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宅魅影》 第1页 [恐怖灵异] 《孤宅魅影》作者:天才1976【完结】 正文 孤宅魅影 本章字数:51355 乌云一层层的压向山边的独宅。墨漆一样的天空将黑夜提早投向大地。 透过客厅的落地大窗,房内一片灰暗,不时传来噼噼砰砰的声音。 一点烛光从楼梯缓缓而下,烛光中可以看到持烛的白衣少女较好的面容,星眸中闪着跳动的烛光。 白衣少女持烛慢慢向发出声音的房间走去…… 一对新婚夫妇,搬进山边的别墅开始他们甜蜜的生活。可是没多久,有人发现他们双双死在别墅的客厅中,经勘查,他们是被对方杀死的,是什么让一对新婚夫妇相互残杀呢? 秋日的午后,习沐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小憩。 “沐哥…”陈新全然不顾习沐被惊醒后,愤怒的目光,将手机递到习沐面前:“你看,你看…习沐自嘆着坐起来,看陈新的手机简讯:“通知沐哥我有约会,不准备晚饭了。张小敏。”习沐推开陈新的手:“她说她不做晚饭,你也不用这么急着通知我吧?”“不是!…这小丫头拿我们的工钱,三天两日的藉故不干活,我决定扣她工钱。”习沐笑笑:“她每天洗的衣服你的最多,也不见你决定给她加工钱呀…好了,女孩子长大了,交了男朋友,你就多给方便吧。”陈新余怒未消:“就是自家的妹妹也不能让哥哥姐姐忙了一天,回家连饭也吃不到吧?”“行了,通知他们今天到美娜姐的酒吧,我请。”陈新出去后,习沐已经没有午睡的兴趣了,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未接的来电。 “喂!慧云,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沐哥,房东来电话,让我们搬家。” “搬家?”这个比保姆不做饭严重多了:“为什么?通知你越姐了吗?” “越姐已经知道了,让我通知你们,房东说我们住的那栋楼是劣质工程,已经有几家的墙壁出裂纹了,他不敢再租给我们了,他说他不收这个月的房租了,让我们一周之内搬走。” “好吧!通知他们下班后到美娜姐那里,我们商量一下!” 美丽酒吧源于它美丽的老闆娘,徐美娜。几年前,徐美娜初到这个城市,开了这个酒吧,她的美丽为她引来了许多麻烦,经常有一些人来酒吧滋事,有一次有人来此闹事,正巧习沐等人在,出手制服了那些人,也由此认识了徐美娜。 “我们七八个人呢,这会让我们搬到哪里去?”美丽酒吧里习沐等人正在召开搬迁事宜讨论会。 “我看早搬好,那个楼不知还会出什么问题?万一…”慧云呷着饮料:“不如,我们到单位住吧?” “我那里能住人吗?。”何然不同意这个建议,在停尸房里半夜走动人家还不把他当午夜殭尸了。 “在本市找房子太难了,你没看他们尽在外市找房子,早上坐两个小时车来上班。” “美娜姐,你认识人多,你帮我们找个地方吧!” “好!我可以帮你们留意,只是一周之内怕找不到合适的。” “没关系,先找个地方暂住,我们总不能露宿街头吧。”习沐笑着向美娜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早上,习沐等人上班时就看到有建筑工程检验的人,用各种仪器检查他们居住的大楼,已经有些居民开始着手搬家了。 “有点像火星撞地球前的大逃亡。”陈新看着那些匆忙搬家的人。 “心理作用,一说这楼有质量问题,人们就觉得它马上会塌,…我现在也这么觉得。”慧云抑头看自己居住的大厦,大厦投下的巨大阴影仿佛随时会轰然倒地。 “走吧,趁大厦还没倒,我们赶快逃离吧,再晚就迟到了。”陈新率先钻进面包车里,还不忘嘱咐开车的沈杰:“注意控制车速,不要让交警抓到。” “没关系,沈杰,抓你超速,你就说在追捕重要嫌犯。”习沐把乱出主意的何然塞进车里。 “沐哥!”卓越身后跟着的小保姆一副惊怯的样子:“他们说这楼要倒了!我…我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习沐等人本不想告诉小敏的,免的她害怕,可是想来全大厦的人都知道了。 “没事,我们今天下班回来之前,这个楼不会倒的了,你要不敢呆在家里,就到你徐姨那里去,我们下班接你回来。”卓越安慰着小敏。 房产交易市场。 习沐和卓越认真看着墙上的房产交易信息。可是求售的比出售的多出许多。 “找房子比找对象都难。”陈新对于现在房产情况的评语。 找不到对象,你大不了单身,没有房子你住哪? 卓越有些累的嘆了口气:“只有两天,我们还没有找到房子。” “你到外面休息一会吧,我再看看,找不到大的,找到小的,不能在一处,就先分开。………你看这!”习沐惊喜的指着角落的一个破旧的几乎辨认不清的一处信息:“清山别墅16号,双层,面积375平米,六房间,前花园,依山背水风景优美。…”几乎迫不及待的拿手机拔上面的联繫电话。 电话拔通,习沐说明要租住清山16号别墅时,电话另一边的物业接待人员迟疑了一下,然后比习沐更热情的答应习沐马上看房的要求,不过也告诉习沐,那处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比较难清理,但他们可以考虑减第一个月的房租来补偿习沐清理房子的费用。 第2页 在一片错落有致的别墅群中,16号别墅显的有些与众不同,不说它座落的在一处孤立的山边,距别的别墅有些距离,它的造型也不是那种休闲别墅的样子,几个突出的梭角,让习沐想到碎玻璃。 样子虽然难看,可终归还是房子,前花园的草长的有些过于茂盛,看来好久没有修剪了。打开门,厅内一处处蒙盖家俱用的白布上落满了灰尘。“这房子多久没人住了?”习沐看着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没有脚印。 “不知道,自我接手就没人住了,至少有四五年了。”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居然这么一处房子许久没人住了。 习沐查看了客厅,餐厅、厨房,水、电、煤气设施,沿着半旋的楼梯到二楼查看了房间,一切都还满意,与物业谈的房租也还合理。在离开别墅区时习沐已经签了租房协议,准备三天后搬进来。 美丽酒吧。 “庆祝我们找到新住处!干杯!” “尤其要感谢沐哥,在我们快要无处容身之时找到这么好的一处房子,敬沐哥。老闆娘上酒!” 徐美娜答应着,拿来酒为众人倒上。 “美娜姐,你也坐来和我们喝几杯。” “你们找的房子在哪?远不远” “在清山别墅区。”徐美娜的神情闪过一丝不悦。 “远是远了一点,不过我们有车,也很方便,以后还会常来你这里的。”习沐安慰徐美娜。 “那不太干净…”徐美娜喃喃的自语着。 “何止不干净,简直是积尘盈寸,我看得找个清洁公司好好清扫一番了。”陈新对新居的卫生状况意见颇大。 连续两日的清扫工作结束后,终于奂然一新了。可以看出前任主人对这栋房子装修的大手笔,典雅舒适,华贵大方。 慧云、卓越和小敏清理卧房,习沐等男士修剪疯长的草坪和围栏外枝叶茂盛的装饰树。 不时有人从别墅区走过来,神情古怪的看他们。习沐等人友好的和邻居打招唿,那些人又神情尴尬的笑笑走开。 “我们长的和他们不一样吗?他好像看动物一样。” “也许我们是陌生人吧,时间长就会好的。” “今天有什么吃的?”陈新到厨房查看晚餐,顺手从冰箱里拿听啤酒,边喝边与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习沐等人说话:“你们知道这栋房子为什么荒废这么久吗?”坐到沈杰身边,故作神秘的说:“我今天停车时听保安私下说…这是座鬼屋…”在厨房做饭的小敏发出一声轻轻惊叫后,跑进客厅:“真的,真的,陈哥,他们说这里有鬼吗?男鬼还是女鬼?”沈杰安抚小敏:“别信他的,他恐怖电影看多了,吓你的,你去做饭吧。” “我是听他们这么说的,他们说这房子以前也有人住过,可是没住多久就搬走了,他们说这房子闹鬼,晚上有人听到房里有说话的声音,可是进来又看不到人。还有…”陈新伏身躲过一个飞过来的靠垫:“我是好心提醒你们,晚上睡觉时关好门窗,别让什么孤魂野鬼进来…”又一个靠垫飞了过来。 习沐拥着被靠坐在床上,可能是陈新的那个鬼屋的故事让小敏太紧张了,晚饭做的有些不太熟,现在胃有点隐隐作痛了。 “沐,你怎么了?”卓越从浴室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发,一边询问习沐。 “没什么?胃有点痛,已经吃过药了,一会就好了。”卓越坐在习沐身边,沐浴后的身体散着淡淡的香气。轻抚着妻子温湿的秀髮,将卓越环抱在怀中,埋首在妻子白晰的脖颈……“啊!”一声惊叫打断了习沐的性致。“那丫头还真是会煞风景。”习沐下床时心里想:“让她们见鬼算了。” “出什么事了?”几人冲进厨房,小敏惊恐的坐在地,指着厨房的壁柜:“……”壁柜中砰砰通通的微微颤动着,不时发出几声古怪的响声,陈新乍着胆子上前,用手轻轻试着碰着壁柜的门“呀!”一道黑影自壁柜中窜出来,惊的陈新险些被地上的水滑倒。 “啊!”小敏和慧云的尖叫让沈杰和何然更加难以忍受:“好了,别叫了,让邻居听到以为我们这里真的闹鬼了。” “出什么事了?”习沐站在楼梯上看着厨房外的一干人等。陈新用两根手指塞着耳朵:“没事,几只老鼠正在用晚餐,被两位小姐吓的在厨房里裸奔呢。”慧云捡起地上的厨具要打满口胡话的陈新。 “它们确实没穿衣服吗!”陈新也捡起地上的餐具做盾牌。 习沐笑着摆摆手:“收拾一下吧,明天买些鼠药。” “是,长官。”男士们收拾厨房残局。 习沐轻揽妻子香肩回卧室:“沐,这房间有老鼠?会不会跑到卧室里?” “你还会怕老鼠,你们那里养了几百只,我每次到你那里……”习沐推开卧室的门,房间一片漆黑,习沐记得出去时没有关灯,晚风撩起白色的窗帘,将淡淡的雾气吹入屋内。 习沐和卓越相互看看,习沐按亮门边的开关,房间里好像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习沐拔开窗帘向窗外看看,窗外一片漆黑,山边的荒草在夜风中摇着草波。习沐关上窗子,拉好窗帘,向门边的卓越做了个无奈的笑脸。 第3页 夜这么静,可是习沐却无法入睡,看着透过窗帘投入的房间的模煳的光影。习沐小心的翻动了一下身体,努力不影响身边熟睡的卓越。卓越的睡态是那么可爱,习沐常常这样看着卓越熟睡的样子。卓越似乎感觉到习沐在注视她,在梦中轻轻的笑笑,用一只藕臂搭在习沐的肩上,习沐爱怜的轻吻了一下卓越的小臂,从妻子身上散开淡淡的诱人的香气,让习沐沉醉。习沐睡意升起,渐进梦乡。 在半梦半醒间,习沐似乎听到有人在敲窗子。 “这么晚了谁会敲窗子呢?也许是风……”习沐努力睁眼向窗子看去,白色的窗帘轻轻飘动着,雾气自窗帘的边缘散入房间中,“窗子又开了?”习沐想起来看个究竟,身体半侧时厄然发现白色的窗帘像电影屏幕一样投射出一个女人的身影,一个长发白衣女人,她拿着一支蜡烛站在那里,向习沐微笑。习沐大惊定睛望去只见到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抖动,并没有什么影像,习沐跳下床拉开窗帘,窗子半开着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沐,怎么了?”卓越坐起来,奇怪的问。 “没事,你睡吧。”习沐拉好窗子,又仔细的看了看窗帘。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影像,但习沐肯定看到了那个白衣女人。 习沐拥被坐着,看着这个房间,总觉得在那些黑色的角落中有一双的眼睛在盯着他。 等到卓越又睡熟后,习沐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间。 这个时间,其它人都在自己房间或已经睡了,或做着自己事,显得十分安静。 习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不知什么从哪里得来的一本闲书。 客厅明亮映衬着窗外的黑夜,通顶的落地玻璃反射着客厅内的情形。 习沐一页页的翻过书页,却怎么也无法看进书里的内容,无聊的将书摔在沙发上,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窗上一个人影闪过。习沐转头看去,落地玻璃上映着自己坐在沙发上,在自己身后,一团白影正从楼梯慢慢下来,是一双纤细的人足,白色的长裙。有人正在下楼,习沐转头向楼梯望去,楼梯空空的,没有半个人影。习沐心疑缓缓转回再看玻璃,白影仍在,已经走下大半,看的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习沐屏住唿吸看着那个白影慢慢呈现全貌。一个清秀的白衣少女,站在习沐身后,习沐透过玻璃看着那个少女,他可以确定是窗帘上一闪而过的人影。少女向习沐望了望,转身向储物间走去。习沐转动着僵直的脖子,向储物间望去,储物间的门紧闭,似有阵阵寒意从中透出,而后再看玻璃,只看到自己表情古怪的样子。 习沐缓缓转头向客厅四下望望,虽然一片明亮,但那些阴影中似乎藏着什么。习沐从不相信鬼,但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吗?看到的是什么?习沐能听到自己的心在不规则的跳着。 清晨来临,习沐从沙发下醒来。 众人起床下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习沐。 “沐哥起的好早。……咦?草坪怎么了?”从落地窗望见花园里的草坪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几株花也倒在地上。 “谁呀?我们家的花得罪谁了?”陈新等人到花园中收拾被破坏的草坪。 “不知是谁家的狗跑进来了。” “狗会用铁锹吗?这分明是铁锹挖的,是人为破坏。” “通知物业来收拾吧,我们进去吃饭。还要上班呢。” 晚饭时间。 陈新等人对着桌上的快熟食品大为不满:“小敏,你不是从此以后不做饭了吧?” “厨房有老鼠,人家怕吗!” “卧室里也有老鼠,也没见你怕呀!” “你别吓小敏了。”卓越看小敏真的会相信卧室里有老鼠的话,恐怕连觉也不敢睡了。 “沐哥让你买老鼠药,你忘了吧?” 陈新夸张的笑着:“我当然没忘,我这次买的可是高科产品,古老技术与现代时尚相结合,绿色环保无污染,重复利用效率高。” “说的这么好,不就是鼠夹子吗。快点装上吧,还有你们晚上走路小心点,别踩上了。”卓越不忘叮嘱一番。 平日里这些话都是习沐说的,可是今天习沐一直闷不作声,让人奇怪。 夜幕再次降临,习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荒草,那些黑暗中藏着些什么? “沐,你怎么了?”卓越看的出丈夫有心事。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吧。”习沐回到床上,为卓越小心的盖好被子。 卓越倚在习沐怀中,听着习沐的心跳,渐渐进入梦乡。 习沐不时转头看窗子。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习沐也有了困意,合上眼睛,贴着卓越的秀髮睡了。 卓越在看书,习沐在她身后,半拥着她,和她看同一本书,卓越柔软髮丝中,散发着香气,很甜的味道。习沐轻轻抚摸着卓越的秀髮,那些丝丝秀髮居然从他的指缝间飘落,从头顶处龟裂开,血像髮丝一样缕缕流下来,血腥之气瀰漫开。习沐被一阵刺痛惊醒,入目的不是卓越,而是一个向他咬来的血口。习沐本能的向后一闪,躲过向他喉咙咬来的血口。在微弱的夜色中,习沐看清自己身边的女人,不是卓越,是一个女人的一部分,一个女人的头,血丝一样的的头髮无风自扬着,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习沐,大张的嘴,尖尖的牙齿似乎有血从舌尖滴落,她的头怪异的飘在空中,可以不藉助身体向习沐扑来。 第4页 习沐挥拳向飘来的头打去。碎尸案不是没见过,没见过也听人说过。 女人头大概没有想来有人居然还有胆量打她,左太阳穴被习沐一击而中,人头嗵的摔在地上。 习沐转头向床上看,卓越不见了。 习沐向门口奔去,卓越的安危胜过一切。 女人头在地上转了转,见习沐要出门,自地上滑过去,一口咬住习沐的脚,尖牙深深刺入习沐的脚背中。习沐忍着痛挣了几次,没有甩掉脚上的人头,拖着人头到墙边,将人头踢向墙壁。人头像充水的气球一样撞碎了,血喷溅的到处都是。习沐顾不得迅速在脚底流过的冰一样的血水,跛着脚去找卓越。 楼下的大厅里亮着灯,却没有人,厨房里也亮着灯,也没有人,陈新的房间亮着灯,没有人,何然的房间也没有人,慧云和小敏的房间没有人,沈杰的房间也没有人。 人都到哪里去了?习沐推开所有房间的门后,发现这栋房子里只有自己,他们到哪里去了?种种不祥的念头在习沐心中盘绕,这是个梦吗?那么快点醒吧。 习沐推开储物间的门,一盏顶灯投入昏暗的灯光,不时被风吹的微微晃动,制造着飘浮不定的阴影,四壁的砖墙不知从某个缝隙中透出渗人的寒气,让习沐感到有风正在吹透他的身体。习沐走下台阶,站在储物间的中央,空寂的房间里的某处似有无数眼睛紧盯着他。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呢?习沐环视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似又隐藏着许多东西。 转身回到客厅中,客厅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其他房间的灯也灭了,家俱反射着一丝微光。整栋房子一片漆黑寂静。 习沐跛着脚摸索着躺坐在沙发上,将伤脚放在沙发扶手上。 脚上的伤随着脉搏跳动着一松一紧的疼了起来。 “沐哥!沐哥!……你怎么在这睡了?……沐哥,你的脚怎么了?”何然叫醒睡在沙发上的习沐,沈杰和陈新查看习沐的脚伤。 “小敏你去拿医药箱。”习沐坐起来这才第一次看到脚上的伤,脚背上深深的一道血痕,伤口周围红红紫紫的,还有点肿涨的麻木感。 习沐看到大家没事,心也放下大半了。 “越姐,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医科出身的何然担当上药包扎任务,并帮习沐安抚卓越担心的发白的面色。 “你那些夹子下哪了?把沐哥的脚夹成这个样子。”沈杰是不会放过闯祸的陈新。 陈新有冤也不敢喊。 “你不要怪他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沐哥,你的脚伤成这个样子,今天不要上班了,我们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你们快吃早饭去上班吧,一会我自己叫计程车去医院。”习沐试着站起来,在卓越的搀扶下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沐,我们去上班了,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卓越不安的扶习沐坐到床上。 “知道了,家里还有小敏呢,你放心吧。” 习沐以房子有老鼠为由给物业打电话,旁敲侧击的打听这房子的情况,物业一问三不知。 电话叫来的计程车以无法掉头为由,坚决不肯把车开到16号别墅门口,习沐只好带着被何然包的棉花球一样的伤脚去小区的停车场坐车。 习沐一边努力适宜这种不便的走路方式,一边抱怨出租司机如此不体谅伤残人士。 “小伙子……?”习沐仍低头拖着那只伤脚向前移。 “小伙子,你要去哪呀?”坐在树藤搭成的棚架下的老人,笑着招招手。 习沐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别人:“老先生,你在和我说话吗?” “过来坐坐。”习沐点点头,向棚架走去,他是想休息一下了。 “小伙子,你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砸伤了。”习沐坐在长椅上。 “你住16号别墅?那里可很久没人住了。”习沐感到老人语气中的别意。 “老先生,那个房子为什么没人住?那房子原来的房主呢?” 老人沉默良久:“小伙子,我劝你还是不要住那里,那房子死过人,怨气重。” “死过人,什么人,怎么死的?” “你问这个?听这里的人私下说那房子以前住过一对夫妻,还有那妻子的妹妹,三个人全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再后来又有一对夫妻买了那房子,可没多久两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失踪案吗,这个城市每年都有十几起,可不会那么凶吧。 “那以后就没人住这房子了吗?” “怎么没有,都是高高兴兴搬进去,没几天又急急忙忙的搬走,都说那房子闹鬼。”那房子确定有问题,看来得先从那三个失踪的人查起。 老人笑意的看着习沐:“小伙子,我知道你不信,可这世上的事谁又说的清楚,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凡事小心些。”自怀中取出一个红玉指环放在习沐手上:“这个送给你,也许用的上。”习沐看着手中的指环,润红色中带着几丝的血色的红。 “老先生……”习沐刚想向老人道谢,却发现老人已经不在身边了,四下望去,看到老人背影正向22号别墅走去。 “谢谢您,老先生。” 计程车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可看到习沐的伤脚又不好抱怨。 第5页 候诊大厅,习沐辛苦的把伤脚抬高,以减少肿涨的痛感,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突然抓住一名路过医生的衣摆:“周连……”。 “啊!是你呀?稀客稀客。你怎么了?” “没有人想做这的常客,你看不到,我的脚。”包的这么夸张他都看不到,真不知他平时怎么给人看病的。 “何然的手艺一点长进都没有。沐哥,没关系,走,我给你重新包一下,保证美观大方……”习沐想用另一只脚踢他:“你现在有病人吗?我有话和你说。” 周连伸手扶习沐向自己诊室走:“什么事?这么严肃,不是何然有什么麻烦吧?” “你要是关心你的老同学,就帮他净宅吧?” “啊!”周连笑了起来:“真的……你们家有鬼呀?”。 “我们家闹鬼,你很开心呀!” “不是,我想知道什么鬼,这么凶,连你们家都敢闹。” “你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我当然要去看,……不过,我还是先看看你的伤。 绷带打开,黑紫色的伤痕,呈现出明显的齿痕, “哇……是什么咬的,好利的牙!” 习沐把当时的情形讲了给周连听。 “这个女鬼够凶,我喜欢。”习沐考虑是不是现在就解决了这个疯子,以免自己被他气死。 “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家?” “我晚上十点下班,下班我直接过去。” 习沐从医院回到单位,在自己办公室里处理当天的事务。 “沐哥,刚才有人来报失踪,说来巧,是我们的邻居,24号的王先生,他太太来说,王先生有十多天没回家了。” “他太太没有到他常去的地方查吗?”习沐忙着批文件,在梁正的名字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没法查!”沈杰笑着:“那个王先生一看就是个花心男人,在外面不知有多少个家外之家呢,这些秘密之处,他老婆怎么可能知道?我问过他公司的人,他确实有几天没来上班了。” “其实他太太也知道他花天酒地,好希望他失踪了再也不回来了,这几天有无名尸体吗?让他太太去认尸。随便那具当成他丈夫都好,先得了遗产,管那个王先生是死还是活。”陈新帮慧云给文件分类。 “陈新,你就坏吧。……这几天还真没有无名尸体,等有的时候一定优先通知王太太来认。”何然调笑着。 “他们怎么说也是邻居,你们不帮着找也罢了,别这么坏。”习沐甩甩签名笔,在纸上留下一串墨点。 看着白纸上那串墨点,好像……习沐突然不安了起来。 拨通家里的电话:“小敏,你去买几副窗帘,要厚的不透光的那种,把所有房间的窗帘全换了,哪有家里挂白窗帘的,像医院一样。对,全都换掉……图案,你自己挑。” 几人回家时,小敏做好晚饭在洗衣服。 习沐坐在床上看着新换上的窗帘。不久倦意袭来,朦朦胧胧似睡非睡之间,习沐又看到了那日的情景,那个少女正从楼上下来,走过客厅,向窗户望了望,然后向储物间走去,将储物间的门推开一点向里看…… “啊!”一声尖叫惊醒了习沐。“小敏。”习沐起身跛着脚向发出叫声的洗衣间赶去。 “发生什么事了?”先赶到的沈杰正在询问胆怯的蹲在地上的小敏:“又有老鼠了?” “洗……洗衣”小敏指着嗡嗡做响的洗衣机。 “洗衣机怎么了?”沈杰左右查看洗衣机,用手试着是否漏电,并无异常。 “没什么事!”沈杰安慰着小敏,顺手揭开洗衣筒盖,只揭少许突然抽手,机盖砰的落回去,沈杰的表情比小敏好不到哪里。 是什么能把沈杰也吓的失态,习沐上前揭开机盖,洗涤桶中几件衣服在殷红的水中翻腾,鲜红的泡沫几近溢了出来。 习沐迟疑了一下,拨掉电源,让这种血海翻腾的景像停下来。 “不知道,谁的衣服掉色了,快点捞出来吧,别把浅色的衣服染了。”小敏躲在沈杰身后不肯过来,习沐只好自己动手捞,沈杰拿着水桶接着滴着红水的衣服。直到习沐重新放好水,把衣服倒进去,小敏也还是不敢过来。 习沐盖好洗衣盖子和沈杰上楼。小敏拉住走在后面的沈杰:“沈哥,那些水……不是衣服掉……”沈杰皱着眉,低声阻止小敏说完:“我知道……别怕。” “沐哥!”沈杰叫住走上楼梯的习沐:“你没有发现,洗衣机里根本没有红色的衣服……” 习沐淡然一笑:“解释不清的东西就不解释了。” 时针划过十点,周连也没有来,打医院的电话值班护士说已经走了,打周连手机,手机不在服务区。 “早知道他不讲信用了。”习沐不等了,回房睡觉。 习沐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间,觉得冷风吹的他背疼。下意识拉紧被子,盖住做疼的背。睡眼微睁发现一个模煳的影子映在玻璃上。那个影子像沖印的照片一样在玻璃上一点点成形,是一个长发女人的影子……那个影子正慢慢穿透玻璃,要进入房间里了。 第6页 “你是谁?”习沐勐着惊醒厉声喝道。 那个影子穿过玻璃进入房间中,向床边而来。 习沐翻身想起来却发现妻子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重有千斤,那只手臂慢慢滑进脖颈中,有一双手扼着他的脖颈,让他窒息,“越……”习沐转头看去,睡在身边的却不是自己妻子卓越,变成了另一个女人,面色惨白,一双血色的眼睛正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习沐的脖颈中。习沐抓着那个女人的手想掰开那双让他窒息的冰泠的手,却无法使出半分力气,空气中的寒气正在冻结他身体中的血液,那个影子站在床前看着这一切。 习沐拼力向床边抓,几次抓空之后,终于将一件东西抓到手里,砸到那个女人身上。 “啊!”那个女人惊恐的叫着从床上跌下来,坐在地上,用手捂着正在滋滋冒着白烟的肩臂,看着习沐手中的那团若隐若现的红光。 房间的门慢慢打开,卓越走了进来,好像全然不知房间内的情形,向床铺走来“别过来!”习沐喊着,起身想拉过走向那女人的妻子。 那个女人突然起身向卓越扑去。 “越……”习沐越身挡住卓越,一股寒气似冰剑穿体而过……。 “沐,你怎么了?”卓越轻轻推着梦厣中的习沐。 习沐被卓越弄醒,看着平安的卓越,长长松了口气:“我没事,做了个恶梦。” “是什么样的恶梦,让你出了这么多汗?”卓越将脸贴在习沐温湿的胸前,柔臂环抱,手指轻抚习沐的嵴背。 “没什么,睡吧。”习沐拍着卓越,轻嘆着,忽见哈气成雾:“你……”正要推开怀中的妻子,背后玉手十指相扣如刀,从习沐脖颈沿嵴骨划开他的身体。 习沐并不觉痛,只感心寒刺骨,自已冰冷的血正从那女人长长的指尖流下。 习沐努力想推开抱着自己的女人,但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做到,那女人似已经和他连成一体了。 “哈……”那女人笑着,看着惊恐无助的习沐,舔食着从习沐脖颈流下的血。 习沐用手扼着那个女人的头,将她的头推离胸前,让她不能再舔他的血。习沐看着怀中的吸血的女人,她虽然长着卓越的样子,却没有哪一点像他深爱的妻子。 “为什么会这样?我要死了吗?” 影子仍站在床前,在向习沐晃动手指。 习沐想起那日一拳打落女人头的事,不禁握拳打向面前的女人。 拳到那女人眉间却无法落下。女人得意的笑着,欣赏着习沐的惊异的表情。 突然习沐指间红光乍现,那女人缩手捂脸,剎时不知遁入何处。床前的影子也似被风吹浮沙,变淡隐去。 “你等等?”习沐伸手想抓住最后一丝影像,却从床上跌了下来。 跌落床下的习沐似梦中惊醒,向床上望去,卓越仍熟睡着。 “这是个梦吗?”习沐向窗子望去,窗帘上投着模煳的光影。 习沐摊开握着的拳,手心中一个红玉指环在夜中透着一丝红色的光晕。刚才就是这个血玉指环救了习沐,脖颈上还在隐隐做痛,提醒着习沐那个梦的不寻常。 习沐在黑暗中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并无异常,可是……习沐摇摇头。 清晨,由于昨晚被吓到,小敏坚决不进厨房,陈新和何然只好在厨房里热牛奶,不时报怨。 “我们得罪谁了?刚修好的草坪又被人挖了,他们是看我们的花好,挖去也罢了,他们又不拿花,只是挖的乱七八糟,搞破坏。” “通知物业再修,你再买十个夹子下到花园里,我看还有谁来挖我们的草坪。” “啊!……沐哥你的脖子怎么了?”小敏叫的让人惊心。 “没事,可能是过敏。新衬衣不知他们用什么浆的领子。”习沐不经心的解释他脖子上的红印。 “我们还以为是越姐……嘿!嘿!嘿!”陈新古怪的笑着。 陈新面前的面包上被人愤然刺上了一把餐刀,暗红色的果酱,从刀口处缓缓流下。在白色的餐盘中形成一小汪红色的斑痕。陈新看着自己早餐被人谋杀,反射似的跳了起来,大睁着眼睛盯着餐盘里样子悽惨的面包。 “陈新?你怎么了?”大家觉得陈新反映有点过度。 “那个……”陈新指着面包向后退着,险些被他撞翻的椅子拌倒。 “别看了,快吃吧!我们现在住在东区了,要开一个小时的车呢。” 陈新摇着头:“我不吃了……我上楼。”陈新逃也似的跑上楼。 “千年难得一见陈新不吃饭。”慧云把那份难看的早餐推给刚要落座的何然,把何然的那份拖到自己面前,并狠狠的在面包上咬了一口,以免何然向她讨要。 何然笑笑,拔出面包上的餐刀,拿着那个果酱横流的面包吃了起来。 习沐的办公室。 习沐对着卫生间的梳洗镜,看着自己颈上的红印,用手摸去还有些痛。虽然他一直向别人解释是过敏,但昨晚上的那个梦,本来那应该是个梦,但颈上的红印又在提醒他,那是真的发生了。习沐抚摸颈部的动作停了下来,镜中他的中指上戴着一枚红玉指环,习沐用母指轻轻摩抚着指环,想着那个影子。习沐现在也不知是真实的还是幻觉了。 第7页 习沐嘆了口气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下午,习沐在会议室里晕晕欲睡,身旁的梁正不时用臂肘偷偷捅他,总算基本清醒的听完了局长的讲话。 “你脖子怎么了?”梁正用文件夹指着习沐的脖子:“别告诉我是猫抓的。” “不是,我也说不清楚。”习沐没心情骗梁正。 “是不是和小越打架了,我一看就知道是人掐的,……” “我们没打架……”习沐可不想梁正有这种猜测。 美丽酒吧。 卓越坐在吧檯前喝着饮料。 “习太太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老闆娘徐美娜过来调笑着。 “没什么?”卓越勉强的笑着。 “说来听听呀!” “美娜姐,你没结过婚,你不会明白的?” 美娜笑着:“说说吗,我也未必不知道。” “我总是做恶梦……”卓越转着手中的杯子。 美娜想了想:“哎呀,什么事吗?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看卓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哎……这样,我给你一个宝贝护身。”到后面取来一个小口袋:“这个是我好几年前求来的,你晚上把它放在枕头下面,保证不再做恶梦了。” 卓越看着美娜那副献宝的得意神情,笑着收下布袋。 卓越和梁正对坐无言。 “有什么事,你快说吧?”梁正呷了一口啤酒。 卓越想了一会,左右拿不定主意:“我想回家住几天。” 梁正被酒呛了一下:“什么?你要回家住?为什么?”“我最近常做恶梦。我说了你不会相信的。”“你说吗,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我相信与否是我的事。”卓越想了一下:“我夜里常梦到有人要杀我,…”卓越的脸上现出惊恐。 “你做梦吗,你又没和谁结仇,谁会杀你呀,再说有习沐……” “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我真的清楚感觉的到在跑,要花园里跑,那里长了很高的草,我踩到石子的感觉,我跑过去草叶划破皮肤的疼感,我摔倒了,抓到地上草,还有……”卓越挽起袖子,让梁正看手臂上细细的伤痕:“这些就是草叶划破的……,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每次都在别墅里,怎么也跑不出去。……后来……”卓越的脸色在酒吧的灯光下显出异常白,瞳孔也因恐惧而放大:“后来,……后来,……血流的到处都是,……”梁正握着卓越的手,让她安定下来:“你在做梦,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卓越不安的摇摇头:“可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我一想梦里的情景,我就怕,我怕我会真的……”“习沐知道吗?”卓越摇摇头:“我没敢告诉他,不想让他为我空担心。我想回家住几天,换个环境就不会做恶梦了。” “也好,你回来替我陪陪爸妈。” 梁正来看他,并通知他,卓越要回家住几天,理由当然是父母想女儿了。 卓越在房间中收拾换洗的衣服,习沐在一旁看着妻子。 “沐,我只回家住几天,你自己小心。” “没有事的,你回家好好陪着爸爸妈妈,我有时间也过去看你。我们下去吧,正哥等我们呢。” 卓越提着收拾好的旅行箱:“……等一下。”习沐叫住要出门的卓越,站起来跳着到梳妆檯前,摘下自己手上的红玉指环,从首饰里找出一条细细的银链把指环穿在银链上:“你把这个戴上。”卓越虽然不解还是走过来坐下让习沐帮她带上项鍊。 “你不要摘下来,要带着,答应我,不要摘下来。” 卓越点点头,转头看着习沐,习沐从她眼中看出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表示没事,一切有他。 送走卓越,习沐和梁正向回走。 “大哥,你又不是没地方住,虽说是小了一点,你也不用搬到我这里吧?” “你不知道,那个方铃……总之,在你这里住几天好了,你的房间那么多,还住不下我一个人吗?” “方记者没什么不好,你不用这么躲着人家吧?我这可是鬼屋,晚上闹鬼的。” “和那个方铃比起来,我宁愿见到鬼也不想见她。” 习沐无话可说了,人家说前世的冤家今生做夫妻,梁正前世一定和那个方铃结仇了。 习沐关好花园的门,物业补种的草皮还很短和原来的草不太协调,借着屋内的灯光看去,现出一块一块的斑痕,像一个水平奇差的理髮师理出来的头髮。 陈新和何然要在花园里下夹子的提议也只是停留于口头,他们是不敢故意伤人的。 沈杰把何然从自已的房间推出来:“这个时间不能洗澡。” “为什么?又不是公共浴室,还有时间规定?” “总之就是不能洗。”沈杰堵在门口。 “怎么了?”习沐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改行做幼儿园老师了。 “他不让我洗澡。”何然理直而气壮。 “现在不能洗。”沈杰挡在门口,不管是否有理先占个声高。 习沐被他们气昏了:“你到我房里洗吧。” 沈杰不客气的把众人关在门外。 第8页 习沐的房间里,梁正在窗前研究窗帘。 “这个窗帘和房间一点也不配?”梁正摸了摸厚实的窗帘。 “改天我换掉它。”习沐知道换窗帘没有用,梦里根本就没有窗帘,直接就能看到那个影子在玻璃上。习沐看着玻璃上印着他和梁正的影像,担心在他们身后又会出现一个并不存在的影子。 “你家小敏孩子干什么去?”梁正指着窗外。 习沐定睛向窗外看,一个白影正缓缓的向前移。 习沐打开窗子向外看,小敏穿着白色的睡袍,赤着脚,拖着铁锹,在花园里走。 “这么晚了她不睡觉到外面干什么?”习沐关上窗子,拿了外套,准备下楼看了究竟。 花园里,不远处的小敏正低着头,拖着铁锹来回去,像在找什么东西。 “小敏,你干什么呢?”习沐站在客厅门口喊着。 小敏仍在来回找着。 梁正碰碰习沐低声的说:“你看小敏是不是……”梁正用手指在头上转了转。 习沐也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小敏目光呆滞,行动机械,表情木讷,低着头走来走去,全然不理站在台阶上的习沐。 “你是说她在……梦游?”梁正点点头。 “以前没发现这孩子有这毛病。”习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有站在一边看,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小敏停下来,开始挖草皮,一下一下把土翻出来,挖了一会,低下身子找了找,又站起来,拖着铁锹回来,把铁锹放回杂物间,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习沐笑着摇摇头,好在没出什么事,只是在花园里挖了些土而已。 回到房间时,何然已经洗好了正在房间等习沐。 “沐哥……”何然苦着一张脸:“我今天发现丢了一套解剖工具。” “你丢的解剖工具也不止一套了,一定是你又忘在医学院了,下次去医学院好好找找。” “我很久没回医学院,肯定是这两天丢的,所有的地方我全找了,没有。” “你不是丢的只剩这一套了吧?如果没得用,赶紧打报告添置,正好正哥在这,让他签字。” 梁正站在门口笑:“他一套解剖工具才几个钱,你也让他给我打报告,你拿点餐费、车费什么的不就解决了吗?让学会自己处理问题不要总给领导添麻烦。” “没你这样子的领导,让你批点经费,你就嫌麻烦。再说何然又不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销他的费用。” “钱,钱,钱,单位人人找我要钱,回家你还和我提钱。”梁正烦恼的去洗澡准备睡觉。 何然仍脸色发白站在那里不肯走:“沐哥,我不是说这个,……” “还有什么事?如果是刘处长因为你丢工具的事要处分你,你来和我说,我去给你说情。回去睡觉吧。” “沐哥……”何然摇摇头回自己房间了。 习沐销好窗子,拉好窗帘,又仔细检查一番才上床睡觉。 梁正换了新地方,怎么睡也睡不着, “原来自己还择床,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梁正小心的起床,轻轻走出卧室。 房子里静极了,只有梁正拖鞋走动磨擦地毯的声音。从窗外透进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模煳的光影。 梁正在房子中无目地的走着,走廊两边的房间关着,半旋的楼梯延伸到楼下的客厅,客厅里也是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透着一线灯光。 “谁这么晚不睡觉?”梁正沿楼梯下来,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远处山边映过一点水光。 梁正来到透出灯光的门边轻轻推门向里望去。 习沐翻了身,发现身边空了。 “正哥?”习沐惊醒了翻身坐起,屋内寒冷异常。雾气从窗子吹入屋中,渐渐聚出一个女人透明的身影,从身材上看的出是那个攻击他的女人。 雾气越聚越浓,那个女子的容貌也显现出来,一个还算清秀的女人。 她一双仇恨的发红的眼睛看着习沐:“你终于来了,你……”十指如爪扑向习沐。 “喵……”一条绿光从习沐身后窜出,扑到女人身上。一鬼一猫在习沐床前扭打起来。 陈新终于被饿醒了。 “最近总做这种奇怪的梦。”揉着发涨的头和咕咕做响的肚子下楼到厨房找吃的东西。 “小敏那丫头不知在冰箱里藏了什么?”打开冰箱的门,冷气扑面而来,陈新伸手抓起一块硬梆梆的食物,送到嘴边刚要咬才发现自己正捏着一只结满冰霜的手,粗大的指节和坚实的肌肉显示他曾经属于一个男人。陈新赶紧把断手扔了回去,重新取了一块冻肉。 “最近精神越来越不集中了。都是那个梦闹的。”陈新给冻肉包好锡纸扔进微波炉里。 女人挥臂将绿猫从身上打落,身上也被绿猫的利爪抓出道道伤痕,在夜中闪着绿色的莹光。绿猫落到床上挡在习沐身前,一副誓死护主的架势,女人原本清丽的容颜此时已经变的争狞,眼中映着与绿猫一样的绿色的光,让周围呈现出青白之色。“你还是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女人在悽厉笑声中化做雾气消散在空气中。绿猫莹光顿收消失了。 习沐顾不得惊异了,跳下床去找梁正。 陈新正坐在厨房的小椅上准备吃东西,见习沐匆匆下楼来。 第9页 “沐哥,这么晚还没睡?” “你见到正哥了吗?”习沐急急的问着。 “没有,正哥不在楼上吗?” “不知道去哪了。我醒来他就不见了。” “也许他睡不着出去散步了?” “这么晚了他散什么步?我出去找找他。” “我也去!”陈新扔下切了一半的胡萝蔔和习沐出门找梁正。 夜里的小区安静的渗人,只有草中的虫偶尔发出几声奇怪的声响,路边的别墅漆黑寂静。 “正哥去哪了?不会是迷路了吧?”两只手灯的光柱在前面的路上扫着。 习沐嘆着气,真不该答应让梁正住下来,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和卓越交待。 “沐哥……”陈新抓着习沐手臂,手中的灯光颤动着;“你看那边,……那边是什么?” 习沐向陈新指的方向看,一团白影正在移过来。 “什么人?”习沐向那边照去。 一个披头散髮的白衣女人,神情恍惚的走过来。 “我在找我丈夫,你们看见他了吗?”女人喃喃自语着。 “你是王太太吗?……你别着急,我们会帮你找你丈夫的,你先回家吧,这么晚了别在外面了。” “你们见到我丈夫,让他回家。我在家等他。” 王太太神情恍惚的走远了。 “看不出她丈夫那个花心,还有这么个痴情的老婆……就是有点狐臭。”陈新揉了揉鼻子。 “你积点德吧。……这正哥到哪去了?” “沐哥,我们先回去吧,把沈杰他们叫来一起找吧。” 两人向回走,远处看去16号别墅的剪影向一片破碎的瓷片,笼罩在一团黑雾中。 这个别墅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呢?她为什么说我回来了? “谁把门锁上了?”习沐推着花园的门。 “准是谁起来发现门开了,多了把手给锁了。”陈新按了按门铃。 “哈……”屋内又响起了那个女人悽厉的笑声。笑声在寂静的夜中响起,让人汗毛竖立。 习沐翻过围栏,跳到院中,楼上的灯相继亮起。 “出什么事了?”陈新也跳进来:“你听到那个女人在笑吗?”陈新神情紧张的四下张望着:“她还在这,她还在这……是吗?” “你说什么?”习沐回首看着失态的陈新。 “那个女人……,那个拖尸体的女人,我听的出她的笑声。……刚才,她在笑,……” “你只是做了个恶梦,没事的。”习沐抬头看了看楼上打开窗子向下看的沈杰和小敏:“没事了,只是个恶作剧,大家继续睡吧。” “陈新,你什么不好玩,玩这个,会吓死的。” “不是我……真是冤呀。”习沐把对天喊冤的陈新扯进别墅。 “陈哥,你在厨房做什么了?”小敏对有人把她的厨房搞的一团乱非常不满。 “没什么,我饿了吗,我在做吃的!” “有吃的,我好像也饿了。”何然从楼梯的扶手上滑下来。 “是什么好吃的?”小敏拿出微波炉里的烤肉,像一个想偷嘴又怕大人骂的孩子,用叉子挑着锡纸。 陈新迫不及待的拆开锡纸。 “啊!”一只烤的色香俱全的断手躺在盘子里。 “这是什么?”沈杰指着盘子里问正脸色发白盯着断手的何然。 小敏吓的躲在慧云怀里,不敢看。习沐摆摆手示意慧云带她上楼。 “你还嫌大家吓的不够吗?你还做这样的恶作剧!”习沐拉开过分激动的沈杰。 “你们看我干什么?”何然反击着:“没错,我是解剖尸体的,可我也不会变态的把这种东西带回家,还放进微波炉里。这东西是他做的,你应该问他。”何然指着仍在发呆的陈新。 陈新突然挣脱习沐,打开冰箱在里面翻找,然后若有所思的,把两只手轮流放到嘴边,失神的念着:“不是,不是……不见了。” 陈新拨开众人向储物间奔去。 “正哥!”看到梁正躺在储物间里,额角有一大片血迹沿着面颊流下。“正哥!”习沐上前抱起梁正的头:“别发呆了,快备车送正哥去医院。” 习沐在急诊室的灯光与阴影间来回走着,梁正住进来第一天就被人打昏了。 卓越匆匆赶来,一同前来的还有梁正避之不及的方铃。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他在你们家怎么会被打呢?是不是你……” 习沐可不想变成兇手:“他没事,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还没醒。” “发生什么事了?我真不该回家的。” 习沐搂住自责的卓越:“越,没有什么事……” “什么叫没有事?梁正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你还说没有事……”方铃不肯放过习沐。 “我半夜睡醒他就不在我房里了,我就出去找他,找遍了小区也没找到,我回来时发现他躺在储物间门口,……” 卓越听的脸色惊变:“沐,我们快点搬家吧,那里我们不要住了。” 习沐安慰卓越:“哪里那么容易,现在房子这么难找,我们搬家也要先找到房子才可以,越,你先在家里住着,我找到新房子就接你。” 第10页 “不,我今天就要回去。” “好,好,一会我们看过正哥就回家。” 梁正并没有什么大妨,只是被重物打击了。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储物间里?”习沐坐在梁正床前低声的询问着。 梁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习沐:“我没事,小越你先送方记者回去,我有话和习沐说。”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陪你。”方铃不肯离开。 梁正闭上眼睛,如果知道她也来,就不要醒来好了。 “方记者,你先回去,正哥现在需要休息,你明天再来看他,给他带来些补品什么的,对他身体有好处的。回去吧。”习沐劝方铃回去。 “那好,我明天来看你……你好好休息。”梁正苦笑着点点头。 卓越出门前向习沐看了看,像是想说什么,又决定不说了和方铃出去了。 习沐关好门回到梁正床前:“正哥,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梁正看着习沐:“你知道是谁打我吗?” “我很想知道,你怎么会在储物间里,还被人打了。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梁正冷哼了一声:“你当然希望我没看清楚,……打我的那个人是慧云,我看的很清楚。” “不可能!你的头被打伤了,产生记忆混乱了吧。” “我很清醒,我的记忆也没有损伤,我亲眼看到你和慧云在储物间里,还有你们说的话,我每一句都听的很清楚。” “我和慧云在储物间里……”习沐不知道梁正在说什么:“我叫医生去……” “你不用叫医生,……习沐你和小越在一起是爱她还是为了利用我们家的权利。” “梁正,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我和卓越结婚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利用过你们家的权利……” “你是没有正面利用过我们家的权利,你有能力,有水平,可是你看看你那些有能力有水平的同学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哪一个坐到你现在的位置上了。你敢说没有我们家的因素在里面吗?” 习沐无言,自从和卓越结婚,确是一路平步青云,也知道这里有卓越和梁正的关系。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没有对不起卓越,你所看到只是幻像,我也常看到一个女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是她并不存在。” “你以为我相信你关于房间闹鬼的说法吗?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在储物间你和慧云在吵架,慧云让你和小越离婚,你不肯,你当然不肯了,你现在还得靠小越升官呢,慧云说你要是不和小越离婚她就要下手杀小越,慧云要去杀小越,出门时发现了我,所以被先下手杀我…………” “没有这种事……”习沐真是被这个记忆混乱者气死了,看来梁正被打的不轻,得送康復院治疗了。 “你生气也没有用,我看见就算了,我不想小越也看到。” “这都是你的幻想出来的,……” “我也看到了……”卓越的声音从习沐身后响起。 “越……”习沐不知卓越是不是听到梁正的那些胡言乱语。 卓越理了一下头髮,来到梁正床前,梁正没想到卓越会回来,:“小越,我只是……我的头被打了,有点……” “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我也看到了……”卓越回头看了看习沐。 习沐不知自已是怎么蒙上不白之冤的。 “就在我们住入新屋的第二天晚上,我夜里看到习沐出去,我也跟了出去,他去了储物间,我以为他在拿什么东西,就在门外等他,我听见他和慧云说话,……不过我知道,习沐和慧云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对呀对呀!正哥,你想……慧云是文职人员,你是武警出身,她要是能打破你的头,那……那你早就光荣殉职了。” “小越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当是见到鬼了,我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开车回来的路上卓越一言不发,面色沉重。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习沐不知有什么得罪了卓越的地方,只分开半天,妻子好像变了。 “我和正哥都看到……” “你不是不相信吗?我和慧云怎么……” “我是不相信你和慧云商量杀我,……但慧云喜欢你是真的。” 习沐一脚踩住剎车,身子前倾伏在方向盘上:“你在说什么?小越,我们只朋友,是同事而已,有时我也把她当妹妹。” “前两年省城调她,她不肯去,分局分给她房子,她不要和我们合租住在一起,私下里她对你如何,我只装做不知道了。习沐,你不了解慧云吗?她真的会杀了我以求能嫁给你。” “越,你不要说这种话,那个房子不能住了,现在每个人都神经了起来,就算包五星宾馆,也要搬出去了。”习沐坐直身体准备重新发动车子。发现一双眼睛出现车内后视镜上,正仇恨的盯着习沐,车内寒冷了起来。 “啊!”习沐回头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后排座的阴影中。 “她说的没错,你不离婚,我就杀了她。”一双青白的手从后面伸出扼住卓越的颈部。 第11页 “慧云,你松手,你在干什么?”习沐想掰开扼着卓越的手,那双手像冰做的一样, 死死的掐着卓越细嫩的脖颈。 指甲深深陷入卓越的脖颈中,习沐努力的想将那些冰冷的手指分开。 卓越颈上的银链慢慢变红,穿过那双夺命的手指。 “啊……”慧云像被烧红的铁烫到一样,惊恐的缩回了手。 “我杀不了她,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车子莫名的发动了起来,在路上横冲直撞。 习沐拼命的踩剎车,无济于事,车子正向海崖大桥驶去。 “车门锁死了,你不用想跳车,我不会停车的,现在你可以选是她死,还是一起死。” 慧云笑着慢慢变化了另一张脸,狞笑着看着即将撞向车头的桥栏。 “喵……”一只绿猫从黑暗中窜出扑了过去。猫爪在那个女人脸上抓出两条绿色的划痕。 习沐踩住剎车,车子停在桥栏边,习沐轻舒了一口气。 “又是你……”那女人怨恨的盯着那只坏事的猫。 习沐拥着被掐的半昏迷的卓越,看着现出本来面目的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总来害我们?” “你为什么要害我?”那女人喃喃自语着:“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斗不过你,但我不会放过你的。”那女人的身影与黑夜溶在一起。 “越……你没事吧?”习沐摇晃着怀中的卓越。 “沐……”卓越扑在习沐怀里哭着。 “没事了,有我在。”习沐抱紧卓越。 习沐看着一片黑暗的车厢,那只绿猫也不见了。 “那只猫是什么?” 卓越从习沐怀里抬起头:“你也看到那只猫了?今天我本来睡下了,可是梦见一只猫来叫我,是一只绿色的猫,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只猫……噢,我走时把美娜给我的护身符放在你床上了。” “是这个吗?”习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 布袋上有个奇怪的符号,是一只变形化的猫。 习沐用手捏了捏,里面是个硬硬的石头状的物品。 卓越接过去也用手指捏着感觉是个雕刻品。 “难道,是这个东西救了我们?” 习沐从工具箱里取出强光手灯,向袋子里照了一下,车子前方的海面上投下一个巨大的猫影子,逼真的似从海面上跳出来。习沐赶紧关掉手灯,把袋子扔进工具箱。不知为什么那个猫的影子让习沐感到不安。看卓越苍白的表情,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们回去吧。” 习沐把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花园的门不知为什么又被锁上了。别墅中没有一丝灯光,寂静仿佛无人居住,习沐抬手按门铃:“哈……”那个女人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萦绕在空寂的别墅中,一个疯狂的女人在屋内狂笑着。习沐惊的缩回了手,声音停了。习沐定了定神,回头向留在车上的卓越示意,不用怕。手指在按钮上虚试了几下,终于下了决定再按一下,那个女人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这原来是门铃的声音。”习沐发现自己的神经已经到麻木的地步了。居然没有被这个声音吓到。 小敏惊恐的跑出来拿着一支木棍在花园里转着。 “开门!小敏开门!我是习沐……”。 “沐哥……”小敏扔掉木棍出来开门:“沐哥,你回来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习沐回到车前抱起卓越:“越姐也回来了,越姐怎么了?” 沈杰等人迎出门来:“正哥怎么样了?他看清谁打的他吗?” “没事,他走路不小心撞到了。陈新呢?” 沈杰向厨房扬扬头:“他在找东西呢?” “慧云呢?” “不知道,你们走了,她也出去了。” 习沐把卓越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去找找她,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在外面。” “噢!”两个男士领命出去找慧云。 “小敏,你陪你越姐上楼休息,我去看看陈新干什么呢?” 陈新在厨房里翻找着:“哪里去了?” “你找什么呢?” “左手,一只左手。沐哥,你看到了吗?微波炉里的是右手,是右手,还有一只左手。” 习沐嘆了口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只手已经让人倒胃口了,你还要找另一只……左手。那只烤熟的手呢?包起来,明天让你越姐化验一下是哪位先生这么不走运。” 陈新根本不理会习沐在说什么,仍在找着东西。 习沐找了手灯也出去找慧云,看来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在小区里闲逛吧。 树枝草丛在黑暗中制造若隐若幻的影子,飘浮不定。 一团白影在远处晃来晃去,习沐用手灯照了一下,好像是个白衣女人。 “这个王太太还真是痴心,还在找。”习沐不管那个王太太了,继续找慧云。 “小伙子,这么晚了出来找人呀!”习沐手灯四下乱照寻找说话之人。 不远处的长椅上有一个模煳的背影,似有人坐在那里。 “你是谁?”习沐警惕的走过去。 “你的脚伤好了?”那人回过头,迎着习沐的灯光。 “老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坐在这里?” “我喜欢晚上出来,夜里看到东西有时比白天更清晰。” 第12页 “老先生有没有看到我们家的一个头髮长长卷卷的女孩。” “是不是那个?”老先生向远处指了一下,在他所指之处有一个人影正站在山边,黑色的身影与山色溶在一起,如果不是十分仔细的看几乎认不出。虽然十分模煳但习沐还是可以认出是慧云。 “谢谢老先生!”习沐兴奋的正要去叫慧云。 “小伙子,先不要叫她……她看起来有心事,让她一个人静静想想也好。你坐在这里看着她,她想清楚了自然就回家了。” 习沐关掉手灯坐在老先生身边,先往家打了个平安电话。 “小伙子,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那个屋子还不安宁呀?” “不瞒老先生,确是如此,我还要多谢老先生送我的血玉指环。” “那个指环只能防她,却不能驱她的,只怕要驱她得另想办法。” “这个倒也不怕,我妻子从朋友处得了一件护身符,居然两次都逼退了女鬼。” “是一件什么宝物,老朽倒很想见识一下。” “那东西封在袋子里,……不过应该是一只猫。” “猫?是一只绿色的猫?”老人皱着眉。 “莫非老先生也见过那只猫?” “小伙子,如果你信我的话,就赶快把那个东西扔掉,那不是件吉物。” “老先生,请您明言,那只猫有什么特别吗?” “你的那个朋友要回家了,你快去接她吧……”老人顾左言他。 远处的慧云在向这边走,习沐只好匆匆向老人告别,打开手灯去迎慧云。 “你这么晚了,跑出来干什么?” “不要你管我!”慧云甩开习沐的手。 “你怎么了?现在这个时候你闹什么小孩子脾气,这么晚了大家不睡觉到处找你!” 慧云停下脚步,盯着习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只是可惜自己,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为了一个根本不会爱上我的人白白苦了自己。” “你在说什么?你跟我回去,你再这样我就送你回省城。”现在连慧云也要把他往河里推了。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慧云拍打着习沐拉着她的手,指上的戒指划伤了习沐的手背,一粒血珠滴落。 习沐才不管慧云愿不愿意跟他回去,一路拖着又打又叫的慧云回到16号别墅。 回到别墅,习沐想按门铃,想到那个女人的笑声还会响起,决定用手敲打大门。 别墅内一片漆黑,没人开门,习沐又勐力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 慧云也觉得事有蹊跷,不再闹了。站在习沐身后向别墅张望。 “出什么事了?”习沐翻围栏进入院内,从里面把门打开放慧云进来,顺手拔掉门铃的插头,以免再听到那个疯女人的笑声。 客厅的门居然上锁了。习沐帖着落地大窗向屋内看,客厅内一片漆黑,微光勾出家俱的轮廓:“人到哪里去了?”习沐看了看二楼的窗子,思度自己能不能爬上去。 习沐跳起来单手抓住落地窗上的装饰瓦,正待跃上,突然松手跌了下来。 “沐哥,你没事吧?”慧云扶住习沐。 习沐机械的摇摇头:“没事。” “沐哥,你怎么了?” 习沐定了定神:“别问了,走,……:习沐拉着慧云出了大门,将慧云塞进车里。 “沐哥,我们去哪?” “我送你先去美娜姐那里。” 习沐回到别墅,花园的门还是敞开的,被小敏翻开的泥土在晨雾散着水气。 习沐试着推了一下客厅的门,门慢慢无声的开了。习沐站在门口看着客厅华丽的装饰,考究的陈设,想着夜里诡异。 习沐在客厅里四处查看了一番,又跑到楼上查看了一番才松了口气。到杂物间找来工具,砰砰噼噼的钉起储物间的门。 “沐哥,你干什么?大清早就把我们吵醒。”被吵醒的人睡意朦朦的依次下楼。 “沐哥,慧云呢?” “沐哥,你整晚到哪里去了?” “沐哥,你钉门干什么?” 习沐钉好门,试了试打不开了,开始收拾工具。 “各位早,慧云去美娜姐哪里住两天。大家吃饭准备上班。” “沐哥,谁又挖我们的花园了?”陈新发现了花园中的土堆。 “别喊了,过去吃饭吧!” 大家坐在桌前吃饭,气氛沉闷。 “小敏,你晚上有没有做梦?” “没有!”小敏紧张的摇头。 “没做梦,你跑到花园里去干什么?”习沐指着花园里新挖的泥土。 “我……”小敏低头不语了。 “原来是你挖的!你……你挖土干什么??” “没有,没有……”小敏紧张的摇着头。 “小敏,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挖土?” 小敏低着头:“我……我总梦见有人喊‘救救我,救救我,……’我问她你在哪里?她说她在花园里,我到花园里没看到人,我问她,你在哪?她说她在地下,让我挖土救她出来,我就挖土,挖了好久也看不到人,我就回去了。……沐哥,陈哥,我……” “没事的,你可能换了新环境不适应,今天晚上睡觉前喝点牛奶,别跟他们看那些恐怖片了。”这个家已经够恐怖了。 第13页 梁正头上缠着纱布也来上班了。 “梁局,你的头怎么了?是不是和方记者……” “别提她,……我不小心撞了。习沐上班了吗?” “沐哥,早来了。去化验室给越姐请假去了。” 化验室的人正在研究习沐送来的一片烤肉。习沐可不敢把整只手拿来以免吓坏化验室里的美女们。 “能检验出血型吗?” “沐哥,你不是考我们吧?这个怎么化验的出血型?是猪肉还是牛肉?” “我保证它是人的组织,只是有人很不小心的把它放进微波炉里了。需要化验他的血型。谢谢各位了。” “谢就不用了,你的事当然就是我们卓主任的事了。” 习沐从化验室回来,看到梁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等他。 “正哥,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就来上班。” “今天那个方铃一大早就到医院来了,我假借上卫生间才跑出来的。” “正哥,你总这么躲着她也不是办法,她这回说不定正往这来呢。你又不能飞天遁地,她迟早还是能找到你的。” “老弟,你给我想个办法,怎么能摆脱那个女人?” 习沐抱着头,坐在梁正对面:“太难了吧,大哥,对付她,我没有办法。” “给一点建议吧。” “你可以拼命找她的缺点,把她说的一无是处,让她知难而退。” “她除了整天缠着我,我找不出她什么缺点。再说,就算我把她说的一无是处,她也会知难而上的。” “我只能有一个办法,只是你的牺牲比较大。” “什么办法?” “追求她,疯狂的追求她。”习沐取来一只铅笔在文件夹上画着。 “追她!我现在躲她都唯恐不及,你还要我追她?” 习沐画着画,点点头:“人总是喜欢他得不到的东西,你主动追她,她开始会很开心,然后她会发现你并非她原来想像的那个好,越相处久越觉得你并没有她喜欢的东西,最后当她厌恶你时,你就成功了,到时就是她躲你唯恐不及了。” “ 那要多久呀?” “这个你来掌握了,她要是发现你好色、小气、懒惰、不拘小节、大男子主义……诸如此类,一切顺利你在下班之前就可以甩掉她。” “如果她还不放过我呢?” “那贡禧你,有这么好的女人追你,你还跑什么?” 梁正点点头,从办公桌后起身,盘算着怎么开始这场自毁形象的演出。 “你画什么呢?”习沐的笔下现出一个年轻女人的画像,面目清秀,长发垂肩,嘴角带着笑意。 习沐按下桌上的电话:“慧云,你进来一下。” 习沐继续画着:“正哥,我觉的方记者对你是真心的,你没必要这么伤她吧?” “我也知道,她总的来说是个很好的女人,就是……可能我和她没缘份吧。” 习沐的手机响了起来,习沐走到窗前接听电话,支应了几句,挂断电话。 “谁呀?”梁正欠身问着。 “我爸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叔叔真是……梁正怔了一下:“叫的那么亲……那是我爸!” “有什么区别?”习沐不解。 “当然有区别,我是终身制,你是聘用制,一旦发现劣迹予以开除。” 慧云敲门进来,看到梁正在,迟疑了一下:“梁局……习处长,你叫我?” “嗯!”习沐把画像从文件夹上取下来,交给慧云:“你查一下失踪人口记录,找一下这个人。” 慧云拿了画像出去,反手带上门。 “你还不回医院?”习沐拨着电话:“你快回去吧,最好找医生配合,如果被那些探病的同事看到,至少可以解释为你头部受伤,引发暂时神志失常。……喂!沈杰,你过来一下。” 梁正不顾形象的伸手抓习沐的头髮。 沈杰敲了两下,推门进来,这个时间差刚好够梁正和习沐恢復领导形象。 “沐哥,你找我什么事?” “你找一下以前的关于清山别墅16号的案宗。” 沈杰领命出去了。 “你怎么又想起查旧案子了?” “正哥,你还记不记得清山别墅16号那失踪的一家三口的案子?还有后来死的那对夫妻。” “那种无头案,没什么线索可查了。那夫妻好像是相互刺杀身亡的,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时死了。” 习沐继续打电话:“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是夫妻就算有什么不如意也不会杀人这么严重吧?……陈新,你过来一下。” “那很难说,杀妻杀夫案了也不算少,有的为了钱,有的为了情,……” 陈新推门进来:“沐哥……正哥也在,你叫我什么事?” “你送正哥回医院。开车小心点。” “方记者一定在医院守候呢?”陈新调笑着:“正哥都不敢让司机送,还要叫个人陪他壮胆。” “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回去。” 陈新笑着扔出一把车钥匙,梁正接了钥匙急步出去了。 “你干什么?他头上有伤,你还要他开车?”习沐要追出去,被陈新拦住了:“沐哥,你放心有人拍他这个局长的马屁,他拿着钥匙一出门,保证有人要开车送他,这种讨领导欢心的好事你就让给别人吧。” 第14页 “坐吧,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这么严肃?”陈新坐到习沐桌前。 “你有空的时候多去几次房产交易市场,我们找房搬家。” “沐哥,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不好吗?”陈新疑惑的问。 “你住的很舒服吗?你不是在找那只失踪的左手吗?你昨天一定梦到它了吧?它把你拖进了储物间!”陈新勐的站了起来:“沐哥!你……你怎么会知道?” “还有小敏,她半夜在花园里做什么?” “你不是也说了吗?她在梦游吗?” “她为什么三番五次只挖那一块呢?”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好了。” “通知物业来修草坪时,把那地方深挖一下。” “知道了。那下面要是个古墓我们就发财了。” “说不定还蹦出个千年殭尸呢?” 慧云敲门进来:“沐哥,查过了,失踪人口记录里没有这个人。” “那个24号别墅的王先生有什么新情况?” “他们公司的人也在找他,不过还是没有消息。” “那个王太太整晚在小区里闲逛,再这样下去要出事的。” “沐哥,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的太太,越姐只回家半天就病了,你想着怎么向正哥解释吧?” “他现在顾不上要我的解释了……”习沐想着梁正被方铃逼的东躲西藏。 电话铃起响起。 “喂!我是习沐!” “你那个何然怎么回事?”有人在习沐耳边咆哮。 “出什么事?你是谁?”这么大火气。 “我是欧阳!” “你好,何然怎么了?他今天没回医学院上解剖课吗?” “就因为他回去上课我才生气,他今天上课时把标本心脏的血管全切下来了,……有他那么做手术的吗?我们医学院还不让他教出一拔杀人犯。” “你别生气,……别生气……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注意力可能不太集中……”习沐对着话筒陪着笑脸。 “他心情不好就可以出医疗事故,他连这点起码的心理素质都没有吗?难怪调他当法医,就他这个样子,不知多少人死他手里。我这是通知你,他的解剖课我安排别人了,等他心情好时再来吧!” “是。是。……我回头说说他,……”习沐的笑脸已经开始变形了。何然也在外面给他惹祸,可是为什么何然出错,欧阳不去找何然的领导却来数落他的不是,真是冤呀。 “这次算了,下次他再这样我就找他们刘处长了。” “是,是……”习沐连声答应着,又和欧阳说了几句闲话挂了电话。 沈杰抱来卷宗,看见习沐在生气。“沐哥和谁生气呢?” “何然呀……医学院欧阳教授兴师问罪来了。” “他怎么了?把人治死了?” “这种可能性太小,没有人敢找他看病。可能上课走神了。” “都是你那只烤人手闹的。” “怎么是我闹的,我以为是何然放在冰箱里的。全家只有他能弄到那种东西。” 习沐点手让沈杰把卷宗拿过来。 “我查过,曾经住在清山别墅16号的那一家三口,户主叫刘蓟祥,他的妻子梅晓云,还有一个是梅晓云的表妹。” “有照片吗?”。 “有……这个,是刘蓟祥和梅晓云的合影。” 一个粗壮的男人身边倚着娇弱的妻子,两人看上去那么幸福恩爱。 “就是她!”习沐用手指弹着照片上的女人。 “谁呀?”两人好奇的问。 习沐看着照片上笑容甜美的梅晓云,难想到她攻击他是多么兇狠。 “是谁报的失踪?” “刘蓟祥公司的人,他们发现刘蓟祥好多天没来上班了,就向我们报了失踪。” 习沐翻着那些资料:“xx说:10日刘经理告诉他们要和江莉莉出差,一个星期回来,那天以后没有人再见到刘经理。” “这个江莉莉是什么人?” “刘蓟祥的秘书……” “现在还能找到这些人吗?” “很难,刘蓟祥失踪后,那个公司没多久就倒闭了。” “当初这个失踪案是怎么了结的?” “当死案挂起来了。” “这个死案又活了。” “沐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派人查找一下当年刘蓟祥公司的人,尤其是这个江莉莉?那对新婚夫妇的卷宗呢?” “在这……” 习沐粗略的看了一下,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蜜月还没渡完就双双身亡,除了令人惋惜,好像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习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家里的号码。 “喂!我是习沐!” “沐哥,我是小敏,我今天晚上去参加派对,不做晚饭了。” 习沐笑着:“去吧,玩的开心点。”这个小丫头还挺忙的。 “越姐和你说话。……我穿哪件……”电话那边传来小敏和旁边的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卓越的声音。 “沐,……” 第15页 “你好点了吗?” “我没事了,研究所有一个重要的实验,我得亲自去看结果,可能晚点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 “好,你回来时告诉我,我去接你。” “你自己当心点……” “我知道……” 习沐买了把漂亮的花,去医院看梁正。 梁正半躺在床上,方铃正把切好的水果,一小块一小块的餵到梁正嘴里。一幅温馨浪漫的场景。唯一破坏画面的是梁正好似吃毒药一样的表情。 “方记者也在?”习沐忍着笑把花放在床边:“正哥,好点了吗?”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再休息几天就好了。”方铃替梁正回答,并给习沐布了个座位。 “这得多谢方记者的悉心照顾。”不管她能否变成梁太太,做个好人总没错。 “你们慢慢聊,我出去给梁正买几本杂志,他一直说闷,不肯好好呆在病房里。” “方记者请便,我陪正哥聊聊天。” 方铃走远了,梁正呻吟着躺倒在床,像个真正的病人。 习沐知道梁正演出失败了。 “正哥,我看你不用这样吧?你也看到了方记者多温柔贤惠……”一个大枕头打到习沐头上。 “他一整天寸步不离的盯着我,她看守人的本事比沈杰、陈新有过之无不及。” 习沐笑着拿梁正的水果吃,方铃一定是上天制造出来考验梁正忍耐力的。 习沐把车停在小区停车场,停车场的保安远远站在一起和几个业主在议论什么? “你们不能不管,我是住房子是花了钱,……” “他们家没有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行,你要是不管我们就要自已动手了……” “那可不行,你们要是强行闯进去,我们只能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什么事情严重的要报警,习沐远远看着那些气愤的人。 “好像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何然从车上下来。 “那不是警察吗?我们过去问问他怎么办?” 习沐想笑,发现何然身着警服的那个人的眼睛真是好极了,他只是忽略了穿在警服外面的医生袍。 “警察同志,你过来看看……”几个业主围到习沐车前,还有性急的上前要拉何然走。 “你们弄错了,我……我是医生。”何然挣脱拉扯他的人,把手插进医生袍的口袋里。要不是习沐把他直接从械斗现场拉回来,没给他时间换衣服也不会出这种误会。“他是警察!有什么事和他说。”何然指着等着看笑话的习沐。 “什么事,你们一个一个说。”习沐拿出记录本,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那个别墅……那是多少号?”那人回手向远处指着,问旁边的人。 “好像是24号……24号。”习沐向远处的那栋别墅望了望,一栋白色的小别墅。 “那房子边上全是苍蝇,臭的不得了,我们平日从那边走,哎呀……这你们得管管吧?” “我们知道了,我们会联繫24号别墅的业主的……” “那家人好久没见了,到哪联繫?我们不能总这么难受着吧!” “我通知派出所过来看看,你们先回去吧。” 业主们不肯走一定要有个结果才肯罢休。习沐只好当众打电话给派出所,叫他们派人过来看看。 过了一会有警车开进小区,派出所年轻的所长从车上下来,给习沐敬礼。 “这几位是业主,他们投诉24号别墅长久没人居住有异味……” 民警和业主、保安一同去24号别墅查看。 习沐没兴趣,站在车边看着。 “沐哥,我们也过去看看。那24号不是失踪的王先生家吗?也许有什么线索呢?走吧!” 习沐拿着外套,一边穿一边向那边走。 “那个王太太天天在外面找丈夫,没功夫顾家里……”有民警急匆匆的向习沐跑过来:“习处,还是您过去看看吧!” “有什么情况?”习沐拉上拉链。 “我们在别墅中发现一具尸体……” “噢!……”习沐通知沈杰过来,何然返身回车上拿他的验尸工具。 24号别墅外围了好些人,有刚才那些理论的业主,也有闻讯赶来看热闹的。 民警和小区保安将围观的人挡在门外,随后而来的刑警拉上警戒线。 “在哪里?”屋内的味道真是让人窒息,习沐皱着眉,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挡着鼻子。 “在小卧室!”引路的民警也不敢大声说话,以免吸入过多污染的空气。 何然提着工具箱到小卧室去验尸,习沐在客厅中查看。 客厅的明亮中总有一种灰暗,阳光也无法穿透的黑幕。 习沐在这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自无法言表的直觉。 何然收拾工具,有人抬着软软的装尸袋从小卧室出来,穿过门外掩鼻皱眉又好奇拥前的人群,将尸体送上车子。 “沐哥,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死亡时间为五天,尸体已经开始腐坏,死亡原因初步推测是中毒。” “死了五天,王太太报王先生失踪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这五天王太太都没有回过家吗?她不知道家里有个死人吗?” 第16页 “也许人就是她杀的呢!” “查一下死者的身份……另外想办法通知一下王太太。你们把这栋房子搜一下,不要放过任何线索。何然,你跟我去看一下死者。” 何然提着工具箱和习沐出去,到外面先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工人轻轻解开装尸袋的带子,习沐捂好口鼻做好看腐尸的准备工作。 袋子被打开,露出死者的头部。 习沐惊诧的看着显现的那张脸,手突然放下,忘记了唿吸:“王太太!” 虽然面容已经发黑、肿涨、变形,但还是可以认出是见过的那个找丈夫的白衣女人。 “你说她死了五天?”习沐指着袋子。 “是呀,她都涨成这个样子了至少死了五天了。” “可是我昨天晚上还看到她……。”习沐转过身,低下来喘息着。 “沐哥,你没事吧?”习沐摇摇手。 “沈杰和陈新的车来了。” “接到电话我们就赶过来了,什么案子?” “兇杀案,有个女人被杀死了几天,臭了才被发现。” “好难闻的案子!沈杰你有苦头了。”陈新捂着鼻子来看袋子里的尸体:“啊……”陈新张大嘴巴倒退的回到沈杰身边:“那个……好像是王太太……你说她死了好几天了?” “至少五天!” 陈新看着习沐表情古怪:“我们昨天晚上……她还和我们说……” “说不定王太太是双胞胎……”何然想安慰一下想吐的陈新。 沈杰轻哼了一声:“这个措词太差强了,如果说他见看到是鬼,可能他会比较接受一点。” 陈新缓了过来:“沈杰,你发现自己和一个死人交谈过,你的反映也不会比我们好多少。”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有时人生前的一些行为影像会被偶然发生的物理因素记录下来,比如亡魂谷重复上演的战争场景,就是雷电对土质中的硅产生的物理作用。……” 一个刑警到沈杰身边小声说了几句,沈杰点点头。 “何然,来,他们在餐厅的橱柜里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又对陈新调笑着:“你要不要也一起看看。” “当然看,不看明白,我怎么写报告呀!” 习沐喝了口矿泉水,把呕吐感压下去,跟沈杰等人回去看他们的新发现。 敞开的柜门拦住了他的视线,一个刑警在拍照,何然的半个身子掩在柜门里。 陈新抱着大大的现场记录本走过去,咬下笔帽,站在何然身后,何然让开位置给陈新。 陈新记好日期等项,向柜子看……笔帽从他口中掉落在记录本上,又滑落到地上。 陈新的表情停了数秒,扔下记录本,跑到水池边吐了起来。 习沐走过去看是什么让陈新大失水准。 橱柜中放在一只盘子,盘中放着一个黑黑黄黄面包状的东西,一只餐刀插在上面,盘中汪积着从刀口处流下的黑色液体已经干涸。 习沐研究着这个东西。 “沐哥,这是一只人小腿,这里是连接脚部……”何然给习沐解释柜中的怪物。 习沐对陈新真是太失望了,这个也把他吓吐了,当年那个马桶碎尸案也没见陈新这个样子。 “你们再好搜查,看还有没有其它残肢……”听到这句话,陈新又开始吐了。 小敏不在家,四个人只好用快餐解决晚饭。 陈新只喝牛奶。 “你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还不补充点,不要光喝牛奶了。” 陈新抱着一大罐牛奶,摇摇头。 “不要管他……”何然百无禁忌,依旧面包片抹着红红的果酱吃个不停:“沈杰,你知道吗?我刚当法医那会接过一个案子,那人从二十层楼顶跳下来,头盖骨飞出十米远,脑汁子洒的满地都是,白白的……稠稠的……就像……”一个面包圈扔了过来。 陈新抱着牛奶上楼去喝,再坐下去,何然不知还要讲什么呢。再听下去,自己有患胃肠病的危险。 习沐和沈杰好脾气的笑着,陈新不用他们担心,明天一定又会胃口大开的吃东西了。 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打断了他们晚餐。 沈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他们又有新发现了。”对着楼梯喊陈新下来。 别墅中只有习沐一个人了,周围静的让唿吸声都大的惊人。 习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不断变换的画面也没有驱散寂静带来的不安。 关掉电视,习沐躺在沙发上看着屋顶的水晶吊灯,灯光中水晶映射着七彩的光晕,闪动变幻着。那些光晕渐渐模煳、消失。 黑暗中,一双绿色的猫眼分外明亮。习沐自沙发坐起,看着从阴影中优雅步出的猫。 那只猫修长的身体,纤细的四肢,尖尖的猫脸上猫眼放着黄绿的光辉。 习沐看着那只莫名出现的猫,猫站在楼梯上看着习沐象个高贵的女王。 猫的视线离开习沐,转向别一边,神色得意的笑着。 习沐不知为什么会觉得那只猫在得意笑,但是他真的看见那只猫的笑容。 习沐也顺猫的视线看去,门边站的着一个女人。 习沐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那个女人站那里怨恨的看着习沐,灰白的面容,深陷的眼窝。 第17页 “梅晓云?” 那女人震了一下,眼中的怨恨被一种迷惑代替了。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梅晓云更加的迷惑,好像在回忆什么。 “你的丈夫呢?他在哪里?” 迷惑突然变成了仇恨,伸出长长的手指向习沐抓来。 那只猫跳到沙发靠背上,挡在梅晓云和习沐之间。 梅晓云停了下来,盯着那只猫既恨又怕。不敢过来又不肯离去。 那只猫坐在靠背上,向梅晓云抬起一只爪子,挥舞着,嘶叫着。猫叫声在空寂的别墅中分外惊人心魄。梅晓云恨恨的看着闪着寒光的利爪,不甘心的隐入黑暗中。 猫回过头对习沐一笑。 习沐的心紧收了一下,猫的那个笑容十分狰狞,尖牙毕现,好似吸血鬼吞食猎物前的狞笑。 猫扬起锋利的爪子向习沐的眼睛抓来,习沐本能闭眼,抬手一挡…… 客厅一片黑暗,习沐自沙发上坐起来,揉着扭疼的脖子,四下看看。 轻吁了一口气:“原来又做了一个梦。”自己一定睡了很久,记得睡觉时吊灯还亮着,一定是开关定时装置起动了,关闭了客厅的照明电路。 “咚咚!”好像有人在敲窗子。 “谁?”习沐向窗子看去,窗外一片漆黑。 敲窗之声越来越清晰,习沐环视厅中空无一人,但敲窗之声仍在,一阵紧似一阵。 一只雪白的手在半空中摇摆着,不时敲打着玻璃,急于要进来。习沐拿起身边的扫把向那只敲窗的手走去,那只手似乎发现这扇窗不会开了,一跳一跳的离开了。习沐松了口气,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汗。最近的事真是太…… “咚咚”敲窗声又在习沐身后响起,习沐惊警的抓着扫把向那只做怪的手走去,那只手五指张开贴在玻璃上,似在向屋内张望。习沐举着扫把悄悄侧身贴近窗子,一点点撤掉销栓,勐一拉窗子,那只手大概没想到习沐突然开窗,措不及防的掉了进来,习沐不待它有所反映,对着挂在窗栏上的那只白手一顿乱打。 “哎呀!别打呀!别打呀!”习沐又打了几下觉得不对,那只手怎么会求饶,它在微波炉也没有求饶。 “别打了!”那只手的主人自窗下爬起来,一身乌黑,臭气扑鼻:“打死我了。哎哟……”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便不是鬼也是私闯民宅的盗匪。 闻言那人咚的躺倒在窗外:“我浑身是伤,捨命赶来,敲门不开,翻墙进来,想敲窗叫你,结果唯一的完好的手也被你打的熊掌一般,天那……” “你给我爬起来!”习沐用扫把捅起地上的脏人:“你这几天死哪去了?”习沐认出地上的那个脏人是失踪几天的周连:“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把衣服脱在外面,臭呀!” 周连嘻笑着:“我牢记你的重託,急着赶过来,天黑路滑,一不小心掉到一个没有盖的下水井里了。哎哟……摔死我了……” 习沐不屑的笑着:“真难为你了……我记得你答应我过来是几天前的事了,你现在才捨命赶来,你失忆了……什么天黑路滑……你大概是光顾着看哪位美女才会掉到下水井的。” 周连不顾习沐的白眼从窗子翻进来,习沐打开客厅的灯引衣衫单簿的周连上楼。 “沐哥,那个鬼又来过吗?” 习沐轻哼一声:“等你来收鬼……我们早让厉鬼吃光了,你这个时候跑来……收尸还差不多。” “沐哥,不可以乱讲话,有神明在听。” “真要有神明,怎么不先噼死你这个言而信的傢伙?”习沐打开沈杰的房间,让周连进去洗澡。 沈杰房间的浴室,淡色的磁砖地面,洁白的浴缸闪着光亮,浴缸上方的玻璃吊格上摆着各式洗浴用品,香薰、浴盐无一不全。金色的喷头在灯光下华贵的炫目。 “有大房子就是好,将来我也要买个有这样浴室的房子。”周连欢喜的看着浴室。 拧开出水,喷头洒下散着蒸气的水幕。蒸气在浴室中散开,镜子上很快蒙上水雾,浴室中充满薄薄的雾气。伸手试试水温,温度刚好。 周连闭目躺在喷头下的浴缸里,让温暖的水雨水般冲下来。 “舒服!” 水渐渐漫过他的身体,将他泡在温水中。 周连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摊手接落下的水滴。 发现落入掌中并非是水,而是血,炽热的如从人身体中喷出的鲜血。 浴室中的一切也立时改变了,鲜血不断从喷头中涌出,在血池一样的浴缸中飞溅翻滚,红色的雾气在他们身边瀰漫,将一切蒙上血红的颜色。 周连惊异之下手扶浴缸边沿要坐起时,自血水中伸出一双手扼住周连的脖子将他压入血池中,周连像溺水之人,拼命的挣扎着要浮上水面唿吸,那双手又拼命要将他拖入水中,周连在血中一沉一浮,浴室中血流遍地,吊格上的瓶瓶罐罐不时被周连打翻,滚落到浴缸中,周连已经被被掐的有些脱力了,几乎沉进冰冷粘稠的血池中,挣扎之间已经喝了几口血水。 沈杰等人回来时在大门外发现一双泥污的鞋子,花园的甬道上有零星的污泥,客厅的窗子半开,一堆脏衣服散在地上。 “有贼!”陈新找钥匙开门。 第18页 “这个贼胆子真大,居然开灯。” “还上了楼……”指着楼梯扶手上的手印。 “现在的小偷也太不讲卫生了吧?”楼梯上的脚印五趾清楚可见。 “希望他踩到夹子上。”诅咒着那双弄脏地板的臭脚。 “沈杰,那小偷好像在你房间里……” 沈杰贴着门边听了听,似有水声,有人在他房间里洗澡……洗澡!沈杰神色大变,抓过何然的手看他的表,两根指针正慢慢并在一起。沈杰踢开房门,直冲浴室,撞着浴室的门,没有撞开,返身从床头取出一把斧子,疯一样噼着门锁,门上的金饰映着沈杰焦急的神情。 沈杰噼掉门锁冲进浴室,浴室一片狼籍,满地是水,镜子上浴帘上挂着泡沫。 周连正软软的从浴缸里爬出来,躺在水汪汪的磁砖地上,像条离开水的鱼,大口的喘着气。 “这是怎么回事?”被惊动的习沐赶来问沈杰,沈杰看着地上的周连。 “我还要问他怎么回事?你刚才在我这里洗澡了?没看到什么吧?” “没看到才怪!”周连气唿唿从地上爬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刚才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你没事吧?” “我这个样子像没事吗?啊嚏……”周连抢过浴巾把自己包起来。 不多时,周连换上何然的衣服,抱着杯热茶坐在客厅里。 “你休息好了没有?告诉我们刚才怎么回事?” “说什么?沈杰……你明知你那个浴室……差点害死我。” “是你自己跑到我浴室洗澡的。”沈杰后悔刚才噼门救他,以怨报德。 “你那个浴室死过人,还是凶死的,死后沉入血池不得解脱,所以他一直想借活人的身体从血池里出来,……你不要用那个浴室了。” “你是怎么从血池里出来的?” “这个吗……”周连扬扬头:“当然是我道行高深……” 何然从后面抓着他的头髮,把他按在桌子上。 周连半边脸压的扁扁的大叫:“松手!松手!我说……” 何然松开手,周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髮:“这个还得感谢沈杰浴室里的那些香熏油……那是天竺佛前香灯油,那瓶精油落到浴缸里,那个鬼就跑了。” “我还以为你真是法师呢,原来也是个江湖骗子。” “我当然能治服那个恶鬼,只是大意没防备?” “现在你澡也洗完了,可以开始了吧?” “好……开始!”周连懒懒的伸伸胳膊:“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东西在外面!”周连指了指窗子。 “窗外那堆臭东西?” “是,麻烦你们拿进来,洗干净……”何然拎着他的领子,打开房门把他扔了出去:“自己洗。” 待何然回到客厅坐定,习沐询问他们调查的新情况。 “我们在地下室又发现一些有毒的食品,我想她丈夫的嫌疑最大。” “查到他丈夫的行踪了吗?” “正在查找中……” 周连咚咚的敲门,沈杰过去给他开门。 “洗干净了……”摇着一个水淋淋的袋子:“关灯吧!” “关灯干什么?” “关了灯,那些东西才会现形,你见过光天化日有鬼上街的吗?” 习沐关了灯,客厅里更加黑暗了,相互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周连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顿时地上金光一片,那些光来自地上滚动的铜珠。 习沐等人看着在脚边滚动的珠子,新奇有趣。 “你这是什么?不用设坛做法吗?至少要念几句咒语,请几个大仙助阵吧。” “求神不如求已,这一百零八颗紫金铜珠是我花了好多功夫。我这几天就是去炼这些铜珠去了。” “哭死皮匠了,牛皮被你吹破了,这些珠子在工艺品市场随随便便也能买上几箱。” “东西是普通,但个人法力不同吗!……嘘,它来了……”地上珠子跳动了起来,越来越快,最后像开水一样跳成一片。 珠子跳动的声音像海潮一样,一浪一浪催的人心跳也随着加快。 习沐四处张望寻找,担心哪里会突然冒出一个女鬼。 铜珠跳动着形成一个圆阵,将习沐等四人护在阵中,周连手持短剑站在阵边,警戒四周的动静。 冷风从不知什么地方吹进来,让人发冷。 一股不散的黑烟自地面慢慢潜进,本来它与黑暗溶为一色,不易察觉,进入铜珠光线的范围内便无法隐形了。 黑烟到达铜珠阵的边缘,停了下来,试了几次想闯入阵,都被繁密跳动的铜珠挡了回来。 黑烟改变策略,分成两股,左右包抄,沿铜珠阵的边缘围过去。 周连坐在地上,紧盯着流到自已面前一股黑烟,待它近身挥剑斩去,黑烟似乎长了眼睛,向旁一闪,周连再斩、再斩…… 黑烟像一条游滑的蛇,左躲右闪,无法与另一条黑烟会合。 周连身后那股黑烟,慢慢积聚,越来越浓,逐渐堆积起来,向周连肩颈攀去。 第19页 “小心后面!”习沐出声提醒。 周连回手斩向缠向他脖子的黑烟。斩落的部分细砂般堆落,消失在黑暗中。两股黑烟急速退去,消失无踪了。 周连轻吁了一口气,铜珠停止跳动,静静的散在众人周围。 “那是什么东西?” “鬼……知道?” “不管怎么说,它走了。” “可惜让它跑了。”周连站起来,收起短剑,准备把珠子收起来撤阵。 手指刚触到铜珠,地上的珠子突然旋转了起来。像湖水中的旋涡向同一方向转动着。 一点光亮出现在楼梯的尽头,缓缓移近,手持蜡烛的少女走下楼梯,烛光照亮清秀的脸。 除习沐外其它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女,她停在楼梯的中间,看着下面的人。 “你是谁?报上名来,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周连用手中的短剑指着少女。 少女淡淡一笑,轻启樱唇:“我……” “喵……”一只猫从阵中窜出扑向少女,烛光落地,少女和猫都消失了,铜珠停止转动。周围回復寂静黑暗。 这个客厅与平日不同了,每一处黑暗的角落里都隐藏着什么,随时会跳出来。 惊呆半响,周连清醒过来,抖抖的拿出一个小罗盘,借盘面反射的微光校着方向,无论他如何转动罗盘,指针纹丝未动的钉死在一处。 “大凶之地……大凶之地。”周连指着被钉死的储物间。 “强盗,你还给我!”何然抢回自己的枕被把周连推出门去。 “喂,我可是你们请来的法师呀,连床被子都不给我?” “我没请我,请你的人在那边呢,你去找沐哥……” 何然把周连的身子坂过去,推走。 习沐正站在房门边等着抓拿吃光慧云和小敏库存零食的小偷。 “沐哥,我今天就在你这借住一夜,反正越姐也不在家。” 习沐让开房门,周连挤了进去。 习沐在身边关上房门:“你不怕半夜被女鬼掐死,你就住这吧。” 周连跳上床,躺下试了试舒适度:“她才不会掐我呢。”坐起来看着床前的习沐:“沐哥,说出来怕吓到你,其实那个女鬼就站在你身后……” 习沐回头,身后空空。 “你看不到的,不过你不用怕,它也不会动你的,因为它怕你肩上的那只猫。” “你看到我肩上有只猫?” “是呀,我早就看到了,一只快要长成的解生猫。” 习沐皱了皱眉:“什么 是解生猫?” “我也不清楚,刚开始看到那只猫时,我也不知它是什么?后来看它驱退女鬼时我才想起它可能是人家说的解生猫。只有和传说中的解生猫神立定盟约才可能得到解生猫的帮助。” 习沐不记得自己和那只猫有过什么盟约,每次那只猫都是不请自来的。 “先不说那只猫,你说说我们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哥,你们这房子是埋骨地,尤其是这个房间,就在最凶的那个储物间上面,所以常有女鬼来搅,我没猜错的话,那尸体一定埋在这个房间的下面,我看你们明天还是把这好好检查一下,把那个尸体挖出来。” “哪里还要明天,现在就挖!”习沐急不可待了。 “我不去,……我要睡觉……我怕死人……”周连极不情愿的被习沐拖了出去。 储物间地面、四壁在五位男士流轮挖掘下面目全非。 “什么也没找到!”周连累的堆软在沙发上。 习沐坐在楼梯台阶上,擦着手上的泥土。 陈新、何然也累的半躺在地板上和满面疲倦的沈杰说话。 “要不明天我们再找些人,把墙拆开找找,电影里的尸体都是砌在墙里的。” “你们上楼再睡一会,准备上班了。我去把工具收起来。” 习沐揉着酸疼的肩膀:“真的把身子养娇了,只干了这么一会就开始疼了。”习沐收拾地上的工具,抑起头揉着做疼的脖子。 天花板上现出一个女人的笑脸,阴阴对习沐冷笑着。 习沐一惊,仔细看去又什么也没有。 习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腰酸背疼,再加几日连连睡不好,头晕脑涨的。 “沐哥,有一个自称是刘蓟祥原来公司的人要见沈杰。”慧云打来电话。 “让他进来,我有问题问他。” 敲门而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您是沈队长?” “不是,我姓习,沈杰出现场了,你请坐。……请问贵姓?” “免贵姓吴,吴江成……我听说你们要查当年刘总失踪的事,我正好当时是报案人,所以沈队长找到我。” “吴先生,当年你是怎么发现刘蓟祥失踪的?” “刘总和江小姐去外地出差,过好多日子也没回来,我们给外地的那家公司打电话,他们说刘总根本就没有去。我们才慌了向你们报了案。” “那这个江莉莉呢?她现在在哪里?” 吴江成摇摇头:“不知道,当时我们发现刘总不见了,都四处寻找了,没有注意江小姐,好像也没有再见到她。” “你们没有去找过她吗?” “后来也找,过不过像她那样的女人来也罢去也罢,到了哪里,谁又知道呢?” 第20页 “这个江莉莉的老家是哪里?” “好像是林原吧,听我们公司去那里的人说,江莉莉一家被一场大火烧死了,可能江莉莉也烧死了吧?” “谢谢你吴先生,以后我们可能还会找你询问一些问题。”习沐送走吴江成,回到办公室。 “沐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太好看。……这是化验室一早送来的,说是你要的。”慧云递过一张化验单。 “慧云,你联繫林原的同事,查一下江莉莉家失火的事,像这样的案子,不会没有记录?她是最后见到刘蓟祥的人,她一定会给我们不少帮助。” “你好像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 “就当是清理旧案吧!去吧!” 慧云走后,习沐开始看那张化验单:“血型ab型,氯化纳超标。”化验室的女孩真是可爱,当然她们的主任更可爱。 习沐想到应该给卓越挂个电话。 “越,我是习沐,你现在在哪呢?” “我要去外地开会,今天下午就走。” “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只去两天,你自己照顾自己。”…… “小敏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被物业从24号别墅找回去开门的沈杰很不高兴。 “准是昨天晚上玩的太疯,今天起不来了。”何然可不想为小保姆不回家这种事生气。 “不会是和她男朋友私奔了吧?”陈新调笑着。 别墅里传来一片惊乱之声,沈杰和陈新急步走进去看情况。 几个人站在客厅,每个人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怎么了?” “厨房里……” 沈杰进厨房查看一番。 玫色的整体橱柜,洁净的灶具,大大的木制台案上有一些棕色的斑痕和速冻食品的碎屑。没什么异常。 “冰柜……”有人指着那只大大的冰柜。 沈杰上前揭开冰柜,一双木然的眼睛与他对视。 沈杰惊的退了一步,表情和冰柜里的那个人一样定格为惊诧。 “出什么事了?”陈新向冰柜里看了一眼,也吃惊不小。 “昨天我们不是搜过这里,没发现他吗?” 几个刑警摇头。 沈杰挥挥手:“把何然叫进来。”一个刑警点头跑出去。 刚才因为毫无准备才会被那个人头吓到,现在沈杰向冰柜中仔细观察。 冰柜中除了那个人头外,还有两只脚可以辨认,其它就不知道是什么部位了。 碎尸中还有什么东西闪着金属的光泽,沈杰伸手拔开那些尸块,从里面找到一把手术刀,里面还有些其它的医疗用具。沈杰把它们一一捡出来。 “这些东西怎么这么眼熟?”陈新研究着摆在木案上的工具。 “手术工具还不是一样的,何然有好多呢?” “对呀,这不就是何然的工具吗?你看这上面还有他解剖室的编号。”陈新指着那个红色的记号。 “可是何然的工具怎么会在这里?” “叫我什么事?”何然提着工具箱一边走进来,一边欣赏他们变色的脸。 “你认识这些东西吗?”陈新指着木案上的工具。 “当!”何然的工具箱落在地上,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告诉我们怎么回事?你的工具怎么会在这里和这具尸体在一起?” “尸体?”何然冲过来看冰柜里的尸体,看清那堆碎尸之后,崩溃的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我只做了个梦,为什么会真的有尸体?” “出什么事了?”沈杰蹲下来问。 何然神情焦虑不安,手足无措,不时将手指埋在自己的头髮里。 “我们先离开这,找个地方你慢慢说给我们听。”两人架起何然出了24号别墅,向他们居住的16号别墅走去。 小区的物业正在应业主的要求,对花园里的土堆深挖。 门口被那个业余法师用白粉画了个大大的符号。毫无装饰作用。 陈新、沈杰陪何然回客厅的沙发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了吧?” 何然还是一副沮丧的样子:“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现在这个时候你就是说那人是你杀的我也会信的。” 沈杰捅了一下正在打击何然的陈新。 “你说吧,我们会查证的。” “我这些天都在做怪梦,我梦见有个女人来找我,要我帮她解剖尸体。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跟她走了,到一个黑黑的房子里,一个男人的尸体躺在厨房的案子上,你像一件待切割的猪肉,旁边点着蜡烛。我就开始肢解尸体,那尸体很硬,像是被冷冻过,我一共用了两个晚上才解完,那个女人让我把尸体放回到冰柜里,我就把尸体放了回去。”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吗?” 何然摇摇头。 习沐在办公室里看24号别墅的案宗。 门外传来吵嚷声,似人要往里闯,慧云在外面拦挡,但是没有拦住,来人还是撞开了习沐办公室门,沖了进来。 “你把梁正藏到哪里去了?”方铃噼头质问一脸迷惑不解的习沐。 梁正又逃跑了?连他都没有通知,看来真是要胜利大逃亡了。 “方记者,你说说,梁正什么时间,怎么不见的?”习沐不敢笑,拿出笔准备记录梁正失踪案。 第21页 方铃气唿唿的坐下来:“我知道你们是一气的,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他在哪里,否则……” “他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我昨天之后就没见过他。” “那今天早上我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他就不见了,我问护士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到处找也没有找到。” “也许他太闷了出去走动了,你回医院等着,我看到他让他回医院找你。” “我信你一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先回去吧。”习沐送走方铃也松了口气。 慧云看着走远的方铃:“正哥,真是命苦,让这个女人缠上。” “也许正哥就喜欢她这种死缠乱打的女人呢,否则怎么对她这么忍让,换了别的女人早被正哥骂跑了。” “对了,这是化验室的报告,这次送检的证物和上一次送检的属同一人。” 习沐皱着眉拿过化验报告,这么巧。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是习沐。” “沐哥,你回家来吧,我们在花园里挖出了些东西。” 习沐驱车赶回别墅,远远就看到门外围着的人。 “什么出土文物吸引了这么多人。”习沐停好车,拔开人群进入刑警守卫的花园。 沈杰和陈新蹲在地上看着挖出的土坑。 “何然呢?” “他回解剖室了。刘处长有紧急任务招他回去。”回去做人体拼图游戏去了。 习沐戴上手套来到土坑边发现挖开的土里露出一个头盖骨和一截颈椎。 “有意思吧?小敏看到一定吓晕。” “小敏还没回来?” “没有,我已经通知小区保安,小敏回来先不要让她回家。” 习沐蹲下用手指轻轻抚去头骨上的土,两个黑黑的眼洞望着他,白森森的牙齿微张,似要对他说什么。 “全挖出来让技术做鑑定。土里的东西都要仔细检查不要漏掉任何线索。” 习沐站在一边指挥他们继续挖,挖出土里好像带出了什么? “停,停……”习沐,沈杰把刚挖上来的土仔细翻查,一个沾满泥土的项鍊坠连着一条断了的项鍊。 习沐擦去坠上的泥土,长方形的链坠上刻着三个细小的字:“江莉莉”。 “她是江莉莉?”骸骨的颈椎上有一道锈蚀的印迹,原本项鍊是带在骸骨的颈上的。 习沐看着自己画的那个画像:“她是谁呢?为什么她几次出现在别墅里?” “沐哥,吴先生来了。” 慧云推门向习沐报告。 “请进!” 吴成江一脸大汗的走了进来。 “对不起,吴先生,我又请你来是想让你辨认几件证物。您见过这条项鍊吗?” 习沐拿着证物袋给吴成江看。 吴成江左右看了半天:“这个是江小姐的,我以前见她带过。” “认识这个人吗?”习沐拿画像给吴成江看。 “我不认识这个人。”吴成江很快否定。 “你形容一下江莉莉的容貌。” “这个……”吴成江抓着头想了一会:“江小姐长的挺漂亮的,可是要说她的长的什么样子又说不清。” “你们没有她的照片吗?” “没有,她从不与我们合影,她这个人的性情有点怪,不太愿意与别人交往,漂亮女孩都这样。” “你形容一下她大概的身高,有什么特徵,比如……”想到那具白骨什么体表特徵也没有,那个漂亮女孩也不会有畸指什么的:“她有多高。” “她大概165-168左右,她大概到我这里。”吴成江站起来比了一下自己身高。 “谢谢你吴先生,我没有问题了。” 习沐回到别墅时,沈杰他们都没有回来。 周连倒是按时回来了,赖在何然房里看何然的珍藏cd。 习沐独自在卧室里,揉着隐隐做痛的头想事情。 那个白衣少女是谁?那具骸骨是谁? 习沐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想着,一滴冷冷的水滴落在习沐的脸上。 习沐用手擦了一下,沾在手指上的是血……血! 习沐抬头望去,天花板上正慢慢浸出一片血迹。习沐起身躲过滴下来的血滴。 “周连!周连!”习沐拉了几下发现门锁死了。 血迅速从天花板浸到墙壁,沿着墙壁流下来,在雪白的墙上画一条一条剌目的血印。 习沐吃惊的向后退着,几步退的无路可退,身后寒气袭人,习沐回头与一张灰白的人面相对,一双血红的眼睛近在面前,习沐不禁惊的跌坐在床边。 站在习沐身后的是那个白衣少女,此时看到她也非往日的清秀之态,她也被怨恨之气笼罩。 她走过习沐,到流血的墙边,沾着自墙边流淌的血写着:“杀我者,……”第四个字刚刚写个双立人,“喵!”绿光瞬然充满了房间,少女惊慌消散。 房间里的一切又恢復原来的样子,习沐看着空无一物的那面墙,刚才那个少女写着“杀我者……她一定是想告诉我,是谁杀了她,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又被吓跑了。 清晨,习沐开车去上班,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座座寂静的别墅,那里面正在上演什么样的故事,看似无事表面下又隐藏着什么? 第22页 习沐把车停在22号别墅门口,不知为什么习沐想再找那个老先生谈谈,他知道那个老人一定知道什么没有告诉他。 按的许久门铃也没人来开门:“这么早他到哪里去了?”习沐回到车上,伏在方向盘上看着远处独立的16号别墅。 习沐嘆了口气在工具箱里找到那个布袋,布袋上那只猫似乎在向他笑,笑的很可爱。 有人敲他的车窗,习沐摇下玻璃,看到在车门边一个刚长到窗边的小男孩举着一封信看着他。 “你是16号别墅的业主吗?”习沐点点头,难为这个小孩把这么专业的话学的如此流利。 “有你的一封信,是一个老爷爷让我交给你的。”习沐接过信,那个小孩还不走,扬着头看着他:“小朋友还有事吗?” “我把信交给你,你要给我一块钱。”习沐笑了,这么小就知道要劳动报酬了。 习沐在口袋里找出一枚硬币递给小男孩。 “谢谢你,我还会帮你家送报纸,每个月收两块钱。” 习沐笑着,真是个商业化的社会,这么小的孩子就会招揽生意了。 信没有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簿簿的纸柬。淡青色的纸上写着:“生非生,亡非亡,生亦亡,亡亦生。”老先生和他打什么禅机。 陈新在慧云的办公桌上打着字。 “慧云呢?” “她早上请假回省城了。”陈新对着一叠文件翻找着:“沐哥,慧云昨天连夜找了些很有趣的东西。” “什么?” “林原发来的传真,非常有意思。”习沐皱了皱眉,通常陈新说什么案子有意思时都是一件很剌手的案子,不知该说陈新有挑战精神,还是说他唯恐天下不乱。 “你给我读。”习沐拉了把椅子坐下,闭目养神,当领导的好处。 “江家纵火案发生在七年前,当时过火面积达三百米,……整条街都烧了。”陈新点评着:“在江家西屋发现五具尸体,江南星夫妇……就是江莉莉的父母。……江曼曼夫妇……就是江莉莉的姐姐……还有一个八个月大的婴儿,……真惨,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经现场勘查,五人均系被锐器刺破心脏死亡,死后被焚尸灭迹……这个罪犯一点经验都没有,他应该把五个人埋了,还可隐藏上十天半个月,放火让人发现的那么及时。” 习沐终于听完了点评版的传真报告。 “沈杰呢?” “有人从河里捞上来一具尸体,他出现场了。” 习沐的手机响了起来,习沐拿出来看了一下,屏幕上是显示是慧云;“喂,我是习沐。” “沐哥,我在省城,我查到了梅晓云家以前的住址,还查到了梅晓云的表妹叫徐美娜……餵……”电话断了。 那个少女没有写完的那个字,双立人……那正是徐字的起笔。 “你马上到梅晓云原来的住址查一下那个徐美娜的情况。” “是,长官。” 别墅里又只有习沐自己了,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 何然的紧急任务还没完成,打到解剖室的电话不是没有人接听就是占线。 沈杰住在分局查那个淹死的人不回来。 陈新出去调查也藉故住在省城慧云家里不回来了。 小敏更是无影无踪,也许像陈新说的和她男朋友回老家结婚了。干了这么久连块喜糖都没留下就走了。 习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也许是最近睡眠不足,没过多久又迷煳煳的睡着了。 身下沙发摇晃了起来。“地震了!”习沐惊醒坐了起来,发现周围是一望无限的水。自己正坐在一条船上。 “怎么这样了?”习沐伸手撩了一下船边的水,水很冷。 习沐随水飘流着,不时有船从习沐的船边飘过,船上的人神情木然不与习沐说话。 习沐看着无尽头的水,那些漂过的船和船上的人,一切都这么不可理解,习沐也关心如果摆脱这一切,如果这是个梦就快点醒吧。习沐试过掐自己,没有用,还是在船上漂。 “小伙子,你不该在这里。”习沐回头发现那个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船头上。 “老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 “这是无望之海,只有放弃自己的人才会到这里,漫无目地的漂流。” “那些人,他们是死人吗?”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还活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活着吗?” “有人要你放弃,你当然还活着,只是像他们一样毫无希望的随水漂流。” “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老人笑着消失了。 “等等,不要走。”老人还是消失了,如他出现时一样。 习沐嘆了口气,难道自己真的无望了吗? 水慢慢自船底浸出,淹没了习沐的脚。 习沐慌忙的用手舀着浸进船里水,可是水越来越多,船没入冰冷的海水中,习沐挣扎着想浮上来,可是游泳技术在这里一点用处也没有,习沐沉入水中,…… 海水变的温暖,阳光有些刺眼。习沐抬手挡着阳光,忽着不对,一点水的感觉也没有。 习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客厅里了,好好的躺在沙发上。 第23页 习沐坐起来,周围一切都是熟悉的,一张纸自手边飘落。 习沐捡起来,是老人给他的那张便条。 习沐看着纸上的字:“生非生,亡非亡……” 习沐的办公室桌上放着一张传真,是陈新发回来的,证实美丽酒吧的老闆娘就是梅晓云的表妹徐美娜。陈新居然严肃的没有加点评。看来得让他多出几次差。 美丽酒吧,一如往日热闹。美丽的老闆娘坐在吧檯前看着人们的喜怒哀愁。 习沐穿过喧嚣的人群,坐到徐美娜的身边。 “难得一见呀!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在查一个旧案子,……我们住的那个房子的花园里挖出了一具骸骨死了,好几年了……”习沐观察徐美娜的反映,徐美娜侧身而坐,正以手托腮一副准备听故事的表情。 “这个人死了,可是她的社会记录还在,有工作记录,医疗记录,还出国记录……是谁让她继续活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呢?”徐美娜秀眉高挑,好奇的听着。 “那个人就是你……埋在花园里的才是真正的徐美娜,……那么你是谁呢?我应该称为江莉莉。” 被习沐说破身份的江莉莉仍保持着美丽的笑容:“从你们住进16号别墅我就知道那一家人不会安份当鬼的,还会出来做怪的,你说的对我是江莉莉,徐美娜时我杀的,我杀梅晓云被那个小丫头看到了,我不得不杀了她。”“那刘蓟祥呢?”“他……他洗澡时淹死了……让我白白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江莉莉不屑的表情好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王太太也是你杀的了?”江莉莉淡笑着:“那个女人傻的很,他丈夫杀了她,都不知道报仇,还傻傻的到处找那个男人,不过我是不会管别人的闲事的,那个男的是梅晓云杀的。”习沐没有想到自己认识很久的这个美丽的女人是个杀人兇手:“你已经承认了,跟我走吧,我不想当众抓你。”“抓我……哈……”江莉莉听到笑话一样开心的笑着:“你走进这个酒吧,还想着出去……”江莉莉阴冷的表情让习沐突然感到周围变的十分安静,刚才还在嘻笑的人全都不见了,只剩下空空的座椅。 江莉莉倦懒的坐在椅子里,一只猫无声的走过来,跳到她怀中,讨好的摩擦着她的身体。江莉莉轻抚着柔软的猫毛:“习沐,本来我选中的是卓越,不过她把那只猫给了你,这样也好,你对我用处会更大,梅晓云几次要杀你,都是我的解生猫救了你,你要如何报答我?” “原来梅晓云说的你终于回来了,指的不是我,而是你。” “那个女人变成鬼也斗不过我……”江莉莉轻撩了一下长发,灯光下青丝如雾:“得到我的帮助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就在你身后,你可以动手了,杀了他们你就可以解脱今生了。”习沐回身看去,卓越、梁正、陈新、何然、沈杰、慧云、小敏都神情木然的站在身后不远处。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习沐想到这两天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没有回来,原来在这里。 “当然是我请来的,你动手吧,杀了他们你就解脱此生的烦恼了。” “原来是你杀了你的亲人,你这个魔鬼……” “他们只是我前生的烦恼,只有他们消失了我才会解脱。对于你也是这样。” “他们是我亲人和朋友,……要杀,也要杀你这个魔鬼……”习沐操起身边桌上的一把刀逼向抚着怀中的猫,仿佛在午日花园的阳光中闲坐的江莉莉。 “魔鬼?很快你就变成和我一样的魔鬼了……”习沐突然掐住自已的脖子,又痛苦的想要挣脱,鼻口之中流出鲜血,单膝跪在地上,面容被痛苦扭曲。 习沐在双眼紧闭在窒息中挣扎,片刻习沐平静下来。 勐着睁开的眼中现出一双绿色的猫眼,狭长的瞳孔中透着黄绿的光。 江莉莉满意的看着习沐的变化。 习沐自地上站起来,操着刀走向漠然站立的几个人,猫眼中散着犀利的杀气。 习沐挥手刺向梁正,一篷血雾喷溅出来,习沐全然不顾脸上的血迹,挥刀刺向慧云…… 江莉莉优雅的坐那里欣赏着杀戮,满足的眯着眼睛。 习沐在卓越的面前迟疑了一下,再次挥刀,无视卓越惊恐、焦急、哀求的目光,寒刀直刺卓越的胸口…… “嗡”一声蜂鸣,刀停在卓越心前,自刀尖处升起一团红雾喷在习沐脸上,习沐闭上眼睛,一只绿猫的影子自习沐身后脱出,习沐无力的倒在地上。 江莉莉见事出变化,恨的银牙紧咬。 红雾中只有一个老人,笑容可掬:“我从他那里知道出现过一只绿猫就猜到你又回来了。” 江莉莉恨恨的说:“你一再破坏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抖手将怀中的猫扔向老人,猫在空中立时涨大如虎,落到老人面前,怒目而视,尖牙毕现,爪在地上抓出深深的印痕。 猫在老人面前巡走着,瞧准时机长身扑去。 老人虚空画了个圈,猫自圈中钻过落入一个小布袋里,挣扎不脱,老人一只手抓着布袋:“猫变的再大也成不了虎。”随手扎紧袋口扔到一边,袋中传来一起猫的惨叫。 第24页 江莉莉见猫被抓,气恼之极,优雅美丽全然不在,面色发青,衣服无风自扬。 “别生那么大气,女人生气是非常难看的,尤其是你这种丑女人。” 江莉莉十指弯曲,尖叫着,愤怒中变成了一只女人猫。 人家说女人如猫,可真的变成猫的女人并不好看,尤其是伸着一双利爪抓过来时,老人闪身躲过了江莉莉的几次尖爪之危, 老人抓出一把沙子扔向扑过的江莉莉,金黄色的光中,江莉莉化做一只绿色的小猫,以爪刨地。 “妖孽,这回看你还往哪跑?”老人一手抓住猫颈将绿猫提起来,绿猫低头一口咬向老人的虎口,老人忙松手,绿猫落地迅速遁入地中,老人抓住尚在外面的猫尾把绿猫自地中拖出来,绿猫反口咬断尾巴,遁地逃去。 老人看着手中的猫尾化成灰土,遗憾的摇摇头:“又让她跑了。” 轻轻拍醒地上的习沐:“小伙子醒醒,没事了。” 习沐自地上坐起,紧张四望:“老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卓越他们呢?江莉莉呢?”老人笑而不答,走了出去。 陈新和何然跟着房东看房子。 “这里距市中心这么近,环境这么好,光线充足,房间宽敞……”房东例数着房间的好处:“两位看看,这个好的房子,这么便宜的价钱,还考虑什么?”“我们再看看……”“随便看,随便看……这么好的房子,你可是再也找不到了。”两人在房间里四处查看。 “哎,哎……”有人在门边探着半个头向他们招手,陈新指了指自己,那人点点头,好像怕房东看到藏在门后了。 陈新拉了拉何然,示意他出去说话。 “什么事?”陈新他们被那人叫出去很远,躲在楼梯间里说话:“你们要租那个房子?” “怎么了?” “你们被他骗了,那房子好久没租出去了……”那个四下看看,小声神秘的说:“他们说那房子闹鬼!” 房东站在门口只看到陈新和何然站在楼梯间。 “两位商量的怎么样?租不租?” “租,当然租,只是价钱再减两成……” 习沐轻轻扣打着22号别墅的门,许久没人来开门。 “习先生,您不是搬走了吗?”小区保安见习沐还在这里有些奇怪。 “我是专程来向这家的老先生道谢的。” “这家住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都在国外学习,没人住这里。” “噢!”习沐怅然若失的点点头。 远处搬家公司的车热热闹闹的开进小区。 “又有人搬进来了……” “是呀,他们搬到16号别墅。” 习沐向那栋别墅望去,进进出出的人群冲散了原本笼罩在那里的阴雾。 一个白衣少女站地屋前看着别墅,发觉习沐在看她,回过头向习沐绽兰一笑。 习沐如第一次在窗帘上看到她时那般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