大殿都是要解下武器的,现在自己让人抱了这么一 ☆、60.第 60 章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第53页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是会选择救更多的人的这个选择,但有一方是朋友武明德,那就只能对其他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苏檀清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为  苏檀清听见这唿唤心里一惊,立刻抛下这边的事往那边跑去,要是都是不认识的人,苏檀清倒 ☆、第61章 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第54页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元朝有什么政策,但她记得元朝是拿汉人当牲口看的。不但人等分为四等,汉人连名字都不能有,朱元璋的的朱重八就是因为这样来的。 那些什么奇葩的“初夜权”;什么蒙古人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杀驴的钱就可以了;有些地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杀掉;山东的二哥才是敬称之类的记不清无法查实的东西苏檀清就算不信,也知道游牧民族一向的作为。 歷史上还没有哪个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农耕文明抱着善意的,即使有什么交好时段也是苏檀清不记得具体 ☆、第62章 “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第55页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苏檀清要负责八百多人的行事,确实很麻烦,而且容易背黑锅。 苏檀清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建制,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你才是领头人,如果这样万事不管的话,手底下的人犯的事还是会算到你头上的。”武明德劝苏檀清道。 武周的军制仿唐制,但又在上面加了些宋朝明朝对军队的限制和皇权对掌控度。苏檀清手下有一个团(又称营),她的官位是校尉,一共管着八百三十五个人。 如果如武明德说的那样的话, ☆、第63章 “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第56页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那好,这里有个极好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苏檀清诱惑。 “……不会噁心吗?”武明德脑补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了。 “呃……我不会,大概你会。”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忽然想起来武明德是个不是在山里长大 ☆、第64章 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估计苏檀清也是三苏檀清研究的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太长,因为实验室里是很危险的,总不能在没有保护的时候进行,不然不是研究而是自杀了。 这时代哪有什么有效的保护手段?苏檀清只能依靠魔咒,而魔咒不但有时效性,还要消耗大量内力,苏檀清的内力虽说很多,但不是无穷无尽。更何况是这种带着玄幻色彩的魔咒,消耗就更大了。 杨十一娘怀孕一事其实只是占用了苏檀清原本安排在练兵上的时间,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不重要,就算没有怀孕一事 ☆、65.第 65 章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第57页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加体谅。”杨夫人示意苏檀清不必多礼后说。 “像悯安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要  于是苏檀清熘达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丈母娘还在,“让岳母久等了,有事让僕人找我就好。” “无妨。悯安在家被我们宠坏了,还望 ☆、66.第 66 章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第58页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应该在训练场呢。”苏檀清看见武明德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武明德的反应会那么大。 “在营中应当称唿他的职位才是,还有我不是来找他的。”武明德既然来了就是  “咳,明德,好久不见。卢驸马 ☆、67.第 67 章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第59页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用。 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修真者也不敢对孕妇用药,因为胎儿太敏感了,没有谁敢尝试。 而在科学发达的未来世界或者星际世界可能有  倒不是苏檀清拿不到好药材,她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多了。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说明不太敢 ☆、第68章 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第60页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文人家庭与武将家庭的规矩不一样,文人大多不愿意男女相见,而武将这不一样,他们之中如果交好,那万一一方战死,那么以苏檀清的耳力,能听不到他的话?这一瞬间她是想传音问问杨十一娘的,但随即按捺下了这个心思。 ☆、第69章 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第61页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苏檀清打算三个月后再把新的东西献给皇帝,再过三个月再把完整的大炮给他。 东西苏檀清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苏檀清也就不再禁止别人靠近实验室,这样苏檀清的打算是这样打算,但现在时间还早, ☆、第70章 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下看见苏檀清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凛,他已经看了出来,再过一会大家都会觉得苏檀清这是哑口无言了。 所以不等苏檀清表现出情绪,卢星辰做出了卢星辰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跟苏檀清熟悉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微表情十分熟悉。当 ☆、第71章 “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第62页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怒杨十一娘的。 “没事,反正我不下地方歷“这……虽说是流言,但如果陛下信了,终究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反倒是杨阁老不太同意放任自流了,一来苏檀清是他看好的人才,二来担心苏檀清日后真的仕途不顺还是有可能迁 ☆、72.第 72 章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第63页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动,纷纷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檀清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她一旦插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拿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都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她一动就显心虚。 苏檀清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然也不会一个参他的奏摺就引得朝堂涌 ☆、第73章 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第64页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生产所需的东西,不然可要磨蹭着不愿意走了。 来洛阳考试的时候,苏檀清一路上每到一城就改头换面假扮成不同的明知有人跟着,苏檀清只好按捺住性子慢吞吞地按部就班地回纳县老家,万幸的是,苏檀清早早就准备好 ☆、第74章 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第65页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并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好。 等到真正生子是时候杨十一娘才知道苏檀清大抵是知道生子的痛苦的,所以才苏檀清这边很明显,这些瓶瓶罐罐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本想拿来‘招待’暗探的东西。 而杨十一娘那边,则是她的状况 ☆、第75章 “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第66页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不仅原本作为目标的假人支离破碎,远处的同方向的小山也少了一片。 “哈哈哈……好!哈哈哈――”见到大炮的如此威力,康平帝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畅快淋漓。 苏檀清知道他从 ☆、76.第 76 章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己的手指,边如此对她说。 “咿咿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听懂,只是一边出声一边想要抓住眼前一直在动的东西。 “苏毓敏,毓敏,敏敏,嗯,都不好听,不然叫胖墩怎么样?”苏檀清坐在摇篮旁,边逗着孩子抓自 ☆、77.第 77 章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第67页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么?”卢星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是说我觉得你留鬍子会更好看。”苏檀清完全无视了卢星辰  “既然明德已经关注北边了,那我就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个事。我觉得你该留鬍子了。”苏檀清挥挥手结束蒙古话题。 “什 ☆、78.第 78 章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第68页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走到院门的时候才看见仆  当然知道谁住这的人可以长驱直入,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檀清住在这里。再说苏檀清本来就不去交际,现在没有实职更是会‘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武明德进了大门 ☆、79.第 79 章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第69页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而两个当事人,则完全没自己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事的感觉,眼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武明德默默看向苏毓敏,等了一会那两个还是黏黏腻腻的,她对苏毓敏说:“唉,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视的。” 听见她这话杨 ☆、80.第 80 章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第70页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武明德沉下脸自有  武明德何等人物,她立刻听出了苏檀清的犹豫。说来她本该欣赏这样识趣知进退的人,但是这个人变成苏檀清的时候也反而生不出欣喜来。 “我尚未登基你就这样了,若是我登基了咱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81.第 81 章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第71页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万事都得等武明德这次亲征回来再说。 到了真正亲征的那一天,  宴上苏檀清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热气球的事,甚至连相关的试探都没有。 终究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苏檀清也不敢贸贸然做试验,那么大的热气球升空,根本掩不住。 ☆、82.第 82 章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第72页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目的。其他大臣都是后来才装作自己‘有事’‘不能说话’,苏檀清  苏檀清并不知道康平帝叫的是自己,一来她只是把话听进去了,并不过心。二来姓苏的那么多,她哪里知道叫谁? 不过康平帝叫的就是苏檀清,谁叫她挺引人注 ☆、83.第 83 章 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太后妖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校园王者。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这时候,忙的反而是别人,武明德反而闲了下来。于是她终于有空按着自己的心意逛逛。 说起来,除了‘巡视’一下自己的江山,去见其他人第二日,康平帝的传位诏书就正式下发了。只待礼部把事情都准备好就举行传位大典。 第73页 ☆、第84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武明德跟着苏檀清七转八转转到到了一个山谷里。她倒也心大,一个侍卫都没有,路也绕晕不记得了还脸色不变地跟着苏檀清。 不过苏檀清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的,只是偶尔回头看看武明德能不能跟上自己的步子。 热气球苏檀清是做好了,就是没有试飞过。她把武明德带到做实验的山谷里,也不用多说。把火点燃,不放开绳子,让悬浮在空中,然后跟武明德解释。 “你看,就是这样。虽说受天气的影响大,而且不怎么受控。但是当制作足够多的时候,在空旷的糙原上,这就是无敌的神器!” 苏檀清不需要解释很多稍稍提醒,武明德就能想到它具体的作用是怎样的。 武明德眼里就要燃出火焰来了,“这……这可以载人?可以载多重?制作一个要多少钱?能飞多久?” 苏檀清没想到武明德这么快就接受了,根本不用着急慢慢解释。“具体的数字我不知道。并没有做过试验,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这个的。我不敢贸贸然飞高。” “好好好!那就试!对了,等我登基后就试,你需要人手吗?”武明德极为慡快。 “可以载人是一定的,高度也可以控制。而且技术娴熟的话可以稍稍控制方向,只不过一切都要等试过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手暂时不用,等我研究得差不多在找人来学。”苏檀清看着热气球摸摸自己的小鬍子。 “要在哪里试?我给你些死囚吧,让他们搏一搏,成了就逃过死罪,死了就死了。总会有人愿意试试的,而且肯定会很努力。”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苏檀清满不在乎地道。 “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平时胡闹没什么,此事怎可胡闹?!”武明德眉毛一竖,眼看有苏檀清不打消这个念头就不罢休的趋势。 苏檀清:“……” 【早知道就不说了。】 苏檀清自己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如果忽来大风,苏檀清一个人在上面也可以把空间里的东西弄出来,重量够了就飞不远了。 如果是漏气掉下来,苏檀清既有轻功,又有那么多魔咒,就算伤到了也不会伤到哪去。 所以苏檀清不想要别的人手,她自己做试验才最安全,没有别人在,她不怕某些东西暴露,诸多手段才能用到。 “不行,孤得下旨……”武明德怎么不知道苏檀清的性子,干脆打算不劝说了,直接下旨把苏檀清禁锢在地上。 听见这话苏檀清心头一跳,“等等,等等!明德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解开绳子上去。我的意思是还要绑着绳子试试不是?等到真的要飞远,我再找你要死囚行不行?再说了,不是有娘子看着我吗?她的话我什么时候不听了?” 武明德停下正在想的旨意,发旨其实也不好。要是等日后苏檀清需要做热气球,就不好办了。 “真的?” “那是,我什么时候不听我娘子的话?”苏檀清转换概念,杨十一娘也知道苏檀清的一身本事,到时候说服杨十一娘就容易多了。 武明德将信将疑,但是想到苏檀清孩子也不大,又淡泊名利,所以刚刚应该只是没说清楚吧? “哼,全听娘子的,自己没有主见你还骄傲了?”武明德当然知道苏檀清不是没有主见,但是苏檀清刚刚吓她一跳,她忍不住怼苏檀清一句。 “当然骄傲。这说明我跟我家娘子相亲相爱。”说到这个苏檀清一点不怕别人说自己惧内,很是眉飞色舞。 武明德:“……” 武明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妻控了。 传位大典对别人来说是激动人心的浩大场景,对苏檀清来说是不得不参加的无聊应酬。 唯一让苏檀清惊讶的是,她的爵位又被加了一级。大概武明德也知道她对雷震怨念颇深,所以就改为雷国公了。虽然也没有好听到哪里去。 苏檀清有些惊讶,但是在这样的大典大肆封赏的大环境下,苏檀清也不会说出什么来,只要好好听着就是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武明德的上位必然要换掉一群人,当然也会保留一部分。 所以在换位大典上,就封赏了一批人。有平时在朝的人要加封尊号,有从前线回来的人要封赏军功。 苏檀清自己惊讶,但是在别人眼里这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也正常。 苏檀清的职务还是康平帝给的那个,领着后来改编的火炮军的将军职。武明德成储君后给她加成大将军职,但还是领火炮军,只要留在洛阳培训处新的火炮军官就行。 但是说是苏檀清的职责,其实主要做事的也不是苏檀清。她一个大将军不会跟士卒一起操练,顶多去‘视察’,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改进。 但是问题是火炮军官都随着火炮分散各地了,苏檀清手底下其实只是空壳,她也不用上战场。 按照理论来说,苏檀清的手下建功,苏檀清自己也是有功领的。但是偏偏火炮队的建功也会归到他们在某座城的直属上司那去。 这样的话又没苏檀清什么事,谁叫她不上场呢/ 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给不给都会有极大的争论。不过后来在康平帝……不对,该改叫康平太上皇了的寿宴上,苏檀清又有了一点的‘从龙之功’。 所以现在能加一级爵位虽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苏檀清确实太年轻了,所以议论的人也多。然而一打仗就有军功拿,下面封赏的军官里也有年纪很小的,虽说没有苏檀清爵位高吧,但他也没有苏檀清前面的功劳不是。 议论归议论,当面反对的人还是没有的。特别是在传位大典的封赏,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是不要触新帝的眉头吧。 而且真要论起来,这些火炮军官的功劳加起来聚到苏檀清身上,就是白身直接封王也不为过。现在的结果估计是跟直属的将军们分摊了。 总而言之,苏檀清这新鲜出炉的国公爷虽然是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阻挠的人是没有的。 再说了,这次大肆封赏,也多了一批勋爵,虽说有些特别,但是一群里的一个也不算打眼了。 苏檀清仍然是让人难以找到踪迹,渐渐地也没人想从‘他’身上谋取什么了。 而且大典一过,苏檀清就把精力放到热气球上了。想要找到她着实不容易,除了能够随时远程联繫的杨十一娘,根本没有别人能随时找到苏檀清。 热气球体积庞大,极为显眼。苏檀清最开始是在晚上先自己试试,她夜晚如白昼一般看得分明,对她来说什么时候试飞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刚开始其实也有过几次遇险的经歷,不过苏檀清自己在上面,各种手段尽出,最终也只是虚惊一场。 直到苏檀清自己试验不出什么问题了,才按武明德的意思让死囚试飞,飞得远一些也没有关系。 漏洞都被苏檀清补得差不多了,虽说有些失败了,但而已不是危及生命的问题。 比如说:不认识没办法控制方向,不会控制高度,上面太冷之类的。几次之后,武明德开始抽调人手给苏檀清教如何使用。 只不过……苏檀清高估了这些普通人的接受能力。上天这种事他们是想都不敢想,到了上面能保持清醒不失态的人都不多。 那些死囚是有着一股不成功就死的心态上去的,这些士卒可不是这样的心态,总而言之,无论怎样没有丝毫进展。 一肚子心烦意乱的苏檀清回到家还要被小祖宗闹,因为她很久没有抽出时间陪阿竹她玩了。 苏檀清一边哄着小祖宗,一边吐槽。【玩什么玩?那是玩吗?不然一起去热气球玩?】 想到这个苏檀清眼前一亮,其实现在的热气球经过苏檀清的诸多试验已经很安全了,只是需要士卒迈出自己的心里障碍就行。 而苏毓敏根本不懂这些,哪里会害怕?不然低空飞着,她们一家在上面玩,或许可以破解他们的恐惧。 再不行以后也可以用激将法――连三岁的娃娃都不如! 当苏檀清跟杨十一娘说了之后,毫不意外地得到几个巴掌。 苏檀清揉着被拍麻的胳膊,“真的没有危险,我还得让他们看见阿竹打招唿呢。就几个阁楼的高度,咱们就是直接跳下去也伤不了。” “你不是说太低了都不会移动吗?动了就跟不动一样。” “呃……是啊,没办法谁叫他们个个一上热气球就四肢发软,只好先在地面悬浮起来适应适应了。”苏檀清无奈地道 “那关阿竹什么事?”杨十一娘白她一眼。 “就是这样也不行,还没解绳子呢,一飞起来就腿软。让阿竹去给他们宽宽心,以后还能嘲笑他们。” “……我跟你去,带上阿竹做什么?” “哎呀,哎呀,说了没事的了。在以前我们那……在太师父师父那坐热气球就是去玩的,都被称为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了。”苏檀清没想到杨十一娘都不相信这个很安全。 “……真的?”苏檀清一急起来就会不小心说出自己到过‘仙界’的经歷,杨十一娘都听到过几次苏檀清脱口而出了,见她当什么也没发生,自己就也是跟着她当做没听见。 “那这样,我找明德要些马,让一群马拉着咱们的热气球走。既可以移动,又不用怕被吹走,好吧?” “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又到了喜闻乐见的选新文环节。听说新文的存稿要早点开始攒,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攒起来,但还是先选一选吧。 1、重生文。《重生之摆脱与收穫(gl)》 杨逸杰因为要争爵位归属,被母亲假做男儿养大。怕身份暴露,所以极为疏远杨逸杰。也让丈夫很讨厌杨逸杰。后来杨逸杰老爹死了之后更是想让另一个儿子继承爵位。最后是她亲手杀了杨逸杰避免暴露身份。杨逸杰重生的时候已经四岁,刚好是祖母死的时候。她得到一份别人的记忆(没错,就是秦空的士子篇的记忆),那个人很厉害,为了避开家里人学好记忆里的本事,杨逸杰假装为逝去的祖母祈福,跑到庙里去,然后靠着记忆里的经文让庙里的人允许她瞒着父母出家,然后跑去游歷,酱酱酿酿之后,家里还是酱酱酿酿想办法让她娶媳妇,她干脆把媳妇一起拐去游歷,酱酱酿酿定情之后又回家酱酱酿酿斗。然后酱酱酿酿 这个还是女扮男装文。游歷谈恋爱然后回来秀恩爱顺便斗利慾薰心的母亲弟弟。有领养的孩子,没有亲生的。 2、穿越文。《将军,你的公主掉了(gl)》 第74页 李h璃是系统拥有者(任务收集黄金),在休假的时候遇到个临时支线任务。安抚误入这个时空的惊慌失措的公主灵魂。于是就接了任务安抚她,(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酱酱酿酿之后,这个公主灵魂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李h璃也开始自己的新任务,不过酱酱酿酿之后,发现嫁给自己的公主就是另一个世界安抚的那个,酱酱酿酿后,不过李h璃还是要继续自己的任务(收集黄金),酱酱酿酿后,公主成了女皇,酱酱酿酿后,她们分开了,酱酱酿酿后,……还没想好是he还是be…… 这两个就嚣张一点,李h璃穿越多了,感情淡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刚开始的时候虽然说是男的,但李h璃就只是象徵性穿男装,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女的,因为有求与她还不敢戳穿,硬是睁眼说瞎话说她的男的。后来她更是直接女装出现,别人也只是说她的原来那个身份的妹妹,总之是不把别人放眼里。直接两个女的也是个个装看不懂。 有宗室过继的孩子,没亲生的。 3、穿越重生现代文。《穿越的我,重生的你(gl)》 穿越的周瑞瑜的金手指是内力与军医的记忆(没错,还是秦空的现代军医的记忆。)不过家里对她不是不爱,是照顾不周,她又没办法很好的接受,就跑去度军医了。在一档有军方的影子的综艺节目里认识了重生的影后苗娜媛,酱酱酿酿之后相处得不错。酱酱酿酿之后又在另一档类似于旅游的综艺节目相遇酱酱酿酿之后在这个节目谈恋爱。结束后,周瑞瑜调去个医院工作,然后家里开始上线,酱酱酿酿酱酱酿酿,然后没然后了,苗娜媛拿到个什么奖之后她就息影,她们就结婚。 没想好要不要孩子。 4、太监宠妃文。《(gl)》 有一个很悲剧的皇帝叫朱佑樘,以他为皇帝的原型。(皇帝不是主角)朱佑樘有一个超级痴情的老爹,喜欢一个恶毒的女人。然后那个老爹一直没有儿子。直到朱佑樘出生。歷史上的朱佑樘很可怜,大概是因为幼年的经歷他脾气很好。朱佑樘是被宫女太监偷偷摸摸养大的,成了太子也一直被万贵妃欺负,跟太子妃生活得很艰难。跟太子妃患难与共熬过来的,专情的很,后来只有皇后一个女人,没有其他的妃子侍妾之类的。写一个跟他一起长大帮他很多的女太监的故事。小时候他们一起酱酱酿酿艰难长大,朱佑樘当太子之后又酱酱酿酿宫斗,之后娶了个掩人耳目的侧妃,当然知情人都知道朱佑樘不喜欢也不碰她。然后酱酱酿酿这个侧妃跟这个女太监跟贵妃斗,斗着斗着生情了酱酱酿酿的,登基之前,女太监跟朱佑樘说了自己的女子身份也说了她跟侧妃互生情意,朱佑樘原谅了。还让她们作为掩人耳目安抚大臣的假贵妃跟总管太监,之后是宫斗,大臣斗,酱酱酿酿的…… 当然写的时候朱佑樘不叫朱佑樘,换个名字好编大臣的名字。 没孩子,领养的也没有。 5、不想写出来了,累死我了_(:3」∠)_。上面四个是完整的了,其他的末世、西幻、hp、韩娱、综穿脑洞虽多,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第85章 作者有话要说: 在苏檀清找武明德要马的时候,武明德机智地把之前因为热气球冲击太大而忘了的那件刀枪不入的衣服还给了杨十一娘,因为她明白哪个拿到就会穿在她们夫妻的另一个身上。 只可惜其实这件衣服她们如果需要可以做出许多来,而且并用不上,一点小心思算是白费了。 马到了营地的第二日。 一群未来的伞兵集结后目瞪口呆地发现苏将军抱着孩子拉着女人出来,对热气球的畏惧都被暂时抛开。 “你们上马,用绳子把马连到热气球的篮子去。”苏檀清懒得解释那么多,直接就下命令了。 “是。”这点小事对这些被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随即看到苏檀清抱着孩子带着夫人往热气球走,还是惊呆了不少人的。他们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念头过来的参加训练的,现在看来好像之前想错了? 苏檀清把阿竹给杨十一娘抱着,然后过去把热气球的燃料点燃,慢慢调整火焰,让它保持悬浮的这个高度。 再回去把杨十一娘跟阿竹从梯子带到热气球的篮子里去,到了里面示意地面上的人员把拉住篮子的绳子,除了连着马的统统解开。 然后再调节热气球的火力,让它升到十米左右的高度。 “好了,打马往前跑慢慢走吧。”苏檀清对坐在马上的士卒说。 “是。”最初的惊讶过后,他们虽然仍然很惊讶,但并会让他们呆愣,也不妨碍他们执行命令了。 热气球随着慢慢走动的马匹而飘动,苏檀清把苏毓敏放在自己肩头上,好让她看清下面的景色。 苏毓敏拍着手咯咯笑道:“爹!爹!马!叔!驾!” “小崽子!”苏檀清笑骂,她能不知道苏毓敏的意思?这是跟自己说看见马跟叔叔了,说驾是要他们跑快些。 苏檀清也没试过用马拉热气球,不敢让他们拉太快,怕倾斜度太大出问题。 不过她也不是没辙,现在公事私事混在一起了,苏檀清丝毫不介意‘中饱私囊’,指使这些人让自家宝贝女儿愉快一点。 武明德送马过来的时候生怕不够用,所以还有不少剩余的。苏檀清向地下的军士说道:“三队正,你去那边让他们把马厩里的马都赶出来,让它们在这片跑跑熘熘!” “是。”三队正立刻解开绳子打马而去。 不一会,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一群不曾配鞍的马跑了过来。苏毓敏闻声扭身去看,苏檀清顺着她的力道转过去,好让她正面看着。 苏毓敏清脆地咯咯笑着指着那边:“马!马!” “对对对。一群马。”苏檀清抱着苏毓敏的腿,让她安稳地坐在自己肩头,随声附和着她的话。 杨十一娘没上来之前心里还有些不安,不过她不愿意的话谁也看不出来,后来看高度确实不高也就放心了。 等到一段时间过去,杨十一娘也放开了心怀。只专注的看着眼前自己最爱的两个人。 “马!马!不过来……”苏毓敏失望的发现马群不会往自己这边跑,拍着苏檀清抱着自己的腿的手,想要在她心里“无所不能”的“爹爹”满足自己。 “不过来是吗?待会就过来了。阿竹等一等啊。”苏檀清对苏毓敏说完,随即命令下边的士卒。 “把绳子都解开,然后你们散开,不要走远,看着这些马。让它们随意跑,但也不能太远,不能丢失。” “是。” 士卒们应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的命令是什么,悚然而惊,随即木然地执行起来。 等绳子都解开后,苏檀清把热气球的高度再加高,悬浮在了二十米左右的高度。 人员散开,热气球又升高到马匹感觉不到的高度之后。不一会就有马匹从热气球下面经过。 苏毓敏坐在苏檀清肩头,自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高兴得手掌都拍红了。苏檀清随着苏毓敏扭动身子的幅度判断要不要在吊篮里走动,好让苏毓敏看得清楚。 苏毓敏玩得开心,苏檀清却没多大兴致,二十米也就五六层楼的高度,苏檀清早就见惯了。 倒是发现杨十一娘也看着她俩,却不看外面的景色。 “都说登高望远,这样的景色可是难得一见,十一娘不好好看看吗?不用担心阿竹,我会照顾好她的。” 苏檀清以为她不放心自己这样把苏毓敏放在肩头,但是她的手一直按着苏毓敏的大腿呢,苏毓敏这点小力气还没办法挣脱苏檀清掉下肩头。 杨十一娘走到苏檀清旁边跟她并肩站着,也不说自己已经不担心了,只是伸手托着苏毓敏的小屁股。“当娘的总要担心孩子一辈子的。” “嗯……也是,不论多大年纪,在爹娘眼里都总是孩子的。”苏檀清前世今生都没有父母缘,想到的却是被她当做父母的谭院长。 杨十一娘见苏檀清又走神了,眼里浮现追忆的神色,暗骂自己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个话题。“阿清刚刚说这样的景色难得一见,你却是一点不感兴趣的样子呢。” 苏檀清笑着看她一眼,“对你们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啊,我自然……”苏檀清停了一下,一直以来她们都默契地无视苏檀清口里的不符合她的生长经歷的‘过去’。苏檀清笑了笑,柔声道,“你知道的。” “嗯。”杨十一娘一手托着苏毓敏,一手伸过去握着苏毓敏放在苏檀清身前晃来晃去的小脚丫。“只可惜没带笔墨。” “哈哈哈,这有什么?‘中饱私囊’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我可以带你们来第一次,难道就不会来第二次了吗?” “说得这么难听。”杨十一娘嗔苏檀清一眼,“你不是说本意是要好好教育这些胆小的士卒吗?” “是啊,”苏檀清满不在乎的道,“一次不一定行啊,可以多来几次嘛。行不行还不是我说了算?” “你啊……”杨十一娘摇摇头,“真不知道你是真的想刺激他们,还是纯粹是想让我们来玩。” “都有都有,算那么清楚做什么?”苏檀清本就视礼法于无物,在这样的人治社会就更加表现明显了。 “不过要克服对……”杨十一娘停了一下。 “高空。”苏檀清补充。 “对,对高空的恐惧确实不容易。”杨十一娘接着道,“我已经相信了会安然无恙,但是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直到站了一会习惯了才没有那种感觉。” “你知不知道在第一次乘舟之前我其实很怕乘舟?”苏檀清忽然眨眨眼问杨十一娘。 “嗯?” “就是你说要乘舟之前,其实我并没有乘过这种晃晃荡盪的小舟小竹排。在那之前,其实我是挺害怕的,因为我不会水。后来真的到了那里却觉得没有什么,甚至还因此顿悟突破了。” “可是我现在没什么感觉啊。”杨十一娘感受了一下,疑惑地说。 “人与人不同吧,我们合奏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苏檀清刚刚一直不跟杨十一娘说话就是因为这个,直到发现杨十一娘确实没有感慨才说话。 “嗯。” “所以说,很多时候人怕的不是真正的某样东西,而是把未知的恐惧放大了,自己吓自己而已。”苏檀清仍然微笑着说。 “啊……原来如此。”不知道杨十一娘随即想到了什么,站在一旁看着远处不语。苏檀清也不打扰她,只把注意力移到苏毓敏身上。 她们在上面温馨又其乐融融的,下面的人就不一样了。 第75页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茫然又吃惊的人们慢慢反应过来了。原本心里只是有些羞愧。 到了后来解开绳子之后,飞得更高,而且苏毓敏清脆的欢笑声传到这些士卒的耳里。 有些人不明所以,但是有些人却羞愧得脸庞都涨红了。 而这些人也明白了苏檀清的用意,一来说明这是很安全的,二来嘲讽他们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苏檀清也不好飞太高,一来上面气流速度比下面快,待会不方便回来。二来高了也看不清下面的景色,大人或许别有感悟,但苏毓敏肯定是没兴致的。 所以苏毓敏玩够了苏檀清就调节火力,让热气球慢慢往下落。 也不用苏檀清多说什么,一说谁要接着上去就立刻有人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苏檀清觉得好笑,但也不说什么,让杨十一娘带着苏毓敏骑骑马玩玩,她就带着这几个最先受不住‘侮辱’跟羞愧的人到热气球去。 还是一样的流程,让马拉着飘一段,然后解开绳子,再飞高一段距离,然后停留一段时间。 这次上来的人至少还能站着,甚至还有一个能够观察苏檀清的操作动作。 这个聪明地意识到了苏檀清的意思,又勇敢地站了出来,迈开了正常升空尝试的步子,之后也速度适应的人,成功吸引了苏檀清的注意力。 苏檀清既然注意到了他,所以这个表现最好的人,苏檀清决定就算他操控热气球的能力不怎么样,也是这支热气球部队候选指挥人了。 有头脑,有勇气,心理素质优秀,知识可以后学,本性却难移。苏檀清决定先培养他,不过一来还要看看别人的表现,二来还要看看人品,还不是决定的时候。 就算这样,他也已经向苏檀清为热气球指挥官铺好的走向高位的路迈出了一步,端看他的人品有没有资格走上这条路了。 ☆、第86章 jj 在这个时代训练热气球兵其实很简单,只要一个会调节火力来控制高度以及其他有关热气球的事宜,那么另外的只要眼力好,搬得起炸药,会扔东西就行了。 苏檀清仍然是一惯地‘懒’,一起教,按照领悟力前面的几个的进度决定是否进行下一步教学。 事实上是只有几个人跟得上她的进度,但是这几个要在闲暇的时候教其他跟不上的人。 在之前训练炮兵的时候,苏檀清这样干的结果就是炮兵质量良莠不齐。有上进心、有毅力、够聪明的人最优秀,剩下的三项不能全占的都是一级一级的往下分层。 不过到了现在,有了炮兵做先例,谁不知道听苏檀清的就有一条青云直上的通天大道? 所以苏檀清说出的要求,不管有多么奇葩,多么不可思议,这些人都会认真彻底执行。 即使苏檀清更加不想理事了,这批人反而更加认真,分出的级层也不是很明显,而且都是因为身体素质、记忆力等不可抗的因素分出级层。 更何况,只要参加了训练,谁看不出这是打击蒙古的利器?不管是为了保家卫国、抵御外辱还是为了建功立业,这群人都可以看见一个光明的未来。 所以苏檀清根本不用折服他们,也不用强调某些事的重要性,只要教一遍,那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只需要偶尔去看看,然后有错就出声让他们改正就行。反正前面一样样教下来,带了那么多次,安全是不成问题了。 更何况北边战事迫在眉睫,还是要把他们的神经绷紧一点好。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教,训练的时候就自己上手适应总比到战场才上手好。 另一边,热气球的材料也在紧张地筹备之中,制作的方法苏檀清是 说清楚了,但想要高速高效地做出来还要一段时间。所以也不比这边训练人手快。 热气球做好一个就送来一个,试试质量然后分配给某个人磨合。等训练的人都合格通过了,就是这个‘神器’面世之日。 都杨十一娘跟苏毓敏既然来了一次,苏檀清干脆经常带她们过来。反正她到了后来的工作就只是回答问题,用不着亲自带人上去了。 在这个训练场最常见的就是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像郊游一样逗着苏毓敏,然后背景是上上下下的热气球。 …… 这样‘中饱私囊’必然有人在心中不满,苏檀清虽不是故意,但也是在看见有人觉得这样不好之后才变本加厉。 既可以陪着娘子孩子,又可以避免这些人归心,避免可能到来的忌惮,何乐而不为呢? 何必拿感情来试探呢,早早就避免这样的情况不是更好吗? 到了出发那天还是把热气球拆了用马车运到前线去的,虽说从空中更快,但是风向实在难以控制,而且容易失去对蒙古的震慑力。 不管为了什么,总之从这以后苏檀清又甩手不管了。 热气球部队作为奇兵,要怎么安排部署是前线指挥官的事。苏檀清说不管就是真的一点不理了。 理由她也有,就是从老家跟来的那几个弟子要下场考试了。武明德继位按例是要开一科恩科的,所有的秀才举人可以参加这个恩科考取进士。 不过北边战线缺人,武明德干脆连童生试也开了恩科。 苏檀清就让这些弟子下这个恩科试试。不过说是苏檀清的弟子,苏檀清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主要教导他们的还是杨十一娘。 当初来的只有三个,可是随着这三个站稳脚跟,其他人也渐渐厚着脸皮问也不问就送了过来。 孩子有没错,她们不可能把孩子扔着不管,干脆是来者不拒,都当成弟子或者族亲养着。当然,也不是白养,学得好就过得好些,也是刺激他们的上进心。 只可惜杨十一娘是女子,总不好让他们自称师父是女子,更何况苏檀清虽说不是主要的教导人,但其实教育方法还是苏檀清想的,而且有空的时候也会去给他们上上课。从某种程度来说,说是苏檀清的弟子也没错。 当初跟来的人有男有女,其实都是家里过不下去了。才想通过苏檀清这条路搏一搏,不论结果是什么都比现在好。后来来的人就更加是各种各样的都有了。 “过来过来。”苏檀清把即将下场考试的人叫了过来,弟子们依言恭恭敬敬站到堂下。 “我这个做师父的呢,也没有教你们很多东西。不过给你们个定心丸还是可以的。”苏檀清背负双手,“之前担心的你们年纪太小进官场会被当成打杂的使唤的事不用再放在心上了。” “北边缺人,你们过去只要歷练几年,那么回来就是坦途。对别人来说环境或许艰苦些,但是你们也是自小艰苦惯了的,自然不成问题。”苏檀清面容严肃,作为师父决定他们这些事也很正常。 “至于如何处理那些千头万绪的事,该教的我已经教了你们了,能不能灵活运用就看你们了。破而后立,正是比较合适没有后台的人发展,那里的人只管尽快过上好日子,你有本事就不会被轻视。”苏檀清扫视着庭下的这些弟子,虽说不是很上心,不过到了也时候也还是会想着伸手帮帮的。 “事多也正是把你的手段用上的机会,不然年纪轻轻的被看轻是难免的。别的是不敢说,但是你们去那边的调令我还是可以办到的,而且如果分到的城里还有火炮军官留守那么他们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加看顾。”说着苏檀清更温和了,只不过她话锋一转。 “只不过你们也要懂分寸才行,总之那些情分是你们们心知肚明,我不会写信去的。太嚣张人家不理你我也不管。”弟子们想不到平时不羁的师父也有这一面,皆是拱手应是,连说不敢。 苏檀清挥挥手让他们不要再说,“我呢,也是先把话说在前头,现在说这个确实有点早,你们先去放手应试吧。回来的文章也不用默给我们看,自行准备下一场,明白了没有?” “是。”众人拱手应是。 “嗯,去吧。”苏檀清根本不说什么勉励的,这些话平时杨十一娘应该说过了。现在她只是在话语之中慢慢的自信于傲气,似乎进士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不得不说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他们也明白,平时为了不让他们自傲,长辈都是会挑他们的错处说,一是为了让他们改进,二是为了让他们不要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 不过说实话苏檀清对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寒门的考生的资源自然是远远比不上他们的。 而那些书香世家的人却不会像他们一样□□裸的只为了科举而读书,学的不可能的这么单调的东西。 他们就像在别人都只看课本的情况下,早就拿到了考试大纲,还针对这个专门用题海战术填鸭教育教,要是还不行……那就不要再考了,好好做生意或者做纯粹的研究学者吧。 童生试按例是要回老家考的,只不过满洛阳的勋爵几乎都不是本地人,怎么可能真的全赶回家考? 苏檀清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自己挣来的国公,开国第一代的勋爵即便没有实权,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不会有人因为他们没有实权就看轻。 而苏檀清虽不是开国的第一代勋爵,但也是自己挣来的爵位。虽说她不喜欢跟人交往,没有什么交情和关系网,但也是一位国公爷。 在大事或者触碰到人家了利益的时候可能不会帮她,但这点面子怎么可能不给?不就是一个门槛么,没必要平白无故得罪一位当红的国公。 更深一点层次来说,她还有一个杨家女婿的身份。只不过平时被她的爵位挡住了不明显,但是真的考虑的时候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关系。 童生试时间不长,苏檀清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让他们继续准备省试。 也让通过了的弟子们清醒清醒头脑,并且在想清楚后,对后面的考试,更加放心了。 因为是恩科,所以比平常的三年一试童生试省试的间隔的时间要短得多,基本没有什么复习的时间,只是稍稍恢復就要进行下一场了。 只不过,从贡院出来的几个人最大的感慨不是考试,而是里面可怕的环境。 一连三天,完全不允许进出。每个人的隔间狭窄也就算了,还要吃喝睡都在里面。 虽说出恭另有茅厕,可是问题是那也是没人,清理的,到时间久了之后,那个味道…… 真不知道在茅厕附近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出来以后,他们才知道平时师父让他们抽出时间劳作锻鍊身体多么重要,其他隔间时不时有人病煳涂了被抬走,不过贡院还不准进出,也没办法找大夫,只能熬着。 也不知道会不会每年都死几个,真是可怕。虽说直接没命不太可能,但是出去后一病不起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而且这三天可以选择吃干粮喝凉水,也可以自己带食材进去做,当然不会是很麻烦那种,而是自己稍稍加工就可以的那种。 每当自己吃上热饭热水,别人为了不着凉干巴巴啃着干粮或者喝了凉水生病的这种时候,这几个人就无比感慨师父的远见。 第76页 当然,他们不知道,别人不是不知道贡院的情况,而是不是每家人都能狠下心练这种技能的,当然也有些是人家师长懒得细细准备,更有是完全不知道的了。 而此时的武明德,则是看着最新出炉省试名次感慨。【这批最早出炉的承志一期,终于也与前世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个最多,就它了! ☆、第87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武明德感慨的有所不同是当然的,前世苏檀清的地位尴尬,哪里敢让自己小小年纪的弟子出这个风头? 而今世不同,苏檀清跟武明德的关系不管因公还是因私都很好,当然不会不敢放弟子来考试。 苏文婴、苏季胥、苏渊深、苏玄括、王非仲、王选讯、范绍林。武明德看着这些名字,这些人在前世被苏檀清安名为承志一期学员。 说实话前世他们其实不是一起考科举的,名次也各有不同。但是武明德认识他们,而且是绑在一起记的。 这几个不是苏檀清弟子里最优秀的,但是却是加在一起最优秀的。甚至在武明德重生前,这些人就已经被称为‘七首’,或者‘七首徒’,不过不是熟悉的人是不会加那个‘徒’字的。 要知道,顶着苏檀清尴尬的身份,再加上他们尚且稚嫩的年纪,能在官场混成这样着实不容易。 这七个人才是被他们夫妻二人培养长大的,是他们一点点从嫩芽培育成材的。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情分,这七个人从无间隙,一直团结在一起,所以‘首’的地位从不动摇。 前世的他们磕磕绊绊也走到了高位,武明德见自己改变的东西太多了,怕他们磨砺不够。也幸好苏檀清早就说了让他们去北边,武明德也不用再纠结。 武明德本来还在纠结让他们几个一起少年成名好不好,一听苏檀清说把他们放到北边去就决定抬高些。 在北边有困难可以打磨这份少年成名的骄傲,也可以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干,既是磨砺也是捷径。 于是在殿试的时候,状元榜眼探花还是往年的惯例,但是传胪以下的二甲前弃被苏檀清的七个弟子连着占了。 七个嫩生生的面孔占据的大多数人的视线,后来的排名更是让人跌破眼球。这么年轻也就算了,居然还把第四到第十一连着占了。 不同于太上皇的不与解释,武明德把殿试的文章全部公示。这七个嫩生生的面孔的行文、遣词造句、乃至字体都明显出自一人。 于是一打听,好傢伙,都出自当年的黑马传胪――现在的雷国公苏檀清门下。这傢伙自己这样也就算了,怎么这么年轻就捣鼓出一群弟子来了? 然而这个话题没热多久,就被蒙古退兵的消息淹没了。 欢庆之余,洛阳城里是什么传说都有。 比如说,明德帝乃是天命所归,下令雷神噼死了无数蒙古蛮子;有的说不是雷神,而是踏云而来的天兵天将,一个法术就死一群鞑子;还有的说鞑子屠城天怒人怨,老天爷直接降下天火天罚,把这些罪人烧个干净。 当然,也有说女人当国,天帝降罪的。只不过这种说法根本没人附和。当所有人都是傻的?明明噼的敌人的王庭,还说直接这边没有老天爷眷顾保佑? 只不过即使没人附和,这种说法也喧嚣尘上。所以摆明了有人坐不住想狗急跳墙了,一旦北边那群军功卓着又忠于武明德的人回到洛阳,他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其实武明德还是有些好奇他们会用什么手段的,阻挠政令通达?还是联合朝臣逼谏?还是直接举兵逼宫? 如果仅仅是弄点小留言,那武明德会很失望的,毕竟她前世可是败了的,对手太差也会丢面子。 不过武明德不知道的是,前世她可不是死在这些人手中,而是被大家有意无意逼的,其中就包括了康平帝。 前世蒙古战事不顺,内忧外患,外患由那世新帝解决,而为了给前世的新帝铺平道路,内患是由那世的太上皇康平帝亲手解决的。 康平帝亲自把自己的孩子推上争斗的道路,又纵容甚至亲自帮他们培植势力,在局势危及的时候,又亲自出手把他们打落尘埃,撸得一点不剩,还要为自己的生死担忧。 像武明德那世那样对亲情抱有幻想,早就乖乖交出手中的权力的人倒是还能过得好好的。 若是心有不甘想要搏一搏的,也有几个被康平帝亲口下了杀令。说来也是轮迴康平帝给了他们生命与权力,又亲手收回这些生命与权力。 只是不知道深夜的梦中,康平帝是否会看见当年懵懵懂懂濡慕自己的孩子的模样,又是否会看见他们心有不甘血溅五步的模样? 这个男人在国事上摒弃了感情,对国他果决英明,当断则断,可以放弃手中的权力,是难得的好君主。 但是对家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或许在他看来,那些也是孩子,但是没有什么不能牺牲了,甚至他自己也可以牺牲。 前世武明德早早就被拔了爪牙,所以败落之后还是活得好好,甚至钱财不缺,男宠不缺,恣意的很。 只不过老虎和狼再怎么样也是吃肉的,一群争夺资源早就急眼结仇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相信对方吃斋念佛,永远是善类了? 军功起家,暴戾专横的新帝哪里愿意这些竞争者活着?武明德爪牙被拔,终究在康平帝无力再护住她的时候,无法保护自己,重生此世。 倒不是康平帝一死武明德就活不下去,康平帝也留了一些暗势力给武明德,也护了武明德几年,但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 武明德使唤得既不顺手也不安心,他们终究不是忠于武明德的人,最后武明德还是自尽保留最后的尊严。 而武明德在看清这些兄弟们的手段之后,也终于明白,为何前世的新帝原本只有军方的力量也可以肃清朝堂。 但明白之后不免遍体生寒,这就是他们的父皇。他们都错了,还在想着虎毒不食子。这种叫法就表明了,不管前面有没有这个父,他都是皇。也始终都是皇。 在皇的眼里,没有谁是不可以杀的。 而最蠢的恐怕就是为了所谓的父爱送命的自己了。 有了这样可笑的‘亲情’,武明德不想自己也这样,她只想培养一个继承人,其他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不会培养他们,更不会助长他们的野心。 但是会荣养着他们,就如同穷养儿子富养女儿的俗话,继承人要严格地‘穷养’,而其他的孩子要娇养,物资不缺,但是不给权力。 武明德是女人,只要武明德愿意,那就没人任何人能够知道孩子到底是哪个皇侍的。她只要不连续独宠一个,那还没有谁有本事把脉把出怀孕的日子具体是哪一天。所以已经很大程度上遏制外戚了。 只不过越是找不到方法对付自己,他们也会越疯狂,而疯起来的疯子和没人有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武明德觉得自己要是这样了,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向来她被一起这样教养着长大,又做了这么久对手的兄弟回是一样的心思。 只不过今生蒙古的事解决地太快了,战事一歇,大军一退,不仅仅是兄弟们有想法,大概康平帝也有些想法。 虽说不会重新把武明德撸下去,但想制衡几人,然后自己多拿些权力的念头还是有的。 所以既不出手帮帮那些蠢蠢欲动的,以免破坏跟武明德的情分,但也不帮武明德,他们斗起来才有康平帝的好处。 康平帝玩这一手玩了几十年,极为娴熟。 所以等武明德弄清楚,想要快刀斩乱麻解决了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只挖出了一部分想要玉石俱焚的招数,剩下一些已经在进行了。 而康平帝看到这些‘我死了也不让你好过了’的招数,也是火冒三丈,还有些尴尬。当然他的尴尬只是别人猜想的,看他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看看他们谋划了什么?散布瘟疫?挖开黄河大堤?放火烧皇宫?把机密都泄露出去?然后宣布这是女子当国的天谴? 哪怕是康平帝自己,都不想留着这些儿子了,都疯了,谁知道他们还会有多少动摇国本的招数?什么东西不是建设难,破坏容易? 康平帝可不想看到后世的史书说国乱自康平起,终因非天命所归,这一昙花一现的朝代终结。 只可惜,有些事终究是迟了,需要人多的,最容易暴露,而瘟疫,却不知道病源到底是在谁身上,要散布到哪里去。 而就在大家紧张地寻找可疑的人的时候,洛阳城里不断出现官员被袭击的事件,不断有官员受伤,弄得人心惶惶。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想趁乱出去散布疫病,所以洛阳城也就更加戒严起来。 而更加疯狂的袭杀也开始了,不知他们到底培养了多少死士,每一波袭杀都会折损人手,也会暴露死士的培养地点,不断折损死士,可是偏偏袭杀还在继续。 大概是想把所有力量集中在一起孤注一掷吧?武明德能做的也只有关起城门不断清洗。 虽说这些人制造的麻烦也让武明德觉得有些棘手,但她终究是早早就扶植自己的势力跟康平帝唱对台戏的人,看似是对方占上风,但是其实是他们被武明德不断斩断助力。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传来雷国公苏檀青城郊遇袭生死不明的消息。连军功起家的人呢都被伤到了,洛阳城更乱了。 而武明德本来不相信这个消息,但是当城门的守卫说那个方向确实传来过巨大的爆炸声之后,武明德开始动摇了。 不论苏檀清才智手段如何,‘他’都是血肉之躯,毫无防备遇到炸弹怎么可能没事? ☆、第88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武明德担心的不错,苏檀清情况确实很不好。当日苏檀清也确实是骑着马踩到地雷,正处于爆炸中心。 正如有些毒药是武功越高中毒越深一样,苏檀清不是伤在地雷的弹片下,而是伤在炸弹的冲击波下。 她是宗师,身周只有护体罡气,也会自动反弹攻击。但是呢,地雷带来的不仅仅是那些像子弹那样伤害身体的弹片,还有冲击波。 如果是内力带来带来的掌风或者震动之类的,苏檀清有着一身护体罡气是完全不怕的。苏檀清若是来自点的攻击那是完全没问题,护体罡气会自动挡着然后把受力分散。 但现在是大规模的炸弹冲击波,护体罡气反而成了催命符。冲击波作用于整个周围的环境,使得苏檀清身周的压强骤变,灵活的罡气反而成了助纣为虐的增幅器,使得苏檀清尚未作出反应就被沖晕了。 也幸好她骑着马,一来可挡一挡冲击波,二来还能挡挡弹片,也好对外有个没有外伤的理由。 不过大概对方也考虑到了苏檀清骑着马,埋的不是普通的地雷,巨大的声响被不少人听到了。 苏檀清也因此被赶过来的人及时送到她家的庄子上去,她骑的马都支离破碎了,苏檀清本人却只是晕了过去,所有人都觉得她没事,但苏檀清气息渐弱让他们吓了一跳,加快脚步把苏檀清送到家去。 第77页 也幸好苏檀清平时跟周围的庄户很熟,即便不带着护卫,人家也一眼就认识苏檀清,并愿意冒险救她。 不过大概也因为他们不知道地雷的特性有关,不然就不是进去救她而是离得远远地通知家人了。 周围也没有地雷了,要是真能弄到很多,那被袭击的就不是苏檀清而是武明德了。 热气球是苏檀清弄的的事在很多人眼里不是秘密,热气球飞来飞去飞上飞下的能看不见? 更何况有火炮的先例在,就更容易猜了。 所以孤注一掷在做困兽之斗的人当然是挑着既重要有好下手的人来,苏檀清就这么进入了刺杀的名单。 苏檀清从没想过自己会被用地雷埋伏,毫无防备地中招了。 等这些人把苏檀清送到杨十一娘那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感觉不到苏檀清的唿吸了,既紧张又难过。 幸好杨十一娘不曾多说什么,给了他们写酬谢并让下人请大夫就去看苏檀清了。 杨十一娘原本也是心中一紧,不过一按苏檀清的脉就知道她是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的龟息的状态。 当年苏檀清还开玩笑似的专门演示给杨十一娘看过,甚至还开玩笑般说这是类似于冬眠的‘伤眠’。 却不料她真有一日落到这种境地。不过这样也让杨十一娘松了一口气,能进入这种状态就意味着事情还在苏檀清的掌控之中。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杨十一娘想的那么好,苏檀清是身体伤重自行进入自我保护的。 并不是她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不妥的假装,或者是小伤。 在苏檀清昏迷了几日还不醒后,杨十一娘也明白了这件事。 这时就突出了在庄子住的不好,不像在城里那样能快速找到高明的大夫。之前她们家根本用不上大夫哪里会想到这个问题。 而刚刚送苏檀清回到庄子的时候杨十一娘就派人去找大夫了,只可惜洛阳城许进不许出。进了洛阳城的僕人没能出来,找来的大夫也是乡野的赤脚大夫,医术大概都比不上杨十一娘。 不过她们家里是时常备着成药的,杨十一娘倒也不怕耽搁苏檀清的治疗,餵给苏檀清的流食也能顺利下去。 也是那个去洛阳找大夫的僕人,把苏檀清唿吸微弱现在应该是生死不明的消息传给武明德。 而武明德虽然想让太医去看看,但苏檀清的生死终究敌不过对瘟疫的忌惮,太医出城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真不知道该贊理智地关心百姓还是该怨她不通融。 而几日之后,武明德却又撂开堆积如山的案牍,偷偷隐了身份跟太医一起过去。杨十一娘见到她也是一惊,猜不到她是怎么想的,说她怕死不愿伸出援手吧,现在她又冒险隐了身份跟了出来。 “陛下……”杨十一娘皱着眉头想要劝武明德赶紧回去。她虽然因为苏檀清的事有些焦灼,却也知道外人帮不了苏檀清,太医来不来都是一样的。 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埋怨的心,而且苏檀清对皇帝利益至上的观念早就影响了杨十一娘,杨十一娘对武明德的选择毫不惊讶。 “朕知道。且看看太医的说法。”武明德挥挥手打断杨十一娘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何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自是在忍了了几日之后,终究是没能忍住,不但让太医过来,连自己都过来了。 “恕老臣才朽学浅,不曾见过苏国公这样的脉象。” “微臣也不曾见过。” 两个太医都是专门给皇帝看病的,是医术最为精湛的人了。给苏檀清看了一会却只能请罪。 杨十一娘心头一跳。之前给苏檀清看的大夫杨十一娘已经做好是其他女儿身被看出来,然后她会半自愿半强迫让大夫他成为苏家家医的打算了,却没想到他没能从脉象看出来。 不知是因为本来苏檀清就脉象特殊,还是因为已经微弱得没办法判断了。 杨十一娘本来觉得没问题,但听见了太医的话,却又担心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大夫医术不精,现在被太医看就暴露了。 但是苏檀清这么久不醒,杨十一娘也不可能拦着不让太医看。 “别遮遮掩掩的,有话直说,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武明德只以为是苏檀清不好了,太医才会这么吞吞吐吐。 “这……待老臣再看看。”太医那是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别人心跳这么慢,早就死了,但苏檀清的脉搏却很有力。 老太医拧着眉毛按在苏檀清手腕上,过了很久才起身吧位置让给另一个太医。 而他却是开口问杨十一娘,“敢问夫人,苏国公维持这样多久了,之前的大夫有留下脉案吗?” 杨十一娘摇摇头,“没有脉案,我也略通医术,她一直是这样,从被抬回来到现在,都是一样的脉象。” 听了这话老太医兀自捋着鬍子皱眉思考,另一个太医把完脉也是一样的反应。 武明德看他们神态不像作假,知道不是託词而是真的搞不清楚苏檀清的情况。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又担心起来。 “有没有可能是中毒了?”武明德想起消息上说苏檀清是骑着马的,或许根本不是被炸伤而是早就中毒了呢? 若是之前杨十一娘还敢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有人能毒到苏檀清,但苏檀清几天不醒也让她动摇起来。 太医也是完全找不到苏檀清变成这样的原因,只好先用一些没有副作用的解毒方试试。 当然是不会奏效的。 之后就为用不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僵持了下来,太医想试试,杨十一娘却不让。她虽然有些动摇,但是还是倾向苏檀清不可能中毒的。 只不过太医看不到苏檀清有外伤,又没诊到肺腑的伤害,所以也倾向是中毒了。 就在双方各执一词的时候,苏毓敏跑了进来拽了拽杨十一娘的衣服。 自从苏檀清出事一来,杨十一娘就让苏毓敏去跟辱母待一起,她要照顾苏檀清,实在没精力再照顾苏毓敏。 见苏毓敏忽然跑来,以为她有什么事,遂低头问,“怎么了?” 苏毓敏仍是拽着杨十一娘的衣服,想要跟杨十一娘说悄悄话,她记得爹爹娘亲说过这件事不能在别人面前说的。 杨十一娘弯腰抱起苏毓敏,“怎么了?” 苏毓敏刚想说,却因为自己听到这些人的唿吸,想到自己可以听见他们的唿吸,他们也可以听到自己的话。遂转转眼珠,“娘亲,爹爹没事的。” 其实除了正在思考的太医,其他人都看见了她这狡黠的小动作,但杨十一娘早就见惯了,并没有想什么。 她知道自家孩子本来就比别人聪明些,在加上苏檀清帮她运转内力,更是发育得比别人快些。苏檀清又不拘着她,苏毓敏向来就是这样古灵精怪的。 倒是武明德跟她不熟悉,看见她的表现微感奇怪之余,又有些相信她知道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事。 于是在杨十一娘还是以为自家孩子只是懂事来安慰自己的时候,武明德出声问:“你怎么知道你爹爹没事?” 苏毓敏没想到追问的不是娘亲,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既不好直接跟娘亲说悄悄话,又不能不回答她的话,不然就算没礼貌。 遂又转了转眼睛,“我就是知道啊。”她本来是想让娘亲用只有她跟爹爹说的悄悄话问自己的,没想到娘亲没想到那边去。 杨十一娘见苏毓敏跟武明德说话,想把苏毓敏放下地行礼。苏毓敏见状赶紧揽着杨十一娘的脖子。“爹爹有反应的。” 她说的话倒也真的很小声,只不过武明德身边有一个会唇语的小太监,见武明德回头就把内容小声重复给武明德。 不过他再小声这么近距离苏毓敏跟杨十一娘都可以,杨十一娘心中一凛,激动地反问苏毓敏的时候下意识挡住了那边看向苏毓敏的视线。“什么时候?什么反应?” ☆、第89章 作者有话说: 杨十一娘创造了这样的条件,本来是想苏毓敏悄悄说出来的,不过苏毓敏再聪明也不过三四岁,并不知道别人听不见她的话。 不过挡住了苏毓敏见别人重复自己的话的不满表情,保住了她们可以听见那个小太监的话的秘密也不错了。 “昨天早上。”苏毓敏不知道说小声不会被听见,只以为是被人可以听见,所以干脆从正常的音量说,但是不说那些不让说的内容。 “昨天早上?”杨十一娘转身看着苏檀清背对众人,听到苏毓敏直接说出声来,终于知道刚刚苏毓敏是想让她传音了。 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杨十一娘就是能保证自己不露馅,也不能保证苏毓敏的回应不被注意,传音也就既达不到目的,也容易暴露了。 “嗯嗯,就是昨天早上。”苏毓敏想说自己的内力到苏檀清体内又出来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所以苏檀清是没有事的。 苏毓敏的内力跟苏檀清同出一源,若是苏檀清体内有毒药,那苏毓敏的内力在苏檀清体内转了一圈就会在自己的内力染上毒药。 而如果是治疗内伤的内力告罄,那苏毓敏的内力进去就会被用在治疗身体上,而不是完好地退出来。 但是这些有关内力的事苏毓敏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眼巴巴的希望杨十一娘想办法。 “昨天早上……”杨十一娘忽然想到一件事,昨天苏檀清的衣服被震破的一块,不过那是苏毓敏的手掌大小,她就知道是苏毓敏干的,也没多想什么。 因为苏檀清里面还有马甲,苏毓敏是伤不到苏檀清的,而且她把脉也没发现什么,让大夫来看也没什么不同。 也就没理苏毓敏。 “昨天早上,你爹爹身上的……”杨十一娘顿了一下,“是你弄的?” “不是不是,是爹爹自己……”苏毓敏赶紧摇头,却又不敢解释地非常清楚。 不过足够杨十一娘明白来龙去脉了。之前她是跟苏毓敏说过苏檀清生病了,不能打扰。应该是苏毓敏在跑来看苏檀清的时候,照着苏檀清平时看见她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输入内力的做法,想将自己的内力给苏檀清。 之后应该是在苏檀清体内流转了一个周天然后被苏檀清弹了出来。苏毓敏不会控制,苏檀清没有意识,所以震坏了衣服。 既然现在苏毓敏好好的,那就说明苏檀清体内的情况还是很好的。 杨十一娘抱着苏毓敏的手一紧,她现在不知是该责备苏毓敏的胆大妄为,还是该庆幸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没有事。 杨十一娘之前不是没试过输入自己的内力查探苏檀清体内的状况,但是她们内力不是同一种功法,清醒的时候苏檀清可以压住自己内力的排外让杨十一娘的内力进来,但昏迷了杨十一娘反而受到内力的自动排外,没办法查探。 她根本就没想到让苏毓敏试试,下意识因为她年纪小忽略了,不过即使想到了,杨十一娘也不信这么小的孩子的控制力,绝不会让她试的。 第78页 却不想正因为苏毓敏不会控制,暗合道家的无为而治。而她年幼不曾自己修炼,更是保持了内力的纯净。反而可以输入到苏檀清体内,过了挺久才被排斥出来。 现在苏毓敏这样做,若是一个不好,那么不但有可能扰乱苏檀清的自治,还有可能波及什么都不懂的苏毓敏。 不过事已至此,倒也确定了苏檀清的安全。 杨十一娘把脸埋在苏毓敏小小的身体上,由着她的体温跟奶香平復自己复杂的心情。 她们母女在这边打哑谜,其他人当然知道是有些不能说的状况,也不曾有人追问。 总之最终是否决了太医的尝试。 其实在母女俩不解释的情况下,别人的猜测有些歪了。 她们说到内力震坏的衣服的位置的时候,看的是苏檀清的腰,再加上不断重复的昨天早上,再加上苏毓敏强调的‘爹爹自己……’ …… 就歪得不能看了。 只不过这种事一般不会说出口,心照不宣就行了。两个太医也觉得苏檀清‘肾水不亏’的话,那么,应该是没有中毒的。 现在一切也只能等苏檀清醒来再说了。 现在还有很多事需要武明德处理,她匆匆来了一趟又匆匆走了。 --------------- 苏檀清现在的状况不算很坏也不算好,不坏在伤已经好了,不好在难以醒过来。 现在她如同喝醉了就在做梦的人一样,要醒过来要等酒醒以及休息够。如果提前被惊醒也会是处在醉酒状态。 而苏檀清则是处在要变不变的边缘,若是她境界更内力都到了,那不过就是突破的事。 但偏偏她突破上一级的日子尚短,内力的质和量都达不到标准,甚至心境都没能达到标准。 在这样的情况下因为伤势而进入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要出去其实不容易,还容易走火入魔。 如同梦中的人一般不知道自己在梦中一样,苏檀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要醒过来要么等突破,要么自己有强烈的清醒意愿中断,要么被惊醒。 突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自己意识到不对醒过来也不容易,没有几个人在梦中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的,只不过苏檀清两世记忆难以相容,也比别人容易些。 被惊醒就需要比那个炸弹更突然了,不过别人又不知道她需要惊吓才能醒,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惊她?更何况她这样被别人是生怕有任何事打扰到她的。 幸好她现在被照顾得好好的,不论如何总是性命无忧。 -------------- 武明德本来是打算等事情处理完或者等苏家来报苏檀清醒了再到城郊的庄子上去的。 却在想到给苏檀清升爵位的时候,想到苏檀清那个聪明的继承人,也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让她再次隐了身份到苏檀清的庄子去。 这次武明德看了看发现苏檀清还是老样子之后,就‘奇怪’地注意力都放在苏毓敏身上。 不但口头询问她学了哪些东西,还带着她到处走,实地问问题。 杨十一娘当然清楚武明德现在不可能还有散心的闲情逸緻,但也想不到她想干什么,顶多以为她怀孕了,在考虑伴读。 却不想不久之后武明德的要求让她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 “什……什么?”杨十一娘惊得恍恍惚惚的回问。 “你没听错,朕就是这个意思。”武明德看杨十一娘难以接受的样子,倒也有足够的耐心。 “这……这太荒谬了……”武明德毕竟已经是皇帝了,杨十一娘连重话都不敢说。 “这不是很好吗?你的孩子也会多一份庇佑,毕竟是同样的血脉。你也不必担心朕对你的孩子出手。”武明德本就打算慢慢磨,也不着急。 “你……”杨十一娘从没想过武明德会有这种打算,她想过无数人谋算苏檀清,却没想过这个人的这个方面。连狡兔死走狗烹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个。 “这样连日后的的皇帝也不用担心,毕竟是不会□□的兄弟姐妹。”武明德继续慢慢说。 她本来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打算,虽说苏檀清不错,但她明白,像苏檀清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甘心成为她的后宫之一。 再加上平时苏檀清话里话外对妻子的爱重,根本不可能背叛妻子。武明德当然不觉得有本事的人风流是背叛,可是苏檀清这样觉得。 她虽觉得苏檀清不错,但是她更看重的是江山,也就跟看重苏檀清的才能,所以这种伤情分的打算也只是想想,根本没有当真。 而现在却是一个好机会,苏檀清有反应却不清醒,武明德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要的。 或许是重生一世的经歷让武明德更加迷信,她看到苏毓敏的天才,就忽然想到这是得到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的机会。 别人武明德根本看不上,之前就一直犹豫自己的继承人的另一半血脉要选择谁的。 她可以让别人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却不想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愿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而另一个的血脉也很重要,武明德虽不觉得有阶级贵贱,却要看那人的本事,性情太笨或太狡猾都不在武明德的考录范围内。 武明德瞧得起的人不多,苏檀清就是其中一个。而现在苏檀清又‘不明不白’地昏迷了,给了她全了谋算的机会,又怎能不让武明德多想? 再说她本来就以为苏檀清是‘上天’给自己的‘羽翼’,更会认为两人的血脉结合是最得天之眷的。 杨十一娘根本没考虑武明德的劝说,只想着怎么拒绝才不会伤了武明德的脸面。 不说这种打算多么难以接受,就是可以接受,苏檀清的马甲也不可能有反应好吗? “这……这怎么可能呢?阿清昏迷着……”说实话杨十一娘觉得武明德说得这么直白了,自己怎么拒绝都会下她的面子。 只能先拖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说法。 武明德面容一沉,“你当朕没听见那天你与阿竹的对话吗?若不是肾水无碍,朕又怎会同意太医停药?” “什么?”杨十一娘仔细回想那天的话,忽然面容一苦,明白是他们想错了,但是现在她也不能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顿时哑口无言。 ☆、第90章 杨十一娘不反驳不代表就是同意,也不能说太撕破脸皮的话,只能一个劲摇头,表现自己的无法接受。 武明德当然不会想用这么一点小理由就说服杨十一娘,利诱不行自然是威逼了。 她回身命人拿来几卷宗卷,然后递给杨十一娘,之后就示意杨十一娘看,自己稳坐钓鱼台等着。 杨十一娘拿过来翻看,里面有供词,有密信,有证据……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杨家的旁支弟子卷进谋逆里的事。只不过,还真跟杨十一娘有点关系。 说起来关系不是很大,也不是没有。主要是跟姜韶华扯上关系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杨家的人以为杨十一娘尚未对姜韶华断情,所以要把姜韶华捧高以便让他露出真面目。 而杨家被杨阁老管得严,不免有些旁支的人得到的资源连姜韶华都不如,也就巴结上了姜韶华。 或许是觉得杨阁老是拿姜韶华当女婿培养,所以轻而易举就被姜韶华绑到一条船上了。 杨家是坚持不站位,不过自从杨十一娘回到洛阳之后就被杨家停了资源的姜韶华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三皇子一方,顺带拉着一些不明局势的杨家旁支。 此次最后的疯狂也毫不意外地卷了进去,但是不是旁支犯事就可以撇清嫡支的责任的。 父兄也卷了进来,不论日后这么秋后算帐,现在也必须救。说是救也 不完全,要不要牵扯牵扯多大,都在面前的这个人的一念之间。 这就是威逼,只不过这威逼没有说出口而已。 这事…… 杨十一娘要救家里,但是不可能真的让武明德去把苏檀清扒了。虽说看不出来,但摸起来温度也会不一样…… 虽说装答应让她撸不起来这事也算完了,但是问题是,那真的只是一件马甲,其他部位跟苏檀清紧贴着还能有温度,那里怎么可能有? 虽说也可以用受伤混过去,但还是有暴露的危险。 杨十一娘也明白武明德的打算是建立在苏檀清不清醒的情况下的,不然要孩子也不急,为什么非得现在提? 而且理由都是针对说服自己的,而不是说服苏檀清的。 杨十一娘就在这两个选择间左右摇摆,不过武明德也没打算让她一下子就答应,总会给她些时间斟酌斟酌的。 武明德正想把空间留给杨十一娘,却不想刚出院子就听到侍卫长来报,说是有死士在围攻。 大概本来是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消息的,但是武明德待久了就被确认了。 这次的死士是规模最大的,但也应该了最后的了。绞杀了这么久,也应该差不多了。 杨十一娘当然也听到了,武明德决不能在这里出事,落井下石的人自苏檀清昏迷就有了,要是再加上武明德在这里伤到,就更难解决了。 幸好当初她们虽觉得自己武功高别人伤不到,但也怕暴露,更怕别人抓住她们的亲人。 所以庄子的防御还是苏檀清结合了古今的房子结构,并亲自施了点看不出来的魔咒。 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有了杨十一娘的帮助,外面的人呢想进来即艰难得多,只不过在杨十一娘说之前,就已经有人进来了。 兵戈之声四处响起。 而原本沉睡着的苏檀清却豁然睁开眼睛,她对杀气极为敏感,不然在山林里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但是奇怪的是,她坐起起之后却再无动作。若说是刚从记忆中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夕,可偏偏她眼中一片清明,甚至……清明地有些过头了。 清明得找不到人类的情绪。 晋级宗师的时候,苏檀清多了影响别人情绪的本事。本来突破宗师境界是应该加强的。 但苏檀清现在并不是突破了,而是突兀地因伤进入那个突破阶段,又被杀气突兀地惊醒。 这种状态被打断,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失去生命。而苏檀清被打断的副作用却不是这些,而是跟突破到宗师阶段得到的本事有关。 经此一劫,苏檀清却是失去了自己应有的情绪,记忆不乱,但是就像那种剥离了感情的太上忘情的状态,看什么都隔着一层,没有感情波动。 苏檀清坐了一会之后,不知听到了什么,稍稍犹豫之后,还是起身穿好衣服,从空间里拿出弓箭,把箭壶挂在腰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她的人都很惊讶。苏檀清却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拎着弓箭到交手的地方去。 杨十一娘原本惊喜的心情一愣,但局势紧张,只是下意识跟着苏檀清的脚步往外走。 苏檀清例不虚发,但很快就把腰间的那壶箭射完了。于是随手捡了一把剑,跃到死士群里厮杀。 第79页 本来随着她的脚步跟到不远处观看的人不禁心中一缩。杨十一娘更是紧张,她知道苏檀清不擅剑法,却不知苏檀清有什么打算。 原本苏檀清挥剑还有些晦涩,但是慢慢的,她起、腾、挪、转间,越发轻盈,挥起剑来越发没有烟火气。 地上死士的尸体越来越多,但苏檀清的眼神毫无波动,似乎这些人并不是死在她手上的,地上躺的也不是人类的尸体。 她在那边轻飘飘地杀人,手执一剑,气魄自生,便好似世间万物皆为土鸡瓦狗,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甚至自己这方的人看见她身形轻盈似踏青随性而舞,下手却毫无波动收割人命,不少侍卫都不由自主握紧武器,在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对着苏檀清。 然而在苏檀清把人杀得差不多慢悠悠把剑身擦净,然后拿着剑走过来的时候,在她眉宇间自有一股出尘之意,身形也极为随意散漫。 偏偏这样的姿态让刚刚不由自主紧张起来的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心情,毫无悬念的让她走了进了护卫圈的中心。 “十一娘,明德。”苏檀清随意地对她们点头打招唿。武明德没有察觉什么不对,但杨十一娘却敏锐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只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追问,只能耐着性子等这些人都走了再说。 武明德虽有过谋算,但苏檀清一醒她就知道此事要当做没有发生过了。“想不到泊明不仅箭术出众,剑法也是出类拔萃。” “刚熟练的。”苏檀清微微笑着,却毫不掩饰地直言。她说的也是事实,她的确是刚刚拿起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回想脑子里的剑法的时候,觉得极为简单。 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拿那些死士试剑了。 这下武明德也察觉到苏檀清不对了,她认同苏檀清作为唯一的朋友本来就是因为苏檀清的真挚。有话直说,不想说就是不想说,高兴是高兴,不高兴是不高兴。 却不想居然发现,刚刚苏檀清对自己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敷衍,虽说话也是真话但无论如何都有点不想说话的不耐烦在里面。 武明德愣了一下,但随即想到可能是苏檀清心情不好。遂不再说话,把空间让出来,让苏檀清调节一下。 看着别人鱼贯而出,杨十一娘确认别人看不见听不见这里发生什么后,立刻紧紧抱住苏檀清。 “你是怎么了?快把我吓死了。” 苏檀清随手把手里的剑扔在地上,轻轻揽着杨十一娘。“伤好了,但是武功出了点岔子,待我看看太师父留下的典籍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檀清理智上知道自己出岔子了,因为如果突破宗师,那么接下来应该是能够操控自己身边的天地之力的大宗师。 可是她并不是这个大宗师境界,仅仅是对武功的理解更深了而已。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处在一种极为淡漠的状况。 【但是那又怎样呢?若是找到解决的就按照那样办,若是没办法那就这样也没什么。】苏檀清脸色淡淡,如此想着。 杨十一娘听了苏檀清只说了一句就闭口不再说话,心中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扩大。 是了,若是在平时,苏檀清早就紧紧回抱着她,边轻描淡写地解释边笑嘻嘻地插科打诨地转移注意力了。现在却只是任由早就抱着她。只松松地揽着,也一言不发。 杨十一娘从苏檀清怀里退出来,苏檀清放下了手淡淡地看着她。 杨十一娘看见这种眼神心里一紧,“阿清?” “嗯?”苏檀清表情不变,只是出声应到。 “你……”杨十一娘无数次为苏檀清的胡闹而头疼,现在她规规矩矩了,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苏檀清很有耐心地看着杨十一娘的眼睛,全神贯注地似乎专注得世界上只有一个人。 杨十一娘却丝毫没有感到开心,这种专注而礼貌的态度只会出现在苏檀清听不能拒绝的人说话的时候,比如早期的杨阁老杨夫人。 但是绝不应该落在杨十一娘身上,她对杨十一娘有什么都是直说,模稜两可的事就撒娇痴缠,错了就厚着脸皮黏黏磨磨地让杨十一娘原谅。 或许她对于杨十一娘有关的事很有耐心,但是在杨十一娘面前却像个孩子似的,耐心绝不多。 杨十一娘想要什么的时候,她或许会跑遍全城找,或者会花许多时间极有耐心地培育,但当真的到了杨十一娘面前的时候,她却不会有耐心卖关子。 或许是因为知道错了对面的人也不会轻易真的生气,或许是因为幼稚也不会被对面的人生气? 总之这种礼貌的有耐心的态度,不应该是苏檀清对杨十一娘的态度。 但这时候,除了一个惊疑不定带着茫然的“你……”,杨十一娘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91章 只可惜即使在这时候,苏檀清也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丝毫没有之前的体贴。 “我什么?” “你说武功出岔子了?什么岔子?”苏檀清的变化也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或者哪里不对,总不能说你为什么不胡闹了。只好硬生生压下,问其他的事。 “按理说我应该一直保持龟息直到突破,醒了之后就是大宗师。可是我提前醒了,也不是大宗师,所以是出岔子了。”苏檀清解释道。 “这……这对你有什么不好吗?”平时她们商量谈话的时候,苏檀清喜欢两个人黏在一起,一般是抱在怀里才说。 骤然正经起来,杨十一娘还觉得自己有些不适应。心里摇头苦笑,自己果然是习惯了身边这个人。 “大概就是现在这样,感受不到红尘。”苏檀清的语气就像是说被蚊子叮了一下。 “感受不到……”杨十一娘一愣随即一惊,“你是说你……像那些道长一样?”说到红尘,杨十一娘只能想到超脱红尘的那种人。 因为苏檀清的师门似乎是道门,所以杨十一娘平时也是对道门多有关注。 “道长……你是说修太上忘情的吗?不太一样,他们忘情,我没忘。我知道我爱你。”苏檀清解释的语气说不上很认真,可是她的神情气质无一不表明她说的是真的。 虽然苏檀清说着类似情话的句子,但是杨十一娘根本开心不起来。苏檀清说我爱你的语气就像说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某某爱某某,任谁都听得出来里面没有感情。 她话里的“我”跟“你”也不过是代替“某某”的代词而已。 “你知道……?”杨十一娘的话不像是说给苏檀清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自言自语。 “嗯。” “不,现在的你不知道……”杨十一娘苦笑摇头,“你说出岔子了,那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不知道,我先看看太师父留下的东西。”苏檀清觉得自己解释完了,转身就想走,可是想起自己之前的习惯,总要亲一下再走。 她现在虽说理智记忆犹在,但对感情一事却是无法理解,不过想着既然有哪里不对,那就按原来对的那样做就可以了。 于是又转身面对杨十一娘,在她额头亲了亲才转身离去。 杨十一娘哪里会抗拒苏檀清的亲近,一愣之下还以为苏檀清是爱重自己仍有感情存在,但是看到苏檀清的眼神却心中一凉,站在原地看她走远,再无其他反应。 那眼神里仍然毫无波动,不过是在例行公事而已。 苏檀清一走,杨十一娘心里便生出一股茫然来。 她与苏檀清相爱相扶走过这么些年,说没有意见分歧是不可能的。不过吵架冷战还真是没有过。 大概是应对姐姐习惯了,苏檀清十分擅长插科打诨嬉笑怒骂打破别人一惯的想法,然后把自己的想法推销给对方。 所以有分歧一般是苏檀清觉得,【哎呀,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我要想办法掰过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苏檀清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因为她总是先退一步,然后拐着弯达到自己预定的目标。 骤然面临夫妻两个有史以来最低的冰点,一向被宠的杨十一娘居然茫然了起。 但是这事也只能她自己处理,向别人诉苦都无处可说。 因为夫妻相敬如宾是极为常见的事,苏檀清这样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极为正常呢。反倒是她们之前有些奇葩。 不过现在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结果,只能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做谋算。 苏檀清去看了看那些跟武功有关的书,类似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是大多不太一样。 龟息被打断的后遗症各不相同,要是死了就没什么说的了,有些是走火入魔武功全废,那重练或者不练偶读没有这种困扰。 苏檀清当然也可以立刻把自己武功废了,心境一破不就什么影响偶读没有了吗? 但是现在的苏檀清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选择?她不直接宣布自己要参悟天道都已经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妥所以想要维持原样了。 当然,也有解决这种并非境界或者自己自愿变得淡漠的方法。既然是情出了问题,那么也从情字入手。 或者直接修炼密宗那些放大情绪的手印,或者到俗世走一走,进行所谓的炼心,或许可以重新染上烟火气。 但是随着光阴流逝,被这样的状态影响日久,她的想法未免不会改变。有可能会觉得放弃红尘感悟天道不错,也有可能觉得自己可以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然而现在,她是不会想到那么多的。她还是按照习惯,把这些事毫无保留地告诉杨十一娘。 这些事苏檀清暂时没想到,杨十一娘却想到,一时之间既忧心事情的棘手,又因为苏檀清下意识的完全信任而觉得大有希望。 【她就不怕我谋算让她失了武功吗?】杨十一娘半是欣慰半是心酸。 修炼密宗手印……并不顺利,苏檀清虽说从小修炼内力,但是密宗手印对手指的灵活度柔软度要求极高,还要同时以相应的心境为引,苏檀清暂时是没办法让自己产生这样的心境的。 而沾染红尘……虽说洛阳算得上是人性最复杂的地方了,却不适合苏檀清,太隐晦了,也太复杂了。 哀伤也好,高兴也罢,爱也好,恨也罢,苏檀清她现在更需要的是这些纯粹热烈感人至深的情绪。而不是洛阳城里夹杂着利益,糅杂了无数东西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或者他们当事人自己都搞不懂,有哪能当苏檀清的‘启蒙’教材? 杨十一娘也不是隐隐约约下不了断决的人,恰好相反,她比苏檀清还要果断,当年的事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只不过苏檀清爱重她,不愿让她有任何需要谋算或者弃车保帅的时候,所以这些年也不显。 但是现在很显然苏檀清需要出去走动,洛阳虽然难以割捨,但是杨十一娘还是几乎立刻做出了离开洛阳的打算。 而这些产业,以及局势,还有别人的想法,都不重要。 第80页 只有一个人的想法,即便也不重要,却不得不慢慢解释,得到她的许可。 这个人,自然是掌控这个帝国的皇帝――武明德。 恰巧北线的军功卓着的人要受封,苏檀清也一併要封王了,即便只是个郡王。在受封仪式之后,或许提出来会容易达到目标一点。 从武明德透露要把苏檀清封为异姓王开始,朝堂就如同滚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其实,把蒙古退兵的功劳全部放到苏檀清头上也不为过,她已经是国公了,按理再进一位也正常,甚至她当亲王也不为过。 只不过,异姓王爵,其实是很多朝代很多的动乱之源,等第一代的能力与情分一过,异姓王爵非常棘手。大家不明白武明德为什么要自找麻烦这么做。 因为这既不是开国,又不是苏檀清手握重兵,势力大到必须妥协。 后来还是武明德要开疆闢土的心思传了出来,反对声才慢慢平歇。 既然待日后军备充足,陛下不会放过蒙古,那么就是说每个人都有立功的机会。 既然开了封王的先例,那么日后功劳大了也不怕没有爵位拿,甚至封王立庙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这样的大饼吊着,反对之声骤减。谁不想封妻荫子,惠及子孙呢? 而武明德非得给苏檀清封王,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与态度。开疆闢土的决心,有功必赏胸怀宽广的态度。 苏檀清封王的事很顺利,但是之后想要离开的意愿跟武明德一说,武明德当然立刻想歪。 这倒也很正常,武明德刚跟杨十一娘提了这件比较尴尬的事,后脚就说要走,不联繫到一起才怪。 武明德还想着苏檀清到朝堂之上出力呢。哪能让她俩就这么走了,更何况这事只要苏檀清醒了,那她就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鑑于她们两个都在,而武明德不想让苏檀清知道这件事,所以也不能直说自己打消念头了。 “泊明,之前不是说好你来帮帮我的吗?怎么我刚登基你就要离开?”虽说那时苏檀清并没有答应,不过武明德有把我把苏檀清绕进去。 不想苏檀清根本不安常理出牌,只是看了杨十一娘一眼,示意她解释,自己并不说话。 她们这样是因为,在之前去杨家的时候,不管谁问什么问题,苏檀清都会全部如实回答,不管那话有多么不应该说。 比如不小心说到了之前‘没成亲’的时候的那个打算,带着杨十一娘逛,然后就去不喜欢自己的丈母娘面前‘熘’。 其实进过杨十一娘许久不孕,以及杨十一娘孕中苏檀清的表现,所做的无数准备,杨夫人早就真心接受了这个女婿。 现在又说起那时的事,不免会有些尴尬。不过幸好苏檀清说的那个打算十分之‘胡闹’,大家也当她只是开玩笑。 不过杨十一娘是知道苏檀清现在不太对劲的,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 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先告辞了。杨十一娘问及苏檀清为什么直说。苏檀清诧异地觉得自己以前就是这样,有话直说的。 杨十一娘额角一跳,她当然真的以前苏檀清说话也是直说,但是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却直说也是极有技巧的,或者插科打诨,或者先做点铺垫。 总之之前看似直白,但是给人的感觉是真挚,哪像现在,稍不注意就会大罪人。 于是就约定了让苏檀清少说话,除了必要的寒暄,其他的都让杨十一娘来。 也幸好没见到什么认识的人,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也出现了现在这一幕――像是什么都听媳妇的。 ☆、第92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夫君确有要事。”杨十一娘知道武明德大概又想歪了,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因为如果让苏檀清来说,肯定会全部和盘托出的。 “妾与陛下单独谈谈怎么样?让夫君先回家。”杨十一娘看着武明德道。 武明德当然不想苏檀清知道这事,也不想苏檀清离开洛阳,所以杨十一娘一表现出要单独谈的意愿她就答应了。 苏檀清毫不在意她们之间的机锋,武明德一说同意,她就走了。大概在她眼里,除了武功就没有重要的事了。所以没有必要关心她们在做什么,要不是以前的习惯,大概早就无影无踪了,哪里需要谁的许可? 杨十一娘见状心下一抽,随即压下来,现在她还要面对武明德,没工夫东想西想。 在苏檀清走出去后,武明德把其他的宦官宫女也全部遣出去,接下来的话题,她不想任何人知道。 杨十一娘先行开口,“陛下,不是因为那件事。阿清有些事没弄明白,本来就打算蒙古一事解决就四处走走。而此次受伤也没能打消她的主意。” 其实她们都不在意这个藉口的真假,只要愿意,藉口可以有无数个,做出怎样的决定只是权衡罢了。 “各王无令不得离都。”武明德坚持封苏檀清为王到底有几分是因为决心,有几分是因为要困住苏檀清,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那件事……不是没有余地。”杨十一娘咬咬唇,艰难地出声。 她当然知道王爵无令不得离都,不然哪里有必要跟武明德说,直接先斩后奏就可以了,谁又能找到她们? 武明德目光一凛,随即有些意外。“此话何意?” 杨十一娘其实在赌,本来孩子这件事武明德完全可以越过杨十一娘的,但是却偏偏说了。 那么就是她想要孩子,却不想苏檀清知道,需要杨十一娘遮掩,又不怕杨十一娘知道。 那么理由应该不是怕外戚作乱,而是怕苏檀清知道后的反应。 而杨十一娘这么说也算有不少的考虑,一是苏檀清的事宜早不宜迟,她要尽快走。 二是武明德对苏檀清的判断还处在苏檀清没变之前,现在的苏檀清,根本猜不到她的反应是什么,杨十一娘要在武明德知道之前隔开她们的接触。 三是觉得武明德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这个让步和妥协,却有很大的可能不接受这个让步和妥协。 果不其然,杨十一娘说了自己可以把“精液”带给武明德后,武明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气得脸上又红又白的。 武明德什么城府,能被气成这样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原本‘迷jian’苏檀清就让她很不是滋味了,若不是继承人重要,苏檀清又重要,杨十一娘也动不得,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你……你……”武明德养气功夫再好,也会觉得这是羞辱。 “陛下息怒。”杨十一娘却没有自己做了多可怕的事的表情。“妾只是以为这是陛下想要的,这才多嘴了。” 武明德听见这话,反倒平静了下来,气极反笑很常见,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平静下来也常见。 至于杨十一娘为什么知道她是真的极为生气了,以她的修为很容易就感觉到大殿的平静底下的波涛汹涌。 在这样的时候,杨十一娘仍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说道:“其实陛下也应该知道,要是阿清想走,是谁也拦不住的,大概知道的人还要帮她遮掩,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带着我们母女的。” 武明德不知道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已经平息了怒气在思考,总之大殿里一片寂静。 杨十一娘还是在赌,她根本看不出武明德对苏檀清有一点的男女之情,以前的苏檀清也没有发现,不然早就疏远了。 而能逃过她们敏锐的感觉的,要么是把情绪掩饰得极好,要么是没有。不过杨十一娘更倾向于没有。 而在武明德只有欣赏或者知己这种感觉的时候还能丢掉脸皮也想要一个孩子,还指定了是未来的继承人。 杨十一娘就赌苏檀清在武明德心里是特别的,至于那种特别杨十一娘不知道,但她知道,武明德很有可能因此而让步。 她见武明德虽脸色不变,但汹涌的怒气已经平歇了不少。就知道她也是从心里认同苏檀清是个困不住的人的。 其实这样对她曾经认为的‘皇权天授’的皇帝这样说话,杨十一娘废了不少力气,至少她现在足够平静,是因为她经脉里乖顺的内力在支。 不过自宫人退去之后,其实杨十一娘就用回平时的称唿与自称,不然恐怕更难说出这种类似威胁的话来。 接下来杨十一娘也不说话了,搭做台阶的理由已经说了,隐隐的‘威胁’也说了。 接下来就看武明德怎么决定了,不过刚刚的意思也很清楚,不答应就自己走了。 当然杨十一娘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苏檀清在别人眼里好好的,之前武明德说的谋逆一事就不会成为真正的把柄。 苏檀清刚刚封王,如果武明德就把‘他’的岳家助力给撸了,那可就没办法自圆其说了。 而且原本爵位带来的暗示也会崩塌,有爵位也得有命享才是,这道理很多人懂。 在苏檀清刚刚封王就动手削弱,恐怕所有的事都会变味。 所以武明德不但不能动杨家,还得把苏檀清离开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苏檀清本来就没什么交际,遮掩起来也很容易。 武明德……其实也不太可以确定前世苏檀清是不是离开了洛阳,前世的苏檀清这时候不过是一个空有虚衔的侯爵,武明德根本没有注意她。 再说她也要应对来自那世的新帝的恶意,也腾不出手来关心跟自己没关系的人。 只不过……貌似由于她改变的事情太多,苏檀清把那七个弟子扔到北方后就没有再收徒的打算了。 更别说开书院了。 武明德也不知道前世的时候苏檀清为何开书院,但是今生却是一点意向都没有。 只不过她也是刚刚不久前才知道,其实这些人不少东西是出自杨十一娘的教导的。准确地说,是她们夫妻两个共同教导出来的。 于是她在犹豫一下之后,还是觉得不能拘着苏檀清,或许有些东西真的是在她离开洛阳的时候发现的呢? 只不过…… “离开多久?”武明德默算前世苏檀清安下心教导弟子的时间,若是敢欺瞒她,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清楚的威逼利诱了。 “……且去散散心,上元节之前回洛阳。”杨十一娘思考一下,她们并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而是像是去玩,总要慢慢试试的。 而且只是回洛阳,也没说到时候就不走了啊。 “……”武明德本以为她最少也要说一年的,这样反而让她觉得杨十一娘说的大部分是真话了。 心里的火气也熄了,虽说还有些怀疑,但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这是苏檀清的意思。 真的是凑巧了。 武明德沉吟了一会,觉得书院这件事要是自己不说,大概要被自己弄出的改变弄没了。 嗯……这个她前世倒是隐隐约约听到过,叫什么蝴蝶效应的。 第81页 “你们的那十来个弟子很好。” 杨十一娘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下子说这个,想了一下,她说的是你们的,又说了十来个,说明她都知道了。 难道是……要设立女官? 其实苏檀清教倒是一视同仁的,只不过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女性身份的举步维艰,这些女孩子比男的要勤奋刻苦得多,说起来她们的综合水平大概比男孩子要高。 虽说女官初立会极为艰难,但若也是放到北方去,杨十一娘觉得她们大概会比男弟子们更出色。 “是很好,现在在家的比已经出去的更好。陛下……”按理说杨十一娘即使这样认为也不会说这样自卖自夸的话。 但是投奔苏檀清的女孩子着实是艰难得过不下去了,现在也是空有本事却无处使,杨十一娘当然对她们多加怜惜。 若是设立女官…… 倒是武明德看见杨十一娘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有些弄不清楚,随即也想到提拔女官,提高女性地位去了。 但是…… 武明德在心中嘆气,此事实在艰难,她虽然也有这样的打算,却不是在现在。 现在贸然靠着自己的支持跟,那几个人的本事或者不会遇到极大的阻碍,但是所有的官员都会提起警惕来。 后面的局势可能更加艰难,而且一旦自己不在,下一任未必有这样对抗整个朝廷的魄力。 再说这样也容易把她们推到风口浪尖,朝堂估计要党争不断了。 武明德大打算就是如同苏檀清前世的手段一般,润物无声,霸道的姿态与手段要结合在一起。 先培养足够的人才,等时机成熟,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出女官政策。但是那时候却不能仅仅是女官,还要其他行业也有足够的女能人,能够撑起所有对女性的恶意。 更何况,到那时,也要现在在位的官员勋爵尝到甜头,最好就是让他们的妻女姐妹乃至孙辈得利了。 只不过,这些人新女官都要练好一身本事才是。所以,现在这些女弟子还不是曝光的时候。她们得带出足够的人才行。 于是无视杨十一娘眼里的希冀,“那么,以你们的名义开个书院,让她们作为教习,朕自有安排。” ☆、第93章 苏檀清要建一个书院的消息在洛阳一传开,顿时又引起一片讨论的热潮。从苏檀清手下走出的人已经证明了这条通天大道的顺利性。 不过,也因为前面那两批的时机的恰巧,也不是有很多的诗书人家的人觉得可以复制。 最热情的,就是在这两次的事件中的得利人。纷纷把自家孩子拾掇拾掇,想要扔给苏檀清好好管教。 即便苏檀清明确说明了这只是个普通的书院,学生还是要考科举入仕,也只能靠他们自己,她本人是不会提供什么便利的。即便是这样说,这些人也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家孩子要在那里读。 这座被苏檀清随意起名为承志书院的学校其实也没她说的那么普通,分为男院女院,会执行完全的封闭式管理。 说来其实教起来跟教前面的弟子是一样的,也算是有了经验了。只不过考虑到不少人其实是由于其他的种种原因而求学心不坚定的,她们特地在正式入学之前,添加了一场体验。 只是让他们尝尝全封闭的教学,以及一些劳动课、体育课、政治课等等的与众不同的课程。 总之让他们知道,进入这个学院,就是进入一个封闭的与众不同的世界。 果不其然,有不少人退缩了,因为太……接地气了;也有因为捨不得孩子‘受苦’的;也有因为对女子教学不满的…… 总之最终留下的是武明德特意安排的人呢,还有那些火炮军官中有魄力的坚定认为苏檀清必有深意的人的孩子。 也不多,女的二十几个,男的四十几个。其实事情大多都交给那几个女弟子――哦,该叫女教习了――办的,一看书院走上正轨,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就带着苏毓敏离开了。 其实承志书院就像是苏檀清的初中跟高中结合在一起的学校。只不过他们的‘高考’只考‘作文’。 当然学校里也主要教‘作文’,不过其他的方面并不松懈。不过多数的为官一方需要的农业、水利、商业等等等等东西。 美其名曰打基础,虽说苏檀清也想加些其他行业的知识,但是杨十一娘说现在不是时候,她也就不再做声,慢慢来也可以。 她们离开本来是没有目标的,不过苏檀清忽然从记忆里找出一件应该‘很有趣’的事。 她挺喜欢回想以前的记忆的,有时候会发现一些自己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有时候又想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忽然那么想那么做。 而她想起的那件事就是她难得地觉得可能有趣的事。 在当年她因‘停妻再娶’‘户籍变动’不得不回纳县的时候,对胡兴坤做出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处理。 当然,那时的姜韶华动不得,不曾考中进士又走在回乡的路上的胡兴坤处理起来一点不难。 那时的苏檀清早就在他身上下了追踪咒,她只要装病,在瞒着众人赶过去,处理了再回来就可以了。 反正按她自己的计算,那样的处理并不容易,大量消耗内力回来要看出病容可不难。 杨十一娘虽说有双面镜,但毕竟不在身边,一句装病就解释过去了。 即便是今日的苏檀清仍觉得那件事极有趣。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胡兴坤不是为了一点银子就可以入赘么?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又抛妻弃子么?不是为了一点嫉妒就陷害自己么? 那么,就让他尝尝做女人的滋味好了。 他可以不喜欢刘妞妞跟娟儿的情况下,就要求刘妞妞的心为他‘守节’。当初因此不喜欢苏檀清,即便抛妻弃女之后也屡次针对苏檀清。 那么,就让他好好品尝品尝这个世界对女性的不公好了。 不过苏檀清也没有一下子把一个人变性的本事,只是在胡兴坤身上加了幻觉魔纹,除了他自己从身体内部的神经抵达脑海的感知,从体表来的感知都会是表明他是女性。 就是说别人看到的是一个‘美女’,摸到的也是一个‘美女’,甚至在水下等地方看到的也是‘凹凸有致’的‘美女’。 甚至他自己用手摸,手上摸到的也是一个女人的躯体,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没变的,他自己会清楚的地知道自己是一个男人。 所以他手上的‘外部’感知更,身体接触到的‘内部’感知是不一样的。 他知道自己的男人的象徵的存在,会遗精,会晨勃,手碰到那里,那里会有感觉,但是手上不会感觉得到。 不过苏檀清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胡兴坤又没有内力,画在他身上的魔纹要维持只会消耗他的生命力。 现在的苏檀清其实不太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还要觉得要是他悔过了就问问他愿不愿意消除魔纹。 嗯……不过没关系,现在的她要消除魔纹的效果也不难,只不过那些魔纹的痕迹是弄不去了而已。 以前的苏檀清并没有人跟杨十一娘说得很清楚,只是说惩戒一下胡兴坤,现在的她……不觉得有必要,感知了一下胡兴坤的位置就说要往那里去。 于是…… 按着苏檀清的意思已经给自己施了幻术,让自己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清秀的少年的杨十一娘,抱着施了幻术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小狗的苏毓敏,站在青楼前后悔把孩子也带来了。 苏檀清则不需要伪装,别人诧异的顶多是他身边的少年朋友为什么带着狗来青楼,而且抱狗的姿势还很奇怪,像抱孩子。 当然,她们自己暂时用的幻咒只是蒙蔽了视觉,要是有人伸手摸苏毓敏的话,还是会摸到一个孩子的,能看破幻觉的人也可以看见她们的真实形态。 苏檀清还是她原来的样子,所以当正在弹琴的头牌梨雪看见她的时候,立刻就拉断了一根琴弦。 站起来不知是想冲过去还是想逃走,最终只是站在原处看着苏檀清哆嗦着嘴唇簌簌发抖。 其他人看见‘美人’如此‘花容失色’,顿时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就是如今极为不懂情绪的苏檀清,也感觉到了‘她’强烈的情绪。虽说极为复杂,但是这些情绪都极为强烈。 深入骨髓立刻拔腿就跑恐惧、想要冲过去跪地求饶的解除这种状态的意愿、恨不得拆骨啖肉饮血的怨恨…… 如此复杂而强烈的情绪,也只是让苏檀清产生了‘他对我有这样的情绪’的认知,但是仅仅是认知,却不是感知。 胡兴坤身上的不是幻术,而是魔纹,杨十一娘乍一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见‘她’对苏檀清的种种情绪,才仔细观察起来,这才发现‘她’身上有一层术法流动。 “这是……?”杨十一娘看人家情绪激盪得快晕了,苏檀清却仍是没什么变化,觉得还是询问清醒的人比较好。 “胡兴坤。”苏檀清毫不犹豫得直接说出口。 只有胡兴坤才知道再次听见被人喊出直接的真名指自己的时候,心里的触动有多大,哪怕这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啊?”仅仅从这个名字,杨十一娘当然想不清是怎么回事。 “嗯。” 杨十一娘:“……” 【嗯是什么意思?】杨十一娘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觉得苏檀清什么事都从头到尾解释清楚很‘话唠’了。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的苏檀清是一个问题一个回答。这个问题还得是自己问的,别人问要么全部直说,要么当做没听见。 “他……” 杨十一娘刚说一个字,那边的‘梨雪’就反应过来了,用‘她’‘优美’的声音颤抖着打断杨十一娘的话。 “两位,可否一叙?” 苏檀清漫不经心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然后才想起来好像应该徵求杨十一娘的意见,扭过头问:“你觉得呢?” 她虽是询问的句式,但是眼里话里却没有什么询问的意思。不知道她是觉得去不去都无所谓还是不论杨十一娘怎么说都要去看看。 不过这也不重要,这时候还是胡兴坤的事有趣多了。 “好。” 于是大家惊讶地看见平时极清高孤傲的头牌梨雪多了两个入幕之宾,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但是也让不少人惊得没能反应过来。 到得房中,胡兴坤咬咬牙跪在苏檀清面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仙饶命。”他的话倒是挺诚恳,只不过要忽略他大概是被调教成习惯的‘盈盈拜倒’和不敢让人看见的眼神。 苏檀清倒是对此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问,“为何刚刚在外面不拜?” 苏檀清到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那些情绪拉扯之下,为何最终表现出来的是这种而已。 第82页 只不过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说胡兴坤诚意不够,既没有立刻求饶,又没能捨弃脸皮。 “大仙息怒。小人只是怕把大仙的秘密暴露在人前而已。若是可以,小人立刻出去当众请罪。”不愧是青楼歷练出来的,机变能力有所长进。 “这是威胁?”苏檀清听不懂什么意思,回想了一下猜道。 只不过她猜的语气也是这么平平的,大概没谁知道她是真不懂。 “小人不敢。”胡兴坤不是不敢,是没成功。 他被苏檀清画了魔纹后就撒手不管。别人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子,而且还是妩媚得女气压不住的那种。 他就这么跟人说自己是男的,是被一个人施了妖法。谁会信呢?找道士,道士又看不出来,觉得他脑子不清楚还是轻的,有几次他差点被烧死了。 之后胡兴坤再不敢说这些话。 ☆、第94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胡兴坤把自己的情绪又收敛了起来,苏檀清有些意兴阑珊,既然他既没有什么悔过的心思,又不把情绪表现出来,那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 苏檀清也懒得理趴在地上行着大礼的胡兴坤,扭头看杨十一娘。“走吧。” 不过这次倒是真有些询问的意思了,因为她忽然想起这个事当初并没有仔细跟杨十一娘说,要是现在她有兴趣那就先不走也行。 虽说苏檀清性情大变,但是小动作微表情什么的是不变的,只不过少了很多而已。现在苏檀清的询问之意就很好地被杨十一娘接收到了。 倒是原本趴在地上保持着跪伏的胡兴坤勐地抬头,看了一眼苏檀清后就紧紧盯着杨十一娘,怕激怒苏檀清又移开目光,但是也知道苏檀清在等杨十一娘的主意,不敢贸贸然开口。 “不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杨十一娘摇摇头,慢慢轻拍着苏毓敏的后背说。 站在青楼门口的时候杨十一娘就在按揉苏毓敏的睡穴,现在苏毓敏已经熟睡了。 “也没什么。就是当初觉得杀了他又麻烦,不杀又麻烦。”说到这苏檀清顿了一下,不觉得杀了有什么麻烦,也没想起来为什么当初觉得杀了会麻烦。 想不到就摇摇头不想这个,把能够想起来的动机、想法与经过说了出来。 说完苏檀清又想起一件事,“说起来那时我还犹豫过要不要把他的银子拿走,后来想想就觉得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呢,拿了就活不了了,所以没有拿。” 苏檀清平平淡淡地复述那时的想法,想到这又提起了兴致,表情微微生动了些,看向胡兴坤问:“你的银子足够你回到家,怎么就在青楼了?难道很多人说你是女的你就以为自己是女的了?” 单听最后这问话倒是恶意满满,哪怕胡兴坤在青楼被调教已久,也能忍不住被这话激地颤抖了一下。 可是天地良心,苏檀清是真的不懂才这样问的。 可是向来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别人的想法的胡兴坤哪里会知道呢?【明明……明明‘他’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他’居然还问出这样的话来……】 胡兴坤气得就要跳起来,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苏檀清的手段,即使苏檀清从未在他身上加诸痛苦,可是他知道他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来自苏檀清。 yin邪的目光、占有的欲望、老鸨的调教、龟公的打骂……这些统统来自苏檀清…… 于是他如同看另外一个人一般,看着他自己略一颤抖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卑微地跪伏着身子,恭谨地回答问题。 “小人醒来后以为那些人是跟大仙串通好的,就另雇马车……” “等等!”苏檀清打断,相比他的经歷,苏檀清对他的心路歷程更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变了的,又是怎么想的?” 杨十一娘听见苏檀清的话扭头看了看苏檀清,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点好奇的趣味。虽说在以前苏檀清眼里肯定是不知道又有多少鬼点子了,但现在能走出什么都无所谓的状况也好。 “小人醒来后见客栈里的小二和食客都眼神古怪,本以为是长了什么东西或者被画了什么东西。回到房间才发现……完全不是我了。” 胡兴坤顿了一下,可能在考虑接下来要怎么组织词措。杨十一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苏檀清也不急。 “小人以为……小人也不知道那时候在想什么,只知道快点离开那里。原来的马车夫不认得小人了,小人只好另雇了一架。前几个城镇还好,时间越久那马车夫越懈怠,小人只好再换了一个。后来雇的那个马车夫……那个马车夫……” 大概是说到了转折点,胡兴坤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苏檀清皱皱眉,看向杨十一娘。杨十一娘想起她可能不理解为什么这样,遂传音道:“那个马车夫本来就是后雇的,他一个‘女人’如果还是端着举人老爷的架子的话,人家当然会不满。” 苏檀清把蹙起的眉毛放平,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她只是有些嫌弃胡兴坤说得慢想直接摄魂取念而已,但是既然杨十一娘要听就继续听吧。 胡兴坤对站着的两个人的变化互动一无所知,想着杨阁老的女儿毕竟是个妇人,相比会比较心软。要是说得悲惨一些,或许会帮着自己劝劝苏檀清。 原来胡兴坤还不太愿意自揭伤疤,但一想到让杨十一娘求求情就恨不得把自己往更悲惨里说。不过见识了苏檀清的手段,他只敢夸大或者偷换概念,编造是不敢的。 “后来那人见财起意,竟把我卖到一个人贩子手里。”原本胡兴坤已经可以控制自己不抖了,但换了想法后他自然要让自己抖起来,不然怎么博同情?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学的这些博可怜的招数是老鸨教来勾起男人的怜惜的,见惯了小妾这样的姿态的杨十一娘看见就明白了,还反感不已。 苏檀清没有妾,但杨阁老有,杨十一娘的两个哥哥有,杨十一娘结交的夫人们的夫君们有。 原本杨十一娘因为自己也被人贩子卖过的同病相怜的感觉瞬间被抛开了。 “待小人醒来,不禁财物全无,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胡兴坤不知是真是假地悲愤地握起拳头。 之前为了杨十一娘的事,苏檀清倒是对人贩子挺了解的。胡兴坤一个‘女子’这么大大咧咧地独身上路,总会让人觉得‘她’有所依仗。 后来那个车夫即便觉得‘她’像是识字的人家里跑出来的人。虽说可以坑可以买,但也要送到她不认识的小地方去。 说起来其实跟杨十一娘当年的际遇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么谨慎,但是胡兴坤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胡兴坤又不是真正的女人,人家洞房的时候自然――进不去……晦气地买了个天生‘石女’的人转手就把胡兴坤卖到青楼去了。 这些事她们都清楚,胡兴坤只是含含煳煳的说自己被转手卖进青楼,原因她们自己可以推出来。 对青楼来说,‘石女’也不是没有价值的,一来可以包装成歌舞的请倌,二来服侍的方法又不是只有一种,总有些人是有特殊癖好的…… 不过真的调教胡兴坤一段时间后,老鸨还是挺惊喜的。因为胡兴坤写得一手好字,又会琴棋书画,还有种清高孤傲的气质。 老鸨立刻隐了她石女的身份,把‘她’包装成落魄的大家闺秀。清高又有才华的‘才女’,不知激起多少男人的征服欲。 即使胡兴坤考不上进士,他也是一个举人,在这种小地方,居然没有人能凭才华摘下这朵‘花’。 只不过这样的摇钱树只留在小地方可惜了,胡兴坤很快就知道自己会到大点的城市去。 他只是女人的体型,却不是真的女子,即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力气也不小。 路上居然让他找到机会跑了,带着他攒下的银子首饰。 这次他学会了隐忍,也学会了财不露白,也遇到了即使明知道她的烟花‘女子’也愿意帮他的好人。然而…… 他在当男人的时候就可以入赘并卷了银子跑,现在就更不会拿出真心对待人家了。 那人本以为‘她’一个青楼女子无路可去,也没想过‘她’会有银子,就愿意收留,虽说可能打算也不很纯洁,但一个青楼出来的,人家愿意接纳好好过日子就不错了。 胡兴坤说到这里的时候,似后悔似纠结,但是他不说,苏檀清跟杨十一娘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了。 总之就是回家的路上被找到抓了回去,她带着首饰去当铺的时候暴露了自己,更况他也不会隐藏自己的行踪。 苏檀清的兴趣却在他的后悔上,打断了胡兴坤的继续描述问:“刚刚你说离开那里的时候你后悔了,后悔什么?” 胡兴坤抬头愕然地看着苏檀清,为苏檀清察觉自己的心情而惊惧,随即低头。“我……我想着要是没走是不是就不会再回到……这里,而且他也……不不不,我是男人!” 苏檀清见他忽然激动起来,感到自己有不懂复杂起来的情绪了,也就不想再问了。 杨十一娘忽然想到断袖分桃…… 隐晦地看了苏檀清一眼却没说什么,然后打断还在摇头的胡兴坤。“好了,然后呢?” 胡兴坤定定神,他想要说的是自己的惨,所以跑出去的事就没必要细说了。 把重点放在被抓回青楼的自己遭到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惩罚,以及接下来有哪些可怕的调教…… 虽说他的姿态有些做作,不过还是成功地让杨十一娘心软了,带着犹豫看向苏檀清。 现在的苏檀清根本不在意这些,杨十一娘明白如果自己开口,苏檀清就会同意。 她觉得不能放虎归山,也觉得让他留在青楼这个惩罚太重。 苏檀清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的想法,以前她觉得胡兴坤这么能屈能伸,应该会到哪家去做小妾。 根本没想到她会陷在青楼里,毕竟他看起来不是很蠢的人。却没想到哪有人能很快适应性别的变化?因此做出错误的决定陷进青楼也正常了。 杨十一娘在犹豫的时候,苏檀清也在回想自己当初打算再见的时候是怎么处理的。 ☆、第95章 “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自杀?”苏檀清没想到他会进青楼,但是很显然,苏檀清并没有从他的话里感觉到心灰欲绝的情绪。 胡兴坤顿时一噎,“……蝼蚁尚且贪生,小人也是……也是……”他这样的人呢,为了目标不择手段,名声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别说还只是清倌了,就是以男子之身做了卖身的小倌,他也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说得悽惨当然是为了博取这个深闺妇人的同情。 第83页 “是么?那你想要让我消气愿意付出什么?”苏檀清直接从空间拿出一把唐刀,拔出鞘竖插在胡兴坤面前。 【嗯……之前的我就是这么想的,现在虽说地方不太对,但是应该没什么影响吧?】苏檀清心中默默想。 杨十一娘看见苏檀清从空间拿东西立刻竖起耳朵仔细查探周围的环境,见没人会发觉才松了一口气。 自上次发现苏檀清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之后,杨十一娘就仔细问了苏檀清还有什么事比较奇葩的。 苏檀清毫不犹豫地把空间的存在说了出来。那时杨十一娘完全没有被瞒着的生气之感,只头疼自己自己又要注意一样东西不能让苏檀清暴露出来。 若是问起来…… 谁没有点私密的**啊?有点‘私房钱’是很正常的,现在事事不瞒才头疼呢。 …… 苏檀清察觉杨十一娘紧张起来又放松,在心里腹谤自己答应了不暴露自然就会遵守,有什么好担心的。 胡兴坤原本是跪伏着的,闻言哆哆嗦嗦直起身子,紧紧盯着这把唐刀,伸出手想要握住刀柄。 “等会。”杨十一娘把刀拔了回来递给苏檀清,不管胡兴坤会不会动手,杨十一娘都还没有办法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自残。 苏檀清接过刀放回空间,看着她不言。 “至少不要在这里。”杨十一娘知道现在的苏檀清不会有这个玩闹的兴致,所以要么不是说笑,要么是以前的想法。“你以前是怎么想的?” “我以前?我以前是觉得他会又去哪家大户人家当妾,捞了钱就跑。所以看看见面的时候他的态度怎样,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现在我……” 眼看苏檀清就要说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杨十一娘赶紧插话。“那如果不理他,他会怎样?” “继续卖艺,等遇到推脱不了的客人的时候就卖后庭。”这苏檀清倒是很容易推断出来。 杨十一娘见她这样直白地说话,不禁看了一眼怀里的苏毓敏,确认她睡着了,不会听见。 “这也太……不如还是像处理李……李什么那个一样吧,先赎出去,然后傻了也比在这好。”杨十一娘建议。 胡兴坤本来没想起李什么是谁,但是说到傻了,他立刻就想起纳县那件事。这下他是真的抖了起来,“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大仙饶命!妾身当牛做马……” 只不过他连被调教成下意识的妾身的自称都出来了,那两人也不理他。杨十一娘只不过是再次下意识看了苏毓敏一眼,想到这件早就施了闭目塞听咒,也就放心了。 “嗯……不如这样。”苏檀清还是对他的情绪变化很感兴趣的,不想就这么弄傻了。“让他回到我之前想的路上去――给人家做妾。” “可他不是……不是……”杨十一娘傻眼,苏檀清没回答,她只好接着说,“男人嘛?” “断袖分桃的多,喜欢后庭的人也不少。”苏檀清表情平淡,就像在说喜欢萝蔔的人也不少。 杨十一娘不再说话,苏檀清转向还在求饶的胡兴坤。“你是要待在这里呢?还是想赎身出去呢?” 胡兴坤说不出话来,苏檀清并没有耐心等,“既然这样……” “大仙等等,我赎身!可是能不能让我挑人?”胡兴坤知道求饶没用,居然连自称都换了。 苏檀清也不在意,“随便。” “银子……” “喏。”苏檀清随手拿出几张银票扔给他,然后又看向杨十一娘,“我们过几天再看看。” 胡兴坤一抖,知道这是给他的期限了。至于银票的数额,其实不重要,他自己就攒够了,只是没想过要赎身‘嫁人’罢了。 其实……苏檀清哪会想这么多?不过误会就误会了,反正也差不多。 …… 直到回到客栈住下,杨十一娘这才有时间细细琢磨今天的事。一瞬间看苏檀清的目光有些复杂。 或许是由于女性对青楼楚馆的反感,杨十一娘觉得这个惩罚比变傻了还重得多。 “生气了?”苏檀清察觉了杨十一娘情绪,却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接受人家的情绪的能力还在,就是自己没有多少,也无法理解人家了。 她可以知道人家的感觉是后悔,却没办法推断是后悔做某件事还是后悔当初没有更狠一点。 如果没有以往的经歷,大概她都没办法根据情绪分辨立场。 “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只是感觉复杂。”杨十一娘摇摇头。 苏檀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顿了一下,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又拿了一个杯子到给杨十一娘。 “我只是想让他品味一下女人活在这世间的艰难。”苏檀清喝了口茶。 杨十一娘听见这类似解释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要是以往,苏檀清大概会在后面加上一句:“这个抛妻弃女的人渣。”如今没有这句,就像是解释了。 越是清楚前后的差别,杨十一娘越是无奈,不由悠悠的嘆口气。 苏檀清不知道她这复杂的情绪从何而来,为谁而发。想想这是这是自己的娘子,看她一眼,开口说:“要是你不能接受……” “不是……”杨十一娘摇摇头,“算了,此事日后再说吧。阿清……” 杨十一娘察觉到了她们之间那种极为客气的疏离,想要跟苏檀清以前那样说不要客气,却又发现不行。 之前她们不曾表明心意的时候,虽说也这样客气,但是她们都是能够清楚地感知真心还是实意的,相互之间是在接近。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苏檀清可以感觉到她的情绪,却无法推断原因。要是真的不再询问原因,估计就会产生误会,乃至隔阂。 虽说少了默契与温馨,可总比怀疑与误会好。 到了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对方的情绪的时候,杨十一娘才明白,即便苏檀清看起来大大咧咧又随心肆意,但是其实是她更细緻地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变化。 至少即便是在她们相互之间很客气的时候,杨十一娘也没有这种尴尬的感觉。 杨十一娘回想了一下,苏檀清是习惯转移话题或者插科打诨。要她插科打诨有些难,还是转移话题在这么多年后习惯了不少。 …… “嗯?”苏檀清见她叫了自己一声又久久不语,发声表示自己还在等着下文。 “此事了了我们去哪里?”杨十一娘还是按下不提这事。 “随你。” “……真挚纯粹的感情,你觉得哪里有?”即便苏檀清现在有些不对劲,杨十一娘也习惯了商量着办。 “真挚纯粹?” “行医!” “行医。” 她们同时想到了太师父留下的行医手札,里面说了不少感触,其中不少事让她们俩啧啧称奇。 初到某处,知道是游方大夫的村民们的淳朴好客;治癒某种病症之后,闻讯而来的患者家属的急切与恳求;治癒被断言无药可治的病人之后,病人家属与本人的欣喜若狂、感恩戴德…… 种种小事数不胜数。大概因为大夫接触的不少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所以表现出来的感情就比较纯粹强烈。 问题是她们两个都易容成男子行医也不难,但是偏偏还有一个苏毓敏,这就不太好煳弄了。 “不然……先把阿竹送回洛阳?”杨十一娘问,虽说捨不得孩子,但是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不必。就扮成道门的一对师兄弟吧,只带了个小徒弟也不奇怪。反正这时候的佛道都会点医术。”苏檀清脑子还是很活络的。 “小道童?” “嗯。她本身就比较聪明,又修炼内力,为人早熟,不要惯坏了。”这话大概是解释不送回去的原因也表明,不会再是这个态度了。 师父师叔对徒弟,可不是父母对孩子。可以培养她早些自立,顺便让她看看她自小就只是听说的人间疾苦。 说实话,其实以前还是苏檀清更溺爱苏毓敏一些,看她经常把苏毓敏抱在怀里就知道了。 虽说大概是小时候温养内力养成的习惯。 “好。” 苏毓敏是苏檀清的长女,不出意外就是她袭爵并继承家业。其实按照杨家的教法的话,这时候已经应该搬出内院单独读书了。 所以杨十一娘并不难接受对她严格些。 最难接受这件事的就是苏毓敏了,不但离开家里要接受什么的不如家里的环境,还要接受大人态度案牍变化。 娘亲懒得再抱自己就算了,平时最爱跟自己闹腾的老爹也这样了。 不但亲亲抱抱没有了,还要自己规规矩矩地行师徒礼!有外人在还要端茶倒水,装作非常客气的样子! 即便她蹲在一旁浑身上下散发出‘阿竹不开心!爹爹不爱阿竹了!阿竹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哄回来!’的气息,爹爹和娘亲也没有回心转意。 苏毓敏只好规规矩矩地好好扮演自己小道童的角色。 ☆、第96章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过后,承志学院的学员都欣喜地听说书院山长会亲自授课,大家对不见踪影的山长是期盼已久。 在这样一股好奇心之下,即便是早早就要到学院封闭学习的怨气也小了不少。 这倒也不是空穴来风的谣言。苏檀清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不是一场授课,而是打算来个下马威后再做些改革。 她们本就答应了武明德年前回来,也就掐在朝廷正式的大典之前回来。这时候的学生们早就放假了。 而武明德也忙着新年号跟各国的朝贡,新年的大朝等等,就算知道苏檀清回来了也没能抽出时间来。 而之后的大典与大朝谁不是端着架子,武明德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觉得没什么变化,之后再也没有多余的心神了。 至于情报也只是说苏檀清带了几个教习跟一群学生回来,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大典大朝之后,武明德又要赶着批阅新年积压下来的奏摺,还是没什么时间,直到听说承志书院快要开学,武明德才匆匆挤出时间去看看大名鼎鼎的承志书院。 前世她并没有去看过,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重视,后来声名大噪的时候她已经没有资格去看了。 只知道苏檀清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 而如今…… 门房虽说有些犹豫,但还是立刻去通报了。 只不过…… 油盐不进的苏檀清还是油盐不进,进了油盐的只是这些未被教导的门房。苏檀清只递过来一个允许进入的意思,完全没有过来迎一迎的意思。 武明德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本来苏檀清就是这样的,这不正是她视之为友的原因吗? 第84页 武明德让大部分侍卫留下,自己只带了几个人往演武场走,此时的苏檀清正聚集所有的学员在演武场讲话。 武明德到的时候见苏檀清正站在台上说话。苏檀清的形象完全符合时人对书院山长的想像。 面如冠玉,眉似远山。眸光明朗,颌下有须。单看相貌就是一个秀逸清雅的‘青年’,而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温良清贵之意。 一袭再普通不过的儒袍青衫,偏偏穿在‘他’自有一股魏晋名士的风流肆意。明明他衣物整齐,行进间舒缓大方,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肆意之感。 当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武明德当即就愣住了,连苏檀清在说什么都没有听,转身就走,在愕然的侍卫看来,身形还有些狼狈。 随即他们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让陛下觉得狼狈呢?想来是陛下忽然想起什么事要处理就急着回宫吧。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都诧异地看了武明德的方向一眼,不过她们两个都没有去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的兴致。 苏檀清那眼更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连话调语态都不曾变化,台下一直看着她的学员们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开始的时候说的是例行公事的问候与鼓励,苏檀清说话并没有用上浩瀚如烟的典故,也没有用华丽优美的骈文。 她就是按着平常说话的样子说,相当……接地气。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能从她温良恭俭让的外表下,看出肆意来。 例行公事的开场白说完,苏檀清话音一转,“上年的考核成绩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们的成绩深感耻辱,为此,我给你们找了些同学和教习。” 苏檀清顿了一下,看着下面大感惊讶的学员。然后继续道:“以一月为期,这些新同学从未学过你们的课程,我倒要看看,是教法错了,还是你们不努力。” “下面给你们介绍新教习。这位是李教习,这位是林教习,这位是钱教习,这位是汤教习。他们教的课你们还学不到,就先不说这么多。” “散会!” 直到苏檀清消失在眼里,学员们才反应过来,这是说要以一月为期限比试,虽然没说后果是什么,但是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苏檀清的讲话虽然简短,但是对学员的冲击却不小。什么叫深感耻辱?能留在承志书院,这些学员哪个没有点上进心?被这么说着实是十分打脸。 然而等真正开始上课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一场比试不一定赢。 那些新年后才出现的学员都是苏檀清在路上遇见的,由于种种原因而带回书院的。 一般有着这样那样要求自己十分刻苦的原因,对这次读书的机会也极为珍惜,除了课程上不能避免的劳动课、武术课、政治课等等‘杂课’,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虽说他们可能有人刚刚开始学字,但是那股豁出命去的劲头让原本刚刚才勉勉强强适应了承志学院‘高强度’教学的原学员们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而他们的进步也肉眼可见,可能他们花七天都没能背下的课文,人家一节课就背下来了。 更有甚者,山长又捣鼓出一种……沼气灯?只是听见这么叫,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山长教习也不准学生碰它。 呃……总之的是有了这种灯之后,晚上也会有不摇曳的灯光,那些新同学更是要等到被教习赶才会乖乖回去睡觉。 …… 说起来的例子举不胜举,把惊到的老学生也调动了起来,他们虽没什么目标,但总不愿自己一个月后丢脸。 跟原本虽按时作息但是只是被‘武力值’高的教习逼的完全不一样了,就算觉得艰苦,但怎么也愿意熬过这一个月。 在学校里要穿学校统一的学子袍,不准带侍从,饰物虽不禁止,但这些少爷小姐们哪有只够的时间装点自己?更别说会不会了。 反正除了口头上炫耀家世,平常是不太能看出每个人的差别的,特别是在学校要求习武并学农事的情况下。 后来这种口头炫耀家世被苏檀清知道了之后,更是直接被苏檀清压制了。 “你们那些张口闭口直接家怎么样怎么样的,我管不了你们的嘴,但是如果放假出去的时候用这个欺压同学……” 不少人还记得当时山长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那么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王府的势,你想借自己家那点势就借,只要你捨得抛开我的势。” 在那以后别说纨绔子弟的行径了,就是口头上的‘我家什么什么的’都没了。 苏檀清这是要他们竞争起来,却又不能因此记恨结仇,那么压一压除了自身以外的力量就十分有必要了。 说到底,苏檀清教的是一群‘暴发户’的勋爵的孩子,以及一群寒门,都是没什么底蕴的,不简单粗暴点不一定懂。 现在还不太好分班,苏檀清才用这样的竞争机制,等慢慢发展起来,教习学生的数量够多了,才好换激励办法。 看书院一改以往懒懒散散的作风,苏霞弘、王洵雯、范易清、刘娴g才松了一口气,虽说师父师娘都说她们做得很好了的,但她们心里总有些愧对师父师娘的信任的感觉。 杨十一娘则是在盘算着改变要多久并整理下次出门的东西,虽说苏檀清看起来没什么,但是骨子里还是极为淡漠的,当然,已经比之前没有波动好多了。 现在这样‘正常’还是归功于杨十一娘的‘教导’,苏檀清还是不太能弄清楚,不过在杨十一娘的‘帮助’下,装模作样还是极为成功的。 不然以苏檀清的性子,不论怎样都不会与温良恭俭让的儒家风范挂边的。顶多是道家的清净无为,或者之前的不羁。 …… 一月后, “你们赢了。”苏檀清对老学员们说,等待他们的欢唿平息之后,才继续说,“不过我并不觉得高兴,你们自己算算你们多学了多久。而这次的差别又有多大?” “不过,赢了还是要奖励的。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苦海吗?”苏檀清在杨十一娘的提示下笑了笑。 “……” “别怕,我又没有生气,谁想一直管着你们这群皮猴?现在告诉你们好了。先把现在的教习教的东西学会,然后考试通过,就会到我后来招的教习手下学新的东西,再考过就可以毕业了。” “至于毕业后你们要干什么?我就不管了。还有新的东西是什么,这也不要急,一年就会有第一次基础考,考过了就知道你要学的新东西是什么了。” “而现在,你们即将拿到一份新的课表。祝各位学习愉快。”最后这个笑容倒是不用杨十一娘提示了。 原本苏檀清就是仿照初中高中办的学院,现在也不过是改改科目而已。暂定为语文、歷史、人文、格物、算数、武术。 把地理、农事归类到人文里了,而比较现代化的物理、化学、生物、等等则挑一些简单的归到格物去。 待一切步上正轨之后,杨十一娘就又找武明德请辞了。 这次武明德居然直接不见苏檀清,只是这次杨十一娘想离开洛阳,留下的东西是……一堆可以保存精液的空瓶子。 杨十一娘本来打算‘请一次霸王假’的,却不想武明德居然暗示那件事。 杨十一娘没想到武明德对这个的执念居然真的这么大,居然真的在考虑可行性。 她居然真的愿意忍下这份屈辱吗? 但是……日后后悔了真的不会杀人灭口吗? 而武明德……她现在的想法复杂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第97章 曾经武明德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被情爱这种小事蒙蔽了双眼,但现在她却不止一次设想要是杨十一娘‘意外身亡’,苏檀清有多大的可能跟她在一起。 可是无论想多少次,武明德都知道不可能,平时言谈之中,苏檀清毫不掩饰对那些妻妾成群或者自诩风流的人的鄙视。 虽说苏檀清没有女人应该为男人守贞的想法,但是也不贊同混乱的私生活,那时武明德都被苏檀清劝了几次不要养那么多男侍。 虽说没有影响感情,但是武明德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苏檀清是有一种专一于伴侣的思想的。 别说苏檀清已经认定了一个人,就算没有,也不会喜欢一个床上……的人。 更可怕的是,武明德居然发现自己在抛弃所有男人更更加变本加厉之中游移不定。 曾经武明德还可以很确定,为了大业没有什么捨不得的,但最近却在动摇,要不断警示自己才能做到坚定。 但是武明德知道,自己动摇了,犹豫了。 …… 而杨十一娘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苏檀清,按着苏檀清现在的情况,是完全不会在意这件事的。 若是她真的需要行周公之礼,还会因为‘以前’的想法拒绝,但是现在的苏檀清在根本不懂,之前的苏檀清又不会想到这件事,自然是会让杨十一娘自己决定。 而杨十一娘却不太确定苏檀清恢復之后的想法。 以前苏檀清跟她说过,某一个小世界的女女爱人想要生孩子就需要找一个男人的精子来培育,由其中一个来生。 而那个世界是有不少人把精子捐出去冷藏,捐出去之后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的精子的流向的。 当时杨十一娘还是这样是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尤记得那时苏檀清笑了挺久,说真要算清楚的话,若是有人的精子恰巧被很多人用了,岂不是要养几千几万个孩子? 只不过这事只是随口一提,后来的话题就转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以及孝道上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按照这样的说法的话,那么苏檀清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殖细胞’给别人用了? 但是万一她在意呢?按着她的倔脾气跟对皇权的毫无敬畏,焉知她不会因此直接闹翻?甚至造反? 杨十一娘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了早日平和脱身抛出这个可能性了。 不过不论心里怎么纠结,外出游歷的事都尽量不要耽搁。 上次她们是往南去,这次则选择往北去。几经犹豫,还是把苏毓敏当小道童带去了。留在洛阳实在是放心不下也捨不得。 北边由于蒙古带来的动乱,虽并没有直接接触战火,但路过的援军或者本地的驻军都徵集过粮糙。 再加上不少百姓都有挡不住蒙古的打算了,背井离乡的背井离乡,从军的从军,即便故土难离,也变卖了贵重物品,收拾了细软等待消息。 即便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的,也把家里的余财换了武器或者粮食。 经过这层层原因,北地的百姓至今尚未恢復元气,相比越往南走越安乐的景象,越往北走是越荒凉穷困。 第85页 她们一路走一路行医,与南边有收入不一样,北边完全是自己贴钱买药给病人,甚至还遇见不少人是饿病的。 苏檀清越走眉头蹙得越紧,杨十一娘虽有些心疼,但也有些欣慰,总归有触动比没有触动好得多。 一路所见景象相差不多,只是越往北走越严重。 苏檀清与杨十一娘一路走走停停,走到章阳郡的时候,想起六弟子苏玄括在这里的漆勐县当县官,于是就把目标定在漆勐县。 她们仍按着原来的速度一路行医过去,慢吞吞地到了漆勐县。 苏玄括看起来挺忙的,她们待了几天才看见鬍子拉碴的他,而且比在家的时候瘦了一圈。 苏玄括看见师父师娘的时候满脸不敢置信,愣了一会才跳起来请她们去县衙。 “小六在这里怎么样?”杨十一娘问。她拿弟子当自己的孩子,见他原本由于武艺傍身所以匀称的身材瘦了一圈有些心疼。 “弟子所学自然是极为有用,只是有些办法施展得开,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人力财力都支持不到。”苏玄括回道。 他们本来就是大部分时间由杨十一娘教导,因此见开口问自己的是杨十一娘也不觉得奇怪。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在这里已经待了几天,当然知道自家弟子的手段哪些行通了哪些没行通。 北地困苦,想要发展不外乎先发展农业,再把基础设施一点点重新完善,然后才能有其他工业、商业、教育等等的发展。 苏玄括刚到不久,在农业方面就困住了手脚。 虽说杨十一娘早些年即已经推广了高产作物,但是范围是要一点点扩大的。最早的是大地主大官僚家族,然后是消息灵通的商户,再之后是小地主小官僚。 像漆勐想县这样的边远困苦有匪患频繁的边缘小镇还是不曾普及的,倒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并没有人愿意种 大概要等到其他地方都普及,然后成品跟吃法做饭都传过来,而这边又有了闲地现任的时候,才会开始尝试,然后慢慢取代原来的。 而苏玄括的到来本来是要推进这种进程,以便解决现在困苦的局面,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并没有人买帐。 他也只能在力量所及的范围种上,然后让大家看到效果后自愿种上,但是这样效果极慢,大概等到他离任还是会有些边远地区不能普及。 这边卡住了,苏玄括也只能先施行一些休养生息的政策,并拿出一些应对时不时来骚扰一下的蒙古游兵的措施。 “小六,其实……”杨十一娘蹙眉想了一下,刚说出几个字,苏檀清那边就打断了她的话。 “愚蠢。”苏檀清的语气没有愤怒,也没有鄙视,但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就让苏玄括面上一臊,低头吶吶不言。 “阿清……” 听见杨十一娘这话,明白她是让自己解释清楚,不要表达了看法就闭嘴,苏檀清看了一眼苏玄括才继续说。 “什么叫没有人力财力?没有为什么不找我们要?我们是摆设吗?”苏檀清说了这么多觉得他懂了就闭嘴了。 杨十一娘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苏玄括,接着解释。“你既是我们的弟子,就意味着我们也是你的资源。” “可是……当初师父不是说……”苏玄括记得他们进考场之前苏檀清的话。 “你师父只是让你们独立思考,并不是让你们跟雷王府割裂开来。该借的势还是要借,可以拿到的支持还是要拿。” 苏檀清插了一句,“难道你对跟我不和的人说‘师父让我歷练’,人家就会收回对你的阻碍不成?” 苏玄括:“……” “人不够,可以利诱摇摆不定的人;财不够,可以找我们借;本地势力的阻挠,可以搬出王府的势。”杨十一娘温声道。 苏玄括眼眶一红,低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阿清是让你们独自思考该如何解决就任地的事,不要传信问这些实地的事怎么处理,而不是抛开你们,你们考虑事情的时候也要可以询问王府可以给多大的帮助。” “自己写信找管家要东西,用以前给你们每人一个的印信。”苏檀清觉得杨十一娘解释得够了,一锤定音。 “是。”苏玄括低着头,依稀可见泪滴落下。 苏檀清张张嘴,看了杨十一娘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闭嘴没说,然后走了出去。 杨十一娘起身拍了拍少年稚嫩的肩头,“阿清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把你弄哭了有些不好意思。” “……”正哭着的少年一噎,顿时哭笑不得,再也哭不出来了。 苏檀清的生意仅仅是明面上的就几乎遍布全国,苏玄括需要粮食就能由苏家的车马行从粮食还比较充裕的南方送来。 有了粮食就可以稳定民心,也可以用粮食跟百姓做约定,就能快速推广高产作物。 百姓填饱了肚子,才会对苏玄括有信心,才会彻底地执行来自苏玄括的政令。苏玄括后续的政策才能按部就班推行。 万事开头难,只要不激进,不遇到意外,其实苏檀清的弟子们从苏檀清那里学到的东西已经够用了。 见苏玄括是这种想法,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只好给外放的另外六个弟子去信,省得个个跟榆木疙瘩似的有资源不用,只会埋头苦干。 其实他们的办法也是有效的,不然前世也不会青云直上,只不过这办法又慢又累,还没有必要。 就如同杨十一娘刚刚说的,别人不会因为你自己怎么想而抛开你苏檀清弟子的身份。该有的阻挠还是会在,该帮你的别人还是会在该出手的时候出手,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你不传信就不查你的家人了。 越过漆勐县再往北就是蒙古了,苏檀清并没有去敌后活动活动的想法,于是就向当时传说战况极为惨烈的边城――春垂囟去。 她们并没有惊动什么人,就是如同普通游方道人一般进入春垂亍4蟾攀怯捎诨肪呈谷唬或者是更残酷的――优胜劣汰,城中大多是青壮年,而且看人的目光都带着些警惕。 三人在城中行医几日,随即在某日允许进出城的时候走到了战时蒙古勐攻的城门门外。 临近城墙的墙底、壕沟、护城河等等都已经全部修缮过,从里面看向外面已经看不出当初的状况了。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继续往外走,走到守城炮的大致射程的时候,才能从那里的地面看到当初的苦战。 单单向那里走的时候就能察觉在稍稍向下,等走到那里的时候,环视周围,才知道这里的地面居然硬生生被炮火轰低了几寸! 地面上还有烧成黑色的金属片,按推断原来放在炮弹里的铁片、铅片、铜片等等;不少地面都像是被烧过的,地上散落着烧焦的泥块;土地也不是原本的颜色,而是全部泛着黑褐色…… 当杨十一娘意识到这是被血液染红又风干变成黑褐色后,顿时脸色一白,感觉自己就站在尸山血海里。 苏檀清见状握着杨十一娘的手想跟她回城,而且周围也有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但是就在她转身看见全部的城墙的那一刻,无数强烈惨烈的意念冲进她的脑海!这座阻隔了两国的城墙,承载了无数人的意志。 眼见无数战友倒下,想要破城杀光所有人的意念;嚮往中原花花大地想要财物女人的意念;看到不断冒出的火光吞噬的无数战友,想要射死那里的南人的意念…… 看见城外密密麻麻的人头想要放箭的意念;看见冲过来的攻城木想要一己之身抵住城门的意念;看见云梯想要毁掉的意念;身受重伤想要从云梯滚下临死前压死一个是一个的意念…… 苏檀清只觉无数的情绪蜂拥而来,脑袋一疼,随即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 ☆、第98章 作者有话要说: 杨十一娘的手本就跟苏檀清握在一起,觉得握着自己的手一紧随即一松,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倒下的苏檀清抱了满怀。 “阿清?!!”杨十一娘心里一慌,随即定下心按上苏檀清的手腕细细感受脉搏,发现只是昏迷了,心里一松。 把苏檀清背回客栈,杨十一娘因为她没事而放松的心又纠结了起来,无故昏迷总不会是好事。 上一次苏檀清昏迷,醒来的结果是无法生出情绪,不知道这次是恢復还是更加严重。 幸好虽然她们的贵重物品大多数放在苏檀清的空间里,但外面还是象徵性地带了应有的东西的。 特别是银子信物之类的,所以也不会因此就寸步难行。 也幸好苏檀清这次不是龟息,不然杨十一娘大概得让下人来接了。 苏檀清的昏迷并没有多久,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苏檀清一看见杨十一娘就扑到她身上蹭,一点不停顿地说:“十一娘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阿清?”杨十一娘的语气轻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嗯嗯嗯,十一娘我好了,全好了。”大概就像注射疫苗后是身体拥有抗体,当病毒到来时就能快速反应一样,原属于苏檀清的东西就如同被激活一般回到她身上。 不论是好是坏,这些强势冲进来的情绪激活苏檀清的自我保护,被尘封的情绪也就这么重新启用,以便抵御‘外敌’。 人类的身体蕴含着许多的秘密,或许永远没有弄清楚的一天。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清……”杨十一娘听懂了苏檀清话里的意思,紧紧地回抱住她,抱着自己失而得的珍宝。 杨十一娘不出声地默默流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些日子里她压在心中的压力。 要把外出的事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要瞒住众人这些事――不论是苏檀清的不对劲还是带着孩子跟苏檀清外出,要应对心血来潮的武明德,要压住自己心中相爱之人或许回不来的担忧…… 那个‘懵懂’的苏檀清只能说是爱人,却不能说但是相爱之人。 她不会对此有丝毫的抱怨,但是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却再也忍不住自己泪水…… 只有有人疼的人才有流泪的冲动,受了委屈在有人安慰的时候才更想哭。在苏檀清忽然变成这样的时候她坚强地撑起了一切,在苏檀清恢復的时候她才把前段时间的担忧与压力一块哭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明白完整的苏檀清才是可以撒娇的对象吧? 苏檀清想跟媳妇说话的时候才发现杨十一娘满脸泪痕,顿时把想说的话都吓没了。“十一娘,别哭别哭,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我我我……” 杨十一娘重新抱着手忙脚乱的苏檀清,哑着声音道:“不要担心……” 却丝毫不说不哭了,苏檀清又不会哄来来回回都是一样的话,发现不奏效后只能让杨十一娘抱着,自己轻拍她后背…… 第86页 感觉杨十一娘唿吸渐低,抱着自己的手也慢慢松了,苏檀清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换了一下姿势,就见她已经睡着了。 苏檀清把睡着的杨十一娘放到床上,擦干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是睡颜。 她只是情绪出了问题,不是记忆出了问题。前段时间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只是苦了杨十一娘…… …… 苏毓敏发现爹爹又病了一次之后,爹爹娘亲就更黏煳了。 以前爹爹老是嫌弃自己分了她的‘宠爱’,现在好了,不嫌弃了,只不过把她无视了而已…… 无视了而已…… 而已…… (sf□′)s喋擤ォ 【嘤嘤嘤,爹爹娘亲都不爱阿竹了,连阿竹故意调皮捣蛋都不理了……】 阿竹在客栈故意点很多菜,含情脉脉地对视的爹爹娘亲连眼角都不施捨一点给阿竹,继续对视…… 阿竹故意把洗澡水洒得到处都是,握着手说话的爹爹娘亲别说劝阻了,连斥责都没有,继续握着手说话…… 阿竹故意撂开马车帘子跳下马车,偎依在爹爹怀里的娘亲都没理她,更别说抱着娘亲的爹爹了,两个人都是看都不看过来,继续抱在一起…… 阿竹心里苦,但是阿竹不说! #少女,你知不知道你家大人都身怀内力?# #少女,你知不知道你家大人对情绪都极为敏感?# #少女,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你家大人都了如指掌# #名为爹爹娘亲看看我的作死之路# 苏毓敏是真的不开心还是只是胡闹,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又怎会不知道? 只不过之前苏檀清还有兴致装作不知道跟她玩闹,现在她跟杨十一娘小别胜新婚,好像重新回到热恋的时候,才不想浪费时间跟苏毓敏玩这些游戏呢。 反正苏毓敏也只是因为她们想早些回洛阳所以急着赶路,所以无聊了而已。 她现在有不弱的内力护体,一般是不会受伤的。当然杨十一娘跟苏檀清也能听见她发出的声音,从而判断事情到底如何。 她的这些事也只是被她们当做玩耍而已,嗯……好吧,好像事实就是苏毓敏在玩耍…… 这次急着回洛阳仅仅是因为苏檀清的事解决了,更是因为看到了北地百姓的艰难。 杨十一娘虽被武明德的打算寒了心,却也明白武明德作为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要做些什么还是绕不过武明德的。 而苏檀清虽说比较冷漠,对这个世界不是很在意。但是那是因为她没看见,看见了就有些不忍心,也会想着帮帮这些百姓。 她也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一般是抱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态的,只不过这次因为这件事阴差阳错躲不过了而已。 特别是她现在虽然好了,但是在城门那感受到的情绪还是让她记忆深刻,那种坚决赴死的悲壮…… …… 洛阳,沐浴更衣之后。 “嗯?十一娘你不进宫吗?”苏檀清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最近她们都不太想分开,不知道为什么杨十一娘忽然不想进宫。 “不了,阿竹肯定不想进,而再抛下阿竹她就要炸毛了。”杨十一娘摇头。 “也不急在这一……啊,你是不是怕皇帝?没什么的啦,现在的武明德还是那个武明德啊。” “不是,总之你自己去吧,乖。”【不,你错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武明德了】杨十一娘在心中如此说,然后像哄阿竹似的拍了拍苏檀清。 苏檀清顿时哭笑不得,“你当我是阿竹吗?好吧好吧,不想去就不去。那我走了。” “别错过宵禁。”见左右无人,杨十一娘凑上去亲了亲。 “嗯,知道了。”苏檀清抱着她吻了一会才放开,挥着手答应一声走了。 …… 接到苏檀清要入宫觐见的消息,武明德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既觉得好久不见想要见面,又怕自己把持不住让儿女私情困住手脚。 幸好这次苏檀清要说的事有些迫切,用不着她想如何开口,苏檀清就兀自把北边的见闻说了一遍。 “朕……我已经知道了,也已经安排户部运粮了,可是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普通百姓却不能全部兼顾。”武明德不想用这个有着明显的君臣之隔的自称。 只不过苏檀清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也没有细想原因。“我也猜到了,所以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泊明另有计谋?”武明德眼前一亮。 “……暂时没有,我只是知道一种可以快速筑路的方法,但是材料还没有弄好。想要找你要几个人来帮帮我。” “哦……原来如此。什么人?”武明德失望也只是一瞬,要是苏檀清有现成的法子岂会等到今日? “修习外丹道的道士。” “道士?” “嗯。” 苏檀清她记得的关于水泥的东西也不多,后来去空间找了找才找到完整的方法,可是里面要的材料也不是样样都有的,还需要提炼与转化。 苏檀清自己忙不过来,想了想中国古代化学的知识主要在修习外丹道的道士手里。 想了想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人,本来王爵到洛阳就要去找皇帝觐见,还要说说在北边的见闻,因此也顺便要几个人好了。 不管能不能用得上,有人打下手也好。 水泥一出来,先不说建房跟其他的用途,单单是铺路的速度,大概就可以快速运粮,解决民生问题。 还能快速运兵,震慑虽受创但仍未死心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蒙古。 还有一样不能明说也不在短期见效的是,推动商业工业的发展,加快社会发展进程…… “可以,泊明有人选了吗?”武明德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苏檀清的语气虽不肯定,但武明德从未想过‘他’会失败。 “没有,你挑吧。尽快让他们来庄子就行。”苏檀清本来就是因为不认识人才来找武明德要的,哪里会有人选? “我会让李创着他们去的。”武明德说着看了看毫无存在感的大太监李匆谎邸 此刻武明德再次见到苏檀清,发现自己的心又再次蠢蠢欲动了。如果……如果杨十一娘真的‘意外身亡’的话…… “嗯,”苏檀清也看他一眼,随意地点点头,完全没意识到人家一个总管大太监不应该干这种活。“对了,还没问过你建书院想培养哪方面的人呢。” -------------------------------------------------------------------------------------------------------------------------------------------------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章加更的,(づ ̄3 ̄)づ ☆、第99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加更的一章,为什么加更呢? 原因有两个个,一嘛就是当初答应这篇文六月以后包括六月收到的v收之外的额外收益达到50rmb就加更。 现在呢,当然是远远不够的,我觉得就算等到结文那天也不会够。r(s_t)q 但是呢,我说的那天并不是六月,所以也有没有认真看作者有话要说的人立刻就投雷了,所以呢我也不知道该算进去还是不该算进去。 算的话好像打脸了,不算的话,人家是为了加更投的,不算好像不太好。不过就算算进去也还是不够。 所以就干脆这样了,反正我连着七夕的一起加了,有没有算进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r(s_t)q 另一个原因就是:趁着差不多到七夕了,提前祝你们七夕快乐。 9号七夕,我呢就把两个理由加起来加更一章。 趁着差不多结文给投雷的小伙伴加点,再凑点七夕我对你们的祝福,就成一章了。 加更一章,聊表心意。(づ ̄3 ̄)づ ps:七夕就不要找我加更虐狗了。_(:3」∠)_ 当初杨十一娘只是说要建个书院,苏檀清当然不会不答应,即使后来知道了是武明德的意思,当时的苏檀清也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现在苏檀清忽然想起这件事,却不太能弄清楚武明德的意思了。如果是为了培育人才,为什么不直接在国子监搞呢? 就算是为了直接那几个弟子,也可以直接调过去。用不着这么大动作地重新捣鼓一个书院吧? 苏檀清这个问话完全是想要解惑,而对武明德,这句问话却是兜头一盆冷水,让她忽的清醒过来。 建书院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不单纯是因为前世如果换种方法可以达到一样的结果,武明德当然不会选择这个看起来挺奇怪的方法。 但是就是把苏檀清调到国子监,她也不会大刀阔斧改革的。一是懒,二是她会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苏檀清自己的书院就不一样了,她会完全按她自己的意思建,然后为了弟子的出路又会教他们如何改变朝堂。 对武明德来说这是一举数得的事。 改变…… 由着这句话,武明德想到了苏檀清之后推行的东西对这个帝国的改变,教育、官场、报纸、驿站、纺织、水力动能、机械、钢铁…… 武明德几乎可以看见自己心爱的帝国在这个人的改变下变成一个丰衣足食、欣欣向荣、开放强盛的帝国…… 而且这个人是找不到替代品的,武明德有自信自己做下的事不会被苏檀清发现,但是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丧偶的苏檀清会怎么样武明德不知道,就算之后顺利地让苏檀清接受了自己,身份地位心态的改变会带来怎样的变化武明德不知道…… 她只知道苏檀清是不可替代的,‘他’脑子里的财富也是不能复制的。 而她现在,已经创造了一个极好的局面,至少前世那会是绝没有热气球的。现在她,要亲手毁掉这份信任与亲近吗? 当然……不! 武明德重生而来最大的执念就是帝位,然后就是这个帝国的这份帝业,连自己,都要排在它们的后面。 “人才……那是你的书院,你自己决定。”武明德作为皇帝,一身‘无人能看透她在想什么’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尽管她现在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却丝毫不耽误跟苏檀清的交谈。 “这样啊,反正闲得慌,还有阿竹的教育问题,有个书院也不错。”苏檀清摸摸下巴笑道,“不过,你可别随随便便插手啊,哈哈,我可要完全按我自己的意思来。” “当然。”武明德看着苏檀清的笑容一阵恍惚,原本想要问北地的法子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现在她只想自己安静安静。“泊明,我还有事……” “哦哦,对,你现在可比以前忙多了。那我就不跟你废话了,等东西弄出来我再跟你说。”苏檀清拍拍自己,然后起身告退。 苏檀清走后,武明德就坐在原处发呆,完全没有她说的有事的样子。李幢任涿鞯赂清楚她有没有空闲时间,见状就领着所有的宫人退到门外,既不会知道殿里发生了什么,又可以听见武明德的召唤。 第87页 李茨艹晌武明德的贴身总管太监,不仅仅是因为他从小就服侍武明德,更因为他够忠心又有眼力。 他能够知道武明德大概在想什么,却不会越俎代庖自作主张。就如同此次他知道武明德对苏檀清的看重,也知道武明德有些动摇,却不会多事,顶多瞒住此事,不会有其他的什么了。 而殿中的武明德此刻确实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拿苏檀清如何是好。 在摔了一个笔架、两个镇纸、若干奏摺之后,那点微弱的喜欢终究没能抵过对帝业的执念。 武明德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段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私情,但是她也不愿就这么直接斩断。 她是皇帝,却要如此憋屈,武明德心中自然不悦。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用一个孩子斩断这段情,算是一个折中。至此之后,她不会在想着得到苏檀清,但也因为这个孩子而毫无瓜葛。 而她也早就让苏檀清负责皇子的教育,这个孩子也会在她的‘生父’的教养下长大,跟苏檀清的孩子比也不会缺了什么。 武明德可不知道苏檀清对孩子跟对弟子差别大了去了。 在李创着道士去找苏檀清的时候,就顺便给杨十一娘带了一句话:“开始准备吧。” 杨十一娘知道终于来了,就跟苏檀清说起想要第二个孩子的事,苏檀清不明所以,没能犟过杨十一娘的坚决,还是开始着手准备药剂。 在纳县的时候,苏檀清就教过杨十一娘如何把纯药剂放入细胞培育成有许多生殖细胞的药剂,以便她拿动物做试验。 这次的药剂又是重新配置的,苏檀清当然不放心直接用,还是让杨十一娘用其他动物试试再说。 因此药剂的剂量是需要很多的,毕竟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而这样,就给了杨十一娘足够的操控空间。 用了多少只有杨十一娘她自己知道。 杨十一娘也不是没想过随便用个其他人的,甚至用卢星辰也不是不能弄到。 但是万一孩子像谁就难办了,再说杨十一娘也认为苏檀清是有些特殊的,虽然苏檀清自己不这么认为,但是杨十一娘也听苏檀清曾经笑谈一些高阶修士极难有后代,这不就说明修炼是对这些有影响的吗? 杨十一娘对这些了解得并没有苏檀清透彻,但是她只要知道有影响就够了。苏毓敏的聪明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内力。 这些不可能完全弄清楚的事总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自有各自的认知和坚持。 几经犹豫,杨十一娘终究还是没敢弄虚作假,把苏檀清的细胞放了进去。 苏檀清从来不会主动因为其他事忽略家里,不论多忙都会把事情往别人那一扔,自己按时‘下班’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正看见杨十一娘对着药剂发呆。 苏檀清边解自己身上一层一层的衣服边抽空看杨十一娘一眼,“十一娘你培育好了?” 这是问她自己的细胞呢,别的也不会用一眼的瓶子装,就算不会弄混也会觉得别扭。 “嗯。” “十一娘你急什么?该不会我待在实验室你就待这看着它们发呆吧?”苏檀清把外衣随手放在屏风上,转身去找自己的换洗衣物。 “……我刚从书院回来不久。”杨十一娘无语,想事情就一定要对着那样东西吗?那早就暴露了。 “是么?说着玩的啦,今天晚餐吃什么?”实验室烟燻火燎的,苏檀清把自己沐浴时间改成从实验室回到家的时候。 “……没问。” “好吧,我先去洗澡了。”苏檀清说着就拿起衣服去浴室了。 杨十一娘在她走后松了一口气,刚刚不小心差点露馅了。幸好即便她真的有所察觉也只会觉得是想生第二个孩子。 苏檀清习惯了沐浴过后就不再穿上马甲,只松松垮垮地穿一件中衣、一条中裤。 沐浴后她一袭乌髮披散于身后,身上一袭白衣,身上的曲线若隐若现,身上的肌肤也带了沐浴之后的水润…… 杨十一娘敢让别人进院子才怪了! 晚饭都是杨十一娘从院门端进来的。 而没外人在的环境,苏檀清自然更加‘放肆’,死活都要杨十一娘坐在怀里乖乖接受她的‘投餵’,不然晚饭就别想进行。 经过一段苏檀清不‘胡闹’的日子,杨十一娘对苏檀清的小花招的接受程度高多了,若是没有外人,杨十一娘对苏檀清的要求一般都不会拒绝了――虽然她还是觉得羞涩。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偏偏是这种羞涩,才让苏檀清更喜欢变着法逗她。 杨十一娘‘瞪视’苏檀清片刻,没等到苏檀清的让步,只好无奈地移步,乖乖坐在苏檀清怀里,接受苏檀清一勺一勺的‘投餵’。 苏檀清从后面见她耳垂微微泛红,心里极为艰难地按捺下冲动,左手却‘一不小心’解开杨十一娘的腰带。 杨十一娘回头爱娇地瞪她一眼,然后拿起另一个勺子,‘气唿唿’却动作温柔地给苏檀清也餵了一口。“你就不能专心把饭吃完吗?阿竹都不用追着餵了。” 苏檀清嘿嘿一笑,不置一词,再互餵几口后,杨十一娘的衣结都被她‘不小心’解开了,杨十一娘按住她的左手,“都说饱暖思yin欲,你不会不记得吧?” 【言下之意是要先吃饱了?可是差个一顿两顿对我们内力傍体的人来说完全没区别啊。】苏檀清心下思量,随即笑着回道:“别人还说小别胜新婚呢,可你居然要孩子不要我。” 在苏檀清看来,她‘不解风情’的日子不算在一起。毕竟那个时候的她是不会主动跟杨十一娘亲近的。 “哪有小别?”杨十一娘说这话而已没有什么底气,因为她也知道苏檀清指的‘小别’是哪种。而且小别跟新婚都不是一次……可解的。 “没有小别吗?”苏檀清的左手一转,离开杨十一娘的压制,隐入杨十一娘衣中不知做了什么,右手放下勺子,握住追过来的杨十一娘的左手。 “嗯……”杨十一娘出声,不知道是回答苏檀清的话还是被苏檀清突袭没注意漏了一声,身子下意识一缩,却更贴近苏檀清了,察觉到紧贴到自己后背的柔软,杨十一娘动作一滞,顿时再也拦不住苏檀清的动作。 “可是她们都立起来欢迎我了,很显然是好久不见的样子。”苏檀清语气无辜,眼里却满是坏笑。 “嗯……嗯,”杨十一娘白苏檀清一眼,任谁被人用拂弦的手势撩拨小腹都会战慄吧?说什么好久不见的欢迎?好像昨天压着自己的人不是她一样。 杨十一娘手里的勺子也掉在了饭桌上,喘了一口气后按住苏檀清作怪的手,娇喘细细,眼里是无声的要求。 苏檀清只是喜欢逗杨十一娘,却不是故意为难,见杨十一娘用眼神要求回房,虽知自己坚持她也不会继续拒绝,却还是轻笑一声,横抱起她往房间走。 房内响起笙箫细细、管弦咽咽,只余一抹夕阳余晖洒落院中…… ☆、第100章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武明德那边要试验,杨十一娘这边又不急,虽是两厢无意,但结果居然是武明德跟杨十一娘怀孕时间相差无几。 武明德那边,苏檀清在武明德给药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她生孩子,就把杨十一娘第一胎的时候用的全套东西全给她。 不知道武明德跟自家娘子之间的暗涌的苏檀清当然不会食言,但是皇宫里等着服侍武明德的人多得是,苏檀清只是把方法效用说了就算完事了。 当然,若是有本事能把雷王府跟皇宫的用度都监控了的人,会发现两处给孕妇的所有东西都一样,不过是皇宫慢了一步而已。 当然,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两个,武明德和大太监李矗当然他也不知道武明德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武明德生子比杨十一娘早三天,这位新的大殿下洗三的时候,恰巧杨十一娘发动,苏檀清理由都没找,直接就缺席了。 还在坐月子修养的武明德心中复杂难明,只不过,这事除了她也没人知道。 而苏檀清这边,正在产房外团团转,她倒是想进去,不过所有人有志一同地拦住了她,特别是闻讯而来的丈母娘,苏檀清是怎么都拿她没办法。 身怀内力,又是第二胎,杨十一娘并没有受什么罪,倒是苏檀清全程一副‘傻爸爸’的模样,形象全无。 到了临产的今日,也是杨十一娘安安静静地待产,苏檀清坐不住地转悠。 “你就不能安稳地坐一会吗?”被女儿赋予了‘看住女婿’的重任的杨夫人对着把自己绕晕的苏檀清说。 “我在产房肯定又安稳又可靠,还能帮上忙。”苏檀清把刚刚说过的话再次拿出来想说服丈母娘。 “你只能添乱。”杨夫人不许,其实嘛,她也觉得苏檀清进去没什么,但是生孩子其实是很血腥的,杨夫人也贊同女儿的观点――不能让‘丈夫’看见。 杨夫人是怕破坏形象,对杨十一娘来说,破坏形象倒是其次,避免被苏檀清发觉什么,猜到第一胎生孩子的兇险才是紧要的。 “怎么会?怎么说我跟十一娘出去行医的日子也有一年了,即便帮不上忙,也绝不会添乱。”苏檀清又开始打转。 “一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其实这些话苏檀清反反覆覆说了几遍了,杨夫人不是不信不懂,只不过是就是不想让‘他’进去而已。 “哎呀哎呀,我就说……”苏檀清是没料到丈母娘会拦着自己,当初她偶读想好要陪着杨十一娘了,不过不通知丈母娘又不太好,没想到通知了也是给自己挖坑。 只不过这些话她嘟哝着没敢说出来,杨夫人瞥‘他’一眼,随即继续喝手里的茶,懒得管‘他’。 苏檀清眼见生产快开始了,自己还是被杨夫人拖着,知道自己是没机会进产房了。 不禁又想到自己觉得一个孩子就够了,可是苏毓敏也在,苏檀清是不可能说出那样话的,要是毓敏以后不喜欢妹妹就惨了。 等杨夫人发现苏檀清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乖乖坐着不,手里端着茶杯,完全没有乱动。 杨夫人:“……” 这反差怎么这么大呢? 其实是产房里面终于开始生孩子了,苏檀清也意识到自己是说不动丈母娘了,所以正调集内力竖起耳朵认真听里面的声音呢。 苏檀清何等境界,当她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别说唿吸了,就是杨十一娘的情绪的变化她都可以感觉到。 幸好一切正如杨十一娘预料的那样,第二胎比第一胎顺利地多,既没有什么危险状况的出现,也没消耗多少内力。 “哇――” 听到新生儿有力的哭声时,苏檀清勐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无视所有人窜了进去。 第88页 反正杨夫人之前说的是生孩子的时候不准进去,现在生完了,苏檀清不等她说话就熘了进去。 只不过为了隔菌消毒,产房本来就是两层的,要换了消毒的衣服才能进到里层去,等苏檀清换好衣服的时候,孩子都洗干净包好抱出来了。 苏檀清得知杨十一娘已经见过孩子了,看了一眼就让她们把人抱给杨夫人看看,自己去看杨十一娘了。 产房里面已经收拾好了,除了未散的血腥味跟杨十一娘苍白的脸颊,丝毫看不出刚刚是什么样子。 虽说杨十一娘也消耗了一点内力,但是那在正常范围内,苏檀清根本不会起疑。根本不会想到杨十一娘生完苏毓敏后奄奄一息的模样。 而杨十一娘还故意不修炼,延缓自己的恢復速度,尽量使得自己的脸色跟生完苏毓敏的时候相差不远。 当一方毫无怀疑,另一方执意隐瞒的时候,要掩住事情真相併不难。 至少现在苏檀清并没有想那么多,“十一娘,你感觉怎么样?”苏檀清见杨十一娘的手在被子里,感到她气息还是挺均匀正常的,就没有硬要把脉。 “自然是很好,没看见我还有精力跟你说话吗?其他人哪个还有力气?”杨十一娘说话也还挺有中气的。 “那就好那就好,十一娘辛苦了,累不累?”苏檀清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话多么矛盾,都说了人家辛苦了,还问累不累。 “当然累。” “那我……”苏檀清想说的还没说出口就被杨十一娘截断了。 “那你就让我好好休息,而且你再不出去娘亲就要多想了,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杨十一娘知道自己说得越不客气苏檀清越放心。 果然苏檀清闻言没有丝毫生气,“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好好休息。” 苏檀清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只是进来看看杨十一娘,顺便确认一下要不要自己的内力而已。 苏檀清出去看了看小娃娃,然后把苏毓敏拎过来,让她好好照顾妹妹,感情就是要从小培养的嘛。 而且小娃娃还在杨十一娘肚子里的时候,苏毓敏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现在让她好好看看也好。 新生的婴儿精力有限,不一会就睡着了,苏毓敏倒也有耐心,坐在一旁巴巴地看着小妹妹睡觉…… 苏檀清见一切都好之后,才在管家的提醒下想起大殿下的洗三宴,只好拾掇拾掇去请罪,虽说应该早就结束了。 苏檀清在路上想起自己最近好像有些懈怠,要是康平帝在位的时候,这样干早就有黄门来催了。 不过说起来,要不是武明德当皇帝,苏檀清也没这底气把这么重要的宴会翘了,特别是在翘宴会的原因还是自家孩子出生的时候。 武明德正在坐月子,也不会真的见谁,苏檀清就是去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这个意思意思,在苏檀清心里还是觉得是做给外人看的。 要不是怕有损武明德的威望,苏檀清才不会这么客套。 所以她也只是去走一趟过场,然后就回家了。 本来女人孕期跟坐月子的时候都是内分泌容易失调,武明德又不像杨十一娘那样有内力调节,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他们皇室的城府深,别人也看不出她为什么不高兴。 苏檀清在来回的路上还在想自家二女儿的小名,又贱又不难听的小名真的很难想,从怀孕到现在,苏檀清想了一箩筐的小名了,都被杨十一娘‘无情’‘残忍’地拒绝了。 比如说什么阿狼啊,阿豕啊,阿红阿蓝阿绿的……统统被否决了。 等到她回到家的时候,听见阿竹很高兴地称唿自己妹妹为――竹笋。 苏檀清:“……” 她敢肯定,这名字绝不是杨十一娘起的! “阿竹,过来,你不会觉得你是竹子,妹妹就是竹笋吧?那以后妹妹长大了不也是竹子?”苏檀清把蹦q得正欢的苏毓敏揪到身边。 “啊?那不是吗?阿竹是竹子,妹妹当然也是竹子,小竹子不就是竹笋?”苏毓敏‘天真无邪’地看着苏檀清反问。 苏檀清:“……” 【好像说得有点道理啊……等等!那我和十一娘也是竹子?怎么说着说着一家子都成妖精了?】 不等苏檀清有什么反应,苏毓敏跑走了,“就这样了,就这样了,我去告诉阿娘。” 苏檀清:“……” 最后还是折中了一下,叫阿笋。嗯……至于阿笋长大后对这个小名抱着什么态度,都让她找自家姐姐算帐吧。 反正这个锅苏檀清不会背。 嗯……虽说苏檀清起的小名更可怕…… 她们‘父女’两个在外面‘玩’自己的,杨夫人却到月子房里跟杨十一娘说话。 “悯安,你都这个年纪了,这胎还是女儿……这……恐怕有些难办。”杨夫人看着躺在床上杨十一娘蹙眉。 “没事,男孩女孩阿清都喜欢的。”杨十一娘自知道她们的孩子都是女儿后,就预见了这个局面了。 “你这傻孩子,人家说什么你都信!我看女婿到现在都没有亲手抱过孩子,你真以为‘他’说喜欢就是喜欢了?”杨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点点杨十一娘。 “母亲,你想多了。”杨十一娘失笑,就算苏檀清总说不想再要孩子,但是孩子出生后她并没有真的不喜欢,甚至比自己还宠孩子。 “阿清……阿清她只是急着见我而已。”说完这话杨十一娘苍白的脸上出现些红晕,即便是对着母亲,杨十一娘也不好意思说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编编说不能写军队,新文就换成警察了哦。 不过应该差不多啦r(s_t)q 不用担心。(づ ̄3 ̄)づq?~ ☆、第101章 作者有话要说: 杨夫人劝女儿无果,也只能放下这件事。日子是她们过的,她提醒一下就好,总不好做个恶长辈。 即便忧心女儿,杨夫人也不能待太久,不然别人要以为她儿子儿媳不孝顺,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 苏檀清生怕杨十一娘来个什么产后抑郁症,所以在月子期间一直留在杨十一娘身边――反正水泥她早就交给武明德了――对杨十一娘的情绪感知得比较细,终于发现杨十一娘对小皇女的态度不太对劲。 或许也是杨十一娘故意漏出一点点的吧,不然她想要支开苏檀清的话总是不难的。 只不过苏檀清一问这个,杨十一娘就避开不谈,也表现出有些忧虑的样子,苏檀清就不好再问了。但是心中终究有了疑虑。 水泥一事一了,苏檀清把成果一股脑塞给武明德,然后就功成身退了。左右她既不缺功劳,又不缺钱。 随后她的精力就放到书院上去了,等阿竹十岁她就要把阿竹扔学校里去,得先把所有的事情完善好。 苏檀清打算由学生自由发挥,鼓励跳级,但是其实大部分人还是差不多要待六年的,三年基础,三年专攻。 差不多把初中高中大学都聚在一起了,当然学的东西没有那么多,大学的学科分类没那么多,专业分类也没那么多。 而且专攻的三年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专攻科举,选择其他职业大概要等被科举打击过几次,差不多到苏檀清定的十年期限才会‘退而求其次’。 科举三年一次,苏檀清并不想自己的书院也这样,那学生不知道要在书院待多久了。 她每年都会组织考核,如果先生们一致认为可以通过了,那就毕业,才不管你科举那边到什么地步了。 当然,自己认为自己没学完,那可以继续留在书院,但是苏檀清划定了十年期限,在书院待了十年的话,不管怎样,都要离开了。 不过那就不是毕业,而是结业了。 一项项改变被苏檀清下发下去,执行起来,承志书院也就越来越接近苏檀清脑海中的学院的样子。 当然,这些事也并不全要她亲力亲为,有些可以交给别人,只有关键性的,或者别人做不到的,苏檀清才会亲自出手。 只不过…… 可能是因为坐月子把武明德坐懒了,苏檀清觉得自己见到武明德跟小皇女的次数有点多。 虽然没有外人用不着行礼,不过……苏檀清还是不想看见某人到处熘达的身影,【你这么闲,我发现自己这么忙,我不慡】 “明德你坐月子休息了这么久,奏摺都积压成山了吧?怎么还有闲情到处跑?”武明德再次出现的时候,苏檀清忍不住呛了她一句。 武明德很想说她没有到处乱跑,只是往这里跑,但现在的她绝不敢这么说。 “我只是刚刚登基的时候需要拿主意的事情多些,现在就跟父皇那会一样,只要注意关键的地方就行。” “嗯嗯嗯。”苏檀清随口应,她只是想让武明德别在自己跟前晃,哪里是真的关心她如何处理奏摺。 武明德自己心里也矛盾,所以行事看起来也奇葩。或者忽然过来,或者半路回宫,或者见一面就走,或者在苏檀清这什么都不干, 坐一会就走。 只不过她是皇帝,顶多被感慨一句君心莫测。 苏檀清也是怕了她了,因为一些别人会看见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了。毕竟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唯一的异姓王。 不管苏檀清怎么低调,别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还不会消失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武明德出去的时候苏檀清还是要送送的,除非从一开始就装作不知情,但次数这么多,也不可能一直不知情啊。 所以武明德一出现在苏檀清面前,苏檀清就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送她出门。 明着暗着说了几次,武明德都当做听不懂,苏檀清无奈着无奈着就当是自己的课间走动了。 一次走出门口,差不多走到离亭的时候,苏檀清忽然停住脚步。“有杀气。” 一行人停下脚步。苏檀清面色有些不愉,上次的刺杀虽然没让她有多大的实际损伤,但是对她们的影响可不小。 埋伏被看穿了,这些人也没有退却,而是选择从藏身处扑了出来,向着苏檀清跟武明德的方向沖。 苏檀清现在又不是当初那种状态,自然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战斗,因此也只是站在原处看着。 看着看着苏檀清觉得不太对,她感觉这些人的杀意是向着己的。 这就不好意思了,这些侍卫是武明德的,帮自己挡灾,自己却在袖手旁观。但是苏檀清现在想起当初杀人的那次都还有些噁心,也不太想出手。 不过她道破了埋伏,现在这些侍卫应付得还行,暂时没有受伤的。 这么看着也不是,出去厮杀也不是。苏檀清犹豫了一下,问武明德,“要不要我回去拿一下弓箭?” “不必,这么点人都应付不来,要这些侍卫何用?” 苏檀清顿了一下,尴尬地摸摸鼻子,“但是他们好像是沖我来的。” 第89页 武明德相信苏檀清的话,但是也不会让苏檀清涉险,她说得大声了一点,是说给周围的侍卫听的。“朕在这里,这就是刺驾。不能解决就是这些侍卫的失职。” 苏檀清想了想觉得也是,不管最开始沖谁,这些人暗杀总不会留痕迹,既然她们是一块的,终究还是会对武明德动手的。 “那就让你的侍卫帮我挡一次灾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冲着你的?” 苏檀清:“……” 她总不能说自己感觉得到杀气的对象。 “直觉。” 武明德:“……” 还以为是看见什么熟悉的东西或者仇家了,居然是这种原因? 护在她们周围的护卫:“……” 【刚刚还觉得郡王不出手说不过去呢,现在只觉得无语了。觉得还是自己解决好,会这样想的郡王现在只能添乱。】 侍卫们不信苏檀清的话,不代表武明德不信,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些刺客,“留活口。” 苏檀清也好奇是谁想杀自己,想着留活口就不用杀人了,随手找了个刀鞘出去打晕几个,避免他们自杀。 不过苏檀清的地方上并没有刑讯的地方,人还是让武明德带回洛阳审问了。这些事瞒不过也不用瞒,苏檀清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可说的往事。 而武明德回去彻查后,一切都指向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康平太上皇。 不过也对,有势力与武明德对抗的人也被削到只剩太上皇一个了,只不过武明德不明白为什么太上皇要杀苏檀清。 武明德去找康平太上皇的时候,康平太上皇已经明白了她的来意。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这就是我以前不曾考虑让你继位的原因。” “……什么?”本以为会有一番明争暗斗,没想到太上皇这么干脆的武明德没能反应过来。 “女人就是如此,容易局限于儿女私情。朕本以为你做的不错了,却不想现在才栽到苏檀青身上。你既清醒不过来,那朕就帮你一把。” 康平太上皇只说理由,不说那些行刺的人,就是默认交给武明德处理了。他也是趁着武明德不防备这才调动人手达到这地步,但是武明德已经知道了,他也直说了,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以后不会有了。 武明德脸色一变,明白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得太明显了。但是孩子的事应该是还没有暴露的,不然也不会是这种处理方式。 但是既然这件事暴露了,如果这样下去,孩子的事也有可能瞒不住。 武明德是绝对不愿意自己的继承人蒙上不好的阴影的,即便仅仅是可能。虽说由于武明德故意让人算不清孩子父亲是谁,也就没有嫡庶之分,但还是有可能被说是私生子的。 武明德心中一凉,总算从情绪里走了出来,从今以后,她的最后一丝不甘也要斩断了。 苏檀清也不是傻子,现在是她忙着书院的事,没想那么多,但是一旦往那个方向一想,要想清楚也不难。 更何况万一想到了感情,那么孩子的事…… 到时候可就对帝业有影响了。 武明德也不是什么拖拖拉拉的人,应当下决断的时候也是当断则断的。不然这皇位也轮不到她了。 倒不是要不再交往,而是武明德需要整理好自己的心再说,这样处理相关的事才能坦坦荡荡。毕竟只有自己心里没鬼,做出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而除了这件事,武明德还得着手处理另一件事,得把尾巴扫干净了,要不是武明德在这个人身上有了一些动作,估计康平太上皇都不会注意到武明德动心了。 毕竟武明德没登基以前就经常行踪不定,也经常去找苏檀清,那时的康平帝也认为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这次要不是武明德把姜韶华重新捞了出来,想要利用这个人呢,康平太上皇又怎么会察觉? 杨十一娘的往事武明德是清楚的,若说杨十一娘对姜韶华没有感情,谁也不信。但是现在有没有,剩多少是谁也说不清的。 而这点说不清,如果利用得好,离间苏檀清跟杨十一娘不是没有可能,即便不成功,那难道就没有一点隔阂? 不过现在……武明德命令停止一切安排,下达杀人灭口的命令。 她自己生出的妄念,她要自己全部斩断。 醒一下就好,总不好做个恶长辈。 ☆、第102章 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已补齐。 流光易逝,岁月如梭。 时光荏苒间,十年已逝。 武栋明穿着早就准备好,在家就已经换上的承志学子服,站在宿舍里看着僕从退去,面上不显,心里却难得地出现了些惶惶然。 【从此就要抛开身份但看自己的本事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没有什么害怕的,甚至还有点兴奋。 十岁的年纪,正是半大不小的时候,喜欢努力学着大人,不喜欢别人拿自己当孩子看。 心里虽然有些达到新环境的不安,却也有脱离大人影响,自己也终于成了一个‘大人’的兴奋。 武栋明正转身看着学院统一发放的属于自己的物品,门外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找到了,苏慕林在这,阿笋,这就是你宿舍了,我们去看看床的位置。” “阿竹阿竹阿竹!说了不许叫那个名字!”另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响起,虽然气急,但难掩清脆。 但是原本人家不知道她的小名是哪个笋,她自己叫身边的人阿竹,很容易就让人想到竹笋了,自然就明白哪个笋了。 武栋明在房内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随即刚刚的女声传来,“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看看阿根的小名是谁起的?你看等阿根来上学的时候会不会叫你阿笋?” “……”声音清脆的小姑娘有些语塞,随即“哼!”了一声,“不管,那是我和她的事,你不准再叫。” 名为苏慕林的小姑娘仍站在贴着名字的房门旁气鼓鼓地要答覆,另一个轻笑了一声,很显然没有答应。 僵持了一会,苏慕林先软了下来,“姐姐姐姐,我错了嘛,不然这样,我答应你不告诉爹娘上次你……嘻嘻……” 很显然是收到了姐姐的眼色,苏慕林立刻闭嘴,带着点小得意笑了起来。 “好了,怕了你了,先看床,我再带你在学院转转。”本来她跟妹妹一起来就是要帮妹妹熟悉一下环境。 “哎!” 武栋明听到小姑娘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有一个小姑娘探头看了房里一眼。武栋明对这个活泼的小姑娘颇有好感,适时对她笑了笑。 没想到小姑娘也不意外,见她笑了立刻就笑得更灿烂了,边走进来边说话:“你好啊!同学!你也住这里吗?我叫苏慕林,你叫什么啊?” “我叫武栋明。”武栋明一般听到别人自我介绍都是在下某某某或者奴某某某婢某某某的,还没听见过这样的形势,觉得有趣,也学着她说自己的姓名。 苏慕林闻言立刻涌起同病相怜的表情,“哎?你的名也这样啊?是不是你爹爹也像我爹爹那样?我都说了好多次要改名了,‘他’总是不答应!哼!我看‘他’就是懒!” 苏慕林又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刚刚武栋明只是想,现在看见了就觉得她更可爱了。 “武同学你好,小妹顽皮,以后请你多多担待。”被叫做阿竹的另一个人过来拍了拍苏慕林肩膀。 武栋明扭头一看,看见熟悉的容颜心里一颤,储君殿下自然是见过雷郡王世女的,不过一般没有她们这些小孩子说话的份,只是偶尔见面的时候行礼,当然不会熟悉彼此的声音。 听见她叫自己武同学,眼神又有些意味深长,武栋明就知道她不会说出自己是身份了。 “谁顽皮了?我比阿根乖多了。”苏慕林瞪苏毓敏一眼,随即转向自己的室友,“哎?你在学院玩过没有?我姐以前也是这里的学员,她说要带我走走,我们一起吧?” “这……”武栋明有些心动,她原本就对这活泼的同学有些好感,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后就更想跟她们接触一下了。 虽然不能说出来,但她们身上确实有一半血缘跟自己一样。她总被其他人教导着不要跟自己的弟弟妹妹太接近,而这些没人知道的姐姐妹妹,接触起来就没问题了吧? “走吧走吧,一起逛热闹一点。”苏慕林自来熟地拍拍武栋明的手臂。 “没错,一起走走吧。等我妹妹迷路了好歹还有个人带。”苏毓敏微笑着一起邀请道。 “我才不会迷路!”苏慕林又蹬了姐姐一眼,然后拽着武栋明,“走吧走吧。” 武栋明点点头。 苏毓敏说先带她们熟悉了食堂教室这些地方再逛别的地方,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还能时不时看见坐在远处的树荫下的石凳石桌上看书的人。 苏慕林虽然好奇地看了几眼,却并没有过去打扰,连说话的声音都放低了。“阿姐,你说会不会有蚊子跟小虫子之类的啊?” “有啊,不过先生会教大家辨别植物的作用的,你可以直接採集驱蚊驱虫的香料做香囊。” “哎?不可以拿家里的吗?” “嗯……应该可以,不过我那会大家都觉得自己做更好,我好像不太看见拿家里的香囊的同学。” “针线布料都是用自己的吗?”武栋明想起承志学院是极力剥离家庭身份,看重学生个人能力的地方,这种一看就可以分出阶层的东西应该不会有。 “不是,是学校的。等你们正式入学,辅导员会跟你们详细说的。”苏毓敏并不像把事情说得很细,不然等先生说话的时候,苏慕林就不会认真听了。 苏毓敏转而说到自己当年的同学有关香囊的趣事,逗得苏慕林“咯咯咯……”笑个不停。 期间武栋明也会说些自己的观点,苏慕林看起来就更高兴了。“我再也不嫌弃阿爹让大家十二个人住在一起了,要是自己住肯定不能这么快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看了看武栋明,发现她好像什么都没发觉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慕林一点都不想像阿姐那样,被知道了身份后被很多人看着,万一有一点不好就会被说承志书院怎么样怎么样。 【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人!】 苏毓敏跟武栋明看着松了一口气以为没有暴露的苏慕林,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其实由苏毓敏陪着走就已经是不小的暗示了,只不过现在的承志书院已经不同往日了。 “大家住在一起还不是为了让大家交朋友?不然你以为学院没钱建房子吗?”苏毓敏随口道。 不过理由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有过集体生活的人在于人相处方面会很不一样,毕竟大家生活在一起总会有些小摩擦的,有了经验当然就不一样了。 第90页 而且承志书院的学员年龄差别大,不这样不好管理年纪小的学员。 食堂有是另一番景象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现在不是高峰期,座椅还是有不少空的,但是仍是颇为嘈杂。 那些角落里有不少人拿着报纸坐在一起讨论,也有说得激动了手舞足蹈的。 前些年报纸还只是说一下洛阳的局势,与一些最新的政令,其他的都是承志书院的先生学子的文章,后来时间久了,才慢慢有其他文人的投稿,说的事也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些故事性文章的连载。 说起来,虽说明德陛下广开言路,但是最早最大胆的还是承志书院,不但鼓励讨论,还会择优刊印,这也是最早的报纸《承志刊》出现的原因。 当时的承志书院山长说了一句,“有容乃大,海纳百川。”之后真的是什么言论都敢放,后来写的人多了起来之后,《承志刊》跟承志书院慢慢剥离了,在校的学员看的主要是后来又新起来的《承志院刊》,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内容区别很大。 而那些正在讨论的人,看的正是《承志院刊》,武栋明好奇地听了听他们正在说的内容。 “这期外刊没什么看头,都是一些进不来咱们书院的人的诋毁,年年都要来这么一遭,还是都是差不多的内容。都什么男女关系混乱、不尊孔圣、不敬皇帝的,每年都说,也没见有什么改变。” 说话的人随手摺起报纸扔在一边,表示就这么点内容了。他拿起院刊想讨论院刊,却一下子没有话题,他旁边的人却不愿等他,拿过‘外刊’翻了起来。 “哎?你们发现没有?这些攻讦比往年少了个党争乱国了。”翻着外刊的人道。 “是么?没看漏吧?”一个胖些的男子吃得慢些,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清就又低头吃饭。 “应该没漏,前几个月不是有师兄分成两□□了起来?承志党的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再用这个来攻讦咱们书院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院刊的那个放弃了研究院刊,加入讨论。 “说起来,好像是争海禁的事吧?这个有什么好争的?歷史的经验不都明明白白说了闭关锁国不行了?” “你傻啊?你当人人都是一心为国?为了人家的家族利益当然各持己见了。”胖子斯条慢理地擦擦嘴后说。 “也是,不过说起来七年前才把蒙古炸了个差点灭国,咱们就是从陆地上慢慢打过去也成啊。”留了鬍子的男子折好外刊,满是自豪地道。 瘦高男子也折起内刊,也满是自豪地接话道,“还有吓破胆的蒙古余孽开路。” “争就争在这了。”胖子说了这话,却不细细解释,而是吊着胃口,施施然拿自己的餐具去洗。 ☆、第103章 苏毓敏带着她们只是想要认一下食堂,所以很快就走了,武栋明并没有听见后面的话,在去教室的路上,终于没忍住问起苏毓敏来。 “刚刚那桌说的党争之事师姐听了吗?师姐是怎么想的?”原本就是自己的姐姐,武栋明叫起师姐来一点都不别扭,还觉得更亲近了些。 “嗯?”苏毓敏没想到她会问自己,作为储君殿下,她应该更清楚朝堂的事不是简简单单的对还是错,更多的是利益的博弈。 不过她也不会不回答,反正武栋明来学院了,又不会影响朝局。“我没仔细听,不过如果说的是海事的话,当然是促进贸易发展以及船舶制造比较好。” “有人说这是利益之争,你家也不像是海边的……”苏慕林也在,武栋明不好说得太直白,但是苏家确实看起来哪边都不沾边。 苏毓敏笑了笑,她没毕业的时候苏檀清就让她一起接触家里的产业现在她都着手接手一部分了。 苏家不是哪都不沾,而是哪都沾,只不过这话她不会说出来。“当然是利益之争,扩大海事力量投入,扩大帝国版图就是船好海边的家族获利多,从陆地继续打,自然是陆.军部队及勋爵获利多。” “那你……” 苏毓敏有些奇怪武栋明为什么要问这么清楚,不过想想储君殿下或许是听见了就随口一问,“我家不会表态的。” 果然,武栋明闻言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其他表示,“哦……” 从食堂到教室的路程并不远,“十二甲班,这里,阿笋……慕林,记住这个教室,晚上早点到教室,能找个好位置,还能挑同桌。武同学你也是。” 分班是按年纪分的,苏慕林跟武栋明都是十岁,自然是同班同学。 “嗯,”武栋明点头,随即看向苏慕林,“那我们一起坐吧?” “好啊好啊!”苏慕林正好奇地看教室里面,闻言立刻高兴地答应。 “慕林顽皮,劳烦武同学看顾了。”苏毓敏看着两个小傢伙笑道,然后不等苏慕林炸毛接道:“如果来教室来晚了,有可能坐在男同学后面,到时候就看不见黑板了哟。” “真的?”苏慕林的关注点果然被转移了,“他们长得高不会自己坐后面去吗?” “他们又不知道来迟的人有多高,当然是先挑好的位置坐了,日后再由辅导员调整了。” “也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同学有多高。”苏慕林点了点头,随即又嘟起嘴,“阿爹也是讨厌干嘛……”苏慕林一顿,“干嘛这么懒?阿姐你说为什么男女要混班啊?”看来本来是想抱怨苏檀清混班的。 “这是山长提出的,不过山长没说为什么。但是呢,是陛下开设女官之后,承志学院才开始男女混班的,大概是为了支持开设女官吧?”苏毓敏摸摸下巴,这个动作跟苏檀清极像,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男女官方都认同一起工作了,学院为什么还要顾忌男女大防?虽说那之后也有不少女学生退学了,不过很快就又补充了更多进来。 “可是阿爹不是说已经女官制度已经稳定下来,老封建不能倒行逆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很多人有这个观点,也不至于‘暴露身份’。 “说是因为混班成绩更好,虽说不知道主要原因是什么,不过不妨碍把这个制度继续下去。好了,接下来咱们各处走走吧。”苏毓敏摸摸苏慕林脑袋。 “嗯嗯,说起来有一次我叫爹爹改名的时候,爹爹的某个理由就是我的姓名要体现男女平等。”苏慕林忽然想起跟这有关的话题。 “嗯,的确是这样啊,你看武同学的名字也是这样,阿根也这样,等你认识的人多了,你就会发现这样‘体现男女平等’的名字很多了。” 苏毓敏解释,虽说她觉得爹爹只是拿这个理由搪塞妹妹,不过既然如此――她而已这样搪塞好了。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事实,就像爹爹跟她说的那个另一个世界的歷史一样,在某个阶段――好像是某个朝代的建国初,大多数女性的名字都是中性化甚至男性化的。 “真的?” “真的!” 把演武场、菜园、办公楼等等学院各处都逛了一遍之后,苏毓敏表示自己要走了。 苏慕林虽然不舍,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表现出来,因为她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大人’了。 苏毓敏看着妹妹别扭傲娇的脸色,不再逗她,摸摸她脑袋,“在学校听先生的话,我会想你的。” “我是大人了!” “好好好,你是大人了。那我们用大人的分别方式。”苏毓敏拍拍苏慕林的肩膀,“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爹娘担心。” “知道了。” 随后苏毓敏转身就走了,也没有回头。 苏慕林‘很有大人样’地站了一会,发现姐姐真的没有回头,心里有些委屈。“哼!谁让你……哼!坏姐姐!” 武栋明看她别扭的样子,过去拽着她袖子往宿舍走。“走吧,我们去看看宿舍的东西整理好没有。” 刚开始苏慕林还有些闷闷不乐,但是随着在宿舍翻翻找找,苏慕林又兴高采烈起来,对比着这些东西跟家里的不同。 等其他的舍友出现以后,苏慕林更是兴致勃勃地教她们怎么用水龙头开关、宿舍门锁这些小机关,离家的小郁闷早就不见了。 武栋明虽然对自己当苏慕林是妹妹,苏慕林却当自己是普通朋友有些郁闷,不过想到自己会有可以亲近的人了,也就不在意了。 更何况,明天她就可以听见亲生‘父亲’的讲话了,虽说不是对自己,不过也很让人高兴了。 苏檀清作为雷郡王出现的次数极少,更何况这也是武栋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的第一次再见苏檀清,之前又怎么会非常注意?而且心态也会不一样。 武栋明从小到大都被教育:除了母皇,所有人都是不能完全信任,彻底亲近的。 但是母皇很忙,并不能经常见到。而其他有些想要亲近――有些人说是引诱她的,都被母皇处理了。 辱母――听说她是母皇亲自餵养的,辱母只是名号,实际是伺候起居的女官,被外放出宫了;伴当太监,被全部换了,其实她知道,想用玩耍来讨好她的那个已经被打死了;侍读,也是每年都换的…… 后来她跟那些有可能是她父亲的人――皇夫皇侍们亲近了些,母皇知道后也有些生气,所以抽出时间好好问了她的想法。 武栋明记得,那时听到她的想法的母皇目光有些复杂,随后告诉了她一些关于康平先帝的事。 然后要求她保密,并把对康平先帝的看法写出来,再之后则是会把这些看法在祭奠先帝的时候烧给先帝看。 其实武栋明记事很早,还记得那位在她五岁的时候殡天的皇祖父的。记忆里的皇祖父喜欢出宫玩,然后给自己带些民间的东西,见面的时候也很和蔼可亲。 却没想到在退位之前他是这样的冷酷,对母皇跟叔伯姑姨又是那么的残忍。她并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因为她从小就几乎可以过目成诵,母皇从不禁止她看皇家跟翰林院所有的藏书。 她既可以通过以前的记录的蛛丝马迹推断,又可以马上查阅那些脾气硬的史官的记录。 当时武栋明不太明白武明德的用意,【难道母皇的意思是自己要知足了吗?告诉自己她对自己已经足够慈爱了?还是说想要告诉自己当皇帝本来就是孤独的,与其得到再失去,不如从一开始就习惯了这孤独?】 虽然武栋明不知道武明德的具体用意,但是她还是认认真真写了自己的看法,并且没有对谁说。 武栋明仍记得祭奠先皇回来之后她们的对话。 “你很好,很聪明也能守住秘密,既然你非得要一个亲近的人,那么朕就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只不过……你得立誓,你若是想因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而做什么――不管是好是坏,都得等朕百年之后。” 第91页 武栋明当然依言立誓了,当然,就算不立誓,她也不会违背母皇的意思的。 武栋明知道了大部分事实之后,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母皇让自己在她百年之后再做处理。 ‘□□’别人一事,是母皇绝不会承认,也绝不会暴露在人前的。即便所有人偶读知道了,也绝不可能有人可以说出口,敢说的人会永远也说不了了。 后来她又听说雷郡王早就答应了教导皇子皇女,别人或许不一定,但是作为储君的自己,肯定会是雷郡王的弟子。 师徒关系原本就亲如父子,武栋明知道这是母皇的底线了。虽然她不知道母皇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可以任意亲近的人。 而且那些不是师父――即便还没有拜师,武栋明也喜欢在心里称唿苏山长为师父,师父师父,是师也是父――的弟子的学员都对‘他’极为尊崇,武栋明对自己的师父极为期待。 虽说要把三年基础知识学完才可以拜师,不过武栋明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自己不会通不过考验,也不需要三年――她一定会早日拜苏山长为师的。 按照惯例,山长一定会在开学那天讲话,就要见到这个极为特殊的人,武栋明心中难掩愉悦与激动。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这几天都挺忙的,可能会延迟或者断更。 原本我还想攒新文的存稿呢……结果…… 说多了都是泪…… ☆、第104章 两年 武栋明端端正正坐在小板凳上,他们年纪小,坐在前面,武栋明几乎是全程眼睛都没离开苏檀清。 以至于她在苏檀清开始讲话后都没有完全听到心里去,等心情平復之后,已经错过了一段了,武栋明懊恼不已。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学院只负责教导,不要一毕业就找我要职位,在学院我只是普通的山长。” 五年前承志书院把先生的衣物也统一了,现在苏檀清穿的就是她玄色红边的的山长袍。级长袍则红色玄边,教习则是红袍白。三者的款式看起来是极为相似的。 当然,这些颜色的使用是得到了许可的,不过武栋明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颜色搭配会这么好看,只可惜先生们一般是毕业典礼才会把如出一辙的帽子戴上。 “‘出承志,入三甲’的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不是我说的,不要找我兑现。更何况这话可不是你们理解的那样的。” 武栋明听说每年开学山长都会先这么说,听说是因为苏檀清觉得实在是以讹传讹传得太离谱了。 “难道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从承志书院毕业的人有进三甲的才华吗?真不知道找我要官凭的人是不是傻了。” 这话倒是很多人承认,承志书院的毕业考试可比考科举难多了。只是科举有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落榜,而且并不是所有从承志书院毕业的人都会去考科举的。 “在你们在这里求学的日子里,我希望你们……” 在苏檀清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慕林大概是觉得无聊了,回过头跟武栋明说话。“你看那边,那些是不是就是勤工俭学班的人?” 武栋明听说过在师父家是很放松愉悦的,大概苏慕林就是习惯了跟师父可以随便些吧?前面跟无聊的校规也没见她有小动作。 武栋明随意往她说的方向瞥了一眼,心神还是在苏檀清的讲话身上的。“应该是吧。” 苏慕林兴致勃勃地道,“听说这是给贫寒子弟开的方便之门,怎么我还看见一些白白胖胖的人在?” “哦。”武栋明根本没注意苏慕林在说什么。 苏慕林想了一会说,“想起来了,好像是因为这些人都不识字,所以这个班还要先学字。虽然勤工俭学的名字没改,但是应该是所有不识字的学生都放在那个班了。” “嗯,”苏檀清的讲话终于结束了,武栋明总算可以‘接收处理’来自苏慕林的信息了。“可能这也是寒门学子的经济来源之一吧。” 这个‘吧’其实没有加的必要,武栋明其实是知道这个‘勤工俭学班’的情况的,因为当初武明德也犹豫要不要让她去承志书院学基础。 不过可能是因为那里没有考虑到这么小年纪的人,并没有特别的安排,最终还是在宫中另找先生学字。 武栋明记得那时候得到的消息是,勤工俭学班的人要做的工作是,管理图书馆的图书,整理顺序,登记借阅,记录卡片之类的。这还可以接受,后面的分发物资,包括统一的衣物、枕头被子、书籍、笔墨纸砚等等这些活看起来像是伺候人的,所以并没有去。 虽说也可以花银子让寒门子弟来做,但是终究不好听。 武栋明本以为既然可以花银子,那么承志书院竭力摆脱身份影响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过她来了这里才知道,不但不让带银子,而且先生教的时候也不准缺席,更何况花银子还是自己没能力的体现,并没有几个人呢这样做,这样做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虽说有些私底下说好的事――比如说她就知道自己有明的暗的几个侍读――是不可避免的,但相对于外面来说,书院已经做的很好了。 就像她的,明的不是说大家都知道,而是她知道那几个人是因为是她的侍读而会听命于她的,而暗的,就是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对方会保护她。 …… 虽说形式新颖内容新颖,但是承志书院的课业是很重的,只睡三个半时辰的,大有人在,虽说晚上按时熄灯,但总有人早起,也总有人午睡不睡。 承志书院的学子放假与官员的休沐一样,一旬一日,能回家的只有住在附近的人,不过开始的时候有不少人回去,后来也慢慢少了。 一来是课业重,有些人休沐日也要学习,二来也是因为学院里也有很多不曾见过的好玩的地方与东西,即便是玩心重的人都喜欢待在学院里了。 周围的人如此发奋,虽说武栋明记忆力很好,但是也发现自己并不能占到很大的优势,很多知识并不是记住就可以了的。 在这样的状况下,武栋明还想跳级,所以她很快就没办法分散很多心神去想其他了。 …… 三年的基础知识,武栋明把它压成了两年,苏慕林其实在家从小就耳濡目染了不少,即便爱玩,却也是两年就学完了。 按照约定,武栋明学完基础就会拜苏檀清为师,由苏檀清亲自教导她如何为君。 说起来其实苏檀清觉得武明德教她才最合适,只不过武明德,没空,除了武明德之外,见识和心胸都开阔,还能直言不讳的,恐怕也只有苏檀清了。 既然是拜师,而不是像别的学员一样,那么自然要一个专门的拜师礼。 说起来,苏檀清承认的弟子其实不多,就承志一期那几个而已。承志书院的是她的学生,算不得正式的亲如父子的师徒关系。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坐在主位,等着武栋明的拜师礼。 苏檀清象徵性把笔墨纸砚交给武栋明后,一般人下一步是跪下磕头正式拜师。不过皇子跟师父一般是作揖代替下跪。 武栋明却结结实实跪了下来,苏檀清站起来想扶武栋明起来,不过被武栋明拒绝了。 “母皇说我只有您一个师父,其他的只是先生而已。您就让我磕头,落实我们如同父女一般的师徒情分。” 苏檀清也不用她说很多,她自然可以感觉到是真心还是假意。更何况,苏檀清自己也想她把这个头磕了。 不是苏檀清对她有什么不同,恰恰是苏檀清觉得所有人都一样,前面的弟子怎么样,武栋明就应该怎么样。不然苏檀清怕自己事到临头又底气不足。 也不是苏檀清想干什么特别的事,而是就是苏檀清想像对待普通弟子那样对待她。 要教,也要管,错了更要罚。 有些事,不经歷一点痛楚――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是不会记忆深刻的,苏檀清对普通弟子跟孩子都能打得下去手,这个就不应该例外。 既然不例外,那就一点例外都不要吧。 苏檀清坐回椅子上,接受武栋明的叩首。苏檀清思绪慢慢发散到教武栋明什么了,所以对周围并没有很注意。 而杨十一娘,看着武栋明磕头,心里却有一种面对一个颇有手段的庶女的感觉,尽管她知道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弟子要端茶给师父师娘,先递给苏檀清,在苏檀清喝茶的时候,武栋明看着杨十一娘的目光满是恳求,甚至是……哀求? 在那刻,杨十一娘的心颤了颤,即明白武栋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明白她露出恳求的原因――磕头这件事这不是武明德的意思,是她自己的决定。 【怎么说这都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且这原本就是拜师的步骤……】 杨十一娘本来急没想过做什么,她根本不知道武明德曾经对苏檀清动心,也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个圈。 按照她之前推测的武明德的想法,就只是想要一个很好的储君。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不同了,武栋明的事已经註定了不可能会大白天下。 从武明德接受这种‘侮辱性’的受孕方式开始,就决定了武栋明的身世会永远不见天日。 【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反正她们本来对待弟子就像对待孩子……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转瞬间,杨十一娘心里那些小小的不得劲就烟消云散了。 不说苏檀清有些出神,她就是没出神,不是一直感受别人的情绪的她也不会察觉这一瞬的暗流涌动。 喝过茶就是最后的步骤了,象徵着武栋明的拜师仪式正式结束。 苏檀清放下茶杯把武栋明扶起来,“你要管理的是整个国家,很多东西你可以不会,但是需要明白原理。所以三年时间是不够的,接下来你要开始跟着我学理论知识,看你的进度,我再决定接下来的安排。” “是。栋明知道了。” 听见武栋明的自称,苏檀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直接称唿她的名字好,既不敢让人听见,以后她登基了还得改口。 当时社会风俗混杂,在开设女官之后更是多了不少特定的称唿。 魏晋唐宋的时候还是会称唿女子为某某女郎的,当然也一般按排行称某某娘,开设女官后,原本流行的某某姑娘某某小姐就不太合适了。 于是又慢慢沿用更前些的年份称唿,某某娘原本就还有不少人用着,容易混淆,而且不能体现为官的尊称。 于是某某郎就变成了男女通用的带着敬意的代称。 可是……武大郎…… 苏檀清心里飞过一群乌鸦,她是绝对不愿意这样称唿武栋明的…… “你可有表字?” 武栋明心里一喜,知道苏檀清想给自己送表字了。“母皇日后加冠的时候说请师父赐字。” 第92页 “那么早些也是一样的,我现在给你起一个表字如何?” “请师父赐字” ☆、第105章 “嗯……栋明,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你的名应该是陛下希望你洞明世事,那我也这样起吧。希望你泽被天下,庇佑苍生。泽佑,泽佑怎么样?” “泽佑?泽被天下,庇佑苍生。泽佑。多谢师父赐字。” “嗯,你以后需要暂时隐藏身份就可以用这个字。当年陛下就是这么干的,到现在在私底下我都是叫她明德。” “是。” …… 虽说武栋明是拜在苏檀清门下,但是其实并不是苏檀清全天教她。那样的话苏檀清就别想干其他的事了。 皇帝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从某种程度来说,皇帝也是官,管官的官。所以官员的工作是什么,要如何做,也是皇帝需要懂的内容。 所以武栋明其实是跟选择专攻科举的学的课程差不多,是所有的职位,不像人家还可以选择文职还是武职,选择六部中的某一部。 不过呢,她不需要学得那么详细,那么深入。 比如人家选了工部的人要清楚地知道黄河的水利建设,以及浮力压力压强等等,还要清楚水利设施的原理以及承受能力。 但是武栋明只需要明白理由原理等等的基础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她把详细的数据记清,算出。 但是仅仅是这样,武栋明也需要比别人多学几倍的东西了。也幸好她过目能诵,而且年纪还小,不需要急。 不过呢,对此最不高兴的就是苏慕林了。 她原本不想跳级的,因为武栋明跳了,所以才一块加紧步伐学习,然后一起通过了基础考试。 可是她才不想当官,导致她跟武栋明的课程几乎没有多少是一起上的。更何况她也没有什么相当的职业,家里也说她可以继续玩。 看到武栋明的课程表之后,苏慕林纠结了几天,觉得自己还是走走‘老爹’的后门,不确定具体的某一方向来学。 挑一些武栋明的课程里面她感兴趣的,再挑一些她感兴趣武栋明却没有的。反正她还没有觉得以后做什么,先什么都学着也不错。 反正苏慕林不用袭爵,不用挑起一个家,家里又不缺钱。苏檀清跟杨十一娘本来就是娇宠着苏慕林,自然任她选了。 …… 而另一方面,被苏家交付的家庭的担子的苏毓敏,现在却纠结得头髮都快白了。她一生顺遂,终于在自己的人生大事上遭遇难关了。 虽说苏毓敏的性格从小被苏檀清带得极为散漫自由,不过她没有苏檀清那么漠视一切,所以比较腹黑,但是在苏檀清跟杨十一娘的教导下,对在意的人,还是很温柔稳重的。 自从苏毓敏到承志书院上学,稍稍脱离了父母身边,对苏毓敏表达出心悦的男人就没有断过。 只不过苏檀清谁都没有看上。说实话,是没办法看上。 苏毓敏什么人?虽说最开始的时候免不了因为父母的溺爱有些娇气与傲气,但是,她有这个资本,除了因为骄纵,性格方面有些――在别人眼里有些‘放纵’――喜欢玩,喜欢捉弄人,喜欢各种折腾新东西。 其他的有什么是苏毓敏不好的?学识――耳濡目染的她懂的某些东西比人家毕业生还多、家世――当时唯一的异姓王、财富――苏家的财富她们自己都算不清、地位――已经得到承认的袭爵世女、容貌――‘父亲’母亲都很好看,她更是因为从她是生殖细胞的时候就被细心培育,当然不会差。 不管内在外在,苏毓敏都无可挑剔,更何况六年的学院生涯跟妹妹的出生成长让她的性格慢慢磨圆,变得稳重温柔,这些东西都集中在苏毓敏身上,不论为了什么,向她示好的人都数不胜数。 问题是即便是女官极多的现在,也没有全国全部男女平等,何况是刚刚兴起的那时? 那些男人看苏毓敏的目光就像是看货物,衡量着娶了她能得到多少利益……对这样的蠢货,苏毓敏向来了不予理会,但是还是不少的。 还有些则是或许是真的有些喜欢在里面,但是也是习惯性地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女人。‘你又才华,好啊,嫁我以后会让你施展的,你有地位,不想我有别的女人,好啊,嫁我后我会让你拥有一个完整的丈夫的。我会让……我会让……’ ‘你会让……你会让……’ 【真是笑话,苏毓敏做事什么时候会需要你让了?】 【男女平等,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既然你‘让’得那么大方,我也不好意思为难你,你还别让了吧!看着都觉得委屈了一个大情圣。】 苏毓敏原本就比他们优秀,为何要委屈自己?还得盼着丈夫的‘同意’和‘理解’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苏毓敏本以为凭着父母的宠爱,家世地位财富这些东西,她可以一生不嫁,当然她也这么说过,那时‘爹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不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苏毓敏以为‘他’的意思是自己迟早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愿意放下自己的骄傲,那时苏毓敏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现在……苏毓敏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只不过……好像性别有些不对? 苏毓敏十八的时候去考了科举,毫不意外地拿到了探花的位置――因为状元跟榜眼都是老头…… 然后‘老爹’没让她进禁军镀金,回来袭爵,而是让她外放去当一个县令。不过苏毓敏喜欢这样答安排,这么快就困在洛阳一点都不好玩。 再然后……苏毓敏就遇到了快让她把头髮愁白的情况…… 管理一个县对苏毓敏来说并不难,发展的那几项都是定了的,只要捨得本金,农业商业不难。 有了收入之后,再发展水利跟建筑之类的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些都是按部就班的事,苏毓敏需要加大力度的就是教育方面,所幸她老爹就是干这个的,缺谁也缺不了苏毓敏的。 只需要说服别人把锁在家里的女人放出来,现在是发展阶段,苏毓敏也不吝那点钱。 虽说有些人是觉得苏毓敏只待三年,犯不着得罪她,不过苏毓敏也可以等三年后把人带到承志书院去,已经被开拓见识的人,再想把她困回去就难了。 再说了,只要有人有了出息,还怕没人效仿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苏毓敏就是在跟‘破四旧’这件事斗智斗勇的时候,认识了李孙氏――一个小寡妇,望门寡。望门寡说是嫁进去,但是到了那里其实跟丫头差不多。 直接跟官面斗争是不太会有人干的,不外是阳奉阴违、装聋作哑、欺上瞒下等等,苏毓敏总要找个口子做突破口,年纪轻轻被去进去沖喜,然后没等成亲就守瞭望门寡的李孙氏就进入了苏毓敏的视线。 如果是苏檀清,肯定是找最不麻烦的方法――给点好处李家,然后做场戏,虽然可能不少人心知肚明,但是也不会有人戳穿,也没办法戳穿,然后见到好处自然有人凑上来,后续就不需要插手了。 而苏毓敏毕竟年轻,这种方法她不是不懂,就是不太愿意这样做,于是就直接宣布没成亲,孙氏不是李家的人,然后就把人抢出李家了。 众人:“……” 要不是苏毓敏是女的,早就传出新来的县太爷强抢民女了…… 当然苏毓敏做的破除旧习的事不止这一件,包括什么半‘自愿’半强迫地让人家女儿入学…… 这第一件虽然那时觉得奇怪,到了后来也就不奇怪了。 这个李孙氏――不,孙二丫――孙尔雅就成了这个德喜县的基础书院的第一个学生了,当然,是半工半读的。 说是半工半读,其实要做的也不是很多,就是负责饭菜而已,还有别的半工半读的或者打扫,或者分配资源,以及其他。当然家境不错的苏毓敏还是要收钱的。 男的也收――承志书院的先生的名头很大,也有来求学的,只不过一有劣迹就遣回家,跟女子也得分开坐――这里的风气、学生素质跟洛阳没得比。 因为觉得自己比不上女人丢脸不读的苏毓敏也不管,走了就别回来,只有女子是苏毓敏的重点――科举的成绩对苏毓敏来说可有可无,民风才是苏毓敏的重点。 苏毓敏从小也是被苏檀清养刁了胃口,虽说其他的不是吃不下,但是有条件苏毓敏愿意亲手做饭来吃。 跟负责厨房的孙尔雅的接触就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而孙尔雅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在早熟的苏毓敏眼里,这只是个还需要呵护的小妹妹而已。 苏毓敏习惯了逗弄妹妹然后重新逗着炸毛的妹妹开心的行为,再加上她只是喜欢逗着玩,但是骨子里还是很温柔稳重的。 所以……很显然……如果她是男的,就是□□裸的调戏人家。 更别说,她觉得这个小姑娘被‘婆家’逼得有些麻木了,更加变本加厉地要把人家逗‘活泼’起来,就更‘过分’了…… 其实经过打磨,现在的苏毓敏的性格还是很讨喜的,玩得开――苏檀清带的、嗨得起来起来――本身爱玩,脾气好――妹妹磨的,到关键时候又不会掉链子――有本事。 要是没什么意外,可以是很好的闺蜜,只不过就出在这没什么意外上,偏偏就有了意外,不然苏毓敏也不至于纠结起来了。 ☆、第106章 孙尔雅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很怕新来的县太爷的,听说新来的县太爷是一个很年轻的公子哥。孙尔雅也怕‘他’就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看上了自己所以强抢她去县衙。 后来来读书的人渐渐多了,才知道‘他’是真的只是想要解放对女子的束缚,孙尔雅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后来县太爷把事情忙完了之后,就喜欢经常到厨房来。孙尔雅免不了担心了一会儿,然后才发现‘他’真的是来厨房做饭做菜。 虽说孙尔雅不敢看‘他’,不过还是知道‘他’真的是自己做,而且也做得不错的。 这对孙尔雅来说还挺惊奇的,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为什么不但会做菜还做得很好呢? 只不过她并不敢问出来。 后来在‘他’闲下来的时间里,孙尔雅看见她的次数就多多了,不但会出现在厨房,还会进行一些被先生称为‘大郎训马’的行为。 比如说…… 把普通的肉剁得看不出原样来,然后加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谎称为其他各种奇葩的东西的肉沫。 然后逼着学员吃了,也不管他们吐成什么样,等他们稍稍恢復后就把制作过程原样重复给他们看…… 当然其实那些东西既常见,又对身体不错的。 只不过苏大人――‘他’似乎不喜欢别人叫‘他’大郎,除了拿‘他’当‘弟弟’的先生,其他人都不会这么叫‘他’――是换着来,有真有假,既提高了某些人的‘抗性’,又磨了磨有些人的脾气性格。 第93页 在此期间孙尔雅也见识到了‘他’关于烹饪的多才多艺,……以及恶趣味,不过……苏大人是个很温柔细心的人呢――在知道唯一知情的自己被追问后,后来大人会把她也一起赶出了厨房。 从小混在底层对人心叵测十分清楚的孙尔雅察觉到了这份无言的保护――虽说被折腾的都是男弟子,他们也逼问不到一直在书院的孙尔雅。 之后随着孙尔雅学习的东西多了,再加上先生的教育,眼界慢慢开阔,孙尔雅也不再对李家畏若勐虎,也敢出门了。 当然李家的小动作还是有的,只不过都被苏毓敏在暗地里不动声色地解决了而已。当然这种是苏毓敏不会跟孙尔雅说,是某次偶遇李家的人的时候知道的。 当然其实苏毓敏对女性都是比对男性温柔的,但是其他人对苏毓敏都是带着敬畏的,孙尔雅觉得只有自己猜知道她骨子里的孩子气跟温柔。 或许就是这种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的感觉,迅速拉近了距离,孙尔雅也能正常对待苏毓敏了。 然后……孙尔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起了不要脸的心思,明明……明明她只是个寡妇,是绝对配不上‘他’的…… 只不过……在知道苏毓敏会‘娶’别人的时候,她还是心痛地难以自抑…… 在苏大人有空闲的时间的时候,‘他’也会来上一两节课。 在某次苏大人上课的时候,一个人过来找苏大人,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后来才知道是苏家开书院的习惯,讲课的时候不能打断――并没有打断苏大人的讲课。 不少人都知道他等了一阵子,然后等苏大人上完课就急急忙忙进来了。“阿竹,来来来,跟我去喝一杯。” “不要,你一不叫我大郎就没好事。”那时苏大人不但没走,反而在讲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哪能呢?想到哪里去了?”来人走了进来,挥挥手让学生散了。 “什么都没想,就是不想去,行了吧?”苏大人就是不挪动,下面的学生也磨磨蹭蹭地收拾桌面,一点都不急着走。 “好吧好吧,跟你直说了,还不是你外婆,说你老大不小了,非得让我帮你相看亲事,我哪里知道你喜欢怎么样的,不如你自己去看看。”来人无奈地拍拍苏大人。 “我说二舅,有你这么当人舅舅的吗?”不过说到这苏大人也已经挥手让学生离开了。 只不过孙尔雅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只是机械地低头整理桌面,把同一样东西挪过来挪过去也没有发现,只恍恍惚惚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怎么了?还不是为你好,要是你不去不能说个四五六出来,家里直接定了你哭都没地哭去。” “我从来不担心这个,爹娘早就说过可以随我自己挑……”苏毓敏话没说完就被杨悯晔打断了。 “好好,我知道你家就是那么好,得了吧?那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你每次都被你外婆念叨的舅舅?就随小的去一趟?” “这是什么话?要是被听见……”苏毓敏嘟嘟哝哝的但是还是起身站了起来,“这就走吧,浪费时间。” “你就穿这身去啊?” “不然呢?”苏毓敏理直气壮极了,谁值得她专门换衣服去见?又不是在洛阳。 “走吧走吧,怎么你们一家都随了泊明的疲懒性子?” “这话说得,好像跟我爹差不多的人不是你一样……” 随着说话时慢慢远去,孙尔雅还坐在原处,过了许久才憋住泪意,飘飘忽忽地往厨房走了…… 厨房原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负责,其他人看她这样子,哪里敢让她碰厨房里的‘兇器’,见她几次差点伤了自己就把她赶到院子里去了。 孙尔雅恍恍惚惚地坐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想了什么,直到苏大人来厨房做解酒汤才惊醒了她、 其实苏毓敏不怕去参加什么相亲宴,是因为从自己老爹那里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拒绝技巧。 众所周知,雷郡王有无数噎死人的言论跟态度,其中拒绝别人给自己送女人的话更是可以把人噎得脸色青白交加。 若是本意是好的,虽说雷郡王不喜,却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只会用‘他’的歪理邪说搪塞一番。若是熟人的的话,更是直言自己畏妻,还能哈哈笑出来,毫不在意‘揭短’的样子。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友好的。北击蒙古的过程中,也出了不少新的勋爵,勋爵多了,总有不长眼的。 觉得自己虽运气不好没能拿到王爵,但是没有‘位高’还是有‘权重’的,而所谓的雷郡王不过是一个书院的山长,学生也不过是六七品的小官,一点权力都没有,算个什么东西? 对别人对雷郡王毕恭毕敬,奉为上宾的行为自然会有不满,言语之中自然会带些出来。 当然苏檀清又不在意这个,除了直接冒犯到面前的,一般都不知道。只不过总有人喝多了就在某些时候当面嘲讽的。 说什么‘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连家都管不好’‘生不出带把的’……等等之类的话,苏檀清是不想搭理不是任人揉捏,当场就泼他一脸酒,当场揍了一顿,然后拿手帕擦手后轻蔑地扔地上。 任谁都看出了‘他’的态度――你打不过我,还说我不是男子汉?或者是打你都闲脏了手,或者是你都不配让我解释…… 当然当事人怎么想就难说了。 只不过这仇算是结下了……呃,或者说单方面结仇,苏檀清都不知道记不记得人家。 只不过或许是在打算报復的过程中,发现了人家了力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打算送几个女人,算是赔罪。 谁也知道这货是怎么想的,原本苏檀清对女子还是极为宽容的,只不过那次气得‘他’当场把人骂的丑不堪言,比不上自家娘子一个汗毛。 好嘛,对方大概是觉得泥人还有几分土性,就不管不顾地在雷郡王府面前骂开了,之后嘛……雷郡王府一个正主都不出现,直接把所有人揍了一顿捆去城卫府了。 之后嘛,皇帝的判决也很公正,脾气这么暴躁显然不堪为官嘛。所以把双方的官位都撸了,只不过雷郡王没有官位,那成,改成罚俸一年吧。 只不过……一边听见消息当场晕了过去,而雷郡王府……听说从受封开始就没去领过俸。 从那以后,苏檀清拒绝的方法就换了――这世上只有我家娘子好看,其他人都不能入眼,任你的名头天花乱坠,不好看就是不好看,还不让人萝蔔青菜各有所爱了? 然后……苏毓敏就学会了这招,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觉得不好看,无赖疲懒的作风颇得老爹真传。 所以她是从来不怕相亲的,又不是需要好好呵护的姐姐妹妹,去跟谁相亲她都是说得比自家老爹还狠――难看! 这次苏毓敏也是当场把人说气走了,然后悠哉游哉地跟舅舅在酒楼喝酒,喝完发现忘了运转内力,有点晕,这才到厨房来。 一进院子就看见孙尔雅愣愣地坐着。苏毓敏喝得微醺,比平时更放得开些,大大咧咧地直接做人家对面,“二丫怎么了?”尔雅是先生起的名字,苏毓敏逗人家的时候还是喜欢用二丫的。 “不……不怎么……”孙尔雅像是吃了一惊,然后急急忙忙转头想早点找点事情做,“大人怎么这时候来了?是想要什么东西吗?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喝多了,来找解酒……” “我这就去煮!” 苏毓敏:“……” 酒精多了难免迟钝些,苏毓敏没能及时拦住。 然后端起解酒汤的时候,苏毓敏顺口问了一句,“李家又找麻烦了?还是你爹娘弟弟?” “都不是,他们很久没有找我做什么了。” “嗯,那就好。” 孙尔雅踌躇了一会,才鼓起勇气问:“听说……承志书院是从不讲身份地位的是吗?” “是啊。”苏毓敏也挺喜欢熏熏然的感觉的,喝解酒汤也只是为了让明天不头疼。所以现在也不怎么清醒,只是问什么答什么。 “那……那大人打算最迟什么时候成亲?”孙尔雅极少有敢于直视‘男人’的时候,现在却紧紧地看着苏毓敏的表情。 “不知道。看什么时候想成就成呗。”只不过苏毓敏并没有察觉。 “大人觉得我去书院可以……可以怎样?”不知她原来想说的是什么,硬生生又转了个弯。 “什么怎样?当然是潜龙入海凤鸣九天啊。”苏毓敏也就随便顺着话答了。 “我一定会做到的!”孙尔雅说完就转身就跑了。 苏毓敏:“……” ???? 心宽回去睡觉的苏毓敏在第二天醒来后,回想起这些事,顿时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僵在了床上…… ☆、第107章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家中有一个即使人到中年也是整个洛阳大多数女人的梦中情人的父亲、自己又收到过无数的真真假假情意的人,苏毓敏在清醒的时候就明白了孙尔雅对自己有好感。 只不过……苏毓敏想完才发现不对劲,断袖分桃她不是没见过,也不是很吃惊,但是着有哪两个断袖分桃的敢冒天下之大不晦宣布结为夫妻的? 可明明人家昨晚的意思是问她什么时候成亲,又表示要努力――嗯,不是苏毓敏自恋,但是的确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想配上自己的样子。 所以……这个被困在家里的刚刚开始学习不是很久的女娃娃会有这样的勇气? 等等……被困在家里?那么岂不是不知道女官的事?后来即使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往自己身上想,难道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男的? 如果有先入为主的观念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特别是没看见什么明证的时候……至于明证……苏毓敏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外放就没有脱下来过的贴身护甲,想岔了也不难。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苏毓敏被自家娘亲逼着穿上了这件柔软的护甲,由于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苏毓敏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再加上自己不是一身宽宽松松的官袍就是一身适宜上课外出的儒袍,更何况人家称唿她不是苏大人就是大郎,下人也是直接称唿郎君,不是习惯了洛阳的称唿的人是绝不会想到她是男的的…… 苏毓敏想了想平时相处的时候人家的羞涩,自己的‘调戏…… 苏毓敏:“……” 【爹爹你怎么不教我怎么回溯时光?】 第94页 所以……现在事情十分明显了,就是她在不经意间,以一个‘男子’的身份,俘获了一个小姑娘的芳心…… 那么,按理说苏毓敏现在就该想办法,让人家‘不经意’间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然后……就没然后了。 但是苏毓敏却根本没办法这样做,就这样了么?这个聪慧敏感爱羞涩的女子就要远离她的生命了吗? 既然有断袖分桃,为什么没有女子相恋了呢? 苏毓敏这才发现自己走入了误区,既然男子入不得她的眼,为什么不能找女子呢?可是……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啊…… 苏毓敏对人家虽说还谈不上情根深种,但是也有几分感情,只不过……安之人家是怎么想的?假扮男子骗人的混蛋恶棍? 更何况……苏毓敏稍稍想了想,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她既然能把人家一个以夫为天的人掰过来,当然也有信心如果真的想在一起也能把观念掰过来。 问题是……她不能让人家喜欢了自己再说要各自婚嫁。 她――不仅仅是苏毓敏,还是从小到大都履歷清楚的雷郡王府世女,还是承志书院的继承人。 这些身份加在一起,一举一动恐怕比储君还要受人关注。 于是……第二天苏毓敏就‘病’了,本人却是快愈奔马地用轻功赶回家,虽说她现在不是非卿不娶,但是……【哼!是爹爹你把我教成这样的,事情就要你来解决!】 好吧,其实是‘父女’俩都习惯把锅甩给对方,苏毓敏早就早就苏檀清是想早日把她培养出来好带着娘亲去过二人世界了。 而她也是学会一熟悉某样东西,就把事情重新扔给苏檀清。【做爹的不就是要给孩子撑起一片天吗?】 虽说苏毓敏心里想得恶狠狠的,觉得自己一见面就应该怪老爹把自己养得这么优秀,现在一个男的都入不得她的眼了,只好找个心态正常的姑娘。 只不过……一看见老爹就怂了,想得再好也说不出口。万一……老爹听见这话气急攻心怎么办? 不过……这事她也不敢先跟娘亲说,她可是十分清楚在这个家里谁更‘没有原则’的。 只不过……等她忐忑地把所有事情说完以后,看见人到中年还毫不显老的老爹露出一副‘我挖这个坑这么久,终于有人跳的了’的表情,苏毓敏就顿时后悔――现在找娘亲还来得及吗? 听完爹爹娘亲……或者说娘亲娘亲(?)的爱情故事后,苏毓敏由原来的‘你特么在逗我’变成了‘面无表情的的石化状态’进化为‘好像挺有道理的……’ #少女你什么时候觉得你爹没道理过?# #就是没道理她也可以说出道理来# #还可以有各种各样的例子#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苏毓敏只维持着面无表情听自家老爹说:“去吧,阿竹,爹爹相信你可以把女儿媳妇……咦?或者是女婿拐带回来的!” 【这是什么鬼称唿?】 “对了,说到是女儿媳妇还是女婿,这个你确定了要早点告诉我啊,不然不好操作。” 【……】 “如果是女儿媳妇呢,爹爹我差不多就要推动同性婚姻法案了,只不过,以后你们的孩子得顶着个养女的身份了,怀孕的时候也要避开人。女女生子这事,知道的人估计都会觉得我们一家疯了。” 【本来我们家就没什么好名声……】 “如果是女婿呢,我就要给女婿安排个男子身份,然后入赘咱家。不过呢,这样她就有个不好听的名头了,就像你老爹当年一样。不过说起来,没哪个女孩子会觉得‘小白脸’‘吃软饭’那些话很侮辱自己的。至少我就从来没有在意过。” 【那是因为这样说的人都可以当你的出气筒或者玩具……】 “这样的话呢,你们的孩子就名正言顺的。不过说起来,老爹我是倾向后一种的,反正以后你‘男人’再‘娘气’,谁还敢当着你们的面说?” 【不,我知道其实你只是想看女儿的笑话……】 “而且后面这种呢,好操作多了,反正你家心上人也不想跟家里有纠葛,重新安排一个就很好啦。而且……” 【而且还可以看女儿笑话……等等!为什么老是这个?】 “阿爹你在试探我?”苏毓敏打断她的话问。 苏檀清十分遗憾自家女儿这么快反应过来了,挣脱了万物皆空的面无表情内心崩溃状态。 “阿竹不要说试探这么难听嘛,这是一辈子的事,你自己回去想清楚吧。”苏檀清摸摸下巴,“嗯确定了记得写信,你娘那边我会去说的。” 苏毓敏:“……” 【去说?还是去撒娇?】 大概是从女儿脸上看到了这样的含义,苏檀清笑骂:“臭丫头,你娘要是看不开这种事,能有你们几个小崽子?” 【……好像也是。】 #姜还是老的辣# 苏毓敏带着一肚子乱麻跟爹娘恋爱史回去‘病癒’,事情还不是很急,她有的是时间…… 坐在家里等着女儿把人拐回来的苏檀清却并没有那么顺利,因为书院闹了起来。 其实这又不是大事,经常会有这么一出,承志书院实在是独占鰲头风头太盛,很多人都想要找出它的秘密。 但是不管怎么样复制承志书院的教学方法,也只是喧嚣一时,不如承志书院这般稳扎稳打。 但是承志书院有从来不掖着藏着自己的教材或者方法作息甚至饮食之类的,别人也无从指责。 不过说起来,苏檀清是希望学校越来越多的,当然不会阻止别人向自己学习,但是别的地方总是缺了点什么,或许是人文气息,或许是师资资源,甚至有可能是学生资源。 不过承志书院里面倒真的是大部分是有学之士,特别是学完基础有资格专攻某部或者某业某职的。 因为承志书院的优胜劣汰是摆在明面上的,所以也就免不了有人在里面拉拢人手,这是天然的人际关系,也是极为方便的。 有了小团体,就不会少了争斗,只不过,承志书院学习气氛很浓,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很快就可以一笑泯恩仇。 这次却不一样,或许是苏檀清‘放任自流’的态度把有些人的胃口养大了, 居然闹大了起来。 苏檀清也不得不去处理,要查也不难,就是苏慕林爱闹了些,被人抓住把柄,有人想用道德、名望之类的绑架苏檀清。 若是苏檀清真的是一心为了书院的大儒,那还有可能被道德绑架,不得不做些或者大义灭亲或者违心的事来。 可是苏檀清会在意这个么?反正她需要教的人教得差不多了,承志书院就是立刻倒闭她也不会在意。 苏檀清干脆把学生聚集在一起,把那层面皮撕开了。 “我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学我的,然后觉得翅膀硬了就可以当家做主了?我是面团捏的吗?” 顿时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她居然丝毫不顾形象――以前她的形象都是按杨十一娘说的装的…… “山长,此次的确是……”一个学生越众而出,对苏檀清拱手道。 “好了,你谁?”苏檀清打断他的话。 “学生泗胥郡……” “你被开除了。”听他想文绉绉地拽文,苏檀清也不耐烦听,直接如此宣布。 场面霎时一静,随即喧嚣起来。 苏檀清提起声音道:“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我的私塾,我爱怎样怎样。我就是这么规定,这么行事,你们爱读不读,爱来不来。觉得他对我错就跟着他滚蛋!”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太嚣张了。 “山长,教书育人乃国之大事……”一个教习也站了出来。苏檀清眼光一转,就看见那是一个名气不小的大儒。 ☆、第108章 作者有话要说: “好极了,我就说怎么会乱成这样呢,原来是上层也出了问题了。”苏檀清又打断,“国之大事跟我没关系,现在你被辞退了。你有本事就拉一票人走,我就是不收学生也不会搞什么专精圣典的。” “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很多人都知道苏檀清很无赖,但谁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解释,就是出来宣布踢人的。 “斯文不斯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家的书院,现在我就踢了一个学生一个教习,也没有什么解释,你们谁要跟着离开就走。进书院你们孑然一身,出书院也一样吧,那些记在脑子里的我就不追回了。” 苏檀清的不按常理出牌着实打乱了许多人的部署,‘受命潜伏’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站出来。 苏檀清老早就嫌弃这些读了许多圣贤书想要承志书院独尊儒术的了,开始的时候嫌弃承志书院教的东西杂,根本不来读。 等承志书院声名鹊起了,就勉为其难‘接受’承志书院,那时苏檀清想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什么有用什么没用学生自己会知道,也就不拦着。 没想到现在就想用什么大义压着自己改变了,苏檀清虽说没有与整个儒家抗衡的实力,却也不想跟他们撕扯。 统统赶出去再说,至于之后来之儒家在朝堂的刁难――后来毕业的学生也太顺风顺水了,不经歷风雨难见彩虹,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官场的阴暗面吧。 既然顶着承志书院的光环得到了许多,必然也会因此失去些什么。如果真有白眼狼想不开,那也没办法。 后来事情就以赶了一批人为结果。 只不过……储君殿下还在这呢,没哪个没眼力见的勋爵让孩子退学,而文人那边,也只有清流退了出去,务实实干的人还是没有。更别说那些勤工俭学的寒门子弟了,离了承志书院去哪找这么好的机会去? 后来……后来还能怎样?当然是承志书院学生啪啪打别人的脸了,更何况,苏檀清也慢慢把重心放到教导女学生上,不然女官政策就要无以为继了。 只不过……家里惹事的熊孩子还是要管管的…… “好了,好好说说吧,说不出个四五六来,你们就等着看我准备的‘礼物’吧。”苏檀清坐在椅子上,看着现在乖乖巧巧站着的两只。 不过主要需要教育的是武栋明,她没想到武栋明居然也跟着苏慕林闹,武栋明可是未来的皇帝。天子之怒流血漂橹,皇帝就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有也不应该表现出来。 “他们指桑骂槐!”苏慕林气愤起来立刻出声,“不但说我们一家都娘气,还说娘亲不贤爱妒!” 苏慕林深知老爹的逆鳞就是娘亲,其他的统统可以不说,只要有人先惹了娘亲,老爹就是不讲道理的。 第95页 只是这次,却没有那么容易矇混过关。 “你倒是会捏老爹软肋,那么泽佑呢?你怎么说?就跟着阿笋胡闹?”苏檀清扫了苏慕林一眼就让她闭嘴了。 “泽佑是因为受不得他们对书院的觊觎。”武栋明行礼回答。 她的敏锐程度当然远远别苏慕林高,不仅看出这是对书院的觊觎,也是明白这是试图重新对压下女权的试探。 如果承志书院真的被一群或者一个迂腐的士大夫掌控,或许不会直接说不收女子,但是女子在书院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不论是哪个原因,都是武栋明不愿意原谅的。 “哦?理由有了,那么弄成这个样子,你们的错误在哪?”苏檀清当然也懂,但是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不应该动手,应该等大人来处理……”苏慕林冲动惯了,一出口就是一串道理,只可惜没一次放在心上。 “嗯,泽佑呢?” “不关泽佑的事,是我先……好吧。”被苏檀清瞪了一眼苏慕林立刻闭嘴,她还是知道老爹认真起来的时候是不能胡闹的。 “泽佑……不应该不拦着师妹?”武栋明有些犹疑,因为她也看出了苏檀清想要纠正学院风气的愿,但是现在应该处理得不错啊,都掰扯开了。 “不。”苏檀清没有直说,想要武栋明自己想清楚。 “不应该自己动手?” “你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了?” “……”【可是承志书院不是致力于剥离身份读书吗?】虽然武栋明没有说出来,但是脸上的疑惑就是这个意思。 “别人可以,你不可以。”苏檀清站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流血漂橹吗?不管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还是为了先充分考虑清楚后果,你都应该抑制自己的情绪,至少不能让人看出来。” “……”武栋明沉默了一会,在皇宫别人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但是或许是因为苏檀清一直以来的宽和让她更放松一些。于是就问出口了。“可是师父,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苏慕林虽然不敢插话,但是还是在一旁连连点头。 “……”苏檀清答不上来,她原本就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也确实觉得这样没意思。 但是谁叫这是未来的皇帝,现在的储君呢?她的未来已经定了,想要做好自然就应该做到这些。 “你是储君。”不用多说,这就是不管觉得有没有意思都应该做到的理由。 “那我宁愿自己不是储君!”武栋明从苏檀清的沉默里看出了对自己的怜惜,大着胆子直说。 “胡说!”苏檀清没想到也有一日这个词也会从自己口中评价她人,她就是胡闹的典型代表。 “我很羡慕师妹。”武栋明看出苏檀清不是真的生气或害怕,也不管不顾地说出心底话。 她不想被囚禁在皇宫那个笼子里,跟着师妹师父的日子要愉快多了,即使累,但是她心甘情愿! 她也不想整天带着面具,不让人理解明白自己,只能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 她也不想一举一动都是因为她是储君,一举一动都要符合储君的行为,却没有人认识一个武栋明。 她不想…… 苏檀清看见小弟子倔强委屈的眼神,责备的话确实没办法说出口,只好转向怀柔。“泽佑,谁家都是这样的,继承人总是辛苦些,在我家我敢这么娇宠阿笋,就是因为还有阿竹撑着这个家。” “哎?”苏慕林有些不服气,但是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苏檀清眼神制止了。 “我!我……”武栋明想说自己不是老大,也不想当继承人,但是这话她是绝不敢说的,只是眼里不免有些不甘心。 “我想你比我更明白皇家的残酷,你作为正统继承人,如果被拉下来,是决无生理的,不要再说这种小孩子的玩笑话了。”苏檀清拍拍武栋明的肩膀。 “那我宁可不生在皇家!” “胡闹!”苏檀清心中一跳,这话跟刚刚可不一样了,不过武明德是亲自生孩子的人,总不会有混淆血脉的事情发生。 苏檀清这是真有些生气,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气怒之下,她就把平时被熊孩子气到之后的行为延续过来――对着屁股就是几下揍! “自己想清楚这话能不能说再出去!”转眼看见在一边偷偷转眼珠子的苏慕林,“苏慕林!你跟我出来!” 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打她,被苏檀清这么一打,一下子就有些懵了。等苏檀清带着苏慕林走了之后,武栋明才从被打的状态里惊醒。 武栋明的脸一下子涨红,一半是羞愧,一半却是……高兴。 羞愧与自己说出这样幼稚的话,高兴苏檀清的亲近跟爱护。 只有长辈教训真正亲近的晚辈,才会想着让她疼记住教训又不会真的伤筋动骨。而责打的位置,则说明了亲近程度。 先生打手心,父亲打屁股。那是不一样的。 呃……虽说有可能是师父一时气急,但是这也说明在‘他’心里,自己跟她的孩子是差不多的。 武栋明想着想着反而对苏檀清更加亲近了,她不敢再自己母皇面前犯错,也不敢做很多事。 但是以后就不一样了,会有一个会气恼你会责怪你,但是还会帮你擦屁股会关心你的厚重如山的父亲。 武栋明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再怕自己的某些观点惹师父不喜了,因为即便错了,还是会有师父帮忙,有机会改正的。 所以…… 苏檀清发现教训了小弟子一次之后,她好像更皮了?有像自己家的熊孩子发展的趋势,而且愈演愈烈。虽说这个过程里也发现了很多以前不曾发现的应该改正的缺陷。 而且苏檀清也可以感觉到,她跟自己更亲近了,不仅仅当做一个令她敬的师父,也是可以亲近胡闹的长辈。 苏檀清觉得好笑,把这件事当做趣事跟杨十一娘说了,却不想杨十一娘当即脸色一变。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苏檀清也不是不知道杨十一娘对皇室的排斥,但是对武栋明来说,这也太过了吧? 更何况,她们一直是把弟子当孩子的,杨十一娘反常很久了。 “十一娘,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杨十一娘总觉得自己放心得太早了,武明德那边绝没有暴露的风险了,但是这个渴望父亲的孩子呢? 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第109章 苏檀清听杨十一娘说完关于武明德的她不知道的事,整个人就像不久前被自己折腾的苏毓敏一样…… 即便都老大不小了,杨十一娘也在诉说的过程中拽着苏檀清,生怕她一冲动就冲出去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说实话,苏檀清这些年恣意惯了,一时之间居然也做不出什么反应来,等她听完所有的事之后,反而不知所措了。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去质问还有意思吗?而且也质问不出什么来,皇帝向来就是难以捉摸的不是吗? 更何况,回想一下,这些年来见到武明德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就是要处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总不可能冲到皇宫去做点什么。 更何况,当初也仅仅是被拿走生殖细胞,老实说,苏檀清对捐献细胞并没有什么牴触。 但是……不应该是这种不自愿的形势,不管是自己不知情,还是杨十一娘被逼。 可是,孩子都生下来这么大了,还能把她塞回肚子里去吗? 再说也不是不认识的人,几年的师徒关系,也让她们之间有了感情。再不济还有苏慕林呢,相处了这么久的小伙伴,不给个理由就要不处了? 给理由,也不可能直说。 苏檀清总不能就这么把武栋明赶走了吧? 总之就是如鲠在喉,拿不出来咽不下去的。 一时之间,苏檀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除了武明德,谁都怪不了,可是怪武明德又有什么用呢?根本没有影响,她自己也估计做好了出现所有状况的打算,如今说什么都是迟了。 苏檀清把紧张又难受的杨十一娘抱在怀里,很心疼。“说到底,都是皇权没有限制的原因。” “……呃?”杨十一娘万万没想到苏檀清的思维会一下子跳跃到这个话题去了。 “咱们此生是要在这个世界了,孩子们也是这样。最好是想办法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这样憋屈无力的味道真是难熬。“苏檀清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杨十一娘的后背。 “什么?!!”杨十一娘却没有被抚慰到,惊得勐地坐直了身子,“阿清!不要造反!” 杨十一娘说这话是因为苏檀清有这条件的,不论文武,苏檀清都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与威慑力,而且苏家的家财在这些年的积累中,只够支持一场战争了。 只不过,打仗,就不免生灵涂炭,这是杨十一娘不愿意看到的。再说现在天下承平,除了野心家,不会有人跟着闹起来,更是预见出一场战争可以,但无力为继的局面。 造反只能说劳民伤财,最后成功的可能性还很小。 更何况,就算明知道自己家的人是不可能有人能抓住的,杨十一娘也不愿意这样。 她一直不说,就是怕苏檀清一气之下造反。 “嗯?”苏檀清也被她的反应一吓,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怎么会呢?这种事简直是吃力不讨好啊,我什么时候会做这种事了?” “那你……刚刚不是说……”杨十一娘当然不会不知道苏檀清说的是真是假,放心的同时也想追根问底。 “我只是说限制皇权,限制皇权的方法多了去了,可不是仅仅是换个人做皇帝这种。”苏檀清笑着安抚惊魂未定的杨十一娘。 她想起曾经在修路的时候在自己脑中出现的君主立宪制,那时她还真没有料到自己会亲自做为推手推进。 “嗯?”杨十一娘虽说也跟苏檀清学了不少东西,但是深度广度理解度还是比不上苏檀清的。 “没事,反正你不用担心我做什么危险或者祸害社会的事。”苏檀清笑着说,只不过眼里的锋锐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看着好了,我一直以来不都是喜欢用最温和的手段达成目标吗?” “温和?”杨十一娘想着苏檀清一直以来的行为,她可不算个温和的人。 苏檀清翘起嘴角,“偶尔有些事可以干脆利落些我也不会嫌麻烦。而且,我不温和我的手段就不温和了吗?” 杨十一娘:“……” “啊……十一娘不用担心这个,我答应了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放心看着好了。”苏檀清拍拍她,算是对此事做下了决定。 事实上社会总是在不断进步的,苏檀清在推广道路的铺设的时候,就知道道路对于经济和信息发展的重要性。 第96页 这两个,一个会推动积攒财富发展资本主义萌芽,一个会开启民智造成思想变化。 而变革的到来,往往就是因为某一方面积累达到爆发。 苏檀清或许预见了这种未来,却是从未想过自己要亲自推动甚至亲自促进开启的。 即使是现在,她大概算得上是这个社会最大的资本家,她也不曾想过冲锋陷阵在第一线。 她只是要慢慢把手里一些以前扣着的东西放出去,至于何时酝酿出动盪变化来,她自己也很难说准。 只不过……大机器生产是资本主义的标志,苏檀清曾经害怕骤然放出会造成很多人生计没有着落,但是在道路修的差不多,移动不难的现在,这个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了。 而且……蒸汽机已经出来了,苏檀清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放出来,也在犹豫要不要建议造铁路。铁路的高速度与大运载量是不可替代。 这些东西在知道这是划时代的人的眼里,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在那时候,有多少人会意识到这些钢铁洪流会带来什么呢? 更何况苏檀清本来就时不时提出一些精巧的构想,拿出这些东西一点偶读不让人觉得意外。 而苏檀清的书院本来就是兼容并蓄的,有些东西假託教习或者学生的名义放出也没人会知道。 自苏檀清决定要限制皇权开始,一些原本没这么快出现的东西提前出现了。而作为舆论的控制方的报纸,上面的内容也慢慢增加。 一些破除封建迷昧的东开始被慢慢扩散,然后……潜移默化…… 皇帝不再是皇权天授,天,也不再可怕莫测,一切的一切的面纱开始慢慢剥落。 苏檀清把手里的种子洒在了合适的拥有阳光雨露的地方,然后适当地施加一些肥料,此后的事她就不再时时关注了。 总有一天,这种子会成为参天大树。 只是……现在最难办的就是武栋明了。 若只是一个没有交际的人,不见她就是了,何必膈应自己?可偏偏感情已经产生,师徒名分已定,苏檀清也不太想就这么直接抛开她。 而且……说到底,君主立宪制损害的更多的是武栋明的利益而不是武明德的,虽说……大概是武明德更难受。 然而,苏檀清不会因此停手,更不会出手制止。 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开阔她的视野和心胸了。 在苏檀清原本所在的世界的不丹王国,国王就是在国内不曾有什么革命动盪的时候,自己按照世界的进步走向,推行君主立宪制。 在如今,不丹的王室在群众的支持率高到不可思议,大概影响力比原来还有再上一个台阶。 苏檀清既希望武栋明不要把一家一姓看得那么重,也希望她明白社会进步的不可逆,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来。 而武栋明现在在武明德的强势态度下,其实对皇权并没有什么好感,对‘囚禁’她的权力‘牢笼’也愿意挣开。 只不过人心易变,苏檀清又怎么能确定她日后会怎么想呢?曾经的她又怎么知道当做知交的武明德会做这种事? 所以……现在未雨绸缪也不为过。 于是,武栋明跟着苏家的‘游歷’计划出现在武明德的面前。 武明德对此没有丝毫怀疑,承志书院的学子本来就提倡在毕业后出去游歷,而武栋明的游歷不过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更何况,苏檀清也向来是习惯做出了一件大事就避嫌。 武明德还以为这是苏檀清这段子放出了许多代替人力的机器,所以觉得自己应该避嫌,所以就顺带带着武栋明出去了。 所以武明德很快就命人安排好了相关事宜。 与武栋明来说,她并没有察觉到苏家的变化,只是对跟着师父一家出去颇为期待,也很开心。 而杨十一娘,在跟苏檀清说开以后,其实也不难接受武栋明,一来她只是在意苏檀清的反应,苏檀清没反感她也不会很在意。 二来杨十一娘毕竟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对于有着苏檀清血脉的人的接受度是很高的,只要苏檀清并没有背叛之类的行为。 三来她们养弟子本来就是像养孩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再说了,以血缘方面论,大概杨十一娘对武栋明的感情比苏檀清对她武栋明的感情还多了点血缘情分,苏檀清是完全不管这些的,单看有没有相处而已。 杨十一娘唯一膈应的就是武明德了,可是杨十一娘是不会生出什么弒君之类的想法的。 本来在‘追妻’的苏毓敏忽然接到老爹要扔下她出去‘游山玩水’的消息,原本觉得可以找老爹支招的苏毓敏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支持呢?】 只不过……任她再怎么腹谤,也只能自己苦哈哈地想办法把心上人‘拐回去’。 ☆、第110章 十五年之后…… ----------------------------------------------------- 很多人都知道,在明德陛下传位之前,曾经召集多位重臣到大明宫议事,其中多是清流宿老,但也有一位格外‘格格不入’的勋爵――雷郡王。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在想办法应对继位大改带来的变化,所以这点事在被发现于现状无改之后,也就被抛开了。 苏檀清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却没想到武明德会如此倚重自己,居然真的相信自己是大公无私的,把自己诏到这种会议来。 会议的主题是:大周有些尾大不掉了,怎么办? 其实说起来是能拿到的利益越来越多,皇帝已经慢慢没办法满足勋爵大臣们的胃口了。 随着物资基础的积攒,时机成熟的话,大周都会适当的扩大地盘。 但是由军功进爵的人也越来越多,而那些已经到达郡王的人也封无可封,这倒还没有什么,武明德毕竟是一代铁血君王,也可以驾驭他们。 但是底层的矛盾也开始慢慢浮现出来,交通的发展让商业不断扩大,很多地方已经有了大财主凌驾于官府之上的态势了。 而这些新兴的资产阶级,则一直在想方设法谋求自己的权益。武明德是强大不容侵犯不错,也没有人敢直略锋芒也不错。 但是人家只是用某些措施鼓动基层的情绪,甚至他们自己都损失不少。武明德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更何况随着国家面积的增大,在治理的人手上也有些不足了。人人都有私心,经济发展得越快,变化也就越快。 武明德还是很有手段的,至少这些事都只是小打小闹。 但是国内矛盾的加剧就不得不想办法转变为外部矛盾,对外战争开始频繁起来。 在一次次胜利与大量的咱利物品的运回的背后,武明德敏锐地察觉了这些外扩军团的快速壮大。 她在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等武栋明上位之后呢?能否驾驭他们?就算可以驾驭,当这些人封无可封的时候呢,怎么办? 武明德十分敏锐,看出了这个欣欣向荣蓬勃日上的帝国的危机。但她也只是一个封建帝王,看出来了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总不能把所有新兴势力抹杀掉。 国内势力在发展,外扩势力也在发展,当这两个势力无可再压的时候,怎么办? 这次召集来参加会议的大多是没有什么势力牵扯,只能依附于皇帝的人。当然苏檀清例外,也就导致了大家摸不准武明德的意思,不敢贸贸然开口。 “朕既然把你们都叫来,并直言此事,那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都直说吧,畅所欲言。”武明德说完之后给大家定心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这天下乃是天子的天下,老臣倒不觉得陛下需要安抚众勛。” “要的。”武明德摇摇头,只是这么说,却不想跟这些老傢伙慢慢解释。 “不如……分封?”一个崇尚周礼的老大人道。 “嗯?” “我大周之前,未曾有如此大的疆土,出现王命不可达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周王早早就提出的分封诸侯却可以解决这件事,可见周制的先见之明。微臣建议,恢復周礼即可。” “……” 这话十分的不切实际,谁都知道这是饮鸩止渴,最终难免国家四分五裂分崩离析的局面。 但是也不能说这个方法不对,就目前而言,这样也可以缓轻压力。 苏檀清的目的是让皇权稍弱于资产阶级,然后达到君主立宪的目的,可不是把偌大的国家拖到军阀割据的局面。 “笑话。”苏檀清开口就是平平淡淡的这两个字,没有多么愤怒,但里面的鄙夷极为明显。 “你!大周……” “我不想跟你慢慢辩论,我只知道,这样会让天下四分五裂。”苏檀清打断他的话冷冷道。 “放肆!陛下与先皇诸子血出同源一脉相承,自是……” “自是会不相上下地斗个旗鼓相当。”苏檀清又打断,“别忘了当年夺位的时候,勾结外族的事都有人做,跟自家对手拼个你死我活算什么?” 殿中顿时一片吸气声,这种事谁都知道,但是怎么赤裸裸地说出来就是打皇帝的脸了。 只不过被众人聚目的武明德却没说苏檀清什么,反而问道:“那么依泊明之见呢?该当如何?” “不知道。”苏檀清这话说得十分理直气壮,虽说刚刚‘他’还讽刺人家。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一手造成并想要的,她又怎么会说什么解决方法? 这些本来就不喜欢苏檀清又不怎么跟‘他’接触的老大人几乎都被‘他’这态度气得七窍生烟,只不过不好殿前失仪才强忍着骂‘他’个狗血淋头的**。 苏檀清看见一个两个被她不‘尊老’的态度气得够呛,很嚣张地翘起唇角,表现自己的‘你们不开心我就开心了’的意思。 谁叫这群泥古不化的老傢伙们不但看不起承志书院,还喜欢一边批判一边暗戳戳地想要收入囊中呢? 武明德看得很清楚,可也无奈,苏檀清就是这么个性子,这么多年了也没变,就别想着改了‘他’了。 苏檀清气了人就觉得神清气慡,不过这么嚣张也应该拿点‘干货’出来。 “虽说分封很蠢,不过倒是可以从这里想起一个不错的办法。汉武帝的时候不就是尾大不掉了么?削弱那些诸侯的推恩令就很好啊。” “这……”这方法看起来应该不错,但…… “推恩令谁不知道?说是推恩……可是……恐怕与陛下的目的不符,贸贸然这样做或许也会人心惶惶。” 武明德再次看向苏檀清,可是苏檀清这次却挑挑眉不说话了。 她只是要引出这个话题,却不想作为主要的推动者。 推恩令在汉武帝的时候很管用,可是在这里其实也是个坑。 第97页 环境已经不一样了,那时诸侯强大靠的是土地与人力。推恩令自然有很大的削弱作用。 但是现在,资源不仅仅代表了土地与人力,还有其他的很多。譬如技术、知识、人脉、信息、交通、兵力、威望…… 推恩令只能说搅浑一滩浑水,暂时削弱一些人的影响力。 对武明德的巩固统治的目的也只是一时的。 等年轻一代上位之后,局面将更加不可收拾。 这些年轻人更有野心,对皇权更缺乏敬畏,胃口更大,对新东西新知识的接受度更高,他们势力扩大后,将会更加地满足。 苏檀清要把这些新生势力培育起来,却也不能过度削弱皇权,必须在二者之间维繫一个平衡…… 殿中关于推恩令的讨论越发激烈,作为提起人的苏檀清却有些出神了。 这个平衡其实挺难把握的,武明德治国有不少时候是靠她积攒下来的形象,譬如个人魅力、威望之类的,对这些的影响力的大小的判断真的很难说。 武明德再英明神武高瞻远瞩,她也只是一个封建帝国的统治者,她也有自己的局限性,不可能这么快看到可能出现的未来。 所以这推恩令是差不多定下了,只是细节需要探讨而已。 只要是这个是谁都知道的,虽说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武明德对国家的掌控力也很高,但是就是因为什么事都没有,忽然‘推恩’有几个人可以接受? 在评价上不免就有些微词了。 那么理由就很重要了。 苏檀清听他们争了很久,才在差不多没话说的时候抛下一个‘炸弹’。 “不然……储君继位?” 整个大殿霎时寂静,几乎是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让皇帝交出手中的权柄,不管是谁,说这话都跟谋逆差不多了。 可是苏檀清却‘一无觉’,“不是你们说要一个正常的理由嘛,没有比这更正常的理由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继位哪有不在朝堂大换血的,来个推恩令那就真的是恩了,不然有可能一点不剩。” “况且,陛下不是怕自己百年之后储君不能驾驭这些臣子吗?那就在自己有精力教储君的时候把储君教好,并扶着她走上正轨。” “再说了,有陛下再暗中护持,一明一暗的,想来做事也方便很多。” “更何况现在储君与陛下又不是先帝与陛下,陛下难道让位了就有什么不能决定了?” 苏檀清‘大大方方’地把这些话直白地说出来,没人能说不对,却也没人敢附和。 只余武明德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垂眸思考。 哪怕是武明德再相信苏檀清,听见这话也不禁要想到‘他’图的是什么。 只不过,虽说苏檀清跟武栋明是师徒关系,但是苏檀清就是封无可封的代表,就算武栋明上位,她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更何况,她想要什么好处也不需要武栋明继位,跟武明德在位是一样的。 所以说……这真的是基于这种状况的建议? 武明德虽说在意权柄,却更在意帝国的传承,这件事……她并没有别人想像中的难以接受。 只是……具体如何还是要慢慢考量。 不过,不论苏檀清出自什么目的,这个方法确实好,很容易说过去。武明德心中颇为意动。 眼看再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了,这些老大人也吓得够呛,武明德干脆挥散所有人,自行琢磨。 ☆、第111章 大结局 在大周建国第一百年的时候,泽佑陛下通过无线电正式改制为君主立宪制,取消年号,以当年为大周100年顺推。 彼时天下大震,各界反应不一。而刚刚作出这个决定的泽佑陛下,却独自一人跪在了家庙里。 她虽然知道了这是最好的选择,也知道这是大势所趋,更知道还能获得更多的民心,维持皇室的地位。 但是她还是对临死前预见了帝国――不,应该说皇权旁落并对此无法释怀的先皇心怀愧疚。 她至今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先皇驾崩前的场景…… 传位之后,大概是发现这样的举措也只是一时之计,对于巩固封建王朝并没有很大的作用,武明德不免终日郁郁,思索解决之道。 只不过时间不等人,社会的发展一旦迈入正轨,只会在不断地加速下越来越快,许多东西都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 即便是退位之后,武明德也为了国事而殚精竭虑,日日处理无数繁琐的事。再加上思虑如此之重,身体很快就衰败下来了。 或许是意料到自己时日无多,武明德最终还是让太医用了勐药,激发最后的寿命,安排好身后之事。 武栋明跟武明德的感情不算深,却也在知道她即将离世的时候茫然无措,自觉茫茫然没有归宿。 被武明德召到身边,看着她‘恢復’到‘红光满面’的状态,武栋明许久都没法冷静下来,做出合适的应对。 直到被宣召的人慢慢聚集起来,武栋明才从冲击里找回自己的思维。 但是找回自己的思维之后,武栋明不由再次陷入恍惚里。 【这是迴光返照吗?开玩笑吧?母皇前几天还可以审阅奏章呢。】 但是看着武明德不正常的亢奋的脸色,武栋明在心中说什么都没有用,这……就是……就是这位帝皇的最后的时刻了…… 武栋明还记得她跟自己解释现状之后对未来的的忧心忡忡…… 记得她在收集情报之后的毅然决然…… 记得她把自己叫到身边议事的时候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杀伐果决…… 记得她说‘你来决定’的时候的复杂难明…… 记得继位大典上她隔在冕冠珠帘之后的幽深晦杂…… 甚至随着记忆的慢慢回溯,她还能想起当年自己做出一件优秀的事情的时候,母皇虽然没有开口赞赏,但眼里的欣慰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还能想起小时候她们也是有过如同普通母女一般亲密无间的时候的,她记得她也曾撒娇耍赖坐在母皇怀里…… 她也曾有在母皇怀里哈哈大笑的…… 朦胧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眼前的景物却愈发模煳了……【你看你,刚刚还觉得自己可以让母皇骄傲放心呢,现在却又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武栋明扭过头看向别处,眼里的泪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原本空空荡荡的大殿慢慢站了不少人,武栋明也渐渐收起情绪,站在原处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眼见人齐了,武明德让人关起殿门,然后宣读自己的安排,叮嘱某位大臣做到某事。 武栋明一直站在原地不做声,但她其实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只听得有声音,却不知道这些声音说了什么。 国事大致告一段落之后,武明德眸光一转,以所有人有生以来见过的出现在这位帝皇身上的最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继承人。 “阿明已经长大了,朕去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你可得让朕的皇夫皇侍们都随着朕走,朕可捨不得他们。” 在场的人心中都是一寒,甚至有人当即站立不稳,但却没人敢反驳这话。 殉葬这种心照不宣的事……如果大行皇帝不说,那还有周转的余地,但是皇帝发话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起来这也是武明德的爱子之心,所有人都觉得这些人里必定有一个是皇帝的生父,那么日后难免会因为孝道惹出什么事来。 就是不是生父也是长辈,还是一群手段能力都不弱,在朝堂也很有影响力的人,武明德不会放着他们添堵。 “母皇……”武栋明回过神低声说。 “不必说了。”武明德挥挥手,“原本没有子嗣的宫人就是要殉葬的,既然都不可能找到准确的谁了,那就所有人都来陪朕吧。” “朕的皇夫皇侍们本来就是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屈辱’地接受‘封号’进宫共侍朕的,那么现在继续为了家族‘牺牲’不也正常吗?”武明德扫视一眼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们,冷冷道。 大殿内一片寂静。 虎死威尤在。别说武明德没死,她就是死了,也没有人觉得她说过的‘为家族牺牲’是废话。真的有人不想殉葬,大概就真的是一个家族殉葬了。 大概只有卢星辰是比较无辜的了,不过他走得早。生前也因为跟武明德关系和谐而可以养着自己的小情人。虽说也是免不了被指指点点,但相比之下他是活得最好的了。 他对武明德来说或许还有些情谊在,后面这些人对武明德来说大概只是纯粹的玩物了。 “……是。”武栋明答应这件事也很艰难,不过她宁愿人家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也不愿泼到武明德身上。 “过来。”武明德眸光又温柔起来,让武栋明在自己床前坐下。“你放心,你的父亲是绝对没事的。” 武明德这话自然是说给殿里的人听了,弒父的罪名,她不会让武栋明背的。 至于是她另有安排让殉葬的某人活下去,还是早就安排出宫了,还是像卢星辰那样已经离世了,那就不需要解释了。 国事了了,武明德握着武栋明的手慢慢说着她们以前的事,很多事武栋明不记得了,但是武明德却没忘的。 武明德也曾派人将苏檀清家里的大事小事收集起来,在宫里或改头换面或掩人耳目试过。 以苏檀清对小孩子的‘放养’态度,武栋明在不记事的时候,其实也是有过比别的皇子皇女更加宽松愉快的‘童年’的。 在武明德的讲述中,也有些人慢慢发现不对,这……这怎么有些耳熟呢? 这不是当年当笑话听的‘苏家笑料’吗? 只不过现在极出色的苏家子嗣说明了到底是笑话还是有人孤陋寡闻。 有些人倒是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这是皇帝的迴光返照差不多了,所以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却也有谨慎的人思考皇帝这些话的深意,看着絮絮叨叨的太上皇跟泽佑陛下,偶尔太上皇还会看一眼苏家那位。 再仔细看看泽佑陛下跟苏家那位的脸,想想刚刚那句‘你父亲绝对没事’…… 不少人惊得肠子都打结了,面上却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皇帝既然暗示,那大家也只能‘暗明’,说出来就是找死。 【怪不得泽佑陛下登基的时候这位又成为第一位异姓亲王呢,还改封号为承志……多么明显吶……怎么那时候就瞎呢?】 这些大臣的暗涌被苏檀清很好地感觉到了,原本她还有些伤心愧疚,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而今就要去世了。甚至自己就算是兇手之一,要不是她推动那些东西,武明德也不至于一直郁郁寡欢,最终拖垮了自己…… 第98页 现在…… 呵呵…… 气愤之余,苏檀清也不禁有些黯然,【至于么?把所有的情分都磨掉了如此算计。】 苏檀清知道这件事武栋明早就知道了,所以今天这场戏只是给这些‘託孤’大臣们看的。 你能抢你女儿的东西么? 别人会相信你不会帮助你的女儿么? 这样就可以把苏檀清绑死了。 而且武明德就快死了,就算苏檀清被算计得一肚子火,也不可能迁怒到武栋明身上去。 更何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家临死前就心心念念这件事了,你还能过度苛责她吗? 更何况……这心心念念的还是你当年的‘风流债’…… 感受到周围的大臣们的‘隐晦’的目光,苏檀清把自己的手握在一起,在心里默念:她的死本来就有你的原因……她的死本来就有你的原因……她的死本来就有你的原因…… 处在悲伤之中的武栋明难得地反应慢了些,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 她都不敢看向师父,只是见她双手交握,知道师父正在气头上。 当初师父师娘曾经笑言:生气的时候就自己握着自己,要伤也先伤自己,或许还可以清醒点,以免被怒气造成大错。 武明德感到一阵恍惚,知道在药效的刺激下透支的生命要用完了。 她此举是算计苏檀清,也是一种试探。 从苏檀清的反应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此事了。不然即便她们这些年渐行渐远,苏檀清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她这一生,为了这个帝国,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弃了,却也并没有达到她最想要的局面。 这个算计也是最后的算计了吧? 当年她用情分拉住了苏檀清,现在把这点情分用掉,还是为了拉住苏檀清。 或许她此生所谓的真情都不过是笑话而已,只不过……她不悔,她只是有些不甘,不想到临死的时候帝国还是没有出路…… “泊明……”她想用最后一点感情试一试,却不想话刚出口,眼前就是一晃一花一黑,除了武栋明谁也没听见她这声唿唤…… 不,或许苏檀清听见了,但她只是复杂地看了一眼垂下头去武明德,什么反应也没有。 武栋明感觉武明德的力道一松,心中一颤,用力握住武明德的手,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敢确认。 她下意识看向刚刚听到的名字的主人那也是自己最为信赖的人,在无助的时候下意识向她求助,“师父……” 苏檀清已经让自己的表情跟周围的人一样肃穆,听到武栋明的唿唤举步上前,伸手搭在武明德的脉上…… 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跪下趴在地上。 虽说武明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封建帝王,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她在位期间为国家繁荣,百姓富强所做的努力与成就。 人死如灯灭。在这一刻,苏檀清也生不出什么情绪来,不想再说已成定局的事,只希望她走得安稳些。 后面的人见苏檀清的动作哪里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大殿内一片嚎哭之声,代表太上皇大行的丧钟也随之敲响……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大结局了。 如果不希望跟上一篇结局差不多,还是不要问作者后面怎么样了。 把后面当成就是大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童话标准结局就可以了。r(s_t)q 新文《穿越的我,重生的你(gl)》,现代文,有兴趣戳专栏去吧。才不是因为我不会放连结。r(s_t)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