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暗灵》 第1页 [恐怖灵异] 《黑色暗灵》作者:三十三少【完结】 旦阳图阵 第01章:金猪火猪,其实都是猪 夏历丁亥年是否似乎来得比往年早了很多,还没过年,立春就已经过了,按照历法,虽然大年三十还有那么十多天,可是,数数日子,已经是丁亥猪年了。当然了,其实也没多少人去操心这些东西,这些老古董,早就可以扔进歷史的垃圾堆里去了,西元历法比起夏历来简单方便多了,那里像夏历这样的,太阳历不是太阳历,太阴历不是太阴历,搞得阴阳不分,复杂的一定要查万年历才知道某年某月某日的,还杂七杂八的搞什么时辰,更加是让人晕头转向的了。某位哲学家说过:“简单的,才是真实而有生命力的。”但是,夏历至今仍然还存在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历法的简单,而是因为在中国总是有那么多无聊的闲人,自诩“道不道”的拨弄着这玩意儿。这里边,当然也有那些以自己的祖先如此天才,设计出如此复杂历法为荣的统治者们,有了政权上层建筑的支持,小老百姓们虽然普及有点难度,但是,总算没有将老祖宗的这一历法失传了,地摊上每年的《凶吉详解万年历》的销量也一直不错,当然,版权啊,版税啊,就不知云云了。假如当年编制这太阳太阴历的老祖宗知道自己损失了巨大的经济利益的时候,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会从几千年前爬过来。 “我们要个孩子吧,明年是金猪年,很多人都赶着在明年生孩子,听说医院里妇产科的床位都已经快预定完了。”旦阳市江滨公园里一男一女依偎着在阳光下晃悠,小日子过得悠然而温馨。 “恩,只要你愿意,我无所谓的。”男人轻轻地带着女人的杨柳腰,柔言细暖地继续道,“既然想要孩子,那我们生活上要注意些,有时候不能太疯狂了。” “呵呵,这位姑娘错了,明年不是金猪年,是土猪年。”一阵爽朗的笑声此时听起来却是让人格外的讨厌,至少,那小两口心里是厌恶极了,自己两口子的在卿卿我我的讲些私秘闺话,这老头耳朵怎么那么尖呢?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关系到自己即将“造人运动”的结果是“金宝宝”还是“土包子”的千古大事,那女人还是不敢大意,顺着那可恶的笑声望去,却见是一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似乎有几分仙骨的道士模样的老头子正望着自己笑呢? “别理他,算命骗钱的。”男人见女人的好奇心上来了,连忙打预防针,进行免疫接种。当然了,男人也知道,这疫苗的有效率就不知云云了。这些地摊式的算命,最是不准的了,而且通常是漫天要价,让顾客坐地还价,碰到呆鸟呆牛的,就大宰一刀。当然了,这样幸运的事情降临在这些“地摊神仙”身上的机率还是不高的,这价格规律一般是“高要价-低还价-低成交价”,市场在这价格铁律下稳步运行。 “没事,反正随便听听,又没说要算命,更没说要给钱。”男人总是斗不过女人,尤其是好奇心上来的女人。乖乖地,男人和女人装作很随意地踱步到了老头子面前。 老头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刚才女人那表情可是全部落在他的眼里,心中没有盘算“金猪”还是“土着”,而是已经开始预测能够从这可爱的小美女身上宰出多少钱来了。初步估计,今天还是得按照市场价格规律作用下的走势,身边有那么一个可恶的臭小子,至少要让自己的赢利空间缩减百分之七十以上,假如只是那一只单纯的小羊羔,那么自己接下去一段日子的酒钱是不用担心了。 人在地摊常坐靠什么?靠情义?错!靠舌头!假如没有那三寸不烂之舌生出漫天兰花,如何养家餬口,如何沽酒斗鸡?情义是什么?情义就是将对方的钱骗到口袋里,还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告诉她们那么多,是泄露了天机,是牺牲了自身的福分,是伟大的付出,是直追袁天罡级别的伟大的高尚的半仙。 “来,姑娘坐,反正没生意,老头子我就给姑娘讲讲,不收钱,姑娘觉得老头子我说得好,就随便听听,说得不好,就随时站起来走。”老头子那慈祥的表情啊,将冬天的寒冷都融化了。当然,太阳越来越高的功劳也全部被这老头子给占尽了便宜。 “恩,您老说,我听着呢。”小媳妇马上就进入了角色,拉过老头子面前的小马扎,坐了个扎实。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能不动作利索点吗?至于自己的男人,那后面站着吧,只要不当住太阳就行。 男人看了看表现出了极大兴致的女人,又看了看唾沫已经开始横飞的老头,已经是一脸的茫然,看了看太阳,居然照得头有点晕乎。 “这丁亥猪年啊,是一个非常好的年份,虽然不是大家传乎的金猪年,但也绝对不是简单的火猪年,生下来的宝贝,不会变成烤乳猪的。为什么呢?因为丁亥丁亥,丁虽然五行属火,但是,甲子纳音,丙戌丁亥屋上土,丁亥藏的是土,这实际上,是土猪年。” “为什么说土猪年是个好年份呢?姑娘你想啊,猪是一种什么动物啊?表面上看是好吃懒做,但这也说明是福分好啊,猪是十二生肖里最有福分的动物了,生个猪宝宝多可爱啊?土生木,木为青草,为粮食,猪在土得地,在木得食,最好的福分都没有了。” 第2页 “我们再来说说这金猪为什么不如土猪好,姑娘你知道为什么吗?很简单,金猪是虽然看上去钱财滚滚,博了彩头,可是,金银之物,毕竟是死物啊,假如真的是猪,那金猪当然是比烂泥猪好了,可是,这是人啊,是孩子,是宝宝啊。金多则伤,所以啊,宝宝还是土的好,敦厚,忠实,到时候体贴父母,金猪哪里有土猪好啊。” ……(以下省略关于金猪土猪的论断五千字) “大师说的是,大师说的对。”女人已经是满地的点头了,“真不知道社会上的那些人是搞的,谣言传得到处都是,说什么金猪年,生个宝宝运气会非常好,搞得我也查点相信了。真是感谢大师啊。” 男人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女人,再看看那已经被自己女人奉为大师级人物的老头子,老头子在对关于金猪和土猪的论断进行了数万言的阐述和自我辩论后兴致非常的高,仿佛是碰到知音一样,欲滔滔不绝地势将口水淹没到底的姿态,让男人有点郁闷,轻轻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示意她达成目的可以站起身来,不要打扰老人家的地摊生意了。 女人抬起头来望了望男人,才发现,在自己无限投入的过程中,身边已经站了不少旁观者,身边的人,多数也跟自己一样听大师的一番话是听得云里雾里,如痴如醉啊。 大师级的老头子看了看围在自己周围的人,又展现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向大家微笑着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唿,谢谢众人的捧场了。 “谢谢大师,那我知道了,虽然不是金猪,可是在明年生个宝宝还是挺好的,是吧?”女人最后向大师级的老头子确认道,这才是她的唯一目的啊,听了大半天的,似乎听了不少很高深的东西,明年生孩子像也是正确的,可是还是得确认最后的答案。 “呵呵,姑娘,虽然说,土猪比金猪好,可是老头子我可不敢保证明年出生的孩子个个都是好命好运,这命理的事情,哪里是如此简单的啊?更何况是生孩子这样的人生大事,这不仅仅关系到家庭的生活,更是关系到孩子的一生幸福啊,我老头子可不敢乱说。” “哎,大师,您刚才不是说土猪宝宝什么又得地又得势的,挺好的吗,为什么又不好了啊?”女人刚刚直起身子想要站起来,跟老公离开,听得大师级的老头子如此一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姑娘不要着急,听老头子我跟你简单说一下。”老头子说完却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提起他那大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几大口的水,补充一下刚才唾沫横飞而导致的身体缺水,当然,最主要的是为了吊足围观者的胃口,尤其是面前这女人的胃口,不然刚才的唾沫不是白浪费了吗?谁说动动嘴皮子不要成本的,刚才喝的那茶,成本算起来,也要好几毛呢,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大师级的算命先生,时间成本哪更不是简单地可以计算的。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自己这样的人才! 在女人紧张地望了男人两次,再把目光转回到老头子脸上时,老头子终于把茶杯放回原地,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人的命好不好,不单单是看八字好不好,古人断命,讲究的是一命二运三风水。我们不说命,不说运,先说说这风水。风水是什么呢?风水不是简单的风,简单的水,风水是一种场,不仅仅跟物件,跟家里的东西,跟祖上的阴宅有关,关系最大的是什么?” “是父母!”大师级的老头子是语不惊人誓不休,看着姑娘跟后面真着的男人一愣一愣的,心里忍不住大吼一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自我陶醉三十秒种,也给那小两口好好回味,这三十秒时间,两不误。) “为什么说是父母呢?大家都明白,孩子是父母的精血的结晶,跟父母的场是息息相关,而且在孩子结婚生子前,父母又是孩子最亲最近的人,假如父母的生肖、八字、五行跟孩子的刚好是相剋的,那就算孩子的八字再好,运气再好,也是不行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同一个时辰出生的孩子却有着迥然不同的命运的道理。” 女人点了点头,终于是明白了关于风水的这个简单的道理,然而关于明年是否可以生孩子,如何生一个好的金猪宝宝,不,土猪宝宝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不过,幸好,大师级的老头子马上就给出答案让女人选择。 “所以啊,想要生个好的孩子,还是要将父母的两个人的八字放到一起,看看生个什么样的孩子,才是相生相合的,从而决定什么时候受孕什么时候分娩最为理想。也就是所谓的命元与胎元了。” “啊?原来如此啊!”女人终于完全的理解了老头子的意思,看来,想要生个孩子也不容易啊,尤其是要生一个好命的孩子,更加的不容易啊。 “那大师,这样合一下八字,需要多少钱啊?”虽然被云里雾里的转悠了大半天,这女人的脑子总算还是知道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合八字这样的私人命理服务,是不可能免费的。 “呵呵,这个一是看缘分,二是客人的八字格局合沖而定,假如姑娘还没定下来在老头子我这里合八字的话,这个价格老头子我也就不好说了。”老头子看了看周围的人,以退为进,冲着大伙笑了笑。 第3页 周围的人也都笑了笑,一闹而散了。虽然大家心里好奇,可是也知道,别人的算命,站在旁边听是非常不礼貌的,一般的人,八字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 女人看着远去的众人,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向老头子道:“大师,今天我们出来身上没带多少钱,什么八字我们也不清楚,我把我们的出生时间给您报一下,您看看,最低多少钱可以帮我们看一下,假如合适,就麻烦您老跟我们说说,不然就只能以后再找人算了。” “没事,没事,那姑娘你把你们的出生时间报给我,我帮你们先查下八字。”老头子马上装出一副对于金钱多少无所谓的态度,对于这样衣着的小两口,只要身上不是一分钱都没带,那么随便抽出几张,都够付他的唾沫费了。不,是专业的唾沫费。 …… (本着对于市场规律的尊重,本着对于事主隐私的忠诚,以下省略讨价还价及命理分析五万字……) 第02章:一场雨,与一个瘸子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小两口终于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十分谦恭地向大师级的老头子告别,老头子笑眯眯地欠欠身子,算是送走了这两位客人。等到两人走远,不由得轻轻地哼起来戏曲缎子,心情贼爽贼爽啊!为什么?当然是这猪头的小两口给的钱比他想像中的要多啊,不,是多了不少啊! 正当心里今个儿高兴的老头子美孜孜地想着今天晚上的老酒的时候,五六米外的那个角落里传了一阵声音——某人睡醒了,舒服地伸懒腰的哼哈声。这声音,让老头子本来极好的心情,剎那觉得有点不爽。当然,这不爽也仅仅是停留了三分之一秒,保持良好的心态才是修身养性之天道。 老头子极不情愿地抬头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投去憎狠的目光,却只见随着悠长的哼哈声,一双漆黑的爪子伸向了美丽的天空,将这冬日暖洋的氛围破坏的干干净净。假如可以,老头子一定要把这黑爪子给剁下来,带回去家餵大黄。世态炎凉,还是大黄最好啊。老头子忍不住嘆息一声,想自己早些年也是风光几何,到了现在除了一个孙女偶尔会来看看自己,也就是家里那条叫大黄的狗陪伴自己了。老伴早去,儿子女儿都忙着各自的事业,哪里会想到老头子的寂寞啊,再说了,就算想到了,又怎么样呢?戏文《红楼梦》里唱得好啊:“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糟老头,那么好的天,嘆息什么呢,简直就是破坏我的好心情,一大早的,精神点行不?”老头子还没埋怨那黑爪子,想不到黑爪子却先埋怨起老头子来了,这天理何在啊! “死瘸子,你怎么还没死啊?我还想着,这天再冷点,就能够把你给冻死了,可是在不开眼的老天怎么越来越暖和了呢?”老头子一点也不给那黑爪子面子,直接抓过身边已经冰冷的馒头,朝那双黑爪子扔了过去。不偏不倚,馒头正好砸中躺在地上那人的脑袋,一只双黑爪子一把抓过馒头,一边嘟囔地骂着糟老头子,一边用另一只黑爪子撑在地上,慢慢地靠着墙角坐了起来,蓬头垢脸,比起吃十一方的乞丐还脏上十倍啊!(补充:尤其是这个乞丐职业化的年代。) 老头子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瘸子,心中忍不住又一阵感嘆。他认识(假如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籍贯、年龄也可以说是认识的话)这个瘸子已经半年多了,刚开始,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乞丐,可是等他发现对方是真的瘸子,并且在地上找一些有营养的“食物”——树皮、草根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物件吃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不是普通的乞丐,甚至不是乞丐。因为乞丐,至少会摆出一付乞丐的模样,比如面前放个碗,或者铺张纸,接受过路行人的施捨,可是这个乞丐却是什么都没,也从来不乞讨,饿了就自己在地上找点东西吃,偶尔有路人把钱丢到他的面前,他也不瞅一眼,只顾在那里吃饱了睡,睡醒了晒太阳。一般乞丐,晚上总会找个暖和的地方,甚至是回到某处金窝,而这个乞丐却就那样在这江滨公园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地安居乐业。本来,老头子也不知道那么多,直到那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公园里的人纷纷避雨到了公园的亭子里,乞丐当然也要避雨,可是他却没有站起来走,而是用双手在地上爬,也就是那时候,老头子才发现这乞丐是个瘸子,不,是根本双腿死了,能够动的,仅仅是上半身而已。是蛇还可以摆晃一下尾巴,而这人的下半射n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全靠上半身拖着走。而这样一个下半射n全瘫平日靠吃公园里草木的人的脸的笑容却是那么地纯真,让人觉得那样的温馨和安宁。老头子自诩行走江湖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怎么让人觉得舒服的目光。 也就是那一场大雨,让老头子着了魔似的,不顾那瘸子身上脏得不能再脏的衣服,不顾倾盆大雨,去抱着对方,把对方拖进了避雨的亭子屋檐下。 后来,老头子想想,那是一常离奇的大雨,冬天里边怎么可能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雨呢,一没打雷二没闪电的,当然了,让老头子想不通的还有那死瘸子整天吃草根什么的,想不到还挺沉的,自己拖着对方那么几米远的路,竟然花了十几分钟,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侮辱啊,侮辱!不过,侮辱归侮辱,两个人却是这样算是认识了。 第4页 晚上回到家里,老头子是毫不吝啬地狠狠地表扬了他自己一顿,能够放下平日里道骨仙风的矜持,去碰那一坨烂泥一样的瘸子,那是多么伟大的行为啊,需要多少的勇气啊!光是想想那天亭子里众人对自己投射过来的复杂的目光,就足以让自己陶醉不已啊。啥复杂的目光?当然是猜想这老头子跟那瘸子是什么关系的目光了?伟大的诗人但丁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看”吧!老头子可不管别人目光里的复杂意味什么,按照千古传诵的命理精髓,自己这样积德行善,肯定会换来一个幸福美满的晚年的。或许,将自己那么多年妖言惑众坑蒙拐骗的罪过全部给抵消了都说不定呢。老头子心里那个美啊,兴奋地都一夜没睡好觉,第二天早上硬是大出血,花了六毛钱,给那瘸子带了两个大菜包子过去。 兴沖沖地赶到江滨公园,却发现那死瘸子竟然还睡得像死猪一样地沉!老头子心里又是那个狠哪,假如不是捨不得那两个菜包,肯定用菜包将死瘸子给打醒了。等到死瘸子醒来,菜包子也已经变成了冷包子了,不过,让老头子宽慰的是,那死瘸子没有挑食的习惯,对他的菜包子非常满意,三两口吃了个干净。 说也奇怪,经过那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老头子看那死瘸子的笑容觉得舒服多了,那安详啊,简直就是洋溢着幸福嘛。想着想着,老头子脸上也露出了类似的笑容。 “糟老头子,笑得那么淫荡,那么奸诈想什么呢?”将两个馒头坚决消灭干净后,瘸子用漆黑的衣袖摸了摸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破玻璃瓶,就着瓶子里的水,喝了两口,看着老头子那贼西西的笑容,忍不住问道。 “淫荡?奸诈?说谁呢?”老头子火从丹田生,自己那么纯粹的笑容,竟然被这死瘸子冠以如此恶劣的形容词,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的馒头啊,不行,明天要将两个馒头减为一个! 看到老头子一付yuhuo焚身的愤怒样,瘸子连忙打圆场道:“说我,说我自己呢。您老人家是大师级的人物,德高望重道骨仙风在尘世打滚而出淤泥不染,怎么可能淫荡和姦诈呢?” 老头子瞥瞥嘴巴,虽然也知道瘸子的马屁夸大地将整个马都能够拍死了,可是说到自己脱俗,看透红尘还是忍不住有点窃窃自喜。以前自己总是看不透,可是自从跟这瘸子认识以后,自己是一点都不在乎路人复杂的目光,是从里到外的不在乎。假如真的有道行修行一说的话,那自己的道行肯定是上了一个台阶了。 “好了好了,吃饱喝足,老头子可以继续说说这旦阳市的离奇命案了吧?”瘸子将水瓶小心地收好,吃力地挪动着身体,将自己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顺便也挑了一个能够晒到太阳的好位置。 “我说你这瘸子怎么那么好奇啊?你有点怜悯心好不好?人家跳楼自杀,家破人亡的,到了你这里,却成了打发无聊的谈资,可悲啊,可悲啊!”老头子晃了晃脑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瞧您老人家说的,好像自己就是菩萨转世,救苦救难似的。”瘸子用眼睛瞟了瞟老头子,话虽这样说,可是他是绝对相信这老头子是个好人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跟自己这样的瘸子说话呢? “其实,瘸子我也不是没怜悯心,是觉得这里边很离奇,就像老头子你说的,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仿佛有点不简单。”说这话的时候,瘸子脸上没了那笑容,不过他那脸上厚厚的污垢,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来。 就跟能够感觉到瘸子的笑容一样,老头子也仿佛感觉到了瘸子的一本正经,心情突然有点沉重,深深地嘆了口气:“是啊,不简单啊,可是就是找不出问题在什么地方,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还有多少人要卷进去。” 天空非常配合地飘过来一朵云,将太阳遮挡住了,给即将开始的话题一个渲染的环境,老头子陷入了深思之中,开始讲叙最近的离奇事件。 第03章:人命?天命?离奇的“六七”事件 没有人知道这离奇事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到人们开始注意到这事件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了。一开始有人提出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很多人都高声反对,说这只是巧合而已,但是到了最近,除了极个别马老人家的忠实信徒外,都开始惶惶起来了。说是离奇事情,其实又非常地简单,不过是旦阳市最近几个月发生了几起跳楼自杀事件而已,可是偏偏是那样地巧合,所有跳楼自杀的都是湖畔镇的甲鱼养殖老闆,更加巧合的每两起自杀事件的间隔时间竟然都刚好四十二天。对于四十二这个数字,一般人或许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数字。按照旦阳的风俗习惯,人死了是要“做七”的。在人死了后的四十九天内,每天都要给死人上香,子孙后代要脖子上戴白棉绳。这根绳子每带满七天,就将棉绳取下来,在死人的牌位前烧了。第一个第七天叫做“头七”,依次类推,第四十二天就是“六七”——第六个七天。在所有七中,所有的这个“六七”是最重要的一个“七”,一般人家会在做“六七”这一天,叫上当初治理丧事的人来一起吃个饭,追悼一下死者的生前事迹,吃完饭,再过一个“七”后,对于死者的伤痛也少一些了。等等七七四十九天满后,下一个纪念日就是死者死后的第一百天,也叫“百日”。 第5页 湖畔镇上第一个甲鱼养殖老闆自杀的原因和经过都非常简单,市场突然地不景气,养殖场破产,承受不住打击,就在旦阳甲鱼城的十三楼顶上跳了下来。公安也介入调查了一下,最后马上就认定了自杀,死者家属伤痛归伤痛,在政府的安慰和亲戚的帮助下,也算是风光地办了丧事了。可是,就在死者家属做给死者做“六七”的那天晚上,又一位甲鱼养殖场的老闆跳楼自杀了,还是老地方,旦阳甲鱼城的十三楼,还是同样的原因,经营不善,破产自杀。不过,虽然社会上有些流言,但是市场照样交易着,十三楼顶也封闭了楼梯,一般人再也上不去了,可是离奇的事情出来了,在第二个死者做“六七”的那天晚上,传来了第三个跳楼者的死讯。同样的原因,同样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跑到十三楼顶的,除了警方能够确认这第三个死者的确是从十三楼顶跟前两个死者同一个位置跳落下来,所有的疑问都随着死者而淹入了尘埃。 第三个自杀者给湖畔镇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但仍不是很明显,一方面公安和政府做了很大的工作,另一方面,因为自杀的案情实在是太明显了,简单到没有任何的疑问,而且自杀者死前的几天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常,但在可爱可敬的警察叔叔的引导下,家属们也还是承认了,死者的确在跳楼前,有那么一些地方有点要跳楼自杀的徵兆。至于死者是怎么爬到封锁了十三楼顶的,这个答案最后是由甲鱼城的物业公司出面做了解释,无非是临时打开,忘记了再次锁上等等。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心理压力最大的还是湖畔镇的甲鱼养殖老闆,一方面市场的不景气,另一方面则是社会上的各种流言传说,让他们心中忐忑不安。可是自杀事件并没有因为那些老闆们的忐忑不安而停止,在第三个死者的“六七”那天晚上,有了第四个跳楼自杀者。而第五个养殖老闆的跳楼,则是将这个离奇事件掀到了高潮,很多养殖老闆甚至搬迁了湖畔镇,将甲鱼养殖场给低价转让了。 虽然警方宣布后面两个死者的跳楼地点不再是十三楼顶,而是十二楼的窗户,可是偏偏有人站出来大声地反驳说,有人亲眼看见了对方就是从十三楼顶跳下来的。在社会市井之间,警方的官方说法竟然有点苍白无力,几乎没有人相信警方的说话了。在第四个死者出现后,湖畔镇就多了一些陌生人,一些因为系列自杀事件而赶来的陌生人,有三五成群地来的,有单独来随便看看的,甚至有警方陪同着到死者家属“慰问”的。当然了,慰问的对象是所有的死者家属,包括最早跳楼自杀的那户人家。 在人心惶惶中,各种各样地版本在流传着,有的说这些甲鱼老闆当年发家的时候,肯定一起做了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报应来了;有的说这甲鱼城的楼房盖的地方破坏了原先的风水,是一块凶地;甚至,有的说,这根本不是自杀事件,是有人蓄意谋杀。当然了,最离奇也最荒唐的说话,就是有甲鱼成精作怪,要报復所有的甲鱼养殖场的老闆。到了最后,几乎只要那些陌生人来一拨,就会有一种新的说法出来,到了第五个死者快要做“六七”的前几天,甲鱼城的商人们还举行了罢市,最后政府不得不出面闢谣,可是社会上传的却是更加的邪乎了,随着“六七”的逼近,人们的心都开始纠了起来。据说,在“六七”那天晚上,警方除了仔细检查了甲鱼城外,随便将甲鱼城给关闭了,反正甲鱼商人们都罢市了,刚好可以将整个大楼清场了以后封闭起来,同时,还派了一些便衣警察在甲鱼城周围“随便转转”。这关心到社会安宁人心所向的事情,政府和警方可谓是操心到家了。死者家里做“六七”有镇长亲自到场表示慰问,而甲鱼城周围转悠的人也是过了深夜十二点以后,确认没有异常情况,才松了口气,离开的。当所有人感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在第二天凌晨,在甲鱼城前面广场上的地面上,又出现了第六个自杀者。 根据警方内部传出的消息,依然是跳楼自杀,依然是十三楼,至于自杀的原因反倒再也没有人去关心了。说是破产跳楼,还有人相信吗?最让人感觉心里揪了一下的是,据说根据法医检查,推断跳楼的死亡时间竟然就是第五个死者做“六七”祭祀差不多的时间!没有人怀疑当时警察的失职,也没有人怀疑法医的推断结果,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向了那些似乎来得更加勤快了的陌生人,看来真的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了。 “哎,又是一个六七快要来了,不知道这次又会是谁了。”老头子嘆了一口气,似乎早就认定了这一个“六七”肯定会出现第七个自杀者一样。 瘸子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对于老头子的嘆息,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地,突然地抬出头来,眼睛里露出怪异的笑容,瞅着老头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头子被瘸子看得身上怪怪的,连忙拣了个小石子扔了过去,脸上表情也渐渐轻松起来,向瘸子问道:“死瘸子,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嘿嘿,嘿嘿。”瘸子嘿嘿了好几下,才终于说道,“糟老头子,你是不是也去过那湖畔镇啊?” 第6页 “啊?你怎么知道!”老头子一呆,不过却也没有其他的表现。 “嘿嘿,你说,一群苍蝇看见了一坨屎,可能不围上去吗?”瘸子说完,条件反射地想要逃开,可是双腿都无法动弹的他根本连几个厘米的位置都没有移开。 “死瘸子,你才是苍蝇呢!”老头子终于忍无可忍,脱下自己的鞋子,准确地命中了瘸子的后脑勺。那也是瘸子扭转脑袋快换来的,不然肯定是命中他那厚厚污垢的脸面了。 “嘿嘿,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像你们这些整天靠嘴皮子吃饭的人肯定不会放过的,说不定那些流言的版本里,就有一个是你糟老头子的功劳。”瘸子一把将老头子的臭鞋扔了回去。 老头子拣过鞋子,慢慢地穿好,才看着天空,仿佛不是在跟瘸子说法,而是在自言自语般的道:“是的,我跟另外的几个老友不但去过湖畔镇的那个甲鱼城,甚至连湖畔镇的几个养殖场、附近的小山头都转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几个是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哦,真的一点异常的都没有吗?照常理出现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什么地方的风水出了问题啊?”瘸子也自言自语起来。 “是啊,我们也都是这样想的。可假如真的风水方面有问题,虽然老头子我对于风水不是很擅长,可是我们中间有一个可是风水大师,真正的大师级别的人啊,在以前,假如一个地方有什么古怪的,他就算看不出问题,也能够感觉到不正常,可是在湖畔镇他却是什么都特别的感觉都没有。” “哦?难道是通灵之人?” “啊!你怎么知道通灵?”老头子心中一惊,脸上露出惊讶外,还有一点惊慌,“另外,你怎么知道可能是风水出了问题?” “放心拉,你那狐朋狗友是通灵之人的事情,瘸子我不会说出去的。”瘸子也感觉到了老头子的紧张,连忙解释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什么风水啊,难道瘸子我在公园里听你们吹牛是白听的啊?” 见瘸子如此说,老头子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不过嘴上却是严了很多,谁也不知道这瘸子是什么人,但是他十分清楚,自己从来没有说起过什么通灵这方面的事情。所谓通灵之人就是指自身身体素质非常特别,能够感知到普通人感知不到的一些东西,用科学的话来说,就是能够感知一些场,用迷信的说法,就是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通灵之人厉害点的比如传说中的包青天包拯能够跟城隍菩萨甚至是跟阎王爷亲自对话,普通一点的就是在阴气重的地方,能够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已。特别要说明的是,通灵之人跟那些用巫术引鬼神上身的人是不一样,虽然用巫术引鬼神上身的人身体条件也要比较特别,但是跟通灵之人还是有本质的差异的,通灵之人是不迷失自己的前提下,能够感知一些东西,甚至跟某些东西对话,而巫术则是以自身为炉鼎,在鬼神上身的时候,自己是迷失的,只不过是一个壳,是没有意识的。所以啊,一般来说,通灵之人将自己都隐藏地比较好,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是通灵之人。 “那瘸子你听了那么多,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呢?”老头子自己嘴巴严了并不代表可以不套瘸子的话,传说中的某种叫狐狸的动物就经常是如此做的。 “嘿嘿,竟然你那狐朋狗友都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是那些自杀的人的命该如此了。天命如此,哪里需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去操心啊。”瘸子的话也不是那么好套的。 “命该如此?命该如此?”老头子却是仿佛想了什么似的,勐地一拍大腿,叫道,“对了,我怎么就想到呢!” 不过,拍完了以后,老头子马上就痛得皱起了眉头,哎,忘记了这是自己的腿,而不是拍在瘸子那腿上,看来自己的血肉之躯也有不好的地方啊,还是瘸子好,双腿虽然全部死了,毫无知觉,但是起码在要拍案惊奇的时候,可以无所顾忌的拍下去,甚至用刀砍下去,也不会有痛觉的。当然了,真的让老头子用自己的腿跟瘸子换一双的话,是个傻瓜也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想到什么了?”瘸子看着精神抖擞,一双手在双腿上摩挲着的老头子,连忙实施了“套话-反套话”的战术。 “嘿嘿,想知道?”成精的老狐狸随意地瞟了眼一眼期待的瘸子,“可以啊,不过你也总得告诉我点什么吧。” “没劲!”瘸子仿佛泄气了的皮球,本来硬撑着有点挺起来的上半身又一下子焉了下去。这老头子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从瘸子口里套出一点什么来,比如瘸子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啊,什么地方的人啊,可是瘸子却是守口如瓶,直赶当年可爱的“地下工作者”了,真正的“贫贱不能移,馒头不能屈”! “就糟老头子你那木鱼脑袋,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你想不出什么东西来,假如像你这样骗吃骗喝的江湖败类都能够想出这离奇事件的箇中原由,那人家早就想出来了,还要等到现在?” “死瘸子!谁骗吃骗喝了啊?谁是江湖败类啊?”老头子意气上来,“老头子我怎么觉得某人才是江湖败类啊,不但骗吃骗喝,还影响市容,严重地损害了我们旦阳美啊!” 第7页 “尝百草,食五谷,日月圆缺,白云苍狗,瘸子我无论身在何处,均为道之存之,与天地俱在,自然而然,旦阳因我而美,怎么可以说瘸子损害旦阳美呢?”瘸子可不像老头子那样容易上气,慢悠悠地是语不惊人誓不休。 “我呸!还尝百草,食五谷,你以为你是神农氏,还与天地俱在!”老头子朝地上浓浓地呸了一口痰。 “呵呵,不扯远,老头子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啊,假如真的能够切断这自杀链,也是难得的功德一件。”瘸子连忙将话题从天地同寿还是日月同辉中拉了回来。 “哼,你自己猜去吧,老头子我收摊,找老友们去了。”看了看天色,这人间烟火不能不吃啊,老头子开始整理自己脚边的几个破包和前面的小马扎。 “还有什么好猜的,你不就是回去,把那几个跳楼的人的八字拿到,算算他们是不是命该如此,寿本此长吗?”瘸子见老头子开始收摊,也慢慢地将身子躺下,准备继续梦他的周公去了。 “你怎么知道?”老头子手中一停,脸上的表情呆住了。 “你去查查也好,不过,瘸子我估计,单看他们的八字肯定是命该如此,在死的那天命里本就有坎,他们没跨过去,就跳了下去,假如跨过去了,那么就不是命该如此了。”瘸子说话的时候,已经眯上了眼睛,面朝蓝天,这太阳有点晃眼,还是眯上的好。 “废话。不过老头子我怎么没想到?”老头子呆了几分钟后,又回过神来,却是再也没有刚才的兴致了。 “人命可断,天命难测。”随着长长的一声嘆息,瘸子再也不理老头子,沉沉地睡了。 第04章:事件背后的扯皮与妥协 正当瘸子梦见周公的大白天,旦阳市的一处不起眼的大院里,一些人却是明显的心神不宁。三楼办公室一间办公室里,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整个人深深地埋在沙发里,正紧皱着眉头,脸上为难的神色表露得清清楚楚,不过,比他更紧张和着急的,却是他对面沙发上虽然看上去坐着,但实际上屁股差不多已经悬起来了的另外一个男人。在这个屁股跟沙发零厘米接触的男人旁边坐着的男人神色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相对来说,好一点而已,毕竟,要对得起他身上穿的那身警服嘛,假如连人民群众可敬可亲的警察叔叔都开始焦虑的如猴子屁股一样了,那可太有损国家人民警察的形象了。当然了,坐在警察叔叔对面,也就是眉头紧皱十分为难的男人旁边的那位,看上去就是大领导,这房间里四个人,就算他最轻松了。 “郭局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假如过几天,再来那么一个跳楼的,那我们湖畔镇的经济可就真的要完蛋了啊!”说话的是猴子屁股的那位。 “老郭啊,我们虽然说职责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啊,保护人民财产,维护社会安定,我也知道,这事无根无据的,要让国安局接手,老郭你也的确为难,可现实的情形,的确是我这边顶不住了啊。”猴子屁股旁边的那位也帮腔道。 “哎,老廖啊,我们国安局的工作范围你是最清楚的了,什么时候归你们公安局管,什么时候归我们国安局管,这乔镇长那边发生的事情,虽然社会上传得挺邪乎,可是案情是十分清楚的啊,这点,老廖你比我更清楚啊。”被称为老郭的面对这个老朋友旦阳市公安局长廖志远也是十分的懊恼。 “我说老郭啊,我们市政府也明白,这国安局是国家直属单位,一般情况下,我们市政府不干预你们的工作,国安局呢也不干预政府的日常性工作。”坐在国安局长郭清海旁边的男人开始发话了,不过,对于身边的这个国安局长明显地少了很多官腔,“我呢,身为分管公安这一块的副市长、旦阳市的市委副书记,这次湖畔镇老乔那边的事情给我的压力也真很大啊。” “常市长,瞧您说的,我们国安局的工作,虽然市政府不直属,可是这些年来,市政府及常市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是十分清楚的。假如能够接下这个案子,我郭清海肯定也支持常市长的工作。”郭清海连忙说道,“这样的案件,假如只是单纯的人手问题,或者是其他问题,我接手完全没有问题,可是,目前这样的情况,就算我接下来了,我手上也没有能够处理这事情的人啊。不瞒您常市长,假如是恐怖分子作案啊什么的,我手边还有几个可用的人,可是碰上这类案情,我接下来,也只能够上报,向上级请示,万一上级不派专人来处理,我手里捧着一个案子该怎么办啊?” “老郭啊,其实,这次事件,只要报告上稍微改改,你那边接下来,然后上报上级部门,也是没多少问题的。”公安局长廖志远换了一个战略,见副市长常为近的面子还是不能让郭清海接手这个案子,于是从案子本身着手分析道,“我们先不说这几个自杀者时间上的巧合,我们只从自杀者为什么能够在我公安武警封锁的情况下,出现在甲鱼城的十三楼顶上这点看,凭老郭你的经验看,是不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呢?” “对,对,报告上就说有妖魔鬼怪作怪,那不就属于国安局处理的范围了吗?”湖畔镇镇长乔定平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将公安局长的观点进行发扬广大,并开始佐证,“最主要的是,目前老百姓就是这样认为的啊,而且人心惶惶的,这几天甲鱼城又罢市了,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安定,这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自杀案情或者是其他社会治安事件了。” 第8页 “报告上想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可事实上到底是不是妖魔鬼怪在作怪呢?乔镇长都已经请了省周易协会几位大师给看过了,不是没有任何那方面的问题吗?”郭清海这个国安局长可不是白当的,早就摸清楚了那些到湖畔镇踩点的大师们的身份了。 “老郭啊,周易协会的人看不出问题,并不代表就没问题嘛。不是我常为近有怀疑周易协会那些大师的能力,而是目前的态势,真的需要国安局出面来帮忙查清原因,安抚群众啊。” 四个人磨了半早上的嘴皮子,眼看中午了,郭清海还是没有松口,乔定平的脑门上开始要滴汗了,谁说大冬天的就不能够出汗啊。不过,最后,终于在乔定平摆出了先吃中饭,吃完中饭继续商量这一问题的姿态之后,郭清海松口了。 “这样吧,这些年来,为表示市委市府对我们国安工作的支持,这个案情我们国安局插手,但是,并不完全接手,老廖那边,继续按照你们的办案程序侦办这个案情,我这边则另一条线查问题,有什么情况,随时通报。”郭清海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 “这……,好,就这样。”廖志远虽然很想把这个包袱直接丢给郭清海,可是看目前的情况,这已经是郭清海的底线了,也就这能够这样了。 “恩,我看这样挺好,毕竟老廖这边对案情熟悉,而老郭那里则也是不适合大张旗鼓地调查。这个事件,对市委市府的压力很大,公安这边就老廖亲自挂帅,有什么情况,老廖亲自跟老郭你联繫,老郭你看怎么样?”常为近不同于廖志远,对于廖志远的话,假如是国安局全部接手这个案件,那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再跳楼十个八个,也跟他没关系了,这年头,一个半月才死一个人,死亡率是算低的了,要知道在全旦阳市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数可是好几千,就拿去年来说,全市非正常死亡1825人,刚好平均每天死5人。这样一看,半个月才死一个人,而且是跳楼自杀,又不是刑事案件,根本就是小儿科了。但是,这个事情对于常为近来说就不一样了,身为旦阳市的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只要事情发生在旦阳市,哪怕真的是妖魔鬼怪作怪,也跟他有关,这关系到民心安定的事情,尤其是大事情啊,当年邓爷爷他老人家可是留下过至理名言的:稳定压倒一切! 在乔镇长前恩万谢下并一起到旦阳市最大的酒店吃了中饭后,四人才各奔东西,而郭清海也才有时间来真正地处理这个案情。回到办公室,郭清海用内线电话让秘书把这个案件的相关资料送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当然,这是国安局自己调查的一些资料,公安局那边的资料,要等到下午廖志远才会派人送过来。郭清海相信,自己手里的这份报告,绝对只会比廖志远给自己的详实。仔细地将所有的资料看完,最终郭清海将所有的资料放进一个空白档案袋里,然后抓起办公桌上笔筒里的一根签字笔,在档案袋的封面上写上了“s-304,机密,旦阳市国安局郭清海”的字样,又按通了内线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挂了,深深地靠在办公桌后面的真皮靠椅上,等待自己要叫的人进来。 半分钟后,郭清海还没完全从真皮靠椅的舒适状态中满足,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郭清海虽然脸上还有点疲惫,可是等他坐直了身体后,整个人比原先精神了很多,声音听起来也完全不像早上跟常为近等人扯皮的那样,而是充满了威严:“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当然了,年轻也是相对于郭清海来说的,小伙子看上去约三十不到的样子,身穿一件浅灰的夹克衫,不过,这夹克衫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非常精神,而没有普通上那样的休闲,浅灰色,虽然不能够比黑色比,但是也算是严肃的颜色了。 “郭局,您找我。”年轻小伙子在郭清海办公桌前一尺远的地方站住,笔挺的身板显示出他受过正规的训练。不过,在国安局混的,假如不是有某些特定背景或者特定岗位的人,谁不是受了魔鬼般的训练呢? “恩,这里有一个案件,你打这个电话,请他过来调查,你负责跟进和配合。”郭清海在便签纸上用铅笔写下一个名字和号码,放在档案袋上面一起递给面前的这个年轻小伙子。 年轻小伙子明显地迟钝了一下,但是看了看便签纸上那人的名字后,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立正,回答道:“是。” “恩,去吧,这个案件,社会影响比较大,注意方式方法。”郭清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对年轻小伙子的回答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是。”小伙子一个立正,表示明白领导意思,然后就帮郭清海带好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了。办公室里的郭清海又慢慢地向椅背靠拢,哎,做这个国家安全工作可真累啊,虽然说国家安全部门的权利是很大的,可是约束和纪律也是很严的,出现小问题,上面会给你兜着,出了大问题,上面狠得不得了。不过也难怪,假如特殊群体,再无法无天的话,这国安部门也不可能像如今这样的在社会上默默无闻了。 年轻小伙子手中拿着档案袋,心中猜测着这到底是什么案件,虽然好奇,但是他还没有好奇到在走道里就抽出档案来看的地步。刚回办公室,马上就有几个好事分子凑了上来,其中一个穿了一件休闲西服的小伙子最是眼明手快,把脑袋望档案袋前一探,随即一声大叫:“啊,s类案件!” 第9页 “嚷什么嚷,死老鼠,还有没有一点纪律观念啊?制度上怎么说的,不得打探同事承办的案件。”年轻小伙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再也没有了原先的拘谨,跟刚才在郭清海办公室里完全是两个人似的。 “嘿嘿,绵羊啊,到底是什么内容嘛,我田鼠进局里那么久,还没碰到过s类案件呢。”刚才的小伙子看来根本就没把制度放在心里,不过想想也是,同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虽然说制度上要求自己不参与承办的案件,不得打探,可是实际上,只要不是核心机密,一般大家都知道一些,真的要做到一个案子办下来,自己办公室里的人都不知道办的是什么案子,那是不太可能的。 “好拉,刘刚,注意点。”这时候一个年纪约六十左右的老人也将转椅转向了闹在一起的年轻小伙子们,不过,下面的一句话,差点就让刚有点严肃下来的刘刚喷出一串口水,只听那老人继续说道,“哎,不过小杨啊,这郭局怎么让你承办s类的案件啊,这一类的案件,一般都是直接上报,由上级部门来负责的啊。” “高,咱们头实在是高!”自称“田鼠”的刘刚向老人竖起了大拇指,随即有用中指悄悄地鄙视了一下,引得办公室里的众人一阵欢笑。直接打探案件制度不允许,那么侧面关心一下同事,这可就不违反制度规定了,革命同志之间,就是要春天般的温暖着嘛。 “呵呵,头,我也还没看呢到底是什么案子呢,郭局只是给我这么一个档案袋,不过,这案件应该不用我办吧,我啊,就跟催一下而已。”被称绵羊的小杨,也就是这次案件的承办者,看着围在身边的同事,连忙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办公室里那老头子汇报工作。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绵羊你什么时候变老虎了,连s类案件都可以侦办了。”说话的是办公室里的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不过,局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付眼镜也只装饰而已,自称“眼镜蛇”的他,怎么可以近视呢,当然了,眼镜蛇,有一付眼镜,那就更加的“名副其实”了。 头听出了其中的刺味,不等别人接嘴,连忙打岔道:“好拉,好拉,大家各自忙自己的案子去,小杨第一次接触这类案子,假如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谢谢头。”小杨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见身边没有了别人,才慢慢地抽出里边的资料,仔细地审阅起来,虽然从郭局给他那小纸片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不过是跟催而已,但是身为国家安全人员,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 第05章:易理先生?还是易理小姐? 国家安全局,表面上看上去整个办公楼里没有几个人,可实际上,这些只不过是国家安全局露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而已,而国安局长的意义更多的是一个社会公众场合的发言人角色,至于冰山到底有多大,那就没有人知道了,说不定每天早上卖豆浆的阿姨就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国家安全局,说白了,也就是明朝的厂卫机构或者清朝的军机处,只不过中国人一向喜欢低调而已。这旦阳市的国家安全局在办公楼里办公的总共也不超过20个人,小杨他们这个办公室就叫做事务一科,另外还有一个事务二科,其他的人就是局领导和领导秘书了。事务一科的科长也就是刚才那老人,名叫单德江,不过事务一科的人都叫他“头”,在这群人中有着很高的威望。单德江在旦阳市国安局已经工作了近四十年了,将一生中最青春的岁月都献给了国家的秘密事业,这一份威望不是其他人能够有的,包括刚调来旦阳市国安局才三年的郭清海。郭清海原先是江华市的国安局副局长,三年前旦阳市的国安局长提前内退,才调过来。也许是这个原因,也许是郭清海自身性格上的原因,下面的人跟郭清海关系一直都比较正式和严肃,完全没有像事务一科内部这样的融洽。当然了,这融洽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比如刚才话里带点刺的“眼镜蛇”勒辰跟“绵羊”杨阳就有点沖,至于其中的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因为用不了多长时间,事务一科的科长单德江也快要到退休年龄了,而“绵羊”杨阳和“眼镜蛇”勒辰是最被上面看好的两个人选,据说郭清海比较欣赏“眼镜蛇”勒辰,但在同事之间,“绵羊”杨阳的脾气就像他的绰号一样,比较温和,跟大家的关系都比较好。办公室政治无处不在,并非因为国安局这样的特殊环境就可以倖免的。 看完手头上的资料,又塞回档案袋里,郭清海写给他的那张小纸片杨阳思考了半分钟后,最后还是没有放进档案袋里,而是丢进了旁边的碎纸机里。既然郭清海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这么一个号码,那说明领导有自己的想法的。至于那个号码,杨阳当然早就熟记于心了。整理完毕,杨阳终于拿起办公桌的电话机,拨下了那个手机号码,在一阵“歌唱祖国”的彩铃声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找哪位?” 杨阳迟疑了一下,号码不可能拨错,怎么会是女人的声音呢?不过,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的妻子也说不定:“您好,请问是易理先生吗?” “易理先生?请问您哪里?”电话那边也是一阵发愣。 第10页 “哦,我是易理先生的朋友,请问您是?”难道号码错了?杨阳摇了摇头,在国安系统里,一般是不会出这样的错误的。 “哦,老头子出去散步了,不知道您贵姓,找我们家老头子有什么事情?” 杨阳松了口气,果然是易理先生的老伴,既然找对了人,那就不着急了:“哦,易夫人您好,我姓杨,具体的事情我电话里不方便说,等易先生回来,请他给我回个电话好吗?我的电话是139********。” 杨阳也不确定,对方这个易理先生的老伴是否知道易理先生的身份,在确认对方记下了号码后,就将电话挂了,等正主儿易理先生给自己打过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对方终于把电话挂了过来,这回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了,不过,杨阳听不出对方声音的年龄大小,电话里大致上说了一下任务,然后确定了对方的地点就在旦阳市旁边的江山市,于是约好了这边车过去接的时间,就挂了电话。江山、江华、旦阳都是县级市,都属于山阴市,江山跟江华则是紧挨着的,而旦阳跟江华交界,跟江山就隔了一个江华市,不过这算是很近的了,专车过去将易理先生接过来,一个来回也就是五个小时的时间,今天是农历的十二月廿三,离“六七”十二月廿六夜还有四天时间,自己马上出发,今天晚上赶到江山市住宿,明天一大早接过来,也还有近三天的时间让对方走访,应该足够了。虽然听不出对方的年龄大小来,但是刚才听那女人声音,应该已经不年轻了,而且像易理先生这样的人,是不同于一般的特工的,一般的特工可以下命令,让对方自己想办法赶来报到,对于这些s类案件的侦办者则是需要十分的尊重,这是国安系统的传统,其实也是中国所有人的传统,对于大师,都是很尊重的,尤其是被国家安全局认可的大师。 第二天一早,杨阳按照易理先生提供的地址,将车开到了江山市中心的一个小区内,南明花园,这是一个近几年刚完工的小区,也是江山市第一个全封闭小区,不但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市中心,离繁华的商贸步行街才500多米,步行只要几分钟时间,而且小区的后面就是国家aaaaa级风景旅游区,小区环境是一级的棒,当然了,这样的高档小区,价格也是一级的棒的,然后尽管价格是比其他的同类小区高出很多,南明花园的房子依然是有价无市,这地方的房子,还没动土的时候,就已经被江山市的政府官员、知名人士订购一空了。易理先生能够在南明花园有一席之地,不容易啊。 在一楼铁将军把关的地方,找到易理先生的门牌号,杨阳轻轻地按下了门铃,不过,过了大约一分钟,门上的喇叭那里才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谁啊?”声音里还带着雍懒,仿佛是刚被杨阳从梦里吵醒似的。 “您好,我是旦阳市的杨阳,是来接易理先生的,请问先生在吗?”杨阳愣了一下,不过马上释然了,应该是易理先生的女儿或者孙女吧。 “哦,mygod,才几点啊?”喇叭里传来了嘟嘟囔馕的抱怨声,“麻烦杨先生在下面等下。” 没见开门,那边却是已经挂了通话器了。杨阳无奈地看了看表,早上八点,太阳都已经普照大地了,不过楼上的那位仿佛真的是被自己吵醒了。没办法,既然对方没有开门,自己也就只能够在门口等了。 十分钟过去了,没见人下来;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下来,杨阳不耐烦地看了看表,却是不好催对方,哎,谁让对方是大师,是爷呢?终于,电梯有响动,杨阳马上站直了身体,向电梯口看去,等电梯里人出来,又忍不住失望地嘆息一声,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杨阳同志?”正当杨阳垂头丧气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女子却是站在了杨阳的面前,开口说话了。 “啊?!”杨阳愣了一下,连忙打起精神,眼睛仔细地看了对方一眼,嘿,这个不知道是易理先生女儿还是孙女的女子长得还真不赖,椭圆型的脸蛋很清秀,淡淡的化妆让人觉得十分舒服,稍微过肩的长髮用髮夹束在脑后,身上穿了一件时尚的毛绒背心,跟里边的外套颜色非常地搭配,一条牛仔裤将她修长的双腿衬托的十分完美。 “您好,我就是旦阳市的杨阳,请问易理先生快下来了没?”眼前的女孩子再漂亮,也还是正事要紧,杨阳眼睛扫了一下电梯,没动静。 漂亮女子稍微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復了神态,笑咪咪地看着面前跟自己差不多年轻的男人,无所谓的口吻道:“你要请的易理先生他老人家临时有事,不去了,让我替他去。” “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杨阳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缓缓却十分谨慎地道,“请问小姐您跟易理先生怎么称唿?” 一抹狡黠的眼神在漂亮女子的眼睛里闪过,她可是没有丝毫地不好意思,盯着杨阳的眼睛,“嘿嘿,杨先生是不是觉得我不像懂易理的样子啊?” “没有没有,只是我们办事一向比较严谨,我需要跟易理先生确认一下。”杨阳心中开始迅速地盘旋,或许,这女子是易理先生的徒弟啊或者女儿啊孙女啊,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是说不定真的得到了易理先生的真传,不过,鑑于国安局做事一向的严谨态度,杨阳还是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易理先生的号码。 第11页 杨阳这边的等待彩铃依然是《歌唱祖国》,不过马上从漂亮女子身上传来《两只老虎》的手机铃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尾巴,真好笑,真好笑……” 杨阳疑惑地看着漂亮女子掏出一只粉红色的手机,他看着漂亮女子笑眯眯地盯着自己,怎么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被对方耍了的感觉。他正想卡了电话的时候,漂亮女子却已经接通了,自己的手机话筒里传来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喂,帅哥,要美女陪吗?” 这个声音就是昨天跟自己通话的易理先生的声音,可是此刻在杨阳听来,却是万万分的别扭,仿佛全身都被毛毛虫爬过一样。旁边的漂亮女子也终于忍不住,就在杨阳面前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得弯下腰,将眼泪都笑出来了,足足笑了五六分钟,才终于静了下来,满意地看着杨阳无奈的表情。 杨阳一脸的无奈,好像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耍如此惨过,尤其是被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旦阳市国家安全局,杨阳。”杨阳伸出手,表情很无辜。 “国家安全局特别顾问,易理先生,祁冰。”漂亮女子也终于恢復了正常,大方地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不过,从此刻起,不要再叫我易理先生了,直接叫我祁冰好了。你们那色狼郭若问起,你记得我是易理先生的关门弟子。” “哦?我们郭局也不知道易理先生就是小姐你吗?”杨阳一愣,不过心中一转,原来被这丫头蒙在鼓里的不只自己一个。 “他为什么要知道?论级别,本小姐的比他高多了。” 彻底无语。是啊,人家是国家安全总局的特别顾问。 “好拉,别愣着了,上路吧,哎,好久没有出去转了,难得可以公费旅游一次,这次一定要玩个尽兴!”祁冰打开副驾驶的门,自己先坐了进去。 “哎,我说帅哥啊,这次公费旅游,你们旦阳市负责报销本小姐採购物资的钱不?比如衣服啊,香水啊什么的。”杨阳无奈地钻进驾驶室,不过刚起步就被祁冰的一句话来了一个紧急剎车,就像是新手上路勐地熄火了一样。 这,这真的是拿着国家安全局特别顾问津贴的那个易理先生吗?怎么越看越不像易理方面的大师啊,哎,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看看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杨阳是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重新起步,车子缓缓地开出南明花园,朝着旦阳而去。 第06章:冰清玉洁的往事与地头蛇 有了祁冰这么一个美女做伴,一路上到是欢声笑语,杨阳也顺便将湖畔镇案子的情况跟祁冰介绍了一下。祁冰一边翻着档案袋里的内容,一边漫不经心地听杨阳唠叨着,开始的时候,还打诨取消一下杨阳,快到的旦阳的时候,却陷入了沉思。杨阳了看了看祁冰,沉思的她虽然没有开始时的活泼,不过,现在这样子才是办事的样子嘛,心中的担心也稍微放了放。 进入旦阳,杨阳正准备将车开回局里的时候,祁冰突然说话了:“直接去宾馆,那个色狼郭我就不见了,你跟他支一声就可以了。你到时候帮我搞一辆车子,我要出去的时候方便一些。” 杨阳思考了几秒钟,回答道:“那是否需要给祁小姐你派个司机?” “不用,我有驾照,道路不熟悉我会看地图的,真的需要的时候,会邀请帅哥你为我服务的。”祁冰认真了不到半分钟,又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不过,假如帅哥你愿意陪本小姐购物并且买单的话,本小姐不会介意的。” 汗,暴汗!杨阳一边回答着“万分荣幸”,一边已经在想着万一对方真的叫自己去做“劳动力兼支付工具”,自己该怎么找藉口拒绝了,不然不要说自己的女朋友会把自己给吃了,光想想可能如流水般出去的钞票,就足以让自己的寒心,身边这个大小姐身上穿的可都是高档衣服。自己那点菲薄的工资,可是承受不住的。 祁冰满足地看着被自己捉弄的杨阳,心情大好,开始自个儿哼起了小曲,不过声音还真不错,估计到了ktv这样的地方,又是一个“麦霸”级的人物。过不了几分钟,车子缓缓驶进了旦阳市国际大酒店,五星级大酒店,真够烧钱的,不过,这钱烧国家的,反正接待祁冰这样的人物,这点费用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中饭我自己会解决的,你等下让人把车开过来,然后钥匙放在总台就可以了。我需要的一些资料已经发简讯到你手机里了,你收集完毕就发电子邮件给我,我的电子邮箱也已经简讯给你了。”从总台接过房卡,办理好入住手续,祁冰开始清场了。 “好的,假如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电话。”杨阳面对这样的一个大美女,竟然有点想要逃避的冲动,听见对方让自己离开,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轻松。哎,看来自己的是真的老了,假如早个几年,见到这样的大美女,不粘上去就已经不错了,哪里会有想逃避的想法呢?到底是自己真的老了,还是这漂亮的女子是恶魔呢? 祁冰根本就没带多少东西过来,她可是想好了,除了工作上必须的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个罗盘,其他的东西能够买的,就全部买新的,当然,也包括这几天换洗的衣服了。草草地将东西收拾了一下,祁大小姐第一个事情,就是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说了几句,然后就开始通过酒店的网络连到了外网,开始搜索本地论坛上的一些关于湖畔镇离奇事件的一些言论,不过,也就是随便看看,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里电话响了,是总台打来的,说楼下大厅里有人等她。放下电话,祁大小姐“耶”地伸出一只手,做出胜利的动作,也顾不得关电脑,随便将笔记本一合,拎起一个随身的小包,就朝电梯冲去。 第12页 大厅里,两个女人的尖叫让很多人都吓了一条,以为大白天的有人见鬼了呢,保安皱了皱眉头,在这五星级大酒店里这样大唿小叫的,成何体统啊,只可惜祁大小姐可不管那么多,跟另一个漂亮的女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嘴巴里还唧唧咋咋的,两个女人都各说各的,鬼知道她们有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假如不是祁冰及她拥抱的女孩子都是漂亮女人的话,估计保安已经上前有礼貌地打断她们的拥抱了。 终于,隆重和热烈的见面仪式在众多保安、小姐、宾客的注目礼下顺利结束。人们这才得以仔细地打量这两个女人,祁冰漂亮没话说,可是跟祁冰放弃了拥抱改为手拉手的女人竟然比祁冰还要漂亮!看来,这旦阳城下浣沙溪畔美女故里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实无副啊。与祁冰的活泼可爱比,对方明显地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也多了n多的身为女人的味道。那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啊,祁冰在她面前,顶多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祁祁啊,你怎么不声不响地跑我们旦阳来了啊?”漂亮女人拉着祁冰的芊芊玉手,开始朝外面走去,保安连忙拉开门,并低下了谦卑的头颅。保安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了,他可看得很清楚刚才那个女人来的时候,开的可是宝马的跑车。 “边边,你烦不烦啊,快说说,你怎么越来越漂亮了啊?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黯然无光了。”祁冰直奔她最关心的问题,鬼才去理会工作上的问题呢。 “怎么嫉妒了啊?”被称为边边的女人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回头朝着祁冰投以一个幸福洋溢的微笑,“嫉妒的话那也赶快找个人结婚啊,好好滋润滋润我们的祁祁啊。” “得,打住!”祁冰利索地钻进宝马跑车的副驾驶里,“漂亮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了自由故,宁做黄脸婆。” “去,贫嘴!”宝马车毕竟是宝马车,起步就是劲,只可惜现在是在闹市区,再好的车,也只能够学蜗牛慢慢地爬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边边转过头来,看了看一脸兴奋地对她的宝马车东摸摸西嗅嗅的祁冰,脸上不禁莞尔一笑。在她面前,这丫头就像是没长大的小妹妹,虽然其实真的说起年纪来,祁冰其实比她还要大上两个月。 “到了地主家里,我这个贫下中农怎么说也得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大肆採购一番了。”祁冰脑袋往座位背上一靠,“只可惜啊,我就这么小半天时间,不过,等忙完了,一定要再狠狠地敲诈地主一次。” “天哪,祁祁啊,你说我边玉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什么啊,你就忍心那样剥削我吗?”边边一付痛苦的表情,不看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是装的了。 “嘿嘿,有可能哦,不过,谁让我们‘冰清玉洁’四姐妹就老大我混得最差呢,你看边边你开个珠宝店,现在都开起宝马跑车了,秦秦跟季季也都混得比我好多了,一个嫁了个好老公,安心地做着阔太太,最让人可气就是季季了,死妮子竟然玩六爻玩出一个五百万大奖,一夜暴富!” 祁冰、秦清、边玉、季洁,当年在大学校园里号称“冰清玉洁”四大美女,虽然性格上不同,可是由于共同的爱好而义结金兰,不过,毕业多年,大家也各奔东西,虽然有联络,相隔其实也不远,可见面相聚的机会却是很少的了。这次祁冰到旦阳来,而恰好旦阳是边玉的地头,当然少不了见面,让某人尽尽地主之谊了。至于她们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周易了,不过四人业术有专攻,祁冰主要是风水方面,而秦清则对八字比较精通,边玉这妮子则是擦边球最远的,竟然从周易联繫到古玩玉器珠宝方面去了,还美其名曰这让自己的边玉这名字更加的名副其实,至于季洁更加的让她们另外三个人看来是走火入魔了,玩爻卦,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一夜暴富,尤其是让秦清看了她的出生八字确认了她的确有一夜暴富的命后,更是用自己的专长进行福利彩票的中奖号码测算,最后竟然真的在她二十五岁本命年那一年大走鸿运,中了一个五百万。 “嫉妒啊,嫉妒也没用,谁让你自己没那个命呢?”边玉看了看忿忿不平状的祁冰,其实这四个人里边心态最好的还是祁冰,不然凭藉祁冰的火眼金睛,想要找个风水宝地最点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是啊,命苦啊,所以人家一声召唤,祁祁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到这旦阳来了,边边,你可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我痛苦的心灵。” “死妮子,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经的。”边玉扫了一眼祁冰,又专注于眼前的道路,这年头路没有越来越宽,但是车却是越来越多了。“祁祁啊,刚才出门的时候,我占了一卦,你这次来到底是干什么啊?似乎跟公门有关啊?” “还能够干什么,你们旦阳闹鬼,请我来抓鬼呗。”祁冰满脸的无所谓。 “抓鬼,你又不是道士,你抓什么鬼啊?” “人家请我来,我就来了呗,至于抓什么鬼,我哪里知道啊,或许,根本就没鬼。” “是不是湖畔镇的人请你来的?”边玉看了看祁冰,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担心。 “恩,就是那个连环自杀事件。边边你有什么想法?” 第13页 边玉沉疑了半晌,才郑重地说道:“那地方我没去过,不过我很多朋友去过,其中有不乏风水方面比你精深的高手,可以确定的是,湖畔镇的风水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那地方也的确不闹鬼,跟鬼怪没关系。” “我想想也是,假如是风水问题,那就不会是以这样的事件形式出现,看上去像闹鬼,但是根据我手头的资料,至少有好几个通灵的人去那边看过,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什么鬼气。” “那也就是只有两个可能了,一个就是以我们的能力,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问题,看不出问题,也就解决不了问题。另一个可能就是天命本就如此,一切的确是巧合而已。”边玉接过话茬总结道。 “错!谁说看不出问题,就解决不了问题的?”祁冰回答得很干脆。 “哦?连什么问题都不知道,你怎么去解决问题啊?”边玉有点困惑。 “本小姐自有妙计,边边你就等着瞧吧。” 祁冰一幅信心十足的神态,边玉看了摇摇头头,对于祁冰的鬼点子她可是领教过多次了,这小妮子看上去十分不牢靠,可是那鬼点子有时候的确让人拍案叫绝,当下也不给她泼冷水,只是提醒道:“那你自己小心点,你也知道的,这东西万一一个搞不好,引火上身就不划算了。” “嘿嘿,没事,那些一般命理大师不敢做的事情本小姐做得多了,本小姐命大福大,捧着一颗红彤彤的心来,就算做点什么,老天也不会把本小姐怎么样。” “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夜路走多了,小心总有一天碰到鬼。”边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祁冰,忍不住担心道,“照我的意思啊,你还是别干这个了,自己找点正经的事情做做,反正你现在这样的生活水平要求并不高,随便搞搞就行了,还不用像你现在这样到处跑,多辛苦啊。” “恩,这个注意不错。倒不是怕什么,而是到处跑,好像的确有点辛苦哦。”祁冰想到今天早上八点不到就被杨阳吵醒,这样连睡眠时间都不能够保证,的确太辛苦了。 “行拉,有个想法就好,到时候需要什么帮助,直接说。”边玉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陪你这个小债主逛街。行了吧?” “恩,边边真好,来,吧唧一个!”祁冰侧过身子,就在边玉的耳朵边声音很响地吻了一个。 通过车子挡阳板背面的镜子,看见自己耳朵边多了一个淡红色的唇影,又看了一眼已经率先打开车门钻出去了的祁冰,忍不住一声嘆息,哎,这妮子真的是一点都没长大。 第07章:旦阳除夕前的春雷雨夜 当其他地方掌灯结彩准备辞旧迎新的时候,湖畔镇政府虽然刻意地想要营造一种喜庆地气氛,可只要踏进镇上这片土地,就连小孩子也能够感觉到一种沉沉的压抑,可偏偏这压抑跟神鬼风水无关。很多人的脸上藏不住疲倦和惊慌,不少人已经远离这湖畔镇,到外面避避去了,而留下来的人,或许是觉得事情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或许是无处可避,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天还没塌下来,生活总是要过的。农历腊月廿六,离过年没有几天了,可偏偏却又一个“六七”夜,让人心里觉得空慌。更何况今天的天气仿佛是为了渲染这压抑的氛围似的,从早上开始就天空低沉,像是要下大雨,却又偏偏不倾盆而来,镇上有老毛病的老人开始了咳嗽和大口地透气,忍不住嘆息一声:“哎,假如真的有暴风雨来,那就来得勐烈些吧,至少,暴风雨过后就会是雨过天晴,可是像这样的阴霾和压抑,却让人活得难受。”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时间并不会因为人们害怕而就停止转动,华灯初上的时候,旦阳市国安局、公安局、湖畔镇政府等相关部门的人就开始了忙碌,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凝重。而在湖畔镇西南路口处,一道人影也缓缓地爬进了湖畔镇,朝着甲鱼城的方向吃里地缓慢地挪动着。昏暗灯光下的人影抬头看了看天空,仿佛松了一大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赶在这六七夜,爬到了,希望今天晚上噩梦就能够结束。” 做了稍微的休息,人影继续朝前移动,只见影子侧着身子用右肘撑地,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挪动,而下半射n则是纯粹的靠右肘的力量拖动。从镇的西南路口到甲鱼城不过短短的几百米距离,那人影却硬爬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在甲鱼城的围墙外面停了下来,大口地喘息着,看见有人过来,才连忙躺在地上,一个滚动,身子埋入了围墙外面的灌木丛里。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在灌木丛的掩护下,缓缓地向甲鱼城里边挪动。 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了下来,然而甲鱼城却是亮如白昼,巨大的“小太阳”将甲鱼城前面的广场照得白亮,甲鱼城的大门封闭了几天以后,已经全部打开了,不过在门口却是站立着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在广场的停车场里,停了几辆警车和一辆指挥车,躲在灌木丛里的人影嘆息一声微微地摇了摇头。看来政府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用警力将这案发地点牢牢地围起来,用探照灯将这广场地面和十三楼顶照得如白昼,假如还有人想要从楼顶跳楼的话,的确难度不小,可是,这真的就能够阻止案情的继续发酵吗?从那些警察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凝重,尤其是这次上面下令,允许群众围观。 第14页 谣言止于智者,鬼怪不存于大白之下。虽然很多人不贊成让群众围观,怕事情越闹越大,可谁也不能不承认这是澄清事实,让社会上的各种传言不攻自破的最好的办法。以前几次的行动,都是清场,周围几百米里都不允许人围观的,有警察也是暗中观察而已,可这次却是将这甲鱼城搞得像搞活动一样地,说不上人山人海,但是在警戒线外却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 在指挥车里,旦阳市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常为近、国安局长郭清海、公安局长廖志远、湖畔镇镇长乔定平以及今天晚上的总指挥祁冰围着坐在一起。常为近和郭清海闭着眼睛,趁早在休息养神,按照面前这个漂亮女指挥的说法,今天晚上是要守株待兔,确保将这“自杀链”给掐断的了,这样的话,可能一蹲就要在这车上待一个晚上了。公安局长则显得相对来说比较精神,盯着指挥车里的几个视频画面,满意地看着自己警力的部署。乔定平则显得相对焦虑,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几位领导,又看了看旁边这个娇滴滴的美女总指挥,心中不停地打鼓,这次把局面搞这么大,万一还是出事了,那可就是真的没办法收拾了。不过想到,假如真的出事了,那么这次的责任,就不在自己的头上了,至少,这次行动是由旁边这个美女总指挥提出的,由常务副书记常为近拍板确定的。当然了,乔定平也看过行动计划,对于这个计划他也是相当肯定的,只要真的将事件给掐住了,众目睽睽之下,相信明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有一个说法,大家也能够过一个安稳的年了。 乔定平看了看窗外的天,哎,照目前这样的阴霾状况,明天出太阳的可能性好像不是很大。正当乔镇长还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美女总指挥突然从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纸张里抬起头来,朝乔镇长烂漫一笑,问道:“乔镇长,几点了?” “八点四十三分。”乔镇长看了看手腕上名表,感觉这个世界马上就灿烂了好几分,心中的念头马上就换成了“这个祁总指挥真漂亮啊,比起这美女故里的一般美女都毫不逊色。”当然了,对于这美女总指挥是否能够力挽狂澜,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是心存疑虑的,因为按照他的认识,女人好像都是胸大无脑的动物,这祁总指挥如此漂亮,能行吗? 祁冰神定气闲地看了看乔定平,又扫了指挥车里的其他几个人一眼,对于乔定平心里想什么虽然不清楚,但是至少也能够猜出个八分来,不过常为近和郭清海这两只老狐狸就比乔定平有见识过了,也比乔定平安心多了。 “廖局长,时间差不多了,让消防部门执行b行动吧。”祁冰朝廖志远微微一笑,说完后又转向闭着眼睛休息的常为近和郭清海,“常书记、郭局长啊,可别真的睡着了哦,假如真的睡着了,可就没好戏看了。” “哦,开始了啊?说真的,假如可以不看,我可是宁可没有这场戏啊。”常为近当然不会真的在这车里睡着,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这里职位最高的,易理先生虽然是国家安全总局特别顾问,可这特别顾问在通常情况下是没有职权的,更何况祁冰只不过是易理先生的关门弟子而已。 “呵呵,谁说不是呢,不然本小姐也不用替那老不死的跑这么远来熬夜了。”祁冰淡淡地回应道。 “不知道这次易理先生又去什么地方远游了,老先生他可是难请的很啊,上次请易理老先生出山,也是远游去了。”郭清海的眼睛里分明闪烁着某些东西,“不过,像这样的小事情祁小姐自然是手到拿来,上次祁小姐代师出山,可是让郭某我佩服的很啊。” “那老不死的好像去普陀外围的什么小岛了吧。郁闷,自个儿跑去游山玩水,却把一大堆俗事丢给我。”祁冰轻轻地嘟囔着,算是对郭清海的回答了,幸好杨阳不在这里,不然不知道他见看祁冰的样子会不会吐出来,明明自己就是易理先生,还要装那么像,果然如张无忌死去的老妈说的那样,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坏,越不能够相信。 “对了,郭局长,问一下,曹家那边的人,情况怎么样了。”在刚才说话的档儿,公安局长廖志远已经将b行动的任务布置下去了,祁冰瞟了一眼窗外,在灯光下一群人正在忙碌着。 郭清海点了点头,拿起指挥车的对话器,轻声地问了几句,然后挂了对话器,转过来向常为近和祁冰报告道:“差不多接近尾声了,等结束后,按行动计划,他们就在曹家外面蹲点观察。” “恩,行了,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各位领导先看场电影吧。”祁冰也点了点头,放松地向车上的靠背躺了下去。 在车窗外的甲鱼城广场上,消防队员已经用风扇将救生垫吹得鼓起来了,放在广场前,加上临时在墙壁上拉起的电影幕布,俨然就是一个临时舞台。一切就绪后,只见湖畔镇负责文化生活的一个副镇长走上了临时舞台,拿那一个话筒,向围在外面的人群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晚上大家难得聚集在这里,为了繁荣乡镇文化,丰富人民的精神生活,积极开展爱国主义教育,下面由镇政府为大家播放电影。” “啊?放电影?”人群愣了一下后开始了喧譁起来,靠,搞那么大的场面竟然放电影!躲在灌木丛里的人影显然也是一愣,原本以为会用“小太阳”将这广场照得雪亮,让一切物件无处遁形,结果竟然为了放电影将探照灯给关掉了,随着轰隆的大炮声,电影《淮海战役》开播了。 第15页 露天电影,这东西在湖畔镇至少已经绝迹近二十年了,在人民文化生活比较贫乏的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旦阳的电影院经常带着放映机到镇上来播放露天电影,那时候旦阳还是一个县,没有撤县设市,现在这露天电影一放,给很多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只可惜,今天晚上的露天电影播放的天气比不上以前了,以前一般来说,露天电影都是在晴朗的星空下播放的,那时候的天很干净,哪里像今天这样的乌云密布,别说星星月亮了,就是连鸟都没见一只。 关掉了探照灯,那些警察和指挥车里的人可不管群众是怎么想的,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天空开始豆大的雨点下来了。灌木丛里的人影浅声咒骂了几句老天,虽然现在下雨点灌木能够挡住一部分,但是等下雨大了,自己就变成躺在水丛里了,哎,真天,还真是不肯消停啊。至于轰隆隆的声音到底是电影里的炮轰声还是春雷的声音,竟然也没人去分辨了,眼见下起大雨来了,围观的人也开始逐渐散了。等到十点多的时候,就只剩下几个好奇心特强的人躲在外面的屋檐下,不过,早就不是看电影了,而是看着甲鱼城广场上的这些警察。电影在继续,大雨也在继续,立春过去已经近二十天了,春雷终于响起来了,而好戏也似乎要开始真正上演了。 第08章:行动方案之外枪声 乔定平手腕上的名表指针渐渐划向十一点,外面的大雨依然没有停消的迹象,打雷声中还有刺目的闪电不时划破天空,电影《淮海战役》已经放完了,现在换成了《飞夺卢定桥》,依然是枪炮声轰鸣个不停,与天空里的打雷闪电遥相唿应,将这湖畔镇闹个不亦乐乎。 祁冰的神色也开始越来越来凝重,重新拿出那几张纸,用手指在纸上滑来滑去,不过乔定平却是看不懂那纸上写的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一张星盘,至于星星代表什么意思,那就是绝对不知道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尾巴,真好笑,真好笑……”一阵手机铃声从祁冰的包里传出来,将有点等得迷煳的常为近等人给吵清醒过来。祁冰拿出粉红色的手机,接听着却是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应着,另一只手却是将自己刚才翻的几张纸翻来翻去,终于找出了一张自己想要的纸,低声说了一句“果然是他”,又听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 车里的人都看着祁冰,常为近等人的脸上充满了期待,而郭清海眼睛里却是闪过一丝疑虑。祁冰则是完全没有再多罗嗦,直接行使总指挥的权利,命令道:“郭局长,执行k计划,在三分钟内到达指定位置,等待我的命令。” “是,明白!”郭清海绝对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拿起对话器传达命令去了。 “廖局长,让相关部门做好应急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是,明白!”廖志远应声也拿起另一个对话器。 “乔镇长,马上给镇中心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一辆救护车过来,注意不要拉警报,悄悄地到这附近待命,没有指令不进入警戒区域。” “好,我马上就打电话给黄院长。”乔定平连忙掏出手机,拨打起电话来。 祁冰命令完就从郭清海手中接过一个耳机,对着麦克风道:“猎手、猎手,我是基地,我是基地,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1号收到,就绪,请指示!” “2号收到,就绪,请指示!” “3号收到,就绪,请指示!”马上祁冰的耳麦里传来“猎手”的回答。 “好!猎手请注意,目标:右手臂;要求:一枪见血,不能伤到重要部位!”祁冰神色凝重,叮嘱道,“记住,不能伤到重要部位!” “1号收到,明白!” “2号收到,明白!” “3号收到,明白!” 乔定平听见祁冰的吩咐,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的表情,脸色变了变,狙击手?而且这个k行动看来其他人的都知道,就自己不清楚了,对付一个自杀者竟然安排三个狙击手!乔定平的心开始砰砰地不安分起来,跟郭清海和廖志远不同,他可是从来没经歷过这些场面的。常为近明显是早就知道这个计划了,所以现在看上去神色也很自然。 “廖局,廖局,8号点出现可疑人物,请指示,请指示。”突然指挥车里传来了公安局外围便衣的报告。 “不要打草惊蛇,继续观察。”廖志远看了看祁冰,得到祁冰的指示后,命令道。 “廖局长,是谁?”这个问题是乔定平目前最想知道的。 “呵呵,这个刚才侦察员没报告,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想我们的祁总指挥肯定知道。”廖志远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按照目前的态势,一切都在如计划中的那样发生。 刚才祁冰那一句“果然是他”虽然说得很轻,可大家都听见了,现在见廖志远提起,其他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到了祁冰脸上。 “斯枝水。”祁冰可没那么罗嗦,虽然一切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展,可是事情还没结束呢,“把画面切换到6楼门口,下面开始全程监控,注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对方,不许打草惊蛇。” 第16页 廖志远马上将画面进行了切换,而乔定平则是明显的呆了一呆:“斯枝水?竟然是斯枝水?”斯枝水是湖畔镇有名的甲鱼养殖大户,在目前整体市场不景气的前提下,他经营的甲鱼养殖场还没到要破产的地步啊?而且斯枝水可是共产党员,跟其他农民企业家不一样,斯枝水这共产党员可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是无神论者,还是旦阳市的人大代表,这个甲鱼养殖项目的兴起,就有他的一分功劳在,他可是经营养殖场的最早发起人之一啊,而且富裕以后带动乡亲们一起富裕,所以才有了目前这湖畔镇“甲鱼之乡”的美称。更何况在乔定平的认识里,这斯枝水可是很豁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跟自杀事件联繫起来呢?斯枝水身为人大代表,常为近当然也是认识的,听见这次是事件主角竟然是斯枝水,常为近也是一阵发呆。 只可惜,事实就是事实,没几分钟,指挥车画面上就出现了斯枝水的身影,只见他身穿着一件睡衣从6号门走进了甲鱼城交易市场,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消防楼梯往上走。转入楼梯后,指挥车上的画面就失去了斯枝水的身影。 “怎么会事?”常为近面孔拉了下来,转向公安局长廖志远和镇长乔定平。 “这个,这个……”乔定平盯着画面看了看,又看了看常为近严肃的面孔,冷汗下来了。 “甲鱼城的闭路电视监控系统没有在消防楼梯上安装摄像头,只在电梯里安装了,所以我们看不见,不过常书记请放心,我已经让人跟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廖志远将画面做了一个切换,画面切换到了十三楼顶,“我也是今天下午布控的时候才发现这隐患的,所以马上让人在十三楼顶安了一个临时测控点,不然这个画面也没有。” “在消防楼梯上竟然没有摄像头,这甲鱼城是怎么管理的?保卫科长是干什么用的?”常为近脸色发青,一直到斯枝水的身影在画面上出现,才缓和了下来,不管怎么说,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而且发火的对象明显也有点不合适,不过,这次事件之后,一定要让这甲鱼城的经营者吃吃苦头! 祁冰才不管常为近在想些什么说些什么,等待画面上出现了斯枝水的身影,连忙对着麦克风道:“猎手猎手,我的基地,我是基地,目标出现,准备射击,准备射击。” “1号收到,发现目标,准备就绪,请指示!” “2号收到,发现目标,准备就绪,请指示!” “3号收到,发现目标,角度不佳,请指示!” 在甲鱼城十三楼顶,斯枝水全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在夜幕里根本就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缓慢地向十三楼的边缘移动。而广场灌木丛水洼里的那个人影也撑起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楼顶的身影。这时候剎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斯枝水的脸庞,只见他双目平视,仿佛根本就没看自己脚下的路,没注意到自己前面就是楼顶的边缘了。这时候,一直守候在电影雨幕前的人也发现了楼顶上的身影,开始大声惊叫起来,整个广场就马上就开始沸腾起来。 “梦游!”灌木丛里的人影一怔,见楼上的人影越走越近,快要掉下来了,连忙将上身靠在灌木丛里,双手捏了一个手印,对自己不远处的一个警察道:“打他右腿,马上开枪打他右腿!”只见那警察犹豫着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掏出了自己的佩枪,扣下了扳机。 “命令:1号射击!2号预备!”看着画面里的人已经走到了楼房的边缘,祁冰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话语刚落,外面已经响起了很重的一下枪声,然后在祁冰的耳机里又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枪响。 楼房上的人“啊”的痛唿了一声,就从十三楼顶掉了下来,整个广场马上沸腾起来,周围楼房的灯也开始亮了起来,动作快的人,听见刚才人们的喊叫声,此刻已经冲出了院子,朝甲鱼城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又两个枪声!”祁冰对着麦克风大声吼了起来! “报告,有人在我们之前开枪,我们只开了一枪,对方枪打中了目标的右大腿!”耳机里马上就传来了回答。 “怎么回事,刚才第一枪不是狙击手开枪,是手枪的声音,老廖,你马上集结队伍,调查是谁擅自开枪的!”郭清海的脸马上就要怎么难看就怎么难看了。 从枪声中回过神来的常为近已经率先拉开了车门,朝救生垫上小跑了过去,千万不要出是事情啊,千万不要死人,假如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死人了,那局面就可不好收拾了。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跟着的廖志远恶狠狠地道:“限你十分钟,马上把刚才擅自开枪的人纠出来,假如因为他刚才那枪而出了什么乱子,你这个局长也就不要当了!” 祁冰也顾不得外面还在下雨,一把钻出了指挥车,拉了一下还在发呆中的乔定平:“马上让外面待命的救护车拉响警报过来!” 乔定平这才回过神来,前面常为近等人已经差不多赶到斯枝水坠落地点了。他连忙掏出手机,让救护车赶过来,手机刚挂下,外面转弯处的救护车警报就响了起来。 “怎么样,目标没事吧?”祁冰跑上救生垫,扒开围在斯枝水身边的警察,挤到了最里边,只见郭清海已经查看完了斯枝水的伤口。 第17页 “没事,不过要尽快送医院,不然会流血过多的。尤其的大腿这一枪,可能伤到了动脉,流血很多。”郭清海抬起头,站了起来。 常为近听见没多大问题,紧绷的神经这才算是松了下来。扶下身握住斯枝来的手轻声唿唤道:“老斯,老斯。” 郭清海知道其实斯枝远刚才是吓昏过去了,在画面里他看见了斯枝水掉下来时的惊慌表情,见常为近要喊醒斯枝水,就知道现在接下去要执行g计划了,就用自己的拇指掐斯枝水的神经。 “没问题就好,我累了,先回车上去了。”祁冰也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这在车上熬夜真累啊,而且是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于是又扒开人群,走下救生垫,缓缓地向指挥车走去,她知道,接下去的工作,就是政客的事情了,不需要她再做什么了。 灌木丛的水洼里,一个人影正在缓缓地挪动,大半夜地过去了,在水洼里再呆下去,再百病不侵的身体也会出问题的,就算是螺丝在水里泡久了,也会生锈一样。可是当他看见祁冰的身影时,不自觉地呆了一呆,这身影,仿佛什么地方见过,感觉,很熟悉。一直等到祁冰回到指挥车上,灌木丛里的人影才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缓缓地挪动自己的身子。 斯枝水缓缓地醒来,睁开眼睛,却是市委副书记常为近很关切的面孔,连忙坐起身子,向要跟常为近握手,却不想自己的右臂挨了一个枪子儿,虽然伤不重,可还在冒血呢,把他一阵痛的,不过至少,痛得他全身心地清醒了过来。 “常书记,你怎么来了啊,我这是在哪里啊?”斯枝水看了看常为近,又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人,他不认识郭清海,可是廖志远可是认识的。 常为近轻轻地拍了拍斯枝水的手背,关切地道:“老斯啊,你看看这是哪里啊?甲鱼城啊,刚才你可是做了一回超人了,从十三楼顶下来安然无恙啊!” “啊?”斯枝水当然也想起了自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并且还吓昏过去了,不过知道是怎么跑到上面去的呢?自己明明在家里睡觉啊,怎么就跑到这里来跳楼来了啊?突然斯枝水打了一个冷颤,今天是“六七”夜啊! “梦游?难道我梦游到这里来了?”斯枝水眼睛看着常为近和廖志远,似乎是在徵询他们的意见一样的。 常为近看见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而斯枝水的右腿虽然用绑带压住了大动脉,让血尽量少地流出来,可还是把救生垫染红了一大块。 “老斯啊,你梦游,从上面跳了下来,受了点伤,假如不要紧的话,跟外面围观的人说几句,让大家过一个安稳的好年。” 斯枝水盯着常为近和廖志远的眼睛看了半分钟,终于明白了现在不是问详细情况的时候,也不是地方,也明白了自己需要做什么,需要说什么。于是对着常为近点了点头,马上就有两个人架着他站了起来,而伤口,就在刚才的档儿,中心医院的人对他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常为近点了点头,乔镇长马上回意,这个g计划是当初就拟订好的,廖志远让外面的警察撤了警戒线,而是在救生垫旁边新建了一道封锁线。电影早就停放了,那小太阳也重新亮了起来了,雨也小了,这广场上除了有一些积水外,又重新亮如白昼了。从电影播放车里,竟然钻出来旦阳市新闻电视台的记者! 第09章:“六七”夜的第一个倖存者 “常市长您好,我是旦阳市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齐小强,刚才又有人从这甲鱼城楼顶跳楼自杀,身为主管社会安全工作的常务副市长,不知道您有什么想说的?” “记者同志您好,非常感谢您能够深夜赶到这事发现场,用镜头来见证这一时刻,身为主管社会安全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我知道很多人对于湖畔镇‘连环跳楼案’心存疑虑,社会上也有很多版本,不过,今天我们就让刚才失足从楼顶摔下拉的斯代表自己来讲述一下事实的经过。” “记者同志您好,各位父老乡亲们,我现在想说的只有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离奇的事件,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我斯枝水相信在场的父老乡亲很多都认识我,我是那种会看不开跳楼自杀的人吗?绝对不是!” “至于我为什么会从楼顶掉下来,那是因为今天下雷雨了,我不放心办公室是否漏雨,所以才到办公室看一下,却发现果然漏雨了,结果到楼顶看的时候,因为下雨水滑,才不小心掉下来的。” “这次非常感谢消防大队的同志们,是他们的救生垫救了我的一条老命,也很感谢各位父老乡亲这么晚了还跑出来看我,我斯枝水在这里谢谢大家拉!” “各位父老乡亲,现在时间都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具体的情况大家可以看明天晚上的《旦阳新闻直播》,大家今天看到的,电视里到时候都会播放的!什么‘六七’找替死鬼啊什么的说话,都是空穴来风,都是没有根据的,在这里,我代表旦阳市市委、市政府感谢湖畔镇这些年给旦阳市所做出的贡献,今天,此刻,已经是大年廿七凌晨了,再过几天就是正月初一了,我代表市委市政府给大家拜一个早年了,祝大家都过一个安安心心的开心年!” 第18页 “各位父老乡亲们都先回去吧,我斯枝水把大家从被窝里吵醒,甚感不安啊!刚才失足掉下来,脚有一点扭伤,我现在要去医院看一下,等伤好了,我斯枝水就去大家拜年!” 喧闹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曲终人散,斯枝水被送进了医院,祁冰当然是回她的五星级宾馆睡她的大懒觉去了。而斯枝水的老婆戚浣英不用人通知早就在送往医院前就赶到了,至于斯枝水的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那就是戚浣英通知去了。 从湖畔镇中心医院出来,天色已经大亮了,雨也停了,看来真的会是一个雨过天晴的好日子啊。斯枝水的老婆戚浣英一脸的憔悴,不过,幸好医生说斯枝水没有什么危险,只要养几天就好了。当然了,出医院之前,公安局的同志将昨天晚上的事实拣可以说的跟她说了,也要求她配合好政府的舆论宣传。身为斯枝水的老婆当然不会相信自己老公在电视机前说的那个什么晚上去检查什么办公室了,明明是晚上跟自己一起睡下去的,可是怎么就梦游了呢,自己跟斯枝水结婚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掉,现在斯枝水还在公安部门的保护下,至于真相,自己等他伤好了,回家再说吧,现在要的做是尽快回家,熬点粥,再搞点其他早饭给医院里的丈夫送去。自己的儿子、媳妇以及女儿都已经在自己离开医院前赶到了,正是如此,自己才放心回家搞点早饭。 湖畔镇本来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中心医院、甲鱼城和戚浣英的家都离的不是很远,走路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回到自己的家门前,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听到消息连忙跑了出去,竟然连门都没关!在大门旁边的墙边,似乎躺着一个要饭的,不过,戚浣英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心情去理睬这些了,赶快进房间里看看有没有少东西才是真的了。 “大婶,行行好,施捨点吧。”走进家门,回身正想要把门关上,却看见一个混身都是烂泥的叫花子向自己伸出了一只漆黑骯脏的手。 心里很烦的戚浣英勐的一下把门关上,要是平时自己或许还会给对方施捨个十来块钱什么的,可是今天自己心里都烦死了,谁还去管叫花子的事情啊。不过,走了几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把门打开,却发现叫花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戚浣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元的纸币丢在了叫花子的面前,随便打量了几眼叫花子浑身的烂泥,随后转手关上门,安心地去准备早饭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戚浣英终于熬好了稀饭,用煲罐装好,准备给医院里的老伴及子女们送去,但是等她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叫花子竟然还在自己家的门口,见戚浣英出门来,又向她伸出了手。戚浣英心中一阵怒火上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刚才丢给叫花子的十元钱竟然对方理都不理,还在刚才丢下去的老地方安静地躺着。拎着食盒的戚浣英正要发作,可是自己的脑海里却是突然想起了医院里的老伴,虽然说斯枝水是坚定的共产党员,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道,可是戚浣英一个妇道人家,对于算命啊风水啊这些还是有点相信的,尤其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是非常地蹊跷,自己老伴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就梦游了呢,而且这个时间点又恰巧在“六七”夜!戚浣英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气,对着叫花子道:“算你运气好,也算是给我们家老斯积点德吧。” 只见戚浣英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十张一百元的大钞轻轻地放在叫花子的面前,不论怎么说,就算对方是一个骗子,是个高级的“职业乞丐”,自己也总是买了一个安心了。 直起身来,反身锁上门,正想要离开,却看见全身是泥的叫花子的脸上泥块慢慢地绽放出裂纹,然后随着泥块的掉落,叫花子的脸上隐约出现了一丝笑容。哎,就算是高级的职业乞丐,敬业到这个程度,也不枉戚浣英花费一千多块钱了。挪出一小步后,戚浣英的脚步却是再也挪不动了,因为她看见叫花子把自己放在他面前的一千零十元钱整齐的拿起来,然后递向了戚浣英。 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不要?还给自己?笑话,怎么可能呢!假如对方是职业乞丐,那也应该对这个数字满足了;假如对方是真的叫花子,那么自己给多少都应该收下的,怎么可能不要呢?那么难道是巨贪心的大乞丐,看不上自己这点钱,真的想要把钱还给自己?笑话,还给自己,难不成自己收回一千,给对方个十万八万的啊? 看着戚浣英疑惑的眼神,叫花子的脸上笑容却是渐渐消失了,只见他轻轻地将钱放在戚浣英的脚跟前,然后努力地撑起上半个身子,挪了挪身子,在旁边的围墙上靠了好,喘息了几口气,才缓缓地看着戚浣英的眼睛道:“积善之家,必有善果。昨夜惊雷,春动大地,血光之灾虽过,晦气环绕阳宅。找个懂风水的,把家里的布置改改吧。” “啊?你说什么?”戚浣英听着叫花子有点外地音的话语,竟然一时间没有听得大清楚,不过顿了一下马上就搞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了,看着浑身是泥的叫花子,心中一惊:难道碰到世外高人了? “多行善事,花钱消灾,千金难买是平安。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散了吧,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復来,柳暗花明自有村’。”叫花子也不理睬戚浣英惊疑的目光,继续自己说着。 第19页 戚浣英呆呆地看着混身是泥的叫花子,对方还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啊,什么叫做“把家里的钱都散了吧”啊?自己家的钱可都是血汗钱,虽然说自己家老伴是镇里最早几个搞甲鱼养殖的,也是最早掘金富裕起来的,现在的家产也有个千把万的,可是这是说散就算的吗?戚浣英正想要反驳责问,却见叫花子已经重新将身体放到在地上,不过这次是已经调了个头,头朝外,用上半身缓慢地拖动两条腿朝着自己家门外的大路上挪去。 动了动嘴唇,戚浣英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看着叫花子艰难地挪动身子,眼眶里竟然有点湿润了。戚浣英就那样怔怔地站在自己家的门口,看着叫花子慢慢地爬出了自己的视线,消失在大路上,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脚跟钱的那堆钱,弯下腰,拣起来,只见那钞票上两个明显的泥印,是刚才叫花子留下的痕迹。不管怎么说,戚浣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于是不动声色地把钱重新装回钱包里,然后又转回身确认自己已经把门锁好了,才又重新拎着食盒朝医院走去。 等戚浣英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里的警察已经全部撤走了,老伴斯枝水却是已经睡着了,也难怪了,折腾了大半宿的,而且还流了那么多血,又马上动手术将大腿里的子弹头取了出来,不累才怪呢。戚浣英将食盒递给自己的女儿,看着脸色苍白的老伴,脑海里不争气地浮上了刚才门口叫花子的身影来。 “妈,唠唠叨叨什么呢,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戚浣英的女儿斯津津见过食盒拿出小碗盛好给自己的大哥大嫂,然后又给在盛了一碗,正准备吃,却发现自己老妈嘴巴里念叨着什么,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 “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戚浣英也是一惊,自己光顾着想早上门口那奇怪的一幕,没想到竟然念出声来了。 “没听清楚,好像念叨什么‘千金散尽还復来’,我说老妈你怎么背起唐诗来了啊,老爸可是还躺在病床上呢?”女儿还没说什么,儿子却已经三口两口地吃完了,放下小碗,埋汰起自己的老妈来了。不过也难怪他埋汰,自己老爸一个大活人睡在自己的老妈的身边,而老爸梦游跑甲鱼城楼顶上去了,自己老妈竟然还不知道。 “妈,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些警察要求我们保密,不许乱说,可是我们自己家里人,总要搞清楚老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媳妇也插了一口。 戚浣英看了看病房门口,虽然没有人走过,但是这总是公共场合,想起昨天晚上市委常书记和公安局长廖志远对自己的嘱咐,连忙说:“这些事情不要在医院里讨论,等你爸好了,你们自己问他好了。以后假如有别人或者亲戚朋友问起,就说是你爸晚上到办公室检查有无漏雨,不小心掉下来的。” “知道了,这个刚才公安局的同志也跟我们说了,我们会注意的。”女儿首先表态。 “对了,小津啊,你刚才不是问妈在想什么吗,妈跟你们说,刚才妈回去弄早饭的时候,碰上一件怪事了,你们帮妈分析一下。”戚浣英看了看熟睡中的老伴斯枝水道,“不过这事假如让你爸知道,肯定就说是骗子了。” “妈遇上骗子了?”儿子斯益明今年三十二岁,在市区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当然了这开公司的钱是他那老爸出的。 “应该不是骗子吧。”戚浣英于是将早上碰见叫花子的事情跟自己的儿子女儿说了一遍,最后道,“按照道理也不是骗子,不然肯定拿了那一千块钱走了。” “恩,这个事情到还真的有点奇怪,难道老爸这次跟风水有关,可我记得老妈你不是说家里的房子是请风水大师改造的吗?”斯益明想了想道。 “这简单,我们找个风水大师再看看不就行了吗?”女儿斯津津接口道,“不过,这次一定要找个真正的大师,不然一般混饭吃的,见我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胡言乱语,然后拼命地从我们家里a钱。” “这样吧,妈你也不要担心,这几天先照顾好爸,我认识一个道行很高的风水大师,他不是专门看风水的,一般人都请不动他,正好我跟他儿子认识,请他过来帮我们看下吧,也不用说什么钱,到时候我封个红包,然后请他儿子吃顿饭就行了。”斯益明毕竟是开公司的,人脉要自己的老妈和妹妹要广,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先定了下来。 第10章:叛经离道的儿子? 祁冰睡了个美得冒泡的大觉,然后又哼着轻快的歌曲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等收拾完毕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下午三点过了,打电话问了一下公安局的廖志远,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昨天晚上马上就有人站出来,承认了是他开的枪,后来检查弹壳也跟他符合,至于开枪的动机很单纯,就是想打在对方的腿上,让对方停下来,因为现场那架势的确又是一个活脱脱的跳楼者,只可惜就算他开了枪,结果,对方还是从楼顶摔了下来。至于这个开枪者的姓名和职位,则是让廖志远很是郁闷,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心腹,旦阳市刑警队长沈杰。 祁冰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一愣,竟然如此!她也不知道那个沈杰到底是真的如他说的那样,还是另有隐情,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了,相信这个问题公安部门不查清楚,国安部门也会查清楚的。隐隐地她觉得这里边好像有点什么自己没有搞清楚,可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问题。哎,算了,不去想那么多,祁冰打开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来电提示,其中就有好朋友边玉的来电,于是就回拨了过去。 第20页 “边边,偶亲爱的边边,想我了没呀?”祁冰看电话接通,就用她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嗓子腻了上去。心里想着,事情差不多了,明天也该回江山去了,走之前可要好好地敲诈“小地主”“小富婆”一次。 不过电话里却没有如祁冰想像的那样传来边玉嬉笑打骂的声音,而是听到“噗”的一声,然后还伴随着几声咳嗽。我有那么大魅力吗?祁冰忍不住怀疑道。 “这个,这个,是小祁吧,你家边边有点事情,刚好走开了,手机放在办公室,我是你洪大哥呢。”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了一个有磁性的男中音。 “哦,mygod,该死的边边,怎么连手机都不带呢?”祁冰拍拍自己的额头,“端正”了自己的声音,跟边玉可以随心所欲,可是跟边玉的丈夫洪家兴却并不是很熟悉,这个洪家兴是边玉毕业后回到旦阳后才认识再结婚的,祁冰跟他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一个典型的精明商人,长得还算不错。 “边玉她很快回来的,等下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好了。”电话那端的洪家兴说话听上去有点小心翼翼,“对了,还有,我和边玉晚上请你吃饭,小祁你还没预约出去吧?” 祁冰知道洪家兴跟她说话为什么那么小心,想起来她就忍不住“嘿嘿”地偷着乐,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自己这个小魔女可没少折腾洪家兴这个拐走自己的边边的罪魁祸首。至于今天晚上的晚饭嘛,当然是要狠狠地宰上对方一顿了,好像自己很久没有吃西餐了嘛,恩,这次就给那个罪魁祸首一次表现的机会吧。 “晚饭呀,好呀,不过跟偶家边边那辆宝马跑车身份不相符合的地方不去哦!” “没问题,没问题,小祁想要吃什么,尽管说,洪大哥一定满足你。”洪家兴连忙应答道。 “恩,那晚上就去吃比萨吧,对了,等边边回来,让她给我打电话哦。”祁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晚饭早点吃,吃完了还要边边陪我逛街去呢!” 挂了电话,觉得无聊,祁冰就在宾馆里上上网,又跟后来挂电话过来的边玉两个人煲了n久的电话粥,终于才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不过,这次不是边玉开车来接她,而是边玉的丈夫洪家兴开了一辆奔驰s600来带她去西餐厅。 喝了点红酒,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边边的声音拉开了聊天和八卦的话题:“祁祁,这次事情解决了没?” “算暂时解决了吧。”祁冰泯了一口红酒,动作很优雅,虽然说她并不是有那么多钱经常到这样的高消费场所,不过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只要给别人机会,这样的场所还是不陌生的,再说了,那么小资的她对于这种体现自己仪表仪态的事情一向都是很在乎的。 “那个,那个叫什么斯枝水的,真是梦游吗?”洪家兴早就想问了,只不过他是知道规矩的,大家都没提起,自己也不好开口问,现在既然边玉把话题挑开了,那还不把自己想问的说出来呀。 “梦游,你怎么知道的?”祁冰一愣,好像昨天晚上对外的口径不是梦游嘛。 “哎,政府的话那能够相信呀,再说了昨天那么多人看着,其中人群中不乏高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梦游,或者是鬼上身。” “不是鬼上身。”这个问题边玉替祁冰问答了,“昨天晚上祁祁让我安排人在那边盯着的时候,我就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给每个去盯着的人发了一个辟邪的符咒,而刚好昨天发现斯枝水的是我弟弟边刚,他身上可是有一件宝贝的,我仔细问过他,那宝贝没反应,说明当时附近是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 “不过,现在街上传的可是很神乎了,有人说是梦游,有人说是鬼上身,相信是鬼上身的人比相信是梦游的人要多吧。” “那还用说吗?不要说那斯枝水是真的梦游,就算不是梦游,是真的去那边检查是否漏雨而从上面失足掉下来的,人们也会说成是鬼上身的。”祁冰放下杯子,轻轻地嘆了口气,继续说道,“人呀就是这样的。” “假如真是失足的话,那也就不成为传闻和谣言了。”边玉优雅地坐着沙发上,端着红酒杯,却是看着祁冰道,“可是,这事情真的梦游吗?还有你说暂时解决是什么意思?” 祁冰装出风情万种地样子,瞟了边玉一眼:“偶的边边,你总太聪明,哎,让偶那么喜欢。” 边玉伸出手轻轻地打了祁冰一下,却是等待着祁冰的解释。 “恩,这个问题,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你们的,国家机密嘛。”祁冰说完又抿了口红酒,钓足了洪家兴的胃口后,才慢慢地解释道,“那个斯枝水的确是梦游,可是,这梦游不是巧合,而是他命里本来就有的血光之灾,本来昨天晚上他过不了那个砍的,可是为了打破那个什么‘六七’的离奇事件,我就硬生生地把他给救了下来。” “边边你也知道的,所谓的血光之灾并不是不可以化解的,要化解血光之灾很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主动地让事主见血。不过,这样的化解,要看事主的血光之灾重不重了,假如是命里註定必死的,那是怎么也化不掉的,那样的话,去强求反而会真的给自己惹上一身麻烦。而有一些血光之灾是能够化解的,或者说把命里註定的东西延迟的。” 第21页 “那从昨晚的情况看,斯枝水的是可以化解的了?”边玉可是很担心祁冰惹上什么麻烦的,怎么说,她也是同道之人,知道假如惹上了这方面的麻烦,那是真的非常麻烦的。 “恩,也算是我祁冰一生积德行善,运气好吧,假如昨天晚上碰到一个必死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呵呵,边边你肯定想不通为什么我有公安部门的人可以调动而不用,却要你找人帮我先盯着那几个人吧?” “呵呵,这也算是我自己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吧,说实在的,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到底会是那一个,说实在的,昨天晚上跳楼的,可能是斯枝水,也可能是另外的人,假如不是斯枝水,昨天晚上,我就不会那样处理了。这个斯枝水也算是积善行德之人,看他的命昨天晚上是有贵人相助的,所以我才敢那样硬生生地把这‘六七’自杀链给切断了。”说完这些,祁冰的脸上有点落寞。 “哎,这不仅仅是那斯枝水的福气,也是你祁祁的福气,你救了一条人命,也算是积德了。”边玉听完祁冰的解释,看着祁冰落寞的表情,她能够理解。 “这也是湖畔镇的福气和全旦阳市民的福气吧。”洪家兴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接口道,“假如昨天晚上还是再发生自杀成功的话,那这年关都不用过了,哎,你们或许没感觉,可是我是明显地感觉出来了,昨天之前整个旦阳市都是阴影笼罩,可是今天虽然传出了斯枝水是鬼上身的谣言,可是总比什么问题都不知道的话呀。只要找出了问题的根结,就总有解决的办法的,应该说,旦阳市是一个风水学这些东西很昌盛的地方,民间的高手也很多,一个小小的鬼上身他们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纠正你们的三个错误:第一,斯枝水不仅仅是我救的,我总感觉到,昨天晚上还有其他的高人;第二,斯枝水不是鬼上身;第三,问题的根结在哪里,还是没有找到。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说,只是暂时解决了,而不是根本解决了。”祁冰正了正身体,说话的时候,很严肃。接着,她又将昨天晚上沈杰提前开枪的情况大致上跟两人讲了一下,边玉和洪家兴虽然不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可是这个事情说实在的,并没有多少国家机密在里边,她现在说出来,也只是跟边玉探讨一下情况而已。 “沈杰?是不是刑警队的那个沈杰?”洪家兴听完祁冰的介绍,突然问道。 “好像是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们知道的,我又不是这边的人,反正他应该是公安系统的人,而不是昨天晚上负责开枪的特警。” “假如是刑警队的沈杰,我到是认识的,一起吃过几次饭,玩过几回。不过,据我所知,他可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洪家兴又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他老爸是这方面的高手。沈寅法,沈老头,边玉你应该也认识的。” “哦。沈老头我知道,经常在江滨公园那边摆摊给人算命的,也算是旦阳市周易协会的成员吧,据我所知他好像比较擅长八字,不过不能够跟秦丫头比,只能够勉强算是我们同道中人吧。当然了,他没表现出来的其他方面,我就不清楚了。”边玉皱着眉头想了想,对于那些在公园里摆摊给人算命的,她总是觉得骗钱的多,真正的大师是没有几个的。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叛经离道的儿子?”祁冰仿佛想到了一些什么。 第11章:孽缘,与那些青春年少的往事 “哎,不说这个问题了,我们说说祁祁刚才说的第三个问题。沈老头的问题,我想政府部门肯定能够查清楚的,到时候祁祁你注意下就知道了。”边玉将话题拉了回来道,“斯枝水不是鬼上身,就算命里註定昨天晚上有血光之灾,可是怎么就什么地方不去,偏偏跑去那边跳楼啊?那个问题的根本原因还是没找到吗?” 祁冰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凝重。 “祁祁你也别太放心上去,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想想这大半年来,多少高人大师来过这湖畔镇了,却都是拿不出什么办法了,现在你能够把这自杀链给切断,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边玉安慰道。 “就是,过几天就快过年了,小祁你就在这边过完年再回去好了,你跟边玉也是好几年没见了,你们姐妹两个好好地聚聚,聊聊,就当作是过来度假了嘛。”洪家兴一见氛围不对,也连忙开解。 “我也想呀,可是老头子早就给我下了死命令了,今年必须回去陪他们过年呢。”祁冰换上了一脸痛苦的表情,“mygod,那没完没了的唠叨呀,边边,偶不想活了!” “呵呵,谁让你自己还不赶快找个男朋友呢,也难怪你家老头子他们担心了,尤其是你老妈,那可是很宝贝你这个独生女的,我估计你明年还不自己找一个,他们就要包办婚姻了。”边玉看着眨眼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祁冰笑着道。祁冰就是一个小孩子,刚才还在为那事情担忧,现在就马上切换频道了。 “哎,假如秋君在就好了。”突然,祁冰幽幽地嘆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边玉还是很清晰地听见了。 “祁祁,你还没忘了他吗?” “没有呀,我是说,假如他在,说不定就能够找出这离奇事件到底是什么原因了,也能够把这问题给彻底解决了。”祁冰说话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就连洪家兴也知道她是在自欺欺人,只不过,洪家兴可不敢多说什么。 第22页 “哎,他也算是一个怪才吧,明明才华横溢,可是竟然大学毕业了去殡仪馆烧死人,也难怪你父母不同意你跟他交往了。”边玉也是嘆息了一声。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父母不反对,我跟他也是不可能的,他是那么地聪明,那么地才华横溢,那么地疯狂与张扬。” “这些年,有没有他的消息?” “没有,自从前年夏天那此事情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最可恨的是季洁这死妮子,连500万彩票的号码都能够算出来,却连他的下落在什么地方都算不出来!”祁冰的眼眶开始湿润,泪珠在里边开始打转了。 边玉连忙递了一张纸巾给祁冰,安慰道:“虽然小洁她算不出他的具体位置,可是小洁不是说他命大福大,吉人自有天相吗?祁祁你也别担心了,还是好好照顾自己,趁年轻,找个人,把自己给嫁了吧。” “边边,我也想把他给忘了,可是我忘不了,忘不了!”祁冰身子一软,趴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边玉怀里,眼泪却是再也止不住了。这两年多来,自己一个人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现在面对自己最好的姐妹,却是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边玉的思绪也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候,“冰清玉洁”四大美女都还在大学里读大三,四大美女除了季洁这小妮子早早地在大一的时候就谈了个男朋友,然后毕业结婚外,其他的三人都眼光很高,虽孤芳自赏却也是乐得逍遥,边玉跟洪家兴是在边玉大学毕业后才认识结婚的,洪家兴也算是富家子弟了,而秦清则是在去年闪电结婚的,新郎郑宝除了在结婚的时候见过以外,无论是边玉还是祁冰都不是很熟悉,四大美女中,目前也就是只有是祁冰还是单身了,甚至连个意向男友都没有。而这祁冰的恋爱史,也是四大美女中最辛苦的一个了,她口中的秋君是她们在大三的时候认识的,壬午年的春天,她们出去郊外爬山,结果无意间就遇到了在山坡乱坟岗间到处乱窜的秋君。四大美女自己本身就对风水呀等很感兴趣的,尤其是祁冰更是箇中高手,见到在乱坟岗里乱窜的秋君,马上就明白了当年那个有点消瘦和邋遢的小伙子在做什么了,同道中人呀,虽然说四大美女比较矜持,可是难得见到如此痴迷于此的同道中人,还是要认识一下的,于是,大家就那样认识了。四大美女是山阴大学的,而秋君则跟她们的山阴大学隔了一道围墙,是山阴社工学院,学的是土木工程的。当然了,专业并不代表兴趣,就像四大美女祁冰学的专业其实是国际贸易,而边玉则是工商管理,而秦清则是学英语的,跟祁冰算是同一个外国语学院的,至于季洁学的专业就相对冷门一点,是学数学的,不过,季洁虽然学的是数学这样的基础学科,不过她的专业是师范类的,所以也是不用担心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的。 应该说,秋君的性格有点冷僻,不大喜欢说话,这从别人见到四大美女都是马上粘上去的,而四大美女主动跟他去说话,他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当然,除了跟祁冰就风水问题看法出现争议的时候除外。边玉她们当初怎么也就想不通,像祁冰那么好的条件,那么漂亮的一个妮子,最后竟然跟秋君走到了一起。祁冰家里条件虽然不能够跟秦清比,但是也算是大康之家了,父母都是高收入者,祁爸爸是做生意的,开了几间店面,生意很不错,祁妈妈则是高级教师,在江山高中任教,每年的收入也是非常可观的,自从教育产业化以后,现在的教师待遇早就不能够跟以前同日而语了,甚至可以说是起了天大的变化。当然了,除了经济条件外,祁冰自身就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聪明的女孩子,虽然说她大学前三年都没有确定男朋友,可是男朋友候选人可是一直都非常多的,甚至还有从大一开始一直追她到大学毕业的。而秋君的条件就不那么入得了四大美女的眼了,这点,连祁冰也不得不承认秋君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秋君父母都是农民,一年都没有多少收入,秋君读大学是申请的国家贷款,而且山阴社工学院也不是山阴大学可以比的,山阴大学是国家重点大学,而山阴社工学院则只是一般的大学了。家里富有的秦清当初就对秋君从没给过好眼色,一直到祁冰为他铁了心,才算勉强看进眼去。 大四的时候,祁冰等四大美女,借着下农村体验生活的幌子,去秋君老家看过一趟,那破旧的房子,还有门前门后高高的大山,都让四大美女觉得绝望,幸好秋君毕业是大学毕业的,一般来说,毕业后不会回到老家那山疙瘩里去。至于秋君父母对于祁冰的印象如何,边玉她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引用秦清的话来说,假如秋君真的能够娶到如花似玉的祁冰,那秋君的父母就应该烧高香了,那里还有不满意的资格。而祁冰也死磨硬缠拉着秋君见过一回自己的父母,主要是大四快毕业的时候,祁冰想要父母帮一没钱二没势三没关系的秋君一把,不过,边玉听祁冰后来透露,其实,祁冰的父母对于秋君不是很满意,可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看上了,没办法。祁冰的父亲通过关系,帮秋君找了一家建筑工程公司,去那里边做监理,也算是专业对口了,可是鬼知道秋君竟然不知怎的,等毕业后,临时变卦,竟然去了江山市民政局殡仪馆。不过,毕竟是殡仪馆这样的特殊单位,待遇却是比建筑公司好多了。这样一来,祁冰的父母就死也不同意祁冰再跟秋君来往了。殡仪馆烧死人,还是大学生,这让向来民风淳朴传统保守的江山老百姓是很是议论了一番。怎么说呢,烧死人,一般都是没儿没女的那些农村的没办法活下去的孤寡老人做的事情,至少,秋君是整个山阴市第一个进殡仪馆烧死人的大学生。为了这事,祁冰也跟秋君大吵了一架,扬言要分手,可是没想到秋君真的跟她分手了。 第23页 本来在大学的时候,虽然秋君也对祁冰很有好感,可是最后捅破窗户那层纸的却还是祁冰,假如不是祁冰主动跟秋君走到一起,估计他们两个是不会有那么一段孽恋的。毕竟,两个人,真的是两个社会阶层的人。后来,两个人真的因为秋君去殡仪馆这件事情分手后,祁冰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很爱秋君,爱到离不开。边玉等都为祁冰不值,尤其是秦清对此更是不耻,在秦清的眼里,祁冰跟秋君在一起,是典型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甚至,连牛粪都比秋君有营养。边玉也不能够理解,明明祁冰和秋君两个人就算大四恋爱的近一年时间,也没见两个人怎么轰轰烈烈,祁冰怎么就会陷得那么深呢?或许,真的只能够用秦清的话来说,这跟秋君没关系,是祁冰自己八字里有那么一道坎,那么一段孽债要还,就算不碰到秋君,碰到的是春君、夏君或者冬君都是一样的。既然是命,那大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够劝劝祁冰而已。 就在好朋友们为这个祁冰缠入了这个死结而烦恼的时候,进入殡仪馆还不到一年的秋君出事了。前年,也就是甲申年的夏天,秋君突然就失踪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失踪,而是尸骨全无的失踪。若不是尸骨一直没有找到,而且祁冰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秋君已经遇害了,那么秋君应该是被人杀害了,尸体被丢进了江山河里,最后连尸体都没捞出来。一般人都以为这是一件意外的兇杀事件,起因是秋君烧死人烧到了宝贝,被人给盯上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应该说,这是一个悲剧,谁能够想到烧死人都能够烧到宝贝,而又因为这宝贝连性命都搭了进去。那时候,祁冰快要崩溃了,秋君的父母早已经被秋君的死打击得倒下了,整个事情差不多都是祁冰在跟紧的。那时候,祁冰就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找到秋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假如说还有其他的,那就一定要把兇手给挖出来,可是,这个往往就是那么充满了无奈,不仅仅是秋君没有找到,而且连兇手的排查也查到某个大人物的身上后,再也查不下去了。放眼整个江山,能够为了一件宝贝而不惜杀人的人相信不会很多,可祁冰却是没有办法把对方找出来。应该说,后来祁冰进入国安系统,成为国家安全局的特殊顾问,多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刺激。祁冰隐隐感觉到,这个事件,跟国家安全部门的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可是,快三年过去了,祁冰依然没有办法查出事情的真相。 祁冰去殡仪馆问过秋君的同事,想知道秋君到底是烧到了什么宝贝,会让对方那么眼红,可是,大家除了知道好像是一件烧不坏的衣服外,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有个跟秋君一起烧死人的同事是亲眼看着秋君将那衣服从火化炉里挑出来,只不过那人嫌脏,没有要,也正是这样,才让他逃过了秋君的命运。秋君把衣服收起来后,没过两天,就出了事情了,而那同事也成了见过那衣服的人,就连被火化的死者家属,都不知道死者身上穿了那么一件烧不坏的宝贝衣服。衣服烧不坏,可能是由某种特殊材料制成,至于其他的什么宝贝功用,就没有人知道了。祁冰暗中调查了两年多时间,愣是没发现江山谁把这样的一件衣服收藏了起来。祁冰也想过,难道那人不是江山市的?不过,就算那人真的不是江山市的,以祁冰的能力,也没有办法把对方揪出来了。 虽然两年半过去了,可是祁冰却总是相信秋君没有死,再加上季洁说秋君命大福大,会逃过此劫的,祁冰是更加坚信了秋君没有死,她每天都盼望着秋君突然会有一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开始动摇,开始怀疑,开始努力去淡忘,可越是压抑,越是无法忘记,平时虽然不表露出来太多,可是如今在边玉的面前,终于完全地释放出来了。边玉轻轻地拍着祁冰的肩膀,见祁冰暂时没有收住眼泪的打算,不由地和洪家兴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再看看周围,西餐厅里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本来两个美女就招人的眼球,更别说现在祁冰这的表现了。假如不是抱着祁冰的是同样漂亮的边玉,不然肯定有人要过来打抱一下不平,顺便跟美女挂上点关系了。 就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祁冰终于肯从边玉的怀抱里钻出头来了,梨花带雨的,整张脸都花了,却是更加的惹人怜爱,洪家兴见了都忍不住一呆,这样的女孩子,这时候的祁冰真的太美了。边玉陪着祁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简单地补了一下妆,顺便也处理了一下自己被祁冰哭得湿漉了的衣服。幸好,冬天衣服多,不然可就有的她麻烦了。 吃完了,也哭够了,祁冰一行三人也就起身,离开西餐厅,开始去逛商场了。应该说,旦阳的大商场虽然不能够与省城的百货大厦相比,但是比起祁冰所在的江山市则是大多了,档次也高了不少,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可以在这里打一回地主。洪家兴坐进大奔的驾驶室,正要启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车窗外,却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就那样手放在档位杆上愣了好一阵子,连起步也忘记了。 “家兴,怎么拉?”边玉终于也发现了自己丈夫的走神。 第12章:跟踪?保护?谁在怀疑着什么? “小祁,你出来带保镖了?”洪家兴终于想起来了,刚才看见的几个人,在自己去接祁冰的时候,就瞥见过,而且刚才好像对方也在西餐厅里吃饭,与自己这样一行三人相比起来,对方两个大男人到西餐厅吃饭就有点不纶不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但是,现在自己出来,对方也刚好出来,是不是有点太凑巧了。 第24页 “保镖?没有呀?”祁冰愣了一下,也马上回过神来,朝着反光镜看去,只见后面两个男人正坐进一辆大众保罗车里,看两人的动作,有种熟悉的感觉。对了,就是那种国家安全部门特有的动作味道,祁冰是一个很细緻的女人,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这种感觉一向是错不了的。于是,她淡淡地跟洪家兴道,“哦,我被人跟上了,或许是暗中保护,我们不用管他们,自己玩自己的好了。” 车子缓缓启动,洪家兴看了几眼后面跟着的车,不过,既然祁冰说是暗中保护,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想想也属于正常,对于祁冰这样的国家安全部门的特殊顾问,一个人出来玩,跟几个人保护,也是正常的。不过,祁冰心里却想开了,怎么回事情呢?以前几次出公,都没有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呀?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假如真的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么除了自己,昨天帮自己盯人的人,也应该被国家安全部门的人给盯上了。这是谁的注意呢?郭清海?祁冰脑海里浮上郭清海有点阴沉的脸庞,不知道怎么的,她非常地不喜欢郭清海的面孔,总觉得什么地方特别的别扭,也正因为此,她才会宁可告诉杨阳自己就是易理先生,而不告诉郭清海,当然了,至于郭清海是否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祁冰到旦阳市中心的国商大厦疯狂地採购了一番,才找了个地方吃了夜宵,心满意足地让洪家兴把自己送回了宾馆。看看时间都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也就懒得和边玉两人唠叨,匆匆地挥了挥手,进了电梯,让他们两个也早点回去。回到房间里,随手把买的衣服往床上一丢,身子往上宽大的席梦丝上一躺,就再也不想起来去洗澡了,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今天又从事了逛街那么累人的活动,祁冰随手扯过一只被角,往身上一盖,就甜甜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香甜的梦,她梦见秋君温柔地把自己搂在怀里,而自己的眼泪却是忍不住下来了,那是幸福和甜蜜的眼泪,秋君的怀抱的气息,还是那么的让自己留恋。在梦里,祁冰仿佛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于是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醒来,不要醒来,害怕自己一醒来,就再也见不到秋君了。可就是在这时候,自己的手机却是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了,祁冰当作自己没听见,想要继续留恋秋君的怀抱,却是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原野上,哪里还有秋君的影子,在空气里,连秋君的味道也不再存在了。 无奈地睁开眼睛,假如不是捨不得这只刚买了没两个月的手机,而且这个手机花了自己一个月的薪水的话,她真的有冲动把手机扔进马桶里,然后放水沖地干干净净。但是,既然捨不得自己的手机,那就只能够是不停地打自己电话的人倒霉了。 “谁呀,那么讨厌,才几点呀,就来吵本小姐睡觉!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地陷了有大块头垫着,我求你能不能让本小姐睡醒了再来电呀!”祁冰看也不看来电号码,叽里咕噜地说话就马上长按关机键,然后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想要继续刚才的梦。 坐在宾馆大厅里的杨阳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一阵发蒙,都快中午了,那位自己不敢招惹的大小姐竟然还没睡醒,而且听样子自己还打扰了对方的美梦。额头上的汗就忍不住下来了,美女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呀,事情差不多解决了,说好了今天上午把对方送回江山的,可现在这架势,看来自己还是乖乖地先回去好了,等待美女召唤自己的时候,再出来吧。 蒙在被子里的祁冰却是再也找不到梦里的秋君了,眼泪忍不住地下来,默默地,湿浸着被子。被窝里温度依然,体味依然,可是梦却是彻底地醒了。感觉自己终于哭够了,也想起了原本约好的回程,于是玉藕般的胳膊从被窝里探出来,摸到刚才随手撒在被子上的手机,开机,给对方打过去,终于在杨阳才发动汽车,还没开出停车场的当儿,把他给召唤回来了,免却了杨阳的路上折腾。 杨阳见到祁冰的眼睛还有一点红肿的时候,更加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什么,可是他很识相地明白,现在美女的心情很不好,自己还是保持沉默,尽快把小祖宗给送回江山,完成郭清海交给自己的任务为好。 车子在旦阳通往江山的高速上行驶,祁冰没有让边玉她们来送自己,只是给她打了个电话,知会一声,说自己先回去陪老头子了,让她放心好了。反正有专车相送,边玉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再说祁冰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杨阳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车子轻轻地放着音乐,而祁冰仿佛已经迷失在了音乐里。偶尔从反光镜里看看坐在后排的美丽女子,杨阳心里都忍不住迷惑,这就是前几天让自己想要逃避的小魔女吗?此刻的祁冰是那么地恬静,那么地忧伤,有种让杨阳停下车,把她拥入怀里,好好怜惜的冲动,不过,幸好杨阳的自制力还算不错。怕自己抵挡不住的杨阳唯能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专心开车了。 江山很快就到了,车子开进南明花园,在祁冰的公寓前把车子停下,杨阳手脚麻利地开门,下车,到后坐将车门打开,向伺候高级领导一样地等候祁冰下车,不过,奇怪地是祁冰却依然坐在车子里边,杨阳等了半分钟还不见祁冰下车来,低下头想看一看情况,却见祁冰对他招招手,让他也钻进车子后座里。 第25页 杨阳一阵疑惑,不过还是很听话地坐了进去,只见祁冰仿佛思考着什么问题,酝酿了片刻,才端着严肃的表情,对杨阳道:“这个杨阳同志,我不清楚,旦阳市国安局这两天一路跟踪我是什么意思?” “跟踪?什么跟踪?”杨阳警觉地朝车窗外的反光镜看去,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车辆,又转过头来满眼疑惑地看着祁冰。 “恩?不是你安排的吗?”祁冰刚才一直注视着杨阳的表情,看上去对方是连杨阳都瞒着,或者难道跟踪自己的人不是旦阳市国安局的人吗?那又会是什么人? “我没安排人呀?上级也没通知我有这事情。”杨阳的神色马上庄重起来,假如真的有人跟踪,那情况就复杂了,为什么连自己也没通知,难道是不信任自己吗? “你看停在我们前面右侧的那辆白色桑塔那,它一直从旦阳跟踪我们到这里,上高速之前,它跟在后面,上了高速的时候,就超过我们,比我们提前下了高速,一直到市区,才又重新跟在我们后面,一直到刚才,我们要转进这小区了,它又提前进了小区,先选好了观察的位置,所以你并没有发觉有车子跟踪。” 高手,而且是知情人。一般跟踪的人,都会在后面隔着五辆车跟踪,向这样提前就进来埋伏好的人,绝对是高手,而且对于自己的行程什么清楚,才能够这样先选好了观测的有利位置。想不到,对方连自己这个专业人员都瞒过了,却暴露在了祁冰的眼睛下,对于祁冰不由得心里多了几分尊敬。假如他知道了其实,这也不是祁冰发现的,而是洪家兴无意中发现,才使得祁冰留心上了,他或许就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对方的车牌不是旦阳市的,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车子是否属于你们旦阳市国安局的,对方从昨天就开始了对我的跟踪,开始我以为是你们安排人员保护我,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情,我想杨阳同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并帮我解决这件事情。”祁冰的话语里再就没有玩笑,而是十分地严肃,甚至还带上了几分上位者才有的压力,“我可不希望你走了以后,我的每天起居都还有两双眼睛盯着,假如你不能够在下车之前把事情给解决了,那么我将直接请求国家安全总局的保护,并对此造成的后果概不负责!” 汗,这次是真正的冷汗从杨阳的额头上下来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祁冰的压力,以前一直因为她的美丽一直忽视了对方身为国家安全总局特殊顾问的身份,真的要论起级别了,对方可是比局长郭清海的级别还要高,虽然说实权可能连他都不如,但是真的将事情捅到了国家安全总局,那就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了,对于他们这样的特勤人员,国家安全部门多如蝼蚁,可是对于像祁冰这样的特殊顾问,国家一向是当作宝贝来呵护的。 “请您稍等,给我十分钟。”杨阳默默地打开车门,从前面绕到驾驶室,隐蔽地从驾驶室的座椅下面拿出一把手枪,藏进自己的外套里,然后将车子的玻璃全部关上,对着祁冰笑了一笑,道,“假如有什么意外情况,请您自己保重!” 这车子的玻璃虽然是防弹的,可是假如真的自己有了什么意外,那么真不知道祁冰会怎么样,可是让杨阳吃惊的是,就在杨阳小心翼翼地向那辆白色桑塔那走过去的时候,祁冰也打开了车门,然后走进了小区的楼道。杨阳这才回过神来,是呀,真的假如自己出了事情,那祁冰在车上,不是最危险吗?对于她来说,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是最安全的。当然了,前提是对方只是跟踪来了两个人,而且都还在那辆白色桑塔那里,没有去祁冰的房间里等待祁冰这只羔羊。 祁冰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送羊入虎口,早在车上发现有人跟踪的时候,就给自己算了一卦,发现是没有危险的,才会这样大胆地下车,一个人回房间去,这事情应该是旦阳市国安局内部的事情,相信等杨阳问清楚了,会给自己一个答覆的,就算杨阳无法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他回去汇报以后,郭清海也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回到家,终于回到自己的小窝了,祁冰有一种终于结束了的放松,是呀,离开了旦阳,相信再也不会梦见秋君了吧,是该给父母打个电话,然后准备回家了,今天已经是大年廿八了,后天就是除夕夜了,就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快快乐乐地过一个年,才是正经的事情。想想自己,都好久没回家了,虽然说家近在咫尺,可是自己买下这单身公寓后,就很少回家了。自从秋君出事后,父母就一直很担心自己,想起父母这些年突然苍老了很多,祁冰心里一阵辛酸,狠不得马上就回家,拿起电话,刚拨了一个数字,又黯然地把电话柄给放下了,哎,要是现在就回家去,那父母不天天唠叨着个自己介绍男朋友,安排自己相亲去呀,年底正月,可是他们那些老同事老伙伴们的宝贝儿子也刚好回来了,自己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哎,还是躲一天算一天吧,等到除夕夜再回去吧。 还没等自己整理好思绪,杨阳的电话就拨了过来,向她简单地汇报了一下情况,这两天跟踪她的是自己的同事,但是具体的将在他返回旦阳向郭青海汇报后,由郭清海向祁冰直接解释,同时保证在郭清海给出解释之前,将保证不会再有人跟踪和监视她了。 第26页 第13章:千金散尽,春暖人心 就在祁冰回江山的时候,旦阳市经过了一天多时间的发酵,甲鱼城事件终于引发了全城的关注和轰动,当然,最主要的是斯家的大动作让全城人民几乎是全部聚焦到了这个事件上来。斯枝水依然还在医院里,可是他的儿子斯益民却是做了一件让全旦阳震动的事情,首先,斯益民代表斯枝水的甲鱼养殖场向旦阳市慈善总会捐赠了一百万元,然后又宣布向旦阳湖畔镇民工子弟学校捐赠了价值十万元的教学用品,最轰动的是,捐赠了总价值二十万的过冬物资和现金给旦阳市社会救济救助中心,用于救助社会流浪人员的春节过冬和节前返还车票。最后,斯益民还宣布,在节后,斯家的甲鱼养殖场将为旦阳市劳动保障中心提供五十个用人岗位,全部用于安置下岗失业家庭困难人员。斯家的举动绝对是今年旦阳最大的社会捐赠,而且,这些举动的直接效应就是街道上出现了很多民政局和公安局的办事人员,对于那些平时避之不及的乞丐或者无家可归者进行嘘寒问暖,对于愿意回家的,则提供车票和一定额的现金资助;对于无家可归的愿意到社会救助中心过年的,就被社会救助中心的车直接接走了;对于那些固执地,要留宿街头的,也给予了御寒的衣服和食物。自从社会救助法规修改以后,民政系统已经不能够强制收容了,很多地方甚至连收容所也撤了,而社会救助中心却没有建立起来,旦阳市属于经济相对发达的地方,这点基础工作还是比较好的,加上斯枝水是人大代表,斯家愿意为社会提供那么多的捐赠,这些民政系统的人可是欢迎的很,起码,等到下午他们收工的时候,大街上那些流浪乞讨人员都少了很多,整个旦阳市都出现了一片祥和的气氛。 等到常为近注意到这个事情的时候,社会舆论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首先是,旦阳电视台对于斯益民的社会捐赠是进行了现场直播,甚至民政局长还搞了一个小小的捐赠仪式,民政局长巴不得社会各界多捐赠一些呢。至于大街上的社会救助行动,已经被省市电视台进行着现场直播,已经被主持人评为本年度最大的最有力的社会救助活动,甚至开始号召其他县市也向旦阳看齐,为和谐社会多做出一些贡献。 常为近紧皱着眉头,在他的前面坐着郭清海和廖志远,郭清海也是满脸的无奈,而廖志远的心里已经是打翻了五味瓶,或许,自己的仕途就到此结束了吧。 “老廖啊,这个事情,你怎么就没有一点的政治敏感性呢?你说,斯家在这个时候出来搞社会捐赠,难道真的就是单纯的突然良心发现了,要回报社会了吗?就算我们当他是回报社会,可是,老百姓又会怎么解读呢?你们走到大街上去听听,听听老百姓都在说些什么!”常为近已经有点想什么就说什么了,再也顾不及什么政治语言了。 “常书记,这个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我会为这件事情负责的。”廖志远也真的是流年不顺,刚刚才出现了心腹手下擅自开枪打伤了斯枝水,现在又出现了这个事情,开枪事件还好处理,毕竟是内部问题,能够解释就解释过去,真的解释不过,就委屈沈杰,丢卒保车,但是这个社会捐赠事件目前已经是社会事件了,“对于目前的情况,我觉得堵不如导,一方面在社会舆论上,要控制和引导,要定调在单纯社会捐赠上,不要将这和甲鱼城事件联繫起来;二方面我们加强民间舆论监控,就我个人意见,本来这‘六七’自杀事件已经民间议论很多,人心惶惶的,假如现在能够趁这机会,放出风声,让老百姓觉得我们已经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让老百姓安心过年。” “恩,常书记,我个人同意老廖的看法。”郭清海进行了附议。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些我自会让下面的人去办的,老廖你负责民间舆论的引导,让大家都过一个祥和年吧。”常为近嘆了一口气,转向郭清海问道,“这此斯家突然搞这么大的动作,跟那个祁冰有关吗?” “这个跟祁冰倒是没有关系,不过,在第二天斯家从省城请了省周易协会的人到他们家看了风水,不过,据我所知,那风水大师并没有建议他们这样散财积善化劫。” “这个是不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找个风水师来布置一下,以找点心理安慰?”说话的是廖志远。 “不对,假如没有让他们觉得相信和信任的人要求他们这样做,你觉得一个商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义举吗?斯枝水这个人我清楚,他虽然说不是奸商,可是绝对也不是这样大方的慈善家,这次一下子捐赠一百三十万,估计他们家一下子能够拿出来的钱都已经拿出来了,剩下的资产都是无法马上变现的或者无法处理的。”常为近听到不是祁冰的注意,明显地一愣,随后又发现了其中的问题。的确,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把所有的钱都捐出来呢? “没经证实,据斯枝水的邻居说,是戚浣英碰到了一个高人,他们这样做是有高人指点,邀请省周易协会的人来,只不过是为了验证那位高人所说是否正确。” “高人?比省周易协会的还高?比你们国安局请来的高手还高?”常为近不知道是否来了兴趣,突然问起了这个。 第27页 “呵,这个谁知道呢?不过,能够让斯家这样把钱财散尽,那人对于我们旦阳的慈善事业贡献可不小。”郭清海难得幽默一下,不过他也很好奇到底这个高手是谁,自从得到相关的消息后,他就暗中命令人对祁冰进行了跟踪,可是那高手绝对不是祁冰,甚至跟祁冰没有任何关系。除了知道那高手是个瘸子,其他的暂时就一无所知,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下面人找到那个所谓的高手的消息。不过,这些都没有必要跟常为近报告了。 “既然有斯家起了这个头,那么干脆让那些企业家们多出点血,我让市委出个文件,号召社会各界共同建设和谐社会,关心弱势群体,搞个集体捐赠仪式,我看就在今天晚上,趁过年前,趁斯家这次动作,让旦阳在媒体前多曝光一下。”常为近心思一动,假如运作得力,或许这可是既得民心又得政绩的好事情。 “老廖呀,前面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可是接下来你可要管好你的下面了,千万不要再给我捅出漏子来呀!”常为近对于这个昔日用起来还算得心应手的公安局长怎么看都有点不放心,又叮嘱道。 “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有什么情况,随时向书记汇报。”廖志远也是政府里混了那么多年了,经常为近那么一提,马上就看到了常为近描绘的一片歌舞昇平的和谐景象了,是呀,这次一定要配合好常为近的部署,说不定能够将功赎罪,也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政途又有了希望。 “对了,老廖,那个开枪的沈队长你们是怎么处理的?”郭清海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正当廖志远有了希望的时候,又把这个苗头扑灭了。 “是呀,这个沈杰以前我也接触过几次,看他不像那么卤莽的人呀,这次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呀?”常为近对于沈杰的印象以前还是不错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却是不肯为他背书了,“我们对于自己的同志,假如仅仅是小错误那么我们可以给予机会,但是假如另有隐情,我们也要调查清楚的。” “这个沈杰目前还在局里,限制行动中,但是进一步处理方案我们几个局班子成员还没有一个统一意见,不知道书记的意见认为怎么处理比较妥当?”廖志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沈杰他说是疲劳过度,见到人影上了楼顶习惯性地开枪,想要阻止对方跳下来,不过可惜的是对方依然跳了下来。”郭清海看着廖志远问道,“是这样吗?” “恩,他是这样解释。” “老廖,我们也合作了那么多年了,跟常书记也都是自己人,我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你认为真实原因是什么?”郭清海直看着廖志远的眼睛,让廖志远觉得有点无法迴避。不过,廖志远也的确无法迴避,既然郭清海在常为近面前提出这个问题,自己也就没办法不说出真心话了。 “这个,我们审讯的结果是前面说的,可是我个人凭多年的经验,我知道沈杰没有说真话。”廖志远小心翼翼地继续道,“你们说,这沈杰是否可能猜到祁冰的意思,见祁冰还没採取行动,而当时情况又十分危机,而擅自採取了行动。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这个刑警队长,是有权力开枪的。” 假如能够保住沈杰,廖志远还是想尽力保住他的,不过,他有种不好的感觉,觉得这次沈杰是麻烦了,而这个麻烦不是来自常为近,而是身边这个郭清海,也突然地,他生出了一种很厌恶的感觉,对于郭清海,或许,这就是郭清海这类国安人员让人厌恶和不安的感觉吧。他的感觉马上就得到证实了。 “老廖呀,你也知道,这次事情虽然说暂时得到了控制,我们把自杀链给切断了,可是接下去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的,而我的感觉却告诉我,沈杰这次开枪的原因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假如老廖你觉得方面,我们国安局的人,想跟沈杰沟通一下,看看他能否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线索。”说完这些,郭清海有若有所指地道,“说不定我们能够从中得到一点那个神秘高手的信息也说不定呢,我记得好像沈杰的父亲沈寅法也是周易界的人吧。” “恩,沈杰的父亲沈寅法是市周易协会的人,原先是教育系统的,是市十三中的老师,退休后觉得无聊就在江滨公园摆摊给人算命。”廖志远再也不敢打马虎眼,常为近不表态,而郭清海的所说的沟通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沟通方式,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沈寅法的情况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平时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沈杰自己总说他家老头子是无聊才到江滨公园摆摊煳弄人的。从平时的工作上来看,沈杰也的确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既然有问题没有搞清楚,那么老廖你觉得假如没有什么不便,那么老郭提出的意见,你也考虑一下,再说,国安系统的要求,我们这些前面战线的,也要大力配合嘛。”常为近终于发话了。 “恩,既然书记有指示,老郭的工作我们还是要配合的。”廖志远见大势不可挽回,也只能够这样了,“不知道老郭要我们怎么配合?” “呵,既然老廖你没意见,那我到时候让我们国安局事务科勒辰开车来接沈杰到我们那边沟通吧,毕竟我们那边的一些特殊人员或许能够让沈杰信任,愿意告诉我们一些信息呢。”郭清海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似的,很平静地打趣道,“老廖你放心,沟通完毕了,一定把你的爱将毫髮无损地还给你。” 第28页 不过,这个打趣郭清海是皮不笑肉也不笑,而廖志远更加地是心情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顺势就跟常为近告退,去安排下面的工作了。 第14章:卦象,困象,危若累卵 廖志远出了市委的门,连忙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赶,他必须要在郭清海的人到来之前,把沈杰的事情给先搞清楚,可千万不要让郭清海带去“沟通”出与这件事情无关的一些东西来,虽然说国安局不是纪委也不是反贪局,可沈杰毕竟是自己的心腹,在这官场上谁都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假如落在郭清海这毒蛇的手里,那自己连睡觉都不会塌实的。所以,必须提前跟沈杰打个招唿,什么是可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当然了,现在情况有点复杂和变化,假如沈杰能够直接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了,而不去国安局,那就更加的好了,而这些情况的突变,也要跟沈杰交代清楚,让他有足够的思想认识。 旦阳市公安局廖志远的办公室里,沈杰的神色有点疲惫,不要说他在事情发生之前就一直在忙碌着,事情发生之后更加的让自己觉得疲惫。沈杰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现在能够清晰地觉得,他开枪之前的那一刻,仿佛有人在他的脑袋里,替他下命令,可是这是怎么可能呢?假如说,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行动不是受自己指挥的,不要说,这没有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那也不吓死自己呀!所以,事情发生后,沈杰都咬紧了自己的解释,就连廖志远亲自来做工作,都没有说出当时的实际情况。可是,现在当廖志远说郭清海要派人来把他带去国安局的时候,沈杰开始动摇了,在想着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理才是正确的。身为刑警队长,他当然知道去了国安局里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纵然国安局的人顾及自己的身份,不会对自己下什么黑手,让自己莫名失踪,可是,他也相信,假如说国安局的人,真的想要从一个人的嘴里问点东西,那是没有什么问不出来的。很多手段,在公安系统不能够採取,可是在国安系统里,那就是常用的了。 沈杰一根又一个根的烟抽着,茶几上的菸灰缸已经是密密麻麻的菸蒂了。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相信不出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国安局的人已经在来这边的路上了,而自己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做出决定,现在在公安局里,自己还有办法打电话,叫人,甚至是从公安局里暂时迴避,可是一旦进了国安局,那就再也没有机会跟外界沟通了。唯一沟通的对象也就是国安局里的那些问讯专家吧。 “廖局,我能够给我家人打个电话吗?”沈杰抬起补满了血丝的眼睛,看着廖志远。 廖志远已经把该讲的和不该讲的都跟沈杰讲清楚了,对于沈杰的这个要求,当然是点头同意了。 “喂,爸吗?我是小杰,现在有点麻烦,你能够给我起个卦,然后告诉我凶吉吗?”让廖志远觉得意外的是,沈杰第一个电话竟然是打给沈寅法的,而且是问卦,难道沈杰也是相信算命八卦这些东西的吗?平时没看出来呀? “哦,小杰呀,出什么事情了吗?你平时不是都不相信这个的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了呀?”从电话那边传来了沈寅法的声音,声音洪亮,看来沈老头精神不错。廖志远侧着头,将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看来这沈杰的确是病急乱投医,原先不相信的,现在也问起鬼神来了。 “爸,我身上发生了一些我不能够理解的事情,你马上帮我起个卦,我过五分钟再给你电话。先挂了。”沈杰不等沈老头回应,就直接挂了电话,转而拨下了另一个号码,是给他妻子的。 “喂,勤婷吗?” “哦,你啊,什么时候回家呀,都快过年了,你怎么那么忙呀,暖暖可是唠叨了好几次了,说都不见你这个老爸很多天了。”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沈杰似乎看见了自己妻子姜勤婷的样子,看见对方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突然发现自己非常地想家,想念妻子,想念女儿。 “是这样的,我暂时还不回去,你等下跟暖暖开车去接一下爸,让他到我们家住几天,爸假如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的话,你一切都听爸的安排就是了。暖暖在吗,我想跟她说几句。” “沈杰啊,出什么事情了吗?暖暖在书房玩电脑,我叫她。”电话的那端传来了自己妻子大声叫女儿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穿着拖鞋小跑的声音,“老爸呀,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可是唠叨你好几天了呢?” “爸工作很忙,你是知道的嘛。暖暖呀,假如爸出点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记得听妈妈和爷爷的话哦,记住了吗?” “老爸,你这是怎么拉?我怎么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呀?”电话那端少女的声音很甜美,甜美中带着一份焦虑,不过,马上又传来了中年女人的声音,“是呀,沈杰,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可要跟我说清楚呀,你这样我很着急的,你在哪里呢,我马上去找你!” “勤婷,记得沉住气,我现在还在局里,因为出了点工作上的意外,等下可能会被隔离一段时间,记住在这段时间里,照顾好暖暖,还有,凡事多听爸的意见,他老人家处理过的事情比我们多,有意见,而且这件事情,假如老爸也不知道怎么处理,那就听天由命了。具体的,我会跟爸说的,你现在就挂了电话,去接爸,他在江滨公园,你记住我的话,沉住气,冷静分析,理智思考,明白吗?一定要记住,另外开车注意安全,我挂了,拜拜。” 第29页 “哎,沈杰,你别挂,你先跟我说说呀,你这样说,我只会更着急呀,到底是什么事情呀?”姜勤婷直着身子想要要再说几句,却发现电话已经挂了,回拨过去,对方已经占线了,她紧紧地把女儿暖暖抱进怀里,突然有种天要塌了的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行,我必须要冷静,恩,就像沈杰在电话里叮嘱的,要沉住气,先去接爸过来,然后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情。”姜勤婷连忙给爸给拨电话,却发现也是占线。 “暖暖,现在妈妈去接你爷爷,你从现在开始,记得不断地给拨你爷爷的手机,一直到拨通为止,拨通了,就告诉你爷爷,让他在江滨公园等妈妈,妈妈现在就开车过去接他。明白了吗?” “妈妈,老爸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姜勤婷的宝贝女儿沈暖暖已经开始要哭起来了。 “乖,宝贝,别怕!记得你爸爸说的,要冷静,要沉住起,暖暖,你过完年就22岁了,是一个大人了,记住爸爸的话,给你爷爷拨电话,明白吗?”姜勤婷抚mo着女儿的头,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恩,我记住了,妈妈,去快点去吧,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算了,这样吧,你跟妈妈一起去吧,你在车上,用手机给你爷爷打好了。” “好的,那我们快走,我换鞋先。”沈暖暖连忙站起身来,奔回房间,随便穿了一件外套,就跑向门口的鞋柜去穿鞋了。 姜勤婷当然也知道事情的紧急,早已顾不上什么出门前的打扮了,随便穿上外套和换过鞋子,就拉上女儿向车库奔去了。 而另一头,沈杰挂了电话后,连忙给沈寅法挂过去,接通后第一句就问:“爸,你的卦象怎么说?” “小杰,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故了,我刚才起的卦不妙呀,困象并危。你是不是被控制起来了?不对,被控制起来怎么还可以跟我通电话呀?难道这卦不准?” 电话那头沈老头还在自言自语,不过,这边的沈杰和廖志远却是一愣,这都能够算出来吗?难道被自己斥呵了多年的封建迷信真的有那么一回事情吗? “爸,我的确出事情了,现在就是在限制行动中,现在还在局里,能够跟你通话,等下就要转移地方了,就无法跟外界联繫了,卦象还有什么提示吗?” “啊,那可有性命危险呀!”沈老头一换嘀嘀咕咕的声音,也开始着急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事情呀?” “性命危险?”听到这话,不但是沈杰还是廖志远都吓了一大跳,虽然说他们都明白被国安局的人请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可是,这有性命危险却是根本都没有想到过。 “是的,困象,不脱。也就是说真的困起来后,就难以再脱身了。危如累卵,也就说,站在高高的上面,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了。而综合起来,这卦象是大凶之兆。” “爸,没解救吗?”沈杰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海底。假如说,刚才开始自己的不安只是一种心理上的莫名恐慌,而现在却是被自己的亲身父亲给说清楚了,自己能够指望父亲沈寅法的这是封建迷信吗?沈杰摇了摇头,看了看廖志远,发现对方也是一片发愣中。 “你先简单的尽快把事情跟我说一下,我再想办法,放心,就算死,也是老爸先死,小杰,老爸一定会想到办法帮你破解这次厄运的。” 沈杰这时再也顾不得廖志远在旁边了,直接的将当天的情况,简单地跟沈寅法说了一遍,最后问道:“爸,你们迷信里,真的有这样的可以直接通过给对方大脑下命令而让对方做事情的邪术吗?” “有,肯定有,而且这样的方法不只一种,我现在只能够排除你是鬼上身,因为鬼上身是鬼指挥你的身体,让你做了事情,可是你绝对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晰的,你应该是浑噩地开了枪而不自觉。你现在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控制了你的元魂,通过人偶控制你的思想,从而控制你的行动。不过,这种行为就算是在我们命理界也是被禁止的,发现就要被赶绝的。”沈寅法的语气非常地严肃。 “爸,那我应该怎么做?” “小杰别慌,首先,你的八字时辰是被我改过的,没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真实八字,你仔细想想,把可能知道你真实八字的人列个名单,让你信任的人交给我;其次,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带危险性的物品,比如枪械,小心对方再次控制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第三,假如发现对方试图控制你的思想,你双手和什,抱神守一,口念‘无量三清道尊’或者是‘南无阿弥陀佛’都行,记得必须专心;最后,到了国安局,把你知道的,全部坦白,全部说出来,明白吗?国安系统里有这方面的高手,你瞒不住的,假如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办法从你嘴里得到这些,就算你出来,到时候轻则元魂失损,重则说不定你就成为一个废人了,所以,他们想要什么,你就直接说,切记,切记。” “恩,爸,我明白了。” “放心吧,小杰,爸会有办法的,记住我说的,假如发现自己的思绪混乱,那么就什么都不要想,就抱神守元,一心念诀。” 第30页 “恩,对了,爸,你在江滨公园吧,我已经让勤婷开车过来接你了,你就在那边等吧,记得不要跟她们说那么详细,别让她们太担心。”想了想后,沈杰补充道,“暖暖还小,这些事情,能够不让她知道,就少让她知道一些。” “放心吧,爸会处理好的。”沈寅法也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提醒的了,正准备挂机,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对着手机道,“小杰还在吗?” “爸,还在!” “你踏上警察岗位的时候,我送你的那道符还在吗?” “啊?符,什么符?”沈杰一脸茫然,踏上警察岗位的时候?那不是23年前的事情了呀?刚踏上警察岗位的时候,自己才23岁,如今都45岁了,从一个小片警做到了刑警队长的位置,哪里还记得什么符呀? “你忘记了,就是我从一个朋友哪里专门为你讨来的,他说你的八字太硬,沾太多血,专门给你制了一道符,保你平安的,我也不知道那符有什么用,不过,我记得,他说,假如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可以把那符烧成灰,用水吞服了。” “哦,我记起来,我想想,我找找,不过不一定能够找到,爸,你帮我想想其他办法,我就不多说了,我马上去找找。” “好的,记住我跟你说的。”等沈寅法说完,发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了。 第15章:关键人物与救命道符 沈杰风似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找那道符了,他只记得当初把那道符随手夹到了当时局里发的一本《入职手册》里边,现在不知道这本《入职手册》还在不在,那道符还在不在,假如能够找到,那就真的按照老头子说的,吞了它,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假如自己大难不死,出去之后,一定要找老头子好好地学点这方面的知识。 而沈老头放下电话,还没放进口袋里,宝贝孙女的电话就过来了,让他呆在江滨公园别走动,媳妇姜勤婷和孙女暖暖正在过来的路上,要不了十分钟就能够到这了。这十分钟自己能够做点什么呢?面对这样的事情,自己是解决不了,必须找高人帮忙了,可是找谁呢?虽然说自己也算是市周易协会里的一员,可是周易协会里的那几个人自己看上去水平也跟自己差不多,而且据自己的所知,并没有精通用八字控制对方元魂的。也是,那些都是旁门左道,是别命理界所禁止的,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进入协会呢?找个高手,高手,自己又该到什么地方去找高手呢? 沈老头仔细地梳理着刚才儿子沈杰跟自己说的事情经过,儿子被国安局请去是因为儿子被人控制了元魂而变成了擅自开枪,可对方想要知道的,不是儿子开了枪,而是儿子沈杰跟他们在寻找一个神秘高手有没有关系。高手,对,国安局也在寻找一个神秘的高手,只要找到这个神秘高手,凭对方让斯家大散钱财,救济着全城流浪人员这点,就可以断定对方是个慈悲为怀的人,这样的人,就算不愿意帮自己解救儿子,只要找到了他,国安局的人也就能够弄明白沈杰跟那神秘高手没有关系,儿子沈杰也就能够出来了,也就解了这一厄运了。 而见过这一高手的唯一的人就是斯枝水的老婆戚浣英,那么自己必须找到戚浣英先问清楚那神秘高手的情况。神秘高手,对于这神秘高手沈老头是越发感兴趣了,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对方,满大街的警察和民政工作人员在扫荡,将社会流浪人员一个个接走,这些都是因为那个神秘高手的一句“千金散尽还復来,柳暗花明自有村”,整个旦阳的空气仿佛都多了几许人情味。不过,斯家大散钱财的事情已经是全城皆知了,而沈老头却没有心情来体会这和谐社会,看着眼前快过年的旦阳市,看着人来车往,习惯性地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朝角落看去,那边是一片空荡荡,原先一直躺在那里的瘸子已经不见人影好几天了,算算日子,快一个星期了吧,可惜了,不然也能够赶上这一波的社会救助,能够在社会救助中心过一个好年,而不用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不知道,这死瘸子爬到什么地方去了,是否还在这个城市。那瘸子也应该有家的吧,就算没家,至少也有故乡,听他的口音,应该是离山阴不远的,快过年了,或许,现在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呢!想到这里,连沈老头都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恬淡的笑容,仿佛自己儿子的事情已经被自己淡然了一样,不再影响自己的心情了,自己焦虑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了。 “爸!”“爷爷!”一辆帕萨特在沈老头的笑容中停下,车窗里探出两个脑袋,一起喊出声来。 “哦,暖暖也来了?”沈老头依然带着笑容,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马扎,姜勤婷没有下车,而沈暖暖则已经从车后座钻了出来,帮爷爷把他的吃饭傢伙放进后备箱里,然后拉着沈老头一起坐进了后座。 仿佛沈老头的恬淡影响了姜勤婷和沈暖暖,姜勤婷的话语里已经没有了焦虑:“爸,沈杰他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电话里只是让我们俩来接您,却又不说出了什么事情,刚才快把我和暖暖给急死了。” “呵呵,是工作的事情,前天晚上行动中,他擅自开枪把人给打伤了,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相信过不了几天,事情搞清楚了,就会回家的。”沈老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句带过了,却是说一句让姜勤婷莫名的话,“现在勤婷你开车送我去一趟湖畔镇,找一个人。” 第31页 “湖畔镇?找谁呀?”姜勤婷一愣,她总觉得自己公公平静的背后有点问题,恐怕事情并不是自己公公所说的那么乐观,她知道自己丈夫身为刑警队长的权限,是有开枪权的,只要不是把人无辜的打死了,责任不会很多,最多也是内部处分,可是电话里沈杰的声音告诉她,事情很复杂。 “受伤者家属,了解点情况。” “爷爷,爸爸他不会有事吧?”沈暖暖小心地看着沈老头的眼睛,惟恐沈老头说出的答案让她害怕。 “呵呵,暖暖放心吧,有爷爷在,你爸爸不会有事的。”沈老头轻轻地拍了拍孙女的头,发现自己的孙女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记得小时候,暖暖可是最喜欢往他的怀里钻了,可是如今长成大姑娘后,读了大学后,就很少往自己的怀了钻了。 沈暖暖像她母亲姜勤婷,长得很漂亮。如今21岁的她身高有163cm了吧,身体也已经发育成熟了,一张脸庞很干净也很漂亮,走到大街上,就是回头率百分百的小美女了,少的或许就是一份成熟了。不过,作为还在读大学的少女,还是保持着一份单纯的好。 “恩,我也相信老爸,相信爷爷。”沈暖暖似乎放下了原先紧绷的神经,把头轻轻地靠在沈老头干瘦的肩膀上。 “对了,这个事情就不要对老太婆说了,暖暖你等下帮爷爷打个电话,跟你奶奶说你想爷爷了,接爷爷到你家陪你,等年三十我们再一起回去过年。” “恩,我知道了,放心吧,到时候我们就跟老爸一起去爷爷家过年。” 沈暖暖心中充满了希望,可是姜勤婷通过反光镜却看不出自己公公的表情,公公搂着暖暖靠着后座上,已经眯上眼睛,所以在想着什么问题,而暖暖也似乎在想些什么,三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向着湖畔镇驶去。 而此刻,旦阳市公安局里,廖志远正陪着国安局的勒辰在办公室里喝茶,漫无边际的谈着,从第一眼看见勒辰,廖志远就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这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可是,为了多给沈杰争取一点时间,他是没有办法了。 在另一座楼的办公室里,沈杰正发动所有在岗的手下,翻箱倒柜地寻找他那本刚入职时拿到手的《入职手册》,刚才廖志远已经打了两次电话来问他有没有找到了,那边实在是再也拖不下去了。正当沈杰也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小姚大叫一声:“头,是不是这本?” 沈杰飞马抢过,看着当年有着时代特色的《入职手册》,突然很多很多的感触涌了上来,轻轻地抚mo着封面,反而把正事给忘在一边了。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了,看来是找到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本书对于沈杰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这次发生的事故,他们都是清楚,也知道沈杰都被限制行动着,这两天连家都没回去过。 “头,这书找到了,你的问题就可以讲清楚了吗?”小姚小心地探过头来,“等没事了,头可记得请我吃饭!” “哦,吃饭?”沈杰一愣,马上回过神来,“没问题,等我回来,今天所有在场的人,全部我请客!” 整个办公室爆发出一阵“哦”“耶”的怪叫,还有人想要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却被沈杰都赶出了办公室了。刑警队长是单独的办公室,找过一个玻璃杯,然后依照沈老头说的,先用打火机把那道在《入职手册》里夹了23年的符给烧成灰,最后强捏着鼻子把那黑色的纸片灰给吞了下去。 重新坐回椅子上,首先是打电话,把自己的心腹邢长丰副队长叫了进来,让他在自己不在期间,统筹安排好队里的工作,这点相信自己不说,廖志远也会如此安排的,可是自己说,跟等自己走了,廖志远来说,意义就是不一样的了。最后,沈杰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个名字,折好,交给邢副,让他把这个名单给自己的父亲沈寅法给送过去。 人生有很多的意外,沈杰走出办公室,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下那群人,然后毅然一个转身,那么多年过去了,从部队退伍到如今的刑警队长,自己的身姿依然挺拔,展现着军人的嵴樑。这一眼,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看这些跟了自己多年的兄弟姐妹的最后一眼,不过,就算是最后一眼,也不能在此刻让眼泪下来。老爸沈寅法说得对,必须让自己的意志坚定,不能够自己先倒下去了。 第16章:瘸子,真瘸子?假瘸子? 大规模的街头社会救助最后被旦阳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常为近同志命名为“春暖”活动。而围绕着“春暖”活动展开的大型社会慈善捐赠活动也在丁亥这个金猪年带来之际轰轰烈烈的举行了,这场被号称为旦阳建制以来最宏大的社会捐赠活动,据事后统计累计接受社会各界慈善捐赠达2.34亿人民币(折合物资价值),全旦阳市共有3574家企业和89403位个人进行社会捐赠,统计局长是恨不得能够将这部分钱计入地方gdp,那样的话,旦阳的数字将会更加的好看了。这样大型的“春暖”活动,直接导致了后果首先是惊动了中央tv对此进行了专题报导;其次是直接带动了附近县市的类似活动,不过,这私底下也被不少社会评论家认为这是政府公开的要求企业进行“政治献金”,加重了企业的额外支出;另外一个后果是让人苦笑不得,一方面大街上突然就涌出了非常多的本地的乞讨流浪人员,甚至远在外省的乞讨人员在看到电视后,往旦阳赶,而另一方面,在警方和民政局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旦阳市义工组织参加了这次活动,据事后统计,这次街头救助活动,累计救助了3980人,而参加这活动的工作人员和义工也达到了583人的吓人数字。同时,警方也宣布在社会救助的同时,抓住了3名公安部的b级通缉罪犯,本来临近年关是偷盗、双抢的高发季节,也因为这场活动而直线下降,竟然实现了丁亥年开春后35天无此类报案的记录,因此,这场最后席捲了全国大部分地区的活动也被誉为“和谐整风运动”。这直接后果,当然就是常为近被提升到了山阴市担任市委副书记,从一个县级市副书记直接提升到地级市的副书记,这个提拔不算小了;本来心里忐忑着的廖志远也直接进了旦阳市市委常委,担任主管政法委的副市长。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第32页 十二月廿九早上,再过一天就是过年了,旦阳市国安局局长办公室里,郭清海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勒辰,手里不停地转动着笔头,问道:“还是没有那个瘸子的消息吗?” “是的,据斯枝水的老婆戚浣英说,廿七早上见到那个瘸子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了,而对湖畔镇附近的人员进行走访,曾有人也是在廿七早上见过那瘸子在镇上爬行,但是后来就仿佛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了。至于这个瘸子,目前已经基本确认就是日前常年睡在江滨公园的一个社会流浪人员。”勒辰最后还若有若无的补充了一句,“据走访得到的消息,那瘸子跟沈寅法好像关系不错。” “沈杰的情况你怎么看?”郭清海依然紧皱着眉头。 “虽然说,沈杰一到国安局就已经把问题交代清楚了,问讯人员也认定沈杰没有再隐瞒什么,但是,沈杰否认自己见过这个瘸子。” “那你认为,沈杰、沈寅法和这个神秘高人瘸子之间有什么联繫呢?” “虽然,从目前看,沈杰和瘸子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繫,可是不能够确定有没有间接的联繫或者影响,我个人建议对于沈杰还是需要暂时扣留在国安局。” “哎,虽然说国安系统办事情,不需要徵求公安和市里的意见,可是沈杰毕竟是刑警队长,而且是廖志远的心腹大将,再说了,沈杰个人也没有什么问题值得我们国安经办的,你说,这样扣留着,是否合适呢?” “我想,我们只要将之间的关系跟廖志远讲清楚,他会支持我们的。”勒辰想了想,又补充道,“假如,我们说瘸子可能是暗中对沈杰施加压力的幕后人的话,他们就更加会支持我们了。” 郭清海一愣:“瘸子是直接指使者?哦,不,操纵者?猜测的还是有依据?” “据现场勘察,在甲鱼城的灌木丛里,曾有人长时间躺在那里,当初是下雨天,痕迹非常明显,而瘸子留在斯枝水家门口的泥土,经检测,跟那灌木丛的泥土吻合,瘸子的体形也和那灌木丛的凹痕吻合。” “哦,昨天那么大规模的街头社会救助,收容人员里边有没有这个瘸子?” “没有。” “瘸子。一个在江滨公园躺了半年多的瘸子,竟然是神秘高人?”郭清海看着电脑合成的瘸子照片,觉得有点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或许,自己也曾在那江滨公园见过他吧,只是当初根本就没想到这瘸子会是高人。 “另外,昨天下午,沈寅法带着沈杰的妻子姜勤婷及孙女沈暖暖也去找了戚浣英,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沈杰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将沈寅法也带来协助调查一下?” “暂时没有必要,我想沈寅法现在比我们还着急,他也一定找瘸子,因为他只有找到瘸子,才能够把他儿子从我们手里要回去。不论,他们三个人之间有没有关系,这是他唯一的办法。”郭清海思虑了一下道,“但是,安排下去,对沈寅法进行24小时监控,除非发现瘸子,不然不要惊动他们。” “是”勒辰一个立正,问道,“郭局,还有什么指示?” 郭清海摆摆手,示意勒辰不用立正的姿势那么严肃,想了想道:“你说,这个瘸子,我们就算找到了,又该怎么处理呢?” “恩?”勒辰一愣,马上想道,是呀,怎么处理,找到了,把事情问清楚,然后呢,怎么处理呀? “请郭局指示!”碰到自己不明白的,当然是这句回答最合适了。 “从目前的迹象看,这个瘸子,对于斯枝水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是让沈杰开枪打大腿了。甚至,我们可以大胆地推断,这个瘸子是去救斯枝水的,这其实跟祁冰的方法是同出一辙。”说到这里,郭清海眉头一跳,心里想道,同出一辙,那这瘸子跟祁冰有没有关系呢?这是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处理方法相同,还是碰到其他高人也是相同的处理方法。 “祁冰现在在做什么?”郭清海突然来了一个思维跳跃。 “这个,郭局你昨天不是让人撤回来了吗?”勒辰也是一愣,昨天自己派去跟踪的人,被对方发现,最后杨阳跟郭清海回报后,郭清海就亲自打电话给祁冰进行了解释,并且让人撤了回来,当然了,解释的理由不会是跟踪,而是保护了。 “噢。”郭清海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脑袋,也马上想起来了,那么现在要不要再继续派人去看看祁冰在做什么呢?这个祁冰跟瘸子真的有关系吗?瘸子现在身份未明,自己可以进行搜索甚至抓捕,可是祁冰的身份却是不一样,虽然祁冰自以为瞒着郭清海,以为隐瞒着自己就是易理先生的身份,可其实郭清海非常地清楚祁冰的身份,国家安全总局的特殊顾问,可不是自己轻易能够跟踪的。尤其是郭清海从来都不认为这些所谓的大师是封建迷信和骗人钱财的,把能够通过国家安全总局认证的大师放到自己的对立面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哪怕仅仅是嫌疑面。 “对瘸子继续进行搜寻,尤其是湖畔镇到旦阳市区的各条道路、附近村庄,假如他真的是瘸子,那么行动肯定不便,廿七早上到现在才两天时间,爬不了多远的。”郭清海想了想对勒辰道,觉得没有什么要补充了,就挥了挥手,让他可以出去了。 第33页 不过,勒辰这次却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道:“假如他不是真的瘸子呢?” “不是真的瘸子?”是呀,假如是真的瘸子,或许早就找到了,凭藉他身上的泥巴和味道,虽然说国安搜寻一直是秘密的,没有动用警犬等,可是,一个瘸子的话,又能够爬到什么地方去呢? “假如不是真的瘸子,那他那么长时间躺在江滨公园,又是为了什么?”郭清海盯着勒辰的眼睛问道,“你觉得他不是真的瘸子的机率有多少?” “这个,这个,从他半年多来一直在江滨公园躺着,很多人见过他下肢动不了,应该是真的,假如他是假的,那么这里边问题就大了!” “问题大了?” “是,假如有人能够在江滨公园装瘸子那么久,那么像,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身份是什么?” 郭清海是真的愣住了,是呀,是真瘸子还好,假如是假的瘸子,那么或许真的是非他们国安系统才能够过问了。 “这个,郭局是否能够跟上面联繫一下,这瘸子是否跟祁冰一样,是我们国安系统的人呀?”勒辰小心翼翼地说。 “恩,这个我会跟上面联繫的。”郭清海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祁冰是国安系统的?” “报告郭局,我,我是不小心听说的。”勒辰也想不到自己说话跑漏了。 “算了,你们那事务一科没有纪律性和组织性我也知道点,你先出去吧,继续搜寻那个瘸子的下落,有了消息,直接向我汇报,再决定如何处理。” “是!”勒辰这次没有再迟疑,直接就出去了。 第17章:风平浪静的前奏 勒辰从郭清海的办公室里出来,并没有回事务一科,而是通过电话直接把刚才郭清海要求他做的布置下去了,然后就开着一辆车出了国安局的大门,边开车边接通电话,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几声后,直接就向着沈杰家所在的小区开去,到了小区后,在一幢楼下,找个车位停下来,不过并没有下车,而是拿起电话,拨通问道:“3号,情况如何?” “沈老头和姜勤婷在上面,沈暖暖一大早就出去了上班了。”电话的那端传来了一个声音,将沈老头目前一家三口的情况进行了简要汇报。 “4号,电话监听有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监控上显示沈老头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一大早上,除了给沈暖暖打过一个电话问她有没有顺利到公司外,就没有给别人打过电话。” “1号,能够看见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沈老头在摆弄一些他算命的工具,好像是起卦用的;姜勤婷在旁边看着,两人在讨论着什么,声音听不清楚。” 勒辰“恩”了一声,表示已经知道了情况,就挂了线。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根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串烟圈,对于这样的案子,明显的,并不是他说擅长的,可是如今郭清海却把这个案子交给了他负责,他能够感觉到郭清海对于他的信任,但是,他总觉得这个案子后面有着更深的东西,而这东西假如真的挖掘出来,那将会是一件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或者说,是让人能够吃惊到吞下一个鸡蛋的程度的。对此,勒辰有点兴奋,却又隐隐觉得非常地不安,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高人吗?他是直接参与了对沈杰的讯问的,当他听到沈杰说,他开枪是有人对着他的大脑直接下了命令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绝对不能够相信,当然,他并不是不相信沈杰说的话,而是不相信沈杰说的这种情况的存在。沈杰没有说谎,这让他觉得非常地不安,他是拒绝相信,有所谓的高人的,可是,潜意识里,他已经相信了,沈杰说的,是事实。 勒辰很聪明,他知道,以他的能力和他手下的人,去搜寻高人的肯定是没有结果的。当然,前提是真的有所谓的高人。所以,他目标非常清晰地锁定了沈寅法,这个也属于那一个范畴那一个圈子里的人,他相信,假如高人能够出现,那么,不会是被派出所的片警找到,而是会首先沈老头找到,只要跟住了沈老头,那么,一定能够让所谓的高人出面;甚至,他想,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要把沈杰因为这所谓的高人的缘故而被囚禁着的消息放出去,那么那高人自然就会现身了。从高人的系列行为看,这个高人明显地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乐于助人”的。那么,那位高人,也应该不会看着沈杰出事而不理的。 勒辰看过沈杰一家人的资料,应该说,这是家背景非常干净的家庭,沈寅法,67岁,原先是旦阳市第十三中学的教师,主要是教歷史的,也曾经带过语文,退休后研究周易,后来在熟人的介绍下,进了市周易协会,还在江滨公园摆摊算命,但是,从周易协会得到的消息是,这沈寅法跟高手两个字,是根本搭不上边的,甚至在周易协会内部还有不少人对他在江滨公园摆摊的事情很反对,认为是丢了周易协会的脸,因为综观周易协会里边的人,没有人是需要到街头摆摊,跟那些“骗子”混到一起的。沈杰,45岁,沈寅法的唯一的儿子,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就直接进了部队当兵,然后退伍后被转业安置到公安局当片警,后来是自身努力加上沈寅法通过自己学生的关系,才到了今天刑警队长的位置。而且,沈杰是唯物主义者,跟沈寅法是完全不同的兴趣爱好,根本就没有子继父业的打算,可以说,这次事件中,沈杰是最无辜的一个人,不过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被控制的人,唯一的一个突破口。姜勤婷,也是十三中的教师,当初就是沈老头看中了,把自己儿子介绍给她的,姜勤婷,45岁,跟沈杰同龄,她的背景和社会关系是更加的简单,自师范毕业后,就一直在市十三中当教师,没有调动和升迁。沈暖暖,21岁,山阴大学在校大学生,今年刚好是大三,旅游管理专业,不过,这个寒假正在旦阳市移动公司实习,做营业员。看来,沈寅法是不想让沈暖暖知道太多关于沈杰的事情了,不然也不会到了今天还要求沈暖暖去上班了。不过,这也可能是沈寅法玩的暗度陈仓计谋,可能有什么事情,都让沈暖暖去联繫了,的确,沈暖暖在移动公司上班,要监听沈暖暖的电话还是比较困难的,最主要的是,现在一切都还是在暗中进行。不过,根据在移动公司监视的人员汇报,沈暖暖今天虽然明显地有点心事重重,但是,却并没有其他的异动,也没有跟外面联繫,没有可疑人员跟她接触。 第34页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在姜勤婷家里装一个窃听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通过高倍望远镜监控,只有画面而没有声音。勒辰想道,但是,这有难度呀,毕竟这不是普通人,这是公安局刑警队长的家里,万一被对方给发现了,那到时候假如国安跟公安两个系统出了矛盾,那可就不是他能够摆平的了,甚至也不是郭清海能够摆平的了,这点,勒辰很清楚。从郭清海透露出来的意思,把沈杰交给国安局问话,已经是廖志远的最大忍耐了,假如再有什么刺激公安系统的动作,那真的能够查出沈杰有什么问题倒还好,不然这两家可是撕破皮了。而最大的问题是,沈杰除了开枪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算有问题,也是好问题,好事情,而不是什么必须由国安局插手的事情,不是可以让国安摆出严肃的态度,要求公安配合的事情。 正当勒辰坐在车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上沈家的两个人却是急死了。沈老头在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吃饭傢伙,只不过,这些原先他用来赚钱的吃饭傢伙,在姜勤婷眼里却成了救命的傢伙。姜勤婷跟沈杰一样,都是唯物主义者,至少,对于这类什么算命、起卦是从来都不相信的,但如今,却是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稻草一样,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公公沈寅法身上。昨天,他们一家三口直奔湖畔镇,也很顺利的找到了戚浣英,在他们说明了是市公安局刑侦队长的家属后,戚浣英很是配合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清楚,当沈老头听到那高手是一个瘸子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非常自然地浮现起了江滨公园里跟自己“相守”了大半年的那个瘸子。沈寅法经过仔细核实,终于搞清楚了,那瘸子不辞而别,并不是掉进旦阳江里淹死了,而是爬了爬,爬到了“六七”夜的现场。综合从各个渠道得到的消息,目前放在沈寅法的事情是基本上明确了,瘸子插手了国安局的行动,并对自己的儿子下了手,从而导致沈杰先是被公安系统里隔离审查,然后又被带到国安系统里问话。事情,应该说很清楚,可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沈杰开了枪,而是这个瘸子到底是谁,是否真的有能力能够控制一个人的思维从而控制人的行为。至于瘸子的动机反而不是很重要的了,从他插手的程度来看,正如勒辰分析的一样,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当然了,善良,也仅仅是在戚浣英一家人看来。而沈老头却是现在恨不得找到瘸子来扁上一顿,而姜勤婷则是狠不得把这个连累自己的老公的傢伙给生撕了。 其实,瘸子到底是谁,瘸子是否真的能够左右人的思维,这些沈寅法虽然很想知道,可是却并非是必须知道,而必须知道这个答案的,只是国安系统的人,只是郭清海和勒辰,至于沈家,只不过是受了遭殃的池鱼而已。想明白了这点,让姜勤婷稍微安心一点,自己能够想通的,那么国安系统的人,就没有想不通的道理,自己的老公好歹也还是公安系统的刑侦队长,国安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瘸子而真的把沈杰怎么样,就算到最后真的找不到那个瘸子。当然了,假如能够早点找到瘸子,能够把老公接出来,一起过一个除夕那就更加的好了。 “爸,你说沈杰什么时候能够回家呀?”想到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姜勤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从卦象上看,年前回家的可能性很大。只是这里边有个问题,这到底会怎么样,我也说不准。”沈寅法此刻早已没有了坐在江滨公园给别人算命时的从容和笑容,而是满脸的苦恼。 “什么问题?”姜勤婷敏感地坐真了身子,眼睛盯着沈寅法的脸。 “小杰八字里在明天有一道关卡。以前我一直没有发现,现在出了事情,详细地排了八字的大运流年流月流日,才发现,在他的八字里,竟然有一道关卡。” “关卡,什么关卡?” “哦,八字里的关卡、缺这些是指人一生中碰到的命里註定的一些坎坷。形象一点说,缺就像是你走在路上,这路的某一个地方,陷下去了,你要往前走,就必须跨过去,而不能掉下去;而关,必须古代打仗,你要往前走,就必须从敌人的城池关牢中穿过,这里边就很危险,过不去,命就到次了,而假如过去了,那么就会有一大程的平坦路。”沈寅法头也没抬,继续盯着自己的吃饭傢伙,继续道,“对于一个人的命运来说,关卡出现在他的幼年,那么这个人就容易夭折,养不大,这尤其是在古代,为什么成活率那么低?从周易命理上来说,就是因为他们的八字关卡出现的太早。当然了,现在的医疗水平高了,成活率也提高了,另外,现在计划生育了,孩子也生得少了。不过,这并不是说,关卡就不存在了,而是有了现代科学技术的帮助,通过关卡,挑战命运就多了几分胜算。” “还那么复杂?”姜勤婷一阵头大,对于这些,的确不是她所能够理解的。 “简单点说,关卡,并不是必须自身挑战通过的,假如有贵人的相助,那么,就算本来过不去的关卡,都能够平安地过去。” “这些我都不懂,我现在就关心沈杰他明天的这个关卡能不能过?”姜勤婷终于急了。 “来,你看看这个卦,这个卦象叫做‘蛟龙困浅水,雷电正交加’。怎么解释呢?用白话说,就是蛟龙现在困于潜水之中,难以伸展,有一句俗语你也知道,叫做‘龙游浅水被虾嬉’,这是困象,真符合现在小杰的形势,本来小杰在公安局这边,是龙在海里,如今到了国安局那边,就是蛟龙困于潜水,很可能很多级别不如小杰的人,现在都可以欺负他,审讯他了。而下一句,‘雷电正交加’是指天上已经开始闪电打雷了,正在酝酿一场风暴,也就暗合小杰八字里明天的那道坎,那个关。”沈老头自问自答,说到这里,原先皱着的眉头反而舒展开来了,抬起头,对正看着自己的媳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天,沈杰去国安局之前,他喝了一道符水,那道符水能够保全他的性命。任凭雷电打到他的身上,都能够让他等到暴雨的来临。” 第35页 “符水?什么符水?”姜勤婷一脸的黑线,“不会是用什么硃砂画的符,然后烧了喝吧?” “恩。那道符是当年他硬着要去当警察,我从一个朋友那边求来的。” “这,这,爸,这个硃砂、还有什么符水,吃下去对身体不好的!”姜勤婷究竟还是一个教师,对于周易,毕竟是中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还能够相信一点,可是,对于这些什么画符之类的,就是彻底地不相信了。 “勤婷,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些,小杰也不相信,或许,你们看着我,想是一个神棍一样地,可是,我必须告诉你,或许有些人,是真的在骗人钱财,但在道家的符却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普通人无缘见到鬼符的威力罢了。我给小杰这道符是当年我从一个道法非常高明的师傅那边求的,说实在的,假如小杰不是我的儿子,我还捨不得把这符让他带着。”沈老头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一脸的严肃。 “我,我也不是随便怀疑,而是,电视上、报纸上报导了太多的那些假道士骗钱骗色的事情了。”姜勤婷见沈寅法一脸的严肃,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而继续下去,也没多少意义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沈杰能够早点回来。 “放心吧,小杰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肯定能够回家过年,到时候,整桌好的饭菜,好好地聚聚。”沈老头轻轻地嘆息了一声,“人呀,平时没觉得什么,等现在出了事情,才发现,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是呀,我跟沈杰有时候也要拌嘴,可是现在他这样出了事情,我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什么注意也没了,幸好有爸在这里。”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就耐心等待吧,等到明天就什么都知道了。”沈寅法终于把自己说服了,暂时地把这个事情给放了下来,既然自己没有能力去把瘸子给挖掘出来,那么也就只能够等待了。 “恩。也不知道暖暖今天上班情况怎么样?暖暖她长那么大,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是呀,暖暖当年还在我们那小院里满地跑,如今都已经是大姑娘了。等下她下班了,你去接她一下吧,这事情,我们别把孩子吓着。” “恩,知道了。”姜勤婷应了一声。沈老头说完,又去研究他的吃饭傢伙了,而她也总不能够就坐在沈老头旁边看着他摆弄,于是只好把电视打开,可是心思却是全不在电视上,也只能够随便地看着,等着下班,可以去接女儿回家了。 第18章:那些能够操纵人的元神的高人们 楼上的两人,一个在研究着卦象和八字,一个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屏幕,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可是楼下车里的勒辰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就这样耗着与事无助呀!沈老头不去找瘸子,自己还能够逼着他去找瘸子吗? 逼着他去找瘸子?对,既然自己的人找不到,那么就只能够逼着他去找了,而给沈老头的最大的动力,应该是在他的宝贝儿子身上着手。想到这里,勒辰发动汽车,跟负责监视的几个便衣叮嘱了几句后,就开车离开了。 该怎么让沈老头知道他的儿子很危急呢?而这份危急只有找到瘸子才能够解除。又如何对沈杰做点什么,能够不触动到公安的底线,又能够让沈寅法着急起来?一路上,勒辰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转眼间,又回到了局里,向郭清海的局长办公室走去,他需要把刚才得到的情况,跟局长汇报一下,同时,对于自己的设想,也必须跟局长通一个气,毕竟,跟公安系统打交道,那是局长出面沟通的,而不是自己这样的一个小员工。 郭清海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真的把这个事情给上报。毕竟,这是出在自己治下的事情,而且是这样的还没有被证实的事情。尽管他也愿意相信沈杰的话,可是这是需要证据的,谁能够证明,沈杰不是自己主动开的枪,而是受人控制的呢?毕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最主要的是,万一,那瘸子真的是高手,那无论他存在着什么样的意图,对于国家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像这样的奇异人士,国家是必须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的,在明面上的,由周易协会出面,对这些人进行登记、管理,就像沈寅法之类的;而另一层面,就是被国家安全局聘请为安全顾问,比如像祁冰这样的。“儒以文乱世,侠以武犯禁。”目前国家虽然没有什么“禁武令”之类的明文规定,可是实际上,无论是媒体管制、舆论控制,还是枪枝、刀具的管制、收缴,一直都是非常的严格的,更别说对于这些奇异人士了。假如这些奇异人士闹起事情了,那影响可不是一把刀、一支枪那样了。比如当年的邪教法王李大师,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协裹了上千万的民众,甚至把触角伸到了国家机关、军队里边。自从那件事情后,国家对于这些宗教、道法上的人士,是绝对地“特殊照顾”着。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刻,自己旦阳市竟然还存在着一个能够控制别人的思维和行动的人,并且在江滨公园躺了大半年,自己都毫无觉察,那不能不说这是自己的失职。想到这里,这个时候,郭清海反而希望这个瘸子原本就是国家在编的安全顾问,只不过是流浪到了这里而已。不过,他也知道,这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因为对于这些安全顾问,虽然说,国家给予的级别都是相当高的,可是,那也仅仅是面子上的尊重和荣耀而已,就像是祁冰,说起级别,比自己这个县级市的安全局长高多了。国家规定,所有的安全顾问,直接隶属于国家安全总局,是单独进行编制的。不过,这些安全顾问,基本上是享受高级别的待遇,却不享受高级别的权力,只有在进行任务时,才会赋予一些权力,可以要求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们进行协助和配合。怎么说呢,对于这一类人,国家高工资,好待遇养着你,你别给我惹事,国家有需要的时候,你出来帮个忙就行了。同时,你加入了国家安全总局,那么,你的行动,就需要向总局报备,尤其是长时间离开治所,就必须保证联繫方式的畅通,让安全总局的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你,说简单点,就是不论你在什么地方,都要在国家的视线里。一般情况下,当自己的辖区来了这一类人员,上级部门就会发下通知来,让自己的人员,对这些人进行接洽,名义上是提供帮助,而实际上是进行监控。郭清海的嘴里有点发苦,至少,他没有接到任何关于这个瘸子的信息。所以,当今天早上勒辰建议自己向上级请示一下,瘸子是否也同祁冰一样是自己系统的人时,他就想到这点,只是没有当着勒辰的面说出来而已。勒辰离开后,他马上让人去查了一下所有关于这个瘸子的过往记录,看看这个瘸子以前是否就显露过这方面的特殊能力,不过,他手上的报告上却得出了一个结论:瘸子是只是一个单纯的社会流浪乞讨人员。当然了,假如没有这次沈杰开枪和斯家大散钱财事件的话。 第36页 勒辰站在早上站过的地方,向郭清海汇报了沈家现在的情况,并且提出了刚才车上想到的方法,要尽快的把瘸子给挖出来,那么就必须对沈杰上点手段,让沈寅法着急起来,甚至是让瘸子自己找上门来。郭清海沉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不过,他要求勒辰一定要注意分寸,以精神压迫为主,尽量不搞身体上的压迫。当然了,至于如何把消息递出去,让沈寅法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这国安局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等到勒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郭清海首先自己酝酿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拨通了山阴市市局的电话,向市局局长简单地汇报了情况,然后又通过电子邮件,把相关的材料全部递了上去。市局并没有做过多的指责或者指示,只是让他们全力搜寻这个瘸子,至于具体下一步的工作,是否会邀请其他的安全顾问来进行协助他们的工作,这个需要更高一级的部门进行分析后再做决定。这多少让郭清海松了一口气。 放下电话,又思考了几分钟,郭清海又抓起了电话,拨下了祁冰的手机号码,等了片刻,手机那边传来了经过伪装的祁冰的声音,同时,还有汽车的鸣叫声。郭清海一边跟她打着招唿,一边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易理先生,您好,我是旦阳市的郭清海,非常抱歉地快过年了,还打扰您,上次您过来,我没有请您吃顿饭,感觉非常地抱歉和遗憾,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旦阳,让我弥补一下这个遗憾。” “免了,免了,郭局长您是贵人多事,些许小事就别挂记了。”祁冰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不过,除了汽车的杂音外,好像她的情绪也不怎么高,“郭局长,你有什么事情吗?假如没有事情,我现在在车上,就先挂了。” “哦,那我打扰您了,非常地不好意思,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一下,不知道您现在说话是否方便,不然等您下了车,等方便的时候,我们再聊。” “恩?什么问题,你先说下,我看看是否方便。” “是这样的,易理先生,您是否知道一种法术,能够控制一个人的思维,从而指挥这个人的行为?” “哦,这个呀,催眠和心理暗示都可以呀?” “除了这两个呢?还有没有其他的法术了,比如八字操纵术什么的?这些是否真的存在?” “恩,八字操纵术是的确有,不过,会这个人可不多,周易界据我所知也就那么寥寥几个人,会这个八字操纵术,而且,这八字操纵术十分复杂的,要扎人偶、设道场,而且要有强大的修为。最重要的是,八字操纵术是被周易界给禁止的,谁敢擅自使用,是要被赶尽灭绝的。像几年前,上海出现了有人使用八字操纵术把千万富翁的财产转移到自己的帐户的事情,后来那人就被我们安全总局的顾问们给赶尽灭绝了。怎么拉?旦阳出现了使用八字操纵术的人?”祁冰仿佛有了一点兴趣。 “哦,按您怎么解释,那应该不是八字操纵术,不知道除了八字操纵术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法术,能够控制人的思维的?”郭清海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沈杰的事情,跟祁冰简单地说了一下。 祁冰对于沈杰的情况,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说:“从法术或者说可能性上说,一个人,要控制另一个人的思维,并对他下指令,我们日常中最常见的就是催眠和心理暗时,不过,催眠以后,那个人做了什么,自己是不知道的。而心理暗示,则是需要反覆的强调,长时间的,强大的灌输,才能够达到效果,我想,这方面知识,你们局里问讯专家肯定比我擅长。催眠也好,心理暗示也罢,我们现在使用的,基本上是从西方传过来的,而从周易的角度来说,主要是鬼上身和八字操纵术,鬼上身的话,跟催眠有点相似;至于八字操纵术,我前面也讲得很清楚了。至于其他的,应该还有几种方法,可以通过控制人的元魂,不过,对于这方面,我不是很擅长,不过,既然这个事情跟‘六七’事件有关系,我可以向我们总局里的其他顾问请教一下,到时候我再跟你电话吧。” 郭清海至少明白了的确存在这样的一些法术,能够控制一个人的思维,也就是用祁冰的话说,是元魂的东西,在挂电话前,他又对祁冰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不过,等他打完电话,才发现,自己刚才是一直紧张着,大冬天的,自己的背上竟然还出了一身细汗。无论是八字操纵术还是其他的,都让他这个安全局长觉得十分的不安,就像是突然确认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着一种武器,可以比原子弹威力更大一样。幸好,自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然,万一也被人操纵了,那还不是生不如死呀?俗话说:无知者无畏。不知道这些的人,对于这些都无所谓,也就没有恐惧感了,而偏偏郭清海也算是跟周易界的人是打过交道的,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周易界的人,一般都是不把自己的出生时间告诉别人的。不要说国家安全总局的这些人,就算是周易协会里的人,他们的出生时间,都是修正过的,至于真正的八字,基本上也就是他们自己知道吧。尽管郭清海对于八字操纵术这样的能够控制人的元魂的法术了解不多,但他也已经坚定地把这些法术列为邪术的黑名单了。看来,的确如此,那些神棍也好还是巫婆也罢,自己能够不招惹,还是尽量保持距离吧,就连原本觉得美丽动人的祁冰,现在他也是想尽量地不发生交集了。瘸子,恩,那个瘸子的事情,自己就不直接出面了,只要在背后指挥就行了,其他的,全部交给勒辰去办吧。 第37页 第19章:两个青梅竹马的伤心人 老实说,当郭清海打来电话的时候,祁冰心情非常地糟糕。今天已经是农历十二月廿九了,而明天就是除夕夜,后天就是正月初一了。除夕夜,自己是不得不去父母家,跟父母一起过的,那么今天她就有一个地方是必须去的,那就是秋君的老家。自从秋君失踪之后,秋君的父母就像是突然老了很多岁,这次去,她看到了两位老人的满头白髮与一脸的苍凉。两位老人的脸上的表情,让祁冰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最后,却是抱着秋君的母亲两个人哭了一场。秋君是独子,他就是两位老人的命根。如今秋君去了,单位给两位老人进行了生活补贴,村子里也将两位老人作为低保人员报了上去,每个月都能够从民政部门领到一笔生活费,应该说,日子虽然清贫,但是经济上还是能够活下去的,只是,精神上嵴樑,却是早已不在了。祁冰一直很想将两位老人当作自己的父母照顾起来,等到秋君回来。开始的时候,她也经常往那边跑,可是每次去,都总是悲伤,都哭成个泪人儿一样,最后,也就渐渐地远了。由经常去,变成了每月去,最后成了逢年过节才去了。生活总是这样的,明知道它是悲伤,祁冰又何苦去招惹自己的眼泪呢?只是,秋君,又在哪里呢? 郭清海的一通电话,暂时地将祁冰从秋君老家的思绪拉了出来。应该说,祁冰作为一个风水师,对于这些旁门的东西,不是很了解,或许,这不是什么旁门左道,只是自己不清楚而已,可是,旦阳的事件,当初自己过去,也只是个人的行为,并不是上级转下来的命令,虽然她也清楚,并没有真正地将事情给解决了,可是,毕竟从斯枝水的跳楼到下一个人出事,总得要有个时间差吧,这“六七”魔咒被打破了,祁冰也不知道下个出事会是什么时候了,但至少,能够过一个安静的年吧,或许,真的就这样完结了,再也不出事情了,也不是不可以侥倖期盼的。算了,不管那个色狼郭的事情了,还是把自己的心情调节好,过好自己这个年再说吧。 过年,过完年,就是丁亥年了,而祁冰也要28岁了。江山这一带,大家都是以虚岁论的,而中国的四柱八字算命上,也是以虚岁说的。28岁,对于一个女孩子说,她的清楚已经是走上尾巴了,她自己还不着急,可是父母已经催了她很多次了,虽然说,像她自己的女孩子,是不愁嫁的,可是也不能够真的等过了30岁,成了老姑娘,再出嫁吧?另外的,看着边玉她们幸福的模样,祁冰也想要找个人来好好地疼爱自己了。去的人去了,秋君就算还在人世,可是他不出现,自己难道真的要等到天荒地老吗?生活是现实的,杨过与小龙女之间的爱情,那只是在童话里。面对吧,假如父母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安排相亲,那么见就见吧,有不讨厌的,嫁就嫁吧。想完这些,祁冰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既然决定了,那么就早点回家吧,本来还打算等大年三十下午再回家的她,突然就决定了马上就回家去,也好几天没有见到父母了,自己从边边那里搜刮来的给父母的礼物也还没有给两老呢。先给祁冰先给妈妈打了电话,然后就稍微收拾了一下,下楼,打了个车,就往父母家奔去了。江山本来就很小,而两家的房子更是不远,打车也就是五分钟就到了,见到自己的女儿“回娘家”,祁妈妈是非常地高兴,这女儿平时嫌自己唠叨,总是不肯回来,要自己打电话催了再催才肯回来一趟,难得这次能够这么主动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然是高兴地烧了好几个菜,并打电话,让自己那个原本要在外面应酬的老公也推掉了应酬,赶了回来了。悄悄地,祁妈妈还给自己老朋友家打了个电话,于是,吃晚饭的时候,饭桌上除了祁爸爸、祁妈妈外,还多了一个青年才俊。 唐为民,江山市人大副主任的公子,母亲是江山高中的教师,也就是祁妈妈多年的同事。祁冰跟唐为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两个人,自小就相识,假如不是唐为民追祁冰太紧,那么两个人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吧。应该说,唐为民的条件非常好,家庭背景在江山也算是不错了,虽然说唐爸爸自从退到人大后,职位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但是比起一般的人家,总是有很多余威的,而且,唐为民自己现在也已经是科级干部了,并且是在国土资源局这样的油水单位,至于房子和车子,那是早就已经有了。当然了,唐为民自然是不知道假如要说级别和薪水,祁冰比他要高出很多了。祁冰表面上江山市一家小公司的职员,拿着一份还算不错的薪水,可是实际上这家公司是江山市国安局开的,她呀,也就是在那边挂个号,占个座而已,有任务出任务,没任务,也就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而且,她这样的顾问,是不需要去出那些危险的特工任务的,最多友情客串一下跟踪什么的,这也得看她祁大小姐的高兴与否。祁冰也最多,唐为民对自己的一片心思,应该说,自从唐为民那情商开启了以后,就喜欢上了自己吧,可是她就是对唐为民没有感觉,来不了电。面对唐为民的紧追不捨,她总是逃避着。在她读大四,跟秋君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唐为民终于死了心,自己也找了个女朋友,而秋君出了事情后,祁冰找唐爸爸帮忙过,想要找出点什么线索来,只可惜,却是一无所获。记得唐为民女朋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好像是他大学的同学,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一年前就在讨论着婚嫁的事情,怎么今天被自己妈妈招来家里吃饭了?是想让他劝劝自己?还是想让他换个女朋友呀? 第38页 祁冰胡乱地想着,偶尔也不时地招唿一下唐为民,不管怎么着,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帮过自己的不少忙。而每当祁冰招唿唐为民吃菜的时候,祁妈妈那脸上的笑容就格外的灿烂和诡异,让祁冰越来越怀疑是不是唐为民是不是“婚变”了。她记得,唐为民是订婚过了的。 吃完了饭,祁妈妈收拾完碗筷,对着祁爸爸说:“今天晚饭吃的有点多,走,陪我散散步,消消食去。” 这寒冷的冬天,大年廿九,散步?消食?看着外面有吹着的大风,祁爸爸一脸的愕然,祁冰也是满脸的黑线,这也太明显了吧,要为唐为民跟自己创造独处的机会,也不用这样吧? “走呀?还愣着干什么?”祁妈妈拉了一把祁爸爸。 “哦,行,行,你等下,我给老张打个电话,本来说好今天晚上陪他吃饭的,现在干脆叫他也出来散散步好了,我们从这边走过去,然后到那个青藤居喝茶去。” “好,跟老张说下,让秀琴也一起来。” 随着一声关门声,祁爸爸和祁妈妈出门去跟他们的老朋友聚会喝茶去了,估计这茶也不是时半会能够喝完的了。祁妈妈出门前,还给唐为民和祁冰各自使了个眼神,让唐为民是好好地跟祁冰沟通下,对于祁冰当然是有一丝的命令味道,那就是好好招待。 “你喝点什么?”祁冰满脸的无奈,不过,面对唐为民的时候,一脸从容。 “来杯绿茶吧,我可是知道祁叔可是有一罐好茶叶的。”唐为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祁冰美妙的身子,在房间里移动,心中一阵恍惚,当年那个梳着两小丫的小姑娘如今是越来越动人了。 祁冰先是从冰箱里切了点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后又给唐为民沏了杯茶,至于她自己,却是泡了杯ju花茶。 “娜娜呢?”祁冰随意地坐在唐为民侧面的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画面,一付心不在焉的神态。 “结婚了。”唐为民想不到祁冰坐下来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问起自己的前女朋友,“新郎不是我。” “我记得你们订婚了呀?”祁冰一脸的讶然,在现在这个社会,男女朋友分手是很正常的,但是订婚了,再悔婚的,并不多,一般来说,订婚那是双方家庭都认可了的事情。 “订婚了又怎么样?或许当初就不应该订婚吧。”唐为民的脸上有点落寞。 “恩。”祁冰喝了口水,没有接话,只是“恩”了一声,示意唐为民继续。看来今天晚上,是能够听一段曲折的爱情的故事了。她是知道唐为民对娜娜的感情的,起初是娜娜倒追的唐为民,可后来,唐为民是真的喜欢娜娜。娜娜的家庭条件也不差,也是江山人,父亲商不商,官不官,但是却是一个社会上很活跃的人,知名度也不错,跟很多官员和商人都熟悉,有着很好的社会关系。娜娜的母亲,则是一家事业单位的职工,属于比上不足,比下很有余的那种。 “其实,去年,我跟娜娜订婚是有特殊背景的,当初她单位想要派她出国深造,我爸妈的意思是都不小了,就别出去了,两人结婚过日子,凭着两家在江山的人脉,就算不出国,也能够生活得很好。娜娜的爸妈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娜娜却是一心想出去看看,最后我想,反正我们两人还不到30岁,等娜娜在国外呆了两年回来,再结婚也不算太迟,所以也就同意了。而两人订婚是娜娜爸妈提出来的,我爸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怎么说呢,订婚了,也算是把关系定下来吧。” “然后娜娜在国外认识了新的男人,最后定居在外面了?”祁冰看着唐为民的脸道。 “很老套是吧?很像是三流言情剧的情节,可惜却真实的发生了。”唐为民握着茶杯的手有点发力,祁冰看着眼里,心里突然同情起他来。 站起身,坐到了唐为民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活就是这样的,看开点吧,你看我,还不一样,这一眨眼,就过了两年半了,时间会把一切都沖淡的。” “谢谢。”唐为民端起茶杯,大口地喝了一口茶,“她是2个月前结婚的,这边的手续什么时候办的,我都不知道,呵呵,反正现在已经是又在外面了,她爸妈到是上我家来赔礼道歉了,可是,道歉又有什么用呢?这事情,还把我爸妈给气得不轻,差点就病了。”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娜娜是这样的人呀?”祁冰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是啊,或许,她在外面,有着她自己的难处和故事吧。”唐为民这两个月,仿佛也想开了很多,为娜娜解释道,“不过,假如她当初不出国,或许,你早就喝到我的喜酒了。” “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够怎么办?尽快再找一个条件不比娜娜差的结婚,不然我怕我爸妈是真的要咽不下这口气,迟早会气出病来的。” “所以你就上我家来吃晚饭了?”祁冰看着唐为民,表情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怜惜了,或许这就是男人吧,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比女人坚强一些。秋君去了,自己坚持了近2年半,如今还在想着他,可娜娜结婚才两个月,唐为民就在想着再找一个了,而自己,就是他想要的替代品吧。 第39页 “冰冰,这话,不是这样说的吧。”唐为民一脸的尴尬。 “呵呵,我知道,这肯定是我妈的意思,她呀,恨不得我马上嫁出去。”祁冰笑了笑,也不能让唐为民太尴尬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冰冰你其实也应该清楚。对于你的感情,我想,你也是清楚的,一直到后来你有了男朋友,我才跟娜娜走到一起,可如今,你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你也不用说你过得很好,每次看你那强装欢颜的表情,我心里就难受。”唐为民看着祁冰笑容慢慢地消失,最后变成了一脸的冷漠,他知道,应该是祁冰又想起了她以前的男朋友了。 “冰冰,我知道,女孩子,总是想要有一份完美的爱情,可生活却总是这样的,总给了我们太多的坎坎壑壑,我还是面对生活的。看着你这样,我心痛,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吧。” 祁冰听着唐为民的深情告白,脑海却里却是浮上了秋君的面孔,那张仿佛一直都是冷冷的没有表情的面孔,在那张面孔下面,他承受了多少的压力和自卑呢?他总是太敏感了,敏感的自尊,让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助,最后才毅然没有接受自己爸爸的帮忙去建筑公司,而是一个人去了殡仪馆,假如,假如他不那么倔强,也许,现在自己跟他已经很幸福的在一起了。那时候,自己还是不懂他的心,一直到出了事情,整理他留下的遗物的时候,看了他的日记,才明白原先他心里藏里那么多的东西。 想着想着,眼泪又无声地下来了,唐为民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为祁冰擦着眼泪,最后却是祁冰趴进了唐为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么多年的坚强,最近却是越来越崩溃了,在边边的怀里,在秋君的家里,如今又在唐为民的怀里,放声地哭了起来。也许,等哭完了,眼泪哭干了,自己也能够从秋君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吧。 第20章:难得那么一章轻松地曲调 等到祁爸爸和祁妈妈回来的时候,祁冰竟然在唐为民的怀里睡着了,这让祁妈妈是又惊又喜,这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几个小时里没发生什么吧?虽然祁冰跟秋君谈了段时间的恋爱,可是她做妈妈的是很清楚的,自己的女儿可还是黄花闺女,这要是唐为民把她怎么了,到时候可是要闹大的。不过,自己这女儿平时不是这样呀,今天怎么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还真没见过这情况。祁妈妈甚至还想到了这不是唐为民给自己女儿下药了吧?不过,看上去自己女儿的神态也睡得很安稳,衣服也很整齐,这让祁妈妈多少放心一点。 刚才祁冰趴在他怀里哭泣,说实在的,他是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拍拍祁冰的粉肩,谁知道祁冰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这让他也就只能够继续抱着她了,看着祁冰这样子,他也心里难受,就让她安稳地睡个好觉吧。唐为民静静地看着睡着了祁冰,自己的心思却也是胡乱地飞了起来,想起了两个人的过去,想起了娜娜。是呀,如今两人都不再是单纯的少男少女了,祁冰的心里有过了一个男人,而且是深深地爱过,爱着;而自己,对于娜娜那么三年多的感情,又怎么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呢?两人的身上,都多了过往爱情的味道,不过,此刻的祁冰,却是如此地安详,如此地需要自己的怀抱,想到这里,唐为民不由得稍微紧紧了双臂,想要给祁冰更多的安全。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祁冰,看着静音了的电视,静静地坐着,一直到祁冰父母回来。 祁妈妈走过去,在祁冰的另一边坐下,轻轻地把女儿从唐为民的怀里接了过来,然后把祁冰给叫醒过来。 “冰冰,怎么睡着了?”祁妈妈有点爱怜地责怪,“怎么冷的天,着凉了怎么办?” “啊?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祁冰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我睡着了呀?” “是呀,要不是为民抱着你,你可能早就着凉了。这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这么不小心,真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住,是怎么过的。” 这时候祁冰也好像想起了刚才自己趴在唐为民的怀里哭泣,结果,好像是累了,想不到就这样睡着了,脸上不禁浮上一片羞涩的红晕,朝唐为民歉意地笑了笑。那个在杨阳面前阳光潇洒的女子,如今在自己家里,却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 “时间不早了,祁叔,阿姨,我就先回去了。”唐为民见祁冰醒了过来,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哦,那下次多来玩呀?反正冰冰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有空么年轻人出去走走。”祁妈妈终于确认了祁冰没有事情,于是担心变成了喜悦,自己的女儿看来跟唐为民终于擦出了火花来了,这可是好现象呀!反正,对于唐为民,她是十二分的满意的,不说其他的,就唐为民差不多是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放心呀!祁冰依然迷煳的坐在沙发上,唐为民离开,只是起身欠了欠,而祁妈妈则是把唐为民送到了门口,并让他回去开车注意安全,一幅丈母娘看女婿的样子。 看着唐为民离开了,祁妈妈连忙拉着自己迷煳的女儿,开始盘问晚上的具体过程了,只可惜,祁冰只留给她一句“我困了”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这让祁妈妈十分的无奈,不过,今天晚上刚才的情形,却已经足够她兴奋地睡不着觉了,最后倒霉的当然是祁爸爸了,想要睡觉却是被祁妈妈拉着说了一宿的话,甚至已经展望到了以后祁冰生了孩子到底是自己带好,还是让男方亲家母带好。幸好,这些祁冰都没有听见,不然恐怕会从梦里惊醒,然后连夜跑回自己的单身公寓睡去了。 第40页 第二天一大早,祁冰刚起床,就发现唐为民已经坐在自己家的客厅里了,客厅的花瓶里还插着一大束的鲜花,满屋子里都充盈着清香,让人不禁精神一震,而自己的妈妈则是忙碌着早饭,见祁冰起来了,连忙让她去洗漱,别这样一头蓬髮的乱串。祁冰平时在单身公寓里,反正是自己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知道回了家里,一大早就那么麻烦,让她心里不由得郁闷。忍不住给了唐为民一记白眼飞镖,都是这小子,假如他不来,自己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用换什么衣服,直接穿着睡衣就行了。而现在,总不能够穿着睡衣在他面前晃动吧。经过昨天一晚上的休整,那个杨阳面前出现过的阳光的祁冰终于又回来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祁冰终于穿戴整齐地再次粉墨登场出现在了唐为民的面前,开始消灭早餐,说来这一年中,她吃早餐的日子,可是很少的,一个人在外面,上班又自由得很,那里还管什么早饭呀。说起来,她饮食最规律的时候,还是跟秋君在一起的时候,为了每天能够腻在秋君的身边,她可是牺牲了很多美梦的,因为秋君是每天早上都很早就起来的,并且三餐很规律的人。本来两个人,是不同学校,要吃早饭,也都是在各自的食堂里吃,可是自从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后,祁冰就把秋君拉到了外面吃,当然了,口味和卫生,也比学校食堂要好多了。 消灭完了早饭,祁冰开始很自觉地开口问道:“说吧,今天排了什么节目,说来听听,看本小姐有没有兴趣参加,随便给老妈一个面子。” “这死丫头,什么叫给我面子,你跟为民从小就认识,平时也难得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趁过年能够逮住你这疯丫头,就多陪陪他,我们祁唐两家可是世交了,你们这一代可要保持下去!” “什么叫世交?不就是你跟阿姨关系好了那么三十几年吗?那就叫世交呀?真怀疑老妈你在学校有没有误人子弟!”祁冰不满地嘟囔着。 “死丫头,怎么说你妈呢?”祁妈妈看着祁冰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不由得尴尬,尤其是在准女婿面前。 “冰冰这是跟阿姨开玩笑呢。”唐为民终于插了一句,连忙转换话题,“也没安排什么节目,冰冰有什么想法吗?” “没节目?真没节目那我可回房间继续睡觉去了!”祁冰笑嘻嘻地看着唐为民,当然一点动身回房间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行,行,我坦白,我坦白,这样吧,我们先去原先的学校转转,然后叫几个老同学出来,一起坐坐怎么样?”唐为民明显地不是祁冰的对手。当然是完全状态下的祁冰。 “学校有什么好转的?再说了,都大年三十了,学校里又没什么人了,不去!” “那叫几个老同学一起坐坐,吃个中饭吧。” “没劲!”祁冰嘟囔着,“每次聚会,一个个像暴发户一样地炫耀,你是存心让我去做绿叶衬托红花吧?” “呵呵,那冰冰你说吧,我们干什么去。”唐为民尴尬地笑笑,最后是挨着祁冰的耳边轻声道,“我说冰冰,我们先出去再说,假如你早上不出去,估计阿姨会把你给唠叨死的。” 祁冰一脸的愕然看着唐为民,又看看自己的妈妈,真是天道不公呀!原来一大早,自己的妈妈就把自己给卖了,哎,认命吧。祁冰愤然地想着,既然这样,那本小姐今天就让你大出血一番,虽然说祁冰自己不缺钱花,可是能够狠狠地宰别人一次,那是异常地开心,尤其那些能够出得起血的人。 出门,让唐为民开车直奔江山市最大的商场,然后开始试衣服,买衣服,至于唐为民同学,就做拎包的吧。逛完商场就去步行街的专卖店,一直到晚上,等祁妈妈打电话来催吃晚饭,唐为民才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开车送祁冰回家,至于他自己,毕竟是大年三十,自己那边也有着家族里的很多人一起过,就连忙告辞,回自己家去了。 看着唐为民狼狈地离开,祁冰心里就像是喝了蜜一样地甜蜜,把一大堆的衣服、包、化妆品等铺在沙发上,拿出小票大致算了一下,到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原本想让唐为民出点血,买个千把块的东西就算了,可最后竟然买了差不多三千块的东西。虽然说,这点钱两个人都能够出得起,可自己跟唐为民毕竟只是朋友关系,而且有双方父母这一层关系在,假如自己对他真的没感觉,这样到时候搞得连朋友都做不成就不好了。想了想,最后还是先跟自己妈妈说下,让妈妈下次把钱给唐为民。让祁冰郁闷的时候,当她告诉祁妈妈自己让唐为民为自己买了三千块钱的东西时,祁妈妈看着的眼神,仿佛在怀疑自己是否她生的一样。 第21章:两大系统背后的暗流 有人陪着逛街购物的日子总是很快乐的,时间也仿佛过得非常快,祁冰也把旦阳的事情早就抛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不过,她是抛弃了,但是,旦阳的有些人却是寝食难安地等待着事情能够有所进展。比如勒辰,比如沈老头,比如沈杰的妻子姜勤婷。然而,姜勤婷在焦急中,却是等到了让她更加焦急的消息,一个沈杰的朋友悄悄地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国安要对沈杰上“措施”了。而这个时候,是大年三十的凌晨六点。 第41页 可是姜勤婷又能够做什么呢?她做不了什么,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去找廖志远了。自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是无法接触到国安系统的,甚至连国安的门朝向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国安局,一般来说,只有省或者大的市才会设立专门的大楼和庭院,至于县一级的,基本上都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化整为零,可能是在某个角落,某个不起眼的公司里。廖志远心里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给郭清海打了一个电话,对此事表示了关注。姜勤婷一大早出门,去公安局堵了廖志远,亲自听着郭清海在电话里解释了只是正常的问讯后,才稍微放下一点心,开着车回自己的家里,那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快中午了。 沈暖暖今天没有再去上班了,虽然说越是过年过节的,移动公司是越是忙碌,可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沈暖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去上班了,而是选择在家里陪爷爷。尽管昨天沈老头说,沈杰今天是能够回来吃晚饭的,尽管看今天这样的情形,姜勤婷早就已经不相信沈老头的话了,但是,也绝对想不到,她刚从公安局回到家,沙发上还没有坐暖,就接到了早上给她报信的人的电话,说是沈杰在问讯的过程中,突然腹绞痛得晕了过去,而进了医院了,让她们母女两马上赶过去,人在旦阳市人民医院手术室里。 一听这消息,姜勤婷是彻底地呆住了,这时候,幸亏沈老头在,一边让沈暖暖安慰姜勤婷,一边赶快出发向医院赶去。这次姜勤婷没有再开车,而是打了个的,等他们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公安局的廖志远已经在手术室门口了,这次万一沈杰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相信到时候,两大系统的仇是结上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真的让人可以欺负像豆腐渣一样的人。廖志远没有见到郭清海,于是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常为近。约莫十五分钟后,常为近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而郭清海也终于露面了。 姜勤婷是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模样,哭着喊着要求郭清海给自己一个解释,并表示,假如沈杰假如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就算是告到中央,也会把事情给告发出来。沈杰就算开枪打了斯枝水,那么也应该是接受公安系统和法律的处罚,而不是被国安这样的糟蹋。常为近好不容易才把姜勤婷给安怃下去,表示沈杰是优秀的刑警队长,他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然后常为近就在医院找了一个房间,关起门来,就四个人,常为近、廖志远、郭清海、勒辰,听取了勒辰关于沈杰事件的解释。 原来,勒辰得到了郭清海的同意,对沈杰上措施后,就开始对沈杰进行问讯,可是沈杰异常地配合,他们想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连上措施的的机会都不给勒辰一个,最后得到了勒辰默许的审讯人员,就对沈杰进行了全身过电,本来,这样的过电只是让人觉得痛苦一点,身体内部系统混乱一下,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沈杰竟然在过电的过程中,突然腹绞痛昏死了过去,当场就出现了瞳孔涣散等现象,这下连勒辰也吓坏了,马上就将沈杰往人民医院送。对于此事,勒辰和郭清海也没做过多的隐瞒,毕竟,沈杰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是简单地推脱就可以的,毕竟,对方是刑警队长,是公务人员,而且身体有没有过电,等下医生马上就能够给出诊断的。至于常为近和廖志远心里暗自猜测的到底有没有上其他的“措施”,就没有办法证实了。 “郭局长,对于这样的事情,你们国安系统,是怎么处理的?”弄清楚了事情,常为近开始了想办法解决问题,假如能够把问题解决在旦阳范围内,那么就是最理想的。 “常市长,这次是我们处置不当,没有考虑当事人的特殊情况,对于后果认识不足,对此我对于旦阳市、旦阳公安局以及沈杰同志的家属表示歉意。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觉得首先我们就是尽最大的努力抢救沈杰同志,只要沈杰同志抢救过来了,那么一切的损失和赔偿都好说,只要沈杰同志提出来,我们国安系统都可以考虑。” “可万一没抢救过来呢?”廖志远心里已经开始沉了下去了,假如自己不为沈杰讨一个公道,那么不要说自己这顶乌纱帽是没有了,以后自己也不用在公安系统里混了,一个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的人,是不配在公安系统里混的。 “假如真的沈杰同志没有挺过来,那么我想只能够从两方面着手,一是同意经济上的赔偿,二是由国安出面进行封口。”郭清海开始道歉的时候,还有一点表情,等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阴着脸,让人感觉到从心里开始发冷。 “这就是国安系统?”廖志远冷冷地看着郭清海和勒辰,“封口?怎么封口?让所有知道这事情的人,从人间蒸发?” 常为近心里突了一下,虽然他不相信对方敢于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对于国安系统的权力他还是有点清楚,假如说,公安系统的冤假错案还有媒体敢于暴光的话,那么可有人听见过国安系统的冤假错案?一句“国家机密”足以让所有的人闭口。 “我们先不用怎么悲观,还是先等等,至少先等手术做完了,再说吧。”常为近岔开了这个话题,然后就站起身来,朝手术室门口走去,他必须先找到医院的领导,从医院那边得到沈杰的最确实的情况,然后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第42页 郭清海和勒辰则是更直接的从医院离开了,只留下国安系统当初送沈杰来的一个办事员在这边守着消息。是的,国安系统,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消息,然后根据那个消息做出最快的反应。 廖志远觉得心里堵得很慌,非常地闷,有种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县局的局长,可是他非常讨厌刚才郭清海的态度,尤其是那话语里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让他无法接受。当初从部队转业的时候,他也是有机会进国安系统的,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阳光下的公安系统,当初跟他一起转业的战友有不少是进入了国安系统,其中就有一个战友因为屡立功勋,已经是省厅的一个副厅长了,只可惜对方并不在自己的省里,而是在另外的一个省里。国安对于老百姓,或许可以一手遮天,可是在国安内部,也是存在着相应的监督纠察系统的,这次沈杰的事件,假如想要找个说法,那么找媒体没用,找常为近也没用,只有找到国安系统内部的监督纠察才行。这有两个途径,一个是上报公安系统的高级部门,由高级部门跟国安系统协调,不过,这样的途径,估计一来一去,没有个把月的时间,是不会有动作的,到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另外的,就是直接找上去,向对方反应这事件,在郭清海他们在封口前介入调查。狠狠地吸了口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后,廖志远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小声地说着,大概15分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能够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等他再转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刑警队的很多人都已经到了,包括邢长丰副队长、小姚等人,都在那边默默地等着,小姚则是扶着姜勤婷,在安慰着。邢队副见到廖志远走过来,连忙站起来,廖志远则是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保持安静等着,现在沈杰还在里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时间仿佛过得异常地慢,沈暖暖靠在姜勤婷的边上,两眼无神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想要透过门去,想亲眼看看自己的爸爸到底是怎么拉!姜勤婷此时则是无力地靠在小姚的肩上,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老头也是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多岁一样的,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了,第一次他对于自己的测算产生了怀疑,明明是有贵人相助能够过这关的,为什么就这样了呢?看了看孙女和媳妇,不行,自己必须要有信心,要给她们信心。自己走过的路也比她们长,此刻她们需要自己的信心。 “暖暖别哭,相信爷爷,你爸爸会没事的,等下医生会出来告诉你没事情了的。”沈老头搂过沈暖暖,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此刻的沈老头虽然憔悴,却是平静了很多。 “恩,爸爸会没事的,爸爸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事情呢?妈妈,你也别哭,你看,手术不是还在进行吗?假如爸爸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那么手术早就结束了,妈妈,别哭,我们要相信爸爸,相信爸爸能够挺过来的。”沈暖暖的眼神突然有了光彩,并尝试着把希望传递到姜勤婷身上。 “廖局长吗?我是沈杰的爸爸,有个事情,我能够拜託你一下吗?”沈老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对站在不远处的廖志远轻声喊道。 廖志远连忙走到沈老头的边上,低下头聆听,而沈老头也仿佛是连站起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轻轻地把嘴唇贴到廖志远边上,轻轻地说出了他的要求:“廖局长,小杰这次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我还想麻烦你们一下,等下小杰出来后,我想请廖局长派两个信得过的同志,守在小杰的病房里,不要再让别人打扰到他,尤其是那些人。” 廖志远愣了一下,那些人!那些人,原来看似很保密的事情,却是连沈老头这个整天在公园里招摇撞骗的人都看得很清楚。是呀,假如对方想要封口,那么最要紧的,当然是当事人的口了。既然自己已经打了那个电话,那么对于这个要求,就肯定要答应了,而且是沈老头提醒得及时,于是马上表态,一定保护好沈杰,并当场叫过邢队副,让他负责安排人员日夜对沈杰进行守护,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找沈杰谈话,除了沈杰的家属,不要让别人接近病房。邢队副立即表示自己亲自守护在沈杰边上的,保证完成任务,就算是国安的人,也别想进去,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说实在的,这个事情,在局里传开后,整个局里的人,有点血性的,都异常地愤怒,尤其是刑警队里的人员。 邢长丰回答的时候,很大声,并且特意地挑衅地看了看那个留守等消息的国安职员,只不过,对方根本就没理他而已。 这一出倒是让大家终于压抑的气氛里缓了一口气来,邢队副安排着人员和强调着任务,仿佛沈杰已经平安地从手术台上下来了一样,这多少让沈暖暖和姜勤婷多了很多希望。不过,大家松气没几分钟,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医生,还没说话,马上就被围上去的人给堵上了,当医生看见那么大的架势还吓了一大跳,刚才进去做手术的时候,只是一辆车,几个人送来,人就送进手术室了,现在到好,自己刚踏出手术室,就见到了那么多的人,一大片穿着警服的不说,他还认出了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常为近和廖志远。难道对方是罪犯?因为对方身上明显有过特殊手段审讯的痕迹,那是身为医生的人,一眼看下去就很明确的。难道是违规用刑,结果出事了,并捅到了市委市政府那边去了?医生脑子里还在转着各种猜测,他已经被那一群人的问题给包围了。 第43页 第22章:这年,大家过得都还不错 对于旦阳市的人们来说,尤其是对于湖畔镇的人来说,这个年过得是格外的珍惜。终于,“六七”夜没有再死人了!虽然,没有人给他们保证日后是否还有其他的怪事出现,可是至少,这个年是过来了。除夕前夜旦阳的春暖行动,也仿佛让这座城市,多了很多的人情味。这是一个安定团结的祥和年啊!当然了,也有人不是这样认为的,比如说公安和国安系统里的某些人,对于沈杰来说,自己的处境,也算是喜大于忧吧。自从大年三十那天自己从手术台上下来,就被自己的同志给严格地保护起来,这也就是说,自己是终于从国安那边出来了,假如不出重大变故的话,自己应该是安全的了。本来,自己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想必到了这一步国安也不会再把自己困进去了。从沈寅法的角度来说,沈杰的脱困也算是暗合了卦象,自己的儿子过了这一关,那么前面应该是一片坦途,可以想像到日后仕途的光明了。退一万步来说,沈杰这次在国安手上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上面的人,总是需要给点补偿来安慰一下吧?不过,姜勤婷的心情就复杂多了,当她听医生说,自己的丈夫被送进医院是因为被过了电的时候,心情愤怒了,可是当听说直接导致沈杰心肺衰竭的原因,却是因为沈杰的胃部有能够导电的金属物质,导致生物电混乱的时候,她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的公公——神棍沈寅法。只不过,这些东西,就不能够在别人面前说了,额,那就权且理解为是这么一道符把老公从国安系统救了出来吧,虽然说,这道符也差点让自己的老公猝死。常为近在听取了医生的汇报之后,只是表示让医院一定要照顾好沈杰,还人民一个健康的刑警队长,又对家属表示了一下慰问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在医院领导的送行下,离开了。比起常为近来,公安局长廖志远的表态,则是让沈寅法和姜勤婷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廖志远在常为近走了以后,当着他们和刑警队副队长邢长丰等人的面,表示沈杰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自己是不会让沈杰白白受苦的,一定会帮助沈杰讨回一个公道的。虽然说沈寅法对于廖志远能否从国安部门替自己的儿子讨到一个公道存在着怀疑,但是,有这样的领导,有这样的态度,总是让人觉得心暖不是? 斯枝水在医院躺了几天后,终于还是赶在过年前回了自己家,反正镇医院与自己家很近,在镇医院住着,与自己家住着,也没多少区别。大腿里的子弹头取出来以后,也就是换换纱布,然后挂点消炎的药水,防止感染就行了。尽管医生建议斯枝水继续住在医院里,可斯枝水自己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坚持回自己家过年了,并声言道,就算要再住院,也等回家过完年,再住进来。不过,好在方便,想起市里领导当初对斯枝水的重视,加上斯枝水本来就是镇里有头有脸的人,医院最后还是把斯枝水送回了家,并且每天派护士上门来给他换药。是的,大过年的,在医院里呆着,那算什么味呢!不过,回到了家,斯枝水却是被家里的布置呆了一下。问过老婆才知道,原来戚浣英根据自己儿子找来的风水大师的建议,把家里的布置重新大改了一回。用那位大师的原话说,斯家的风水,原来的确布置的不错,只是这风水轮流转,大运20年换一次,原本好的风水,在换了运以后,就已经过时了,并且变成了对主家不利的风水局了。人们往往以为好的风水是能够管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其实不然,天然的风水局也好,人工的风水局也罢,都是根据大运流年的不同,需要时常变换的。斯益民对于这位难得请到的风水大师的话当然是深信不疑,加上原先戚浣英遇到的那个瘸子,更加证实了自己家的风水的确是出了问题。当然了,给那个风水大师的红包是绝对不吝啬的。碰上这样的事情,最怕的就是风水先生在风水上跟自己家做点小动作,到时候吃苦叫天的,还是自己家,所以该精明的地方要精明,该大方的地方,一定要大方,尤其是面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面对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人物。不过,说来也怪,本来让人觉得有点死气腾腾的斯家,在经过风水大师的一番布局以后,竟然让人觉得精神气爽,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爽朗感,这样一来,斯家上下,更加是觉得确有其事,物有所值了。 与斯枝水比起来,沈杰就相对来说,郁闷很多了,不但是自己在医院里过了一个年,连带着自己的老父亲以及妻子女儿都在病房里陪自己过的年。尽管说,抢救过来的沈杰除了身体依然虚弱外,其他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了,可是廖志远却是发了话了,在国安那边没有给出一个让公安系统满意的答覆前,沈杰就乖乖地在医院里躺着吧。这或许有点无赖的做法,可是谁有规定只允许普通老百姓耍无赖,就不允许公安的人耍一耍无赖呢?更何况沈杰被国安的人没有正当理由动用私刑,也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对于这,沈家人都没有抱怨什么,现在这样大家能够守在一起,比起之前来,安心多了,医院里过年就医院里过年吧,更何况这年过得也不是很寂寞,听到消息后,沈家的朋友和同事都到医院来看望了沈杰,到是在解释起为什么住院的问题上,其实小道消息满天飞,大家都早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是又不能够当面承认,这涉及到保密纪律,还真让人郁闷啊,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时候,却只能够笑着打个“哈哈”。 第44页 忘记是谁说的了,对于一个矜持而独立的女人来说,假如这个女人愿意让一个男人为她花钱了,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女人开始接纳这个男人为“自己人”了。祁冰是否是一个矜持的女人,这点有待于考证,但是自从那天让唐为民为她买了那么多东西以后,对于唐为民的态度,是否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不是有人说过吗?既然无发嫁一个自己爱的人,那么找个爱自己的人,嫁了吧。过完年了,祁冰也正式跨入了28岁的大龄女青年的行列了。虽然说,想祁冰如此漂亮的女人,就算是再过上两年,依然有着大把的有为青年才俊排队等候,可是青春总是最容易流失的,在能够抓住的时候,努力抓住青春的印记,再谈一次恋爱,然后,嫁了吧。因此这个春节最过于开心的人,莫过于祁妈妈了,因为这个春节除了正月初一大家都在自己的家里安稳地呆着以外,剩下的几天,祁冰几乎都是和唐为民一起出去了,甚至在正月初四那天,祁冰还去唐家坐了坐,这是一个让祁妈妈高兴地合不拢嘴的信号,自己的闺女总算是开窍了,长大了。 “冰冰,你们什么时候上班?”唐为民和祁冰两个人坐在江山最有名的奥邦茶餐厅里,一边吃着晚饭,一边漫无边际的聊着。 “恩,今天初几了?”祁冰一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算上班,这个问题,好像也没有人跟自己说过,什么时候要去公司露面,报到。 “初七了啊!”唐为民有点无奈,这个祁冰看上去一幅精灵鬼怪的样子,人也的确是冰雪聪明,可是在这些生活的小问题上,总是错乱,“我明天就要上班了,虽然说像我们这样的单位比较自由,可是大白天的,却是不能够再跑出来了。不过,晚上一起吃饭吧。” “初七了啊?那明天我也要上班了。”自己是属于国安系统的,也算是国家公务人员,那么唐为民上班了,自己也应该要上班了吧,恩,明天去那边报个到,露个脸吧,不知道吝啬的老闆,是否会有开门红包可以拿。 “哦,你们也明天就上班了啊?”唐为民趁热打铁,“那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下班后,我去你单位接你。” “晚饭啊?再说吧,这几天天天在外面吃,嘴巴都吃腻掉了,而且自己又长肥了不少,本小姐决定了,明天不吃饭了,减肥,会本小姐的安乐窝,继续做宅女去。”祁冰看了看面前的食物,最后还是决定继续消灭,减肥是明天的事情,今天能够吃,还是要继续吃的。当然了,在奥邦茶餐厅这样的高档场所,剩太多貌似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额,让唐为民吃自己没吃完的?貌似两个人,还没熟悉到那个程度。 唐为民看了看祁冰,想说什么,却是觉得很没语言。明明身材魔鬼一样,勾引人想要犯罪,可是却还嚷嚷着要去减肥,这不是让邻座那个胖胖的少妇不要活了嘛!不过,唐为民看着依然带着小女生的单纯的祁冰,心里却是充满了怜爱,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如今自己的心态经歷了娜娜的事情以后,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再以自己的心态来看祁冰,感觉多一种疼爱的感觉。一种父亲疼爱女儿的感觉。当然了,这感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说出来的,不然估计祁冰要秀秀她的猫爪子了。大家都不小了,假如可以,两个人早点结婚,就算暂时不要孩子,也可以让双方的父母安心,也让自己的心给定下来。如此一来,唐为民看着祁冰的眼神,就有了一种丈夫看自己的小妻子的味道了。 “肥不用减,饭要吃。”唐为民给系统打补丁一样地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下班后,我去你单位接你。” 祁冰翻了翻白眼,却是没有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不过,似乎自己的内心已经不排斥唐为民对自己的殷勤,寂寞了那么多年,或许自己的心也需要找个人来怜爱了。 第23章:大案!离奇的自杀通缉犯 丁亥年的正月初八,各单位都早早地提前放了班,是的,大家的心都还没有收回来,在办公室里呆着也是空呆着,还不如落得大方,让大家早点回去。这“各单位”当然也包括了唐为民所在的国土资源局。唐为民从单位的地下车库里开着自己的伊兰特向祁冰公司所在的解放西路行去,江山是很小的地方,过不了10分钟,唐为民就在祁冰公司的门口按响了喇叭。他也知道,祁冰工作很自由,假如没有什么事情,估计听见自己的喇叭声,祁冰就会跑出来了。春节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唐为民车开到祁家楼下,按几下喇叭,然后祁冰就自己下楼来,并不是每次都去接受祁妈妈看女婿的满意眼神的检阅的。不过,过了三分钟,怎么还不见祁冰出来?唐为民就有点等不住了,拿出手机想要拨打,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打电话,下车直接去祁冰公司里边,找她。这里边有着殷勤的成分,但是唐为民突然想到的是,像祁冰这样漂亮的女人,单位里应该也有不少的追求者,自己上门亮一下相,给那些祁冰的追求者一个信号,或许更加的合适。 祁冰所在的单位全名叫做江山综合信息谘询有限公司,简单地说,也就是帮助客户提供信息谘询服务的,或者说包打听公司也行,据说公司的领导颇有一点关系,委託这家公司跑一些项目或者什么的,基本上都没有问题。不过,祁冰在这公司里,做什么?祁冰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专业,难道这公司还负责帮人开拓国际贸易?当然了,当初大学所学的专业不代表什么,只是唐为民突然发现自己连祁冰做什么的,也不知道。 第45页 “您好,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唐为民推开门,里边暖气开放着,一阵暖和,他信步走到办公室区域,一个长相挺清秀的小女生模样的职员站起来,向唐为民招唿道。以唐为民的目测,这女孩子应该是大学刚毕业吧,进了这单位,找类似于前台的文员。不过,看看这公司的布置,工作环境还是不错的。 “哦,我找人,祁冰呢?请问她在哪个办公室?”唐为民对着女孩子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唿。国家公务员到了那些非政府机关,都是这个态度。言语里有着该有的礼貌,可是态度上,却是高人一等的傲视。唐为民扫视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人员,诺大的办公区域,却是并没有见到祁冰的身影。 “哦,请问您是祁小姐的——?”清秀的女孩子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唐为民的态度,不过,并没有表现出额外的热情。 “我是她的男朋友,她不在办公室吗?”唐为民直接给自己的身份定了性了,而且他也相信,就算是祁冰在他面前,他这样说祁冰也不会当面否认的。 “哦,祁小姐出差了,您看是不是直接打她手机联繫一下?” “出差了?”唐为民一愣,怎么上班第一天就安排出差了啊?而且,祁冰这样的公司,还需要出差吗?难道是跟着她们老闆出差?祁冰是在这里做老闆秘书的?他想问一下这前台小姐祁冰到底是在这公司里从事什么岗位的工作的,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这样的问题,还是直接问祁冰比较合适。唐为民拿出电话,直接拨通了祁冰的电话,“冰冰,你在哪里啊,我过来接你吃晚饭?” “oh,mygod!”电话那边传来祁冰轻轻地惊嘆声,“呃,为民,我现在出差呢,早上突然接到的电话,都忘记跟你招唿下了,我在外地,可能这几天不回去了,等我忙完了,回去再联繫你。” “怎么你们公司第一天就安排你出差啊?现在在哪里呢?”唐为民心里觉得有点郁闷,自己好不容易跟祁冰磨出点感情来,这么一来,又是好几天见不到了,到时候一冷下来,祁冰那边又横出什么想法来,那就更加地郁闷了。 “国家机密,谢绝打听!”祁冰听出了唐为民的怨气,在电话那边咯咯笑了几声道,“我在旦阳呢,跟我最好的姐妹边边在一起。” “啊,不是出差,是去度假啊?” “怎么说呢,是我有点私人业务在这边,所以就过来了。具体的,就不解释了。不说了,我跟边边要吃饭去了。拜拜。” 唐为民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盲音。收起手机,摇了摇头,既然佳人已经有约了,那么自己还是回家去吃晚饭吧。想想这个春节,为了跟祁冰在一起,都没在家里吃过饭,假如说不是为了人生大计,估计自己母亲早就发飈了,正好祁冰出差去了旦阳,那么自己也回去安慰一下唐妈妈那颗受伤的心吧。唐为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果然,母亲听到自己回家吃饭,很是高兴。天下父母心!他轻轻地嘆息了一下。唐为民比起很多那些纨绔来,的确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好男人。 看着唐为民的车子离开了公司,原先接待的那个小姑娘,却是马上开始忙碌了起来,首先是登陆了交通信息系统,根据唐为民的车牌号码查到了唐为民的姓名和身份证资料,又登陆户籍管理系统,查到了唐为民一家的基本资料,最后全部列印装订起来,放进一个文件夹里,轻轻地敲开了经理室的门。 将祁冰一个电话召到旦阳的,不是郭清海,也不是廖志远,而是边玉。如此火急火燎地让祁冰往旦阳赶的原因只有一个——瘸子出现了!而且,伴随着瘸子出现的,还有一起惊天的大案,三个持刀的犯罪嫌疑人,在瘸子面前,一起都自杀了。根据从公安局那边打听到的消息,案情不复杂,只是很离奇。一个年轻的移动公司的女职员,在晚上上班回家的路上,被人持刀劫持进了一个漆黑的老巷子里,在实施抢劫之后,这三个犯罪嫌疑人又想要对受害者进行强暴,结果女职员的挣扎惊醒了沉睡在巷子里的一个流浪汉,然后就发生了让人非常震惊的一幕,只见那流浪汉口里唱着一些人听不懂的东西,然后就见到那三个持刀的犯罪嫌疑人从愤怒到惊恐,最后纷纷自杀了。而且据说,自杀的现场惨不忍睹,那个移动公司的女职员没有被犯罪嫌疑人吓坏,但是却被那自杀的现场吓得有点神智不清,也正因为此,公安部门对于这女职员的口供存在着疑问,只是大家想到年前发生在沈杰身上的事情,都不敢大意,更加让公安部门惊喜的是,那个流浪汉竟然就是前段时间苦寻不到的瘸子,这下整个旦阳几乎可以说是仿佛炸了锅一样的热闹,大家纷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市面上比起过年还热闹。 由于公安和国安两个系统因为沈杰事件而引发的心结依然存在,所以廖志远并没有再次求助于郭清海,还是直接将案件上报给了省公安厅,请求省公安厅派专家前来督察此案。说是督察,那是因为这案件可以说是不破而破了。那三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西部某省流窜到本地的在逃嫌疑人,属于公安部的b级通缉犯,而且在本地实施的抢劫强姦也不是第一起,只不过前面的受害人没有报案而已。在此事传开后,已经有三个女孩子在悄悄地来到公安部门报案,指正这三个通缉犯对她们实施的抢劫与轮姦。案情基本明确,犯罪嫌疑人也全部在案了,只不过,在案的是尸体而已。自杀也基本上没有疑问,一方面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另一方便那个移动女职员的供词关于这一部分还是可以信赖的,更何况,要公安部门去相信一个下半射n完全瘫痪的瘸子能够不跟三个兇残的歹徒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而杀三人与无形,并且造就这样的自杀现场,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只是,此案有了一个解不开的疑惑,那就是这三个人,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自杀了呢?而且还把自杀现场搞得如此地惨不忍睹。 第46页 祁冰到了旦阳,先是找了杨阳,在得知此事公安并没有把案件移交给他们,他们的局长也没有主动介入的意思之后,她很直接地找上公安部门,亮出了自己国家安全总局特别顾问的证件后,要求公安部门予以配合,她需要见见当事人。目前,移动公司的女职员在家属的陪同下,正在旦阳市第三人民医院接受心理治疗,当然了,也有女警察全程陪同着;而那个瘸子,则是没有如此好的待遇了,直接作为嫌疑人和三无人员,关进了看守所。对于祁冰,廖志远态度还是比较好的,对郭清海有意见,不等于要对所有的国家安全人员有意见。于是,让邢长丰陪同祁冰先去医院见了移动公司的女职员,详细地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尤其是瘸子口里所念的是什么内容,只是从移动女职员口中得到的信息十分的匮乏,唯一有用的,也只有那一句“感觉有点像是死了人,做法事时候那法师口中唱的歌”。 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去看守所提审瘸子的时候,邢长丰却是接到了廖志远的电话,说是省厅的专家组到了,让他马上回局里去,于是祁冰也就只好跟着一起回去公安局,不过,在她看来,听听公安专家的意见,也是不错的。只是,等回了公安局,专家组的成员里,却是有着祁冰的老熟人,同为国家安全总局特别顾问的李老。李老公开的身份是省周易协会的副会长,但是祁冰却是跟他一起办过案子,知道他实际上也是国家安全总局的人,同时也是在周易界非常有名望也有实力的一位大师级人物。 “李老,你怎么来了?”祁冰连忙上前,主动跟李老招唿道。 “吆,小祁,你也在?跟案子有关?”李老在旦阳见到祁冰,也是一愣,他可是记得祁冰并不属于旦阳这边的,甚至也不属于山阴管辖,而且,这个案子上面下来的名单里,也没有见到祁冰的名字。 “恩,是这样的,这个案子前面相关的一个案子,我受旦阳国安局的邀请,过来客串了一下,现在听说关键人物出现了,于是就过来了解一下,现在想跟在李老后面当个小尾巴,李老不会赶我走吧?”祁冰当然明白自己出现在这里,其实是因为自己好奇,但是貌似自己的这个理由也过得去,所以就正大光明地提了出来。 “哦?这案子以前的案子?”李老一愣,显然他还不知道这案子的关键任务瘸子在湖畔镇事件里不经意间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他转身看了看身边另一个穿着高级警官服装的中年男子,目光里满是徵询之意,不过,口上却没有迟疑,“哈哈,有小祁你这样熟悉来龙去脉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捨得赶你回去!” “恩,那这样吧,廖局长,这个案件经过省厅的研究,决定这个案件直接由专案组接管了,你们这边安排一些警力配合就是,另外的,专案组也会跟国安局的人进行沟通,办公地点还是在公安局里,廖局长你安排一下。”这次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他的身份是省公安厅的一个处长,叫做张耀江,是原先从下面某市的公安队伍里提拔上去,对于案件的侦破有着很强的能力。当然了,代表省厅下来,那怕只是一个科长,也不是廖志远能够得罪的,对于省厅的要求,当然是直接照办了,现场给专案组安排了办公地点,并落实了后勤服务人员。让廖志远觉得意外的是,跟随着专案组一起下来的,除了公安厅的相关人员,还有好三位所谓的顾问,比如李老。只不过,省厅的张耀江,在介绍省厅的相关人员和周易协会的李老以后,对于另外的两位专家,却是只是说简单地说一位姓金,一位姓孟,并没有进一步介绍他们的职位。而这两位专家,却是找廖志远稍微询问了这个抢劫自杀案件以后,把话题转到了沈杰身上,详细的询问沈杰的擅自开枪的情况,以及被国安带走以后,全身过电,最后送进医院的细节。送走了这一金一孟两位专家,廖志远也渐渐回过味来了,这应该是自己的那个电话开始发酵了。随着专案组的介入,似乎一场浩大的戏在渐渐地拉开帏幕。 第24章:请问,你认识我吗? 李老与公安厅的同志在听取了邢长丰与祁冰的案情汇报后,终于对湖畔镇“六七”离奇事件与这次的通缉犯自杀案件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样的案件省厅会直接接管,下面的人却反而很是轻松的表情,的确,对于此类的案件,由李老、祁冰这样的人来接手更加的合适。当然了,明面上,还是以省厅为主,祁冰也好,李老也罢,在这个专案组里,只是顾问的角色。 “好,那么现在我们来总结一下这两个案子,看看我们目前需要面对,或者说需要解决的几个问题。”张处长听完大家的发言后,进行总结道:“第一,我们专案组是因为这次通缉犯自杀而到来了,首先要弄明白的,是这三名通缉犯为什么会突然自杀,这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不能够说那个瘸子没有直接出手,就排除他的犯罪嫌疑。当然了,至于假如确定了这三名犯罪嫌疑人是因为瘸子的某种原因而做出的自杀行为,从而引起的对于瘸子的量刑等就由检察机关来定刑了,我们不作展开。” “第二,我们还需要弄明白,瘸子在沈杰擅自开枪一案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否正如沈杰的口供里说的那样,是有人对他下了指令,这也需要我们去搞明白的。” 第47页 “第三,另外一个延伸的疑问,也希望能够通过李老和祁顾问帮助而真相大白,也就是湖畔镇的‘六七’事件的真相,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某种因素在背后推动着,这个问题不弄明白,估计这旦阳的民心还是难安啊。” “上面的几个问题,隐隐都指向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瘸子是否真的有能力去控制别人的思想,假如的确是瘸子扮演了某种角色,那么他又是怎么做到的。而这个问题,才是根本的问题,假如这个问题不确认下来,那么对于国家安全和社会安定将是很大的威胁,这点我想在座的各位比谁都清楚。” “好,我们根据上述的几个问题,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安排,首先是提审瘸子,必须搞清楚瘸子的真实身份,以及案件的真实情况。”张处长看了看邢长丰,问道,“你们前期的工作,有没有什么线索没有?” “关于瘸子的身份信息,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但是瘸子出现在旦阳市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他在旦阳市的社会关系很简单,除了跟沈寅法有过接触外,就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平时,他就躺在江滨公园里,在年前,确定瘸子出现在了湖畔镇的‘六七’事件现场,但是‘六七’事件第二天,就失去了他的行踪,当初公安和国安两大系统都曾借着救助社会流浪人员对他进行了大规模的搜寻,但是却一无所获,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回的旦阳,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还不清楚。我们曾提审过一次,但是对方一言不发,没有交代任何问题。”邢长丰想了想,又补充道,“鑑于瘸子和沈寅法的特殊关系,我们打算传唤沈寅法,据信息员汇报,沈寅法跟这瘸子关系不错,假如瘸子在提审过程中依然不开口,可以考虑让沈寅法出面做做工作。” “哦,那么你们能够确定这个沈寅法跟案情没有直接联繫吗?他跟沈杰是父子关系对吧?而且沈寅法也是周易协会的成员,说起来,跟李老还是同道之人。”张处长在笔记本上写下“沈寅法”三个字,同时有划了几条下划线,抬起头,直视邢长丰的眼睛问道。 “基本能够确定沈寅法跟案件没有直接关系。”邢长丰迟疑了一下,还是肯定道。虽然他知道,这样的表达,假如到最后发现沈寅法跟案件有关的话,那么他将要背负相应的责任,可是他还是做出了自己的表态,这到跟沈寅法是沈杰的父亲,而自己是沈杰的下属没有多少关系,而是的确无论是在湖畔镇“六七”事件中,还是在通缉犯自杀案件中,沈寅法都没有参与作案的时机和动机。 “恩。”张处长点了点头,“接下去,让户籍管理的民警加快排查,尽快查出这个瘸子的真实身份,同时,问问跟这瘸子有过交谈的沈寅法,这瘸子是什么地方的口音,然后跟那边的警方联繫一下,看有没有半身瘫痪的人流浪在外或者失踪的。” “是。”邢长丰上身一挺,回答道。 “那接下来,我们就直接去再次提审瘸子。”张处长做完总结,就宣布了案情分析会结束,并让邢长丰安排车辆去看守所。 从公安局到看守所也不过是10几分钟的车程,这看守所并不是监狱,没有建在荒远的边郊,而只是在城西的一处地方简单地圈了一下,布置了设施,由武警部队看守着。过来提审瘸子,廖志远当然要陪同过来的,一方面跟武警这边的中队长他比较熟悉,另外也是陪同领导表示一下对这个案子的重视。当然了,他也按捺不住好奇,很想知道自己的人没有办法对付的瘸子在那些专家面前,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很快,在审讯室里,大家见到了瘸子的庐山真面目,典型的一个街上的流浪乞讨人员,身上依然是破烂骯脏的衣服,满面污垢,头髮蓬乱,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让人忍不住想捏鼻子。由于瘸子本身就是一个残疾人员,又涉及到如此重大的案件,看守所和以前提审的人员,并没有对他上一些暗地下的手段,也没有把他和其他人关到一起,而是单独关了一个小号。至于剃光头换衣服这些,到不是因为还没有确认对方是否犯罪,而是因为瘸子实在是太臭了,都没有人愿意去伺候这样的一个瘸子。在帮助了瘸子在有靠背和扶手的椅子上坐好以后,武警马上撤了出去,不停地洗手去了。 既然是专案组直接接管了这案子,张耀江对于这次提审是直接上阵了。可是见到如此邋遢的一个瘸子,他突然却发现有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瘸子除了被带进来的时候,扫视了众人一圈外,就闭上了眼睛,对于照在他脸上的刺眼的灯光似乎直接漠视了。 瘸子没有开口说话,张耀江甚至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最后他也没有开口发问,而是示意坐在身边的另一个专案组的同志进行发问。可是从姓名、籍贯等问了一串,瘸子却是依然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满是污垢的脸上,也不看清对方是什么表情,这让张耀江有点气馁,他到是想给瘸子上些手段,可是在李老这些人面前,不方便啊!而且,假如这瘸子真的如案情描述的那样,具有一些超常人的能力的话,自己上的那些手段,估计也就是笑料了,甚至可能适得其反。最后他阻止了继续发问,开了口:“请看守所的同志安排一下,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另外也理一下发。” 第48页 “是。”专案组的领导发话了,下面的人再不愿意,也必须把这事情给办到。 “另外,从人民医院请几个专家过来,给他做个身体检查,看看他的腿是什么情况。”张耀江补充道。 “是。”邢长丰一愣,可是马上回答。 张耀江想了想没有什么要再吩咐的,就准备让人把瘸子带下去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专案组的同志进来,低头在张耀江耳边说了几句,张耀江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随即跟身边的几个人说了一下,身边的人都站起来走了出去,只剩下他一个人,依然坐在那边。不过,马上门被再次推开,李老和祁冰走了进来。当李老走进来的时候,瘸子却是突然地就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李老,又把目光看向祁冰,然后却是一愣,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再也没有移开。张耀江和李老见到瘸子这样的表情,对视了一下,交流了很多信息。不过,祁冰开始没有觉得什么,可是也渐渐地发现了不对劲,这瘸子怎么盯着自己不放啊?不对,开始他是盯着自己,可是后来虽然他还看着自己,可是明显地眼神的焦点没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走神了。 张耀江和李老也发现了这一点,却是并没有开口打断瘸子的走神,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祁冰,意思是问祁冰是否认识这人。祁冰读懂了张耀江的意思,对着他摇了摇头。自己并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在自己的印象里,并没有瘸子这么一号人。可是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后,就走神了呢? 等了近十分钟,瘸子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意思,李老最后还是先开了口:“古之圣贤,不在庙堂,则在医卜。未知道兄道从何门?” 听了这话,张耀江和祁冰都是一愣,想不到李老跟对方拉上了家常,可是听话里的意思,李老已经确认了对方也是同道之人了。 瘸子回过神来,看了李老一眼,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道兄不医不卜,若不居庙堂,庙堂不安哪!”李老又轻轻开了口,“若是道兄未牵涉进尘世之中,则尽可天高云清,闲云野鹤,可如今身涉尘事,总需了。” 听到这句,瘸子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包含着什么,总让人觉得有点看不明白。 “哎,既然道兄无意开口,那就不打扰道兄了,虽说修道之人,重在意,修在心,可若他们愿意给道兄换洗一下,道兄也就安然处之吧。”说完,也不再看瘸子,却是对着张耀江点了点头,是表示他要说的,要问的都已经完了,可以把人带下去了。 祁冰本来一个人的时候,打算自己也提审一下瘸子的,可是如今见到刑侦专家和李老都没有让瘸子开口,而且李老已经确认了对方也是同道之人,自己那么点道行就不去招惹这深藏着的大boss了,也就乖巧地什么都没有话说,直接不表达什么意见了。 张耀江知道李老已经看出了什么来了,既然他表示不问了,于是就唤进武警,看着让武警把人带下去继续关押,然而当瘸子被人架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瘸子却是目光盯着祁冰的眼睛,突然开口了:“请问,你认识我吗?” 第25章:决堤的眼泪 “啊?你说什么?”祁冰愣住了。 “等等,江山口音,你是江山人?”张耀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刑侦高手,仅从这句话里,就判断出了对方是什么地方的人。至少,对方曾在江山长期居住。而祁冰不就是江山人吗?难道他们两人还真是认识?张耀江看了看瘸子,示意武警稍等,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祁冰,难道说对方认识祁冰,而祁冰却不认识对方? “道兄忘了自己是谁了?”李老的眉头却是一皱,他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连自己是谁,都需要问别人,而且,他能够肯定对方以前是认识祁冰的,而且应该还是很熟悉的,不然也不会这样问了。 “你,你,认识我?”祁冰突然脸色惨白,想起了什么似的,冲到了瘸子的身前,捧起瘸子的脸,是否想要确认什么,可是满是污垢的脸上,却是再也找不到当年的痕迹,“水,快帮我端盆热水来,还有毛巾。” 那武警看了看张耀江,虽然说祁冰跟着张耀江等人在一起,身份应该不假,可是有些事情,是需要领导批准的。 张耀江点了点头,马上就有人拿了脸盆、毛巾和热水瓶进来,祁冰试了一下水温,也没有要人帮忙,浑身颤抖着,开始给瘸子洗脸。满脸的污垢把脸盆里的水变得浑浊不清,祁冰捧着瘸子的脸,仔细地看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依稀是当年的轮廓,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啦吧啦地掉了下来。同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想要挽起瘸子的裤子,可是冬天的裤子太厚,加上瘸子下半射n完全没有知觉,她怎么也无法把裤子挽到上面去,最后在武警的帮助下,终于褪下了瘸子的裤子,在他的大腿内侧,找到了两块巴掌大的疤痕。 “啊,呜呜呜……”祁冰再也无法忍住,从瘸子的身边站起来,拉开审讯室的门,沖了出去,放声大哭起来!祁冰边哭边跑,一直跑到看守所的大操场上,才停下来,双腿跪到在地上,不停地哭着,马上有看守所的女警在领导的示意下上前去蹲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抚慰着祁冰颤抖的身体。 第49页 在审讯室内,李老和张耀江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愣了,不过,这对于案情的进展却显然是好事情。至少这瘸子的身份应该是知晓了,看祁冰那动静,应该是跟她关系很亲密的人,相信等祁冰回过神了,跟瘸子的沟通也不成问题了。因为他看到瘸子的眼角,竟然也有泪水在流出来。或许,这里边,又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先带下去吧,马上安排人帮他洗澡、理髮,换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另外马上安排医生过来对他的腿进行会诊,给出一个结果来。我就在这里等着!”张耀江想了想,又补充道,“他身上换下来的东西,不要丢,更不要洗,全部封存好。” “李老,你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 “就这样安排吧,等祁冰情绪稳定了,让她来我这里一趟。”李老对着那两个等待指示的武警道,“对他要尊重,医生会诊完了以后,不要继续关押了,找个轮椅,直接推到我们的办公室来。” 武警听到这话,一愣,不继续关押?不过,马上他就见到了张耀江的点头同意了。此时他看向瘸子的眼神就多了很多东西,也想起了街头的那些传闻,看来这瘸子还真不是普通人。不过,瘸子显然还沉浸在某些情绪之中,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些对他的安排。 等到瘸子被带了出去以后,李老和张耀江才边走边谈:“哎,看着小祁的反应,我到是想起一个人来了。当年小祁进我们这个系统的时候,背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我也是因为跟她一起办过案子,才略有所闻。等下你让户籍警去调一个人的档案,回办公室我把名字写给你。时间蹉跎,岁月沧桑啊!” “那好啊,只要这瘸子身份确认了,那么估计很多事情都可以解开了。” “不过,麻烦也要来了。”李老苦笑着道,“小祁这孩子,脾气倔着呢,假如为了这个瘸子,不是为了当年的案子,她估计也不会入我们这一行,多有灵性的一个苗子啊,当初我还想收她做我的关门弟子,可是她却心不在此。” “案子?”张耀江一愣。 “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如今的瘸子,这背后又是一个案子,可能还涉及到我们系统里的某些人,当年小祁跟我说了这个事情后,我侧面打听了一下,那案子上面的人应该有点眉目,只是捂了盖子,现在这人出现了,那小祁不掀开这个盖子,恐怕是不肯甘休了。”李老似乎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虽然他跟祁冰都是国家安全总局的人,而且他的级别说起来也高得有点吓人,可是国家安全局内部也是有几条线上的人,各条线的人相互捂自己的盖子,包庇一下自己的下属都是正常的事情,很多少事情,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撕破脸的勇气,大家也就是当作没看见了。 祁冰足足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声音渐渐小了,整个人却是假如不是有身边的女警抱着,她估计就已经瘫到在地上了。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是浑身无力,仿佛刚才那场痛哭已经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身边的女警抱着她站起来,扶着她往回走,总是需要找个地方洗把脸,整理一下衣服的。 “边边,你快来,来看守所。”祁冰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边玉。 “祁祁,你怎么拉?”电话那头马上就听出了祁冰声音不对,“你怎么跑看守所去了?我马上过去,你别挂电话,跟我说说,你怎么啦?” “边边,秋君找到了!”当这个名字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再一次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 “啊?”电话另一端的边玉也剎那木化了。不过,她马上回过神来,挂了祁冰的电话,给自己的老公打了个电话,让老公也马上放看守所赶,她知道,这个时候,祁冰是最需要她的时候了,自己肯定要陪着祁冰不能够离开了,那么就需要一个跑腿的人,自己的老公当然是最合适的了。 宝马车直接就开进了看守所,不要说听到了祁冰电话内容的女警知道祁冰有朋友要过来,已经提前跟门卫打过招唿了,就算没有打招唿,开着宝马车的人,总是比其他人容易进出看守所的。边玉到的很快,等到边玉见到祁冰的时候,祁冰刚刚洗好脸,整理好衣服,红肿着的眼睛,看见边玉,却是又忍不住哭起来。边玉抱着祁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祁冰这些年为了找秋君经歷了什么,耗了多少心血,现在突然找到了,就犹如那些山洪找到了宣洩的缺口了。 “人呢?”觉得祁冰好了一些,边玉轻声地问道。看情形秋君应该是在这看守所里被祁冰遇见了,只是具体一个什么情况,还不知道,需要问清楚了,才好找关系从这里边捞人。 “秋君,秋君,他……”想起秋君现在的模样,眼泪却是依然忍不住,今天她把这几年来积累的眼泪都哭出来了。 “已经送去洗澡了,并且队长已经安排了人民医院的专家过来给他会诊。”这时候,在旁边的女警轻声地补充了一下。 “人民医院的专家?会诊?”边玉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瘸子就是秋君。”祁冰终于缓过来了,跟边玉一起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失去记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下半射n没有知觉了,人也……,我都认不出他来了。” 第50页 “啊?”边玉掩口轻唿,惊诧于那个瘸子竟然是秋君的事实,更加惊诧于现在秋君的状态,“那医生过来会诊,是看什么?看守所将他怎么了?” “边小姐别误会,我们看守所虽然有时候的确会对关押人上点措施,可是对祁小姐的朋友,我们没有採取任何违反规定的措施或者暗地下什么小动作,是他身上太脏了,所以需要洗个澡,另外省厅来的领导吩咐要找医生给他的腿会诊一下,看看有没有希望恢復知觉。”女警解释道。 “哦。”边玉看见祁冰点了点头,知道女警说的没有错,看来事情并不是太坏,不过,秋君牵涉到那两桩案子可都是大案子,估计假如不查个水落石出,他还得在看守所里呆着。但是人找到了,总是好事情。 在看守所三楼的会议室里,张耀江、李老等专案组的同志以及廖志远、邢长丰,还有看守所的武警领导都在,一个个吞云吐雾的,在心里默默地理着案件的头绪,不过,谁也没有说话,但是秋君的资料已经放在几个领导的前面。看着档案里的照片上的那个小伙子,虽然说不上阳光,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跟那瘸子对上钩。张耀江纵然算是见识过很多事情的人,也忍不住嘆息。对于秋君与祁冰之间的关系也已经基本上有一个了解了,本来,按规定这案子祁冰需要迴避一下了,可是现实却是需要祁冰的参与,才有可能把案子了解清楚。张耀江跟李老等几个主要领导碰了一下头,最后行成了一个决议,就是让祁冰继续参与案子的调查,但是最后的讨论和结论,让她迴避。也就是说,她只参与事实调查,对于处理结果,专案组或许会考虑到她的身份和情况,但是不会让她参与发言了。 “小祁现在情绪稳定点了没有?秋君那边怎么样了?”张耀江已经通知所有的专案组成员,日后对瘸子不再直接称唿瘸子,既然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就必须称唿姓名了,这当然也是对祁冰的一种照顾,假如大家还在祁冰面前一口一个瘸子的讨论案情,估计她会受不了。 “祁小姐的一个朋友过来了,正在安慰她,现在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秋君那边医生已经请到了,正在做检查,医生的意见是需要把人送到医院去,进行必要的仪器检查,才能下最后的诊断结论。” “那初步诊断结果呢?” “下半射n瘫痪,完全失去知觉。但是,情况有点怪异。”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在看守所一位领导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这是人民医院的陈会科副院长,是这方面的专家。”廖志远小声地跟张耀江和李老解释道。 张耀江站起身来,跟陈副院长握了握手:“辛苦陈院长亲自过来,不好意思啊。” “配合公安部门工作,应该的。”陈院长也找了个位置在张耀江边上坐了下来,看了会议室的人一眼,当了那么多年的副院长,已经习惯了这些领导式的动作了,“病人的情况有点怪,按照道理,像他这样下半射n完全失去知觉的情况,时间久了会伴随着肌肉萎缩甚至腐烂的情况发生,可是目前病人肌肉非常健康,这不符合医学常识。” “那会不会是假瘸呢?”专案组的一位同志问道。 “这不可能,下半射n没有知觉,这点结论还是可以明确的。”陈副院长笑了笑,“我们这次过来三位主任医生,大家对于病人身上的情况都没有办法理解,所以假如领导觉得方便的话,我们建议把病人送到医院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毕竟这里很多仪器和设备都没有,有些仪器可以带过来,而有些是带不过来的。” “这个我们需要讨论以后,根据情况进展再做决定,不过肯定会再次麻烦陈院长的。”张耀江并没有当场答应,这个事情并不是最紧迫的,再说了,秋君下半射n瘫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既然那么久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么一点时间了。 “那行,什么时候把病人送过来,给医院打个电话好了,我们人民医院一定尽力配合。”陈副院长站了起来,“医院里还有其他的事情,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张耀江与陈会科握手告别后,又让人把祁冰叫进了会议室里,跟她说了医生的初步诊断结论,提出让祁冰出面跟秋君沟通一下,首先是要把那三个通缉犯为什么自杀、沈杰开枪到底是不是受他指使这两个事情搞清楚,只有把这两个事情搞清楚了,才能够讨论形成什么处理结果比较合适,秋君也才有可能从这看守所里出去。单独里,李老和张耀江又叮嘱了她一下,当然了,李老是表示一下对祁冰和秋君的关心,让他不要担心,而张耀江则是提醒祁冰自己的国家安全人员的身份,要站在国家利益的高度,克服个人感情,给出一个实事求是的结果来。祁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26章:菩萨真言与佛祖手印 等到秋君出现在边玉面前的时候,已经洗干净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髮也理成了一寸头,但是当边玉见到秋君的时候,依然无法将面前的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跟三四年前的秋君重叠起来。秋君今年应该只有27岁吧?可是这张脸怎么看都像是67岁的脸!祁冰眼里含着泪水,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辛苦地找寻了那么些年的男人吗?这样的结果,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尤其是看着那双没有知觉的腿,祁冰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 第51页 房间里开着空调,秋君穿的并不是很多,坐在崭新的轮椅上,在地上躺了那么久,有点不习惯坐着。他的手里拿着几张纸,那些都是他的档案,可是看着这些文字档案,却依然无法回忆起自己的过去来。仿佛,那些过去,已经被割裂了。 “他,他们还好吗?”秋君手指放在自己父母那一栏,声音有点轻。 “好,还好。就是你失踪后,叔叔和阿姨伤心过度,这些老了很多。”祁冰想起了年前自己见到两老的情景,可是两老再怎么不好,有秋君自己的情况不好吗? “哦。”秋君安静地了下来,想要问什么,却是嚅动了几下,并没有说出来。 “你,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没怎么,就那样过来了。”秋君看了看自己跟前两个漂亮时尚的女子,却是就这样淡淡地带过了,并没有想要把自己的经歷述说一遍的意思。 “恩,不管是怎么过来的,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祁冰眼泪忍不住地掉下来,虽然对方不说他是怎么过来的,可是从调查到的资料里,那么半年多的时间,他在江滨公园里吃别人剩下的东西,甚至是吃草根,吃泥土的情况并不是机密,身在城市里都这样过着,那在这之前的日子也就可以想像是怎么过来的了。他就算是失去了记忆都还是那么的高傲,都不肯低下头去乞讨一口饭吃。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可是未来呢?未来又该怎么办? “我,我是这上面说的人,那你是,我们是?”秋君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惑。他已经并不记得祁冰了,只是看着她觉得亲切,觉得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啊,你连祁祁都不记得了啊?”边玉小声惊唿起来,她以为秋君应该还记得祁冰,至少是已经回忆起来了的。 “祁祁?”这两个字,很陌生。秋君的脸上一脸的困惑。 “宝,大宝,我是妖,那只下界修行的小妖。”祁冰突然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莫名的话语,伴随着如雨而下的泪水。 “宝。妖。”秋君的眼眶湿润,轻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是一种呢喃,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前尘往事。在模煳的记忆里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同眼前的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子重合起来。 当再一次听到秋君口里呢喃着“妖”这个称唿的时候,祁冰再也忍不住,扑进了秋君的怀里,大声地痛哭起来。边玉看着这哭成泪人的一对,心里一阵酸,也是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当年这一对冤家,祁冰总是喜欢叫秋君为“大宝”,私下里的时候,就腻着他叫“宝”,而总是说自己是一只下界修行的小妖,是註定了要遇见秋君的。把她们两个人的爱情说得跟聊斋故事一样,结果谁知道后来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两个人之间的故事现在看来比起聊斋也不逊色了,只是却是让人看得太过于辛酸了。 “宝,你想起我是谁了吗?”祁冰终于感觉自己哭够了,从秋君的怀里起身,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紧张地看着秋君的眼睛。 秋君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总觉得记忆里的东西很模煳,而且记不得什么,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你应该是最亲近的人。” 祁冰的脸上掩不住失望。边玉轻轻地拍着祁冰的手,安慰道:“别难过,这就是爱吧,秋君虽然不记得你是谁,可是却能够感觉到对你的感情,要相信现代医学,要相信爱的力量,你们两人经歷了那么多,苍天不会总是对人薄凉的。” “恩。宝,你忘记了过去没关系,但是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你是大宝,是我的宝,而我是你的妖。” “秋君,你不记得过去了,那你总记得你失忆以后的事情吧?”边玉却是想起了现在她们迫切需要面对的问题,插了一句,算是把话题回到了正题上。 “对,宝,你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祁冰也马上转换了状态,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秋君跟这两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超能力?”秋君一愣,然后却是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很多的说不出的味道。不过,祁冰却是马上明白了秋君笑容的意思,那是对她这个说话表示的不认可,还有一些无可奈何却又无法解释的味道。 “大年廿六晚上,我在湖畔镇,那晚上你也应该在那边吧?”祁冰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于是开始了从头讲起,“那晚上你应该就在我们边上的灌木丛里,你就没有看见我吗?” “没有。”秋君摇了摇头。 “是没有在湖畔镇,还是没见到祁祁?”边玉追问道。 “没有见到她。”秋君过了半晌,看了看边玉,最后目光在祁冰的脸上停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很久,最后才说道,“那天晚上,假如知道你也在那边,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是啊,多此一举,你不知道你这多此一举,让多少人睡不塌实,甚至有人都差点为你这多此一举送了命。”边玉在旁边自言自语道。 “送命?”秋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是确认了斯枝水没有问题的,但是沈杰的事情,他却是根本就不知道。 “是这样的,当初你用某种方式命令沈杰对斯枝水开了枪,然后他就被隔离审查,最后因为国安系统里有人对他进行了特殊手段,导致他差点没命,不过,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听说没有什么大碍。”祁冰解释道。 第52页 “假如你不是因为那次出手,让国安系统这边挂了号,或许这次的三名抢劫犯自杀事件也怀疑不到你身上,毕竟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连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宝你是如何做到的。” “佛法无边。那些东西在你们看来或许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只是最简单的菩萨真言和佛祖手印。”秋君摇了摇头,却是揭开了秘密,“不知道我身上换下来的衣服现在什么地方,假如方便的话,我想穿回去。” “啊,就是当年让你惹上这杀身之祸的宝衣?” “说是宝衣也不为过。假如不是这一身衣服,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那是谁害的你?”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那衣服在我醒来之后,发生了很多奇妙的事情,我也从那衣服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衣服现在应该已经被专门封尘起来了,恐怕一时间还拿不回来,不过,我等下回去跟李老说说,看有没有可能拿回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边玉感慨道,“假如不是当年你得到了这衣服,你也不会招惹这无妄之灾,祁祁也不用受这苦了。” “你刚才说是菩萨真言?佛祖手印?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佛法里有能够控制人的思想的法术啊?”祁冰又道,“不过,道学博大精深,想必佛法也的确是无边,我没听说也是正常的事情。” “祁祁,那这样的情况,你们一般会怎么处理啊?”边玉却是问了最关键的一句。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都只是参与调查或者处理一些问题,从来都不插手最后的结论的,但是我想我跟李老求求情,大宝这样的情况,又不是为恶,是本着救人的初衷,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我躺在江滨公园国家有关部门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正如刚才那人说的‘不医不卜,不居庙堂,庙堂难安’,我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家不可能再对我放任自流了。” “那宝你就假如国家安全总局好了,像我一样,挂个顾问的头衔,其实不用做什么事情,还是比较自由的。” “以我现在的情况,有的选择吗?除非我这瘸子打算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不过,其实对于我来说,在什么地方住,都差不多,在监狱里,至少温饱总是没有问题的了。”秋君有点意兴阑珊,“只是习惯了躺在天地间享受阳光,享受雨露,真的要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方去,总是有点不甘的。” “既然宝你心里其实都已经有了准备了,那我等下就跟李老说说,然后尽快把你送到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你这腿看还有没有希望,还有失去的记忆,看能不能找回来。” “也就这样了。那衣服你就先帮我收着吧。” 三个人继续说了一些琐碎的话,最后先由祁冰跟李老进行了汇报,然后李老单独跟秋君做了交谈,具体谈话的内容祁冰并不知道,秋君也没有对她说起,只是那发臭的衣服用塑胶袋装着都拿过来让祁冰签收了。祁冰当然不会白痴到把这些臭衣服都带着,很快的就找出了宝衣,简单地沖洗了以后,就替秋君先收了起来,只是她看了一下,怎么也没看出这衣服有什么不同,也看不出是由什么材料做成的,不过握在手里却是十分的柔软与暖和。 洪家兴也早就到了看守所,只是却是一直在接待室等着,一直等到相关的事情办完了,才见到祁冰和边玉,不过他并没有问什么,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对于这些大事情,他相信祁冰和边玉处理起来肯定比他更加合适,只是跟着,问有什么需要做的。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秋君坐在轮椅上被两名武警推了出来,祁冰连忙起身到后面接过了轮椅。一起出来的,还有李老和张耀江,张耀江代表专案组宣布终止对秋君的关押,让看守所和公安局的相关人员办理了手续,算是直接释放了。李老则是对祁冰表示了关切。祁冰没有让看守所的车送秋君去医院,而是直接在武警的帮助下,把秋君抱上了洪家兴的奔驰车了,然后他们自己开了一辆车跟在后面,李老表示这是为了保护秋君而做出的特别安排,希望他们能够理解。 不理解又能够如何呢?能够这样直接从看守所里出来,送到医院里去,就已经是不错了,这个社会本来就是需要相互妥协的。祁冰看了看两个武警,至于是保护还是看管,也就不太在意了,总之对于李老,还是非常地感激地。 “李老,您上次说的话,还有效吗?”祁冰在钻进奔驰车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上次的话,什么话啊?”李老一愣。 “就是您说,假如我愿意,可以拜您为师。” “啊?有效!有效!”李老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开心,“你这丫头终于看上我这老头了,欣慰啊,欣慰!” “恩,那就这样说好了,等我把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正式找李老您拜师。” “不着急!不着急!”李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的贴身内衣里摸出一块玉,把它交到祁冰的手里,说道,“这温玉是我当年无意中发现的,虽然算不上什么上品,可是今天匆忙没有什么好送的,就当作是见面礼吧!” 第53页 “这,这不好吧,我拜师都还没有行拜师礼,就让李老先破费,这……”祁冰嘴里说着,却是并没有把玉送还回去的意思,“那徒弟我就先收下了,谢谢师父。” “好!好!好!”李老老怀大开,很是开心。身边的张耀江等人也是上前恭贺,虽然现在这年代拜师学艺已经大家都不再看重情义了,教了徒弟饿死师父的事情也很多,可是对于李老这一行,还是保留着很多传统的美德,说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不算为过。 “我替她谢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秋君努力地挪动身子,将头探出了车窗,对着李老说了那么一句。 “不敢,不敢。”李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笑着回礼道。 第27章:医院里的半夜刺客 “病人的右脑这一侧,有一块明显的淤血,应该是造成病人失忆的病因,当然了,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原因,可能这淤血清除了,对方还是无法恢復记忆。在病人的后脑,有明显的钝器击伤痕,疤还是很明显的,大家看这张片子。” “另外,这是病人下半射n神经测试的结果,显示病人已经完全没有知觉,对下肢重度刺激都没有反应。” “但是,这是病人下肢皮肤和肌肉的照片和报告,病人的下肢的肌肉和皮肤完全和正常人一样,有着血液的循环,有着皮肤的新陈代谢,肌肉除了缺少运动外甚至连萎缩都没有出现,这完全不符合病学常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病人的下半射n正常地犹如一个完全正常人的身体,只是这身体不接受大脑的指挥,不对大脑进行条件反应。” “而导致这一现象的,大家看这片子,是因为对方嵴椎的这里神经已经坏死,也就说,这个点上半部分,都是有反应的,还是接受大脑的管理,而这下半部分,已经不接受大脑的管理了,无法接收到大脑的命令。这里是分界点。” “至于这里神经坏死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曾经有一致命的钝器伤,大家看,这一节嵴椎粉碎了,直接导致了神经坏死。” “病人的基本情况大致上就是这样,一些细节的问题,大家可以拿片子仔细研究一下,明天早上大家再组织一次讨论,我们需要形成一个科学的诊断报告,并且提出一个可行的治疗方案,这位病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国家要求我们医院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安排最好的医生进行会诊,当然了,假如我们医院觉得没有办法进行相关的手术,那么也直接提出来,国家会将病人安排到其他医院去治疗。” “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病例,说实话,我很捨不得这样的机会,我希望能够将病人留在我们医院进行手术。”张会科副院长最后道。 “张院长,这病人是什么身份?国家很重视?”一个医生开口问道,并进行解释道,“假如病人身份太重要,不允许出一点差错,那么我个人建议我们只出诊断报告,不冒险,还是把病人转移到首都的医院比较好。” “这头颅内的淤血清除不是什么大手术,我们医院可以做,可是这下半射n瘫痪不要说我们医院,就是国内,甚至是全球都没有太多多少成功的先例,尤其是这样彻底的坏死的,还过了那么多年。” 会议室里把投影灯关了,日光灯打开,各位医生开始就病例进行分析,不过,大家都有点好奇病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因为病人现在不但住进了单独的高干病房,而且病房内安排了专门的监控报警装置,在病房门口还安排了两名武警战士在24小时值勤。而且病人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地想起街坊里流传的那些事情,可是假如对方真的犯罪嫌疑人的话,那么只需要保住命就可以了,不需要如此重视啊? 不过,病人的家属里边玉与洪家兴,倒是不少医生都认识他们夫妻,只是就算他们有钱,也轮不到这样的级别保护啊?张院长口里的“国家要求”,什么是“国家要求”?一般情况下,都只会是“市委市政府要求”,今天突然就出了“国家要求”,让众人心里一阵好猜。由于病人身份的不明确和特殊性,让很多医生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选择了只出诊断报告,不安排手术治疗的意见。这样的病人治好了,就算病人能够正常走路了,国家也不见得会记得医生的好,可是假如出了问题,国家肯定记得你的错!更主要的是,对于ct片子上的信息,大家都没有什么信心,假如病人的下半射n肌肉萎缩,甚至腐烂,那么就是很典型的下半射n瘫痪,高位截瘫的手术了。 “这样,大家散会后再仔细研究一下病例,明天早上九点还是在这里,大家形成一个结论。”张会科看着大家扯得越来越远,最后发言,终止了的各位医生的讨论,“至于病人的身份大家不要猜,也不要传,给大家交个底,病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但是交代这话的人级别很高,所以大家慎重一点也是应该的。” 病情讨论会散去,张会科走在回办公室的楼梯上,心里却是不停地挣扎,他本人也是国内这方面的重要的专家了,至少是能够排上前十名的,不然也不轮不到他这样的一个以专业擅长的医生来做副院长了,但是要说他对于这病的治疗有什么信心,他是一点都没有,甚至连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都没有找出来,可是假如就这样把一个难得一见病例拱手送出去,却又是十分的不舍,只是想起后来过来的那位金同志出示的证件已经对医院提出的要求,让他又不得不考虑病人的身份起来,假如是一般的老百姓,就尽管把病人拖着好了,反正就算住了半年的院,自己还是找不到原因,也可以一句话尽力了而打发病人走,假如能够给病人免去一点住院费用的话,病人还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只是对于这样的特殊病人,自己当然不能够以那样的方式去处理了。最后,摇了摇头,张会科在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54页 病房。两名武警战士站在门口,等待着战友过来交接班,不过,他们不能够理解的是,病房里的瘸子白天还是阶下囚,现在则成了他们需要保护的对象了,当然了,不论心里如何猜疑瘸子的身份,该执行的还是一丝不扣地执行着。在病房里,还有几盏红色的小灯在亮着,显示里边安装着的仪器在正常地工作。 时间过了1点半了,战友也快到了,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上楼梯,开始了一间间病房的查房。 “注意警戒,可疑目标出现。”突然武警的耳机里轻轻地响起指挥官的命令。 可疑目标?武警对视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那医生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查过来,这个时间,也是医生查房的时间。不过,上级的命令却是让他们马上提高了警惕,继续接收着上级的命令。 “目标进入病房不要阻拦,但是做好警戒,防止目标劫持病人,或者企图逃跑。注意隐蔽神情。” “查房。”走进了,能够看见医生大约40多岁的模样,神情镇定。一名武警看了看医生,就放行了,不过,两名武警都跟随医生进了病房内。只见病房内病人正躺在病床上,不过,却是并没有睡着,显然是进来的开门声把对方给吵醒了。在病床的旁边,那张陪护床上则是睡着一个女子,不过,显然这女子的睡觉姿势不太安稳,胳膊都露在外面,幸好这是冬天,又是在医院,不然肯定春guang乍泄了。 医生走进病房,对着病人点了点头,看了看挂在床头的病人卡,然后就用挂在胸前的听诊器要去测听病人的心跳情况,但是他还没掀开被子,就被病人直接拦住了。 “不用了,我没事,你杀气太重了。”秋君轻轻地开了口。 “哦,是吗?”秋君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这医生和两个武警战士听来,却是仿佛响雷一样,武警战士不由自主地端起枪对准了那名医生。然后医生却是在一愣之后,一点都不见慌张,看了看病床上的秋君,又回过头来,对着两名武警战士道,“国家安全局执行任务,请两位同志迴避一下。” “请出示证件!”武警战士一愣,显然想不到突然变成了这样,一名年纪稍大的开口道。 医生在枪口下,不慌不忙地从白大褂里边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本子,本子上面的金色国徽异常地醒目。武警战士接过本子,仔细地看了一下,又让另一位也看了一下,然后一个立正,向对方敬了一礼道,“对不起,我们奉命保护病人,现在情况特殊,我们需要向上级领导请示。” “随便。”医生口吻冷漠,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武警战士向上级汇报,“但假如耽误了我执行任务的时间,根据国家安全条例,你们需要承担相应责任,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 几个人的对话就直接当着秋君的面,一点都没有迴避他的意思,仿佛他就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甚至连反抗的权力都没有。不过,这个时候祁冰也醒来了,看着眼前的情况,一个激灵,睡意全没了。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一本证件,给对方递了过去。 那医生疑惑地接过证件,一看,却是对着祁冰敬了一个礼,越发开始疑惑起来。 “是谁下的命令?”祁冰的脸色非常难看。 “对不起,根据相关规定,您无权过问我们的行动。”医生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祁冰的问题。 “她没有权限,那我呢!”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却是专案组的金同志和孟同志,另外还有几个面孔陌生的人。金同志从递过自己的证件,这让医生又是一个敬礼。 “我命令:你的任务取消,接受组织审查!”金同志一开口,话里就充满了威严,这跟祁冰当初在会议室里见到他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 “是!”医生一个敬礼,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孟同志跟秋君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唿,却是转过头跟祁冰道:“祁冰同志,请相信组织。” 一头雾水的祁冰也只能够点点头,相信所谓的组织了,不过,看来应该是组织里有人想要对秋君下手,而组织上却是早就张开大网在等待着对方自投落网了。会是谁呢?消息如此地灵通,并且能够调动组织里的人正大光明的以执行任务的名义出现?祁冰想起自己这么一些年调查得到的信息,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 很快,病房里的人全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祁冰和秋君两个人坐在病房里,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第28章:九运三元与上帝的手 人民医院最后还是採取了保守的做法,委婉地向有关领导表达自己医院设备以及医疗条件不足的现状,建议将病人转移到北京专业的医院治疗,不过张副院长最后却是加了一句,表示自己作为病人的第一位接诊医生,假如北京方面有需要,自己愿意全程跟随与参与,愿意在日后组建的医疗小组里,担任一定的角色。毕竟,在这相关领域内,张会科的确也是相当有名的专家。不过,有关领导在徵求了秋君的意见后,却是也委婉地表示了拒绝,并直接帮秋君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了,秋君却并没有马上被安排到北京接受相关的治疗,而是作为编外的顾问,临时借调进了专案组,不过,此时的专案组的工作目标,已经不再纠缠于三位犯罪嫌疑人的自杀案件和沈杰的开枪事件了,相信这两个案子的结案报告已经正在某些人心里酝酿着怎么写了,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些结案报告,却不是沈杰他自己能够看见的了,肯定会被标上s级机密的标识,被锁进档案室里去的了。 第55页 关于湖畔镇案件的相关情况,专案组的相关人员已经讨论过多次了,相关的资料,也全部已经放到专案组办公的会议室里,比起上次祁冰的抽刀断水,这次专案组表现出了不挖个明白不罢休的姿态,这让公安局长廖志远很是安心,只不过,另外的几位专案组同志的行踪却是让他的心又若有若无的担忧。假如说,这事情没有想他那样的一个结局,那么他跟某人的梁子就算是打下死结了,到时候在自己的人生里,无疑于埋下一颗带毒的炸弹。 当案子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分析、研讨的时候,唐为民终于因为祁冰好几天没有消息,而是直接赶到了旦阳来找她,不过,祁冰最后还是没有跟唐为民见面,而是让边玉和洪家兴代替自己去见了,她不知道边玉跟唐为民都谈了些什么,只是当天晚上唐为民就回去江山了。祁冰则是收到了唐为民发来的一条简讯:“冰冰:我等你回来。” 案子一直没有一个进展,张处长显得有点焦虑,可是目前这情况,却已经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了,是啊,明面上的东西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了,该清楚的也都清楚了。湖畔镇那些自杀者也都的确是自杀,至少,在现有手段下的证据表明都是自杀的;沈杰开枪案子孟、金两位同志也都已经有了一个态度,也就是不再调查和追查了,表示根据他们的调查结果这案子沈杰同志是清白的、无辜的,至于廖志远看似无意地问的那句是不是沈杰同志的苦头就这样白吃了的时候,金同志却是凛冽的眼神扫了廖志远一眼,直接把他剩下的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至于三个犯罪嫌疑人自杀案件专案组当初明确表示接管,所以是由上级部门出具相关的侦结报告,他们相关的其他刑事案子,也因为犯罪嫌疑人的死亡可以做出相应的判决了。 “宝,你说这旦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只是巧合?”祁冰推着坐在轮椅缓缓在江滨公园里散步,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秋君的饮食与气色已经好转了很多。由于秋君长时间吃着树根、草皮等东西,他的消化系统已经超乎常人了,但是也带来了很多问题,不过,幸好秋君身上的那件宝贝衣服,不但保住了他的命,还让他在很多方便受益匪浅,假如换成普通人过那样的日子,估计早就倒毖在街头了。当初出院的时候,医生认真地检查了秋君的身体状况,建议祁冰暂时不要过快地更改病人的以前习惯,饮食这些规律,需要慢慢地调理。说到饮食,秋君则是想起了沈老头,如今他已经知道沈老头也因为自己牵扯了沈杰的缘故,而被牵扯进了这案子,虽然现在沈杰已经没问题了,据说已经是出院回家了,但秋君还是感觉到一些内疚,不过,想起了沈老头的馒头,心中却又是一阵暖和。 “宝,想什么呢?看你笑得那么甜?”祁冰见秋君迟迟没有接自己的话头,就前倾了身子,看秋君怎么了,却是刚好看见了秋君脸上浮现的笑容。 “想起糟老头了,哦,就是沈老头。”秋君看着祁冰如花的脸,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盛了,轻轻地回答道,“我们再往前面走走,不知道糟老头今天在不在那边摆摊骗人。” “恩。沈老头是江湖骗子,还是的确有真才实学?”案子开始的时候,因为沈杰的缘故,沈寅法的名字经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不过祁冰却是至今都还没有跟真人见上一面,当然了,假如不是今天秋君提出来,估计永远也不会再见上了。 “入门了,但是修行的路,还很远、很长。”秋君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祁冰听了点点头,“恩”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问旦阳发生的这些事情是真有根源还是巧合来着?其实,我想你心里的答案也是很清楚很明确的,只是我们这么多天都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所以才让你产生了动摇了。有一个笑话,你听过没?” “什么笑话?” “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上了一艘船,结果这船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在船将要倾翻的时候,这人跟上帝祈祷说:‘上帝啊,虽然我知道我罪有应得,可是你不能为了惩罚我而让那么多善良的人也丧失了性命啊?’上帝听到这话,很是气愤地回答道:‘你以为我找足那么多恶人容易啊!’听了这个故事,再联繫湖畔镇的情况,你有没有什么启发?” “你的意思是:虽然表面上,从八字上看,那些自杀的人,都是命里註定的有那么一个劫难,可是这整个事情的背后,却还是有一双上帝的手在推动着的?” “恩,这湖畔镇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了。俗话说‘天生异象,必有妖孽’。在这个问题上,我跟李老的观点是一致的,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推动,导致了‘六七’事件的发生,而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把这一双背后隐藏着的上帝的手给找出来。”秋君想了想又补充道,“人性其实并不恐惧面对死亡,恐惧的是面对未知的死亡。” “恩,宝,你懂得真多。”祁冰看着阳光下的秋君,有点幸福的道。 “你也很聪明,年前湖畔镇的处理手法,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既然找不出这上帝的手来,那么我们先打乱它的部署,那么它肯定需要进行调整或者重新出手,希望到那时候,我们能够看出端倪,并且有能力把这主动权掌握到我们自己的手里来。” 第56页 “那是,我不聪明,怎么做你的妖?”祁冰说完这话,仿佛又恢復了古灵精怪,显得心情非常地开心,“宝,那你说,这上帝之手,具体会是什么啊?” “最常见的,无非是风水局和妖孽现了。风水局又分为先天风水局和人为风水局。你知道的,我们这运是在随着年份而不断变化的,现在一般来说,把运分为九运三元,每运十八年,一运里又分为上元、中元、下元,一元六年。也就是说,每六年换一次元,每十八年换一次运,而每一百六十二年是一个整运。这样排下来,现在应该是在八运中元,这八运,走的是土木运,行运在东方,所以这些年,你看,土木相关的房地产业发展比较快,还有就是东部沿海地区发展比较快,但是现在中元快要换下元了,这接下去,东北部也有所发展,水产行业和钢铁这些属金的行业会有所发展,北为黑水,西为白金,跟这大运的土木运,是不是有点冲突起来了?金克木,金生水,水掩土埋,相互交战,相互倾轧,这风水局原本浑厚的,也变得浑浊了。” “先天风水局,则是古代遗留的那些山、城、河这些组成的,到了我们现在,假如不是某种特殊需要,是不大可能去大规模地通过移山、建城、挖河来改变这些原有的风水的了,可是那些山啊、水啊、城啊,已经是固定的了,而大运却是在不断改变的,所以啊,这先天的风水局也会不断地改变,最后就造成了歷史的交替兴亡。” “至于人工风水局,则是那些风水师根据小范围内的已经有的山、水等,再加以添加一些元素,使得风水调整,而达到平安、聚财、兴旺等目的。而人工风水局也是受到九运三元的影响的,湖畔镇斯家的风水局,就是因为人工风水局出了问题,而导致了他家出问题。那些家道兴衰、人运的河东河西的说话,就是因为九运三元与家里风水、人的八字运势交叉作用,而造成的。” “天生异象,必有妖孽。说真的,一开始我也怀疑湖畔镇有妖孽在作怪,因为时间上太凑巧了,都是‘六七’夜,假如不是亡魂作怪,就是有生灵成精,可是上一个‘六七’夜我在湖畔镇却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妖孽之气。假如,能够肯定我的感应是正确的,的确没有妖孽作怪,那么只能够说,这六七四十二,正好是那边背后根源的变化周期。可是,什么东西的变化周期是四十二呢?你对风水比我精通,有没有什么风水局的变化周期是四十二?”虽然祁冰一口一个“宝”的称唿秋君,可是秋君却是并没有称唿祁冰为“妖”,纵然他看着祁冰觉得亲切,可是却依然还是想不起来以前。 “啊,风水局啊?风水是周易的一个分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额,不对,不对,这跟六或者七不搭边,那么‘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一般来说,风水局里的周期,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九九归一用的比较多。这四十二,是不是七七四十九里边来的?”祁冰见秋君发问,就停下了脚步,自己靠在栏杆上,面朝秋君一边扳着手指,一边回答着秋君的问题,此刻的她哪里还像一个风水大师,简直就是一个小学生在回答老师的提问。 然而看着祁冰这样子,秋君的心仿佛有所触动,一些模煳的片段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起来。看着还在扳着手指苦苦思索的祁冰,秋君打断了她的回答:“恩,不着急,要相信我们能够把这隐藏着的上帝之手给挖出来的。李老这方面的造诣很深,你多跟他学习,前途无量。” “恩,不过,我这次答应做他徒弟,他高兴坏了,你看,把他的宝贝都惟恐我不收的塞过来了。”祁冰还把李老送的玉佩拿出来显了显,“本小姐天资聪颖,人见人爱,这次便宜他了。不过,李老这方面的本事的确很高,至少我是看不出他的边在什么地方。” “别想那么多,跟着李老学几年,相信你很快就能够超过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恩,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多么聪明!嘿嘿。”祁冰仿佛小女孩一样,又转回秋君的身后,继续推着他往前走。 没走几分钟,秋君就远远地看见原先沈老头摆摊的地方围了一大群人,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29章:一个选择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看你儿子的命,明年是文曲化科,但是同宫却是太阳化忌,再加上本命这大运走的不好,再加上看他命盘的三方四正,都没有什么文星进来,基本上都是武破之类的星象,假如我没有判错,你儿子现在文化成绩应该不怎么样啊,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一塌煳涂啊,给你儿子一个建议,去考体育特长生比较好啊!假如你儿子体育专业成绩能够进去,那么以你儿子明年的流年运势来说,考个本科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重点,那就看老天是否眷恋吧。” 祁冰推着秋君慢慢地朝人群靠了上去,却是发现沈老头坐在小马扎上,正兴致真高,跟一位年约四十的时尚女人横飞着唾沫。而那女人的装扮,却是让祁冰一阵错愕,看这女人的打扮,很时髦,化妆也很精緻,跟以前自己印象里的找地摊算命的都是农村妇女一样的人完全不一样。而沈老头是否面对美女有着更多的激情,只听他继续沾着唾沫说道:“今天老头我心情不错,免费给你儿子算算明年高考那几天的流月流日,看看那天有没有什么凶星撞进来,影响发挥什么的。” 第57页 然后只见他嘴里念着几个口诀,然后在星盘上胡乱地涂了几个字,最后抬起头来对着女人说:“没问题,那几天的四化对你儿子考试挺有利的。” “唉,唉,沈先生说了半天,你也没支一声沈先生说的对不对,你儿子现在成绩怎么样啊?是不是像沈先生说的那样文化成绩不好,体育成绩好啊?”时髦女人还没出声,旁边一起站着听的那些八婆却是等不及了,今天这个时髦女人一坐下来,只是简单地报了儿子的出生时间,然后就问高考能不能考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就任沈先生在一个人飞唾沫。不过,八婆着急,沈老头却是不着急,稳稳地坐在那边,喝了一口水,也等待着时髦女人回话。 “先生你是不是认识我儿子啊?还是认识我啊?”时髦女人终于开了口,不过这一开口,就马上露馅了,大家一听口风就是知道沈先生又全部算准了。 祁冰探头往沈老头膝盖上那张纸瞄了两眼,低下头来,轻声跟秋君嘀咕道:“紫微斗数,你的擅长。” “哦,姑娘也知道这紫微星盘?”却不想沈老头人老了,耳朵却是很尖,那么噪杂的情况下,还能够把祁冰的嘀咕听进去,连时髦女人的反问都没有予以理会,而是直接跟祁冰接了话。 “哦,网上胡乱看过而已。”祁冰听秋君已经评定过沈老头的水平了,自然就不会再有太多的敬畏或者敬重,这领域的人就是这样,大家看重的,都是个人的修为层次,其他的,都不是很在乎了,当然了,祁冰也不会去坏沈老头的好事,所以就直接敷衍道。 沈老头端详了祁冰一会,才对祁冰点了点头,算是示意了,以他的老辣目光,自然也看出了祁冰绝对不是那种只是网上学了点皮毛的人。 “呵呵,不认识。”沈老头终于回到他的生意上去了,笑呵呵地回答了时髦女人的反问。 “唉,我那儿子真让我操碎心了。我跟我老公都是大学毕业的,自然想自己的儿子也是考上正规的大学,而不是什么体育学校去,可是,儿子不争气也没办法,现在成绩全部倒数上第五名,我自己都觉得儿子考上大学没有多少希望,但是我儿子的班主任还有体育老师却是劝我让儿子报考体育特长生去,因为我儿子长跑很好,成绩省中学生运动会上都得过名次,而且篮球也打得好,体育老师找过我都不只一次,可是我始终没有同意。”时髦女人的话匣子一打开,似乎就关不上了。 “哦,省中学生运动会上得出名次啊,那成绩很好了啊!要知道,省中学生运动会上,其实都是各学校的体育特长生,能够从体育特长生里抢到名次,那很不容易了。”沈老头有点动容,这表情却不是装的,显然他也没想到对方体育那么好。 “你儿子什么学校的啊,那么好的体育成绩,还不考体育特长生啊?”八婆继续插话。 “十三中的。”时髦女人已经完全放弃了试探,而开始了面对沈老头的老实交代。 “啊,十三中啊?他班主任叫什么名字啊?”沈老头显然没想到,竟然还碰到自己以前学校的学生。 “呵呵,沈先生不就是十三中退休的吗?我家那口子当年就是沈先生的学生。”八婆似乎都沈老头的底细很清楚,清楚到让人觉得她跟沈老头在演双簧。 “呵呵,我退休前就是十三中的歷史老师,后来退休后就发挥余热,到在江滨公园为大家排忧解难、指点迷津。我媳妇现在还在十三中教书,不过,她不当班主任,教地理的。”沈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扑哧!”却是祁冰听到沈老头说自己“发挥余热”、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指点迷津”,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秋君听了沈老头的话,也是忍不住莞尔,这糟老头还是那么爱吹,爱现。 “我儿子班主任是沈玉琴沈老师,体育老师是江天樟江老师。”显然时髦女人对于儿子的两位老师还挺尊敬的,听说沈老头也是十三中的老师,却是多了一丝疑惑,这老头不会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而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吧。 “哦,是江天樟的学生啊?”沈老头不知道沈玉琴老师,因为一般来说,带班的老师都是毕业新分配进来的老师,所以他不知道是正常的,但是江天樟这体育老师,却是他多年的老同事了,知之甚深,“这样吧,江老师他人还是很不错的,你就让他给你交个底,你儿子到底怎么选择比较好。当然了,这你儿子的人生大事,无论是我,还是江老师,我们的意见都只是参考,最后的抉择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就让你儿子考体育特长生吧,大学毕业后做警察。这是你儿子的命。”祁冰突然就插了一句,“读不读书,考不考得上大学,对于你儿子来说,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我今天多嘴插这么一句。” “啊?”时髦女人回头看了看祁冰,又看了看坐在轮椅里的秋君,满眼的疑惑。 “你儿子命里多武星,适合到军队发展,看你们的家庭,让他去当兵是捨不得了,那么只能够等他大学出来后,考警察吧。而且他八字羊刃,适合从事见血的职业,就算是警察,也适合做刑警,而不是交通警察。”祁冰既然说了,干脆就接过了沈老头的话头,直接继续道,“你儿子现在应该是经常会受伤,甚至身上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上的小伤口是什么时候伤到的。你儿子小时候,恩,五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动过一次手术,有刀影血光之厄。十七岁初恋了,纠结的比较厉害,以前成绩虽然差,但也没有差到如今的地步,应该是中考之后吧。再过两年,恩,等他大一,大一下半学期,会出现一个女孩子,假如不发生意外,他会谈四年恋爱,然后把女孩子带回来给你做媳妇。哦,对了,他适合行南方,报考南边的学校,南边,南边有什么好的体育学校啊?这个,你到时候自己查查吧。然后,然后等到他毕业后,会比较顺利地考上警察,然后再是到了三十四岁,会出现点状况,会受伤,可能比较严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用过多担心。再往后,就没多少起伏了,就那么一眼望到老了。” 第58页 “啊?那么神?真的假啊?”不但那些八婆的眼睛直了,连沈老头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给人算命,最是讲究把话说得越模煳越好,最忌讳这样直白和硬断了。 “啊,你怎么知道啊?我儿子是经常带伤口,我问他他都经常他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他在外面打架,去学校问他班主任,可是班主任说他最近还是比较安分的,都没有打架。我儿子他五岁的时候阑尾炎动过手术,恩,十月份的时候,记得特清楚。他以前成绩虽然差,但中等勉强还是能够站出的,不然也考不上十三中了。现在成绩这样,主要是他高一的时候,早恋了,后来还因为那女的,跟别人打了一架,被学校差点开除,是我跟老公托关系才没开除,但还是留校察看处分了。后来,成绩就差了。”这一次,时髦女人自己比倒豆子还要快地道,“你说他三十四岁会受伤,比较严重?那有没有办法破解啊?” “该他命里承受的,破什么破?真担心,想做点什么,那就让他做了警察后,多为人民服务吧。”祁冰有点冷冰冰地道。 “那,那,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唿?”时髦女人想要再说一些什么,却是发现都不知道怎么称唿祁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家小子这命算是中上了,不用你太操心。”祁冰继续淡淡地道,“至于我,只不过是过路的,刚才我说了,一个选择,对于你儿子来说,就是一辈子,所以才插了那么一句。” “那,那到时候报考南方的学校?广州的?”时髦女人有点尴尬,可是再尴尬,还是需要继续问下去,事关儿子的未来幸福啊。 “恩,南方的就行,具体的你自己选择。”祁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现在还有没有提前批军校招生?” “啊?这个我不知道,要问孩子才知道。”时髦女人一愣,却是不知道祁冰问题的答案。 “有,还有的。”沈老头终于发挥他教育世家的本色了,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就让你儿子努力一下,考提前批,直接考军校。”祁冰看了沈老头一眼,突然就来了那么一句,“假如考上了,将来落实不到地方,你找他儿子,让他儿子帮你儿子解决。” “啊?”沈老头和时髦女人同时惊讶出声来。 “你认识我?认识小杰?”沈老头仔细地打量着祁冰,又看了看秋君,却是怎么也想不起里,自己什么地方见过,或许这是小杰的朋友吧。 “他儿子是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现在他叫你儿子去报考体育特长生,假如考不上,你就报警,让他儿子把老子抓起来。”祁冰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却是搞得沈老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啊,你们认识啊?”时髦女人看着沈老头,又看了看祁冰,开始有点晕了。 “哈哈哈……”祁冰突然就大笑起来,笑弯了腰,一直等过了好久,才直起身子,对着时髦女人摇摇手,“开个玩笑,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家的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两位大师了。沈先生,多少钱啊?”时髦女人,从包里拿出皮夹,抽出两张,问道。 沈老头微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一块纸板,只见上面写着:“每位两百,概不还价!”秋君一开始没见到这牌子,现在经沈老头一指,才发现在围着的人群里,还有这么一块牌子,这糟老头又涨价了,而且是成倍的,以前他三五十就觉得满足了,现在怎么一下子就狮子大开口了啊? “沈先生是最准的了,这价格虽然比边上几个人贵一点,但是每天来算的人,还是多的不得了。很多都是经人介绍,老远赶过来的。” “没事,只要孩子以后有一个好的出路,二百块,也不是很贵。”时髦女人很大方的给了沈老头两百块钱,又转过来跟祁冰道,“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的话,我叫上老公,请两位吃个饭。”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祁冰收敛了笑容,却是没有任何想要时髦女人请吃饭的想法。 “那这是我老公的名片,假如日后孩子能够有出息,一定不忘您今天指点之恩。”说完她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祁冰,递出名片的时候,脸上满是得色。 祁冰好奇地接过来一看,只见名片上写着:山阴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斯万平。这在一般人眼里,的确也算是不小的职位了,而且是地级市的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是最接近领导的人。不过,在祁冰的眼里,却是没有多少的震撼或者敬畏,看了一眼,只是对着时髦女人点了点头,随手把名片丢进了自己的包里。时髦女人看着祁冰的动作,心里却是暗惊,眼前的漂亮女子肯定不是那种不知道这个职位的粗神经,那么就是她有着更为深厚的背景,才会如此的轻描淡写的,只是跟自己点了点头。不过,看上去,对方明显没有跟自己结交的意思,自己也不敢轻易地再贴上脸去邀请了,于是跟祁冰打过招唿后,就离去了。 大家看着时髦女人离去,马上又有人坐到了沈老头的对面。而秋君也是跟祁冰眼神交流了一下,祁冰推着秋君也往前继续走了。 第59页 第30章:安华镇的小地震 “啊,怎么啦?怎么啦?”熟睡中的祁冰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抛了一下,然后又失重地颠簸了几下,勐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把灯打开,看向了左边的床上,只见秋君已经缓缓地游着身体,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天行异常,还真的是不祥的兆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秋君也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右边床上的祁冰,不过,语气平静,一点都没有祁冰的惊慌失措和急躁。 “刚才是怎么啦?感觉,感觉,像是地震了。”听到秋君平静的声音,祁冰也马上静了下来,心里的那些惊慌见秋君还是好好的,也全然没有了。她疑惑地看了看窗外,不过窗帘拉严实了,什么都看不见。 “应该是地震,就是不知道震中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住的是五星级的宾馆,建筑的抗震能力很好,所以感觉好一点,至于外面会怎么样,估计等下就会有电话打进来告诉你了。” “哦,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等电话,或者把手机关了,继续睡觉。”秋君想了想补充道,“假如说,我们这酒店都不安全了,那么估计跑什么地方去都不会安全。再说了,现在外面肯定人心惶惶地,乱成一团,我一个瘸子,出去只能够添堵,就什么地方都不去了。” “哦,假如真的是地震,那么以政府的反应速度,估计还有得等了。市政府要想把各位在家的领导接到政府开紧急会议,然后要形成决定,上报山阴市政府,再联繫国家地震台,确定震中位置和震级,然后再推测这次地震是大震前的小震,还是已经是主震了,还有没有余震,预测级别会怎么样,等到可以通知我们,估计起码明天天亮了。至于普通民众,那就再等等吧,或许等到明天中午,政府会出来闢谣和安抚惊慌的民众。”祁冰看了看手机,发现才凌晨1点12分,“不过奇怪了,我记得山阴市没有处在地震活动带啊,以前也没有什么大地震的歷史记载,怎么突然说地震就地震了呢?” “山阴是不处在地震活动带,可是并不是说山阴没有发生过地震,只是没有发生过灾难性的大地震,假如你去国家地震台查,就能够发现山阴其实是发生地震过的,57年时江华县发生芮氏5.7级地震,而且震中就在江华市市中心,不过由于震源深,震级小,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只是倒塌了几间泥墙的房子,而且也不是直接倒塌的,而是在余震中倒塌的,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大家也就当作是虚惊一场的笑谈了。” “啊,宝,我怎么就没听说过?”祁冰看着秋君的眼神,却是带上淡淡地崇拜和甜蜜,秋君仿佛永远地比别人多知道那么一些。 “亏你还是学风水的呢,连这些功课都不做足,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饭吃的。”秋君也淡淡地笑着,看着祁冰的脸庞,突然觉得一种熟悉的感觉。 “啊,对了,万一等下发生大地震怎么办啊?宝,我要跟你在一起!”祁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自己的被窝里飞快地爬出来,钻进了秋君的被窝,等到秋君回过神来,祁冰已经紧紧地抱住了秋君的身体,依偎在秋君的边上。 从医院里出来后,秋君和祁冰就一起住进了旦阳国际大酒店。为了方便照顾秋君,不顾反对,两个人就直接住了一个专为残疾人准备的房间,这样秋君有什么需要,祁冰就能够马上帮秋君做到,虽然说,一开始让祁冰觉得非常得累,可是她还是坚持了下来,现在也已经渐渐有些习惯了。好在秋君并不是要求很多的人,轮椅就放在边上,他还是能够双手抓着轮椅,自己解决很多事情。 “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秋君突然就莫名地感慨了一句。 “啊?宝,你记起我了?”祁冰却是条件反射地从秋君的胸口抬起头来,寻找眼神确认。 “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感觉好熟悉。”秋君的眼神却是盯着前方,有些失神。 “宝,以前我们经常这样依偎在一起的。你是我的宝,而我是你的妖,我们说过,不管怎么样,都要在一起的。是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在一起!”祁冰又把头埋在秋君的怀里,喃喃自语起来,“宝,不管你的腿能不能治好,我们都要在一起,假如你就这样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秋君轻轻地拍了拍祁冰的背,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两个人,就这样迷煳着又继续睡着了,一直到祁冰的电话响起来。祁冰很不耐烦的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抱着秋君睡觉了?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安心而塌实地睡一个好觉了?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不由的觉得来电话的人,格外地讨厌。 “祁冰同志吗?我代表国家安全局向你通报一个情况,今日凌晨1点08分,旦阳市安华镇西南方7公里的山区发生了芮氏3.9级的地震,由于地震震级较低,并且震中发生在山区,目前尚无人员伤亡报告,但是,国家地震台无法确认这是前震还就是主震,是否还会继续发生地震,国家地震台无法给出明确的结论。现在命令:祁冰同志上午8点前到旦阳市应急指挥中心报到,作为应急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跟随工作组赶赴地震现场,对现场的风水环境变化进行勘测,并给出勘测报告。”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是公式化,“现在是清晨6点30分,请祁冰同志准备一下,7分20分,会有车到旦阳国际大酒店楼下接你。” 第60页 “至于秋君同志的生活起居,国际大酒店会安排妥当的,请放心。”最后电话那边又补充了那么一句,算是最有人性化的一句了。 “哎,还实地勘测,看什么看啊?国家地震台远在北京,当然不知道是否会再发生地震,但是就算是普通老百姓,出门看看动物是否安静下来了,异常现象是否开始逐渐消除了,就十分清楚了。”挂了电话后,祁冰却是嘀咕着,不肯从秋君的怀里起来。 “去吧,去看看也好。可惜我腿不方便,不然我也想去看看。”秋君拍了拍祁冰的背,轻轻地说道。 “啊,宝也想去啊,那我问问他们,能否安排车。”祁冰一愣,却是马上想到宝虽然当年不是主攻风水领域的,但是这几年之后的宝已经仿佛是一个谜了,她再也是看不到底了。祁冰从手机里调出了李老的电话,跟李老说了一下后,李老跟应急中心沟通了一下后,就表示什么一切安排好了,让祁冰带着秋君一起去应急中心报到就可以了,应急中心那边有人会接待和安排好秋君的出行的。 等到设在旦阳市体育馆的应急中心后,却发现迎上来竟然是李老本人,身边还跟着应急中心的一位副主任,副主任亲切地握着秋君的手,说着感谢的话,对于秋君腿不方便还是自告奋勇地要去震区看下,表示了感谢与敬佩。祁冰也不知道李老跟应急中心副主任说了什么,不过,等到看到军用直升飞机的时候,祁冰还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李老,觉得有点蒙。专车接送,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坐军用直升飞机出任务,对于她来说,还是头一遭!而且很显然,本来应急中心也没有为她准备直升飞机,这临时让她改乘直升飞机也是占了秋君的光了。 安华镇距离旦阳市中心有70公里,半个小时后,直升飞机已经盘旋在了震区的上空,从直升飞机上往下看,除了能够看到一些小山坡有一点点的塌方外,基本上都没有造成多大的变动。直升飞机上有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在记录着地质地貌的变化,另外还有几名工程师一样的人员在讨论着一些什么,李老拿着一个罗盘在摆弄着,秋君则是对着一张旦阳市地图发呆,仿佛祁冰这个接受了国家任务的人却反而无所事事,不知道能够做点什么。直升飞机不停地在盘旋着,对于她这样的级别的人来说,用罗盘来定气是不可能的,罗盘定位定气,需要严格的条件,绝对不是在直升飞机上就可以看出什么东西来的。她看了看李老,最后发现李老也是颓然放弃了在直升飞机上用罗盘的努力。不过,好在飞机上的几个工程师提出了,让直升飞机降落到地面,他们需要去地表的河流里採集一些水样,但是,直升飞机盘旋了周围方圆数公里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降落点,对于这些专家,又不能够让他们顺着降梯下去,万一出点事故,说不定就是这次地震的最大损失了。百般无奈,直升飞机在安华镇停靠了一下,放下了祁冰和几位工程专家,就搭载着应急中心副主任与李老返回市中心了。 第31章:好大一个风水局 “秦主任,我想在空中看看旦阳的城市容貌,不知道是否方便?”到了旦阳市区,直升飞机朝体育馆停机坪飞去,秋君却是突然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旦阳城市容貌?”李老显然一愣,却也是想不到秋君突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姓秦的副主任更是直接把目光投向了李老,显然他要听取李老的意见,毕竟他身份应急中心的副主任,很多事情都在等待着他去决断和处理。 “或者说,城市建筑,城市规划。”秋君突然地就把他前面的大地图推到了李老的面前,手按在地图上,“假如说整个旦阳市是一个大的风水局,那么这里,湖畔镇,处于东北方,是青黑位,死绝之地,于是发生了‘六七’事件;而安华,处于正西方,金位,陷,于是发生了地震,让地质勘测队的人测一下海拔高度,整体上这个方位,是不是比以前低了那么几厘米,单纯的肉眼看,是看不出来的。假如说,这样的假设是对的话,那么南方,南唐镇,这里应该会发生火灾,让各部门加强戒备,准备好应急工作。金陷土埋,黑水异常,在旦阳的北方有是浦阳江,请水文部门密切监视水文、水质的变化。” “啊?”秦主任听着秋君的话,脸色都开始变了,这位李老口里的重要人物还真是有点惟恐天下不乱,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态度,他心里开始嘀咕着,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查!马上查,看看南唐镇昨晚今晨有没有发生火灾,假如真的如假设的那样,那么这事就大了,起先的六七事件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这安华地震才是一个开始的信号,接下去整个旦阳都会乱起来!”李老盯着地图看了很久很久,才抬起头来跟秦主任说话,却是一开口就让秦主任的心凉了半截,“南唐火灾不会小,起码是几间房屋着火,甚至可能死了人了。” “东门错乱,木落南方,木助火旺。应该是木相关的火灾,土木结果的老房子、山林火灾、木材行业等。”秋君补充了一句。 秦主任的脑门上冷汗都要留下来了,本来他还想着就一个小地震,动用军用直升飞机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是应急中心主任跟相关部门沟通后,直接向省应急中心申请了军用直升飞机,并且连夜赶赴到位,停在了旦阳体育馆。直升飞机来了以后,他还是觉得有点兴奋的,这是旦阳市应急中心成立后,第一次这样全面协调,处理公共危机。不过,现在听了前面这两位高人的话,却是直接开始全身冰凉,假如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那这旦阳还是人呆的地方吗? 第61页 “秦主任,已经问过了南唐消防支队了,今天凌晨7点左右,南唐木材加工厂发生火灾。由于安华发生地震,应急中心连夜抽调了各乡镇的消防支队和消防车到市区待命,所以等到接到南唐木材加工厂的火警后,消防车又需要从市区向南唐赶,目前火势尚未控制,具体伤亡不明。”坐在秦主任身边的一个小青年突然就插了一句。 “起火原因?发生火灾地点是生产车间还是生活区?”秦主任脸色惨白,追问了小青年一句,又转向李老和秋君道,“我就是南唐人,木材加工厂是典型的三合一工厂,加工车间、仓库、生活区都在一起,而木材又是易燃物品,那边消防检查一向是很严的,怎么还是出了问题?” “看来,这风水局是真的动起来了,要出问题,那是防都防不了,只能够那里发生问题,去那里补救、应对处理。秦主任,让人密切注意浦阳江,看这天气发大水不大可能,那很大的可能就是水质发生异常变化。”李老跟秋君对视了一眼,再跟秦副主任说话的时候,带上了一丝命令的语气了。 “好,好,我马上命令环境检测部门密切注意水质变化,尤其是自来水公司的引用水安全。旦阳的饮用水是从浦阳江取水,然后经过处理,变成生活用水的。”秦主任解释完,就开始了连续地拨打电话,一面要跟相关单位协调,另外也需要跟中心主任进行汇报。 而直升飞机却是不等秦主任吩咐,就开始了绕着旦阳市上空盘旋。旦阳市最近几年发展很快,尤其是国家房产新政公布后,城市几乎是已经变了一个样子,而且,旦阳的城市规划相对其他城市来说,有序的多,这点从直升飞机上看下去,给人的感觉格外的强烈。 “日照九宫格!”当直升飞机盘旋到旦阳城市广场上空的时候,李老忍不住发生出了一声惊嘆,“好大的手笔,好大的一个风水局!” “在这城市广场上面多转几圈,看看能否拍下城市广场的全貌来!等下马上把这城市广场的设计效果图找出来,送到……”秋君说到这里,却是不知道该让应急中心的人把图纸送到什么地方,最后是看了看李老,这些事情,还是由李老来安排比较合适。 “秦主任,你看能否在应急中心给我们腾出一个会议室来,并且给我们配备专门的工作人员,毕竟我们不是旦阳人员,很多情况不熟悉,我们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也方便一点。”李老想了想,马上就下了决定,“我会让专案组的相关人员也从公安局搬到应急中心办公,这样很多事情双方沟通起来也就方便很多了。” “秋师,还有什么补充的?”李老吩咐完了,又转头看向秋君问道。 “急也急不来,还是等到了地面,再说吧。”秋君摆了摆手,看着下面的城市广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直升飞机能够在这里停下去吗?” “没问题。”机组的一位工作人员一直也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见到秋君问话,直接就回答道。直升飞机是由省应急中心向省军区协调过来的,他们的任务就是配合旦阳的行动。 “气场不对!”李老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就感觉到了异常。城市广场上搭上了很多的帐篷,都是一些担心会再次发生地震的市民从家里搬了出来,害怕夜里发生再次地震,打算直接在城市广场上过夜了。虽然说,此时政府已经开始出面安抚人心了,可是对于此类公共危机,政府的可信度是永远得不到市民的信任的。 “又是一个风水局。”秋君的脸色异常的严峻,李老也是忧心忡忡,让边上看着的应急中心副主任心里冰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让飞机先回去吧,秦主任安排两个人帮秋师推一下轮椅,等下安排一辆车过来接一下就行了。还有请秦主任把下面几点传达给中心的庞主任:第一,马上疏散城市广场的市民,不要採取强制措施,把他们转移到其他的开阔的安全地带,比如学校的操场等地;第二,调取所有这城市广场的相关资料,包括设计单位的资料,要落实到具体的设计人,直接送到会议室,等下我们回去要用;第三,调取旦阳市的卫星照片,要最新的,另外今天拍摄的资料,也拷贝一份送过来。” “秋师有什么要补充的?”李老想了想后,问秋君道。 “这城市广场让我想起了一个上古的古风水局。想不到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亲眼看见这样的风水局,当初布局之人真是了不起。不过,到底是不是那个上古的风水局,要等最后验证了才知道。”秋君却是没有接李老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李老见秋君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就让秦主任先走了,最后是留下了两名工作人员来照顾坐在轮椅上的秋君。 “什么风水局?”李老跟着秋君将城市广场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有看出名堂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聚宝盆。”秋君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没有了刚下飞机的时候的冷俊,又恢復了他原先的从容与微笑。 “聚宝盆?”李老一愣,这是什么风水局,怎么没有听说过? “聚宝盆,也叫朝天斗。我读大学时,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但是那书名叫什么却是不知道了,说是这种风水局是问天借财,所以也叫聚宝盆。”秋君解释道,“这朝天斗按在这里,能够使得这附近的经济马上就好起来,大家变得很有钱。” 第62页 “还有这样的风水局?”李老再也顾不得面子,也不怕边上的人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开始了不耻下问。 “恩,按照那书上的说的话,的确很神奇。那书上举了一个例子,说是吴越春秋的时候,越王勾践从吴国回了越国,卧薪尝胆,立志图强,最后终于灭了吴国。十年图强,十年时间,要让一个地方发展起来,变得国富民强,固然是勾践励精图治,但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却是这聚宝盆。谋士范蠡在越国的某地安了一个朝天斗的风水局,问天借财,最后造就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传奇。”秋君顿了顿道,“另外,范蠡辞官而去后,漂泊出海,最后却是在海外某地纵成富豪,故有‘富陶朱,能几家’之句。” “听秋师一翻话,是茅塞顿开,原来这里边还有如此的典故。”李老忍不住感慨。而身后照顾秋君的两位工作人员,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范大夫跟我们旦阳可有渊源了,这城市广场过去不远,就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施姑娘浣纱地,不过,传说后来范大夫是跟施姑娘是双双出海去了。”其中的一个工作人员插了一句。 “是啊。在这施姑娘故里,再显朝天斗风水局,这不是巧合,想来总有渊源可查。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现在这城市广场的朝天斗早就不是原先吴越春秋时候的朝天斗了。”秋君淡淡地道,“朝天斗,纵然能够向天借一时之财,可总非长久之计。且天地之间财气有限,此处浓厚了,其他地方就浅薄了。看看旦阳如此富裕,可是旦阳周围的那些县市呢,可否也在迅速发展?所谓的聚宝盆,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把别人的财气聚集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而已。” “这朝天斗有什么副作用吗?”李老也皱了皱眉头,“现在旦阳发生的这些异象,跟这风水局又有什么关系?” “朝天斗本身到是没有什么副作用,只不过是会使得本地越来越富有,周围越来越穷罢了。但是,朝天斗是一个很不稳定的风水局,一旦风水格局被破坏了,或者说里边的某个因素改变了,却是就会为祸百端。”秋君想了想,继续道,“李老刚才有没有发现,其实这旦阳整个市区原先布置的日照九宫格已经被改了很多,很多地方都已经不符合风水格局了,而现在这城市广场的朝天斗已经不再是朝天斗了,而变成了一个引天局。你看,城市广场那山顶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建了一个移动信号的发射台,再看这周围的建筑,典型的引天局风水。不过,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应该是当初启动朝天斗的引子出了问题了。” “原来如此!”李老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想来既然知道了问题的根结,那么秋师也有了应对之策了?” 秋君淡淡的笑容下,却是透露出了孤傲的气息:“应对之策?没有!但是既然知道是风水局出了问题,难道李老还担心破不了这引天局?” 李老听了一愣后,却是忍不住汗颜。是啊,风水局都已经找出来了,布一个风水局难,可是破一个风水局难道还不简单吗?只要把相关的某些风水因素给改变了,不要说破一个风水局,便是再布一个风水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布不了朝天斗那样的上古风水局,可是布一些其他的改善城市环境的风水局还是简单的。 第32章:一任父母官一个规划与旦阳的兴衰 “找到了!找到了!”应急中心指挥部3号会议室的门勐地被推开,一个年轻小伙子沖了进了,手里举着几张传真件,大声地喊道。 “念!”应急中心庞主任也没有伸手要资料,直接就下了命令。作为旦阳市常务副市长,庞天华自从接到秦副主任的汇报后,直接就把专家的推测向市委、市政府进行了汇报,并且亲自镇守在了应急中心指挥部。现下的情况非常地不乐观,南唐镇的大火已经扑灭,木材厂的火灾共造成了5人死亡,住在木材加工厂内的人,无一倖免。也幸亏了这木材加工厂并不是劳动密集型企业,不然后果根本就不是庞天华敢想像的。假如说南唐火灾让庞天华还能够勉强接受的话,那么浦阳江传来的消息就让他开始心惊肉跳了,浦阳江上流的一家化工企业发生了原料泄漏事故,污染物已经流入了浦阳江,浦阳江的污染已经无可避免了。市委书记赶赴污染区域,主持环保等相关部门进行抢险工作了。浦阳自来水公司也已经启动了应急预案,对市区的供水进行限制,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一段时间内,浦阳江水肯定不能作为自来水饮水源了,就算经过处理,符合了饮用水的标准,旦阳市民也不敢喝啊! “戚史暝,男,一九一八年二月十三日出生,籍贯山阴旦阳,国家建筑设计研究院高级顾问,省建筑设计研究院名誉院长……”小伙子顺了一口气,就开始了念手里的资料,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听他继续念道,“1998年,旦阳市建设城市广场,戚史暝担任城市广场总设计师,并且对城市规划提出了多条建议,均被当时的市委、市政府採纳。戚史暝是着名的建筑学家,在城市规划领域相当有名,参与了北京、上海等城市的规划,与梁思成相交甚厚。戚史暝退休后在北京住了十三年后,于1993年回到旦阳定居。时任的市委书记与市长将其奉为座上客,邀请其参与了旦阳的多项城市规划,在城市广场设计时,更是请已经80高龄的戚史暝担任总设计师。在2003年编制的《旦阳县志》里,对此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第63页 “戚老现在可还健在?”在李老的面前放着很大的旦阳市规划图与城市广场的设计图,在会议室中央是旦阳市的城市沙盘模型,刚才他们就一直在对比着两者之间的区别,经过这么一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旦阳的城市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一些高楼的建造,更是将原先的规划格局破坏殆尽。 “失踪了!”回答李老的话的,是旦阳市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当年城市广场建设完成后不久,戚老就是失踪了。戚老的子女都在北京工作、生活,当时照顾戚老的是一个他本家的侄女,在戚老失踪后还报了案。因为戚老的身份,这个案子还引起了上级部门的重视,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戚老,相关的案卷均在。” “失踪?”李老看了一眼副局长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秋君,却发现秋君根本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李老又看了一眼站在秋君身边的祁冰,看着这个自己的关门弟子,神色柔和了很多。 “对比做完了吗?”秋君突然开口说道。 “大的建筑已经对比完了,细节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一位负责规划图与实际对比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后,马上就反应过来,回答道。与此同时,有工作人员将刚才年轻小伙子手里的资料复印里分发给会议室里的主要领导。 “把主要的先给我看看吧,其他的按照我原先说的注意点慢慢对比。”秋君扫了一眼工作人员资料递过来的戚史暝的相关资料,就放在了边上,而是把对比结果拿在了手里仔细看起来,“把改变的地方,在沙盘上都标註出来,大家都看看。” 李老、祁冰还有专案组的几个专家也都凑到了沙盘边上,看着工作人员将原先城市规划与现在不一样地地方一一地标註起来,李老与祁冰等人的眉头是越来越紧,最后李老发出了一声嘆息,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胡闹,怎么可以这样改?”最后专案组里跟着李老一起下来的另一个姓齐的顾问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他看着庞天华的眼睛道,“你们这些旦阳的领导都是瞎闹,不把旦阳给埋葬了誓不罢休啊?” 庞天华一头大汗,就算他不懂什么风水,也知道是这几年的城市建设出了问题。更主要的是,虽然说城市规划的总设计师是市委书记、市长,可是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却是担当了操盘手的角色。庞天华的心里已经开始找起替罪羊来,假如最后真的是城市规划出了问题,那一定要把责任推到给他们这一届班子做城市规划的设计研究院身上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每当换一届领导,不在这个城市里留一点自己的东西,就仿佛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哪里都一样,这是我们国家的国情。”李老又嘆了口气,却是摆了摆手,没有让齐顾问把话继续说下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且我们也没权力去追究谁的责任,我们能够做的,就是看怎么样才能够拨乱反正,把这日照九宫格给恢復过来。” “李老,谈何容易啊?”另一位姓金顾问接口道,“李老,秋师,你们看,原来城市规划里,这城西一带,是属于金的,只能够规划火属性的产业,结果现在呢,城西一带是工业园区,主要是机械制造,你看这家旦阳重工,差不多就占据了这一块的半壁江山,怎么改?原来日照九宫格,是西方金需要火来融,让金化水,以滋润中央土,可是现在西方金旺,中央土都要变了,还怎么改啊?” “是啊,我们沙盘上说说是容易,可是真的对于一座城市来说,却不是说改就能够改的。”齐顾问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已经开始思考对应的方法了。 “既然改不回去,那就把这个日照九宫格消除完就行了。”李老在城市广场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跟秋君谈起过这个问题了,对于破一个日照九宫格,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怎么破?”祁冰忍不住接了一句,“师父,这个风水局可是以整个旦阳城市为盘布置的,不是一个房间,或者一个公司,我们说把什么搬掉就可以搬掉,也不是说加点什么东西就能够加的啊?” “祁小姐放心,我们市委、市政府一定全力配合。”庞天华连忙表态道。 “小祁,风水局的话,肯定有一个阵眼,我们只要找到这个阵眼,把这阵眼给破了,那么这个风水局也就破了。而这日照九宫格的阵眼则就是城市广场!”李老手指着城市广场道,“当然了,这日照九宫格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够破的,我们不可能把城市广场给平了不是?” “城市广场本身就是一个上古风水局啊,朝天斗,假如不是秋师说,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月照雷宫格呢,日照九宫格以月照雷宫格为阵眼已经是很高明的阵法了,尤其是以一座城市布下这么一个大的连环风水局,已经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大手笔了,可想不到的是,竟然这阵眼竟然不是月照雷宫格,而是朝天斗。”金顾问在风水格局上也有一定的造诣,感慨道。 “是啊,上古风水局,这戚老果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啊。朝天斗,竟然可以问天借财,可以把周遍的运数都聚集过来,看这旦阳的发展,比起那些经济单列市也差不了多少,只可惜这格局已经破了,不然再过几年,肯定能够超过经济单列市,成为省中部地区的核心城市。” 第64页 “未兴先衰。聚宝盆借的是周遍县市的财,虽然说戚史暝本意是好的,想要在有生之年为旦阳乡亲做点什么,可是毕竟这非正途,所以如今该旦阳人民为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买单了。”秋君淡淡地道,“估计他就算活着,也是没脸面对山阴其他县市的百姓了。” “十年兴旺,却要换来百年衰败,也不知道旦阳这笔帐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祁冰也是思绪万千。 “当年越国以聚宝盆换取百年生聚,勾践灭吴是公元前473年,兴旺了100年,在公元前379年迁都到吴,然后却在公元前334前就被楚国打败,从此衰落,终于公元前306年灭国。”秋君继续道,“百年生聚尚且如此败落,江南之地一直到公元200多年三国东吴,才逐渐兴旺起来,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那旦阳将来会怎么样?”庞天华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上一任的市委书记、市长早就以为旦阳经济的发展突出而提拔了,而等到了他们这一届领导班子,却还来得及享受成果,就要承担这苦果了。看来要去省里活动一下,能够调走,就赶快走吧。铁打的政权,流水的官,到哪里不是当官,何必在这註定了下沉的旦阳纠缠下去? “旦阳只是短短地这么几年,而且这朝天斗的威力也不是当年越国的可以比拟的,所以会有影响,但是也不会很大,只是发展很快会被周边其他县市超过去而已。” “不管怎么说,旦阳人民感谢戚老为旦阳所做的一切。”突然一位工作人员插嘴道。 庞天华听完一愣,然后突然就明白过来了,是啊,他并不是旦阳人,而是其他地方调过来的,可是这里的很多工作人员却都是土生土长的旦阳人,对于旦阳的感情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外来人”所能够理解的。是的,不管现在以及以后的结局怎么样,旦阳人民对于戚老永远都是心存尊敬,心存感激的。假如真的要怪,估计也会把怒火发泄到他们的这一届班子头上。 “不说那么多了,大家还是讨论一下,如何破解这个朝天斗吧。”李老挥了挥手,把大家的思路拉回了问题的解决上。 第33章:旦阳大撤离与郭清海的末日 专案组的几个专家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奔波在旦阳各个地方,为祸百端的引天局既然启动,那么也不是马上就能够剎车剎下来的。整个旦阳领导班子都变成了救火队,安华镇地震并没有造成多少人员伤亡,可是接下来几天,却是出现了成群的动物异常,老鼠、蟑螂等动物成群结队地往旦阳外跑,除此之外甚至连冬眠的蛇都开始了甦醒,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一开始政府还出来闢谣,说这是地震后的正常现象,可是过了几天,却是大批的专家往旦阳赶,政府也开始了关于防震减灾的宣传,并且每天都进行防震演习,山雨欲来风满楼,能够撤离的人差不多都开始了撤离。 “难道真的不可避免吗?”纵然整座旦阳都变成了空城,指挥中心的人也必须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短短的几天时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旦阳已经开始实施了全市一级戒严,进行交通管制,部队全面进驻旦阳,安排市民的有序撤离。全市所有学校、单位全部停课停工,同时,开始危房的排查,按照7级地震的标准,凡是不能够抵抗7级地震的建筑都不允许住人。检查的结果让人担忧,尤其是各乡镇更是落实到户,基本上没有达标的房屋。这是一次全旦阳的大动员,这是一次註定了要写进歷史的大撤离。一开始,还进行了媒体管制,可是很快就无法控制,于是就变成了全国关注的一次公共事件。 “我们通过观测,发现最近地球活动非常频繁,尤其是这环太平洋地震带,在不断地凝聚能量,结合我们临时设置在安华等地的观测点报告数据,现在已经基本可以预见,旦阳将要迎来一次大地震了。”国家地震局的首席地质专家李国华已经满头白髮,他一向以严谨出名,现在这样的结论从他的嘴里出来,让指挥中心所有的人心里一沉。 “我们应该庆幸,旦阳应该庆幸,至少,这是一次被预见了的大地震!”突然,江南省的省长蒋士图突然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跟时间赛跑!我宣布:正式启动一级应急方案!” “是!”指挥中心里各条战线的负责人均起立,大声应答道。 本来就已经很快的节奏仿佛更加地快了,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凝重,秋君此刻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他坐在了城市广场北侧的小山坡上,看着城市广场又重新布满了帐篷。很多人选择了撤离旦阳,也有很多的人,选择了留下来。应急指挥中心在城市广场这些地势平坦开阔的地方搭建了很多帐篷,供市民安顿。其他的几个紧急疏散基地也已经启用了,对于秋君这样的人来说,或许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了。 “宝,我们也走吧。”祁冰蹲在秋君的面前,“我们呆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相信这一场地震后,无论是原先的朝天斗还是现在的引天局,都将不復存在,我们现在再去改什么风水局,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边玉她们一家都已经走了,李老他们也走了,现在这座城市里,剩下的就是那些不愿意走或者不能够走的了。我们留在这里,除了添乱,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祁冰见秋君没有出声,把头埋在了秋君的怀里,继续小声地劝说道。在她们两人不远处,站立着两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这是专门“照顾”秋君的后勤人员。虽然李老已经回省城了,专案组的人也撤离的差不多了,可是由于秋君还在这旦阳,所以这两人,也就只能够留下来了。 第65页 “他们其实都没走。”秋君的思绪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他的手抬起来,轻轻地抚摩过祁冰的脸,声音也有掉飘渺,“或许,一切都会在今天有一个结束了。” “他们都没走?”祁冰突然就抬起头来,盯着秋君的眼睛,“谁没走?” “这次地震,震中心不会是在旦阳,旦阳的日照九宫格会不復存在,但是这引天局却是不会受到地震的影响。假如不把这引天局给破了,这地震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一个结束。”秋君缓缓地道,“所谓天灾人祸,其实天宰有时候并不可怕,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会桀亡,这地震本来就有,只不是适逢其会而已。就像斯枝水命里本来就有那么一劫,本就有血光之灾,他出现在六七之夜,也是落在了因果之道。他命里有劫是根,他资助参与了这城市广场建设导致他的命与这朝天斗有联繫是因,他的劫与湖畔镇的事件联繫在了一起是果。” “还记得我说过的九运三元吗?这换元的过程中,总是要出一些变故的,那是根。而这引天局为因,然后地震发生在旦阳就是果了。假如说湖畔镇的六七事件是这引天局为祸百端的一始,而治安事件、安华地震、南唐火灾只是一些延续的反应而已,接下来的旦阳大地震只不过是一个小高潮而已。” “啊?大地震还只是小高潮?”祁冰睁大了眼睛,看着秋君,她的脸上写满了惊骇。 “朝天斗是那么好布的,引天局又是那么好破的?”秋君嘲讽道,“当年越国一个朝天斗,引发的结果可是把一个吴国都灭了。至于引天局的危害,少有记载,而我恰恰知道一个例子。” “你知道‘五胡乱华’吗?”秋君轻轻地抚摩着祁冰的手背,觉得有点凉,“三国两晋南北朝,晋惠帝司马衷只知道吃喝玩乐,也就罢了,可是他轻信术士,竟然把他自己的皇陵太阳陵布置成了一个引天局。就是在那段歷史里,‘八王之乱’、‘五胡乱华’等歷史大事件均发生,整个中原百姓颠簸流离,民不聊生,整整影响了几百年。一直到隋朝统一,才结束了这歷史的乱象。” “现在即将来临旦阳地震就算是一个小高潮,可是这么几天疏散、应急下来,纵然造成损失,又能够有多少?最多不过就是把旦阳打回原形罢了!我们要防止是这引天局继续发酵,引发其他更多的祸乱。” “现在盖子正在渐渐揭开,小高潮都还没有来临,你说李老他们怎么可能会离开这旦阳,他们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去了结一件陈年往事而已。” “至于边玉与洪家兴,也不过是处理一些事务而已,相信今天也早就回来了,安心地呆在了帐篷里,当地震来临的时候,最危险的不是呆室内,而是在车上,在路上。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整个江南省所有的高速公路都已经关闭了,旦阳进出的道路也全部实施交通管制,停止了疏散。现在大家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等待。” “那这引天局,到底要怎么破呢?我们总不能够一直这样等待下去吧?”祁冰终于把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破解之法已经有了,李老最近忙着就是在找引子。”秋君详细地解释道,“这个朝天斗之所以变成了引天局,除了周围的风水因素发生了变化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朝天斗的阵眼处原来有一个至阴至阳之物在镇守着,现在这物发生了变异,所以导致了风水格局的变化。” “朝天斗之所以不常见,主要就是这镇阵眼的至阴至阳之物非常难找,其他的外围布置则并不复杂。”秋君继续解释道。 “那李老去找的引子,就是要找至阴至阳之物?”祁冰有些疑惑。 “至刚则至柔,但是真正能够做到阴阳并济,阴阳自我转换形成一体的,哪里有那么好找啊。”秋君嘆了口气,却是不再说话,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小路上。祁冰转过头去,却是发现李老与专案组的孟、金等人一起朝这小山丘走上来。 “秋师好兴致啊!哈哈!”李老人未到山顶,爽朗的笑声却是已经传上来了。而祁冰则早已站起来,安静地站到了秋君的身手,两只手扶着轮椅了。 秋君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接话。李老与孟同志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孟同志上前一步,朗声道:“秋君同志,现在我代表国家安全局向您通报一个案情,三年前发生江山的‘5·20’抢劫案已经告破,犯罪嫌疑人郭清海已经被控制,其他案犯也全部逮捕归案,建议处理意见已经上报给国家安全总局,对于给当事人,也就是秋君同志您造成的伤害,国家将负责赔偿,现在我就代表组织,想跟您沟通一下,看看您有什么要求。” “我们控制郭清海后对其进行了审讯,除了当年涉及秋师您的案子外,他还有其他的重大违纪违法行为,目前旦阳国安局暂时由原事务一科的单德江主持工作。”旁边的金同志补充道。 祁冰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轮椅的扶手,整个人忍不住地开始颤抖,而秋君仿佛也从遥远地边际拉回了思绪,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搭在了祁冰的手上。祁冰渐渐平静,可是眼泪却是无声地滑落,她转过头,想要不让别人看见,努力地忍着不哭出声来。 第66页 郭清海迎来了他的末日,李老看着祁冰的激动与秋君的沉默,想要安慰地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当国家安全部门失去控制的时候,那么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很多时候,不是一句国家赔偿能够解决的。大家悄悄地退去,包括原来保护和照顾秋君两个工作也退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秋君与祁冰两个人坐在小山丘上,看风起,听叶落。 第34章:寻找至阴至阳之物 是夜19时32分,旦阳发生芮氏6.8级地震,震中发生在离旦阳市中心84公里的禁山镇山区,震源深度24km,据灾后统计,该次地震累计造成209人死亡,失踪42人,不同程度受伤4500多人,而最大的重灾区反而不是旦阳市,而是离禁山镇震中距离35公里的浦金市的同山镇。同山镇基本变成了一片废墟,所幸的是这次地震是一次被预见的地震,几乎是全江南省范围内都展开了地震防灾演习,可是由于发生在傍晚的19时32分,有一些山区的老人已经吃过晚饭上床休息了,结果当地震来临的时候,土木结构的房子又不抗震,就这样被埋在了房子里。由于地震,发生了多处山体滑坡,虽然人员伤亡不大,可是经济损失却是十分严重,震中百里方圆内的建筑,存立下来的也基本上都成了危房。 2003年12月26日发生在伊朗巴姆古城6.6级强震造成了至少5万人死亡,而这次禁山6.8级强震只造成了209人死亡,这是中国地震史上的一次奇蹟。国家民政部与江南省马上就启动了灾后重建,人民的生产生活在快速地恢復,作为东部经济强省,这次地震焕发出来的精神与实力让世界瞩目。 城市广场的一个帐篷里,摆放着一张简易的会议桌,几个人坐在边上。而在帐篷外面,则是站满了警戒的武警战士。 “秋师、闻老,这引天局必须要破掉,刻不容缓啊!这次禁山强震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身为道门中人,必须要承担起这里边的责任。”帐篷里李老仿佛老了十岁,精神很是萎靡,只因为他请总局帮忙寻找至阴至阳之物,本来他是抱了极大的希望的,可是最后却是等到了失望。 “这引天局不好破啊,其实就算是有了至阴至阳之物,我也没有半点把握,毕竟是上古凶阵,虽然现在看上去,这城市广场平静祥和的很,这次禁山强震,旦阳房屋倒塌了很多,可是这引天局竟然分毫未动,老夫心里是真的没底,这次还望秋师多出力了。”一个头髮全白的老头子紧皱着眉头,他就是李老口中的闻老,是专门从京城赶来这旦阳市的。 “禁山强震后,我们起码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来破这个局,假如半个月内还是破不了,估计会有更严峻的局面出现。”秋君皱了皱眉头,“既然这至阴至阳之物找不到,那我们就见招拆招,直捣黄龙吧!” “啊?直捣黄龙!”闻老与李老同时站了起来。 “我这里有一份清单,请李老看看,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能够准备齐全。”秋君转过头,对着祁冰点了点头。祁冰从文件夹里取出两张纸,分别递给了闻老与李老。 闻老和李老接过清单,先是对视了一眼,才仔细地看清单的内容。既然秋师早就准备好了清单,那么说明他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起码是有一定的把握了的。闻老是只身从京城过来的,所带的物质并不多,最后还是李老开口道:“这清单里的东西都是常规的东西,三天时间应该能够准备完毕。” “那就麻烦李老了。”秋君点了点头,继续道,“到时候,整个城市广场还需要清理一下,希望这三天里,能够把这城市广场用围布封起来,所有的人员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外围请部队戒严,除了我们今天在座的人员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城市广场一步。具体的要求,小冰再跟李老和闻老汇报一下吧。” “恩,闻老、李老,还有在座的各位,那我就把详细的要求跟大家汇报一下,有什么困难等下大家现场就提出来,共同想办法来解决。”祁冰又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纸,给在座的每人分了下去。 “首先,等下散会后,请指挥中心工作人员马上将城市广场的人员进行转移,并且把城市广场打扫干净,不要有杂物和生活垃圾留下来。”祁冰的声音充满了坚定,继续道,“其次,按照原先城市广场的边缘线,拉起帷幔,要求用白棉布,高三丈,将整个城市广场围成一圈,除了在西方离位留下两米的一个出口外,不留任何死角。白布的固定全部用桃树木作为支架,要求后天早上前完成。” “第三,在白布的外围,再砌一道围墙,围墙高三米,目的是阻止无关人员误闯入引天局里,免得增加变数。另外,在我们动手前,需要清场,清场后,请武警部队在外围值勤,保证不然任何人进入这白幔内。” “第四,请李老安排人,在白幔上画上道家的阴阳图,这阴阳图的要求在资料里写的很清楚,里边所需要的材料李老什么时候到位,就什么时候开始动手,越快越好,最后请李老负责验收。” “第五,在白幔工作完成后,在城市广场上布置一个阴阳离若阵,具体的布阵请闻老主持一下。” 祁冰讲了很多细节上的东西,最后问道:“各位有什么困难请提出来,事关重大,严肃性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也不需要我强调了。” 第67页 闻老与李老沉吟了一下,又和其他几个负责人沟通了后,最后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李老欣慰地看了看祁冰,又扫视了在座的其他人员,沉缓道:“这里在座的各位,不是同道中人,就是旦阳的一方父母,一方面,我们要不折不扣地把这事情给完成好,另一方面,我们也要以能够参与到这样的大事件中来为豪,等到这次事情圆满解决后,我一定为各位请功!” “大家一起努力吧!”闻老挥了挥手,让大家散了出去。 大家都围绕着清单上的任务忙碌地转了起来,而秋君与祁冰则是再一次来到了江滨公园,看到沈老头竟然又在江滨公园摆摊了。在江滨公园布满了一顶顶的帐篷,而他则是找了一个空隙,又开始了胡吹。 “沈老师,你说这地震就完了,还是还会继续地震啊?”在沈老头的边上,一个粗壮的中年妇女大声问道。 “余震肯定还会有的,这地震啊,实际上就是地壳的运动,是两个地壳板块挤压的后果,不过,大家不要担心,这次主震是6.8级,接下来就算有余震,级别也不会高,现在政府不是已经在危房排除了吗?你们看国际大酒店不是已经允许营业了吗,大家已经有人回自己家住了吧,不过老头子我的那个院子是已经倒了一半了,不能够再住人了。” “沈老师你又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你家沈杰听说已经升了副局长了?政府早就为你把房子整好了吧?”人群中有人起闹。 “我家那小子前段时间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这次升上去也算是苦尽甘来吧。”沈老头说起这个,却是没有多少兴奋,嘆息道,“他刚从医院里出来,现在又发生了地震,最近这几天,我都没见过他的影子。” “是啊,这次地震还真亏了政府,亏了警察同志,那天晚上我没听劝,回自己家睡觉去了,结果就被困在了里边,还以为就要被活埋了,可是不到半天,就被部队的同志救了出来,而老王家的等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人群里有人唏嘘道。 “大家要相信党,相信政府,要有乐观精神。我是68年入的党,都40年的老党员了,大家只要记得,关键时刻,相信党和组织肯定是没错的!”沈老头摇头晃脑地说道。 “亏你这糟老头还是老党员?怎么跑这里搞封建迷信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从人群外围传了进来,大家转头看去,却是发现一个漂亮的女青年推着一个轮椅,而这声音则是轮椅上的瘫子发出的。 沈老头听到这声音一愣,透过人群自动让出的一道通道,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瘸子。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周围他的粉丝不说话。 “党员怎么啦?我们沈老师这是在帮助党和政府安定民心,帮助我们老百姓排忧解难,什么封建迷信,能够让我们老百姓满意,才是真正地为人民服务。”一个胖大婶对着瘫子大声嚷嚷,最后还不忘挑动一下民众,“大家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情绪还真是容易挑动,这胖大婶一嚷嚷,马上所有人都跟着闹起来。 不过,这瘫子却是没有回应大家的众怒,而是笑咪咪地看着沈老头。沈老头早就认出了这瘫子后面的美女就是上次在他面前大展身手的那一位,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是上次这瘫子有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什么,而今天听到这瘫子的声音,他总觉得很是熟悉,看着这笑容他终于想了起来,这笑容让人很纯粹,可是却总是让他觉得那么讨厌。 “原来是你个死瘸子!”沈老头从身边的环保袋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朝瘸子扔了过去,不过,这次却是没有扔中瘸子的脑袋,而是被瘸子抓在了手里,然后看着瘸子直接往嘴里送,他一边吃,还一边嘟囔着,“白面馒头就是比黑面馒头好吃啊。” 沈老头听了却是面上一红,不过,嘴上却是不饶人:“我还以为你被野狗叼走了呢,你这死瘸子把我家小杰害的好苦。” “沈杰命里本就有那么一劫,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再说了,没有这一劫,他又怎么会有副局长的位置。”祁冰明知道沈老头其实也没多少恶意,但还是忍不住出口道。 “嘿嘿,嘿嘿。”沈老头对着祁冰可不敢那么放肆,尴尬地笑了笑,对着祁冰道,“不知道您怎么称唿?” “祁冰。”祁冰明显地瘪瘪了嘴巴,不过想起当初他对瘸子的照顾,最后又用上尊敬词,“沈老师,我们找您有重要的事情,您让大家散了吧,然后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沈老头愣了一下,看了看祁冰,又看了看瘸子,这两人明显不会是找自己算命来的,他明白自己的斤两,与祁冰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至于瘸子,他根本就是更加看不透的人。秋君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沈老头稍微思考了一下,也就点了下头,开始收拾吃饭的傢伙,挥挥手,让围观的人群散了。 三个人也没有找什么隐蔽的地方,现在整个旦阳百废待兴,也很难找到什么合适的地方来谈话,祁冰直接把沈老头带到了城市广场的帐篷里。沈老头很难得地没有问瘸子的事情,稍微寒暄了一下,就直接问道:“不知道两位把老头子我叫来,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地方?” 第68页 秋君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横刀直入地问道:“我想知道你家孙女的生辰八字。” “暖暖?”沈老头一下子挺直了身体,“请问暖暖有什么问题吗?” “糟老头你不要紧张,瘸子我至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孙女。”秋君右手轻轻虚按,让沈老头平静了下来,“旦阳乱象的根源我找到了,而破解这根源有点麻烦,需要一个特别的引子,恰好你家孙女或许能够帮上忙。” 祁冰首先亮出了自己国家安全局顾问的身份,然后又简要地把当前的情况跟沈老头说明了一下,最后道:“秋君见过你家孙女,我们想具体了解一下,看你家孙女是否真的能够帮上忙。假如真的能够帮上忙的话,那么国家不会亏待你们沈家的。” “至阴至阳?”沈老头脸色有点变幻不定,不过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只要能够造福八十万旦阳百姓,暖暖那边的工作,我来做。” 祁冰和秋君看着沈老头的表情,心里肃然起敬,不过秋君还是笑了笑道:“糟老头你不用那么夸张,就算要从你家孙女身上取这至阴至阳之物,我也保证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不会让她吃亏或者受损的。我们也算是忘年之交,你孙女也就是我孙女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老头不停地点头道,他掏出手机,开始给孙女拨电话。 第35章:沈家有女叫暖暖 暖暖很快就赶过来了。移动公司还在抢修线路,她则报名参加了志愿者队伍,这几天一直忙在灾后重建的第一线上,现在听到说是指挥中心召唤,当然是马上就过来了。 旦阳的冬天有点冷,暖暖穿一件米黄色的羽绒服,还戴着一顶线帽,由于交通管制,她是从现场直接走路过来的,不过,距离也不是很远。赶的有点匆忙,可以看到她稍微有点冒汗,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机。进了帐篷,她先是叫了一声“爷爷”,然后又稍显拘谨地跟秋君与祁冰打了个招唿。 “叔叔好,姐姐好。”暖暖打完招唿,就俏生生地站到了沈老头的身边。 祁冰“扑哧”一声先笑了起来,本来她和秋君以及沈老头都是平辈论交的,可是暖暖一来,则是马上把这三人分成了三个辈分了。感觉这个小丫头很合自己的胃口,祁冰对暖暖招了招手,然后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串手鍊,把它带到了暖暖的手上:“小丫头嘴巴真甜,这是叔叔跟姐姐给你的见面礼,不值什么钱,做个意思。” 沈老头眼睛很尖,马上就看出这物件不是凡物,连忙让暖暖谢谢祁冰,不过却是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暖暖是吧?”秋君没有过多的纠缠礼节,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题,“现在我们的一项工作需要你协助一下,在工作开展之前,首先我们需要做个测试,看你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秋君对祁冰示意了一下,祁冰点了点头,就在会议桌上开始摆弄,不一会一个简单的风水阵就布置完毕。祁冰示意暖暖走到风水阵边上,指着中间一个空白的地方,拿出一个针尖,然后对暖暖说道:“暖暖,现在需要从你的中指的指尖滴五滴血在这里,稍微有一点痛,不过不用怕,就跟医院里验血一样。” “啊?很痛的!”暖暖苦了脸,不过还是乖乖的把手递给了祁冰,她最怕的就是打针了,在学校体检验血也是不敢看的,不过,这时候还是勇敢地伸出手,但是头却转开了。她转过头,却发现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叔叔则是正看着她,对着她微微笑着。霎那间,她所有的念头都不见了,脑海中只剩下那个很纯粹的笑容。暖暖没有任何的紧张、恐惧,仿佛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处春暖花开的地方,很阳光,很柔和,很放松,很美好。 “好了,暖暖真乖,等下姐姐请你吃饭。”祁冰的声音把暖暖的思绪拉了回来,却是发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中指尖还有个小血珠,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一点点的痛。她疑惑地看了看秋君,发现秋君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桌面上去了。 桌面上凌乱地摆放着几样东西,而中间一个干净的陶瓷盘上,有五个小血珠,想来就是自己手指里滴出的血,不过自己刚才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好奇怪啊!暖暖又把目光转向自己的爷爷,却是发现爷爷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桌面,根本就没有关注她。 祁冰稍微退了一步,秋君把轮椅转了会议桌的边上,只见他的手指缓慢地移动着桌上那些凌乱的物件,变换着摆放的位置,差不多把所有的物件挪了个位,最后手在陶瓷盘上面虚空抹了一把,暖暖发现原来不在一起的五个血珠竟然神奇地融合到了一起,并且飞速地在陶瓷盘上旋转,最后慢慢地停顿在了陶瓷盘的中间。 “行不行?”看见秋君停止了动作,祁冰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而这时候沈老头与暖暖则早就瞪直了眼,这是什么戏法? 秋君不言语,直接就拿起放在边上的一杯水,朝着这个小风水阵泼了过去,却是发现这水泼到风水阵上面后,仿佛上空一层透明的罩子一样,水没有直接泼进去,而是水势一顿,然后朝着摆在风水阵里的一个空杯子而去,最后这样随便一泼的水,竟然全部进了那个空杯子里。这下包括祁冰在内的其他三个人直愣愣地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 第69页 “这是一个简单的风水阵,是从聚宝盆变异过来的,聚宝盆聚的是财运,是气数,而这个小风水阵则是聚的是五行元素,比如刚才那样,它能够把这周围方圆的水汇聚到指定的地方。它能够聚水,也能够聚金木土火,就不用一一测验了,暖暖是我们要找的人。”秋君解释道,“这风水阵外围是五行元素,而中间则是自成阴阳体系,核心就在在血珠上。” “竟然还有这样的阵法,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沈老头的思维已经开始凌乱了,大脑直接短路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沈暖暖嘴巴张着,秋君的解释她其实根本就听不懂。 “中国古代阵法果然是博大精深,难怪有借风借雨之说。”祁冰则稍微好一些,渐渐地回过神来了。 “这阵法其实有局限性的,你仔细看中间那血珠,与刚才有什么不一样。”秋君直接把沈老头与沈暖暖跟忽视了,而是指点起祁冰来。 “没什么区别啊?”祁冰凑上去看了看,不过马上就“咦”了一声,“这血珠颜色不对劲,浅了很多,怎么会这样啊?” “因为阴阳互生,假如没有外力干扰的话,这血珠就像是一个生命体,它能够自成一个体系,但是刚才这样的汇聚水元素,就需要消耗它自身的能量了。而这么几点血的能量也仅仅是能够汇聚几杯水的功效,你再泼几杯水试试,等下这个阵法就会被你攻破了。而到时候,这血液跟其他的普通血液也就一样了。” “原来是这样!”祁冰喃喃道,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那这朝天斗的引子又是什么?竟然能够凝聚财运十来年!” “你终于想到这问题的关键了。这朝天斗的阵眼里的至阴至阳之物不是那么好找的,当年越国布下的朝天斗传说是一座神秘的矿山,整座山作为阵眼,所以就成就那样的伟业。而这城市广场显示不可能,他的阵眼就在城市广场中心的喷泉下面,就算全是至阴至阳之物,也没多少大。本来这周围五行布置比较平衡,整个旦阳是一个日照九宫格,而且这城市广场周围的建筑也深谙平衡之道,能够有助于减少阵眼能量的消耗,可是后来格局变了,消耗加快,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局面了。假如我猜测的不错,阵眼里原来至阴至阳之物,虽然没有消耗完毕,但是已经变了性质,所以才由朝天斗变成了引天局。” “那你这次是打算更换引子,把朝天斗復原吗?”祁冰看了看暖暖,又看了看沈老头,最后看着秋君,缓缓道。 “呵呵,假如把这丫头的命搭上,或许可以修復朝天斗,然后还能够运转30年。不过,这样的话,估计糟头子会把我给噼了。”秋君瞥了沈老头一眼,发现沈老头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地难看,而暖暖也如受了惊吓的兔子,脸色苍白,“你们放心吧,我从来没想过,要修復这朝天斗。纵然修復了,30年后怎么办?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我说过,不会伤害遭老头你孙女的,所以丫头你不用害怕。” 沈老头和暖暖都松了一口气,但是脸色却还是很难看,他们不知道到底需要暖暖做什么,假如放很多血的话,那不死也得丢半条命。祁冰拉过暖暖的手,发觉她的手已经冰凉冰凉的了,看来刚才是真是把她给吓坏了。 “暖暖不用怕,你这叔叔说了不会让你受伤害,那肯定没事,放心吧。”祁冰安慰道,又转向秋君,“那你打算要暖暖怎么协助,还是先透露一下吧,不然这孙女俩都不得安心了。” “我之所以说她不会受到伤害的,是因为到时候只需要她跟我进去阵眼里,其他的还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做。”秋君笑了笑道,“因为糟老头你这孙女体质特殊,所以能够牵动阵法的气场,我到时候会教她一些东西,她帮我牵制一下外围的压力就行。而我这次则是要把这引天局和朝天斗破个干净,还这旦阳老百姓一个安宁。” 祁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张口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沈老头与沈暖暖,却是又没说。秋君看到她这表情,忍不住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害怕外围的压力集中到暖暖身上,对她造成伤害?” 祁冰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又道:“既然你考虑到了,那肯定有完全之策。” “糟老头你就放心吧,你到帐篷外面看看,那么多人在忙碌着布置,我不就是为了让你家这丫头不出意外吗?”秋君扫了沈老头两眼,淡淡地道,“不过凭你这糟老头的道行,外面是什么阵法你都看不懂,所以你还是少担心,你孙女那也就是我孙女,把你孙女交给我,相信我瘸子就是了。” 沈老头尴尬地笑了笑,最后却是出奇地没有出声反驳。暖暖虽然依旧很紧张,但比起刚才,也好了很多。 “好了,糟老头,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该忽悠还是继续忽悠那些老百姓去,不过今天跟你说的事情,影响太大,你自己一个人偷着乐就行了,不要说出来炫耀。至于你孙女这几天就暂时跟在小冰身边吧,有一些东西需要交代和准备一下。” “暖暖,别担心,跟着姐姐我,一定把你打扮地更漂亮!”祁冰拉住了暖暖的手,安慰道,“等下我们一起去吃饭,国际大酒店自助餐,好不好?” 第70页 “我想说不好,你们放我回家吗?”暖暖嘟囔道,有些很无奈。 祁冰想要说什么,却听秋君道:“你要回家也可以,假如真的害怕,不参与这事,也没关系的。” “啊?我,我没那个意思,没说不参与,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沈暖暖听到秋君这样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祁冰拉着暖暖的手,朝秋君示意了一下。秋君淡淡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对付暖暖这样的小姑娘,祁冰自然有的是办法让她消除紧张。 第36章:进入阵眼 假如是在往昔的黄昏,这城市广场早就成了热闹的海洋,尤其是夏天的晚上,在这城市广场上就到处都是乘凉的市民,还有成群结队的遛遛族与各类休闲的运动,假如是周末的话,还有一些商业演出。这个城市广场,是旦阳市政府的一项民生工程,也的确给市民带来了很多欢乐。然后此刻的城市广场,却是黑漆的一片,仅仅三天时间,城市广场就已经被彻底地封闭了起来。需要路过这边的车辆与行人,就被交警指挥着改道走其他路线了。远远地看过来,能够发现,整个城市广场已经被砖墙围了起来,在墙外每隔50米就有一个武警值勤,阻止任何人的靠近,哪怕是灾后重建指挥中心的人也不例外。越过围墙,还能够看到里边拉起了一道白幔,白幔上画着一些图案,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懂的了。至于白幔里边是什么情况,就都看不见了。有好事的人,想要登到周围的高层建筑上去看看,结果都被阻止了。 在城市广场周边的一处建筑里,灯火通明,有几个人围绕着一张会议桌,正在议论着什么。只听一个头髮已经全白的老头子用低沉的声音道:“秋师,这次破阵就拜託你了。” “无妨。”秋君淡淡地道。 “宝,真的不带其他人进去?闻老、李老他们都是前辈,总能帮你些什么。”祁冰也是刚才才知道,秋君的计划里竟然除了沈暖暖,其他人都不进阵,秋君要只身赴阵去。 “没事,放心吧。”秋君拍了拍祁冰的手,轻轻地安慰道。 “哈哈,既然秋师这样安排,大家就放心吧,我们等待秋师凯旋!”若说信心,或许这群人里就数李老对秋君信心最大,他哈哈一笑,稍微驱走了一些低沉,让气氛轻松了一些。 “行,那大家就按计划行事,都散了吧,不影响秋师休息。”闻老也挥了挥手,让众人散了。事到如今,也只剩下信任秋师一条路了。 夜越来越浓,又越来越淡,很快又是一天,到了卯时三刻,一辆挂着特别通行证的车在城市广场的西边停下,车门打开,祁冰先从车里钻了出来,然后两个工作人员又把轮椅和秋君都从车上转移到地面,最后才是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姑娘双手抱肩钻了出来。冬天的凌晨非常的寒冷,可是沈暖暖却只穿了一套了一件很单薄的白色内衣,下半身也是一条白色的裤子,就像是穿了套宽大的睡衣,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被人从被窝里直接拉了过来。不过,很明显的,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大了好几号,她双手抱肩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祁冰把轮椅退到城市广场的唯一一个入口处,忍不住开口再次跟秋君道:“宝,就让我陪你进去吧,我现在心里慌的很,你就让我进去吧。”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祁冰这话已经说了n次了,可是秋君就是没有同意,而且也跟她说的很清楚了,祁冰的气场会干扰这风水阵,她进去只会增加变数。 秋君转过头,轻轻地拉着祁冰的手,把祁冰从身后牵到了自己的身前,祁冰蹲上身子,两眼望着秋君,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与祈求。秋君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摩过祁冰的脸,从肩头往下,最后两只手放在祁冰的腰上,轻轻地想把祁冰拥入怀里。祁冰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秋君的膝盖上,哭出声来。而秋君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也滚滚而下,滴落在祁冰的身上。 边上的人们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没有一个出声打扰他们。闻老和李老感觉到了别样的氛围,看着秋君的样子,隐隐有些不安,可是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沈暖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手从肩膀上放了下来,接替过原先祁冰的位置,扶在轮椅的扶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君抬了抬手,马上就有两个工作人员,把祁冰从秋君身上拉了起来,而沈暖暖推着轮椅,走进了围墙里边。闻老、李老等人,也跟进了围墙里,看着沈暖暖与秋君消失在帷幔里后,他们马上就开始了忙碌。祁冰则是找了把椅子,直接就坐在了帷幔的唯一的口子的地方,她要在这里等待秋君胜利归来。 围墙外的武警官兵们的神情把这氛围渲染得格外的紧张,这时突然从围墙里传来了轻微的诵经声。假如他们透过围墙,那么能够看到就在围墙与白幔布的中间,每个一段距离就坐着一个和尚,管着围墙出入口的那个年轻的武警战士刚才还数了数,一共进去了108个和尚,每一个都披着大红的袈裟,不过没有一个人开口问什么,因为这已经被国家安全局定义为高度国家机密了。 “希望等下闹出的动静不要太大,我们虽然布置了阵法,把这里边的情况都封锁了起来,可是外面这些站的近的战士还是能够感觉到,也能够听到一些的。”李老看着一个个和尚脸上写着虔诚,仿佛他们就在佛祖的面前做着功课。虽然李老修的不是佛法,但是毕竟是做这一行的,对于佛经也有一些研究,可是现在这些和尚们念的是什么经文,他竟然一点都没听出个头绪来。不过,这么多人一起诵经,让他的内心渐渐地平和下来,充满了宁静。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佛经的威力。他看了看闻老与祁冰等人,众人也全都平静了下来,他的心中突然涌上一种感觉:这引天局仿佛已经不復存在,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感应了。 第71页 李老一惊,脸上写满了诧异,把目光转了闻老,却发现闻老也看着他,脸上也写满了不可思议。这108个和尚组成了一个阵法,而这个阵法竟然有隔绝引天局的效果!一干人目光交流,不过对于秋君破引天局却是多了几分期待。说实在的,这次秋君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沈暖暖进去,他们心中满是忐忑,现在才稍微感觉到有了一点放松。惟有祁冰双眼还是死死地幔布,仿佛能够透过幔布,看见秋君的身影。 白幔布内,城市广场上有淡淡的月光照下来,沈暖暖推着轮椅静静走在通道上,她虽然衣着很单薄,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寒意,而是有一阵温暖的感觉。刚才来之前,祁冰要她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光了,包括内衣内裤,只允许她穿上这一身衣服,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这么冷的天,冷还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这衣服极度地不合身,太宽大了,她感觉到了极度别扭。不过,她也知道,这次任务的意义非凡,她想起了爷爷说的话,假如有什么委屈,就当作自己是为了八十万的旦阳父老乡亲献身了吧! 假如说,这为了旦阳而牺牲的理由是自己是旦阳的儿女,为旦阳而付出是一种荣耀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叔叔又是为了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叔叔的萧索与悲凉,尤其是想到刚才他与祁冰姐姐相拥而泣的场面,她心里就觉得有点堵。 城市广场的地下通道已经全部开启,随着轮椅的前行,月光将两个人的身体拉成长长的影子,秋君与暖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那样慢慢地走进了地下通道。突然暖暖感觉到自己眼前一亮,却是秋君打开了轮椅上的手电,为暖暖照亮了前方的路。为了这次任务,秋君的轮椅进行了多处特殊的改造,而这蓄电池照明只是其中的一小项。 轮椅在一堵墙面前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位于城市广场中心的喷泉下面了,前面已经没有了路了,这是最后的一个地下室,暖暖停了下了,等待秋君的指示。 “丫头,到前面来,叔叔跟你说几句话。”秋君让沈暖暖走到了轮椅的前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丫头,我跟你爷爷也算是忘年之交,你不用担心等下会遇到危险,到时候,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了,行吗?” “恩,没事,我不紧张。”暖暖狠狠地点了点头,心里给自己狠狠地打气。 “好,这件事,对于暖暖你是一个很大机缘,你能够答应叔叔,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对谁都不说吗?包括爷爷在内的任何人,哪怕是李老、闻老这样的人。”秋君说这话的语气很温和,但是神情却充满了坚定。 “恩。我一定保守秘密。”暖暖咬了咬牙,又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真是个乖孩子,叔叔让你保守秘密,也是为你好。”秋君说完这话后,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动轮椅,自己来到了一堵墙前面,拿出一个木头小锤子,轻轻地扣起墙上的砖来,听着扣砖的声音,最后在一处停了下来。秋君从轮椅底下抽出一根小铁锹,递给暖暖道,“暖暖,帮叔叔把这砖撬开。” 暖暖刚才也已经听出了这砖头里边是空心的,听到秋君的吩咐,连忙接过铁锹,稍微一用力,砖头就掉了下来,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里边露出一个小小的狮子头。 “叔叔,有个狮子头。”暖暖有点小兴奋,感觉像是电视剧里的密室游戏,寻找机关的按扭。 秋君把轮椅升高了一些,仔细看了看这小狮子头,发现是黄铜材质做,狮子头的朝向了上方,在狮子头的头顶,还有一个火的标志。秋君伸手摸了摸狮子头,却是没有任何企图扭转狮子头的动作,而是转动轮椅,继续用小木锤子敲起墙壁来,不过这次他很目的性地去直奔几块砖去,仿佛知道了在什么地方有机关一样。暖暖在他的指挥下,很快的,又挖出了四个狮子头,发现这五个狮子头排成了一个“十”字。 秋君又敲了几处,确定了再也没有机关后,才把小木锤子和铁锹收起来,伸出手去把有“火”标志的狮子头顺时针转了一下,让狮子头朝向了中间的小狮子。假如暖暖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四周的四个狮子头分别被标上金木水火的标志,而惟有中间的狮子头什么标志都没有。不过,就算是看见了,估计暖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把四周的狮子头都朝向了中间的狮子头后,秋君按住中间的狮子头,用力一按,只听见一阵嘎嘎的声音,在墙壁的后面有轴承在转动,随即这地下室的中间慢慢地下沉,竟然出现了台阶,在地下室下面显然另有一片天地。地面下沉后,有一阵沉闷的空气涌上来,秋君连忙拿出一个放毒面具给暖暖,自己却是直接屏住了唿吸,然后又掏出一个根蜡烛,点燃放到台阶口上,却是马上就灭掉了。过了好一会儿,把蜡烛点燃,终于没有再灭掉。感觉下面的浊气排的差不多了,而且时间也不等人,秋君转动轮椅,不过在台阶口,却是停住了。这下去,并没有残疾人通道,全是台阶,看来是要滚下去了。 “叔叔,我背你下去!”暖暖看了看台阶,又看了看轮椅上的秋君,毅然道。 秋君看了看台阶,面上不由的露出一阵苦笑:“丫头,你背不动我,瘸子跟正常人不一样的。这样子,你等下拉住轮椅后面的扶手,让轮椅沿着台阶慢慢下去就是了。” 第72页 暖暖看了看漆黑的地下室,也觉得有点害怕,听到秋君的建议,也就点了点头,站到后面,拉住了轮椅,一步一步台阶地往下面放。秋君坐在轮椅上,用铁锹着力,也算是帮暖暖省一点力气了,不然估计这轮椅直接就翻着到下面去了。 轮椅一步一步往下,蜡烛暗了暗,却是没有灭掉,终于下到了地面,暖暖感觉自己累的虚脱了一样,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了。不过等她抬起头来,借着烛光看到地下室内的景象时,却是直接“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第37章:石室木棺与磨灭了记忆的鬼魂 沈暖暖惊叫着把眼睛闭了起来,感觉仿佛有一阵阴风朝自己吹来,这时候,她感觉一只手贴上了自己的后背,于是更加紧闭着眼睛,大声尖叫。 “丫头,不要怕,你心中默念我教给你的经文,就能够百邪不侵,众鬼莫近。”秋君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背后的传过来温暖的感觉,再也感觉不到刚才的那种阴森森的氛围了。沈暖暖慢慢地睁开眼睛,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而秋君的手也正好从暖暖的背上收了回来。暖暖看了看秋君,只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仿佛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暖暖觉得自己的心也静了很多。她抬起头,开始打量这室内的情景,但是第一入眼的竟然就是一具棺材,大刺刺地就摆放在室内的正中央,暖暖想要尖叫,却是被秋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只听秋君道,“别出声,心中默念经文。跟在我边上,不用怕。” 暖暖这下连忙心无旁骛地默念起一段经文来,这几天里,秋君可没少折腾她,那么拗口的经文,一定要她背到滚瓜烂熟才放过她。马上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地暖和起来,心中再也没有刚才那样的恐惧的感觉了。秋君抓着她的手很粗糙,但是让她却觉得很安心。 秋君已经把轮椅上的电灯关闭,而是举着一根蜡烛,围绕找棺材慢慢地转起圈来,仔细地观察。这个地下室并不大,四周都是石头砌成的墙,也不是很光滑,跟农村里打地基的石脚差不多,整个地下室也就是二十来平米。整个石室除了一具棺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棺材是用上好的杉木制成的,并没有直接放在地面上,而是用两块大条石,把木棺悬空架了起来,大约离地面一米高的样子。木棺如常见的棺材一样,被漆成了墨色,在墨色的表面,还有一些金黄色的图文,看上去像是一些图腾,一下子也没看出是什么意思来。但是很显然的,这些图案肯定有着其特殊的作用。 暖暖一步步紧跟着秋君的身后,这棺材多看几眼,发现也没那么恐怖了。等到他们把这石室每一处都看了一遍后,秋君转动轮椅来到了棺材的脚跟,点了一盏蜡烛灯在棺材的下方,然后又转到棺材的另一个头,用蜡烛灯排出了一个北斗七星阵。最后秋君则是让暖暖帮助其从轮椅上下来,盘坐到了北斗七星阵的中央。 “丫头,你盘坐到我的身后去,等下可能会出现一些情况,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怕,也不要做任何事,只需要心中默念经文,安心打坐就好。且看叔叔破了这引天局,然后送你一场大的机缘。”秋君仿佛换了一个人,焕发出极大的斗志。沈暖暖愣了一愣后马上干净利索地按照秋君的吩咐,坐到他的身后,开始打坐默念经文,心中却是诧异,难道这个叔叔搞那么隆重的,让自己进来,结果自己却是什么都不要做,就为了让自己看一出表演吗? 坐在秋君的身后,听见秋君轻轻地喝了一声“现”,然后他伸出右手的手指,开始虚空点划起来,这时候在安静地石室内就突然出现了“噗噗”的声响,仔细一听,却是从棺材内发出来的。慢慢地,从棺材内冒出了一股黑气,在白晃晃的蜡烛光下,显得异常地醒目。黑气发散瀰漫了整个石室,但是非常怪异的是,秋君他们进来的台阶口却仿佛有什么屏障一样,黑气瀰漫到那边,就再也飘不上去。暖暖已经早就吓得闭上眼睛,再也不敢胡思乱想,心无旁骛地沉浸进了一个奇妙的境界里。她很清楚自己是闭上了眼睛,可是石室内发生的一切却又非常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是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 突然,所有的黑气凝聚在了一气,朝着秋君扑了过来。秋君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只见他抬臂挥手,那团黑气就被扫出了两丈开外。黑气显然没想到对面的人如此厉害,愣了一愣,却是装出一副獠牙的样子,再次朝秋君狠狠地扑了过去。又是那么风轻云淡的一挥衣袖,黑气再次被扫出了两丈开外。黑气有点气急败坏,暖暖甚至能够感觉到对面那团黑气转了转眼珠子,仿佛是一个生气可又狡猾的孩子,斗不过秋君无可奈何拼命想法子的样子。黑气又开始了绕着石室旋转,最后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假如是这景象是直接呈现在暖暖的脑海里的,她相信假如是凭的眼睛,她肯定看不过来的。 “啊!”她一声惊唿,却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这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响起来,可是并没有真的叫出声来,这时候她已经沉浸在了她自己的境界里。她惊唿的原因是因为那狡猾的黑气在旋转着扑向秋君的时候,突然就改变了方向,变成朝她扑了过来。不过,却是石室内响起了“哧哧”的声音,仿佛就像是用水泼向火热的铁块,最后没有把铁块扑湿,水却变成水蒸气。暖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看见秋君的嘴角又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结局。刚才秋君的两次挥衣袖并没有伤着那黑气,可是这次黑气在暖暖身上却是吃了一个大亏。暖暖的身体仿佛有一层光晕的保护,黑气根本就没有碰到她的半根毛髮。 第73页 吃了亏的黑气很干脆地不想过多的纠缠,朝着棺材冲去,想要回到棺材里边去。可是刚才只是挥挥手的秋君这时候却是突然出手了,他大吼一声:“想回去?没那么容易!” 暖暖只见秋君双手挥舞,有一道道金光从他的指间冲出,一部分射向了黑气,要阻止它的前路,另一部分则是直接射向棺材,渐渐地瀰漫在棺材的上方,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幕。秋君双手勐地一压,光幕向棺材沉下去,想要把整个棺材封起来,彻底地绝了黑气的退路。可就在光幕碰触到棺材的霎那,棺材上那些金黄色的图纹也勐地发出一阵光芒,仿佛就如沉睡的守护者醒了过来一样,并且马上就开始了有规则的旋转与排列。黑气看到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不顾一切地朝棺材涌去,可是让它绝望的事,两道光幕对它都是毫不客气,在一阵“哧哧”声里,它灰遛遛地又回到了离秋君稍微远的一个角落,不安分地看着两道光幕之间的对抗。 这个时候秋君也没有精力来顾及这团黑气了,他双手挥舞,不断地有金光射向两团交织着的光幕,加入到他刚才编织出来的光幕里。这个时候,原来棺材上的那些金色条纹已经越来越浅,全部浮了起来,漂在棺材之上,与秋君的那张光幕交织消融。 棺材上的金色图纹毕竟有限,随着秋君双手挥舞,在两张光幕的斗争中终于越来越少,最后消磨殆尽了。秋君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编织,最后在棺材上重新刻画上了新的图纹。而黑气则是彻底地愣在了空中,棺材它这次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秋君慢慢地收回了双手,放在自己的两条腿上,眼睛看了黑色的雾气一眼,却是没有再做什么动作去攻击对方。这时候沈暖暖才发现秋君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两只手更是在细微地颤抖,显然刚才这棺材上的图纹很是难对付。 “叔叔,你,你没事吧?”暖暖的声音轻轻地从后面传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从那境界里醒了过来,看了看那团黑气,声音里多了很多担心。 “没事,现在我们可以跟这个鬼魂好好地说话了。”秋君似乎想要挥一下手,却是发现胳膊根本就抬不起来。 “啊?鬼魂?”暖暖瞪大了她的眼睛,盯着黑色的雾气,有点不相信,原来鬼就是这样子的啊! 化做黑色雾气的鬼魂被暖暖盯得有点不自在,刚才它可是在暖暖身上吃了一个大亏,别看这小姑娘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千万碰不得的。 “它怎么不说话啊?”暖暖现在看这鬼魂,也已经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可怕,过了好久,见其就是不支声,忍不住开口问道。 秋君也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了偏差。 “叔叔,它说它不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说话!”暖暖突然开口道。其实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情,刚才一个声音突然就在她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咦?不懂说话?”秋君脸上神情一动,对着鬼魂问道,“你是谁?” 鬼魂虽然不懂说话,可是明显得却是能够听懂秋君跟暖暖的话。这是沈暖暖又开始传话了:“它说它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它有记忆开始,就是在这石室里了,平时就住在在棺材里边。” “棺材里有什么?”秋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它说,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秋君愣了愣,却是没有继续提问,而是开始沉思起来。 “叔,叔叔,我,我好像能够看见棺材里的东西。”突然,暖暖结结巴巴的声音打破了秋君沉思。 “说,快说,棺材里边有什么?”秋君一脸激动,急促地催道。 “里边有一架白骨,白骨下面有一层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暖暖顿了顿继续道,“在棺材的木板上,也有同样的金色的图纹,画的是什么,我看不懂。” “没事,既然这鬼魂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把它放了吧,反正这棺材这里是不能让他呆下去了。”秋君想了想道。 “叔叔,它说,它出不去,这石室有禁制,那个出口处有东西挡着它,它穿不过去。” “有禁制,那破了就是!”秋君休息了片刻后,恢復了很多。 那鬼魂听到秋君要破了这禁制放它出去,竟然一阵兴高采烈的舞动,让暖暖看了忍不住就想笑出声来,她觉得这鬼魂还是蛮可爱的。 第38章:把灵魂都奉献给旦阳的戚史暝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秋君破禁制前再一次仔细地观察了整个石室,假如能够看出一点头绪,就不需要做强力破除这样的既花力气又增危险的事情了。一直把这小小的石室摸索了三遍,还是没有半点线索,这石室肯定还有机关是秋君跟暖暖没有发现的,最起码这室内有机关可以从里边把台阶那边的通道口给关上。人在室内看不见外面的天色,但是看看这已经燃烧掉的蜡烛长度,大致上秋君也能够判断出过了多少时间。既然找不出头绪,那就强力破除吧,秋君停止了寻找,转身看着暖暖,严肃地道:“丫头,叔叔需要你帮忙了。” “叔叔不用客气,暖暖能够做的,您直接说吧。”暖暖连忙摇摆着双手,对于秋君,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是需要她从内心里尊敬的人。 第74页 “好!”秋君也没有迟疑,直接吩咐道,“你爬到棺材上去,背靠北斗七星阵打坐,什么都不许想,什么都不许管,心中默念那段经文,明白吗?” “啊?”暖暖看了看那棺材,又看了看秋君,脚步有点迈不开来。她可是刚才看见了棺材里躺着一具白骨,而且棺材壁上还画了很多金色的图纹,真让她爬上去,她觉得双腿有点打颤。 “丫头,叔叔保你平安!”秋君没有看暖暖,而是盯着出口那边的台阶,口吻有点淡漠,却是异常地坚定。 沈暖暖再一次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什么,干净利索地爬到了棺材上面,盘腿坐下,开始默念经文。秋君则是再一次坐到了七星阵里,还顺手又做了一些小布置。 “你,附到那盏灯下,到时候禁制破了后,你就跟着灯走,投胎转世去吧。”秋君看了看暖暖,又看了看她身下的棺材,最后却是对着那鬼魂道。 黑色的鬼魂听了后,二话不说就朝着棺材尾那盏脚下灯飘了过去,越来越淡,最后消融不见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秋君的眼神越来越坚定,这次他没有双手挥舞,而是口中轻轻地吟唱起来,假如有佛教的高僧在,那么就能够听出他口中吟唱的正宗的梵语。一个个梵音从秋君的口中蹦出去,每个都凝聚了他的意念,如同一个个精灵一样,充满了生命。 附在脚下灯的鬼魂整个魂魄都颤抖起来,它这时候才发现那个女的不能碰,而这个男的更是他不敢想像的存在,他觉得自己只要被那些梵音粘到丝毫,就会魂飞魄散。而暖暖看到的明显比鬼魂感受到的多多了。她看见这些梵音一个个组成了一串串的字符,然后慢慢地凝聚成型,最后竟然是地藏王菩萨的佛身。“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传说地藏王菩萨掌管十殿阎罗,与观音、文殊、普贤一起,并成佛教四大菩萨。现在这石室里有棺材,有鬼魂,秋君竟然直接把地藏王菩萨给召唤出来了。 地藏王菩萨的佛身,竟然对着秋君欠了欠身,道:“乞叉底櫱沙见过金鸡使者。” “吾非金鸡,亦非提和竭罗,此番有请地藏菩萨,有一事求助。”秋君双手合十,对着地藏王菩萨施了一力,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一下,最后道,“因吾佛法不精,心有余而力不足,尚请菩萨一助。” 地藏王菩萨对着秋君又还了一个礼,然后又看了看沈暖暖一眼,最后一双慧眼射出两道佛光,直接看向了木棺材。木棺材内的金色图纹受到激发,马上就浮动起来,然后组成一副道家的古图,直接穿透原先秋君布下的那些金色的图纹,穿过沈暖暖的身子,并且迅速变大,将整个石室都笼罩了进去。 沈暖暖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甚至隐约里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地藏王菩萨没有马上出手,而是盯着这金色的图阵看了片刻,说道:“此阵名曰天地舍利图,专门镇守魂魄,凝鍊元气,与我地府的某个大阵类似。此阵已开启,非强力不能破。” “不知菩萨与吾联手,可否一试。” “善。”地藏王菩萨对着秋君一喏,秋君回礼示意后,看了看这图阵,首先出手了。秋君将身边布置的一个阴阳双鱼图驱动,朝着天地舍利图的阵眼奔去,两个图阵碰装的霎那,勐地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直接将秋君身边的北斗七星阵的蜡烛全部熄灭了,仿佛天地山河的威力都向秋君一个人涌来。 地藏王菩萨此时也出手了。地藏王菩萨的出手跟秋君完全是两个风格,他一个个佛手印从容结出,有目点性地朝着天地舍利图阵打过去,完全就没有管秋君所承受的压力。而此时,秋君更加地皈依了,他竟然也如地藏王菩萨一样,不断地有手印结出,口中还不断地蹦出一个个佛法真音,观世音菩萨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响彻真箇天地,还有托搭罗汉苏频陀尊者的七层宝塔也幻化出来。他与地藏王菩萨两个人,他是正面顶住了这天地舍利图阵的压力,让地藏王菩萨从容破阵。 这个时候,沈暖暖就是彻底变成一个打酱油的了,她自己盘坐在棺材上,心中默念着经文,仿佛就是自成了一方天与地,秋君和地藏王菩萨联手与图阵的拼斗仿佛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她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外面的情况。在地藏王菩萨佛手印的攻击下,那图阵已经支离破碎,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了,而这个时候她也发现地藏王菩萨的身影也越来越淡。秋君本来满头的黑髮已经变成了雪白,这时候不要说“叔叔”,就是叫“爷爷”沈暖暖也觉得不为过了。秋君改变的不仅仅是头髮,还有皮肤和神态。 终于,随着地藏王菩萨的一个菩萨手印打出去,那天地舍利图阵终于崩溃了。不过,崩溃了的天地舍利图阵那些元素却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诡异地朝着沈暖暖汇聚过去。 图阵崩溃后,禁制已经破了,地藏王菩萨这个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个虚影了。他朝着秋君施了个礼,待秋君还礼示意后,就直接消散在了空气中,仿佛从来不曾来过。 秋君身边的北斗七星阵早就已经熄灭了,而棺材脚下的那盏引路灯竟然还有着微弱的火光,禁制已破,不过刚才那个鬼魂此刻也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它重新幻化出来,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个人形,对着秋君施了一礼,最后却是看向那具棺材,神情依依不捨。 第75页 “去吧。跟着这引路灯指引的方向,去地府报到吧。刚才菩萨看了你一眼,与你已经结下了因缘,出了这门,有使者已经在等待了。”苍老的声音从秋君口中传出来。他又抬起手,对着蜡烛虚点了一下,那烛火脱离了蜡烛,朝着台阶飞了出去,鬼魂连忙跟了出去。 对于刚才的这些,沈暖暖浑然不觉,她已经沉浸在了一个奇妙的情景里。她看到一群人,在大动土木,一个老人则在戴着一顶安全帽,精神很好站在工地上,对着一群看上去像是政府官员的人说着什么。走马换灯笼一般地人来人往,建筑工地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处处景观,从空中看下去,这建筑俨然就是旦阳市城市广场。老人参加了这城市广场的剪裁仪式,他看着这广场,看着这人群,满眼泪水,心里全是深情。热闹的剪彩场面过后,人群散去,一个萧索的身影沿着城市广场漫无目的地走着,又仿佛是要走遍每一寸土地。最后,身影来到了地下通道口上,他抬起头,看了看这星空,这张脸,赫然就是那个老人。这一刻,老人的脸很生动,这张脸仿佛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老人的目光再一次扫过这城市广场,最后毅然走进了地下通道,一路直行,一直来到了喷泉下方的地下室里。在地下室的中央,台阶直接裸露着,老人沿着台阶,走进了这一间石屋。在石屋的中央,停放着一具棺材,老人摸了摸棺材的边沿,整个人身上,瀰漫着浓浓的悲伤,还有一丝悲壮的味道。老人艰难地自己爬进了棺材,躺好,又用力地把棺材盖拉过来,合上。当棺材盖合上瞬间,石室里的那些机关启动,台阶那边的通道缓缓地合上,所有的禁制与阵法同时也启动。 将自己活埋了的老人,再也没有从棺材里爬出来。日月如梭,老人的身体开始腐烂,被垫在棺材底部的白色粉末吸收,最后分解得只剩下一具白骨。老人死后他的灵魂被封锁在了棺材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的灵魂感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终于全部磨灭,什么都不记得。而棺材上的禁止是否对没有了记忆的灵魂也失去了效果,灵魂从棺材里飘了出来,可是却依然无法踏出这石室半步。 生生世世,不入轮迴。老人以自身的至阴至阳之体为阵眼,来运转这聚宝盆大阵。他把性命连同灵魂,都奉献给旦阳这一方土地。 老人的名字,叫戚史暝。 第39章:阴阳离若大阵与佛法传承 这仿佛是一个梦,可是为什么这个梦是如此的清晰?沈暖暖依然沉浸在她自己的天地里,而那些纷乱的元素,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竟然以她为中心,又渐渐的排列出了新的图阵。 “不好!”秋君暗喝一声,想要出手,却发现根本来不及动手,沈暖暖的头顶就冲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接穿透了这石室,沖向了城市广场顶上的天空。幸好,在城市广场上,还有所布置。秋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出手,决定静观其变,不过他时刻关注着沈暖暖的变化。 城市广场上的阴阳离若阵马上就应声而动,不过,它并不是直接去压制那道沖天而起的光柱,而是引导着那光柱中的元素融入到这阴阳离若阵里去。白幔上的一幅幅阴阳图也从白幔里飞了出去,变换成一道道黑白两色的元素,融入到阴阳离若阵里去。 世间万物,无不分阴与阳。阴阳离若阵,这也是一个上古的古老图阵,只不过这个图阵并非攻击或者守护图阵,准确地说,它是一个包容性的图阵,或者说吞噬性的图阵也无可厚非。当这个图阵运行起来后,周围的一切蕴涵了阴与阳的元素,都会被它吸收、融合,最后变成这阴阳离若阵的一部分。阴阳离若阵,最早的出现的时候,其实是上古道家门派用来给道门弟子演绎道的,简单地说丫的它就是一教学模型。正如此刻城市广场上所演绎的画面,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一切归十方。周而復始,阴阳离若阵不停地在吸收着周围的阴阳元素,也在不停地演绎着这教学模型的内容。 站在阴阳离若阵外,闻老、李老、祁冰等人早就在那道光柱沖天而起的时候被惊动了。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贸然出手,而是也如秋君一样,选择了静观其变,很显然的时候,所有的变幻,都被限制了这白幔内。 此刻早已天色大亮,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了,在围墙外,人们早就开始了日常的作息,开始了又一天的灾后重建,而围墙内,那些和尚却一直没有停止过诵经,一个个依然如故,仿佛早就已经入定了,只是一道道经文城市广场的外围舞动,把城市广场与外界,隔绝成了两个世界。白幔内的城市广场跟围墙外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景象,现在整个城市广场都被阴阳离若阵笼罩在了里边,演绎着各种微妙的变化。祁冰开始还是心里充满了焦虑,她不清楚秋君在地下室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李老却是让她屏弃所有的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阴阳离若阵的演绎里去。如今社会,虽然还有道家、道法的传承在,可是经歷了那么多代之后,早就不是了原汁原味的道了,现在有机会能够看到这上古的阴阳离若阵演绎道的变化,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缘。不要说祁冰等末学后进,就连闻老、李老等人也全部沉浸在了这道的变幻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有所得的神情,很多困惑他们多年的问题此刻都恍然大悟,明白了里边的种种。 第76页 周而復始,一直等到演绎了第三遍的时候,闻老从中回过神来了,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同道中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祁冰身上,看着她沉浸的神情,微微点头,这是一棵好苗子啊,可惜了,被李老头捷足先登了,不过他想到自己的几个弟子,心中也是一阵老怀大慰,自己的几个弟子如今都能够独挡一面了,有好几个案子处理得都很漂亮,让他很是满意。从祁冰身上,他又想到了秋君,按照道理说,秋君跟祁冰是同一辈的末学后进,可是秋君身上的道行他愣是看不透。对于秋君,他也必须跟李老一样,尊称一声“秋师”。他能够感觉到秋师的基础并不扎实,但是胜在博问强记,尤其是一些古代的不传之秘竟然知道很多,而且每临大事有静气,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自信与傲气,可是表现出来却是异常的平淡,有了一种返朴归真的境界。别说自己的弟子没有一个能够与秋师相比较的,就连自己也是略逊一筹啊。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假如不是秋师在,自己跟李老头两个人或许也能够想出其他的办法,真的大不了,就把这个引天局彻底地封印了也应该能够做到,可是让他们像秋师这样的直捣黄龙的处理方法,还真是不敢。闻老把目光投向李老,发现他也已经清醒过来,对自己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城市广场上阴阳离若阵还在运转,而地下石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原先围绕在沈暖暖周围的那些天地舍利图阵的元素已经全部不见了,融合到了上面的阴阳离若大阵里,而沈暖暖此刻浑身正散发出柔和的白色的光芒,这是她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在护着她。她体内的至阴至阳的元素已经全部被调动了起来,不过在那衣服的护卫下,并没有脱体而出被阴阳离若大阵吸收。两股原先纠缠在一起但是泾渭分明的阴阳元素,这时候也开始了演化,不再是杂乱地纠缠在一起,而是渐渐演化成了太极图案,在她的体内不停地旋转。阴阳两极在旋转过程中,慢慢融合,最后再也分不清阴与阳了。 秋君此刻也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沈暖暖身上的变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更让他吃惊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暖暖已经变成了阴阳离若大阵的阵眼,外面的变幻运转其实都是因为她刚才体内的变化。现在沈暖暖自身的旋转停了下来,外面的阴阳离若大阵也缓缓地开始了收阵。站在阵外的闻老等人也能够清晰地看到阴阳离若大阵的范围越来越小,最后收缩到喷水池中心就不见了。祁冰想要迈进这城市广场里边去看看秋君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却被李老拉住了,因为那些诵着佛经的和尚一个个还端坐着,丝毫没有停顿下来。根据事先与秋君的约定,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只要一旦结束,这些和尚会第一时间知道,然后用行动告诉他们的。 阴阳离若大阵最后化成了一个罗盘大小的图案,冲进了沈暖暖的身体。这时候,她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也突然化成了一个个经文,朝着她的身体涌了进去。 顿时,整个石室内响起了一阵阵的佛音,仿佛很多菩萨在此论道,演绎他们的精深佛法。沈暖暖感觉自己置身在了一处佛国里,很多菩萨在坐而论道,开着兰盆大会。而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童子,行走在一尊古佛前。她看见佛祖抬起手,按在她的天灵盖上,然后就看见那些佛经上的符号一个个从天灵盖灌进了她的身体里,而佛祖还跟她叮嘱着一些什么话。 除了那些佛经上的符号外,还有关于秋君的记忆画面。她看到了秋君的前生,看到秋君也如她一样行走在了佛祖的跟前。她看到秋君的今世,看到了他被一群人在一座桥上殴打致半死后扔进了河里,他已经昏死了过去,身体随着河流飘荡,在水里沉浮,而身上的那些伤竟然渐渐癒合,只是他却再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最后在一处浅滩上搁浅,慢慢地醒了过来。秋君的两条腿已经被直接打断了,于是他就只能够用双手在地上爬行,渴了就喝地上低洼处的积水,饿了就身边有什么吃什么,草叶、树根,什么都吃过。日復一日,他竟然活了下来,而且多了一些莫名的意识,会了一些莫名的佛法。这三年来发生在秋君身上的事情快速地在暖暖的脑海上如放无声电影一样地快进了一遍,很快,却又很深刻地印在了暖暖的记忆里。她还看到了秋君与自己爷爷沈寅法之间的事情,看到了秋君找自己谈话,跟自己两个人一起走进这石室里,看见了自己盘坐在一具木棺材上,浑身赤裸,而秋君就坐在自己的身后,盯着自己的裸背。 “啊?”沈暖暖惊叫起来,顿时从那仿佛梦境一般的境界里清醒了过来,她最后看到的画面竟然是秋君整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套白色的衣服,而这衣服赫然就是祁冰一定要她穿上的那一套。但是就是这套衣服,竟然化成佛经,冲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沈暖暖双手抱着肩膀,紧紧地护住了胸前,此刻的她浑身赤裸,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半晌,见秋君并没有反应,只好结巴着道:“叔,叔叔,怎么会这样,我的衣服,衣服呢?” 暖暖的声音把秋君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也很吃惊,最后衣服竟然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将沈暖暖的身体裸露了出来。盘坐在沈暖暖身后的秋君看着她的裸背,发现在她腰椎的部位出现了一个罗盘大小的纹身,图案就是一个缩小了的阴阳离若阵,而那些经文则不知道消散在了她身体的什么地方。秋君还不知道,他这些年的经歷已经化成了记忆,印进了暖暖的识海里,不过,现在秋君能够确定,对于沈暖暖来说,这是一场天大的机缘。 第77页 “丫头,别怕,叔叔不看你,给你衣服。”秋君一边从自己的身上脱下外套,用力扔给暖暖,一边自言自语道,“引天局已破,一切都结束了。” 沈暖暖开始只穿那套白色的衣服并不觉得冷,可是现在衣服没有了,就突然感觉很冷,连忙接住秋君扔过来的衣服,把自己裹了起来。 “叔叔,那,那可以下来了吗?” “下来吧。”秋君的声音很苍老。 从棺材上翻身站到了地上的沈暖暖看见秋君的模样忍不住掩住了嘴巴,她感觉自己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哽咽道:“叔叔!” “丫头,从这里出去后,记得不论别人问你什么,都不要说,明白吗?”秋君不知道沈暖暖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的变化,神情严肃地叮嘱道。 “恩。叔叔,暖暖知道,我谁都不说。”暖暖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明白,叔叔是为了她好,“叔叔,我帮你坐到轮椅上,我们一起出去,祁冰姐姐肯定已经等着急了。” “你先出去吧,叔叔想一个人静一会。”秋君对着暖暖挥了挥手。 暖暖迈动脚步,不过却是朝着秋君走去,用力地把秋君抱到了轮椅上。然后转到轮椅前,蹲下身子,眼睛看着秋君,郑重地道:“叔叔,暖暖一定会想办法,让叔叔重新站起来的。” “谢谢丫头。”秋君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不过叔叔没事,你先出去吧。” “不!”暖暖站了起来,异常坚定地走到了秋君的身后,推动轮椅朝出口去走去,“我还要让叔叔恢復青春!祁冰姐姐那么漂亮,叔叔肯定恢復了青春肯定也是一个帅哥!” 出口处,暖暖看着一步步的台阶,真发愁怎么办的时候,祁冰与李老他们已经快步奔了进来。祁冰跑在最前面,从台阶上飞奔而下,但是当她看见秋君的脸时,却是呆住了。 第40章:尘埃落定,旦阳花开 旦阳,江滨公园。一群人围在一起,远远地就能够听见沈老头那抑扬顿挫的声音,还有横飞出来的唾沫。自从旦阳城市广场事件平息后,沈老头又多了一些吹嘘的资本。吹嘘的次数多了,至于他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一辆两厢的polo在人群外停下,一个靓丽的女孩子从驾驶室里探出半个脑袋,大声喊道:“爷爷,收摊啦,爸爸叫你回家吃饭。你再不收摊,爸爸说要派城管来砸你饭碗啦!” “你个死丫头!有这么跟你爷爷说话的吗?”沈老头其实远远地就瞄进了自己的宝贝孙女开车过来了,他抱拳对围观的老头老太们道,“各位乡亲,我孙女来接我回家了,感谢各位今天捧场啊!” 众人一闹而散,沈老头身子骨明显地已经不如前几年利索了,尤其是经过去年那样的折腾,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苍老了很多,却不知道那死瘸子现在是否还活着。沈老头的脑海里突然就涌上了这个念头。去年秋君离开旦阳前,专门过来看了他一次,那苍老的样子让沈老头这后半辈子是再也忘记不了了。沈老头自己也知道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高尚,当初他对瘸子也只不过一些小恩小惠,给他吃的馒头也都是黑面馒头,更不要说有什么其他更好的东西给予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一年多来,自己却总是会想起这瘸子,目光朝瘸子曾经躺过的那灌木丛看去,却是再也不见那身影了。 “爷爷,别开小差啦!”沈暖暖帮爷爷收拾好小马扎,打开车门,等待沈老头上车,却发现沈老头不知道又在神游哪处太虚了。 “回家!”沈老头回过神来,慢腾腾地钻进车子里,两眼却望向了车窗外的旦阳。旦阳这座城市在经歷了种种变故后,迅速又重新焕发出了它那蓬勃的生机,城市进行了重新规划,老城区彻底改造完毕,沈老头的那个小院子已经再也找不到了。他有一种错觉,就是旦阳的朝天斗虽然已经没有了,可是这一年来的经济发展却是比前几年还要好,至少老百姓的精神面貌与生活热情依然如火。城市继续行驶在它的发展道路上,而沈老头的家庭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首先是沈杰从最初的刑警大队长变成了副局长,最近又提了常务副局长,整个旦阳都知道他是廖志远的嫡系,而廖志远如今已经是旦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了。当然,按照惯例,他还兼着公安局长一职,但是基本上日常工作都已经交给了沈杰在主持了。随着沈杰的提升,水涨船高的姜勤婷也不再教书育人了,而是调进了教育局里工作,虽然没有提干,可是岗位和待遇都很不错。最让人操心的应该就是这个开着两厢polo到处跑的死丫头了。沈暖暖已经从学校毕业了,本来她爸爸都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个位置,让他进机关大院里去给一位县领导当秘书,可是她竟然去了一家旅行社上班。不过,从这诡异的事件里,听说上面有人打了招唿,才让沈杰歇菜,自从沈暖暖参与了城市广场的那次事件后,自己这孙女,沈老头也已经看不透了。那次事件的处理,来了很多大人物,似乎这些大人物对于暖暖有一种特别的关注。 夕阳西下,拉长了旦阳的黄昏,暖暖的两厢polo开成了一道风景。这一年多来,暖暖身上发生了很多神奇的事情,一开始她自己还有一些担心,但是现在已经习惯并且享受这些神奇的改变。虽然她没有对家里人明说,但是她相信她爸爸沈杰是知道她进入了国安系统的,只不过从来没有见她出过什么任务罢了。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出过任何的任务。或许,当初李老他们把她安排进了国安系统,仅仅是因为她参与了城市广场事件,并且可能在里边扮演了角色的缘故吧。这一年多来,很多人问过她相关的细节,可是她都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回绝了。有些秘密,任何都不能知道,包括秋君。 第78页 旦阳城市广场事件结束后,秋君跟着闻老直接去了京城,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过。她也试图打听过秋君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两个人肯定会再见面的。这一年来,对于自己的使命她也越来越清晰,渐渐明白了那个把手按在她天灵盖上叮嘱自己的佛祖是谁,也明白了自己这辈子将要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 与秋君一样再也没有消息的还有祁冰。不过,听说祁冰去了京城后,特地回来过一次江南,参照拜师礼正式拜了李老为师,成为李老的关门弟子。只是拜完师后,就再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了。或许,打听不到消息只是因为自己的级别不够,相信像李老这样层次的人,还是能够联繫到祁冰的。 polo车穿过旦阳大道,看着两边的灯火通明,根本不能想像这里在一年前曾发生过强震。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吹起暖暖的长髮,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当年,秋君把引天局破了以后,然后又指挥政府把周遍的一些建筑进行了拆除,把朝天斗彻底地拆了个干干净净。顺带又把原来的日照九宫格也重新梳理了一次,趁着灾后重建,给旦阳市布置了一个五行生息图,以助旦阳市恢復生机与活力。只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在工作组撤离旦阳后,沈暖暖在这五行生息图阵里动了一点小动作,将这简单的五行生息图阵进行了改良,不然旦阳市的经济恢復怎么会怎么快呢?每当想到这个,沈暖暖就会得意地笑,她越来越理解戚史暝当年的选择,能够为家乡父老做点什么,能够造福一方水土百姓,是一件很欣慰的事情。 在戚史暝的尸骨发现后,政府组织了盛大的葬礼与公祭,并且将他的事迹与精神广为宣传,号召大家为旦阳的重建奉献自己。由于戚史暝的尸体早就已经白骨化了,所以在拯救了家属同意后,听取市民意见,最后决定仍然将他的棺材盛放在石室内,但是对石室做了彻底封死的处理。民间的一些人士还自发的组织了几场法事,按照民俗,是用来超度亡灵的,而秋君与暖暖却是知道,戚史暝的灵魂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去地藏王菩萨那边经歷他的机缘去了。 引天局的乌云已经彻底散去,政府与旦阳人民将强震、引用水污染、鼠疫等一系列的灾难与危机谱写成了荣耀。尘埃已经落定,旦阳犹如国花牡丹,开始了它的怒放!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