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鬼经》 第1页 [恐怖灵异] 《撞鬼经》作者:秋雯【完结】 简介: 人生在世,生与死轮迴不止,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无论是好的前因,还是坏的结果,都逃脱不了因果轮迴之苦。 所以,人生短暂,多多行善,为前世,为今生赎罪,为后世积德造福。 多行不义必自毙,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小心,索命的孽障就在你身边。 作品标籤: 坚毅、无限流、鬼怪 第001章 乌鸦 更新时间:2015-07-19 09:36:03 字数:2268 我叫瀚宇,初中学生。 因为家庭变故,我将要面临搬家。 我不喜欢搬家,不想离开已经呆了十几年的家。 房子是奶奶的,因为爸爸的出事,她要收回房子;转眼间我跟妈妈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伫立在窗口,无法忘记,抹掉、爸爸出事前的印证在我印象中的一切徵兆。 我有一双特殊的眼睛,站在街道上,能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的人肩头上站了一只乌鸦,有的人却没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满以为每一个人看见的都跟我看见的一样,直到有一天看见老爸肩膀上也站了一只乌鸦——老爸出事了,因为他想早日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而没日没夜拼命的赚钱;他白天上班,晚上开野的,去载客,结果他的车子钻进一辆大卡车肚子里。 我不敢把看见的一切说出来,怕人说我神经病。 看妈妈一头汗,老爸的后事料理完,她瘦了不知道几圈,整个人憔悴的不行。 “妈,我们可以不用搬家吗?” 妈妈手里抱着的是爸爸的遗像相框,相框里的老爸跟她默契的沖我苦笑一下道:“你能说服奶奶不逼我们离开,我们就可以不用搬家的。” 提到奶奶,我心里就有气。 虽然爸妈没有告诉我,奶奶是怎么样子一个人,但是我从她对妈妈的态度就不难看出,她厌恶、不喜欢我妈妈。 爸爸是家里的老大,余下还有俩妹妹。 奶奶不喜欢老妈,因为她是农民,也是一没有转正的民办教师。 因为我的出生,奶奶或多或少改变了对妈妈的看法,才答应让我们一家三口住进名下的房子里。 在以前,爸妈都是在外面租住房子的。 房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爷爷很久以前是一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也是现在的阴阳先生。 我的姑姑都是厉害人物,妈妈在他们面前很自卑,再加上爸爸的出事,她更是没有发言权。 也许我以嫡孙子的身份去求奶奶,她有可能会改变想法,让我们留下来;可是我不喜欢去求她,也不想面对她那张皱巴巴还搽胭脂、描眉、抹粉跟老妖怪似的脸。 在我们离开前,俩姑姑都没有出现,奶奶乘坐一辆三轮车赶来,下车就惊乍乍的沖妈妈指手画脚道:“苏云,你看看这里好脏,地上乱七八糟的,我当初把房子给你们的时候,可是干干净净的。” 老妈唯唯诺诺一个劲点头道歉。 我站在那,冷冷的瞥看了一眼我心目中的老妖怪,没有出声。 我猜测,奶奶撵走我们,是要把房子卖掉,把钱给俩姑姑。 “瀚宇,你留下跟奶奶去市中心住?”没想到奶奶对我还不错,居然有挽留我的想法,真的是太意外了。 妈妈乍一听急了,怕我留下,丢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急忙对奶奶说道:“别,妈,瀚宇必须跟我走。” “哎呀,苏云,你那么年轻,可以再嫁人的,我把瀚宇留下是替你着想。” “我才不要留下,妈妈,我们走。”我没好气的冷笑一声,提起地上的行李箱,蹭蹭的走在前面,抛下奶奶沉重的嘆息声,跟妈妈轻轻的啜泣声,径直走了出去。 妈妈在料理完爸爸的后事之后,在一张报纸上找了一份民办教师的工作;那个学校远离市区,在一座偏远的小山村。 我们乘坐公交车,转乘火车,再坐轮船,然后翻山越岭走得脚底起泡实在是不想走了,才出现一身着麻灰色短布衣,头戴草帽,脚蹬草蓆,肩膀上斜挂了一装有五节电池的电筒年轻人。 他大喊“苏老师。”把草帽取下来当扇子用,这个人叫马格,是专程来接我们娘俩的。 老妈就是要到他们村子里授课。 马格见我细皮嫩肉的,脚底起了很多血泡,不由得浓眉一皱,蹲身在我面前道:“来,哥背你。” 我拒绝他的好意,只是问:“还有多远?” 马格把我们所有的行李都扛在身上,只差没有把我跟妈妈也当成行李扛起来了,才露齿一笑道:“不远了,再走一个山坳就可以看见我们村子的山坡了。” 老妈虽然也是山村人,但她很少回老家,也从没有在我面前提到关于她老家的任何情况,所以我这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也是第一次远离城市来到这个塞满阳光光秃秃没有几根丝毛草沟沟壑壑的黄土山坡。 马格很健谈,一路上不停的给我们介绍这里的风俗习惯跟风土人情。 他说我去的学校是村子里最好的初中,那里的老师都是从城市抽调去的。 妈妈要去的学校是小学,在村子里。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我们的住处。 第2页 马格说,村子里有一栋不错的老房子。 房子的主人曾经是一个神算庙祝,庙祝没有后人,在他过世之后这栋房子就一直空置,无人居住。 被驱赶出来的我,没有资格挑剔住宿,只想好好安顿下来,继续读书。 庙祝的房子的确够宽,也够大,唯一不足的是,那些随风飘零的蜘蛛网比比皆是。 我在家里可是懒到家的人,现在不得不挽起衣袖跟妈妈一起大干一场。 把灰尘抹干净,把蜘蛛网扫除掉,难得的是,马格在把我们送到这里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帮我们一起清理屋子。 我很奇怪,这里就单单只有这一栋房子,没有其他村民的房子。 马格告诉我,庙祝在生前就喜独居,才故意把房子修建在村庄外。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在看马格解释这件事时,他的眼睛老是在躲避我的注视,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没有说出来。 风尘僕僕赶来这里的我跟妈妈,在清理一番屋子后,没有心情想其他,只是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坐在一张用藤条编织的逍遥椅上,视线在屋里一寸一寸的移动。 陈设简陋,墙壁斑驳,水泥地面坑坑洼洼;混凝土墙体,内墙与梁和柱子相接的地方内墙已经开裂,尽管这样,在马格看来这还算是村子里最好的住房。 屋外是一排排白杨树,四面环山,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我的心莫名沉甸甸起来。 要是老爸不出事该多好,我马上就升高中了。 要是我早点把看见老爸肩头上站有乌鸦的事说出来,他会不会没事? 妈妈在厨房里烟燻火燎的煮晚饭,米是马格送来的,他送米来很急的样子,没有多作停留就离开了;在离开时,他有对妈妈说,明天村长会来看我们。 这里看不见夕阳西下,看不见玩闹在路上,嘻嘻哈哈傻笑的伙伴,我倍感孤独,比庙祝这栋远离人群的房子还孤独;马格闪烁其词的话,还有他躲避我的眼神,都有一种不可预示的不祥之感。 第002章 夜 更新时间:2015-07-19 14:32:03 字数:2181 习惯于视野中充满着林立的高楼,经歷惯了流光溢彩的夜晚,冷不丁来到这个无比冷清,除了蛙鸣,虫叫、没有喧闹之声的山村,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唧唧鸣叫的声音到处都有,我甚至于起来去悄悄的看,原来是一只头上长了触鬚叫做蟋蟀的昆虫叫得最欢脱。蹲在地上双手捧起,小心翼翼靠近想捉来玩玩的,没想实在是太过疲劳,注意力没法集中,最后还是让它从指缝中跑掉了。 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我实在是好想好想睡啊! 我有觉得城市的夜晚很短,而乡村的夜晚格外要漫长一些;在黑夜里,我尽力不去想让自己害怕的事。 特别是爸爸在殡仪馆躺在冰棺里的样子,白色的手、白色的脸,充血老也无法抹来闭上的眼睛;妈妈说爸爸是不放心我们,他知道奶奶不会留下我们继续住那间房子。 城市的住房面积太紧俏,一平方米都是天价。在爸爸没有出事前,奶奶就暗示让他自己找房子。 奶奶说她要把房子租出去,收房租费养老;其实我知道,妈妈跟爸爸都有给奶奶钱。 奶奶却说给的钱,都是他们应该给的孝心钱;爸爸不是奶奶的亲生,爸爸的母亲我的亲奶奶很早很早就过世了。 想着想着,爸爸的样子又浮现在我脑海里;他迈动稳健的步伐走在前面,我紧巴巴的追在后面,那条路很长很长,弯弯曲曲的就像通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奇怪的是,除了爸爸,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人都戴了一个白色的面具;看见这些戴面具的人,我很害怕。 “爸爸。” 前面的爸爸没有听见我的喊声,一如既往的继续走。 我哭,是吓哭的,因为四周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面具人。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还有老人孩子,只是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都戴了一个奇怪的面具;忽然其中一个面具人对我走了过来。 我吸吸鼻子,不敢动,也不敢看他。 “孩子,你别跟爸爸去,快回去。” “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 “不可能,我爷爷怎么可能戴面具?”我虽然不知道爷爷死亡的样子,但是觉得他应该跟爸爸一样,是焚烧的,埋葬在某一个地方吧! “我真是你爷爷。”他跟我说话,始终保持距离,但是我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阴冷阴冷的气息,也直接影响到我,所以我开始冷起来。 “才不是,如果你是爷爷,为什么要戴面具?” “这里的风俗,死亡的人都必须戴面具,下去才没有鬼欺生。” “鬼?你……”我蓦然一惊,吓得乱蹬双腿,口里大叫,啊……妈妈可能听见我的喊声,跑咚咚来推开门,看见我满头大汗已经翻爬坐起来。 “瀚宇怎么啦?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妈妈,爷爷的故事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听爸爸说过,爷爷逼他学什么东西,他拒绝没有学,难道是爷爷把爸爸抓走了吗? 妈妈苍白的脸上隐有泪痕,她开始摇摇头,然后点点头道:“你爷爷的事,你爸爸都很少知道,他最后看见你爷爷时,是几岁。” 第3页 “后来呢?” “后来,你爷爷出去就没有回来过。” “爷爷很有钱是吗?” “嗯,你爷爷到处算命,帮人、的确赚了不少钱,要不然你爸爸也不会……” “妈?”我不明白爷爷有钱跟爸爸有什么关系,看妈妈的样子好像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继续追问。 妈妈咬咬牙,最后还是憋出一句话道:“你爷爷学过茅山术,对祖师爷发誓毕生以救人为本,不会牟取暴利,哪怕是有钱,也要花光用光,否则不得好死。” 我被妈妈说的这个毒誓吓住了,但是也不明白爸爸怎么会受到爷爷的牵连。 “父债子还,你爷爷欠下的,你爸爸用命偿还。”妈妈泣不成声说完这些话,然后安慰我道:“这些都是猜测,不足为怪,好好睡觉,等几天我带你去新学校。” “我刚才梦见一个人,他戴了一张白色的面具,面具上什么都没有,他……他说他是我爷爷。” 妈妈听这么一说怔了怔,急忙摇头否认道:“不可能,你爷爷怎么可能戴面具。也不会知道你的,赶紧睡觉吧!”看妈妈紧张的样子,她一定知道什么,可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 妈妈出去,我还是睡不着,脑子乱闹闹的,总是有意无意间浮现出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我一向不喜欢开灯睡觉,这一晚我註定不能熄灯睡觉了,一晚上迷迷煳煳进入梦乡,一忽儿蓦然醒来,总是觉得屋子里有一双看不见大眼睛在注视我。 乡村的清晨特别清新,我还没有起,就听见外面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还有叫鸡公喔喔喔的啼叫;接着听见有人在跟我妈妈说话,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我蹑手蹑脚起来,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贴在客厅门边,听他们在说什么。 来人是村长,我躲避在暗处,没有看见他的样子,但是听声音雄浑有力,一定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人。 他好像在跟妈妈解释。 “不是不让你们进村子,实在是村子里有规定,凡不是本村人都不能入驻村子里。” “你们太迷信了吧!”妈妈不相信鬼神,对村长所谓的外人不能进村的说法表示不满。“我是老师,要在村子里教孩子们上课,从村里到这里,要走好一段路,还有,我孩子瀚宇来这里,被你们这样对待,他怎么想?” “苏老师,有很多事你都需要慢慢了解,别为难我。”村长虎起脸,振振有词道。 妈妈嘆口气,徵询的口吻道:“既然这样,麻烦村长把村里所有的规矩都告诉我,我们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万一不小心触犯了哪条规则,到时候反而不好了。” “嗨嗨,苏老师别太在意村里的规矩,你只需要好好教授孩子们识字就是,其他都别过问,多问多错。” “你……” 村长站起来,无视妈妈的不满,而是客气的对她道:“粮食我会定时喊马格给你们送来,至于其他有什么临时需要,就告诉他,我给你准备。” 妈妈没有吭声,默默无语送村长到堂屋门口,忽然问道:“以前的庙祝,也是村外人?” 村长可能有没有预料到妈妈会这么问,我能看见他极不自然,掩饰性的跺了跺脚望了一眼门口,左顾右盼而言其他道:“你们昨晚上还好吧?” 第003章 丛林遇险 更新时间:2015-07-21 07:51:43 字数:2148 村长离开了,妈妈继续昨天的工作收拾屋子。屋里飘溢着一股牛油的味道,我们的早餐就是方便面。 从家里出来,车上吃方便面,船上吃方便面,现在闻到这股气味就反胃。 我端着方便面看见堂屋中间挂了一幅画,这幅画很奇怪,画面上有一个没有眼睛的老头。 待我走近了看,才发现老头不是没有眼睛,而是一盲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着这幅画,心里莫名的一跳,画中人给我一种兇悍可怕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再仰头细看;画中人的兇恶之处来自五官,鹰钩鼻、面颊两边各有一道很深的鼻唇沟,脸色阴寒得能刮下一层冰霜,唇角噙着一抹凉薄的隐笑。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画中人,都给我一种阴险狡诈、无比兇恶之相;由于太过专注看着这幅画,妈妈忽然出现在身后喊道:“瀚宇你在干什么?”我浑身一颤,脸色变得惨白扭头望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她见我这样惊愕道:“你不舒服吗?” 我再回头怔怔的望了一眼画,再看向妈妈,摇摇头道:“没什么,我想出去走走透口气。”然后把原封不动的方便面递给妈妈。 在走出堂屋时,有一种诡异的错觉感,总觉得画面中老头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幽深的眼眸透出凌厉光芒,一直追逐我走到门口,我蓦然一个转身定睛细看,画面中的老头眼睛还是一条缝…… 我不喜欢这幅画,可是妈妈说屋里的东西最好别乱动,是刚才村长离开时有叮嘱她的。 出了令人压抑的屋子,我贪婪大口大口的唿吸新鲜空气。少顷我勐然顿住,唿吸中隐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让我特难受。 我们现在的屋子在最高的位置,下面就我们来时走过的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小道左侧面是一大片梯田,右侧面是一片矮树林;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儿还在树林里跳得欢,我信步走了下去。 第4页 走远了,没有听见妈妈在说什么,也没有回头看她是不是站在门口,只是一味地走,一直走到树林中才停下来。树林横跨另一条岔道,覆盖面积很宽,其中多以麻柳树、曲木为主,有少许灌木丛跟那种带刺的荆棘在其中。 树林中坑坑洼洼、却看不见有落叶,我想这些树叶子一定是被人拾走做了柴火;树林中土质不像是外面那些土那么僵硬,而是略微有些松软踩在上面有下陷的感觉。 我一直走,或许清晨的光线原本就暗淡的缘故,总之走到树林中央地段时,非常之宁静,冥冥之中好像完全阻断了与外界的联繫。 我特喜欢这一份宁静,再也不要面对同伴们的讥笑,再也不要看重老师皱着眉头给我解围。我们来到这里,不是单一了为了妈妈那一份工作,而是躲避。 那个时候我很傻,看见别人肩头站着乌鸦,于是、逢人就问;你也看见乌鸦吗? 起初没有什么,后来问的人多了,而且每一次问了之后,就有人死;他们就把我当怪物看,妈妈为此事不知道背地里流了多少泪,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直至最后我不在说话,包括看见爸爸肩膀上站着乌鸦也没有说出来。 我的耳朵特别灵敏,微微闭眼,张开手臂,能听见风更轻,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儿没有远去,而是安静的栖息在枝头,扭动那小巧灵活的脑袋瓜,在看我这个不速之客拥抱大自然的陶醉神态。 倏然,不远处传来,沙沙~啪,我敢确定;这声音不是风声,也不是鸟儿们的私语声,而是有人跟我一样进入了树林不小心踩断枯枝发出来的声响。 我蓦然睁开眼,看见一缕黑影在往一棵树后面跳跃。不但如此,前后左右都好像有人,我旋转的姿势看,他们都以极快的动作跳跃到树后面藏起来了。 我依旧没有做声,默默的注视着隐藏在树后面的人;树后面的人,终究没有耐心等待下去,最后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跟我一般大的孩子,还有几个较小,在擂鼻涕的小毛孩。 “嗨,你就是从大城市来的人?” 听他们的口音应该就是本地人,不过我不想跟他们说话,掉头就走。 我的做法好像惹恼了其中一个,只听见好一阵子鬼祟的私语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呈扇形包围上来。 其中一个摩拳擦掌的叫嚣道:“嗨,大城市来的野杂种有什么了不起。” 我停下来不是畏惧他们,而是被他们骂出来的话,激怒了。 “谁是野杂种?” “你。”他们不可一世的围攻上来,把我压倒在地,对我拳脚相加。 寡不敌众的我,胡乱抓,大叫、终于突破重围跑了出来;浑身多处伤痕,很疼很疼,我没有流眼泪,而是跌跌碰碰,见缝就钻,见路就跑,他们奋力勐追,一场马拉松式的追逐在树林中展开了。 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总之这片树林太宽,在奔跑中全然忘记了来时的路;终于跑到一个高坎上,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荆棘,几乎无路可走。 后面的他们越追越近,都听得见他们骂骂咧咧的怒吼声了,无退路,只能前进,我咬咬牙,这才试探性的下跑,想穿越这一片荆棘地带找到回家的路。 可没想到的是,我一下去,就深陷在荆棘中寸步难行。 后面的人终于追来了,他们站在高坎上,沖我吐唾沫,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我没有回头,心里在想,如果他们要追来,很容易捉住我的,因为荆棘太多,实在是难走得很。 可我走了好一阵子,后面居然没有声音了,扭头一看,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 怎么回事?他们未必还忌讳这一片荆棘不成?就在我心里冒出疑问时,脚下一打滑,连荆棘都挂不住我的趋势一直骨碌碌从高处滚动而下跌倒一个很深的坑里。 哇!坑里奇臭无比,一股子刺鼻的腐烂气息无孔不入扑鼻而来。我胡乱抓,想抓住什么可以攀附的东西站起来,却不经意间抓到一把粘稠的东西儿。 把手举动眼睛前一看,妈呀、差点没有把老子吓死过去,我特么的抓了一把又臭,还血煳煳的什么玩意。我低头看去,看见了一张白色的面具,一具腐烂的尸骨,哇咔咔!我要死了居然呆在死人坑里。 第004章 莲子 更新时间:2015-07-22 00:03:43 字数:2431 我的大叫被一大片绿色淹没,不但没有人来帮助,反而惊动了一窝正在尸体上产卵的绿头苍蝇;霎时,嗡嗡嗡的声音在我头顶盘旋,一只只苍蝇如同雨点打在我脸上,脖子上,我手忙脚乱不停的在坑壁磨蹭手,想把手上的污秽抹干净。还得不停的舞动手臂,才能勉强驱赶走在头顶部盘旋不舍离去的苍蝇。 一张好看的脸,很意外的突然出现在坑顶上。她没有出声,蹲身一只洁白的手臂伸过来,不是拉我起来而是用一根葛藤打一个活套扔下来;沖我俏皮一笑,脆生生的声音喊道:“想起来就把头伸进去。”我躲避开套子,很想骂人,却是一个跟呛歪歪咧咧的还没有站稳,出现在坑壁边沿上的女生,灵活的甩动葛藤套子,就直端端的套向我的脖子。 “嗨,你想干嘛。”话还没有问完,她勐力的一拽,来不及缩脖子,就感觉脖子一紧,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吭哧挣扎中反手去抠套住脖子的葛藤,与其这样被此女羞辱拖上坑顶,老子不如就呆在这群臭烘烘的苍蝇堆里。 第5页 她是女生,我是男生,力气大过她很多。 我站在坑底,她站在坑顶上,很容易被我拉下来。 这下该是她大惊失色,出洋相的时候了,她还来不及喊出声,就被我连拖带拉的拖下坑底。 一下坑底,她丫的就要哭要哭的样子,不顾矜持扑向我双腿用夹的盘住我的腿,这算什么事?我这还是第一次被女生主动抱住,而且还是这么暧昧的举动,一颗心突突跳得欢脱,我变结巴了,绯红一张脸道:“你你你谁啊?”我大叫,扔不掉,还得搂住她的屁股,因为在我脚下就是那具已经腐烂的尸骨。 “都怪你,我是来帮你的,结果你还把我给拉下来了,这里太臭了,我要……”她也涨红了脸,不知所措,想哭,突然闭嘴不敢张口哭闹,神情紧张,也害怕的环顾四周嗡嗡嗡惊炸乱飞的苍蝇。 我搂住她,她双腿攀住我的腿,我们俩彼此拉扯,简直是寸步难行,更别说能洒脱的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深坑。看她一副可怜相,跟憋得通红隐忍着没有流泪的眼珠子,我于心不忍道:“谁叫你没事来找麻烦?” “你是不是人啊?怎么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我尝试移动一下被攀住无法动弹的腿,一边冷哼一声讥笑道:“救人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没有本事,何来救人一说?说不定还得搭上自己一条命。” “啊,我才不要死。”她大叫,也不愿意离开我,就那么死乞白赖的攀住我的腿,完全是把我当成她求生的树枝了。 “妞,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好不好。”我刻意的使眼色让她看看自己的姿势。 “哼,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你我才掉下来的。”这妞还真是蛮横不讲理,我可没有求她来救我,如果没有她的出现,说不定我已经单脚利手的从这个死人坑里爬出去了。转念一想,不对,现在可不是斗气,针锋相对的时机,得想法上去才是王道。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异性,懵懂初开中,多少知道一些男女之间的事。 在这个时候还想精想怪的,我呸!不过看这丫头没有打算从我身上下来,还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我骨碌碌转动眼珠子,就那么直白的盯着她看。 花季少女,鹅蛋脸,一笑就有俩酒窝,越看越好看——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 看我脸更红,唇角挂着一抹坏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惊觉、一下子在松开攀住我的腿,差点摔倒在尸骨上我急忙一把扶住她道:“你喜欢跟死人呆一起?” “去死,我我我要回家。”她突然大哭起来,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扑簌扑簌的流淌出来。 “别哭,我想想办法。” 听我一声喊,她果然住口没有继续哭泣,而是捂住嘴,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我对她说道:“你呆在这,我爬上去,然后把葛藤拴住在树杆上面丢下来,你再拉住一点点爬上去可好?” 她面带怯意看看死人坑,再看看两米多深的坑顶,柳眉倒竖道:“不行,你想一个人开熘丢下我?” 真是的,女人的心咋就那么复杂善变?我怎么可能跑路?再怎么说她也是为了想拉我上去,才被我给拉下来的。 虽然她的方式方法有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羞辱我一番,无论怎么是我把她给从坑顶拉下来了。多少我还是觉得做得有点过分了些,如此就不得不想办法把她弄上去才行。 “你不相信我?那我把这个留给你。”我把脖子上的风轮子吊坠取下递给她,看她还满腹狐疑的样子,我又补充道:“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还是我爷爷给我的护身符,可是伴随我十几载的好东西。” 她接过项鍊,细细看,风轮子做工精巧细緻,的确是难得的好东西,这才半信半疑的点头答应让我先上去。 我把旅游鞋脱下,往手掌心呸了一口唾沫,打赤脚一把抓住坑壁边沿的矮莎草就撅起屁股往上爬;她颇为紧张的看着我,跃跃欲试的样子,很想出手托我一把。 感觉到她要伸手来时,我急忙阻止道:“别,我怕痒痒的。” 我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爬上去,真心想捉弄这个刁蛮的小丫头一下,可是看她可怜巴巴的站在坑底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我,我不忍心了,最终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把葛藤拴住在树杆上,再把她从坑底拉了上去。 我们出了坑底,默契的飞跑出那一片充满臭味的林园,跑到很远很远才停下,大口大口喘息中,慢慢走到一棵树下,背对背坐下。 我主动问道:“你是这里的人?” “嗯。” 刚才还精灵古怪的她,此刻变得拘谨侷促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莲子。” “我叫瀚宇。” “噗。”她掩嘴窃笑。 我知道她在笑什么,是笑我的名字像女孩子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奶奶取的,她说查过爷爷留下的书,知道我命里缺水,就得取一个女名。 我问莲子怎么知道我掉坑里的,开始她支支吾吾不愿意说出来;之后禁不住我的一再追问,不得已告诉我,其实那个带头欺负我的人,是她哥哥。 第6页 莲子说他们的村子叫鬼洼村。 村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风俗习惯,比如死人坑里戴面具的死人,也是这里的风俗习惯之一;说到风俗习惯,我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境。 莲子很久以前就没有读书了,她是女孩子得帮家里干活,读书的事就交给她的哥哥奎子。 莲子比我小一岁,长得跟红楼梦里的晴雯有点相似。 她说自从我来到这里,她就已经注意到我;所以看见哥哥带着一帮人欺负我,她就悄悄的绕道来这里看我的情况。 莲子说很喜欢我的风轮子,但是我不能把这个送给她,因为这个是我的护身符,还是爷爷留下的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妈妈许是见我很久没有回家,她一路找来,同来的还有马格。 莲子在听见他们进来之前,就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第005章 嚼骨人 更新时间:2015-07-24 08:28:01 字数:2479 马格很紧张我一个人跑进树林里来,我问他刚才看见的死人坑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不知道。 妈妈听说死人坑,就执意要去看看,我从她怀疑的眼光中,看出是不相信我的话。她执意要去看我声色并茂描述出来的死人坑,会不会是因为我抗拒来农村而撒谎假设的理由之一。 这样我就自告奋勇带路去找那个死人坑。说起来我的记性可不是一般的好,随便一个地方,只要我去过,就牢牢的记住路线跟地点。 我顺着原路的路线一路找去,才知道这座林子真的太大,大得几乎迷失了方向。 幸亏有马格在,他听我比划的环境,立马就说那个地方叫猴儿沟。 猴儿沟长满绿色葛藤,除了小猴子能攀树而过,是人都无法从遍地坑洼被荆棘淹没的猴儿沟跑出去。 马格不相信我是从猴儿沟跑出来的,同时也跟妈妈一样对我的话充满质疑,不相信猴儿沟有死人坑,他说村子里的没有死人就那么随随便便丢弃在某一个深坑里的。 我解释纯碎是多余,倒不如找到事实依据再说;所以我对他们俩的质疑没有多做无畏的争辩,而是蹭蹭地往前走,认真的去找那个死人坑。 邪门的是,我不但没有找到死人坑,就连空气中的气息都变了。青草、芦苇和红的、白的、紫的野花,被高悬在天空的一轮火热的太阳蒸晒着,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气息。 从树林中传来布谷鸟,绵远、悠长、含着无尽的悲伤的叫声。我听过布谷鸟的故事,但是现在我的心情糟糕透了,面对俩大人的质疑,关于死人坑的事,我却不能自圆其说,哪还有心情去想布谷鸟的故事。 我憋了一肚子委屈,闷闷不乐的被妈赶回家。手臂上的丝丝疼痛,让我蓦然惊醒,对,刚才我手是摸了一把腐尸的,如此我把手送到鼻息下嗅闻。 唔!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我抗议大叫道:“妈,你闻闻我的手。” 马格在用树枝噼开阻挡前进的荆棘,满头大汗的他,稍稍停下,凝望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猫腰继续挥斩荆棘开闢出一条可以很快就能回家的捷径。 妈妈皱着眉头嗅闻了一下我送到面前的手,马上别开去,声音带着怒气问道:“你老大不小的了,拉屎不带纸的?” 我去,我……我能怎么说?不带纸,也不能用手指抠屁股眼吧,那多噁心! 大人们的世界我不懂,他们怎么就没有尝试一下理解我们!相信我们? “妈,这不是屎臭好不好?” 妈妈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反问道:“那是什么味道?” “腐尸的味道,我掉下猴儿沟时跌入死人坑,然后抓了一把腐尸的东西儿,就这样。”我都没法继续描述下去了,从此以后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正常进食,想想就特噁心的东西,还被我一把抓了。 “你这孩子,别纠结那事了,你马格哥哥不是带我们去看了吗?根本没有死人坑,再说要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从上面跌入猴儿沟,那么周围没有看见滚砸的痕迹?” 听妈妈这么说,我急火眼了,不由分说撸起衣袖给她看;手臂上的一条条被荆棘划破的血痕,血痕不是很深,但是也足可以证明我真的是从陡坎下一路滚的到猴儿沟的。 妈妈心疼的捉住我的手臂,轻轻按了一下,看没有肿,好似松口气道:“以后小心点,别走路没有一个正形,老是跌跌碰碰的搞出伤痕来。” “妈,这不是我跌跌碰碰来的,是的的确确从陡坎下面滚进荆棘中划破的。” 妈妈摇摇头,加重语气道:“这事到此为止,别再说了。” 马格见我妈妈生气,直起身子,顺势抹了一把汗水道:“苏老师,农村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以后有你们家瀚宇玩的。” 哇靠,马格这是什么意思,他说我是玩的。敢问这个世界上,有谁那么****到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狼狈不堪、还差点跟腐尸永久性的呆一起? 我张张嘴,刚刚想斑驳一番,妈妈忽然牵住我的手,眼睛看向前方,手掌却不经意间紧了紧我的手;像是在暗示,又像是无心无意的反应。 从树林中返回,家里俨然变了一个样,凌乱、脏、发霉味道的屋子里,被妈妈收拾得井井有条。 还没有干透的地面,一踩一个脚印,我轻轻的进入,一蹦一跳冲进厨房,把手在水阀门下面沖沖,然后抹足肥皂反反覆覆洗了不下十遍。 第7页 再送到鼻息下嗅闻,肥皂味道替代了腐尸气息,心里稍微好受点,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还是提不起来;我很想告诉妈妈,这个地方不好,很不好,可是她不相信我的话。 郁郁寡欢的我,一进家门就变成了闷葫芦,任凭妈妈怎么想逗我说话,我都捲缩在那张陈旧的藤椅上不为所动。 视线移动,最后定格在堂屋里那张奇怪的画上面——那双眯缝的眼睛,好似有一道绿莹莹的光芒,在慢慢影射出来,我的心莫名一跳,急忙挪开视线,看妈妈丢给我一大摞复习资料跟书,已经离开去了书房。 无心看书,慵懒的姿势就那么趴在藤椅扶手上。 疲沓~疲沓~屋子里有皮鞋走动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人背对我,在走向门口。 他绝对不是我妈妈。他打哪来?是谁,我不想过问,因为他没有从门口进来,而是从屋里出去的。 不是偷儿,也不是马格,他是一个充满邪恶的人。 我胡思乱想,蹑手蹑脚的跟了去,暗自在想;既然我说的话妈妈不相信,那么我就得有真凭实据才能让她信服。 奇怪的村庄,奇怪的人,连气候也变得捉摸不定起来。外面的天突然变得阴沉,貌似有很多厚重的雾霭沉甸甸的压在这座村庄的上空。 我跟随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怪人一路走,还是进了那片树林中。 尽管我小心翼翼也会搞出一丁点打破沉寂的细碎声音来;诡异的是他却像一个影子,走路没有声音那种,是飘的一直前进中。 最后来到我之前跌入的猴儿沟死人坑附近,他飘进绿色中一闪不见了。 我茫然中失去目标,正在四处查看找寻无着时,却听见咯吱咯吱的咀嚼声:我寻觅声音,尽可能的不搞出任何声响,终于看见他。 他还是背对我,站在坑底双手抱住一个什么东西,很专注、也很贪婪的样子,在啃食什么玩意。 我靠近、再靠近,眼前一幕跳跃式的进入视线中,天、他抱住啃食的就是死人坑腐尸身上一只长满蛆虫还有其他各种爬存虫类的手臂。 哇靠!我想呕都没有机会,急忙后退,踩到了一截枯枝,清脆的咔嚓声,惊动了啃食手臂的人,他以极快的身形扭头仰望——我也看见他,一张死灰色的脸,挂满碎肉的嘴,我跑!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身子一震,蓦然醒来时,自己还是在家里那张藤椅上。 我的大力挤动,把堆放在面前的书跟复习资料,哗啦啦的挤下藤椅掉在地上,我一头冷汗,双脚下地——瞬间我愣住了,脚上刚才明明是洗干净的,怎么又有新鲜的泥土了,还有,当我拾起书籍,抬头漫不经心看了一眼那副画时,发现他的唇角有东西在爬。 第006章 地状师 更新时间:2015-07-24 17:35:23 字数:2214 画粗劣,有点相似碳素笔水墨画,用手指摸着凹手,跟老树皮的感觉差不多。还有一种感觉很可怕,就是摸在画面上老头的脸部,就像是在摸真人,温热、有韧性真皮的质感,我头皮一麻,心跳加快,一阵心悸,手就像触电般缩回,身子后仰差点失衡从板凳上摔下来。 由于我的大力蹬动,凳子在原地咯噔~咯噔的响,好不容易稳住凳子,颤着双腿的还没有下来。身后突然传来妈妈的质问“你在干嘛?” 吓!心悸感还没有过,她的突兀出现又吓得我浑身一震,回头看“妈,你别总是出现在我身后才喊,这样子会吓死人的。”我抗议大叫,微微蹲身下了凳子。 妈妈也在看那幅画,好像没有听见我的抗议。 在离开家的日子里,我没有认真仔细端看妈妈,现在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新增添了好几道鱼尾纹,有点憔悴显老的样子。 “你说的就是丢这幅画?”、 原来妈妈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我的话,现在想起才问,是不是我重新提她就会把画丢了? “是的,我总觉得这幅画奇奇怪怪的,看着不舒服。” 妈妈走近画框,仰头的姿势,那陶醉和欣赏的眼神让我嫉妒。 “这是一幅很好的画,生动、很有神采,怎么想到要把他丢了?”妈妈从画面上收回视线看向我,我也在看画,之前看见他唇角有东西在动,当我端来凳子爬上去摸时,那动的东西就像一下子爬进他微微启开的口里不见了。 “反正我不喜欢。” 妈妈眉头一展,淡笑道:“你看看画布右下角的字体。” 我看过去,画面右下角很小但是却很清晰的字体:地状师。 “地状师是干什么的?” 妈妈笑容不变,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画面继续道:“我听马格说这是房主人请人画的,画中人就是他本人,在生前是一位庙祝神算,死后想要做一名地状师。” “妈,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我知道她不相信鬼神的,也就是这个原因,爸爸才抗拒奶奶的安排,继承爷爷的遗志脱离家族跟妈妈结婚的。 妈妈惊鸿一瞥的样子回头看我一眼,又重新看向画面道:“不是你想要知道的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妈妈在变,究竟从哪方面开始变化,我还不太清楚;是我想知道画中人是谁,但是她却是对画很痴迷的样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那么一直盯着画中人。 第8页 妈妈看画,我看妈妈,我们俩呆在那幅画面前都傻了,以至于门口有人进来都不知道;听见脚步声,我扭头看是马格来了,他来得正好,我很想知道地状师是什么意思。 妈妈拿起马格送来的农用工具锄头去屋前屋后开荒地,想要种植点蔬菜什么的,那样就可以不用村民们施捨了。 我无心帮忙,就缠马格给我讲地状师的来歷。 其实我还想从他这里打听那个叫莲子的女娃,因为她亲眼看见我在死人坑的,要是有她作证,妈妈跟马格才会相信我的话不是撒谎来的。 但是联想到莲子跌入死人坑那一幕,我就耳热心跳,有些顾忌不知道该不该去找莲子。 马格告诉我地状师在现实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他说庙祝在生前帮很多人写状子,这种状子不是给地方部门的,也不是给法院看的,而是焚烧给城隍庙里的城隍老爷座前鬼差的。 庙祝写的是阴状,帮人伸冤,帮鬼平反,他名为庙祝,暗地里人们都戏称他是地状师。 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打听莲子的事。 马格跟妈妈客套几句离开了,我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忙扯草,脑子里塞满地状师这三个字。 梦境里看见的老头吃死人手臂,会不会是真的有发生?还有就是我洗得干干净净得脚,为什么会有新鲜泥土? “瀚宇,你有心事?”妈妈停下挖地的举动,怔怔的看着我问道。 “没有,就是头疼。”我在撒谎,不想扯草,真实的是想继续去看那一副画。 妈妈放下锄头走了过来,伸手就来摸我额头,我灵活一闪躲避开去,起身就走。 “你顺便把稀饭熬好。” “嗯。”我答应着撒丫子走得很快,恨不得立马进屋就看那画。 画里的老头,一直默默注视我从门口走向他,那唇角似乎带着戏嚯的笑意,眯缝的眼满满的是轻视。我这次端了一张厚实也稍高一点的凳子,放在最佳角度,然后稳稳噹噹的站在上面,首先用看的,然后再伸手向老头的唇角摸去。 因为我一直质疑刚才看见唇角有东西爬进去,要是真的,那么我就可以摸到唇角有缝隙存在。 就在我摸过去时,来自身后的一声大喝,吓得我一头从凳子上栽了下来。是妈妈,她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放心跟来回来结果看见我在摸画,就大喊一声吓得我从凳子上栽了下来。 我的膝盖跟胳膊摔破皮,有血丝侵出来,我疼得呲牙咧嘴;慌得妈妈急忙去找药油,我再看那幅画,画中人好像在讥笑我的无能。 怒火中烧的我,不由分说脱下一只鞋子照他面门砸去。 鞋子在画壁上一弹,刚刚好打在出来的妈妈脸上。 她眉头一皱,生气的样子看着我问道:“你能不能别这样皮?”说着顺道把鞋子给我拾起来,拿出药油给我抹上,自始至终我的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过那幅画。 晚饭还得妈妈自己动手熬,明天就要去新学校,我这副样子……想想一瘸一拐的样子,实在是难堪,真后悔去看这一副邪门的画,要是妈妈不在,我特定把他取下来烧掉。 我才不管他是谁,又是谁留下的。 黄昏来临,我还是一事无成,想要一天之中搞清楚画中人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白搭。 也许明天去新学校会有所收穫,我倚靠在床头,极力不去想那些邪门的事。慢慢地我感觉睡意袭来,眼皮很沉重的睁不开了。 扑稜稜一声响,一只黑煳煳的东西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进来,我努力睁开眼定睛细看,哇靠!黑煳煳的玩意原来是一只乌鸦,它站在床的另外一头,转动一双细小狡黠的眼珠子看着我。 、那眼睛就像两个无底的黑洞,瞬间把我吸了进去,转眼间、我好似行走在一条无止境的暗道中。 暗道壁上有石刻画,画中有妖魔鬼怪,还有一群匍匐在地的人。 在人们面前摆放了一桿秤,有一只高大得就像棕熊的鬼怪在掏人心放在秤盘上秤重。 第007章 称心 更新时间:2015-07-25 08:15:12 字数:2035 我看过很多用秤盘称重的东西,其中有菜贩子称重菜蔬,磅秤是用来称重车辆承载物,还有肉需要秤盘,凡是需要用秤斤交易的物品都需要秤盘。 可现在看见的却跟现实中迥然不同,它是用来称重人心的。我很清醒这是一个梦,就是因为太过清醒,在梦境中的所有细节才会那么清晰的印记在我的脑海中。 既然是梦境,那么我就拼命的挣扎想醒来,因为我看见了背对我的鬼怪正伸出闪烁寒光如钩子的爪子,对着前面匍匐人群中其中一个人抓去。 明知道这是梦,但我也很害怕,无比的恐惧,真心不想看见鬼怪把那个人的心挖出来放在秤盘上的细节。可是又一种奇怪的感觉告知我,这不仅仅是梦,而是每一个人在死亡后在进入地府之前必经的程序。 为什么我会梦见这些,是因为来了这里之后才做的这些奇怪的梦境?我可以说不是,自打我懂事第一次看见乌鸦站在人的肩头那一刻起,噩梦就没有间断对我的侵扰。 梦境中出现的绝对不是你想像得到的情景,他们都不是人;或以狰狞的面目出现,更或是以一张很面善的样子来,他们屡次出现在梦境中很真实的在我耳畔鬼祟私语,说些听不太懂的鬼话。 第9页 他们脸上的表情生硬,就像戴了一只只人工合成的面具。 我在梦境中苦苦挣扎,迷惘、拼命的摇头,那些伪善面具的东西会变得比狰狞面具更加可怕,更让人难以接受;每一次从梦境中醒来的我,如同走了一遭阴曹地府那般只差没有发飙狂吼。 我尝试告诉妈妈这些情况,她却在尝试让我接受心理治疗。 我跟爸爸相处的时间不多,更多的是看见他急匆匆离开家的背影。 两位姑姑来家,总是对我避而远之,很少跟我说话;她们是来享受的,茶几上摆满零食,再打开电视,妈妈就像是她们的保姆,穿梭在厨房跟客厅之间,不停的端这样,送那样来讨好她们,之后把妈妈辛辛苦苦搞的清洁,弄得一片狼藉才会阴阳怪气的离开。 哧熘一声轻响,扰断了我的思绪,我去,在梦境中怎么也回忆以前的往事?我惊愕抬头瞬间,吓得瞪大眼,情不自禁的捂住嘴不敢叫出声来。 鬼怪巨大的爪子上,一颗噗通噗通跳动还在滴血的心,是红得那么鲜艷——我一哆嗦,浑身颤抖,想要后退——忽然那个被掏取心脏的人抬头看向我,他是我爸爸…… 我是怎么醒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在听到我说出梦境中所看见的情景时,她沉默了。 乡村的夜晚,宁静、却也充满诡异的因素存在。妈妈许久没有出声,就那么失神怔怔的盯着黑乎乎的窗外。 “妈。” 妈妈回过神来,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傻孩子,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别当真。”妈妈眼睛里有东西在闪动,那闪动的东西叫做眼泪,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在看妈妈,她也在看我,视线相触,她急忙闪开,原有的姿势掩饰性的掂起我脖子上的风轮吊坠道:“爷爷会保佑你没事的。” 我低头看风轮吊坠,一精緻雕刻的圈中间一个旋转的风轮,风轮有有时候会旋转得很厉害;每一次风轮旋转时,我就会遇到不同寻常得怪事。 “脚还疼吗?”妈妈看了看已经开始干疤的胳膊,再掀开被单看我膝盖,一大片淤青“真是的,以后别爬高。” “妈,咱们家是怎么回事?我很想知道。” 妈妈扭头正眼看了我一下,苦笑道:“妈妈愚笨,对瀚家的事知道得很少,只是在清理你爸爸遗物时,他留给我一张便签,说万一他出事,就让我们来这里,只有来这里,你才不会有事。” 我愕然一呆,吃惊道:“你不是在报纸上找的工作?” “嗯。” “你在提防奶奶他们?” “不单单是提防她们,还有别的……”妈妈觉得话说多了,急忙住口,加重语气道:“你还小,有些事还不适宜知道,赶紧睡吧!明天去新学校,别没精打采的。” 我环顾一下太过空旷的屋子,忽然伸手拽着妈妈的后衣襟道:“妈,别走。” 妈妈重新坐回床边,极力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道:“你是男子汉,应该勇敢。” “妈,我想问称心是什么意思?” “称心如意?” “不是成语,是把人的心放在秤盘上称重。” 妈妈语塞,顿了顿,好像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道:“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但前提是这仅仅是一个传说,别当真行吗?” “嗯。” 妈妈爱怜的拥住我,娓娓道来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 这个传奇的故事源于古埃及,世人在生前做了很多事,其中有坏事也有好事,所以出现了坏人、好人之分。但这只是凡夫俗子看的表面现象,真正要分辨出好人、恶人的还是要靠秤盘。 人们在死亡后,有一个专门为世人称重的秤盘就是决定你在人世间是恶人还是好人的最好鑑别方式。 挖人心的鬼怪,叫做邪神,死亡的人必须要到邪神那去报导,然后挖出你的心脏称重,如果称重时偏重于恶的一方,那么你就没有机会继续轮迴做人,只能下地狱受酷刑,之后被贬去人世间做牛做马等畜生。 我睡着了,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很想知道爸爸的心是否偏重?可惜再也不能继续入梦看见之前的梦境景象。我在睡梦中,手指捻着风轮子,这一次梦见了莲子。 不同的是,这次看见的莲子脸色好白,她身着白衣白裙站在不远处,浑身上下白得很透明不真实。 “别过来。”她突然大叫。 “我正在找你。” “呀!别过来。”莲子惊恐万状的样子看着我,一步步后退,就好像看到我的身后有魔鬼那样,尖叫中一熘烟跑了。我下意识回头看,身后什么都没有,挺纳闷的感觉蓦然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第008章 新学校 更新时间:2015-07-25 14:39:56 字数:2050 我在城里读书时,同学们就悄悄议论说乡下到处都是坟地,野鬼特别多。而且乡下的房子不像城里那么密集,每户之间都有一定的空隙,空隙间大都种植了毛竹跟各种树;屋前屋后还有坟堆,那些坟堆埋葬在树林跟毛竹林中,如果不注意是看不见的。 我没有看见神算庙祝的墓穴,所以在马格送我去新学校时,忍不住问道:“马格,庙祝的墓穴在什么地方?” 第10页 马格帮我背书包,手上拿了一根棍子,棍子是用来拨打路旁杂草的。他说路旁杂草中时有一种叫做干黄膳的爬虫,他是不怕的,只是想到我初来乍到,才用一根棍子一路拨打。 见我问庙祝的事,马格没有停下拨打的动作,而是含煳其辞道:“不太清楚这事。” 怎么可能不太清楚?庙祝的房子在这,他人死了总应该有一个坟堆吧!我觉得马格是故意不想告诉我这些,早上他来接我的时候,看见妈妈跟他在一边说悄悄话。 “我妈的学校在哪?” “村头,就是你进去的那一片树林中,不是看见一条岔道?就是从那进去。” “哦。”习惯了走平地,来到这里好像就没有平坦的地方。连走个路都撅起屁股,跟爬死人坑差不多感觉。仰头看那要翻越的山坡,好高! 马格见我仰头看山坡,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态,忙安慰道:“别怕,翻越过这座山,走二十分钟就到镇上了。” 学校在镇上,妈妈说小镇是这里最近的赶集场所,那里什么都有;临走时,她还特意塞给我两张五块的钞票,说下午回家时,想买什么都可以。 今天的马格跟初次见面的样子有点不同,今天的马格很少主动跟我说话,一味地用棍子拨打草草,其他时间就是沉默无语的走路。 我有很多问题,很多话,每一次问的问题,他都是模稜两可的答覆,最终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 “马格,你知道莲子吗?”这个问题很沉的压在我心里终于憋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马格难得停下手里挥舞的木棍,惊讶的看我问道:“莲子~你认识她?” “嗯。” 马格拉了拉书包带子,再瞥看我一眼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这个重要吗?”我只需要结果,不想谈及过程。 “没什么,她是我们村的人。”马格说完,用衣袖擦汗,视线远投,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道:“对了,你有可能跟她哥哥一个班。” “哦,她为什么不读书?” “瀚宇,你话真多,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年龄能问、能管的,既然来这儿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好好读书,别的事最好别管才是办法。”马格严肃的样子,看我一眼继续赶路。 讨了个没趣,我郁闷极了,低头看白色旅游鞋上沾满了麻黄色的泥点,不由得狠命跺脚,愁眉苦脸的看向黄褐色小路延伸远处那朦朦胧胧中的小镇。 马格第一天给我的印象不错,这一次给我的感觉,不怎么样。 他不想说话,更确切的说,是不想跟我多说话;也许是我的问题太多了,才刻意避开;他走路很快,我还得小跑才能勉勉强强撵上他。 打老远,我看见了一面迎风招展的红旗,那一定是学校的位置;看着很近很简单的路,可走起来却是那么吃力。 “瀚宇,去了新学校别相信任何人,也别去问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马格这是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他那贴身的汗褂子有一股味,那是汗臭味,他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穿的也是这一件汗褂子,特么的我们都来好几天了,他还是穿的这件汗褂子。 不过,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一番话也是为我好,在来学校之前饭桌上,妈妈也没有少叮嘱;不想让她为我担惊受怕,所以我满口答应去了新学校一定乖乖的,不会惹是生非。 新学校不新,旧兮兮的砖瓦墙,破破烂烂的校舍,课桌也是那种粗糙得不行的劣质桌面,上面还留下一道道用小刀刻画出来的刀痕。 老师倒不错,蛮清秀的样子,声音也很好听。 “同学们,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他叫瀚宇,大家以后多帮助他熟悉这里的环境,你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好好学习,互相帮助,好了我们欢迎新同学。”她领头拍巴巴掌,随后稀稀拉拉应付式的跟随来几下巴巴掌声,我挺直嵴梁骨,淡淡的扫视一眼课堂中的同学,一眼就看见那天带头欺负我的人。 老师可能顾忌我看见这么冷漠的场面有些尴尬,就刻意的嘱咐一句道:“好好读书,老师希望你出好成绩,去吧!到左边倒数第三排坐下。” 左边倒数第三排是一位女生,她刚才没有拍巴巴掌,而是傲气淡漠的瞥看我一眼,就低头看她手里的书了。 我拿出书包里的书,把需要的课本挨个摆放好后,端端正正听老师讲课。 身后有窃窃私语声,还有不轻不重的动静,不用回头看,我知道他在做什么。 在我背后一排坐的正是那领头的高个子,莲子的哥哥,他朝前抬起一只脚狠狠向我屁股踢来——老师提问,我举手。 老师很欣慰,觉得我表现不错,刚刚来就踊跃发言。 她含笑沖我点点头道:“来~瀚宇回答这个问题。”我起来,莲子哥哥的脚踢了个空。 老师刚才讲的是一段寓言故事,马跟驴的故事。我张口就来:“这驴欺生。” 不用说,全部同学譁然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老师一声轻咳,笑声骤然消失,变成一片肃静。 “瀚宇回答是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但他也指明了一个发生在我们眼前的问题,你们就是欺生。”老师背起手,严肃的挨个扫视,最后把视线看向莲子的哥哥奎子“阳奎,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11页 阳奎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我旁边的女生微微侧头送他一个微笑,我没有听见阳奎回答的问题;我的注意力,被突然从教室门口飞进来一只乌鸦所吸引。 第009章 妈妈的母校 更新时间:2015-07-26 07:15:00 字数:2118 第一次看见乌鸦觉得好奇,之后知道乌鸦是不祥之兆,心里隐隐有些畏惧它的出现,加上最近做的噩梦跟乌鸦有关;所以在看见乌鸦扑稜稜飞进教室时,我的心蓦然一跳,很紧张的随着乌鸦飞的动向看去。 “瀚宇,你在看什么?” 这一次是犯错,老师见我注意力不集中,貌似很生气的样子点我的名字。 我惴惴不安中站起来,眼睛盯着老师,迟疑的语气里夹着些微的不肯定和疑惑问道:“你们没有看见那只乌鸦?” 呸!鸦雀无声的教室,再次因为我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沸腾起来。各种表情都有,夸张捧腹大笑的,还有模仿我说话的口吻跟神态的。 老师一张脸绯红,气哼哼的样子瞪着我。 糟了,老师一定是误会了,刚才我盯着她,问话:你们没有看见那只乌鸦?自己想想,不对,这话好似真的是沖老师来的,把她比喻成一只黑不熘秋的乌鸦,她怎能不生气? 老师看课堂乱成一锅粥,气得不行,干脆把教材往教案上一甩,气沖沖的出去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旁边女生跟阳奎还有他的死党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在一边偷笑。真是的,这件事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证实,我看见的,别人是没法看见,乌鸦只有我才能看见,它飞来栖息在谁的肩膀,谁就会遭遇厄运,乃至丢掉性命。 我慢慢扭头迴转,从远到近绕了一个圈,眼睛定住在阳奎身上,不错,那只乌鸦正稳稳噹噹的栖息在他的肩膀上。 “狗杂种,看什么看。”阳奎咬牙切齿的样子,瞪眼、恨不得撕咬我那样,恶狠狠的骂道。 老师去而復返沸腾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我坐正身子,定睛一看,才知道老师不是去而復返,出去的是女老师,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仪表威严,宽阔结实的双肩给人一种责任心强有担当的男性老师。 他步伐稳健,手握教鞭,有一下,没一下,有节奏的在手掌心拍打;神态严谨,让人畏惧的目光凝聚到了我身上,纯正的男中音道:“瀚宇,你下午放学到办公室来一下。” 尼玛,我这是搞什么搞!刚刚来就给妈妈脸上抹黑,以后还怎么混?心里憋气,也不好发作,只能闷声不吭单等放学之后去办公室解释。 怎么解释?告诉所有办公室的老师,我看见一只乌鸦飞进来,现在在阳奎的肩膀上;阳奎命不久矣,我应该怎么办,救他还是无视,任由如此年轻的生命在我面前夭折? 一堂课下来,不,应该说一天下来;我的头昏昏沉沉没有听懂老师讲授的课程,眼里满满都是那只耀武扬威站在阳奎肩头上的乌鸦。 阳奎吆三喝四,在学校可以看见我的地方,纠缠不休;只差把拳头砸在我身上了,特么的欺生也不能到这个份上,更可悲的是,我还得去办公室,还被记了一过。 这是每一个升学学生的成长记录,成长记录会随着升学学生到另一个学校存档;在我的学习成长记录中,自然是小错不断,大错基本没有,可没想到这次却犯下辱骂老师的大错。 走在去办公室的走廊上,我一直在苦苦冥想用哪一种沟通方式来说明这是一件滑天下之大稽的误会。 办公室很简陋,一整排的办公桌,一堆的教材,挨个摆放在每一张办公桌上;老师特别辛苦,这个我最清楚不过,因为妈妈也是老师,在跟爸爸结婚怀上我之后,才放弃了她的理想事业,在家相夫教子许多年。 妈妈跟我讲了很多关于老师的故事,他们废寝忘食,通宵达旦批作业,啃面包充飢、喝白开水解口渴。我看到了那位教授我们歷史课的女老师,我从侧面打听,她姓吕,叫吕萍。 很好听的名字,名如其人,真不错。 我腼腆的进办公室,局促不安的坐在吕老师面前。 奇怪的是,吕老师好像没有生气,她笑嘻嘻的沖另一位老师喊道:“瀚宇来了。”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师,听吕老师这么一说,起身来,慈祥的笑意看着我,端来一杯水说道:“瀚宇喝水。” “你们是?” 两鬓斑白的女性老师,啧啧称奇,沖我点点头道:“真像。” 吕老师看我傻乎乎的不明就里,就掩嘴窃笑,一会那位喊我来办公室的男老师也走了进来。 其他老师都心照不宣的离开,办公室留下了我跟吕老师还有那位男性老师跟两鬓斑白的中年老师。 “你妈妈叫阴秀眉是吧?”两鬓斑白的老师看着我,轻柔的口吻问道。 我点点头,很奇怪她怎么知道妈妈的名字。 吕老师含笑,指着男老师跟两鬓斑白的女性老师介绍道:“这位是你妈妈的老师,陆老师,这位是你妈妈的学长徐畅。” 妈妈的老师?我讶然也惊奇,妈妈从没有告诉我关于她的故事,这会突然冒出她的老师来,感觉不太相信。 陆老师慈祥的样子道:“开始我们也不相信,之后听吕老师说了你的名字,我才相信,是我学生的儿子来她母校读书了。” 第12页 妈妈,她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马格没有来接我,是我拒绝的,我都这么大了,不想让人护送读书,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特殊人物,不需要特殊照顾。 回家的路似乎比来时的路短了许多,我用跑的,很快就看见要翻越的那个山坡;只要过了山坡,我就能看见那条弯弯曲曲通向回家的路。 不过在回家的路上,必须要经过那片林子。在学校发生的事,还歷歷在目,阳奎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果然,当我在靠近林子时,我看见了阳奎跟他的伙伴们。 怕、不是我瀚宇的风格,我鼓起勇气继续走自己的路,完全不必把他们放眼里;暗自在想,只要我没有刻意去招惹他们,他们未必敢把我怎么样,可事实上,是我太低估阳奎的号召力了。 只听见一声大喝:“上。” 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就被阳奎招唿的伙伴把我绊倒在地,一个人手里拿着一面白森森的面具,一脸阴笑的盯着我。 我看见那面具,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一丝丝恐惧在内心滋生蔓延,又惊又怕的我暗自惊疑,他们这是想干嘛? 第010章 死人坑 更新时间:2015-07-26 07:26:45 字数:2374 阳奎在喊人按倒我的同时,口无遮拦的恶骂道:“你就是狗杂种,阴秀眉的儿子。”我挣扎,很想反驳却被他们其中一个人塞了一只臭袜子在口里,满嘴的沙粒跟那臭烘烘的味道,令我呕意阵阵。 我能听见他们在说话。 “奎哥,真的要把这小子扔进阴阳界的死人坑?” “给我扔下去,完事我请你们去镇子上看电影。” 死人坑!马格不是说死人坑不存在吗?不管马格说存在与否,但是我联想到他们要把我跟死人坑里的腐尸放在一起,心里就发憷。 我摆头,口里发出唔唔的叫声,可是他们无视我的抗议,麻熘的用葛藤把我綑扎好顺势拖进树林中;树林中有一个形同滑竿架子的东西,我一脸被玩坏的表情惊恐万状的看阳奎指使他们怎么怎么地,然后有人用一块黑布条蒙住我的眼睛。 唔唔~唔唔,我左摇右摆,希望他们是跟我玩笑的,不是真的要把我扔进死人坑。 我的抗议苍白无力,他们把我当牲畜那样架起来扛起走,我能感觉到已经离开地面,在晃晃荡盪的往一个方向移动;眼泪不争气的流淌出来,湿透了蒙眼睛的黑布条,布条越发勒得紧,根本没有办法移开。 地面传来跑咚咚的脚步声跟踩到枯枝的碎裂声,他们很累,大口喘息中,还不忘记跟阳奎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奎子,还别说,阴阳界有死人坑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要不是那天这小子跌下去,嗨嗨。” 阳奎的声音:“别说话,赶紧的。” “奎子,我们这样子搞会不会出人命啊?” 阳奎碎了一口说话的人道:“阴家族人现在跟阴秀眉一刀两断,早就不认她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带着这个狗杂种来我们阳家村。即使出了什么事,谁闲的蛋疼来管这些闲事?” 听这些话,我的心简直是拔凉拔凉的,当真是山高皇帝远,越是偏僻的山村,法律的认知越是淡薄,联想到爷爷的无故失踪跟爸爸的死,我悲哀的心,绝望透顶。 不过我还是挺奇怪,妈妈的老家在阴家村?她跟阳奎家有什么大的恩仇,怎么会迁怒到我身上! “奎子这个面具?”拿面具的傢伙在徵求阳奎什么时候给我戴上。 阳奎伸手一拍那个傢伙,压低声音骂道:“你特么的真实是蠢材,把他扔下去的时候顺道给戴上。” 随着一股熟悉的臭味钻进鼻孔,我知道死人坑就在附近。 不一会,他们停下来,在阳奎的暗示下,把面具给我戴上;然后用很小的声音说话,感觉到他们手忙脚乱一阵子之后,把我用推的推到一个斜坡处,然后有人搭脚在杆子上,开始用刀砍断葛藤,之后有一双手不怀好意的狠命一推,我双手背剪,口里塞了一块臭袜子,还是豁口的破破烂烂那种。 我根本无法动弹,也挣脱不掉捆绑的手,只能顺坡而下骨碌碌的滚,最后准确无误的跌入死人坑。 嗡——惊炸的苍蝇群如同千军万马齐飞旋,嗡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它们把我也当成是尸体,纷纷沖我扑来。 我用舌头顶臭袜子,使劲的抽动已经麻木的手,苍蝇大军才稍微顾忌了一些,只是一味地在我四周嗡嗡嗡乱叫;此刻的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希望妈妈能尽早发现我被弄死人坑来了。 我扭动,把头往坑壁上蹭,黑布条终于有一丝儿松动,慢慢地从我头部滑落;简直是不忍直视,坑底那具腐尸还在,不过有一只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啃了,只剩下森森白骨,腐尸上爬满翻滚肥胖的蛆虫,那些硕大的绿头苍蝇不甘心的围绕我飞旋。 万幸的是,这些绿头苍蝇不是蜂巢,要是吊脚蜂什么的,我说不定更惨。但是此时的我,能好到哪去?我把手腕部位不停的在坑壁上摩擦,嗤嗤摩擦葛藤的声音混淆在苍蝇们嗡嗡嗡的声音中,形成一种无声的对持;我在求生,苍蝇们在期待新的尸体出现。 我弓起身不忍看那具残缺的腐尸,咬紧牙巴骨,用肩膀跟唇角之间来磨臭袜子,再隐忍着噁心使劲用舌头顶——呸!臭袜子从口里掉下来,腐尸的臭味已经掩盖了臭袜子的脚丫子味道。 第13页 弯曲的腰身,跟虾米似的,我大口大口咳嗽中,瞥看到脖子垂直而下的风轮在转动。接着熟悉也脆生生的声音来自坑顶,出现了我想都不敢想的面孔,是莲子。她怎么知道我被困阻在这里的?而且如此神速的赶来了。 “瀚宇,你没事吧!” “还没死。” “都是我哥不好,你等等我。”莲子跑开去找葛藤了,我捂住嘴,这才细细的看腐尸,那天已经被啃噬皮肤的手臂上有少许蛆虫跟爬虫类东西儿。 看见腐尸的手臂,我蓦然想到梦境中出现的那一幕,难不成真的有人啃食尸体的手臂?想到这个,我头皮一炸,连连后退直至身子倚靠在坑壁上不能再退才停下。 “来了,这次你别把我拉下去了,我可是把葛藤系在树杆上的,你只管抓住蹬上来就是。”莲子紧张兮兮的看着我,把葛藤一端扔下来。 就在我要抓住葛藤时,眼角瞥看到腐尸下面有一卷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我暂时抛开马上离开的想法,蹲身掩住口鼻,挥舞动作驱赶开嗡嗡嗡飞旋的苍蝇,试图一把抽出压住在腐尸下已经被尸水侵蚀的那捲东西儿。 “你倒是快点啊,要是我哥返回就糟糕了。”莲子貌似很着急的样子,不停的催促道。 我答应着莲子,把那捲东西藏在裤腰上,实话,那玩意湿漉漉臭烘烘的,贴在皮肤上真心不爽;可要是不这么做,那又怎么办? 我浑身是沙,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爬出死人坑。 莲子哭兮兮的看着我,深感愧疚的样子道:“我哥真混蛋,瀚宇,你一定要原谅他。” 我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抹了一把头上的沙跟其他杂物,苦笑一下道:“我得去找书包,你带我去。” 一路上莲子总是愁眉苦脸,很卖力的帮我寻找书包。 也不知道阳奎把我的书包扔那了,我们俩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直到太阳西斜,莲子不得不回去了才跟我分开。我凝望她远去,单调也孤寂的背影,总觉得少了什么,却又看不出来究竟。 回到家,自然是少不了挨一顿k,妈妈数数落落的骂,时断时续的哭泣,我无心吃饭,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 妈妈烧了一大锅热水,我可以舒舒服服的泡澡了,我嫌臭,把整块肥皂都抹身上,很累很累的就那么仰靠在木桶里睡着了。烟雾缭绕中,走来一个人,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的气息很熟悉。 “瀚宇,做一名地状师吧!能帮助很多人的。”声音沙哑但是中气十足,我努力瞪大眼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却终是没有看清楚,只能看见一团模煳的影子,再大力一动,整个人滑下木桶呛了一口水才蓦然醒来。 第011章 久远的故事 更新时间:2015-07-27 07:15:00 字数:2060 醒来那一刻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被阳奎扔进死人坑的情景跟他们说的话。 妈妈忧心忡忡的在堂屋等我,看我从洗澡间出来,急忙换了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凝望着我道:“想跟我谈谈吗?” 我无声的坐到她身边,她充满慈爱的拿起搁置一旁,应该是她准备好的毛巾帮我抹头上的水渍;想起阳奎他们说的话,还有妈妈只字不提自己的事,我心里一阵烦躁,出手一挡捎带情绪的口吻道:“我自己来。” 妈妈的手僵在半空,面色一沉,别过头去。 “妈,阴阳界在什么地方?” 我提到阴阳界,妈妈眼神一暗嘆息道:“有些事,我是想要告诉你的,只是你现在还小,还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我怕你……” 乍一听妈妈说我小,我就怒火中烧,在她眼里我小,可是别人怎么对待我?“我还小,我都高你一个头了还小,究竟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对不起,瀚宇。”妈妈硬咽中,眼泪扑簌扑簌而下,我心软,看她这样,不忍心继续犟嘴,只好低垂头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心乱如麻那般。 “妈,我想知道你的故事,我保证在听完只好,一定理性看待,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妈妈流淌着眼泪,失神的看着已经黑沉沉的窗外;窗外寒鸦归巢,夜虫子们即将登夜幕中属于它们的舞台表演精彩节目,而我跟妈妈以泪洗面,悲苦的心,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妈妈很自卑,不但在爸爸面前,在姑妈面前跟奶奶面前包括在我面前;她偶尔也会拿出母亲的威严,在我的尊重下,大声呵斥我。 我理解她的苦衷,可是有些事我必须要知道,否则再遇到什么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妈妈终于认真的看着我,眼眶里全是泪水道:“瀚宇,你告诉妈妈,今天回家不是自己跌伤的,是被谁使坏把你弄伤的?” “这个重要吗?”我冷冷的口吻,别开头,想起身离开。 “瀚宇,妈妈这就告诉你阴阳界的事。” 我重新坐正身子,沖妈妈点头道:“嗯。” 妈妈神色凝重,好似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在这个偏僻的山村,有两大姓氏家族是本地的特色,其中也有些许杂姓。 妈妈的家族阴姓氏,跟阳姓氏的地界之间隔了一条很深的沟,那个地方就叫阴阳界。 第14页 阴阳两大家族的人们一向都是和平共处,从没要发生过大的争端事件,他们沿袭老祖宗留下的遗训,尊老爱幼、礼孝仁德待人。 素来阴阳两大家族都是礼尚往来,还联姻的。只是有一年,阳姓家族一位男子看上了阴姓家族的姑娘,想联姻;却没有想到,这位姑娘喜欢上了外来人,一位有学问从很远大城市来的英俊男子。 这样阳姓家族的男子不高兴了,就去找阴姓家族的族长。 这位姑娘的父母跟她本人都被请到族长家里来,轮番训导跟教育之后,由族长定下这一门阴阳联姻的亲事;可没想到的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这位姑娘跟她的情人私奔了。 阳姓家族的那名男子觉得阴姓家族的姑娘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丢失了自尊跟颜面,就在自家的屋樑上寻死觅活的要悬樑自尽;幸亏有人发现,及时把他救下来,才没有出大事,在不久之后这位阳姓男子还是跟本村的一位姑娘结婚了。 但是,阴阳两大家族的隔阂也在那一刻开始产生,阴阳两大家族从此再也没有联姻,也没有互来互往,直到现在。 我一直默默注视妈妈,看到她讲述到动情之处时,那眼泪就没有停止过。 “妈,故事里的姑娘就是你?” 妈妈含着泪,无声的点头。 “你不怕阴阳两大家族恨你,还敢回来这儿?” “怕,怎么不怕?解铃还须繫铃人,我想回来,就是想改善因为我的错误造成的不好结果。” “你不是看报纸,是爸爸要求你回来,还有你的母校老师帮忙让你回来这里的?” 妈妈听到我这一番话,惊呆了,她突然失控般的抓住我的手道:“瀚宇,别吓我,我母校的老师都死了,这次回来的的确确是你爸爸的意思。” “啊。”怎么可能!吕老师活生生的,陆老师好好儿的,还有那位徐畅,是妈妈记忆出错还是我的问题!头大中,我忽然问道:“爸爸怎么回来这里遇到你的?” “你爸爸是根据你爷爷发的一封信,找来这里的。” 爸爸找爷爷来到这里,邂逅妈妈,然后带拐的把妈妈带走了。 阴阳界的恩怨是爸爸跟妈妈造成的。 而马格不想让我知道阴阳界的事,就故意说出一个猴儿沟来;猴儿沟相似阴阳界,所以我也没有真正认出是不是去过的地方。 太乱了,复杂也久远,孰对孰错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安静、安静的想一想。 我不知道是怎么冲出家门的,身后传来妈妈绝望的哭喊声,我带沖的深一脚浅一脚慌不择路跑进一大片黑乎乎的环境中;肉眼能见度很低,只能近距离看见身边有高高矮矮的土堆,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跑进了阴姓家族的祖坟中。 一点移动的火,酷似萤火虫那样跳动,是鬼火?我头皮一麻,惶然无措,急忙后退,看那鬼火还在移动,顺势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照那鬼火扔了过去。 鬼火快速移动到另一个土堆前,我再低头找东西,抓住一块泥巴又扔过去。那鬼火再次跳跃式的移动到另一边去,我再找东西扔——这一扔,招来一顿臭骂。 一沙哑也苍老的骂声道:“球,老子想方便一下都不能,扔你奶奶滴熊。” 挨打的是一蓬头垢面的老头,他骂骂咧咧的从土堆后面走出来吓我一跳,以为是鬼结果定睛一看,是一个人。 老头说他走路急,突然想拉屎,走一处我打一下,气得不行,就干脆走出来看看是不是鬼在打他,结果看见是我;他乐呵呵的大笑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鬼头,你也不是小鬼头,这黑漆麻拱的跑来阴姓家祖坟就不怕遇到鬼?” 第012章 怪老头 更新时间:2015-07-27 07:38:34 字数:2049 怕怎么不怕,只是我还真不知道鬼是什么样子,不知道鬼是什么样子,心里就无惧鬼的传闻。我一直在苦思冥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妈妈的异常,她怎么说自己的老师已经死了? 怪老头没有马上离开,他也没有靠近我,就那么远远的站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 “瀚宇。” “是瀚宇?”老头貌似惊喜的样子吃惊道。 “是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 “那你可认识阴秀眉?” “她是我妈。”提到妈妈,我心里就堵得慌,她的异常,跟矢口否认自己老师还存在的样子,让我极度反感。 “嗯,她是你妈,我是你外公。”老头的话真实是吓我一跳,他他他……居然说是我的外公?外公就是我妈妈的老汉,我特么的乱跑乱撞,撞出一外公来。 有些事,就是那么奇怪,很突然、意外、难以置信,不得不信。 听老头说出妈妈的小名叫眉儿,我心里一热,真的就相信了他是我外公无疑。 外公带我到一处低矮的茅屋前,进屋点燃蜡烛;蜡烛?不对吧!现在都时兴电灯的,他怎么还是用的蜡烛? 外公看我迟疑的样子,满心的疑问,他急忙解释道:“唉,欠了电费,被人掐断了电源,只能将就蜡烛撑几天再说。”说着话,他支起脖子沖里屋喊道:“老婆子,你看看是谁来了。” 第15页 里屋传来一声同样是苍老的答覆,接着颤巍巍走出来一白髮苍苍的婆婆;婆婆是我外婆,她拥住我,心肝宝贝的叫,让我奇怪的是,外婆身上没有体温的;她这样子拥住我,外公不高兴了,鬍子一翘,立马拉开外婆道:“你这样不好,孩子会受不了的。” 外婆眼泪花还在眼眶里滚动,拍打一下自己的脑瓜子道:“看我,一时高兴忘记了。” 我抿嘴笑笑,暗自决定要在回家之后把外公外婆的事告诉妈妈。让她回家来看看,外公外婆过得很清苦,家里的摆设都很陈旧也老套。 外婆去煮饭,我跟外公有一句没一句的拉家常。 外公说:“一切都是天意,阴阳界以后就靠你了。” 我不太懂外公话里的意思,虽然很突然的感觉,但与生俱来亲切感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跟他真没有距离,我忽然想到莲子,在外人面前不好打听,在外公面前他心疼我,一定会告诉我的。 “外公,你知道莲子家里的情况吗?” 外公一愣,脸色剧变道:“你以后离那丫头远点。” “为什么?” “反正你听我的没错。”外公闪烁其词的回答,我如坠五里云雾中,还是没有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莲子怎么啦?救我两次了,虽然一切事端都是她哥哥引起的,可要不是她来救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外婆很快端来晚饭,我一看傻眼了,是一大碗红薯;红薯甜腻腻的气息扑鼻而来,我却没有胃口,都是因为那具腐尸的原因,让我最近都没有胃口吃饭。 在外公一再的热情招唿下,我却之不恭,只好拿起一根细小的红薯慢慢吃起来。 外婆没有再靠近我,笑眯眯、慈祥的样子,只是那么远远的看着我一口一口吃掉她亲自煮来的红薯。 就在这时门外有喊声,喊的是我的名字。 “瀚宇出来。”我一听声音是莲子,就想起身去看。 外公气唿唿的走到门口,大声呵斥道:“丫头,你别没事找事。” “阴爷爷,他可是你的亲外孙。” 外公老眉毛一横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应该保护他啊。” “笑话,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保护他?” “他……他。” “他还不是被你那该死的哥哥给害的,你来这假惺惺的,想对他做什么?” 莲子连连摇头道:“我没有,我就是想帮他的。” “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一切我老头自有分寸。” 我咽下最后一口红薯,看外婆还是老样子笑眯眯的盯着我。 她的模样跟妈妈相似,但是在记忆里很模煳,在后来总是想不起她的样子。 当时我心里毛毛的感觉,才故意装出吃饱的样子起身,打着饱嗝到门口时看莲子已经离开。 从外公家门口看外面,参差不齐好像有很多跟他们家一样的房子,我暗自奇怪,之前看见的那些土堆,目测都是这些房子? 我在看外面的时候,外公阴沉着脸退回到屋里,背起手在屋里走了几步停下,老眼深邃的看着我道:“瀚宇,你该回家了。” 我巴不得外公这么说,所以当时就很开心的样子道:“嗯,说完就往外面跑。”其实我是想去追莲子的,追到她就可以亲口把心里的疑问都搞清楚。 可谁知道我明明记得是跑的,就那么一下浑身一震,蓦然醒来,记忆中的一切瞬间变得虚无缥缈不真实起来,我环顾四周却是在家里;迷惘中我恍如从另一个世界来到现实世界中,头疼得厉害,我皱着眉头,明白自己是受伤了,额头上包扎的是纱布,还有一股酒精跟药物的味道。 妈妈苦着脸,一直在默默的守候我。她说我刚才发疯般冲出屋子,跌下山崖,是马格找到我,抱起去了小镇医疗站敷药。 不,妈妈在撒谎,她在试图掩盖什么。我没有说话,苦苦思索,视线在屋里一寸寸移动,最终想到裤腰上那一卷东西来。 “妈,我裤腰上的东西你看见没?” 妈妈点点头,用手探了一下我的体温苦笑道:“一卷废纸,臭烘烘的我给扔了。” 我惊炸,想起身,浑身疼痛,骨头散架似的没有力气,我大叫道:“啊,你……扔那了,那是我用命找到的东西,你给我,给我啊。” “你这孩子,不好好读书,整天想精想怪的。”妈妈眼里擒着泪水,责怪的口吻,眉眼间透着满满的爱怜道:“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求的“妈,我已经长大,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求你别干涉我的私事,帮我把那捲纸找回来吧!” 第013章 状子 更新时间:2015-07-28 07:15:00 字数:2096 我的潜意识中有好几张不停重叠的面孔交叉状出现,一会儿是阳奎七窍流血大喊救命,一会又是怪老头外公递给我一根活的红薯,不是红薯是一根浑身雪白,跟野山参差不多样子的东西儿喊我吃吃吃;接着又看见那幅画里的老头施施然走下来,对我说:“你就是地状师,状子已经转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状子,我一个激灵勐然醒来,却发现枕头上流了一大滩血;我揉揉鼻子,没有感觉到疼,同时觉得身体某部位有点不对劲。 第16页 我支起身子拉动灯线,啪嗒、屋里亮堂堂的,我慢慢慢地掀开被子一角偷偷看——呀!雄赳赳的,我的脸腾地滚烫起来,再联想到那天在坑底抱住莲子的情景,更是羞涩得跟大姑娘出嫁那般无地自容。 转头看见枕头上的血,我又纳闷了,鼻子没有疼,怎么会流鼻血?看抽屉桌子上,是妈妈放的冷面,对了,我还没有吃晚饭,可为什么肚子不饿? 我是吃了晚饭的,好像是外婆煮给我吃的红薯;不对,那是一个奇怪的梦,也许我应该去求证一下妈妈,问她一些关于外公外婆的事。 刚刚起身,想想,还是算了,我已经是大人,那么、做事就不要像以前那样鲁莽;重新顺回到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有想到那只栖息在阳奎肩头上的乌鸦,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东想西想,慢慢地眼皮再次沉重起来,这次我是真的睡着了,几乎没有做梦,觉得时间很短,眨眼功夫妈妈推门进来,急火火的喊道:“快起床,要迟到了。” 我发誓,今晚上睡觉一定把门从里面锁了,妈妈这样子推门忒没礼貌。 妈妈惊叫的声音“血。”然后看向我,吃惊道:“你怎么流血了?” 我穿戴好衣裤,伸懒腰道:“没有的事。”奇怪,昨天浑身疼痛,现在是身心舒畅,没有感觉那里疼痛。 妈妈也奇怪“不是你的血,枕头上怎么会有血?”她在看我的鼻子,可能鼻子下有一丁点血迹,她惊讶道:“是流鼻血了。” “这有什么,火大而已。”我不以为然走了出去,简单的吃了早饭,忽然想起书包。 “书包在门背后挂着呢,你这孩子。” 我转身,皱着眉头,奇怪,记得阳奎把我的书包扔了的:拿起书包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看向妈妈问道:“那捲东西呢?” 妈妈嘆口气,摇摇头道:“我没有找到那捲东西。” 我走几步又停下“外公外婆还好吗?” 这话一出口,妈妈当即愣住,少顷颤着声问道:“你怎么好端端的提到他们?” “算是梦见吧!妈,他们好可怜的,住的房子破旧还点蜡烛。” “瀚宇……”妈妈哭了,走过来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道:“你外公外婆早不在了。” “啊!”这下该我呆住了,勐然回头看着她,大声喊道:“不是的,你的老师呢?” “我的老师陆老师跟你外公外婆都因为很多年前一次山体滑坡死了。” “妈,这个不能玩笑的,你别哄我。”我不相信妈妈说的是真的,脑袋乱闹闹的我依旧固执的想,一定是妈妈不想要我去看外公外婆故意骗我的,昨晚上外公外婆的样子虽然有些模煳不清但是他们真实的出现在我的意识中。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家门的,也不知道妈妈在家里哭了有多久,我就跟木头人那样一直走;走到要翻越那个山坡时,看见站在一颗大树下的莲子,她手里捏了一卷东西,好像专门为等我而来。 “莲子,你这么早来等我?” “嗯,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吗?”我看她手里的纸卷,正是我要找的;奇怪的是,妈妈说扔了,又是怎么到了她手里的。莲子好像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你拿去就是,别猜测我是怎么得来的。” “好。”我接过纸卷,湿漉漉的好似有露水“你看了吗?” 莲子害羞状,矜持的摇摇头道:“我识字不多没有看。”我随意看了看她皱巴巴的前衣襟,很想再拉拉她的手,最终只是礼节性的说了一声谢谢就拉开了跟她的距离。 我没有回头,能感觉莲子的目光一直在随我移动,直到翻越了山坡之后,我才稍稍回头看去也只是看见一片灰褐色的土地跟参差不齐的植物,没有看见莲子。 自打这一次之后,莲子在我心里深深扎下根,无论在课堂上,还是行走在路上我无时不刻在想莲子。 不习惯在路上看书,但是这一次我太好奇这一卷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毫不犹疑的打开来看。 上面有註明日期,日期都是我还没有来之前很久的时间,就像是笔记,记载了一件件看似普通的小事。 比如:某人今天背信弃义出卖朋友,又比如,某人不孝道父母;每一张记载下面落款都有註明;城隍老爷签收字样,上面最多的姓氏属阴阳姓氏。 这是什么玩意?看来正如妈妈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我随手一扔——唿地一股莫名的冷风,很立体的感觉掀动我的髮根,我浑身一冷,一个冷战,急忙看四周。 四周风平浪静,根本就没有起风,刚才的冷风,好像就是从我脚底下起来的,这个想法很可怕,我不敢继续想,也不敢丢了那捲东西,就那么捏的一路小跑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我忽然想到妈妈说的那些话,木然愣住时,吕老师看见我,严肃的样子沖我点点头道:“来了。” “老师早。” “早,昨天给你布置的作业做了吗?” “作业?”我头大,吕老师什么时候给我布置作业了?只记得她喊我进办公室,然后看见陆老师跟徐畅老师,对了,妈妈说陆老师已经不在了,那么这个陆老师是谁? 第17页 抬头看吕老师已经去了办公室方向,我心事重重的走向教室;看见阳奎说说笑笑的被伙伴们拥簇着从校门口走进来,那只乌鸦依旧神气活现的在他肩膀上。 阳奎经过我身边时,狠狠的惋了我一眼,他的眼圈发黑,额头晦暗、表面上看精神不错,但是总觉得浑身泛着一种奇怪的气息。 这种气息叫做死气。 第014章 同学 更新时间:2015-07-28 14:57:16 字数:2035 我很想找个机会告诉阳奎他肩膀上有一只乌鸦,这只乌鸦是催命的使者;心有所思,走进教室竟然牵动了所有人的眼睛,也不知道阳奎是怎么给他们说了我的坏话,总之在进教室时,一个个的眼睛都充满敌意瞪着我。 特别是身边这位叫阳英的,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趴的,把课桌三分之二的面积占据,我稍稍侵过去一点,就特么的用手打我。 脑海中还记忆犹新昨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细节,却又感觉像是我自说自话上演的一出独角戏。我在这里很孤独,觉得每一个人都不正常。 吕老师的课,让班长收缴昨天的作业本,我自然是交不出来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听见布置作业,那么也就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做。再说了,阳奎那厮害得我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怎么可能有精力来做作业? 我这是第二次被老师喊去办公室,跟前一次不同的是,办公室里很多都是生面孔,没有什么陆老师、徐畅老师。 “瀚宇,你的转校简歷上註明,可不是你现在的表现情况!老师布置的作业,怎么可以不写?” “吕老师,你昨天喊我来办公室,只是介绍了我妈妈的老师陆老师跟徐畅老师,没有告诉我要做作业的。” 吕老师听我这么一说,怔了怔,貌似很吃惊的样子,扫视一眼整个办公室因为我这句话都抬起头看着这边的老师道:“瀚宇,你是怎么知道陆老师跟徐畅老师的。” “不是你介绍的吗?” “我没有,昨天你也没有来办公室,一下午你就趴在课桌上睡觉,也就是这样,我布置作业你都没有听见。”我懵了,吕老师不应该这样整人的吧!我再看其他老师,他们依旧是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我晕头了,从办公室出来反反覆覆的想,暗自对自己说:一定有人看见昨天进教室喊我的徐畅老师,一定有的。 如此我急匆匆的走向教室,无视同学们对我的轻视目光,满脸诚意的对身边这位同桌请求道:“英子,你告诉我,昨天那位徐畅老师来我们教室喊我去的办公室。” 阳英乍一听我说徐畅,啊的一声尖叫,拔腿就跑。 在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纷纷起身,好像要远离我的样子跑开了。 唯独一位身穿黑色衣裤的女同学没有离开,她就那么僵直的姿势坐在位子上。我很感激她的没有离去,就期待的走向他。 她的脸很白,头髮很长,紧抿嘴唇,就那么低垂头—— “你好,我叫瀚宇。” 她抬起头,垂直的髮丝自动滑开,露出苍白也清秀的面庞道:“我知道你。” 我按住滴熘熘旋转的风轮子,很奇怪,她的样子跟莲子很相似,就像是一对孪生姐妹那样。 “你知道我?” “嗯,我是莲子的姐姐。” 我深吸一口气,讪笑,暗自道:难怪,莲子一定有把我的事告诉她。 “你昨天看见徐畅老师进来我们教室的吗?”我希望她说看见,那样就不用被罚清扫卫生而晚回家半小时。 “瀚宇,你昨天下午一直趴在课桌上瞌睡,吕老师喊你都喊不醒。”我惊呆,她又顾自的补充道:“徐畅老师跟陆老师有一次去家访,遭遇山体滑坡死了。 怎么可能!我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冲出教室的,看学校周围、人、植物、还有斑驳破旧的学校,在我眼里都是那么诡异。可是事实上,莲子姐姐的话跟妈妈的话还有吕老师的话,都一样,没有什么徐畅老师,没有陆老师,他们都不存在是我幻想出来的? 不对,我从没有看见过他们,怎么可能幻想得出来?再说我曾经有去心理医生那看过,也测试过,我没有病。 我跑进操场,跑到一个不大的小型运动场,地面上依稀可辨白色的粉笔界线;顽强的草们,从干裂起一层翻捲地皮下钻出来,有些蜡黄蜡黄的显得是那么羸弱无助。 距离运动场不远处有一座破烂不堪的凉亭,凉亭四周长满各种野草,其中有丝毛草跟那种叫做菟丝子的东西。 我看见阳奎,他身边跟来一个矮墩墩的同伴。 阳奎不怀好意的远远就看着我,那矮墩墩的同伴则后退,前探、侧望、看他们俩鬼祟的举动,我心知刚才是跑远了,跑离开安全地带,来到这个已经被废弃的小运动场。 “狗杂种,算你命大,那样搞你也没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帮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狂妄,我不动声色走过去,想错开彼此的距离。没想到,就在擦身而过时,他突然出手一拳沖我面门砸来。 我灵活一闪,躲避开他的拳头之际,本能出手一格——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出力反击他,可是就在我出手本能一格时,就像凭空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胸部,他手抚着腹部踉跄着倒地,许久都没有爬起来。 第18页 矮墩墩跑来,一把扶住他大叫道:“奎子,你没事吧!” 我惊诧,抬起手看向手掌,难以置信我居然把他打倒在地,这是我的手吗? 阳奎捲缩在地,喘息中艰难的抬起手指着我道:“你,够狠。”然后痛苦的样子,任由矮墩墩搀扶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我至今还纳闷,怎么就打人了? “啪~啪~啪”身后传来几声清脆的巴巴掌拍击声,接着我看见了从破凉亭里走出来的阳英。她沖我竖起大拇指道:“打得好。” 马格说不要相信任何人,那么阳英是阳奎村子里的人,我更不应该相信才是。 我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她在后面大叫道:“嗨,你没有风度。” 风度?对他们这些人讲风度,岂不是自取其辱?我懒得理会,自顾自大步流星的走。 阳英在后面追,一熘小跑来气喘吁吁道:“你想不想知道阳奎为什么那么恨你?” 我停住脚步,冷笑一声道:“想知道怎么样,不想知道又怎么样?关你毛事。” 第015章 城隍庙 更新时间:2015-07-29 07:15:00 字数:2038 阳英是阳奎的马子。 是黄泉路,对没有错,是黄泉路学校的校花,也是班花。 阳奎是黄泉路学校的学霸,校花自然而然就是他的马子。 学霸的马子跟一转校生的我一前一后走在众目睽睽下,阳英要倒霉了?错,倒霉的不止是阳英,还有我。 我不但没有如期上缴作业,还带打人的。 吕老师重重的惩罚了我,我清扫教室,还被罚站在校门口目送所有同学离开,直到夜幕降临时,我才背起书包玩家里赶。 山村的空气真没得说,弯钩似的月牙儿以俯瞰的姿势,凝望我急匆匆的脚步行走在雾色苍茫中;起雾了,头顶山峰上的薄雾如烟,远处影影绰绰的翠竹罩上一层梦幻似的影像,置身其间有点惶然,也有一种不知寄身何处的惊异感。 这里既然是阴阳界,那么就有奈何桥,黄泉路,还有望月台。我走这一条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因为下午把阳奎打趴下,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惧怕他会躲避在暗处偷袭我了。 不过,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走在这么一条几乎绝了人迹的路上,心里难免也有些忐忑;我不敢回头看,也必须做到不要去胡思乱想,一个劲的跑,朝前沖。 天上最后一丝光亮都淹没在厚重雾暗暗的云层中,我的心突地一跳,更是不敢看四周,也不敢停下来。 前面一团黑,好似有一个驼背老头在找什么东西,又像是谁家的狗在空地上打圈圈;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走几步停下,确认没有危险又再继续走几步。 这个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后悔,早知如此,我就厚起脸皮留下来跟奶奶在一起;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奶奶,但是呆在大城市里总比一个人行走在这种充满诡异,处处隐藏着危险的山村小道强。 想到奶奶,俩姑妈那冷冰冰呆板没有表情的面孔跳跃式的浮现在脑海。 她们怕我,是因为我能看见乌鸦,她们害怕我有一天对她们俩说;你们肩膀上有乌鸦。 姑妈在奶奶面前说我有神经病,还说是遗传到妈妈的家族病;妈妈没有病,只是太过自卑了些,在她们面前从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挺起腰杆做人。 前面那团黑忽然变长了,是那种站直身子的长度,好像在动——我跑,他也在跑,并且是追我来的,妈呀!我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很想马上生出一对翅膀来飞。 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我被一双冷森森,枯藁的爪子给抓住了;我敢说,要是在大白天,我才不会怕他,可这是夜幕之下,加上他的样子很怕人,乱糟糟的鬍鬚,阴森森的目光,从他抓住我那一刻起,我浑身汗毛倒竖,从头顶一直麻到脚底,看都不敢看他一下。 还有他的声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在问我话时,我几乎是想捂住耳朵那种感觉。 “你在跑,是你偷走了我的东西?” “你你你……什么东西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心里骂:特么的老子今天是倒霉到家了,学校挨罚,回家遇到疯子。 “我找一个充满灵气的小太岁,一个不小心就给熘走了,亏得我从家里一路嗅闻到这儿,它的气味就消失了。” 小太岁是什么玩意,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要是有那位好心人知道就告诉我呗!可是这里除了我还有谁?鬼都没有一个,没有人来帮我,也没有鬼来帮我。 我拼命的摇头说不知道,没想到他凑近我从头嗅到脚,突然大声嚷嚷道:“嗨,我那小东西敢情是被你给吃了?” 我结巴了“吃吃……我没有吃。” “没有吃,你身上怎么有它的味道?” 我急“早上出门吃的稀饭咸菜,中午在学校吃了土豆丝,还是那种没有多少油水的大锅菜,根本就没有吃你要找的东西。” 老头疯癫似的,固执也霸道的再次把我按住在他口唇边,用鼻细细的挨个闻了一遍道:“是你吃了,你身上的气味就说明了一切。” 老天,这个人特么就一疯子,随便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听。愣是生拉活扯把我往他家里拖,一路上我跟他拉拉扯扯,逃跑无数次,每一次他都准确无误找到我。 第19页 有那么一会,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人,那么大年纪的人,视力、听觉、嗅觉,怎么可能那么好? 我真的是欲哭无泪,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被这个疯子拖拽到一座四面透风,破落不堪,有点相似佛陀庙的屋子前。门口有三模煳不清的字,好像是刀刻在门框上的,一进去,有几尊缺胳膊少腿的泥塑菩萨,一地的乱,蜘蛛网随处可见,还有、整个屋里有一股难闻的发霉气味。 这是一座庙吧!我暗自疑问,视线到处看,看见老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壶酒;一边往口里倒酒,一边沖我指了指地上,醉醺醺的样子道:“你白吃了我的小太岁,就得给我干活,把这里挨个得给我收拾一遍,我才放你回家。” “你你……简直是岂有此理,我我我……” “我什么我,赶紧做吧!”老东西狠狠瞪我一眼,顾自的饮酒,再也不搭理我。 有那么一会,我怀疑会不会是阳奎找这么一个疯子来收拾我,可看疯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好像跟阳奎没有关系;真他娘的搞不清楚了,跑是跑不脱的,要想早点回家,只能尽快的把这里清理干净,要不然妈妈该着急了。 我放下书包,挽起衣袖,大干特干起来;老东西倒好,看我在收拾清理了,似笑非笑,似醒非醒的样子乜了我,居然席地而睡,不一会就传出唿噜唿噜的酣睡声。 他睡了,我蹑手蹑脚靠近他,把手在他那张实在不怎么样的面孔前挥动;他依旧睡得很沉很沉,对我的动静没有一丝儿反应,唉!早知道一壶酒就能把他搞定,倒不如在之前就引诱他喝酒还省事些。 如此,我就赶紧的拾起书包,小跑的往门口跑去—— 第016章 城隍爷 更新时间:2015-07-29 07:41:43 字数:2019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抬头,目瞪口呆,他他他他……怎么在门口背起手宛如一尊天神那般站在那,根本就不像是醉酒来的,难不成这里有俩老头,我慢慢慢地扭身,身后的唿噜声此起彼伏,他还是在睡。 我揉揉眼睛,确信他是在睡觉,再回头看,外面黑洞洞的根本就没有人,刚才是我眼花?一头冷汗中我急忙加快步伐想三两步就跨出门槛。 就在跨门槛时,他突兀再次出现,豹眼圆瞪,显得狞厉恶狠,凶神恶煞,虎背熊腰样恶狠狠道:“你胆敢在前进一步,我要你好看。”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畏惧的缩回已经迈出去的半拉脚,站定、这次我没有回头看,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前面这个看,一模一样的老头,他就像有三头六臂,一忽儿在后面,一忽然儿在前面;看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鬼无疑,我曾经在脑海中假设千万次鬼的模样,没想到今晚上真的遇到了。 他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狰狞可怖,却还是有可怕之处,特别是那双豹眼,恶狠狠的样子就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活脱脱要把人吞进去似的。 我该怎么办?继续打扫吧! 老头其实也不是很兇恶那种,他看我把这里打扫得像模像样得,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怒气,反而邀请我多逗留一会。实话,我现在最想的就是马上回家,答应他逗留一会,也是怕再招惹他的牛脾气爆发。 在言谈中,我那只风轮子滴熘熘的转不停。我按住不让它转动,惹得老东西一阵哈哈大笑。 奇怪的是他好像知道我的名字,没有问我的名字,反倒是自我介绍道:“俺姓陈,叫陈黄一。” 我在这里听说阴阳姓氏原本就觉得奇怪,现在听他这个比较拗口的名字,感觉到好笑,什么名字不好叫叫城隍爷。 叫陈黄一拗口,我干脆就叫他城隍爷,他也没有多争论,就任凭我这么叫。 我问城隍爷干嘛一个人呆这种破破烂烂的破庙里,他说家里人都嫌弃他长得丑,把他给赶出来了。 话说;这城隍爷看着可恶,可是身世跟我极其相似,我也是被奶奶赶出来的;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能遇到同病相怜的城隍爷,也算是缘分。 我问城隍爷那个小太岁是什么样子,万一以后我遇到可以给他送来。 城隍爷给我比划小太岁貌似跟一般的小红薯差不多大,是千年灵物;说到红薯,我愣住,蓦然想到在梦境中,外公喊我吃红薯的情景;然后在吃了红薯之后,我的小弟弟雄赳赳,还有就是流鼻血,接着还打人。 完蛋了,外公喊我吃的那根红薯就是城隍爷的小太岁?接下来我不敢吭声了,就那么白痴样的听城隍爷天南地北的吹牛逼。 城隍爷见我不吭声,觉得不好玩了,就耍起小脾气来,非要喊我把心里的所有事都讲出来。 这可是我的私事,有些事连妈妈我都没有告诉。 可话又说回来,许多事压在心头也够呛,沉甸甸的就像一座泰山似的压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如此我果真就把一些事跟城隍爷说了。 比如我能看见别人肩膀上的乌鸦,城隍爷说这的确是死神勾魂的徵兆,但是也很有可能造成冤假错案。 城隍爷还给我讲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在鬼洼村,也是就阴阳界两大姓氏的村庄,曾经就发生过不少阴差勾魂勾错的案列,之后就出现了地状师。 冤死的魂魄会託梦给自己的亲人,然后亲人去找地状师,再由地状师把状子递送到城隍庙,手要高举状子围绕城隍庙跑一圈口里大喊:“城隍老爷请接收状子,在下有天大的冤屈要申诉。” 第20页 我觉得城隍爷的龙门阵太好笑了。 城隍庙中都是泥塑菩萨,他怎么可能听得见人间唿喊冤屈之事;在我的认知里,鬼神传说素来就有,不论是哪个朝代都存在的,要真的是有鬼,那么活人应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我跟城隍爷闲扯了多久,总之眼皮开始打架;城隍爷见状就执意的要送我回去,我的确担心妈妈,也怕她不相信我的话,要是真有人送回去,给我作证,那么她就不会生气了。 在我们走出这座破庙时,城隍爷却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眼皮很沉,也没有抗拒他的要求,就那么随着他去了。 可是我们走的地方很黑,黑得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终于有一点光亮时,我才发现来到了另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里是一座住宅。 住宅不算宽但却别致,城隍爷带着我径直进入到一间屋里。 屋里有一个人,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阳奎。 阳奎肩膀上那只乌鸦不见了,他木呆呆的样子,站在那;在他脚下,匍匐着一个女人,女人一只手狠狠抓住他的脚。疼痛,让他本能的想逃脱,可是无论他怎么逃,都逃不过女人的拦截。 我好几次想出去,都被城隍爷拦住,他附耳悄悄对我说道:“你出去就会把他吓死。” 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阳奎就不明不白的死翘翘吧!城隍爷见我情绪波动,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一声走。 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达家门口。 家里挺安静,黑洞洞的窗,紧闭的大门,妈妈不在家吗?我正在纳闷中,从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哭泣声,听哭泣的声音应该是妈妈无疑,再看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是马格。 马格在安慰妈妈“苏老师,瀚宇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妈妈哭泣道:“他怎么就那么调皮,不听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教育他才好。” “没事,苏老师,不就是伤人而已,我相信瀚宇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一定有其他原因。” 我回身看,城隍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熘走了;赶巧,妈妈跟马格走到跟前来,把电筒使劲的往我身上打,还喝问道:“谁?” “妈,是我。”我有气无力答覆道。 第01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更新时间:2015-07-30 17:16:25 字数:2052 我的话终究是没有人相信的,比如说在城隍庙看见一陈黄一,马格说这里根本就没有姓陈的,更别说有陈黄一这个人。 他还说附近是有一座城隍庙,因为很久没有人进香火朝拜,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里面除了几尊泥菩萨,就是老鼠、蟑螂的天下,怎么可能住人? 简单的吃了晚饭,我累坏了,既然老妈跟马格不相信我的话,多说无益,还不如洗洗睡觉;身子刚刚挨着床铺,蓦然想到还没有做作业,又爬起来拿出课本一只手扯眼皮,一只手握住笔桿开始思考问题。 尼玛的,握住笔桿,眼睛看见的是一团黑,实在是太困了呀;有人说拖延症在人的意志力薄弱下会趁机侵入,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情况,太困了,去休息休息,呆会起来写作业。 有了这种想法的支配,我更没有心思看书写字了,干脆去睡觉。 我怕做梦,也想做梦。 怕做噩梦,想做美梦,特别是最近特想梦见莲子。 现实里给我二十四个胆,我也不敢去摸一下莲子的手,更别说起了打猫心肠去亲昵她一下;在梦里这些都不是事,因为知道梦是虚幻也不是真实的,所以当我真的梦见莲子时,就不顾一切的握住她纤细也白皙的手。 莲子在梦境中比现实里好看,可以说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打小大人们就传输一种错误的信息给我们,说孩子们都是从河边打捞上来的,还有就是别随便亲人家小姑娘,那样子会让人怀孕。 所以即使在梦境中,我跟莲子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亲她的酒窝儿,怕亲了某一个地方就会让她怀孕。 遗憾的是莲子在梦中几乎不说话,在我的意识中,她只是一个模煳的影像;却给我一种很美很美的感觉,同时也能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冷意,她眼眸里那若有如无的哀愁。 咯吱~咯吱有一种奇怪也诡异的声音侵入我的梦境,这种声音就像曾经在梦境中看见死人坑中,吃死人胳膊那种尖锐也刺耳的声音;我很害怕,挺留恋梦中的情景,极力不想醒来。 越是不想醒来,我偏偏就醒来了。醒来了吗?我怎么看不见灯线,也听不到床头小兔子闹钟的滴答声? 在醒来那一刻也有那么一点错觉,觉得我的醒来不是咀嚼声音给搞醒的,而是直觉到床边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 一双锐利异常,能够洞察世事的眼睛;勐不丁的醒来,这双眼睛却是在头顶上。 头顶上是蚊帐,蚊帐上有一张脸,这张脸一直在下沉,就像戴了面具那种从轻柔的蚊帐中凸出一个呆板没有表情的五官轮廓来。 我仰头的姿势,内心紧张极了,大口大口喘息,喊不出声来。 蚊帐下垂凸显出来的脸好似在跟我说话,我的心砰砰狂跳中,努力控制恐惧感:强自镇定,出口问道:“你是谁?”明明觉得自己是问出话来的,可是却听不见声音。 不过,这张脸好像听懂了我的问话,瞬间蚊帐恢復正常,那张脸不见了。 第21页 奇怪的是,我还是不能醒来,继续沉溺在梦境中——原本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梦见儿时在老家的情景,没想到此刻我居然梦见了,幼时的我牙牙学语的时段。 梦境中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奶奶跟她的俩女儿。 我能看见爸爸手里掂一根链子,我认得这根链子,就是我脖子上现在戴的这一根风轮链子。 爸爸把妈妈跟其余人都支走,面对呀呀呀胡乱拍打手掌的我说道:“瀚宇,这根链子是你爷爷传承下来的风轮鬼链子,凡是有遇到不干净,邪门的生物,风轮鬼链就会旋转不停。” 风轮子,旋转——我好似看见风轮子急速旋转的情景;遭遇莲子时它在旋转,偶见城隍爷它也在旋转,我想挣脱梦魇,想醒来、稍稍有点意识,那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再次顽强清晰的侵入耳膜中;我知道这次不是梦境,是真真切切被咀嚼声音给搞醒了,我没有看见爸爸,我的四周暗黑一片。 我摸索中能意识到自己在床上,冥冥之中真的有双眼睛在看着我。 我唿地翻爬起来,怔怔的凝望暗黑,也死寂般的空间。在这一刻,没有听见老鼠的吱吱叫声,没有听见夜虫子的唧唧鸣叫,也没有听见那家的狗们吠叫之声,更没有听见妈妈熟悉也有节奏的唿吸声。我害怕这种安静,因为爸爸的碎然离世,倍感孤独中,害怕失去妈妈。 置身在似梦非梦的氛围中,我慢慢起来,试着去拉灯线;接连拉好几次灯线都失败,不是被卡住,就是拉不动,却骇然看见原本是关闭锁好的房门口站在一个人。 一个黑乎乎的人,好像在跟我招手,又好像是背对我在机械的移动。 是妈妈?我惊讶,屏住唿吸,不敢出声,慢慢地下床想靠近去看。 我移动一步,门口那个人就像上次那样,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了;诡异的是,外面的大门也是敞开的,这一刻我觉得发生这一切应该跟妈妈有关系,要不然屋里的门是谁给打开的。 我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无论我怎么跑,想赶在他的前面要看清楚是谁,可每一次我加快步伐,他也加快步伐好像刻意在跟我保持距离,想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不受控制的跟踪而去,并且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要带我去死人坑;路线还是原来行走的路线,在黑夜中,走在我前面的这个人好似有一双无所不能的夜眼,不用任何照明工具他能准确无误的到达目的地。 不但如此,我也感觉在跟踪这个人的时候,视力不似白天那种视觉,在深夜,在此刻,我看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是清清楚楚的。 果不其然的是,他果然是到死人坑的,我是不由自主的被带到这里,惊恐无比的看着他再次出现在死人坑中啃食腐尸;我心跳加快,想~想~想回跑,却冷不防的被后面伸来的一双手捂住嘴巴,我愕然,暗自道;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018章 一只手碰了我 更新时间:2015-07-30 20:52:48 字数:2164 捂住我嘴的不是别人,是我老妈。 很多次刻意给她说死人坑的事,都难以沟通,这一次她是亲眼目睹我一个人梦游似的从屋里出来,然后七弯八拐钻进树林中来到这个让人忌讳望而却步的阴阳界。 妈妈捂住我的嘴,是不让我失声惊叫发出声音来惊动别人;因为在黑夜里,哪怕是一丁点声音,也会传得远远的。 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明明我是跟人来这里的,可她愣是说只看见我一个人。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指,指着死人坑底给她看——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死人坑底没有人,黑洞洞的根本就看不清楚,在那一会我就像被施了魔法,在黑夜中看什么都清清楚楚的,这会儿施魔法的人消失不见了,我也就没有那种洞察一切的能力,看四周黑漆漆的,还刮冷风。 不用说妈妈是不相信我说死人坑有东西在吃腐尸,越是解释她越是生气的样子,带哭的把我往家里拖。 在钻出树林后,我还是坚持说道:“妈,你就相信我一次,刚才我是真的看见那个人来死人坑吃腐尸,而且在我们家里有畅通无阻的能力。” 妈妈牵住我的手,听我这么一说,浑身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尔后强自镇定沉重的嘆息一声道:“如果你再想精想怪,调皮捣蛋,我就送你回奶奶那边。” 看来想依赖妈妈查清楚食尸人的事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还真的逼急了她,把我送回到老妖婆奶奶那边去。虽然这里的条件恶劣,没有大城市的条件好,但是至少可以跟自己最亲的人呆一起,所以我是不会回城里去的。 为了能跟妈妈呆一起,我妥协她的一切要求。 不再顽皮,钻树林,不再翘课、不能随便进阳家村,还必须定时完成家庭作业,定时回家,否则被送回城里去。 回到家时,山坳村子里有鸡鸣第二遍的叫声传来。妈妈亲自把我送到卧室,亲自看我躺床上,我再打赤脚去把房门锁好,她才放心的离开。 我躺在床上,还在想那个人躬身啃食腐尸的情景,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跳跃式的浮现在脑海,上次梦见那个人啃食腐尸,有看见那幅画出现异常,这一次会不会出现异常? 这么一想,心里未免有些畏惧,但是也禁不住好奇心想要去看看。 第22页 我先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的靠近门边,侧耳聆听一下隔壁妈妈的卧室是否有动静,然后才轻轻的扭动门锁,用手把门轴死死的抵住这样就不会在开的时候发出难听的声音来。 我没有开灯,就那么摸索到厨房拿到打火机,然后端了一张有足够高度,站在上面可以伸手勾到那幅画的木凳到堂屋去的;说真的我这样做也是害怕,怕的就是那幅画里的人真的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在适应了周遭暗黑的光线后,我爬上凳子,恨只恨挂这幅画的人神经病,特么的把这幅画挂那么高,害得我必须站在凳子上才能看得清楚。 我啪嗒~啪嗒按动打火机;打火机的火苗一闪一闪,一下一下映照在那幅画上,真特么的吓人,我不敢直接盯着画,而是专心致志的盯着打火机,直到把它完全点亮才移动视线看过去。 画面中的老头还是那样,很专注的样子直视我的光临,那双半眯缝的眼睛就像有余光在从眼底爆射而出;我的心脏怦怦地跳着,握住的打火机滚烫,我的手指间恐惧地发抖,差点扔掉打火机,火苗熄灭心微微地一颤,好似听见一声尖锐的狂笑哈~哈~哈。 木凳在我惊吓摇晃中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这下我吓住了,急忙矮身不敢动弹,就那么蹲着极力不让木凳发出声响来;我怕的是惊动妈妈,要是她听见我还没有睡觉,不定真的把我送回城里去。 我紧张的看向堂屋右边,妈妈的卧室方向,冷不丁的感觉有一只手,绝对是一只手,从后面碰了一下我的肋骨,碰得很轻,并且很迅速的缩了回去。 我吓得哆嗦一下,急忙从木凳上下来,再也不敢继续看画,急急忙忙的从堂屋回到卧室,一头钻进被窝里不敢把头伸出来。我就这么蒙住头睡到大天亮,满头大汗,连头髮都打湿了,被妈妈从被窝里拉起来时,还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看我嫣嫣的,没精打采的样子。 “你昨晚上没有做什么事吧?”妈妈厉声质问道。 我看向房门,带情绪的反驳道:“你怎么不用敲门的就私自进我的房间?” 妈妈面色一沉,温怒道:“你房门没有关好吧!” 我没有关房门,记得昨晚上进来是亲自从里面锁了的啊!我挠挠头,看门口,再看老妈,蓦然想起之后又起来去看那幅画的。对了,在夜晚看不清楚,那么现在去看看,总可以看见了吧! “妈,是我忘记了。”三两下起来穿好衣服,我二话不说冲出去直奔堂屋里那幅画而去。 画依旧老样子,没有我期待的异常出现;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安静的凝望了一下画,忽然出口道:“赶紧洗洗吃饭去上学,别忘了昨天答应我的事。” 睡眠不足,头昏昏沉沉的走出家门。盘算着怎么能很快的把昨天的家庭作业完成,我一路走,看见坡地里有两条狗,一个向西蹦跳,一个向东蹦跳,口里发出痛苦的哀叫,真奇怪,两条狗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干嘛哀叫? 我走过去,定睛一看,乐了!嗨,真好玩,两条狗尾巴跟尾巴连结在一起,难怪它们一时间走不脱,目测是相互牵制住,无法脱身的。 心说,我来帮帮你们,就在地上拾起一块泥巴照准其中一条狗扔了过去。两条狗在我大力准又狠泥巴的协助下,成功挣脱彼此的牵制,嗷~~一声叫,各奔东西去了。 我沖狗们跑去的方向拍拍手,看到那棵树,想起莲子,也间接想到梦境中爸爸说的话。 爸爸是在天之灵,託梦给我,刻意告诉我风轮的用途!还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意间梦见了他?我手托住风轮,凝望那棵树信步走了过去;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莲子一定躲避在那棵树后面,一路走过去,风轮在手指中滴熘熘转动,接着出现了面色苍白的莲子。 她沖我一笑。 我一时间愣住,笑不出来,她——是鬼吗? 第019章 谁是鬼 更新时间:2015-07-31 08:15:30 字数:2029 我呆立在原地,莲子不明就里,那一丝笑意在脸上僵住出口说道:“瀚宇,我想看看你的风轮吊坠。” 风轮吊坠是测试邪物的,莲子主动提出要看看,她莫不是人?说心里话,我不愿意接受,也不相信她是鬼;她就像妈妈,是我不想失去的唯一朋友。 我捏住坠子的手放开,迈前一步,淡笑道:“没什么看头,莲子快帮我想想办法补写昨天的作业。” “你又没有完成昨天的作业?”莲子吃惊的样子也是那么好看,一对清澈犹如一汪泉水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头髮略显蓬松刘海被露水打湿黏在光洁太过白皙的额头上。 “你真好看。”我直白也直接的看着她,赞许道。 莲子苍白的脸好似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害羞状低头退后一步道:“还不赶紧做作业。” “嗯。”我把作业本抵住在树杆上,就那么直立的姿势,认真专注的写作业。 “那个死人坑你别去了。” 我惊讶,“你知道我又去死人坑?” “嗯。” “你能告诉我死人坑里那具腐尸是谁吗?” 莲子紧张的四下看看,然后迟疑的凝望我一样,紧抿嘴,果断的摇头道:“不知道。” 第23页 我不相信莲子不知道这件事,她一定有苦衷不想告诉我真相;为了想要从她口里掏出更多关于鬼洼村所有的事,我故意激将她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 “别,他他……他就是庙祝神算。” “庙祝神算,原来真的是他,他啃食自己的遗体?怎么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他真的是庙祝神算。” “我就是看见他从屋里走出去,去到死人坑啃食那具腐尸才跟去那看的。” “他这是在寻求你的帮助。” 我把做好的作业本收拾进书包,不解道:“我能帮助他?” 莲子深深的看着我,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生动的眨巴一下道:“能的。” “他为什么会死在死人坑?” 莲子好像拒绝,也敏感我问这个问题,她突然不说话了;看看阴沉沉的天,我突然感觉好压抑,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因为完成了作业又迟到,那样还是得受罚,不得已我沖莲子摆摆手道:“不行了,我得走了。”走几步,我想起一件事,又回头双手喇叭状放在嘴边对她说道:“莲子,我看见你姐姐了。” 我跑远了,没有听见莲子说什么话,在翻越山坡,下坡时一股风似恐怖的变形的幽灵飘来,让人嵴梁骨直冒凉气,冷达心底的冷,抱住胳膊回头再也看不见莲子才依依不捨往学校方向跑去。 每一次来学校都准时的看见吕老师,每一次看见她都是抱着一摞书。 “老师早。” “早。” 阳奎来了,那只乌鸦一动不动蹲在肩头上,他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却还是强打精神沖我横眉瞪眼的。 我走进教室,刚刚坐下,阳英小跑进来,沖我甜甜一笑道:“瀚宇早。” “早。”我佯装很忙的样子,对她的大献殷勤不予理会。 阳英却无视我的冷淡,眉开眼笑的样子,不停的说这说那。 后面的阳奎,蹭蹭的起身,怒瞪眼,伸出手臂把前后两张课桌往我跟阳英身上挤压;破朽的课桌,发出哐哐的噪音,吸引来其他同学的围观。 课桌夹击,阳英躲避,一个劲的往我身上钻。我一边伸出手臂,抵御前后夹击的课桌,一边还得避开阳英的靠近。 对她我有一种厌恶感,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两面三刀,不是我瀚宇喜欢的菜。 可越是想避开她,她越是像胶水那样黏住我,并且伸出双臂死死的抱住我不放。 “嗨,你……”我红脸张飞的大叫,耳畔传来阳奎的怒骂,骂我跟阳英是一对狗男女。这什么跟什么?早上打散一对鸳鸯狗,现在挨骂被骂成是狗,我怒不可赦,大力一推,腾地从夹击中突围出来,威风凛凛站在阳奎对面。 我们俩就像两只斗鸡,大眼瞪小眼中。 在教室里,阳奎一般不会动粗,他也怕挨罚,最出格的举动,也就是像他现在这样,用揪的,揪住我的衣领不放。 阳英给我打气道:“瀚宇,不怕他,你有能力打败他的。” 我白了一眼阳英,垂直手臂,无动于衷的样子,冷眼看着不可一世怒气冲天的阳奎,这一眼看到他的瞳孔中去——一剎间隙,我好似看见了不可预知的一幕,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天而降,把行走在路上的阳奎砸成肉泥。 唿~我身子晃了晃,头疼得厉害。 很明显,我的轻视激怒了他,在大惑不解感触到他死亡前要发生的预兆时,我还来不及说话。他就怒气沖沖骂道:“草泥马,老子弄死你。”阳奎面皮抽搐,如同发狂的疯狗,表情狰狞,横眉竖目的样子,揪住我推推搡搡的;作势要把我按倒在地,就在这时有同学喊老师来了,阳奎动作灵活快速撤离,等我回头看时,丫的已经坐到位子上了。 阳英对我那是嘘寒问暖,还帮我掸衣服上的皱褶;我冷漠的一横手挡住她道:“我自己来。”她对我的无视跟冷漠毫不在意,在我一挡之下缩回手,还莫名其妙噗一声笑了。 她的笑不得不说也很好看,只是我从骨子里厌恶的人,再怎么好看,都不是我的菜。 阳奎虽然安分的坐在位子上,那双仇视的眼,就那么死死盯着我挪不开了。 阳英看看讲台上的老师正在黑板上唰唰的写字,她快速的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悄悄递给我,还顺道沖我眨眨眼暗示必须看。 我拿眼沖纸条瞥看一眼,纸条上写的是;你想不想知道阳奎为什么恨你?想不想知道死人坑里的秘密。 阳英说的这两件事都是我急切想知道的秘密,但是我不轻易妥协她的胁迫;所以没有伸手去拿纸条,眼睛一直朝前看;少顷,只觉得眼前一晃,再看纸条,已经被阳英狠狠的抓住在手里,揉捏成团,被塞进课桌下去了。 第020章 你身上有蟑螂 更新时间:2015-07-31 09:18:11 字数:2018 我不知道阳奎为什么那么仇视一个人,而这个人是我。 第一次,无法抗拒的预知到一个人的生死不是好事,它就像一块千斤重石沉甸甸的压在我心头;不能忽视阳奎的存在,也不能无视他即将要发生的惨死。 我简单的想,也许我救了阳奎,他就不会再仇视我,说不定还可能成为好朋友;在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太孤独,所以很想很想多一些朋友。 第24页 从此,我开始神经兮兮的紧张阳奎起来,是怕他死亡那种紧张。 以往是想方设法的避开,现在是想尽办法的靠近,暗地里观察,哪怕他是去卫生间,我也照样悄悄跟踪。 没想到我跟踪阳奎,却被另一个人跟踪;跟踪我的人是阳英,我潇洒自如的走在前面,她躲躲闪闪跟着在后面,看得出她对我挺上心的。 女孩子一般都很胆小,我在城里读书时,也偶有捉弄过女生;把死蟑螂偷偷放进女生的书包里,那是家常便饭的事,要么就把梧桐树上的大青虫逮住,乘人不备,放进女生的脖颈里,看着她们在原地跳跃吓得尖声大叫时,我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阳英真是够可以的,居然一点也不避讳的跟来男卫生间,我一闪身进了卫生间,听得见阳奎在另一个木格板里面嘘嘘,然后看他走出去,我捏住鼻子,抵御那刺鼻的臭味,就那么呆在男卫生间里不出去。 一个个男生进来,一个个男生出去,算算课间十分钟很快就没了;在外面的阳英急了,急得在男卫生间门口团团转,来回走、探看、傻头傻脑的想进来,又害怕中。 一般乡村学校的卫生间很脏的,到处可见蟑螂、还有黑色的蛆蛹,我逮住一只蟑螂蹑手蹑脚靠近卫生间门口,沖外面喊一声:“阳英。” 阳英听到我的喊声,喜出望外道:“瀚宇你是不是忘记带手纸了?” 我装出很尴尬,也难为情的腔调道:“……是……啊。” “我有。”阳英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径直走了进来,到处找看。我就在她的背后,趁其不备,一下子把蟑螂放在她的脖颈上就开熘。 麻酥酥刺挠的感觉惊得阳英一蹦老高大叫道:“瀚宇救命。” 我刚刚落坐在位子上,阳英也喘息着狂奔了进来。她坐下,胸口剧烈起伏,杏眼圆睁狠狠瞪了我一眼,稍稍瞥了她一眼,我目视前方,对她的瞪眼无视。但是我的心里却还是在暗自琢磨,琢磨那只蟑螂给她抖下来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说蟑螂,蟑螂慢吞吞的从她衣服领子下爬了出来;我咕嘟一口吞下唾沫,怕老师发现挨罚,就只能人不知鬼不觉的捉住这只该死的蟑螂。 刚刚伸手,阳英发觉,侧目怒视:“你想干什么?” 小样,未必我还能把你怎么样?要不是怕挨罚,我才懒得理睬这只真正吃豆腐的蟑螂;看蟑螂慢条斯理的伸出细长的触鬚,在嗅闻阳英身上的气息,我猜想这只蟑螂一定是雄性,要不然它不会那么悠闲自得的样子在那欣赏美女。 阳奎也看见蟑螂,他大叫道:“阳英你身上有蟑螂。” 这一叫,不亚于一声惊雷,吓炸了正全神贯注听课的阳英;她丫的属猴的吧,在听见阳奎这么一说时,跳的一下子扑进我的怀抱中,而那只蟑螂趁乱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这下有热闹看了,在全班同学众目睽睽下,阳英居然喊我当众伸手去衣服里面捉住那只捣蛋的蟑螂。 我退缩,拒绝,把她放在板凳上就想熘走。 老师也跑过来,看我要熘走,阳英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并在原地大跳,特跳,还拒绝阳奎的自告奋勇,非要我帮她不可。 “瀚宇你就勉为其难的帮帮她。”老师出口道。 我怔住,放蟑螂在她身上的初衷,只是想警告她别没事跟踪我,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要我……“不行。”我拒绝。 阳英见我拒绝,越发哭闹得厉害,大有想倒地打滚的举动。 因为我的一场恶作剧,一只蟑螂,把整个教室搞得乱成一锅粥;老师脸都气白了,苦于他也是男性,不好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咸猪手去摸那只潜伏在阳英身上的蟑螂。 老师再一次发飙以命令的口吻道:“瀚宇,阳英同学自愿要求你给捉住那只蟑螂,你就帮帮她吧!” 一旁的阳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伸出三只手来帮阳英,可人家不买他的帐;宁愿在那哭,在那跳,就是不答应他挨近一步。 我在众多同学跟老师的鼓励,加上阳英要死要活的哭闹威逼下,我不得不咬咬牙,鼓起勇气;我发誓,我是把眼睛闭上的,就那么把手伸进阳英的衣服里。 一下,不小心摸到柔软部位,感觉还是那种正在茁壮成长的东西儿,就像触电那般急忙缩手;蟑螂兇手不知去向,我又缩回手,哭得一塌煳涂得阳英,再次爆发嚎叫,看她这样子,不像是一只蟑螂在身上,倒像是有千万只蟑螂在她身上到处爬的恐惧感。 “瀚宇,你快点”老师发怒,脸都变绿了,再这么闹下去,这堂课无疑报废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同情阳英来,也为自己的莽撞举动后悔不已,如果我继续在大庭广众下伸手去她衣服里面找那只贪色的蟑螂,那么在以后我跟阳英真的不好在学校呆下去。 斟酌、冷静考虑之后我对阳英说道:“你去卫生间。” 阳英眼里噙满泪水,乖乖的点点头,走在前面,我悄悄比划让其中一位女同学跟去,暗示她帮阳英脱了衣服找那只蟑螂;那位女同学不但没有答应,还面带难受的样子频频后退中。 老师也没辙了,看已经走出教室的阳英,再次发威道:“你们去帮帮她,要不然今天谁也别想早离开学校。”老师这一招很管用,几个女生怯意的对视一眼,最后默默无语的走出教室去追阳英去了。 第25页 第021章 因果循环 更新时间:2015-08-01 01:00:00 字数:2387 在后来我才得知阳英是阳姓氏家族族长的孙女,之所以阳奎很在意她,也是因为这个吧!老族长去世,新族长一般都会在自己族人里面挑选新的接班人,所以阳奎看阳英最近老是想跟我在一起,他怕失去这个绝好的接替机会。 自从发生了蟑螂事件,阳英就跟麦芽糖似的黏住我不放,无论是走到那她都想方设法找到;幸亏的是,放学她不会跟来我身后,要不然被妈妈知道,不定怎么骂我呢。 我有感觉自从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就没有好好看见过太阳;天总是阴沉沉的,我的心也阴沉沉的,莫名的烦躁,压抑,不知道是这里的气候影响了我,还是我的心情影响了气候,真心想站在制高点大吼几声。 现在我还不能大吼,不但不能大吼,还必须做到小心翼翼不能被前面的阳奎等人发现我在跟踪他们。 眼看三三两两的人,各自回家,最后只剩下阳奎一个,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极了;在他回家的途中,要经过一个特别悬的山崖,那个地方叫做老鹰嘴。 在老鹰嘴下端是一条狭窄的山路,上面均是悬崖峭壁;悬崖峭壁上连一根草都没有,全是那光秃秃的岩石,而且经过了数之不清风雨的沖刷,有的岩石显得光滑无比,有的松动悬吊着,遇到一次大的地震,就有可能掉下来。 因为光滑加上没有地方可以攀附,那些悬吊的岩石没法加固,而阳奎此刻就行走在那悬吊的岩石下端;我有预感,阳奎会在这一段路出事,所以现在我是捏了一把汗,远远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行走在危险地带。 不经意间,仰头顺着岩石看去,骇然看见阳奎所要经过的那段路最上方的岩石上蹲着一个女人;女人阴森森的眼,俯瞰的姿势凝望着在下端行走的阳奎,我刚刚要出口喊住他时,忽然被谁拉住手臂,回头一看,嗨!是城隍爷。 我大叫,耳畔传来轰隆隆岩石滚动而下的声音,跟阳奎无助成充满恐惧的惨叫声,他在被岩石压住时,那绝望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把手臂伸得老长大叫道:“救救我。“ 我奋力挣扎,急得火上房沖城隍爷大叫“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人。” 城隍爷严肃的样子沖我摇摇头道:“这是因果报应,没有谁可以帮得了他。” 我再回头看时,那里还有阳奎的身影,只看见一块巨型岩石砸了很深一个坑,横躺在路上,在岩石下露出一截血肉模煳的小腿,岩石把阳奎整个的砸没了。 我目定口呆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还不快走。”城隍爷大喝一声道。拉起我就狂奔顺原路返回,城隍爷怎么知道我在跟踪阳奎?他究竟是什么人? 城隍爷告诉我一些颇为深奥的话语,人生在世,生与死轮迴不止,因果循环生生不息。无论是好的前因,还是坏的结果,这个都跟前世今生脱不开关系。 好的前因结好的善果,坏的结果结坏的善因,孽障产生,就会追随你一生一世,更或者是三生三世,直到报应完结才算结束。我能看见的乌鸦就是人类自身造成的孽障,他、她们幻化成乌鸦来找他们前世或者是今生的仇人索命,我不能阻止,除非真的有误差造成的冤假错案,非要我出面去化解,要不然我就是破坏因果循环链的坏蛋,在某一天也有可能遭到孽障报復。 这次城隍爷没有要求我打扫清洁,是我主动帮他打扫,在打扫期间有一位白髮苍苍的老婆婆杵着拐杖提了一篮子野果来拜祭城隍爷;不是祭拜我提到的这位城隍爷,是拜祭那尊残破不堪的泥塑菩萨像。 奇怪的是,现实中的城隍爷在老婆婆来的时候,悄然隐身藏起来,留下我独自一人面对老婆婆的问话。 “孩子,这里是你打扫干净的?” 我接过老婆婆手里的篮子,点头道:“是的,是城隍爷喊我打扫的。” 老婆婆耳背,没有听清楚,自顾自的说道:“老婆子病了好几日,今天好一点,就来看看顺道祭拜一下。”城隍爷不出来,我看老婆婆颤巍巍,步履维艰的样子,就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老婆婆说她是阴姓家族的人,住在山脚下;很多年前一次山体滑坡,丈夫跟家里的孩子难逃厄运被泥石流埋葬在地下再也没有起来;她是去外面牵羊回家,在一个山洞中躲避暴风雨,错过了突如其来的灾难。 她是阴姓家族的人,我灵机一动,想要从她口里打探关于外公外婆的事。 “婆婆,你认识阴秀眉吗?” 老婆婆一听妈妈的名字,愣住在原地,慢吞吞的望了我一眼道:“那小妮子乖巧听话,可惜山窝里养不住金凤凰,她飞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看来老婆婆是不知道我跟妈妈已经回来了,如此我继续问道:“阴秀眉的家人现在好吗?” “唉,作孽,那么多年过去了,没有谁去提那件事,你一个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老婆婆嘆息一声继续走,我心里的疑问没有得到满意的答覆,总是不甘心的,却也不能强迫老婆婆说吧!这样我就一声不吭的扶住她走。 老婆婆貌似感觉我不开心,又停下来对我说道:“阴秀眉有一个弟弟,在她走后死在那次山体滑坡事件中了,同时还有家访老师一起被埋葬在泥石流下。” 第26页 老婆婆的话,证实了妈妈所说并不是空穴来风的,我能看见他们如同常人出现在学校里,也是另有契机;这种契机一时间无法识破,我总觉得来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妈妈阻止我去阳姓村庄,她是怕我惹事还是别的原因不得而知。 “婆婆,你认识村外一位庙祝神算吗?” 老婆婆乍一听我问这事,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抽搐了几下,那浑浊的眼里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失踪了,死了死了连尸体都没有见到。”说着话,她突然盯着我,颤动着两片干瘪的嘴唇说道:“孩子,你千万别去庙祝神算的家,他阴魂不散爱捉弄人的。” 庙祝神算,阴魂不散?难怪我们来那么久,没有看见村子里有孩子来屋子附近玩,那片树林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然界线,他们不敢从树林钻出来到庙祝神算的家门口来。 路走,我能看见稀稀拉拉的房舍坐落在山林怪石间,越往里面走越荒凉的感觉,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就我跟婆婆几乎没有看见别人。老婆婆果然孤独,在一颗光秃秃没有多少枝桠的老鸹树下,有一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就是她的家。 我没有进屋得抓紧时间赶回家,我一路跑顺原路返回到回家的路上时,天更灰暗;走一会儿,我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每一次回头看时,却又没看见人。 我的直觉不会有错,她是莲子吗?我最后一次回头,趁跟踪者躲避之际,以极快的动作跳跃式隐藏在一块凸出来的岩石边,慢慢等待跟踪者的出现。 第022章 庙祝神算之死 更新时间:2015-08-01 09:03:59 字数:2047 逐渐靠近细碎的脚步声,跟急促也娇柔的喘息声,不难判断出跟踪我的人,除了阳英别无他人;一下子失去目标,她跑前几步,站住,慌慌张张四处望。 我从隐藏的位置走了出来,掸了掸衣服上的泥巴,冷冷的瞥看一眼,满脸惊讶神情瞧我的阳英道:“干嘛跟踪我?” “瀚宇,阳奎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阳奎出事,不但知道还亲眼目睹的,可是这话不能对阳英说;但也不能让她起疑,因此我依旧保持一副冷漠淡定的神态,朝前继续走,随口问道:“阳奎出事,他能出什么事。” 阳英神经质的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道:“是……是被一块大石头砸死的。”看得出,她一定是近前看了阳奎残缺不全的恐怖遗体,才会露出如此恐惧的神色。 “怎么可能呢,他身边那些人不会救他吗?”其实我也不愿意看见阳奎那样惨死,虽然他对我充满敌意,但是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表现出绝望,求助的唿喊声时,你焉能置之不理吗?在当时我记得,那一刻我的心真真实实的颤抖了一下。凝望天际,夏好似已经过去,带着夏伤,秋已经萧瑟,夹着薄凉,一股冷风袭来,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停下脚步道:“真出事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阳英不敢对视我的眼睛,低垂头,久久凝视我远去的背影,突然出口喊道:“瀚宇,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就当众揭穿你的事。”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能让她揭穿的?回头看,她傲气的样子,不停地用手扭捏着衣服的一角,直视着我。 我继续走,对她的威胁不予理会。 “瀚宇,你跟踪阳奎。” 这才是最关键的,我想搭救阳奎,跟踪了他,却忽略了我身后的眼睛。 在我的前面是阳奎,之后是我,然后是阳英,那么城隍爷是怎么来的,他怎么能没有看见阳英?我转身,对眼前这个女人真是无语了,拿这事来威胁我,真实觉得好笑。 可是转念一想,我又笑不出来了,我的出发点纵然是为了搭救而去的,也只有我自个儿知道;那么阳英只要把我跟踪阳奎的事捅出来,那他的死就会跟我扯上关系。 阳英心计颇深,的确不可小觑。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矢口否认跟踪阳奎,可是,阳英的话有根有据,她是本地人,我是外来人,前者的话信服力百分百。 “你想怎么样?”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像一只乌鸦,不但让人厌恶,还恶毒。 阳英唇角微微一扬,因为我有了把柄在她手上,她竟是不由的轻轻笑开。 我憎恨她,却无奈何,眸中浅浅的凝了丝怒意,淡淡开口道:“笑??有什么好笑的。” 阳英见我不高兴,只因她的笑,似乎真的蕴了抹微微的不悦就急忙解释道:“我,只想跟你好,有朝一日可以带我出去。” “就这么简单?”我不相信,她别有用心的威胁只是想我带她出去那么简单。 阳英肯定的点点头道:“真的。”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妈妈,我也不想呆在这种酷似噩梦般的环境中;这里就像一个迷雾区,那连绵不断凉薄的雾霾,把周遭的景象就像泡在灰濛濛的浊液里,色彩单调乏味,让人沉溺在混沌不清醒的意境中。 阳英见我没有做声,以为我妥协了,就轻快的小跑过来道:“我还有附加条件送你。” 我冷眼一瞥道:“什么附加条件?”问完我就大步流星朝前走,有想要把她甩在后面的想法。 阳英小碎步变成提腿跑的,跟上我道:“这个附加条件是送你的,就是你想知道的秘密。” 第27页 我站住,警告道:“别跟来了,翻越那道山坡,我就该到家了。”内心话,我是怕莲子在那棵树下等我,看见阳英跟来误解不好,所以想撵走她。 “你真不想知道庙祝神算的死亡原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掉在死人坑?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千里迢迢来这里寻死?” 我愣住,阳英说的每一个为什么,都是我特别,也急切想知道的秘密。 如此,我得考虑一下怎么应对这件事。斟酌几秒钟,我果断选择快刀斩乱麻,立即把阳英所指的秘密尽数从她口里掏出来。 路旁有杂乱丛生的野草,也有大小不均的石块,那荒坡下,随风摇曳的树非常孤独,像极了我此刻的心境。我选择了,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一簇野草道:“就在这里说吧!” 阳英见状,有点作的姿态,很含蓄的样子道:“我,坐你身边?” 同桌那么久了,未必害羞?我真实是搞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仰望天际厚重得令人压抑的云层我点点头道:“坐。” 阳英坐下,就像很怕冷的样子,靠近又靠近我——“别挤了,再挤我就得从屁股下这块石头上滑下去了。”我低声呵斥,让她有些畏惧,怯意,偷偷的瞥了我一眼赶紧低头,用手指在地上划了一个圈圈。 “讲。” 阳英停住手指的举动,视线远投,娓娓道来关于庙祝神算的故事。 庙祝神算是一位游走四方的算命先生,他自称曾经做过庙祝,来自何方,姓甚名谁,阴阳界村的人都不知道;他年轻时,英俊潇洒,能言善辩,不仅口才了得,还自吹自擂曾经去了很远的一个地方,找到一座远古时期的墓穴,并且还把一卷乏黄的书籍拿出来炫耀说是什么死亡之书。 庙祝神算很有钱,在这里修建了一栋村子里不敢奢望的砖混结构的二层楼房;那些修建房子的材料,都是他花大价钱从外面运送来的,而且在修建房子时,出了高于外面两倍的工钱请阴阳村里的青壮年来帮工。 庙祝神算还告阴状,凡是被他告了阴状的人,都活不过一个礼拜,这也就是阴阳村人害怕他的原因之一;可就是在很久以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这位盘踞一方,威震阴阳村人的庙祝神算失踪了。 第023章 阴阳界的传说 更新时间:2015-08-02 01:00:00 字数:2077 在很多年前,那个时候阴阳村没有人的,就是一大片荒山野岭,最初是一位隐士要远离尘世来到这个与世隔绝地方;隐士懂易经八卦,懂奇门遁甲,也懂茅山术等多种法术。 隐士经歷了太多的打打杀杀,不屑于功名利禄,看多了世态炎凉,看够了世间的千奇百怪;所以他发誓远离尘世,从此不踏入人类之间,也不参与人类之间的任何纷争。 但是他远离尘世,生活起来却不是易事,简简单单的生活,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这样,他不得不下山去买一块布来做衣服好换洗,可是去了一趟山下,有一只老鼠跟踪而来就住在隐士的这个简陋窝棚里,还啃咬他唯一的换洗衣服。 这样隐士就只好再次下山,去带上来一只猫。 一个人尚能饮食露水,吃野果度日,但是多了一只猫只之后,他还得想法把这种猫养起来;如此,他就下山去找粮食,下山遇到村民卖奶牛,他就买了奶牛,结果需要一个放牛的人,他就去找了一个懂饲养牛的人。 饲养牛的人还得携带上自己的家属一起进到山里来,家属的亲戚也跟来,因为这里空气实在是太好啦。 之后隐士一个人的村庄,变成了很多人的村庄;他是想隐于世的,结果却深深步入尘世中。 为了避免以后发生不必要的纠纷,隐士把名下的村民分为两大家族,一部分阴,一部分阳,中间噼开一道界限名曰;阴阳界。 隐士死后,他带走了所有,没有教授一个徒弟,没有把毕生所学传授给别人,就那么走了;但是他的故事却源远流长下来,逐渐形成一个充满传奇的故事,说阴阳界有一本由多种法术编制手抄稿,编制手抄稿的就是已经过世的隐士。 这位庙祝神算就是闻听到这个传奇故事专程跑来这里的,以前的阴阳界村人,是相亲相爱就像一家人,他们秉承隐士先祖的遗志,要世世代代相亲相爱下去。 庙祝神算来了,他的风流倜傥,能言善辩的口才迷住了阴阳界村的女人们;有一个阳姓氏家族的女孩看上了他,深夜跟他幽会在山谷间,后来怀孕了。 女孩的家人把她关在牛棚里,不让她再跟庙祝神算见面,直到婴儿出生,把孩子丢给他,让他带走以后别回来了。 庙祝神算临走时抱住婴儿,跪倒在他跟女孩幽会的山谷里嚎啕大哭;他把婴儿带走许多年后,阴阳界村的人们几乎都忘记了这一段惨烈的故事,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这一次庙祝神算是来找老婆的,他要带走给他生了儿子的女孩,可是女孩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在生完孩子后,得了抑郁症悬樑上吊自杀了。 庙祝神算没有因此死心,现在的阴阳界村已经今非昔比,那个野蛮的时代已经不存在,阴阳界村正在春风的沐浴里发生变化;人们没有像以往那么仇视庙祝神算,对他就像对待客人那般热情。 庙祝神算利用自己的能力,也帮助了不少阴阳界村的村人,也假借帮助之名,暗地里调查初恋情人死亡的真正原因。 第28页 就这样,庙祝神算开始实施报復计划,阴阳界村的人们出现了恐惧的心态,他们盲目崇拜这位神人似的庙祝神算;私下里,有人开始找庙祝神算写阴状,告某某人,然后陆续出现死亡。 死亡阴影笼罩在阴阳界村的角角落落,也有不怕死的,暗地里算计庙祝神算;就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有人看见庙祝神算被扛的,抬到那一片树林中,之后他就失踪了。 有阴阳界村的人,觊觎庙祝神算的财富,想要进他的屋子里找钱,凡是进了庙祝神算屋里的人都会不明不白死亡;或者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疯癫病,整天疯疯癫癫的跑,说后面有鬼追的鬼话。 阳英讲述到这儿,突然住嘴,紧张的看着我道:“你们是住在庙祝神算屋子里的?” “是啊。” “他他他……你不怕吗?” 我摊摊手,不置可否道:“怕什么?”其实我心里是害怕的,阳英讲述的这些跟我之前看见的相吻合,不得不说屋里定有蹊跷。“你知道庙祝神算是谁害死的吗?” 阳英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是那次跟阳奎他们一起吓唬你,跟你跑过去才看见死人坑的。” 我站起身,拍打一下屁股上的尘土道:“好了,故事已经讲完,我该回家了。” 阳英绯红一张脸,迟疑站起来,却不想离开的样子看着我道:“瀚宇,你答应的事,不会反悔吧!” 我眉头一皱“我答应你什么事了?” “答应我跟你好,以后带我离开这里。” “哈~我好像没有答应你吧!” “你。”阳英气得咬紧嘴唇,看得出她在极力隐忍委屈感。 “好了,明天见,我还得赶紧回家去。”我摆摆手就想跑开。 阳英突然扑上前来,一把拉住我的书包带子叫嚷道:“瀚宇,你……你摸了我的,不能就这么走了。” “哇靠,你怎么回事啊!什么我摸了你,摸你什么地方了?。”我咄咄逼人,厌恶的想扳开她拉住的书包带。 “你。”阳英松开手,她的脸腾地红到脖子,侷促紧张的她低头看自己,难为情的东指一下,西指一下道:“这……这……” “鸡毛,你喊我帮你摸蟑螂,现在想要怎么样?要不你摸我相抵好吧!”我大大咧咧往前一靠,挺起胸膛道。 阳英再次抬起头时,我看见她哭了,眼泪花随风飘,手背抹泪跑了。 “哈哈哈哈!”我捧腹大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 “有那么好笑吗?”一声冰冷的语气,有些飘渺刮送进耳膜,我扭头一看,是莲子,她正满脸肃然地注视着我。 莲子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刚才那一幕,她肯定是看见了;再联想到阳奎的死,心里发虚,急忙多此一举的解释道:“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她,实属无聊,真是的纠缠不清。” 莲子好像没有生气,也并没有在意之前看见的,矜持一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解开你心里的秘密。” 第024章 诅咒 更新时间:2015-08-02 08:33:06 字数:2042 起初我以为莲子是为了她哥哥出事的事来的,在后来发现她只字不提关于阳奎的事,暗自奇怪中我们钻进了那片树林,一直不停的走。 一路跑,我挂在脖子上的风轮贴身旋转中;莲子是鬼,我不怕,我觉得她比阳英好,从各方面来感觉的;何况她不像是鬼,虽然在我心里鬼没有固定的形象,但怎么着也没有如此好看的鬼吧!退一步说,即使她是鬼,我也愿意跟她一起。 莲子跑一会,突然停住,幽幽的问道:“你真愿意跟我一起?” 这是我心里最真实没有半点虚假的话,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风轮旋转剐蹭得我得皮肤灼热疼痛。 我没有作答,也没有否认,在阴暗得树林中看不见莲子的表情,想必她也看不见我的表情;许久之后,莲子轻嘆一声道:“完事,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莲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很想问清楚。 “什么也别问,只管跟我来。” 我靠,莲子偷窥我的的心理活动,这算不算侵犯隐私? 莲子没好气的瞪我一眼,没有停下脚步道:“是你的心理活动太强烈,我想不知道都难吧。” 听她这话,我靠,她她她果然不正常,非人即鬼,我悄悄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暗自调整唿吸,平復心情,想掉头退出树林。 莲子停顿下来,不动声色的样子安静注视我,以背对我说道:“现在你害怕了?想离开却太迟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你去看庙祝神算的眼眶,查出真正杀害他的兇手是谁。” “我我我没有那个能力,能从死人眼眶里看出什么来。” 莲子怒气沖沖道:“你能,从第一天出现在阴阳界村,进到庙祝神算的屋子里开始,我就知道你有能力解开阴阳界村所有魂魄的诅咒。” 吓!阴阳界村所有魂魄,我吓,吓得浑身颤抖,四肢无力,手足冰冷不知所措。 第29页 “好吧,不管你信与不信,你眼睛看见的跟现实是两码事。”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死人。” “哈哈,你骗我,你比阳英还可怕。”我试着后退,莲子面色在阴暗中,显得特别苍白,越看越像是女鬼来的。 “瀚宇,你相信我,其他人想要害你,我永远不会害你。” 谁知道呢!不会害我,把我逛骗来这里做什么?莲子是鬼,我不能跟鬼呆一起,曾经在我心目中圣洁如天山雪莲般的她,在此刻变得狰狞可怖邪恶无比起来。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只想到一个字,那就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我是弹射状沖的跑出树林,所幸的是莲子没有追来,我只是听到她说了一句:“你还会来找我的。” 诅咒,莲子,阳英,阳奎,马格、吕老师,还有那位身着黑衣的女孩;她是莲子的姐姐,阳奎是莲子的哥哥,为毛刚才她丝毫没有在乎阳奎死亡的事? 阳英反而很紧张的样子,还想以此来胁迫我就犯,这一切的一切太诡异,对了,还有城隍爷,他应该是人吧!我仔细想想,不对,他也有问题,在阳奎被岩石砸的时候,如是常人,怎么可能那么神速的出现,还准确无误的找到我。 回到家,妈妈在厨房做饭,我没有跟她打招唿,也对那幅画失去了兴趣,就径直的往卧室走去。 我在想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觉得妈妈有点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我环顾屋子里,终于发现问题;那就是我们所住的屋子里没有镜子,我起身去卫生间看,没有镜子,去妈妈房间看,也没有镜子,怎么回事? 我呆住,站在屋子中—— 房门吱呀一声,接着传来妈妈的询问:“瀚宇,你没事吧?” 我慢慢回头,看妈妈,她脸色跟莲子脸色那么苍白,眼眸中似乎有一丝邪气。 她也在看我,狐疑的口吻道:“怎么这样看妈妈?” “没没,没什么。”我急忙挪开视线,佯装正在收拾屋子的样子,低头把臭袜子抓住在手里,又对她说道:“想睡觉,不想吃晚饭。”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妈妈想要靠近我。 我拒绝,摇摇头道:“挺好的。” 房门轻轻掩上,妈妈退下楼,我竟然没有听到她下楼的响声;不可能,难道我也死了吗?我抓狂,揪住自己的头髮拉扯,很疼的感觉啊!也许是莲子的话,吓住了我,我才有这种惶惶然的感觉。 也许,睡一觉起来,什么事没有。说不定莲子也是故意装出一副鬼样子吓唬我的,这样一想,心里安稳了许多,就真的趴在床上唿唿睡去。 第二天早起时,意外的是妈妈已经出门了,我草草起来洗漱完毕,吃点稀饭背起书包去读书。 明知道莲子会在那棵树下等,但是我却不想再看见她,怕她再说那些耸人听闻的话吓唬我;想是那么想,当走到那棵树下时,还是巴巴儿的期待她的出现。 最终莲子没有出现,我懒洋洋的爬山坡,闷闷不乐的去学校,同样的情景,吕老师抱着一大摞书出现在我面前;一模一样的情景,就像定格好的时间跟巧合,不差分毫,招唿,回头——这一刻,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我看见阳奎在众多同学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还是很仇视我的样子瞪我。 不同的是,他肩膀上没有了那只乌鸦。天旋地转中,我不知道怎么跑离学校的,同时感觉身后黑压压追来一大群人,领头的就是吕老师,她还是抱着那一摞书沖我大叫道:“瀚宇别翘课,要不然你就得被送回去。” 这是我跟妈妈的对话,吕老师她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敢继续想,拼了命的狂奔。 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那片树林找莲子,她已经知道我要回头找她的,在我钻进树林之后,她已经在那等待了;第一时间看见我,二话不说,伸手来抓住我就跑。 等等!就在莲子抓住我的一剎,我脑海中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第025章 感应 更新时间:2015-08-03 01:00:00 字数:2066 就在莲子拉住我的手时,意识中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意识中出现莲子被拖进树林中,衣服被扒光,接着有俩个人打起来,其中有一个带着面具,另一个我似曾相识,却看不清楚他的脸。 戴面具的人被踢翻在地,接着那个人抱起一块大石头砸向他的头。 昏迷中,衣不蔽体的莲子被那个人推下深坑,还被填埋了泥土,然后再出现戴面具的人被推下深坑,一切消失——啊!我蹲下,抱住头大叫。 莲子缩回冰冷的手,紧张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啦?” 莲子死了,在我面前这个果断是鬼,我上次感应到阳奎的死亡经过,头痛欲裂好一阵子,现在再次感应到莲子的死亡经过,我的头快要炸裂那般难受。 眼泪流淌下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心痛中,莲子、我可怜的莲子,也许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更或许是因为诅咒,他们被困阻在这个地方不能轮迴转世。 我隐忍疼痛,泪眼朦胧凝望莲子道:“还记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吗?” 莲子摇摇头,置入茫然样子,看向树林纵深处,自言自语道:“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第30页 我试探问道:“阳奎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山体滑坡,岩石崩裂砸死的。” “可是,他在学校念书。” “一个人生前在做什么事,死后没有脱离诅咒,他就会反覆不停的重复死亡,照样以生前的样子出现在生前喜欢去的地方。” 果然,他们果然都是死人。我该怎么办?对了,还有妈妈,我得把这一切都告诉她;但是莲子需要我帮助,她不但想知道杀害庙祝神算的兇手,还想知道杀害自己的兇手是谁。 所以我必须帮她一下,哪怕在这里被困住出不去,也在所不惜。 莲子看穿我心里的想法,脸上挂着非常恬静祥和的笑道:“走吧。” “嗯。” 在前去死人坑的路上,莲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很紧张的样子注视四周的动静,我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紧张,她是怕那些追逐想要困住我的‘人’来这里。 不过莲子的担心好像多余,林子里瀰漫着深沉的静寂和安详,冥冥之中好似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跟莲子,没有其他人出现。 很快我们来到死人坑,密密麻麻的荆棘长势颇好,几天不见,已经再次覆盖住我曾经滚动下来砸压的凌乱;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之前嗅闻到的腐尸臭味,却有一股淡淡,如同薄荷花的气味飘溢在我们的四周。 莲子嫣然一笑道:“你在奇怪那股气味吗?” “是的。” “那是我去採摘来野薄荷散播在这里的。” “原来如此。”我凝视看不透的坑底道:“你想我怎么做。” “怕吗?” “不怕。”我在说不怕时,感觉自己的语调在颤抖。接着手掌心一冷,莲子已经拉住我的手,飞也似的往下面一跳;荆棘划破我的脸,手臂,多处灼痛,我咬紧牙巴骨,愣是没有出声喊痛。 坠入坑底之后,四周光线顿时暗淡下来,坑底冷森森的,就像到了冰库那般;虽然莲子用野薄荷掩盖臭味,但是到了坑底,那股臭味还是扑鼻而来。 为了尽快离开坑底,我在莲子的协助下,强忍住刺挠咽喉的呕意,揭开罩住在庙祝神算面部的面具——呃,一条黑亮黑亮的蜈蚣从其中一只黑洞洞的眼眶里爬出来吓我一跳。急缩手之际,手指上掂的面具失手掉下,摔在骷髅上瞬间粉碎好几块。 也就在同一时刻,从骷髅黑洞洞的眼眶里飘出两股暗雾,莲子一把抓住我就往旁边一闪;两股暗雾,飘飘然然融入空气中不见了。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是查残存在眼眶里的恨意和不甘。” “如果钻进我的眼睛,我会怎么样?” “会变成可怕的邪恶之人。” “好吧!”其实在后来我知道,那两股暗雾就叫做尸气,一旦侵入人的体内,真的会侵蚀五脏六腑致命,死亡后会变成可怕的恶灵,这就是诅咒的能量。 庙祝神算生前掐算到他有一劫,却没有算到死亡之地在什么地方,所以在掐算到自己有一劫之后,就设定了诅咒结界在身体里在他所居住的屋里,包括那幅画里也有诅咒结界。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中招,其中另有隐情,在后面自有交代。 莲子要求我查出杀害庙祝神算的兇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兇手就是她的叔父: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加上有诅咒的力量,她无法走出这一片树林,最大的限度就是那棵树下。 莲子没有姐姐,是学校里的魂魄洞察我心里的秘密,幻化成她的模样来蛊惑我的。 直到我把她的尸骨挖出来,莲子才失声痛哭—— 莲子不是阳奎的亲妹妹,她是阳奎父亲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因为长期跟阳奎一起玩耍,耳鬓厮磨感情笃厚,面容开始有些相似,一天天长大的莲子,长得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然后叔父对这个不是侄女的莲子起了坏心眼。 虽然阳奎父亲也是喜爱莲子的,但她终究是女孩,加上不是自己亲生,也就没有想要让她去读书。 莲子在家里做饭洗衣,阳奎就去读书识字。 终于有一天,莲子背起背篼去割猪草,却被跟踪来的叔父箍住脖子朝树林里拖。 发生这一幕时,恰好被刚刚做完一场法事回家的庙祝神算看见。 为了能及时在不引起敌对的情况下,庙祝神算把面具戴在脸上,想要去保护莲子,之后就发生了我意识中出现的那一幕。 雷雨来临,不但沖走了莲子叔父残留在树林中所有罪行的证据,还掩盖了庙祝神算失踪的真相。 莲子叔父回家当晚暴毙而亡,随后陆续出现了各种意想不到的死亡事件,阴阳界村永无宁日,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他们是中了庙祝神算的诅咒,跟外界的联繫也逐渐中断。 莲子为什么独对我有特别的情愫?这个问题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想去问,只想尽快回家,把看见的这些,感应到的一切告诉妈妈。 第026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15-08-03 13:00:00 字数:2350 我有想亲自掩埋庙祝神算遗骨的打算,在搬动时发现腐朽的遗骨中胸部少了什么东西,我在莲子的帮助下用棍子拨弄开来看;发现他的五脏六腑有的萎缩变形腐烂,还有的已经被蛆虫蛀得只剩下一丁点痕迹,唯独少了一颗心脏。 第31页 心脏是被莲子叔父挖走了?我觉得这个推测不符合逻辑,在当时纵然莲子叔父有天大的贼胆,也不可能在杀人之后淡定自如的挖走心脏,况且还一起杀的是两个人。 在没有查清楚状况前,遗骨不能掩埋,所以我跟莲子再次离开死人坑。 都是围绕庙祝神算的话题,却出现了两个不同的结果;阳英说庙祝神算罪不可恕,死有余辜,而莲子却说庙祝神算大义凛然,为了救她把命都搭进去。 设置诅咒结界是想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如果莲子所述属实,那么庙祝神算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他的诅咒结界在后来,会成为杀人的工具,也是困阻阴阳界村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想要回家告诉妈妈,莲子却拉住我去一个地方:她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阳家村。 天已经渐渐地黑了,夜幕下的荒村,影影绰绰,似有鬼影出没,又好似真人进进出出在村口;我在莲子的掩护下,不敢冒冒失失进村,而是轻脚轻手,趁着夜色来临之际摸进村里径直来到妈妈教书的学校。 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小学校,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一口老井在校门的左边,有一根绞索断裂,井下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这是妈妈授课的地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难以想像得出这么一座破旧得摇摇欲坠,已经垮塌得不像样子的学校,还能有学生来上课? 莲子用无声的语言告诉我,这里来上课的孩子,都不是人。 那一刻我完全呆住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煳涂了;人、鬼、谁是人,谁是鬼难以区分,亏得莲子提醒我才顺原路返回,她说只有我妈才能说明一切。 有乌鸦的人我见过,有乌鸦的鬼现在也见过,没有乌鸦的人是鬼;因为他们不是人,所以不会有乌鸦站在肩头,阳奎只是一个例外,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是他不知道,而是整个阴阳界村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他们被诅咒结界困阻在这个不大的空间中出不去,也不能轮迴。 胡思乱想中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见到老妈时,她没有骂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把饭菜端上桌,说这是她亲自种植出来的蔬菜,特意炒一份让我尝尝鲜。 我无心吃饭,谁知道饭桌上摆的这些是不是障眼法来的,真实的会不会是电影里面演的蛆虫之类的东西儿;想想就噁心的东西,我更是难以下咽。 “瀚宇,你没事吧!”妈妈夹了一筷子黄瓜在我碗里,自己再吃一口,小心翼翼的咀嚼看着我问道。 看着她略显菜色的面庞,我鼻子一阵酸楚,情不自禁的问道:“你,是我妈吗?” 老妈停住咀嚼,吃惊的样子道:“受到什么刺激了,怎么想起问这个莫名其妙的话?”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道:“如果你不是我妈,请不要在欺骗我,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妈妈怔住,轻轻放下筷子,双手手背撑住下巴、深意的眼看着我道:“瀚宇,你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能告诉我吗?” “怎么?” “你们学校的老师来家里了,他们说你翘课。” 我几乎是咆哮怒吼道:“你撒谎,他们根本不可能来家里,因为这里有庙祝神算的诅咒结界,你不是我妈,快点告诉我你是谁?” 妈妈依旧保持原有的神态,唇角轻掠而过一抹诡笑道:“真聪明,连这个你都知道了。” “我不但知道这个,还去了你授课的地方,他们不是人,你教授的是些鬼孩子。” 妈妈听我这么一说,骇然站起怒斥道:“谁告诉你,他们是鬼孩子的?” “妈,你是我妈吗?”我硬咽中,一颗泪珠滴答下来。掉在手背上,能真实的感觉到泪珠是温热的。 妈妈避开我的视线,别开头,好像在极力隐忍什么;再次正眼看向我时,眼泪已经流下来“孩子,妈妈不想失去你,你要原谅妈妈的自私。” “不,我想知道真相。” “嗯。”妈妈起身暗示我跟她去堂屋,当我们走到堂屋时,她指着那幅画道:“他就是你的祖父。”一下子我呆住,也明白了莲子话里的意思,我为什么不受诅咒结界的影响,原来爷爷的诅咒结界对亲人免疫;也就是说,爷爷的诅咒结界只有至亲之人才能破解。 妈妈还给我讲了一个关于祖父的恐怖故事。 这个故事是爸爸讲述给她听的,现在她要讲述给我听。 在很久以前,祖父真的有去过很远的地方,在那里他发现了一座远古的墓穴;墓穴里面就像迷宫,祖父被困阻在迷宫中几天几夜,最后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气息奄奄倒在墓地里。 墓地远离人群,除了老鸹子整天哇哇的怪叫,在平日里几乎没有人出现;又冷又饿的祖父,最终扒开一座新鲜的墓穴,啃食了尸体才能有力气站起来。 这样,他接连啃食了好几具尸体才慢慢的恢復力气,却再也不想回到以前;他想要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度过自己的余生,所以想到了阴阳界村。 阴阳界村是爷爷的一个回忆,这里有他最真的爱情,也有他日日夜夜思念牵挂的人。 莲子说,一个人生前做什么,死后还是反反覆覆的做;祖父曾经靠啃食尸体存活,他在死后,也要去啃食尸体,这次啃食的却是他自己的遗体,这也算因果报应吧! 第32页 你可以谁也不相信,但是至亲至爱人的话,你必须要相信;妈妈说她来这里,她是有苦衷的,并且答应第二天亲自带我去看看她的学生。 因为有了莲子说的这些事,我今晚上睡觉多加了一个小心,把房门反锁,这样即使妈妈想怎么着,也没法进来;我这个想法在后来想想,真的是幼稚到极点。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跟妈妈有关。 梦境中她在授课,教室里坐满学生,我是从侧面看的,然后仔细看那些孩子的脸,却发现他们有的七窍流血,有的没有头,还有的嘴歪眼斜,各种各样的狰狞面孔,都是因为山体滑坡,地震死亡后那种恐怖样子。 我一下子从噩梦中醒来,听见后窗传来笃笃的敲击声,来不及拉灯我欠身起来看;是城隍爷那老东西,嘴脸贴在窗玻璃上,好像在跟我眨眼睛。 城隍爷这个时候出现,二层楼的后窗下面是光秃秃的墙壁,我吓住了,深唿吸努力克制恐惧感,按住滴熘熘转动的风轮不敢出声。 城隍爷用指头在窗玻璃上写:快跑,你妈妈不是人。我犹疑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他,就在这时,我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动静。 第027章 怪物 更新时间:2015-08-04 01:00:00 字数:2019 听见门口有动静,接着门把手发出咔咔自动旋转的轻微响声,我的一颗心随着那旋转的门把手蹦蹦的跳;再看城隍爷他还在对我比划什么,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多想,飞奔向窗口,在门没有打开之前,果断拉开窗户。 顺着窗口看去,呀!好高。 “要想活命就跳。” 我还能有选择吗?想到种种,只要能求生,即使下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疑的跳下去,我攀爬上窗口纵身一跳——跳毛线,原来是在做梦,在跳下去时本能的大喊一声,浑身一震醒来才发现还是在床上。 窗口黑乎乎的,没有城隍爷,但是在梦里他比划的手势跟指头划在窗玻璃上的字迹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掀开被单,我目不转睛盯着窗口,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咔~一声轻响,小小的吓我一跳,视线跟身体达成一致来一个八十度的转弯,看向门口。又是一声咔,我的心咯噔一下,糟了,会不会是妈她想要杀我?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自己都觉得奇怪也滑稽,但是事实就是事实,阴阳界村所有的人都有问题,妈妈的学校也是大大的问题,既然学校不是学校,那么她教授的学生是什么?这样一想,我不敢硬碰硬去看门外是谁。 屋里就一老古董衣柜,其他没有地方可以藏起来,我看向床底下,对,可以藏在床底下;记得还是小时候藏猫猫钻过床底下,现在的我,趴在床底下一动不敢动。 手肘抵在地上,两只眼紧张的盯着门口,大脑一片空白,手掌心一个劲的冒汗,不多时感觉湿腻腻的;门锁是从里面反锁的,我料定外面的人想要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我暗自庆幸有先见之明,把门反锁的时候,嗤~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很真实的从门口传来,接着门上出现了五根尖利形同指甲的玩意,它刺穿了木板门,划出五根弧线。 噗通~噗通~这一刻我的心脏几乎承受不住超负荷的紧张感,就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那般,甚至于连唿吸都困难,感觉气上不来。 又是一声嗤~响声,更大的划痕出现,接着从划痕缝隙中伸进来一只爪子,爪子有着尖利带钩的指甲,它灵活的扭动门锁,咔嚓一声,门锁开启。 疲沓~疲沓有东西走进屋里来,我趴伏在地,屏住唿吸,身子本能的后退,再后退;我看见了一双不是人的脚,有点相似鸡爪那种,鸡爪上有带钩跟之前划开门的爪子类似。 它一步一顿朝床边走来,那尖利的脚趾甲闪烁寒光,我已经听不见心脏蹦跳,有那么一刻的功夫,以为自己是被吓死了;它已经来到床边,好像在寻找什么,短短的凝视许久,只听见一阵刺啦刺啦的破碎响声之后,好似有东西飘落在它的脚趾边,我看见那飘落在它脚趾边的是白色的布条。 我靠,它撕碎了我的被单! 它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妈妈就没有看见,或者是听见吗?我一定又在做噩梦了,再说莲子说这间屋子里又诅咒结界,它怎么可能在屋里畅通无阻的行走! 就在我心里冒出这个质疑时,从门口匆忙跑进来一人,她浑身是血,披头散髮,颤抖着满是血的手,指着进来的这个怪物说道:“放开他。” 我听见声音是妈妈,她……我不敢看,也不敢想,暗自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梦;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能看见真实的血,以及怪物那闪烁寒光的爪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刻,怪物机械,慢吞吞也沉重扭转身,说了一种类似于呢喃我听不懂的话,一把揪住妈妈,我能看见妈妈身上在滴血。 我想冲出去,就在我要冲出去时,后退抵住的地方,松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捲曲身子回头看,在我后退脚抵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 我吃惊,暗自道:床底下有暗道?刚才后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然后机关启开,露出这个洞。一定是这样的,正如莲子所说,这里的人都有问题,包括妈妈。 我不能出去,决定退缩到暗道里。 第33页 暗道狭窄,刚刚好能容下我的身躯,就像是量身定做的高度,宽度,狭窄度。我顺利的退的方式进入暗道,暗道里真黑,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在进入暗道之后,我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想必怪物已经出去了,那个是妈妈的女人再死一次。 莲子不是说这里的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们被困阻在这里,反反覆覆不停的重复生与死吗?也许那个妈妈的女人,已经死了千百次,而那个怪物根本就是人装的。 我用各种遐想来抵御发自内心的恐惧感,终于感觉四周的空间大了些,可以直立行走了,这才慢慢站直身子环顾四周;四周还是很黑,许久都不能适应这种无底的黑。 我蓦然想到裤兜里有打火机;打火机还是那晚上用来看那幅画的,我掏出打火机,啪嗒啪嗒按动了好几下,在沉寂的空间里,打火机的响声很清脆,有回音,要是还不能点出火花来,我可能要放弃查看这里的想法。 打火机终于唿地闪出一束幽蓝色的火苗,就在火苗摇摇拽拽的跳跃闪动出来时,我看见了周遭墙壁上的画;画上有一个高大得吓人的怪物,手持一把尖刀,对着匍匐在地的人们走去,在怪物的身后有一个秤盘。 怪物的脚趾让我惊讶也难以置信,它就跟之前出现在屋里怪物的样子一模一样;在画的右下角,有几个我还认得的字体;‘死亡之书。’ 庙祝神算,我的爷爷果然有死亡之书?我愕然呆住,忘记了打火机已经发烫,还高举手踮起脚,想要看清楚画上其他的註明跟画面景象。 打火机烫手,护痛,嘶!打火机脱手飞去,黑一下子吞噬了我跟周遭的一切。 第028章 母爱 更新时间:2015-08-04 13:27:04 字数:2214 我躬身用摸的想要在地上重新拾起打火机,胡乱摸索中,手突然摸到一把冷冰冰僵硬的东西,这绝对不是人的脚,也不是什么家具腿,更不是我想要看见的东西。 怔了怔,我快速的后退,继续后退,我是四肢着地用爬的想要找到出口退回到房间里。 那冷冰冰的东西儿,疲沓~疲沓对着我走来,这种声音,还有那种熟悉的气息,瞬间,我知道刚才摸到的是什么东西了;它就是那只出现在屋里的怪物,我能想像得出,它在暗黑中高举一把尖刀,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看着我胸膛里噗通噗通蹦跳的小心脏。 由于太过紧张,吓得狂汗中的我喉咙干涩,举动更是有些疯狂也神经质,总之只差没有尖声狂喊了。 我最终没有逃脱被捉住的厄运,暗道里,腾地一下子亮堂起来,墙壁上斜插了无数只火把,火把在噼里啪啦的发出一声声脆响。 火光中,我看见有几个木桩,木桩上捆绑了两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他们的胸口有一个血煳煳的窟窿,低垂头,死气沉沉的跟死人似的没有动一下。 怪物的嘴就像动物园看见的冠斑犀鸟的嘴,浑身酷似有一种坚硬无比的鳞甲,还有一圈圈很深的皱褶,它每踏一步地皮都在震动,也很吃力的样子显得笨拙沉重。 我反手撑住地面,仰望的姿势,惊恐万分的盯着它一步步的靠近过来。 它手上的尖刀还在滴血,口里呢喃的话:“父债子还。” “不……”我歇斯底里大叫,与此同时怪物尖刀已经送到,波一声响,尖刀刺在风轮上,顷刻间一道刺目的光芒从风轮中爆射出来,怪物嗷一声怪叫,就像遭到致命重击那般急急后退,一闪不见消失在空间中。 怪物不见了,我吃惊环顾四周,再看风轮已经碎裂几片,是风轮救了我?木桩上两个男人这时艰难的抬起头来,沖我大喊道:“瀚宇快走,不要呆在这种地方。” 我这次定睛细看喊我的人,他他他——是我的爸爸。 眼泪夺眶而出,我扑向爸爸。 旁边的男人瞪我一眼道:“瀚宇快走,永远也别回头看。” “你们。”我迟疑停住扑的趋势,不明就里疑问道。 “他是你爷爷,你快走,无论如何都想法离开这里。”爸爸沖我点点头,在说话间隙,七窍流血,血很快流满一脸煳住了他的嘴巴,眼睛、鼻子,看着特别触目惊心那么怕人。 爸爸死了,爷爷死了,他们都是被惋心而死,我不相信眼睛看见的,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但是必须退后回到起点;求生的本能,让我不能多想,一门心思的想回到起点,我必须回到起点。 执念能让人疯狂,也能让人心存怨念,但是也能赐予人无穷无尽的力量;我的执念强大,带着我回到起点,回到刚刚乘坐上船那一刻。 船只平稳前行,即使有风浪也感觉不到大的颠簸,我醒来,为刚才做的噩梦感到后怕中。 梦中的景象还歷歷在目,睁开眼那一刻却物是人非,妈妈不在身边,好像去了别的地方,信步走了出去,我看见波涛汹涌的江面。 视线远投能看见岸边的房舍跟各种植物,甲板上,站着两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儿。 风拂动面颊,头昏昏沉沉的,也有些反胃,不知道是晕船还是因为连日来吃方便面所致;两女孩扭头看我,她们的面容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问:“这艘船去的终点在什么地方?” 第34页 她们俩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我答覆道:“去阴阳界村。” 我靠!不会的,怎么可能,我心里急,再次定睛看她们俩——莲子,阳英,是她们……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我最烦她悄无声息的出现,特别是出现在我的身后。 “瀚宇,你醒了?” 我不要去阴阳界村,也不想去问眼前看见的她们俩是谁,怏怏不乐的随妈妈进到船舱里。 船舱里闷热,空气压抑,蹲在里面的人们,跟哑巴似的不说一句话;这更是让我心里烦闷不已,突然想起爸爸的话,我看向妈妈。 从家里出来她脸上就再也没有了笑容,面色苍白,憔悴得不行。 “妈,爸爸怎么死的?” 妈妈吃惊我怎么忽然提到这个问题“出车祸。” “不是的,他是不是没有心脏?” 听我这么一说,妈妈多此一举的撩了一把头髮,眼神闪烁一抹慌乱道:“你听谁说的。” “妈,你的老家是不是在一个叫阴阳界村的地方。” “瀚宇,别吓我。”妈妈特紧张的样子,视线忙乱的四下看看,急忙压低声音道:“待会要经过一个小码头,你就在那下。” “妈,要走我们一起走,不能分开的。” “听话。”妈妈带着哭腔道。 一定有问题,我该怎么办?情急之下,我拉住妈妈附耳对她说道:“出去说行吗?” 妈妈没有拒绝,点头起身带着我走出船舱;面色凝重的遥望远处,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是躲避不过。” “妈,我们这次去的地方是不是你的老家。” “嗯。”妈妈转身,眼眸里充满深情的凝望我道:“记住,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的话都别相信。” “妈,你怎么啦?” “我们村子在很多年前就遭到诅咒,你爸爸,跟我都难逃厄运,这次带你回去就是想查清楚厄运来源,可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妈妈话说到这儿时,船身忽然剧烈晃动一下,接着听见有人在大喊:“出事了,船碰到暗礁要翻了。”还有人在跑,人人自危中,人踩人,人推人,抢救生圈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一切的一切好像重新回到起点,船侧翻中,我跟妈妈不知所措,眼睛看见的全身一片混乱的人群,江水慢慢吞噬船只跟船上的人;我看见了两张狡黠正在诡笑的脸,她们就是莲子、阳英、重复死亡,我死了吗? 妈妈几乎抓狂,死死拉住我东奔西跑,想要寻找生的出路;她看见了一位络腮鬍的男人,就狠命把我一推,她自己随着倾斜的船只沉入江水中。 沉船事故后,在医院醒来那一刻,我知道了一件可怕的事,我被一位满脸络腮鬍的男人搭救,妈妈却沉入水底。 络腮鬍来看我,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妈妈的遗体至今都没有找到;看见他要离开,我急忙欠身问道:“叔叔你贵姓?” 络腮鬍淡淡一笑道:“姓氏只是一种代称,不能说明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第029章 奶奶 更新时间:2015-08-04 22:49:38 字数:2531 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到不是阴阳地府被诅咒的阴阳界村去过,跟死亡打了一个擦边球;沉船事件前夕,我做了一个似醒非醒的梦。 奶奶说我在医院昏迷了半月,这半月里恰好是我在阴阳界村的日子,阴阳界村的诅咒破解了吗?早知道那一切都是在半睡半醒中发生的事,我就把爷爷的遗骨正式埋葬,也许这就是破解诅咒的方法。 置身在一片洁白的世界中,恍如新生婴儿那般,寄託着一个新的希望;希望曾经发生的那一切都不存在,爸爸好好的,妈妈好好的,他们待会会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来看我。 我平静的仰卧在病床上,感觉胸口处空荡荡的,伸手去拿风轮坠子,却蓦然想到风轮坠子已经没有了。 风轮坠子是碎了还是丢失在沉船上面不得而知,我辗转难眠,极力排斥倾听到从隔壁病床上传来的挣扎声;有人说话,快步走来,接着病房门口出现大姑妈怀里抱住她的宠物犬,有点复杂,似乎是失望,却还要装出一付平静的神态,带着假惺惺的善意来问这问那。 二姑妈来了,带着她那胖乎乎跟胖猪似的儿子,惊乍乍,作的姿态对我嘘寒问暖。 我哀求奶奶说想要回家,奶奶说医生不答应,说我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暂时不能回家;隔壁病床上的人挣扎声音越来越大,我不敢看,一直闭眼假装睡熟的样子。 许久之后,有人进来,是隔壁病床上,病人的家属;我从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听清楚隔壁病床上的病人是一位律师;律师的老婆很漂亮,皮肤光洁,颇有气质,是那种看一眼就给人眼前一亮的女人。 来看律师的不止是他的老婆,还有另外一个脸色青灰色的人,这个人一直跟随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她走,他就走。 律师的病因很奇怪,脖子疼,医生给他做了全方位的检查,脖子上所有细胞组织都没有问题,没有淋巴结和锁骨上的炎症,扁桃也没有问题。 我知道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脖子疼,那是因为在他脖子上有一条青灰色的手臂;手臂的主人是一个女的,不注意瞥看一眼,这个女人会慢慢慢慢地从侧面探出头来看我。 第35页 所以我害怕,不敢久看律师,更希望能从这间病房转到另一间病房;我更害怕走出病房,行走在属于危重病层区的走廊上,恍如正置身在乌鸦展销会市场,那些在唿吸机助力中苟延残喘的病人,都有一只乌鸦守候在床头,安静等待他们吐出最后一口气那一刻来临。 律师僵硬起脖子,由家属扶起去了一趟卫生间,抱住他脖子的女人,形影不离的跟着一起去;每一次经过我床边时,律师都快速转动那对还能灵活转动的眼珠子瞪着我看。 终于又有一天,医生多方面检查,告知律师可以出院了。 我依旧假装熟睡,对来去匆匆出现在病房里的人跟噪音无视,当律师被人从病床上搀扶起来经过我的病床时,忽然停住不走,他那猪肝色的面庞,一对死鱼眼般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动动嘴吃力的说了一句话:“救救我。” “你怎么了,他一个孩子救你什么啊,不是没病吗?”律师老婆漠视的神态,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搀扶着他踩着高跟鞋咯吱咯吱的走,走到门口,那律师手指抠住病房门,固执的扭头看着我。 眼神中充满疑问:你能看见她的,为什么不帮我? 我把被单唿地拉来盖住头,听得见律师老婆柔言细语的安慰声,听得见他们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不是懦弱,害怕、却深知这是因果循环,不是我能力范围能帮助的。 我一直期待病房里能安静下来,律师的离开,病房一下子变得冷清;有那么一会我忽然害怕这种冷清,在冷清的氛围中勐不丁的会想到在阴阳界村遇到的俩女孩。 最终,希望最终化成泡影,爸妈没有出现再病房门口,等来了精神饱满肩膀上悄然站着了一只乌鸦的奶奶。 可能是因为妈妈的碎然离开,加上我以顽强生命力跟意志力,触动了奶奶;她良心发现吧!对我的态度不似以前那么尖酸刻薄,多了几分慈祥和蔼。 我们曾经住的那套房子,已经一分为二成为两姑妈的不动产,她们把房子租给了别人,每一个月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租金费。这样,我不得不跟奶奶住在一起,不得不忍受她整天那没完没了的唠叨跟喋喋不休数落爷爷的牢骚话。 奶奶肩头上的乌鸦出现第三天,我突然有些不舍,很想告诉她,却又怕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这个世上,除了奶奶,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这样,在某一个下午,我伸出手碰了碰奶奶的手——脑海中漩涡似的出现一幕,奶奶从楼梯上骨碌碌滚下摔死。 奶奶的死亡之地是楼梯?因为头疼的关系,我想进一步探测出死亡原因却是不能。 在奶奶大惑不解,惊讶万分的注视下,我抱住疼痛得厉害的头,冲进卧室;一个人呆在狭窄得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木柜的空间中,眼泪无声的滑出。 我发誓,一定要再去一次阴阳界村,找到爷爷的遗骨,破解他的诅咒:这种无形的诅咒就像一座泰山,沉甸甸的压住我的心头,莲子或许在恨我,恨我不辞而别,恨我抛下他们不管不顾,妈妈也许在阴阳界村等我,等我去解救她出诅咒。 想到爷爷,想到爷爷暗道中刻画在墙壁上的死亡之书图解,我忽然想到爸爸跟爷爷血淋淋出现的那一幕;我神经质的爬起来,走到客厅对坐沙发上看电视的奶奶问道:“你知道我爸爸死亡的真相吗?” 奶奶吃惊的样子,老花眼镜,镜框后的布满皱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震惊道:“瀚宇,你小脑瓜里想的什么呢?” 我带着恼怒和不满的情绪道:“我想知道爸爸死亡的真相。” 奶奶身子前倾,貌似更加吃惊的样子道:“你妈妈没有告诉你?” “没有。” “你爸爸倒霉运被鬼迷,好端端的钻进大车子下,心脏被什么东西挤压破裂致死。” 这就是奶奶,对爸爸就是一副冷漠无情的嘴脸;都不知道她对我的好,是伪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良心发现;她淡漠毫不在意的神态,真的激怒了我的底限;我几乎是暴怒的语气道:“你危在旦夕,你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 奶奶真的生气了,她拿遥控板的手在剧烈颤抖,恨恨的骂道:“你说什么?又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别跟我提乌鸦。”然后重重的把遥控板放下,声嘶力竭大喝道:“你明天还是搬出去,我给你租一间房子。” 对,这里是奶奶的家,我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刚才一时气盛,忘记了这一茬,敢跟她顶嘴,就有可能再次被驱赶的下场。 面对盛气凌人的奶奶,我不能低头认错,出去就出去,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復的我,从奶奶家负气出走。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细雨,街道上人们来去匆匆,街心花园林阴深处隐有窃窃私语跟搂搂抱抱的亲昵之声;我漫无目的的走在灯火阑珊处,那种孤独是无法用语言说得出来得。 有点冷,我抱住胳膊,脑海中浮现船只快要沉入水中的情形,想起妈妈那绝望的神情,想到漂浮在水面上一包包的方便面,想到阴阳界村的诅咒。 第030章 阴状 更新时间:2015-08-05 08:46:15 字数:2247 走了一段路,远离了奶奶的居住地。 行走在延伸笔直的马路上,我东张西望中,在路灯下暗淡的光影中,一抹黯然而立的影子,跳跃式的映入眼帘;影子是一个女人,女人长头髮,垂直手臂,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素白色的衣裳,因为光线暗,所以没有看清楚她穿的是什么裤子,不过她脚上那双白色的旅游鞋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第36页 长发掩面,乌黑的髮丝下是一张苍白得怕人的脸,还有一双看不真实的眼睛,她好像在注视我,也好像对我的经过无视状。 我看不见她的脸,在瞥看她第一眼时,心莫名的弹跳一下,可能是因为之前联想到阴阳界村,这会突兀看见这么一个人站在路灯下,莫名其妙的就联想到鬼吧!总之在经过这盏路灯下时,我稍稍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远远的快速扫一眼急忙离开。 因为我的负气出走,奶奶也是着急的,她到处打电话通知两姑妈还有她们的家人出来找我。 再回到奶奶家里时,我已经在外面折腾了好一阵子,实在是没有地方去,最后徘徊在距离奶奶屋子下不远一个不大的中心广场被二姑妈的胖儿子,也就是我表哥看见,才被抓了回去。 我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三老娘们对我轮番以理、仁、德、礼、孝似的说教,唾沫星子轮番上阵;我那胖乎乎的表哥,特爱吃鳝鱼,每一次他来,奶奶必定要准备一大碗干煸鳝鱼给他吃。 看他伸出粗短且肉多的指头,用抓的把鳝鱼塞进口里,看我被三老娘们轮番轰炸,乐得哈哈大笑;就在他笑得合不拢嘴时,我看见从他得脖子上,胳肢窝,还有腰部缠绕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吓!表哥身上满身都是鳝鱼,它们活生生的在他身上缠绕。 我又愁又怕不敢久看,还是奶奶说了一句:“瀚宇去睡觉了,明天还得去学校。”我才如释重负般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围攻模式包围圈。 呆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中,我不想开灯,把房门锁好,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阴阳界村的诅咒问题,还有那刻在墙壁上的死亡之书图解有着什么样子的含义。 奶奶这一套房子是70平米的套二,有一间大卧室是奶奶的,还有一间小卧室,那是给二姑妈表哥的;因为表哥整个暑假,寒假都要在奶奶这里度过。 而我这间小卧室是奶奶以前的储藏室,我来了才临时收拾一下,变成了一间小得不能再小得卧室,即使用了空气清新剂屋里还是有一股子发霉的气息存在。 表哥比我大三岁,现已经是一名高中学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表哥成绩很好,是二姑妈跟二姑爹的骄傲,也是奶奶的骄傲。 我这间小卧室不隔音的,躺在床上能清晰的听见姑妈们出去关门的声音,还隐隐听见电视节目的声音;以及奶奶偶尔咳嗽,在客厅搞出动静的响声,还有一种声音是我最烦的,那就是我的卧室上面是装饰楼梯,表哥的卧室就在楼梯上面。 姑妈们刚才话里已经表明,奶奶这栋房子是表哥的,我只是暂时寄居在这里,等以后大了各人自己想法买房子;还有一个附带条件就是,我必须百分之一百孝敬奶奶,否则就从这里滚出去。 文科超烂的我,这次算真的懂了寄人篱下原来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有那么些时候,我挺羡慕表哥的,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不动产。 表哥的父母,也就是我喊的二姑妈,姑爹都是炒股古钱币生意的,一回我看见姑妈来找奶奶,当着我的面脱下来贴身穿的短褂;好傢伙,那是什么短褂,倒不如取一个巨型钱袋子还贴切些,在短褂上,里里外外全是大大小小的兜,而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兜里,装的都是钞票。 二姑妈炒古钱币发达了,又把大姑妈带入行,这样大姑妈也发达了,买了一只几千块的宠物犬,当真把当宝贝儿子来养;整天价的就喊宝贝,还亲、呸!真他娘的贱。 大姑妈没有孩子,听爸妈以前谈到这件事,我知道她没有生育能力;就因为没有生育能力,大姑妈很早就离婚了,至今她就跟那条,她唤作宝贝的宠物犬呆一起。 奶奶再一次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她好像就站在门口,然后我听到叩击房门的声音:“瀚宇,睡了吗?” 这个时候来喊我!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慵懒的缩缩脖子不想起来,就随口答覆道:“睡了。” “小东西,在被窝里眨眼睛哄老人家?”她貌似真有事找我,说话间就没有打算离开的,老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 我无可奈何的起来,拉开门,一片譁然争先恐后涌入这个不大,暗黑的空间里;奶奶看着我,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有的是一丝儿歉意。 “瀚宇,你也不小了,奶奶是黄土埋脖子的老人家了,你乖乖的就别跟我计较。”说着话,奶奶把手伸来,递给我一沓钱道:“这可是你老汉留在我这里最后一笔钱,奶奶老了,没有能力赚钱,仅靠那点养老金跟少得可怜的退休金过日子,大头还是靠你两姑妈打点,所以你要是有可能的话,还是去学校住宿怎么样?” 她这是变着方儿的驱赶我出去,不过我的确不想跟她呆一起,去学校住宿未必不是好事;所以我就毫不犹疑的点头答应,接过钱,没有看她,退回到卧室里蒙头大哭一场。 奶奶冻得养生之道,喜欢早起散步,然后去大姑妈那边吃早餐,再到附近超市逛逛,看见可心的物品买一些回家。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搞醒的,醒来一刻还以为是在阴阳界村;揉揉眼睛起来看闹钟,已经快8点,老天今天要去学校报导,特么的千万不能迟到。 敲门声好像停止,本能的举动,在起来出去到客厅时,还是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看是谁这么早就来敲门的;出乎意料的是,拉开门却没有看见人,只看见一个信封。 第37页 信封上没有署名,没有发信人的地址跟日期,好奇怪的信件,我左看看右看看,走廊静悄悄的;拿起信件,在手里掂了一下,分量好轻的。 不过好奇心还是让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信封里面写的是什么东东,撕开信封,看见里面有几张乏黄的纸张;我抽出里面的纸张,脑袋轰然一下,顿时愣住,捏纸张的手,触电般抛下纸张,神经质的后退,满眼惊恐的看着这些来歷不明,却非常之诡异的信件。 这不就是我在阴阳界村看见的阴状吗? 第031章 一双旅游鞋 更新时间:2015-08-05 11:34:40 字数:2028 更加诡异的事,阴状上有奶奶的名字,段秀英。 阴状上是这么写的;阳氏,状告段秀英霸占她人之夫,害得夫妻俩不能相见厮守,求城隍爷给小女子做主。 是谁恶作剧把奶奶的名字写在阴状上的,还阳氏,我真不知道搞这个恶作剧的人他想干什么?我不敢把阴状的事说出来,怕奶奶说我神经病发作,再次把我送到心理医生那看病,打针吃药,就无知的把阴状用打火机烧了。 完事我还用空气清新剂把屋里的烟味儿驱散,这才懒洋洋的背起书包下楼去读书,在走下最后一级阶梯时,一双洁白一尘不染的旅游鞋摆放在楼梯上。 真奇怪,是谁把这么好的旅游鞋摆在这里的?要是说它是邻居放在这儿的,有点不符合逻辑;邻居干嘛会平白无故的把旅游鞋放在这!可要不是邻居的那么又会是谁?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没有仔细看,也无暇顾及其他,就急急忙忙下楼往站台上跑,是那种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下楼的;当初转校时,就发誓再也不要踏进这所学校半步,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多月后,我会再次重返这所学校。 不知道是校方故意刁难,还是因为我今天的迟到让他们不高兴,老师说必须要有家长出面来学校递交一份转校声明跟保证书才能正式返校。 我怏怏不乐从同学们好奇,也冷漠的围观注视下突围出来,再以沖的奔跑速度跑离学校很远才停下。 回奶奶家需要五个站才能到达,怕车上的偷儿给算计了,我的手死死攥住奶奶递给的那一沓钱不松手;车平稳行驶在街道上,有树荫的地方我能看见车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就在两车相错,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之时,我骇然看见车玻璃上一张熟悉的脸,这张一闪即逝的脸,就是妈妈的脸;她好像在跟我说什么话,车子行驶出阴暗位置时,她的脸不见了。 很想去到处逛逛,去游戏厅玩一把游戏,无奈身上有钱,不能大意,只好回家;这个家不是我的家,是奶奶的,不,更确切的说是二姑妈的。 现在回家正是时候,奶奶刚刚从超市购物回来,说不定买有好吃的,明后天就是礼拜天,表哥要来,她特定要准备好吃的给表哥。 这样一想,我就加快步伐往家里赶。 意外的是,我再次看见那双奇怪的旅游鞋,它还是整齐的摆放在楼梯上,不同的是,它好像迈了一步,在上一层的楼梯上了。我足足盯着这双奇怪的旅游鞋好几分钟,才在邻居的询问下,放弃思考。 “瀚宇,你放学了?” “没。”我答应中,邻居已经越过我的身边上楼了,邻居怎么就没有对这双旅游鞋提出疑问?我再次回身看了一下旅游鞋,就那么微微一瞥,咚地一下,我的心莫名的紧张,顿时感觉这双旅游鞋咋就那么刺眼起来。 我慢吞吞上楼,细细的想,努力去回忆,终于想到这双旅游鞋看着为什么那么刺眼了,昨晚上去外面路灯下,不是看见一女人吗?她穿的就是这么一双旅游鞋啊! 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什么都没有想,就下楼不顾一切的把旅游鞋提起来看;的的确确,真的是那个女人脚上穿的旅游鞋,这一刻我吓住了,心慌慌的感觉要出事,就不由分说把旅游鞋丢进单元外面的垃圾桶里。 噔噔上楼,暗自酝酿说辞好应付奶奶无休止的盘问,然后想法让她去一趟学校。 我有一把开门的钥匙,所以到家门口时没有敲门的,直接开门进去;发现奶奶在搬东西,她把从储藏室搬走的物品再次搬进我刚刚离开的小卧室里。 她看见我愣住,惊讶的口吻问道:“你没有去学校吗?” 看她迫不及待的搬东西进小卧室,我的心难受极了,隐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道:“忘记带户口簿了。”我虽然叛逆过,但是撒谎不是我的菜,所以这个谎言是漏洞百出。 我们家的户口簿很早就没有给奶奶在一起,现在我们家的户口簿上就我一个人。 “你真没有带户口簿?”奶奶虽说是戴了老花镜的,但眼神还是那么犀利看着我,看得我头冒冷汗,不知道继续撒谎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她拍拍手上的灰尘,走了过来“把你书包给我看看。” “别,我是撒谎的。”我结巴着后退。 奶奶停止对我的威逼,指了指地上堆积的垃圾道:“把垃圾装好,丢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去。”她没有追究户口簿的事,是不幸之大幸,自然对她的吩咐是惟命是从。 所以我提了垃圾,兴沖沖的往楼下跑,转身回跑下楼——我惊惧站住,毛线!那双刚刚才扔掉的旅游鞋再次好端端的摆放在楼梯上,而且它再迈上一步,又上了一层。 第38页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怕过谁,即使半睡半醒期间在阴阳界村,也是没有畏惧过什么;可是现在,面对这双充满邪恶的旅游鞋,我竟然害怕了。 害怕看见它的出现,也不敢再去碰它,凝视了几秒钟,赶紧的下楼丢了垃圾,又紧张兮兮的返回,刻意直视前方,不看旅游鞋。 可有些时候真的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没有人穿的旅游鞋会走路,这个问题牢牢的索绕在我心头,也就是在远离那双旅游鞋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短短的几分钟,就在我丢垃圾迴转身的时候,旅游鞋又前进了一步;如此诡异的情景,惊得我头皮发麻,双腿一哆嗦哪还敢继续停留,跑! 跑进奶奶的家,坐在沙发上许久都难以平息心中的恐惧感。 由于刚刚受到旅游鞋事件的惊吓,惊魂未定中,房门突然无预兆的响起来,也小小的吓我一跳。 有人敲门,按照奶奶的习性,她一定要喊我去开门,为了躲避开门差事,我哧熘一下钻进卫生间,假装拉屎不出来。 没想到的是,我这一次的假装真出事了。 第032章 谁推她的 更新时间:2015-08-06 07:14:49 字数:2551 我蹲在卫生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老是晃动着那双旅游鞋;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总觉得这双旅游鞋是沖我们家来的;再仔细想想,又觉得好笑,也有些不可思议的后怕。 奶奶去开门,也不知道她嘟哝一句什么,又听见她重重的把门关上,到卫生间门口沖我说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出来。”她这是怕我在蹲卫生间的时候看漫画书。 蹲卫生间看漫画书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我呆过的地,就会有几本漫画书出现在卫生间;我特别钟爱漫画,经常沉溺在漫画中忘记吃饭,因为看漫画上学还迟到好几次。 我出来,奶奶有洁癖总是抱着质疑的态度,反覆的检查卫生间,怕我没有沖洗干净,这次检查的结果是,蹲位上有清晰的鞋印;她照例要啰嗦一阵子,然后丢下我自顾穿梭在阳台跟储藏室。 电话铃声毫无预兆的骤然响起,奶奶这次的反应比较迟钝,不像以前乍一听电话铃声比谁都快接起电话来;这次的电话是我接的,来人是找段秀英。 其实我看见奶奶已经从阳台过来,还是多此一举举起话筒喊道:“奶奶,电话。” 奶奶接起电话,总改不了的老习惯,口气强硬的问道:“你是哪个?” 我知道一般找奶奶的要么就是大姑妈,二姑妈,还有就是在广场上以锻鍊身体为名,搞活动的老头老太太们;刚才电话里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绝对是我不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一定是有活动,要不然也不会在快中午的时候来电话,我胡乱想着一屁股沉下沙发中;拿起遥控板,还没有来得及按开电视,就看见接电话的奶奶,出现了让我惊讶的神态,她脸色阴沉沉的,手在哆嗦,不单单是手在哆嗦,连头上银灰色的头髮也在哆嗦抖动。 奶奶没有骂出声,看得出在极力忍耐什么,我不敢把电视声音调大——见她拿眼睛在瞪我,我不明就里。她怒斥道:“瀚宇,是不是你做的事?” “我做什么事了?”我心里发虚,不知道是不是学校来电话告状了。 “你知道刚才电话说的是什么吗?”奶奶叉腰,气唿唿的样子对我怒吼道。 我摊摊手,不解道:“我怎么知道电话说的什么,不是找你的吗?” “好啊,小兔崽子,你是欠揍,怪只怪你妈老汉死得早,没有把你管教好。”奶奶把挂在门背后的鸡毛掸子拿着,就沖我噼头盖脑的打来。 要是说以往我叛逆,对她没有好感,也很少跟她沟通,话也就是那么一句,招唿一声完事;可现在我怎么就不听话了,去学校还不是校方要求家长出具什么证明,我才回来的,她竟然接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就沖我耍横。 抱住头,身上挨了好几下,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咋也不能继续装孙子淡定了;我不甘示弱,挺直嵴梁骨怒气沖沖道:“老妖婆,你不是我奶奶。”说完,抓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往肩膀上一挂,躲闪开再次挥来的鸡毛掸子就开跑。 拉开房门那一刻,我都还在怀疑刚才那个电话百分之一百是姑妈他们谁打来的;说不定奶奶就是听了电话里的谁说了什么对我不利的话,藉此才撵走我。 虽然奶奶身体好,但怎么着也跑不过我,我噔噔下楼,她在后面叫骂——我疾跑转角时,眼睛无意识的上扬瞥看了一眼,挥舞鸡毛掸子追出来的奶奶,却骇然看见在她的背后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头髮很长,长得我看不见她的样子,不过那一身素白色的装束还有脚上的旅游鞋,我果断认出她就是站在路灯下的陌生女人。 快得来不及眨眼的功夫,那个站在她身后的女人伸出一双手,狠狠推了她一把——奶奶身子前倾,一头栽倒在楼梯上,我急忙回身去接,她已经从第一级阶梯滚到我脚下。 是我的脚及时拦住她继续下滚的趋势,我一把扶起她;再看那个推她的女人却不见了,奶奶额头血肿,唇角紫乌,她在我的搀扶下,浑身汗湿,一张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连连唿痛,呻吟着勉强佝偻着身子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即使这样,她口里还一叠声道:“是谁推了我才摔倒的。” 第39页 要是她这句话被两姑妈听见,那可不得了,为了慎重起见,我急忙声明道:“奶奶,不是我推的,我可是在楼梯下。” 奶奶貌似很难受,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道:“快送我去医院。” 肯定是要送她去医院的,可是在送医院前,我得跟俩姑妈联繫;苦逼的是,发生这件事时,楼道里竟然没有一个邻居出现,要是有他们在,我就不会怕奶奶诬陷跟姑妈们的纠缠了。 我用背的,把奶奶背到屋里,然后拿起电话拨通120,之后再拨打了两姑妈的电话。 120唿啸而来,带走了奶奶去医院,我自然是要陪伴去的,一路上我苦苦思索,把那个突兀出现在奶奶背后的女人,细细的想了一遍,想得头大,还是未能想出她的真实容貌来。 那个女人一定是楼上的邻居,她为什么要推奶奶?果不出所料的是,两姑妈来了,跟我纠缠不清,喋喋不休,指指咄咄的骂我没有良心,不孝道等等蛮横不讲理的话。 我是拼了命的忍住眼泪,极力争辩,无奈一张口抵御不了几张口的围攻;最气人的是我那胖猪样的表哥,手里拿一电话,那粗短的指头只差戳到我的鼻尖上了:“瀚宇,外婆有个三长两短,你得陪葬。” 这个时候我只希望奶奶能清醒的告诉他们,不是我推她下楼摔倒的;可惜的是,之前还能说出话来的奶奶,在送进重症监护室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病况:严重的中风症状,皮下多方面软组织挫伤,还伴随出血,口角歪斜、言词不清,现半身不遂正在抢救中。 大姑妈听我解释说是看见一女人把奶奶推下楼的,急忙报警,把我们住的单元楼中所有住户来一个暗地挨个排查一遍,并且附带相片让我辨认。 诡异的是,我没有看见那个身穿素白色衣裳的女人。 奶奶就那么半身不遂呆在病床上起不来了,接下来姑妈为是否请保姆来侍候奶奶的问题而引起争端;我暂时离开争论现场,独自趴在窗口,俯瞰单元楼下来来往往的住户,希望在这些来往的人群中看到那个推倒奶奶的兇手。 二姑妈说请保姆可以,首先得具备以下条件; 第一不能懒,别什么事都不干,还得监工,或者说几件衣服洗一天对病人无视混工资来的。 第二不能太笨,万一做的饭菜不合口味,跟猪食那样,岂不是很糟糕。 第三保姆的工资不能太高,别来不来就狮子大开口,要的工资比主人家挣的工资还高。 第四必须请心地善良的,别请来一恶保姆,整天价的把病人欺负到,还不敢说话。 第五,也是最简单的一条,请保姆不能自作主张去人才市场找,必须去中介找,那样有保障。 大姑妈说她有一同学,是乡下的,可以托她找一保姆来试试。 奶奶的出事,我多少有点忧心,接下来不知道命途多舛的我应该怎么办!我不能为自己辩驳,也不能去低声下气求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淡定的等待最终结果。 之后,两姑妈最终达成一致,同意让我继续留在奶奶家里,每一天都要给他们联繫报告奶奶的情况。 第033章 保姆 更新时间:2015-08-07 07:56:27 字数:2165 在去接奶奶出院时,是二姑父开自家的私家车来的,他们把奶奶用担架抬下楼,我跟胖子表哥坐电梯;胖子表哥口里含一根棒棒糖,炫耀似的在嘴巴里搅动,看着特别噁心。 电梯叮一声启动,领先跑进去占据最佳位置的胖子表哥突然杀猪般狂叫,口里的棒棒糖也吐了出来;看他抱住头,又全身的摸,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却是无能为力帮不了他。 他身上千万条爬虫或是绕脖,或是从胳肢窝穿过,还有从鼻孔里爬出来的,其中还有一条最大的,我看了,那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蛇——表哥家条件好,经常要去那些高档奢华的餐厅用餐,吃的是普通人看不见,吃不到的珍稀佳肴,其中也包括蛇等爬虫动物。 “瀚宇帮帮我。”胖子表哥很少喊我名字,一般都是以怪胎出口,这次能在哀叫中喊我的名字,看得出他实在是迫于无奈。 我也束手无策,总不能去把那些爬虫灵体驱赶走吧!再说了,看见那些若隐若现的东西儿,我自个儿心里也打鼓,暗自发誓,这辈子哪怕是饿死,也不要吃那些有钱人餐桌上所谓的珍稀佳肴,其实就是一些爬虫类动物。 我安慰模式,舞动手,驱赶蚊虫似的在表哥身上挥动,却没有减轻他的痛苦,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跟他乘坐电梯,免得看见这些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如千万只虫子在周身细胞、神经中游走,啃噬,那种疼痛、麻痒、的感觉,搞得胖子表哥满头大汗,脸变得紫红浑身的赘肉这会完全成了附带的累赘,只差没有在电梯里滚动,爬起走了。 ‘叮’一声清脆的轻响,电梯门无声滑开,胖子表哥大好如初,如释重负般站起来,胖嘟嘟的手在在浑身上下的摸;究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疼痛,忽然恢復如常的。 胖子表哥见我在看他,粗短的指头指责我道:“你真是怪胎,猪变的。”我无言以对,原本想规劝两句以后别跟大人去吃什么美味佳肴了,省得那些爬虫类灵体找上自己,可是看他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老子懒得开口。 第40页 之前有一电话来找奶奶的,二姑夫挺有本事,果断查到那个来电的确切地址;来电的确切地址乃是火葬场,仔细回想一下,难怪奶奶那么生气,有人打电话来问段秀英是否已经死亡,火葬场好派遣车子来,你说她生不生气? 二姑夫去了一趟火葬场,凭他的人际关系跟钱的威力,他查出了给我们家打电话的工人;工人也没有错,在打电话来之前,有一个女人,去了火葬场说家里死人了,需要他们马上派遣车子来拉人,女人留下的唯一联繫方式,正是奶奶家里的电话。 不知道是谁如此恶毒,二姑妈跟大姑妈足足在奶奶家里骂了一天那个黑心肠的女人。 二姑妈要胖子表哥来奶奶家里,一个是监督我好好孝敬奶奶,另一个是因为他马上要进入高考,必须来奶奶这里养精蓄锐调理心理承受力。 其实我知道胖子表哥来这里真正的原因不是高考,而是因为二姑妈出钱请保姆伺候奶奶,顺带伺候他这个宝贝儿子呗。 保姆是大姑妈托人找的乡村妇女,大姑妈说了,知根知底的踏实;保姆阿姨来的第一天给我的印象不错,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又黑又亮的头髮盘在脑后,齐眉刘海有点多余,遮盖了她那对好看的大眼睛。 做事也干净利落,只是她的名字,让我触动一些已经快要忘记的东西。 保姆阿姨的名字;杨莲、谐音;阳莲。 奶奶的出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原本冷冷清清的家一下子变得复杂也热闹了。 不算大的套二房子,住进来三人,我、跟胖子表哥,还有保姆。 杨莲阿姨做的饭特别好吃,她的样子温顺贤淑,只是不太爱笑;她住在奶奶的卧室里,打的是地铺,那样以便随时可以起来伺候奶奶。 更加难得的是,杨莲阿姨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按摩,还会用纸牌卜卦;嘘!她会卜卦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杨莲阿姨让我保密的。 杨莲阿姨除了不爱笑以外,对我还算不错。 我的卧室在胖子表哥的装饰楼梯下,每一次他上上下下都要搞得是惊天动地的响,我根本没法安静休息;杨莲阿姨说了,在这个屋子里,大家都要为奶奶着想,别搞出大的声音来,惊动她老人家休息养神,这样、胖子表哥不敢再搞出大动静来,也不会耀武扬威的踩踏装饰楼梯使坏整我。 大姑妈跟二姑妈起初来得很勤,总是刨根问底儿的问杨莲阿姨奶奶的情况,总是爱拉住胖子表哥躲在阳台窃窃私语许久;总是拿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之后,我不能进奶奶的房间,不能去帮助杨莲阿姨给奶奶抹身体。 杨莲阿姨说;我得加油读书,不能分心,所以奶奶的事,就全权由她一个人负责。 胖子表哥却没完没了的折腾杨莲阿姨,一会要吃银耳红枣莲子羹,一会又要吃青椒干煸鳝鱼;总之,他是零食不断,整天价的那嘴都在吧唧吧唧的动。 我也想要去学校住宿,可是二姑妈跟大姑妈是坚决不答应,说奶奶出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我必须替父母尽孝,守候在奶奶身边,但是不能进她的房间,也不能跟她说话。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学校附近有很多网吧,大姑妈好像真的是为了我好,还特意去了一趟学校了解我最近在学校的表现。 从二姑妈闪烁其词的口吻跟言语中,我隐隐觉得大姑妈有想要收养我的意思。 我不喜欢大姑妈,更不喜欢二姑妈,谁收养我都无意义,我的心里只有爸妈。 所以当大姑妈对我示好时,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方式拒绝她。 二姑妈摇头嘆息我没救了。 胖子表哥在一边嗤嗤的笑。 杨莲阿姨还是进进出出的忙。 二姑夫对她特别好,还偷偷送来女人用的物品,比如化妆品,还有好看的衣服。 杨莲阿姨很好看,皮肤白皙,说话斯斯文文,慢声细语的。 我知道二姑夫这是想偷腥,但惧怕二姑妈的淫威,不敢进一步的造次罢了。 二姑夫想收买我,悄悄拿出一沓十元一张的票子沖我晃了晃道:“瀚宇,你帮我在杨莲面前说点好话行吗?” 第034章 偷腥 更新时间:2015-08-07 11:23:33 字数:2204 我没有把二姑夫的话转告杨莲阿姨,也没有收下他的钱。 杨莲阿姨不但给奶奶按摩,还不定时的给两位姑妈大人按摩;试问出钱请保姆只是伺候一个奶奶的,结果这么一算计下来。她拿一份工资,还不得伺候好几个人? 可是杨莲阿姨无怨无悔,无言无语默默无闻的做,没有看出她有不满情绪,也没有抱怨话。 奶奶的境况还不错,只是苦于不能起身,也不能出去锻鍊跑步了,所以在看见二姑妈跟大姑妈时就泪眼婆娑的;大姑妈安慰道:“妈,你好好休息,有杨莲照顾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大姑妈说出这句话时,奶奶的眼泪那是唰唰的流,大姑妈也哭了;奶奶这是激动得流眼泪,她是因为自己有这么一份难能可贵的孝心而自恋哭泣的。 二姑妈劝慰道:“你们别哭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奶奶家里没有爷爷的遗像,我在想,要是把阴阳界村那幅画挂在奶奶这里,那种感觉不知道有多恐怖。 一天、胖子表哥悄悄对我说,杨莲有点像电影里演的女鬼;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用开灯的,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厅,卫生间,还有他的楼梯上。 第41页 杨莲阿姨去他楼梯上干嘛?这分明就是胖子表哥胡说的。 别忘了,胖子表哥现在是大人,那声音,还有那毛茸茸分布在略显肥厚的嘴皮四周,都足以说明他现在已经是成年人;是成年人都有生理欲望,杨莲阿姨年轻漂亮,往那一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从农村来的村姑,倒像是风韵犹存,风姿绰约的少妇。 我想,要是杨莲阿姨稍稍打扮一下,不比那些走猫步,身穿各式各款时装的模特差多少;不是因为杨莲阿姨对我好,我就编排这些话来赞美她,偏袒她,要知道,我的审美能力不是一般化的。 杨莲阿姨在我心目中是纯洁无暇的,有时候给我一种就像妈妈一样的亲切感;可是有一天,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也就彻底毁灭了。 学校有食堂,我把奶奶给我的钱交一部分学杂费,余下的就存起来,然后在中午的时候去食堂帮忙,帮一个小时就可以得到五块钱,我当然是吃了饭开始做,洗碗、抹桌子,扫地,把板凳挨个并排整齐才算完事,这样我就不用给伙食费,可以节约一笔额外的开销。 那天,我没有在学校食堂吃饭,是要回家拿复习资料的,钥匙挂在脖子上毫不费力开门;杨阿姨说了,进出门都要放轻脚步,不要搞出动静来惊动奶奶,这样我在进门时就轻脚轻手的,去到我的小卧室拿复习资料。 在推开小卧室房门那一剎,吓老子一跳,我看见二姑夫光熘熘的身子,那凸出的啤酒肚唿之欲出,把杨莲阿姨搂在毛茸茸的臂弯里。 我靠!急忙退出的同时,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狗男女,就跑进卫生间躲避起来。随便怎么说,我也不相信杨莲阿姨是这么样子的一个人,那些水性杨花,狐狸精的字眼根本就跟她挂不上钩吧!可是眼睛看见的却是事实,我蹲在卫生间里,很想把心里面的噁心感像大便那样拉出来。 不用说,二姑夫偷腥成功,我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就跟杨莲勾搭上的。 当卫生间门被杨莲敲开时,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快速整理一下心情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时说了一句:“真不要脸。”就去小卧室拿起复习资料跑了。 在拿复习资料时,我也瞥看了一眼我那可怜的小床,被单凌乱的堆在一旁,它刚才可是受重于比平日几倍的重量跟折腾。去到学校,我的心情乱了一下午,单元考试考得差得彻底。 我这是怎么啦?难不成也喜欢杨莲阿姨!记得在梦境中,我是吃了城隍爷的小太岁的,之后有好几次在梦境中梦见女神,也在梦境中完成了来自心理生理上的排泄,却真的没有对异性有过其他想法。 但是在之后,我确信这不是对杨莲阿姨那种男女之间的欲望,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就像儿子依赖母亲那种欲望;因为她的做法,把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毁了,从而形成一个大的反差比,这样我的心态失衡,把控不住情绪变动,考试考得一塌煳涂。 我在想,也许是二姑夫威逼她的;钱的毒气大,兴许杨莲阿姨是有苦衷,说不定是家里有病人,急需一笔钱拿回家救急什么的;或许在我回家后,她会想法给我解释辩解一番。 可再次面对杨莲阿姨时,她淡定得让我吃惊的神态,根本就没有掩饰,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一顿饭下来,索然无味,我推脱作业多,也懒得跟胖子表哥玩笑,就直接进了我那个小黑屋里。 小卧室里的被单什么的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了,就好像没有谁进来这里面滚过床单干过苟且之事。 每每联想到杨莲阿姨跟二姑夫在这小床上做的事,就噁心床上的一切东西,我是用抓的,把被单,枕头统统抓下地,然后大喊:“杨莲。”这是我第一次沖她发火,也是第一次直唿其名。 杨莲进来,吃惊道:“你这是要全套换洗?” “嗯。” “不是昨儿个刚刚新换的吗?”不得不说,有了杨莲阿姨在,我的生活起居都得到了相应的提高和完善;但是这些都不足以相抵她所犯下的下贱做法,我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道:“脏兮兮的,统统换了吧!” 杨莲阿姨没有吭声了,躬身把地上所有我抓下来的物品抱起来丢进洗衣机,然后再把干净的被单给我换好,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哪怕是撒谎小小解释一下白天的事也好吧!可她就是一声不吭,直至完成所有退出小卧室时沖我淡淡一笑道:“早点做作业,早点休息。” 我把自己关在小空间中,听得见二姑妈来了,宝贝宝贝的叫那胖子表哥。 听得见大姑妈来了,把怀里的宝贝交给杨莲阿姨并且吩咐说用什么牌子的沐浴液给它洗澡。 然后就是二姑夫装模作样假惺惺的问候,问的话多半都是围绕奶奶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说话什么的。 之后听见大姑妈在抱怨说奶奶老是哭,二姑妈在偷偷询问杨莲阿姨我有没有偷偷熘进奶奶的房间里去。 当二姑妈问这话,我好像明白了,之前为什么喊我不要进奶奶的卧室,原来她们还是在怀疑我推了奶奶摔倒的。 第035章 恐惧 更新时间:2015-08-08 10:47:38 字数:2067 如果一件事明朗化,没有谁会好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是有那么一间屋子长期关闭,禁止进入,我想的话,是人都会对这间屋子产生好奇心。 第42页 这间屋子是不是闹鬼,还是这间屋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可怕事在悄悄发生;起初我听杨莲阿姨说喊我安心学习一定要出成绩,本以为是她私自对我的关心,现在我知道不让进奶奶屋里的原因,是提防我找的託辞,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儿。 父母的意外出事,加上现在的奶奶摔倒,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里,都一致认为跟我脱不了干系;他们远离我,跟我保持距离,我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成为全世界最孤独的人。 在之前杨莲有对我表示关心,稍稍感觉到一点人性温暖,可如今亲眼目睹她跟二姑夫的事,温暖的感觉荡然无存满满的噁心,反感,排斥,我变得消沉,喜欢晚归,在路上跟幽魂似的游荡,屡屡回到家时,都是在吃过晚饭后。 脖子上的钥匙一打一打的随着我步伐加快上下跳动,轻轻把钥匙插进锁孔,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屋里钻进自己的小黑屋蒙头大睡到天亮的;就在我把房门推开时,门轴发出尖细吱呀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晚显得特别突兀。 幸亏的是胖子表哥已经上楼休息,奶奶屋里没有动静,我蹑手蹑脚进屋,再返身关门时藉助厨房窗口折射进来的路灯灯光,眼角余光看见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在看见那一抹安静呆坐在暗黑中的身影时,我的心咚~地动了一下“谁?”在大声喝问时,从里间屋子里传来啪嗒一声脆响,接着满屋都是光芒;杨莲阿姨阴沉着脸从奶奶屋里走出来,我再定睛看客厅里,毛人没有,刚才看见的那一抹身影好像幻影根本不存在的感觉。 我在关门,杨莲阿姨一言不发,紧盯着我,好似害怕我一下子不见了那样;回头,跟她的视线相触,我急忙别开头不想看她,径直走向我的小窝。 “瀚宇站住。”杨莲阿姨颇有气质,虽然身着一身普通的装束此刻也显得高贵不凡,一双眸子令人不敢直视,说出的话,也含着几分严肃。 有气质怎么样,严肃又怎么样?我不怕她。没有回头,略带怒气的口吻道:“对不起,我要休息了。” “能告诉我你最近在干什么吗?” 笑话,她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告诉她我的行踪?这个女人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吗?我倏地迴转身,直视她;肤白如玉,脖颈修长,双眸黝黑髮亮,有如黑漆一般,更加衬托出她美的动人心魄。 如此尤物定是狐狸精转世来的,专门勾搭男人,可惜我不为所动;带着狠意怒吼道:“我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农村来的保姆罢了,想管我你还不够格。”我口里骂,心里在讥笑,看她弱不禁风的那样,谅她也斗不过我那彪悍也强势的二姑妈,想要翻天正位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杨莲没有因为我的怒骂而生气,只是去检查了一下门口,淡淡的瞥看我一眼道:“早点休息,早点起来。” “骂我啊!别摆起一副矫情的面孔来给我看,你骂我啊!”杨莲故意装聋作哑,随便我怎么激将她都无视,在进屋那一刻,我恶骂一句道:“臭狐狸精。” 骂完心里一下子爽快,按开电灯,看屋里井井有条,整整齐齐的,心里也隐隐有那么一丝儿过意不去;要知道我是懒惰成性惯了,看漫画书到很晚,然后一觉到天亮还赖床不想起来,直到杨莲来喊才爬起来,抓起书包脸不洗就跑,这一跑。屋里的凌乱自不必说,去过男生寝室的人都知道,臭袜子满天飞,被单揉成一团,枕头横七竖八的乱摆,眼前看见的这些都是她帮我收拾的。 要说卑鄙比不过胖子表哥,他丫的一直蹲在楼梯上偷听,看杨莲阿姨进去了,这才手扶楼梯悄悄下楼来,用指尖刮的把刚刚躺下的我,搅扰起来给他开门。 胖子表哥最近气色不是很好,眼圈发黑,但没有看见乌鸦,却是在眉心处看出点暗晦阴影;他老大,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蹲在那,偷窥老半天,还是惧怕杨莲阿姨才等她进屋了,才鬼鬼祟祟的来找我。 胖子表哥说:“瀚宇,今晚上我跟你睡。” 我惊讶,胖子表哥的卧室我只看了一次,那个摆设之豪华,连墙壁都香喷喷的,满屋子摆满变形金刚高级玩具;这会是哪根筋搭错了?想要来跟我一起睡硬板床! 他看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急忙补充道:“我是来陪你的。” 我摆手“别,我喜欢一人睡觉,不要人陪。” 胖子表哥抓耳挠腮,憋了许久冒出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道:“难道你就不怕杨莲阿姨。” “我怕她干嘛?” 胖子表哥把粗短的指头放在唇边道:“嘘,小声点,她……我害怕她。” “啊?”我不明白胖子表哥的话,继续压低声音追问道:“怕她干嘛?”我在想,会不会是胖子表哥做错事,杨莲也像刚才训斥我那样,骂了他。 可胖子表哥摇头,一把抓住我道:“要不,去楼上跟我一起睡觉?” “难受,我才不要跟男的睡觉。” “呀,你不跟男的睡觉,莫非是跟女同学睡觉了?” “呸,胡说八道,出去~出去。”我用推的把胖子表哥推出去,他拼命的往屋里钻,脚沉沉的蹬地上不想离开。 第43页 我们俩的争吵最终惊动了杨莲阿姨,听见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听见奶奶屋里门吱呀一声响,杨莲还是老样子阴沉着脸出现在走廊跟客厅交界处的门口。 胖子表哥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哧熘飞跑向楼梯;看得出他很害怕她,我就不明白了,像二姑妈那么盛气凌人的,她的儿子怎么就变得如此懦弱胆小,居然怕一个乡村来的女人。 第036章 联盟 更新时间:2015-08-09 08:55:50 字数:2176 在学校的日子单调也乏味,整天就是学习,复习、考试,紧张也疲乏,因此,导致很多初三学生身体都处于亚健康状态。在我就读的班上,还有一个被别人当傻子一样看待,打初二开始就常常被班里同学欺负的同学;这位同学也没有什么朋友,很老实那种,他在下课时,只因没有朋友,就不能融合进同学们当中去玩儿。 所以下课之后就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常常会来几个同学一哄而上的围着他;他好像很害怕他们,他们就站在他的面前,从背后摸他的头,脸和耳朵,当他转过身后面几个学生的一个满怀着讽笑的对他狡辩道:“不是我,是他。”那个同学指着的是一大块头同学,他不敢去找人家,只好秃废低垂头坐下。 我早就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法,一直信从规规矩矩读书,老老实实做事,少惹是生非的信条,不想把污点带到升级之后的学校去。 也可能因为大家都欺负他,有其他女生特别矫情的,想不顺应几个强势学生上去舔两脚,显的自己另类的不合群;就纷纷上前去找些莫名其妙的话题来逗着玩,一时间,搞得刚刚坐下,还惴惴不安中的他,面红耳赤,反应不过来,就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今天下课,教室里的同学一下子走了三分之一,其余的在慢吞吞收拾书包跟课桌上的复习资料;知道他们为什么慢吞吞的吗?那是想捱时间等待网吧高潮期过去之后,下一轮就该他们进了。 高潮期是大人们的世界,很多上班族跟闲得无聊的人大半天时间都扎在网吧里,得在学校放学后才会离开,大人们既想满足自己的玩心,也想在孩子们面前摆谱以严以律己的格调管教他们。 看几个同学又围攻过去欺负那位老实同学,我阴沉着脸走过去,一言不发那种,径直走到大块头面前,我从他们畏惧的眼神中看得出,他们是怕我的;几个同学见我靠近,自不自然的散开,我趁其不备唿地一下,拳头砸出,大块头捂住肚子蹲下,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我已经回身提起书包开跑。 就在我跑出教室时,身后传来杂乱蜂拥而出的叫嚣声;知道他们是追来了,老子不怕,要的就是把他们从那位老实同学身边引开。 我撒腿狂奔,跑出学校,来到学校外面的人行道上,几个同学也噔噔的跑来;我站定,扭转身、傲慢一瞥,威风凛凛的样子,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怪胎,你有种。”大块头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看着特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的脸是不是也长满这些红疙瘩;在大块头的身后,摩拳擦掌跟来其他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他们呈扇形想要把我包围在中心。 我毫不畏惧的面对他们,好似面对的是在那次梦境中面对的阳奎那样——就在一触即发,剑拔弩张之际,从我身后伸来一只手,把我往后一拉,就像一堵墙似的横在我面前对追来的同学大喝道:“他只能被我欺负,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 胖子表哥忽然出现,以他的块头,那些想要围攻我的同学哪还敢放肆,一个个灰熘熘撇撇嘴各自散去。 我不会感谢这只胖猪,特么的以为自己了不起救我一回;这一回之后,我就欠他人情了。 看他肥厚的身形,笨猪样的甩俩大象腿,我怒气冲天道:“要你管闲事。”骂完,我就大步流星的拉开跟他的距离,心里暗自道:可惜了,刚刚还想大展拳脚试试梦境中吃了小太岁的事是否真实,没想到半途杀出有一个程咬金来破坏了我的计划。 “瀚宇,你给我站住。” 站住毛线,在我眼里,就没有怕过谁,未必还怕你? 别看胖子表哥行动迟缓,真格比试劲步走,我还是略逊一筹;很快他撵上我,一把攀附住我的肩头道:“瀚宇,咱和解联盟怎么样?” “联盟?”我低声奇怪道。 “嗯。” “你这是要对付谁?” 胖子表哥左看看右看看,神秘兮兮的揽住我的肩头往行道树旁边靠;被他怎么揽住我说不出来的别扭,急忙挣脱他的手臂,正儿八经的口吻道:“说吧!要对付谁,我帮你就算两清,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人情。” “别,你知道我要对付的人是谁吗?” “是谁?” “杨莲阿姨。” “她?哈哈哈!”我捧腹大笑,目测胖子表哥是爱上杨莲阿姨,让我帮忙搭桥? “笑毛线,你说吧!想要什么条件,才肯给我联盟。” 我看看胖子表哥手腕上的表,他急忙支吾道:“除了这个,其他都好办。”表哥手腕上的表,是夜光那种,即使没有光亮也可以看清楚时针走向钟点,我一直以来就梦寐以求想要这么一只表的。 没想到我还没有开口,他丫的就先声明拒绝;我骨碌碌转动眼珠子,暗自道:这事可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看我不狠狠宰他一把,宰完再看联盟含义究竟为何再说。 第44页 想起他曾经拿肯德基炫耀,我冲口而出道:“我想去吃肯德基。” “就这么简单?”胖子表哥不相信的样子瞪大眼睛道。 “就这么简单。” 肯德基店在市中心,我们还得转乘公交车才能到达。 胖子表哥是有意来学校找我的,他刚刚到校门口,就看见一窝蜂追出来的初中生,待他定睛一看,这些气势汹汹蜂拥出校门口要追的人正是我。 我们一起经过几根电桩,电桩上横七竖八是蜘蛛网一般的各种电缆线,在电桩上张贴了几张重叠一起的什么启事;我随意一瞥,意外发现启事上有一张光秃秃没有头髮的女生头像“嗨,有意思。”我凑近去看。 胖子表哥也凑近去看,在启事下有註明,一位身患白血病的女生,无辜失踪。 在城市里,这种寻人启事多如牛毛,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偏偏胖子表哥注意到寻人启事上那女的鼻子跟嘴巴好像一个人。 像谁?半天都想不起来,倒想起刚才救我的事,不由得嘚瑟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今天定会被他们打趴下。” 我不服气,沖他竖起大拇指朝下道:“你是这个。”然后大拇指朝上又道:“我是这个。” 胖子表哥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文绉绉摇头晃脑道:“好汉难敌众拳,勐虎难敌饿狼,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第037章 疑点 更新时间:2015-08-10 01:00:00 字数:2597 在去肯德基的路上,胖子表哥忽然后悔了。他跟我说肯德基多是高热高脂的食物,最好还是别吃,他就是因为吃多了肯德基才长胖的;还说去野生菜餚馆,那青椒干煸黄鳝才霸道。 看他身上那钻来钻去的鳝鱼灵体,我直摆手拒绝吃鳝鱼,无奈之下,胖子表哥只好陪我去了肯德基店。 肯德基生意火爆,我们排了很久的队才领到自己的食物;胖子表哥吃得很少,那眼睛就一直看外面野生菜餚馆,我手拿鸡腿一边大块垛嚼,一边劝慰他道:“表哥,看在你办招待的份上,我告诉你以后还是少吃鳝鱼跟蛇以及其他野生生物吧!” 胖子表哥抿一口冷饮道:“吃饭别说话。” 一鸡肉丝儿卡在牙齿缝隙中,我用指头去掏。 胖子表哥瞪我一眼道:“在外面吃饭要有素质,那样伸手指掏,多不卫生?”说话间把牙籤递给我道:“瀚宇,说真的,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不对劲是从杨莲身上发现的。” 听胖子表哥这么一说,我稍稍紧张了一下,莫非是他知道了杨莲跟二姑夫的事?要真的是知道了的话,那她就不能继续呆在我们家了。 我把牙齿缝里掏出来的鸡丝拿在手里看了下,拿起手纸就抹,佯装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道:“杨莲有那里出错了吗?” 胖子表哥竖起指头道:“no她没有错,做得天衣无缝,不过有一天她的举动吓住了我。” 我用纸巾使劲抹干净唇角的油渍,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道:“什么举动?” 胖子表哥眉头一紧,把汤勺在杯子里搅动出些许泡沫,周遭飘溢着淡淡的甜腻味道,好似在回忆那般陷入沉思中—— 因为我的晚归,胖子表哥失去了乐趣,想到最近都没有去看外婆,就下楼想到外婆屋里去看看;杨莲在厨房忙活,好像在熬什么东西,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胖子表哥使劲的嗅嗅,不像是中草药的味道,也不像是牛奶的气味,总之这种味道让他有些心慌慌的感觉;他没有惊动在厨房忙活的杨莲,而是径直去了外婆的卧室。 推门,门没有关,轻轻那么一推就开了;奇怪的是,当胖子表哥进入外婆的卧室时,那股怪味道更浓,闻着有点想呕吐的感觉。 屋里的窗户都被厚实的布块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儿光亮渗透进来,胖子表哥只好摸索开电灯;啪嗒一声响,电灯却没有亮,在以往胖子表哥只要在奶奶屋里露面,她就知道是她的宝贝外孙来了。 但是这次胖子表哥进去之后,许久都没有听见动静,哪怕是小小的喘息声,更或者是粗重的唿吸声也好;但屋里就是静悄悄的,好像屋里除了胖子表哥没有其他人,更或者说屋里的人已经死了。 胖子表哥越想越怕,急忙折身想离开,就在他要离开时,从奶奶床上传来如同婴儿般的呓语声。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打断胖子表哥的话,哈哈大笑道:“别逗,奶奶返老还童?由老人家变成婴儿,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别闹,你就听我说完吧!”胖子表哥很着急的样子,一边擦汗,一边端起杯子里的冷饮抿一口,随意拿起纸巾把唇角边的水渍抹干净继续道:“当时我怀疑,也很想看看是谁在叫,就那杨莲走路没有声音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我刚刚靠近你奶奶,她突然出声问我在干什么。” “你不是说屋里很黑吗?那她是怎么看见你的。” “对啊,当时吓得够呛,我急忙说想要看看外婆。” 我紧张了,急忙往前一靠道:“她怎么说?” “她说你外婆刚刚吃药需要休息。”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是你耳朵听岔了。”我重新坐正身子,拿起自己的冷饮仰脖喝了一口。 第45页 “这么说吧!自从我那次进入外婆的卧室之后,杨莲就很小心的提防我了。”胖子表哥说到这儿,从冷饮杯子里抽出吸管在桌面上划了一条线道:“这里就是过道,也是界限,只要我进卫生间,就能感觉杨莲在我背后监视着,那眼神冷冰冰的,冷到骨髓的冷。” 我觉得胖子表哥是多虑了,不得不说,他的想像力真丰富;我就是一特敏感的人,他比我还敏感。杨莲阿姨至多就是一勾搭男人的坏女人,但是要说她敢对奶奶怎么样,除非她不想活了。 “你把这些告诉二姑妈了吗?” “没,我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想冤枉好人。” “那你还是认为杨莲阿姨是好人?”虽然我打心眼里厌恶杨莲那种做法,但是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好人,坏人谁知道。”胖子表哥整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想亲自去看看外婆。” “那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帮我绊住杨莲”胖子表哥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捉摸不定的复杂表情,眼睛狠意更甚,一字一句道:“如果让我查出她虐待外婆,马上告诉我妈,让她滚蛋,工资一分钱没有。” 这就是二姑妈故意把胖子表哥安插在奶奶家里真正的用意,但凡杨莲阿姨做出一丁点出格的事,二姑妈就有藉口炒她鱿鱼,甚至于还有可能拿不到一分钱的工钱。 我沉重的嘆息一声道:“是不是查出杨莲没有问题,你就放心了?” “当然,再说了她可是你的奶奶,要真的出什么事,你将会失去最亲的人。”胖子表哥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来哄,谁不知道奶奶不是我亲生的,要不然我的父母怎么会出那么多事。可转念一想,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奶奶对我还是不错,至少她把父母交给她的钱,都存在那,一次性的拿给我,要不然我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我们一前一后从肯德基店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夜色阑珊处,行走在影影绰绰的树影下,凝视那橙色的灯光,宛若置身在一个甜美而混沌的梦中。车灯闪烁,人来人往的街道,到处都是喧嚣之声。 我们不敢在街上逗留,淡定的人生不寂寞,可是我们都在保持沉默。夜晚寂寂,星光闪闪,摩肩擦踵匆忙穿越人行道线,再次汇入更大的人流中。 我跟胖子表哥在那等公交车,他不是炫耀,而是焦急等待中频频看腕上的夜光表。 车来了,没有几个人上车,整个车厢里显得冷冷清清的;挺意外的是,我看见了班上那名老实巴交被人欺负的同学,他竟然也乘坐这一俩公交车回家。 我是不是该怀疑他在跟踪才会那么巧乘坐同一辆车?我无视、冷漠的坐在那,他笑嘻嘻的凑近来跟我拉近关系,挨着我坐下。 “瀚宇,真巧、又看见你了。” 我抬头,没有带笑的,就那么直白的看了他一眼,算是回应了。 胖子表哥好像有心事,即使坐上车了还是没有说话,眼睛总是盯着混沌不清的车窗外。 “瀚宇,他是你表哥?” “嗯。” “真好,有表哥。”他羡慕的样子瞥看了一眼胖子表哥又说道:“我要是有一个哥哥妹妹的多好。” 我没有理睬他的自说自话,眯眼假寐中。 “瀚宇你在哪一站下?” “前面不远。”我支吾道。 “能去你家里坐一会儿吗?” 丫的得寸进尺,想要干嘛?我抬头,质疑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不用回家的?” “家里没人,爸爸忙,妈妈也忙。” “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爸爸是律师,妈妈是公关部经理。” “哦。” 律师,我想起了医院那位律师,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想想也许是巧合罢了,不能遇到什么就联想到那件事上去。 第038章 鬼魅 更新时间:2015-08-10 08:27:58 字数:2063 对了,忘记介绍我帮助的那名同学,他叫柏继明,他爸爸就是大名鼎鼎的柏大律师;在我看来,再怎么大名鼎鼎的,到我这一号小不点人物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 柏继明坚持要来我家,怎么能随便答应他来?即使我答应了,胖子表哥也不会答应的,所以他继续坐车到总站转车,我跟表哥提前下车回家。 回到家,看屋里还亮堂堂的,就料定杨莲坐在沙发上恭候我们了。 可当我们进屋时,发现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电视也没有开;胖子表哥小心翼翼的尽可能没有搞出大的动静来,就那么蹑手蹑脚进屋,没有转弯直奔奶奶卧室门口。 奶奶卧室门是虚掩的,屋里那盏檯灯散放出绿幽绿幽的光芒,我看见杨莲端了一碗又白,又红浆煳不像是浆煳,米汤不像是米汤的东西在餵奶奶。 奶奶是倚靠在床头,眯眼,那嘴机械的一张一合,几乎没有看见她嘴皮动一下,含住在口里的东西就那么囫囵吞了下去。胖子表哥的手撑住门,一个不小心门吱嘎一声移动了一下,倏地杨莲转过头来,那脸活脱脱跟电影里演的鬼脸差不多,莹白,莹白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闪烁红光。 第46页 这一惊,车子一颠,胖子表哥怔怔的盯着我问道:“做噩梦了?” “嗯。”看柏继明已经下车,做梦果然是相反的,我们才是到总站转车的,他已经提前下车了。心有余悸的我,不敢把梦中看见的境况说出来,看车子马上进站,我从位子上站起来,攀住车槓走到门口,那心还在噗通噗通跳。 下车冷风一吹,我蓦然想到刚才那短暂的噩梦中,杨莲端的碗里酷似人脑——这个想法很恐怖,漫不经心的想起,大大的吓了我一跳。 不去想这些平添心理压力,就把思维转开,随口问胖子表哥现在几点,他说现在是8点十分,回家正合适。 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少遇到熟人,他们看胖子表哥跟我一起,就沖我指指点点说:“这孩子,奶奶病了管不着,现在是表哥在管他了。” 胖子表哥听这话,嘚瑟的昂起头蹭蹭地走在前面,我好像真的成了不听话,调皮捣蛋的坏孩子,跟在后面低人一等的糗样。 记住,梦是相反的。 楼梯上有感应灯,只要踏脚灯就亮了。 可今晚上,胖子表哥有事要做,所以一切都得谨慎小心,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惊动屋里得人。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灯、没有杨莲,没有看见奶奶虚掩的门。 我跟胖子表哥十万分的小心,轻车熟路进入屋里;屋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置身在暗黑中,我突然想到前一晚上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心惊肉跳下,鸡皮疙瘩唰的爬满全身,我使劲的揉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努力瞪大眼睛看向靠窗那张沙发——藉助阳台路灯渗透薄窗帘的光芒,我靠,果然看见沙发上坐了一女人,她还在动的。 我紧张的抓住胖子表哥,颤抖着两片嘴皮结巴道:“那~那有一个人。”话音未落,只听见啪嗒一声,客厅骤然大亮,杨莲阴沉着脸,抱肘、凶暴暴的瞪着我们。 胖子表哥见状,硬起头皮道:“看什么看?不不不就是晚回来一会罢了。” 看来今晚上的计划得改一下,杨莲守候在客厅恭候我们回家,哪还有机会,藉口推进第二步计划? 由于我们的马虎大意导致计划搁浅,各自回卧室睡觉,在这里有一个交代,只要我们晚归回家,杨莲从没有主动问吃饭没有这些话。 她好像知道我们在外面吃了东西肚子里不饿的事。 胖子表哥对她有怀疑,其实我也有怀疑,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二姑妈跟大姑妈来这里的次数逐渐减少,而每一次胖子表哥想打电话,那电话总是占线。 我辗转难眠,把小床折腾得吱吱得响,眼前总是浮现出杨莲端的那碗东西;有红、有白、不像是米汤,也不像是浆煳,酷似人脑。 问题有点奇怪也恐怖,如是人脑,凭杨莲的能力她怎么弄来?再想想,大白天我们都不在,谁知道她会不会去医院找人脑?比如停尸房的死人不就是有现成的人脑吗? 联想到死人,脑海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些,硬挺躺卧在停尸房的尸体,灰白色的面孔,各种形态都有,有睁开眼的,有闭眼的,还有七窍流血的,就像我老爸。 越想越怕,把被单蒙住头,我为什么要蒙住头?在没有蒙住头时,看到屋里就我一个人,在蒙住头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隐形的人,这个人只看见我,我看不见她。 想法让我倍增恐惧,我对自己说,没有的事,都是胡思乱想来的;心的想,唿地一下掀开被单,在掀开被单时,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却真真切切看见一抹不真实,鬼魅、有点缥缈的身影伫立在床边。 “啊——”我大叫,再次把被单蒙住头。 在这个时候,我的叫声很敞亮,把胖子表哥跟杨莲都惊动了,他们俩齐齐的推开门,啪嗒灯亮了,屋里就我一个人,被单胡乱的蒙住头。 我躲在被单里簌簌打抖,杨莲轻轻喊我名字,很温柔也充满母性的唿喊,有那么一刻,我错觉以为是妈妈在喊我;接着被单从头上慢慢滑开,我看见了胖子表哥,也看见了眼里充满疑问的杨莲。 她的脸色不是那种可怕的莹白色,而是有点病态白那种,我知道这是光合作用的原因。 “你没事吧?”杨莲轻柔的问道。 胖子表哥一直不敢靠近过来,他盯着杨莲,又看着我,最后无声的离开了。 杨莲细声细语的安慰我几句,也离开了。 我呆呆地凝望萤光灯,第一次感到孤独也是那么可怕,眼泪无声滑出眼眶,我想妈妈,想爸爸,想更多更多。 怕哭声再惊动他们,我把被单蒙住头,悄悄的在里面哭泣;我是男子汉,不能像娘们那样哭得哇哇的,只能偷偷的哭。 第039章 二姑妈 更新时间:2015-08-11 07:32:04 字数:2140 二姑妈和大姑妈还是来看奶奶。 她们俩一来,杨莲就忙个不停,给她们按摩,揉捏肩膀等,完事还得给那条通体雪白皮毛的北京犬搞全套服务,洗澡、餵食、我那神经兮兮的胖子表哥还在睡懒觉。 今天是礼拜天,二姑妈心疼儿子,偷偷去看了一眼,不但没有喊醒他,还叮嘱杨莲不要去打扰,特别是盯紧我不要上楼去调皮捣蛋。 第47页 我就纳闷了,胖子表哥一直想见二姑妈,在平日里打电话老是占线,现在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怎么就睡起懒觉了?现在我没有管那么多,趁杨莲去餵那条鼓眼睛的北京犬时,我麻熘的跑到奶奶屋里。 因为二姑妈她们来的原因,奶奶屋里现在很亮堂。 我那个不可一世,骄横霸道的奶奶已经能坐起来了;看得出,杨莲真的做得很好,能让一个植物人似的老人达到坐起来的这一步,她的按摩跟祖传秘方调制的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功效。 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从门口进去,她的眼睛就定在我身上,是那种直勾勾,恨恨的神态。 奶奶恨我吗?也许真的是恨我,不是我,她不会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她身上已经没有了那只乌鸦,或许是杨莲的功劳,驱赶走了死神,换来了她的新生,因此乌鸦飞走了。 奶奶没事,加上我多少还是对她有点感激之恩,就试图靠近过去;走几步,我喊“奶奶。”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盯着,看着她的眼睛,让我想起躺在大餐盘里用各种佐料烧好的鱼眼睛;我一哆嗦,还来不及靠近她,杨莲一声呵斥吓得我急忙退出去。 “瀚宇,快去复习你的书,你进奶奶的卧室,让你二姑妈知道不得了。” 我没有看杨莲的,是低头从她面前退出屋子的。 二姑妈跟大姑妈在阳台上晒太阳,我轻脚轻手的从卧室门口出来时,她们仰头,闭眼没有看见我;看她们的那样,就好像一辈子都没有晒过太阳似的。 厨房后面有一个小阳台,那条北京犬在那“汪~汪”的吠叫,杨莲是随后一步从奶奶卧室出来的,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直奔阳台看北京犬去了。 大姑妈也起来,把我当透明的走向阳台;看北京犬在杨莲的爱抚下,摇头摆尾呜呜撒娇,她又小碎步摇摆水桶腰跟硕大的臀部走向大阳台。 我刚刚想进屋,门铃在响,不用猜,一定是二姑夫;都在忙,开门的事自然落在我身上。 我去开门,二姑夫进来,笑眯眯的样子,沖我点头道:“瀚宇又长高了。”我就是在二姑夫这句俗不可耐的问候中长大的,每一次他看见我,没有多余的话,就一句瀚宇你又长高了,好像我随时都在长高,哪怕是他刚刚看见我,半小时再看见我,他还是那句话;瀚宇你又长高了。 二姑夫喜欢看露腿美女,我能从他眼里看出对二姑妈的不满,二姑妈在发福中;大象腿,沙包肚、还有那逐渐增多的皱纹,十足的黄脸婆,有一次,她玩笑说花20万元想学某位明星去做拉皮美容手术。 我在想,要不是她心疼钱,不定就真去做了。 二姑夫来是不会进奶奶的卧室,他就像一位衣冠楚楚的领导,腆起啤酒肚,夹一公文包度步的来到大阳台。 所谓的大阳台就是靠近客厅的,小阳台在厨房转角处,小阳台狭窄,上面是晾晒衣服五颜六色的衣挂,下面堆满各种杂物;二姑妈埋怨奶奶什么都堆在小阳台上,那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老鼠跟蟑螂。 二姑夫度步到大阳台,俩晒太阳的姑妈们,就临场发挥她们的口才,针对奶奶目前的状况争论不休,她们争论不休的目的就是想提前告诉二姑夫,现在的奶奶多亏了杨莲的照顾已经能坐起来了。 奶奶的状况有起色,大姑妈功不可没,她在二姑夫的赞扬下昂起头再次以孝道自居道:“那是,要不是我从柏大律师老婆那知道杨莲,还真的难找到这么好的保姆。” 他们在说话,还提到柏继明的爸爸,我愣住没有马上进屋。 可能他们看我呆在那,霎时说话的声音变得细小鬼祟起来,我拿眼看,他们一个个的起身离开大阳台,去了奶奶的卧室,还把门关得死死的,生怕我听见防贼那种样子。 我的鼻子没来由酸楚起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看大姑妈那条北京犬在那用四只爪子爬门,我走过去看着它鼓突充满灵气的大眼睛不由得乐了。 北京犬微翘的嘴,跟那黑熘熘的小鼻头上有血。我手拿纸巾,开门进去,伸手去摸它,想要把那疑似血迹抹干净;没想到它沖我“汪~汪”的吠叫,北京犬的叫声,传得远远的,大姑妈自然有听见,她急急忙忙跑出来,看我蹲那,就怒斥道:“你别摸我的宝贝。” 我怏怏不乐的退回到客厅,默默无语走进属于我的小天地,没有开灯、就那么横躺在床上;直到听见二姑妈再次上楼去看胖子表哥,我才慵懒的坐起来,摸着脚趾发呆,我的脚趾跟手指甲长得疯快,记得前天才用剪子剪了的,现在又冒出来了。 我在傻乎乎的想,要是每一个人都像头上的头髮,脚趾、手指甲那样疯涨,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巨人。 胖子表哥终于起来了,他那独特浑厚的男声带着同情的味道,“咚~咚”一前一后,一轻一重下楼梯的声音,他在跟二姑妈说话。 “瀚宇怎么了,你们这是瞎掰,他能把大姑妈的宝贝害死了?不就是摸了一下吗?” 二姑妈没有做声,我能猜测她在拿眼瞪。 胖子表哥继续说道:“瀚宇还小不懂事,外婆是她唯一的亲人,你们怎么就不答应让他看一下?” 二姑妈这次很生气的样子呵斥道:“小孩子别多嘴,你外婆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他在你面前装无辜,谁知道背地里会不会再次捣乱,把你外婆搞得生不如死?” 第48页 我靠,牙尖嘴利的二姑妈,就像在我已经受伤的心窝里撒盐。 突然,我很疼,疼得佝偻着,就像虾米捲曲在床上;手摸着疼痛部位,轻轻的压,还是很疼,我能感觉额头有汗,手掌心也有汗,这是冷汗,我从没有这么疼痛过,没有吃坏东西,绝对没有。 第040章 白血病女孩 更新时间:2015-08-11 09:22:20 字数:2344 人生一辈子最大的悲哀莫过于长大,从此,笑不再纯碎,哭不再彻底。 我哭,我嚎叫,无人问津。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是真的很痛,下腹部左侧如针刺那般疼,疼痛加剧,手掌心的冷汗唰唰的冒。 杨莲来过一次,她塞给我一片什么药,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大姑妈在喊,说她的心肝宝贝在小阳台吐,吐出来的东西很臭。 我不是害怕杨莲而是害怕吞药片,药片在喉咙卡住上不上下不下的很难受,即使喝下去很多水都难以下咽。所以那药片在我手掌心冷汗中融化了,变成一小蕞淡白色的粉末。 胖子表哥不顾二姑妈的责骂沖了进来,看我疼得满床滚,二话不说扶起我就走。 即使有胖子表哥扶住,我还是挺不直腰身,就像平日里看见的老婆婆那样,佝偻着腰身在二姑妈跟二姑夫责骂胖子表哥的声音中走出家门。 胖子表哥喊来一辆三轮车,把我送到距离最近的二医院,挂号排队,繁琐的程序耽搁很久的时间。 我就那么保持虾米的姿势捲曲在蓝色椅子上,直到胖子表哥拿到挂号单,才艰难的起来去找医生。 胖子表哥拿着医生开的单子,搀扶着我去化验血,b超然后再次来到医生面前把b超单子递给他。 阑尾炎必须开刀,医生的话惊得我跟胖子表哥愣住,你看着我,我看着他,最后看向医生。 胖子表哥说:“可不可以开点消炎药跟止疼片?” 医生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道:“你是他哥哥吧!如果不想开刀,就给他准备后事。” 胖子表哥大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理直气壮地一拍手中的笔,怒斥道:“阑尾炎穿孔,你说严重不严重?还想开消炎药,止疼片,我什么都不会给你开,你带走他。” 那个时候我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差点摔倒在地,听不清楚胖子表哥跟医生是怎么交涉的,当我再次清醒时,以为自己都死了。 一张床,四周冷冰冰的气息,还有氧气罐发出的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还有金属磕碰器具的清脆响声,对了,还有肚子上冷飕飕,跟冰冷的刺痛感。 这种疼跟之前的疼是有区别的,这种疼来自皮肤表面,能忍住;而那种疼是来自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根本就不能忍的。 在后来我得知,这里是手术室,医生正在给我切除已经穿孔的阑尾。 凭我跟胖子表哥的能力,那里有钱交付昂贵的手术费?他把n多年积攒起来的压岁钱钱罐捧来,当着医生护士的面,把存钱罐胖猪猪摔破爆出一大堆零角子跟硬币。 护士们数胖子表哥的硬币,数了整两小时,距离手术费还差一大截。 我在危重病房输液,胖子表哥求爹爹告奶奶,找二姑妈,找二姑夫,他们不但不给钱,还怒斥他多管闲事。 命不该绝吧!我的事惊动了很多人,危在旦夕中的我,急需动手术,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悄悄打钱给住院部说是替我交付了手术费。 胖子表哥被二姑妈勒令回家,我一个人闷闷不乐呆在医院里,护士姐姐告诉我,别发愁,阑尾每一个人都有,它起不到什么好大的作用,反而会致病,现如今切掉了这个捣蛋的阑尾,就免除了后顾之忧。并且说要我坚强,这不是什么绝症,还打比方说曾经有一位得了白血病得女孩,长得特别漂亮,她有男朋友。 她男朋友每天下班都会准时来这里,给她送好吃的东西来,还给她擦身体讲故事。 这位得了白血病的女孩,从护士门口里要来主治医师的号码,就悄悄发简讯告知,如果她有一天离开了,就让他们帮忙找一个好看的女孩,替代她照顾她的男朋友。 护士姐姐讲述的故事看似平常,是鼓励我要坚强的,但是那女孩让我想起了电桿上张贴的寻人启事。 我问:“那位姐姐后来怎么样了?” 在问出这句话时,我明显看见护士姐姐身子哆嗦了一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摆摆手道:“别问,我还有其他事,你休息两天,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姐姐这是怎么啦?我暗自疑问,还是乖乖的点点头,看着她离开,并顺道把门带上才收回视线望向洁白的望板。 中午的时候,另一个胖乎乎白白净净的护士姐姐出现,她笑眯眯的进来,看了一下输液瓶,然后递给我一根体温表,搭手在我手腕脉搏上,然后记录一下脉搏跳动的频率,随口问道:“大小便了吗?” “还没。” 护士姐姐吃惊道:“还没大小便?”我都没有吃东西,怎么来大便?小便倒是有,可惜解不出来。 “想上卫生间吗?”护士姐姐以为我不习惯在床上撒尿,就建议我去卫生间。看着她胖乎乎,憨厚也亲切的职业微笑,我想到了那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第49页 一定要想法拖住她,我这样想,急忙点头道:“想去卫生间,可是有输液瓶怎么去?” “这个好办,我帮你提到卫生间,然后挂好了你再小便?” “嗯。” 我在护士姐姐的帮助下进了卫生间,站着撒尿却不急着出来,而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搭讪。 “姐姐,你真好。” “好了吗?”护士姐姐应该是听多了称赞,对我的称赞没有其他表示。 “还没,姐姐你知道那个得白血病的姐姐吗?” “知道,怎么!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一个同学的姐姐。” “哦。可惜了。” “她死了吗?” “应该死了吧!” 什么叫做应该死了?我暗自奇怪又继续问道:“她男朋友现在怎么样?” “不太清楚,不过我好像听说他出车祸了。” “啊!” “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什么,就是把尿洒在裤子上了。” “没事,你待会换下来,每一天下班之前都有护工来换洗脏污的床单,到时候你喊她拿一干净的病员服给你就是。”护士姐姐貌似有些急,又问道:“好了么?” “还没,姐姐,我很想知道那位白血病姐姐怎么样了。” “唉,我也想知道,可惜她不见了。” “失踪?” “也可以这么说吧!其实他人挺不错的,就是病得坏了,在失踪前几天还在捐献器官上签字,把所有的器官捐献给医院,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好可怕。她……” 护士姐姐没有听完我的话,就催促道:“你一个小便搞那么久,我还有其他事呢。” “马上好。”我慢悠悠的走到门口,不甘心又再次问道:“白血病姐姐以前是干什么的?” “她可是巧手,制作的人偶,栩栩如生。” 我开门,看护士姐姐满脸的不高兴,却极力挤出职业性的微笑道:“唉,看你解一小便也满头大汗。”我没有应声,随她高举的输液瓶走到床边,再机械的姿势坐上床,满脑子都在想她刚才的话。 第041章 柏大律师 更新时间:2015-08-12 07:44:53 字数:2027 医生说了阑尾炎是最小的手术,只要预防好别感染,应该很快就康復了。 我实在是不想呆在医院里,不想看见那一只只黑色的乌鸦,耻高气扬的蹲在垂死之人的肩头上;输液时间不长,只有半天,到中午11点15分就没药了,所以我在输完液之后,一个人擅自出来熘达熘达。 在医院有四条街的距离,有一座庙宇,叫做空明寺;在庙宇大门口有一个开放性大型广场,广场上有喷泉,还有绿化带,还有各种装饰造型通道,空间尺度宜人并拥有非常好的遮荫,道路中间有光带和菖蒲种植带,层次丰富,人们可以在林荫下躲过烈日,一排排座椅,一颗颗造型奇特的石头,石头中还有音乐飘出来,真可谓是人间仙境,我还记得妈妈跟爸爸带我来这里玩了一次。 那光滑好看的界限石,就像一颗巨型铅球,可以起到阻挡机动车的进入。 在那树荫下,有不少算命的,其中有男,也有女,他们伪装成游客,但凡看准目标立即出击;就像现在,有一位山羊鬍须尖嘴猴腮的老头看准我是半大孩子好骗,就沖我喊道:“小哥,你正在走霉运。” 可不是正在走霉运吗?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医院!我笑笑,回了他一句道:“你小心了,正在走霉运的不是我,是你。”一针见血,喊我的人,微微一愣,退后一步似笑非笑道:“你别胡说。” 我看着他肩头上的乌鸦道:“我没有胡说,如果没有说错,你最近心神不宁,总是丢三落四,记忆了也在下降,想要做的事,转身就忘记了。” “你是谁,该不会是跟我们一样在这里想混两钱来的?”老头干巴巴的脸,就像缺失了水分的茄子,霎时变脸变色却又故作镇定道。 “对不起,我一个孩子玩什么骗人把戏,恕不奉陪,你老慢慢玩。”说着我就想离开,没想到他一把抓住我——一剎,某一种奇怪的景象,跟电影似的浮现在我脑海。 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只鸡,婴儿、到小偷,然后又是花白皮毛黑眼圈的狗之后就是眼前这个人;身子晃了晃,微微定神,他丫的还死死拽住我不放,口里说了些什么话,我听不太真,不过我的头忽然如针刺般疼痛起来。 我蹲下,抱住头。 老头没有马上离开,嘴巴叽哌叽哌的说:“你看看,我说你走霉运,你还不相信。” “那么我请问,又怎么化解掉霉运?” 老头斩钉切铁道:“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我暗自好笑,悄悄在想爷爷;爷爷的本事不小,可惜的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虽然那是一个亦真亦假的梦,但我觉得不像是梦,就像我的魂魄离体,真格的去了那种地方,才有那么真实的感觉,比如说在滚下阴阳界村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疼痛。 “怎么样?拜我为师,马上帮你化解霉运。”他这么一嚷嚷,唿地一下围拢来很多人,全部都是来这里游玩的游客;在广场也有保安的,但是那些保安得到了这些算命的一定好处,对他们的存在,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是真的有人打架闹事,他们一般都会站在那根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 第50页 我跟老头成了众人观看的核心,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东张西望想要看见熟人,能帮我一下;老头见我没有吭声,继续瞎胡扯道:“我不但知道你有劫难,还知道你的前世今生。” 我一把推开他,冷哼一声道:“我先说说你的前世今生。”我的话一出,众人譁然,都鼓励我说出老头的前世今生。 老头不尴不尬,表情极为不自在,放开抓住我的手道:“说说看,如果你说中了,老夫倒过来拜你为师。” 我觉得能有知道别人前世今生的能力,不是天赋,更像是诅咒;我喜欢做普通人,可以像胖子表哥那样去泡妞,吃自己喜欢吃的食物,不用顾忌种种。 可是事实真的很残酷,我不但知道别人的前世今生,还能看见别人的死亡阴影。 看老头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态,我不卑不亢抬眼看了一下四周,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要我说出来可以,前提是你别骂我,必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不要报復,不要生气我才说。” 老头咀嚼了一下我的话,那微翘的鬍鬚抖了抖,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不用发誓,老夫的诚信度是有目共睹的。” 有人贊好,继续鼓励我说个一二三来。 说就说,谁怕谁!我学老头的样子,慢条细理的看着他那对细小的眼睛,摇头晃脑道:“别急。且听山人慢慢道来。” “哈,瞧他那样还山人。”有老头的同伙在起闹。 我度步,佯装重新审视的神态,不提其他,刻意把刚才跟他手接触的画面忽略掉,不能让人起疑我是被他抓住才知道的前世今生景象道:“你前世是支鸡,下蛋结善心,轮迴为人,却干的是一些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丑事,然后再次被打入六畜道成为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花白皮毛黑眼圈的狗,帮主人看家,那家的主人信佛,做了不少善事,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就是这个道理。” 我的话毕,刚刚还窃窃私语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片静黩;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那老头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道缝钻进去。 “是你。小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一声大叫,惊得众人唏嘘一片,我定睛一看,他不就是我在医院看见得那名律师大人吗?柏继明的样貌跟他有几分神似,不用猜,他定是柏继明的老爸无疑。 他一定是夹杂在人群中,看我的即兴发挥,说的这一番让人心服口服的话,才勐然冲出来找我的。 也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不过看他气色不怎么样,肩头上那只乌鸦可不是等闲之辈,我不想招惹麻烦,就极力狡辩说不认识他。 第042章 圭二 更新时间:2015-08-13 10:12:15 字数:2274 百家姓中有多少姓氏是我不知道的?算命老头人如其名,圭二,看他老却不老,年龄不大才30出头,因为想要在这地混饭吃,就得伪装。 圭二信守承诺执意要拜我为师,就像跟屁虫那样跟着走。 话说;柏大律师跟我一面之缘后,大概有半月不见,整个人形同枯藁,变得很虚弱的样子;但那手却是很用劲的抓住我,乃至于指甲都深深嵌进我手腕的皮肤里很疼,同时他在抓住我的时候,一股冷意席捲全身,接着最怕,也最担心的一幕出现在脑海中。 我彷如身临其境,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一幕,柏大律师跟一位妙龄女郎在车里无距离玩亲密;女的面如桃花呢喃如歌,柏大律师那头扎进沟里就没有抬起,他们俩在车里很嗨,那车在他们大力的运作下,微微颤动。 接着又看见女的跟柏大律师摊牌,她怀孕了,想逼他跟老婆离婚。 结果柏大律师只是玩玩而已,怎么可能跟她结婚,就这样我看见了无比悲惨的一幕,那女的割腕自杀了。 女的死后,就阴魂不散纠缠他…… 我头疼得厉害,一下子抱住头蹲在地上,意识中的那一幕就像线路短路断电,咔,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柏大律师见我很痛苦的样子,急忙再伸手来搀扶我,我摆手拒绝道:“别,别碰我。” 圭二在一旁看得真切,他丫的不知道为毛那么忙,忙着去买一瓶矿泉水来,忙着用干煸的手掌心给我扇风,又接连问我需不需要去树荫下坐一会休息一下。 我不想说话,摇摇晃晃站起来道:“我要回医院。” “救救我。”大名鼎鼎的柏大律师,居然在央求一个叛逆期懵懂无知青春年少的我,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虽然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附耳对我说的,但我也感到无比震惊。 我扪心自问,何德何能能救一个苟延残喘的人? 就在我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想要离开时,柏大律师突然说道:“是她留下的这个让我来找你的。” “谁?” 柏大律师环顾四周,最后挨近一步,满眼的乞求跟期待道:“你别管是谁,只希望你能帮帮我。” “要我怎么帮你?”随同圭二一起追来的算命先生,见柏大律师在喊我帮忙,就不顾一切的卖弄三寸不烂之舌,纷纷毛遂自荐说自己的本事怎么怎么样,包能帮柏大律师解除一切烦扰。 柏大律师被几个算命的团团围住,我趁机开熘。 第51页 那圭二更是屁颠屁颠的跑了来,殷勤的递给一支烟道:“师父,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香菸,我抽过,那是在心情郁闷的时候,躲进卫生间抽的;因为没有成年,抽菸怕家里人骂我,在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对菸捲的瘾头好像淡了,没有想要抽菸的欲望。 我摆摆手拒绝道:“别跟着我。刚才的事已经过去,别喊我师父。” “嗨嗨,能者为师,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有不可估量的能力,所以我拜师是拜定了。”说着话,圭二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倒头就拜,他可真够可以的,这明摆着就是折我寿来的,看那滚烫在冒烟的地面,丫的就那么傻了吧唧的跪下;我转身开跑的,想要摆脱这厮的纠缠。 丫的比猴子还精,身手灵活。我往东,他圭二就跪倒在东,我往西他就灵活一转已经跪倒在我面前。 我都在怀疑,他圭二是不是跟柏大律师联手来的,就那么一会的功夫;柏大律师已经突破重围追了过来,继续纠缠我,要求帮助他。 圭二更是在一旁搜肠刮肚找些好听得肉麻得话来奉承,说我是二郎神转世,还说日后定是出人头地的人物。 唉,看他们俩各自为了不同的目的纠缠我,也是醉了。 跑不赢,甩不脱,最后还是圭二机灵,让柏大律师出血去附近一茶楼细谈带休息一下。 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那火辣辣的太阳就像火烤,要把路和人烤化了。 我早就口渴舌燥,浑身冒汗,很想去一个阴凉的地方躲避。 柏大律师在圭二的怂恿下,果真去了附近一家绿意茶吧开了包间。 绿意茶吧门口有两条塑料仿真藤蔓,攀爬的向上蜿蜒延伸;进入茶吧,是有空调的,凉丝丝的,浑身的汗水瞬间收缩进毛孔,没有了那种热烘烘的感觉,顿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我被柏大律师跟圭二簇拥着走向包间,在服务员看来我就是小辈,或许是不听话,被两大人捉住送到包间来好好教导的。 服务员对柏大律师很客气,对我很是不屑,对圭二更是不理不睬。 整个茶吧都以绿色搭配为主,一水儿的青春貌美女子,帅气正当年的少年,还有那随意摆放的藤椅,清幽柔和的光线跟缠绵轻柔的音乐,让你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温馨,更是流连忘返于浪漫文化的短暂旅行中。 我一直在好奇,柏大律师口里说她给他留言说要来找我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一些事是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一定有他的不得已跟苦衷。 当我看见柏大律师在进入包间闭目养神那一副安然自在的神态时,我就猜测他一定是这里的常客。 圭二却不同,他进入茶吧时,我就看见他有些紧张和手足无措。那眼睛,骨碌碌的盯着穿梭在茶客们当中那些妙龄女郎凹凸有致的身段上就挪不开了。 这会,垂手而立在我的身后,当真像极了我的徒弟。 我强忍住笑意,还没有开始说话,就见闭目养神的柏大律师沖圭二挥挥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圭二哑然,盯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来圭二跟柏大律师不是同一路的,他刻意要圭二离开,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跟隐秘的话要说出来。 我既不是圭二的师父,也就不能过问他的去留,我无视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忍直视那一副可怜巴巴的糗样。 圭二离开,柏大律师慎重的起身去查看一下包间门,把门环上的牌子翻了到请勿骚扰的那一面,再慢慢吞吞的回到原座位上。 我看他揉捏一下太阳穴,蓦然睁开眼盯着我道:“你看得见我身上的东西?” 我没有否认点点头道:“是的。” “唉,都怪我。” “她是谁?怎么会给你留言的?” 柏大律师陷入沉思跟痛苦的回忆中,事情的起因源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那次车祸肇事者是一位名叫杨莲的女孩,车祸事故导致直接死亡的人是一位男性,据说他的心脏都被挤破,死相很恐怖,七窍流血…… 怎么又是杨莲,跟家里那个杨莲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可是在我的感应意识中,她不是她。 第043章 迟到的悔悟 更新时间:2015-08-14 09:27:43 字数:2123 柏大律师在客户面前风度翩翩大男人主义十足,在法庭上,振振有词、为了那份昂贵的律师费,跟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帮人辩护去除污点开脱其罪责。 在这个物慾横流的社会,在贪婪与****面前,稍微把持不住,正义有时候会失衡于金钱诱惑的一方;柏大律师曾经风光一时,凭他那巧舌如簧的口才还真的把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胜述于受害者那一方。 杨莲刚刚学会驾驶,由于操作技术不过关,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导致重型卡车偏离行驶路线,最终导致车祸惨案发生。 责任方非杨莲莫属,可是她的家很有钱,没有受伤的她同样被送进医院,按照柏大律师的安排,伪装成危重病人躲过法律责任人的追究。 听柏大律师说到受害人的心脏被挤破,七窍流血死亡,我的心隐隐灼痛;在这个世上还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我爸爸也是心脏被挤破七窍流血死亡的,他说的会不会是同一事件? 第52页 我安静的聆听柏大律师讲述他如何帮杨莲脱罪的经过,然后她甘愿成为他的二奶;他们俩经常在一起鬼混,然后杨莲有了身孕,要求柏大律师跟现任老婆离婚。 别看柏大律师人到中年,却还是仪表堂堂,相貌很是不凡。也许杨莲喜欢成熟稳重型的男人,她喜欢他的丰富阅歷和稳定的事业,还有气度不凡温文尔雅卓尔不群的外貌。 柏大律师怎么可能跟老婆离婚呢? 老婆漂亮,交际甚广,可谓是财色双收。 他心知肚明,老婆的行为不端正,但是他的风流韵事又能少到哪里去? 柏大律师说自从发生杨莲自杀事件后,他就再也没有接单帮人打官司,事实上,他不是没有接单,而是没有那个精力来帮人了。 整体感到身心疲乏,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情绪不稳定易怒,浑身乏冷,也就是这样才去医院要求医生检查;结果检查下来没有病,没有病怎么会感到不舒服,乏冷? 柏大律师想到杨莲曾经有发给一封邮件。 因为杨莲的死亡,他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愧疚,所以拒绝去看那一封邮件;在感到身体不适之后,才想到这件事上,急忙点开来看。 就看见杨莲邮件中有写,让他来找一位叫瀚宇的孩子,并且帮她说一声对不起。 杨莲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感到奇怪,默不作声的瞥看一眼柏大律师。 他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慢悠悠的说道:“在杨莲出事前,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存在,她是一个乐观,性格开朗的女孩,即使我拒绝她的要求,但是也没有表示出灰心丧气的一面。” “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她的死不是出自自愿。” “你是想说,有不好的东西纠缠上她?” 柏大律师从胸口掏出一枚绿莹莹的玉佛坠子道:“我去庙宇买了一开光坠子戴上,却还是起不到辟邪的作用,所以当时在医院看见你的名字,我就猜想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能看见你身上的东西?” “孩子,别忘记我是干什么吃的?想我柏某人阅人无数,你那眼神就出卖了你。” 果然是干律师的,看人那么精确,为毛非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把自己推向悬崖才悔悟? “那你想我怎么做?”问出话来,我又补充一句道:“你有杨莲生前的相片吗?” “以前有的,但是她出事后,我把全部毁掉了。”狠心的男人,难怪她会找你算帐。不过,我好奇杨莲为什么非要柏大律师来找我,找我的原因何在? “她的墓在什么地方?” “新世纪塔林。”柏大律师见我要帮助他,喜出望外道:“太感谢你了,能心平气和的听完我要讲的话。” “杨莲邮件里除了喊你找我,还有别的话吗?” 柏大律师沉默一会,蓦然抬头看着我道:“有,喊我务必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如不然你不会帮我的。” 说得太对了,如果这件事不是跟我老爸有关联,我真的不想管闲事。 我这次是雄赳赳的走出绿意茶吧。 没想到的是,圭二还在门口等,一看见我就惊喜大叫道:“师父你出来了?” 有门口迎宾服务员见圭二一干巴巴的小老头儿,不害臊,厚起脸皮喊我一十几岁的人喊师父,就隐忍不住掩嘴窃笑中。 我沖沖沖的走在前面,圭二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柏大律师依旧保持大气的风度,迈着沉稳的步伐不远不近的保持距离在后面。 我得去一趟医院,跟医生请假,然后跟柏大律师去新世纪塔林看看。 就在我跟柏大律师在绿意茶吧细谈的时候,他的老婆出事了。 被检察院以帮人洗黑钱的罪行控诉,地方公安机关执行逮捕。 柏大律师的老婆靠靠自身的条件,左右逢源,可谓是财源滚滚,财色双收;因为她的漂亮跟独特的气质,不知道迷失了多少男人的心。 她善于周旋于有权有势的男人当中,即使在柏大律师住院期间,她还是没有中断跟这些权利人士的应酬。 凡贪官,无非贪权、贪财、贪色是也。那些贪婪之徒一旦拥有了权力,就迫不及待地捞财~捞色,在他们的思想意识中,财色才是为官之本。于是便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仿效,于是也就一个一个地为****拜倒她的石榴裙下,演绎出一幕幕人生毁灭的丑剧。 邪不能胜正,正义生生不息,始怂恿者最终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法律是公正的;同流合污者,会被法律的利剑刺死。 这件事还是在我去了杨莲的墓地在回到医院时,从医院电视上看见的新闻才得知。 而杨莲的事件还没有完,恐怖还在后面。 柏大律师肩膀上的乌鸦依然还在,他的生死未卜,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那些在他利用职业之便巧舌如簧运着下,颇受颠倒黑白之苦的受害者岂肯放过他? 我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一直以来都想避开这种不正常更像是诅咒来的能力,所以很多事都还在懵懂期;我们三人来到杨莲的墓地时,我看见了那张贴在墓碑上的相片。 在看见相片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把,很疼很疼的感觉。 第53页 第044章 案中案 更新时间:2015-08-15 08:59:22 字数:2137 柏大律师跟我提到的杨莲,跟咱家里的杨莲不是同一个人,却有某些相同之处,一时间我想不起来相似之处在什么地方。 想想,如果是,那就太离谱了,想一个鬼魂,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光明正大的进出我们家? 还有一个不可能的原因,那就是她既是鬼魂,胖子表哥跟二姑妈她们又怎么能看见?再仔细一想,如她是人,为毛胖子表哥那么害怕她! 基于种种疑问,我决定找胖子表哥商量一下,我们来一个暗地里摸查,把我们家那个杨莲的根根底底都查出来。 圭二就在病房门口,像条狗似的捲缩在椅子上,只要听到我一丝儿动静,就翻爬起来问这问那的。 明天就要出院了,我巴望着胖子表哥能来接我。 圭二是过来人,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就一个劲的逗我开心。他会玩一些简单的杂耍,翻跟斗、玩头朝下,双脚蹬天走路的把戏。 我的心早在妈妈出事之后,就沉沦破碎像一颗落忙尘埃的恆星;根本就不会开心起来,即使有时候偶尔爆发哈哈大笑,那也是囤积在心底郁闷之气的一次大爆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圭二头朝下,看着他肩膀上的乌鸦扑稜稜飞旋在空间,化作一缕气雾—— 圭二突然一声大叫,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我喊来值班医生对圭二简单的检查一遍,发现他并无大碍,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才会碎然惊厥休克过去。 在我的病房里还有一张空置的病床,圭二就躺在上面,在没有醒来的时候,他胡言乱语说什么;别过来的话,看着他眉头打结,满脸的惊恐状,我猜想刚才他倒头玩把戏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圭二醒来,见自己躺在病床上,惊乍乍的爬起,开口就问这一躺需要多少钱。 “你以为这是旅店!躺一会就要收费的?”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继续在想杨莲的事。 圭二紧张兮兮的走到门口,侧耳在门边听一会,然后看向我道:“你有没有看见一女的进来?” “女的?”他说的莫非是护士?我停顿漫游的思绪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样子的女的?” 圭二骨碌碌转动那双实在不怎么样的小眼睛,惊恐之色犹在道:“她披头散髮,惨白的脸,眼冒凶光,手指甲很长。” 他讲述的这些,不就是一副兇恶女鬼的模样吗?我瞪了他一眼道:“有獠牙?”看他摇头,就又怒斥道:“你就使劲的扯这些没用的,我看你赶紧说出来,为毛跟屁虫那样跟着我的。” 圭二稍稍整理一下紧张情绪,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不是说的话,就是说的话,我看你就不是普通人,是二郎星君转世,你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那是二郎星君的第三只眼。” 我靠,看圭二说得是唾沫星子乱飞,好像跟真的那样。 “好吧,我是管不了你的自说自话。不过,我可告诉你,我没有家的,现在寄住在表哥家。” “师父想哪去了?”圭二笑嘻嘻的凑近过来,继续卖弄两片嘴皮的能耐道:“不是说的话,就是说的话,我好歹也是走南闯北的人,阅人无数,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这是装不来的。” 这句话真心把我逗笑了,既然知道自己没本事,干嘛还在广场上干哄骗人的把戏;心里的想法是这样,但是我不屑跟他说这些,只是想继续逗逗他道:“要不,我拜你为师?” 圭二摸摸后脑勺嗨嗨一笑道:“师父莫生气,这是我的口头禅。” “那你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吗?” 圭二见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脸上的笑容即逝,再次紧张起来,并且悄声道:“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她。” “怎么说?” 圭二好似在沉思,又好像在回忆道:“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睡觉中,听到有人在喊名字,睡梦中迷迷煳煳地就应了一声,之后就老是做噩梦,梦见她在沖我招手。” 乌鸦代表死亡,也是圭二的前世孽障;只要他能多做好事,少做坑蒙拐骗偷的恶事,身上的孽障才会慢慢减少,从而来感化附在身上的孽障;而梦境中的女鬼,则是后天来的,因为有一种勾魂鬼,专门乘人之危勾人魂魄,强取豪夺别人的躯体达到復活再生的目的,我让圭二去买一只猫,是那种有翅膀,会飞的猫。 圭二听我这么一说,惊讶、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我自己也奇怪,这些在我脑子中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就跟背书那般,滔滔不绝说出来了?之后仔细一想,蓦然想到那部死亡之书跟城隍爷喊我做地状师的事。 圭二果然按照我说的去做,真的见奇效了;他肩头上那只乌鸦不见了,老是出现在梦境中的女鬼,也消失了。可在见奇效之前,他可是做了数之不清的好事来的。 比如搀扶盲人过马路,给路人指路,还帮助小孩子等等等很多事。 话说回来,不单单是我对家里的杨莲起疑心,胖子表哥早就对她起疑心。 就在我住院三天下来,胖子表哥悄悄的去查了杨莲的资料;墓地上看见的那一张相片,深深印迹在脑海中,她不是家里的杨莲,但是那眼神却是那么相似。 第54页 在我被圭二用租来的三轮车送回家时,胖子表哥已经基本掌握了杨莲的底细。 刚刚到家,二姑夫跟二姑妈来了,他们一来就要看焦点新闻。 大姑妈哭丧着脸,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出神。 在以往他们都无视我,我也不好主动去招唿他们,就那么被圭二搀扶进我那个在大白天也是黑咕隆咚的小空间。 我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圭二却成为他们盘问的对象。 焦点新闻正在播放一则爆炸性新闻,某律师的妻子,因为涉嫌参与洗黑钱事宜被逮捕;她不但对洗黑钱事宜供认不讳,还坦白交代了另一起不为人知的车祸案。 车祸死亡人是一位男性,他系一位白血病女孩的男朋友。 圭二在接受二姑妈一干人等的盘问,我耳朵聆听着焦点新闻那纯正的播报声,勐然联想到跟在柏大律师老婆身后的那一缕冤魂。 柏继明的父母都出了问题,他现在不知道有多痛苦,我能深深体会,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第045章 解剖 更新时间:2015-08-16 14:58:03 字数:2276 圭二在二姑妈等人轮番盘问下,能言善辩的他,也被搞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起来,实在是不敢继续逗留,也没有来得及给我打招唿,就伺机熘走了。 胖子表哥一直没有机会跟我对面说话,他是用塞纸条的方式告知我,他多方面查找线索,到了大姑妈身上就全断了。 因为她的心肝宝贝死了,谁都不敢招惹她,问她什么都冒火得很,看来家里这个杨莲来歷不明,我们俩决定从今天起开始着手查她的底细。 我刚才去柏大律师提到的那位杨莲墓地时,搭手在墓碑上,却没有感应到异常现象,莫非是我还不足以达到感应非活体的能力? 大姑妈不开心,她的爱犬死了。死于大肚病,在二姑妈的询问下,她苦苦回忆说一天之中没有给爱犬吃什么东西,总之它就那么莫名其妙死了,死的时候肚子很大。 不知道是胖子表哥多疑,还是真的有古怪发生;他再次从门缝里塞纸条给我说想要去看看大姑妈那条已经死亡的爱犬。 奶奶貌似病情有好转,不但能坐起来,还能跟他们说话。 因为这样,二姑妈跟很少进奶奶屋里的二姑夫都激动不已,两口子巴巴儿的跑上跑下,顺道把大姑妈一起拽住进去跟奶奶说话。 胖子表哥见状,急忙到门口喊我。 我们俩轻脚轻手的走出屋子里才松口气;我跟胖子表哥直奔大姑妈的家。 大姑妈的家在晋瑞苑底楼,有一个不大种植了各种花卉的小花园。 那条北京犬就埋在大姑妈最喜欢的芍药花下。 大姑妈的家,我不知道是第几次来,总之对她家里的环境很陌生;胖子表哥有大姑妈家的钥匙,没有多费力气我们进入屋里,就朝小花园走去。 芍药花下,一个新鲜泥土形成的小土堆,不难猜测,这一定就是北京犬的墓地。 北京犬很娇贵,但是大姑妈也特别重视它,怎么就会死了呢? 胖子表哥用铁锹挖开泥土,看见一金灿灿黄色的锦缎一角,能煞费苦心用最珍贵的锦缎来埋葬一条宠物犬,看来大姑妈真的把这条宠物犬当成那么一回事了。 从小跟胖子表哥斗气,加上他不懂事的时候老是欺负我,一般很少喊他表哥,喊得更多的就是胖猪。听我喊吧!“胖~”悄悄的急忙剎住,改口喊有点别扭最后还是一口喊道:“表哥,你挖出狗儿的尸体想干嘛?” “解剖。” “啊,这这这怎么解剖啊?”说着话时,胖子表哥已经把宠物犬挖出来,正再解开锦缎,露出依旧雪白皮毛大腹便便的北京犬来。 大姑妈是用锦缎包裹宠物,它死了,依旧一尘不染的白,只是那白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光泽,显得暗淡粗糙。 “真可怜。”胖子表哥伸手抚了一下宠物犬的不是很顺的皮毛道:“瀚宇你去厨房拿一把最锋利的刀来。” “不会吧!你要在这里给它解剖?” “嗯。” 我前后左右的看看,花园里虽然有不少绿色植物阻挡了别人往里看的视线,但是看我们俩都蹲在这用刀子解剖小动物,那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我摆头,拒绝去拿刀,并且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胖子表哥沖我嗨嗨一笑道:“行,看不出你心思还挺细腻,走咱们去卫生间解剖看看。” “得了吧,卫生间搞脏了,不定大姑妈怎么横呢。”我左右为难,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总觉得大姑妈会突然回来逮住我们,说我们挖出死狗来捣乱。 胖子表哥拍打脏兮兮的手,叉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咱把它送去宠物医院看。” “小瀚宇,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宰我一下吧!记得上次带你去吃肯德基,把我的压岁钱给吃掉三分之一。” “不是,你想多了。”我辩解道:“在宠物医院去解剖不会引起怀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宠物医院各种设备齐全,解剖之后还可以化验。” 胖子表哥歪头,掏耳朵的模式,好像在考虑我的话,尔后咧嘴一笑,沖我竖起大拇指道:“行啊,真有你的,长大了不定可以做一番大事。”说着,他就麻熘的把摊开的锦缎重新包裹好,然后找来一能装下宠物犬的纸箱,用抱的走出了大姑妈的家。 第55页 理想每一个人都憧憬过,我也有理想,那就是长大了能做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察。这个理想对别人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无法实现的奢望。 不能实现的奢望不能说出来惹人笑话,一路出来,我们俩没有去赶车,而是租了一辆三轮车,指明去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生意火爆,还得排队挂号。 人家是抱住活蹦乱跳的宠物来看病,我们是抱着一条死翘翘已经埋葬,又被挖起来的死狗来排队,想想就觉得难堪也好笑。 我在排队,胖子表哥抱着宠物犬,在一旁等。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一直很好奇他抱的宠物犬为什么要用东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前面看看,侧面看看,每一次都试图踮起脚看清楚,每一次都失望眼巴巴的凝望他一眼,最后忍不住,她天真无邪的甜笑一下,好奇的问道:“大哥哥,你家的宝贝感冒了吗?” 胖子表哥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他怀里抱着的死狗,会引起一小不点女孩的好奇;见她在说小狗感冒了的话,就顺水推舟道:“是的,小狗狗感冒了。” 小女孩见这位胖乎乎的大哥哥跟她说话了,就越发来劲道:“我妈妈说,感冒要多喝水,还要打针吃药。” 胖子表哥心虚,哪敢继续跟小姑娘瞎掰,敷衍两句,急忙沖我使眼色就抱着死狗离开原地,往走廊方向走去。 走廊两边都是宠物医生,他在那等我挂完号汇合。 可那小女孩真的就像跟屁虫,胖子表哥刚刚坐下,她就跟来,并且还伸手来想要揭开锦缎看狗狗;胖子表哥正东张西望中,没有注意。 真是一个爱心满满的小女孩,我拿着挂号单子走来,正看见小姑娘在拉锦缎。 “嗨。”我一声喊,胖子表哥看见小姑娘,条件反射,神经质蹭地站起来,吓得小姑娘哇地大哭起来。 幸亏我们是挂了号的,在她哭的时候,我们俩拿着挂号单子倏地一闪进入不远一间医生办公室。 有钱能使鬼推磨,胖子表哥肯出血,医生答应解剖死狗查看死因。 胖子表哥这是在怀疑杨莲,怀疑她一定拿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给狗狗吃。 解剖进行得很快,一会儿得功夫,医生喊我们进去谈。 看医生一脸严肃的神态,我跟胖子表哥心里都在打鼓,不知道死狗胀鼓鼓的肚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第046章 求证 更新时间:2015-08-17 07:32:47 字数:2194 医生说死狗肚子里有没有消化的脏器,至于是那种脏器,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他让我们在宠物医院呆一会,说是等确切的化验报告出来,我们才能离开。 听完医生的话,我跟胖子表哥都傻眼了。 等一下是什么意思!会不会他们报警了啊! 我们俩被医生带到一间空屋子里,屋子里有一张椭圆形的大桌子,在桌子四周有并排整齐的椅子,一看这里就是宠物医院的会议室。 我跟胖子表哥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直到那名医生离开,我们俩才紧张的异口同声道:“怎么办?” 跑,趁现在化验报告没有出来之前,从会议室跑出去。 我们去拉开门,拉不动,才真心的慌了。 这下,胖子表哥开始埋怨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是不来宠物医院该多好,他解剖死狗肚子看,即使有问题也不会惊动更多的人。 我们俩开始策划逃跑计划,最初是我喊肚子疼,想要去卫生间。 喊了很久,才听见有人来开门,胖子表哥暗示我伪装得很痛苦的样子,必须要他搀扶才能走路;我们俩在开门人的注视下,步履维艰的样子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距离门口还很远,是一个拐角处;胖子表哥不停的安慰我,不停的东张西望查看动静,他悄悄告诉我说:“瀚宇在经过卫生间时,咱们开跑。” 听他这话,我想应该没有人跟着我们来,要不然凭我们怎么跑,也跑不出宠物医院的。 果然,在经过卫生间时,我跟胖子表哥默契的撒腿就跑。 我人瘦小行动起来非常灵活,一旦自由就如鱼得水般在人堆中钻。 他人胖,跑起来身上的赘肉一颤一颤的抖,汗珠子就像雨水那样滴答到脖子里;可能是有人发现我们跑了,我瞥看到身后有人也在跑,不敢细看,也不敢停留,更是加把劲,撒丫子狂奔。 话说,圭二还真的是跟我有缘,就在我跟胖子表哥跑到宠物医院门口时,看见他坐在一辆三轮车上在沖我招手。 我们冲出宠物医院,坐在三轮车上还惊魂未定中。 “老魏继续前进,待会给你加钱。”圭二貌似跟车夫很熟悉,大气的沖他说道;电动三轮车急速离开宠物医院,很快融入人流,车流中。 这种感觉很刺激,我把我们形容成地下工作者,在坏蛋们的围攻下,胜利逃脱。 我这是任性不懂事还贪玩,胖子表哥却在第一时间跟二姑妈联繫,打了好一会,老是不通;之后,好不容易打通,电话断线,惊异之余,他才郁闷说电话没电了。 我跟胖子表哥在宠物医院,大姑妈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她不知道死狗是我们挖起来得,以为是被别的什么东西掏起来吃掉了。 胖子表哥手机没电,只能去打公用电话;来到电话亭,需要钱,他上上下下的摸,在我跟圭二的期待下,嘟哝道:“惨!身上的钱全用在解剖死狗上了。” 第56页 圭二见状,急忙掏遍身上所有的兜,终于在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两块钱钞票:两块钱打电话,就没有钱给三轮车费,怎么办? 最后迫不得已,胖子表哥把手腕上的夜光表撸下来递给老魏说道:“这个值一百多的,夜光,还防水。” 三轮车夫接过手錶,送到耳畔聆听一会,然后皱着眉头道:“别是假的吧!” 圭二不高兴了,走过来拍了一把老魏的肩头道:“老魏,你跟我不是一天两天的朋友,相信我一次,他可是我师父的亲戚,有钱人,怎么可能拿假货骗你?” 老魏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意,瞅着胖子表哥,恭维道:“就是,乍一看他就是有钱人,没有钱的人怎么可能长这么多肉?” 胖子表哥心里有事,没好气的沖三轮车夫挥挥手道:“去去,改天要是再遇到我用钱把夜光表赎回来。” 打发走三轮车夫,胖子表哥不喜欢圭二,他听二姑妈说此人贼头鼠脑的不是好人。 “圭二,你还不走?” 圭二看向我道:“师父,我保护你。” “去,你是什么意思,我表弟需要你保护,难不成你把我当坏人了?”胖子表哥拿起公用电话,话筒,一边拨号一边拿眼瞪圭二。 其实我也觉得圭二不适合呆下去,要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可是在办大事;如是让他知道了,没有好处只能添乱。 圭二被胖子表哥训斥一顿,灰头土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不想离开。 “圭二,你还是回吧!” “师父,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跟你来宠物医院的?”圭二双手插在衣兜上,把衣兜绷得长长的,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的确怎么看,怎么都有一副坏人的相貌。 胖子表哥继续在拨号,我瞥看他一眼,掉转头来看圭二,故意板起脸道:“改天说行吗?” 圭二离开了。 胖子表哥的电话终于拨通。 二姑妈跟二姑夫已经回家,为了慎重起见,胖子表哥只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一句:“你们别走,等我回来。” 要去二姑妈家?我有些迟疑了,实在是不想看见她那张怨妇脸,就像天底下的人都把她给得罪了那样,随时随地都阴沉沉的样子瞪人。 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去求证。 我们是打的去的二姑妈家,计程车司机在门口等胖子表哥拿钱出来才离开的。 我正襟危坐在二姑妈家的客厅一角。 二姑妈家的客厅好大,又大又长,她没有看我,我也懒得看她,只是淡淡的招唿一声完事;他们一家子坐在一起,我远远的听不太清楚他们的对话。 二姑夫本来是要出去的,但是听胖子表哥说有急事必须要对他们讲,他才临时改变主意没有出去。 我低垂头,看着鞋尖,偶尔胖子表哥提到我;我才匆匆往他们一家子那边瞄一眼,同时看见二姑妈满脸的忧虑,视线在我脸上一扫都懒得停留迅疾闪开。 接着我看见二姑夫很急的样子,拿起电话拨打,不一会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大姑妈大嗓门的声音。 总之情况就这么发展下去,杨莲的底细大姑妈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记得乡下朋友介绍杨莲来,其他的事就那么顺理成章按部就班的定型了。 大姑妈马上请求乡下朋友去看看,那个农村来的杨莲是不是跟现在这个杨莲是同一个人。 结果这么一查,才知道,农村的那个杨莲来了城里,只因为迷路辨不清方向,还是回到农村去了,据说她现在又嫁人了。 第047章 内讧 更新时间:2015-08-18 07:00:00 字数:2144 求证完毕,二姑妈跟二姑夫还有我跟胖子表哥,又急急忙忙的直奔奶奶家;一路上二姑夫在极力安慰二姑妈,说家里这个杨莲虽然来歷不明,但是她对人却没有坏心眼。 还大比方说奶奶那么严重的瘫痪,形同植物人都被她用家传秘方侍候得可以坐起来说话,还有什么值得兴师动众去质疑她的? 胖子表哥说,那么大姑妈的宠物犬是怎么回事?要是这个杨莲没有害人之心,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条那么可爱的小狗狗下毒手。 二姑夫又说了,小狗狗的死跟杨莲没有关系,谁能证明小狗狗肚子里的东西就不是大姑妈给餵食的? 二姑妈瞪了一眼二姑夫道:“大姐都说了,小狗狗就是来看妈她老人家之后,回去就起病的。” 二姑夫不依不饶赌气道:“那好,我们立马去确证小狗狗肚子里的食物究竟是什么。” 为了有确切证据来证明杨莲的罪行,二姑妈同意去宠物医院提取化验单。 要去宠物医院,我跟胖子表哥有点怯懦,却不得不硬起头皮去看看。 幸亏的是,车是二姑夫的私家车,我跟胖子表哥呆在车里不下来,只是把挂号单跟解剖医生的名字告知他们就好。 二姑夫跟二姑妈去宠物医院,我跟胖子表哥呆车里,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在担心这样兴师动众,会不会打草惊蛇杨莲有可能跑路。 我在担心,如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杨莲会获罪;毕竟除了爸妈之外,她算是对我最好的人,在奶奶家里那么久,从多方面的关心我,爱护我—— 第57页 可是事到如今,我却不能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怕的是,我那一晚看见的景象变成现实;忐忑中,终于看见二姑妈跟二姑夫脸色阴沉,一步一沉重的走来。 上车之后,二姑夫把化验单给了胖子表哥看。 化验单上註明,小狗狗肚子里的脏器血红素高于动物脏器的血红素,因此鑑定为,脏器为人类脏器,只是此脏器属于衰老症状,小狗狗是因为大量无节制的进食脏器导致脾脏、胃膨胀爆裂致死。 二姑妈浑身颤抖,她捲缩在座椅上,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一字一句道:“我们不想事情闹大受到牵连,用重金堵了解剖医生的嘴。” 胖子表哥吓得脸色剧变,一言不发,捏住化验单的手嘚嘚嘚的抖。 二姑夫铁青着一张脸,没有继续为杨莲辩解。 我在猜想,杨莲很有可能真的去医院停尸房搞到死人的脏器还有脑髓;她把脑髓餵给神智不清醒的奶奶吃,把死人的脏器餵给大姑妈的宠物犬吃。 可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在等我们。 在路上,二姑夫给杨莲挂了一个电话,大意是说让她暂时别出门,哪怕是要去买菜,也得等一会。 在很小得时候,我一直梦想能坐一次二姑夫的车,可是这次真的坐了,心情却不是想像的那么好;每一个人的表情,心情都叵测难料,胖子表哥一晃眼好似变了一个人,脸上阴晴不定,眼里埋藏了许多仇恨那样,看来他不但惧怕杨莲,还仇视她。 车轮碾压着路面发出沙沙声,与车轮扬起的碎沙石敲打车轮毂和底盘上发出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演奏一急迫令人压抑的交响曲。 一片安静,车子挤身进入一维修路段;那些在烈日炎炎下埋头苦干的养路工师傅衣服都湿透了,来去匆匆过往的行人,车辆谁都没在意这些,各自为了各自的目的去向,高高在上行走在已经维修好平坦的路面上。 忽然,二姑妈发神经那般,斜刺刺伸出一只手抓住二姑夫,声嘶力竭嘶叫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味地袒护杨莲那个妖精了,你跟她是不是有一腿?” 我靠,二姑妈这智商,醒悟得也太迟了吧! 二姑夫除了极力狡辩,还得稳住方向盘,两人就那么在我们面前拉拉扯扯,大声,毫不忌讳的谩骂对方。 胖子表哥起初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在后来看他们一直那么抓扯下去,就不乐意了;他发飙起来就像一头竖起箭毛的狮子,怒吼道:“你们闹够了就给我住手,要是出了事,对谁都没有好处。” 胖子表哥的话一出口,二姑妈跟二姑夫,都乖乖的收手,一个捂脸呜呜哭泣,一个重新整理情绪,认真的继续开车。 我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来,他们在害怕什么。 害怕奶奶出事?想到奶奶我脑海中就浮现出餐桌上,餐盘里鱼的眼睛。 奶奶怎么可能出事?在几个小时前,二姑妈他们还对面跟她谈话来的。 二姑妈的电话铃声,鬼叫鬼叫的响起。 搞得坐在车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她自己也吓得一激灵,急忙拿起电话一看,是大姑妈打来的。 大姑妈先一步已经到了奶奶家,她说家里没有人,杨莲不见了;还说奶奶病情加重,没有起来跟她说话,屋里还有一股十分难闻的腐烂气息。 这下二姑妈更是急得嘴唇起泡,一个劲得催促二姑夫开快点。 我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二姑夫,觉得他打电话通知杨莲是故意的;就在刚才,当他听到大姑妈在电话里说杨莲不见了的话,那唇角一闪一抹狡黠的冷笑。 还有一个让我怀疑的地方就是,二姑夫刻意绕道从维修路段到达奶奶家,其目的是显而易见的想拖延时间,好让杨莲顺利逃脱。 怀疑归怀疑,事实上是怎么样呢! 当我们回到奶奶家时,大姑妈正急得跟什么似的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 二姑妈到了,跟大姑妈一照面,彼此心照不宣直奔奶奶屋里。 我听得见她们齐声喊奶奶,又听见她们大肆呜咽的哭泣声。 胖子表哥恨恨的在屋里转悠,四处寻找杨莲留下的痕迹。 二姑夫阴沉着脸,没有去看奶奶,而是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那眼神真的很吓人,我不敢继续看。 二姑妈跟大姑妈不相信奶奶就这么去了。 在一片诡异得怕人得肃静氛围中,我静悄悄就像幽灵似的进了奶奶得卧室,我没有看二姑妈跟大姑妈,而是不受控制的走到奶奶床边。 然后伸出手,把她扶起来——她的身体很轻,就像一张风干了的人皮;在大姑妈跟二姑妈惊讶的注视下,我把奶奶搬动背对着她们俩。 第048章 腹语 更新时间:2015-08-19 08:17:53 字数:2869 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也非常吃惊在看见奶奶被挖空脏器的身体之后;居然还能如此冷静,镇定自若的搬动给她们看。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真正可怕的不是奶奶,是二姑妈和大姑妈的神情;在灯光的映照下,她们俩的面色完全变了。 青白色,就跟我在阴阳界村看见的那些鬼没有俩样。 我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她们。没有悲伤,屋里死寂般的安静,姑妈们没有哭泣,而是低垂头幽幽的说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第58页 乍一听这怪声怪气的声音,我浑身一哆嗦!被扶起的奶奶砰地倒下,我后退无路,手扶住墙壁,战战兢兢地看向二位姑妈。 只见她们俩慢悠悠的站起来,鬼里鬼气的样子盯着我;在那一刻我豁然省悟,她们都不是人。 真相让人难以接受,比如真话跟假话。喜欢听假话的多过于真话人群,我不喜欢真相,却必须面对。 奶奶在我昏迷半月醒来之后,她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就呆在鬼屋里。 鬼屋里一切摆设跟家具都在,没有谁敢进屋动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因为这里面闹鬼。而我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我把电视放开,完全沉溺在自我假设的虚幻景象中。 外面电视新闻正在播放一则发生在宠物医院的诡异事件,一个来歷不明的少年送来一只已经腐烂的宠物犬残体;宠物犬残体里有不明脏器,含大量的血红素,院方认定是人类脏器。但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化验单不翼而飞,在放化验单的位置有一摞冥币。 她们站起来,披头散髮的样子,伸出尖利的指甲对我抓来,再看奶奶;她浑身挂满蜘蛛网,早已经就是一副骷髅架子,那黑洞洞的眼眶中隐藏着无止境的黑。 “啊——啊——啊”我不相信,不相信这些是真的,我没有亲人,只有奶奶。我疯狂般大叫,神经质的舞动双手,曾经发生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浮现在我脑海。 胖子表哥吓走向要欺负我的同学,不是柏继明孤独,而是我…… 我孤独,因为特殊的能力。说出来的话,没有谁相信。心里害怕,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妈妈。 因为孤独,柏继明带着同学们欺负我,胖子表哥的鬼魂出现,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在医院一面之缘的柏大律师死了;他死后执念不变,依旧想求我帮他。并且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座已经荒废,在不久前被一场莫名大火烧毁的绿意茶吧! 我所经歷的都是虚幻,他们都是死人,除了那位傻乎乎的圭二。 那双旅游鞋是我赠送给阳莲姑姑,奶奶死亡的真相,其实就是阳莲姑姑的鬼魂把她推下楼。 在我昏迷阶段,二姑夫出车祸,三车追尾,他是中间那辆车。 二姑妈身穿多兜马甲被抢劫歹徒连刺7刀致死。 大姑妈因为丈夫的背叛,神思恍惚在过马路时,被车轮带五十米远死亡。 胖子表哥跟人斗殴,匕首深深扎进他的腹部—— 就在我退无退路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一把拉住我就跑:我没有看清楚拉住我的人是谁,只觉得她的手很温暖,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我看见了站在门口焦躁等待的圭二。 他沖拉住我的人问道:“杨莲,你在那找到他的?” 细声细气的答覆“在他奶奶屋子里。”我看向杨莲,此杨莲非杨莲,她不是侍候奶奶的杨莲,是我的主治医师。 为什么那么多杨莲?我就像是木头人,由他们牵住继续的走向一辆车。 杨莲让我坐下,还在轻微喘息中,对我说道:“瀚宇,你今天又忘记吃药了。”我没有看她,也没有注意她说的话,而是专注的盯着那扇紧闭没有开启的窗口。 车子周围围观了很多人,有人在议论:这不就是瀚宇吗?记得他去神经病院了啊! 之前我遭遇到的情景都是虚幻的,只有诅咒是真的,阴阳界村的诅咒一直存在,凡是爷爷的血脉都会遭到诅咒的残害;我也不例外,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来光顾我。 我不害怕,有一种迫切想见到父母的心情,我在沉船事件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残过,因为自残被强制送到神经病院进行保守治疗。 我终于跑出神经病院,不顾一切回到奶奶的屋里,经歷了她们所经歷的景象。 阴阳界村的阳莲说过,一个人死后会不断的重复死亡,他~她,在生前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一件事。 我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叫阳莲,是爸爸的亲妹妹,也是我的亲姑妈。 阴阳界村有两个阳莲,死的那个不是我亲姑姑,亲姑姑在母亲病逝之后,拿着爷爷给的地址来找爸爸;却被奶奶打骂走,其中帮凶还有两位姑妈。 亲姑姑阳莲也懂阴阳法术,她怨恨奶奶,姑妈,在临走时偷偷拿走了她们的一根头髮,诅咒悄悄萌生,顽固的纠缠在她们身上。 阳莲姑姑在阴阳界村还是那样,长不大的样子保护我,告诉我很多关于爷爷的故事。 这些故事都是我的秘密,我蹲坐在暗黑角落中,细细品味故事中的酸甜苦辣。 圭二才背后有一个高人,叫风先生;是他用符咒封印了奶奶的屋子,那些徘徊在屋里的幽魂暂时不能出来害人。 我很想知道奶奶生前所发生的事。 圭二告诉我,有些事不要去深究,过去了就过去了;越是去想,越是适得其反,会把我带进一个永远走不出来的怪圈。 圭二说;如果我想见到那位高人,就必须尽快好起来。此人对我十分感兴趣,在广场上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圭二说高人给他算卦,也是说他的前世很不好,做鸡、做狗,所以这一辈子他要多做好事。 我不喜欢吃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偷偷的把它们塞在枕头下;我没有病,我看见的,他们看不见,就说我有病?要不是圭二每一天来看我,叮嘱我,我不定把那些药丸一次性的吞下去, 第59页 我不太听话,总是在杨莲医生出现时,对她充满敌意。 医院有护工,护工穿蓝色的制服,他有一句口头禅:龟二,你不配合,只有继续受苦的份。 我冷笑一声道:“圭二是我徒弟。”我假设圭二拜我为师父,其实他是在求我说出为什么知道他的前世。 护工愕然一呆,急忙去告诉杨莲医生,说我的病情在加重。 我没有病,都是他娘的胡说八道,在我的记忆里奶奶是被那双可怕的手推下楼梯,最后死在病床上,那个保姆另有其人名字也叫杨莲;她身上负载了两个鬼魂,一个是白血病女孩,另一个就是我阳莲姑姑,她的身体就像公交车,可以任由鬼魂附体,我在想,也许鬼魂跟保姆杨莲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要不然她不会答应来奶奶家里做保姆。 记得那个白血病女孩吗?她会做木偶人,她生病期间,男朋友送来一发套。 发套就是肇事车车主杨莲的头髮。 发套中困阻了白血病女孩的魂体,最后被大姑妈带回奶奶家。 奶奶年老体衰,严重脱髮,大姑妈这是一片孝心,它现在都还挂在奶奶的屋里。 奶奶的身体就像是木偶,虽死犹生,除了眼珠在我扳动时掉下来变成黑洞洞的窟窿外,肢体都用一根绳子搏住在一根棍子上,只要稍微拉动一下,她就像在舞动胳膊。 对了,亲姑姑还会腹语,她腹语冒充奶奶的口吻,让二位姑妈信以为真奶奶在恢復中。 当然这些没有谁知道,都是我在扶起奶奶感应来的真相秘密。 深夜时,我仿佛听见死神的脚步在朝我走来;我辗转难眠,总是不经意间错觉以为还呆在奶奶的鬼屋里;鬼屋里有他们,也有另外一个鬼魂,那就是阳莲姑姑。 我记不得什么时候来的医院,记不得妈妈什么时候离开我的;更确切的说,我在躲避面对现实把自己屏蔽,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圭二总是在我极度难受,深陷迷惘痛苦中出现,不断的鼓励我;要坚强,等出去了,可以继续上学。 他却不知道,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深陷在噩梦中不能自己。有时候清醒时,我就回忆起妈妈自私想要带我去阴阳界村破解诅咒的事,却没有想到会在中途发生沉船事件。 原来,妈妈的话有时候也是不能相信的;她深爱着爸爸,想我破解诅咒后,能不能再看见他。 第049章 肇事者 更新时间:2015-08-20 08:26:06 字数:2169 我呆在医院里,忽略了自己的存在,眼睛看见的都是神经病,有时候自己也变成神经病了。 比如四个人当中有一个哑巴,为了能让哑巴明白我们所要表达的意思,就得比划,一来二去的,都变成了哑巴。 在我清醒的时候,能感觉到背后一双眼睛久久的看着我;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中年妇女。听圭二说,我在医院里所有的费用,都是这个女人帮我担负的。 我不想去打听这个女人是谁,如果她是为了某一种目的来帮我,那就是更没有必要去过问。 每一天吃药,睡觉,去外面跑步,女人的眼睛总是若即若离保持距离尾随;终于有一天,她走到我的面前,怕我不认识,就拿出一张全家福相片给我。 相片上有两个人我认识,一个就是柏大律师,另一个就是老欺负我的柏继明——只那么稍稍瞥看一眼,我木讷的神态多少让女人失望。 一直以来我都心如明镜,我想除了圭二明白,其他人都把我当疯子。 我能看见死亡之神眷顾快要死亡的人,我能知道一个人的前世今生,还能知道他孽障来歷,更知道死亡之人所发生的恐怖经歷。 我能深入骨髓的感受到来自接触者分分秒秒,方方面面的恐惧、紧张感;也害怕去接触身外之人,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身边无时不刻跟着一个佝偻着腰身,低垂头的男人。 男人灰白色的面孔,一双腐烂,血煳煳的手臂,就那么垂直在身旁。 在看凝视这个男人时,一声声尖锐的剎车声,男人一次次的从地上爬起来,血肉模煳的样子触目惊心,也吓得我强制闭眼不敢再看。 我开始厌恶老是再背后注视的眼睛,更是对女人的出现表现出牴触抗拒的情绪;屡屡看见她出现,我的唿吸就异常起来,急促而紊乱,随之浑身颤抖,骨关节出现一种麻痹僵硬的现象。 生长在一个特殊的家庭,孤独、自卑感不是一般重的我,养成了一种孤僻的离经叛道的性格;我从不会同情弱者,却经常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那些濒临死亡的人们一步步走向死亡。 女人有时候紧张兮兮的,她总是趁没有人的时候,对我说:“我知道你没有病,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还知道我老公的事,求你帮帮我。” 不错,她就是柏继明的妈妈,柏大律师的老婆,平日里唿风唤雨,在男人堆中混得风生水起的柏太太。 我冷漠的脸,明确的告诉她,我是不会帮她的。 她的孽障,应该她来偿还,别人是替代不了的。 柏太太还是来,没有因为我的冷漠无视而放弃。 圭二也来,他对我说,我是瀚家唯一的倖存者,如果不尽快想法破解诅咒,那么下一个死的人是我。 我看不见自己的孽障,对着镜子,我团团转,看脖子上,看背上,除了我单调的影子,没有怪异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周围。 第60页 柏太太看见我在照镜子,悄悄跟来,在后面窥看。 我出去,她从柱头后面闪出来,倏地跑进去,对着镜子照。 镜子还是镜子,光洁,泛出蓝幽幽的光泽,镜子里没有柏太太,她突然害怕了,吓得尖叫一声,急急后退,撞到一名护工。 护工一把扶住她忙不失迭的问道:“柏太太,你怎么了?” 柏太太急忙摇头,捂住胸口道:“看见一只蟑螂。” 柏太太是刑满释放回家,柏大律师已经死了,家里就她跟儿子;她在镜子里看不见自己,那是因为跟着她的男人挡住了她的身体。 儿子柏继明说她有神经病,不要跟她一起住,独自搬到学校去了。 原本温馨幸福的家庭,转眼间变成一场空,一场梦;她还是噩梦不断,噩梦中有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子,伸出血煳煳的手沖她大叫:“还我命来。” 只有我知道,男子就是白血病姐姐的男朋友。 早起,天空还瀰漫着薄凉的气息,雨雾中他在去医院的路上,手捧一束剑兰、蔷薇、郁金香等组合成的花束带着满腹心事去看女朋友。 却不知道在转弯处,斜刺刺冲来一辆车,花束飞向半空;他被迎头撞了一个正着,一抹血红喷溅而出,随着尖锐的剎车声,从车下走出来一个人。 车上下来的人,很急,是从一豪华宾馆返回家的女人,她环顾四周看看没有其他人跟车,就快速的进车里倒退,麻熘的绕道离开了出事现场。 雨,越来越大,沖走了地上的血迹,地上的人奄奄一息中,一股一股的鲜血从口里喷出来;他艰难的抬手指着医院,吃力的喊了一声女朋友的名字,头跟手都耷拉下来就再也没有动弹过了。 柏太太记不得曾经跟我在医院有一面之缘,她是从另一个护士口里得知我的情况:也是从别人那听到,我曾经有为了想证明自己没有病,罗织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谎言。 我说柏大律师跟我一起都绿意茶吧。 说圭二拜我为师,这个圭二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还说读书仗义出手帮助柏继明。 柏继明那丫的为了这件事,在学校里大肆宣传,我得了狂想症。 接下来,我例举家里发生得事,杨莲、奶奶、二姑妈、大姑妈还有胖子表哥,结果是,死无对证,我所谓的家人,早在沉船事件发生之后,我昏迷阶段,已经出各种意外死亡了。 如此小心谨慎,最后还是被当成神经病对待。 圭二相信我没有用,他是一个走街串巷,扎在人堆里就很难找到的普通算命先生。 我不是没有亲人了吗?圭二主动来承担亲人的角色,不准我自残,骂我懦夫,鼓励我坚强起来,一起去面对邪恶的诅咒。他说在出去后,去一趟沉船事件发生地点,也许那个地方就是某一个地方的神秘入口。 我懂圭二说的入口就是阴阳界村;难得他还相信我的讲述的故事,在现实世界中的我,重新返回阴阳界村去破解诅咒之后还能顺利返回吗? 阴阳界村的阳奎还记恨我吗?还有阳莲姑姑,她知道我就是她唯一的侄儿吗?我想她是知道的,诅咒是姑姑下的,却需要我去破解。 柏太太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整个人都变得憔悴,无精打采,还有些神经质;按照她这个状况,我想的话,不久之后,我离开,她来替代我神经病称号的位置。 第050章 失忆 更新时间:2015-08-21 11:52:22 字数:2232 我能顺利的从神经病院逃走,还真的多亏了柏太太。 因为柏继明的冷淡,柏大律师的死亡,加上连续不断的噩梦,活在孽障纠缠中生不如死的柏太太;万念俱灰,经我点化,决定把罚款之后余下的三分之二家产捐献出来给神经病院给那些边远山区的孩子们,帮助他们能读书,能走出大山。 见她那么诚心悔改,我接触了她的手——在景象中,我看见了骇人一幕,有一双从她头髮丝下伸出来的手蒙住了她的眼,导致车祸发生。 而蒙头住她眼的就是杨莲。 最后在圭二的协助下,柏太太去了埋葬杨莲的墓地,请来法师大肆的超度一番,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是就去除了孽障。 接下来柏太太谎称说要带我去外面逛逛,并且承诺在第二天8点钟准时送回神经病院的。 车子是柏太太朋友的车,他们在接我出神经病院后,直奔沉船事件的码头。 沉船事件之后,码头封闭了好一段事件,一直在查找出事原因,我跟圭二来到码头上时天还没有亮。 水面上雾蒙蒙,整个江面好似一口大铁锅在冒热气。 一股股冷风徐徐吹来,我抱住胳膊肘也接连打了几个冷战。 圭二煞有介事的来来回回的看,然后蹲在地上,拿出奶奶的骨灰盒子道:“你下去时,紧紧抱住这个。” 看着微起波澜的水面,好像有什么冷森森的东西在期待,我不敢久看,甚至于有些畏惧的后退,忽然想从这里逃跑。 “瀚宇,快跳啊。”圭二在一旁催促,他怕雾气散去有人看见我们会横加阻拦。 我双腿打颤,喉头一紧,直摇头道:“不去。” 圭二复杂的表情看着我,一步步靠近过来,我紧张极了,能感觉到手掌心在出汗,双腿抖得更厉害,想的是,万一这一跳下去就没命了怎么办? 第61页 正在犹疑不决间,我感觉背后一沉,一双手狠命把我往江里一推——瞬间,冰冷包容了我,我能感觉耳朵、鼻子、嘴巴都在进水,手抱住骨灰盒,就跟石头似的下沉下沉一直下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境中很黑,黑的怕人,把一切逼的那么近,又把一切隔的那么远。我麻木的凝注着远处的黑,看见黑暗中飘来两个人,一个尖嘴猴腮,身着黑色西装,怪模怪样的样子,手拿一根招魂幡;另一个瘦长瘦长的身段,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手拿一个记帐薄什么的本子,还有一支笔。 “他阳寿未尽。”穿白衣裳的人冷冷的说道。 “阳寿未尽来这里岂不是找死,打回去。”尖嘴猴腮的人嘻嘻一笑,那笑让我倍增恐惧,却不能开口说话,就被他们狠命的一踢。 真正醒来时,我发现趴在一个湿漉漉,四周静悄悄的到处堵是泥沙还有淤泥的河滩上。我勉强抬起头看四周,四面环山,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哇靠!是一条黑白皮毛的狗。 这条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对了,在阴阳界村看见的,记得当时这条狗跟另外一条同样是杂毛的狗在玩尾巴连结的游戏,被我一块泥巴打散的。 它怎么在我身边? 暗自疑问,伸出手去摸它黑眼圈中的眼睛。 狗动了动,睁开眼,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真好看。 我还没有从泥沙河滩上爬起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还有咳嗽声。接着出现了一位佝偻着腰,鬍子拉渣的糟老头子。 老头子貌似在拾垃圾,手里提一根塑胶袋子,东张西望的看向我。 我从地上爬起,一时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边的狗命真大,在我爬起来时,它摇头摆尾的沖那个对着我们走来的老头吠叫一声。 老头战战惶惶的停住,怕狗哪敢过来,我只好呵斥住狗,对老头走了过去。 这条狗还没有名字,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身边,很多跟我有关系的记忆,好像在醒来那一刻都消失了。 “看你对我还蛮忠心的,我给你取名就叫圭二好吗?”圭二,龟儿,实在是想不出好名字,只好马虎取一个,再说了名字只是一种代称,起不到什么好大的作用,加上它是一条狗。 狗不能说话,我也不需要徵求它的同意,干脆就直接喊道:“圭二乖。”狗狗在听我喊道圭二时,呜呜叫两声,乖乖的靠后一点,尾随在身后。 老头看我把一只狗驯服得那么乖,他嗨嗨一笑道:“不错,挺好。”听着老头得声音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是谁,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老头很丑,浑身都脏兮兮的,唯独在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齿很白,特别是那眼神有一种威慑之感。 看我老盯着他,老头背起手,围着我转一圈道:“小子,转一圈回来就不记得老身了?” 我晃晃头,昏昏沉沉的感觉,手指关节也很疼“不记得了。” “我是城隍。” “城隍?” 老头鬍鬚一翘,呵呵一笑道:“是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敢回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真不知道啊?”老头貌似不相信我是短暂失忆,质疑的样子看着我道:“拿起你的东西,跟我走。” 我的东西?回首看去,果然在刚刚起来的地方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看着就像是骨灰盒,我怎么会抱住一个骨灰盒出现再河滩上? 就在我走向骨灰盒时,从身后传来大声喊叫带着哭的声音“瀚宇。”听到这一声惊喜交加的声音,我愣住,整个人一僵,慢吞吞的扭头看去。 她,我的妈妈,满脸泪痕,跌跌撞撞的扑过来。 “妈?” “瀚宇。”我被妈妈拥住进怀里那一瞬间,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在波涛汹涌中挣扎喊叫的场面,一切记忆恢復,我浑身一哆嗦,妈是死了的,她现在怎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妈看我脸色剧变,很恐惧的样子浑身颤抖,她颇为紧张的样子道:“你怎么了啊?” 我在看城隍,他不见了,就在妈妈出现的时候跑了,唯独圭二这条狗还跟着在身边,奇怪的是它没有沖妈妈吠叫。 “妈,这是阴阳界村吗?” “是啊,你这是怎么啦?”妈妈用手掌拂动我头上的水渍,又说道:“傻孩子,我知道你想回到城市去,但是这里的河是不通城市的。” 妈妈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我不能告诉她回去过,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但是奶奶的骨灰真的被我带到了阴阳界村,还有这条狗,是圭二。 第051章 嘱咐 更新时间:2015-08-22 14:08:55 字数:2092 我把奶奶的骨灰盒埋葬在河滩上,对妈妈谎称盒子里装的是地乌龟,还假说故意把地乌龟装盒子里就如同跟地牢那样,它就不能出来了。 圭二撒欢儿在我面前蹦跳。 我在看狗,妈妈也在看,她奇怪的说道:“这条狗好像在那看见过。”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你两岁多的时候,在马路上拾到的,只是怎么会来这里的?” 第62页 两岁多有多大,能说话吗?至少我不记得两岁的事;不过,我听妈妈这么一说,感觉怪怪的,再看圭二,它好像听得懂我们的话,尾巴摇动得更勤,微翘的鼻子噏动,从喉咙发出撒娇似的嘶嘶叫声。 到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回到现实世界里会契机巧合遇到圭二,原来圭二是来报恩的。 在前世,它是一条狗,铭记知遇之恩,来世来帮我脱离困厄;当然这件事是一个秘密,就算圭二也不知道,妈妈更是不知情。 回到阴阳界村,一切如故,好像我只是去外面散步一圈之后又回来了。 屋里那幅画还是那样子,从我进门那一刻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敢看那幅画,掩饰性的逗狗玩。 妈絮絮叨叨的说她种植的蔬菜长势良好,吃不完还送给村子里的人们吃;还说在我出去的时间,有一个女孩子老远在问关于我的情况。 她是阳莲,不敢靠近房子,是因为爷爷的诅咒。 我知道阳莲一定在老地方等我,就沖在厨房里忙活的妈妈打了一声招唿,急匆匆的带着圭二朝那颗树跑去;我在前面跑,圭二在后面追,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不见了。 我手捧起喇叭形式大喊道:“圭二。”我的声音在阴阳界村迴荡,没有看见圭二,或许它跑去别的地方了。 距离那棵树很近很近了,我的心突然紧张起来,要是在以前不知道阳莲就是我爸爸的孪生妹妹,一定还以为我喜欢她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现在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才明白,那是血缘亲情的纽带关联把我们联繫到一块的。 可怜的是爷爷,浑然不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在人世间,他在苦苦寻找爱人之时,无数次错过跟自己亲骨肉相认的机会,最终死在不明不白的械斗中。 眼看我就要靠近那颗歪脖子树,忽然看见圭二口里衔了一根亮晃亮晃的东西沖我狂奔而来。 看见圭二,我兴奋的大叫道:“圭二。” 我一高喊,圭二越发跑得欢脱,尾巴摇动得就像一朵绽开得菊花。 它哈赤哈赤的跑来,用头在我腿上蹭,口里则发出唔唔唔的叫声;我低头一看它嘴里衔的东西,不由得一惊,蹲下身子掂起这条在记忆中已经毁掉的风轮坠子,摸了一把圭二毛茸茸的皮毛道:“你这是从那得来的?” 问出话,我暗自骂道:“他现在是在前世,怎么可能答应我?”把风轮坠子拿好重新审视一番,再郑重其事的戴在脖子上,这才大步流星的走向那颗歪脖子树。 圭二真好,要不是它及时找到风轮坠子,说不定在看见阳莲时;她询问风轮坠子的去向,我还真的难以自圆其说。 阴阳界村的天空还是老样子,乌暗暗,阴沉沉的,远远的我看见在那颗歪脖子树下,蹲着一个小黑点。 是阳莲姑姑吗?心里疑问,脚步加快跑的冲过去;我的心也在砰砰直跳,不知道在看见她时,应该怎么称唿。 可当我站在歪脖子树下时,看见了蹲在那的小黑点不是阳莲,而是一对燃烧过什么的灰烬。 我凝视那堆灰烬,圭二吐着舌头在原地打转转,撩起后腿撒尿。 就在这时,我感觉来自背后阴森的注视,心有所触,慢慢慢转身一看——是阳莲姑姑,很奇怪的感觉,这次我没有像最初看见她那种自然的表情跟举动,而是很被动的伫立在原地,激动、也矛盾的傻乎乎盯着她。 “瀚宇。”纤柔的身子,我好害怕她被强势的风吹走,听着她轻柔的唿喊,我的心马上静了下来。 往前一步含笑道:“嗯。” “这许久,你去了哪里?” “我,离开很久了吗?” 阳莲点点头,没有想要靠近我的意思道:“是的。很久很久。” “你还好吗?” “很好。”阳莲姑姑凄婉的苦笑一下,又问道:“找到破解阴阳界村诅咒的方法了吗?” 我很想说,这个诅咒是你下的,可是我实在是不忍心刺激阳莲姑姑的心,就委婉说道:“应该很快找到的。” 阳莲眼睛直视我,好像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道:“时间要快,鬼节快来了,趁鬼门大开之际,解除阴阳界村的诅咒就好。” “嗯。”我在想,要是告诉阳莲姑姑,我已经找到解除阴阳界村诅咒的方法,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你还去学校吗?” “去吧!” “嗯,不过……”阳莲姑姑欲言又止的样子,环顾一下四周道:“须得提防阳奎,他不是好东西。” “嗯。” 阳莲姑姑最后跟我挥挥手道:“你变了。回吧!” 我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不舍,很想很想再一次跟她去死人坑看看。 阳莲姑姑走几步,突然回头指着地上那堆黑乎乎的灰烬道:“那是你爷爷骨灰,只是混了一些枯萎的杂草变了色,其实一样的有效。” 我惊讶,莫非阳莲姑姑知道我携带奶奶的骨灰来了吗?只要把奶奶的骨灰跟爷爷的骨灰还有我亲奶奶的骨灰合在一起,洒向已经成为堰塞湖的阴阳界村,就解除了终生困阻阴阳界村人的诅咒。 不过在完成这件事之前,还得找到亲奶奶的尸骸才能算完,但做这些事时,还不能让妈妈跟其他鬼魁知道。 第63页 鬼魁暴乱,他们会杀了我的。 想一下,整个阴阳界村全部是鬼魁,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掩埋在地下,最后形成堰塞湖的地方,就我一个是活生生的人。 对了,这次来的还有圭二,虽然他现在是一条畜生,但是也好过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强势。 我在打算完成解除阴阳界村诅咒之后,去好好的读书,完成自己的理想,做一名威风凛凛,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伸张正义的人民警察。 第052章 乱葬岗 更新时间:2015-08-23 13:51:16 字数:2023 我把爷爷的骨灰用双手捧起到叠了两层的衣服上面,小心翼翼的提起来,让阳莲姑姑带路去了河滩上。找到奶奶的骨灰,处理好,再回身回去找一个瓦罐来,把他们俩的骨灰放在一起埋起来,单等找到亲奶奶的骨灰在一起埋葬超度一番。 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亲奶奶的骨灰不是易事,更何况不能惊动这里的鬼魁,我除了信任阳莲姑姑外,其他,包括我妈妈都不敢轻易相信。 可怜的亲奶奶,生前受尽苦难,死后是被人当做伤风败俗的贱人处理埋葬在乱葬岗。 乱葬岗也俗称野坟地!过去穷苦老百姓没有钱置办后事,在人死后就把尸体放在乱葬岗上,有衙门也把路倒,就是路边的无名尸,随便挖坑埋葬在那的,所以那地方,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坟堆还有埋得很浅,露出白骨的地方多了去。 还有更甚的,一个坑埋葬了很多乃至几十个人的都有。 我没有去过乱葬岗,所以阳莲姑姑在听说我要去乱葬岗时,大吃一惊,那是坚决不要我去看。 阳莲姑姑还不知道我就是她的亲侄子,我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把真相说出来,因为她既然有善的一面,那么一定就有恶的一面。 如果事情说穿,会不会诱发她恶的一面爆发?我不敢尝试,也没有把握在阳莲姑姑恶的一面爆发之后,能泰然自若的控制住;所以我只好撒谎,说想要去看看乱葬岗找我的亲奶奶。 我不知道阳莲姑姑是怎么落到阳奎家里的,但是看她对亲奶奶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也不好点破。 这次回阴阳界村,尽管我做到跟上次昏迷时的举止一样,但是阳莲姑姑还是有所察觉。 “瀚宇,我觉得你变了。” “我变了吗?” 阳莲姑姑肯定的点头,一直跟我保持距离道:“你好像怕我。” 我急忙表白道:“没有。真没有,你想多了。” “瀚宇,你能感应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你能帮我一次吗?” 我不明白阳莲姑姑怎么就冒出这个想法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晓得我有这个特殊的能力,尔后一想,就明白了,她是谁,是一只困阻在阴阳界村的鬼,知道我有这个能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明知道感应中我会很痛苦,但是为了更了解阳莲姑姑的过去,我不得不冒险感应一次。 如此我没有拒绝,欣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阳莲姑姑伸出纤细苍白的手,随我一把抓住——就在我抓住她的手瞬间,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侵入脑海。一个女人,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哀哀哭叫中,大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瀚明堂。” 瀚明堂是我爷爷的名字,喊叫的人就是我的亲奶奶,她被囚禁在一间黑屋子里,就快要临盆了。 亲奶奶在大叫中,汗水湿透了衣服,头髮,血从两腿之间流在地上,有人在外面偷窥,就是不进来帮助奶奶。 接着看见一个婴儿在奶奶大力的挣扎下,哇哇哭叫中出生,筋疲力尽的奶奶睁开眼看了看,昏厥过去。 终于有两个女人进来了,他们七手八脚的包裹好在地上哭闹的孩子,有一个女人惊喜低声说:“这是一带把的。” 另外一个女人说:“她死了。” 有嘆息声:“女人命苦,有命喝鸡汤,没命就见阎王。” “可怜,我听说要把她扔乱葬岗。” 接着我看见有人把亲奶奶用一张白布包裹好,再用南竹捆绑的担架把她抬走,感应还没有完,因为阳莲姑姑还在奶奶肚子里没有出来。 奶奶身上还在流血,担架下的血一滴一滴延伸到很远很远,滴答到乱葬岗才停下。 两抬担架的年轻后生怕血,看见奶奶还在挣扎在流血,就害怕了,丢下担架就跑。 奶奶从担架上翻滚下来,肚子里的阳莲姑姑哇哇出生,这是奶奶拼尽最后一口气把她生出来的。 奶奶生下姑姑就再也没有醒来。 乱葬岗的乌鸦很多,黑压压一大片,飞旋在婴儿刚刚出生的上空。 接着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头缠黑纱的老头,老头轰走真要啄食姑姑的乌鸦,用身上的衣服包裹住嗷嗷哭叫得声音都嘶哑了的姑姑一路小跑的离开了乱葬岗。 感应时间太长,我有些头晕目眩,头更是疼痛得厉害,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是阳莲姑姑用溪水浇湿了我的额头,我才慢悠悠的醒来。 她见我醒来立即问道:“你感应到的是什么样子的状况?” 我不能把感应到的情况告诉姑姑,努力,艰难的撑起身子,苦笑一下道:“没有什么,你是孤儿。” “就这些?” 第64页 “嗯。” 我看阳莲姑姑脚上的鞋子破了一个洞,就想到在来的路上妈妈新买了一双旅游鞋还没有穿,说不定姑姑可以穿,就说等从乱葬岗回来之后把那双旅游鞋给她。 阳莲姑姑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她一直低头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走得很慢。 “阳莲,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每一次来乱葬岗心慌慌的感觉。” 乱葬岗就在眼前,乍一看,乱糟糟,横七竖八的乱坟堆,还有树杈上捆绑的稻草人,看着特别渗人。头顶,我们来时,惊扰了栖息在树杈上的乌鸦,哌哌的乱叫,更加把此地衬托出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的阴森悽惶之感。 看着馒头似的大大小小没有墓碑的坟堆,怎么找奶奶的墓地?我犯难了,只好挨个的去摸,去感应,希望能在这许多坟堆里准确无误的找到她,好尽快把他们合葬一起破解诅咒。 幸亏的是有阳莲姑姑在一起,以她的能力帮我,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阳莲姑姑一来到乱葬岗,眼里就不停的流眼泪。 粉红色的眼泪流淌在她惨白的面颊上,特别刺目,我都不敢看。 一颗颗光秃秃的树丫上栖息着一只只浑身黑毛,转动着骨碌碌小眼珠子的乌鸦,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就是这些充满邪恶的乌鸦。 第053章 鬼吓鬼 更新时间:2015-08-24 21:15:14 字数:2063 在现实世界里,我没有尝试过去感应除了活体之外的人和事,再次来到阴阳界村,既然能感应到阳莲姑姑的前世今生,那么我也能感应到亲奶奶的确切埋葬点。 我跟阳莲姑姑从东边挨个的摸,挨个的去感应,累的够呛。 就在我几乎想要放弃时,阳莲姑姑站立在一个比起他坟堆大一些的位置,不动了;那血眼泪更是哗哗如小溪那般涓涓流淌下来,看着她那血色眼泪,我的心蓦然一跳,莫非亲奶奶的墓地就在那? 想法一出,我跟阳莲姑姑二话不说,就开始挖墓地。 在挖之前,圭二莫名其妙的沖墓地撒泡尿,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丫的变成了畜生也懂如何来辟邪的方式。 别忘了,圭二在现实世界中至今未婚,还是正儿八经的童男子。 开始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在后来却感到这个想法太牵强了些;圭二这条畜生之前勾搭另外一条狗不是被我用泥巴打散了吗?所以在他变成畜生的这一世,已经不算是童男子了。 不是童男子,那它撒尿有个卵用。 我们好不容易,苦巴巴儿的挖开墓地,顿时傻眼了。 奶奶滴熊,一个坑里怎么能有那么多罈子? 这些罈子装的都是入殓进去的死人尸骨,绝大多数人都是被遗弃在乱葬岗之后,肉身腐烂被做好事的人装进罈子里的。 罈子口有一个小西瓜那么大,可以扒开看。 扒开看又能怎么样?我们不是仵作,也不是法医,怎么能准去无误的查找到亲奶奶的尸骨? 不能查,我只好把坑里大大小小好多个罈子分批抱起往河滩上跑。 阳莲姑姑也不甘落后,三两下的功夫,我们把坑里所有的罈子都搬到河滩上;搬是搬来了,可怎么辨认?我托腮,苦瓜脸的看着这些无名无姓标示的罈子发愁。 幸亏阳莲姑姑机灵,她说可以用喊的,只要天黑就对着每一个罈子喊奶奶,一定可以喊出她来。 对着每一个罈子喊奶奶?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是一个相当愚蠢的测试法。 要知道,我如是把不相干的人跟爷爷还有奶奶合葬在一起,又不知道要闹出多少是非来;说不定咱爷爷就得无限期的受老娘们的气,说他在阴间也沾花惹草,风流成性。 天渐渐暗下来,我觉得在阴阳界村的白天很短,夜晚特别漫长。 我知道在阴阳界村呆到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记得上次就是迷路,鬼使神差的遇到外公外婆,这次是为了想要辨认出亲奶奶的尸骨,而故意留下来的。 阳莲姑姑不急不躁,从树林里抱出来一堆枯枝,说待会可以给我取暖用。 当天际最后一抹余晖沉下去之后,我真的傻叉开始对每一个装有尸骨的罈子喊道:“奶奶~奶奶。” 接连喊了好几个,都没有动静,阳莲姑姑说他们很有可能被地府鬼差捉拿到地狱去受苦了。 在以前,凡是埋葬,遗弃在乱葬岗的尸骨,他在生前都不是好人,其中也有客死他乡的没有主的无主孤魂,还有就像我亲奶奶那样,被冤枉的。 可怜的爷爷,想必也来乱葬岗寻找过亲奶奶的尸骨,结果还没有来得及查清楚,就遭到残害。 我继续对罈子喊道:“奶奶~奶奶” 忽然,一轻飘飘没有力气的声音,从其中一个罈子里发出来“你在喊我吗?”接着一缕黑乎乎的影子,唿地一下站在我面前,吓得我噔噔噔地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 他是一个瘦得只剩下一张皮的鬼魁,根本就是一个怪声怪气的娘娘腔,怎么可能是我亲奶奶? 稍微镇定一下,我急忙解释道:“我我我不是喊你。” 鬼魁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伸伸懒腰嘟哝道:“真没劲,还以为我的后代子孙找我呢。”说着,他嗖地一下钻进罈子里没有再出现。 第65页 阳莲姑姑也吓得不轻,她拍打一下胸部道:“妈呀吓我一跳。” 她是鬼,被罈子里的娘娘腔吓了一跳,我暗自好笑,却没有笑出来;接下来我得小心点才是,想刚才那只娘娘腔鬼幸亏不是那种找麻烦的主,要不然,我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鬼难缠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的,你一旦惹上,一生一世都得跟他纠缠不清。 这次我特别慎重,小心的对着一个罈子,伸出一只手先感应一下罈子里的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再出口喊。 这次我感应到的是一个女的,在感应到之后,我好似听见若有若无的哭声;听见无比哀怨的哭声,我心里一喜,想奶奶在临死前那悲苦、悽惨的情景,她怎能不哭? 我双膝跪地,郑重其事的沖罈子喊道:“奶奶是你吗”喊声一出,罈子晃了晃,好像有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接着是一只手,一只枯藁无肌肉的爪子,细长细长白森森的指关节,就那么一寸一寸摸索中一点一点的伸出来。 这一刻我的心嗖地蹿起老高,整个人都绷紧了的紧张,甚至于都忘记了这里是阴阳界村,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就那么,又紧张,又害怕,又期待的看着那手探出坛口颤动着伸了出来。 阳莲姑姑眼尖,一眼看出问题,她大叫一声道:“她不是你奶奶。”就不顾一切拉住我就跑。可惜太迟了,那只手之后,就是一张大口,大口一口咬住我的腿,我抽不动,跑不快,那口紧紧的咬住我不放,吓得我哇哇大哭。 就在万分紧张的时刻,一道矫健的身影飘的来到我们面前,并且大喝一声道:“呔!狗东西,你还不快快的滚开,胆敢吓唬地状师,不想轮迴为人了吗?” 听声音不就是城隍吗?他来得太是时候了,我一把抓住他使劲的跺脚,可是那口它就是咬住我不放;我不敢看,也不敢去拍打,就一个劲的在原地跳。 城隍哈哈大笑道:“小子,一副假牙也把你吓尿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急忙低头看裤腿上,果然是一副假牙咬住在裤腿上。我狂汗中,暗自道:刚才那只鬼在生前戴了假牙的,应该不是我亲奶奶。 第054章 轮迴 更新时间:2015-08-26 13:53:35 字数:2120 马格还记得吗?就在我被假牙吓尿的时候,马格跟妈妈出现在河滩上。 他们是因为我没有按时回家,心里担心一路找来的。 我这次没有撒谎,把前前后后的经过挨个的讲述跟他们听。 妈妈哭了,哭得很伤心。 马格一声不吭,蹲在那极度难受中。 在城隍爷的帮助下我找到了奶奶的尸骨,并且顺利的把她跟爷爷还有另外一位奶奶的尸骨埋葬在一起。 我一直奇怪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爷爷跟奶奶出现。 还是城隍爷,跟马格告诉了我实情,他说爷爷曾经有跟盗墓贼勾结,利用他的法术,帮了很多盗墓贼干了不少坏事,也从中得到不义之财;不义之财如流水,在爷爷得到这些不义之财想到要去阴阳界村找到曾经的恋人,却忽略了因为他的为虎作伥导致因果报应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爷爷跟盗墓贼最后合作盗取的墓穴乃是一神秘的禁地。 此禁地是道行高深者设置的封印结界,以此来囚禁横行在阴阳两界的邪恶使者,就是我曾经噩梦中出现的那个怪物。 墓穴中有一个精美的匣子,匣子里有一部死亡之书,爷爷什么都不要,只要了这部书,并且有想要把这部书用雕刻的方式雕刻下来。 可惜的是,在他们出墓穴的时候遭到墓穴垮塌,除了他一个人只身逃出墓穴,其他人都葬身在墓穴里陪伴那具白骨了。 爷爷携带钱财,带着死亡之书来到阴阳界村,其目的就是想找到昔日恋人的尸骨,想利用死亡之书来復活她。 可他不知道,他去了那座墓穴之后,就有一种邪恶的力量一路跟随他来到阴阳界村。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阳莲姑姑在马格的护送下走出了阴阳界村,想要去找到爷爷跟我的爸爸,也就是她的哥哥。 这就是之所以马格能走出阴阳界村的缘故,他没有被阳莲姑姑跟爷爷的诅咒控制住。 马格能自由出入阴阳界村,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缕魂魄。 爷爷跟奶奶以及爸爸的魂魄就在邪恶地狱使者的石刻画中。 奶奶在嫁给爷爷之后,生下两个闺女,这让重男轻女的爷爷多少有些接受不了,这样才重新去阴阳界村寻找亲奶奶,接走了爸爸到身边。 可是干阴阳师这一行,就没有一个真正的落脚点,整天都是东奔西走,加上他跟盗墓贼合作,更是没有多少时间呆在家里,很久很久回来一次,又仓促离开家。 盗墓贼怕邪,所以必须要有懂得易经八卦,能对付鬼魁的阴阳师。 爷爷把爸爸接到身边,丝毫不知还有一个女儿在外受苦,后来还是那位拾到姑姑的老人在去世时,告知她去到外面找亲生父亲的。再说阳莲姑姑去找亲生父亲时,不巧的是,爷爷不在,接待她的就是爷爷的现任妻子。 能做到宽宏大量接受丈夫在外面跟人生下的私生子,在奶奶看来已经是够尽一个贤惠妻子的应尽的本份了;没想到又出现一个丫头片子,这让她很恼火,就把一肚子的怨气撒在寻求家庭温暖的姑姑身上。 第66页 外面哗哗的暴雨,电闪雷鸣的,奶奶把姑姑推出门,任凭她在外面喊叫,哭闹都无视。 那个时候我的爸爸还不懂事,对姑姑也是第一次看见,所以对她的处境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马格送阳莲姑姑来外面也是不放心的,就一路尾随来,亲眼目睹阳莲姑姑受到的冷遇,并且在离开奶奶家的第二天开始发高烧。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马格只好把阳莲姑姑重新背起来返回阴阳界村。 阳莲姑姑在马格的照料下,在我们现在住的这栋鬼屋里生活了很多年,泥石流爆发,姑姑心里充满恨意;在临死前发了毒誓,诅咒了奶奶跟她的女儿们,封印了阴阳界村。 很多年,没有外人能踏足进阴阳界村这一片已经变成堰塞湖的地界,除了我—— 埋葬好爷爷奶奶,我随同妈妈去了爷爷的屋子。 那幅画还是老样子挂在那,画里的老头变得和蔼可亲起来,眯缝的眼爆射出来的光芒不在凛冽可怕,而是如此柔和温暖。 我拿着马格递给我的斧头,爬的进入那个暗道,用砸、砍、把石刻画砸得稀巴烂;就在我砸烂石刻画时,暗道传来轰隆隆的响声跟飞扬铺天盖地的尘埃。 尘埃呛口,我捂住口鼻,迅速撤退,圭二爬在洞口,嘶嘶哀叫。 该死的圭二,它堵住洞口,我就不能出去了,砸烂的石刻画中,传来沉重的踏步声,我知道是哪个邪恶的怪物甦醒了。他要抓住我,剖开我的胸部,取出我的心来称重。 我对着圭二大骂大叫,拼命的舞动手想驱赶它。“滚开,让我出去。” 圭二就那么趴在那,一对绿莹莹的眼珠子闪烁兇恶的光芒,完蛋了,它被邪恶力量附体想要置我于死地。 马格跟妈妈还有阳莲姑姑都不能帮到我,因为他们一旦进入暗道就算是进入一个无法与外界沟通的暗黑界;一旦进入,他们将会永世不得轮迴,更或者是灰飞烟灭。 就在我绝望之际,妈妈的喊声传进我的耳膜。 “瀚宇,相信自己,要有决心,恆心,坚持才能有胜利。” 这是妈妈一直挂着在嘴边教育我的口头禅,我大肆挥舞手里的斧头,聆听着山崩地裂风垮塌声还有怪物唿哧唿哧出粗气的声音;我勇敢的爬动超前沖,终于要冲出洞口,却觉得胸口好闷。 说起来你们不会相信,在我清醒那一刻,我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 棺材不大,不能翻身,也不能正常唿吸,我心慌慌的大叫,叫得筋疲力尽—— 是圭二救了我。 圭二带我去了沉船事故得码头,看我跳下去时,不消片刻功夫又浮出了水面。 他把我捞起放在岸边,还没有来得及弄走,就来了一拨人。 圭二被逮捕,他残杀少年的罪名,须得等到我醒来那一刻才能昭雪。 我昏迷不醒中,形同植物人,医院也束手无策。 当我钻进暗道中,被圭二前世,那条畜生阻挡住退路时,也是我危在旦夕的时候,心脏突然停止跳动,医院宣布我死亡,由于停尸房爆满,只能即刻送到殡仪馆。 却在送去殡仪馆时,遇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第055章 死而復生 更新时间:2015-08-27 01:00:00 字数:2006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柏太太。 柏太太是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她一路狂叫大喊说车子里的人没有死,在她的后面就是一群身穿白色制服的医护人员。她最终被那群人捉住,重新送回神经病院。 也就是柏太太这么一闹,还在睡觉的圭二被邻居喊醒,喊他去看热闹,有一个神经病女人在追殡仪馆的车子,还说车子里的人没有死透。 圭二一听,再掐指一算,暗叫不好,翻爬起来就直奔殡仪馆。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殡仪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要把我送到冷冻室去。 圭二抹一把汗水,结结巴巴的递给工作人员一支烟,把来意说明;他谎称说自己的亲人刚刚从医院送过来,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没有接他的烟,而是照章办事,喊他去註册登记一下,再来停尸间找他。 圭二急了,要真的把我送到停尸间,跟那些尸体放在一起,就特么的死定了。 停尸间大能量的冷气全天候24小时的开放,我特么的一进去,不消片刻功夫就会结成冰块。 如此,圭二决定出血,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递给工作人员道:“帮帮忙,让我见他一面。” 工作人员看在钱的份上,冷着脸道:“你亲人的名字给我。” 圭二抖索中,把空了的皮夹塞进裤兜,来不及抹满头满脸的汗水,紧张的口吻道:“他年龄不大,叫瀚宇。” 工作人员淡淡的瞥看了一眼圭二,在一张单子上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在送往第4号停尸间,赶紧去。” 圭二低声嘟哝一句;娘的,为毛不早点说,就飞奔的直奔第4号停尸间。 呆在棺材里的我,浑然不知道现实中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在看见父母跟爷爷奶奶在眼前一晃,消失之后,我慢悠悠的起来,跟在一个长相狰狞,手拿一招魂幡的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身后一直走。 在路上遇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沖我挤眉弄眼,暗示我找到机会就开熘。 第67页 黑衣服男子发现,狠狠一瞪那两个鬼祟男子,扭转身对我严厉的口吻道:“那两个不是好东西,你别上当。” 一直以来我以为带着我朝前走的黑衣服男子是哑巴,没想到他还能给我说话,警告我。 “他们是谁?” “他们是怂恿鬼。” “什么意思?” “就是怂恿人类自杀的鬼,他们建立了一个地府自杀协会,专门怂恿人世间的人们选择逃避生活压力,而产生轻生念头的鬼。” 我不懂黑衣服男子的话,却是暗自奇怪,之前还在阴阳界村的,这会怎么来到这个陌生的地? 黑衣男子见我东张西望的走得慢,就再次冷冷的说道:“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嗯。” 黑衣男子,冷笑一下道:“这里是阴曹地府。” 我死了吗?暗自一惊,觉得黑衣男子是在吓唬人,我怎么可能死了呢!想着不由得停住不想走了。 黑衣男子察觉我的情绪不对,手扬起招魂幡道:“快走,错过时间,你就是想迴转都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我的质疑,见我踌躇不前,就退后一步,伸出另一只手,冷冰冰的气息贴在我背部狠命一推——霎时我彷如置身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在白光中有一扇门,我不受控制的直奔那扇门而去。 在进入那扇门时,我听见了各种尖锐,用鬼哭狼嚎来形容最为恰当的怪声。 在后来我才知道,黑衣服男子就是黑无常,那扇门是生门,我阳寿未尽,加上释放阴阳界村困阻的幽灵有功,所以我无论如何是不能翘辫子的。 在那扇门后,就是生路、我跑那扇门之际,也就是圭二气喘吁吁跑到第4号停尸间的时刻。 他大叫一声,拿出前台工作人员准许探视的单子递给正在跟殡仪馆人员办理交接手续的医院送尸人。 白光之后我看见了光明,是圭二拉开了棺盖,我睁开,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 “我的小祖宗,幸亏赶得及时,你没事就好。” 我突然復活,自然吓住了殡仪馆的人员,所有殡仪馆的人都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也是有史以来最离谱的一件事。 都经过医院认定死亡的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下从棺材里翻爬起来,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在圭二的搀扶下,还是蛮有信心的走了那么几步。 我第一句话就是饿了,真心的饿了,在阴阳界村的时段,我可是粒米未见。 别以为这事完了,告诉你,麻烦的事还在后面。 因为我的特殊,不能继续呆在本市,所以我跟圭二只好背井离乡去了别的城市。 读书继续,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特殊能力。 不但有特殊能力,我还能看见地府来人世间勾魂的鬼差;活着自然有活着的用处,地府没有要我的命,其实给我安排了一个特别的使命,那就是尽可能的保护人类。 不是在地府中看见两怂恿鬼吗? 就是这俩坏蛋不停使坏,为了增加他们的自杀协会成员,就想方设法搞坏,怂恿人类自杀,消磨他们的意志力,处于秃废、沮丧不稳定情绪中,从而让他们产生轻生的念头,并轻易夺取他们的魂魄加入他们的协会。 我跟圭二落脚的地点在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这里山清水秀,地杰人灵,也是我喜欢的幽静之所。 我一边读书,一边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很多时候,我的帮助得不到别人的认可,还会被误解抓住挨打。 有一次我看见一个胖嘟嘟的女孩,站在五层楼上想自杀。 而那两个无处不在的怂恿鬼就在下面,哈哈大笑,并且不时的用语言激将楼上的女孩快点跳。 我能看见的,别人看不见,包括圭二也不能看见,所以当我跑上去一把抱住那女孩时;在楼层下的人,没有感谢我的仗义出手,还骂我小小年纪就干坏事。 第056章 胖妞 更新时间:2015-08-28 08:17:59 字数:2254 凭我这长相,怎么着我也要找一个身材苗条,要模样有模样的小美女,怎么可能要眼前这位胖乎乎还有点花痴的胖妞?你看她一把揪住我就不放手,还特么的逢人就说我占她便宜。 奇怪的是,在接触到胖妞时,没有看见以前看见的东西,平平淡淡的感觉,没有那种令人头痛欲裂的感应,除了眼睛看见的,我好像失去了特殊能力。 苦苦思索许久,我明白也想起来为什么会渐渐淡化了那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那是因为每一次的感应之后,我的头疼得要炸裂那般,每一次圭二都会给我准备一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白色粉末;他说是一种止痛药,吃了会减轻疼痛。 也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有了自我屏蔽能力,总之在减轻疼痛之后,那种特殊能力好像在逐渐从我身上消失。乃至后来看谁都一样,没有乌鸦、没有死亡的徵兆。 只能看见一样,那就是鬼。 来自地狱的鬼魁,他们想要成立自杀协会,就使坏唆使人类男女,老老少少自杀。 现在我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想必一定不会放过我。 我挣脱不开胖妞的纠缠,只好呆在原地,受到别人的指指咄咄,无法解释,解释也没有人听,就懒得解释。 第68页 有警察来,把我们俩带到派出所,她哭哭啼啼说出为毛要想轻生的理由,居然是跟长胖了有关系,就因为爱吃零食,长此下来就长胖了,并惹来同伴的嘲笑,还有爸妈逼她减肥的压力,就这样她心灰意冷,趁人不注意上到五楼想要从跳下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结果让我给看见,就不顾两个怂恿鬼的威胁,噔噔地跑上楼,从后面蹑手蹑脚的去抱住胖妞。 原本她执意要继续跳楼的,结果看我这么一个帅得掉渣男生不顾一切的抱住她,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一塌煳涂,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就那么被我轻轻的从墙垛上牵了下来。 我不是吹牛的,你看那胖妞的眼睛,从我接触她那一刻就一直定格在我脸上没有挪开过。 “嗨,美女,你别这样看我好吗?”我试图松开揽住她腰间的手,实在是觉得手接触到的不是她的身体,倒像是一堆松垮垮的赘肉,搞得我鸡皮疙瘩冒了一层又一层。 胖妞儿撒娇儿,先是沖我一笑,然后羞答答的样子,扭捏道:“哥哥,人家害怕,你就别松开手好吗?“ 我靠,我今天遇得到,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货色? 我跟胖妞挺别扭的走下楼,立马有人把我们俩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那俩怂恿鬼恨得牙痒痒的瞪着我,就想要把我生吞活剥那种做出一副吓煞人的狰狞鬼样来。 大人们主要关心的是那胖妞,他们用质疑,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问胖妞我是不是欺负她了,胖妞一个劲的笑还做出小鸟依人的撒娇样子依傍在我手臂上,眼里除了亮闪亮闪花痴才有的专注神采,旁人根本就是多余的。 现在在警察局,警察在记录口供,有一句没一句的问,旁边的胖妞儿又开始吃起来了,她跟警察说饿了,警察拿出点心。 看着点心,胖妞脸上乐开了花,二话不说抓起就往口里送,那吃相啧啧啧!真的就像是饿了几天几夜没有吃饭那样子;吃得满嘴都是渣,吧唧吧唧的咀嚼声更是让人厌恶。 我别开头,听警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瀚宇。”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我耸耸肩,无奈的摇摇头道。 “有人证明你非礼她了。”警察放下笔桿,面带怒气道。 “我,我没有非礼她。” 警察再次拿起笔桿,在纸上画了几笔什么东东,然后再郑重其事的问道:“你没有非礼她,那么跟她再楼顶做什么?” “我~”不能说,要是说看见楼下有两坏东西在怂恿她跳楼,我才去帮助她的话,别人未必会信。 “无话可说了吧!”警察洋洋得意,抱起胳膊肘,鄙夷的神态看着我道:“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是不是就是不良少年?圭二不是我的家人,不过我有他的电话。把电话号码给警察,苦笑一下道:“给他打电话吧!” 警察狐疑的接个电话号码,不一会拨通了圭二的电话。 圭二在睡觉,昨晚上去这座城市最热闹的广场算命赚钱,钱没有赚到,被广场的女巡逻队员追得屁滚尿流。我从警察的话筒里听得见他懒洋洋的抱怨声;“艹,是哪个王八蛋把老子的电话给警察了?” 警察捂住话筒质疑道:“他是你父亲?” “对。” “叫什么名字?” “龟儿。” 警察一愣,好似在暗自嘀咕,这个世界上真奇怪,什么姓氏都有,还有姓龟儿的。 圭二得到警察的通知,急匆匆的赶来警察局,一见面就噼头盖脑的对我大骂道:“你个狗东西,又给老子惹了什么好事?” 我嗨嗨一笑道:“这次给你找了一胖妞,你要否?” 警察厉声大喝道:“别油嘴滑舌,龟儿,你得把你儿子管教好。” 旁边吃零食吃得满嘴鼓鼓囊囊像只松鼠得胖妞,也被警察的大喝声吓得浑身一哆嗦,忙停下咀嚼的嘴,咧嘴大叫道:“不存在,你给我记住,我要告我爸爸你欺负人。” 嗨!我就说嘛,为毛胖妞在这里受到贵宾级待遇,目测她的老子是警察局里的头头? 不存在其实叫博城在,警察局上上下下都忘记了他的真名,叫不存在多顺口? 不存在见招惹了胖妞,急忙小心的赔不是道:“哎哟,我的姑奶奶,这不是正在帮你办事吗?” 胖妞眉眼带笑的瞥看了我一眼道:“好了。你们就判决瀚宇陪伴我一天。” 我靠,当真是官官相护,凭胖妞她的身份不同,难道就可以只手遮天?要判决本帅哥陪伴她一天,呸!别说陪伴一天,就是陪伴十分钟老子都不愿意。 我大叫:“抗议。” 警察没有理会我的抗议,继续在讨好胖妞。 圭二默不作声的盯着我看,嘴角还带着那么一丝坏坏的笑意。 我不予理会胖妞,看笔录也差不多了,也不理会圭二干脆直接走人。 “嗨,你不能离开。”警察大叫及时拦住我。 胖妞走过来,伸出胖乎乎的手臂,笑眯眯的沖我来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吓得我连连后退,退到一个人的身上才停下。 此人是从外面进来的,一身正气,威风十足;他一出现,闹哄哄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就连那胖妞也吓得急往人后面躲。 第69页 听警察喊他严队,并且小心的对他如此这般比划一番,然后他们齐刷刷的盯着我。 第057章 苏小媚 更新时间:2015-08-28 09:38:25 字数:2111 盯着我干嘛,我截断他们的目光,挑衅的扬扬眉,唇角带着玩味的笑意,暗自想,看这些牛人要把本帅哥怎么样。 严队真够严厉的,不但放了我,还厉斥手下办事方法欠妥。 胖妞不是严队的女儿,是亲叔叔,她的父亲跟严队是亲兄弟。 圭二背起手走在后面,疲沓疲沓的脚步声,听着让我烦躁不已。他嘟嘟哝哝的骂道:“好你个狗东西,老子整天提心弔胆的去算命,还被那些女巡逻队追撵,你倒好,独自一个人到五层楼上去泡妞。” 不是吹的,我现在不怕圭二,心里除了对他存在那么一丝儿的感激之情外,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我也不喜欢算命的行当,看那些在警察局里的人,打心眼里就羡慕得要死。 所以无论如何,我要当警察。 圭二总是在耳畔念念叨叨,喊我行拜师之礼,才会教授我真本事。 我呢总是以各种理由来拒绝,惹毛了圭二,他就吓唬说不要我读书了;还举例说明,像我这么大的打工,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完全可以不用管我,一个人过日子好过活神仙。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不能太过固执,有时候还得忍气吞声;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学校,学校里的学生爱欺生,瞧他们口衔狗尾巴草,吆三喝四的出现在我面前,其中一个抓住我的衣领推推搡搡道:“龟儿的儿是吧?” 我捏紧拳头,极力忍耐最后爆发一声大喝到:“龟儿是你老祖宗。”话声未落,老子的拳头已经送出去,准又狠的砸在那丫的嘴巴上,打得他满地找牙。 上面是我想像的画面,实际上还没有等到我出手,人已经被他们一窝蜂上来压倒在地。 “你们真混蛋。”一声娇唿,压住我的男生们,就像地乌龟那样一闹而散笑着跑开了。 这是我转校来的第一天,我看见了她,心目中一直寻找的女神苏小媚。 苏小媚是班长,我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她;不得不说,她是我这一辈子见到过的最最漂亮小女生,齐眉留海下是忽闪忽闪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我特别喜欢她那微翘的小鼻头,瓜子脸,顺着下看就是修车白皙的脖颈——说她小女生一点也不为过,她整整矮我一头。 以她的角度看我,还得仰头看,要是想进一步距离接触还得踮起脚尖才能勾着。瞧,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不靠谱的暧昧情节,或许我的特殊能力就是被我想的这些龌龊想法给搞没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么高的个头,怎么就甘愿被人打倒?”苏小媚怪模怪样的看着我,有些奇怪的口吻问道。 我故作潇洒的撇嘴笑笑道:“这有什么,强龙难敌地头蛇。”说着从地上拾起书包,吹着不着调的口哨,大步流星的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我走了好远,心里在默默地吶喊:喊我啊,喊我站住—— “瀚宇。”脆生生的喊声,惊得我心咚地真实的跳动一下,我倏地一个八十度的转身——胖妞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样子道:“瀚宇,你也在这所学校?” 我无视胖妞的存在,视线刻意的从她身上移开在找苏小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胖妞走到我身边,伸出粗短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在找谁?” “找谁也不会找你。”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掉头就走。 胖妞急跑几步追来,无视我的冷漠,嘴巴叽叽哌哌的说个不停:“我是来找苏小媚的,她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也在这所学校读书。” 对了,胖妞是有钱人,怎么可能在这座学校读书?她是来找苏小媚的,还跟苏小媚是好朋友,我必须不能对她无礼。这样,我悄悄改变一下自己的表情,用挤的,挤出一丝自己都觉得特难看的笑意道:“哈~你是苏小媚的好朋友?” 胖妞见我跟她说话,就喜不自胜的点头道:“嗯呢。” “你跟她是好朋友,关我什么事?” 我冷哼一声,跑的迅速拉开跟她的距离,跑老远还听见她在叫嚷道:“瀚宇,别跑,我要跟苏小媚介绍我的救命恩人。” 谁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早知道这样,我宁可对她无视,现在的她就像一块橡皮泥,黏住我不放。 我跑了一会,觉得不妥。 要是胖妞跟苏小媚说我跟她怎么怎么滴,那真是有一百张口都说不清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找到胖妞,封住她的嘴巴,不要她乱说。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再看身后,突兀闪出俩怂恿鬼来。 “你你你们想干嘛?”我紧张,也警惕的问道。忽然明白,刚才的想法是他们俩在作怪,意图诱惑我去害人。 “哼!臭小子,你不是想泡妞吗?那胖妞可是阻碍你泡妞计划的绊脚石,不除掉她,你有什么能力去噼谣言?”怂恿鬼咬牙切齿,一步一步靠近我,恶狠狠道:“依我看,倒不如来一个快刀斩乱麻,封住她的嘴,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泡苏小媚了?” 第70页 “你们想蛊惑我去害人?真够卑鄙的。” 其中瘦个子怂恿鬼伸出细长的指头道:“no~no不用你出面,我们帮你搞定,但前提是你别多管闲事。” “你们还想搞一次自杀事件?” 高个子怂恿鬼咂咂嘴道:“啧~啧啧瞧你说的,我们不是在搞自杀事件,而是把他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不用,我不需要你们帮忙。”说完,我跨步带跑的跑开了。 一路跑,一路在想,为什么是胖妞?怂恿鬼谁不找,偏偏找她!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她的阳寿有问题,还是别的原因。 跑了一会,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就急忙走过去。 在人堆中,有一个女生身上,头上都是面粉跟碎了的鸡蛋清,满身臭烘烘的她跪倒在地在跟几个高年级的女学生道歉认错。 我扒拉开围观的人,直走了进去,不顾其他人的非议,蹲身在她面前,伸出手扶住她的肩;慢慢地,女生抬起头,一双被眼泪水侵泡变红了的眼珠子,带着恨意,在看见我一剎那,恨意转换变成迷惘哀怨,深深的盯着我道:“帮帮我。” 第058章 拖棺女 更新时间:2015-08-29 08:37:50 字数:2337 视线相触,剎那间我好似跌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在深渊下很黑很黑;藉助微弱的光线我看见有一个女人很吃力的样子朝前走,她拖的是什么?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嚓嚓嚓,嚓嚓嚓,女人肩膀上有一根绳子,绳子绷得吱吱的响,在绳子的后面是一长方形黑乎乎的东西。 我的妈呀,这个女人拖的是棺材,我再仔细看拖棺女的样子——惊得我一颗心嗖地跳起老高,许久都没有落下,头疼了,幻象从眼底消失,回到现实世界里,由于头痛欲裂,我挣脱向我求助的女孩,唿哧唿哧喘息中连连后退手肘撑地仰望的姿势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孩拼命的摇头。 围观的人对我的举动,嗤之以鼻“什么啊,跟娘们那样胆小。” 我再定睛看,几个欺负她的高个子女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 被我异常举动吓住的女生愣住,许久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我。 我从地上起来,故作没事人那样拍拍手,沖还蹲地上,浑身臭烘烘的女生喊道:“你,起来吧!有什么事要想告诉我吗?” 围观的大多数都是学校快毕业要离开的学长学姐,我现在是高一,又是刚刚转校来的,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学生打架是常事,但是在众目睽睽下,明火执仗的欺负弱小我是第一次看见。 不过,仔细一想,如此学校之所以名不见经传也就是这个原因,管理方面跟教育方式都欠缺;学校收的学生要么是因为家庭贫困上不起好的学校,要么就是自身带着劣迹,稍微好一点的学校不愿意要才迫不得已来到这所学校的。 我属于前者,因为没有能力赚钱,奶奶给的钱我不能动,得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或许是我以后用来迎娶老婆的资本。我无数次设想将来的日子,假设我的老婆应该是苏小媚那样子的女生。 眼前这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的这所学校,她有着一张过于苍白的脸,左面颊耳根至脖子处有一道淤青,但是她故意把头髮披散下来,不注意是看不见的。 我刚才接触她,看见了拖棺女是怎么回事?疑问一出,我站定在原地看向默默无语跟来的她:“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问出这句话,我觉得有点多余,她身上穿着跟我一样的校服,不就是说明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 也许她也觉得我的话问得有点奇葩,不由得怔了怔,看起来她此刻心情似乎没有那么糟糕,至少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是这种淡定的神态,然淡然的牵动唇角,目光越过我,不是微笑那种轻柔得如风那般的声音道:“是的。” 近距离看,她虽然没有苏小媚漂亮,但是身上却有一种吸引我的东西。 “一起走?”我一手插兜,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强忍住还在持续的疼痛没有等到她答覆,又补充一句道:“没关系,随你。”说完我就大步流星的走,很快就拉开了跟她的距离。 我实在是够了,不想去探究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很想安安心心,不受外界干扰把高中顺熘的念完,如果她不要跟来最好,否则又是没完没了的事。 可没想到的是,我刚刚走了一会儿,她眼里闪烁异样神采,紧走几步跟我拉近了一点距离,颇为惊喜的点头道:“好啊。” 她叫宋茜,不是转校生,受欺负是家常便饭的事,但也是第一次有人出头扶了她一把;尽管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到她,但是她表示已经很感动了,甚至于在讲述中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那种。 宋茜没有告诉我那些欺负人为什么欺负她。 我对自己说,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么就不要刻意去追问,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所以我要尊重她的选择。 宋茜是跟我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她很腼腆,貌似不爱说话,却给我的感觉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起回到各自的教室,苏小媚坐在位子上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其他同学窃窃私语中,特别是那几个欺生的坏东西,一个个阴阳怪气的神态,吹指哨起闹道:“嗨,不怕晦气的傢伙,第一天就泡到一个巫婆的孙女,感觉怎么样?” 第71页 他们说的是宋茜,在他们口里巫婆的孙女,难道宋茜的祖母是灵媒? 我不动声色的走到位子上坐下,刚刚翻开书,有人沖我掷泥巴块,我知道是那几个坏东西,就没有回头,而是竖起中指沖他们晃了晃。 我听得见桌椅板凳的响声,能想像得出几个坏东西恨得牙痒痒的要想来揍人,我冷笑一声直视前方,老师走了进来。几个坏东西的动静稍稍收敛了些,一堂课就那么开始了。 这一堂课讲的是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嚓嚓嚓棺材摩擦地面的声音,跟那纤巧羸弱却又充满怨恨的身影,彷如在整个空间中都传来她粗重的喘息声。 久违了的感应能力再次回到我身体里,这是我不喜欢要的,我想吶喊:求别这样,我受够了。 回家跟圭二提到这件事,他超有兴趣,不断假设推测出多种多样有可能要发生的事。 他说“宋茜也许是灵媒,说不定她就是那个拖棺女。” 我否认道:“在没有看清楚拖棺女的样貌前,别乱下结论” 圭二眨巴一下小眼珠子,把一块缺了一半的面包递给我道:“吃点,垫底,晚饭很迟的。”然后晃动油光光的脑门道:“依我看,那学校要发生大事。” “什么大事?” “嘘!让我仔细掐算一下。”圭二算命,我感应,我们俩是不是绝配的忘年搭档?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咀嚼面包的声音,都得小心翼翼得,许久之后,他小眼睛睁开,直愣愣得瞪着我道:“奇怪,我算不出来?” “噗!”我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圭二恼怒我的讥笑,大喝道:“狗东西你笑什么?” “本事没有,吹你比有俩下子,在我面前你瞎胡扯不管用,所以扯不出来了呗!” 我这话是半带玩笑来的,也的确有真话成分在里面。 算命;得具备以下,比如,金、木、水、火、土、所谓的八字算命就是一个绕,口水话一箩筐,那么绕一圈,把人绕进去,再察言观色,以算命之人的面色,气色、话里的契机,等多方面来算,不说百分百的准,也算得八九不离十吧!还不得让人心悦诚服的掏钱买个心安理得? 我这一番话出来,气得圭二跳起脚脚的骂我,还拿起板凳沖我砸来。他能砸到我吗?我现在的个子往他面前一站,还不把他给压下去。 圭二怒气沖沖的拿起凳子,见我阴沉着脸,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又嫣嫣的放下凳子嘆口气道:“唉,老子上辈子不知道亏欠你好多,这辈子变牛变马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偿还得清。” 第059章 噩梦依旧 更新时间:2015-08-30 08:38:46 字数:2278 圭二欠我的多了去,只是我不想旧事重提罢了。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最近老是梦见拖棺女,走在那黑沉沉的空间中,那照射在她身上的光影就像一个聚焦灯柱,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那么吃力,而每一次我都只能看见她模煳得轮廓,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甘心,很想看见她的相貌。 人无完人,即使我能知道别人的前世今生,却对自己的前世今生不太透明。 我惦记拖棺女,还一直耿耿于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我住院期间,是谁帮我垫付的住院费。 圭二卖弄嘴皮子忽悠来一斤肉,包了水饺给我吃。 看见房东,就让我想到二姑夫,比起二姑夫,房东略显逊色粗野一些。整个就像一皮球,圆滚滚胖嘟嘟的,满脸横肉,短脖颈,那颗硕大的头好似是安放在一截粗短举止笨拙的身板上。 他为人特吝啬,那厚嘴唇专门占人便宜,看见什么都要捞一把,只要不是他花钱买来的;即使面前放的老鼠药,他有可能也会往嘴里送。 香喷喷的水饺,吸引来房东,他一对鱼泡眼瞪着圭二嚷嚷道:“好啊,龟儿,生活不错嘛!”说着也不看圭二的脸色跟我的不乐意,就拿起筷子吧唧吧唧的大口狂吃掉一整盘水饺。 房东的出现,彷如周遭的空气也变得恶浊起来,我皱着眉头,就那么傻呆呆的看着他把水饺吃完,嘴一抹谢都不会道一个就离开了。 “你欠他房租了?”我想要不是欠他房租,他怎么可以大摇大摆的吃人水饺? 圭二摇摇头,嘆息一声,拿起空盘子道:“你没闻到他那浑身酒气?” “闻到了,酒气怎么了?” “是蹭来的呗!” 跟圭二一起,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是他从没有让我饿过,好好的一盘水饺,我吃了一个!!!唉!肚子还饿,怎么办?探头看看圭二在洗盘子,我撇撇嘴无奈何的起身去做作业。 我们租住的房子不大,一间卧室,厨房带饭厅,就是这样圭二也经常唠叨说两个人住这太宽太浪费了。宽毛线,我现在已经算是大人了,还特么的想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 老家的房子被封存,都说屋里闹鬼,也不敢拆除,或许我心中的疑问能在老屋里找到答案。 圭二没事时跟我玩笑,人一生,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不管你在人世间如何霸道,如何算计,死到临头什么都带不走。 就像我奶奶跟姑妈们,算计一辈子,结果呢! 在圭二眼里我就是一有钱人,奶奶姑妈们丢下的财产都归拢在我名下,必须要到成年之后才能得到。 第72页 我的监护人是圭二,财产归属权是我瀚宇,管理财产的是地方指定律师;我没有打算接受奶奶留下的财产,不是害怕那已经破解的诅咒,而是有想到那位曾经没有留下姓名帮我缴纳住院费的好心人。 他~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只要到了法定年龄,我必定把财产捐献出来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三年高中脱层皮,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么紧张,做了一会作业感觉困意来袭,仰靠的姿势,手枕头,看着不怎么样的望板发呆;窗外天空已布满厚重的云,窗子还开着,飘进来的冷风却很舒服。 灯光在视线中逐渐模煳,意识远离——银铃般的笑声,我好像看见一个女生在跑,跑进一黑窟窿东只能仰望看到一线光的螺旋楼梯中。 螺旋楼梯好高好高,女生没有停下,一直跑啊跑。 我有一种潜意识来的可怕感觉,觉得这个女生会遇到可怕的事,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 几番挣扎极力想醒来,却是徒然。 女生轻盈的脚步如蝴蝶翩翩飞舞跑跳在螺旋梯中,拾级而上,不对,我还看见另一个人,是他牵住女生在往螺旋梯上跑,他们俩在跑向楼顶。 而在他们的后面,有一个鬼祟的黑影。 黑影戴一宽大的斗篷遮盖了脸跟脖子下的部位,我看不见,却能从那黑暗中感应到来自斗篷帽兜中寒森森的目光。 他们俩很危险!!! 我大叫,却在这时那很熟悉也让我胆寒的声音再次出现,“嚓~嚓~嚓”是的,是棺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拖棺女的再次出现,吓住了我。 螺旋梯上的男女跟拖棺女有什么关系?我随着想法,思维不受控制的看向拖棺女。 她纤长的背影更纤长,带着满腔的怨恨,把棺材朝前拖动,棺材里装的是受到诅咒的人:她拖一次棺材,就要死一个人。 我在看她,她好像有所察觉,竟自停住,僵硬的背影开始有动作了;在慢吞吞的扭动,扭动中传来骨节碎裂的响声,我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一定狰狞可怖,我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就大力挣扎想要醒来——醒来,快醒来。 拖棺女真的回头了,不过我还是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只是她恶狠狠的伸出手臂,对着我拍打而来。 一声大喝“瀚宇~”一击真实的拍打。我蓦然睁开眼,圭二惊乍乍的表情,那对隐藏在皱纹中的小眼睛,忘记了转动,就那么努力瞪大看着我道:“你在喊我?” 谢天谢地,是圭二把我从噩梦中解救出来了,我下意识的抹一把冷汗,嘟哝道:“嗨~干嘛呢~刚刚梦见一美女,就被你给搞没了。”这是我故意的,要是圭二知道我做噩梦吓得半死,他会笑话我的。还有就是,在以后再发生这种做噩梦的事,他一定不会这么快把我喊醒,害得我在噩梦中苦苦挣扎哭叫,他丫的才会出手相助。 真不骗你,百试百灵;就因为我没有行拜师之礼,他变着法儿的来折磨老子。 圭二摸了一把光秃秃的下巴,叽咕道:“奶奶滴熊,我也好想梦见美女。特么的,等了一辈子,就出来一个丑八怪,搞得老子怕做梦了。”说完这话,不甘心的样子,凑近我道:“你梦见的美女,是什么样子?” 我假装努力想了一下,嗨嗨一笑道:“我~忘记了。” 圭二狡黠一笑,指着我道:“你小子别煳弄我,刚才明明是做噩梦了是不是?” “没有的事。”我坐正身子,极力辩驳道:“梦见,那妞说喜欢我好久了,还悄悄的踮起脚来吻我~”不知不觉间,我把苏小媚编排进谎话中,不由得脸一红,有些不自在扭捏道:“我要睡觉了。” 圭二哗哗的抓了一把脑袋,自言自语道:“梦见美女搞那么大的动作?把被单蹬下床,还大吼大叫的,真搞不懂你。” “你就不懂了吧!那是爽得无与伦比的快乐才有得动静。” 啪嗒。圭二熄了灯,嘟哝一句道:“睡觉,你再大吼大叫的看老子不把你弄出去。” 第060章 刻画在墙垛上的名字 更新时间:2015-08-30 10:15:45 字数:2131 圭二一大早起来,不用管我,背起黄布缝制的背包,就出了门去公园找目标来玩忽悠。 早餐没有鸡蛋,没有牛奶,只是一碗米粥,还是人圭二早起熬好的;我不习惯吃早餐,但是想他一大老爷们辛辛苦苦熬粥不容易,无论怎么样也得把粥顺进肚子里去。 我自己觉得帮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有人却惦记上了,还没有进校门,我看见宋茜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中;我心里一动,莫非她在等我?即使心里有了这种直觉来的想法,但我也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旁若无人,从她身边经过径直朝前走。 “瀚宇~”我扭头看,她一张脸涨得通红,侷促、怪难为情的样子对我说道:“等一等。” “有事?”问话间隙,打了一饱嗝,咸菜跟粥的味道,我皱着眉头想抽身离开去吐掉咽喉中咸菜的味道。 宋茜顾忌的看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然后保持距离,压低声音道:“跟我来。” 毛病,大清早的搞地下活动?看她神神叨叨跟电影里演地下党接头的差不多样子;我手插裤兜,板起脸,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一直走。 第73页 越是朝里走,越是阴暗,还有一股子潮湿的气息。小径上,几乎没有看见除了我跟她以外的人。我暗自疑问,宋茜这是要去后门? 每一座学校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故事,我刚刚来学校报名时,老师就警告我别去学校的禁地。 学校的禁地多少让人产生好奇感,我也不例外。 禁地是什么样子,禁地的来由等等都是我迫切想知道的,现在宋茜一个人带着我走的路就是通向禁地的小径。 终于远离了喧闹区域,宋茜停住脚步从书包里掏啊掏的,掏出两枚鸡蛋递给我道:“瀚宇,你还没有吃早饭吧!” 看着鸡蛋,我的表情一定很酷,是那种冷冷的酷,话不多,举止也够决绝:“不要。”人已经顺原路返回走了好大一截路,遇到苏小媚。 苏小媚在跟踪我跟宋茜。她是在我的后面,看见宋茜才想到跟踪来的。 “你~跟她?”意味深长的一瞥,身后的宋茜如惊弓之鸟,早不见了踪影。 “干嘛?”在女神面前我不能太逊,我还是我,没有示弱讨好的必要。 “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说话间,我迈开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她是巫婆的孙女,会害死你的。”苏小媚咆哮的样子,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她怎么这样,完全没有了淑女的矜持跟风度还有气质。 不知道是苏小媚的号召还是别的原因,就自从我跟宋茜走了那么一截路之后,全部同学都在针对宋茜,并且开始孤立她。 那几个坏东西更是有恃无恐,总是想方设法的拦阻,必须要羞辱一番,然后才肯放过她。 宋茜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哭哭啼啼是难免的,屡次遇到;我也没有刻意的绕道避开,而是握紧拳头冲进去,虽然被打得鼻血横流,却也不甘示弱的左冲右突成功的突出重围带走她。 这一次我们跑的方向不对,后有追兵,前面是学校禁地。 宋茜吓哭不知所措,我毫不犹疑牵住她就沖向禁地大门。 大门有一把锁,竟然是开启的,我三两下取下大铁锁,拉住她一头钻了进去。 一下子从光明跌入暗黑,许久都没有适应下来,我跟宋茜噔噔地爬楼梯。 在进入适应暗黑之后,我才看见这里就是螺旋楼梯,也就是我梦境中出现的地方,而且我正牵住她的手在一步步攀高。 想到梦境,我的心蓦然一惊,想要回头,却听见大铁门传来嘭嘭嘭的响声,不用说那些坏东西追到门口来了。 这样我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攀高,螺旋楼梯传来我跟宋茜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终于爬上楼顶,钻出去就是楼顶,视线开阔,以俯瞰的姿势看向下面,校舍、教室、还有蚂蚁那么小行走在校园中的同学。看远处,高楼林立,纵横交错的各种桥樑,景色进入眼底。 没想到误打误撞到达的地方,竟然是大开眼界。 宋茜激动的展臂高唿:“哇,真不错。”我冷眼一瞥,没有做声,暗自道:刚才哭兮兮的,现在闯入禁地,亏她还有心情赏悦景色。见我没有出声,她有些羞涩的凝望我一眼道:“刚才,谢谢你了。” “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我问出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眯缝着眼,视线远投,自打上顶楼之后,我就没有好生看她一下。 宋茜手扶住墙垛,沉思状凝目看向远处,也许是顺着我的视线在看立交桥上,一串串汽车好像童年时代玩的玩具车,其中一辆红色的最为醒目。 车流在桥上灵活滑动,跑得很快,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我们的视线追随到一处死角最后彼此收回视线对视一眼对方。 她知道我在等待答案,矜持许久,她才幽幽的说道:“我奶奶是灵媒。” 我惊愕,感嘆她的命运怎能跟我如此相似“怎么?” “奶奶来学校教训过他们。” “为什么要教训?” “他们欺负我。” “然后呢?” “奶奶死了,他们不再害怕。” “不再害怕,就继续欺负你?” “嗯。”眼泪水顺着宋茜的面颊流下来到唇角停住,搞得她的下巴湿漉漉的。 “别哭了。” 宋茜继续哭,呜呜咽咽的。 我扭转身,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别哭了?” 宋茜吓住,胡乱的抹眼泪,却是真的停住了啜泣声。 我在想,她至少比我幸福,奶奶还可以保护她的;而我的奶奶,想到这儿,鼻子不由得一酸,差点流泪。急忙假意揉了揉眼睛,叽咕道:“哭~只知道哭,哭能有用吗?” 看我揉眼睛,宋茜带着哭声问我道:“你怎么了?” 我面对她,一脸冰霜道:“能怎么!你以为我会同情你跟着哭吗?三八。” 宋茜愣住,瘪瘪嘴不做声了。 手臂趴在墙垛上,手指无意识的触及到一处刻在砖头上的凹坑。 定睛一看,不是凹坑,而是一个人的名字:苏小媚。 我没有把墙垛上有苏小媚名字的事说出来,在奇怪之余,就挨个的看墙垛上其他位置。 果然在墙垛上其他位置我还看见了一些比较陈旧的刻痕,也是人名。 第74页 第061章 生死攸关 更新时间:2015-08-31 17:25:06 字数:2588 青涩的青春,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憧憬,在楼顶上呆了一会儿的宋茜几乎忘记了我们是被逼逃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总之举止不自然,她独自面对立交桥方向许久没有转身,稍后情绪低落,失望懊丧的神情凝视我在低头看的地方吶吶道:“你摸到的那些名字,他们都死了。” 乍一听她的话,我好似摸到一块烙铁,手嗖一下缩了回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宋茜好像不乐意我对这件事太过关心,心不在焉的样子答覆道:“很久以前的事了,学校一直有流传这里被诅咒,凡是踏入螺旋梯的人——” 我紧张的看着她,她话说到这儿,突然剎住,脸上一丝古怪一闪即逝就那么直白的盯着我不再言语;我追问道:“来这里的人会怎么样?” 宋茜动情的走过来,毫无顾忌有点冲动,脱口而出道:“如果上天註定我们俩要一起死,你怎么办?” 我靠!神经病吧!她怎么能这么说?我看着她那深幽不见底的眼神不由得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后一步,防备的问道:“你想干嘛,快把眼睛挪开,不许盯着我看。” 宋茜没有因为我的戒备而有说收敛,而是迈前一步,眼神定格在我的脸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俩都会死。” “为什么?”我不怕死,不过看她的样子,不由得联想到拖棺女。 宋茜终于别开头,再次把视线投向远处,幽幽的口吻道:“闯入者死,在很久以前,一些顽皮的学生深夜探险闯入这里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听她这么一说,噗!我觉得太搞笑了,暗自道:怎么可能!苏小媚不是好好的吗?转念一想,还别说跟宋茜呆一会,她一惊一乍的搞得我都快要成神经病了,看来同学们对她有成见不单单是因为她奶奶是巫婆的原因。 想到这儿,我理直气壮的问道:“我不是吓大的,苏小媚的名字还不是在这里,她怎么没有事?” 提到苏小媚,宋茜的身子一震,竟是没有理睬我的问话,就像木头人那样呆立不动;起风了,风吹动楼顶的尘埃捲起一片纸,吹得宋茜得头髮乱舞遮盖了面颊,风停止我看见了她脸变得苍白。 我缩了缩脖子,沖宋茜喊一声:“起风了,下去吧!”就顾自的先走一步,也没有理会后面的她跟没有跟来,就直接走到楼梯口。 宋茜好像没有跟来,我在进入楼梯口时,光线一暗,潜意识的举动,伸长脖子往下看了看。 “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分明就是有人走上来,我猜想不会是那帮顽劣的坏东西,他们不敢来,莫非是老师?要是老师上来就糟糕了,这样一想我急忙后撤,撤退到楼顶看宋茜她还在观望风景,就好像知道我会迴转找她,赧然一笑道:“你。”她话没有说出口,我一把拉住她就往隐蔽物后面躲。被我再次拉住,她好像很知足害羞的样子,小鸟依人那般倚靠在我肩膀上。 我心里暗自骂道:死白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犯痴病。同时故意往侧面一闪,躲避开她的依傍,瞥看见宋茜脸上一闪不悦的神色懒得解释,就指了指楼梯口压低声音道:“有人上来了。” 宋茜瞪大眼睛紧张兮兮道:“谁啊?” “嘘!”我竖起食指,制止她的问话,警惕的注视楼梯口,许久之后,没有动静,我们俩才从隐蔽物后面走出来。一前一后走向楼梯口,进入楼梯口时,好像没有听见动静,俯瞰的姿势顺着螺旋梯的弧度下看有没有人。 “奇怪,刚才是谁?明明是走上来的。” “你看清楚了吗?” “嗯。” 不知道宋茜是真害怕,还是想要靠近我,她不顾矜持主动伸手挽住我的手臂,我只是淡淡一瞥,她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样子浑身都在抖。 我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但是对方是女生,在这种让人害怕的地方,我必须要保护她;所以对她的主动靠近,没有反感也没有拒绝,我们俩就那么一步一小心的下楼梯。 大概是走了有三分之一的楼梯,下面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整个螺旋梯上就我们俩。可当我们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咚~哐~咚~哐~的声音至上而下。 霎时我跟宋茜怔住在原地,本能的仰头看——随着咚哐~咚哐的声音接近我们,我看见了一抹黑影,真的就像传说中那样,黑影戴着巨大的斗篷,就像漫画中巫婆的形象一步一步的下来了。 宋茜吓得一声尖叫,惊得我汗毛一炸,特么的我也害怕起来。 “快快快快快~快快快。”我嘴里不知道念了多少个快,拉住宋茜不要命的跑。别忘了这是螺旋梯,不是那么好跑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栽跟斗。 我们俩是跑咚咚的跑,汗水湿透的衣裳黏在身上不舒服也顾不了那么多。 此刻浑身的毛孔都绷紧了,箭在弦上的紧张恐惧感;很怕很怕被黑影捉住,也难以想像在被捉住时会发生什么事,总之我跟宋茜就像在生死线上挣扎争分夺秒的跑。 不敢回头看,单凭那越来越近了的咚哐声就能想像得出,黑影旋转模式快速下来,就要抓住我们了。 第75页 他是谁!我无数次的疑问,却是一丁点都不敢停留下来,我可以说从小到大这是我最最恐惧的一次经歷:加上旁边的宋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起来,还抱怨说不应该进禁地,说不定今天就真出不去了。 在奔跑间隙,我能感觉脖子上的风轮就像陀螺那样转动,这越发说明试图靠近我们的东西不是善类。 “卧槽,死三八你别哭行不行?”我一边拉住她跑,一边大声骂道。尼玛的,连抹汗的时间都没有,她还哭,哭你妹啊! “瀚宇,你跑吧!我双腿软。” 关键时候,因为我的怒骂宋茜感到委屈,居然矫情起来;这样做真让我厌烦,我特么的一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不能骂,只能安慰道:“没事,马上就到楼下了。” 咚哐~咚哐,随着靠近的声音越来越响,手指都在抖,滑熘熘的都是汗,好几次抓住宋茜的手在滑落,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终于看见下楼梯的出口门,我欣喜大叫道:“好了,马上就出去了。” 我们几乎是把最后两层楼梯当作一步来跨,飞奔向门口,一个跌跌撞撞的差点摔个仰八叉;我跟宋茜齐刷刷扑向门口,抖着手去拉门锁。 这一拉,真的是让人绝望至极,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明明是没有锁上的,现在居然打不开了。 门堵住打不开,后有黑影追来,我真特么的后悔死了,想想之前哪里不好去,偏偏跑进螺旋梯来送死。 咚哐~咚哐沉闷厚重的脚步声回应在整个螺旋梯空间,黑影跟我们的距离只是两米远,我能清楚的看见他从宽大斗篷袖笼里伸出来的爪子。 随着黑影的靠近,空间充彻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宋茜的声音都嘶哑了,却还是不甘心的用手抓门。 我跟宋茜拼命的捶打铁门,是嚎叫的喊道:“谁帮帮我们,快开门啊!” 突然,咚哐的声音停止,黑影就就在我们背后咫尺之间的距离,甚至于能感触到来自他身上冷冰冰的气息;手还死死的抓住门,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回头一瞥。 这是一张看一眼就恐怖到极点的面孔,在宽大黑乎乎的斗篷帽兜中我看见惨白的脸,跟那灰白色无珠凸出眼眶的眼球,眼球直愣愣的瞪着我,就在我吓得愣神之际,从袖笼中伸出来的爪子眼看就要抓住我。 第062章 谣言 更新时间:2015-09-01 09:16:36 字数:2321 万分紧急的时刻,我忽然想到脖子上的风轮,我在取风轮,鬼爪已经抓来;枯藁的手臂如风干了的树枝越过我的头,带着一丝冰凉的气息一把抓住风轮。 来不及喘气的功夫,风轮爆射金光,抓住风轮的鬼爪“砰”一声燃烧起来;接着刺耳尖锐的鬼哭狼嚎之声回应在螺旋梯空间中,楼梯门一下子开启,我们俩没有回头看,沖沖沖跑了出去。 冲出螺旋梯的门之后,我跟宋茜双双跌倒在地,能从鬼爪下逃脱出来,多亏了风轮。我低头看风轮,伸手去摸一下,还能感触到一丝儿余温。 我只知道风轮能预示邪恶,却不知道它还能起到保护我的作用。 宋茜泪流满面的从地上爬起来,满眼恐惧之色,心有余悸的回望螺旋梯门“瀚宇,你看清她的脸了吗?” “死三八,生死关头,谁有那个闲心去看鬼的脸?”我没好气的嘟哝着,撑起身子站直,故作镇定眼皮也没抬,一个劲的拍打身上的尘土,暗自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来这种鬼地方;然后,淡淡的瞥看一眼还侧身捲缩在地的宋茜道:“要我拉你一把?” 宋茜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眼神飘忽不定——真实是个奇怪的异类,难道从螺旋梯逃出来,她还不乐意?我伸出手,她迟疑一下,也伸出手,我轻轻一带把她拉起来,却感触到来自她心跳加快的频率——头晕,身子晃了晃,那模煳不清的奇怪画面,还有那可怕的嚓嚓嚓声,再次跳跃式的侵入我的意识中,我神经质的松开她的手,吃惊的看着她。 宋茜皱着眉头,苍白的脸上凸显一抹痛苦的神色,一瘸一拐靠近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宋茜的问话,见她好像受伤的样子问道:“哪里摔疼了?” “好像脚崴了。” 宋茜是之前从螺旋梯下来时脚崴了,当时急于逃命,她没感到有疼痛感;现在松懈下来加上我拉住她又及时松开手,失去了支撑力脚钻心的疼痛才知道是脚崴了。 这下麻大烦了,我不能独自撇开丢下她不管,还得背的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我们在螺旋梯的时间够久,错过了一堂课,在背起她去医务室时,刚刚好是下课铃时间;我背起宋茜穿梭在奔跑,嬉闹的学生中,吸引来众多的关注目光。 我没有看其他,眼睛里只有医务室的方向。特么的,要是在平日里让我背起女生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轻松自如的走,那是不可能的。 “瀚宇,你给我站住。”一声大喝,声到人到,苏小媚横眉瞪目叉腰的横档在我面前,上挑的眉型透露着些许的桀骜不驯,她气唿唿的瞪了一眼我背上的宋茜,然后粗声大气呵斥道:“你们……” “让开。”我怒吼一声,用手託了一下宋茜的屁股,直冲沖的从苏小媚身边冲过。 第76页 “好你个瀚宇,敢翘课,你今天要倒霉了。”苏小媚疯狗似的大叫大嚷,我摇摇头,在学弟学妹学长学姐们好奇的关注下,蹭蹭地加快步伐直奔医务室。 医务室的医生说宋茜的脚没有踝骨受伤或断裂,只是一般的扭伤,只需要隔半小时用毛巾冷敷一次,尽量少运动休息一阵子就好。 宋茜的班主任来了,看她脚脖上抹了药酒,简单的询问几句话就离开了。 我看她没什么大碍,也赶紧回教室,从医务室出来迎面遇到周老师。 周老师是我的班主任,他是来喊我去办公室谈话的。 以下是我们谈话的内容。 周老师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我道:“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我没有躲避他的逼视,认认真真的答覆道:“有点事给耽搁了。” “你跟四班的宋茜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挤出一丝牵强的笑意道:“不明白老师的问题。” 周老师定了我一眼道:“在你们这个年龄早恋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们学校禁止早恋,加上你是转校生,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那么很不好。” “我没有早恋,是你们以偏概全胡乱猜测的。” 周老师身子前倾,目光更加犀利,加重语气道:“不知者不罪,错了还不承认那就更不好了。” 我耸耸肩,淡然一笑道:“这个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真没有早恋。” 周老师气得长嘆息一声道:“你不承认,就以为我抓不到你的把柄,虽然你的转校简歷上没有记录所犯过的劣迹,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手里。” 从办公室出来,我深吸一口气,暗自骂道:艹,什么栽在你手里?老子特么本质就这样,坏不能坏到哪去,好也不算好,还能诬衊不成?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对闯入者死的传闻根本就没有在意,还是跟之前那样该吃吃该睡睡。 可是在后来我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别有用心的人在学校角角落落悄悄传播我跟宋茜早恋的谣言。 谣言对我没有什么伤害,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却真的不好。 宋茜成为众所皆知的花痴,贱人、她在唾沫星子中无力辩驳,在指指咄咄的议论声中,变得沉默寡言,以至于发展到看见我就躲。 早恋之事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老子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宋茜躲我也好,苏小媚制造谣言也罢,对我没有影响,我照样挺直嵴梁骨走在他们面前。 我自信谣言最终会成为过去,宋茜躲我是好事,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多管闲事去保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圭二还是去到处晃悠,靠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还真的忽悠了不少人;我说句公道话,他也不全是靠忽悠,有几分是真的,也几分是假的,忽悠来的钱都缴纳了学费跟房租,他偶尔也抱怨,说这辈子坑在我身上了,没有钱就没有女人。 周老师电话让圭二去学校,他总是推三阻四,以各种理由拒绝。 圭二说他这幅德行去学校只有给我丢脸的份,还鼓励我说泡妞是好事,得低调,别让老师发现就好。 许久没有见到宋茜,拖棺女的阴影慢慢的从我记忆中淡化。 而螺旋梯的诅咒在我们闯入之后还完好无损的情况下,成为本学校学生们课后的笑谈,据说有人真的去窥探螺旋梯门,但是没谁有勇气敢于踏入一步。 我不能说出螺旋梯真有问题,怕刚刚平息的谣言再度復活。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中,心慌慌的感觉,究竟为何不得而知。是怂恿鬼在作怪!可最近都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那么心神不宁源于哪一种因素。 胡思乱想中,困意袭来——我觉得自己没有睡,似醒非醒的状态吧!我看见一张脸,一张熟悉血肉煳煳的脸,她在艰难的爬;在她的身后,是一方黑乎乎的棺材,棺材是空的,她手臂伸直冲我喊道:“救救我。” 第063章 追梦 更新时间:2015-09-02 19:18:27 字数:2400 我在做噩梦,圭二在做美梦。后来他亲口告诉我,我在喊他的时候,正好梦见一美娇娘,羞答答的正在跟他做那个。 我被噩梦吓醒,去喊圭二,他极不情愿的醒来,骂骂咧咧坐起抹几下才把流在唇角的哈喇子抹干净,问我什么事。 “陪我去一趟学校禁地。” 圭二揉揉眼睛,伸长脖子看看黑漆漆的窗外,眼睛眯成一条缝道:“你是不是睡昏头了,深更半夜去你们学校禁地干毛?” 刚刚从被窝起来冷飕飕的,我从衣柜翻找到夹克拉好拉链看他还没有起,就随口答覆道:“你爱去不去。” “兔崽子,老子好不容易梦见美女,被你一声大叫给搞没了,求人记得谦逊,礼貌……” 我没好气道:“真啰嗦。”拿起手电,赌气出了门。 出来之后,才知道外面真够黑的,青石板亮晃亮晃黑沁沁的好似刚刚下雨有些潮湿;此刻夜深人静,街道两旁的小店都关闭了,有红绿灯孤寂有序上下移动,偶尔有一辆车闪烁刺目的灯光由远到近很快的速度颳起一阵风从我身边滚压而过。 时不时听见,有醉汉骂街的叫骂声,我素来不喜欢那些喝酒喝得醉醺醺的醉汉,他们总是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醉眼朦胧的盯着你,就像在欣赏他们盘中的下酒菜那种眼神。 第77页 今晚不但黑,还有雾,在经过行道树时,听见簌簌有露水滚动在叶面,又由叶面滚落下来的水滴,有一滴水恰好滴落在我脸上。本能的伸手抹了一把,忽然从某一处传来很像孩子哭声的猫叫声,我一哆嗦,缩了缩脖子,把衣领拉高,却还是遮盖不住那股从四面八方来的冷意。 走一阵子,思维还停顿在刚才的噩梦幻境中,梦见苏小媚,向我求救!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奇怪念头,总觉得自己还在梦境中没有醒来。 要不是真的有去喊过圭二,手里捏着手电筒,还有新加上的夹克,我一定以为还没有从噩梦中醒来;因为现在走的路,跟周遭的被暗淡路灯衬托出的诡异氛围,像极了刚才噩梦中的环境。 现在我倒是希望能碰上醉汉什么的,更或者能看见一两个人——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奇怪,越是希望就越是失望。 我没有遇到醉汉,没有看见路人,漫长的路,昏黄的路灯下就只有我一个人匆忙的走着。 沙沙的脚步声,风鬼祟的捲起尘埃,烂树叶,还有纸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我扪心自问,我这是干嘛呢?就为了一个噩梦去学校禁地!万一去了没有人怎么办? 可联想到梦境中她呜咽哭泣的声,跟求助的眼神,我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起初是用走的,后来干脆用跑的。 跑一会,心咚咚的跳,蓦然想到那部死亡之书上记载,半夜三更不要在路上跑,否则会有鬼跟你跑来;放慢脚步,惴惴不安中,却是一下也不敢回头看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的终于看见学校大门,我的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 噩梦中苏小媚站在螺旋梯下,绕圈狂奔,在她后面有一方空的棺材;想到螺旋梯,我怔住,刚才是跟圭二赌气来的,这会要到禁地了,不由得想起那个可怕的鬼魁。 深夜,学校门口空荡荡的除了一左一右两盏灯,还有就是灯光投影出的墙体阴影,一大片阴影中好似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又没有人。 不过这奇怪的想法刚刚冒出来,不知道从哪个方位刮来的风,吹得灯影一颤一颤的动,那一大片阴影也在动,酷似隐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蠢蠢欲动伺机扑来那种感觉。 嘚~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下定决心不去禁地,在转身那一刻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看着来的方向预备加快步伐返回。 “呜呜~呜呜”风送来哭泣的声音,清晰的送进我的耳膜,我停住脚步,侧耳聆听片刻,又是“呜呜~呜呜”听见哭泣声,确信是有人在哭,而且还是女声。 我不是不怕鬼,而是经歷了阴阳界村事件后,对这些诡异现象有了免疫力。要不然,我特么是疯子,一个人在深更半夜的跑出来找罪受? 虽然不怎么怕,但是想到螺旋梯看见的那张脸,心里还是毛毛的,在当时没有告诉宋茜我有看见那张脸是不想吓住她;宋茜跟苏小媚就像前世有仇,纠缠不清,连带我也受累。 想起学校的谣言,曾经对苏小媚的好感荡然无余,现在我却为了她不睡觉特意跑到这里来。 在我迟疑间隙,又一声哀苦的哭声传来,从学校大门进去,绕过迴廊经过一方水池直抵到达螺旋梯的门口。不远的路,在黑夜中我也走了好久,心中忐忑,抱怨圭二特么的就是一小人,平日里吹嘘待我是如何如何的好,却在我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就掉链子。 怕也得去,听见哭声越来越近,我开始紧张不由自主得加快的走。 走到门口,也没有想那么多,就直接拍门。 门没有关,我在拍时,无声自动的开了。 开的门里面黑洞洞的,我一想起那张脸,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实在是不敢进去啊! “谁帮帮我!”听声音却不是苏小媚的,而是宋茜!而且声音很近,应该不是在螺旋梯楼顶上,更像是就在底层。 我惊讶上前一步没有进去,只是拿手电扫了一下楼梯,随口问道:“是宋茜吗?” “嗯,瀚宇”底层角落传来宋茜的喊声,我惊喜的踏进一步,果然看见宋茜捲缩在角落处,额头有血流出来。 同情弱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她的脚崴了还没有好,这次又这样,就惊讶的问道:“你受伤了?” “没什么,就是擦破皮而已,你扶我出去。”宋茜有气无力的说道。在电筒光的映照下,她的脸出奇的苍白。 奇怪,噩梦里是苏小媚求救,现在看见的却是宋茜受伤!因为顾忌螺旋梯上的鬼魁,我不顾一切沖的一下子扶起宋茜逃也似的出了螺旋梯门。 宋茜没有告诉我是怎么来的螺旋梯,也没有说受伤的经过,我按照她的话,把她送到距离家不远的位置才离开,在临走的时候,她求我帮忙请假几天,我一一答应下来。 我在回家的路上还在想,宋茜那次吓得那么厉害,怎么还敢再去螺旋梯楼顶?莫非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还是别的事!回到家,意外的没有看见圭二,才知道我前脚走,他后脚就跟来,结果我们错过了。 圭二去了我的学校,没有看见人,也就马上迴转,他回来的时候,我在洗澡。 他在浴室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道:“瀚宇,你不会是踩到狗~屎了吧!” “什么意思?”我可不想他看见我赤身裸体的样子,就想支吾俩句把他打发走,刚才去了一趟学校回来时。身上有一股子怪味,这种味道跟腐尸味道差不多,这就是我从外面回来洗澡的原因。 第78页 “屋里怎么臭烘烘的?” 我也纳闷,不知道什么原因,该不会是他踩到脏东西赖在我身上了的吧! 第064章 我的小钱钱 更新时间:2015-09-03 08:49:41 字数:2666 圭二一边眼角挂着一坨眼屎,心疼他的电,水,骂我大半夜不睡觉到处跑,搞得一身臭烘烘的又回来洗澡;我怪他年龄不大,却摊上早衰的事了,更年期阶段提前来可不是好事。 这下,更是把他气得吹鬍子瞪眼,跳起脚脚的追打我。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好答应拿出私房钱来交这个月的房租费才算完事。 除了奶奶给我的银行卡,我还有一些散钱放在一个木盒子里,木盒子藏在床角最里面那匹垫脚砖上。 垫脚砖是用来垫床脚的,一张床四个脚,就有四匹垫脚砖,木盒子只有放在最里面那匹砖上,才不易被圭二发现。 木盒子是我的保险箱,除了散钱还有两样从阴阳界村带回来的东西,一个是手抄死亡之书手稿,一个就是状子。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木盒子放在那会受潮,第二天就要把钱给圭二,我心里来气,暗自骂道:特么的死老倌龟儿;幸亏老子不是他的儿子,不用特别尽孝道赡养他。等我长大,有能力养活自己,再也不要跟他在一起。 手指触摸到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掂在手里,慢吞吞一点一点的从床底下退出来。弯曲一只胳膊就像抱宝贝似的把木盒子抱住,一只手扶住床沿站了起来。 把木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打开,齐齐整整一叠钞票面上就是状子跟简易粗劣的手抄死亡之书。钞票有一元的还有十元的,余下大部分都是钢镚。 我把手抄死亡之书纸片跟状子拿起,感觉湿润有些腐朽,就随手放在床上;再拿出钞票来数,拿一张,它碎一张,这一幕吓住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小钱钱不能碎了,我还想存够娶老婆的;我紧张,手不受控制的哆嗦,拿起一张它特么软塌塌的碎裂一张,余下的钢镚倒是没事。 我瘫坐在床上,手里捧一大把碎票子发呆。 “笃~笃”是圭二在敲门,我手忙脚乱把碎票子塞进被窝里,慌慌张张问道:“什么事啊?” “兔崽子开门,我有办法帮你。” 圭二说有办法帮我,我狐疑的扫视一下墙壁,才发现在床头右侧有一个指头大小的窟窿。他他他他在监视我,并且发现了我的秘密。 我大叫带骂的:“龟儿,你,不是人。” “小兔崽子,老子前世本来就不是人,多亏做了你爷爷的狗,老子这辈子才得以做人,快开门别把钱给糟蹋了。” 我是不哭的,可是经他这么一说,我的眼泪唰唰的流满一脸,哭哭啼啼抽噎道:“钱都碎了,没法用了,这可是我攒了十几年的小钱钱。” “乖,快开门,老子有的是办法帮你搞定,保准一堆碎票子换来崭新的新钞票。” 圭二有时候是爱吹牛,但是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话,那百分百是真的。 我起身给他开了门,他急火火的进来,直奔那堆藏在被窝里的钱。 拉开被窝,他又是摇头,又是嘆息道:“小兔崽子,老子每天出去费尽心思,浪费了多少口水,死了多少脑细胞你知道吗?藏私房钱可不好,你别把老子当冤大头来折腾,要是早点把小钱钱拿出来捐献给房租,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你~你监视我?”我暗自奇怪,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凿的那个窟窿,后来想想,他除了早起去公园忽悠老太太跟那些阿姨们,其余的时间多了去,想要凿那么一个不起眼的洞洞,那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小事一桩。 被我怒目而视质问,圭二脸上的温怒转变成笑脸,他那么一笑,那小眼睛变成豌豆角“嗨嗨,要不是老子监视你,这一堆小钱钱就被你给糟蹋了。” 的确是的,要不是圭二喊开门,我真特么的拿出打火机把它们全部烧毁掉。 “别跟我扯,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些破碎的钱换成新的?” “不是说的话,就是说的话,我明天就给你答案,这些小钱钱暂时由我保管好吧!” 唉!我的小钱钱,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非常非常的时刻关注你们,可你们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给我碎掉?目送圭二捧宝贝似的把我的小钱钱捧起拿走,就像把我的心也拿走那样。 这一夜我註定失眠…… 因为一晚上的失眠,在被圭二大嗓门轰醒之后,我的头昏昏沉沉的,人是坐起来了,好像有很多眼屎煳住了眼睛老也睁不开眼。 圭二挂起背包在肩膀上,啰里啰嗦念叨一阵,然后听见关门声,屋里才安静下来。 今天是单元考试,我不能迟到,勉强支撑起疲倦得不想动弹得身子,摇摇拽拽去到卫生间,还是眯着眼,把小便放掉,漱口,洗脸才完全睁开眼睛。 我就那么安静的目视镜面中的自己,这是我吗?浮肿的眼,有些苍白的脸,乱蓬蓬的头髮。 掬水在脸上拍打一下,希望能把浮肿消除掉,然后简单的吃掉圭二煮的稀粥,就一熘小跑去到车站;每一天都在重复的事,今天却觉得有些不一样,是我失眠搞得跟得了痨病似的没精神,还是昨晚上前前后后所经歷的事酷似是在梦境中发生的,晃了晃头,一直都晕乎乎的,越想越乱,不如不想。 第79页 一站路的距离,圭二经常挂在嘴边说我应该多运动,一站路可以跑的去学校。 他怎么知道我的心思,在第一次上公交车时,我就成瘾,特喜欢坐在驾驶座最前面那一排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公交车司机如何驾驶如此庞大的公交车在路上跑。 屡屡看见司机娴熟的操作技巧,我就羡慕得要死。 悄悄对自己说,以后长大有钱了,我非要驾驶奔驰宝马不可。 车上一老太太,总是在我上学时间去市场买菜,然后回家侍候她瘫痪在床的老伴;我无数次的让座位给她,她也认识了我,在看见我时,就沖我笑笑,还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硬要塞给我书包里。 下车就看见校门口站在一个人,胖乎乎的身材,齐眉短髮——胖妞!一大早来学校干嘛?我双手插兜,懒得理睬她,径直从她身边大步流星的走过。 “瀚宇。”胖妞一声大喊,佯装没有听见喊声的我没停下脚步一直走,气得她怒骂道:“死瀚宇,待会你就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 进到教室坐下,才发觉有点不对劲,什么地方不对劲呢!仔细想想,蓦然想到是因为昨晚上洗澡把风轮忘记在衣钩上没有戴上的原因。 屁股还没有坐稳,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去宋茜教室让她同学帮忙请假。 我这是第一次去宋茜教室,去了自然引来众多的关注;女生们惊奇的窃喜之后,就是相互询问我的来由。男生们则一声不吭,停住手里的动作,充满敌意的目视我。 “宋茜托我请你们帮忙给老师请个假。” 对于宋茜这个名字,好像有她不多,无她不少,没有那个同学站出来表示愿意帮忙;但是话说到这儿,我相信是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观,说不定在老师还没有点名的时候,就有人争先恐后的把宋茜请假一事说出来。 回到我所在的教室门口,远远的看见苏小媚跟其他几个要好的伙伴兴沖沖走来,抬头一瞥间隙眼中迸射着惶恐的复杂目光。然后心虚的低垂头,刻意躲避我的注视,从另一扇门进了教室。 我个子高,坐在后排,清清楚楚的看见曾经堵截宋茜的其中一个男生,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 这个男生就坐在我的前排,心中一紧,伸出手想要感应他有可能将要发生的事,却在这时老师进来。 老师提前进教室是要介绍一位新同学给我们认识,这位新同学不是别人,正是胖妞。 胖妞好好的转校,神经病吧!从好的学校转来这个普通的学校是为了我?这下有好戏看了,导演是胖妞,演戏的主角就是我瀚宇。 第065章 同桌 更新时间:2015-09-04 09:39:58 字数:2382 胖妞真够可以的,不但转校来继续纠缠我,还特么的特意让老师给安排坐在我身边。 看胖妞傻傻笨笨的模样,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李倚梦。 我在想苏小媚不知道为毛会感到心虚,看着她一脸的臭榴槤样,没做贼都感到不名惴惴不安的样子不敢跟我视线相触。屡次她在胖妞的招唿下,偶回头一瞥也没有多作停留,只是敷衍式的应付一笑。 我坐的位置在最后一排,苏小媚的位置在中间,间隔有十几个人;看胖妞多费劲的想跟她说话,我不由得恼火的嘟哝道:“你换换位置跟她坐一起,多省事,干嘛这么费力的搞?” 胖妞嘻嘻一笑道:“no别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我靠,这算什么事?“胖~” 还没有喊出口,胖妞满脸堆笑道:“我有名字,记住,李倚梦。” 梦你个大头鬼,我心里恨恨的骂道,再也不搭理她。 胖妞觉得无趣,挨着我坐好像一直都处于新鲜感中,就像屁股下有机关,总是动来动去的不安分;要么就用纸写上几个字,扔给苏小媚,要么就是用胳膊肘碰我,问:“口子里面有表情的那个字是什么字?”我目视前方,对她的提问充耳不闻,她来劲了,用笔唰唰的写上几个字说;“回答我,大不了请你吃串串香。” 串串香我也是闻到过没有亲自品尝的口福,这个条件倒是蛮诱人的,我也用笔在纸片上写:囧。 她又回我纸片一张,你看过囧闻一箩筐没? 这还有完没完?我侧目狠瞪她一眼,丫的没皮没脸捂嘴窃笑。 待我坐正身子,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一窝蜂的跑出去,霎时安静的操场上热闹喧腾起来;女生爱呆在一起说悄悄话,男生多半喜好玩追逐跟大运动量的活动,我无心玩闹,在人堆中寻找肩膀上站乌鸦的同学。 却看见苏小媚跟胖妞在一起,坐在一棵树下窃窃私语中,不时还拿眼看向我这边;看胖妞那花痴样,我心里就来气,死三八没事就爱叽叽咕咕家长里短的闲话,蔑视的眼神一扫而过,暗自奇怪那位肩膀上出现乌鸦的同学究竟去了哪! 终于,我在人堆中看见了他。 他本来是一貌不出众才不过人,一个丢到人堆里就很难区分出来的学生,一下子被我看见,那是因为他的举止叵异与众不同。 因为他在这个故事里始终不是很主要的角色,所以我暂时给他取名a同学。 a同学跟木桩那样呆呆的站在人堆里,才容易被我轻易找到。 我扒拉开玩闹的同学,对着他走过去。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虽说是阴天,但却是大白天吧!就在我要靠近他时,唿地一股惊秫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80页 我惊讶站住在原地,想要看清楚他身上是什么东西在沖我发出警告——要是有一部摄像机,我跟他站立的角度应该在人堆里很显眼,也很容易被认出来,一个是a同学,一个就是我。 他好像感觉到我在注视,慢,机械的转过身子,沖我诡异一笑,再摆摆手道:“我走了。” “别~”我大叫,并且伸出手去拉他。就在我伸出手快要摸到他的肩膀上时,倏地从他右边脖颈处冒出一簇黑得异常的头髮来,与其说是头髮,倒不如是一颗被浓密厚重髮丝覆盖住的头。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身子僵直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我的视线——我大叫“你是谁?”那披散的黑髮一动不动贴附在a同学的脖颈上,逼迫得他只能歪起脖子走路。 明知道a同学这是去了一条不归路,但是我不甘心,想要挽留住他,就狂奔的追过去。 这一追,我身子一抖醒了过来,眯眼看四周才知道现在是午睡时间,我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似醒非醒中,我听到“嗨~嗨。”胖妞鼓譟的声音,还有晃荡在眼前香喷喷的串串香;我对自己说,别看胖妞人呆傻笨,人品还不错,说到做到,果然去买来串串香给我吃,我咕嘟一下吞掉涌来在喉咙的清口水,一把抓住串串香就往口里送,特么的一口咬下去—— 哇——一声尖锐的哭叫,吓醒我,我惊惶无措的环顾四周,才发现刚刚还是在做梦,没有串串香,我咬的是胖妞的五根手指头。 现在她正哭得稀里哗啦,那眼泪更是跟小溪似的流满一脸。 再看被我当成串串香咬了的五根指头,除了尾指跟大拇指完好无损外,其余指头都留下一个深紫色的咬痕。 犯下滔天大错,我被一直对我有成见的班主任请到办公室,他啪一声把教材丢在办公桌上,气唿唿的哼哼道:“瀚宇,你属狗的吧!还咬人?” 其他老师听说我咬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我。 “说吧!为什么要咬她?”班主任深度近视眼,从我角度看他,那对眼睛一会变成很大的巨眼,从斜视角度看,又变成三角形的小眼睛。 我就那么东摇西晃,站立不稳的状态,站在那。 有老师说:“他该不会是发梦魇,错把人指头当串串香给咬了吧!”我不得不说,这位老师真的是诸葛再世,他太言之有理了,我沖他苦笑一下,表示他说对了。 可是咱班主任却不信邪,强要说我跟胖妞有仇来的,故意咬人指头,害得她一只手被纱布缠了四根;偏偏我咬的就是她写字的右手,这样下去人还怎么学习? 又有老师说了:“我看这孩子有点名堂。” “什么名堂?”其他老师好奇。跟我没有关系,跟班主任也没有关系,他照样不依不饶的要求请家长来处理这件事。 圭二好不容易才攒够一笔钱,想要用来给我买一辆脚踏车的,没想到被老师勒令来学校解决我咬人的事件;这一来,脚踏车的钱没了,我还得打扫教室一礼拜,卫生间一礼拜,罚写悔过书,还得当着同学们的面念出来。 在发生咬人事件的当天,我发现苏小媚好像挺关心我,总是想要从胖妞口里打探我的事。而她的那些狐群狗友,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在一旁偷着乐。 被罚我能承受,可是面对同学们的无理取闹跟讥笑,我真特么的想屎;我知道圭二是极不愿意来学校的,都是班主任逼的,同学们讥笑我是基因变异,一个龟儿爸爸,居然能生出一个相貌有几分相似刘德华,才气有几分相似张学友,举止投足像极了演上海滩的周润发。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圭二有我爸爸长得那么帅气多好,特么的这些死鸟也不会取笑我。 话题扯远了,什么刘德华,张学友,还周润发,我都不认识,倒是知道周杰伦,我特喜欢他的歌,走路也要哼几句。 哼几句也没有什么,就在我打扫完卫生间时,看见a同学一个人去了螺旋梯那条路。 我们学校有住校生,a同学就是住校生之一,他在学校里走动我不应该感到奇怪,但是他今天去的地方不对。 第066章 坏小孩 更新时间:2015-09-05 08:31:41 字数:2474 a同学走的路线正是去螺旋梯门的方向,奇怪的是,整个校园里就我一个人能看见的;有人匆忙经过他身边,也没有拦住他逐渐加快的步伐。 这孙子平日里依仗苏小媚是班长欺负弱小的同学,现在却跟一只死鸟没有区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一步步朝死亡边缘走去。 妈妈说救人一级胜造七级浮屠,我虽然也受过这孙子的气,但面对他的问题,我不能置之不理——“嗨,a。”我沖他大喊,这一喊,他脖子上的人头动了动,慢慢地一点一点的移动趋势,再次对我发出警告。 强势的惊秫之气逼退我,不敢再前进一步,只能看着他可怜兮兮单调也孤寂的背影,走向死亡。 我无能为力,只能迈动机械的脚步跟随在后面。 那道黑乎乎的螺旋梯门就在眼前,a同学僵直颈部,背微躬径直朝铁门走去;我敢说,在这个时候,外面虽然大天光,但是一旦踏入螺旋梯,他必定毙命。 第81页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螺旋梯里有东西在等他;是拖棺女在等他,那棺材里面是空的。 看着他那样,我的心很不安,有一种声音对我说,不能,你不能坐视不理,西瞧瞧,东看看,我从地上拾起一块泥巴瞄准大叫一声:“嗨。”就沖他砸去。 泥巴准确的打在他身上。 有门,这孙子在转身了,慢吞吞,跟木偶受人控制那种动作,搞得我浑身毛抓抓的真特么的想冲上去三拳两脚踢一气把他打醒。 他终于转正身子看着我—— 我也看清楚了他的正面,俩怂恿鬼一边一个挟持着他,外加脖颈上酷似他身体一部分的孽障,他的命休矣!!! 俩怂恿鬼对我挤眉弄眼搞怪,知道我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眼看着这孙子再次慢吞吞扭转身——紧闭的铁门无声开启,露出长方形黑洞洞的大口,我远远的站着,蓦然发现螺旋梯门跟棺材的形状很相似。 要想救他,就得找出缠住他的孽障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原因缠住他的,然后用最笨也直接的方式,以怨报德来化解孽障不死的怨恨。但是这种方法未必能行得通,因为我知道缠住这孙子的孽障是厉鬼来的。 我就那么木呆呆的站在螺旋梯楼顶下,亲眼目睹a同学站在楼层上;他不是他,在他的身边俩怂恿鬼正狞笑中等待一缕魂魄离体,再指引加入他们的自杀协会。 嘀铃铃~嘀铃铃,上课铃声清脆悠扬的回应在学校的角角落落,我有听见,a同学也有听见;对我来说,铃声就是催促上课,别迟到早退的警示。 但是对高高站在楼层上的他来说就是一道催命符——铃声停止,他的命运之途也就结束了,只见他纵身一跳,就像一块建筑用的踏脚板,就那么直笔笔的坠落下来,我仰头之际,他坠落的速度加快,更像是雨滴——我本能的一个闪跳,这孙子还真是的,刚才我尝试要救他的,却在坠落地面的时候,差点砸在我身上。 我呆若木鸡定定的看着他睁大的眼珠子形同死鱼那般瞪着一个地方,随着头下血红扩散开来,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变得浓重也可怕。 目睹了a同学的自杀经过,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也忘记了保护自己,最终被胖妞的叔叔请进警察局。 不存在忙碌中拿眼看我一下,嘴里嘟哝道:“贼小子,你这是二进宫了吧!怎么每一次都是你?看人自杀也没有想报警什么的,还特么的淡定自若的观看?” 他连说带打的,把手中的卷宗,一下一下拍打在我脑门上。 卷宗打在脑门上没有疼痛的感觉,我满脑子都是a同学坠落下地的画面。 “哎,我说这小子不会吓傻了吧?”不存在沖其他同事喊道。 “吓傻?你看他那样子是吓傻的货色吗?”另一警察,坏笑着手端水杯走了过来,把水杯高高举起从我头上淋下说道:“不是吓傻,是走魂了,看我把他的魂招回来。” 一杯水从头上淋下,湿了脸,衣服,头髮,我依旧跟木头人那样呆坐在椅子上。 不存在伸出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另一个警察急忙提醒道:“你小心了,上次队长的侄女就是被这样子咬的。” 听人这么一说,不存在本能的缩回手,问旁边的警察给我们家圭二电话打通没有。 接着有人来告诉不存在,死者系自杀,不是他杀。 好悬,我特么的笨到家,之前总是想救他,却忽略了保护自己;还特么的被怀疑是杀人兇手,即使杀人兇手不成立,也有可能被定罪为唆使自杀罪。 唆使自杀的应该是那两个趁人之危的怂恿鬼不是我。 在圭二没来之前,我被送进了羁押室。 屡次进警察局的孩子很不好,所以在这些牛人警察眼里,我就是坏小孩。 坏小孩必须要受到惩罚,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羁绊室内连一张凳子都没有,我就那么干巴巴的坐在地上。 在之后,不存在拿来一张便签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用复印机印制出来的口供记录;他说只要我在上面按一个指纹,就可以从警察局出去了。 我从进入警察局,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怎么来的口供?不存在喊我按指纹,我突兀想到从某一部书上看见的故事,这个故事很久远,记不清年代,也记不住书名,总之是按了指纹就出大事了。 我呆滞,无动于衷的盯着不存在那张实在是不怎么样的脸,就那么看着——看得他丫的毛毛的,推动口供的手一哆嗦,结巴一句道:“看~看什么看,你这小子别磨蹭了,赶紧按了指纹好走人。” 从他脸上挪开视线,我认真的看了一下口供。 口供记录是这么写的:我跟a有一点私人恩怨,他的死亡我深感愧疚,虽然不是出自亲手杀害,却是在我的鼓动下,产生了自杀念头。 我靠,这分明是污衊之词。 接下来我拒绝按手印,不存在气得叉腰,蹭蹭地来回度步,一支烟一支烟的抽,整个羁绊室内度是烟雾瀰漫。 圭二来了,他的形象更是让警察们认定我就是坏小孩的种。 我说,圭二你特么的就不能长得正气一点?干毛要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样? 圭二来还是不顶事,还傻乎乎的劝导我按手印,承认错误;否则人家长要告上法庭,我怕个卵,人不是我杀的,跟他半句话都没有说,怎么可能是唆使自杀呢! 第82页 圭二求我,流眼抹泪,只差没有给我跪下。 什么话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是什么事跟什么事他都没有弄懂;被人三言两语的洗脑,认为只要我承认了唆使自杀罪,就万事大吉了。 就在我跟不存在等人僵持不下之际,李倚梦来了,她直奔队长办公室,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还别说,胖妞有时候对我还真不错。 当时发生事件时,她跟踪我一路到了螺旋梯门,还没有来得及喊我,就看见a从楼层坠落下来。 不用说,我在路上喊a她也有听见。 我被无罪释放,圭二背起手念念叨叨的碎碎念。我没好气的沖他嚷嚷道:“你懂屁,就是一笨鸟。” 圭二傻啦吧唧的问道。“哎,笨鸟是什么鸟?” “就是有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那种类型的鸟。” 第067章 报復 更新时间:2015-09-06 08:20:55 字数:2464 我觉得人一生什么都可以欠、但就是不能欠人情! 胖妞帮了我,我不能再对她凶,她就没完没了的纠缠问这问那的。我不知道女人的好奇心是不是比男人重,她一直好奇我为什么别的地不去,偏偏呆头鹅似的在那等人抓。 我说看见鬼了。 她偏不信。 不信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抓一只鬼让她看吧! 再说a同学这孙子吧!他巴结苏小媚欺负新生,欺负弱小,却也纠结了一帮子狐朋狗友;他死了,这些狐朋狗友还不找我算帐? 人不要不信邪,人间事谁说得清!说不清就别无聊的去招惹事,我是这么想的,至少在来学校读书之前就有了想顺熘在这毕业的想法。 所以惹事的人绝对不是我,但也跟我脱不了干系。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怂,胖妞在,那些浑小子不敢来找我麻烦。只要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出现,我的前后左右就必定会鬼鬼祟祟跟来几个人。 这几个,我都认识,曾经也使坏欺负宋茜的。 他们当中也有几个高大的女生,也就是砸鸡蛋在宋茜头上的;她们跟苏小媚很好,一起在学校文工团唱歌跳舞。 在a出事三天之后,我打扫完卫生,背起书包走出校门,拐个弯就到公交车站;却被几个男男女女拦截去路,其中一个名叫b的男生,嘴里口衔一支烟,气定神闲样拖沓拖沓的从人堆后走了出来;眼里充满挑衅的意味,呸一口唾沫道:“孬种,靠女人庇护的乡巴佬。” 我拉了拉书包带子,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孬种,也不是靠女人庇佑的人。” “不是?那你告诉我,李倚梦为毛整天要跟你在一起,还有,a是不是你用妖术迷惑他跳楼的?” “别特么的血口喷人,我没有妖术。” 三女生抄起手,从高大男生身后钻了出来,看猴那种眼神看着我道:“没有妖术,你告诉我们a是怎么死的?” 我退后一步,下意识的摆手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干嘛不去问他?” “从头到尾就你一个人亲眼目睹他跳下来,还说不知道,你简直就是一个变态。”她们咄咄逼人一步一步逼近我,那唾沫星子都喷溅到我脸上。 我一阵噁心,狠狠的抹了一把脸道:“他是被鬼缠了。” b跟其他人一愣,再仰头看看蓝湛湛的天,蓝天白云甚是好看;又恨恨的瞪着我道:“青天白日说梦话?鬼在哪?你抓一只给我看看。”说着话,b欺身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咬咬牙,看那凶神恶煞样子,就好像想要把我吞下肚去那种神态。 b只不过高我一寸,我岂能有怕他的道理,倔强的挣扎,顺手一巴掌打在这孙子的脸上;再趁他护痛愣神之际,老子撒腿就跑。 可能那孙子没有预料到我会当着那么多人敢出手抗拒还打了他,所以当他反应过来就把所有怔住在当场的人吆喝来追我。 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是我害怕,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跟这帮子孙子磨叽;跑是跑不赢的,那么多人追来,一旦追上,拳打脚踢肯定要把老子朝死里整。 我顺着公交车来的方向跑,即便没有赶上车,只要到了家的附近就好,那边至少有熟人——因为圭二是算命的,信奉这方面的婆婆阿姨多了去,他们看见我受欺负还不定怎么护着呢! 尼玛,不对,我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刚才这些孙子还骂我靠女人庇佑;见身后的他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追来,我一发狠干脆沖马路对面跑过去。 横穿马路也是不得已的选择,眼看前面就是我们的租住房,要是让这帮孙子知道住处,不定会搞什么恶作剧来整老子;与其这样,倒不如跑离租住屋,在巷子里钻,绕圈,甩掉他们。 穿梭在车流中,有一种无惧死亡跟感受到一波又一波来自癫狂疯跑的刺激感,却也暗藏危险,说不定就那么一步就跨入地狱。 一停一顿,还不得引来司机们的破口大骂。跑得一身臭汗,终于穿梭成功,再回头看,有几个胆肥的真的还不怕死跟了来,其余人站在马路边,指指咄咄的说着什么。 看追来的人马上要过来了,我继续跑——越跑距离租住屋越远,我跑进一座开放式公园,钻进假山缝隙中就藏起来。 假山缝隙刚刚好能容下我,湿漉漉的苔藓,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一滴一滴的滴答在我脸上,头髮上,冷沁沁的,把我身上的热气驱赶走,挺舒服的。 第83页 我能从假山缝隙中听得见随后跟跑进来杂乱的脚步声跟低语声,无非就是他们在自问,那个臭小子怎么跑到这不见了之类的话。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得忍!等他们离开了,我再出去慢悠悠的回家也不迟。 可他丫的也够狠,来的几个人,居然分批行动;他们的行动安排也特有意思,两人看大门,就是进出公园的门口,另外两人地毯式的去搜查里面。 我靠,要是一直这么折腾下去,老子还怎么回家! 最近圭二的更年期综合徵更加严重了,总是疑神疑鬼的,还丢三落四,忘记了放东西的位置,不间断的找我晦气,认定就是我拿了;无论怎么解释,他就是不依不饶的追问,害得我被他罚做饭扫地根本就没有时间熘出去玩。 我有时候在想,不知道是这老小子真是更年期综合徵还是在故意玩我;特么的总是想方设法的把我困住在家里,要么就是看书,要么就是写字。 胡思乱想中,好像觉得外面没有了动静,从缝隙侧面看,那两个守候在门口的傢伙也不见了。 天灰暗灰暗预示夜幕来临了。我舒了口气,嘘!窝在假山缝隙中,开始还觉得挺不错,在后来就觉得冷森森凉丝丝的;胳膊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只差没有打喷嚏感冒了。 我警惕小心的从假山缝隙中走了出去,伸伸懒腰,还没有把胳膊放下——尼玛的,这些傢伙真特么的够狠,还玩游击战,这不,我刚刚一露头就被逮了一个正着。接着隐藏在暗处的人,一窝蜂都出来,他们哈哈大笑中,伸出手来使劲的虐老子。 有掐的,还有推的,还有趁乱一脚踢来的,总之他们的报复方式层出无穷。 我也挣扎,使出浑身的力气跟他们对搏。 无奈的是勐虎难敌群狼,我最终被他们打得捲缩在地,浑身钻心的疼痛,鼻子在流血,狼狈不堪吧!这时候,公园里的人很少,加上天快黑了,还有要下雨的徵兆,没有人出现在公园门口,更或者是看见了只有躲避,谁还会没事找事惹麻烦上身! 在打我的人中,还有几个是陌生面孔,我就知道这帮孙子跟社会上的人有扯不清的关系;他们见我跑了,愤怒中打电话搬来社会上的地痞来助阵抓我。 b是这帮子人的军师,他得意洋洋踢我一脚质问道:“a是怎么死的?” 我虚弱的睁开眼,感觉眼皮都肿了,有气无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是~鬼~缠~住~他~的。” ”好,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抓鬼,我倒要看看这只鬼有多厉害。”b恶狠狠伸出指头一下一下戳着我的脑门道:“你如是让我们失望,那么你的下场就是a的翻版。” 第068章 地府通缉令 更新时间:2015-09-07 09:16:52 字数:2068 白天别说人,夜里别说鬼。 老小子圭二说人与鬼的世界只隔一层纸,我想告诉他们别惹事,却是心有余力不足。 躺在地上仰望灰濛濛模煳不清的天,看着这一张张变得陌生带着狰狞笑意的脸,在他们当中多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已经死亡的a霎时我浑身的血液凝固僵硬了,上下牙忍不住敲打;抬起手指着夹杂在人堆中的a,再试探着想爬起来,身子晃了晃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再次倒下时听见有人说;他怎么这么不经打? 就在这时我见a诡笑一下,问距离他最近的b道:“你们在找我?” “艹,鬼啊~”一声尖叫,鸟飞走散,公园里安静下来,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知道不远处有草坪,有一颗巨大的藤蔓树,粗壮的藤蔓,就像爬山虎的脚,攀爬在人工搭建的装饰木格子上覆盖了几米远的空间,屡屡到了烈日炎炎的夏天,人们总爱三五成群来藤蔓树下乘凉。 挣扎,爬不起来,只觉得有一双冰凉的手抚了一下我的脸,并且轻轻拉住我——我睁开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周围不再有草,头上的天空也变得模煳不清。 四周光线很暗淡,难道又回到阴阳界村?奇怪的想法冒出脑海,很快被眼睛看见的否决。 这里不是阴阳界村,更像是地下某一个没有光阴森充满寒气的地方。 没有月亮,没有太阳,到处都湿漉漉,好似刚刚下过雨;拉住我的人不见了,丢下我一个孤零零的置身在如此陌生的环境中,东张西望,看见黑乎乎的墙壁上张贴了一张通缉令的玩意。 在通缉令前围观了很多人,我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只觉得有一个模煳人形的轮廓。 我对这些看不清楚的人不感兴趣,我想要看那张告示。 对这里的环境不太熟悉,也不清楚是什么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看告示上的註明。 一般告示上落款处都有註明地址跟发告示的日期,所以我挤开那些围观在那一声不吭的人们,就凑上去看。 告示上有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还有几个放大粗犷的字体;地府通缉令。 我看到照片跟这几个字,楞了一下,琢磨咱中国地图上有这个地方吗?地府两字如剑芒刺挠在我脑海中,我如触电般,慢吞吞,小心翼翼的从围观告示的“人”堆中想退出来。 忽然人堆中有“人”喊道:“他~”还没有等到此鬼把话说完,我唿啦一下扒拉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其他鬼魁,撒腿就跑。 第84页 这一跑我浑身一震,醒来时才惊觉自己是在医院里。 圭二低垂头。虔诚的在低声叨咕:“臭小子,你不会死的。我算过,只要你安心跟着我这个贱人混,你就不能有事。” 我噗~想笑,扯着嘴角也疼,这才注意到脸上缠了纱布。 “圭二。” 圭二听我在喊,蓦然抬头,惊讶道:“臭小子,你醒了?” “嗯。”我点头,看着他满脸沧桑,一种深度疲劳的样子,又道:“我这是在哪?” “医院,臭小子快点告诉我,是谁把你打趴下的?” 我知道圭二有两下子,只要我告诉他是谁打的我,他一定会使用歪门邪道整蛊人家;我不想再生事,再说了还想继续读书呢!不是有一句俗话说:宁愿少一个朋友,也不要多一个敌人。 “不是谁打的,是我从藤蔓树上掏鸟窝给摔下来的。” 听我这么一说,圭二气得吹鬍子瞪眼,拿起床头柜上的ct片吼道:“臭小子,你看看这个。” 我欠了欠身,钻心的疼,逼迫得我再次秃废般躺下,眉头皱了皱眼睛看着那片子道:“那是什么?” “是什么。我来告诉你,你的肋巴骨骨折数根,胸骨挫伤,肺部有少量积液,这都是人打的,你怎么就撒谎说是从藤蔓树上摔下来的?” 事实是摆在眼前,我还能说什么?只有闭口不谈,才能阻止圭二继续深究下去。这样我就假装睡觉,任凭他在那叽叽咕咕自言自语,一个人说话久了,没有人搭理,自觉无趣,自然会闭嘴。 不多一会,我听见他嘆息一声,脚步声起到门口,病房门吱呀一声就没有动静了。 我知道圭二是出去抽闷烟了,不是我不想把那件事告诉他,而是觉得没有必要。人一辈子,不能生活在仇恨中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安静下来,刚才昏睡中看到的那一幕再次跳跃式的浮现在脑海中。告示上的相片跟名字还有那几个看着特别刺眼的文字,都觉得太过离谱荒诞。 这样闭着眼养神特舒服,思维可以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眼睛也可以得到适当的休息。 倏地,一股凭空而现的冷意骤然拂动我的面颊,这种奇怪的冷意,就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在对着我的脸吹气,哪怕是面颊上缠了一层纱布我还是感觉冷。 下意识的睁开眼,病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仔细一看,特么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俩怂恿鬼。 他们俩带着猥琐的笑意看着我,幽深充满邪恶的眼神,让我厌恶也畏惧。 瘦竹竿怂恿鬼递给我一张纸。 “是什么东西?”我警惕的问道。 瘦竹竿怂恿鬼阴阳怪气道:“我们这次来可不是干坏事勾魂的,我们是来帮你的,你只要在这张纸片上盖过戳就完事。” “盖戳?我没有私章。” 一旁的矮怂恿鬼急忙阴笑阴笑的走上前道:“不用私章,只要你的手指在上面摁下就好。” 纸上是什么东西!我疑惑的接过瘦竹竿怂恿鬼递给的纸张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的是,在公园里殴打我所有人的名字。 “你们想干嘛?” 瘦竹竿跟矮怂恿鬼挤眉熘眼对视一眼,沖我诡笑一下道:“他们该死,所以你就摁下指印吧!” 我在想,地府通缉令上的“人”为毛不是他们俩,他们在人世间干勾魂夺魄,伤天害理的事,地府怎么就不闻不问?还特么的通缉一个无辜者。 瘦竹竿看我走神,再次提醒我道:“你是状师,只要摁下指印就算事。” 第069章 附体 更新时间:2015-09-08 09:02:59 字数:2789 俩怂恿鬼见我态度坚决,就气急败坏的在病房里刮阴风使坏,把我从病床上移动到望板上;病房里一片凌乱,我贴在望板上,动弹不得,苦不可言。 能看见两怂恿鬼站在下面呲牙搞怪,能听见从病房门口经过人们的脚步声跟说话声,就是喊不出来。全身的骨骼都移位了那样很疼很疼,特别是肋骨更是疼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从没有这样期待圭二出现,这是第一次,期待他推开病房门进来——门口传来圭二在跟人说话的声音:“唉,他不吭声,我能怎么办?” 来者胖妞,她又说了一句道:“叔叔,我可以看看他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你爱看多久都行。”圭二殷勤的在前引路,推开了病房门。 就在病房门开那么一秒钟的时间,我噗通一声从望板上重重的跌在病床上,肋骨又是一阵剧烈疼痛。“嗷~”我忍不住大叫,汗水唰唰的从额头,脖子,乃至每一个毛孔里争先恐后的往外冒。 圭二老小子跟猴精似的,他是知道胖妞其人的,还玩笑说要是我能泡到胖妞这样的货色,这辈子就有福了。所以把胖妞送进病房,就迫不及待的熘走了。 汗水湿透了病员服,惊得胖妞凑近来关切的问道:“瀚宇,你那里疼,我去喊医生。” 我摇摇头,抬手指了指她的身后,她的身后就是瘦竹竿怂恿鬼,我艰难也吃力的质问道:“你~想干嘛?” 胖妞快速回头,她当然看不见我能看见的东西,在迴转头讶异的问道:“你在说我吗?我没有想要干嘛,就是来看看你。” 第85页 瘦竹竿怂恿鬼作势想要附在胖妞身上,我大叫:“你敢。” 胖妞面色一沉,腿后退一步道:“你这是怎么啦,我是好心来看你的,有什么敢不敢的。” 我~无语了,该怎么给她解释,说有东西想要进入她的身体,而这个想要进入她身体的就是曾经唆使她自杀的怂恿鬼。 其实有办法可以抵御怂恿鬼的唆使不会干出傻事,那就是意志力;只要你的意志力够坚强,随便怂恿鬼怎么唆使,在你耳畔鼓捣使坏,他都没辙能让你放弃生存选择自杀的傻事。 瘦竹竿怂恿鬼继续靠近胖妞,病房里温度一再下降。她不停的揉搓胳膊肘,奇怪的仰头看看窗外艷阳高照中,病房里的温度却是出奇的低“瀚宇,你这病房里怎么好冷?” “冷吧!你出去。”我故意很生气的样子道。 “呀,你什么意思,我好心来看你,你还傲气骂我。” “对,我就是骂你怎么样?” “我~我才不上你当,你越骂我,我越是要呆在这里。”说着话,傻丫胖妞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她的体重够沉,坐下去病床沉动了一下。身后的怂恿鬼扑了个空,附体没有成功,他诡笑一下,再次靠近胖妞。 我在病床上不能动弹,急得跟什么似的,就怒斥道:“你别想上她。” 胖妞听我这话,再看看四周,病房里除了我就是她;不由得脸一红,害羞道:“瀚宇。你说什么呢!上不上的,那是以后的事,咱现在好好养伤。” “刚才的话,不是对你说的,是~”我的解释有点莫名其妙,究竟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觉得越是解释,胖妞脸上的表情越是让我感到害怕也反感。 花痴胖妞扭捏胖乎乎的身子,满眼含情,羞答答有些作的样子,举手堵住我的唇羞红一张脸道:“哎呀,人家不会在意的,我喜欢你,你的缺点我都会包容的。” 瘦竹竿怂恿鬼见我对胖妞的态度不冷不淡,就坏坏的一笑,凑近我耳畔道:“要不要我来助阵?” “你敢。” 我一声你敢,吓得胖妞蓦然一惊,稍后镇定下来,满脸委屈道:“瀚宇,别这样对我,莫非你也嫌弃我胖吗?” 她这话问得,我头大中,还不得认真细緻的瞄了她一眼;其实吧!胖妞除了胖,其他还好,要模样有模样,皮肤白嫩,眼睛也水灵灵的,不比其他女孩难看。 “不是这样的,这屋里。”正在说话间,矮子怂恿鬼进来,跟瘦竹竿怂恿鬼叽叽咕咕的在私语,我沖胖妞眨眨眼暗示她赶紧出去。 “你眼睛疼吗?”傻啦吧唧的胖妞要把我气死,她不但问,还凑过来就那么直笔笔的盯着我的眼睛看。 本来俩怂恿鬼是没有察觉我在暗示她的,见她这样倒引起了他们俩的注意。 我没好气的白胖妞一眼,身子往下一挫,想要钻进被窝里拒绝理睬她的。 该死的瘦竹竿却在胖妞毫无防备时,嗖地跟她附体成功。 我怔怔的盯着胖妞,知道现在不是她,是瘦竹竿—— 圭二在外面熘达够了,背起手慢吞吞的回到病房里,正看见胖妞用嘴亲吻我的脸;脸上虽然有纱布,但是我也决不能让她亲到,因此我在挣扎,在抗拒中。 圭二嗨嗨一笑道:“你们继续,我再去熘达一圈。” “嗨~”我大叫,嘴巴却被瘦竹竿怂恿鬼附体的胖妞捂住,等圭二从门口离开,矮子怂恿鬼抱肘在一旁看猴戏似的看着我。 现在的胖妞性情大变,她的举止大胆也火辣,让我膛目结舌难以招架。 这不是出自胖妞的本意,即使她喜欢我,也不能如此不顾羞耻的做出让我脸红心跳的举动。 她把病房里的窗帘拉上,再把病房门反锁上,然后一脸阴笑一步一步的走向我。 “你向干嘛?” “嗯哼,我的心肝宝贝,你说我想干嘛?” “别,你不能这么坑她。” “哈哈哈,心疼了?心疼就赶紧把死亡通知单盖戳。” 我拼命摇头,拒绝道:“不能,他们是无辜的,一个人的生命不能这样被你们肆意掠夺。” 矮子怂恿鬼狞笑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逼我们的。” 这会,胖妞已经脱了衣服,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肉皮,尽管我闭眼不忍直视中,却能感觉到她已经在慢慢揭开病床上的被单。 “别,我~别啊~”我大叫,却发不出声来。怎么办~我一头冷汗,只好忍住疼痛双腿乱蹬,乱拍打床板,希望能引起圭二的注意。 胖妞肉嘟嘟的身子爬上不堪重负两人体重的单人病床上,病床吱吱的叫,左右摇晃中。 我紧闭眼,握紧拳头,始终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尽可能的不要跟胖妞发生肌肤相触的事。我在期待圭二能进来,希望病房里发生的这一幕,别让其他人看见。 他丫的老小子不但没有进来看,反而冲来查病房的护士撒谎道:“他正在睡觉,体温表还是我送进去吧!”随后,我没有听见圭二叫门的声音,他应该是听见病床吱吱的怪声,就刻意的躲避开吧! 老子不能成为瘦竹竿阴谋诡计的牺牲品,我发狠,勐咬嘴唇,呸,一口带着血液的唾沫喷在胖妞脸上。 第86页 这一喷,还真管用,胖妞浑身一震,再看瘦竹竿已经被弹出她的身体趴在地上捲缩一团,稍后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胖妞傻乎乎,神情呆滞,在我的瞪视下,才惊觉,发出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从病床上滚下床。 她的衣服被瘦竹竿扔在地上到处都是,好一阵忙乱,才穿戴好衣服,羞得无地自容中,几乎是沖的跑出病房。 胖妞离开,我的一颗心也落了地,幸亏老子吐一口唾沫,要不然今天非失身不可。 圭二进来,他背起手,环顾一下屋子里,惊讶的问道:“胖妞怎么跑了?” 该死的老小子,他怎么就不能算出来这病房里有古怪?看俩怂恿鬼在门背后唧唧歪歪的又在使坏,我沖圭二大喊道:“圭二,你听我号令。” “干嘛?” “只管听就是,别多问。” “哦。” “躬身,头越过腿部后看。” 圭二刚刚躬身,听我这么一说,扬起身子站直了,就骂我道:“浑小子,你想让我见鬼?” 我靠,一时情急竟然忘记了他也是搞这玩意的,虽看不见鬼,却也知道见鬼十法的。 不过他也挺好奇为毛我会喊他见鬼,就真的再次躬身勾头越过双腿看向门背后——哇!他惊叫一声,神经质的站直身子,惊慌失措的后退,再后退,结巴道:“你怎么~怎么招惹到他们的?” 第070章 血腥噩梦 更新时间:2015-09-09 09:59:03 字数:2512 我用得着招惹他们吗?都是他们自己赖上我的,可这话不能说出来,我懒洋洋的瞄了圭二一眼,再看俩怂恿鬼话里有话道:“都特么的混蛋,把老子逼急了,统统把你们告到城隍爷那去。” 圭二稍稍镇定一脸焦虑走过来给我掖了一把松动的被单,仰头看看输液瓶,再低头看我,小眼睛有些黯然,微垂头竟是不敢直视我嘆口气道:“好好休息呗!胡言乱语又该被打针了。”然后左右看看,贼熘熘的动作,压低声音道:“他们走了吗?” 俩怂恿鬼刚才听我很生气的那样说,还不熘走早就没了鬼影“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圭二搬来床尾头前的凳子坐在我对面,眯缝眼睛说道:“人生病时,身子弱就容易招鬼,我这里有一贴符你把他压在枕头下,他们就不敢来了。” “有屁用。”我错开他的视线,看向被窗帘遮盖住的窗口道:“你帮我拉开窗子。” 圭二去拉开窗子,回身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道:“你刚才跟胖妞?” 还真别提这事,提到这事我心里就窝火。 “干嘛,老东西,你想歪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那样?” “哼。”我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有护士进来换药顺道换掉输液瓶,随口叮嘱一句要下地走动一下之类的话,就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要下地走动,还不得等到液体输完才能下去,因为药物的作用,我有点儿昏昏欲睡中。半眯眼,恍如觉得圭二挪动凳子发出的响声,接着一个矮小的背影逐渐从视线中远去。 刚刚一会,又看见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绝对不是圭二,他很高大,走路的姿势僵硬,衣服零碎就像是被挂破那样子;一步一步对着我走来,我极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是谁。 他的到来带来一股冷意,隐隐还有血腥味,噗!他好像在吐血,身子在剧烈抽搐,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尽管我能嗅闻到来自他身上的血腥气息,却还是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 “你是谁?” “噗通”一身,来人一头栽倒在地,就距离病床三尺远,他吃力勉强抬起头,吓我一跳。 他七窍流血中,满脸是血的他,伸长胳膊很辛苦的动动嘴吐出三字道:“救救我。” 我一个激灵,蓦然醒来,才知道刚才是南柯一梦。大白天也做梦,还是特么的如此恐怖的噩梦,心有余悸中,我惊愕的看到输液导管里全是鲜红色的液体。 不是液体,而是血液,因为输液瓶里的药物完了,没有及时喊护士来换药,导致逆流,血液倒退进入输液导管;我大叫圭二,唿啦一下从病房门口涌进来好几个人,他们青白色的面颊,每一个人肩头上都站着一只黑色乌鸦。 他们就是b带队围堵我的人,其中有b,他绿莹莹的眼珠子,凑近,四目相对,我惊恐万状本能的往床头上蹭,输液导管里的血越来越多,我能清晰的听见血管奔腾的血液倒退进输液瓶里。 b狞笑着取下已经灌满的输液瓶,大肆摇动一下,输液瓶中冒起无数的血泡,他哈哈大笑道:“小子,我的血流完了,用你的血给我补一补。” 我大叫,说不出话来,就一个劲的挣扎,浑身神经细胞都处于紧绷状态,攥紧拳头,一下一下的打在床板上。 b仰脖一口饮尽输液瓶里的血液,横手一抹,咧嘴一笑,牙齿缝上还有血迹对我冷笑道:“这样太费事,老子用这个来抽你的血液。”说着,不知道是谁递给他一管巨型针筒,看着那粗得跟牛医生用得针筒,我害怕极了,越发得挣扎,张大嘴大叫—— 第87页 b无视我的挣扎,狠狠的把针筒一下子扎进我的动脉血管上——呃!我要死了吗?就在这时,耳畔传来熟悉也焦急的声音:“他这是咋地了?” 是圭二的声音,乌龟王八蛋的圭二,刚才老子被b欺负你在哪里!接着眼前晃动俩身穿粉红色护士服的人,她们的声音很轻柔在答覆圭二:“可能是做噩梦吧!” 圭二自言自语道:“吓死老子了,狗东西。” 当我慢悠悠的睁开眼,那两名护士姐姐已经离开,病房里只留下圭二。我看输液导管,好好的没有血液,再看输液瓶,满满的输液瓶在冒出一串串水泡。 “咋啦?”圭二见我醒来,急忙问道:“小祖宗,你刚才怎么了,吓得老子三魂没了俩魂。” 我苦笑一下,答覆他道:“你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圭二鼓起那对小眼睛,瞪着我道:“还笑,看来你不会死,他奶奶的熊,你刚才那一招吓死我一大半脑细胞,等你出院干一个月家务活都抵不过。” 他在算计,老子在心里骂道:乌龟王八蛋的圭二,老子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没有预兆的看见那血腥的一幕究竟预示什么?会不会跟b有关系,想到刚刚连贯做的血腥噩梦,我忽然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我记得,死亡之书记载;每一个人都有孽障,无论来生还是前世,他自身的孽障无人替代,因果报应循环不息。 我也听人说过在泰国有一种奇怪的疗法;这种疗法诡异,却也灵验。 将死之人,或者是得了绝症得的人,只要在仪式中躺进预备好的棺材里睡上那么一会,再次出来后就可以获得新生。 但是,获得新生的人,却不知道他的获得新生是用亲人跟挚爱的生命来换取的。 如果躺进棺材里的人没有孽障存在,就不会殃及亲人跟挚爱,只要本身就存在孽障缠身,去躺棺材仪式,那么在你获得新生之际,你的亲人或者挚爱就有可能死去。 百试百灵,阳寿未尽的亲人挚爱,不甘心就此死去,他~她死后会变成厉鬼纠缠你一生一世。 a的孽障至今没有查明,现在又预示b要出事,我不能袖手旁观,必须尽快通知b,如此我就嚷嚷要出院,把个傻不愣登的圭二搞得焦头烂额,拿我没辙,只好去找主治医师。 趁他离开,我急忙拔掉输液针,撩起被单,快速的跑路了。我要去学校,去通知b—— 由于受伤,加上输液没有吃食物,走起路来跟踩在棉花上那般,软绵绵的,跑几步就喘;好不容易出了医院,在门口拦截一辆三轮车,指明了路线直奔学校。 三轮车在我的催促下,专挑捷径,很快就看见学校大门。 我的一颗心更是蹦跶蹦跶的跳,抱住一丝侥倖的心理,希望来得及救b。 三轮子吱呀一声响剎住,我在校门口下车,就那么直端端的朝前走,冷不防被三轮车夫一把抓住:“嗨,你还没有付给我车钱。” 身上穿的是病员服,怎么来的钱,挣脱不掉三轮车夫的纠缠,我慌乱中胡乱拉住一个同学问道:“你有钱吗?” “干嘛?”同学恶声问道。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退后一步,拍了拍被我拉了一下的衣袖,满脸的不屑神态道:“要钱去大街上,这里都是学生。” 没有借到钱,我只好对三轮车夫说明来学校是有急事的,要不等我一会。 三轮车夫乐了,讥讽的口吻道:“小兔崽子,老子做这一行还没有遇到横的,你想坐霸王车找错人了。” 就在我跟三轮车夫争论不休的时候,有听见学校里传来喧闹惊慌之声:“出事了,出事了。” 第071章 卡到死 更新时间:2015-09-10 09:17:15 字数:2546 完了,我拼命不顾浑身疼痛想在发生事件之前拦住b,却还是来迟一步。三轮车夫也听见喊声,他跟我一起朝着传来噪杂闹嚷声的地方走去,这一刻我的双腿就像灌铅那般,很沉重,每迈一步都十分艰难。 我知道刚才是一鼓作气有精神力量的支撑来学校,现在都出事了,绷紧的神经瞬间土崩瓦解;我一步三晃,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耳根流下,我紧张也恐惧的盯着慌慌张张跑向螺旋梯那扇门的学生们。 有人在跑过我身边时,说了一句话:“真奇怪,记得那次事件后,螺旋梯的门就被焊死了,这阵子不知道是谁又把螺旋梯的门打开,还再次死人了。” 另一个急忙附和道:“嗨,你不知道他死得有多恐怖,身上得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放干,那失血的皮肤白得太吓人。” 我机械状回头看向已经迴转得学生,再定定的看着前面,不知道还应不应该继续朝前走。 三轮车夫看我摇摇晃晃很虚弱的样子,刚才还凶暴暴的他,因为与生俱来的同情心,态度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大转变。他挽住我的胳膊,轻声问道:“同学,出什么事了?” 我低垂头看着地面,因为这是禁区通道,地面有些潮湿。潮湿的地面留下人进出跑动的脚印,那潮湿的脚印,随着我们的前进,开始变的繁杂起来,四面八方踩的乱七八糟。湿漉漉的鞋印,一个压着一个,互相重叠在了一起。看着鞋印的移动方向,正是螺旋梯楼那边,我迟疑了一下,答覆道:“死人了。” 第88页 “死人了?”三轮车夫声音变调,顿了顿,还是在随着我的前进而前进“同学这所学校是不是经常出事?” “不知道。” “唉,还想把我闺女送来这里读书,看这样还是算了。”三轮车夫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中。他的样子就像一条嗅觉灵敏的狗,很远的距离就开始嗅闻起来,我也嗅闻到来自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想起噩梦中,他说的那句话:我的血流干了,所以要你的血来补一补。b是a之后的第二个受害者,在三轮车夫的搀扶下,我慢悠悠的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随着围观人群挤进狭窄的螺旋梯门里。 我看见了他,低垂头,身子卡在螺旋梯缝隙中,双腿垂直。只有一只脚穿了特步球鞋,另一只脚在滴血,一双手卡在缝隙中,看不太真切,果然,裸露的脚髁白得怕人。 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宰杀的猪,血被放干,只待破腹清除内脏——看着这无比血腥的一幕,浑身颤抖的我喉头一紧,想吐。三轮车夫吓得面色剧变,他见我想吐,急忙说道:“同学,咱还是离开吧!” 我最后凝望一眼还在滴血的脚髁,扭身就走——就走我扭身之际,仿佛看见他动了动,一种发自癫狂般的吼声响彻整个螺旋梯楼道:“我血流干了,要用你的血补一补。” 我仓惶急退,在三轮车夫的搀扶下,也有些力不从心差点跌倒。 虽然我没有看见他卡住在上面一层的头,却从那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衣服看出,他正是b。 b人品极差,就因为他跟社会上的人染在一起,才会被一所所学校拒之门外;最后迫不得已来这所学校想要完成三年高中的学业,然后花高价去大学就读,没想到却在这里毙命。 b是富二代,时常在同学们面前炫富,掏出大把的钞票请人做作业;偶尔挨罚,也是用钱来摆平。他明里暗里都在对苏小媚示好,却也不忘记对其他稍有姿色的女生献殷勤。 b之后又会是谁?我跌跌撞撞出了螺旋梯的门,有警察来了,还有老师大声驱赶围观看热闹的学生。 对了,还有那位焊死铁门的师傅,穿的是厚重脏兮兮的工作服,在一个劲的对老师解释辩驳着什么。 我听不清楚他们激烈讨论的话内容,而是专注的在人堆里寻找曾经在公园殴打我的其他人。 在人堆里,有几个人躲躲闪闪,浑身哆嗦,看见我,一怔,然后惊慌失措的跑路了。 女生比男生胆小?我却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我看见了扎在人堆里的苏小媚。 她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却伪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在接受警察的询问。 苏小媚比划着名,又指了指来禁地的方向,然后看见了我。 四目相对,同时我把她眼里的恐惧一览无遗。她动了动嘴,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别扭的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她在害怕什么? 三轮车夫又催了:“同学,咱走吧!” 胖妞是跑颠颠的来迟一步,她被警察布置的警戒线拦阻在外围。在禁地里面的都必须无条件接受警察的询问,警察们在怀疑是有人杀死了b。 当然要是我没有进入禁地,也不可能把自己牵扯进来。 终于,轮到我跟三轮车夫面对警察了。 警察问:“你是几班的跟死者有什么关系?” 我答:“二班,跟死者是同学关系。” “平时你们的关系怎么样、案发时你在做什么?” 我一一照实回答,然后我的笔录跟三轮车夫的基本一致,我们离开了案发现场。 胖妞在外面看见我被警察询问,急得跟什么似的,又是舞手,又是顿脚得,现在看我安全出来,就咧嘴一笑道:“瀚宇,吓死我了,你不是在医院里吗!怎么会跑来这里的?” 看来胖妞的脸皮比我想像的还厚,她好像忘记在医院里的那件事,虽然是俩怂恿鬼使的坏,但毕竟当事人是她自己。 细想一下,一女生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在还是病员的我面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一旦意识清醒,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来面对这件事! 胖妞是坚强的,要不然任凭我怎么搭救,她也不可能成功逃脱俩怂恿鬼的魔爪。 看她一脸的笑意,我不忍拂她的好意,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人又不是我杀的,刚才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一下。” 胖妞紧张兮兮的望了一眼严肃,威风凛凛的警察们,又看不存在来来回回的忙碌中,夸张的捂住胸口道:“幸亏你没事,要不我又得去一趟警察局找叔叔解释。” 她这是在强调曾经帮过我?听她这话,我还真的不乐意了,一声不吭的在三轮车夫的搀扶下拉开了跟她的距离。 “嗨,瀚宇你还回医院吗?” 我没有理睬她,一直朝前走。 “嗨,你个木头人,告诉我要死啊!”我不用回头看都能想像得出她怒吼之时,还得搭配上动作,顿足间,不住的扭动那肥胖的腰身撒娇模式,可惜的是我没有回头看一下。 三轮车夫问:“同学,接下来真的回医院?” “不,我想去一个地方。”一个被地府通缉令的人,她,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受害者?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我一定要去见见她。 第89页 “哦。” 胖妞气哼哼的追来,故意从我身边跑过,再停下,沖我怒吼道:“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答覆我刚才的问话?” “你身上有钱吗?” “嗯?有啊。怎么啦?”胖妞瞪大眼睛道。 我指了指三轮车夫道:“我没有钱给叔叔,借你点钱行吗?” “行啊,你早点说嘛?我书包里有钱的,这就去给你拿。”胖妞说完,一脸怪模怪样的笑意跑开了。 途中遇到我的班主任老师,他推了推眼镜,瞪眼,虽然疑惑但还是很随和道:“都好了,怎么还不来上课?” 第072章 诡异血手印 更新时间:2015-09-10 16:13:36 字数:2502 面对老师的责问,我必须解释,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老师已经快步离开了。 我在老师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怎么可能会真的过问我上不上课的事?苦笑中,被三轮车夫叔叔搀扶走到校门口。 胖妞拿来钱,跑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终于逮住我的背影就大吼大叫道:“瀚宇等等我。” 把钱给了三轮车夫叔叔,他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执意要送我去宋茜家。 地府通缉令上的相片,正是宋茜的。 我没有告诉胖妞要去宋茜家,在我离开时,她啰里啰嗦的絮叨,喊我一定早点回医院,缺失的课由她给我补上。 听烦了,我就白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不就是借了几个钱而已,哼!” 我知道胖妞一定很生气,在我走得很远很远的时候,她的视线还呆呆的凝望着我。 三轮车夫叔叔沖我摇摇头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孩子,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玩早恋,玩死你。” 宋茜的家住在西门锣锅巷,途中要经过一座烈士纪念像,记得那天我送她回家时,没有走多久就到了。可是今天我坐在三轮车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家。 是我记错了方向,还是因为那晚上是走路,这会是坐车,所以在不经意间错过了位置?我扪心自问,干脆下车来坚持走路去找。 三轮车夫叔叔对我不放心,是因为刚才我呲牙咧嘴要倒的样子吓住了他;目前很多人看见我跟他一起,还有胖妞的叮嘱,所以他怕我出事,就不厌其烦的跟着来。 接连钻了好几条胡同,找了好几个地方,都出错,三轮车夫叔叔纳闷的问道:“同学,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我说:“你还是送我回学校吧!” 三轮车夫叔叔真的是难得的好人,他没有好奇问我回学校的原因,而是点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回学校是想去找人问宋茜家的地址。一般人进出学校是要登记的,三轮车夫叔叔识字不多,还是我帮他登记,然后就一起去了宋茜的班级。 遗憾的是,宋茜班级没有谁知道她的住址,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问老师。 要是老师追问我寻找宋茜家地址的原因,我怎么说?总不可能说看见地府通缉令去找宋茜吧! 不能说,也不能找老师,我一头想起胖妞叔叔是警察局的。 警察局也管户口薄吧!这是我浅显的想法,在后来才得知那是派出所的事,警察局的牛人都是办大事件的。 我找到胖妞,苏小媚也看见的,她不止一次从教室窗口投来好奇的目光。之后胖妞大包大揽答应帮我查找宋茜家地址的事,然后回到教室被苏小媚喊去说了几句话。 我看见班主任老师抱着一摞课本急匆匆的走来,急忙闪人。 没有宋茜的家庭住址,我只好回医院。还没有到医院门口,就看见圭二那矮小瘦俏的身影在那东张西望中,他一定是着急我的去向。 果然,看见我那一刻,圭二的脸变得很难看,阴沉沉的吓人。 “去哪了?” “学校。”我昂起头从他面前经过,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他一定是横眉瞪目,骂骂咧咧的跟来了。 回到医院我才从圭二口里得知,我没有去护士那请假就擅自离开,被查房的医生发现,有俩值班的护士姐姐还挨骂了。 我不怕圭二的责骂,却觉得愧对俩被罚挨骂的护士姐姐,去了护士站想跟俩护士姐姐道歉的,结果去了她们已经下班。 回到病房,立马就输液,圭二吧嗒吧嗒的抽菸,一口一口的唾沫吐在地上,在我的干涉下,他才不自然的伸出脚蹭几下完事。 昏昏欲睡中,好似觉得圭二徘徊在窗口,白晃晃的影子,看不真实——突然,一双血煳煳的手撩开窗帘,伸得老长老长的喊救命。 蓦然我惊醒过来,已经是满头冷汗,我没有看见圭二,却看见窗玻璃上有一道刺目的血痕。 我捂住嘴,吃惊的拉住被单,忘记了正在输液中,只感觉手背上刺痛,接着手背肿起老高。唿哧唿哧喘息的我,紧张的盯着窗玻璃上那道清晰的五指血痕,耳畔传来绝望至极的唿救声,心突突的狂跳,汗水更是唰唰的流满一脸。 砰然一声响,病房门无预兆的开了,从外面冲进来胖妞。 这丫的早迟来病房都是不敲门的横冲直闯。 看见是她来了,我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肿得发亮的手背。 “呀,你这是怎么啦。” 第90页 “喊毛线,去喊护士姐姐来看看。” “嗯嗯。”胖妞点头就像鸡啄米,胖嘟嘟的身子就像陀螺似的笨拙的一转跑去喊来护士帮我拔掉输液针,还得再挨一次针刺,那只被液体充溢的手背不能输液了。 我敢说,这位护士绝对是实习生来的,她丫的在我另一只手背上接连刺了好几下也没有找到准头。 我疼得是呲牙咧嘴,圭二背起手进来,眨巴一对小眼睛坏坏的笑道:“手背不行,就扎脚。” 脚!扎脚我还能走路吗?老天,我欲哭无泪,却不敢抗拒护士的魔爪伸向我的脚。 妈妈呀,我的脚真的被扎了,不能动弹,连尿尿都得依靠圭二这老小子。 当病房里安静下来之后,胖妞拿出课本给我补课,我看向五指血痕的窗玻璃,你们猜怎么着!那窗玻璃上的五指血痕不见了,就好像刚刚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孩童在跟我玩闹,故意抹一把血痕在那吓唬我的。 是幻觉吗?我敢肯定不是幻觉,那是真真切切眼睛看见的。 也不是人为抹掉了,因为刚才为了控制我扎针时动弹,病房里所有人都摁住我的身子,没有谁有空闲时间去抹血痕。 我怔怔的盯着窗玻璃,胖妞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窗玻璃上什么都没有,她当然感到好奇。 满以为她会问看什么,却没想到问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瀚宇,你跟宋茜很熟悉吗?” “也不是很熟悉,有几面之缘罢了。”说话间,我没有忘记喊圭二把钱补给胖妞。 不提钱还好,提钱圭二就跟我急。 一个劲的碎碎念,说什么为了我最近都没有赚钱,还抱怨房东催缴房租,还说这次亏大了;尽管在抱怨,还是极不情愿的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递给胖妞。 胖妞客气的拒绝,坚决不要圭二递给她的钱。 圭二当真是一个守财奴,见对方不要,一张脸上乐开花都快笑烂了。把钱顺势揉成一团重新塞进衣兜里,还假吧意思的口吻客气道:“唉,这次多亏了李同学,咱瀚宇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遇到这么好的美女。” 胖妞是美女!我靠,这圭二是睁开眼睛说瞎话,为了讨好她,可谓是用心良苦,却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别开头,不看他。 胖妞笑眯眯的接受了圭二的赞美之词,拿出课本,挺拉风的样子沖我眨眨眼道:“苏小媚挺关心宋茜的,在你离开后,她知道宋茜还好好的,就笑了。” “什么笑了?”我纳闷,暗自想道:苏小媚不是随时都在笑吗?难道她想讨好我,才故意装出一副善心人的面孔来博取我的好感? 宋茜翻开书页,没有看书,而是若有所思的说道:“最近发生那么多事,苏小媚几乎没有笑过,整天心事重重的,就连我也不搭理,之前还是你出现,她才主动找我说话的。” 第073章 风神算 更新时间:2015-09-11 08:12:12 字数:2423 胖妞说苏小媚好像有事瞒着她,至于什么事,她也不知道,总之觉得苏最近奇奇怪怪的。还有另外几个同班的男生举止也怪异,放学的时候不回家,聚在一起神神叨叨的搞什么名堂。 初次看见苏小媚的确在我的心里起了小小的波澜,还以为跟她有故事发生;结果她公然在操场上拦阻并且发飙,好感明显大打折扣;加上后来,她纠结于我跟宋茜的事,并且报復心重,喊人搞宋茜,此等种种,我还怎么喜欢她? 所以胖妞在讲苏小媚时,我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直至她把宋茜家的地址说出来,我才来了精神。 胖妞说她按照地址去了一趟宋茜家,却没有找到人,附近邻居说她们家很久没有人出入。 我争辩道:“不可能,那晚上我亲自送她回去的。你是不是搞错了。”由于大声争论,胸腔隐隐作痛,我喘了喘,胖妞急忙端来水杯倒上水关切的眼神看着我,却是不敢出声。 我捂住胸部,相信脸色也变得非常难开。 “你真不要命了,我听医生说你这次伤得很重,刚刚好一些,又到处乱跑——” 听着她丫的唧唧歪歪的话,我把胖妞想像成是设定好程序只听命我一个人指令的机器妞,我一出声,她立马住口。还殷勤的给我捶腿,买来打包小包的零食给我吃,所有零食中就有我喜欢的串串香,我抓起串串香不由分说就往口里送。 奇怪的是串串香竟然可以抗拒挣扎,还发出喊声:“喂,你干什么嘛?” 我定定神,仔细看清楚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抓住胖妞的手往口里送。眼前的幻象没了,零食没了,胖妞急速的抽回手藏在背后,一脸惊异,神情恐惧的看着我“你你为什么老是想咬我的手?” “我~我有咬你的手吗?” 胖妞委屈道:“要不是我大喊,你,你就一口咬下去了。”说着话,那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我靠,女生就是爱哭,遇事就用眼泪吓人。 说到咬手,上次咬她的痕迹都还在,这次——我怎么回事?是药物产生的幻象,还是……看胖妞哭得伤伤心心的,我到不好意思起来,也不吭声,就那么干巴巴的愣了一会,在暗自想用什么办法吸引开她的注意力。 第91页 办法还没有想出来,圭二老小子带着一个头顶挽髻,插一髮簪,红光满面,身穿稀奇古怪服饰颇有道家气质的干瘦老头走了进来。 圭二一眼就看见胖妞在哭,就瞪眼指着我道:“小子,你又顽皮欺负人了?” 把视线从老头身上移开,我争辩道:“我没有。” 有人帮说话,胖妞破涕一笑道:“他没有欺负我,是一只虫子飞进眼睛里……” “哦。”圭二应了一声,稍微清清喉咙,一脸恭敬的沖老头说道:“风先生,他就是咱家孩子,你看看……” 叫做风先生的从进病房那一刻起,眼睛就没有从我身上挪开,只是我刻意避开他犀利的目光,而刻意的去看胖妞而已。现在一经圭二介绍我是他的孩子就急,忘记了不能用力大声说话的,就嚷嚷道:“死龟儿,我才不是你的龟儿子。”嚷完,一股刺痛,逼迫得我侧卧捲缩一下,只是强忍住没有喊出声来。 风老头抚须含笑凝视我许久,就像是在看一件没有雕琢的璞玉那般“甚好,甚好。”然后就问圭二讨要我的生辰八字。 圭二哪有我的生辰八字,风老头还真的把他当成了我老爹。我咬咬牙,恨恨的瞪着圭二,暗自想,等这个风老头一走,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死龟儿。 风老头听圭二没有我的生辰八字,颇有些失望,却也没有离开,反而近前一步一把捏住我的手,锋芒的眼再次停留在我脸上,仿佛要看进我心底。 心里没底的我,不安的扭动一下身子,看胖妞这傻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傻愣愣的呆坐在那,她的样子真就像我刚才设定的机器妞形态。 风老头沖我点点头,和蔼的笑意没有散尽,我靠,别看老头瘦啦吧唧的,他说话的声音洪亮且深沉有穿透力“瀚宇小友,可否愿意拜我为师啊?” 这死龟儿,神戳戳的,找来一莫名其妙的老头,喊我拜师!我靠,难不成老子没有拜他为师,他心存报復,不知道从那找来这么一位神经病疯子来我面前装逼。 我冷哼一声,不理不睬,别开头,故意不看他们俩。 圭二是抓耳挠腮急得跟什么似的,气得牙痒痒的只差没有扇我大嘴巴子了,大有恨铁不成钢,泥巴扶不上墙的恨意。 我拒绝风老头,在圭二看来是大逆不道的做法。 风老头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生气,他笑吟吟的继续说道:“瀚宇小友可是还记得你的生辰八字?” 看风老头好像很在意我的生辰八字,不由得暗自想,要不随便瞎胡扯一些敷衍他,把他打发走才能清静。 如此我就随便的说了一串数据。 风老头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摇摇头道:“这不是你的生辰八字,看来瀚宇小友是在跟老道我玩笑。”然后他看向圭二道:“你八字微和,瀚宇小友八字刚性带克,所以你们俩的八字是相生相剋,处于饱和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但是……” 风老头话说到这个份上,突然住口,意味深长的瞥看我一眼,却是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意思。 圭二急了,我从没有看见他对人如此恭敬,似乎还有些卑微的举动道:“老先生请指点一二。” 风老头冷哼一声,深意的瞥看我一眼道:“如果我没又算错,瀚宇小友是克亲之命,现如今无父无母无亲人,属于刚性纯阳之命。纯阳之人少病,只是容易横死,若可以很好的化解躲灾,亦可健康长寿。” 听着风老头的话,看着胖妞那一副傻呆样,我忍不住噗笑出声来。 这还用算吗?谁都知道我没有亲人,要不然也不会跟这个龟儿在一起。 看我不屑的神态,风老头真生气了,拂袖离开就要走人。 圭二狠狠瞪我一眼,低声在我耳畔说道:“臭小子,你知道他谁吗?” “谁啊!”我没好气的嘟哝一句道:“是谁跟我有毛关系。” “他是纯阳子吕洞宾第第不知道多少代徒孙风神算,你你想气死我?” 吕洞宾不是八仙过海里面的神仙吗?可那是电影,看圭二这老小子,竟然真的信以为真有吕洞宾这个虚构的人物,我感到太好笑了。 对圭二的恫吓,我毫无畏惧,耳畔传来风老头叽叽哌哌的声音什么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什么单数为阳,又是甲,丙等,双数的为阴,还有辛,癸什么的念叨一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一门心思在想其他事的我,对风老头跟圭二的话完全没有在意,奇怪的是,他们俩一离开,胖妞好了,又生龙活虎起来。 我盯着胖妞,悄悄在想,该不会是风老头使了什么法子,让她闭嘴的吧!想胖妞可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刚才出现那么一个风老头,她怎么一句话都没有问我? 第074章 妞给爷笑一个 更新时间:2015-09-11 10:29:33 字数:2417 胖妞奇怪的看着我,摸了一把自己胖乎乎的脸蛋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 “那你老盯着我干嘛?” “你,还记得刚才病房里有几个人?” 胖妞眨巴眼睛的功夫,不假思索的答覆竖起俩指头道:“你当我白痴啊,不就是我们俩吗?”本来我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谅风老头也没有什么本事,怎么可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哑巴跟木头人似的那样呆坐,可是胖妞的话,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第92页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这! 因为我接连两次咬她的手,胖妞刚刚伸手想来提醒我,又神经质的缩回,用惯有的大嗓门吼道:“嗨,跟你说话真费劲,老走神,你老实告诉我,在想谁?” 傻丫胖妞打断我的思绪,我老大不高兴撇撇嘴道:“我想谁也不会想你。” “你。”胖妞气哼哼的瞪大眼珠子,挥手就想打来。 我出声制止,警告道:“哎~哎送上门来让我咬,不许哭哈。” 胖妞一定神,急忙缩手。 “噗。”看她那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起宋茜跟苏小媚的事,又急忙问道:“你刚才说宋茜家里没人是什么意思?” 胖妞恢復常态,把课本放在膝盖上坐下在板凳上,眉头一紧,很纳闷的样子道:“我听人说宋茜是孤儿,好像收养她的也是一位孤寡老人,老人生前帮人问米观花,得了一绰号叫巫婆。” 这就是了,宋茜孤苦一生,无父无母就一收养她的奶奶,之所以受人欺负也是因为这位收养她的奶奶是巫婆,我盯着胖妞道:“然后呢?” 胖妞摆了摆头道:“没有然后,宋茜的奶奶不知去向,宋茜好像失踪了。” “怎么可能,我没有撒谎,那晚上是真的把她送回家的。” 胖妞也来劲了,追问道:“那,你是在那看见她的?” “学校禁地,螺旋梯楼那边。” “怎么又是螺旋梯楼。”胖妞低头苦苦思索,倏地再抬起头时,对我说道:“记得你们那次再螺旋梯楼看见可怕的东西之后,学校就喊人把那扇铁门给焊死的,她怎么可能在第二天还去螺旋梯楼里?这分明就说不通啊!” “我怎么不知道螺旋梯楼门焊死的事?”我纳闷道。 “这件事是真的,我还跟苏小媚去看了的。” “不对,这件事太过蹊跷,我还得去学校看看。” “看什么?” “看螺旋梯的门。”说着话我唿地掀开被单就想起来。 “别啊,你这样会把伤口震裂的。”胖妞真特么的烦死,不但大声嚷嚷,还不顾一切的出手来按住我。 她这一喊,圭二进来了。 圭二是送风老头离开,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包平素难得一买的香香嘴豆腐干。 我知道他买豆腐干是给谁吃的。 果然,他一进来,把豆腐干递给胖妞,满脸堆笑道:“李同学,尝尝。” 胖妞眼眸一闪,眉头一挑道:“这个我早就吃腻歪了,也就是吃这些长胖的,叔叔以后还是别买了。”说话,也没有接豆腐干的举动,把个圭二搞得是不尴不尬,手不手,脚不脚的不知道把豆腐干往哪放的好,最后还是放在了床头柜上,才稍微镇定下来。 圭二看胖妞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眉眼带笑的说道:“李同学好好玩,我去去就来。” 胖妞笑笑点点头。 我巴不得圭二离开,这许多天了,因为我的事;他一定很久没有去公园了,不由得鼓励他道:“这里有同学在,你爱去哪去哪呗。” 圭二这次回病房没有主动提风老头,看来风老头整蛊胖妞的事,他们是串通好的。其目的是觉得胖妞是身外之人,不能参与进这次会晤的谈话中来,才用了损招屏蔽了她的思维跟记忆,看来风老头是一个不可小窥超不简单的人物。 支走圭二,输液瓶里的药物也差不多了,护士姐姐也说过在没有输液的时候,多下地活动活动。 等最后一滴液体滴入输液管,我就沖胖妞大叫喊护士姐姐来取针头,我特么的被这泡尿憋得难受极了。 床底下倒是有尿盆,可是我怎么可能在胖妞面前露丑,敢大大方方的掏出小弟弟嘘嘘吗?不能,就只好憋,憋一时半会也不会死人。 护士姐姐来拔掉我脚上的针头,轻柔的用药棉摁住,吩咐胖妞帮忙摁一会,就一阵风的离开了。 胖妞看着我脚髁小腿上毛茸茸的腿毛,满脸羞红,急忙别开头看向窗口。 丫的,这个也害羞?岂有此理,上次把衣服脱光光的不是她吗?我忍住笑意,踢腿把她的手蹬掉,缓慢起身下地,快步——老子快要忍不住了,尿囔好胀,一步三颠的跟铁拐李那样的姿势跑向单间卫生间。 胖妞看我这样,就像母鸡下蛋,“咯咯咯”愣是笑得前仰后合的,只差没有笑死过去。 我站在那嘘嘘,心里暗自骂道:我艹,死三八,笑你妹。 胖妞对我的话除了言听计从外,还有一样,那就是捨得花钱。 跟有钱人家的妞在一起,虽然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但是用不着操心什么时候该吃饭,打的需要多少钱。我单独行动跟这丫一起根本没得比,我是坐三轮车还欠人车钱,她是打的一张老人头甩出去不用找。 “妞儿,到了学校给我面子,保持距离,我们不要走在一起惹人笑话。”这是我对胖妞最好的称唿,看把她乐得一张脸都笑烂了。 “嗯嗯嗯。” 到了学校,挺意外的是一路去螺旋梯楼,毛人都没有遇到一个。 螺旋梯楼,果真是焊死了。就是在b出事之后焊死的,我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双印迹在窗玻璃上的血手印,心里就发毛。宋茜,你在哪! 第93页 我真的挺担心她的,那双手纤细,分明就是女生的手。血手印也是一种暗示,暗示在b之后就是一女生,我在想地府通缉令那张相片,不知道a跟b死亡前,是不是也出现在地府通缉令上? 胖妞怕我不相信铁门是焊死的,还走过去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 其实不用她推铁门,我也看得出,焊死了根本没法进去。 可是之前胖妞说在我跟宋茜从这里出来之后,铁门就焊死的,然后出现a出事,接着是b。 我盯着铁门,不轻不重,表情肃然,突兀冒一句道:“你看,铁门像不像棺材的一面?”我这话一出,侧目一望,亲眼看见胖妞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结巴道:“你说话别那么吓人好不好?” “哦。”我不带笑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对胖妞说道:“那,妞赶紧对爷笑一个。” 胖妞沖我狠狠一瞪,跺脚就跑,她是跑去外面打的送我回医院的。 学校禁地查找线索无果,宋茜失踪,回到医院不一会的时间我竟自睡着了;睡梦中,我在干家务活,我把拖把在水池里涮了又涮,再拧干,然后弯下腰,前腿弓起,后退绷着,“哼哧哼哧”拖起地来。 可是越拖,地上越脏。 特别诡异的是导致地上脏污的不是污水,是血!而且凡是我拖过的位置,都有新鲜很刺眼的血,怎么来的血,看见血,我的心蓦然一跳。 第075章 又见宋茜 更新时间:2015-09-12 08:59:44 字数:2524 心惊胆战之际,我把拖把提起老高,看拖把上又像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血。再放下拖把,怔怔的盯着地上能映照出人影的血浆发呆,突然见到血浆中出现一张脸,这张脸越看越熟悉,他他他不就是圭二老小子那张猴子脸吗? 说时迟那时快,我在看圭二的脸,他唿地一下从血浆中伸出鸡爪似的手一把拽着我大叫道:“臭小子,你睡觉也在顽皮。” 我被圭二这么死死的拽着挣扎不得,加上那近在咫尺的骂声,浑浑噩噩中似醒非醒状轰然从病床上一屁股坐起。 很显然,我的举动吓住了圭二,老小子正在拾起我蹬掉在地上的被单‘勐然见我硬挺的坐起来吓得不轻,噔噔地连连后退靠在墙壁上惊讶道:“臭小子,你发什么疯?” 我睁开眼,病房里灯刺眼,还有就是口腔里有一股怪味道,口里好像有沙子特不舒服。 圭二见我睁开眼,又眯缝仰望头顶,又看地下,他牙齿打颤小心翼翼的靠近过来,低声问道:“臭小子,别吓唬人好吧。” “血,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很多血?” 我的一惊一乍,搞得圭二这老小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地下,地上是瓷砖铺垫的,光洁滑熘,哪里有血?“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机械状点点头,又皱着眉头,身子下移以最舒服的姿势躺下嘟哝道:“奇怪,我睡前吃了什么东西吗!怎么感觉口里有沙子?” 圭二笑笑,帮我拉好被单道:“你说这个,那是风先生给了一颗药丸子,我回来见你睡着了,就用热水稀释给你灌进口里的。” 我靠,他用如此大力整我竟然没有醒来,用舌尖舔一下嘴唇,有一种苦、麻、酸的味道,老小子圭二搞什么鬼,成心想整我,什么东西都给我吃,想刚才在梦境中看见的那些——我不由得大怒道:“你搞搞清楚,那玩意能吃吗?说不定就是吃那东西,我才做的噩梦。” 圭二愣了一下道:“胡说,你做噩梦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着话在身上摸烟,见我没有做声,眯起那对小眼睛又道:“我问了风先生的,他说这药丸子专门化瘀消肿,所以我给你吃了。” “不要听这个,我想知道的是这药丸子是什么做的。” 圭二挠挠头,嗨嗨坏笑道:“放心吃不死人的,不就是用狗~屎蛋子混淆一些草药制成的药丸子而已。” 狗~屎蛋子,风老头这孙子,我呕!“哇~”我侧向床边,身子躬得就像虾米,张大嘴,使劲的吐。可惜没用得,吐出来的全是口水,那里有什么药丸子? 不行我就下床,去到卫生间用手指伸进喉咙里抠,抠得我是翻白眼,哇哇哇得干呕。连苦水都呕出来了,对了还有胖妞买给我吃的各种零食,全部都倒腾出来,可还是没有看见药丸子的踪影。 老小子圭二对我的举动完全是漠视状,慢悠悠的掏出烟抽上,一支烟没有下来,我筋疲力尽的从卫生间出来。他问:“抠出来没有?” 我抹一把冷汗喘着粗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抠你妹。”就踮起脚上床,再也不理睬他。 圭二乐呵呵的把菸头丢进垃圾篓里,给我倒来一杯水,阴阳怪气道:“唉哟,要是我有一个妹就好喽,至少可以说说知心话,到了晚上还可以搂搂抱抱策划造人计划。” 我呸,老流氓,坏东西,好好的把我这么一个单纯少年带坏。我心里暗骂道:拒绝接他递给的水杯,拉起被单唿地身子跟泥鳅似的滑下去把头脸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圭二冷笑一声道:“臭小子,折腾呗!你感觉身上还疼吗?” 咦!还别说,圭二这么一提醒,我才真正的感觉到身上没有疼痛感;就拿刚才我那冒冒失失的举动,沖的跑进卫生间,手指抠喉咙,眼泪汪汪前仰后合的折腾,真没有觉得那疼! 第94页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一想到黑乎乎的狗~屎蛋子心里就噁心;因此,我没有动一下,也没有拉开被单看圭二,就那么捲缩在被单下,手摸摸肋骨位置,还使劲的掐,又摸摸被b他们脚踢到的地方。 你说奇怪不奇怪,真的不疼了。 要不是圭二说那药丸子是狗~屎蛋子做的,我也许还会说那么两句感激之类的话。不过,我也是有自尊的,想那老小子圭二也特么的不是东西,你要给我吃药丸子至少把我喊醒来给啊,却趁老子在睡死过去的时候用灌的硬餵进喉咙里。 越想越来气,老子唿地掀开被单,端起他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噜噜仰脖大喝几口。 圭二见我起来,又在喝水,就厚起脸皮凑过来说道:“小子,风先生……” 我噗——一大口含住唾沫的漱口水,全部喷在他丫的脸上。 圭二没有动,也没有继续说话,就那么干冷冷戳在我面前。 我慢吞吞的缩回身子,别开头,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那一副可怜相;有那么一会,我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过,他毕竟对我还是不错的。 再扭头看他时,我的眼珠子都红了,缓慢的起身拿起枕头就抹他脸上还在滴答的漱口水。 圭二是有脾气的,他一把夺过枕头,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拉开门,身子一闪出去了。 病房门吱吱嘎嘎的来迴转动,我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看着靠椅。圭二就是整夜的坐在靠椅上守候我,第一晚,他一整夜的干巴坐在那,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一定要等到我睁开眼才松口气。 眼泪不争气的滚动出眼眶,我下地,心里在喊:对不起,圭二,你别生气。就沖的跑出病房去找他,这座医院我还真没有在晚上出来过,真特么的大,到处都是亮闪亮闪的灯光,人影憧憧,就是没有看见圭二的踪影。 我抱着侥倖的想法,也许他回到出租屋了。 为了不惹他再生气,我不能离开医院,只好安静的坐在医院花园中那张冷冰冰的排椅上胡思乱想。 我从初次认识圭二想到现在,刚才喷吐漱口水那一剎那,我真特么的够损。 抓挠头髮,撕扯头皮,却还是不能把已经犯过的错误挽回来。 这次圭二是真的生气了,他不定已经悄悄离开了这座城市。我仰望黑沉沉的天际,看不见星星月亮,就像在阴阳界村那种感觉,不同的是,我现在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坐在陌生的地方,望着那些陌生的人来来往往进出这座医院。 “瀚宇。”一声轻轻的唿喊,打断了我紊乱无厘头的思绪,我回头看去,在暗淡的灯光下,站着一脸煞白的宋茜,她沖我露出一抹惨澹的笑,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我敢说,她的到来给我带来一股冷意。我挪了挪屁股,暗示她可以坐在身边。 “我真的可以坐吗?”宋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凄凉,脸上的笑意依旧在,只是笑意的后面好像隐藏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问呗,你,还好吗?” “挺好。” “咦,你一个人?” “不,有圭二陪伴的。”说到圭二,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又开始潮湿起来。 “你不开心?” “别尼玛的啰嗦,我哪有不开心,老子开心得不得了。哼,死三八。”我起身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掉头就走,走了很远我还感觉她在看我。 第076章 恶人 更新时间:2015-09-12 10:12:23 字数:2042 走进病房那一瞬间,蔽塞的心豁然省悟,宋茜来找我是有话要说的,我特么的怎么撇下她跑了?我没有迟疑,急速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返回刚才坐的排椅边,排椅上空空如也没有人。 我问一丈夫搀扶妻子在灯光下散步的男子:“叔叔,你看见有一个这么高,单单调调的女孩吗?” 男子瞥看我一眼,摇摇头道:“我们刚才出来时就看见你一个人在这,没有看见其他人。” 他们能看见我在,那么就一定可以看见宋茜的,我觉得这位叔叔在跟我撒谎;他是怕我穷追不捨的搅扰他们,才故意敷衍我的。 没有找到宋茜,暗自懊悔中的我,垂头丧气回到病房,又呆呆的愣了一会;蓦然想到,这个时候医院里怎么可能有散步的人,刚才看见的那对夫妻分明就不是人,还有进进出出医院的那些人,越想越怕,我索性跳上床钻进被单里再也不要起来。 因为心里有事,这一晚上我都在做噩梦—— 最先是梦见a跟b浑身血淋淋的来敲病房门,我捂住耳朵没有去看。之后梦见会到学校,看见了苏小媚。 苏小媚远远的就盯着我,那张脸,就像我在医院排椅上看见宋茜的那张脸一样煞白。 接着看见宋茜对着苏小媚走过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然后就默契的一起离开了原地走向螺旋梯楼那个方向去了。 看着她们俩并肩朝前走的背影,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定要出事,我紧张的咽咽口水,舞动手臂,大声告诉她们:“别去哪。” 可是我的喊声微乎其微,她们连头也没有回,一直朝前走。 没有办法,我只好追去。 第95页 眼看就要追到,我伸长胳膊,刚刚要搭在苏小媚的肩膀上,“别多管闲事。”一好似从地狱传来的阴森大喝吓住了我。 我顿住,惊恐万状的环顾四周,想看清楚是谁在制止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在我掉转头看向苏小媚她们时,那扇焊死的螺旋梯门,诡异的缓慢开启了。 开启的门后是一片黑,那一线黑就像启开的棺材盖,唿地一股寒气至脚后跟宛如一条冰冷的虫子,蹭蹭地爬上我的全身。我不顾一切,狂奔怒吼的大叫道:“别进去——” 砰!一声巨响,铁门把我关在外面,苏小媚跟宋茜没了踪影,我大叫,踢打铁门—— 迷煳中,我隐隐听见有钥匙串发出的叮噹声,接着啪嗒一声脆响,一道刺目的光迫使我以手掩面,在手背的遮盖下我睁开眼。 身穿粉红色护士服的护士姐姐含笑,带着一股暖意,轻柔细语的问道:“瀚宇,你不舒服吗?” 我怔怔的看着她,脑海中还在回想刚才梦见的那一幕。 护士姐姐从衣兜里摸出一贴带着香味的纸巾,细细的抹干净我满脸的汗水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这不是梦。” “嗯?”护士姐姐好奇瞪大漂亮的眼睛,惊讶的看着我。 “没什么。姐姐,刚才谢谢你。” 护士姐姐展眉一笑道:“好好休息吧!你爸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爱做噩梦,喊我来看看,赶巧你正被噩梦搞得满头大汗,还在喊什么。” 我不是瞧不起圭二那一副猥琐样,而是想要告诉护士姐姐;不能以貌取人,圭二长相丑陋,心地却真的善良。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句话。 “他,不是我爸爸。” 护士姐姐貌似没有听清楚,追问道:“什么?” 我苦笑一下,咂嘴,腼腆一笑道:“没什么。” 等护士姐姐一离开,我就坐不住,慌神了;眼看宋茜跟苏小媚要出事,我该怎么办? 不行,我得去找胖妞。想了一下,一拍脑袋暗自道:对了,我有她的电话号码。 我拿出电话号码,下床赤脚走在冷森森,空荡荡的走廊中。 打赤脚是不想搞出动静,惊动值夜班的护士姐姐。我知道出了医院,左侧有一家杂货店是通宵达旦的开着,一个是方便医院病人随时有可能购买生活用品,一个是方便人打公用电话。 我蹑手蹑脚走出医院,看见谁都不吭声,因为我这双眼睛看见的东西,就像看见平常人一样。 不是说我笨,是看多了那些东西。人与鬼除了近距离靠体温来辨认,真的没法区别对方是人还是鬼。 在我看来,大城市的人那张脸都跟鬼似的苍白没有血色,那是因为他们长期躲在阴暗处,怕被晒黑的原因所致。屡屡看见面色苍白的人,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吸血殭尸。 在我的遐想世界中,总是把城市里的人幻想成为披了一张人皮的殭尸。大白天他们就像常人那样上班,一旦到了晚上,就露出狰狞的真实一面,干出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呆呆的站在柜檯前,柜檯上的公用电话,孤零零的好像专门在等待我;柜檯里面却没有人,我无数次有冲动的想要拿起话筒,却又畏惧的缩回手。 夜风从四面八方刮来鬼祟的钻进我浑身毛孔里,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好似觉得身后有一双阴森带着冷意的眼眸在注视,急忙回身看去,却只看见一片空寂无声的空间。 “你打电话?” 我靠,店老闆走路没有声音的?突兀出声吓老子一跳,我稍稍站正身子,嵴背本能的挺了挺看向老闆——这一眼足够了,他他特么的丑,比我们家圭二丑陋百倍,刀疤脸,一双眼睛鼓突得吓人,只那么一眼,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嵴梁骨直蹿到了后脑勺。 “餵”他大喝。我在想,他不是店老闆,或者是店老闆家的什么人,我暗自安慰自己,战战兢兢地还没有来得及搭话,他丫的伸手越过柜檯一把掐住我的衣领,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恶狠狠道:“小子,别没事找晦气,老子刚刚刑满释放出来,你丫的来逗我玩,不要命了就试试?” 其实在我的认知里,鬼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我吓得浑身颤抖,结巴道:“我,我真真打电话的。” 第077章 懊悔的泪水 更新时间:2015-09-13 08:31:14 字数:2355 我在挣扎,脖子被勒住,喉咙只能发出呀呀呀的喊声,那丫的刀疤脸狞笑着发出嗨嗨的怪笑,手劲越发的大了,大有想把老子勒死的劲头。就在老子脱身不得的时候,从柜檯后面传来一声苍老的问话:“谁呀,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搞毛玩意?”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从后面闪出来一佝偻着腰身的老头。 老头一出现,刀疤脸松开勒住我脖子的手,傻愣愣的看着老头。 老头颧骨很高,两鬓斑白,红光满面,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象树皮一样粗糙;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他瞪大混浊的眼看着我“买东西还是干什么?” 看老头没有责怪刀疤脸,却是直接问我要干什么,难道,我看向刀疤脸,他正坏笑着伸手沖老头头顶怕去。 我大叫:“你敢打他就是忤逆不孝。”刀疤脸被我这么一喊,手停住在半空没有拍下, 第96页 老头不明白我喊的是什么,他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冷意,缩缩脖子东张西望看看整个柜檯前就只有我一个人,就嘟哝一句道:“小瘪三深更半夜来搅扰老人家睡觉可不好,没事就滚。” 刀疤脸沖我挤挤眼,学老头的腔调道:“小瘪三没事就滚。”说完,他唿地不用走的,就从柜檯里飘了出来。 我的妈呀,他他他原来是个鬼! 刀疤脸笑嘻嘻道:“不如你做我小弟,跟我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老头看我连连后退,他瞪大眼睛直盯着我道:“你搞什么鬼?” 他看不见刀疤脸?刀疤脸也气唿唿道:“我老头看不见我?” 我点点头。 刀疤脸一顿,就像大傻瓜似的,手指头揉眼睛呜呜哭起来说道:“我媳妇带着孩子跑了,我老头看不见我,我,我是不是死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究竟是不是?你怎么又摇头,又点头的。”刀疤脸动怒举起手就要打我。 我急忙跳到一边,大声道:“你已经是个鬼,你老豆当然看不见你。” 老头看我一个人在那蹦跳,又说话,也没有离开,眼睛就随着我的动作移动。 死刀疤脸,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挨枪子儿死的。这种鬼就是死了,还是恶鬼。 一边躲避刀疤脸,我一边快速拿起电话,老头就站在那好像很想把我看穿似的;那双混浊的眼也变得明亮起来,就那么直白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按照胖妞留下的号码拨打过去——电话没声! 没想到刀疤脸又出现在柜檯里,手里举起电话线道:“嗨嗨,我把它拔了。” 我抬头看过去,苦笑道:“我靠,求你别这样好不!” “不这样也可以,我要上你的身。” 尼玛,这孙子,竟然对我起了这个打猫心肠,老子坚决不答应,有了一次就有二次,从此以后老子就跟公交车差不多了。我结巴道:“不行,这个万万不行。” 刀疤脸举起指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就一次。” 我摇头,大不了今晚上不打电话了,可是转念一想,要是不打电话找胖妞帮忙,又怎么搭救苏小媚跟宋茜?而且在这医院附近,可就只有这一家有电话。 “唿噜~唿噜”传来唿噜声的是那老头,看人也有看累的,他竟然手托下巴靠在柜檯上站着的姿势睡着了。 老头睡着了,我就对刀疤脸说“你想上我身,无非就是想对你老豆说话,现在可是一个大好机会。” 刀疤脸惊喜道:“快说快说。” “入梦啊!” 刀疤脸嗨嗨一笑,挠挠后脑勺,把电话线重新插上,就按照我的指点,真的进入了他老子的梦境中。 把这一切搞定,我慢条斯理的拿起电话给胖妞拨打过去。 胖妞正在做美梦吧!醒来第一句话就说:“嘻嘻,刚刚还梦见你约会我,没想到还真的给我电话了。”傻姑娘,我特么的闲的蛋疼半夜三更来玩约会? “别啰嗦,赶紧出来,老子在医院门口等你。” “小子,别那么嚣张——”一旁的老头突然说话,吓我一跳,定睛一看,丫的在说梦话,我猜想他能在梦境中看见自己的儿子,这口吻应该是父亲教育儿子的语气才对。 我这还没有离开呢,刀疤脸就从老头梦境中出来,他哭丧着脸道:“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一见面,他就以大人的口吻教训老子,真没劲。” “那你想那样?” “唉!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卖后悔药的?” “嗯?”我顺着他蹲身的姿势,也挨着他蹲下。 “那时候我不懂事,跟人学装逼,做大哥;整天吆三喝四,喝酒,玩女人,还打群架,五毒俱全,蹲了几次班房,脸皮厚了,老头子不管,老母亲气死,媳妇变心,老子破罐子破摔,变本加厉去抢劫杀人,就变成这样咯!” 我都怀疑他的话是真是假,做了那么多恶事,死了还能回家? 刀疤脸又说道:“老子生前豪情万丈,罩兄弟,帮人顶杆子,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老头子一直坚持开这个铺子,就是没日没夜的想等我回来,怕我蹲班房久忘记回家的路。”七尺汉子,说着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这是悔恨的泪水,这是期盼的泪水,他想求我帮忙。 一旁的我颇受感染,鼻子酸酸的,暗自想,幸亏老子没有学坏,要不然后果也是跟他一样,无论你生前怎么霸气不可一世,死后还是孤苦伶仃一个人,那种见到亲人,却不能说话沟通,把彼此心里话倾诉出来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反正胖妞还没有来,我就仗义道:“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 “你告诉我老豆,让他多多保重身体,莽娃一切安好。” “嗯。”刀疤脸名字叫莽娃,奇怪的名字,我看老头还在睡觉,就沖刀疤脸道:“去给你老豆披一件衣服,免得他着凉。” 刀疤脸站起来,深情的凝望老爹,进屋拿来一件深蓝色的袷衣,轻轻的盖在老头的背上。 尽管他做得很小心,老头还是被惊醒,他睡眼惺忪眯缝眼睛看我道:“小瘪三你还没有走?” 第97页 “老人家,你儿子让我带一句话。” “去去,老子没有儿。” “莽娃说,请你好好的保重身体,他一切都安好。”本来老头是很生气在撵我走,乍一听我说到莽娃这个名字,霎时愣住,老眼滚出一颗混浊的泪水,滴答在鬍鬚上亮晶晶的闪动。 老头努力压抑强制忍耐,可那鼻头却渐渐泛红,看得出他内心在伤心,在滴血,苦苦思念儿子的情感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刀疤脸在一旁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哭得一塌煳涂,好几次想扑进老父亲的怀抱里,却屡屡被弹了回来。 别看老头年逾古稀,但是他浑身的阳气太盛,所以刀疤脸是无法接近老头的。 我在想,要不要刀疤脸上身,跟老头相认一次。 就这时,胖妞打的来了,老远就从车窗伸出头大喊道:“瀚宇。” 第078章 迷雾 更新时间:2015-09-13 09:40:05 字数:2229 我要跟胖妞离开杂货店,临走时,老头说了一句话:“子不教父之过,莽娃安心的去吧!修来世,能有机会再次为人,一定要做一个好人。” 我本以为帮了莽娃,他就离开了,没想到我刚刚上车坐稳,就从后视镜看见他丫的坐在我身边。 “你想干嘛?”我厉声质问。惊得计程车司机跟胖妞同时扭头看我。 “没,没什么。”我假装没事,掩饰性的整理一下衣服,狠狠的瞪了一眼莽娃,目视前方再也不搭理他。 看来莽娃还不止是想跟老爹说话这一个心愿未了,要不然也不会跟麦芽糖似的黏住我不放。 暂时没有时间搭理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先把苏小媚跟宋茜的事搞定再说。 我们先去了苏小媚的家。 苏小媚在睡觉,开门的是她妈妈。 看得出,胖妞是苏小媚家的常客,苏妈妈开门脸上虽然也显现出惊讶的神态,却也客气的邀请我们俩进屋。 苏妈妈好一阵喊敲门,才勉强把苏小媚喊醒来开门。 穿着粉色的睡裙的苏小媚,声音透着一股倦意,打了个哈欠满脸不悦问道:“你们俩真够奇葩的,半夜三更串门串到我家里来了。” 我看苏小媚除了眉宇间暗藏晦气外,肩膀上没有乌鸦,不由得暗自奇怪,难道是我搞错了? 一旁的胖妞就像连珠炮似的把我的预感跟来这里的目的一股脑的倒出来。 苏小媚冷哼一声,轻蔑的定了我一眼道:“想泡妞就明说,别遮遮掩掩搞这些无聊的把戏。” “苏小媚你把话说清楚,谁谁特么的想泡你,就是要泡,也不要泡你这样的。”胖妞听这话,乐了,抿嘴一笑没有吭声。 苏小媚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手神经质的揪住睡裙,瞪了我一眼又一眼道:“我知道,你就喜欢那个巫婆的孙女,哈哈,你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来上学吗?” “为什么?” “凭什么要告诉你?”苏小媚加大嗓门,惊动了她的妈妈。 苏妈妈在大卧室探头往客厅一望道:“嘘!孩子们小声点,别搞得跟打仗那样,惊扰邻居不好。” 我不好意思的沖苏妈妈点点头道:“对不起,我注意点。” 因为苏妈妈的干涉,一时间客厅安静下来,我跟胖妞还有苏小媚都不说话了。只听见墙壁挂钟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摇摆,看时间都快11点钟了,我心里毛抓抓的瘆的慌,刚才苏小媚那句话大有深意,究竟他们对宋茜做了什么? 胖妞也在看钟,苏小媚拒绝配合,我们俩也不能强求吧!无奈之下,她只好跟苏小媚告辞想要离开。 我默默无语的走在胖妞的身后,看苏小媚阴沉着脸,开了门。 胖妞歉意的伸出手口里说:“bye。” 苏小媚挤出一丝笑意道:“bye。” 跟胖妞走几步,我勐然回身抵住要关上的房门,直视惊讶本能大力推房门的苏小媚说道:“你对宋茜做了什么?” “哼,我对她做了什么你很在意吗?” 我加重语气道:“告诉我。” “心疼了?哈哈哈哈,心疼你为什么没有去救她出来?”苏小媚面部表情扭曲,狰狞大笑道:“你是想亲眼看见你的马子被人凌辱?还是想听听她哀怨悲苦的哀哭声从伪装面具里传出来,告诉你,她很享受很享受他们对她的恩赐,你就死了这条怜香惜玉的心吧!。”说着话,她恶毒的沖我呸了一口,又对胖妞道:“傻姑娘,你该醒醒了,他喜欢的不是你,是那个巫婆的孙女。” “你,胡说八道。”我大怒,苏妈妈听见我们的闹嚷声,再次起来走到门口拉走了苏小媚,回身沖我挥挥手就把房门关了。 起初没有听苏小媚说这些,我还能保持安静淡定,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再联想到那一晚看见宋茜的情景。 我的心在滴血那般难受,苏小媚他们对宋茜的伤害太深了。 但是宋茜却一句都没有对我说。 跟胖妞一起下楼从单元楼出来,她一直冷着脸没有吭声,我知道她听信了苏小媚的话。 面对她的冷漠,我没有必要解释。 我是有原则的人,没有喜欢谁,没有爱过谁,这些爱搬弄是非的三八爱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谁的感受,想法,都跟我没有关系。 第98页 我不是冷血,而是觉得友谊与爱情不能混为一谈。 这次上车,胖妞没有去副驾驶座,而是径直来跟我坐在一起。逼得莽娃只好去了副驾驶。 车子启动离开苏小媚家的小区,外面的情景就像午夜的舞台,从喧闹逐渐演变成冷清,冷冷清清的街道,少有行人出现,偶尔有一辆车也是唿啸而过。 街道的深夜有一种似雾似烟的物体如浣纱女在舞动轻纱漫绕在其间,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我看向板起脸没有说话的胖妞主动问:“你打算回去吗?” 胖妞咬咬嘴唇,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太胖?”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心里想: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她还真在意苏小媚说的那些话。我没好气的瞥看她一眼,摇摇头道:“你那脑瓜里就想的这些?” “那你喊我想什么?你一个电话我赶紧就来了,还在做美梦呢!”胖妞带着哭腔,委屈的样子说道。 “嗨,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付出我就要偿还你什么吧!以身相许要么?哼!”我气唿唿的别开头,听见莽娃那孙子在那嗤嗤的偷笑,我沖他竖起中指。 丫的,这一举动被司机叔叔看见,他大怒道:“这什么玩意,你们给我滚下车。” 完了,我跟胖妞还有莽娃都被撵下车。 这里还得说明一下,莽娃不是司机撵下车的,是他丫的脸皮厚硬是纠缠老子不放手。 胖妞出来急,衣服没有穿多少,加上有莽娃这孙子浑身阴气的靠我们很近,胖妞那是一脸紫乌,哆嗦中蹦跳几下还是说冷。 我骂莽娃:“给老子滚远点。” 胖妞气哭了。“我,我这是自作多情,好好的在家睡觉,被你喊出来,喊我滚。”说着呜咽中跑路了。 我靠,要怎么说才能解释得清楚我跟这丫头的误会?难道非要让她看见莽娃!一边追,一边大喊:“李倚梦你个笨丫头。” 莽娃也在跑,他挤眉弄眼道:“要不我上你身,去追她?” “滚尼玛的,你敢动胖妞一根指头,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我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死?” “别逼老子,人死了还有魂,你要想魂飘魄散永世不得轮迴,就试试?” 莽娃听我这么一说,吱地剎住脚,再也不敢戏嚯老子了。 第079章 午夜狂奔 更新时间:2015-09-14 07:49:26 字数:2388 此时夜风瑟瑟,灯影幢幢,这胖妞可真够胆大的,一个劲的勐冲——我仔细想想,不对,她这是在实行减肥第一步,黑更半夜的在马路上跟我马拉松赛跑。 她不害怕的原因是想到后面有一个我,再说了,凭他一个胖妞怎能跑得过我?只是觉得就这么追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道歉?我没有错道哪门子歉!说好话来讨好她,老子行的端做得正,凭什么要卑躬屈膝的去讨好她? 不行,老子懒得去追了,要是因为苏小媚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导致我跟她的友谊就此拉豁,那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拉豁就拉豁老子一点也不会后悔。 懒拖拖的跑了一会,干脆不跑了,就装怪拐进路边一街心花园去坐一会。 在这种情景下,坐在街心花园看夜景也不错。 眼见胖妞转弯,跑远了,我也没有想要奋起直追的念头,而是翘起二郎腿悠哉乐哉的哼起不着调的歌来。莽娃这狗东西脸皮可真够厚的,我用魂飞魄散来吓唬他还是没有离开,见我不跑了,就哧熘的来到跟前;挤眉弄眼一笑道:“老大,你只要一声令下,我这就有办法让她跑步来到你面前。” 我靠,莽娃生前就打打杀杀的,现如今做了鬼还是死性不改,喊我老大。 当老大过瘾?看他一脸阴笑,我懂得起莽娃的办法,无非就是鬼打墙,他要去遮挡住胖妞的视线,让她在原地踏步,顺原路跑回到我这个位置。 好好想想,莽娃这个办法未必不是办法,甚至于我都想像得到胖妞跑步来到我跟前那张脸是什么表情。 我夸张的沖莽娃竖起大拇指道:“高,一定很好玩,去吧!就是别吓着她。” 莽娃恢復神态,做出一副很江湖的样子,沖我抱拳道:“得令。”话声未落,莽娃已经一阵风似的从我眼前消失。 我翘起二郎腿,晃悠晃悠了几下,就听见已经跑远的跑步声跟一阵气喘吁吁杂音由远而近往我这个位置而来。接着胖妞那肥硕的身躯,倏地的出现在我面前,她的脸色是那么苍白,眼中装满惊恐,结结巴巴对我说道:“瀚宇,我遇到鬼了,总之老是跑不出去,还还……还跑……” 看着她满头大汗,一张脸吓得都变了色,我心里骂该死的莽娃;但表面上我还是表现出大气,豁达的神态道:“慢慢说,别急。” 在我的安慰下,好一会,胖妞才镇定下来,把发生在她身上的诡异事件说了出来。 胖妞说她跑啊跑,知道我在后面追,就没有回头的跑,可是后面追来的声音突然没了。由于跑步,满身是汗的她,在没有听见追来的跑步声时,稍稍停顿一下,回头一看——看见了一个可怕的人,那个人没有头的,这样,吓得她尖叫一声,不要命的跑,可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第99页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圈子,把她圈定在中间,她老也跑不出这个圈子。 狗~日的莽娃,说好不吓唬她的,看我怎么收拾他。想法笃定,还没有跟胖妞离开街心花园,莽娃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边,笑嘻嘻道:“老大,看,她还不是来给你说话了,怎么样,兄弟我这次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 我顾忌胖妞在身边,怕她误会,不能出声骂莽娃,只好拿眼睛瞪。 莽娃惊讶道:“老大,眼里有东西?” 我忍不住声音在喉咙滚动道:“什么东西啊!” 莽娃认真的神态,纳闷的口吻道:“有一个我在里面。” 噗!我笑。 胖妞看看我,看看四周,缩了缩脖子,苍白的脸变成紫乌道:“你鬼鬼叨叨的在念什么,怪模怪样的笑?” “哦。没有什么,你冷吗?” “嗯。”胖妞眼里充满期待,对我点点头,坐在我身边,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喘息,一边忐忑不安的四下环顾。看她经过刚才那么一吓,再也不敢任性离开我,我不由得暗自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大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假设胖妞是一个漂亮可人的美女,跟我在这茫茫夜色中花前月下,那可是人生一大美事。想法在大脑产生,现实中我真的看见胖妞变成了身材苗条长髮披肩显娇媚的美女,她含情脉脉的凝望着我,眼神中带着挑逗之意;我不受控制凑上去——美女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娇柔,而是男人的声音道:“老大,你看我变化成这样还行吗?”声音似惊雷把老子从幻象中吓醒过来。 哇靠,我定睛一看,刚才的幻象是莽娃搞出来的,差点就害得老子失了节操。再看胖妞,头倚靠在我肩膀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衣披在她身上,这丫头满足的样子,唇角带笑就那么睡着了。 我咬咬牙沖莽娃竖起中指,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莽娃苦着脸,终于对我说出来另一个未了心愿。他想去看看孩子,看看媳妇。 宋茜跟苏小媚的事还没有完,我怎么有心情撇下这件事去帮莽娃,再说了蹲铁窗那么久的时间都过了,还会在乎多等一下?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在生前不珍惜跟亲人呆在一起的时机,却在死后,想方设法的接近亲人;他们不知道,已经阴阳相隔的他们,接近亲人,只能给亲人带来伤害,没有别的好处。 我拒绝了莽娃的要求,让他再等等,等我把眼前的事搞定再说。 看胖妞睡得跟猪似的,我还得把她弄醒了。 我摇动她,她没有动静,我凑近她耳朵喊,她只是皱着眉头嘟哝一句继续大睡特睡。 这丫的难怪会长这么胖,目测是睡眠太好了。 莽娃看不过去,没皮没脸的凑上来讨好道:“老大,要不我进她梦里吓她一吓。” “滚,你刚才是怎么吓她的?” “刚才,刚才我没有吓她,只是遮住她前进的路线,让她规规矩矩的返回来。” “你没有吓她,那她看见的无头鬼是谁?” 莽娃听我这么一说,抓抓后脑勺,沉思片刻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讲。” “我说出来你别害怕,有一次我们兄弟伙在这里群殴,有一个傢伙的头就被我给砍了——也就是这样,老子吃枪子的。” “你砍死的是好人还是坏蛋。” “跟我们争抢地盘的都他娘的是坏蛋,窝里反你懂吗?” “是坏蛋就该,不过他怎么要去吓唬胖妞?” 莽娃嗨嗨一笑道:“她午夜狂奔,那无头鬼觉得好玩,就跟着跑呗。” 我靠,怎么我把这事给忘记了。半夜三更是不能在路上跑的,哎呀!差点坏了大事,要是胖妞给吓死了,我还不得蹲班房? 越想越怕,我拉起胖妞,也不管她醒还是没醒,就那么把她从梦境中拉醒来。 这丫头蛮享受的倚靠在我肩头,睡得那个是踏实啊,所以才睡得如此香甜。在醒来那一刻,她还留恋的瞥看了一眼刚才睡觉坐的位置,才睡眼惺忪的跟我去了大街上。 看着空荡荡的街头,我在想半夜打的,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一个开车的鬼司机。 第080章 见鬼 更新时间:2015-09-15 08:52:03 字数:2655 看着一辆辆计程车从我们面前经过,手举在半空就没有放下,他们却视若无睹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对我们说一句话。看来搭鬼出租,还不是一件易事,得让人家相信我们是人不是鬼啊。 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街上拦计程车,让人怎么能相信我们是人? 没有计程车,我们只好徒步行走在大街上往宋茜家的方向一直走。 我把衣服给了胖妞,本来就冷飕飕的,再让冷风从头顶那么一吹,我忽地打了一个激灵;跟胖妞的距离靠得更近了,她丫的这个时候偷着乐,抿嘴一笑,竟至想要伸出手来挽住我的胳膊。 莽娃在一旁唧唧歪歪的说道:“没有看见你们这么假正经的,喜欢就亲一口。”说着他就使坏,让我身上充满吸力那种,导致胖妞情不自禁外带那么一点心甘情愿,身子就像涂了520胶水,巴巴儿地就贴上我。 她是迷煳的,我可是百毒不侵,清醒着呢,就伸直双臂大叫道:“嗨,你给我醒醒,都是特么的刀疤脸在搞鬼。” 第100页 胖妞迷煳中睁开眼,呢喃的口吻道:“刀疤脸是谁啊?” 我靠,一急差点就露陷,我沖莽娃挥挥手道:“得,你丫的再使坏,老子真不帮你了。” 莽娃恢復常态,嗨嗨一笑道:“别,哥哥我这是想成全你们俩。” “老子告诉你,就她这样的,大街上一拉就是一大把,凭我这么帅的条件,再怎么着也要找一个人贱人爱,阿娜多姿的苗条淑女噻。” 莽娃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看着胖妞——她,啪!一声脆响,老子的右边脸火辣辣的疼痛还滚烫。尼玛,胖妞打人还翻白眼瞪人。并且带着哭腔,在原地跺脚,扭动肥滚滚的一身赘肉道:“瀚宇你太过分了,即使要说这些,也得我没有在你面前说吧!” 再看莽娃,这孙子是一脸得逞了的笑意。他算计我,刚才悄悄撤走施在胖妞身上的鬼伎俩,故意引诱我说出那番话来激怒她。 老子使劲的甩脱胖妞挽住的手臂,双手插兜昂起头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身后传来胖妞急追来的喘息声跟吓得打颤的语调:“瀚宇别生气嘛!” 冥冥之中我觉得有什么不对,蓦然转身看去——胖妞直愣愣的看着我,也顺着我看的方向望去。一抹修长的影子双手插兜,从她身上越过倾斜的姿势出现在她身后。 这一抹修长的影子正是我。 胖妞的影子应该是矮矮胖胖的,可是她却没有影子,一旁的莽娃也是没有影子。 我一把抓住胖妞,大喝一声道:“跑。” 胖妞也是看见自己没有影子,她真的哭了,一边哭一边泣不成声道:“我死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我没有理睬她的质疑,而是拉住她飞奔向刚才她受到惊吓的地方。 一个人能被吓得魂魄出窍。这是最可怕的事,要是她的躯体被那只无头鬼占据,那就糟糕了。 莽娃也发现问题,他早早的飘回胖妞受到惊吓的地方,却看见好多人在闹嚷中逐渐散去。 当我跟胖妞以百米冲刺的时速来到现场时,没有看见她的身体,却看见莽娃傻愣愣的伫立在那。 胖妞在知道自己魂魄离体之后看见了莽娃,她惊讶的瞪着他,抬起手指道:“你,你是刀疤脸。” 莽娃很是干脆的打了一记响指,嘚瑟的语气道:“既然看见了,明人不说暗话,咱以后就是同病相怜的一路人了,再也不会孤独,我们可以任意的遨游在人类世界去不了的地方。” 胖妞傻乎乎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莽娃歪头坏笑道:“地狱。” 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莽娃,拉起胖妞继续跑,顺着救护车唿啸远去的声音跑去。 胖妞没有死透,她的三魂七魄走了一魂;其余两魂在体内,却是半生不死跟植物人似的,有心跳,有脉搏,就是不能说话。 救护车四个轮子,老子特么的随便怎么厉害,也只是凡人的两条腿而已,自然是跑不过救护车的。 节外生枝让我懊恼也深感不安,苏小媚看来没事,不知道宋茜现在怎么样了! 我怕医院里的医生不明就里,会把胖妞当成真的植物人来搞,那她就惨了。 病人进了医院就像一木偶任意让医生翻来覆去的折腾,那尖细的针头明显跟皮肤不融洽,刺进去疼死人。 我让莽娃带着胖妞去寻找她的身体,找到之后不顾一切的赶紧归体,要不然等过了四小时就完蛋了。 四小时之后,胖妞就是想回去都难。接着会出现更糟糕的是,她身上其他魂魄也会随着身体温度的下降,细胞的逐渐失去活跃度而离开她本体。 那个时候就很容易被其他鬼魁占据她的身体,替代她活下去。 我呢得尽快找到宋茜,希望她别出事才好。 一切安排妥当,看莽娃带着胖妞离开,我急忙转身沖向大街上,站在中间,只要看见计程车来,老子玩横的就抱起胳膊肘站在路中央看他丫的敢不敢把老子碾死。 吱——一声尖锐的剎车声打破了周遭的沉寂,随之而来的就是计程车司机的谩骂跟无奈的嘆息。“艹,死孩子,老子要收班了。” “叔叔,快要发生人命关天的大事了,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位妙龄少女。” “那你报警。”这是好人惯有的紧张神态,看得出这位计程车叔叔是好人。好人心软,禁不住我的游说跟绘声绘色的演说,他开车门让我坐进车里。 “去哪?” “西门锣鼓巷。” 司机叔叔眉头一皱,吱的剎住车道:“下车。” “什么。” “锣锅巷到了。” 这不可能,刚刚坐上车,车子滑了一米远,这就到了锣锅巷?我满腹狐疑的看着车窗外,那二米高的站牌上面註明:锣锅巷站。 我倒!还别说今晚上事多,特么横冲直撞的跑,迷迷煳煳地已经到了锣锅巷的位置,却丝毫都没有发现。也许不发生胖妞魂魄出窍的事,我们可能还是会看见站牌的。 我凝望站牌,刚刚想要对司机叔叔说一声谢谢,计程车却像逃也似的狂飙驶离原地跑路了。 我没有去过宋茜的家,就那次送她也是送到这个站牌下,一时间我辨不清方向,只记得她从这里走向前方转弯拐进了一条巷子。 第101页 我特么的当时怎么就没有看清楚她去的方向?就在我懊恼之余,有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悄悄的出现在站牌下。 此人身材瘦小,看似很着急的样子,对车子来的方向踮起脚的看。 我想也没想,走过去看向他道:“请问宋茜家在哪?” 瘦个子看着我愣住,眨巴一下小眼珠子道:“你能看见我?” 我点点头,暗自想他莫非是把我当成鬼了?说到鬼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悄悄扭动脖子看向他的背后——没有影子!完蛋,咕嘟,我吞了一口唾沫,对自己说镇定,镇定,暗自骂道:特么的今晚上怎么那么倒霉,这些鬼没事出来逛街,要吓死人啊! “黑夜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世界。”瘦个子鬼他他他居然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 我畏惧的往旁边挪了挪,看不远处慢吞吞驶来一辆大巴车,大巴车黑乎乎一团,看不清楚里面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是鬼车!我的天!我不敢看,就那么低垂头,把自己也伪装成鬼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心里在祷告:他们看不见我,他们看不见我。 许久没有动静,没有想像中会出现的可怕情景。巨大的车子阴影笼罩在我身上,就像一儿童的玩具,停靠在那没有声息的。 我悄悄抬头一看,瘦个子正上车赶巧他也在看我,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抬起手指,僵直的指了指前面转弯的位置道:“宋茜家就在前面。”眼神冷幽,那声音,真的,慢悠悠就像故意拖长的腔调,吓死个人。 第081章 封闭空间 更新时间:2015-09-15 18:09:48 字数:2150 空荡荡的街头,死气沉沉的空间,灯影错乱的把笼罩在暗黑中的物体放大数倍投射在石砌的马路上;此时此刻,看不见一个活物,哪怕是一只蟑螂,或者是老鼠什么的,要不是偶尔从那黑漆漆的大厦中映射出一缕光影来,我还真特么的以为自己又到了阴曹地府。 不知道有没有人尝试过,一个人独自行走在一条幽深望不到尽头的巷子里,而且还是凌晨2点钟过一点点。 早知道这条巷子里那么长,老也找不到宋茜的家,老子宁可端一坨豆腐碰死,也不要傻~逼到一个人来钻巷子。 蓝幽幽的光影闪动处,迎面走来一推着车车的老者。 老者分明就是鬼,看他那绿幽幽的眼睛,我虽然紧张极了却也不怕他,径直对着他走过去。 说不怕那是假的,快要跟他面对面擦肩而过时,我撒腿就跑——跑没多远,身后传来喊声:“死孩子,吓老子一跳。”他是活人?我慢慢转身看,嗨!不由得乐了,他有影子的。 哈哈,哈哈,我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刚才真的鬼被我当成是人,真的人却阴差阳错被我当成鬼。 简直是人鬼不分,要不是鬼与生俱来没有影子,我特么的真分辨不出人与鬼来。 看着老头就要走出巷子口,我急忙追过去,口里大喊道:”爷爷,爷爷。” 丫的,我不喊还好些,这一喊,吓得老头不敢停留,迈大步跑的把车车推起飞跑起来。 我挠挠头,真奇怪,他害怕什么?转眼一想,不由得暗自好笑,既然我可以把人当成鬼,人也可以把我当成鬼。我沖老头的背影挥挥手道:“你刚才吓我一跳,现在我吓你一跳两清。” 转身,目测宋茜走路是没有声音的,她正盯着我。 我敢说她脸上没有表情,就像,妈妈给我缝制的木偶人那张脸。 “你找我?”宋茜的声音,阴沉充满冷意。她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那一晚在医院的事还记恨我吧!我走过去,她退后一步警惕的问道:“这个时候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宋茜好似在顾虑什么,说着话颇为紧张的四处看。 “别这样问,不就是来看看你吗!至于这样如临大敌似的,对了,带我去你们家吧!免得下次来找不到方向。”我说话间隙,觉得自己在宋茜面前也变得三八起来,不由得住口盯着她,希望她能带我去家里休息一下。 “你快走吧!我家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以后你还是别来了。” “嗨,别不识抬举,我来看你是给你面子,别把我的好意想歪了。”我气唿唿的说完话,转身就走。 一转身,我愣住,在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似鬼非鬼,就那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就像一抹影子。倒抽一口冷气的同时,我双腿哆嗦,心里有些发憷,情不自禁的后退,再后退直到退无退路,靠近宋茜才停下。 “孩子,你怎么不让同学去家里坐?”斗篷帽兜里传来苍老的声音,我好像在那看见过这种斗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宋茜沖斗篷点点头道:“嗯,我这就带他去家里。” 斗篷帽兜动了动,貌似在点头,从喉咙滚出一个冷冰冰的字道:“乖。” “乖?”这是一种对某一种事物赞许的口吻,我看向宋茜,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默默无语的带着我朝巷子最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最终停住在一扇跟围墙颜色相似的门前。 宋茜伸手推开门,微不可见的回头一瞥,压低声音道:“喊你走,你怎么不听?”说完这句话,又昂起头,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倒像是从空气里传来的。 第102页 宋茜的异常加上周遭骤然下降的温度,搞得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希望进屋能暖和点。 屋里有灯光,我没有看见其他人,包括刚才那位戴着黑色斗篷的老奶奶。 老奶奶该不会是宋茜失踪的奶奶吧!这个疑问很快得以证实,的确是的。 因为在进入屋里时,我看见墙壁上悬挂了一张遗像,是一个面容颇显狰狞,满脸皱纹的老女人,看见她的样子,我思维不受控制的联想到刚才在巷子里听到的苍老声音,只是她没有穿戴黑色斗篷。 不对吧!要是说墙壁上挂的这位是宋茜的奶奶,那么刚才在巷子里对宋茜说话的又是谁? 宋茜把我带进屋里之后就不见了,好像在忙什么。想起刚才怎么没有问她伤势情况,我就沖她进去的那间屋子喊道:“宋茜?” 宋茜!屋子里是我的回音,宋茜没有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点心慌慌的感觉。总觉得这里看什么都不对劲,特别是那悬挂在墙壁上的遗像,就像是在笑,是那种诡笑诡笑的感觉。 接连喊几声宋茜没有人理睬我,我再也坐不住了,却也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离开,干脆起来去找她。 外间的屋亮堂堂的,可是一头钻进里间却是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 真奇怪,我摸索着在屋里前进,不时扭头看向身后的光亮,心里莫名的害怕中;害怕身后的光亮会突然熄灭,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最后一次扭头看时,那亮堂堂的外屋噗一下子黑了。 没有了光亮,我着急了,就干脆扯起嗓门的大叫:“宋茜,你别吓老子,老子可不是吓大的。”可是我太特么的不争气了,一边喊一边哭起来了。 我哭,用手背抹眼泪,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抹在脸上,黏煳煳的还粘手。凭感觉,我把手背挨个的摸一遍,觉得就像是蜘蛛网那种,刚才摸索进来我都是用手背去摸的。 屋里怎么会有蜘蛛网?不对,宋茜呢! 我在黑屋子里跌跌撞撞的前进,凭着记忆想退回到进门时的那间大屋子却是不能,总觉得自己没有走出这个封闭空间似的在原地打转转。 我嗓子喊哑了,双腿走软了,实在是没有劲继续折腾下去,就倚靠在墙壁上休息。 宋茜搞什么鬼!鬼,不会吧!她跟鬼怎么可能扯上关系?不过扯不上关系,我又怎么解释眼前看见的跟所经歷的一切。越想越怕,我索性站起来,沖黑洞洞的空间大喊道:“出来,宋茜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装神弄鬼的,我不怕你。” 第082章 生门 更新时间:2015-09-15 20:32:34 字数:2170 就在我发出大叫时,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黑气来势汹汹的从头顶处扑来,我瞬间被笼罩在这一股彷如隆冬来临漩涡般的寒流中,顿感通体泛冷,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般四肢无力,瘫软的跌坐在地。 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地震时地壳运动摩擦碰撞和张裂发出的声响,我看不见黑暗中究竟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墙壁中钻出来了。嗖地,一湿漉漉貌似舌头的东西在我脸上掠过,我胆战心惊,把身子缩成一团,用手捂住口鼻,暗中在想黑屋子里会不会有倩女幽魂中的树妖。 感觉被舌头样的东西舔~舐在脸上痒~痒得难受,刚刚伸手去摸,那玩意再次嗖地伸来——我发出声嘶力竭的大叫,腾地起身拔腿就跑。 刚刚跑几步,一道刺目的白光从我进来的位置散状绽放开来;白光中隐隐站着一个人,我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以为是鬼怪,精疲力尽的我,再也受不了惊吓,在看见白光闪现时眼前一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不要命的跑,在后面追来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怪物,她没有脸,没有五官。只有一根从脖子上长出来的舌头;血红色的舌头伸的老长,好几次就差点把老子卷进碗口大还在冒出污血的脖子窟窿中,我大叫,狂奔蓦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还是在那屋子里。 就是宋茜的家,只不过现在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没想到吧!出现在白光中的人,不是鬼怪,是风先生。 风先生不知道从那找来一条被子,把我就像包裹婴儿那样包裹起来,我醒来那一刻浑身暖洋洋的;视线看向眉头紧皱的风先生,他看我醒来,点点头道:“冒失鬼,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答覆他的话,而是就着灯光看向屋子里角角落落。 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停放在靠里墙的位置,满屋子里都是蜘蛛网;看见蜘蛛网的想到之前手上黏煳煳的东西,不由得下意识低头看去,手已经干干净净的,看来是风先生把我洗干净的。 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艰难的说道:“棺材里是什么?” 风先生苦笑一下,挨着我坐下,伸出粗糙满是老茧的手爱抚的摸了一下我的头道:“是一具尸体。” 我心里一动,不敢猜测下去,也不敢久看棺材。 “一具已经快要干枯的尸体。”风先生慢悠悠的说道。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来,也不管我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就那么随随便便抽起来。浓烈的烟雾,瞬间瀰漫在屋子里,我被呛得不行,咳得胸腔隐隐作痛。 风先生见我咳嗽得厉害,起身端来一杯茶,那茶盅我看一眼就不想喝,黑煳煳的厚厚一层茶垢。我拒绝喝茶,心里在想,他刚才说棺材里的尸体已经干枯了,那么应该不是宋茜。 第103页 宋茜究竟在哪! 看我没有做声,风先生望了一眼棺材,扭头对我说道:“想不想看一眼棺材里的人?” 我摇摇头,浑身虚弱得不行,不想说话,可心里暗自骂道:傻~逼才没事去看死人。不过,倒是对风先生出现在这里的事感兴趣。 风先生看我神色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扶了我一把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在他的搀扶下经过棺材,蓦然想到拖棺女,不由得站住,定定的看向棺材,嗫嚅片刻看着棺材,话却是对风先生说道:“我想看看棺材里的人。” 风先生真的就答应我看,他把我倚在墙壁上,挽起衣袖走过去双手带力憋着劲的推——“咔~咔~咔”棺盖一点点挪开,一股熏死人的臭味扑鼻而来,我急忙捂住口鼻,顺着挪开的空间看下去。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视线里,令人惊讶的是,她不是宋茜——是苏小媚。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眼睛看见的,一直苦苦思索,苏小媚是在家里,怎么可能出现在宋茜家的棺材里?“不可能,不可能。”我强迫自己不要相信眼睛看见的这些。 风先生摇摇头沉重的嘆息一声道:“不相信眼睛看见的是对的,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的。”说着话,他果断的把棺盖掀来盖好,拍拍手道:“咱们该走了,待会警察来看见我们在这里反而不好。” 听风先生提到警察,我慌神了,刚才在黑暗中我可是到处都摸了,不知道留下多少指纹在其间。 风先生好像看穿我心里的想法,沖我笑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子;就那么倒扣袋子抖抖的抖出一缕缕如烟似雾的白色粉末;白色粉末融入进空气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东西?” 风先生没有答覆我的话,而是扶住我离开现场,走到门口才说道:“你心里的疑问很多,待离开这里我慢慢告诉你。” 真的,要是在平日里,我才不屑什么风先生,雨先生的,现在对他真的是那种刮目相看吧!此时此地,我在他面前无法在傲气,在顽劣,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温驯的听命于他,心甘情愿的受他摆布。 风先生说那道闪耀白光的门是生门,要不是他及时打开生门,我就死定了。 至于苏小媚怎么会出现在棺材里,他说答案在苏小媚家里。 还有就是刚才撒的白色粉末,他说这个不能告诉我,须得我拜他为师才能说出来。这个就不提了,他这是胁迫,我依旧拒绝拜师。 圭二没有离开,他不能离开,因为房租费已经欠了两个月,他不能丢下我不管。 风先生没有送我回医院,知道我惦记胖妞,就告诉我,胖妞没事,已经被他救下了;就是风先生救下了胖妞,才从她口里得知我的去向。 幸亏的是,我命不该绝,就在那可怕的拖棺绳子要把我拉进棺材里时,他打开了生门,白光出现邪恶消退。 得知胖妞平安无事,心里稍微安稳一些,不过还是好奇苏小媚怎么就出现在棺材里的。 在后来莽娃告诉我,其实我们去看见的苏小媚不是苏小媚,是鬼伎俩忽悠阳人眼的。在我们看见苏小媚死亡在棺材里,并且浑身血液已经被吸干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时,鬼伎俩的苏小媚消失了。 宋茜才是真正的拖棺女。她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之后胖妞给我带来一样东西,那就是苏小媚的日记,她的日记告诉了我事情发展始末的真相。 第083章 罪恶日记本 更新时间:2015-09-16 08:18:34 字数:2195 苏小媚的日记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笔迹的变化是从字里行间看出来的,在平常人看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我却从字里行间看出前面跟后面的笔迹大不同。 前面的笔迹带着傲娇,盛气凌人,带着阴谋味道的手笔;以傲者自居讲述着发生在学校一桩桩一件件由本人苏小媚制造出来的虐心闹剧。 不得不说,苏小媚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 她想控制出现在眼前的每一个人,其中也包括我在类。 我的冷漠,无视导致她把所有的仇恨转向跟我距离较近的宋茜。 因为闢谣,我不能去一个个的解释,去辩驳,跟宋茜根本就没有那种别人想像出来的早恋谣言。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这些谣言属于子虚乌有的事,让时间来沖淡这一切。 我保持跟宋茜的距离,是想为她好,就像我前面所述。谣言对一个男孩子没有什么,大不了厚起脸皮照样在学校里混,而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那是灭顶之灾。 谣言真的可以让人发疯,把人逼向绝境。 我以为自己的主动撇清可以让宋茜好受一些,也不会再有人捏造谎言来制造更新谣言的传播。 可没想到的是,苏小媚表面保持着淑女范儿,心里早疯成了一头小驯鹿,她在期待由她一手策划的阴谋逐渐演变成可怕的惨剧。 放学了,还没有来得及跨出校门的宋茜,被几个牛高马大的男生堵住去路。 由苏小媚策划的闹剧,精细缜密的布局,凸显出她不但是学生,还是一个阴谋家。布局细节是;分工行动,其中有负责盯梢的,还有专门留守在某一个出口处,引导别的同学远离宋茜走的这条路,这样就不会有目击证人产生。 第104页 她被推搡着逼到学校禁地螺旋梯楼侧面的树林中,有男生跑步去用早就准备好的钢钎撬开焊死的铁门,把宋茜用拖的弄进螺旋梯楼平台上。 暗黑中可怜的宋茜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还击,无力吶喊,口里被塞进了一大块苏小媚准备好的臭袜子。 青春期的高中男生,像极了丛林中的恶狼,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一块小鲜肉唾液欲滴中。 苏小媚承诺说只要他们能成功的把宋茜弄进螺旋梯楼平台,人由他们自行处置,除了别搞出人命,其他随意。 看到这儿,我不忍心看下去。 闭眼就浮现出宋茜挣扎在无数双充满罪恶的爪子下,衣服撕碎,眼角流淌着绝望的泪水,无数次在心底唿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却没有一丁点预感,不,我还是有预感的,要不然也不会都睡下了还去螺旋梯楼去看。 那个时候的宋茜已经死了,我所看见的是她不死,不甘心,充满仇恨的魂魄。 螺旋梯楼不是罪恶之地,罪恶的是人心人性。 日记后面以愤慨,仇恨的手笔讲述出宋茜在学校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待遇。 她被孤立,被欺负,不敢说出来,因为我的出现,她绝望的心,燃起了继续生存的希望。 可是也因为我的出现,导致死亡逼近了她。 所幸的是,俩怂恿鬼这次没有参与其中,苏小媚不是受人唆使,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苏小媚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异,各自寻找各自的真爱,家里冷冷清清,让她倍感孤独。 这也就是导致她控制欲滋生出来的根源,她不能控制家庭的变化,可以利用自己是班长的权利控制全班同学成为自己随心所欲,制造闹剧的被奴役人。 苏妈妈确认了宋茜家里棺材里面的是苏小媚;可她怎么也不相信一直在眼前晃的女儿,怎么就死亡在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漆棺材里。 警方也不相信苏妈妈讲述女儿在家里怎么样怎么样,苏小媚死亡的时间是32小时,也就是说她已经死亡两天一夜。 风先生在棺材里发现秘密,那就是这一口棺材不是一般的棺材,而是可以吸食尸体身上水分的活棺材。 在停尸间,那口棺材也停在里面,是风先生要求这么做的,他要证明一件事。 一具尸体完好无损的当着很多人的面,放进这一口从宋茜家拉到殡仪馆的棺材里。 一个小时去看,尸体没有什么变化,二个小时去看,尸体还是老样子。 就是我也失去了耐心,不想继续呆在这到处都充满死气的环境中。 可风先生不让我离开,坚持要我继续等待。 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圭二来了又走了,胖妞是最有耐心的,看了一会也走了。 现场留下我跟莽娃,还有风先生。 莽娃不敢靠近风先生,他说风先生身上有一种可怕的东西;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鬼害怕的,在后来我才明白,是风先生身上那种常人没有的清净之气让莽娃害怕。 警方没有找到宋茜的尸体,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要不是风先生一直拖在我看什么试验,早就去找了。 参与残害宋茜的人还没有死光光,我相信杀戮还没有停止。 不过这事说出来,没有人相信我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不存在弄到局子里做客。 我哒哒哒的不停抖动脚,抖得风先生不爽,他扭头鬍鬚一翘,狠狠瞪我一眼道:“臭小子你就不能安静点?” 我吐吐舌头,稍稍安静一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不是起身去看棺材,就是拿出胖妞临走时丢下的手机玩游戏。 手机声音开得大,嘟嘟~嘟嘟的搞得风老头吹鬍子瞪眼恨不得用一根指头捏死我。 谁叫我是他唯一中意还没有正式拜师的徒弟呢,生气归生气,他不比圭二差,对我的关爱是有目共睹的。 “去,外面玩,让我打个旽。” 我正有此意,只是碍于圭二千叮咛万嘱咐的,才没有私自跑开去跟守候在外面的胖妞汇合;有了风先生这句话,我如获大赦,飞奔的跑了出去。 我跟胖妞这是要去一个地方寻找宋茜。 苏小媚的出事,胖妞真心很难过,她胖乎乎的脸蛋瘦下来了,那双眼睛也特别的好看多了。身子也变得轻盈灵活,跑起来再也没有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瀚宇,宋茜还会继续杀人吗?” 胖妞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所担心的。我既同情宋茜,也担心她会继续制作杀戮。要是让她落在风先生手里,非要被搞得魂飞魄散不可,再也没有了轮迴的机会。 也就是这样,我不想惊动风先生,必须在他之前找到宋茜;想让自己微薄之力来感化她,让她放弃怨恨,安心离开。 第084章 巫婆的传说 更新时间:2015-09-16 09:47:36 字数:2125 这是双节大假期间,按照我的推测,学校里的学生大多数都回家跟家人度过这难得的双节大假;我是没有地方去的,胖妞是过腻歪了这些节假日。 她说变胖的原因也跟这些节假日的假期脱不了干系。 每逢假期,家里人就会买一大堆零食来犒劳她,说她读书辛苦,需要补补;什么生命一号,补脑口服液,高蛋白营养系列等等,吃得她是想吐,还不得在家人们的监视下,一口一口的把这些爱心食物强制送进五脏庙里。 第105页 五脏庙在获取大剂量的补充之后,回馈给身体主人的就是脂肪增厚,赘肉一捏就是窝窝,走一步都在显摆似的抖啊抖的。 下了车,置身校门口,凝望门口延伸处的那一片宁静。胖妞突然出其不意振臂高唿道:“唉,这下终于解放了?”头顶是蓝湛湛的天,地面上,就在我们的身后一尺远的地方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来人往中的行人道上,她鹤立鸡群般吸引了我的视线,这一刻我看呆了,胖妞原来也有迷人之处,白皙的皮肤,没了赘肉的拖累,渐渐好看起来。 放下手臂的胖妞,感觉到我瀚某人正在看她,立刻回头娇嗔道:“看什么!没有看过美女吗?” 我噗的一笑,打趣道:“早知道你也有迷人之处,就早点答应让你追我了。” “啊,找死。”胖妞夸张的尖叫一声,就沖我挥来粉拳。 我这是故意逗她笑,想苏小媚出事之后,她整天就扳起一张怨妇脸,现在看她笑了,心甚安。停住,她也捨不得把拳头沖我砸来,至多就是拉拽着我的手臂团团转一笑完事。 少顷我们停下,彼此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条通往死亡的螺旋梯楼小道。 胖妞抿了抿嘴,看向我眼里充满疑问道:“她会在那里吗?” “不知道,要去看看才清楚。”我领头走在前面,她安静的跟在身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什么似的。 当我们走到螺旋梯楼门口时,却意外的看见班主任老师木头人那般呆立在铁门前。 不是双节大假吗?老师干嘛在这里!真奇怪。面面相觑的我们俩,对视一眼,还是由我出口喊道:“老师。” 老师没有答应,身子微微一动机械的转身看向我。 老师面对我们那瞬间,我愣住,后背是一片寒冷和悚然。“咕嘟”一口吞下唾沫,惊惧的看着他肩膀上闪动翅膀的乌鸦——死亡阴影笼罩在他头顶。 胖妞什么都没有看见,她调皮的沖老师甜甜一笑道:“老师你也来探秘密?” 老师面色悔青,神情呆滞,表情木然,自语道:“我来给他们上课。” “他们?”胖妞大惑不解看着我道。 我不动声色,捏住风先生给我的护身符,目视老师,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老师突然瞪大眼睛,发狠的口吻道:“站住,你违反校规,罚你清扫卫生间,打扫教室。”的确这是班主任经常惩罚我的手段,看来老师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才会把隐藏在心底阴暗处的秘密当着我跟胖妞说了出来。 是宋茜!一定是的,我不由分说上前把护身符想要套进老师的脖子上。没想到老师迎头就是一拳,砸在我小腹上,当即就把老子打来捲起起不来。 老师趁机返身跑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的铁门,发生这诡异的一幕来得太快,以至于胖妞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她蹲身扶我,我沖她大怒道:“去拉住老师别让他进门。” 就如风先生说的,在人世间隐藏了很多门,其中有生门也有死门。生门通向生,死门通向死亡。 而这道螺旋梯楼的铁门就是通往地狱的死门,我们必须拉住老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们面前出事。 胖妞力气够大,拼尽全力也不能成功的拉住老师,我捂住小腹踉踉跄跄的冲过去,趴在地上双手圈住老师的腿,并且大声的沖黑洞洞的楼道门里喊道:“宋茜,求求你,别再制造杀戮了,他是老师,是我们的老师,不能,千万别这样。” 空旷的螺旋梯楼道中回应着我的喊声,霎时!老师停住固执也大力挣扎的举动,愣了愣,低头看向我,恍如从噩梦中惊醒来那般,惊讶的问道:“瀚宇,你趴在地上干什么?”在问话之际,发现他的双腿被我抱住的,又想了想,奇怪的语气道:“我记得做了一个梦,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这里了?” 老师终于从死亡边缘回到现实世界中,他跟我们讲述了一个久远跟宋茜有关的故事。 这个学校在很久以前也是一所由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一体制学校,而且名气也相当不错,在学校就读的学生考试分数线一直是名列前茅。 可是在后来却发生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学校的美誉一落千丈,考试分数线一度下降,不为教育部门看好,也被学生家长瞧不起。 诡异事件跟宋茜有关,故事发生在十几年前,那个时候她还是小学生。 宋茜是从孤儿院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尽管学校方面做出一系列的爱心活动,做出表率来带动大家爱护她,但也避免不了少数学生对宋茜的歧视跟看不起。 加上有一次开家长会,宋茜没有家长,唯一的亲人就是领养她的奶奶。 奶奶的样子不好看,据说很丑,无奈之下她只好手工缝制了一件宽大得把她整个包起来的黑色斗篷。 穿着黑色斗篷来学校给孩子开家长会,吓坏了在学校的学生跟家长,他们纷纷议论这是谁! 宋茜受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就哭着从领养她的奶奶面前跑了。 奶奶大怒,沖那些鄙夷,轻视,讥笑的家长们学生们吼道:“你们都不得好死,谁敢欺负她,就会下地狱。” 我听到这会愕然一呆,吃惊道:“诅咒!学校被宋茜奶奶诅咒了?” 第106页 老师点点头道:“是的,宋茜奶奶就来了一次学校,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她,即使打电话让到家里她来一趟学校,也是没有人接听。” “那你们去家访了吗?”我在想,也许家访就会看见宋茜奶奶在干什么。 老师沉重的嘆息一声道:“去了,每一次去宋茜都说奶奶拒绝见任何人。” 第085章 死亡阴影 更新时间:2015-09-16 11:46:08 字数:2313 老师跟我们讲述了他在来到螺旋梯楼门前做的噩梦。 双节大假师母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老师说都是因为昨晚上他们俩为孩子,应该上哪家幼儿园的问题发生了小争吵。 老师晚婚,很珍惜得来不易的婚姻,更加注重孩子的教育问题。 师母溺爱孩子,凡是孩子要的,她都想方设法的满足。 老师觉得这样很不好,他总是拿自己学生来做例子想试探说服师母,却得到师母的反感而屡次发生不可避免的争论,从而发展到她赌气回娘家的举动。 这样的次数多了,老师已经习惯了;他知道她会回来的,所以等她一离开,干脆什么事都不做,就睡大觉。 这一睡觉就看见了a跟b,他们俩哭丧着脸道:“老师,快期末考试了,我不想落后,你得给我们补课。” 这个梦境太真实,真实得让老师忘记了,他们俩已经死亡的事实。 老师起身来点点头,答应了给他们俩补课。 奇怪的是,他起身走出门,却觉得来到了学校走廊上。 a跟b沖他诡笑一下招招手道:“老师,去那边给我们补课。” 就这样,老师莫名其妙的就来到学校禁地,幸亏的是我们及时赶来,才没有导致惨剧延续发生。 宋茜为什么要置老师于死地?老师没有说,我也不好问。 总之在发生宋茜奶奶失踪事件后,学校发展前景一天不如一天,还时常出事。 时不时的有人从螺旋梯楼顶那边跳楼自杀,而且每一次死亡的同学的背后调查结果显示死者死亡前没有自杀倾向。 在后来,学校也想撤除螺旋梯楼顶,可是一旦撤除就会牵连到很宽的面积,其中包括连接在螺旋梯楼的教学楼,跟宿舍楼。所以拆迁计划暂时搁浅,只好把螺旋梯楼道封闭,即使这样,还是有调皮捣蛋的同学不顾一切到螺旋梯楼去玩刺激探险游戏。 老师抿一口水,还想继续讲下去,胖妞事多,她说想上卫生间。 在我们俩起身时,老师头顶的萤光灯闪了闪,哧一下整个灯管变黑了,屋子里也瞬间处于暗黑中。 老师说这是接触不良引起的线路短路现象,他站在办公桌上取镇流器维修;胖妞跺脚的模式,嘟起嘴要我陪她去卫生间。 上卫生间就去呗,非要带上我。说害怕,我说她这是在装矫情,以前不是贼胆大吗?敢一个人在大街上疯跑,现在怎么就变得这样胆小了? 她说原本也没有什么的,可就是听到老师讲述的这个故事给吓住了,所以非得拉上我同去。 胖妞去卫生间,我不能干巴巴的在外面守候,还不如顺道自己也去方便方便。 一泡尿没有撒完,蓦然有些心神不宁起来,愣了一下,尿滴在裤裆处湿了一大片。低头看裤裆,暗自道:尼玛,我这是怎么,就在我专心致志的清理裤裆上的污渍时,安静的卫生间,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身后传来胖妞的问话声“瀚宇你在干嘛?” 死丫头进男卫生间不用敲门的?艹!我急忙用手捂住裤裆部位,没有转身怒吼道:“出去。” “嘻嘻。你没有尿尿干嘛还呆在这臭烘烘的地方不出去?”死丫头,她怎么就没有羞耻心?我总不可能实话实说自己把尿撒在裤裆上了吧! 不能说,她又不离开,老子被逼得没法,只好手捂住裤裆转身面对她。 “呀,你干什么?”胖妞夸张的尖叫一声,捂住眼睛转身就跑。 我靠,那么大声叫,让人听见还以为我非礼你!死三八,我叽叽咕咕的骂一句,去到水池那边,拧开水阀门手掬水来清洗尿渍,又把手送到鼻子下闻了闻,唔!真他娘的,还真有一股尿骚味。 就在我对着镜子骂自己时,蓦然听见胖妞尖叫一声,比刚才的叫声高不知道多少分贝!我对着镜子拧了一把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裤裆,骂道:“死三八,整天就惊乍乍大叫,老子理你才怪。” 话声未落,突然间,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胖妞那特有的尖叫喊声:“瀚宇,瀚宇出事了,出事了。” 出事了,我勐地一个激灵,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也顾不得裤裆这事,就带沖的,狂奔出卫生间,看见胖妞满脸的惊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就好像她的身后有什么东西追来似的。 “怎么了,怎么了?”我急问一把拉住她,她顺势扑进我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师,老师出事了。” 对,老师,刚才我心神不宁的原因是沖老师肩膀上那只久久不愿意离去的乌鸦来的。 我拉起胖妞就跑,跑到办公室——愣住在门口,老师歪起脖子身子悬空在打转转。 在他的脖子上是萤光灯上的电线,刚才我们离开,他明明是在修灯管,怎么会被电线绕脖缠死! 第107页 胖妞浑身颤抖,我也感到一股子冷气从嵴梁骨蹿上后脑勺,杀戮果然没有停止。宋茜还在报復,我该怎么办? 电话,对赶紧报警。 我拿出胖妞的电话报警。 几分钟之后,不存在带领一拨人来到学校,看我跟胖妞蹲在一起,就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子,不错有进步,需再接再厉。” 老师的出事,沉重的压住我心头,我骂自己,特么的猪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到他虽然逃脱螺旋梯楼的死亡,却依旧没有摆脱宋茜的报復杀戮。 看来地府通缉令是针对宋茜杀人无数,才下达的通缉令。 我从对宋茜的同情演变成恐惧,害怕到愤恨。 但是这些都不能说出来,在警察们面前,说这些话无疑就是找死。 老师的死亡原因是上吊自杀,他自己爬上办公桌,解开电线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勒住动脉血管造成窒息性死亡。 警察以电线上全是老师指纹来判断他是自杀,我能怎么办? 胖妞看我不开心,苦笑一下道:“我们还去找她吗?” “找你妹,她逼老子——”我的脸上表情可能很可怕,胖妞望了我一眼不敢吱声。 不存在要求我们去一趟警察局。 我知道这是走程序,我跟胖妞是见证人,必须去做笔录。 在临上警车时,我扭头狠狠的瞪着通往螺旋梯楼道那条小道,心里说道:宋茜,等着我回来找你算帐。 我跟胖妞去了警察局,公事公办,不存在通知各自的家长来警察局领人回家教育。说没事别去学校瞎折腾,小心给自己找不自在。 圭二没有来,他打电话告诉我,说风先生出了点小问题。 风先生不是在试验那口棺材吗?怎么会出问题的!揣着满腹疑问,我在胖妞家长的担保下走出警察局。 胖妞得跟随家长回家做乖乖女,我还得去医院看风先生。 分开没有走得远,她留下的手机骤然响起,我低头一看,是一组陌生号码。 第086章 鬼来电 更新时间:2015-09-17 08:01:21 字数:2240 陌生号码一般都是打骚扰电话,响一声自动断线,要是你好奇就拨打过去,却不知道自己的电话费就悄悄的熘走了。可眼前这一组陌生号码,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在我挂断之后还一直不断的打来,就像真的有急事那样一直很急促的响个不停。 准备好一大堆可以骂得他想死的脏话,接起电话——还没有等我出声,电话里传来熟悉,真的是宋茜的声音:“倚梦,快告诉瀚宇,c倒拐要出事。” c倒拐是左轮的绰号,也不知道是谁给这孙子起了这么一个奇葩的绰号,叫着挺别扭;不过这厮看着挺文静的,戴一眼镜,也没有觉得他做了什么坏事,是一群捣蛋分子中囧事最多遇到大事就往后退的胆小鬼一枚。 他能有什么事!每一次看人欺负宋茜,他总是站在人堆里一声不吭,眼镜后面是一双复杂的眼神。 先别说c倒拐的事,还是来看看宋茜这个电话真的还是假的吧!听她说话的口吻,应该是本人无疑,既然她能给李倚梦打电话,在我看来她一定躲在什么地方故布疑阵,来混淆视线洗脱自己的罪责。 我一直没有出声,听她把话说完在电话的那边干着急,一个劲的餵啊喂的干吼!很快我就后悔了,她没有听到声音,竟自挂了电话。 毛线,我还没有问清楚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给挂了?郁闷之余我急忙按照来电显示的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滴~滴~滴响了好一会,终于有人接起电话,我急忙问道:“你是宋茜吗?我就是——” “这里是阴曹地府,你是那位?” 我靠,宋茜这死丫头搞什么鬼,莫非还能变声变成,刚刚还是她的声音,这会变成一个阴森森嘶哑听着特别不自在的怪声。我急忙把手机从耳边挪开,定睛细看电话号码。 真他娘的邪门,电话少了一位数。在现实生活中,少了一位数的号码大多数都是空号,我竟然还能拨打过去? 我是不是拨错了!手忙脚乱挂了电话,再次看清楚来电显示就是屏幕上的号码,然后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郑重其事的拨打过去。 原本想,电话里一定有一位讲一口纯正普通话的姐姐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这空号。 可是等来的却又是电话通了的滴~滴~滴声,这次我不敢接听,急忙做贼心虚的把电话挂了。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乌暗暗阴沉沉的,整个空间的都处于一种混沌不清的状态中,就在我挂了电话抬脚走时,身后传来恶声咒骂还有尖锐的剎车声。 我机械的扭头看去,奶奶滴熊,我怎么从人行道上跑到马路中间来了?车流如织的马路上,车来车往,要是刚才那辆车没有及时剎住车,老子就真的去阴曹地府报导了。吓得不轻的我,不敢多言,沖骂我的司机叔叔车屁股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赶紧的趁着车流空隙间跑的跑到对面才停下来。 拨打电话到阴曹地府,老子就被迷惑的走到马路中间;马路中间会不会就是阴阳界的交界处,不是说的那个阴阳界村,而是现实生活中跟阴曹地府的交界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站立的位置是人行道,抬头看天,艷阳高照;之前几秒钟,我在马路中间看见的景象却是阴暗,沐浴在温暖阳光中,我再次伸出指头拨打这一组奇怪也诡异的号码,然后把自己整个的暴露在太阳光下,把手机缓慢的放到耳畔。 第108页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耶耶我成功了,马路中间果然就是阴阳界的入口。 故事说到这儿,警告一下,没事别尝试玩,这种事最好别玩;小心把命玩没了,去那种地方你会后悔的。 能看见太阳真好,有路人奇怪的看着我,人家是躲在太阳下怕晒,我是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太阳光下,哪怕脸上挂满汗珠子。走了一会,我勐然想到不对,要是这一组电话是阴曹地府来的,那么宋茜是真的死了。 宋茜是真的死了,那么我梦境中出现的地府通缉令就真的存在? 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到了医院,因为我在这所医院呆了好几天,所以有记性好的护士姐姐还认得我。刚刚走到门口,进入病房区,就有眼尖的护士姐姐招唿我。 “瀚宇,你今儿个来干嘛?” “来看看风——”我本想说来看看风老头,可是这样说不好,人家会说我没大没小的,就急忙改口道:“来看看风先生。” 我改口之际,人护士姐姐已经走过去了,我耸耸肩暗自好笑,看见一排座椅上有一位小女孩在嗤嗤的笑。她一定是看见了我刚才的尴尬状,我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昂起头从她面前走过去。 我讨厌医院,最反感来医院;医院总有一种让我害怕的东西,那就是冷,无论你走到那个位置,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特别是阴暗处,没有多少人走动的地,加上灯光也特别暗淡,我就会看见不想看见,却也分辨不清的“人” 圭二给我的病房号,就必须从阴暗处走过去,我正专心致志的查看手里捏的纸片儿,冷不丁的从阴暗处传来一声喊:“瀚宇。” 我浑身一抖,哆嗦一下,扭头看。是该死的莽娃,他竟然藏在这里? “嗨嗨,老大,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会来。” “靠谱一点别喊我老大。”口里虽然不承认是莽娃的老大,可是面子上却真的还有那么一回事,傲气的昂头,手插衣兜,大马金刀的朝前走。 走出阴暗区域,莽娃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 “我说,你怎么就不怕死?” 莽娃撇撇嘴道:“死一次也是死,死二次也是死,多死一次也没有什么,反正你一天没有达我所愿,我就跟你没完。” “你就这么跟着我有个卵用,倒不如自己尝试一下去见见他们。” 是一时兴起,跟莽娃玩嘴皮子,忘记了这是医院,忘记了走廊排椅上坐了不少人。我就这样子跟莽娃旁若无人的说话,自然引起了别人另类的眼光,人家都指指点点说我有神经病,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醒悟过来,再也不搭理一直在身边喋喋不休的莽娃,径直朝前走。 小孩子可以看见莽娃的,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当我快要接近风先生住的那间大病房时,一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抱一小洋娃娃从双扇门里出来,就怔住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还有莽娃。 可能是她妈妈出来,拉住她问在干什么。 小女孩指着我对她妈妈说道:“那个哥哥身边有一个坏蛋。” 第087章 邪症 更新时间:2015-09-17 09:25:40 字数:2126 以貌取人是人之常情,谁叫他莽娃天生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相,还添加了那么一道看着就让人畏惧的刀疤。再说了人小女孩也没有看错人,他生前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坏蛋,做的都不是人做的事。 小女孩的妈妈怎么可能看得见莽娃呢!看不见她就责怪小女孩撒谎,还教育小女孩从小养成好习惯别撒谎,看小女孩扁扁嘴要哭要哭的样子,挺委屈的。 莽娃不乐意她说自己是坏蛋,现在看机会来了,就蠢蠢欲动想要去吓唬她。 我瞪了一眼莽娃。他急忙辩解道:“别误会,我生前做了那么多坏事,这次就让我做做好事。” 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好阻拦,就任意看他怎么做。 莽娃把手背在身后,看女孩畏惧的往她妈妈身后躲,唿地从他手上变化出来好几十只颜色各异的蝴蝶。 “哇,蝴蝶哎!”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欢快的步伐去追蝴蝶,她妈妈紧张的跟着在后面跑。 我对这孙子真的是无语了,鬼随便怎么变化出来的东西,也是鬼伎俩,女孩的妈妈是看不见这些蝴蝶的。莽娃这是在平添自己的罪孽,真要想做好事,我建议他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莽娃死缠烂打愣是不走,我警告道:“你不走,别后悔。” 莽娃愣住,他懂我的意思,马上进屋见到的人是风先生。 我进入大病房,里面挤满了病床跟病人,各种类型的病人都有。大病房说白了就是观察室,住的均是疑似病例需要观察的病人。 风先生病床前可真够冷清的,他紧闭眼睛,输液瓶咕噜咕噜的冒泡“风先生。”声音不大,却也惊动了隔壁病床上的人跟家属。 在平日里大街上看陌生人彼此都没有什么招唿,现在在医院里,由陌生人演变成病友,呆板的面孔也变得和善友好起来。 他们沖我点点头,低声问道:“他是你们家的?” 人就是喜欢好奇,我想打听你的来处,你想打听他的来处,总是没事的时候聊几句跟自己无关家长里短的囧事。 第109页 我摇头,没有说话,对这些好奇的人无话可说。 风先生缓慢的睁开眼,看见我,脸上露出一抹实在是不怎么样的笑意。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 “学校。”我觉得此地不是说话的地,一双双充满猎奇的眼睛,从不同角度扫射过来,因为在我进大病房的瞬间,满屋子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我,同时闹嚷嚷的大病房忽然鸦雀无声出奇的安静。 我不是外星来客,大不了就是长得比同龄人帅气阳光一点而已,他们看我的眼神似乎有点怪怪的。 “别奇怪,我把你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了。” 我靠,风先生怎么能这样,这可是我的私人秘密;一定是圭二老东西,没事就跟风先生磨叽我的事,想要我跟他学什么神算,就原原本本的把我的秘密都抖出来了。 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意,随着风先生这句话消失了,我一脸冷漠没有恶意那种,扫视一下全场。 安静氛围中,立马有了动静,各自忙碌起来,有的装模作样问病床上的病人想吃什么,有的心虚的挪开视线,把刚刚整理好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整理。 风先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沖我竖起大拇指道:“臭小子你的气场霸气啊!” 我收回视线,一本正经道:“喊我来有什么事赶紧的说。” “急什么臭小子你也不买点东西来孝敬你师父我?” “哼。”我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冷笑着盯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黄眼珠子道:“别以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随便的操伐老子的命运,要是你嘴巴紧点,我也可能拜你为师,尊重你,现在你把我的事都抖出来了,你说我还能以你为荣吗?” 说完这些话,我起身冷眼扫视一下病房里所有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刚踏出病房,我就听到大病房就像炸窝的马蜂闹嚷起来。有人在问:“风神算,你这儿子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对你这样?” 还有人说:“风神算,你刚才给我们讲他妈妈很早就离开了你们爷俩,看来你一辈子也不容易。” 有人附和道:“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好管,就我那闺女,14岁就跟人跑了,找回来老子就把她吊起来狠抽一顿。” 有人惊讶道:“真有这事?” 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这位仁兄见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再也不敢接茬。病房里的说话声,因为那位大叔的沉默,一下子变得凌乱起来,七嘴八舌听不太真说的是什么,总之我觉得风先生讲述的故事跟我有关系,也没有关系。 他这是搞的那出? 从大病房出来,莽娃急忙殷勤的上来问这问那,问话的主题是直奔风先生。看他那样,巴不得风先生两腿一伸一命呜唿最好。 走几步,呆住,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没有打听风先生是怎么出的事?转回去真的好吗?犹疑不决中,莽娃跟我来一句“瀚宇,看那风老头就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意思?” “他不是试验棺材吗?” “是啊!” “风先生这是得了邪症,自己被棺材里的东西吓得半死不活的,你说他有求的本事。” 莽娃这孙子貌似知道很多。这样我就跟莽娃来到隐蔽处,也是医院摄像头拍摄不到的死角,这样即使有人看见我在这里发神经,也不会留下证据证明什么。 “把你看见的讲出来。” 这个时候莽娃跟我谈条件,他说必须尽快让我帮他找到媳妇跟孩子,才答应把在殡仪馆看见的讲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 莽娃说在我离开后,风先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有殡仪馆的人员,在定时的去查看试验中的棺材,其中也有闲得无聊的人凑热闹跟在身后。 当殡仪馆人员打开棺材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吐白沫昏厥倒地。 有人发出惊唿,惊醒了在椅子上睡觉的风先生,他一骨碌起来就跑去停尸房看。 昏厥的人已经被人七手八脚抬出来,唿叫120来拉走去医院。 风先生现在一个人进入停放放置了尸体在棺材内搞试验的单间停尸房里,他警惕的注视着半开黑漆漆的棺材,一步步的靠近。 第088章 c倒拐 更新时间:2015-09-18 08:50:04 字数:2553 风先生要不是这次试验什么棺材吸食尸体水分的事,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当他靠近棺材时,心脏部位一阵钻心的绞痛,他倒在地上恰好被经过单间停尸房的工作人员看见,及时送到医院才没事。 当时莽娃不敢靠近风先生,他怕他。远远的看着,就以为是被棺材里的东西吓住了。 “讲完了?” 莽娃学我的动作耸耸肩道:“没了。” 风先生发病的原因是心脏病,那么殡仪馆工作人员昏厥是什么来路?基于这个问题,我专门去找了护士长姐姐问,得到的答案是那位抽羊癫疯不治身亡。巧合还是棺材的问题不得而知,我也不好返回大病房去找风先生问,只好给胖妞打一电话,告诉她c倒拐的事。 c倒拐其人她不太熟悉,毕竟刚刚转校来没多久,因为最近学校发生太多诡异的事,胖妞爸妈勒令她重新回到原来的学校去读书。她却跟父母提了一个苛刻的要求,那就是转校带上我。 第110页 他父母也是看过我的,虽然觉得我长得蛮帅气,但是也没有理由帮我交付昂贵的转校门槛费吧! 在电话里说了一通,最后胖妞还是没能出来,她被父母控制在家里软禁起来了。 我让莽娃想法去殡仪馆潜伏,随时观察那口棺材的动静,我呢马上去找c倒拐。 到了车站摸口袋才低叫:惨!没有胖妞,就没有人资助我的活动经费,赶车要钱,打电话要钱,怎么办!最后我想到圭二帮我用烂角子兑换的小钱钱。 取出小钱钱,整五百块,其中也有圭二凑了一部分,他说凑够五百块整可以有利息,结果我取出来时,毛利息没有;要不是怕小钱钱被湿气侵蚀腐朽,鬼大爷才把钱存进银行,哼!我骂骂咧咧的把钱揣进裤兜,再用手按了按,这才大摇大摆的去赶车。 不知道胖妞给我的这个地址对不对,也不知道刚才接到的鬼来电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通话内容至今还记忆犹新,可不是平常人伪装得出来的。 什么都可以盗版,但是这组少了一位数字的号码从哪去盗版!怀揣各种猜测坐在车上,暗自在想c倒拐其人其事。想在公园挨打的情景,这孙子就戳在那,连一根指头都没有动一下。他如此格格不入,怎能还安然在其中? 通惠门车站到了,电子模仿真人的报站音,清脆悦耳;我从座位上起来,躬身走到车门口,双手撑住车门,眼睛四下里看。身后有人不耐烦了,叫骂道:“嗨,要下就下,别堵住车门。”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一位大妈,我急忙下车把路让出来,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一边东张西望找路,一边大口大口的喝水。 胖妞也不清楚c倒拐家的确切地址,她给了我一组跟c倒拐很铁一位同学的号码。 我按照这个号码拨打过去,对方很快接起,在得知是我之后,爽快的答应带c倒拐来见我。 我们约见的地方,也是我不熟悉的地方,叫做什么林家坟。 林家坟是什么东西!我提着半瓶子水,到处问,问一个摇手摆头说不知道,问二个也是同样的说不知道。 最后我还是在站台上问一老头,他告诉我要去林家坟须得坐13路公交车到簸箕街转车才能到达。上了车,我还在奇怪,这个c倒拐真实是一个异类,我已经到了通惠门,干嘛还南辕北辙去什么林家坟见面? 不得不说这座城市真够大,我没有去的地方太特么多了,坐在车上,不同的人坐在我的旁边,不同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每个人的姿势不同,每个人的表情不同。有与人交谈,有看车窗口人流涌动的大街小巷跟各色风景的。 车子缓缓行驶在街道上,我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下站台的地方,也怕自己不小心打盹错过站台;就那么抱住胳膊肘,目不转睛认真的盯着每一个站台的名字。 这车足足绕了半个城市的路线,终于到达簸箕街,下车我就问停靠在站台边的三轮车师傅林家坟在什么地方。 三轮车师傅乍一听林家坟的名字,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一番,狐疑的神态问道:“你去林家坟做什么?” “有人约我去。” “你真想去?”听三轮车师傅的口吻,那个地方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暗自猜测会不会是c倒拐整人的把戏,但却还得去面对不是吗!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点头。 “送你去可以,但是只能送到外围。” 只要能去,管他外围内围的“多少钱?” “二十块。” “那么贵?” “随你便,一天之中只有一趟车经过那边,你去问问看还有谁愿意去的?”三轮车夫眼里透出神秘色彩,不屑的语气说道。 看看天快到中午了,打算在见到c倒拐跟那哥们之后,就返回来去找一家饭馆给肚子补充一下能量,就沖三轮车师傅说道:“得,那你送我去。” 三轮车师傅点头示意我上车,然后拉下车篷遮住太阳,就拉动叮叮噹噹的铃铛带着我朝林家坟方向奔去。 三轮车穿巷子,走的全都是坑坑洼洼的僻静街道,越走越远离喧闹,远离城市的感觉;无数次我问三轮车夫会不会走错路了,他喊我尽管放心的坐,不会走错方向的。 途中有经过一处貌似小镇子的地,我有一种奇怪也后怕的感觉,这位三轮车夫会不会把我拉到僻静处杀了抢走我的钱?三轮车终于一路颠簸,拐进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这会我有点害怕了,就一个劲的拍打车子让停下。 三轮车夫停下车,随手拿起汗巾抹了一把汗,我看他衣服都湿透了,也是够呛的;不由得有些同情他来,“师傅,是不是走错了?” “你去过林家坟没有?” “没有。” “没有你叫毛啊!再有一里路我就把你放下。” “哦。”我坐正身子,越来越觉得c倒拐的可怕,他丫的这是想把我整一顿吧!为了安全起见,我摸出身上的钱,抽出一张老人头对三轮车夫的后背一扬道:“叔叔,待会你别走,我去看看然后还坐你的车回去。” 三轮车夫是看不见钱的,但是他可以听,听到钞票迎风抖动的质感脆响,竟然回头沖我一笑点头道:“中。” 三轮车夫不是本地人,中,挺干脆的。我安排好这一切,不由得自夸起来,觉得自己真乃是诸葛再世。 第111页 车子终于在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子一里地的前面停下,我没有看见人,斟酌再三还是不愿意下车。 三轮车师傅急了,问道:“小兄弟。你倒是有一个打算吧!给了车钱我好走人。” 我抽出那张老人头递给他道:“钱有的是,你稍等一下可好?” 就在这时从树林中出来两人,他们正是c倒拐左轮跟金超。 他们俩笑嘻嘻的朝三轮车走来,金超是出了名的学霸,染色头髮,耳钉,跟那一脸叛逆玩世不恭的神态,让三轮车夫暗地里替我捏了一把汗。 他悄声道:“小兄弟,你要见的人是他们?” “嗯。”我答应着,三轮车师傅不做声了。 金超跟左轮走到我面前,后者拍打我一下肩膀道:“好了,下车吧!”在别人眼里看我们,完全就是一路的哥们,我看金超把三轮车师傅喊到一边去说话。 c倒拐手搭在我肩膀上就没有离开,一脸平和的微笑,满有亲和力的,不像是胖妞口里说的阴险狡诈的小人。 胖妞还告诉我,这孙子暗恋苏小媚很久了,她的死,这孙子至今还耿耿于怀。 第089章 林家坟 更新时间:2015-09-18 10:21:12 字数:2262 c倒拐清瘦的面庞上戴一黑框眼镜,书卷气十足还带那么点娘娘腔,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白皙修长,指尖漂亮干净。可是我却忒不舒服,胃莫名其妙的还泛酸—— 我摆动一下肩膀,变动一下相对的位置,才把他的手成功的从我肩膀上驱赶下来。 三轮车师傅离开,金超走过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对我们说道:“走吧!” “去哪?”我是坚决不会跟他们进树林的,要知道在经歷了阴阳界村事件之后,我对树林特别敏感,总觉得树林中隐藏了难以预知的可怕东西。 看我如临大敌般,抗拒他们的邀请,c倒拐扑哧一笑,平和的口吻道:“没事,咱进去慢慢谈。”说着就伸手来拉我。 “别,别拉我。”我摆摆手,拒绝他的拉拉扯扯。 一旁的金超唇角挂着一抹坏笑意味深长的戏嚯道:“左兄,看来某人不识抬举啊!” “我是来警告你们,最近小心点。” “哦,小心什么?”金超逼近我,那坏笑一成不变的挂在脸上,口吻虽轻却气势逼人问道。 “死亡阴影已经笼罩在你们头顶,你们要小心。”我一边说一边后退,想退到一定距离就撒腿跑。 金超冷笑一声“想跑,没有那么容易,原本想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傻到亲自送上门来让我们欺负,没想到还巴巴儿的坐车来这里,你这是自寻死路。” 想起我跟三轮车师傅的约定,不由得暗自一笑道:“哼,你们有七算,老子有八算,三轮车师傅在那等我,怕你们不敢来。”说完老子撒腿就跑。 从头至尾,c倒拐都没有吭声,一直阴测测笑着就像在看猴戏似的。 我跑得快,金超追得急,一边抡起双腿撒丫子狂追,一边拍着手掌道:“爷爷的,什么世道,居然连猪的脾气也变得如此狂躁。跑快点,跑慢了老子不好玩。” 跑出杂草丛生的小道我傻眼了,三轮车师傅根本没有在这里等我;大口喘息的我,转身看向急速追来的金超,站定,淡定的神态,悄悄握紧拳头,他胆敢进犯,老子的拳头也不是吃醋的。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好了,老子也没有闲工夫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咱哥俩约你来这里,一个是想听听你说的死亡阴影是什么东东,还有一个就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金超摊摊手,一脸无奈的表情道:“这东西不好拿,我怎么给你看,还得进那片林子才看得见。” “是什么?” 我拒绝进树林,警惕的看向周围,一条不算宽的柏油马路上,毛人没有一个,附近都是徵用地被荒废掉栽种了一大片杉树跟一些果树。 金超见我这样,冷哼一声道:“看你保护哪妞时不是挺英雄的,这会怎么变成孬种了?” 提到宋茜,我蓦然想到他们对她的种种,不由得愤愤不平道:“你们真是一群社会渣子,杂碎。” “杂碎,你知道屁,想当初她巫婆奶奶是怎么整我们的学校?”金超说着话,咬牙切齿的定了我一眼道:“少废话,你要想顺熘回城里,就赶紧跟我去那片林子里,完事大家都好坐车回家。” 树林里有什么?我皱着眉头看向正走来的c倒拐,沉声道:“我是不去树林的,你就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吧!” 金超唇角一勾,鄙夷的口吻道:“别他娘的丢人,赶紧走吧!咱军师可等得不耐烦了。”说着话,他拿眼瞄看了一下走来的c倒拐。 军师!这下我明白了,为什么c倒拐如此低调的置身在这群社会人渣中,目测他就是他们的核心,出谋划策的人是他? 我在想继续跟他们僵持下去也不行,现在这个地方因为徵用地的关系,搞得交通不便利,还少有人来。如果硬拼只有我吃亏,他们俩是开车来的,要是我跑是跑不过的,但之前我是坐三轮车来的,所以谅他们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把我怎么样。 第112页 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跟他们一起进树林,看那玩意是什么东东,然后搭他们的车回城里。 这个想法在我看来也是愚昧得可笑,不过此时此地我还能怎么样? 如此,金超走在我身后提防再次发生脱逃事件,c倒拐走在前面带路,我们三在中午12点进的树林子;当时还特意的看了一下太阳高挂的位置,是在南边。 进入树林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脚下发霉厚厚的一层腐烂树叶被我们踩得沙沙作响还在下陷;接着四面八方都好似有冷风吹来,伴随着刺骨的冷意,钻进了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浑身上下都感觉冷沁沁的不自在。 树林中那些树枝更是千奇百怪,从外面看,枝繁叶茂,到了内里才知道,这些树枝大部分已经枯死;枯死却没有腐烂的树干弯弯曲曲,盘根错节,形成一座座立体的天罩,罩住阳光的全部渗透。 散状被枝桠噼碎的光线倾斜照到树林中馒头状的小土丘,我蓦然站住,这里就是林家坟!看金超跟c倒拐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心里疑心更甚,质疑中坚决不走了。 “怎么,怕了?”金超走到我面前,c倒拐走到我身后,一前一后夹击的趋势沖我说道:“说吧!你找军师有什么事?” 看着这俩不怀好意的人渣,老子真他娘的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懒得管他们的死活。“是宋茜打电话告诉我说你们会有危险。” “宋茜?” “嗯。” “你真的确定是宋茜?”金超面皮抖动一下,小小的惊讶了一回道:“有证据给我看吗?” “有,手机上的号码。”我拿出手机,还没有翻找出来,金超一把抢了过去。 c倒拐看我没有要跑的举动,就走到我跟前跟金超一起看手机屏幕。 在外面是艷阳高照,在树林里就感觉就像是黄昏来临,要是到了下午这里的光线更暗,不定就跟夜晚差不多了。看他们俩认真的在翻找手机上的号码,没有注意到我,就慢退一步急转身撒丫子开跑。 又一次的马拉松比赛开始,没有裁判,没有观众,没有拉拉队的喝彩鼓励鼓譟声,只有一颗颗枯死的树丫枝安静的注视着我们。 金超气急败坏的在骂娘,c倒拐阴沉沉的低声嘀咕着什么,我没有那个时间去想去看,只是在密林中寻找出去的路。 越是着急出去,越是觉得在原地打转,很快我跟金超还有c倒拐不期而遇在起跑的位置上。 “哈哈,跑啊,看你怎么跑。”金超阴笑中一步步的逼来。 我站定面不改色心不跳,直视他们道:“我们老也跑不出去,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第090章 星星之光 更新时间:2015-09-18 11:37:40 字数:2364 我这么一提醒,金超跟c倒拐才醒悟过来,他们俩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对我说道:“小子,别玩花招,我们在这里玩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明明有问题,人家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随便他们怎么说我怎么做。他们把手机还我,我接过来就觉得不对劲,手机轻飘飘的没有份量。 “你们把电池取了?” “取了就取了有什么好奇怪的?”金超说着就伸手来抓我,老子把握紧的拳头对着他那双看着特别邪气的眼睛砸去。 哎哟一声大叫,很难看到出手的c倒拐撸起衣袖就来拦腰想抱住我。老子飞腿一脚,模仿黄飞鸿的气势,大叫一声道:“无影脚踢不死你。” 这一狠命的一脚,踢得c倒拐身子一卷就像虾米捧腹大叫唿痛。 金超放开捂住眼睛的手,呲牙咧嘴的冲来。我擦,他是猴子了变的?打不过就用抓,撒泥沙的无赖招式跟我斗,那双被我打成熊猫眼的眼睛就像茄子乌红乌红的,看着跟戏台上上的小丑差不多。 可能是我多次被他们欺负,对我的实力不是太清楚的学霸金超也惊讶于我的潜力跟超强的忍耐性。现在才真正领会到我的本事,已经太吃亏了。 因为现在他们是以二对一,却占下风,屡次进攻,屡次被我打回原地。 鼻青脸肿的金超最后无还手之力,倚靠在一颗枯树下,沖c倒拐大喊道:“给我朝死里整。” c倒拐畏畏缩缩的伸伸腿,举起手臂跃跃欲试,却又畏惧的看着我道:“咱不打了行不?” “不打了?我还没有玩够,怎么办?”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子以为金超学霸有好厉害,却被老子三拳两脚给打趴下。早知道刚才跑毛线,还不如跟他们真正对决一回。 “得。咱认输还不行么?”c倒拐诡计多端,老子才不会上他的当,看金超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打下去,我就让他去扯一把葛藤来。 c倒拐扯来一把葛藤,我让他把金超的手捆住,然后再把他的手跟金超的手捆在一起。这才坐在地上休息一下,环顾一眼四周,以警告的口吻对他们俩说道:“这里面有邪气的东西,你们要带我去看什么?” 金超低垂头,不敢吭声。 c倒拐推推眼镜,声音在喉咙里打转道:“咱还是别看了,我们出去吧!” “噗。”我笑喷,这俩孙子目测是想在这树林里搞我,却没有想到反被我给搞了,之前老子想去出去,他们俩想尽办法的拦阻,现在竟然想要出树林。 第113页 “好,出树林可以,你们把手机电池还我,然后告诉我是怎么整宋茜的。” “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还她一个公道。”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参与搞她的没有我们俩。”c倒拐不愧是军师,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淡定自若随机应变的忽悠我。 “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那手机电池还我。” “丢了。” 我日,这手机是胖妞的,这俩孙子搞什么飞机,竟然把手机电池给丢了!老子气哼哼的真他娘的想再肥揍他们一顿,但是想到马上就要到下午了,有在这里耽搁的,倒不如出去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俩孙子。 就这样我让他们俩在前走,我尾随在后面朝来的方向寻找出口。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轻轻的唿喊:“瀚宇。”接着我看见宋茜站在一颗枯死的大树下,一身素白色连衣长裙,披着长发的她,宛如在百花之中的仙子一般,轻灵、飘逸,还有些许透明的感觉。 我车转身看宋茜,沖她含笑道:“你怎么在这里?”问出这句话自己也觉得奇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她还是人吗? 意料中,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沖我招招手道:“跟我来。”那声音很轻很轻,呢喃般在耳畔索绕经久不息。 我喊住金超跟c倒拐,让他们俩改变路线,随我走。 起初他们俩还一声不吭的跟来,后来就像我当初那样,拒绝再前进一步。 时而迷煳,时而清醒的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走了。”金超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树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暗得只能看见一米远的距离,要是再这么耗下去的话,我们更找不出出去的路了。 我傻乎乎的想,宋茜既然能进来,也一定有出去的路,那个时候我是被瘴气给侵入大脑迷煳了。在后来,风先生告诉我,在我踏进那片树林之后,就已经被邪灵瘴气入侵,神智处于不清醒状态中。 枯死的树林中有一种有毒的瘴气,这些枯死的树枝就是长期吸收了瘴气致死的;人在吸入肺腑之后,就会产生幻觉。 那个时候,金超还能保持清醒状,是跟他从小钻这一片林子有关系,对瘴气久而久之的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 因为我们在之前有提到宋茜,所以她出现了。 宋茜出现,金超跟c倒拐却是不知道,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朝密林深处走去。 当我们走到一堆同样是馒头状的土丘前时,金超跟c倒拐的脸色都变了。 我能看见宋茜就在他们俩的身后,接着他们俩就像得了失心疯那般,咆哮的模式用嘴咬断捆绑的葛藤,再对着土丘狂挖起来。 他们的指甲缝隙中塞满泥土,指甲掀翻卷,出血,却还是发狂的挖。 我跟他们俩不同的是,大脑中不时有那么一丁点清醒,看他们俩这样,我吓住了。 这种症状叫做鬼附体。 鬼附体之后,会做出难以预料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来。 土丘很快变得扁平,接着出现坑,他们俩没有停住的举动,在我目定口呆的注视下,挖——挖挖! 一个一米深的坑出现了,置身在坑底的他们俩还是在不停的挖。 我看宋茜却是已经不见,一闪而过的清醒,我立马意识到有危险,就沖他们俩大喊道:“起来,快起来。” 他们俩没有起来,而是蹲身去扒开埋葬在地下的一具腐尸。 腐尸严重腐烂,那股恶臭简直是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出来。随着腐尸的出现,金超跟c倒拐突然清醒过来,他们俩连滚带爬的大叫救命。 腐尸是谁?清醒过后就是迷煳,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伸出手去把他们俩拉上来,撒腿就跑。 这下我们可是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起跑,朝树林外面突围。 树林中越来越暗,几乎看不见彼此的面孔。我们在树林里狂奔,每一次都跑到那个一米多深的坑前,那具腐尸的轮廓因为光线的暗淡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 我心里说完了,完了,再次憋足劲的狂奔,跑了一会还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一米多深的坑前,天,我们真的要困死在树林里出不去了。 想法刚刚滋生出脑海,一丝微不可见的光在眼角一闪,我紧张的扭头看去,是灯光,就像星星一闪一闪是从密密匝匝的树枝中渗透出来的,我大叫:“那边有人。” 第091章 未知感应 更新时间:2015-09-19 09:21:18 字数:2299 我们跟着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星星之光跑去,不顾那些扭曲变形却没有死去树枝的挂,刺、总之无论怎么样,都无法阻挡我们嚮往光芒的脚步。终于在眼前出现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一栋看似挺古老的房子。 一缕细弱如线的光从窗口斜射出来。 我在看他们俩,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也被挂破,多出好几个窟窿,特别是他们俩的手,因为挖坟漂亮的手指尖还在滴血。 灰头土脸的他们眼中闪动殷切光芒,人不受控制的朝门口走去。 “等等。”我大喝一声阻止他们道:“还不知道屋里是什么人,咱贸贸然的进去真的好吗?” c倒拐不理睬我的喊声,他比金超还要急迫的想进屋。 第114页 看他们俩已经走到门口,我环顾一下四周;藉助那一线光亮也是看不清楚周遭畸形树丫的轮廓,总觉这些树丫像是一双双张牙舞爪蠢蠢欲动想要伺机扑来的鬼爪。 我不敢停留,急忙跟在后面。看他们俩要想推门而入,就提醒道:“敲门。” 金超回头看我一眼,闪到一边说道:“你来。” c倒拐跟傻子那样,看看我又看看金超,没有做声退后一步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脖子以下的那段儿,看着就跟无头鬼似的,不看他还好,只看那么一眼头皮一炸就骂道:“我擦,左轮你要死了。” c倒拐或者是被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吓傻了吧!我这样骂他,还是没有出声,整个人就那样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越看越邪乎,我突然放弃想要进屋的打算。 在进树林前,c倒拐不是说他经常来树林里吗?可从没有听他说树林里还有房子的。我问金超:“树林有房子,你听说过没有?” 金超挠挠头,看c倒拐,又摇摇头道:“好像没有听说过。” 就在我们悄声议论时,从屋里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响声;响声是从窗口传出来的,我蹑手蹑脚走向窗口,矮身,双手攀住窗台慢慢的伸头想要看清楚屋里有谁。 我伸长脖子刚刚看到屋里简单的摆设,倏地一闪,一抹影子,一双白得透明的手一把拽住窗帘哗啦一声把窗口遮住了。 窗口那一线光亮没了,外面黑漆漆的,金超吓住浑身哆嗦不停。再看c倒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转身藉助夜色暗淡的关系看,刚刚还紧闭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金超用手机照,看见在门口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路延伸进了黑洞洞的屋里。 那扇门后面黑洞洞的就像一张大口,随时有可能把我跟金超吞进去。 我迟疑中不知道要不要进去找c倒拐,“左轮。”金超大叫,用手机手电对直顺着脚印跑的进去了。 靠!怎么办,现在留下我一个人在门口,后面黑压压的是张牙舞爪的鬼手,前面是不可预知的黑屋子。我艰难的吞下口水,手指捏住轻飘飘没有电池的手机,谨慎小心的跟在金超身后进了屋。进去那一刻我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跌入无底深渊那般,一脚踏空,周遭一大片刺亮然后我睁开眼。 面前是螺旋梯楼门。 我就像木头人似的站在那,在我身后,是那条弯弯曲曲掩映在树影下的小道,小道可以通向校门。但是我没有迴转,无从选择,意识不受控制的盯着那扇缓缓开启的铁门。 铁门后面有一种鬼祟呢喃的声音在唿唤——进来啊!进来——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双煞白的手在暗黑中舞动,在沖我招手。我迈动机械的脚步,跨进门槛,眼睛在暗黑中寻找唿唤我的人。 没有看见唿唤的人,却听见了哭泣挣扎充满绝望的声音。寻觅声音,我继续一步一步走在阶梯上;空荡荡的阶梯传来“哐啷~哐啷”我的沉重脚步声。 终于从暗黑中钻出来时,我看见了不忍直视的一幕。 刚刚还跟我一起的c倒拐,还有金超在用手机拍照。他们拍下人世间最为丑恶也无比惨烈的一幕幕,平台上挣扎中的衣服人寸寸撕裂,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双双脏污的印迹,她眼泪流干,声音变得嘶哑,身下是一滩刺红。白跟红色交织一起是那么的惨烈,白是她的腿,肌肤,红是她的血,当她拼掉最后一丝力气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怒目仇视围在她身边,凌辱欺负她的人。 眼泪夺眶而出,是我的错,要是勇敢面对谣言继续保护她,也许不会发生如此惨剧。懊悔的眼泪滚动出眼眶,无声的啜泣,默默无语的走过去,想要伸手抚摸一下她那逐渐冰冷成为死灰色的面庞,想要抹上她那双对人世间无比憎恨的眼。 可是,我的手指却穿透她的面庞,眼睛还是瞪大,眸孔死死瞪着我,好像在质问:“瀚宇,你为什么不保护我?” 我不忍再看她的眼,畏惧的别开,使劲的抓扯自己的头髮。有人在喊:“瀚宇你怎么了?”喊声再次把我带入黑暗中,没有螺旋梯楼,没有铁门,没有那双瞪大无比狰狞充血的眼,眼前还是黑。 我们没有离开那个深坑,就是金超跟c倒拐失控拼命挖出来的坑,坑里有一句尸体。 刚才看见的房子宛如昙花一现从我们的记忆里消失,金超说他刚才打了一个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我们看到一丝光,然后跟着走,就是一栋房子。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c倒拐说他也做了一个梦,梦见站在一颗树下,在树枝上挂着一颗人头。人头随风飘荡,每飘动一下,就有一滴血从人头的脖颈下滴下来。 他们的梦跟我的不一样,我们三一直跑,跑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跑回原地;累了,看见一线光,我看见的是惨剧,他们看见的是因果报应。 金超突然发神经,说坑底里的那具尸体是宋茜的。 “你不是说没有参与吗!怎么那么肯定她就是宋茜?”面对俩人渣,我强忍怒火,明知道他们俩的死期将近,心里没有感觉,没有想要帮助他们的那种感觉。面对笼罩在他们俩头上的死亡阴影,我还能如此淡定的无视,我是不是很残忍? 第115页 “参与了又怎么样?”c倒拐恶狠狠穷凶极恶的说道。 “你。”我指着c倒拐跟金超,一字一句道:“你们俩都是人渣。” “人渣,请问你又好到哪去?要不是你故意跟宋茜保持距离,想撇清自己跟她的关系,我们能有机会下手?呸!伪君子!” 怒不可赦的我,再也隐忍不住,蹭地起身,一拳头砸在金超的另一只眼睛上。说时迟那时快,c倒拐嗖地抽出藏在裤腿下的匕首,恶狠狠对我刺来,口里骂道:“草泥马,别以为老子真的没有胆量杀人,今天就开杀戒。” 第092章 谁是鬼 更新时间:2015-09-19 10:53:13 字数:2286 c倒拐是有备而来的,他早就准备好一把匕首,要不是目睹出现三轮车师傅送我来树林的事实;因此他顾忌事情败露会老帐新帐一起算,才暂时打消了想要灭掉我的计划。 没想到的是,我被瘴气入侵。因为在阴阳界村吃了那颗小太岁的缘故,毒素没有侵入到五脏六腑,却也让我陷入迷顿不清醒的状态中。 匕首步步紧逼,我也毫不畏惧左躲右闪,脑海中浮现黄飞鸿大展拳脚的影像,就模仿一招一式,倒也抵挡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被他们俩一前一后的夹击加上匕首的威胁,被绊倒在地就没有起来到。 身上不知道被他们俩踢了多少脚,特别是c倒拐,骂骂咧咧道:“黄飞鸿无影腿也变得孬种了,哈哈哈,等老子待会让你跟她一起去阴曹地府。” 我被毛刺刺的葛藤捆住动弹不得,只能大力的蹬腿,把地上蹬了一个坑也没有挣脱葛藤的束博。 金超眯缝着一对熊猫眼,对着我狠狠一脚,拾起手机对着我拍照道:“等这件事之后,咱把这个制作成为网络剧一定会获得高的点击率。” 我冷笑一声,鄙夷道:“恐怕你们没有那个机会了。” 金超一愣,一掀鼻头,使劲的眨巴一下眼睛,蹲身凑近我,伸出那血煳煳的指头抬起我的下巴道:“看你也不是那么样,特么的怎么会迷惑住我们女神的心?要不是她拦着,老子早就让你去见阎王了。” 金超口里的女神是苏小媚,同流合污的一群人渣,能好到哪去!我在口里暗自囤积口水,对着他那张看着特别滑稽的脸,呸——准确得无可挑剔,一口唾沫从右边那只熊猫眼上粘稠的滑动下来。 接着我的肚子被狠踢一脚,刺痛逼得我捲曲身子,却苦于手被捆绑在背后,只能在地上滚动;却也没有发出声来,c倒拐把匕首在我身上就像磨刀那样反覆蹭两下道:“别跟这孙子磨叽,咱赶紧做正事要紧。” 他们俩所谓的正事就是要把坑底的尸体扒出来,他们俩把我们跑不出树林的原因,怪罪在宋茜的鬼魂上,说是她在作怪,坑底埋葬的尸体就是她。 特么的,他们认定我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终于把真相说了出来。那一晚我看见的宋茜,还有在医院看见的她,以及刚刚产生幻觉看见的只是一缕魂魄而已。 真是一个充满悲剧血腥的故事,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是故事中的主角。是懦弱,自私导致这一幕悲剧进入高潮,是我害了她,愧疚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心里默默对宋茜说道:“对不起,如果你愿意就把我带走吧!反正我已经死了一回,不在乎再死一回。” 我的期待跟唿喊苍白无力,宋茜没有出现,却看见c倒拐跟金超,不顾一切的跳下坑,去扒开尸体想要把她焚烧掉;他们俩大言不惭,恶骂道:“把她烧成灰,看还能把我们俩怎么样?” 我挣扎,怒吼想要阻止他们俩的进一步举动。越是挣扎葛藤特有的毛刺深深扎进我的手腕里,又疼又痒,却感觉到在我的大力挣扎下,葛藤在慢慢的松动。 坑底的他们俩已经把尸体面部的泥土扒开,露出了尸体面部轮廓。 我在坑沿边,慢慢的蹭动,只能看见坑底手机手电映照的一片绿幽幽光芒下一张惨白瞪大眼睛的面孔。他,不是宋茜,是——是金超。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c倒拐是连滚带爬,拼了命的往坑壁上抓,留下呆如木鸡的金超傻愣愣满眼惊恐的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死人脸不知所措。 “瀚宇拉我。”c倒拐惊恐万状,把手臂伸得老长哀求的口吻道。 这个时候我已经挣脱葛藤的束博,手腕还疼得很,见他求助,下意识的反应吧,伸手一把拉住了他——拉住他那一刻,我的头一阵剧烈的眩晕,接着就是久违了的头痛欲裂。 脑海中出现了无比恐惧的一幕,很真实也立体的感应到拉住我的c倒拐脖颈喷泉似的冒出血柱来,他的头被树丫枝叉断——我大口大口喘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c倒拐拉到坑沿边,脑海中那一幕还歷歷在目,我神经质的丢开他的手。 他浑身哆嗦,指着在坑底仰头看我们的金超说道:“他,他是死人。” 坑底埋葬的的确是金超,那两只瞪大的眼睛上还有我留下的拳击痕迹,眼皮以下都是淤青。金超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中抱住头歇斯底里的狂叫:“不可能,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他娘的c倒拐真够意思,他不但没有想要帮助金超,还想拉住我,我拒绝,他撒腿就跑。边跑边说:“他是鬼,不要理睬他,咱们赶紧跑出去。” 第116页 我没有跑,怔怔的看着坑底的金超在嘶声吶喊中一点点消失。 “瀚宇。”一声唿喊,我看向发出喊声的方向,是宋茜,她含笑看着我,机械的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一直朝前走别回头。” 我没有离开,面对宋茜沉重的嘆息一声道:“停手吧!都是我的错,饶恕他们。” 宋茜笑容在脸上消失,变成一脸冷漠道:“你走吧!”声音还在,人消失不见了,我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发呆。 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我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c倒拐又跑回来了。 c倒拐一步一步回头看,看向我,苍白如纸的脸上的表情古怪;他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我找不到出去的路,我找不出出去的路。”近距离我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勒痕上在慢慢渗出血珠子来。 我愕然的看着他,摇着头,低语道:“你是鬼,不是左轮。” c倒拐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摊开手掌心看着血迹,再抬头看向我道:“我是人,金超才是鬼。”说着话,他的头慢慢跟脖子分裂开来,随着一阵无比恐怖骨肉跟筋络断裂的声音,他的头噗通一下掉在地上。 “我的头呢!”c倒拐大叫,舞动双手摸索中寻找他的头。 金超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他对我招手道:“左轮已经变成鬼了,瀚宇快跟我跑。” 一边是无头,脖子上冒血的c倒拐,一边是满脸诡笑,有两只熊猫眼的金超;他们俩都是鬼,我——我一个都不能相信,就像妈妈说的,谁都不要相信。 我不敢继续呆下去,想起刚才宋茜给我指引的方向,急忙掉转头不要命的撒丫子就狂奔起来;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出那个周而復始的怪圈没有,总之跑得浑身没有力气才停下。 我停下,低头看脚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跑到一处悬崖边,眼前一晃,无法控制失衡的身子竟自一头栽了下去。 第093章 死里逃生 更新时间:2015-09-19 12:57:32 字数:2285 “嘻嘻。”俩怂恿鬼特有也猥琐的笑声传来,并且睁开眼就看见他们俩在我面前。我疑心自己是不是死了,死了就死了吧!但无论怎么样老子也不要进他们的自杀协会。 就在我想要说话的时候,来自身后一袭冷风,跟人的唿吸声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同时出现时,我才定睛细看;这是一间病房,那张熟悉的面孔是圭二,还有跟随来的护士医生,门口一闪而过鬼祟不敢进来的是莽娃。 我没有死,只是魂魄被俩怂恿鬼给勾出来了。 我后退,看向平躺在床上的我唿吸微弱,护士紧张看着医生在给我把脉;圭二急得抓耳挠腮,不停的解释,刚刚还好好的在输液,液体忽然停止了流动。 一定是俩怂恿鬼使坏,我看向躲避在门背后的怂恿鬼大喝道:“老子不是自杀,是意外失足掉下去的。” 俩怂恿鬼挤眉弄眼,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我重新顺回到本体上。 把脉的医生,摸到的是如一潭死水的脉搏,眉头紧皱的他;吩咐跟随在身边的护士:“送急救室,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就想离开,乍一听要送急救室,我急了就想跟医生说不要啊! 心到神到躺在床上,在普通人看来危在旦夕的我,眼睛啪嗒一下弹开了。惊得护士大叫一声,骇得把脉的医生本能的后退一步,吓得圭二以为我是迴光返照,竟然老泪纵横嚎丧般喊道:“臭小子,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给你的亲人交代?” 我动了动在他们看来死鱼一样的眼珠子,沖泪流满面的圭二喊道:“尼玛,我还没有死你哭毛啊!” 听到我说话,医生跟护士都愣住。后者更是难以置信的再次捏住我的手腕把脉,那脸上写着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病房门也在这一刻被从外面推开,进来那位送我去树林的三轮车师傅。 在他汗涔涔的脸上,一双混浊老眼看着我,惊喜道:“中啊,没事就好。” 三轮车师傅的外地人,口音重,圭二一听就火冒三丈跳起脚脚骂道:“去你的,什么没死就好?” 医生跟护士及时制止了圭二的叫骂声,并让他出去,说病人刚刚醒来需要安静。人还没有出去呢,我看见胖妞跟不存在在门口探看,之后跟出去的医生在门口耳语几句,然后圭二还有三轮车师傅都出去了。 “瀚宇,你吓死我了。”胖妞眼珠子都红了,说着话时,眼泪扑簌扑簌的又流出来,我摆摆手示意她别哭。越是这样,她越是忍不住还大声的抽噎起来。 “死三八,哭毛线,我这不是没有死吗?” 胖妞告诉我,要不是三轮车师傅受到金超的威胁,他不会离开树林的。 金超威胁他不许把我的行踪说出来,还多给了他几十块钱,让他离开别等我。 三轮车师傅回到市区,心里总是不放心;他在我出现的车站跟路口守株待兔的等,希望看见我安全的出现,他对自己说,要是我一晚上不出现就去报警。 三轮车师傅报警,带着不存在等人来到树林,他们在树林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找到已经死亡的金超跟c倒拐,却没有发现我,在后来他们根据地上滴答的血液找到一处山崖。 第117页 山崖下,我被一根拦腰横起的树枝阻挡才没有跌入崖底,要不然非摔得粉身碎骨不可。 由于大力的说话,头疼得更厉害,我呲牙咧嘴哎哟一声,胖妞抹一把脸上的泪水,紧张的问道:“那疼,我去喊医生。” “没事儿,你出去我就不疼了。”不存在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我暗示胖妞出去。 胖妞走到门口还回头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住没有再掉下来。 不存在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摞相片,无声的递到我的眼前。相片上是c倒拐死亡的惨状,他的头被弹起的树杈叉断,身首异处的他只剩下躯干倒在地上,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那棵树裸露在地面上的根须。 还有一组相片是金超的,满脸泥垢的他两只熊猫眼,瞪大充血的眼球带着不甘心狠狠瞪着前方。在他瞪视的前方,一定是看见了可怕的东西。 不存在收好相片,脸色阴沉的问道:“能说话吗?” 我点点头。 “他们是跟你一起进的树林?” “嗯。” “你们在树林里打架?” “嗯。” 不存在指着相片上金超的熊猫眼道:“这是你的杰作?” “嗯。” 不存在抬头,伸长脖子,好似在考虑什么,尔后又低头喝问道:“你还有别的同伴在一起?” “没有。” 他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眼睛在墙壁上一扫;墙壁上有几个鲜明醒目的提示;病房里严禁吸菸!他把烟从嘴上拿下来,顺在耳根处又道:“臭小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懂?” 我在怀疑,不存在跟我上辈子一定有什么渊源,每一次有什么事,都是他来;难道公安局里面就只有他是空闲的?更或者是胖妞的叔叔的关系,特意指派他来查这宗案子? 看我不说话,不存在挥手在我眼前一晃道:“臭小子,你别晕过去。” 我收回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认真的盯着他道:“没有同伴,就我一个人跟他们俩进的树林。” “哼!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把俩都杀了?还是你有特异功能,把一个活生生人的头剁下来,叉在树丫上;然后再有条不紊的把另外有一个打晕,活活的埋葬地下又挖起来?”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特异功能,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我几乎是狂叫,忍住脖子跟头部剧烈的疼痛吼道。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因为他们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他杀的证据,倒像是他们自己挖坑,把自己埋葬——真他娘的邪门。”不存在拿起菸捲,又含在嘴里,说话间,那烟就一上一下的随着嘴皮说话的频率抖动着。 “还会有人死。”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的,我说这句话的目的,就是想要提醒他去保护那些人。 “臭小子,你有能耐,别跟我玩花招,玩花招你玩不起。” “我说的是真的,叔叔,他们有危险,你不应该守在我这里,应该派遣人去保护他们。” “谁,保护谁?”不存在变得有些狂躁,在病房里来回度步,任凭胖妞在外面把门拍打得哐哐的响,他也没有去开门放她进来。 看他满脸的不屑,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我的话?现在我只能把这些话对胖妞说,看能不能想办法阻止杀戮延续。 那天参与宋茜事件的人我还没有查清楚有哪些人,必须要有胖妞的支持才行。 圭二跟胖妞还有风先生同时出现在门口,他们踮起脚,跟我打手势,暗示我别跟警察叔叔斗嘴。 第094章 信任 更新时间:2015-09-20 09:17:45 字数:2063 有很多诡异的传说源于人曾经住过的房子,我说树林里有一间黑屋子,黑屋子里有一个手指白色得透明的女人。 不存在说我在讲天方夜谭的故事,那树林也就是十来亩地。原来树林是没有那么大的,因为拆迁的关系,加上没有及时修建,那树林周围就空置下来。 空置那么多地,正是惩处贪污乱占乱建时期;上面查下来,某些人的脸上挂不住,就栽种了很多杂木树,再加上人拆迁走了,遗留下许多无主孤坟无人问津。长此下来,有人传说树林子闹鬼,还有人说那只鬼就是林家一位上吊死的媳妇。 而这座村子的名字就叫做林家坟。 不存在说树林里残垣断壁是有的,要说有什么黑屋子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话也是颇有根据,地毯式搜索下来的结果,远比我在他们看来是空穴来风的废话更具备说服力。 既然这样,他们不相信我也没法,黑屋子的确是我亲眼所见,还有金超说宋茜就埋葬的话,这应该属实吧!其实说白了,什么树林黑屋,宋茜的尸体都不重要,有问题的还是那口棺材。可是不存在不相信我的话,非要纠结树林里发生的事我也没办法。 好在我被树丫枝阻挡捡回一条命伤势也不算重,不存在带上我去找树林里的黑屋子还有宋茜的尸体。 阳光和煦,清风扑面,我有感觉不像是去找宋茜的尸体,倒像是去指认犯罪现场。只差没有戴上手铐,被不存在押解前往。后面跟来圭二,提着水跟我吃的药,风先生想来,医生不答应,说他有心脏病。 心脏病受不得刺激,但风先生私底下告诉我,他压根就没有心脏病,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有心脏病了,临走他嘆息一声说:“这年头,有些事真的邪门。” 第118页 我在想,风先生的心脏病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引起的吧!我克亲,跟圭二是各自命硬,半斤八两,阴阳太极,互补之命,所以我们俩呆在一起没事。 走在杂草淹没的小路上,还得提防别四处蔓延攀爬的荆棘绊倒。 不存在人其实挺好的,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他不时的问我需不需要休息,然后喊人用刀把路上的荆棘铲掉,这样一条干干净净的小路直通那片树林。 远远的已经看到树林里一群一群的鸟儿沖天而起唧唧喳喳叫着,给人的感觉是一片祥和安宁;谁也不知道我们曾经在这片树林中发生的诡异事件,如果说让我一个人来面对它,我决然不敢进去。 不是我胆小怕事,而是经歷过死亡的人,特别珍惜生命的不易。 看着树林,听着鸟叫声,脑海里浮现出发生在树林的一幕幕,我的后背仍在发凉。 不存在察觉我在冒汗,手掌心,额头都在冒汗,这不是热的原因,而是冒的冷汗。 “不舒服?”现在的他像极了医院里的护士姐姐,口吻轻柔,颇有人性,不像昨天对我那种不带一丝感情盘问。 我摇摇头,他喊来俩警员一左一右保护我进入树林。 进入树林,鸟儿们扑稜稜的从树林上空飞旋闹腾得欢,附近很多农村天地跟林园都被徵用,所有的鸟雀都集中在这一片树林中。但是,我记得跟金超还有c倒拐进入树林中时,却从没有看见有如此之多的鸟儿。 当时那个安静,真的很渗人。 不想还好,一想到,他们俩死亡的样子就跳跃式的浮现出来。 我低头闭眼,把各种杂乱的思绪排除掉。认真的看向树林,看向每一颗由于太密集无法吸收阳光跟朝露,变得奇形怪状,光秃枝干的树们。 植物也是有生命的,它们以独特的方式,安静的注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一进入树林,不存在就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分配人员,以小组为单位,各个小组开始行动,执行方案依旧是地毯式搜索,一旦有可疑现象就通报联繫。 我在两位警察叔叔的保护下,缓慢的行走在熟悉也陌生的树林中。 树林中有淡淡薄如轻纱的雾霭,雾霭不是很浓重,几米远只要没有树枝遮挡,都可以看见彼此。 我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多出来的这个人一点也不奇怪,他就是莽娃这孙子。 “嗨嗨,小瀚宇,怎么样?佩服吧!我就知道你要来,所以早早的就在这里等了。” 有莽娃帮我太好了,我沖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说真的,特别不喜欢有人在身边碍手碍脚的。莽娃跟我说话,我不能回答,只能摇头,点头。 起初没有人注意,之后点头摇头次数多了,两位叔叔感到奇怪,就特么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那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样子,看着挺滑稽,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俩这是不相信自己刚才看见的是真的,因为他们奇怪,一直没有给我说一句话,而我却频频点头,不停的摇头。 看久了自己都觉得累,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他们俩异口同声的问:“你刚才吃药没?” 我知道这二位叔叔是疑心我嗑药了,现在不是流行那什么药吗?嗑了之后就兴奋,就摇头晃脑的。 我说没有吃药,也没有嗑药,现在的我正常得很。 莽娃给我使眼色,让支走俩警察叔叔,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如此,我就让莽娃帮忙,在他们俩的水杯里弄了那么点东西进去;这是一种可以让人拉肚子的草药,只是一片叶子就足以让他们俩拉一天肚子。 我憋住笑,看他们俩仰脖一口饮尽杯中水——然后,好戏开始了,他们俩捂住肚子在原地团团转,眼睛到处看,压低声音问道:“瀚宇,这附近有卫生间没?” 两位警察叔叔来自大城市,那里知道农村没有卫生间,只有茅坑!我继续憋住笑,随手指了指前面,努努嘴道:“喏,就在前面直接出去就是了。” 要知道这树林子多宽啊!直走,横走,顺走,侧走,不可能几分钟就走到头的。等先出去的那位警察叔叔走了很久,还没有见回来,我又对愁眉苦脸。捂住肚子快憋不住的另一位叔叔指了一条路。 第095章 鬼朋友 更新时间:2015-09-20 10:14:42 字数:2218 两位警察叔叔说是保护我的安危,实际上就是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博叔叔不是怀疑我有同伴吗?他们就是看我会不会给那位隐藏在暗处的同伴联繫。 如果我正儿八经的告诉他们,同伴没有,鬼朋友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他们信不信。 树林里的雾霭随着温度的提升逐渐浓重起来,圭二是这次搜索行动中的编外人员,被安排在车上等我。 我成功的支走两位警察叔叔,看其他搜索的人已经散开都没影了,才在莽娃的带领下离开原地。 莽娃说待会有新奇的东西给我看。 越是往深处走,我越觉得莽娃的话不靠谱,特么的到处都是树丫,馒头坟堆,那里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给我看? 莽娃嗨嗨一笑道:“别急,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在我的前面出现一座馒头坟,坟堆旁边空地上摆放了一用冥纸扎的房子;房子虽然风吹日晒的显得破旧,而且快要垮塌的样子,但却能从它的设置跟手工能看出的确是做工精细,别具一格的一座精緻纸扎房子。 第119页 人间房子有的,它也有,有窗,有门,还有一个手搭在窗口探头看外面的女孩。那双搭在窗口的手,不就是透明的吗?特别是用颜料点的眼睛跟嘴唇,栩栩如生,看着心里毛毛的不自在。 手足无措的我我愣住,那晚上我们进的就是这间冥纸扎的纸房子?一股寒意蹭蹭的蹿上后脑勺,有点措不及防。回头看莽娃,不见了。 “嗨。”声音是从纸房子里传来的,他沖我大声喊道:“你进来。” 莽娃这孙子,忘记了我跟他是人鬼殊途,竟然喊我进这在我看来只有半米高的纸房子。我怒吼道:“进你妹。” 就在我骂出声时,眼前一晃,房子变大了,门口那串湿漉漉的脚印依然存在。我揉揉眼睛,暗自对自己说,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来的。 接着莽娃从屋里出来,憨痴痴的笑看着我。 在他身后不就是宋茜吗? “瀚宇进来啊。”我迷煳住,不存在他们也在这座树林,为什么他们看不见这里有纸房子?看宋茜,还是老样子,只是她身上没有了人的温度,远远的站着,我也能感触到来自她身上那股怨恨跟死气。 我摇摇头拒绝道:“不了。” 宋茜没有继续坚持,而是黯然的低头,幽幽的说道:“你恨我?” 我对宋茜没有恨,也没有那种特别的喜欢,要说有,也只是同情跟怜悯。 ”我不要同情怜悯,只要你心里有我。”宋茜哭了,血红色的泪水滚出眼眶,面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我靠,她该不会是想杀我吧!我从爷爷留下的死亡书上有看到,怨恨越深的鬼,眼泪越红。我急急后退,冷不防踩到一个人的脚,随着哎哟一声大叫,眼前一切幻象消失。 还是那栋破破烂烂的纸房子,我踩住的人正是不存在。 “臭小子,你存心的吧!”他抱起脚,原地跳了一下,慢慢放开来站在地上,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纸房子?” “嗯。” “你该不会告诉我,这纸房子就是你说的黑屋子吧!” 他果然是不相信我的,我看莽娃隐藏在一颗树后,就无奈的耸耸肩道:“你爱信不信。”说着就各自走了,拉开跟他的距离。 不存在挠挠头,回头看看纸房子,提脚——正巧我没有听见跟来的脚步声,就回头看。只差那么一点,他就给踩踏下去了。 “别。”我出声制止,不由得看了一眼那只搭在窗口的手,眼花吧!我看见那只手抽回去不见了。 再看不存在,他愣住,脚还提在半空。 “不能踩。” 不存在围绕着纸房子转了一圈,出口问道:“为什么?” “踩了你会倒霉的。”我认真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不存在也在看我,我从他眼里捕捉到一丝慌乱跟恐惧,看来我真的吓住他了,不由得暗自嘚瑟起来。 “噗,臭小子别用这些乡下人信的玩意吓唬老子。”不存在说着话,再次提脚对纸房子狠狠的踏去。 我来不及阻挡,也没想到他来真格的,咔嚓一声,纸房子在他铁蹄的踩踏下变成一堆废纸架。我呆呆的看着纸房子,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不存在没有看见的原因,原来是隐藏起来了。 要不是莽娃这孙子拽我来,纸房子还不会暴露出来,我再看莽娃,他哭丧着脸蹲在那棵树下看着踩踏的纸房子出神。 不存在拍拍手,顺势踢了一脚纸房子道:“今儿个我踩了纸房子,求鬼来找我啊!” 笼罩在头顶的雾霭跟延伸到各个角度密集的树丫阻挡了阳光的渗入,树林忽然安静无声,刚才在外面看见的情景,跟现在的状况完全是两码事。 不存在没有看出异常来,我却能感触到来自树林中一股股杀气来自四面八方。我在心里说:“宋茜别乱来,算我求你。” 雾霭化作雨点,滴答在我额头上,也滴答在其他人身上,脸上,手臂上;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说过粉红色的雨,滴答在我们身上的就是粉红色的雨。 雾气浓重是有水滴的,但怎么可能是有颜色的!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不存在也感觉到一丝异常的诡异感。 每一个人都在摸落在身上粉红色的雨滴,粉红色的雨滴抹到手上,颜色更加鲜艷如血。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环顾四周,纷纷扬扬的粉红色雨滴越来越多了“快跑。”我一声大喊,推起不存在就往外面跑。 “啊~哈哈~啊哈哈”一声高过一声,悽厉冷幽,如同来自地狱般沧桑也狰狞的笑声响彻在树林中,难以抗拒的送进耳膜。不存在大惊失色,口里大叫:“快跑~太特么的邪门了。” 不消片刻功夫,如丝如雾的粉红色雨滴就像春雨那般,淋湿头,淋湿衣服,白色的领子变得就像染血那般红。 我噗通一声跪倒在树林中,沖天大喝道:“够了,大不了我重新扎一栋房子给你们,让残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还不行么?” 看我跪下,看我大喊,不存在跟所有的人都愣住,眼中虽也是半信半疑的,却也没有吭声。 我知道他们也有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也听见那无比可怕的声音,树林中有瘴气,迷惑了他们的心智,看见的也可以说是幻觉。但是我没有被迷惑,因为我有小太岁的灵力存在。 第120页 莽娃出现,他附耳对我说道:“制造杀戮的人不是宋茜,是宋茜的奶奶,秘密在棺材里。” 第096章 附体 更新时间:2015-09-21 08:57:22 字数:2211 我在莽娃的指引下,带着他们离开树林,忽然间,有人说闻到一股恶臭。 以为又出什么事了,结果凑近一看,是一条狗的尸体;这狗少说也死了好几天了吧!要不然那塌陷的眼眶周围也不会爬满绿苍蝇。 现在可顾不了什么死狗活狗的,得赶紧从树林中出去才成,正在万分紧急时刻,不存在仔细点人,发现有两人没有归队。 这下我头大了,俩警察叔叔不是被我给搞来拉肚子去找茅坑了吗?他们俩现在情况不明,示意莽娃去找找看。 他对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莽娃这是在藉机报復,据我神力观察,这俩警察叔叔就是抓他的其中两人。 我故作疯癫状沖空间说道:“你不是想来世做好人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开心怀好好的修来世?” 莽娃狠狠瞪我一眼,竖起中指,咬牙切齿道:“凭我现在去怎么可能一时间找到俩,除非你给我附体的机会。” 这孙子,还没有死心,还想附体在我身上。我——到处看,视线落在那条死狗上。 “不会吧!你,不能让我去附一条死狗。” “嗨嗨,除了这个你还有选择吗?”我冷哼一声,沖他挤挤眼,捂住鼻子,指了指死狗道:“快去,要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莽娃气得一张脸都绿了,不对,他的脸本来就青绿青绿的,现在变得更绿了。但是也迫于我的威慑,只好乖乖的走向那条死狗。 看着莽娃慢慢的矮身附体在死狗身上。接着死狗身子一动,竟自从地上翻爬起来,黑狗深深的凝望我一眼,夹着尾巴朝树林深处跑去。 我怕不存在他们看见莽娃附体死狗,死狗变活的一幕,急忙沖他们吆喝道:“走这边。” 因为之前那一幕,不存在已经对我是刮目相看,面子上他还是冷漠严肃的样子,但是我的话,他是百分百的愿意听。 听我一声喊,不存在急忙下令其余人员跟在我屁股后面别掉队。至于俩还没有归队的人,我沖他保证,他们俩一定已经找到出路了,说不定就在林在外面等候。 无论是鬼还是人,都有他善意的一面,只是看这种善意是否被激发。 莽娃其实也善意的一面,只是他的善意是在变成鬼之后,跟我呆在一起被激发出来才后知后觉生前所做的事多么地令人不齿。浪子回头金不换,虽然他现在是个鬼,但可以修来生,争取做了一个父亲期待的好人。 我不懂什么养鬼之术,也不知道一只鬼为了义气可以做到生死相随的地步;莽娃为我所用,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 在树林中,幸亏有了莽娃的指引,我带着他们找到出口,也就是风先生说的生门;走出树林,眼前豁然一亮,林中阴暗,外面一片艷阳天,迎着太阳,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欢唿雀跃,又都同一时刻低头看身上。 衣服上,手上,脸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俩拉肚子的警察叔叔慢半拍从树林里冲出来,看着太阳,满眼的喜悦之色,在他们俩身边就是那条死而復生的黑狗。他们齐刷刷畏惧的沖树林一瞥,再急回头,然后,各自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中;忙忙慌慌的上车,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就赶紧的撤离。 就我们刚才在树林里时,圭二也没有闲着;林家坟有事发生,原林家坟的村长必须来现场镇场子,阻挡有些好奇心太重的村民围拢来看。 圭二从村长口里打探到一件事。 起初他想探听关于林家坟传闻闹鬼的事,却从他口里打探到一件跟闹鬼事件无关的事, 在很多年前,村子刘寡妇在村头垃圾箱旁边拾到一女婴;当时那女婴浑身紫乌,奄奄一息,在发现之后,及时送到县卫生院才抢救过来,之后被送到孤儿院。 村长曾经有意让刘寡妇收养这个孩子,可她怕闲言碎语,就拒绝了。 据说这个孩子是某大学生的私生女,在生下来之后,狠心丢到乡下来的。村长说孩子来歷不明,也没有谁去关心她现在的情况, 女婴会不会就是宋茜?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 讲述完这件事,圭二一直神情复杂的望着我,直到车子离开树林,他才低声问道:“送你出树林的那个是谁?” 他看见莽娃了?我暗自疑问,面子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没有谁,难道是博叔叔?” 圭二摇摇头肯定的说道:“不是他。” 我坐正身子,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车窗口一闪而过的绿色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圭二撇撇嘴,掏出烟来,想吸两口,被一旁的警察叔叔制止。 回到医院,躺在病床上,满脑子都是女婴身份之谜的疑问。 这次进树林,表面上看似没有收穫,但是警察叔叔对我的监视却似乎放松了些。由此看来,我参与杀戮事件的嫌疑因为证据不足,警察叔叔对我放松了警惕。 在接下来的两天,门口的守卫也撤走了。 不过也有意外发生,那就是金超跟c倒拐的家人来医院闹事,强说因为我,他们的孩子才出事的,非要医生跟警察叔叔给他们一个交代。 第121页 这种事怎么好交代的?树林中遇到的诡异事件,发生得太突然,那个时候每一个人心里都充满恐惧,一门心思想的是逃命要紧,谁闲的蛋疼还有那个闲工夫掏出手机来拍粉红色雨落下的一幕。 圭二怕有人来捣乱搞我,就坚持替代了警察叔叔的位置,守候在门口。 其间胖妞来看我,我让她去查一下宋茜的身份来歷,并且在风先生那讨要到一张护身符,让她戴在脖子上以防万一。 风先生掐指一算,面色凝重,说胖妞没有危险,我却有性命之忧。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而比未知更可怕的是预知。我有预感,接下来我会经歷一场可怕的噩梦。 圭二在门口骂:“死狗好臭,你打哪来滚哪去。”乍一听他在骂死狗,我就知道是莽娃来了,他丫的,还敢来医院!待会又会遭到医院医生跟护士的全体驱逐。 要知道,死狗身上的那股味是怎么也洗不掉的,所以他莽娃这一身臭名是背定了。 黑狗没有离开,沖骂它的圭二呲牙咧嘴,吓得老小子急急后退。他这一辈子不怕鬼,不怕生病,怕的就是狗。 听他说,在很小的时候,被自己家养的狗给咬了,那狗虽然被打死,但是被狗撕咬恐惧的那一情景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里,所以看见狗,他就直打哆嗦。 第097章 生死感应 更新时间:2015-09-21 10:31:14 字数:2237 我没有告诉圭二,撕咬他的那条狗,跟他是有渊源的。 记得在阴阳界村,有一对儿狗在一起玩尾巴接龙游戏,可是被我用泥块打散的;被打散的一对儿狗中有一只是圭二前世,有一只就是后来咬他,也就是跟他配对儿被我给打散开的那只母狗。 不信问圭二,他家里那只咬人的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话问了,圭二惊讶我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超越他,瞪大眼睛道:“我的乖乖,你怎么知道咬我的狗是母狗?” 废话少说,还是回头说正事。 不存在按照胖妞查来的线索,找到余下还没有出事的三位高中生,他们也是我现在的同学,朱,赵,方。 他们连日来噩梦连连,倍受煎熬,挣扎在痛苦的边缘。在警察叔叔出现那一刻,他们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主动伸出手跟他们离开了家到了公安局。 不存在连夜经过紧锣密鼓的审问跟盘讯,他们老老实实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坦白交代了出来。然后就是立案侦查,带他们去指认犯罪现场。 我在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宋茜跟她奶奶应该安息瞑目了吧!可是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的,就在胖妞帮我查到关于林家坟女婴身份之谜时,羁押在看守所的其中一位出事了。 先来说说,女婴身份之谜。 女婴的确是县卫生院送到孤儿院的,当她查到接收人时,那位赶巧心脏病突发出事了。至于其他接手这件事的当事人,因为这位心脏病突发的事件而暂时搁浅,无从查找。 因此,女婴身份之谜线索就掐断在这个点上。 女婴还是不能证明就是宋茜,我郁闷极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父母既然生了她,还要抛弃她! 圭二在帮办理出院手续,胖妞急匆匆的跑来说,刚刚她听到一件事,说呆在看守所里一位同学出事了。 因为程序的关系,虽然有笔录供词,但是在没有找到受害人的尸体前,加上他们还没有到法定年龄,执法部门是不能把嫌疑人关押起来的;只能让他们呆在看守所里,全天候24小时的监控,密切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三人是分开住在单间里的,其中12号单间是朱,13号单间是赵,14号单间是方。 在他们三人被控制期间,不存在叔叔也是把相片给我指认了,当时我看到他们是坐在看守所凳子上拍的照。凳子上的人垂头丧气很颓废,神情沮丧,那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跟之前狂奔穿马路撵我的气势判如两人。 当时我就在想,他们一定是被宋茜的奶奶给缠上了。还跟不存在说他们需要保护,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结果还是出事了,我带着莽娃,就是那条浑身臭烘烘的黑狗,去了看守所。 黑狗自然是不受欢迎的,加上他那一身的臭味,老远就遭到人们的厌恶唾弃;无奈之下,我让莽娃去僻静处等我,我跟胖妞两个进了看守所。再利用胖妞叔叔的关系,我毫不费劲的进到朱出事前的单间。 当然在来之前,风先生是千叮咛万嘱咐,怕我出什么意外,还特意的给我护身符;可惜我没有带在身上,怕的是有了这玩意,不能真切的感应到发生在朱身上的事。 我呆呆的置身在空荡荡的空间,好似看到地上捲曲身子,口鼻流血倒毙在地上的朱,然后再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搭在朱的额头上,微闭眼,一定心神——剎那间,惨叫声钻进我的耳膜,眼睛看见无比恐惧也诡异的一幕。 一袭黑乎乎的斗篷阻挡了我的感应视线,一双煞白尖细如勾的爪子掐住朱的脖子;朱的双脚悬空,双腿乱蹬,接着从墙壁上砰然钻出来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那双手狠命一扭,咔嚓,清晰的断裂声之后,朱的脖子一歪,再砰一声飞到棺材里——我感应,也时刻体验到朱所受到的各种苦楚。 我脖子疼痛,痛苦不堪,恐惧的仰头,双脚腾空,有感觉下一刻我就会听到脖子断裂的声音。就在这一刻,胖妞的尖声大叫,惊扰了由于我的深刻感应带来的弊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很有可能会受累致死。 第122页 我砰地一声从半空跌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爬起来。 不存在闻讯赶来,看我一脸煞白,惊讶的问道:“怎么了?” 一旁的胖妞吓得浑身哆嗦,一个劲的哭。 我有气无力在她的搀扶,不存在搭手帮助下,勉强站起来,沖他们俩挥挥手道:“带我出去。” “谁叫你们进来这里的?”不存在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究竟不知道我是怎么就升上半空还从半空摔下来的。 胖妞噘着嘴,蚊子的声音那么小说:“是我,我支走门口的叔叔。” “你,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不存在也不敢对胖妞怎么样,只是嘆口气把我送到休息室。 “叔叔你能调出12号单间的监控录像吗?” “怎么?你怀疑是鬼作祟?”不存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又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执法部门一个点,是有正能量的地方,那些歪门邪道怎么可能侵入来害人?” 是啊!这里的确是充满正能量的地方,妖魔鬼怪也必须畏惧,可是有正能量的地方也避免不了有邪气存在。某一些见不得光的不正之风也是所谓的歪风邪气,正是导致妖魔鬼怪趁虚而入的空隙。 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孩子,不懂这些,所以不存在叔叔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就暗自猜测,邪灵应该是从墙壁里出来的,四方位中存在生死门,邪灵很有可能从死门进入来害人。 我让不存在调出监控录像是想证实刚才感应来的是否失属实。当然能够拍摄到感应中见到的那一抹黑影更好,更能说明我不是危言耸听撒谎来的。 监控录像调出来,我跟胖妞还有不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 屏幕上朱抱头,秃废的姿势,蹲在角落处。那一抹孤寂的蹲姿,让我为之一颤,这种感觉我有过,独自面对孤独寂寞冷,真心难受。 突然,朱满脸的惊恐紧张的抬起头,直盯着右侧面那堵墙,身子颤抖中,手臂本能的攀住身后的墙壁,想要摆脱什么。 接着他悬空,蹬腿——嗤~嗤~嗤。屏幕一闪,黑屏了,稍后一会就是雪花点点,无论不存在怎么调式都无济于事。“太他娘的邪门了。”他嘟哝着,足足捣鼓了有十分钟的时间,屏幕终于一闪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是朱倒地口鼻流血的死状。那一段我所感应的情景被生生的掐断了。 第098章 棺材 更新时间:2015-09-22 09:42:43 字数:2193 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这话用来对宋茜奶奶最对口。 反而之,鬼不犯我,我不犯鬼;鬼若犯我,礼让三分;鬼再犯我,我还一针;鬼还犯我,斩草除根!这话是我对自己说的。 朱死了,余下的两人跟丢了魂儿那样,面无人色;奇怪的是,我没有见到死亡阴影出现,也就是在人死亡前要出现的乌鸦。 即使不存在等人看见屏幕出现诡异现象,显示不出来画面,我敢说他们心里也有狐疑的;可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一切都是有名堂的,他宁可多派人手保护其余两人,也不愿意用风先生给的符纸贴在门口。 其实我也理解不存在叔叔的难处,他是胖妞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如果他带头相信这些传说中的鬼神,那么后面怎么开展工作?怎么能让人信服。 我跟圭二,风先生跟那条臭烘烘的黑狗一起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在郊区,下车还得走那条弯弯曲曲,十分荒凉也脏兮兮的马路才能到。 马路坑坑洼洼早就应该维修一下了,特别是路旁两边杂草中数之不清的冥纸跟一根根香烛;还有那堆积在枯黄树叶上的尘埃,看着特不爽。 “瀚宇,你考虑好,这万一进了棺材就不能出来怎么办?”圭二是真心担忧我的安危。 “毛,人是活的,棺材是死的,不对就跑。”风先生半带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唉,还是小心点的好,你圭二说得也对。” “风先生,棺材里的那具尸体最后怎么样了?”一旁的黑狗,总是不停的用爪子挠脖子上的皮毛,身上那股味道越发恶臭。 风先生没有马上答覆我,他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向正蹲在地上用爪子挠脖子的黑狗,不由得嗨嗨一笑道:“狗东西,还不赶紧重新找宿主,你非要等这死狗身上出蛆了才肯离开?” 我擦,风先生知道莽娃附体在黑狗身上?太他娘的神奇了,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起来,悄悄竖起大拇指点了一个贊。 黑狗听风先生这么一说,竟自吧嗒吧嗒的从眼眶里滚出眼泪来。 圭二听风先生这么一说,有凑过来看,可不是吗!黑狗眼泪汪汪的样子真可怜,“这黑狗有来歷?”他究竟还是道行浅薄,看的就是一条邋里邋遢的还满身臭味的黑狗。 黑狗转动早已经没有了光泽死鱼一样的眼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呜咽一声;低垂头,拖着失去了光泽毛茸茸的尾巴慢慢从我们面前走过去,一熘小跑进了绿化带中去了。 我知道莽娃也够可怜的,想一直跟着在我身边,却不能以魂魄暴露在阳光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栖魂的宿主,却是一条已经死了好几天的死狗。魂魄是他的,躯体是死狗的,死狗始终还是死狗,死狗的躯体会腐烂,生蛆,风先生能看出来,我却懵懂无知还以为莽娃可以长期寄宿在这条死狗身上。 第123页 莽娃脱离死狗之后,隐没在暗影处,我们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就听见一牵宠物犬的老太太惊乍乍大叫道:“哎呀,谁家的,这么缺德,把一条死了的土狗丢在这里,臭死了。” 我们三相视一笑,见一年轻的男子在拨打求助电话,我们赶紧的离开,生怕有人知道那是莽娃附体丢弃的死狗。可是转念一想,除了我跟风先生知道,好像没有谁看见过莽娃,包括老小子圭二。 我们这是做贼心虚“哈哈哈。”风先生爽朗大笑,指了指我,再指了指他自己,意指心照不宣各行其事。 圭二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又看向风先生“你们师徒两在搞什么鬼?” 我擦,心情刚刚好起来,圭二来这么一句,好心情大打折扣,我懒得理会,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又惹来风先生一阵夸张的大笑。我听见他说:“唉!我是没有那个福分收他做徒弟了,要是逆天而行,非得把老命丢了。” 我不懂风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他放弃了继续要求我做徒弟的念头,岂不是正合我意。 到了殡仪馆就稍微好些,在殡仪馆门口有茶铺,小食店,还有卖香烛跟水果花卉的。在进门口的位置有养鱼池,池中有很多红黑白的金鱼。 从表面上看,那些摆放的摊点生意冷清,但是一旦有人前去买他们的东西,就得狠狠大赚一笔。买东西的人是尽孝道,买来供奉自己的亲人用的,卖东西的人,是千年难遇,好不容易有买主来了,就得狠宰一下,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在这里摆摊设点的少之又少,明知道活人是忌讳买殡仪馆门口的东西,生意很难做,但是有人就瞅准了人性有善良的一面,哪怕生前再怎么吵架,闹事,仇人似的一家,到了这个份上,还不得挤出两滴眼泪,再花俩钱买上一大束鲜花跟水果香烛什么的做做样子给人看。 所以,在这里独家经营也是占优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怨言。 棺材还是那口棺材,而且在风先生跟那位殡仪馆人员出事之后,几乎没有人敢一个人来看这口带着邪气的棺材。 据接待风先生的工作人员说,棺材里的尸体已经取出来,还让我们去看看。 我们来到那具被放进棺材试验的尸体面前,我有点畏惧,不敢看。 尸体是用洁白的盖尸布盖住的,从盖尸布面上的轮廓,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尸体头跟脚的位置。 停尸间特别冷,有一股福马林的味道,还有一股只能靠直觉才能感觉出来的气息,那就是死亡气息。 在这里面不能正常唿吸,会本能的屏蔽唿吸,很久很久才轻轻嘘一口气,稍稍放松一下绷紧的身心。 工作人员慢慢的揭开盖尸布,他是从头部揭开的,一凹陷的眼眶跟干枯额头的面部露出来,我别开头,不忍直视,却又不得不看。因为我马上就要成为这具尸体的替代试验品进入棺材去。 在进入之前,还得仔细观察一下试验尸体的结果。 尸体已然成为一具名副其实的干尸,也就是跟苏小媚的尸体一个样;可惜的是没有谁记得这具尸体是什么时间变成这样的,细节过程都没有谁亲眼看见,只能估计时间来推算,这具尸体应该是在四个小时之后变成这样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呆在棺材里四个小时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骇人啊!当真害怕了。 第099章 阴曹地府 更新时间:2015-09-22 10:33:16 字数:2015 拿平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这本不是虎穴,它是一口没有生气,看不出异常跟普通棺材没有俩样的棺材。看不出异常那是针对普通人说的,如果我们再没有看出异常,我跟风先生就只有去搞一坨豆腐来碰死。 殡仪馆工作人员听说要把我这么一个帅气,又斯文,还特别听话的好孩子放进这口棺材里搞什么试验;他们是坚决不答应,还强调说要报警。 看吧!本来想悄悄的进行试验,结果还是惊动了不存在他们。万幸的是,这件事在不存在的干预下,没有惊动新闻记者,要不然我就非逼得上一回电视节目不可,说不定还是聚焦栏目的节目呢! 我按照风先生的安排,沐浴,然后他在我身上,除了胳肢窝,其余地方都给画上护身符。那硃砂笔在我小弟弟上勾画,搞得还有了反应,惹得风先生呵呵一笑道:“小子,看不出你还有两刷子。” 我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情玩笑,想到的是,待会会看见什么,会遇到什么!总之一颗心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完事之后,我在众人簇拥下进入摆放那口棺材的屋里。不存在严肃认真的检查了棺材,连缝隙都摸了一下,才挥挥手让我顺进棺材里。 我睡过棺材,也知道呆在棺材里的那种憋闷感,同时也畏惧,这个时候说我胆小也没有关系;要是你胆大,就来尝试一下活生生躺在棺材里的感觉。 心里憋一口气,很沉重的被我吐出来,再次又憋一口气,总觉得太多气在喉咙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又很沉重的被我吐出去,吐故纳新,也就是我这个样子吧! 棺盖慢慢合拢,光亮随之消失,我瞪大眼睛,看——满眼的黑,棺材里没有死气,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感受棺材里的气氛时,轰隆一声,棺盖被不存在挪开了,他探头看向我问道:“没事吧!”我摇摇头,他这个也太心急了点,就像当初风先生看尸体的频率,多看几下就失去耐心,最后会把我丢在这里不管的。 第124页 这种想法很可怕,当不存在再一次不顾风先生等人的阻拦,挪开棺盖时,我特紧张的说道:“你们别离开这屋子。” 不存在看我没事,轻笑一下道:“有毛的问题,赶紧出来吧!” 我摇摇头道:“还不能出来。” 棺盖挪开,关上,挪开关上,每一次要么是圭二探头看我,要么就是不存在探头看我,他们俩的举动搞得风先生不停的嘆气;最后逼得他们俩不许再靠近棺材,才没有频繁的挪开棺盖。 他们不知道,就这么反覆折腾,搞得我头脑昏沉,昏昏欲睡的——慢慢地,我听到一声怪声,接着从棺材侧面伸出一双煞白的手,与其说那是手,倒不如说成是一截干树枝来得贴切些。 干树枝上有着尖利紫黑色的长指甲,长指甲慢慢移动伸向我的脖子,接着从长指甲里衍生出细小的就像某一种生物触鬚的玩意,弯曲、灵活的扭动,顺着棺壁爬行的对着我面部爬来。 我感觉这种触鬚就像是农村稻田里的蚂蟥,触鬚的顶端有吸盘似的东西,伸展、张开——我的一颗心紧张极了,大口大口喘息,奋力推动棺材盖子,口里大叫,却发不出声音来。 鬼祟的怪声越来越大,我几乎觉得自己在被挤压,从紫黑色指甲冒出来的东西,继续扭曲增长的趋势,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就像一团黑压压的蚂蚁快要把我整个吞噬那般。 就在这时,棺盖砰然挪开,从棺材外面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抓住我颤抖着声音喊道:“瀚宇快跑。”顾不得那么多,有人救我就好,管他是谁,我撑起身子攀住打开的棺材,在那只手的帮助下站起来,看也不敢看棺材里那些可怕的东西儿,出了棺材撒腿就跑。 跑了一会,我觉得不对劲,拉住我的人始终是背对我,而且我没有看见风先生跟圭二还有不存在叔叔他们。这是哪!我站定在原地,沖低垂头被头髮遮盖面庞的人喝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低垂头的人慢慢扭动头部,发出骨髓碎裂般的响声,接着那黑得诡异的髮丝滑开露出一霎白得透明的脸来。 “是我。” 我浑身一冷,惊叫道:“宋茜,怎么是你,这是哪?” 宋茜抬起头正眼看着我道:“阴曹地府。” “我靠。”我甩开宋茜的手,大脑一片空白,我死了吗?怎么会来阴曹地府的?再看看四周,果然是,到处阴暗暗的没有光线,周遭死气沉沉的根本就不是阳间。 “你没有死,可跟死人差不多了。”宋茜逼向我,一步步走过来,泪流满面道:“你为什么要来?进棺材干什么?” “我,我不相信,这一切是幻象,是我在做噩梦。待会醒来什么事都没有,我还好好的躺在棺材里。” “求你,别傻了。”宋茜哭泣着,红色的眼泪水把一张煞白的脸都染红了。 突然,空间传来一声幽怨也有些不耐烦的声音道:“茜儿,你又任性了。” “奶奶。别,他是好人,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求你别伤害他好吗?” “我说过人世间没有好人,你难道忘记了被人遗弃,被人凌辱的那些事,怎么就那么不听我的话?”声音越来越近,我骇怕的后退,捂住耳朵,抗拒这种可怕的声音侵入耳膜。 “瀚宇,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跟我走吧!” 妈妈说别相信任何人的话,只相信自己。我面对宋茜的话,该如何抉择?“不要,圭二老小子你在哪!风先生不是神算吗?他怎么也没有来救我!”我绝望的大叫,沖那灰濛濛厚重的天际吶喊。 宋茜冷冰冰的手一把捉住我,急声道:“快跑吧!奶奶马上就来了。” “你奶奶,她,她是妖精。” 宋茜黯然点头道:“比妖精还可怕。” 第100章 护体小太岁 更新时间:2015-09-23 09:02:27 字数:2181 听宋茜都说她奶奶比妖精还可怕,我绝望了,早知道如此倒不如把那邪恶棺材烧掉。想法刚刚冒出来,她就抿嘴冷笑一声道:“烧也没有用,奶奶就是棺材,棺材就是奶奶,她死一次,力量就增加一倍。” 我愕然,惊讶道:“什么意思?” 宋茜嘆口气道:“你随我来。”话声未落,狂风骤起,捲起地面上的落叶,漫天飞舞,又纷纷扬扬如落英缤纷四处散落而下;不同的境地,不同的时差,多的是那份凄凉,少的是那份绚丽夺目。 此阴曹地府非阴曹地府,这里乃是宋茜奶奶设定的暗黑界。也就是传说中不上不下的三度空间,真正的阴曹地府正通缉宋茜,她不可能如此自由的出入阴曹地府。 一路奔跑,能感觉到四周阴风阵阵,也能感觉到一股恶煞之气滚滚而来。我大脑中总是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跟我说话,以上所述都是他传达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三度空间是什么东东,不过挺奇怪大脑中这个自言自语的傢伙,他究竟是谁!我无数次在心里问:“你是谁。” “嘻嘻,我是小太岁啊!”一声稚嫩的声音绝对不是我自己在说话。小太岁是我在昏迷期间,魂离体去了阴阳界村,是外公给我吃的东西儿,记得城隍爷还找我拼命,说我身上有小太岁的气息。 第125页 “我不相信,你不是被我吃了,还变成屎~粑粑拉出去了吗?” “嘻嘻,不可能的啦,我不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红薯,是小太岁哎!是灵力无限的小太岁。” 宋茜见我一愣一愣的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停住脚步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敷衍两句,我还继续跟小太岁心念联繫。“你在我的什么地方?”我在想,一定宋茜这丫头在使坏,想要把我控制在暗黑界想出来的损招,牵绊住我,这样就一辈子,永生永世都陪伴在她身边,所以对这个跟我用念力对话的小东西,我始终不相信。 “大脑里,你看不见我的,我只是一种力量无限的灵力。”听着他的声音,你会不经意间联想到他是一个顽皮搞怪的小东西,声音里带着自信跟轻视。 我继续说道:“这太神奇了吧!忽悠我,门都没有。” 小东西貌似有些无奈,继续想要说服我。“唉!我说的话,你必须要相信,因为你的命运掌握在我手里,只是契机没有到,还没有激发出来而已,这就是那位风神算不敢收你为徒的原因,你的能力比他强,他收你为徒,会折寿的。” 我稍微停顿一下,心念问道:“什么意思?” “要不,咱来试试?”小东西貌似有些不耐烦,干脆直白的说道。 “怎么试。”我迟疑,瞥看一眼旁边的宋茜,她这个鬼样子绝对不会发错这种似幼童的声音来的。 “嗯,让我想想,灵力无限,灵力无限,对了,你不是喜欢黄飞鸿的无影脚吗?” “那又怎么样?” “你可以随心所欲把自己想像成他们,然后就可以看到我在你体内的作用了。” “啊!”想到黄飞鸿的无影脚,再想到树林中跟金超他们的对战,莫非是小太岁的原因。 小东西貌似看穿了我的心里的想法,嘚瑟一笑道:“那当然是我的功劳,你以为每一次都那么幸运逃脱死亡阴影?每一个人都有孽障,你的孽障是宋茜。对付她,你无须用武力,靠感动来感化她,对付她奶奶必须用武力。”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 宋茜再次对我的神情表示质疑,她停住脚步,警惕的东张西望,忽然盯着我道:“进入这里的不是你一个人?” 我耸耸肩,淡淡一笑道:“除了我,还有谁?” 宋茜围着我转一圈,又抬起头,狐疑的凝望一眼死气沉沉灰濛濛的空间道:“不对,我嗅闻到除了你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小太岁听她这么一说,悄声道:“完了,刚才只顾着给你说话,忘记隐藏灵力,被她察觉了。”说着话,我感觉大脑一空,就好像什么东西从眼前消失那般,再也没有听见小太岁的动静了。 再看宋茜,她依旧狐疑的环顾四周。 其实我不应该怀疑小太岁的,只是妈妈曾经说过别相信任何人的话,所以就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抱着质疑的态度;直到现在,看宋茜的举动,我才真正相信小太岁是真的存在,他就在我身体某一个地方,在暗地里保护我。 正如他所说,每一次险中求生不是奇遇,我也没有不死之身,而是他的功劳。是他的灵力一直保护在我,为了吸引开宋茜的注意力,我主动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哦。”我不知道在这种充满邪恶的暗黑界,那里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置身在这种地方,恍如梦境,灰色是主色调。其次就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个活体,没有光,要不是有小太岁护体,我特么的还真的以为自己死翘翘了。 宋茜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这个疑问一出,小太岁马上答覆我道:“她要带你去出生地。” 宋茜一直执念于她的出生,在生前就悄悄查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小太岁告诉我,只要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并且让他们连线,那么她附着我身上的孽障就自动瓦解。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只是觉得没有再听见宋茜奶奶威胁的声音,加上知道这里不是我一个人,有小太岁陪伴,心平静了许多。在昏蒙蒙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一团白光。 白光爆射出万道光芒,忽然我有点畏惧,不知道白光后面是什么。可转念一想,每一次白光出现都是我逃出生天的契机,不知道这一次白光出现是什么。 小太岁告诉我,这是宋茜的心世界,也是她未了心愿的空间。 我能做什么? 小太岁说随机应变。 看宋茜一副坚定的神态,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拉住我直奔白光中跑去。 我一直奇怪的是,这一次宋茜拉住我的手,为什么没有感应到她的其他。 小太岁告诉我,已经感应过了,不会再重复。剎那间的穿透,我从白光中出来时,却不见了宋茜,面前是一大片陌生拟似空间。 有树,有房舍,还有路。 “别陷入,这是宋茜的记忆虚拟空间,一旦陷入,你就会被控制永远也出不来。”小太岁警告道。 第101章 迷失 更新时间:2015-09-23 10:28:51 字数:2065 第126页 小太岁说这是宋茜的出生地,看来她是想要我帮助找到亲生父母,才不顾奶奶追杀的危险把我送进她的虚拟记忆空间。既然是虚拟空间,那么眼前看见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想法是想法,可是呆在暗黑界久了,看见眼前这一切就不由得冒出想要回家的念头。既然有路,有房屋,还有村庄,那么我可以在这里打听回家的路。 这个想法冒出来,小太岁哇哇大叫道:“屏蔽杂念,专心看细节,记住细节至于其他都不重要。还有就是,必须在她奶奶找到你之前,记住在虚拟空间看见的一切。” 小太岁的及时提醒,我精神为之一震,立马恢復神智跟定力。然后慢慢的走在其中,放眼看四周。很快我就发现这里果真跟现实世界不一样,那树,那房舍,还有那空荡荡没有人行走的马路,无不凸显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氛围。 就在自以为这个虚拟空间中只有我一个人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虚拟空间怎么有婴儿的哭声? 小太岁说:“你真是笨,宋茜的记忆就是从婴儿时期开始的。” “哦。”我答应着,寻觅婴儿的哭声走去,权当自己就是一局外人,在旁边观察发生在虚拟空间的所有事;完全把与之不相干的事排除在外,一门心思的关注发生在空间里的事。 在垃圾箱旁边,襁褓中的婴儿,好像很辛苦的样子伸脚伸手哇哇啼哭;接着我看见一中年妇女,急火火的走来,抱起婴儿伸手揭开覆盖在婴儿面部的纱巾道:“哎呀,那个缺德鬼,把好好的孩子放在这里不管,要是被野狗衔走撕来吃了,岂不是害了一条命?” 这个女人我听说过,她就是刘寡妇。 婴儿被刘寡妇抱回家,她发现婴儿奄奄一息,急忙找到村长急送乡卫生院;乡卫生院又送到县卫生院,自始至终,我都看见刘寡妇寸步不离的照顾婴儿。 我能看见医院,病房,出入医院的人,还能看见忙碌中的医生,护士。要不是小太岁的警告,我不定会再次陷入其中,把自己也当成虚拟空间中的一份子产生各种幻想迷失在其中。 我在想,刘寡妇既然是真心疼爱婴儿,为什么不抱养她? 就在这时我看见刘寡妇慌慌忙忙的从病房里出来,去到门口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包一条纱巾,纱巾跟覆盖在婴儿头上的纱巾应该是一样的,她在哭,抽抽噎噎,在说着什么话。包纱巾女人出现的画面很短暂,不消片刻功夫,就出现了婴儿辗转到孤儿院的情景。 此刻我就像是一缕没有魂魄的影子,在窥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出现,小太岁惊唿道:“宋茜是屏蔽了这一段的,老妖婆怎么会出现?”他发出惊唿之时,老妖婆蓦然转身,那双兇恶无比的眼睛恶狠狠瞪着我,她就像我看见的那幅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在瞪着我。 我心里一寒,急后退,老妖婆伸出枯藁的手抓向我,兇狠的说道:“原来你躲在这里。” “跑。”小太岁一声令下,我撒丫子就跑。我在人群中穿梭,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人的气息存在,整个空间就我一个人有唿吸声,还有那砰砰狂跳的心脏抨击声。 老妖婆的眼睛,无处不在,酷似魔幻电影指环王中的天眼。 小太岁大叫道:“别把她想像得那么强大,记住,凡是你心中所想,都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擦,老妖婆本就是那么厉害,我还能怎么办?对了,小太岁不是说我可以天马行空想像出喜欢的传奇人物吗?我还可以模仿他们。 我站定在原地,屏蔽杂念,对方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我就把自己想像成传奇人物神箭手后羿;手拿弓箭,对着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狠狠拉满弓——嗖!正义之箭应声而出。 一声悽厉的惨叫,那双邪恶之眼消失不见。 小太岁叫好道:“好样的,继续想像。”接着他又提示道:“想像都是虚拟,不能一直重复频繁使用想像,不能沉溺在想像中,必须回到起点。” 起点就是那口棺材。 棺材是生门,也是死门;只有冲出棺材死门,我才能帮助宋茜找到亲生父母。 只要宋茜心中怨气消失,老妖婆就没有理由跟藉口继续害人。 我跑,按照之前的路线,我预感前面就是白光出口,也就是宋茜的记忆虚拟空间出口。小太岁说只要跑出白光,就可以回到起点,也就是棺材里。 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一拨送葬队伍阻挡了我的去路,在宋茜的记忆虚拟空间怎么可能出现这么一拨送葬队伍? 我质疑停下脚步,想只要送葬队伍过去,我可以继续跑。 停顿间隙,耳膜无孔不入钻进那悲凉的唢吶声,眼睛看见的还有那些身着黑色衣服,面无表情的人,跟骑跨在棺材上诡笑诡笑的老太婆。 接着出现一个手捧遗像浑身素白色,低垂头的女子。 当女子走到我面前时,停住,就好像知道我站在那,慢慢转身,遗像面对我。我咯噔一下,遗像中的人竟然是我自己?毛线,难道我真的死了吗? 再看那手捧遗像之人,她满脸阴笑,抬起头来,是苏小媚!我的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太岁怎么没有告诉我眼前发生的事?特别诡异的是,当手捧遗像对我阴笑的苏小媚停住脚步不前时,其他送葬的鬼魁们都停住脚步转身来专注看着我。 第127页 眼前这一幕当真是把我骇得一个趔趄,急急后退不知所措中。 “沉住气,你看见的是幻象,大胆冲过去。”目测小太岁也有打瞌睡的时候,吓得老子冒了一头冷汗才特么的出声说话。 我捏紧拳头,怒目而视这群送葬,一脸鬼气的傢伙们,提脚蓦然冲过去。 娘的,就在我冲过去时,眼前这群乌合之众瞬间化成一缕黑色烟雾消失不见了。果然是幻象,差点把老子的魂吓掉。 跑啊跑,眼前出现一三岔口。 我郁闷,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三岔口的。 第102章 三岔口 更新时间:2015-09-24 21:31:35 字数:2568 三岔口只有一条道是通的,其余两条是死路,死路尽头是什么,我不敢想像。而在三岔路口,有俩小孩,小太岁告诉我,其中有一个孩子说真话,还有一个孩子说的是假话,就看我的造化,如果问到说真话的孩子,那么就有希望冲出老巫婆设的局。 两孩子脸很白,垂直手臂,机械的站在那,好像是专门等我来的。看俩孩子就不是人来的,分明就是两小鬼头,面对小鬼头,我怕倒是不怕,只是担心俩鬼孩子都说假话,那可就要害苦了我。 我走过去,掏啊掏,把风先生塞在我衣服里的冥币掏出来,递到俩鬼孩子面前,伪装成他们俩的样子,幽幽的说道:“我们来打赌,谁先说出前面这三条路其中哪一条路是通的,猜中有奖。” 俩鬼孩子在鬼气森森的氛围衬托下有几分魅惑,但是我还不得鼓起勇气上前搭讪。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对视他们俩的眼睛,可还是忍不住好奇看了一下,他们俩的眼睛黑沉沉的类似无底黑洞,看着令人发憷,我急忙掉头看向别处。 俩鬼孩子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其中一个说道:“我有一个谜语,你猜中我就给你指路。” 另一个也是咧嘴一笑,露出同样白森森的牙齿道:“我不用猜谜语直接告诉你。” 我挠挠头,想了想,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假的。这样一想,我干脆看向喊我猜谜语的鬼孩子道:“我还是猜谜语吧!”我模仿他们的样子,还别说真有那么点鬼里鬼气的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矇混过关;对方是鬼,我是人。是人身上就有人的气息,虽然在进入棺材时,风先生有把我身上到处都画上符咒,但是心里还是没底,怕的就是被两鬼孩子识破我是人来的,反而会把我拉住跟他们作伴,如果不能及时返回棺材里,说不定我真的就跟死人没两样了。 出谜语的鬼孩子,再次咧嘴一笑,说真格的,我真他娘的不想看见他们这种笑容。他们的笑容阴森森的,让人看一眼就头皮发麻,浑身凉丝丝的特不爽。 鬼孩子突然伸手一指,尖声笑道:“嘻嘻,你后面站了一个鬼。”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蓦然一跳,暗自骂道:尼玛,这里特么的那来那么多鬼,面前俩就够难应对的,现在身后还有一个,刚刚想回头看;小太岁骂道:“你真是笨死了,他的谜语就是这个。” 我皱着眉头,谜语我身后有鬼?谜底;“人小鬼大。” 出谜语的鬼孩子吐吐舌头,撅嘴,摇摆身子道:“不好玩,我琢磨了那么久的谜语,他一下子就给猜到了。” 我掀一下鼻头,嘚瑟道:“愿赌服输,赶紧给我指路吧!” 另一个鬼孩子诡笑诡笑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是不敢看他的,就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足可以把我的魂魄吸进去。 出谜语的鬼孩子,机械的扭动头,慢慢的抬手指了指中间那条路。 看来我的猜测也不错,应该就是中间那条路,如此我没有跟俩鬼孩子继续磨叽,而是抓紧时间,在他们俩没有识破我之前麻熘的跑路。 事实上是我低估了老妖婆的能力,就在我按照鬼孩子的指点踏足进入中间那条路时;我看见了宋茜,她白衣白裙,脸上一抹恬静的笑意。 看见她,我心里一喜暗自道;看来那个鬼孩子是说真话的,就在我奔向宋茜时,一眨眼的功夫,她突然幻化成一滩血水,噗洒落在地。 血水瞬间幻化成一袭黑色的雾气,雾气活脱脱就像一个幽魂,张牙舞爪,吓!沖我扑来,我能看见雾气中有一张大口,还有鬼爪。我靠,吓得我本能的矮身一躲,再度起身时,却觉得自己好似沉入了无底深渊,更像是进入了一条黑漆漆没有退路的死胡同。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胡同里传来鬼哭狼嚎的怪声,就好似有一张张恐怖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对我扑来。我在黑沉沉的胡同里狂奔,扑通扑通的是我的心跳声,,一声声鬼祟的怪声,接踵而来。我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蹲身,能感觉千万只冷冰冰的鬼爪对着我伸来,我蹭地站起身,仰头望向如墨汁般的顶部沖天大叫“啊啊啊!”霎时,万道金光斜散射状从身体各个部位爆发出来。 嘤嘤嘤,呜呜、嗷嗷的怪叫,霎时消失,我再定睛看,空间中依然是一团黑。我动了动眼珠子,努力瞪大看,然后用手摸一下身边。 我擦,目测已经在棺材里了?如此,我大力捶打棺材,双手推,脚蹬。很快棺材外面有动静,还有人跑的声音,接着棺盖慢慢一点点的被挪开,从棺盖挪开的位置射进来刺目的光亮。 第128页 是不存在叔叔一把扶起我,一叠声问:“没事吧?” 我靠,遇到那么多可怕的事,怎么可能没有事?我在他的搀扶下,有气无力道:“你们怎么不早点把棺盖弄开?” 风先生含笑看着我道:“棺盖刚刚盖上几分钟,你就叫嚷。” 几分钟?怎么可能,我可是在阴曹地府熘了一圈的,他们竟然说才几分钟? 在后来我问圭二,他也说不存在最后一次弄开棺盖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却没有想到就那几分钟,我就在棺材里发生那么多事。 小太岁告诉我,在阴间一个小时就是阳间一天,我在阴间发生那么多事,在阳间也不过几分钟而已。从棺材里出来,我的一张脸跟死人脸没有两样,也把人吓得不轻。特么百思不得其解,就那么短短的几分钟,我怎么就变得这样? 无论他们怎么问,我都闭口不谈关于棺材里发生的任何事。如果把棺材里的秘密说出来,我怕他们会不顾后果把棺材烧掉。但进去一次,却也对这副棺材充满畏惧感。自打出来之后,我就对自己说;特么的要是在喊我进去,我就诅咒他下辈子变猪,变地上爬的。 被不存在叔叔安顿在工作人员的休息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呆在这种地方,无论有多舒服的环境,都会不经意间跟死人挂上钩。我躺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总觉得空气里有一股死人骨灰的味道。 圭二跑上跑下的嘘寒问暖,当真就像我爹那样心疼我,好一会我差点被感动得想拥抱他一下。 风先生自从因为上次的事件后,一直没有敢靠近我,也绝口不提拜师的话。总是远远的看着,抚须含笑不语,眼里满满的是慈爱。他让圭二给我一部书,是一部乏黄,破朽,生怕翻页都会碎掉的破书。 书页面残缺不全,貌似被什么东西咬了,破破烂烂的页面上有三残字,前面那字已经看不清楚了,不过后面俩个半字我认得;一个艹字头就是神算两字。 什么玩意?我把破书丢在一边,拥被假寐,大脑里满满都是头包纱巾的女人。 在这个地方,风重,但凡婚育过的女人,都要包一条纱巾或者是头巾什么的,那样子可以避免月子期间落下后遗症,得头风病。 包纱巾的女人跟刘寡妇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哪个刘寡妇现在还在不在——真正想事的时候,从门口进来一只猫。 我不太喜欢猫,特别是在殡仪馆这种地方,所以看见猫,我就“嘘~嘘”的想要撵走它。 那猫它不但不走,还“猫~唔”叫一声,直奔我而来,并且纵身一跳,嗨!他丫的还跳到床上来了。难不成,这只猫真把老子当死人了,想跳一次,搞点尸变的把戏出来? 第103章 黑白花猫 更新时间:2015-09-25 08:29:19 字数:2241 我不知道怎么称唿这只猫,看它有白毛也有黑毛,干脆就叫它黑白花猫。 黑白花猫憨态可掬,眼珠子透出一股子机灵劲,温驯的沖我“喵~唔”一声叫,好像在跟我打招唿。咦!你该不会是莽娃附体的吧? 此话一出,黑白花猫又沖我“喵唔。”低叫一声,还用前爪扒拉一下我掩在被子里的手臂。 我靠,你真是莽娃? “喵唔。”黑白花猫又叫了一声。 擦!我简直无语了,你干嘛附体猫身啊?你就不知道找一说人话的附体,附一猫身,就说猫语,我怎么懂你说的什么屁话? 黑白花猫貌似很委屈的样子,就那么趴下,歪头,耳轮子动了动,眼珠子骨碌碌的盯着我;张嘴叫出来的声音还是“猫唔。” “滚几把蛋,老子听不懂你说的猫语,唉!郁闷。”我一把掀黑白花猫,没好气的把那破书扔去打它。破书带着碎裂般的风声,唿啦一下砸在已经跳下床的黑白花猫身上。 黑白花猫回头望了我一眼,再低头看那部破书,看着看着,竟然迈前一步,用爪子扒了一下破碎的页面,再张开嘴衔住破书就跑。 黑白花猫的举动吓住了我,目测它以为我是让把这部书衔出去扔掉?“嗨,你给我站住。”喊声一出,黑白花猫衔住那部破书头也不回的走了。 死猫,不对应该是狗~日的莽娃,我掀开被单,从床上下来,打赤脚就急忙沖的跑出去追那只猫去了。迎面看见圭二正走过来,我就指着衔着破书快要跑进绿化带的黑白花猫喊道:“圭二,猫,猫。” 老小子圭二人老眼花,看东西距离远了看不真。他东张西望,嘟哝道:“猫什么猫?这里没有猫。” 我懒得理,打赤脚,碎步跑的追向死猫。 听圭二在跟闻讯来的风先生说话,又见不存在等人也过来了,都在好奇我追什么玩意,还打赤脚。 我急了,也不好告诉他们,这只猫是莽娃变的,他丫的把风先生给的破书给衔走了。 看我急,不存在他们以为我魔症发作了,他们认为的魔症是受到惊吓,从棺材里带出来的;不但不帮我追猫,一下子涌来把我拦腰抱住就往车里送,说是要送到医院去。 我挣扎,指了指跑没了的黑白花猫道:“猫衔走了风先生那部破书。”这一喊,风先生如遭雷击一般怔住,然后就发狂的沖向那只猫隐没进的那一片松柏树林中。 我不喜欢殡仪馆的环境,特别是那些松柏树,风先生说;人一去西天,三魂各归其处,其中一个守尸魂将永远看守着本人的遗体或骨灰盒所在之墓,说的就是这种松柏树。 第129页 而所谓的猫惊尸,也是因为猫身上静电超强,但凡它一接近尸体就有可能发生未知事件。这种未知事件,是人都不敢去假设,也不敢冒险一试。 所以当大家听说这里有一只猫出现,还衔了东西跑路了,唿地一下,来了好多人,一水的年轻男子,都是殡仪馆新招的实习生。他们围攻躲藏起来的黑白花猫,在风先生的带领下,把猫堵住在松柏林中。 看这一阵势,我不由得暗自替莽娃捏一把冷汗,狗东西,什么不好附体去附体一只猫,还跑来殡仪馆,看你怎么办。 我想去帮他,圭二老小子沉得住气,给我拿来鞋子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终于我听见一声猫叫,是那种很悽厉的尖声嘶叫,我心咯噔一下,急忙沖向猫叫的地方跑去。 黑白花猫被他们围堵在一颗松柏树下,它受那部破书的拖累,不能上房,不能爬树;我看见它弓起身子,尾巴下垂,竖起全身猫毛,沖围堵它的人呲牙;“喵——” 我跑过去,沖黑白花猫招招手,唿喊道:“猫咪。” 黑白花猫望了我一眼,弓起的身子稍稍动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些:“猫唔。”那部破书就在它的身边。 围堵猫的人,见刚刚还剑拔弩张,兇恶嘶叫的猫在我的唿喊下一下子变得如此温驯,一个个都沖我竖起拇指。风先生更是急不可耐,暗示我把猫唿喊开,他好过去拾起那部在我看来就是一破碎玩意的烂书。 没想到的是,我倒是把黑白花猫唤来了,它却没有想要丢下书的意思,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再次慎重的衔起那部烂书,撒开四脚,一熘小跑,朝我跑来。 因为这里是逝者离开人世间,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交替点,也是人世间唯一的清静之地;不宜喧譁,不存在对这只猫才没有採取过激措施。 眼见猫温驯的沖我跑来,他们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对这只猫的举动颇感诧异,也奈何不得它。 黑白花猫跑过来,放下破书,身子就在我裤腿边蹭~蹭。 风先生过来,黑白花猫再次呲牙,弓起身子,吓得这老东西停住脚步,指了指他那宝贝破书沖我嚷嚷道:“真是要命,小祖宗,你把那书保护好行不行。” 我拾起那部破书,掸掉书面上的草屑顺手递给他。 风先生愣住,吃惊道:“这部书我都送给你了,就不能随便收回,你好好看。将来你必成大器,别误了我对你的期待就是。” 我擦,光是读书,就把老子搞得是头昏脑涨,现在他还喊我额外的收下这部烂书,岂不是要老子的命?我拒绝接收,塞在他怀里,抱起那只黑白花猫就走。 奇葩的黑白花猫,竟然蹭地从我怀里跳下来,弓起身子沖捧宝贝似的捧着那部破书的风先生呲牙,“喵——”发出嘶叫,沖他伸出爪子一抓。 “哎呀!”风先生大叫,却还是捨不得丢书,扬起一脚踢向抓他的黑白花猫。发生这一幕太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再看那只黑白花猫,已经被风先生踢飞撞向不远处的那颗松柏树。 我跑的,圭二也在跑,目标都是那只猫。 猫惨烈大叫一声:“喵——”身子软绵绵的从树身上弹回,掉在地上。 再看风先生,他眼睛就没有离开那部书,生怕书少了一页似的。 不存在把车开过来,是想送我们回家的,却看见猫被风先生踢飞,撞在那棵松柏树上一幕。 猫没有死,但也距离死不远,它浑身颤抖,耳鼻来血。眼珠子再也没有那种机灵劲的光泽,圭二老不喜欢猫,他在一旁碎碎念:“一只流浪猫有什么好稀罕的,抱出去丢在臭水沟里。” 我哭了,对他吼道:“它不止是一只猫,他是莽娃。”听见这话,风先生,不存在,还有圭二都愣住,我知道他们又想什么了。急忙住口,轻轻抱起猫,朝车子走了过去。 第104章 莽娃的心愿(一) 更新时间:2015-09-25 10:06:50 字数:2408 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逆鳞,我也不是孬种,圭二也不敢触碰我的逆鳞。看我对这只猫挺上心的,也不敢继续叨念说扔掉黑白花猫的话。 不存在叔叔时不时的从后视镜窥看我的状况,见我情绪稳定下来,就打趣道:“这只猫名字叫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下后视镜没有做声。 不存在叔叔见他的冷幽默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也就没有吭声了,车子沙沙的前进中。 风先生被黑白花猫伤的不轻,小腿肚上触目惊心几根猫抓痕血淋淋的。我们去了医院,医生拒绝给黑白花猫用药,但却给受伤的风先生注射了一针防狂犬病疫苗。 圭二陪伴风先生在医疗室,我抱住奄奄一息的黑白花猫,在车里啪嗒啪嗒掉眼泪。不存在叔叔坐在驾驶座上,给手下打电话,派遣人驻守在殡仪馆停放那口诡异棺材的门口,谨防闲杂人等进入出事。 不存在叔叔现在把我当一个宝,没有了以往的冷嘲热讽,多的是那种猎奇心理。他总是想方设法想要从我身上找到几起离奇死亡案件的突破点,这一点我特理解他;他的上司,也就是胖妞丫头的叔叔,在给他施加压力,勒令他在一个月内把案件查清楚。 从侧面看不存在叔叔,样子还蛮好的,体形矫健,眼神坚定,面目如刀削斧凿一般,硬朗坚毅,浑身散发着着肃然跟令人畏惧的威慑力。 第130页 不存在叔叔听见我的啜泣声,回头一瞥间,他乐了。递给纸巾,淡淡的瞥看了一眼怪可怜的黑白花猫道:“它挺喜欢你的。” 我嗯了一声,第一次讨厌这些大人,也不知道在大人世界里,我们算什么;或者是一只他们养的宠物,更或者是他们精神寄託的一个物品。 “你,认识莽娃?”话题终于再次回到莽娃是这只猫上,我抬起头,眼里还是潮湿的,不知道应不应该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不存在叔叔手搭在靠椅背上,撑起身探看黑白花猫,又皱着眉头道:“奇怪,这只猫怎么会出现在殡仪馆,你知道它是谁家的?” “它不是谁家的,他是~”我停顿一下,不存在叔叔从车椅子下,提了一瓶水递给我,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我没有接水,嗫嚅一下,鼓起勇气道:“他是莽娃。” “嗯?”不存在叔叔瞪大眼睛,看猫,也看我道:“我怎么听不懂?” 好吧!既然他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他真实情况,希望能帮助到莽娃。如此我咬咬牙,抚摸一下还在抖动的黑白花猫道:“莽娃是二医院对门卖杂货老头的儿子,他生前跟人斗殴打架,出了人命案,然后就——” “打住。”不存在叔叔厉声大喝,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又道:“这些你都是从那听来的?”从他这句话我看得出,很显然,他是知道莽娃的事,也对我的话表示质疑。 我低头看黑白花猫,低声道:“是莽娃告诉我的。” “哈~哈哈。”不存在叔叔干笑两声,摇摇头,坐回驾驶座上,丢给我一句话道:“够了,屁大的孩子,玩大人的把戏,可不好。不过你还真像胖妞这丫头说的,有那么点侦探的天赋。” “叔叔,请你相信我一次,这些都不是我私下里调查出来的,而是莽娃亲自告诉我的。再说了,我干嘛对一个不相干的人感兴趣去调查他?” 我这段话足够有说服力了吧!看不存在叔叔背对我正襟危坐,没有吭声,也没有表示什么,一个劲的抽菸中。我安静的等待,期待他转头说我所想要的那句话。 终于,不存在叔叔掐灭菸头,起身来,一脸肃然的表情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莽娃想要见见他的妻儿。” 不存在叔叔点点头,爽快的答应道:“那行。” 不存在叔叔知道莽娃的家属在哪!这太好了。我暗自一笑,摸了一下黑白花猫。车子启动,我蓦然想到圭二跟风先生还在医院里,就大叫道:“他们没有出来。” “我们去一会就过来,他们会给我电话的。”不存在叔叔驾驶车子驶离原地,出了医院门口,我扭头看向车尾,希望看见圭二出现喊我们停车。 圭二跟风先生还在治疗室没有出来,我跟不存在叔叔离开医院直奔莽娃朝思暮想的妻儿而去。 不存在叔叔告诉我,其实莽娃的妻儿就在本市,她现在的丈夫是一卖建材的商人;因为他曾经有装饰房子,看见了莽娃的老婆在铺面上才知道,她跟莽娃离魂又嫁人了。 装修装饰建材市场很快就到了,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特别是进入市场里面,到处都挂的横幅招牌,招揽过往顾客。那些排列整齐的木制品,方木,圆木、菱角木,还有各种线条,简直让我眼花缭乱,从没有想到一座豪华的装饰房子是需要这些材料组合而成。 车子停下,我跟不存在叔叔下车,黑白花猫还是老样子被我抱住的。哪怕是我的手臂抱得酸疼,也没有打算丢下它的想法。 不存在叔叔站在门口,挠挠头,究竟不知道怎么跟对方沟通,最后他盯着我,盯着我怀里的猫,苦笑一下道:“这件事由你而起,解铃还须繫铃人,还是你来说稳妥些。”不存在叔叔悄悄告诉我,他把老闆引开,让我把莽娃的话告诉那女的,也就是莽娃的妻子。 我看了,老闆是一胖乎乎,五短身材,皮肤白皙,娃娃脸的男子。他满脸堆笑问不存在叔叔需要什么,同时殷勤的递给一支烟,点头哈腰,模样儿有点卑微的说着什么生意上的行话。 我抱住黑白花猫,朝也是满脸笑意,虽是二婚却依旧漂亮迷人的老闆娘走去。 我这个年龄对男女之事早就熟知于心,只是出于矜持,很少在大人们面前显露出来。这会看她,才真的觉得,少妇的魅力真是迷人且娇嗔。 话说,女人比男人爱激动,而且爱假装激动。她在看我,脸上的笑意更甚,因为有不存在这个老顾客的面子,加上我也长得不赖,她很是激动,却忽然对我怀里的猫,表示一副厌恶的样子,柔声道:“小帅哥,你抱住这么一只半死不活的猫来这里干嘛?” 我没有做声,而是看向正在被不存在叔叔引开的老闆,然后转身专注的盯着老闆娘道:“阿姨,我给你说话,你别出声,还要保证不能大惊小怪,我在告诉你这只猫的故事。” 老闆娘狐疑的扫视一下猫,然后又笑道:“看你神神叨叨的,不会是有毛病吧!” 我冷笑,板起脸道:“你看清楚是谁带我来的,别胡说八道。” “呀——你。”老闆娘刚刚想发火,又好像顾忌什么,急忙挤出一丝笑意道:“那,你给我讲一下这只死猫的故事吧!” 第131页 “阿姨,你曾经爱过一位叫莽娃的叔叔吗?” 老闆娘一听我提到莽娃的名字,原本带笑的脸,霎时僵住。她颇为紧张的看着我,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你先答应我。” 老闆娘别开头,冷冷道:“不认识。” 第105章 莽娃的心愿(二) 更新时间:2015-09-25 11:02:45 字数:2012 老闆娘变脸比翻书还快,俗话说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见是有根据的。莽娃跟她好歹也是有一个孩子的,还特么的如此冷漠无情的说不认识他。 当下我把莽娃告诉我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老闆娘听得是粉脸剧变,浑身颤抖,想抽身离开,又看铺面上没有人;面对我,她就像看见鬼那样,开始害怕起来。冥冥之中,就好像我是莽娃的化身来找她讨债那种感觉。 这女的还抽菸的,她一紧张就抽菸,一口一口的抽,眼睛不敢看我,就往她男人离开的方向看去。 我抱住瑟瑟抖动的黑白花猫,迈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拒绝见他,他今晚上会来找你。” 老闆娘浑身一颤,吓得夹住在手指的烟掉在地上,也没有拾起来。结巴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就是想见见你们,然后安心离开,去阴间报导。” 老闆娘沉重的嘆息一声道:“当初不懂事,盲目崇拜他敢作敢当的英雄气概,可是后来才知道,他做的所有事都是跟道德伦理背道而驰的。我们爱过,恨过,他听不进我的规劝,执迷不悟于那些歃血为盟的毒誓,说什么朋友胜于一切,我只是他的一个花瓶,喜欢就要,不喜欢就摆在那,我一气之下带着孩子离开了他,那一晚他赌气发酒疯打架,还打死人了。”老闆娘说到这儿,又抖着手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一口继续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要是早点醒悟,我岂会带着孩子另嫁他人?” 原来是这样,莽娃狗东西还真他娘的不是玩意,我瞥看了一眼快要死去的黑白花猫,真心想把他扔进臭水沟去,让他在臭水沟腐烂发臭生蛆。 就在这时,我看见猫眼里滚出一颗类似于眼泪的东西来,急忙把猫捧起送到女老闆面前道:“它流泪了。” 女老闆愣住,嗖地起身,连连后退道:“你,你说什么?” 看来女老闆还不知道莽娃已经被执行枪决的事,我沖她点点头道:“莽娃想要见你们,又怕吓着你们,就附体在一只猫身上。结果,发生意外,被踢飞撞在一棵树上,摔得半死不活的。” 女老闆红着眼珠子,半信半疑的凝望了一眼我怀里的猫,慢慢伸出手来接过去。 黑白花猫勉强,吃力也艰难的抬起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女老闆,又秃废的低下头,又是一颗眼泪生动的从眼眶里流动出来。 “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孩子。”女老闆抱住黑白花猫,不理跟不存在叔叔一起回来的丈夫,而是直奔停靠在车位上的气车而去。我跟在后面,上车之际沖不存在叔叔眨眨眼,他也沖我点点头,再转身对老闆比划什么。 女老闆带着猫跟我直奔市中心小学。 莽娃的孩子真心像他,长得虎头虎脑的胖嘟嘟的,他在妈妈的授意下,轻轻抚摸了一下黑白花猫。黑白花猫动了一下身子,口里含混不清的发出一声“喵——”头一歪死了。 我带着死猫跟女老闆从学校离开回到建材市场,不存在叔叔已经在车旁等我,他看了一眼闭眼死去的猫,嘀咕道:“都说猫有九条命,看来也不过如此。” “其实这只猫早就死了,只是被莽娃暂时借来附体用了一下。” “哦。”不存在叔叔专注的开车,却好奇刚才女老闆是怎么接受莽娃是猫的事实。 “她,哼,开始死不认帐,在我所向无敌的威胁下,才勉强相信,之后带着莽娃去了学校,看了他们的孩子。” “哈哈,女人都这样,她一辈子记得——”不存在叔叔话说了一半儿,貌似醒悟我还是半大的孩子,急忙剎住话题东拉十八扯的总算把这话给遮掩过去。 风先生跟圭二果然有给不存在叔叔打电话询问我的去处。 但是我不能一直把死猫带在身边,还得想办法把它处理掉才好。在农村有这样一个习俗,那就是把死猫倒挂在树枝上,以后再餵养猫就容易活。 可是这只猫是莽娃附体过的,我不能随随便便挂在树枝上,让人噁心;如此我跟不存在叔叔接了风先生跟圭二去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古庙。 我在想处理好莽娃的破事,还得继续查找宋茜亲生父母的事;幸亏的是,不存在叔叔到底还是相信了我有别人没有的特殊能力,他答应全力支持我下一步行动。 我们在古庙用焚烧的把死猫烧掉,还专门请了一位师傅来念叨几句金刚经超度莽娃的魂魄早日轮迴为人。 我以为莽娃再也不会出现在眼前,以为他已经去了地府报导,就一门心思的准备在第二天查找宋茜生身父母的事。就在当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位在我印象中消失很久的城隍爷出现了。 “小子,还记得我不?” 怎么不记得他,就是烧成灰我还记得他的样子,邋里邋遢的一个老头,追问我要小太岁。对了,他再次出现会不会是要从我这里拿走小太岁,一紧张我就结巴道:“你,别拿走小太岁,他现在已经跟我是好朋友。” 第132页 城隍爷笑笑道:“臭小子,如果我现在拿走小太岁,你就变成白痴了,一丁点用处都没有了,只能一辈子呆在神经病院。” 我惊讶,怎么可能,小太岁离开我,我就不能活了? 城隍爷又说道:“现如今你跟小太岁已经合二为一,他不能离开你,你不能没有他。” “那你这次来干什么?” “是来给你报喜的,地府知道你在追查在逃通缉犯宋茜的下落,所以把新到地府报导的一缕魂魄派遣给你,让他做你的助手。” 新到魂魄,不就是新鬼吗?派遣给我有毛用,我刚刚想拒绝。 城隍老头又抚须含笑道:“想好了在拒绝,别拒绝了后悔。” 听他口吻,我觉得一定得先知道者新鬼是谁再拒绝不迟。就随口问道:“新鬼是谁?” “一位你熟悉的朋友。” 第106章 救人 更新时间:2015-09-26 09:22:53 字数:2525 很多事转眼就忘,圭二说那都是吃多了味精的原因,才会造成记忆减退。他说的这个话,我认为毫无根据,很有可能是从那群婆婆客粉丝们口里听来的。 也正是有了这些婆婆客,我的衣服,包括圭二的衣服都有人帮着洗干净摺叠得齐齐整整的放在柜子里。 别看圭二,他走到哪,就有那么一群崇拜者跟随,这些崇拜者的年龄大多数都已经是美女的妈,孙子的爷爷了,圭二喜欢下象棋,爱卖弄嘴皮子,三两下就能忽悠来一群拿养老金,闲的无聊的听客,看官,听他讲玄龙门阵,看他给人算命整俩吊命钱。 因为记性不好老忘记事,那个梦也没有在我脑海多作停留,眼睛睁开事多了,哪还记得什么梦。 学校里自从发生几起离奇死亡案件之后,我倒成了班上让人惧怕的另类人物。他们不敢惹我,也不敢跟我说话,就那么保持不冷不淡的距离,不但如此。那位班主任老师也没敢继续鸡蛋里挑骨头为难我,圭二去学校的次数半年下来几乎没有。 往往我双手插裤兜,书包斜跨在肩头走在学校里时,身后总是投来无数关注的目光;这些目光充满憧憬,膜拜,期待,我知道这些目光的主人,都是一群无脑的学生妹。 偶尔遇到三几个在背地里吸菸,偷偷翘课的学生,在看见我之后,赶紧的把烟掐灭,跑得比兔子还快。翘课的更是吓得缩回头,宁可硬起头皮挨老师的训斥,也不敢再熘出去上网吧翘课。 很多时候我实在是无奈,自己特么的跟以往没有两样,他们怎么会那么害怕我?眼看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答应宋茜的事还没有着落,下午最后一节课,我跟胖妞默契的走出校门,今天要去一新村小区。 新村小区住的大多数都是从林家坟搬来的住户,我按照不存在叔叔给我的地址,找到林家坟村的村长。 村长说刘寡妇还健在,每一天9点钟,准时会到香香超市门口挤在那排椅上晒太阳。 我想从村长口里听听关于刘寡妇的事,他总是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跟胖妞俩个在村长的指引下,去了新村小区的香香超市。 在超市门口,一左一右有一熘儿蓝色的排椅,供人小歇,在右边还有一个专门提供儿童娱乐的音乐转椅。 一左一右的排椅上,坐的一水儿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中一位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仰靠的姿势,张嘴在那打瞌睡。 她一定就是刘寡妇,我跟胖妞走过去,还没有出声喊;旁边一位大妈,就出口喊道:“他刘姨,你孙子来看你了。” 我擦,什么时候我又成人孙子了,看说话的大妈年纪也不大,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刘寡妇打瞌睡眼睛半睁半闭的,要不是大白天,不经意看那么一眼没准还能把人吓尿。 有人喊,刘寡妇动了动身子,下意识的举动抹了一把唇角一线梦口水,虚眼一看——迷煳了半天,出口问道:“谁是我孙子?”她这话一出,左右两边的老人们笑得是合不拢嘴,只差没有前仰后合了。 看来刚才这位大妈是乐天派,喜欢玩笑。想刘寡妇成天念念叨叨羡慕别人有孙子,人家肯定会借这个机会开她玩笑。 我拿出不存在叔叔给我的相片,递给刘寡妇。相片是宋茜的,虽然笑得很甜,但是目光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婆婆,你还记得她吗?” 刘寡妇接过相片,凑近眯缝着眼睛看,看了好一会,抬头混浊老眼在我跟胖妞脸上熘过,吶吶道:“你说的是她?”我听她这样一说,心里狂跳起来,看来这一趟没有白跑,有门。我点点头,刘寡妇把相片递给我,摇摇头道:“不认识。” 2了吧!刚刚还激动,一下子就被她泼的这盆冷水给搞得从头凉到脚。 胖妞嘴巴甜,替我接过相片,看她旁边一位老大妈离开,急忙挨着坐下嘴里甜腻腻的喊道:“刘奶奶,你仔细看看,她可是你在垃圾箱边拾到的婴儿,现在变成了一个大美女,你自然是不认得她咯。” 刘寡妇听胖妞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多皱的面皮一颤,眼底一闪而过慌乱,手不经意握紧。瞬秒间微妙的变化,全部被我成功纳入眼底。 可没想到的是,刘寡妇接下来的话,把我们俩搞得头大。 第133页 她侷促刻意的挪动一下屁股,好像要远离故意想拉近距离的胖妞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老姐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跟孩子们说说吧!”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跟前,突然出口说道。 我感激的沖村长咧嘴一笑,再看刘寡妇,她有些僵硬变形的指节紧紧攥在一起,好似在作心理斗争,安静了好一会,我跟胖妞都不敢出声,只期待她能把真相说出来。 等了许久,排椅上的老人们都散去了,刘寡妇还是一句话一个屁都没有放。看她颤巍巍的站起来,胖妞机灵的上前去搀扶,被她甩甩手给拒绝了并且附带一句,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话:“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人扶的地步。”她起身一步一个稳拉开了跟我们的距离,我跟胖妞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她佝偻腰身远去的背影,村长给我们使眼色,示意跟上去。 我跟胖妞一前一后的跟着。 老太太身子骨还真的是不错,走路那个快,还真能把一般的老人比下去。就在她穿越马路要到对面的小区门口时,一辆车唰地疾驶而来,我跟胖妞故意慢半拍是不想惹她烦。现在她就那么一个人在马路中间,眼看一场车祸难以避免,我急——身子一弹,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的功夫,我已经到了老太太身边,一把扶住她大跨一步,车子在身后唰地划过去。 刘寡妇傻了,呆了,惊异的看着我,再看看已经停车下来的司机。 司机吓得满头大汗,一个劲的问她有没有事,对我是千恩万谢。同时也惊呆了马路两边的人,还有胖妞。 她呆了一下,瞬间反应够快,跑过来,忘情的拉住我的手一叠声的问道:“好悬,瀚宇,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耸耸肩,摊摊手,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道:“我没有做什么,就是扶了她一下。” 胖妞走几步手八字型托腮对我投来狐疑的目光道:“不对,你刚刚明明是跟我一起的,转眼就在刘奶奶身边了,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我在看刘寡妇,现在好多人都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的,还有人主动扶起她到小区收发室坐一下。 闻讯赶来的村长,沖我竖起大拇指,虽说眼神里也有惊诧质疑的目光,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奔收发室去看刘寡妇了。刚刚围拢刘寡妇那一拨人,又回过头来对我提出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那位吓傻了的司机,给我解释说刚才误把油门当剎车踩了,才导致车子加速不受控制的冲来;幸亏是我出手,要不然他今天非要出大事不可。 有大人惊乍乍的说道:“太神了,只看见一道影子唰地就把人给救了。” 还有小学生拉住我纠缠道:“大哥哥,我拜你为师,你教我刚才的功夫,等我长大了也去救人。” 刚才的功夫,我刚才没有怎么做啊,只是心念一动,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弹射出去。对了,一定是小太岁,是他救了刘寡妇。 第107章 苦水 更新时间:2015-09-26 10:39:15 字数:2090 别以为我救了刘寡妇一命,她就会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我说不可能。 她顽固不化,死不松口,寸步不让,倔强得让我没辙。 实在是逼得没法,我才把宋茜受害,遭受到同伴的欺凌至死;然后其领养人奶奶藉机报復泄恨,肆意杀人的事说出来。 当下刘寡妇又是呜呜咽咽的痛哭一场,哭的那是心痛欲裂啊,我的心都碎了。 胖妞在一旁摸鼻涕,抹眼泪的弄了一大堆纸巾。 刘寡妇年纪大,但是记性不是一般的好,还懂得知恩图报。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其实快乐很简单,一个念头可以救人,可以得到享之不尽的快乐跟成就感。 刘寡妇带我们去了她家,给我讲述了一个久远,埋藏在她心底很多年的秘密。 宋茜的妈妈就是她的女儿。 刘寡妇的丈夫是听人说出国可以赚大钱,就跟人去了马来西亚,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乘的航班出事了。 丈夫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日子很难。房屋倒塌没有人修补,粮食成熟缺乏劳动力,烂在田里冒芽。 最可怜的还是女儿芝芝,逐渐长大成人的她,出落得水灵灵的惹人眼。 在村子里有一个单身汉,因为嗜酒如命,又爱赌博,村人们给他取名叫酒鬼;也就是好酒贪杯,把挣来的钱都换成酒给喝进肚子里,变成一泡尿撒在茅坑里了,以至于到了一定年纪还是家徒四壁,所以一直单身没有谁愿意嫁给他。 酒鬼好色,这是村人们人尽皆知的事。 但他再怎么好色,也没有对刘寡妇母女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来。这是在后来才得知的真相,欺负孤儿寡母的另有其人。 受害者就是刘寡妇的命根子芝芝。 劳累一天的芝芝在经过那一片树林子时,从树林里冲出来一个用黑裤衩蒙住头只露出一对眼睛的人。 芝芝来不及发出尖叫,就被人给搂住进了树林。 发生这事,芝芝也没有告诉刘寡妇,直到发现不对劲才惊觉自己怀孕了。 怎么办?农村看重的就是人品,名誉,要是芝芝这事闹出去,倒霉的还是她;别说将来有人要,就是想呆在村子里都难。 第134页 那些牙尖嘴利的女人们,可不是好惹的。 刘寡妇问芝芝这是谁的孩子,她只管哭,什么都不说。 这事成了刘寡妇心里的负担,很沉重的压在心头。她怀疑是酒鬼干的,有想去找村长说这事,可是又担心这事漏出去对芝芝不好。 如此,刘寡妇就让芝芝呆在家里哪也不去,把逐渐现形的肚子用布缠住。暗地里她就去摸查酒鬼的行踪,要是真让她查出蛛丝马迹来,特么的她也不想活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跟他同归于尽。 特别诡异的是,自从芝芝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们家的农活总是有人在悄悄的帮忙做。 插秧,人还没有到田里,秧苗已经铺满田野。到了灌溉田渠水时,总是比她早到一步完成。 这事,村子里那些妇女没有少在背地里嚼舌根,说什么话的都有。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一盆盆的脏水都泼向刘寡妇就算了,连带遭殃的还有芝芝。 有人说娘俩为了不干活,轮流值班,招揽客上门服务。 谣言就像一把把刀刺,刺进刘寡妇的心窝里,她隐忍泪水,暗地里找人把芝芝送走。等婴儿出生后,随便找一个人嫁掉完事。 刘寡妇也想把出生的婴儿弄死,但是当看见婴儿沖她一笑时,又下不了手。最终她抱起婴儿走到垃圾箱旁边,丢在那,安静的蹲在一旁看,会不会有人来拾起走。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人来,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刘寡妇只好自导自演一出捡到弃婴的故事,并且成功的把婴儿送了出去。 母子连心,婴儿被送走了,还在月子里的芝芝却要看看孩子,就是我在棺材里看见医院出现的那一幕。 包纱巾的女人就是宋茜的妈妈,也是刘寡妇的女儿。 听完这个故事胖妞又是哭得稀里哗啦,我忍住没有掉泪,暗自想,这个欺凌芝芝阿姨的兇手是谁?会是酒鬼吗? 刘寡妇说芝芝现在过得很苦,希望我们别去打搅她。那么酒鬼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他死了。” “怎么死的?” 刘寡妇支吾俩句道:“不清楚,有人说他醉酒失足掉进堰塘里淹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胖妞抹一把眼泪,瞪大眼睛问道。 刘寡妇皱着眉头在回想,然后瘪瘪嘴道:“是孩子送走那天晚上。” 我笑笑道:“这事也太巧了吧!” 看刘寡妇很疲倦的样子,我们俩也不好老呆在这,就索性告辞离开。 从刘寡妇家里出来,我们俩都没了主意,不能去惊动芝芝,怎么查出宋茜的亲生父亲是谁? “要不我们去看看村长?”胖妞建议道。 “现在只能去村长那了解其他细节了。”我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拿起村长留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村长告诉我们,在家里谈不方便,就在小区右侧面茶馆里见。 走几步我想了想,不对这件事应该告诉不存在叔叔,这可是关系到人命关天的大事。 胖妞却说,这样子对芝芝阿姨不好,会影响她现在的生活。 到了茶馆,村长已经在那等了。 村长跟刘寡妇是统一口径,酒鬼就是失足掉进堰塘里淹死的。他绝口不提,关于芝芝的任何事,要想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那是难上加难不可能的事。 跟村长告辞出来,他送我们俩去车站,说了一句话:“时过境迁,有些事不去理还好,理出来就是一团麻,没有头绪。”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有点不安起来。无心跟胖妞搭茬,任凭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鬼话,心里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事。 车一会停,一会前进,上来一批人,下去一批人,售票员喊话:“买票了,别挤在门口,堵住过道,别人还怎么上?”我蓦然一惊,好像想起什么,见车门要关上,急忙拉起胖妞沖向车门。 下了车,胖妞骂道:“你神经病啊,这里是哪知道吗?” “我们在这里下车就对了,赶紧回新村小区。” 第108章 刘寡妇之死 更新时间:2015-09-27 09:27:16 字数:2270 我们俩坐三站路返回新村小区,坐在车上目视绚丽的霓虹灯下,有着格外的繁华与喧嚣。灯火通明的商场,人头攒动的街市,好像只有我跟她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我跟胖妞儿返回新村小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小区门口那条街亮起了点点灯光,整条街道显得有些冷清,与之前看见的繁华喧嚣大相迳庭。 这条街是由新搬迁的农民自成一体的经营街道,所以他跟老街道没法比。守门的老头提着水壶在沖热茶,热气缭绕掠过他苍老满是皱褶的面颊徐徐融入空气中,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皱褶里隐藏着一颗颗亮闪亮闪的汗珠。 门口进进出出少许新村小区的住户,他们虽然在衣着上有所改变,但举止言行依旧还保持农民原本就有的土味儿。同样的是一拨人,熟悉的面孔,不一样的语言。 捲起舌头吃饭了,改成拗口的普通话伸直舌头吃饭了。 他们给我的错觉就像是一群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可怜虫,只是没有土坯的或砖砌的房子,也没有了篱笆墙里传出的狗吠和鸡鸣,更加看不见依依缠绕绿茵的黑老鸹和灰雀群,以及裊裊的炊烟升起在黄昏的雾霭里,夹杂有母亲的唿唤在模煳不清的灯影里飘来飘去。 第135页 守门老头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再看胖妞质问道:“你们是这小区里的孩子?” “不是。”胖妞可真是的,她就从没有撒谎的习惯,有时候太过老实本分也不是好事。 “不是,别进去。”老头态度强硬,斩钉切铁道。 “我们有事,必须要进去看看。” “不行。”老头死死盯着我,忘记了他的热茶。热茶的热度在消失,老头对我们俩的盘问却丝毫没有放松。不得已我搬出村长大人来,提到村长,老头立即给他老人家拨打电话过去求证。 电话真是好东西,就连没有一丁点文化满身叶子烟味儿的老头也可以随意使用。 村长来了,满脸油光,笑得还是那么实诚。 他听说我们还要去看看刘寡妇,就欣然答应带我们一同去看看。 大白天,因为我们俩的原因,刘奶奶哭了一回有一回,我担心她有事发生;所以在听见售票员说堵住在门口,别人怎么进来这句话,蓦然联想到另外一件事去了,才急匆匆的跟胖妞丫头返回。 细想一下,一村之长,怎么可能对我们俩那么热心?这还不是托胖妞丫头的福,人家好歹也是公安局刑侦队队长的侄女。我呢!一个名不见经传,丢在人堆里,鹤立鸡群的小人物,凭相貌好,帅气,就会有人巴巴儿的围着你转悠?擦!做白日梦吧! 村长在前面带路,高大魁梧的身躯就像一座山,我跟胖妞丫头就像俩不懂事做错事的孩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头钻进单元楼里。 刘寡妇的家就在5幢一单元一楼,找起来特方便。来到门口,脚踏感应灯,不亮,再狠命踏一下,还是不亮,我们三在暗黑中相互对视一眼,心里隐隐乏出不安的因素来。 村长不甘心,干脆直接敲门,顺道带上喊的:“老嫂子,开门。”没有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听见门响动的声音,却在村长敲击下,慢慢地无声开启了。 冥冥之中,刘寡妇就像知道我们会来,把门故意留着的。 半开的门后,静悄悄的,跟外面一样黑。黑得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隐隐有一股血腥味,我暗叫不好,急忙大叫道:“出事了。” 我的喊声太过突兀,吓住了胖妞跟村长。后者急忙掏出手机,手机电筒形成的光点,在空荡荡的屋里晃动。 终于,光点停住,我们看见了无比恐怖的一幕。 刘寡妇七窍流血,瞪大快要爆裂的眼珠子,还有那撕裂没有了下颚的面部,看得我是心惊肉跳。一旁的胖妞吓得几乎昏倒,幸亏被村长一把扶住。 村长很有经验,说不要破坏现场,让我跟胖妞顺原路退后到门口,然后再跟不存在叔叔电话联繫报警。 不多一会的时间,不存在叔叔带着他的队友们,风风火火赶来,对屋里的情况,拍照,取证,搜查一切相关线索。 我跟胖妞自然再次被纳入嫌疑名单中,村长跟不存在叔叔老实交代,说我跟胖妞来找了刘寡妇,她就出事了。 售票员那句话,堵住在门口,别人怎么进来!时刻响彻在我的耳畔,我悄悄试探跟小太岁连线,他丫的对我置之不理。 我跟胖妞不能离开,必须回警局做笔录。 刘寡妇死亡原因蹊跷,在不存在叔叔根据现场提证以及法医的真实数据来看,死者不属于人力致死,她裂开的嘴巴是有什么东西大力撕裂开来的,血煳煳的下颚就掉在她脚下。 还有另一个疑点,那就是刘寡妇口腔有不少绿稠不似人的唾液那种液体;液体有一股腥臭味,法医把口腔里的液体提取出来化验,结果让人骇然。 液体是尸液,也就是腐烂的尸体身上那种尸水。而另外一件事,也把不存在叔叔难住了,那就是刘寡妇撕裂嘴巴上的指痕,是她自己的。 也就是说,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嘴巴撕裂了。 我满脑子都是血煳煳,张开没有下颚的脸,来自心底的恐惧,让我后怕——苦思冥想,究竟在哪一个细节出错,为什么我们去了刘寡妇家,她就出事? 圭二跟风先生是一起来的,他们是来接我回家的。 闷闷不乐的跟着他们俩走出公安局,嫣嫣的我再也没有精神头说话。 风先生跟我保持距离。 圭二不停的问这问那。 我无数次扪心自问,特么的别人都不像我这样,把自己搞得太累。看看灯红酒绿下那些网吧,还有游戏厅,都特么的一水的半大孩子。 我走到网吧门口,脚迈不动了,第一次有想要进去玩玩的冲动想法。 圭二跟风先生对视一眼,默默无语的跟随在我身后,他们俩就像我的保镖一左一右就那么跟着。 他们俩被门口的服务生拦住,顺道也把我给拦住。 “身份证。” 特么的谁闲的蛋疼把身份证带在身上的?我没有身份证,却有一部手机;手机是胖妞丫头的,我把手机啪仍在柜檯上,看也不看那傢伙,就直端端的走向一台电脑,再坐下。 俩老傢伙究竟还是没有进来,被拦阻在外面守门。 我是有qq号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来网上玩而已,现在心中苦闷,藉机来玩玩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 刚刚登陆号码,一头像就忽闪忽闪的闯进我的qq对话栏。 第136页 “嗨,哥们加我。”是求加好友的?我毫不犹疑正想删除,忽然眼睛一亮,定住了。丫的暱称:黑白花猫。 第109章 凶卦 更新时间:2015-09-28 08:16:22 字数:2146 风先生这次来,是有目的的,他把那部破书重新修补一下,用了一张新的牛皮纸做一张书皮;想让圭二劝我收下那部书,怕我拒绝就想了一个万全之策,逼迫我收下这是后话。 先来看看这位叫黑白花猫的老兄究竟是何许人也。 因为莽娃附猫,我给取名黑白花猫,所以一见黑白花猫的暱称,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点了滑鼠毫不犹疑的加了他。 加了黑白花猫之后,这孙子又要求见面。我当即回了一句,见你个大头鬼。 他厚起脸皮说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大头鬼,如果不怕就见见之类的话。 我正跟他说得起劲,蓦然看见好几天不见了的俩怂恿鬼站在一穿袷衣,头髮乱糟糟,戴耳钉,眼大无神,面色苍白名叫阿勇的高中生后面。 这位高中生绝对是我们学校的,但是我却没有什么印象。俩怂恿鬼在一旁鼓动他嗨起劲的玩游戏,听旁边他的同伴在告诉他说外面有人在等,都等了一天一夜了,他也置若罔然毫不理会,仍旧专心致志的玩游戏。 我没有同意见黑白花猫,却好奇外面等阿勇的人是谁;假意去卫生间,我走到门口果真看见除了圭二跟风先生,还有一位刚才没有看见,现在蹲在门口一侧抱住头,很难过的样子在那苦苦等候。 我出来,圭二跟风先生喜出望外,以为这是要回家了。 我沖他们俩努努嘴,暗示去看看这位蹲门口的人是谁。 他们俩会意,善意的跟门口这位攀谈起来,我则继续进游戏厅看俩怂恿鬼玩什么把戏。 游戏厅里每一个玩游戏的玩家,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玩得如痴如迷;他们把自己置身在游戏当中,再加上俩怂恿鬼的使坏,完全迷失了方向,失去了最起码的自律力跟判断力。 我进入游戏厅,俩怂恿鬼应该是看见的,看他们俩那阴测测的诡笑,我冷哼一声,沖他们俩竖起中指,扔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然后尝试唿喊小太岁,奇怪的是,小太岁就像从我的世界消失那般,任凭我怎么唿喊他都没有出现。 原本是想唿喊小太岁帮我搞定俩怂恿鬼的,他没有出现,结果还是我亲自出面。 阿勇太过专心玩游戏,在他身后站立了俩鬼一人都不知道。我心里想,要是莽娃在这就好了,他可以吓唬吓唬玩游戏正入迷的阿勇。 阿勇玩的是传奇,场面正打得火热,突然歇菜黑屏,气得他把按钮搞得噼噼啪啪的响。这太巧了吧!我惊讶看着黑屏的屏幕,再看别的人,都是一样的,原来是线路出故障了。 见游戏厅有人忙碌起来,我也正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看看,忽然一道刺目的光亮,黑屏的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再玩,玩死你!!! 擦!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玩游戏的人都纷纷起身,好像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嘟哝道:“尼玛,玩游戏忘记接孩子了。” 还有人说:“完了,完了,炉子上熬的鸡汤肯定干锅。” 再看俩怂恿鬼已经不见,阿勇闷闷的起身,跟旁边的同伴一起走了出去。 游戏厅的人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拦住这个,拉住那个,都不愿意继续玩下去,称说要回家了。 我看着刚刚还喧嚣热闹的游戏厅,剎那间鸟飞人散,不由得暗觉这件事奇诡。 走到门口,柜檯上的人双手把手机递给我,机械的举动,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以后别来了。” “啊!”我再看,他对其他人也是那么一句:“以后别来了。” 邪门了这是!我走到门口,圭二跟风先生沖我嗨嗨一笑道:“小子,你玩什么把戏,把那么多痴迷于玩游戏的人都给惊醒了?” 我耸耸肩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游戏屏幕黑屏,出现一行字,就是那么简单。” 圭二啧啧啧称赞一下,又道:“别装蒜了,我跟你风叔叔都知道你这次是做好事,就刚才那丫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刚才蹲门口那位叔叔,甩开两腿大步走时就随口问道:“什么事?” “浑小子阿勇,这一蹲游戏厅就整一个礼拜,在游戏厅吃,在游戏厅睡,在游戏厅拉。害得他老子在门口等了一个礼拜,连吃饭没有时间,啃的是随身带来的馒头,喝的是在人家那要的自来水。” “我擦。”我低骂一句又问道:“他老婆没有跟来一起把阿勇拉回去?” 风先生补充一句道:“阿勇这样,他妈妈生气住进了医院。” 唉!多好的家庭,有妈妈,也有爸爸,可是阿勇怎么就不珍惜呢!要是我爸爸妈妈还在,才不会让他们生气,为我操心。暗自这么一想,鼻子酸得难受,故作轻松没事人一般,深吸一口气对他们俩说道:“肚子饿了,你们谁请客?” 圭二说请毛,家里有张阿婆给送来的馄饨。 风先生却要我跟圭二把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预备给我测算一卦。 起初圭二假意推託,我也不相信算命一说,比如圭二,他自己也告诉我,算命是一种精神寄託,要真的还得靠自己的打拼跟运气。 第137页 可风先生执意如此,非要给我算一卦,就沖刘寡妇一事来的。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浑身上下的摸,摸了一块五毛。 圭二也在摸。 风先生说:“你老东西别摸出一十三块五就好。”话说完,圭二已经把一堆皱巴巴的票子塞进我手里,喊我自己数,因为是给我算卦,必须是自己数才算得准。 我把钱挨个的整理一下,一数数,不多不少,刚刚好一十四块钱。 14—要死,风先生说这是大凶之卦,还说什么六十四卦之中,有所谓的坎、困、蹇、屯四大难卦。又提到关于水的卦象,水可载舟,也可覆舟﹔水可风平如境,也可浪涛汹涌。 意思就说我身带特殊能力,却也是大凶之兆,很有可能因为某一些未知事件,会有牢狱之灾。 风先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想刘寡妇也是因为我跟胖妞去了之后才出的事,要不是有人证跟现场提取的证据,没有我们留下的痕迹跟作案动机,说不定还真的要去蹲禁闭室。 风先生见我没有吭声,有点得意忘形道:“怎么样,不能收你为徒,接受我送你的这本书应该没问题吧?” 第111章 诡梦 更新时间:2015-09-29 08:39:58 字数:2131 自从进了一次棺材之后,我对黑非常的敏感起来。对黑夜也有了强烈的排斥心理,以至于晚饭后躺在床上老也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风先生说的凶卦。 强制关灯睡觉,瞪大眼睛想穿透黑暗,却第一次懂得不是眼睛穿透黑暗,而是耳朵;耳朵听见从黑暗中传来的鬼祟动静,听见阴测测的诡笑声。 “谁?”我大喝一声,本能的坐起来,抬腿下床,脚趾灵活的找到鞋子朝传来声音的位置走去。外面还是很黑,一缕细弱的光线从一个圆孔中渗透出来。 我暗自寻思,该不会是圭二在厨房开小灶偷吃吧!还没有移动一步,又听到一种古怪而又渗人怪声。听到这种怪声,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长指甲的巫婆,抓挠木板的声音。 蓦然想,曾经有看到漫画中巫婆的形象,长长的指甲,狰狞的面孔,从喉咙发出来的声音;嘚~身子一冷,顿感浑身麻酥酥的不用说一定起鸡皮疙瘩了,下意识的举动我缩了缩脖子。 脑子里在想这里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也是我们租住了快一年房子。圭二还仔细的掐算过,这房子可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脏东西,现在我听见这种怪声,也疑心是在做噩梦。 可是直觉又不像是在做梦,我能感觉浑身鸡皮疙瘩,跟寒冷,怎么可能是做梦?我寻觅声音来源处继续走去,自己对自己说;怕毛啊! 我放轻脚步,尽可能的不搞出大的动静来,除了自己砰砰狂跳发出的心跳声,就连唿吸也短时间的屏蔽了。光线没有移动,移动的是我,终于靠近光线孔——我就像猫那般弓起身子,把一只眼睛凑近孔去看孔里面的情况。 孔里面是一间白色房子,一个孤独的背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声音绝对不是他发出来的,因为我看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感同身受到沮丧秃废无奈。 错觉,我变换成他,他变换成我。有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来自头顶,我慢慢的——屋里的他也是慢慢的仰头看向头顶。 一下子我看见了发出声音来的罪魁祸首,她有一张让人看一眼就足够吓尿的狰狞面孔,有一双长长的指甲,指甲抓挠在白色房子的屋顶上,一双鼓突怕人全黑色的瞳仁正死死盯着坐在屋里的他,也好像在盯着我。 冷意更甚,看着蜘蛛般爬行在屋子望板上的老妖婆,心里真的是恐惧极了甚至于都不敢继续看下去。不知道她会把屋子里那个他怎么样?忐忑中,忍不住又把眼睛凑近孔里去看。 老妖婆不在了,我看见的是一双愤怒的眼。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想像出来的。”屋里的他怒斥,没有盯着我站的位置,却感觉是在骂我。 他是在骂我吗?暗自狐疑,沉思一下,又凑近去看,他慢慢转头看向我,那双眼,那张脸怎么好熟悉? 想了好一会才明白,那张脸,那双眼是我自己的。 他是小太岁!惊讶之余,我看见望板上的老妖婆爬得很快的,手跟脚活脱脱就跟蜘蛛的长腿差不多,灵活攀爬在望板上——蜘蛛要吃人,老妖婆是蜘蛛,这个想法把我吓坏了,唿地惊叫一声,蓦然睁开眼。 看见的还是黑,没有老妖婆,没有另外一个自己。屋里安静极了,只听见由于惊吓唿吸变得异常急促的声音,我欠身起来,按开床头灯。 啪嗒一声,满屋子都被亮光塞得满满的,脑子里全他娘的都是老妖婆那恐怖的样子;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在游戏厅唿喊小太岁他没有理我,目测是被老妖婆给控制了。 抹了一把冷汗,才低头看篾席上,有一个湿漉漉的人形印子,伸出指头去摸,忽然明白是汗水印迹。就在我凝视汗水印迹时,房门砰地被风风火火的圭二推开。 “瀚宇,你在喊叫什么?” “我喊叫?”看圭二眼屎都来不及抠掉,就急匆匆的来看我,目测刚才真是吓坏了,才会发出惊叫声吧!可是在老东西面前,我不能表现出胆小懦弱的一面,我故作没事人般,沖他摆摆手道:“刚才在诵课文,声音大了点。” 第138页 “是吗?”圭二一笑,走到床边来看,见我刻意用手遮盖什么。就一把拉开我的手,看见汗迹形成的人形印迹不由得一愣,尔后想起什么,又神经兮兮的哈哈大笑道:“做美梦了?” 看吧!人长得猥琐,说话,做事都猥琐无敌。我对圭二是彻底无语了,索性不理睬他,起身去洗澡间沖洗掉身上的汗水,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髮。 看风先生留下来的牛皮书,随手翻了一下。圭二没趣的站了一会,自己悄悄的离开了。 看着书,我的心思却在刘寡妇死亡那件事上。 想起刚才的噩梦,我总觉得她的死跟我脱不了干系。拿起笔,随手在纸上画箭头,从我跟胖妞一起搭车去新村小区,然后找到村长,对把村长画了一个圈,然后再到刘寡妇家。 风先生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也就是说我能帮助人也能害人?不知道这个想法对不对,握着笔,困意再次袭来,勉强打起精神继续看书。 手指在翻页时,却感觉到一丝灼热,噗、我所翻过的书页瞬间起火,火苗越烧越旺,我扑打,用手掌去按都无济于事。转眼间,一部书化成灰烬,火星在灰烬中挣扎最后完全熄灭。 发生这一切太诡异,我被骇得连连后退,就在这时来自身后传来冷森笑意,我扭头一看,是俩怂恿鬼站在阴影中,他们青白色的脸在我看来格外阴惨惨的白。他们俩手里举起那张我刚才画的纸片,沖我诡笑一闪不见了。 这一次我是被圭二直接摇醒的,醒来时手里拿着笔。错觉,刚刚圭二才离开,这次又进来,加上刚才看见俩怂恿鬼的懊恼情绪,迫使我沖他发牢骚道:“你神经病,干嘛摇醒我?” “你在喊叫什么?” “我喊叫什么,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吗?” 圭二愣住,自语道:“刚才?我才进你的房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圭二的话,还有那一脸的无辜表情,我是愕然一呆;刚才看见的都是梦境中发生的事,那么我——低头看笔,隐隐记得在纸片上画了什么东西,还圈了一下。 第112章 葬礼 更新时间:2015-09-30 09:16:36 字数:2156 因为我爱做梦,以至于把梦境跟现实混淆,煳里煳涂跟圭二唠叨几句,然后就一觉到天亮。 其实每一个人都做梦,在醒来之后对梦的印象会自然淡忘掉;但是我却不然,很多时候我对梦与现实都是矛盾的,从梦中醒来,特别是跟亲人难得一聚,只能在梦境中看见,那种感觉,真的难以言表。 屡屡面对残酷的现实世界,我的思维却充斥着对梦里情节,有着某一种迷恋和别样的排斥。 风先生的书好端端的放置在床头柜上,据圭二说这部书实在是太破了,风先生在修补这部书的时候,把书名给搞没了。成为一部名副其实的无名天书,没有名字的书我更没有兴趣去看。 不过对醒来那一刻手指捏的笔,却有一种不安的因素存在。我依稀记得在俩怂恿鬼的蛊惑下,好像在纸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写了刘寡妇的名字跟村长。 今天是礼拜天,按理我应该复习功课,预备高二能进一步的,可是想到我昨晚上在纸上画的名字跟路线,根本就没有心思看课本。看圭二背起从庙子里讨要来的包是要去公园继续忽悠人,我呢给胖妞儿挂了一个电话。 胖妞之所以胖,那是她爱睡懒觉。这是我在没有接通电话前的猜测,可没想到的是,咱胖妞早起,已经在外面跑了一圈了,还唿哧唿哧喘息说这都是为了我才下定决心减肥的。 我扪心自问,何德何能能影响到一个嗜睡,爱吃零食的胖丫头,能下定决心减肥!我摇摇头,也没有刻意去辩驳她的话,只是说要去新村小区。 胖妞说别去了,刘寡妇的遗体今天要化妆整形,还说我们直接去火葬场能看见想要看见的人。 我知道她所指的是谁,不就是刘寡妇的女儿吗?我跟胖妞都跟刘寡妇的死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我们俩必须去火葬场。 现在的火葬场跟殡仪馆从冷冻,化妆,追悼,火化都是一条龙服务。想刘寡妇死得那么惨,怎么着也得化妆整形才能入土为安。 我跟胖妞是打的去的,看见了很多陌生面孔。据胖妞说这些人都是新村小区的住户,也就是刘寡妇生前的邻居;只是邻居那么简单的关系,在他们俩脸上也就看不出半点忧伤悲苦的表情,看到的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笑一下,只是没有发出声音的那种笑让我看着不舒服。 从大门进来的是村长,一晚上没有见,这一次看见我怔住了。 一晚上的功夫,他憔悴了很多。能把我怔住的不单单是他的憔悴,而是蹲在他肩头上的那只乌鸦。 我把村长肩头上蹲的乌鸦归咎于我的过错,是我昨晚上被俩怂恿鬼蛊惑,在纸片上画了他的名字。我是谁,是城隍爷亲口授命的阴状师,具备主宰人生死权的阴状师。 阴状师是搞什么吃的?实话告诉你,不但可以状告活人,还能状告死人,也就是死亡之后的鬼魂。状告活人可以减掉他的阳寿,状告死人,他会被下到十八层地狱去受各种酷刑。 当然,状告是一回事,告了,还得有各方面的阴差进行调查取证,如果属实那么我的状子就准了。 第139页 这是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包括跟我最亲近的圭二。 没有了小太岁的庇佑,我的神智很容易被俩怂恿鬼蛊惑住,才会在思维不受控制的情况下,画上村长的大名。才会连累他受到死亡阴影的笼罩,我该怎么办? 刚刚想上前去提醒他,却看见一身穿麻灰色衣服,黑色长裤的女子,愁容满面款款进来。在她身后跟进来一十来岁的小男孩,在小男孩的身边是一位体格健壮,身材魁梧的男人。 看小男孩的相貌就不难猜出,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我是太过敏感这些有爸爸妈妈的人,一看见人爸爸妈妈带着孩子一起,心里就别样感受。 还是来说正事,胖妞轻轻碰了碰我一下,努努嘴暗示这就是刘寡妇的女儿芝芝。 还别说这位芝芝阿姨,还真有那么回事,现在虽是人到中年,她还是那么漂亮,不仅身材很正,面上略带憔悴却也掩盖不了她姣好的容颜。 我动了动身子,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过去。 胖妞瞪我一眼,低声喝问道:“你想干嘛呢?” 对啊,我想干嘛?人家是阿姨辈的,难不成我想去泡她!我擦,胖妞的心思咋就那么捉狭?我想靠近,是想去感应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秘密。 只要能给我机会靠近,哪怕是短暂的几分钟,我保证能感应到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件事,背后真兇是谁。可这事难就难在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有这个能力,别忘了,胖妞可就是一个管不住嘴的三八。 村长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怎么样,他嫣嫣的站在那,就像是在打瞌睡。 站着打瞌睡,不知道有人看见过没有。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村长站着打瞌睡,身子晃了晃,有人在提醒他,他使劲的揉揉眼睛,看清楚是刘寡妇的女儿女婿还有外孙来了,急忙上前去打招唿。 这一幕不对,应该是刘寡妇的女儿跟女婿主动来跟村长打招唿才对。圭二一直说我是鬼机灵,观察人与人之间相处的细节,不比他差,这一点他没有说错,我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 如是你也在人家脸色中长大,也可能有我这个察言观色的本事。 芝芝阿姨察觉有人在看她,从进门那一刻就一直在看。她在人堆中搜寻,最终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深深的凝望一下,面对村长她没有多做表示,表情冷漠到极点。 还是她丈夫会做事,一支烟,一句话,把村长的不快撵走。 芝芝自始至终都没有哭,我却能感觉到她越冷漠高傲的表情后面,是越多的畏惧跟恐慌。 没有来殡仪馆,没有看见入殓师给尸体化妆,你是不知道这些特殊人群有多么大的心理承受力。面对一张已经完全变形,狰狞可怖的面孔,他们还是淡定自若的一针一线把撕裂开的唇角缝合好,再抹上跟皮肤相近的油菜,那缝合的痕迹就像一线细小的疤痕,一张脸復活了。 “妈——”一声撕心裂肺的唿喊,芝芝紧绷着面孔,苍白的脸上,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终于滚动出一颗包含情感跟愧疚的眼泪。 第113 章 没有人 更新时间:2015-10-01 08:55:05 字数:2120 芝芝阿姨一个人躲避在僻静的地方也在哭,看她不住抽动的肩,我的鼻子酸酸的。而在遗体化妆间门口右侧不远处,几颗松柏树掩映下村长独自一人徘徊中在抽菸。 他肩膀上那只乌鸦,一动不动蹲伏中,我不由自主的朝他走过去。 村长看见我,讪笑一下道:“瀚宇你一个人,胖妞呢?” “她在那边。”我盯着他肩膀上的乌鸦,动动嘴刚想说话。 他忽然抱歉的沖我一笑道:“我还有事,别到处乱跑,这里可不是玩儿的地方。” “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无奈的耸耸肩,掉头去看芝芝阿姨。 卫生间有人进出,我还是老样子蹲在那,非要等到芝芝阿姨出来不可;我太想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也迫切想查出欺负她的那个人说谁。 可是一等二等的都不见芝芝阿姨出来,我也不好进卫生间去找。就在我进退为难的时候,胖妞喘息着粗气跑来。 “瀚宇,你看见芝芝阿姨没?”她来得正好,我沖她点点头,再指了指女卫生间里。胖妞会意,佯装很急的样子,急匆匆的朝女卫生间走去。转眼功夫又出来,奇怪道:“她没有在。” “怎么可能,刚刚还在的,我就是去跟村长说了一句话。” “村长也不在,不存在在找他们呢。”胖妞眉头一挑,看向别处对我说道:“咱分头找。” “找毛,刚刚村长是朝那边走的。”看胖妞屁颠屁颠的跑去追,我感觉想尿尿,就进了男卫生间。 一般卫生间都有滴水声,这个不奇怪。但是在这种地方上卫生间,心里总是毛毛的,思维不受控制的联想到躺在棺材里那些死人的样子。 特别是明明感觉卫生间有人,却看不见——沙沙,沙沙,就像有人在有意无意揉搓纸巾发出的响声。我不是胆小,是因为未知的预测,不知道发出这种声音的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在这个时候我更不能想到鬼啊什么滴,所以站在小便池前,就憋足了劲使劲的挤尿囔,想三两下的把尿排干净就走人。 第140页 沙沙~沙沙的声音更大,这个时候不像是在揉搓纸巾的声音,倒像是拉屎完毕在系裤带的声音。我撒完尿,不敢看四周,也没有刻意去寻找声音来源处,在殡仪馆这种地方没有必要去好奇。 可是当我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细微的唿吸声——我蓦然扭头一看,一排排的小便池,一扇扇紧闭的门,没有人!“是谁?”我大喝一声道。 空荡荡的卫生间,除了持续不断的滴水声,没有人答应我。凭直觉,这里面绝对是有人的,我鼓起勇气,想要看看这位装神弄鬼的到底是那个神经病。 不能贸贸然推开每一扇蹲便池的小门吧!那样子做真心不好,再说谁愿意被人看见自己拉粑粑的糗样?不能直接推门,我就猫腰看门底下的脚,老子今天就不信邪,非要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孙子揪出来不可。 第一扇门看了没有人。 第二扇门看了没有人。 第三扇门看了——我怔住,里面有一双脚;一双没有穿鞋的赤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蓦然想到这是一具尸体的脚,急急后退中,这三扇门开了。 你们猜我看见谁?我看见村长,他木头人似的从门里走出来,完全无视我的状态直愣愣的朝门口走去。 “村长。”我大叫,他到门口一闪不见了。我愣住,暗自疑问是眼花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刚才看见他肩膀上没有乌鸦。他一定出事了,想到村长有可能出事,我的心一下子好空。 整个人都神经病似的从卫生间狂奔出来,直奔停尸房去找不存在叔叔。跑过卫生间,跑过迴廊,跑过一大片松柏看见胖妞正在跟不存在叔叔还有村长在说话。 村长是好好的,我刚才看见的是什么东东?愣住瞬间,看见芝芝阿姨的丈夫跟孩子在看书,他好像在跟孩子讲书上的故事;唯独不见芝芝阿姨,我慢慢回头,却看见芝芝阿姨一个人朝殡仪馆门口走去。 我晕了,最近都没有吃药,没有吃镇静剂什么的,不可能产生幻觉。刚刚想跟胖妞说芝芝阿姨出去了,回头,他们带着孩子已经离开,去了休息室。 他们是看不见我,因为我站在一颗高大的松柏树下。 芝芝阿姨一定是去门口买冥纸,用来焚烧给刘寡妇的。不过能有机会单独跟她呆一会,是我一直就存在的想法,因此我没有去休息室,而是选择去门口找芝芝阿姨。 有送葬的仪仗队,举动仪仗旗,敲打锣鼓,吹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乐曲,迈正步把逝者的骨灰送到准备好的匣子里。送葬的仪仗队也挺有意思,他们的脚步跟敲打的鼓点,都是以钱来算。 这是圭二告诉我的。 塞钱多的,仪仗队会把逝者骨灰送到门口,塞钱少的,仪仗队会中途停下一步也不愿意多迈,让家属自己捧起骨灰离开。而且歌曲也是沖钱多钱少来的,如果塞钱多,就会送一首走进新时代,如果塞钱少,就是一首常回家看看。 能让仪仗队敲打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不知道塞了多少钱。 这跟本书没有关系,也不管人殡仪馆仪仗队的破事。别忘了我是奔芝芝阿姨来的,在走出殡仪馆门之后,她却没有去蹲地摊买冥纸,而是喊了一辆三轮车离开了。 她这是干嘛?来不及多想,我急忙招唿另一辆三轮车跟上。 我跟踪在后面,叮嘱三轮车师傅千万别跟丢了前面那辆三轮车,并且承诺给双倍的车费。 跟了好一会,我才搞清楚方向。芝芝阿姨是奔我们学校去的,我真彻底晕菜了,究竟搞不懂她这是要做什么。 礼拜天,学校里的学生大多数已经回家。在原来没有发生离奇死亡事件前,还有学生懒得回家,整个礼拜都呆在学校里,不想回家的原因有很多。 一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给父母的代沟越来越深,没有共同话题是一点;还有就是藉口作业多,想趁礼拜天的机会,去游戏厅嗨一天是真。 就因为学校出事,一般在学生全部离校之后,学校门在礼拜天都是上锁的,可当芝芝阿姨出现在门口时,她竟然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第114章 兇手 更新时间:2015-10-01 10:12:26 字数:2080 学校大门旁边还有一扇小门。 镶满瓷砖圆形柱头上有一扇窗,是门卫室的窗口。 小门就在门卫室窗口下,有人进出校门,经过门卫室,门卫难道没有看见? 我从三轮车上下来,把兜底都掏出来了,才凑够十块钱给了三轮车师傅;这才慌慌忙忙的去追芝芝阿姨,在经过门口时必须顺道看一下门卫室里面。 丫的,门卫室里面没有人,看来门卫也在偷懒,趁礼拜天去逛街了。我没有多做停留,担心的是芝芝阿姨。她是朝螺旋梯楼去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 明知道螺旋梯楼铁门是焊死的,却还是感到心里瘆的慌。因为我对焊死的铁门不报希望,没有安全感。 有些事,不是人的思维跟力量能控制的。比如a,焊死的铁门还不是开了,他是怎么进去的,又怎么死亡在里面的无人知道。 天,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是灰濛濛的,好像在酝酿一场雨。眼睛里看见的一切,仿佛裹在一片灰濛濛的雾幕里,看起来神秘得像是一个难以猜测,无法看透充满谜的世界。 第141页 我看到了芝芝阿姨,她孤寂的身影,无声的伫立在铁门前。她的身影显得那般纤弱,喑哑的穿堂风捲起衣袂,面对棺材似的铁门,她像是一个孤独的守陵人,突然我有点担心她会被风拂走。 芝芝阿姨面对的是一扇门。 我面对的是她的背影,还有一口黑漆漆张开大口的棺材。 棺材开了,不是错觉,是真真切切在我的注视下对芝芝阿姨开了。 我想大喊,喊不出声。想迈步跑过去,却浑身无力,眼看着芝芝阿姨进了铁门;铁门再无声的闭合上,可能吗?这是铁门,怎么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来。 我惊异的目睹发生在眼前的诡异一幕,许久才能唿出一口气,大叫出声:“芝芝阿姨。”扑向铁门,门是焊死的,我不能进去。 是幻觉!不是的,就在芝芝阿姨进入铁门时,我的眼睛湿润了。 一颗眼泪无声的滑动出眼眶,下意识的举动伸手抹了一下。再次拍打铁门,想要阻止发生在铁门里的又一幕惨剧。可无论我怎么发狂的吼叫,大喊也是于事无补。 情急之下,我看到在不远处绿化带中有一块菱角形的石头,不由分说去抱起来狠命的砸在焊死的铁门锁头缝隙处。 逛街的门卫来了,他是听见哐啷哐啷砸门的声音跑来的。 “臭小子,你搞什么破坏?” “叔叔你相信我,这里面有人,刚刚进去的。” 很久以前我也是这么对人说:“相信我,你肩膀上有一只乌鸦。”结果被人当成神经病耻笑讥讽,孤立,现在的门卫怎么可能相信我的话? 他不但不相信,还掏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 我急了,就像一头髮狂的狮子,不顾一切夺下他的电话,直接拨通了不存在叔叔的电话。 不存在叔叔正在找我,乍一听我在学校,二话不说赶来。有他在,门卫不敢把我怎么样。 起初不存在叔叔跟其他人都不相信我的话,多亏了胖妞在旁边说:“芝芝阿姨真不在,刚才我到处找都没有看见,会不会真的正如瀚宇说的就在这里面?” 胖妞的一句话,胜过我千百句,不存在叔叔一声吆喝全部的人都去砸铁门。 门卫木呆呆的看着我们,嘴里机械的说道:“你们全部都是疯子,特么的老子明天要下课了。” 铁门砸开了,黑洞洞的门后面好似隐藏了无数可怕的东西。不存在叔叔愣了愣,迟疑着到底进不进去看。我却没有考虑什么,首当其冲一头钻了进去。 有了我的带头,后面的人都跑进螺旋梯楼里,整个螺旋梯楼传来此起彼伏“哐——哐——哐”厚重也刺耳的沉闷脚步声。我带沖的跑到屋顶,看见了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芝芝阿姨昏迷不醒倒在地上,她怀里抱着的正是失踪一个多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宋茜。严重腐烂的尸体已经被蛆虫蛀空,一条条肥滚滚的蛆虫爬满芝芝阿姨的身上,脸上,头髮丝里。 包括我,还有不存在叔叔等人都呕吐,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出来了。 芝芝阿姨在被急送医院中,她丈夫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她来殡仪馆时,偷偷哭并且还说了很多让人不明白的话。 看来芝芝阿姨是有预感会发生怪事,她是在神志不清醒的情况下,不受控制的去了我们学校。 在她被送进120救护车之际,我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脑海中瞬间出现极为恐怖的一幕,树林中蒙住脸偷袭她的男子,我看清楚了偷袭男子的浓眉中有一颗痣。这颗痣在眉毛里,不注意是看不见的,接着就是她从殡仪馆出来乃至到达学校还有螺旋梯楼中,完全是处于迷顿神志不清的状况下。 并且在屋顶看见的宋茜。 宋茜哭着说:“我是你女儿,是你抛弃我,让我一生都充满无尽的苦楚,受到各种欺凌、还有无边的孤独、无助。” 芝芝阿姨被骂得瞬间清醒,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万分恐惧中她无路可逃;带着对女儿的愧疚无奈,她没有选择逃离,而是不顾一切拥住可怜的女儿。 宋茜的尸骸被殡仪馆拉走。 村长真的不见了,就在我跟踪芝芝阿姨离开后,他去了一趟卫生间,就没有看见他出现过。 胖妞跟所有的人在殡仪馆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没有看见村长。 我电话喊来圭二跟风先生。 风先生掐算村长的命数已尽,却算不出来他死亡在什么地方。 我记得在卫生间看见他时是打赤脚,一般进了棺材里的遗体才会打赤脚。因为死亡之后的人,身形都会发生变化,膨胀的原因,穿不起鞋子。 我忽然没来由的想到那口棺材。 的确如果不仔细看,你是看不到村长眉毛里那颗痣。 我跟他们说村长在那口棺材里,有了前车之鑑,这次没有人质疑我的话。 停尸间,那口棺材安静的呆在那,从表面上看不出是被动过,不过在棺材边上却发现了村长的鞋子。 第115章 死亡兇相 更新时间:2015-10-02 08:44:38 字数:2139 村长是身穿浅蓝色西装,棺材里的尸体也是浅蓝色西装。 出了人命,不存在叔叔自然会对在场的所有人产生质疑。他一声令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跟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擅自离开。 第142页 还没有靠近棺材,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戾气,好似无数的幽灵在低声呢喃争先恐后讲述发生在屋里的惨剧。 我捂住耳朵,抗拒这种怪异的声息侵入大脑扰乱我的思维跟判断力。 风先生叮嘱我屏住唿吸,在圭二跟他的保护下,慢慢靠近过去。 其余人都被不存在叔叔挡住在外围。他也跃跃欲试的想来看,均被风先生挡住。 有人要问了,他是警察,有枪怕毛线。我说no!如果你是地球人,就应该知道中国警察平时不配枪的。而且不单单是不存在叔叔等人不敢靠近,就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是面有难色,刻意跟随在后面,谨慎小心的踮起脚越过风先生跟圭二的头,想要看清楚棺材里的尸体。 一般这种情况,棺材北边不能站人。因为,开棺时,棺材里散发出来的尸气往北散,站在棺材北边的人容易被棺材散发出来的尸气侵蚀,染病上身,还有可能招惹煞气。 所以能呆在棺材边的空间很少,我们都是屏住唿吸,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圭二这老小子跟风先生在,特么的我也不敢靠近来看。 想想之前十分钟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突然间就变成一具尸体;无论他是坏人,还是好人,都难以让人接受这个突发事件。 风先生也不敢贸贸然的去触摸尸体,他知道我有感应的本事;就沖我点点头,示意我去摸一下试试,只要感应到村长的死因,他就有办法对付。 在没有触摸村长的尸体前,我还一直在责怪自己,要不是我把他的名字画在纸片上,让俩怂恿鬼有机可乘村长应该不会死。即使在我知道他就是欺负芝芝阿姨的兇手之后,但也不能是我来判决他的生死,必须经不存在叔叔逮捕,让神圣的法律来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判决他死亡。 停尸房那么多人,我无法执行风先生的暗示。 这一点,圭二是最清楚不过了,他知道我一向是低调做事高调做人;不愿意,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所以他见风先生暗示我时,就跟不存在叔叔如此这般又比又划的说了几句话。 说的话,我猜都猜得到。 他不会****直白的说我需要去感应,而是说风先生发现屋里邪气重,除了我们,其他人都得迴避。为了安全起见,加上,不存在叔叔也不敢拿人命来赌,他其实比谁都想知道村长的死因,却在这种以科学角度来讲都不能自圆其说的特殊情况下,还不得把闲杂人等撤走。 鼓鼓囊囊的西装下,村长扑倒面向下,后脑勺向上的姿势俯卧在棺材里。我不能吸气,也不能掉以轻心,只能默默无语的伸出手,慢慢地伸向视线中的浅蓝色。 此时此地,我是矛盾的,心理厌恶,特排斥那种在触摸到人跟鬼感应来的所有恐惧画面,却又没有理由拒绝。 你绝对想像不到,当我终于忍耐着一颗狂跳不已紧张至极的心,伸出手指去触摸到的居然是空壳一般的躯体。真的,浅蓝色衣服下,空荡荡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一颗只能看见后脑勺的头,跟一双赤脚,中部身躯没有了的那种质感。 按照我以往的能力,哪怕是摸到死者曾经穿过的衣服,也应该有所反应才是,但是我在摸到村长的衣服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懵了。瞬间,我本能的缩回手,浑身一冷,恐惧蹭地涌上心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整个靠在风先生身上。 “怎么?”圭二见我脸色剧变,浑身颤抖超紧张的问了一句。风先生沖他摆摆手,扶住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然后伸出手一把揪住浅蓝色西装—— 想村长生前可是一米七几的个子,加上一身的肥膘肉,怎么着也有6,7十公斤吧!可却被风先生一干瘦老头轻飘飘的提起来翻了个个。 翻了一个个的村长,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瞪大的眼球快要挤出眼眶,张大的嘴,可以轻易塞进一枚鸡蛋。从他脖子下,西装就像一个大麻布口袋包裹住一副枯干的躯体。 “这,太太邪门了。”风先生说话的声音走调,身子也颤抖中。我更是吓得本能的后退,要不是圭二扶住我,绝逼趔趄摔倒。 “瀚宇,别怕,冤有头债有主,他该死。”风先生鼓励我站起来,然后捉住我的手,慢慢的伸向那张看了一眼就註定要做噩梦的脸。 我别开头,只差没有哭出来,挣扎中不愿意去感应—— “瀚宇,听话,如果你没有感应出他的死亡经过,就没有谁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也就不能帮助宋茜跟她的妈妈。”我擦,你风先生不是神算吗?对活人可以算,未必对死人就怂了? 面对风先生的逼迫,我忽然有些憎恨这个干瘪的老头。 “瀚宇,你别恨我,唉!跟你比,我还是差远了,道行鑑于此,也不能怨我——”风先生说完,把我的手狠狠一扯,强制摁住在那张恐怖的脸上。 一抹冰凉随着一幕恐惧侵入大脑,我整个人瞬间如坠入无底深渊,眼睛看见的,脑子里想到的都不受控制,完全不能自己。接着不忍直视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粗重的喘息,撕裂的碎布,白皙的皮肤跟哭喊还有绝望的嘆息,无一不进入我的脑海中。 我挣扎抗拒,能感觉眼眶很疼好像在流什么东西。却不能及时抽身出来,感应在继续——村长的背影出现在脑海中,他迈动机械的步伐寻觅那一声声诡异的呢喃唿唤而去。唿唤的声音来自停尸房,当他走到门口时,房门自动开启。 第143页 房门砰然一声巨响,把陷入迷顿困惑中的村长惊醒,见到棺材,他大惊失色,惊恐万状的回身想逃出去——下面,也是我最害怕。最排斥的超恐怖画面。 从棺材里伸出一双双可怕的触爪,就是我在棺材里看见形同吸血蚂蟥那种酷似吸盘的触爪,牢牢的抓住大喊救命,倚靠在门上的村长。 村长被抓进棺材,他的一双鞋子掉落在棺材旁边。 第116章 女网友 更新时间:2015-10-02 11:51:25 字数:2095 我唿哧唿哧喘息,大力挣扎想挣脱感应带来的恐惧束博力。一旁的圭二急得跳起脚脚骂风先生老不死的,把我搞得那么痛苦,风先生一手拈镇邪符,含一口糯米水,沖我的面庞噗一口喷来,然后迅疾把镇邪符贴在村长的额头上。 就像打摆子那样,我一个激灵醒来,手神经质的缩回。眼珠子布满血丝,面如死灰,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 我是被圭二跟风先生扶起送到门口的,不存在叔叔看我这样,又是一紧张的问这问那。 风先生摆摆手道:“什么也别问,今天到此为止。” 村长的尸体暂时寄放在另外一停尸房里,他那一副死相真的超恐怖。除了胆大的,胆小的都没有敢上前来看一下。 如果我没有感应能力,我也不相信村长死亡的真相。就更别期望别人相信,不过有风先生跟圭二作证,不存在叔叔也不能因为质疑村长的死因,而把所有人都圈禁在殡仪馆里。 不存在叔叔也有难处,上面下达的死命令,搞得他亚歷山大。 这一晚我们必须统一在距离殡仪馆五里外一间民用旅馆休息,包括甦醒过来的芝芝阿姨,也一併送到这里来。夜幕临近,黑色雾霭逐渐笼罩在城市的角角落落。 夜幕中星星点点的灯光,活脱脱就像一个圆熘熘五颜六色的彩球。这是我幼稚头脑想像出来的物体,在大人们眼里看夜幕中的灯光,不知道又是哪一种形体。总之,我觉得整个城市唯独我们所在的旅店灯光最亮,也最刺目。 尽管如此,那透亮的灯光,也无法带来温暖,跟无法穿透隐藏在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恐惧阴影;每一个人都各怀心事,没有了高声喧譁,没有了窃窃私语,更加没有心情看电视焦点新闻。 在他们的思维里,都跟我有着同样的疑问想法;村长是刚刚才死,如果计算时间的话,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吧!可他的尸体却像是死亡好久的样子,肌肉塌陷干枯严重缺失水分与血液的供给,就是一张皮包裹在一副骨架上。 难道这口棺材它真的能吸食死人的血液跟水分?这个我早就领教过,记得在棺材里看见的那些触爪,它们就像一根根具备生命力爬动速度超快的生物。 但是,我说这些谁信? 当然,除了圭二跟风先生,不存在叔叔也不一定相信我的话。 有些话真不能说,一旦说出来,人家会觉得你神经病;这些话是超越现实就像传说鬼怪故事那么玄乎得让人难以置信,因为这些话,我深受其害,有了前车之鑑怎么逼我,我也绝口不提在棺材里面看见的情景。 凝望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沉下去,视线所及的远处一个小黑点扑稜稜的在动,我感受到瑟瑟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心如明镜却暗藏汹涌不安。 胖妞带来手提电脑,用的是无线卡;无线卡上网很浪费流量,或者是限时。她见我闷闷不乐的站在阳台,就非要喊我上网不可,还说建立一个灵异讨论群,专门针对灵异事件,跟喜好探究灵异奥秘的群。 拗不过她,我只好勉为其难的上网建群。 没想到群刚刚建好,在签名档跟空间一宣布,丫的一下子进来好多人,其中就有那位新加的好友黑白花猫。 我的暱称用的是真名;瀚宇。 黑白花猫问:“瀚宇,最近还顺吧!”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给我的错觉他就像是我的老朋友。 我答覆:“还那样。”一问一答,聊些没有营养的话题,索然无味中,我的兴趣却不是跟他的对话,而是对群里正在讨论的灵异事件颇为关注。 讨论都灵异事件都跟我现在的学校有关,他们在说螺旋梯焊死却屡次发现出问题,而且那名失踪一个月的宋茜也是在螺旋梯楼顶发现的。 在之前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屋顶堆放的杂物里会藏了一个死人,还是一位无意间闯进螺旋梯的女人发现尸体的。 他们讨论的这个女人就是芝芝阿姨。看来胖妞建议开群是对的,我能从方方面面了解,看到关于这件事的消息,我沖她感激一笑,她会意挥挥手打了一个ok的手势起身离开了。 看她离开,我再回头看群里;他们还在谈论宋茜,只是没有提她的名字,用她来替代。 说到宋茜,她的遗体还放置在殡仪馆冷冻起的。 经过法医检验,她属于被扼住颈部导致颈动脉血管爆裂致死,而且还在她身体里查出其他东西儿。这个我就不必细说,那名死里逃生的同学,日子也不好过,虽然他家里有钱,请来有道行的高僧跟法师,也不是很顶事,据说他还是被噩梦折磨得整个人都变形了。 因果循环生生不息,他的苦日子还在后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先来说我上网的事。 黑白花猫也是因为莽娃的原因加的,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他好像知道我在敷衍,就没有继续跟我闲扯,安静了好一会,我看他应该是下线了,因为头像是灰色的。 第144页 就在我打字预备加入谈论话题中去,滴滴,提示好友上线的声音,吸引了我的视线,接着qq对话框一闪跳出黑白花猫的话。 黑白花猫;怎么样,那天的跟踪有收穫否?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还真的吓老子一跳,他怎么知道我跟踪人了?暗自奇怪,随手打字问道:“你是谁,赶紧的老实交代。” 黑白花猫说:“我是黑白花猫。” “no,notjoking。”我故意这样,是想试探他是不是跟我一个班上的,更或者跟a他们是同一路的,要么就是暗恋苏小媚,在想法从我这里套话。 许久黑白花猫都没有回答,我以外他心虚熘走了,刚刚移动指头点击群消息时,他丫的又跳出一句话道:“你就不能说人话?” 噗,我暗自好笑,看来这孙子不会英语。那么就可以确定,他不是我们班上的。 “你究竟是谁?”问话间,我点开这孙子的个人资料,上面註明:黑白花猫;女,年龄18岁,我笑喷,原来她是一女的,说话怎么那么爷们? 第117章 爱心感化 更新时间:2015-10-03 06:30:46 字数:2327 黑白花猫约我见面,外面黑咕隆咚的,加上不存在叔叔有打招唿,没事别到处乱跑。从表面上来看,不存在叔叔是在软禁大家,懂他的人应该明白,他这是在想方设法保护大家的安全。 我不能随便出去,就只好对黑白花猫说,不行我得呆在家里做作业。 黑白花猫就像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一句话揭穿了我的谎言。他说你就别撒谎敷衍了,到底见还是不见? 好吧,既然他已经知道,我就只好如实相告,把不能出来见她的理由说了出来。 黑白花猫说这不难,我不能出去她可以来。 我晕菜,她是一女孩子怎么好出来找我?我在犹疑不决间沉思,黑白花猫给我一记弹窗,小小的吓我一跳。抬头看电脑屏幕,是一张娇滴滴,纯情女孩儿的相片,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娇小秀挺的小鼻樑,还有那如樱桃红般的小嘴,都无不令人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我立马同意见面。 胖妞的电脑无线网卡,我也不能老这么占着用吧!所以当即把见面的地址说清楚,距离这里有一个街心花园,咱约在那见面比较合适。 我探头看外面很安静,好像大家都在休息,就连叽叽喳喳喜好热闹的胖妞也没有声息;嘻嘻,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带上门,瞥看一眼走廊,蹑手蹑脚的动作,暗自窃喜:幸好,没有惊动谁,就一熘小跑出了大门。 外面有路灯映照也不算太黑,看地面湿漉漉的,又觉得有冷冰冰的东西飘打在脸上。唔,我缩缩脖子,仰头看天,冰冷的东西儿原来是小雨点。 我在暗自猜测黑白花猫是不是已经到了,一颗心早就飞到她身边去了。东张西望,看路灯下数之不清的飞蛾跟蚊虫在灯的光柱下舞动,我双手插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的穿过马路,到达对面就有绿化带遮掩;有了绿化带的遮掩,即使被人发现我不在,也不会马上就被抓住。 只身一人从屋里出来,那才叫自由,身心舒畅,昂首走路惬意无比;想到马上就要看见那张相片的主人,我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激动,这可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被那么漂亮的女孩主动约会。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走路也得劲,那是唰唰的大跨步。 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眼睛看见的行道树酷似一对对谈情说爱的男女,相对而立;那滴答在页面细小的沙沙声,就像是它们在低声倾诉情话。 偶尔遇见一个撑伞的,走路很急的样子,没有抬头一阵风的擦肩而过。时不时从某一个窗口传来稚嫩的撒娇声,跟谁家的猫叫声。 街心花园就在前面十字路口右拐一站路的位置。 我不信耶稣,但是在此刻却不经意间念叨耶稣保佑。希望这个女孩儿比胖妞矜持,比胖妞可爱,希望她就是我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女神。 走过十字路口,人与车都来去匆匆,留下尘埃,带走一股风。我无暇顾及跟随在身边,我快乐,他开心的影子,眼睛瞪大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街心花园。 街心花园特安静,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安静。在安静氛围中,总是不经意间出现一些令人不爽的事。 终于走到街心花园,也看见一个背对我的背影。让我失望的是,这个背影让我感到有压力。她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苗条淑女形象,大有虎背熊腰的模型。 “嗨,黑白花猫?”这是我跟她约见的暗号。 她回头了,整个面部轮廓都遮掩在树影下看不太真;不过,我也真心没有兴趣想要看他了,因为一出声他就露陷。 “瀚宇。”这分明就是一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大叔型的。 “你是谁?” “我是黑白花猫。” 他走了过来,我后退一步。并且警告他道:“你站住,别过来。” “唉,瀚宇你真不记得我了?” “你谁啊,谁没事记你干嘛?”口里这么骂,心里捣鼓开了,特么的你又不是女神,记住你老子有病啊!不过仔细一想,他的声音还真的有那么耳熟。 “我是莽娃。” 瞬间,我愣住,莽娃!他真是莽娃?“你,别吓老子。” 第145页 “瞧你,我真是莽娃,你看看。”说着话,他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一条刀疤,把整个人都凸显得是兇巴巴的,他不是莽娃还能是谁?我说:“怎么就是你,那相片是谁?” 莽娃摸摸脑袋瓜,嗨嗨一笑道:“我要不给你一张相片,你能来?”看着他那诡异的笑,老子心里毛毛的,不由得暗自骂道:笑你妹,你别笑还好点,一笑老子心里没底。 “肯定~肯定不会来。”尼玛,老子怎么会被这孙子忽悠来见面?暗自疑问,看他还挺不好意思的样子,不由得又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好事?” “我是来帮你的。”莽娃认真的说道。 来帮我!这句话好像有谁告诉过,我想了想,对了,那个梦。梦境里城隍爷说有一个朋友要来帮我,目测真的是莽娃? “你跟我去旅馆?” 莽娃摇头道:“我不能去,只能在这里跟你说。” “哦。”忘记了他还是一只鬼,不能在大白天露面,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街心花园都有石头做的装饰凳子,因为下小雨的关系,想必现在已经湿了,我朝他走了两步,停下也没有想坐下的意思道:“你说吧!怎么帮我。” “咱坐下说吧!” “不了,我还得尽快回去,不能耽搁太久。” 莽娃点点头没有为难我,就开门见山道:“那天是我迷惑住芝芝,让她去了螺旋梯楼。” 我惊讶,“是你?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莽娃苦笑一下道:“别忘记我是谁,还有就是殡仪馆那种地方,不就是我们的地盘吗?” 殡仪馆阴气重,这个我知道,只是那天恰好是阴天,莽娃迷惑住芝芝阿姨找到宋茜的遗体也不是难事。 “你约我来就是说这事?” 莽娃欲言又止,咬咬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道:“爱心感化,记住爱心感化。” “什么意思啊?”我想莽娃说不来文绉绉的话,刚才那句真实是难为他了。一句好端端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怎么就难理解? “老妖婆要下狠手了。”莽娃僵直的身板,加上那青白色的面孔,我总觉得就像是在做噩梦。 “怕毛线,老子待会回去就写阴状告她。” “你能告她还不早告?如果那么容易告到她,阴曹地府干嘛要煞费苦心的通缉宋茜?” 我懵了,莽娃说的也就是我心中所想的。其实我无数次在一个人的时候,都在想这事。可不是吗!告也是白告,她把宋茜还有小太岁都囚禁在暗黑界。 暗黑界跟阴曹地府属于两个不同区域的空间,我不能够告到她,那怎么办? 跟莽娃分手离开,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他刚才说的爱心感化。 第118章 杀戮终结 更新时间:2015-10-03 07:37:46 字数:2508 这一晚註定失眠。失眠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很多人,包括不存在叔叔。 我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我走在一条路上,这条路通向一间黑屋子。梦境中的我,明知道这间黑屋子里有不好的东西,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迈动前进的脚步。 越是靠近黑屋子,我就越是紧张,恐惧。 可怕的事终究是要面对的,我必须面对这个存在脑海中的噩梦。 导致我老是噩梦不断的就是那口黑漆漆的棺材。 棺材安静的顺在那,没有那可怕的触手,没有看见拖棺女;就在我不受控制的靠近这口棺材时,蓦然听见有水流动的声音,其实不是水流动的声音,而是从棺材上流淌出血液来。 看着触目惊心的血液,我好似听见棺材里传来唿救的声音。我对自己说这是幻觉,真的是幻觉,就是一个噩梦,只要醒来就没事了。 就在我一步步靠近棺材,有想要掀开棺盖的冲动时,身后传来轻喊:“瀚宇。”这一声喊,让我微微一震,慢慢扭头看去,是宋茜。 她还是一身素白色的连衣裙,还是那么漂亮,孩子气的笑容,还有那眼眸中难以隐藏的忧郁~悲伤。只见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根链子,双手递给我,再沖我眨眨眼好像在暗示什么。 就在这时,棺盖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宋茜面色一变,大声喊道:“快跑。”我没有跑,而是本能的反应想要拉住她一起跑。 棺盖再次噗通一声响,接着一只细长枯藁的爪子攀住棺材边沿,想要撑起了的样子。我拉宋茜,手却穿过她的手,她深深的凝望着我道:“香囊在人在,香囊忘,魂忘。”就狠狠的挥手一推,唿地一股冷风,很兇勐的感觉,把我一下子从黑屋子里推了出来,我擦~一头醒来满头大汗,心还扑通扑通的跳。 还没有完全定神,就听见门口有“笃笃”敲门的声音。我扭头看手机时间,凌晨三点钟。该不会是莽娃来找我了吧?疑问一出,自己推翻,他说了不会来的,那么会是谁? 想到棺材里伸出来的那只爪子,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还是强打精神随口问道:“谁?” “笃笃”附带答覆的声音“是我。”是芝芝阿姨?我一骨碌翻爬起来,急忙去开了门。 芝芝阿姨面色惨白,眼里满是泪水,直白的盯着我道:“瀚宇,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发生。” 第146页 就因为我带着人去螺旋梯楼顶找到芝芝阿姨,她才对我有那么点信任度。做噩梦,难道是跟我一样?我指了指凳子拿起杯子倒杯水递给她道:“别急,慢慢说。” 芝芝阿姨接过水杯,抿一口水,随意的抹了一下唇角,面色凝重道:“我梦见一口棺材,从棺材里走出来一个很可怕的人。” 又是棺材!爱心感化,香囊~我豁然省悟,急忙对芝芝阿姨说道:“咱去殡仪馆?” “去殡仪馆干嘛?” “阿姨,你给我说实话,在抱住宋茜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她脖子上有挂东西?” “有,是一个香囊,好像是护身符吧。” “那就对了,事不宜迟咱赶紧去。”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现在旅馆里每一个人都处于危险当中,我不能袖手旁观,唯一能帮他们逃脱死亡阴影的办法就是感化。 凌晨三点,大街小巷冷冷清清,毛人都没有一个。我跟芝芝阿姨,拦住一辆车,说去殡仪馆,人家立马喊我滚下车。 我跟芝芝阿姨只好步行一段路,没有走多远,一辆车悄无声息的滑行到外我们身边。 见有车,我们也没有多想,一头钻进打开的车门,说去殡仪馆,人司机也没有表示什么,就唿地驾驶车子驶离原地。 芝芝阿姨跟我都对这位司机充满感激之意,暗自决定待会多给他车钱。 车窗外,除了路灯下一片光明,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特殊期,特殊情况,一闪而过的霓虹灯也引不起我的兴致。 因是夜半三更,路上有没有多余的车辆,没有拥挤堵车情况发生,司机可谓是勐踩油门随我心愿加速前进;几分钟的时间到了殡仪馆,我给他车钱,他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有把老子吓尿。 “我是莽娃的哥们,他喊我来送你们一程。”司机没有回头,也没有要钱,在我们下车之后,唿地驾驶车子离开了。 莽娃的朋友,也是鬼,老子阴悄悄的打了一个冷颤;胡乱的敷衍芝芝阿姨的询问,我们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殡仪馆现在是没有人的,大门紧闭,幸亏有守门的,却也不愿意给我们开门。 好说歹说,他才慢吞吞的起来开门,还打哈欠往我们身后看。 芝芝阿姨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也本能的回头看。身后除了黑,没有其他。 “你们家谁过去了?”我懂门卫的话,他说的过去了就是死了。 “我母亲。”芝芝阿姨平静的口吻,让我佩服。她还出示身份证,跟刘寡妇的死亡证明。 门卫看了,没有多说什么,手捂住还想打哈欠的嘴支吾道:“火葬工还没有起呢,你们来这么早也是多余。”说着把我们放进来,就自顾自的去提起撮箕开始打扫卫生。 我跟芝芝阿姨是直奔宋茜的停尸间。所幸的是,她是单独一个停尸间,我们在玻璃外,看着她的棺材。 “阿姨你呆着,我去去就来。” 芝芝阿姨点头答应,我已经跑的到松柏树下用抠的,抠起一块护根砖头。我相信这里远离门卫室,即使用砖头砸破玻璃,也不会惊动门卫。 就在我抱起砖头要砸玻璃时,莽娃忽然出现,他竖起指头摇摇头“不行的。”然后让我放下砖头,就带着我去了停尸间,他进去。在芝芝阿姨看来,停尸间的门是自动开的,但是我亲眼看见是莽娃扭开了门锁。 芝芝阿姨进去没有停留,按照我的吩咐抱起冰冻中的宋茜,跟在我身后。我则跟在莽娃的身后,去到停放棺材的单间门口。 还是莽娃去开门,他却没有出来。我目睹他被棺材里的触手给抓住,拖进棺材里去了。清开紧急,我一脚踢开门,在取出脖子上的风轮子时,沖的领头到棺材边上一把掀开棺盖。 风轮子滴熘熘转动,我回头看芝芝阿姨,她面色沉重,抱着宋茜走到棺材边上,郑重其事的把她轻轻放在棺材里。 风轮子停止转动,我跟芝芝阿姨快速撤离。棺材中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接着砰然一声巨响,棺材炸裂开来,震动得整个屋里都嗡嗡嗡作响。 到了这个时候,芝芝阿姨才出口问道:“宋茜脖子上的香囊是什么东西?” “是她奶奶的阴魂。” 宋茜奶奶把自己的魂魄锁住在一个香囊里,并且给了她叮嘱戴着在脖子上,可以保护她一生一世。 宋茜死了,无法控制香囊阴魂报復杀人。 我之所以看见拖棺女,其实也是宋茜一直想要跟奶奶合二为一的想法。棺材是宋茜奶奶用毕生的法术跟宋茜心中的怨气制造出来的,所以只有宋茜跟奶奶香囊里的阴魂才能破解。 旅馆里的所有人都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不过这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噩梦。噩梦之后就是光明,只要心中坦荡,没有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 小太岁回到我身体里,莽娃功德圆满去到阳间报导继续做好事修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