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莲花 浮生若梦二》 第1页 [恐怖灵异] 《净世莲花 浮生若梦二》作者:月君卿【完结】 恋 恋 如果我是你的眼睛,我要帮你看遍这个世界;如果我是你的嘴巴,我要帮你偿尽天下美食;如果我是你的双手,我希望可以为你做每一餐饭,洗每一件衣服。 可是,现在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我清醒后的第三天,仍然记不起曾经发生的事,医生说,我是暂时性失忆,会好的。好想看看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好想看看这个世界,让我再见一眼阳光。可是,眼睛上厚重的纱布,成了我与这个世界最大的隔阂。我失明了,我因为一场车祸送你医院,视网膜受损,能保住性命已算不错。巧的是,正好有一副视网膜可以给我换上,于是我做了手术,手术的麻醉加上车祸的昏迷,导致我三天前终于清醒。这些是护士小姐告诉我的。 第三天的下午,有人来看我,带了很大一束香水百合插在我床头的花瓶里,她说她叫小美,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我微笑,礼貌的微笑,我看不见她,更家不记得她。不过,百合的香气一阵阵飘向我,这种香味让我知道我自己还活着。 小美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拆纱布,她来看我,我说十天后。 接下来的十天里,小美偶尔来陪我说话,偶尔是我一个人,听着走廊里各种各样的脚步声。 十天很快过去,拆纱布的那天,我感觉到光一点一点打进我的眼里,直到包裹我双眼的纱布全部去掉。我很努力的想睁开,可是光线太刺眼。医生把窗帘拉上,我勉强能把眼睛张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煳。隐约看到几个影子,医生的影子、护士的影子、小美的影子。 “小美,是你么?”我看这窗帘边远远站着的白色影子,那应该就是小美吧。 三天后,我的眼睛已经能看清楚人的长相,只是在户外时需要戴墨镜,以免阳光太强灼伤了眼。小美每天都来看我,她穿一条白色连衣裙,裙边上细细的缀着紫色的花瓣。他对我微笑,那么近又那么远。她是那么的美丽,就象圣洁的天使。 可奇怪的是,她始终没再开口对我说一句话。只是望着我笑,帮我削苹果,帮我插好她带来的百合。 我想伸手拉住她,握住她的手时,她缩了一下,与她相触,指尖微凉。 这天,小美照例坐在床边陪伴我。这时一个年轻女子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 他微笑着把百合放在我床头,然后对我说:“家楠,你能看到了么?” 我说:“你是谁啊?” “我呀,小美呀!”她激动的忘着我。 “你是小美?”我疑惑的看着他。 “对不起家楠,本来说你拆纱布那天我来陪你的,结果公司临时掉我去出差,今天才回来。” “你是小美?”这声音,的确是属于小美的,可我身边的白衣女孩又是谁? “是呀,我就是小美呀。” “那她是谁?”我用手指着坐在我床边的白衣女孩。 “谁?”小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迷惑不解的说:“这里哪里还有其他人?” 我如五雷轰顶。这里怎么会没有人?“就在着里,穿白色连衣裙的,裙边上还缀着小花,黑色长髮,大眼睛的。” 我形容完女孩的样貌,我发现小美的神色变了,变得惊恐万分。她连连向后退着,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你怎么了?” “家楠,可妍已经死了呀!你不可能看到她!” “可妍?”好熟悉的名字,熟悉到一想到这个名字就会莫明的心痛?这个名字仿佛是被谁刻进了我的心里。 可妍?谁是可妍?我的头没来由的一真裂痛,晕了过去。 如果我是你的眼睛,我要帮你看遍这个世界;如果我是你的嘴巴,我要帮你偿尽天下美食;如果我是你的双手,我希望可以为你做每一餐饭,洗每一件衣服。 可是,现在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我和家楠是大学同学,大学里就开始谈恋爱,直到毕业三年后。他毕业后自己开了家小公司,慢慢的越做越大,有了自己的房和车。那天,他准备向我求婚。 我坐在他的车上,让他载我去山顶,然后他在后备箱里变出一捧玫瑰,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枚钻戒,他跪下,求我嫁给他。我高兴的应允。那天,我披着秀美的长髮,穿着纯白的连衣裙,裙边上缀着细碎的小花。我相信,那一刻,我是美丽的。 事情就发生在我们下山的那一刻。一辆大货车超速行驶,我们躲闪不急,与其相撞。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断了气。我看见一袭黑色的斗篷无声无息的飘进急救车内,站在我面前。他对我说,他是地狱的使者,专程来拘我的魂。死神,人们给他的名字。 我被他带出了车内,但是我还不想走,我想知道我深爱的人是否平安,我死了,但是他至少要活着,代替我留在这美好的人世。可是,死神是无情的。然后,那天我奇蹟般的遇到了她。 她一身紫金色长袍,披散着长至脚踝的黑髮,手持一支白玉笛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抬起头的那一剎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这是怎样一副美丽的面孔?绝世倾城,面如皎月,平静若水。 第2页 身边拘押我的死神必恭必敬的上亲拜了一拜说:“小差执行阎王公务,烦请大人让路。” “我想留下你身边可怜的魂。”她开口道。 “大人这不是与小差为难么?” “阎王那边我自有交代,你回去就说这魂是我带走的,相信阎王也不会为难你。” “这……” 她轻轻笑了笑说:“使者想与我强抢么?” “不敢。”死神又是一鞠躬道:“那这魂小差就交给大人了。” “使者请吧。” 死神放开我,消失了。 “可妍,是么?”她看向我。 我轻轻点头。 “回去见你的家楠吧,时机成熟时我会来带你去地府的。” “……” “去吧,不要犹豫。”说完,她也消失了。 我刻不容缓的赶往医院,看见家楠被推进急救室,灯亮起来。没一会,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他们说家楠并没有大碍,只是视网膜严重受损。我立刻去检查了自己的尸体,发现自己并未伤到眼睛,于是我使了些小法术,让医生替家楠换上了我的视网膜。我已经是鬼,一个新鬼这些小把戏还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在家楠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我日日夜夜守护着他。直到他拆纱布的那天,我没想到他还能看到我,可是他确实见到了。我很开心,却又有更多的伤心,家楠,你可知,我再陪不了你一辈子,我能有这样的时间与你相聚,看着你一天一天好起来,已经很知足。所以,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对你说,你要好好活下去,连同我的份一起活下去。我不能开口对你说话,一旦开口你就会发现我不是小美。人家说,失明的人耳朵特别灵敏。我害怕被你识破,我害怕我再陪伴不了你。但我心里清楚,离别的那天终会来临。 请不要把我想起,忘了我,忘了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可妍,是你离开的时候了。”她出现在我身边,一样的装扮。 “嗯。”我点头。 “还想再看他最后一眼么?” 我迴转头去,忘着刚刚转醒的他,他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那是我与他对忘的最后一眼,在这一世里。我看见他眼中隐隐含的泪光,我看见他用唇语唤出我的名字,却哽咽了,没有唤出声来。 为何?要在这最后一秒把我想起?我用唇语告诉他:“请用我的眼睛去看这世界一切美丽的风景。” 然后,我调转头去对她说:“我们走吧。” 她点头,走在前面,我紧跟其后。 我今世唯一的爱呀,我会永远爱你,即使死亡,我依然会爱着你,甚至更加爱你。 如果我是你的眼睛,我要帮你看遍这个世界;如果我是你的嘴巴,我要帮你偿尽天下美食;如果我是你的双手,我希望可以为你做每一餐饭,洗每一件衣服。 可是,现在,我留你一个人在人世,陪伴你的只剩下我的眼睛。 “谢谢你的帮忙。”奈何桥边我对她说。 她微笑点头。 我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她似乎是太久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忘了一般顿了下说:“我的名字叫夜玄天。” “夜玄天。”这个名字会永远记在我的心里,也会被世人象神话一样传诵下去。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不把独家授权给jj了! jj的条款实在太霸王了! 灭 灭 晨曦的阳光透过死囚牢的栅栏落进我的眼帘,今天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也是我20岁的生日,一会就会有武警押解我去刑场。这会儿,你若是问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会告诉你,是做一个平凡的人,再平凡不过的人,可是就连这样的愿望,天也不愿成全我。 所以,我的愤,我的恨,全发泄在被我杀死的每一个人身上。从我14岁第一次杀人以来,6年期间,死在我手下的人也算过百,警察从来没有抓住过我,我就是街头巷尾人人谈之色变的杀人狂魔!我第一次杀的人是我的父母,我恨他们把我带到这样的世界,让我受尽记忆的折磨!所以,我杀、杀、杀,让他们的血染红我的双手! 你是不是想问我,杀这么多人,难道不怕有报应么?中国是泱泱大国,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我完完全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见过,那些被我杀死之人所化作的鬼,他们想要找我索命,我很欢迎。可是他们没有一只能杀的了我,不是我有多么高深的能力,而是天不许!老天不许他们碰我一根头髮!哈哈,我站在他们面前,嘲笑他们的命运! 说起来也许你会觉得可笑,14岁前,我曾不堪记忆的折磨自杀过。你知道结局是什么么?一把锋利的刀,在距离我手腕还有一厘米时忽然卷了刃;我打的紧紧的麻绳结,当我准备把脖子套进去时,它突然应声而断;我跳楼却被气流接住,平安落地;我投湖,却发现可以在深水中自由唿吸;我想出门被车撞死,只要有这个念头,我走在街上,就连一辆自行车都看不到! 你是否开始对我所受的折磨好奇了?呵呵,我可以告诉你。我从出生起,就记得我的前世,不,应该说是每一生每一世所发生过的事情。别以为我没喝孟婆汤就投了胎,我喝了,可那碗汤根本对我无效!我每一世都去喝,可每一世都未曾忘记!每一世都活在自己悲惨的记忆里,而每一世又註定我会在自己20岁生日那一天死去。对了,就是今天,今天我就要被枪决。 第3页 你开始好奇我是怎样被警方抓到的吧?这个我也可以告诉你。那晚,我在一个小酒吧里,寻找我下一个要杀的目标,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吧檯喝威士忌的她的背影。她黑髮如瀑,倾泻而下,直至脚踝,又如一匹上好的绸缎。我好奇这样美的发,它的主人是什么模样?于是我走过去与她搭讪,她侧过脸来看我,那一刻我看见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嘴角噙着淡雅的笑,如水般平静,又如月般皎洁。这么美的人,怎能留在这么骯脏的人间?我决定,杀了她!于是,我将她引至无人的巷,亮出明晃晃的刀,一刀刺进她的心口!奇怪,为何她的嘴角还噙着一尘不变的笑?为何我没看见鲜红的血?我的刀像扎进了空气中。我愤怒的连刺几刀,可是依然。警笛唿啸而来,那一刻我想逃,却无法动弹。当我被戴上手铐的时候,我回头想寻她,她却已不知去向。 我遇到鬼了?起初我也这么想,可是在死囚牢里的这几日,我再一次见到了她。 那夜,空中无月,她如风般轻落我床前。依旧是倾城的容颜,依旧是平静如水的笑颜,不同的是她身着紫金色裙袍,那袍在她身上熠熠生辉。 我站起来,与她面对面。半晌,她终于开口:“我了解你所有的痛苦。” 我冷哼一声:“我没有痛苦,你如何了解!” “十世轮迴,你已走完五世。这五世的记忆与痛苦,在你的脑海久久盘旋不去,就连那盏孟婆汤也救不了你。” 我心头一惊,她究竟是人是鬼?“你到底是谁?” “我?”她深深的凝望我一眼,仿佛已将自己的姓名淡忘,又仿佛十分不愿提起。 “你是鬼?”我又问。 “不,我是人,又可以说我是神。” “神?”我突然怒不可遏:“你若是神,为何要给我这样的命运?” “我只是神,不是天,命运由天安排,不是我安排,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拥有这样命运的原因。” “什么原因?” “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 “哈哈哈哈!”我一阵大笑:“所以就要劳我?苦我?折磨我?” “你自己去看吧。”说完她轻轻一挥袖袍,一扇门在我眼前出现,她说:“走进去,里面由你要的答案。” 我犹豫了,这样一扇门,门后会有怎样的未知? “你害怕?” “怕?杀人与被杀我皆不怕,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怕的?”说完我推开那扇门,塌了进去。 那是一扇时间与空间交错之门。 荒芜,满目皆是荒芜。寸草不生的沙漠,高高矮矮倒在沙漠里的楼房的残垣断壁,空气里飘着刺鼻的气味。这里究竟是哪里,过去亦或是未来? “朋友。”一个全身包裹在厚重斗篷里,连脸也看不见的人走到我面前。他说:“朋友,你这样行走很危险,快跟我来。” 反正我也没有目的地,姑且跟他看看。他带我进入一处废墟,推开废墟的一座残像,石像下是一条暗道,我跟着他走下长长的阶梯。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明亮起来,耳边不时传来鸟儿鸣啭,这样的声音仿佛与我久别了几个世纪。 这里,赫然一个地下花园。绿树成荫,各种动物相安无事,一条溪水换过。身边的人卸下一身装备,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人类最后的栖息地,唯一的地下城。” “什么意思?” 老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然后说:“你不知道么?地球已经被我们的祖祖辈辈践踏殆尽,留给我们的除了荒芜,便是死亡。传说,以前的地球比这个地下城美千百倍,可谁也没见过,只留下上面浑浊如毒气的空气!哎……” “那这里?” “你看这里的动物,都是科技的幻象。只有这水,还要多谢了张先生。他是天才科学家,年纪轻轻,为我们护住这最后的水脉,净化了这里的空气,保护这最后一片可生存的土地。”说到这,老人的目光投向由远而来的人影身上,他说:“看,张先生来了。” 他走过来,走到我身前,我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我自己的脸。他向我身边的老者礼貌的微笑:“王伯,我想和这位年轻人单独说两句。” “好好。”老人家点头离开。 他復有看向我:“你,是我的第几世?” 我并未惊讶,我知道自从遇到她以来,已经没有什么事是值得我惊讶的。“第五世。” “第五世?”他想了一下说:“那一世我是一个杀人恶魔,那一世,我遇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女人。” “就是她,让我见到你。” “嗯。”他点头。 “你还会在20岁时死去么?” “不会了。我已经脱离轮迴,在这第十一世里,我已可以与死亡抗衡,我有我的使命。” “救这个世界和里面那些人?”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而我却沉默了。 “不要恨。”他突然说:“不要恨天给你的记忆,那些记忆只是让你学会珍惜,珍惜你只有20年的生命,让你在这20年里尽情的活出自己想的生活,不浪费一分一秒。这20年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第4页 我看着他问:“我迟早,要成为未来的救世主么?” “是。”他肯定的点头:“迟早,站在这里的会是你。” “嗯。” “回去吧,下一世你要好好生活。” “好。”我的话音刚落,那扇门又凭空出现在我面前,我推门走进,眼前依然是死囚牢。 她还站在那里,问:“找到答案了么?” “找到了。” “嗯。”她转身欲走。 “等等。”我急忙喊住她:“你是谁?” “我?”她停住了,想了半天说:“算天算地,算不清自己的命运;救人救魂,救不了自己的性命。浮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说完,她就消失在空气里。 我在地府等待轮迴时听过这样一个名字,她是地府与人间的传奇,也是背负着束缚的名字。这首诗,和那个名字,她也是和我一样悲惨的人呀,想忘的忘不掉,不想记的却记住。她是神,悲哀的神,夜玄天呀。 有武警来押我去刑场,很快我又要开始下一世轮迴。你若问我下一世要怎样,我会告诉你,天既然给了我操纵自己20年命运的能力,我会好好珍惜。下一世我要活出我自己,等到十世轮迴后,我要为别人而活。 插入书籤 剑 剑 我叫林瀚海,是个孤儿,师傅在轩辕剑阁门口捡到我,只看到我的襁褓上绣了个林字,于是师傅为我起名瀚海,因我五行缺水。 我向来不信这样的迷信之说,可是师傅信。忘了说我的师傅是谁,他很出名,整个轩辕剑阁就是他所创,我是他的最后一个徒弟,闭门弟子。我的其他几位师兄最小的那个也比我大20岁,我的师傅叫赵轩辕,今年已百岁高龄,而我才刚满20。 师傅说,我的根基是师兄弟里最好的,所以他把自己所有的剑招都教给我,他的藏剑阁也由我自由出入。 “小海。” “师傅。” “藏剑阁里这么多剑,你为什么独爱师傅这柄佩剑?” “这剑跟师傅多年,有了师傅的睿智与谨慎。” “呵呵,说的好,为师没看错,你的确是懂剑之人啊。” “师傅过奖了。” “等为师百年之后,这把剑就送给你。” “师傅,你是不会死的。” “傻孩子,人总要死的。唉……” “师傅,好好的,为何哀嘆?” “为师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徒儿愿意替师傅完成。” “一把剑,若是能再见那把剑一眼,摸一摸那剑柄,看一看那光华,死也足矣。” “那是把怎样的剑?” “那把剑可以让天地动容、悲戚,上斩神佛,下诛恶鬼,那是剑中之神!” “师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什么?” “有!” “您见过?” “见过,还杀过,哈哈!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事啊!握着那柄剑斩杀恶鬼,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那后来,那剑呢?” “还给剑的主人了。” “师傅这么爱剑,怎么不向剑的主人讨来这把剑?” “我驾驭不了它,这把剑,除了它的主人,没人可以驾驭,否则会耗尽精力而亡。” “好神秘,师傅,剑的主人是谁?” “她?是给你取名字的人。” “……” “那日,我在轩辕剑阁大门外捡到你,那时的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第二日,她来拜访我,与我论剑道,机缘巧合,我抱出还是婴儿的你,请她赐一个名字。她用手摸了摸你的额头,说你无形缺水,于是赐名瀚海。” “我的名字是她取的?那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 “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20年前她问我借走一把剑,20年后归还,算算日子,就是下周的今天。” “他既然有那么厉害的剑,为何还要问师傅借剑?” “那把神剑,她将其封印了起来。” 听师傅如此叙述,我的脑海里勾勒出这名神秘人的样貌,他定是年龄很大,可能比师傅还大,也有可能比师傅小不了几岁。他肯定是男性,能和师傅论剑道的,不太可能是女性。他一定博学多识,不然师傅不会这么赞许他。只是,关于师傅所说的神剑、五行、阴阳之说,我持怀疑态度。 没关系,一个星期后,我就能见到这位神秘人物,到时候我心中所有的疑虑都能解开。 一个星期后,师傅让我进他的私人书房,书房的茶桌上放了一盏茶壶,三只茶杯。师傅让我坐下,我问:“师傅,是不是他要来了?” “嗯。”师傅为我泡了杯茶,应了一声。 我跟师傅相对无言。良久,师傅的脸上微微泛起笑意,然后又一次提起茶壶,在那只空着的杯子里又沏了杯茶。 “老远就闻到轩辕先生的茶香。”一个优雅的女声在空气中飘荡而来。 “玄天大人,请品尝一下老朽这杯茶。” 第5页 忽然间,我身边的椅子上多出一个人来,就像是凭空出现。她是一个女子,很年轻,看年纪也就是与我相仿。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练功服,练功服的袖口和裤脚,都用大红的丝带一圈圈扎紧。她的头髮很长,若是全部披散下来,定能落到脚踝,可她却一圈圈盘成了个髮髻,在后脑勺处,用两根木簪对插,固定住。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她侧对着我,一只手握住桌上的茶杯,然后小心翼翼的捧气茶杯在鼻子前闻了闻,轻轻的抿了一口。 “玄天大人,老朽的茶怎么样?” “还是和20年前一样香。” “玄天大人,这个就是林瀚海。” “瀚海?”她侧头看向我。 这时,我方看清她的容貌。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美丽却不妖艷,清雅却不染俗尘。乍看之下,疑似仙子下凡间;细看去,却又要感嘆人世间一切美丽的事物都在她的眼底暗淡无光。 “你……你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打招唿,她真的是为我取名的人么?缘何又这样年轻?20年的岁月,竟没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么? 她向我微笑着点点头,随后从身后取出一把剑来,递给师傅。“轩辕先生,这把是20年前,玄天问您所借之剑,如今归期已到,特带来归还。” 师傅接过剑问:“玄天大人,不知这剑用的是否顺手?” “嗯,多亏了这把剑,让我20年的修行没有变成枉然。” “玄天大人,老朽今日有一事相求。” “玄天与轩辕先生40年的交情,轩辕先生但说无妨。” “40年前,老朽60岁,手持玄天大人的玄冰宝剑,与剑魔一战。战前,玄天大人对老朽说过,老朽有百岁寿命。”师傅说到这停下了。 “嗯。”叫玄天的女子应了一声。 “如今,老朽想请玄天大人看看,老朽命终于何时?” “师傅!”听到这,我不禁浑身一机灵。 “小海,你且听着就好。”师傅话语温和。 我身边的女子开始掐指细算起来,越算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她说:“轩辕先生,生死乃天註定,还请先生不要看的太重才好。” “哈哈哈哈。”师傅一阵大笑:“敢问世间能有几人跳的出这生死轮迴的圈?又有几人能看淡这红尘?玄天大人,老朽不是圣人,老朽乃俗人一名耳。” “先生……”女子停了一下又说:“先生的寿命尽于30天后的子时。” “……” 我看到师傅的脸上浮过的一丝阴霾,忙说:“师傅,江湖算命之术,信不得!” 师傅没有理我,却又开口:“玄天大人,老朽虽贪恋红尘,但是也不会做为难玄天大人之事,只是老朽又一心愿未了。” “只要是玄天能做到的,一定为先生效犬马之劳。” “老朽想在死之前,再看一眼那把剑。” “玄冰?” “对,玄冰宝剑。” “嗯,好。三天后此时,玄天定当持剑前来。” “多谢玄天大人。” “玄天不敢多留,这就去幽冥鬼蜮取剑。” 说完,她起身要走。 “小海,你送送玄天大人。” “是,师傅。” 我跟在她身后出了师傅的书房,轩辕剑阁会客大厅内,她转过身来对我说:“瀚海,你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有,很多!”我毫不避讳,说:“我的名字可是你为我取的?” “是。”她微笑着点头。 “那你……怎么这么年轻?” 她轻笑了起来,那笑中仿佛含着无数的苦涩。“正如你师傅所说,有多少人能跳出生死轮迴这个圈?我跳了出来,可是又怎样?不老不死的身体与灵魂,带来的只是永世不尽的悲伤。” “你是说你可以长生不老?” “嗯。” “笑话,你能骗的了我师傅,可骗不了我!像你这样的江湖骗子我见多了!” “呵呵。”她含笑看着我,说:“今天晚上,藏剑阁会进一贼人,此贼人的目的是你师傅的佩剑。你拿上我方才还你师傅的那把剑,不妨去藏剑阁守一晚上,不论看到什么东西,不要怕,尽管用你所学,拔吾之剑,挥剑斩下,必保你师傅的佩剑不失。”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可以不信,不去藏剑阁。但是,我想,你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反正在藏剑阁睡一晚于你也没什么损失,万一被我说中那损失就大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去的,今晚你就可知道玄天究竟是不是江湖骗子。”说完,她在我眼前凭空消失了,就和来时一样。 这晚,我去了藏剑阁,带着那把她还给师傅的剑,那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我抱着那把剑守在师傅的剑前。夜暗的越来越深沉,本来窗外的那轮皎月,突然间被乌云遮住。一个黑色的人影又藏剑阁的窗户越入,正好落在我眼前。他黑衣蒙面,怒视着我。我赶紧将师傅的佩剑背在身后,拔出手中那把归还的剑。 第6页 突然,面前的黑衣人眼角向上一弯,从腰间解下一个锦囊一样的袋子,他将袋子打开,一团黑色的烟雾飘了出来。烟雾慢慢在我面前凝成形状,那形状……分明是一只青面獠牙的鬼!平生第一次见鬼,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仔细的揉了揉眼睛,那鬼还在眼前,竟然不是错觉。当时,我又惊又怕,人又如何跟未知的力量抗衡?突然,她的话在我的耳边想起:“无论你看见了什么,不要怕,拿吾之剑,挥剑斩下!”我提起所有的勇气,手持白衣女子的剑,闭上眼睛,大叫一声,朝着鬼的方向,一剑横噼而下。当我喘着粗气睁开眼睛时,我看见一团黑烟在我的眼前消散。那黑衣人,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又从窗户跃了出去。 这真叫怎么来的怎么走。后半夜,我怎么也睡不着,不是惊吓过度,而是在想一件事情,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把普通的剑可以斩杀那只鬼?她好像什么都知道,把一切都算的很准。这些问题,三天后,我要亲口问她。 三天过去了,师傅在轩辕剑阁的会客大厅里,摒除了所有人,只有我个他,我们都在等一个人,一个神秘的女人。她准时的出现,手里提着一把剑,身上穿着与上次同样的白衣,髮髻依旧高高盘起。 “玄天大人。”师傅上前一步。 “轩辕先生。”她双手捧上手里的那把剑,师傅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接了过来。 “这剑鞘……竟然有人能为玄冰宝剑铸剑鞘……” “这把剑,悲伤太盛,光芒太盛,他需要一个剑鞘,一个暂时可以使他安稳的剑鞘。” “这剑鞘是谁人所铸?” “幽冥鬼蜮第一的铸剑师,在鬼剑炉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打造而出,剑鞘上的纹路是我画在样图上,让他依图所铸。” “这图是……?” “封神咒印。” 师傅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低下头抚摸手中的剑,半天他问:“老朽可以将他拔出一看么?” “先生请便。” 师傅慢慢的抽出那把剑,厅外突然捲起风来,风吹进会客厅,越来越大。不知为何,那风中似含着无限悲伤,我的心跟着这一阵一阵的风,紧了又紧。师傅把剑完全从剑鞘里拔出来,我第一次看到那把剑,那剑身大盛的紫色华芒,师傅紧紧握着那水晶雕琢的莲花托盘似的剑柄,竟然一时间老泪纵横。 我想,是回忆让师傅落泪吧。刚这么想,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的手背上,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我竟也泪流满面。是什么?在我的心里,让我如此伤心,难受的只想大哭一场。外面的天空,开始下起细细密密的小雨,似天在哭泣,风簌簌的吹动树叶,似低声的哀语。师傅说,这是一把可以悲恸天地的剑,难道是这剑真正的感动了天地?让天地和我们一同为它悲伤?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剑? “玄天大人,为何这剑的光芒比40年前更盛?” 我回头去看她,只见她合着眼,眼角似有泪光。听师傅问了,她才睁开眼,说:“40年前,这把剑里住进了一个灵魂。” “灵魂?” “铸造这把剑的人,将自己的灵魂封印进剑内,不得转生,生生世世与剑合为一体。” “铸剑师……” “所有铸剑师的心愿都是如此,所以,这把剑现在有了灵性,他已经不只是一把剑,而是一个灵魂。” “……”师傅缓慢的将剑收回剑鞘,把剑还给她说:“多谢玄天大人,让老朽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此剑。” “轩辕先生,玄天有个不情之请。” “玄天大人请说。” “玄天相与先生切磋一下。” “哈哈。”师傅大笑了一声说:“承蒙玄天大人看得起,老朽年事已高,多时不动武功,已放下太久了。不过我的徒儿,小海,我将我平生所学所创悉数教授给他,现在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玄天大人不嫌弃,可与他切磋一下。” “那劳烦先生借我们两把木剑。” “好。”师傅应声离去。 “你……”我看着她。 “嗯?” “那天晚上真有人去偷剑。” “是么?”她微笑。 “我……看到了鬼。”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人居住的,还有一些人类不为所知的神秘东西,类似于你看到的,你平生看不见,但不能否认他们的存在性。” “为何那把普通的剑可以杀鬼?” “你现在相信我了?” “相信。” “那把剑我借去20年,在剑身上封了三张退魔符,所以,一般的鬼怪还是可以轻松解决的。” 这会,师傅取木剑回来,把两把剑分别交到我与她的手中。她说:“雨已经停了,我们去外面空地上切磋吧。” 我点头随她走出去。 她反手持剑,背对着我。我手提木剑,面对着她。师傅一声令下:“开始。” 她未动,我提剑而上,第一招,我最常用的行云流水,这招是师傅将水流之道与书法的笔锋相融合所创。剑锋所致之处,似溪水在流动,又似是一读书人提笔在描红一张优雅的字帖。转眼间,我的剑锋以至她的后颈。她不慌不忙,回身提剑一挡,以静制动。我勐然间响起,我冲动的性格,又让我失了先机。 第7页 于是,我收了行云流水,忙转攻为守,摆开八卦剑法,脚下踩着八卦的方位,可守亦可攻。奇怪的事再一次在眼前发生,她手中的剑忽然不见,却化作一阵阵密不透风的剑气将她包围,她微微一曲胳膊,我似看到无数的木剑向我袭来,我举剑想挡,却不知该挡哪一柄,哪一柄是真?哪一柄又是假?就在此时,但听“咔嚓”一声,我手中的木剑应声而断。而她手中的剑,剑尖处离我的喉咙还有一毫米的距离。我输了。 我输了。不知道自己如何输。 她收了剑,师傅走过来,说:“玄天大人,刚才那招……” “那招叫畅剑诀。” “畅剑诀?” “嗯。”她点了点头说:“40年前,我应功夫不济,请轩辕先生出山,收復剑魔,自此以后,40年前,我苦练基本功,苦心钻研,这套剑法就是我40年研习所得之一,畅剑诀是其中一招。” “哈哈,好好。”师傅听了不住点头,道:“刚刚那招,若是老朽亲上,也是必输无疑。” “先生谦虚了。” “玄天大人,老朽此生能结交玄天大人,不枉此生,不枉此生!” 她向我师傅深深的一行礼道:“轩辕先生,玄天告辞了,今日一见,是我与先生在人间最后一次相见。先生去往地府之日,玄天必来相送。” “玄天大人,老朽还有一个託付。” “先生请说。” “老朽现在,最放不下的是我这个小徒弟,还请玄天大人日后多多照应他。” “我一定尽力。” 那日,她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再没见过她。如他所说,30天后子时,师傅寿终正寝,无疾而终。她说会来送师傅最后一程,可是没有出现。也许,她在别的地方送师傅,但是却是我去不了看不到的地方。 插入书籤 王 王 幽冥鬼蜮,光听名字,也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何谓幽冥鬼蜮?请听我给你解说。 有些人死后,对人世间仍留有执念,或为仇恨或为爱恋。这样的魂地府不收,天堂不开,他们在人世间飘荡百年,渐渐忘却自己为何流连于此,遂化做厉鬼,祸害人间。此时,幽冥鬼蜮的大门会向这些可怜的怨魂打开,任君选择,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地。他们,只是幽冥鬼蜮众多城民中的一类。 天地灵气,造人创物,芸芸众生,又何止人类独一?有些至灵至性之物,千百年修行,化为人形,又要躲避猎人追杀,此刻,幽冥鬼蜮会向其敞开大门,给它们一个安居之所。这是鬼蜮中又一类城民。 天地间的异类、爬虫,但凡有修为者,鬼蜮皆会有选择的向其打开大门。渐渐的,鬼蜮成了一类鬼怪们嚮往的圣地,也成为了人类不敢谈及的禁地。我们,再鬼蜮中繁衍生存,优胜劣汰,最终存活,成为天地间鬼蜮内最恐怖的鬼怪。 我就是在这样残酷的机制下活了下来。我没有名字,在鬼蜮内的职务只是一个小小的僕从,我的主人唤我小奴。职务虽小,却很重要,因为我服侍的主人,是鬼蜮未来的王,现今鬼蜮里最强的鬼,甚至超越了现任鬼王,他就是鬼蜮的王子——绝泉。 绝泉王子俊美优雅,却为人冷漠。鬼蜮之中不知有多少魑魅魍魉愿意以身相许,他却从来不用正眼去瞧。他的父王,鬼王,想让他早点继承王位,他也是一推再推。其实,我明白,我的主人是在担心一件事情。鬼蜮里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歷代鬼王,在继承王位之后,都要与过去的相貌告别,变的丑陋无比,成为鬼蜮里最恐怖的怪物,目的只是为了增加王者的威严而已。我的主人,只是不想捨弃自己俊美的外表。 从未想过我高傲的主人会对谁赞赏有加,可是40年前,主人出幽冥鬼蜮办事回来后,态度突然变了。 他开始平凡的跟我提及一个人,一个女子的名字,夜玄天。 在鬼蜮,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夜玄天,她是鬼蜮的传奇,也是人世间的传奇。千百年间,无人敢独自进入鬼蜮,她却进来了,无人能活着出鬼蜮,他却安然无恙的出去了。并且,鬼蜮的大门时常向她打开,鬼蜮这个名词,几乎成为她的旅游景点。 以前只是听说,无缘相见。40年前,我去鬼蜮铸剑师鬼骼处,请他帮主人修补一把匕首。 鬼骼无心理我,铸剑炉里的鬼火燃的正旺。我把匕首给他放下,在他的家里四处逛起来。他的桌子上,有一个白布包裹的棍状物,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轻轻的走过去,正欲解开白布,鬼骼突然开口说话了:“别碰!” 我被他一下,赶紧缩回手来。 “小子!你不知天高地厚!那把剑,你只要一碰立刻灰飞烟灭!” “什么剑这么厉害?” “夜玄天所用之神剑!剑神玄冰!” “……” “小子,你知道我正在铸什么么?” “什么?” “玄冰剑的剑鞘,受夜玄天所託!” 他缓慢的走到桌前,拿出一张图纸,递到我眼前说:“这图纸上的图文是要雕刻在剑鞘上的。” 图纸上,是两条青龙,托住一盏白莲。 第8页 “这图案很普通嘛。” “普通?”他冷哼一声:“这是封神咒文!连夜玄天都忌惮这把剑的力量,凭你也敢碰。” 我赶忙把图纸还给他,说:“那我家主人的匕首。” “王子殿下的事我一定会做,等我把剑鞘铸完,匕首定会送上门去。你给我回去,别在这打扰我!” 那天,我离去后,渐渐将这件事淡忘。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我随主人来到鬼蜮祭台血池。血池边多出一个紫衣女子的身影。我看见主人的嘴角勾起明显的笑意,然后他纵身跃上,立掌直噼女子面门,女子侧身闪过。女子手持一把长剑,那剑鞘上的纹路分明是一月前我在鬼骼那里所见,难道那把剑是玄冰?那这个女子便是夜玄天。 “玄天大人别来无恙。” “王子殿下,玄天来此只为封印手中这把剑。” “请。”主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玄天只身跃起,轻点血池里的血水,衣角不沾一滴水珠,身轻如燕,三两步跃上了祭台。她将手中的长剑插进祭台正中,封印启动,她又回到了血池边,我家主人的面前。 “王子殿下,麻烦为玄天看护这把剑。” “可以,就是你不要再叫我王子殿下,我有名字,绝泉。” “绝泉王子,后会有期。” 夜玄天这一走就是40年,而我,在血池祭坛守护着那把剑40年。这是主人教给我的任务,我要看护着玄冰剑,知道他的主人来取走他为止。主人经常会来血池远远的眺望这把剑,眼中充满无限的温柔。 玄冰剑,惊天动地的玄冰剑。我对这把剑越来越感兴趣,于是我闲暇时去请教了鬼蜮军师百事通寰宇拓大人。军师大人告诉了我所有关于玄冰的故事,玄冰出时,天地为之悲恸,风乍起,雨淋落,叶瑟瑟,细沙漫天,一切可以使人伤心的景象都会在眼前出现。自从听了玄冰剑的故事,我不再用“它”来形容这把剑,因为他不是一个物,而是一个灵魂。这把剑里住着一个去不了天堂也去不了地狱,更加进不了六道轮迴连鬼蜮也无法收容的灵魂,铸剑师夕和的灵魂。 40年后,我再次见到了剑的主人。那天,她来了,轻敲我在血池边所住小屋的门。我打开门,看见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夜玄天。她的那张脸,倾国倾城,黑色的长髮直至脚踝,请恕我词语匮乏,找不到更好的字眼来形容她。她穿着紫金色的裙袍,我知道那是象徵着她所在的玄界最高阴阳师的地位。 她开口对我说:“我来取剑了。” 我点头说:“剑就在那。” “谢谢你守了他40年。”说完她转身向着血池,在血池岸边,她一挥袖袍,封印消失。忽然,一道捡起席捲而来,那把玄冰剑旋即由祭台飞到她的手中。她轻轻的抚摸剑鞘说:“我来带你走的,玄冰。” “小奴,我要走了。”那晚,我的主人这么告诉我。 “主人,您会带上我么?” “带着你不方便。” “那您还会回来么?” “会的。” “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追到夜玄天的那一天,我带着她一块回来,哈哈。” “……” “小奴,帮我照顾好父王,我去追夜玄天了。” “主人,您喜欢她?” “对!我喜欢她,我要她做鬼蜮的王后!” 那次对话后,我再没见过主人,直到幽冥鬼蜮兵变的时候,主人匆匆赶回,如他所说,带着夜玄天,但是再见他时,却是我在他的面前灰飞烟灭之时。 我希望我的主人幸福,幽冥鬼蜮和平,夜玄天真的能做鬼蜮的王后,那该多好? 我还希望,玄冰剑可以不用那么悲伤。 插入书籤 红 红 吸血蝙蝠在夜空下盘旋,倒十字架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他,不是人,不是神,一身黑色的礼服,身后的披风在风中吹的猎猎作响。他,喜欢站在城市的最高处,吸收月光的精华,寻觅这一天的食物。他,俊美、优雅。冷漠时又不失幽默,微笑时,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牙,发出银色的寒光。他,喜欢红色,鲜艷的红,红的如人体动脉中流出的血液。他,同样喜欢黑,深沉的黑,黑的如没有月亮的夜晚。他是一只吸血鬼,又是一只与其他吸血鬼不同的吸血鬼。 他不会落入俗套,他也不是作家笔下的故事。他不怕十字架、大蒜、银器、圣水与阳光。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看日出,可是他的生物钟已经调在了夜晚,他喜欢在黑夜里游荡,这样才能增加他的神秘感。白天,他会睡觉,除非饿的不行,不然他绝不出门。他不是一般的吸血鬼,他的体内流着吸血鬼种族中最高贵的血,他自傲,自傲于自己英俊的外表与优良的血统。所以,他不吸骯脏的血,他只吸食善良纯洁的血液。他的食物,必须是美丽善良的处女,或是俊美的素食主义少年。正以为如此,他常常饿肚子,最后他发现婴儿的血最好,在他们刚刚出生的时候,善恶未分的时候,那样的血是最纯洁的。他讨厌他的同类,他认为他们骯脏、卑微,所以他不与他们说话,若是相遇,他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杀死。他们在他的面前是脆弱的,非常脆弱,只需轻轻一捏,便化成灰烬。因为,几千年的传承,拥有像他一样纯正血统的吸血鬼已经少的不能再少,吸血鬼的力量也会随血统的流失而减弱,所以他是强大的,强大的吸血鬼之王! 第9页 他不会像他的祖辈那样,爱上一个美少女或是一个美少年而不忍心吸他们的血,最终走向灭亡的命运。他更加不会将自己的爱人变成吸血鬼,那样需要餵食那个人他自己的血液。他的血是多么的宝贵,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吸食他的血液!所以,他没有爱、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他冷漠却又微笑着面对即将流失的生命。不对,他有爱,他把自己形容成水仙,他爱他自己。 没有一个人在他手下死去时,是带着痛苦死去的。因为他的牙齿里会自动分泌一种毒素,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很快进入梦乡并且好梦连连。他没有固定的住所,只要他喜欢的地方都是他的家,世界是他的后花园。 “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很危险。”他轻飘飘的落进巷道,出现在他的猎物面前。 “……”女子看到从天而降的他连连后退。 “不要逃也不要躲,那些都是无用的。” “你……你是什么人……” 这是一个绝色的女子,他闻到她身上散发出处女特有的气味。 他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尖牙。 “啊……!”女子一声尖叫响彻无人的巷道。 “不要怕,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好好享受。”他温柔的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拨开她的长髮,露出雪白的脖颈。他看见,那条大动脉在一跳一跳的,仿佛是在召唤他,咬下去、咬下去。他一口咬下去,贪婪的吮吸着这腥甜的血。女子没有惨叫,而是嘴角带着微笑,因为她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中。他在她即将死去的时候停止吸她的血,将她慢慢的放在地上。吸血鬼歷代的约束,对他而言就只剩下最后一条,那就是不能吸死人的血。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条约束还存在不存在,只是他从来没试过,也不想试。他是个挑剔的美食家,血当然要带着生命吸食,才是最美味的,没了生命的血液,他不屑。 享受完美味的他,眼睛由原来的碧蓝变成血红,该运动运动了,不然会发胖。他浅笑,一甩披风飞上夜空。夜空中,无数的小蝙蝠纷纷让道,让这只血红眼睛的巨大蝙蝠飞过。他,活了1000年。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见过他的人都死了,他的同类们耳闻过他的事迹,因为惧怕他,给了他一个代号——王! 太阳出来了,蝙蝠回巢。奇怪,今天怎么一点睡意都没有呢?算了,不睡了,他想,换身衣服出去转转吧,反正自己也很久没在阳光下散步了。 “叮咚”,清脆的风铃声,一个俊美的男人推开了闹市区这家咖啡馆的门。他穿着雪白的t恤,一条泛白的牛仔裤,一双白球鞋,看起来很阳光,然后他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的位置坐下。侍者拿来menu,他翻看了一下,说:“一杯拿铁,一块提拉米苏。” 请不要奇怪,我说过他是一个美食家,人类美味的食物他也吃,但是他只喝饮料吃甜食,他认为那样的甜像鲜血的味道。但这些食物只是他的消遣,吃不饱肚子的,如若吃得饱,他就可以转行不当吸血鬼了。是上帝创造了这个黑夜的种族,这样完美的生物,但是却又註定他们与上帝背道而驰,想到这里,他不禁微笑着摸了摸脖子上的倒十字架。另外再说一点,不是觅食的时间,他微笑起来是不会露出那两颗漂亮的尖牙的。 侍者端上拿铁与提拉米苏,他用银勺舀了一点提拉米苏送进嘴里,那样的甜,他不禁又想起了昨晚的晚餐。 “卡米拉,你听说没,昨晚又死了一个。” “什么?” “今早警方在护城河边发现一具尸体,女尸!” “你说清楚点,瑞亚。” “她脸上的表情极其恐怖,面部扭曲,很痛苦。脖子上有两个牙印!” “啊!” “警方调查了她的身份,是个妓女。” “瑞亚,你说这城市真的有吸血鬼?” “不知道,警方怀疑是仇杀,这已经是本周第三起了,死的女性都是妓女。” 邻座小声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被他听进耳朵里。他轻蔑的笑笑,心里感嘆,他的那些同类越来越没有品味了。这么骯脏的血液,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至于死在他手里的猎物,会在晨曦的阳光中消散成空气中的精灵,根本不会留下任何尸体。这点,同样证明了他的高贵。 “叮咚”,又一声风铃声,一个东方女子走进了这家咖啡店,她一声白色的连衣裙,裙边上绣着蓝色的碎花。那女子由门口走来,他闻到一股香气,是处女散发的特有的气味。哈哈,他的预备猎物上门了。只是,不知道她长的怎么样。 “我可以坐这里么?”女子走到他面前,还没等他同意就坐下了。 女子抬脸看他。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他没去过东方,所以不知道东方形容美女用的四个字“倾国倾城”,但是他可以肯定这是他1000年来见过的最美丽的一张脸。白里透红的皮肤,大又明亮的黑眼睛,柳叶眉,双颊上自然的带有一抹红晕,水润的双唇,黑而光亮的长髮,一直落到脚踝。 侍者再次拿来menu,她没有看而是推开了,说:“跟他同样的,来一份。” 侍者点头退下。 第10页 “这里有这么多空座位,为什么要坐这里?”他礼貌的微笑。 “因为,这里我只认识你。”女子优雅的笑。 “认识我?”他笑:“那我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你的名字。” “那你还说认识我?” “但是你有一个代号——王。”女子狡黠一笑道:“对么?” “……”他没回答,而是将面前的女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会侍者端上咖啡和蛋糕。她没有吸血鬼的气味,的的确确是人类,那么她怎么会知道自己? “请不要再杀人。”侍者走后,女子突然说。 他勐的回过神来:“她们不是我杀的。” 他一定要辩解,没有人可以把这样噁心的罪名编排在他身上。 “我不是说护城河畔的那些女尸。” “那么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阳光中那些飞散的灵魂。” “……” “不要再杀人。”女子又重复了一遍。 “那么,你让我吃什么?”他调侃道:“饿死?同样是一条生命。” 面前的女子沉默了,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小姐,你很有趣,你是我的猎物。”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幽兰的光。 女子并没有害怕,而是开心的笑笑说:“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享用你的食物?” “看心情。” “不怕我跑么?” “不怕,我从来不会弄丢猎物。” “可不可以让猎物提出最后一个要求。” “别的猎物不行,但是你可以,我欣赏你。” “陪我一天,等到晚上再让我死在梦里。” “好。” 她挽着他的胳膊走在大街上,吃各种各样的甜食,直到夕阳西下。她领他走进一家地下酒吧,酒吧里灯光灰暗,有些男女在角落的沙发上吸食毒品,也有些当众相拥亲热。他们当作没看见,坐在吧檯前要了两杯红酒,红酒的颜色在他的眼里像足了血液。 红酒是劣质的,以至于他只抿了一口就全部吐了出来。他们没有说话,经常有男男女女上来搭讪,直到午夜12点的钟声敲响。他说:“跟我走吧,我可不想在这么骯脏的地方享用美食。” 她点头,随他出了酒吧。拉着他的手走了很长一段路,她突然说:“让我跑吧,你来追我,这样才像捕猎。” “哈哈。”他大笑了起来,说:“好,你先跑,我在这数到100再追。” “好!” “1、2、3、4、5……” 她跑了,穿过一条暗巷,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护城河边。天空中一道黑影闪过,她放慢脚步,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样刺鼻的气味,不是他。 “贱女人!我就爱吸贱女人的血!” 一个难看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并不慌张,因为这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她要找的人。 “乖乖的不要反抗,把你的血献上!” “休想!”她一抬手,一张纸牌破空而来,正好被她的指尖夹住,瞬间,那张牌在她的手上化成一柄银剑! “哈哈哈哈。”吸血鬼向她扑来。 就在她准备动手之际,空中飘来浑厚的声音:“我卑微的子民啊!” 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她身前,挡住向她袭击的吸血鬼:“这么完美的食物是你享受不起的。” 她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他终于来了,虽然慢了点,但还算及时。 “你是……”吸血鬼害怕的向后退。 他的眼中闪着高贵的碧蓝,黑色的披风在夜色中轻轻挥动,那只吸血鬼立刻全身冒火,燃成灰烬。 “王!”这是他在火中最后的唿唤。 “谢谢。”她说。 “很少有猎物对我说谢谢,你要知道不死在他的手里,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我知道,所以我选择后者,死的舒服些。”他笑笑又说:“不过你差点来晚了。” “额……这个……”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数到80多的时候突然忘了自己是该数87还是88了,就重头又数了一遍。” “不过,你来的还算及时。” “趁我还没饿之前,不用向我交代下么?”他问。 “呵呵。”她笑笑说:“我是来杀他的。” “杀他?你是吸血鬼猎人?” 他不怕猎人,就是最高明的猎人也杀不了他。因为猎人打不过他,打不过只能寻找对手的弱点,而他又没有弱点,不然他也不能活了1000年。 “不是。”她摇头:“我是帮警方办事。警方内部资料,受害的妓女都是那间地下酒吧的客人,从那间酒吧里出来后才遇害。” “所以你就领我去了?” “对,但是我没有把握他一定会盯上我,只能赌。” “万一他没来呢?”他的眼中蓝光一闪:“你准备杀了我?” “没有,我杀不了你。” 第11页 “哈哈,你的生命只有一次机会。” “不,他若没来,我可以每天晚上都去那个酒吧。” “你有自信我不会杀你?”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杀不了我,就像我杀不了你一样。” “哈哈哈哈。”他一阵大笑,笑玩后,他说:“我饿了。” 她收起手里的短剑,拨开头髮,露出雪白的脖颈说:“请用。” 这是他见过最乖的猎物,他走上前去抱住她,一口咬了下去。那血的味道,是他1000年来喝过最好喝的,以至于这次之后他饿了好几天,原因是不想让嘴里的味道这么快被其他的血液冲去。 他贪婪的一直吸,一直吸,但是,她的生命为什么没有消失的迹象,直到他吸饱了,再也吸不下去了,他放开她。她竟然还微笑着站在他面前,脖子上的牙印慢慢癒合,了无痕迹。 “你……” 她微笑着说:“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 “而我的血将成为你最大的诱惑,所以你会心甘情愿的每晚陪我来这里,直到他盯上我为止。” “你是谁?” “若是想知道我是谁,也应该发扬下绅士风度,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呵呵。”他苦笑:“我的名字?若不是你问我,恐怕我连自己都忘了,好久,好久没有人问我的名字了。” “我也一样,很久没说过自己的名字了。” “休拉诺拉?让?雷特西斯。” “夜玄天。” “夜玄天,明晚我还能以你为食么?” “明晚,我就不在伦敦了。” “那你会在哪?”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去了,有空来中国找我。” 说完,她在他的面前化作一道青烟消散。他终于明白,他捕不到她,除非是她故意等他。他开始恨,恨那只吸血鬼为什么不晚来几天。 嘴里还留着她血液里的香甜,这么好喝的血呀。下次,下次去中国喝第二次吧。想到这,他终于有点困了,今晚吃的好饱,吃饱了睡,会毁坏他完美的身材。但是,不管这么多了,太困了,而且享受了如此美味,应该再好好享受下睡眠。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次吧,就一次而已。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太喜欢恶魔城这个游戏啦,所以把吸血鬼的元素加到了浮生若梦里来,休拉诺拉是一只很可爱的吸血鬼哦……写这个的时候,还一直在听恶魔城的游戏插曲…… 晓 晓 方晓晓今年12岁,一头乌黑的长髮,长得好似商店橱窗里的陶瓷娃娃。可是,她的眼睛里却似蒙了一层白雾,石阶对她而言是模煳不清的。 方晓晓的父母在她7岁那年去世,留下来照顾她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名叫方烈空,是方家从小收养的孤儿。 方晓晓从来没上过学,因为她与其他的孩子有很大差别,上下五千年,她瞭然于心。因为,她是政经两界有名的乩童,经常有政经两界的大人物来找她扶乩。她的眼,看不清人世,却能看清鬼怪,不知是好事是坏事。慢慢的,“晓”这个代号,成了她永远不会被人忘却的名字,所有来找她求神问卜的人,都称她为“晓”。 “草莓穆斯蛋糕和一杯香草奶茶,谢谢。”晓坐在这家咖啡馆最昏暗的角落里,既然她看不清,那有何必去与其他人争夺那一片光明? “你说你上次跑伦敦做什么去了?”邻座男人的声音传来。 “工作。”女子的声音显得清淡。 “什么工作要跑伦敦去?” “唉,你怎么这么唠叨?比我还像女人。” “你说什么!”男子的口气明显有点微怒,但是不一会他有心平气和的说:“你在那里人生地不熟,我是担心你。” “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带上我。” 晓好奇的向邻座看了一眼,她看见女子模煳的影子,再转向男子。一股阴冷的风迎面而来,那个男子,她为何能看的如此真切?他的眉宇、嘴角、身材,全在她的眼里。他……不是人! 男子同时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过头来向晓望了一眼。不望还好,这一望不由的让晓浑身的汗毛倒竖!这是怎样的鬼气?能将她生生撕裂!即便是十殿阎王站在她面前,也不会有这样的鬼气!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这样,那他身边的女子岂不是很危险? “绝泉,我们走吧。”女子突然说。 “走?东西还没吃完。” 女子没理睬他,起身便走,叫绝泉的男子立刻付钱追上去。 “玄天,等等我。”出了咖啡店的门,绝泉喊住女子。 “绝泉,你也该回家了,总跟着我不是事儿。” “回家?除非你答应嫁给我,不然我一直这么跟着你。” “我随你!” “小姐,我来接你回家。”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子站在晓的面前。 第12页 “烈空,你从学校回来了?” “嗯,小姐,我们走吧。” “好。”晓站起身来说:“烈空,回去帮我开坛,我要扶乩。” “小姐又要问什么?” “回去再说。” 城市近郊一栋二层小洋楼的地下室内,烈空在地下室的四角点上四只蜡烛,又在神龛前的小香炉旁放上三只香。神龛上供奉的不是神明,而是三只小黄旗。 地下室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长桌。桌上是青铜制的长方形的浅盘,盘子长两米,宽八十厘米,深十厘米。烈空在盘子里倒上细米,直到把盘子铺满、铺平。 待烈空把这一切都做完,晓从地下室入口走下来。她将乌黑的长髮披散,梳理的垂顺,上身穿了一件镶蓝边的白色大袖襦衣,下着白色下裙,裙盖住了脚面。腰上系了条浅蓝色的长腰带,腰带直坠地面。 “小姐。”烈空上前扶住晓。 晓在烈空的搀扶下走到神龛前,裂空退在一旁。晓缓缓取了香炉边的三柱香,轻轻在空气中摇了摇,香无火自燃,她将香拿在手中对着神龛拜了三拜,就把香插在香炉内。 晓慢慢转过身来,走到桌子前,面对着盘子。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符上有她用血早已写好的两个字“绝泉”。晓将这张符递给烈空,裂空结果,走到盘子跟前,将符举到盘子正上方,符立刻烧成灰烬,纸灰落于盘中,与米混合。 晓见烈空做完,又说:“烈空,请笔!” 烈空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盒子,将盒子打开,露出一只大毛笔来,捧到晓面前。 这支笔可不简单,笔身长三十厘米,笔头长十五厘米,直径六厘米。笔身由槐木所制,槐树是阴气最重的数目,看“槐”字的写法就能明白,木字边一个鬼,所以槐木尤能通灵。笔毛是由乩童的头髮制成,带有灵气。笔端处的红缨,由乩童食指上的鲜血染红。 此刻,晓提起笔,向这盘子的上方用力一抛,大喝一声:“去!” 那笔就飞一般的向盘子而去,在盘子上方的天空停住,悬在那里。烈空再次退在一旁,晓闭上双目,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密不透风的地下室内吹进阵阵阴风。烈空看见一个模煳的鬼影飘进地下室,晓却没有睁开眼睛。烈空为了保护晓,年少便翻看道术秘籍,对道法略懂一二,又因晓帮其开了天眼,所以一般的鬼怪也擒的住。此时,烈空所见,正式晓请来的灵。 晓停止念咒,但手上的印依旧保持,她开始问问题:“请问,绝泉从哪里来?” 地下室四角的蜡烛火苗开始晃动,且越晃幅度越大。烈空紧张的向四只蜡烛望去,它们可不能灭啊,一灭,也就预示着自己与小姐的命将丧于此。幸好,火苗只是摇着厉害,并没有要灭的迹象。那团模煳的影子开始挥动盘子上空的笔,在细米上写下字来。 烈空忙伸头去看,她刚把字看进眼里,那字就消失了。 晓开始问第二个问题:“他是什么人?” 笔再次动起,烈空又看进眼里。 每次扶乩,晓只能问三个问题,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他为何接近那个女子?” 笔最后一次动起,等烈空把字看进眼里后,晓手上的法印突然变换,口中所念更为繁杂,最后只听她大喝一声:“送灵!” “啪!”的一声,地下室又回復了平静。 晓慢慢的睁开眼睛。问:“烈空,刚刚出现了什么字?” 烈空回答:“第一个问题,他从哪里来,出现了是个字‘幽冥鬼蜮’;他是什么人,一个字‘王’;他为何接近那个女子,也是一个字‘爱’。” “幽冥鬼蜮?”晓不禁浑身打一寒战。幽冥鬼蜮四个字可是所有学道之人的禁忌,也是人类的禁忌!他是幽冥鬼蜮来的?那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鬼蜮之王?不可能,晓虽然没亲眼见过鬼王,却听说过鬼王的样貌奇丑,而那天所见男子,不但样貌不丑,且俊美非凡。且放下不想,最后一个问题,答案是爱?难道那个男子爱上了那个女子?人鬼相恋,天地不容! 勐然间,晓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她忙问烈空:“烈空,刚刚可有听到‘啪’的一声?” 烈空想了想说:“好像是,小姐。” 晓小小的身躯勐的一抖,颤颤巍巍的说:“烈空……你……你快看看……看看香断了没……?” 烈空忙去看香炉里的想,然后她用很慌张的声音回答晓:“断……断了……小姐……香断了代表什么……?” “烛灭代表我们的命将丧。”晓嘆了口气又说:“香断代表灵体的警告,所询问之事危险至极!” “小姐,你到底问的是什么?” “烈空,我们上去再说。” 烈空与晓从地下室上来,晓换了衣服,坐进客厅的沙发里,活像一个洋娃娃,烈空在她的对面坐下。 “烈空,我今天在咖啡店,见到一男一女,那男人是鬼,并且鬼气之强可以将我撕裂。我怕人间将逢大难,所以回来一问。现在看来,他与那女子人鬼相恋,天地不容。”晓虽然年少,当所经歷之事离奇,早已少年老成。 第13页 “小姐,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烈空忙说。 “管与不管,我们来看缘分吧。” “玄天,你要找的人找到没?”绝泉直接穿门而过,坐在玄天的客厅里。 这里是公寓三楼,绝泉与玄天把三楼的两间套房都租了下来,门对门做起邻居。 “你来我家先敲门好么?” “习惯,习惯了。”绝泉不好意思的笑笑。 “还没找到。”玄天没好气的说。 “你不是算到她在这座城市么?” “是。”玄天点头:“这点我确定,但她是灵力高深的灵童,与我一样,自身的灵力要是任其扩散会招来许多鬼怪靠近。她平时也会像我一样收敛自身灵气,做个最平常的人吧。” “这样的话不是很难找?” “不难,有你绝泉殿下在一点都不难。” 绝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心的问:“你要我……做什么?” “没事,白天晚上一个人多出去逛一逛,找些少女谈情说爱,若是有灵力高强的人与你擦肩,能感觉到你是人不是鬼,就算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也会拼劲全力来收你,这样我要找的人很快就找到了。” “你……你这是利用我!” “哦?不愿意被我利用?那就回幽冥鬼蜮去喽。”玄天得意的笑笑。 绝泉突然变的委屈起来,小声问:“那我受伤了怎么办?” “你会受伤?”玄天装作惊恐状看他:“你可是幽冥鬼蜮的王子,未来的王。幽冥鬼蜮有史以来最厉害的角色,你会受伤?连我想伤你都难。” “不怕一万总怕万一嘛。”绝泉听见有人夸他,立刻有嬉皮笑脸起来。 “那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你。” “哪两个字?” “无能!” “……” “好了,废话少说,快去!”玄天朝绝泉瞪了一眼。 “去就去,凶什么!”绝泉立刻站起身来,消失了。 第三天,绝泉依旧在这座城市里漫无目的的转悠,偶尔跟不同的女子约会。若想吸食这些女子的阳气,来提高自己的能力,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一旦这么做了,玄天一定会第一个来灭了他。所以,他已经装了三天样子,一无所获。真没想到,幽冥鬼蜮也有好鬼,居然还是鬼蜮未来的王! 想着想着,有人撞了他一下,回神一看,竟然是个孩子。小女孩只有十二岁的样子,长得十分可爱,乌黑的长髮,像足了橱窗里的洋娃娃。再仔细看去,她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细看,还真有点像夜玄天的缩小版。 “小朋友,你没事吧?”绝泉蹲下来友好的问。 “没事,谢谢哥哥,我的眼睛看不见,撞到哥哥了。” “没事的,没事的,你家大人呢?” “在那边!”女孩指了一个方向。 “哥哥送你过去好不好?” “谢谢哥哥。” 绝泉就这样拉着笑女孩的手往她指的方向去了。走了一段路,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绝泉突然警觉了起来,再一次低头问小女孩:“你父母呢?” “在那呢。”小女孩微笑着向前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把银色短剑向绝泉刺来!绝泉推开小女孩侧身闪过,短剑再次袭来!使剑之人还是一个女子,伸手不弱,所持武器是双短剑。绝泉小心应对! “烈空,擒下!”小女孩在一遍喊道。 “你是什么人?”绝泉一边躲避烈空的来势一边问。 晓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三张黄符,黄符在她的手中如钢片一样飞了出去,直直贴上绝泉。绝泉一抬右手,立掌为刀,直噼烈空左手腕,烈空吃痛,短剑落地。他立刻擒住她右手,用力一扭,烈空的右手也吃痛松开,另一把短剑也落地。 烈空停了手,绝泉撕掉身上的三张符,那符在他的手中燃烧,烧出蓝色的火焰,一会变消失不见,连灰都没剩下。 “好重的鬼气!”晓暗道一声不妙,烈空立刻退回她身边。 “这种符,连她的三成功力都不到,唉……”绝泉无奈的摇摇头。 “烈空,你退下。” 烈空推到晓身后说:“小姐,你是不是要用那招?” 晓没有回答,而是双手结了个请灵印,口中又念起了请灵咒,咒语念完,她大喝一声:“方圆百里,但凡鬼魅,立刻显形!急急如律令!”顿时乌云遮日,飞沙走石,昏天黑地!天边一条条黑影由远至近,统统向这个方向而来。 绝泉并不慌张,微微一笑,向着天边那一条条黑影道:“恶鬼之间,幽冥鬼蜮,绝泉王子在此,谁敢造次,不想魂飞魄散的统统给我退下!” 乌云立刻散去,天地间復又明亮起来。 “你……”晓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绝泉并不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问。 “她叫晓。”天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由远至近:“正是我要找的人。” 紫色的身影进入晓的视线,是一个女子,一声紫袍,身后背一把三尺长剑。 第14页 “紫金袍?”晓看见了,她的穿着她的样貌。 “晓,我是来找你的。” “紫金袍在身,你就是夜玄天?”晓一脸的不可置信:“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夜玄天存在?不只是传说而已?” “我是夜玄天。”玄天转身看了眼绝泉,又说:“绝泉殿下是幽冥鬼蜮的王子,玄天的朋友,你不用担心,他没有恶意。” “玄天大人找我何事?”晓问。 “把大人去掉,叫我玄天就可以了。我是来找你求一卦的。” “那我叫你声玄天姐姐吧。”晓又说:“姐姐可以通晓过去与未来,为什么要找我请卦?” “我只想印证一下我半月前的卦象。” “姐姐跟我回去吧,我给你起卦。” 玄天与绝泉跟着晓回到了她的住处。又是那个地下室内,烈空撤去桌子上的盘子,取来一个龟壳,龟壳内有三枚铜钱。晓又吩咐她取来笔墨放在一旁,自己换好上次那一身衣服,站在桌前。她摸起桌上的龟壳,问一旁的夜玄天:“姐姐,你想问什么?” “未来。”玄天答。 “未来这个概念很大,谁的未来?多长期限?” “三界众生的未来,期限一个月。” 晓点了点头,闭目凝神,摇起手中的龟壳,三枚铜钱从龟壳中掉出来,晓伸手摸了一下桌上的铜钱,然后拿起一遍的笔,在纸上画了一笔。如此这般,一共摇了六次,一个卦象已经赫然立于纸上。 “坎上坎下……第二十九卦——坎卦!”晓脱口而出。 “果然与我掐指所算一模一样。”玄天嘆气道。 “什么事?”一旁的绝泉问。 “习坎,重险也!水洊至,习坎!”晓答道。 “文绉绉的,什么意思,一次说清楚。”绝泉有点郁闷。 玄天解释道:“所谓坎卦,意思就是重重险陷,水流相继而至,是重重险陷的象徵。” “对。”晓又说:“这一卦的变爻在在六三。六三,来之坎坎,险且枕;入于坎窞,勿用!” “又来了……” “意思是来去都处在险陷之中,遇险姑且扶枕以待;已经落入险穴深处,不可轻举妄动。”玄天说完随即转向晓,又说:“万事都有变通,没有化解不了的险,坎卦又说水流而不盈,行险而不失其信。维心亨,乃以刚中也。行有尚,往有功也。” “话虽这么说,可是姐姐……”晓还想说什么,却被玄天打断。 “晓,我想问问这场劫难的细节,看看有没有办法阻止。” “嗯。”晓点了点头,再次闭幕,她将右手按于画上卦象的纸上,玄天知道,这是在通灵。 不一会,晓眉头紧皱,睁开了眼说:“只有一句话。” “什么?” “逆天换地,偷变干坤!” “逆天换地……偷变干坤……”玄天仔细思索着,可只是一句话,又能想出什么道理来?半天,她说:“晓,我要离开了。” “姐姐,你要去查这件事?” “嗯。” “会很危险。” “呵呵。”玄天浅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姐姐,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好的,晓,你多保重。” 玄天不知道,这场劫难终是因沽名钓誉而起,那沽名钓誉之人,却将三界包括玄天所在玄界连同幽冥鬼蜮搅了个天翻地覆! 插入书籤 尸 尸 夜,寒的刺骨。天上的下弦月,亮的耀眼。扶过脸的微风,让人心里发毛。 “叮铃,叮铃,叮铃……”死一般寂静的夜,被这催人魂魄的铃声,生生撕裂。铃声由远至近,一声一声,很有节奏。远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来,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一队十个人。 前面的老者,手摇一只金黄色铜铃,口中念念有词,细细听去,他念的分明是:“死人借道,生人避让!”声如洪钟,强而有力! 后面的年轻人,随着铜铃的节奏,不停的往天上抛洒着一把把纸钱。那些纸钱一落地,就自动排成一条直线。后面跟着的那十个人,一跳一跳的踩在纸钱上走过。仔细看去,那十人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双臂前伸,后一个搭上前一个的肩,脚下由一条黄色布幡拧成的绳子栓成一串,每个人的额头上都贴着一张画着血红符咒的黄符。 对了,这就是有名的湘西赶尸!前面赶尸的一老一少,样貌奇丑,骨骼奇特。他们并无恶意,只是将客死他乡的人带回家乡安葬罢了。 “师父,我们歇一歇吧。”年轻人喊住前面的老者。 “嗯。”老者一指前面的树林:“到那里去。” 改革开放前,还有专门供赶尸匠居住的客栈,随着时间的变迁,这样的客栈早已消失。赶尸匠们也只能在夜晚赶路,白天将尸体藏起,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不能住客栈,只能露宿,所以这样的树林是他们的首选。 第15页 两人将十具尸体赶进树林,老者便找个棵树,依靠着坐下,拿起水壶喝起水来。年轻人走到最后一个尸体身边,用力一拽他脚下的黄幡,大喝一声:“坐下!”那些尸体就一齐跃起,跳坐在地。动作之整齐,简直就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做完这一切,年轻人在老者身边坐下,掰了点干粮来吃。一边吃还一边说:“师父,我跟您跑了这来回六七趟了,怎么就没见过您说的起尸呢?您是吓唬我呢?” “哼!”老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没见到最好,若是见到,你我师徒俩命难保!” “师父,您见过?什么样的?” “唉……这事说来话长。”老者嘆了口气。 “师父,您就说给我听听,也让徒弟长长见识!” “好吧。”老者看了看一边低头坐着的十具尸体,说道:“四十年前,我也跟你一般大,我与师父赶了一具尸体上路。” “就一具尸体?” “嗯,幸好只有那一具!”老者又说:“那天月圆,荒山野岭,点点鬼火。突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吹的我跟师父打心底里寒,就是这阵风,把尸体额头上的符吹落!” “然后呢?” “我与师父发现尸体有异动,立刻回头看,只见尸体在明亮的月光下两眼发出红光,向我和师父扑来。他异常兇狠。师父让我找机会再给他把符贴上,于是我们与殭尸打了起来。九死一生啊!师父的肩膀被他所伤,立刻流出黑色的血,我趁机将手中的符拍在他头上,这才制住了他。与此同时,师父从布袋里那出糯米来敷在伤口上,痛的哇哇大叫。最后,我们总算把那具尸体送到了目的地,安然无事的下葬。” “……” “师父之后一病不起,伤口也没有癒合,没有三个月就去世了。后来,我听一个道士说起,那天晚上我们所走之路,正是极阴之地!” “所以师父您才学了道法?” “嗯,就是为了防止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师父,我们启程么?” “走!”老者站起身来,提起招魂铃。年轻人走到殭尸身边,又一拽黄幡,一声“起”,十具尸体又都整齐的跳站起来。 于是,招魂铃响,冥纸飘,师徒俩继续上路。 “死人借道,生人避让!” 天亮了,师徒俩把尸体藏在杂草堆里面,找了间旅馆睡觉去了。师徒俩刚走不久,就有人走向杂草堆。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国字脸,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平头,一身中山装。他走到杂草堆前停下,手轻轻一挥,杂草四处飞扬,那十具尸体露了出来。他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听说赶尸匠对付殭尸的手段都很高明?今天正想试试看。”说完,他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自己的血滴入十具尸体的嘴里,又从怀中取出硃砂笔,在尸体额头的符纸上画了几笔,然后笑着说:“看看是你们的道行高还是我的道行高。这双重道法,如何解是好?”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他又一挥手,稻草像原先那样盖回了尸体身上。 天黑后,师徒俩从旅馆里出来。见家家关门电灯,路上已再无行人,他俩来到杂草堆后,将尸体取出,用黄幡栓好,检查了下符纸,又继续上路。 “死人借道,生人避让!”招魂铃的声音再次响起。 月亮越升越高,越来越亮!突然,身后的殭尸变的不听使唤起来,让他们前进,他们相撞着后退,还撞倒了两个。 “师父,你看。”年轻人忙叫住老者。 老者回头一看,眉头紧锁,忙说:“徒儿,快检查他们额头符纸!” “是!”年轻人上前,拉住一具殭尸,看他额头上的符纸:“师父,这符好像跟之前的不一样!” 老者闻言立刻上前一看:“这!这阵尸符何时被人用硃砂笔胡乱画了几笔?” “师父,怎么办?” “换符!” 师徒俩齐齐出手,一手撕符,一手迅速的贴上新符。手忙脚乱了一阵,终于十具尸体又消停了下来。 师徒俩站在那里,刚喘了两口气,突然,老者看见尸体头上的新符无火自燃,烧成灰烬。 “师父,这……” 老者忙掐指一算,道:“不对啊,这里不是阴气重的地方,怎么会……”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十具尸体的眼睛统统变成了血红色。 “不好!”老者一手拉过自己的徒儿,道:“徒儿小心,这是要起尸!” 月光明亮,十具殭尸借着月光咆哮,纷纷跳向师徒两人! 老者赶忙从布袋里摸出十张符纸出来,将符纸以扇状打开,捏于食指和中指之间,口中念道:“阳明之精,神威藏人。收摄阴魅,遁隐人形。灵符一道,舍宅无迹。敢有违逆,天兵上行。”符纸“嗖”的一声从老者的手里飞了出去,直向十具殭尸!十张符纸分别打在十具殭尸的身上,立刻又燃烧成灰。 “师父,根本没用啊!” “难不成今晚我们师徒俩要命丧于此?”老者又将手伸进布袋,说:“只能挡上一挡了。”他从布袋里抓出一把糯米,围着自己跟徒弟洒了一个圈。果然,殭尸很怕这东西,一个个在圈外想冲进来又不敢沖。 第16页 “你们这些畜生!我跟师父好心送你们回家,你们竟然恩将仇报!”年轻人气愤的在圈内大骂。 这会,老者突然看见了殭尸脚上还栓着的黄幡,他对年轻人说:“徒儿,待在圈里别动,我有办法了!” “师父,你小心。” 老者跳出圈外,就地打了个滚,拉住黄幡的一头。这条可不是普通的幡,是招魂幡。老者将招魂幡用力一拽,殭尸齐齐倒下,在配合着手中的招魂铃,一声一声,殭尸们竟然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但这也不是长久之际,自己总不能一直这么摇下去吧! 这在老者想下一步对策的时候,突然手上的着力点没了,同时传来“啪啪”几声响,低头一看,招魂幡尽断!老者向后一个踉跄!招魂幡断,招魂铃也随着失去效用。殭尸重新跳起,集体向他过来!再回头看那个圈,离自己甚远,哈哈,看来自己赶尸四十余载,今天要做这殭尸口中的肉! 殭尸们离老者越来越近,还有一米的距离。 “师父!”年轻人在圈内急的团团转,却苦无对策!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之内,惟吾独强。”从天边飘来十张黄符,分别打在十具殭尸身上,那些殭尸立刻站立不动了。 老者向天边望去,只见一道紫光划破天际,一个人影踏风而来,在空中踩出一朵朵莲花。人影在老者面前落下,拉着老者跳进糯米围成的圈内。老者仔细打量着来人,来人是一个女子,二十岁的样子,内穿紫色襦裙,外面罩了件紫色长袍,那种紫隐隐在月色下泛着光。她的身后,还背了一把三尺长剑。 “老先生,你们待在圈内别出来。”女子说。 “姑娘,别伤了这些尸体,他们都是客死异乡的可怜人,要送回家乡安葬。”老者说。 “好的。”女子刚跳出圈外,那些殭尸身上的符咒就炸开了,他们又可以活动自由!老者稍稍有些安心,因为刚刚女子说念咒语,虽然他不会,可是他知道那是到家的总摄召神咒。可以将总摄召神咒运用自如的,应该有些能耐,可是这女子太年轻,真有办法对付这些殭尸么? 殭尸一跳一跳的向女子而来,女子不慌不忙,摆开假死,从怀里摸出十张暗紫色符来。她脚下一挪步,凭着高超的身法,在殭尸中间穿行,不一会功夫,每具殭尸的额头上多了一张紫色的符纸,符纸上是用金漆所描的符咒。殭尸终于安分下来,女子转身对老者说:“没事了。” 老者师徒俩走出圈外,走过去仔细研究殭尸头上的符咒。女子微笑着说:“你们可以像往常一样送他们回家。” “不会有事了?”年轻人小心的问。 “不会,我的紫符已将他们镇住,只要不揭下来,就是路过四阴之地也不会起尸。” “多谢姑娘!”老者忙向女子深深一行礼。 “老人家不用多礼。” “敢问姑娘姓名?” “夜玄天。” 夜玄天随手捡起地上一张刚刚师徒俩换下的旧符,看了又看,不禁笑了起来,道:“你们的符被人动了手脚。” “唉……”老者摇摇头:“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是跟道行高深的人,他在这些殭尸身上下了双重道术。” “我们师徒俩从来不跟人结仇呀。” “老人家,不用担心,道术已被我破,你们一路上小心看管,就不会再出事了,玄天就此告辞。” “再次多谢姑娘。” 夜玄天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玄天?”一直躲在暗处的神秘人恨的牙痒,道:“你竟然破了我的双重道法!”不一会,他有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的说:“好,好!你是传说,我就要打败你这个旧传说,取代你成为新传说!哈哈哈哈……从此以后,我周逆坤将成为三界唯一的传说!” 插入书籤 墓 墓 卡特莱王,玄界风族歷代最伟大的王者,也是最残暴的王者。他在位的十四年间,征战不断,对外扩充边界,对内实行残暴内政,凡是有对他不满的城民,立刻杀无赦。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卡特莱王征战四方,随身一把佩剑,名为“傲风”,杀人无数,染血无数,卡特莱王驾崩之际,此剑随他下葬皇陵之中。 神秘人合上自己手中的史料,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傲风剑?夜玄天确有其人,也就是说真的存在玄界这个空间。那么,这把剑我一定要得到,染血的至邪之剑!哈哈哈哈。” “爸,你看看我这女儿,唉……”中年女人一边给老人沏茶一边说。 “小玲怎么了?”老人微笑着问。 “她整天不务正业!都十八九岁了,书不好好读,男朋友不谈一个,整天尽研究些史籍!埋头写什么学术论文,这以后怎么办?” “呵呵。”老人笑起来:“这还不好?她年纪轻轻已经被同行称为天才,发表的论文不下十篇。” 第17页 “话虽这么说,她要是研究正史我也不说什么,你看她研究的那些,古灵精怪的,整天把自己搞的神神叨叨……” 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走进来,说:“妈,你又在爷爷面前说我什么坏话?” 她叫段铃,专门研究歷史上的疑案,越神秘她越愿意去钻研。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最感兴趣的并不在此,而是风水,山水的走向形式,她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能力,她从来没显露过。 “小玲呀,你跟我进来。”老人家站起身。 小玲赶忙放下包跟上。 老人把段铃带进书房,让她坐在一边,自己却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半天,老人拿出一本已经泛黄的书来,递给段铃说:“小玲,拿回去看吧。” 段铃接过书,只见书上书了四个大字“浮生若梦”。作者段清恆。段清垣这三个字,正是她爷爷的名字。 “爷爷,你的小说我都看过,怎么这本?” “这本书从来没出版过,是独一无二的唯一一本。” “为什么不出版?” “呵呵,我本来也想出版的,后来却改变主意了,为了这事,我还赔了出版社一笔违约金。” 段铃仔细看着手里的书,段清恆又说:“这本书里所写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我四十年前所写。四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书里的主人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你拿回去看吧。” 段铃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周后。 “爷爷,爷爷。”段铃冲进段清恆的书房。 “小玲,什么事?” “爷爷,这书上所写都是真的?” “嗯。”段清恆认真的点了点头。 “夜玄天、幽冥鬼蜮、玄界……都是真的?” “是。” 段铃知道,爷爷从来不骗她。 “若是这样,那很多问题都能找到谜底了。” “呵呵。”段清恆笑了笑。 段铃上前在段清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爷爷,你实在是太伟大了!” 这天入夜,段铃依旧在电脑前整理她的论文。风轻轻吹开她的窗,忽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想起。“段小姐,段小姐。” 段铃忙四下张望,可是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由的嵴背发凉。 “段小姐,你低头,我在这里。” 段铃忙寻声低头,却见脚边有一只小白鼠。 “是……是你么……?”段铃疑惑的问。 小白鼠窜上她的电脑桌,昂起头说:“段小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段铃胆子比较大,此时她已不觉得害怕,而是好奇心起。 “我若跟段小姐说,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别的时空,段小姐信不?” “另外的时空?”段铃忽然想到了玄界,于是脱口而出:“玄界?” “段小姐,你知道?”小白鼠明显惊讶了一下。 “嗯,我知道。” “那就好办了,我想请段小姐去玄界一游。” “去玄界?” “对,想请段小姐帮我去玄界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把剑,这把剑叫‘傲风’。是玄界风族卡特莱王的物品,已随卡特莱王下葬。所以,我要找到卡特莱王的皇陵,取出‘傲风’。” “找皇陵?” “我知道段小姐精通风水、山脉、地势,所以特地来请段小姐帮忙。” “可是,我不清楚玄界的环境、语言、歷史呀。” “这没关系,你只要找出有可能藏有皇陵的山势就行,哪里的山不是山?哪里的水不是水?而且玄界会有人帮你。” “这……” “哦,当然,段小姐可以考虑好再答覆我。” 其实,段铃很想去,就是帮不上忙她也想去,她想去见证下爷爷所写的事情,经歷一次爷爷当年的传奇。 “好,我去。”段铃答应了,她又说:“你是谁?这小白鼠怎么会说话?” “小白鼠自然不会说话,我在它身上施了法,它才会任我使唤,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周逆坤。” “请问,我要如何去玄界?” “闭上眼,我这就送你去。” 段铃刚闭上眼,就觉得身体飘了起来,她没敢睁开眼,很长时间,那个声音再次想起:“到了。” 段铃,睁开眼,眼前的景色全变了。现在,她站在一个小山包上,天是如此的蓝,漫山白色的野花,恣意的盛放。这是只有在油画里才能看到的风景。 “段小姐,一直往前走,你会看到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小女孩,她会帮助你。” “好。”段铃应了一声,那声音就此消失,她只有寻着声音所说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玄界阴阳殿。 “无轩大人,怎么样?”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一个中年人的身边问。 中年人皱紧眉头,又掐指算了再算,说:“凡天殿下,一切如你所料。” 第18页 “那么说,那把剑就要出世了?” “嗯。”无轩沉重的点点头。 “既然‘傲风’剑出世已经是不能阻挡的命运,那么我们就助它出世。” “凡天殿下的意思是?” “无轩大人,这把剑会引来各族的争夺,我想你也知道这是把魔剑,为了玄界的安定,我希望阴阳殿可以派人尽快找到卡特莱王皇陵的位置,抢先取出‘傲风’,并将其封印。” “是,殿下。” “这件事很重要,我需要阴阳殿上最优秀的人才。” “这点请殿下放心。”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无轩大人了,我先回宫去了。” “是。” 凡天说完转身离开阴阳殿大殿。 “来人,速速把慕容非找来!”凡天赶走,无轩就下达命令。 不一会,一个白衣少年走进阴阳殿大殿。 “慕容非,有个任务要交派给你。” “掌殿大人请吩咐。”少年微微一行礼。 “慕容非,你知道玄界最近最大的事件是什么么?” “是不是‘傲风’剑出世一事?” “正是!慕容非,我要你协助掌界王子殿下,找出卡特莱王皇陵所在,取出‘傲风’并将其封印,你能胜任么?” “能!” “好!此事若办妥,你将升为阴阳殿四大护法之一。” “慕容非遵命!” 虽然请了阴阳殿帮忙,但还是不能放心呀。凡天忧心忡忡的回到玄界中心宫殿,他在大殿内踱来踱去,眉头紧锁。突然,他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说完,他从袖口里摸出一只纸鹤,轻轻往空中一抛,那纸鹤竟变成了真鹤,在宫殿上空盘旋了几圈后,向天际飞去。 “玄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你穿这紫金袍干什么?” 玄天微微笑笑,看着身边的绝泉说:“绝泉,你怕这紫金袍?” “怕?哈哈”绝泉一阵大笑:“你若觉得我怕,你就穿着吧。” “绝泉,马上就有事可以做了。” 玄天刚说完这句话,一只白鹤从天边而来,玄天慢慢伸出右手,那白鹤变作纸片,落在玄天掌中。 “走吧。” “去哪?” “玄界中心宫殿。” “你要回玄界?” “嗯,我四十年没回家了。” 玄界中心宫殿,玄天又回到这里,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回来了,可是这里少了夕和,夕和再也回不来了。 “玄天。” “凡天。”玄天微笑。 凡天看着玄天身后的男人,礼貌的笑笑说:“幽冥鬼蜮的绝泉王子,幸会。” “玄界掌界凡天殿下,幸会。” 凡天不再与绝泉做过多客气,说正事要紧。 “玄天,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让我猜猜。”玄天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 她细细掐指一算,道:“魔剑出世,天地大乱!” “对!” “卡特莱王的佩剑‘傲风’。” “玄天,虽然我请阴阳殿出手相助,可是还是担心。你要知道,觊觎这把剑威力的人太多,甚至有传说这把剑是唯一一把可以与玄冰剑匹敌的剑,所以,各族都会争夺。” “你想我赶在各族找到‘傲风’之前将它带出皇陵,并且封印住它?” “是的。” “嗯,我去办。” “玄天,你要小心御剑家。” “御剑家?” “这四十年间新崛起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里的人嗜剑如命,且剑法超群,他们一定会争夺这把剑,你要小心。” “放心。” “玄天,必要之时,拿玄冰剑斩断‘傲风’!” 玄天没有答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凡天一眼。玄冰剑在玄天的悲伤发出温暖的温度,暖进玄天心里。 “凡天,请你给我个特权,让我可以跟着你派去的人调查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不想让玄界知道我回来了。” “这个简单,依你。” “玄天,我也要跟你去。” 玄天转向绝泉道:“队伍里肯定会有阴阳殿的高手,很轻易的就能发现你不是人,你还是留在凡天这里吧。” “发现了又怎么样?他们能收了我不成?” “唉……”玄天看劝阻无用,就从怀里摸出一张紫符来递给绝泉说:“你把它带在身上,就可以跟着我,这张符能帮你隐去鬼气。但是麻烦你化个名。” “好。”绝泉一把抓过符揣在怀里。 段铃一直往前走,走了不知多远,终于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小女孩,女孩蹲在赏花丛里,仿佛感觉到背后有人来,赶忙站起身来。这是个可爱的女孩。 “姐姐。”女孩一蹦一跳的来到段铃身前。 “你认识我?” “你不就是段铃姐姐么?” 第19页 “是的。” “跟我来。”说完,小女孩在前头带路。 “爷爷,爷爷。”终于,她们来到一间草屋外。 门开了,一位白髮老者从里面走出来。“小花,你又去哪里了?” “爷爷,你不是说过两天要出门办事么?” “对呀。” “爷爷,你带上这个姐姐一起去吧。” 老者看了看小花身后的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铃。” “嗯,你就说是我的徒弟吧。” “老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唿?” “艾子轩,你叫我艾先生吧。” 三天后,这支队伍终于凑齐,集合在一起。 慕容非,阴阳殿的少年才俊。艾子轩,玄界的百事通,考古方面的学者,他手里有一张地图,地图上是卡特莱王皇陵的大概位置,他的脑子里有卡特莱王朝的第一手资料。夜玄天,阴阳殿前任掌殿,玄界第一的阴阳师,过去未来任其来去,是三界里唯一的神话。绝泉,幽冥鬼蜮的王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的能力是歷代鬼蜮之王中最强的,鬼蜮第一高手。这些人,都是凡天殿下招来的。接下来,段铃,这里没人知道她来之哪里,也没人知道她跟来做什么,只知道她是艾老先生的徒弟。 这五人,开始了他们惊险漫长的旅程。夜玄天自然没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一声黑色的练功服且蒙面,慕容非虽见过她,可是如此打扮如何认出?绝泉那了夜玄天的紫符,自然隐去鬼气,慕容非能力很强,当经验仍然浅,也未察觉,且绝泉化名为白水,乃是把泉字拆开所得。 艾子轩带路,跟着地图上的指示走,三天后,他们进入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景色优美,到处珍禽,各种各样的蝴蝶在不知名的花丛间飞舞,宛若进入了人间仙境。 艾子轩停下来,对身后的人说:“我只能带你们走到这里,我手里的地图也只到这里。” “那皇陵在哪里?”绝泉忙问。 “依老夫推断,九成九就在这山谷中。” “就是要我们自己找了?” “嗯,若是我们中有人懂山势风水或是观星之术的,应该很容易找到。”艾子轩又说。 绝泉说:“我是不懂这些,不过……”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非说:“阴阳殿的人应该不差吧?” 慕容非冷冷的说:“有劳白先生费心。” 接着,一行人安营扎寨,慕容非跳上了最高的山头去看风水,段铃也在山谷中四处考查地势。绝泉跟着艾子轩帮众人准备食物。夜玄天坐在一旁不言语。 晚上,段铃和慕容非无功而返。吃了些东西后,众人围在火堆边上相继睡去。夜玄天没有睡,她见众人睡去后,一个人走到山谷的宽阔出,抬头看天上的星。 “怎么样,瞧出什么苗头来了么?”绝泉不知何时已站在玄天身后。 “苗头?从进山谷的那一刻就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说出来?” “还有些事要办,现在不急着进皇陵。” “能有什么事?” “绝泉,你会用剑么?” “哈哈,小夜,你太小看我了。” “剑术如何?” “哼,鬼蜮第一。” “好,准备应战吧。”玄天说完这句话后,继续抬头看星,她身后的长剑微微的抖动。 玄冰剑越抖越厉害,终于,玄天的嘴角又牵起了笑容。 “是御剑家的人么?出来吧,何须一路跟踪?” “唰”的一声,三条人影从草丛里跳出。三人虽然手持长剑,可都没拔剑。 “看来你们不是来打架的。”绝泉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三个人。 “我们是想请你们带我们进皇陵。” “我们若是不答应了?” “只有一个字,死!” “呵呵。”玄天轻轻笑了笑说:“可以,你们与我们同行吧。” “小夜!” “白水,你不要管,我自有主张。” 玄天与绝泉将他们三个领会营地,叫醒众人。绝泉说:“今天起,我们多了新伙伴。” 艾子轩小心的问:“请问三位遵姓大名?” “御剑长风。”答话的是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他也是三人之中岁数最大的。 “御剑拜月。”这是一个短髮的男子,一身结实的肌肉。 “御剑文华。”此男子面白,乍看下弱不禁风,书生气息较重。 “呵呵。”一旁的慕容非笑了起来:“没想到御剑家三位当家都来了,可是我们这里不欢迎御剑家的人!” 还没等御剑家的人开口,玄天就抢先说:“他们是我带来的。” 艾子轩看了玄天一眼说:“慕容先生,就让他们跟着我们好了。” 既然艾子轩发话了,他也不好反对,可是他不明白艾子轩为什么要让这三个加入。其实艾子轩自己也不明白,只是临行前凡天殿下特别叮嘱,一切要听这女子的吩咐,仿佛她是什么重要的人。 第20页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皇陵的入口。”绝泉开口说。 这么一闹,众人都睡不着了,干脆来探讨一下这山谷的环境。 “我觉得,这山谷的地势普通,不像有皇陵在这里。”段铃开口说。 “我今天在山头上看此处风水,极其平常,卡特莱王怎么会把自己的皇陵安排在此处?”慕容非也说。 “慕容先生,可懂星象?”夜玄天问。 “懂得。” “您不妨看看。” 慕容非听闻此言,立刻找空旷的地方抬头看天,不一会他一脸疑惑的回来。 “发现什么了?”艾子轩忙问。 “奇怪!太奇怪了!我入阴阳殿四十年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慕容先生,什么事奇怪?”艾子轩又问。 “一星期前,阴阳殿测算星象,算到这个月各星位向西移动两厘米左右。可是这里,这里的星位不但没向西移,而且还向东移了几米都有。” “怎么会?按理说,在哪里看星星,抬头看到的都是同一片星空呀。”段铃也说。 “嗯,正是如此,才奇怪。” “各位,我们此次行程万分危险。如若有想退出者,请从山谷入口处出去吧,现在还来得及,一旦决定,就不能回头,各位考虑清楚。”夜玄天道。 御剑长风仔细打量这面前的黑衣女子,此女子蒙面,不知道羊毛如何。只见她身后背着把三尺长剑,剑鞘是乌金所铸,上面还刻两只龙和一些看不懂的花纹。剑柄处是水晶莲花拖柄。其实,他若能亲手摸一摸这把剑,就知道这剑鞘并非乌金这么简单,而是幽冥鬼蜮百年难得一见的黑矿石打造。御剑长风是懂剑之人,可是他感觉不到这把剑的捡起,他想,这不过是徒有虚表罢了。这剑也跟人一样。 “好了,请给我答覆。” “我肯定是跟着你的。”绝泉说。 “嗯。”玄天点点头。 “老夫此来本来只是为各位带路,可是如今老夫很想见识见识卡特莱王的皇陵,都到这里了,哪里有回去的道理?” “我是奉阴阳殿之命而来,任务未完,怎么復命?” “御剑家从来没有退缩的懦夫!”御剑长风哈哈大笑说。 “你呢?”玄天看向段铃。 段铃虽然不属于玄界,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到人间的方法,现在只能进去,找到“傲风”她才能回家。 “我去!” 玄天看着段铃嘆了口气,说:“既然大家都做好决定,我也就实不相瞒。” “你知道进皇陵的方法?”慕容非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玄天。 “其实,我们已经在皇陵入口的大殿之中!” 玄天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艾子轩最先回过神来问:“姑娘这话怎么说?” 从玄天踏进山谷那一刻起,背后的玄冰剑就开始轻微的颤抖,这是在暗示她此地危险的讯号。玄天开始不解,可仔细观察的山谷里的环境后,她发现这山谷存在很大的问题,这里有一个阵势,最后在她观察了星象后,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先生,你刚刚说的形象问题,你看可不可以这样解释?”玄天顿了一下又说:“我们的头上根本没有天,那些星星的位置,是按照卡特莱王驾崩的时候的星位设置的。所以,经过几百年时间的变迁,真正的星象移位,但是这里的不曾变动,还保持着几百年前的原样。你仔细抬头看看,那颗代表卡特莱王的王者之星也不过才刚刚陨落。”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高人摆了个阵,将时间定格在卡特莱王去世的那一刻?那我们眼前的山谷,又是什么?” “只不过是阵势里的障眼法而已,若是破了阵,眼前的山谷就会消失,我们再看见的就是皇陵入口处的大殿。” “连我都骗过的障眼法?”慕容非的眉头不自觉的又锁紧。 “进皇陵的第一道阵势就如此厉害,后面肯定是危险重重,各位请再三思。” “你有办法破阵?”慕容非再次看向夜玄天。 “有。不过阵势一旦破解,再无人可以出去,只能一直往前走。” 众人不再说话,都陷入了沉思。 半响,夜玄天开口打破了这种宁静:“想离开的可以现在就走,一会我要破阵了。” “不走!”御剑长风第一个说。 “我要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高深的阴阳术!”慕容非的眼神坚定。 “我不进去,里面有很多史料古籍是你们看不懂的,呵呵。”艾子轩也说。 “你呢?”玄天再次看向段铃:“我可以送你回家。” 段铃似懂非懂的看了夜玄天一眼说:“我要跟着艾先生。”此时,段铃的好奇心已经提到了极点,谁都别想把她给弄走。 “那么,下面我不会再问你们这个问题了。”玄天站起身来说:“白水,慕容先生,请跟我来,我需要你们帮忙破阵,其他人留在这里。” 玄天领着绝泉与慕容非来到宽阔的地方,这个山谷说大也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成一个圆形的地势。玄天对一遍的慕容非说:“慕容先生,劳烦您测算出这个山谷的最中心位置。” 第21页 慕容非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个罗盘来,罗盘的指针跳动,慕容非开始测算起来。 “我们要做什么?”绝泉问。 “跟我来。”玄天领着绝泉走到慕容非看不到的地方,也从怀里摸出个罗盘来。她的罗盘与慕容非的不一样,慕容非的罗盘是最普通不过的黄铜罗盘,而夜玄天的,是用紫檀木打造的。 罗盘的指针开始跳动,玄天也在测算方位。 “唉……你说你何必?”绝泉嘆气道:“你就直接告诉他你是他的祖师奶奶。” 玄天转头,狠狠的白了绝泉一眼,绝泉立刻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那里,”玄天的手一指,然后转身递给绝泉一支小红旗,旗子上画了一只朱雀神兽。绝泉接过旗子,把旗子插在玄天所指的位置上,玄天又说:“绝泉,把你的阴气过进旗子里。” 绝泉应了一声,将阴气灌注入旗子。 玄天继续拿着罗盘寻方位。“那里!”玄天丢给绝泉一支白色的旗,上面画了一只白虎。绝泉照刚刚的做法,把旗子插进指定位置,注入阴气。再来是青色的青龙旗与黄色的玄武旗,全部插进相应的位置。绝泉走到玄天身边,玄天收起罗盘。 “小夜,你把这个皇陵说的这么危险,你自己怕么?” 玄天没有答他,而是向着慕容非的方向去。 “小夜。”绝泉从身后追上,说:“不管多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玄天突然停住了,回过头来看了绝泉一眼,微微笑笑,什么都没说,復又继续嚮慕容非那里去。 慕容非已经找到了山谷的中心位,他现在正站在那个位置上。慕容非见夜玄天与绝泉回来,忙问:“下面要做什么?” “慕容先生,实不相瞒,对于阴阳术,在下只懂得皮毛,这里只有你最在行,所以在下有一事请教。” “请说。” “慕容先生可有听说过‘四圣兽破魔阵’?”玄天故意如此一问。 “这……这是阴阳殿的护殿四阵法之一呀。” “先生可会?” “会。” “我刚刚已在四圣兽的方位上分别插上了对应的旗帜,而先生现在所站之位就是中心位,所以请先生施展此阵破了皇陵入口的第一道迷障!” “可是……”慕容非似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问题先生但说无妨。” “要施展破魔阵,没有神兵不行,阴阳殿掌殿信物之一的五行簪,可以幻化成五行剑,用五行剑可以作为此阵阵眼,现在……在下实在是苦无好的法器呀。” 玄天刚准备卸下背后的玄冰剑交给慕容非,身后就有声音响起。 “不知慕容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法器?”说话的人正是御剑长风。 长风身后紧跟着御剑拜月与御剑文华。 “至少需要一把与五行剑一样威力的宝剑。”慕容非回答。 “小夜,把你的剑借给他不就行了?”绝泉开口道。 “哈哈哈哈。”御剑长风一阵大笑道:“那样的破剑能与阴阳殿的法宝五行剑相提并论么?” “大言不惭!”绝泉冷笑着看着御剑长风。 “白水。”玄天拦住他,摇了摇头,绝泉不再说话。 “老二,老三,咱们把佩剑卸下给慕容先生选一把。”御剑长风说完这话,首当其冲的卸下佩剑,御剑拜月与御剑文华也紧接着卸下随身佩剑。 “这……我不懂剑……”慕容非面露难色。 “我来吧。”玄天上前一步道:“慕容先生可相信我?” “姑娘,请。”慕容非让在了一边。 夜玄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背后紧贴着她的玄冰发出温暖的温度,暖进她心里,她心中暗暗想:“玄冰,拜託你了,为我选一把通灵的剑。” 她首先拿起御剑长风的佩剑,玄冰没有任何反应,接着是御剑拜月,依旧没有反应,最后,她拿起御剑文华的佩剑,玄冰突然在她的背上剧烈的震了一下,她赶忙拔出这把剑,此剑一出剑鞘,立刻散发出凛冽的寒光。“好剑!”玄天不由喝出来:“文华公子,此剑可有名字?” “有,此剑叫‘临月’。”御剑文华温和的答道。 “临月?好,就是你了!”玄天将剑交给慕容非。 慕容非接过剑说:“此剑若真能用,会有一定的危险,若是阵法失败,此剑便不復存在。” 玄天认真的点点头,对御剑文华说:“文华公子,你若是心疼你的剑,我们另外再想办法。” “我相信临月,你们拿去吧。”御剑文华温和的笑了笑。 御剑长风与御剑拜月面有不悦的收起自己的剑。 “是不是要开始了?”艾子轩与段铃也走了过来。 “是的。”慕容非答:“艾老先生,我们已经找到了阵眼处的法器,不过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段铃看见慕容非手上握着的剑问:“你们要拿剑破阵?” 第22页 “嗯,就看这剑能不能顶的住神力。” “传说,玄界有一把至宝,是夜玄天的佩剑,随身不离。”段铃突然开口说。 慕容非先是一愣,后有面露伤感的神情:“你说的是剑中之神,剑神玄冰吧,那是玄天大人随身的佩剑,可是玄天大人,我已经四十年没见过她了。” “胡说!”御剑拜月喝了一声:“什么玄冰剑,什么夜玄天不过是传说而已,连玄界众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有此人,就算有夜玄天,那把什么玄冰剑也不见得是真!” 慕容非没有理睬一边的御剑拜月,反而对段铃说:“小姑娘,如果有缘,你一定能见到玄冰剑的威力。” “若是此生能一件玄冰宝剑,文华死也足矣。” “三弟,怎么连你都相信这种鬼话!”拜月不悦。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可以开始了。”绝泉催促道。 “对。”慕容非转身走到山谷中央出,将手中的临月拔出,插进土里,接着,他开始念咒。山谷里的风向开始改变了,风一股一股成漩涡状在山谷中盘旋。 “玄天,玄天……”绝泉用心语喊夜玄天,一声声喊在她心里。 “怎么?”夜玄天依然用心语回答。 “万一剑断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若是感觉到临月顶不住了,我会让玄冰出鞘的。” “那就好。” 风一阵紧过一阵,突然四道雷光一齐霹在临月的剑柄上,临月跟这晃了晃,这一晃让慕容非与夜玄天的神经崩到了极点,都以为临月要断,可是它竟然只是晃了晃,稳住了。 慕容非好似松了口气,对这天喊道:“诸天尊神,请借神兽助吾。有请四方圣兽!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听吾法旨!出!”青、红、黄、白四道光由四个方位而来,在临月的上方交汇,形成一个四色的光球。“破!”慕容非大喝一声,四色光化作一场光雨,在这山谷中倾泻而下。光雨过后,一切都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不知是谁,点亮了火摺子,众人都聚集到火摺子周围,原来点火摺子的人是艾子轩。慕容非将临月完好无损的还给御剑文华,还说了句:“果然是好剑。” “刚刚那声巨响是什么声音?”段铃突然问。 “是入口被封死了,我们现在只能前进,谁都出不去了。”玄天回答。 火摺子的光实在太若,绝泉开口问:“慕容非,你会不会召唤地狱的三昧真火?” “……”火光太弱,谁都看不到慕容非的表情,只知道他顿了一顿答:“你不是开在下的玩笑吧,三昧真火?除非师祖在这里!” “你师祖?” “夜玄天大人!”慕容非愤愤的回答。 “喂,玄天。”绝泉立刻用心语喊玄天:“麻烦你给这照亮一点。” “你当这里只有我们俩?你是鬼非人,还怕黑?忍着!” “好无情呀。” “那现在要怎么办?火摺子很快就灭掉了。”段铃问。 这话刚说完,火摺子就已经灭了,周围又恢復了黑暗。没有光,他们寸步难行! “慕容非,慕容非?”玄天在黑暗中喊慕容非。 “我在。” “你那里可有紫符?” “有。” “用紫符做火把!” “呀!我怎么没想到?”慕容非听闻,立刻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紫符,在空气中甩了甩,紫符燃烧起来,慕容非一松手,那燃烧着的符竟然悬浮在空中,紧跟着慕容非移动,周围终于明亮起来。大家重新聚集到慕容非身边。 “大哥、二哥!”御剑文华急急跑过来问:“你们有看到我大哥跟二哥么?”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那一片漆黑中,少了两个人。 “糟了!”艾子轩一拍脑门道:“他们这是要赶在我们前面抢夺‘傲风’!” 慕容非转向夜玄天说:“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从刚刚到现在多谢你帮忙,但是你把御剑家的人带进来实在不应该!” “不急,前方危险重重,他们没那么容易拿到‘傲风’。”夜玄天又对御剑文华说:“文华公子,你与我们同行,一定能见到你的两位兄长。” “好,多谢各位。”御剑文华向众人拜了一拜。 “走吧。”慕容非走在前面,带着众人看了一下这皇陵入口大殿的环境,除了有房顶外,这里的形状与大小跟山谷一模一样,在最里面,有一个甬道,紫符的光亮毕竟有一定范围,为了让大家都能看清路,慕容非改走在中间,绝泉与御剑文华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慕容非、艾子轩、段铃,夜玄天在最后。 “哈哈,没想到这么容易被我们进来。”拜月手上举着火把。 “我们把老三这么丢下?” “大哥!老三已经有临月了,‘傲风’就由我们俩来拿吧。” “嗯。”长风点点头。 “‘傲风’我们是在必得!” 第23页 “老二,走慢点,小心机关!” “能有什么机关!大哥你多虑了!”拜月仍一马当先。 “大哥,你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拜月好像看到了什么,招唿身后的长风。 长风凑上前去。 “大哥,你看,好漂亮,你说值不值钱?” “老二,我们的目的是‘傲风’,不要乱碰其他的东西。” “这有什么关系?” “老二,别碰!” “哈哈,你看,又没事发生,我们把它带走吧。” “唉……” “大哥,你听,什么声音?是不是艾子轩那帮人追上来了?” “这……不像是脚步声……” “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人?出来!”御剑长风大喝一声,几条黑影从眼前穿过。 “啊……!”拜月一声惨叫。 “二弟!二弟!” “啊……!”这声惨叫在空荡荡的皇陵里穿梭。 “那……那是二哥的声音!”御剑文华正欲往前沖,忽听玄天在后面大吼一声:“拦住他!” 绝泉一把拦住文华。玄天走上前来说:“此地危险,如若他们真遇上了什么事,这声音具体离我们多远也不知道,你此去不是送死就是已经来不及,我们大家一起行动,也好有个照应,不要冲动。” 文华渐渐冷静下来,说话的声音却小了几分:“那拜託各位了。” 众人继续上路,走出悠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这又是一个大厅,大厅里空荡荡的,不过四面墙壁上都是壁画,色彩很鲜艷。慕容非又点了一张紫符,让那张紫符跟这艾子轩与段铃去看墙上的壁画,其他的人暂且在大厅中央休整。 夜玄天知道文华担心他的两位兄长,于是对慕容非说:“慕容先生何不帮文华公子问上一卦,寻求一下他两位兄长的吉凶?” 御剑文华听闻此言,立刻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慕容非。慕容非从袖中掏出三柱香,将其点燃,开始问卦。不一会,他睁开眼睛看香,大唿一声:“不好!” 玄天也看着燃烧的香,心里沉了一下。 “怎么了?”文华赶紧问。 “御剑公子,人最怕三长两短,而香最怕两短一长……你看这香。” 御剑文华看着慕容非手中的香,果真是两短一长。 “凶多吉少。” 御剑文华听完此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绝泉及时扶住。 这会,艾子轩与段铃参观完壁画也归队了。 “艾老先生,这壁画上都是什么?”慕容非问。 “呵呵,无非是卡特莱王生前的丰功伟绩。不过画的确实精緻。”艾子轩笑笑说。 “求各位赶紧上路,救救我的兄长!” “走吧。”玄天说完第一个走在前面,绝泉赶忙跟上。 两张紫符的亮光,能见度高了不少。穿过圆形的大厅,又是一条甬道。这次,队形变了,玄天成了第一个,御剑文华落在最后。 这条甬道不长,很快走到出口,出口处是一个刚刚能容纳他们六人的小房间,小房间有个门,门里是另一片广阔天地。玄天在门口处停住了,好重的阴气。绝泉深深的吸了口气,这阴风吹的他好舒服。 “慕容非。”玄天喊了一声。 慕容非走上前来,刚站在这门口,他不禁倒退了两步:“姑娘,这阴气!” “嗯。”夜玄天点点头。 慕容非赶忙掏出桃木小剑和罗盘,他将桃木小剑插在门口处,将罗盘捧在手中,心中默念了几句,睁眼先看桃木小剑。桃木小剑竟然无火自燃,烧成灰烬!再看手中的罗盘,那罗盘的指针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着,一圈又一圈,速度飞快!在转了几十圈后,罗盘的表面出现了裂纹,“啪”的一声,整个盘面裂成两半,坏掉了。慕容非索性扔掉罗盘,转向身边的众人:“这前面不能进!” “不行!”御剑文华第一个反对:“有可能我的兄长就在里面!” “太危险,这阴气已将我的罗盘毁坏,我们进去九死一生。” “啊……!”又是一声惨叫,正是从前面的广阔的房间内传来,这是御剑长风的声音。 “大哥!”御剑文华刚准备冲进去,被绝泉一把拉住。 “唿”的一阵风吹来,两张紫符齐灭。 “什么?”慕容非发出一声惊唿:“我的紫符怎么会被阴风吹灭!” “玄天!”心语传音:“这样的情境你还要隐瞒你的身份么?” 绝泉刚说完这话,就发觉周围忽然明亮了起来,三个火球在空中飞舞,照亮了眼前的一切。而夜玄天,已除掉面纱,紫金袍在身! “地狱的三昧真火?”慕容非大吃一惊,再转向身后的女子,忙单膝跪下,行礼道:“玄天大人,原来玄天大人一直在此。” “先起来,现在不是多礼的时候。”夜玄天说。 慕容非赶忙起身。夜玄天对众人说:“前面的状况我们也不清楚,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由我的三昧真火开道,绝泉,你保护艾子轩老先生与段铃,可以么?” 第24页 “没问题。” “好,我与慕容非跟这三昧真火进去,御剑公子你紧随其后,绝泉你们走在最后,注意他们俩安全。” “嗯。”众人都应了一声。 “三昧真火,去!”夜玄天一招手,三昧真火首当其冲,进了面前那个广阔的空间,眼前的空间顿时被三个火球照的明亮无比,疑似鬼魅都无法遁形。可是,这个大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是横七竖八的放了十口石棺,在石棺的最前面有个祭台,祭台后面又是另一个门。 “走,我们进去。”夜玄天与慕容非一齐进去,文华紧随其后,然后绝泉带着艾子轩与段铃也跟着进入。 “这里什么也没有啊。”艾子轩在后面说。 夜玄天示意慕容非与御剑文华去查看石棺,自己却径直想祭台走去。祭台上空空如也,只留有一个凹槽,不知道是放什么的。 “玄天大人,石棺是空的。”慕容非说。 “大哥!”御剑文华却有发现,他在其中一个石棺里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御剑长风。他将御剑长风抱出来,问:“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夜玄天忙赶到御剑文华身边,文华怀里的长风,想张嘴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玄天将一张黄符塞进长风口中,又念了两句咒语,长风竟然能说话了。 “三弟……快走……危险……!” “到底怎么了?” “二弟……二弟……拿了祭台上的东西……” “什么东西?”慕容非忙问。 “玉……那玉晶莹剔透……二弟去拿……一拿到手……那玉就……化在他的手掌中……像冰一样……” “那二哥呢?” “二弟……”御剑长风眼神向上,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那一眼,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天顶上满是鲜血,御剑拜月的四肢已经成肉泥状,煳在天顶之上,只剩下一颗头颅还吊在那里,睁着眼睛看着众人。 “二哥!”御剑文华喊了一声,双目含泪。 “三弟……快……快……离开这里……那些……那些东西……就在……这里……” “这里有什么东西?”慕容非说。 “那些……那些……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 “快走……!”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御剑长风也咽气了。 “大哥!”御剑文华失声痛哭出来。 慕容非不由的四下打量,而夜玄天也是神情凝重,因为背上的玄冰剑早已抖动不停。 这里毕竟还有两个没有防身能力的人,想到这,玄天立刻来到艾子轩与段铃身边,从怀里摸出一根金黄色的绳子,在绳子上栓满黄符,在他们脚下圈成一个圆说:“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你们千万不要走出这个圈!外面由我们应付。”圈内的两人均点头。玄天一声“起”那个绳圈悬浮在空中,正好把二人圈在内。 一阵阴风吹来,玄天喊了一声:“大家小心!”那阵阴风直扑发光物体,大有想把三昧真火吹灭的趋势,三昧真火又岂是这阴风能吹灭的?风过后,三个火球纹丝未动。 黑影,十条黑影生生的印在墙壁上,他们在墙壁上跳跃窜动着。 “哼!”夜玄天冷哼一声,十道紫符打出去,分别贴上墙壁上十条黑影:“妖魔鬼怪速速现身!破!”顿时,十张紫符溶入墙壁的黑影里。黑影一个接一个从墙壁上跌出来,在他们面前显出行。 原来是十具尸体,更确切的说是十具殭尸! “这殭尸至少有几百年,大家小心!”夜玄天提醒众人。 “我要为大哥二哥报仇!”御剑文华说完拔出临月剑,提剑而上。 “御剑公子,不可冲动!” 文华的剑刺上其中一个殭尸,迸发出火光,可是殭尸却未伤分毫,反而一抬手,正中文华胸口,将文华打的倒退回来,跌落在祭台上,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这一下,伤的可不轻!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慕容非捏出两张血符,口念咒语,打上其中两个殭尸,殭尸被打的后退几步,之后依然向众人逼近。 “他们刀枪不入,法宝也对其无效。” “那怎么办?” “慕容非,你去看御剑文华的伤势,这里交给我。” “好。”慕容非跳上祭台,抱起御剑文华。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夜玄天双手变化出不同的手印,宛若莲花盛开:“破!”一道火光由她的双手间而出,立刻在殭尸面前行成一道火墙,挡住他们的来路。“黑暗星辰!塔!”一张塔牌从她的怀里飞出,直向那火焰中飞去。很快火光中掺杂了无数白雾。 “玄天。”绝泉跳到玄天身边。 “走,去看看御剑文华的伤势。”夜玄天与绝泉也来到祭台。 第25页 “玄天大人,他的胸骨折断,但是断骨已经伤到心脏,现在气息很微弱。” 夜玄天摊开手掌,一个古铜做的莲花灯立于她的手掌之上,她取了御剑文华的心脉之火将灯点燃,递到慕容非手上:“慕容非,我知道你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在你面前,这是你当初进阴阳殿的初衷,现在我把御剑文华的命交到你手上,千万别让续命灯的火灭了,否则御剑文华的命就……” “玄天大人你放心。” “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照看这盏灯与御剑文华。” “是。” 玄天刚做完这些事,塔牌就从火焰中飞了回来,她回头看那些火,也有慢慢熄灭的趋势。 “玄天,我去跟他们玩玩。”绝泉说完就要过去,被玄天拉住。 “怎么,你怕我受伤?”绝泉笑着看着她。 “我来!”绝泉仔细看玄天,她的眼中充满愤怒。 火光退去,玄天走近几步说:“既然你们冥顽不灵,不肯受困于迷障之中,我也不能留你们。第一次,你们让我有如此的冲动!” 夜玄天一甩袖袍,双手结出一朵莲花印,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悬浮在半空中,隐约可以看见她的双脚踏着一个巨大的莲花宝座。没一会,她的身边显现出十朵纯白的莲花来,那些莲花围绕着她不停旋转着。 “去!”夜玄天大喝一声,一挥手,那十朵莲花分别向十具殭尸。 “清莲净世!” 十朵莲花分别笼罩在十具殭尸的头上,旋转着,发出耀眼的白光,那些白光照在殭尸的头上,十具殭尸均在地上扭曲起来,不一会,十具殭尸化成了尸水,流了一地,臭不可闻。那十朵莲花也慢慢消失了。 夜玄天从半空落下,走到艾子轩跟前,解开他们的结界说:“我们继续前进吧。” 慕容非背起御剑文华,手上护着续命灯走在最后,夜玄天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艾子轩与段铃,其后是绝泉,绝泉也是为了照应御剑文华。 穿过有一条狭长的甬道,进入了最后的大殿,卡特莱王的棺木就在殿的最中央。“终于到这里了!”艾子轩跑到棺木前,抚摸这这尊金棺。 “玄天,你来看,这里有块石碑。”绝泉招唿玄天过去。 玄天走到石碑前一看,上面的文字是卡特莱王朝时期的文字,根本看不懂。她转身唿唤艾子轩,却看见艾子轩已经将棺木打开了。 他怎么打开的棺木?玄天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见艾子轩的手已经伸进棺材。 “不要碰!”夜玄天飞身过去,可是已经晚了。 艾子轩连连后退,一只退到墙角,棺木里缓缓坐起一个人来。那是卡特莱王,他吸收了人身上的阳气,提着他的“傲风”剑,起尸了! “小心!段铃!快去慕容非身边。” 段铃听闻夜玄天此言,立刻跑到慕容非身边,慕容非正在角落里照料受伤的御剑文华。 “绝泉!”夜玄天一声喊。 绝泉上前来,站在夜玄天身边。“拔剑!” 绝泉的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剑来。卡特莱王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一阵阴风袭面,绝泉深深的吸了口,提剑上前。一剑刺向卡特莱王的眉心,卡特莱王举起“傲风”轻轻一挡,绝泉手中的剑应声而断,他的身体立刻后倾,可还是被剑风带到,一张紫符掉了出来,燃成灰烬。 “没事吧。”玄天来到绝泉身边。 “没事。” “你那什么破剑?” “我……” “我以为是幽冥鬼蜮的王者之剑!” “我没带出来。”绝泉很委屈的说。 夜玄天差点晕倒,她嘆了口气说:“黑暗星辰,宝剑!” 十四张宝剑牌飞了出来,在夜玄天的手里化作一把宝剑,她把剑递到绝泉手里,说:“去!” 绝泉结果剑,点点头。此刻,夜玄天看见了那张在空气中燃烧的紫符。 “糟糕!”玄天暗唿不妙:“绝泉,不要催动阴气!” 可是已经晚了,绝泉的强大阴气已经在整个宫殿里形成了阵阵阴风,“噗”的一声,续命灯挡不住阴风,灭了。一边的慕容非顿时呆住! 玄天也愣在当场,紫符的作用是抵御绝泉强大的阴气,不至于让这样的阴气伤了活人。平时与她在一起,她不怕绝泉的阴气,因为她自己是半人半仙,如遇到阴阳殿的人,他们也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可是平常人与受伤之人,是挡不住这样的阴气的,尤其是续命灯,更加是一吹就灭。现在,紫符在混战中划破燃烧,绝泉无限的阴气释放出来,保住御剑文华性命的续命灯应风而灭。文华的性命,回天乏力! 玄天嘆了口气,身后的玄冰剑不停抖动,玄天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已经等不急了。” 一边一直处在昏迷中的御剑文华慢慢的睁开眼睛,把眼前的一切看的真切。 “玄冰。”玄天轻轻的喊了一声之后将声音放到无限大:“出鞘!” 身后的剑闪电一般飞出剑鞘!那把剑,绽放着紫色的光芒!玄冰剑出鞘,大殿里的阴风变成了悲伤的风,不知怎么的,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一阵一阵疼起来,不自觉的留下眼泪。玄天握紧手中的玄冰剑,飞快的出手,一剑斩下卡特莱王的右臂,那右臂脱离卡特莱王的身体立刻化作飞灰。“傲风”剑掉落在地。 第26页 绝泉退到一旁。夜玄天将玄冰抛向空中,玄冰立刻消失了踪迹,她的手臂慢慢弯曲,脚步不停,向卡特莱王冲去!“畅剑诀!”一道寒光直向卡特莱王的脑袋,玄天一个悬空翻,在卡特莱王的身后着地,她着地的那一刻,卡特莱王的脑袋与身体分了家,同化为飞灰。 所有的人只看到一道白光,只有御剑文华,他看的比别人多一些,那一秒,夜玄天手握突然出现的玄冰剑,在八八六十四个方位同时出手,快如闪电,不知道那个才是真的夜玄天与玄冰剑,也许每一个都是真的,那一剑割下了卡特莱王的头。人剑合一,好的剑要配好的主人。 玄天走到御剑文华身边,文华想对她说什么,可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玄天用同样的方法将一张黄符塞进御剑文华口中。他,终于能说话了。 “今天……有幸见到玄冰宝剑……不愧剑中之神……” 玄天将玄冰剑的剑柄交到文华手上,文华紧紧的握住玄冰,磨搓着:“好……好……与玄冰相比……傲风算什么……” 之后他将玄冰剑还给夜玄天,对夜玄天说:“玄天大人……我有最后一个……心愿……” “请说。” “我膝下……有一孤子……烦请玄天……大人……照料……收他为徒……” “好好。” “把……把我的……临月带给他……他叫御剑慕夜……”御剑文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都是你!是你的阴气吹灭了续命灯!我要杀了你!这个世界上的鬼都该灰飞烟灭!”慕容非怒视着绝泉。 “慕容非!”夜玄天拦住他:“御剑文华的死是我的责任,我没想到紫符会脱落,对不起。” “玄天大人……” “轰隆”一声巨响,出口的机关打开,众人都可以离开。 “带上傲风,我们出去再说。” “嗯。”慕容非转身去取傲风剑,夜玄天收回了续命灯与宝剑的十四张牌。 “玄天大人!傲风剑不见了!”慕容非一声惊唿,众人立刻去看,果然找不到傲风的踪影。 “唉?艾子轩去哪里了?”绝泉说了一句。这时,夜玄天才发现艾子轩不见了。 “他不会带着傲风跑了吧!”慕容非说。 这时,一张黄符飘进大殿,一个声音从黄符上传来:“玄天大人,我们后会有期,谢谢你将傲风送我,哈哈哈哈!”玄天一挥手,三昧真火将黄符烧成灰烬。 “我们出去再说。”玄天说完向出口走去。 出了皇陵,夜玄天将一个徽章交给慕容非说:“你会阴阳殿復命吧,把这个交给无轩。” “玄天大人保重。” “绝泉,你去玄界中心神殿把这里发生的事都告诉凡天,我还有事要办,办完去跟你汇合。” “你不会想甩掉我吧?” “呵呵,我若是想甩掉你,你难道找不到我?” “也对!”说完,绝泉就离开了。 “段铃,对么?” “嗯。”段铃点头。 “你是怎么来到玄界的?” 段铃把她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夜玄天。 “你带我去艾子轩的住处可好?” “好。” 段铃带着夜玄天来到艾子轩的住处,那个叫小花的小姑娘还在。 玄天看了小花一眼说:“你爷爷已经死了。” “不可能。”小花喊道。 “难道你感觉不到么?” “……” “仔细感觉一下,他跟你一样,被埋在土壤你,很久很久了。” 半天,小花土壤哭了:“爷爷,爷爷,是谁害死你的?” “小花……” 夜玄天和段铃看着小花化作无数白色的山花花瓣,那一晚,这个山头上所有的山花都枯萎了。 “玄天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见到的艾子轩是别人假扮的,早已不是艾子轩本人。” “那小花呢?” “小花?可能艾子轩太爱这个地方,也太爱这漫山的白色山花,对其投注了不少感情,山花为了报恩,化作人形,陪伴他。可是,艾子轩却被人杀了,并且埋在土壤里,他们没有及时发现,当发现时,这漫山的山花也就随他而去了。” “……” “段铃,你还能不能多想一些当初那只老鼠的事?” “对了!”段铃突然说:“他说他叫周逆坤!” “周逆坤?”夜玄天微微一思索,不由大惊:“逆天换地,偷变干坤!” “玄天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说完,玄天一挥衣袖,段铃便消失了。 在醒来时,段铃发现她趴在电脑桌旁睡着了,天已经大亮,一切像做了场梦,当段铃相信那不是梦,她真的去经歷了。 第27页 “无轩大人。”慕容非一行礼。 “任务完成了么?” 慕容非把他们说经歷的全告诉给无轩,最后他把那个徽章递到无轩手中,无轩低头看徽章,徽章正面是“夜玄天”三个字,背面写着“阴阳殿掌殿”。无轩突然老泪纵横,自言自语道:“玄天大人……真的是玄天大人呀,您已经失踪了四十年了。” 这件事之后,慕容非成了阴阳殿四大护法中的青衣护法,而原来的青衣护法尚烟现在是阴阳殿的两位长老之一。而另一位长老由由之担任。现在阴阳殿上还差一位紫衣护法。 “请问,御剑山庄怎么走?” “再往前。”村妇指着前面又说:“姑娘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已不如从前,现在根本没人再去御剑山庄,山庄里的人也走的走散的散。” “多谢大婶。” 玄天道过谢继续向御剑山庄去。御剑山庄一片荒凉景象,残败不堪。玄天走进去,剑一个十岁的孩童在院落中习剑,那一招一式,气势不减,伸手不弱,他日必成大气!孩童穿这一身黑衣,眼神刚毅,头上扎了一条黑色的儒巾,面目清秀,书生气很重,与御剑文华极其相像。 玄天走到孩子面前问:“你叫御剑慕夜对么?” “对!” “慕夜。”玄天把临月剑递到慕夜手中:“这是你父亲托我带给你的。” “临月剑……”慕夜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可是就是没落下来。 “慕夜,想哭就哭吧。”玄天温柔的抚摸这慕夜的头。 “不!父亲说,男子汉不能哭!” “慕夜,你的母亲呢?” “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那么你是御剑家唯一的血脉了?” “嗯。”慕夜用力的点头。 “你的父亲让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慕夜赶紧跪下磕头。 “慕夜。”玄天抱住慕夜说:“慕夜,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记住你师父的名字,夜玄天。” “嗯。” 玄天带这慕夜离开了御剑山庄,回到玄界中心宫殿,在自己的房里,夜玄天换上紫金袍,换出莲花座,与慕夜盘腿坐在莲花盘上。 “慕夜,你怕鬼怪么?” “不怕!” “好!”夜玄天轻轻一指点在慕夜脑门上:“从今天起,你的天眼已开!” 慕夜只觉得玄天的手指暖暖的,他的脑海中各种各样不同的咒语一齐冒进来,各种各样的治鬼方法。夜玄天把她所学所知尽数灌注进慕夜脑海中,她知道面前的孩子资质极好,只要给他这些本领,不需一个月,他仅能成为阴阳殿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灌注完这些后,他对慕夜说:“慕夜,把临月剑给师父。” 慕夜递上临月,玄天从怀里摸出三张紫符,打入临月中说:“从今以后,临月可以斩杀鬼怪。” 慕夜接过剑,认真的点点头。 玄天又从怀里摸出一本剑谱递给慕夜:“慕夜,这是我四十年所创所学,你每天按照这个练剑与心法。” “是。” “跟我走吧。” “去哪里?” “师父没办法一直照顾你,带你去阴阳殿。” “师父会来看我么?” “会,一定会。” 御剑慕夜,成为阴阳殿上最小的阴阳师,也是最年轻的护法,紫衣护法慕夜!那年,慕夜才十岁,慕容非对他十分爱惜,经常指点他阴阳术,他也在阴阳殿慢慢修行,越来越强。他,是夜玄天唯一的徒弟。 插入书籤 梦 梦 “哈哈哈哈,傲风!”这个身穿黄色道服的三十出头的男人正是周逆坤,此刻,他真手持傲风剑,狂笑不止:“有了这把剑,我也要学夜玄天闯闯幽冥鬼蜮!” 语毕,他在地上点上两支白蜡,嘴里念念有词,很快,一扇大门浮现在白蜡的光芒之上!“幽冥鬼蜮,哈哈哈哈!”他一会袖袍喝了一声:“开!”鬼蜮大门向他缓缓打开。 昨天晚上那个梦好美呀。王可可一边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一边想,昨晚她梦见了她心仪已久的学长跟她告白,地点正是她走的这条林荫道,学长从后面追上她,然后转过她的肩膀说:“可可,我喜欢你。”那个美呀。 这时,可可的身后突然传来跑步的声音,然后那个跑步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停下,慢慢的有人转过她的肩膀,她一看正是学长,学长一脸诚恳的微笑说:“可可,我喜欢你。”可可差点快乐的晕过去,这个、这个正是她昨晚做的梦呀,梦境成真了!她忙拼命的点头,生怕错过。 “王可可,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台上的讲师将王可可叫起来,因为她一直在一个人傻笑,连讲师都看不过去了。 方烈空从一堆书本中抬起头,抬眼看这个被讲师逮到的倒霉鬼。她?她怎么这么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个叫王可可的,周身被一团浑浊的气包围,又不是被鬼缠身,到底怎么回事? 第28页 这晚,王可可又做梦了,她梦到自己在大街上捡到一个公文包,公文包里全是钞票,她刚准备把这笔钱送去警局,就有一个中年男子来认领,她将包还给男子,男子从包里抽出一叠钞票酬谢她,男子走后,她数了数手里的钞票,是一万块! 梦醒后,方可可无奈的笑笑,感嘆自己的财迷,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下午放学后,方可可出校门去超市买点日用品,走着走着,她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只黑色的公文包,她立刻捡起包拉开一看,包里满满的全是钞票!还是交给警察吧。她刚这么想,一个中年男子向她走来。 “小姐这个包是我的。” “你能不能说说里面有什么?” “全是钱,在钱的下面还有一串三把钥匙,钥匙扣是红色的。” 王可可翻了翻,果然如此,然后她把包还给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从包里抽出一叠钞票酬谢她,起初王可可不要,最后也推不过收下了。中年男子走后,王可可数了下手里的钱,一万块!她勐然想起自己的梦来,两次了,已经两次梦境变成现实,难不成自己做的是预知之梦? “幽冥鬼蜮?哼,不过如此!”周逆坤手持傲风剑,一路阻拦他的鬼怪皆死于傲风剑下! “周先生,我家主公有情。”一个白髮少年出现在周逆坤面前。 “你家主公?” “我家主公是鬼蜮的皇族。” “呵呵,好!我倒要去看看,请带路!” 自从那日意外得了一笔钱之后,方可可再没有做那样的梦。终于,这夜,方可可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她梦见自己在无人的小巷杀死了一只野猫!那只野猫临死前怨恨的眼神,活生生的在她面前。 天亮时,方可可依旧出宿舍门去上课,下课后她不知不觉绕出校门,真的走进一条小巷,捡起一边掉落的转头,拍死了一只野猫,整个过程像是被鬼附身一样。当她双手沾满鲜血的醒过来,她吓的跌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烈空,这两天你的话特别少。”晓握着牛奶杯微笑着对烈空说。 “小姐……有一件事情。”烈空回答。 “嗯?” “我有一个同学,还想是被鬼缠上,但是又不像……” “连你都不能确定?” “是的,所以我现在正在担心,如果想不去解决办法,我怕她有生命危险。” 求求你,老天爷,千万别让昨天晚上的梦成真,王可可站在阳台上拜天。昨晚,她又做了个恐怖的梦。她梦见她在水房打开水的时候,水龙头里放出的是血水,一股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一会,水房的开水就要烧好了,她不能不喝水,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去!她提着水瓶向水房走去,水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慢慢的拧开水龙头,咦?怎么没有水?当她愣在那里的时候,水突然冒了出来,而且不止这一个龙头,是所有的龙头,都在冒血水,血腥味刺鼻。“啊……!”她忍不住大叫起来,丢掉水瓶,赶忙跑回宿舍,躲进被窝里,失声哭起来。 “周先生。” 周逆坤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十四出头,长得英俊,举止优雅,穿了套白色的西装。 “不知阁下找周某何事?” “周先生为何来到幽冥鬼蜮?” “怎么?想阻我闯鬼蜮?” “不是,我是猜周先生来的目的是为夜玄天?” “哼!当年夜玄天能闯幽冥鬼蜮,我周逆坤也可以!” “好!凭什么一个打男人要屈居小女子之下?” “呵呵,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不知周先生可知当年夜玄天来幽冥鬼蜮的目的?” “什么目的?” “帮现任的鬼王上位!” “嗯?” “当年,鬼王还是个毛头小子,若不是夜玄天帮助,怎么能当上鬼王?” “你是想……” “走先生若真想跟夜玄天比,也可试着做做夜玄天说做过的事,看看您能不能做到!” “哈哈哈哈!”周逆坤一阵大笑:“你是要让我帮你取鬼王之位?” “正是!” “好!好计谋啊!” “如今夜玄天与绝泉打的火热,你若是帮我当成鬼王,夜玄天必当恨死了你,你就有与夜玄天一决胜负的机会!” “……”周逆坤脑子转了两圈说:“好,我答应你,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中年人说:“只要周先生在必要时借出傲风剑,请周先生相信我定会归还。” “……好!” “我是你们的新讲师,俞绝泉。”当绝泉站在这个讲台上时,鼻樑上架了副眼睛,多了几分书生气,怀里揣着玄天的紫符,偶尔做回人类也不错。 烈空抬头看着他们的新讲师,是他? 下课后,烈空追上绝泉:“俞老师,俞老师,等一下。” 绝泉停下来,眯眼看着后面追来的烈空,问:“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第29页 “我想找夜玄天。”烈空跑的气喘吁吁的说。 “见玄天做什么?” “俞老师,请你仔细留意一下王可可。” “……” 说完烈空转身离去。 王可可的噩梦一个接一个的实现,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慢慢的,晚上她变的不敢睡觉,恐惧闭上双眼,可是每每又会在无只觉的情况下睡去。 “王可可?”绝泉走到王可可宿舍楼下,王可可已经请了一周病假。 他对楼管室的阿姨说他是王可可的老师,来探病的,并且拿出了工作证,很容易的就上了楼。 绝泉进了王可可的寝室,寝室里只有王可可一人。只见王可可的床前,满是浑浊的黑气。“这种晓角色也用劳烦夜玄天?”绝泉自信的笑了笑:“什么鬼怪,还不给我滚出来!”半天没有动静。 幽冥鬼蜮战事已起,鬼王的堂弟乌利策动鬼蜮半数军队造反,理由是鬼王年事已高,绝泉王子又迟迟不肯即位!鬼蜮第一军事寰宇拓指挥旗下另半数军队一路对敌,见招拆招,有如再世诸葛。就在镇压叛乱将成之际,鬼王却神秘驾崩了!鬼蜮一时天昏地暗! 寰宇拓立刻修书一封带给绝泉王子,请他回来主持大局! “绝泉,这不是普通的鬼。”夜玄天出现在绝泉身后。 “这种小事情,你还真来了。” “这是梦魔!”夜玄天走到王可可床前说。 “梦魔?” “嗯,我看这孩子的面色,就算我们斩杀梦魔,她也活不长了。” “……” 玄天转身,递给绝泉一把黄符说:“你把这些符贴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嗯。”绝泉接过符立刻去贴,铁网后回到玄天身边。 玄天用硃砂笔在王可可的额头上画了个眼睛状的符印,然后转身对绝泉说:“绝泉,麻烦你了。” “有事你只管说。” “上她的身,进她的梦,这是只有鬼才能做到的。” “好。” “从这里进去。”玄天一指王可可额头上的符印。 绝泉点点头,化作一道白烟由符印进去。 绝泉进入王可可的梦境,看见她的梦境早已被一团黑气占领。他立刻幻化出一把剑,提剑上去,与那团黑气周旋。 夜玄天在外面等着,不一会,一团黑烟从符印上出来,在寝室里乱转,像是想冲出去,但是那些黄符贴满了寝室每一个角落,如何也出不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玄天双手捏印,一道金光打向黑烟,黑烟顿时散了。 绝泉从王可可身上出来,问:“解决了么?” “嗯。” 就在这时,幽冥鬼蜮的大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一道蓝光直射绝泉!绝泉伸手一接,接下一封信!打开信一看,来之鬼蜮军事寰宇拓。 “什么事?” “寰宇拓说我父王驾崩。”绝泉笑笑说:“怎么可能,我父王身体硬朗的很,我看他是想骗我回去。” 玄天皱眉一算道:“不好!幽冥鬼蜮大乱,鬼王离奇驾崩,快回去!” “什么!” “走!” 绝泉与夜玄天立刻飞身入鬼蜮! 插入书籤 乱 乱 幽冥鬼蜮的事情要从叛乱之初说起,并且要从一个人说起,这个人就是寰宇拓。鬼蜮第一军师,策略智谋无双,寰宇拓! 幽冥鬼蜮,半月前。 朝殿刚刚结束,一个手持摺扇的男子从朝殿下来,站在皇宫的花园里,今天鬼蜮的光线好充足。 “先生。”一个蓝发秀目的俊美青年身着一身蓝衣走过来,为男子撑起一把伞,遮住强烈的光线。 “诗君彦,你看,今天的天气真好。”说话的男子一头紫色长髮,器宇轩昂,举止优雅,脸上总保持着一尘不变的温柔笑容。 “先生,这样的好天气,天天都能见。” “错了,君彦。鬼蜮很快就要起狂风暴雨。”男子啪的一声打开摺扇,只见扇子的正面是一副远山白云的风景画,背面书了三个大字“寰宇拓”。 “先生,您吩咐我的事已经办好了。” “嗯。”寰宇拓略微点了头说:“君彦,快快多看几眼这样的好天气吧。” “寰宇军师。”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乌利王爷。”寰宇拓稍稍行了个礼。 “军师,上次本王同你说的事,你可想好?” “什么事?”寰宇拓一副无知的表情。 “军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哎呀,王爷息怒,这么动怒对身体不好。” “再问军师一遍,可愿做本王家臣?” “承蒙王爷错爱,寰宇拓习惯一个人自由自在,不愿受任何人拘束。” “好!”乌利恨恨的说:“寰宇拓!咱们走着瞧!” “先生,这样得罪乌利王爷好么?” “君彦,他再这么下去命不久矣!” 第30页 幽冥鬼蜮,五天前。 “快!快传寰宇拓!”鬼王狠狠的拍了桌子命令身边的僕人。 一个僕人倒退着出了大殿,直奔寰宇拓的宅址。 “军师大人,陛下急召你觐见!” “嗯,你回去通知陛下,寰宇拓把手中的事做完就来。” “这……”来人面有难色。 “没事,你去吧。”寰宇拓又说。 来人这才敢退出去。 “先生,陛下这么急召您,我们还是快点动身吧。” “没事的,君彦,我叫你做的事做完了么?” “做完了。” “嗯。”寰宇拓满意的点点头。 “军师呢!” “启禀陛下,军师说一会就到。” “一会?他在做什么!” “小人……小人去的时候……军师在……看书……” “看书!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看书!” “陛下……”僕人赶忙跪下:“陛下……陛下息怒……” “陛下,何必与下人动怒?”一个身穿白衣的紫发公子摇着摺扇进入大殿,后面跟了个持剑的青年。摺扇打开,上面赫然四个大字“寰宇拓”。 “军师,你可来了!”鬼王走下王座,走到寰宇拓面前。 寰宇拓行礼道:“寰宇拓参见陛下。”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乎礼节。” “敢问陛下,现在是什么时候?” “军师,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乌利已经起兵造反了!都快打到家门口了!” “哈哈。”寰宇拓摺扇一挥道:“还早,还早。” “还早?”这两句还早把鬼王给搞蒙了。 “离家门口还早。”寰宇拓微笑着补充。 “军师!你还开玩笑!”鬼王明显不悦。 “报……!”一个士兵匆匆进入大殿,跪在寰宇拓与鬼王面前。 “说!”鬼王厉声道,一边的寰宇拓却微笑不语。 “乱党军队在枉怨城被我方军队拦截!” “报……!”又一个士兵匆匆进殿。 “说!” “乱党大军在枉怨城误入迷雾之中,寸步难行,我方军队已守在迷雾之外,等待守株待兔。” “好!好!你们退下,领赏!” “呵呵。”一边的寰宇拓摇了摇手中的摺扇。 “军师,军师,我知道一定是你!”鬼王愉悦的看着寰宇拓。 “陛下,所以我说还早。”寰宇拓合上扇子说:“乌利预谋谋反,我也不是全无察觉,他能屯兵并我也能养兵防范。” “可是,枉怨城常年不下一场雾,怎么会突然起雾?”鬼王皱眉问。 “陛下。”寰宇拓依旧保持微笑:“那是寰宇拓的雕虫小技,陛下见笑。” “哈哈哈哈,好!军师!你是幽冥鬼蜮之福啊!也是我与绝泉之福。” 寰宇拓微微一行礼道:“陛下谬赞了。” “周先生,你看这是什么雾,困住了我方大军?”敌方,乌利焦急的询问周逆坤。 “大人,着雾并非阴阳术,而是兵法战阵,恕周某无能为力。” “这……这……”乌利勐的一拍双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寰宇拓!” “周某倒是有一计。” “周先生请说。” “擒贼先擒王,杀鬼王!” “……”乌利思考良久道:“这鬼王法力高强,如何杀?” “哈哈,对付鬼,自然用除鬼之道,阴阳术!” “对!对!” “这迷雾可暂且不管,不急破阵,只要先杀了鬼王,让他们自乱阵脚,我们还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周先生说的是,不知周先生要怎样杀鬼王?” “我需要你派一个值得新人又法力高强的人给我打下手,其他一切都交给我!” “好。”乌利应完就转向身后的青年男子,此青年一头水蓝色的头髮,一声黑衣,细眉秀目,甚是好看。“诗君翊,你负责给周先生打下手!” “是的,主公。” 幽冥鬼蜮,三天前,寰宇拓宅址。 “先生,你又夜观星象?起风了,早点回房吧。”诗君彦走到庭院中寰宇拓的身边,抬头看寰宇拓的脸,奇怪,先生的脸上怎么没了那温柔的笑容,换上了紧锁的眉头? “先生?是不是星象有什么不对?”诗君彦小心的问。 “君彦,你多派些法力高强的护卫,保护陛下安全!” “是,先生,君彦明早就去办。” “不!现在就去!马上!”寰宇拓催促道。 “是,君彦告退。”诗君彦走了,寰宇拓却还皱着眉,盯着漫天的星斗。 怎么会?鬼王身体硬朗,而且自己今天下午才见过他,一点异样也没有,怎么就主星闪烁不定?竟然有消陨的迹象!难不成鬼蜮有高人?暗中帮助乌利,要暗杀鬼王?为今之计,也只有家派人手保护。希望,为时未晚。 第31页 幽冥鬼蜮,当天,午后。 “军师,军师,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人闯进寰宇拓的宅址。 “小奴?何事这么惊慌?”寰宇拓微笑着问。 “陛下,陛下驾崩!”小奴气喘吁吁的说。 “什么!”寰宇拓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转身向诗君彦:“君彦,走,去看看!” 鬼王死的离奇,这么多高手保护,愣是没看到是谁下的手,死时极为安详,看不出有挣扎过的痕迹。 “先生,现在怎么办?” “封锁消息!不要扰乱军心!敢散播消息者,斩!”寰宇拓啪的一声合上摺扇。 “是!”小奴应道:“小奴这就去办!” “先生,国不可一日无主。” “唉……群龙无首,只有找绝泉殿下回来,我立刻修书一封,给绝泉殿下传去。”寰宇拓说完,以摺扇的末端在空气中书了几句话,空气中红光乍现,书毕,寰宇拓打开摺扇轻轻一扇道:“去!”一道光箭一般射出。 “先生,以殿下的脾气,一定以为你在骗他。”诗君彦担心的说。 “殿下此刻一定与夜玄天在一起,若是这样他必定会赶回,夜玄天通天知地,还算不出我所写内容真假?” 寰宇拓暂将鬼王尸体寄放在血池祭台,下午时,王城下起了倾盆大雨,寰宇拓站在王城唯一的入口处微笑的摇着摺扇,身后的诗君彦为他撑起一把油纸伞。 夜玄天与绝泉飞身入鬼蜮,以最快的速度向王城方向去。 “报……!”一个士兵跪倒在乌利面前。 “说!” “绝泉王子回鬼蜮,正在向王城方向而去!” “绝泉回来了!好!拦住!” “是!”士兵退下。 “主公,要不要我去一趟?”诗君翊问。 “也好,务必拦下绝泉!” “君翊领命!” “杀!”一声唿天喝地的喊杀声,夜玄天与绝泉已被幽冥鬼蜮的兵卒围住! “绝泉。”玄天一把拉住正欲冲上前厮杀的绝泉,绝泉回头看她,她已紫金袍在身。玄天从袖口摸出一只纸鹤,抛向空中,纸鹤赫然变成了一只仙鹤:“绝泉,上去,去王城,你父王在等你,这里交给我!” 绝泉看了夜玄天一样,点了点头,骑上纸鹤。玄天一挥袖袍道:“走。”纸鹤直飞入云霄。 “玄天!不要死了!”绝泉的话在空气中迴荡,换来夜玄天一个自信的微笑。 “快追,别让绝泉王子跑了!” “休想!”夜玄天手中八张符纸飞出,封住八个方位,将鬼蜮来兵与自己一同封进了一个限定的结界里。 “什么人!”带头的兵将问。 “呵呵。”玄天无奈的笑笑:“算天算地,算不清自己的命运。”结界里的风在她的身边慢慢聚拢,形成一个小小的龙捲风。“救人救魂,救不了自己的性命。”慢慢的夜玄天的身体悬浮在风中:“风之箭!”玄天身边的龙捲风忽的幻化成千万风箭,速度极快,向众鬼卒射去!“浮生,真的只是一场梦呀。”她双足着地时,风已停,眼前已空无一物。 “绝泉王子休走!”绝泉在仙鹤的背上,只听身后一声喝,忙回头看来人,是诗君翊! “诗君翊。”仙鹤停下,在空中盘旋。 “多谢殿下还记得君翊的贱名。” “你也要拦我?” “正是。” “好,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殿下请问。” “为什么要帮乌利!” “我要证明我比我哥强!” 话刚说完,诗君翊三尺长剑出手险险从绝泉身边擦过。绝泉微微一下,右手一伸,一把握住一只天边飞来的剑——王者之剑! “先生,你看!”诗君彦指着从头顶飞过的黑色宝剑。 “王者之剑出鞘?”寰宇拓微笑的打开摺扇道:“君彦,殿下回来了。” “殿下召唤王者之剑是不是有危险?” 寰宇拓从诗君彦手中结果油纸伞说:“君彦,跟着剑去看看。” “是,先生!”诗君彦纵身飞上天际,追王者之剑而去。 诗君翊又是一剑刺来,绝泉手持王者之剑挡下!两人在空中过招,白鹤在一边盘旋不去。 “我要如何进王城?”夜玄天看着前路。想走过去是不可能了,要突破乌利的营帐,看来只有一个方法。 “空间的大门,请在我的面前打开。”一扇银白色的门出现在夜玄天面前,夜玄天推门进去,门随即消失。门里下着倾盆大雨,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立在那里。玄天向白影走去,雨水很快淋湿了她的衣服与长发。 眼前的影子清晰起来,是一个左手持伞右手握一摺扇的男子,男子微笑着面对慢慢走来的她。她的脚步略微顿了一下,这样的笑容,像极了一个人,夕和……可是他又怎么会是夕和,夕和已经死了,他的灵魂在她背后的那把剑里。 玄天在男子的面前停下,嘴角同样勾起微笑:“鬼蜮第一军师,策略智谋无双,寰宇拓。” 第32页 “玄界第一阴阳师,三界传说,夜玄天。” “寰宇先生。”夜玄天躬身道。 “玄天大人,殿下在哪?” “按理说他应该比我先到。”玄天又说:“我们入鬼蜮时,遇到有兵卒阻挡,我留下拦住兵卒,让殿下骑我的仙鹤先走。” “敢问大人如何来到王城?” “空间之门。” “为何不让殿下也走空间之门?”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寰宇先生识破。” “寰宇拓不才。”寰宇拓笑笑说:“以玄天大人的本领,不会算不到有高手在远处拦截殿下,却不选择最方便的方法,而是选择最容易遇到追兵的方法送走殿下,又是为何?” “玄天的恶趣味而已,有时候耍耍他也很有趣。” “那就请玄天大人一起陪在下静等殿下归来吧。” 玄天在寰宇拓的身边站定,淋着由天幕而来的雨。 “玄天大人,请到伞下一避。” “多谢,玄天好久没这样淋雨了。” “殿下!”一把剑横在绝泉与诗君翊之剑,剑的主人正是诗君彦。 “君彦。” “殿下快走,这里有我,我家先生在王城等您。” “君彦你小心。” 绝泉跨上仙鹤,继续向王城的方向而去。 “哥。”诗君翊将剑横在眼前。 “君翊,回到先生身边,殿下不会责怪你。” “不!我要与你对立!” “为什么?” “我要证明我比你强!” 话音刚落,诗君翊一剑直指诗君彦心窝,诗君彦长剑轻挑,挑开诗君翊剑的来势,这一剑刺空。 仙鹤从天际而来,停在夜玄天与寰宇拓面前,绝泉从上面跳下来,仙鹤立刻变成一张白纸,被雨水淋湿。 “殿下。”寰宇拓将伞撑在绝泉上空,并且收敛了笑容。 “我父王遗体在哪里?” “请跟我来。” 血池祭台。寰宇拓领着绝泉见到了鬼王的遗体。 “父王!”绝泉抑制不住悲愤的心情,终于伏在遗体上失声痛哭起来。 “陛下死的离奇,至今查不出死因。” 一边的夜玄天伏下甚至,看着面前鬼王的遗体,不一会,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好一个夺魂摄命之术!” “玄天大人,你知道鬼王死因?” “寰宇先生,鬼王死于阴阳术下,能用夺魂摄命术的阴阳师,三界之中少之又少,仅玄天知道的只有三人。玄天不才,算是一个。” “那还有谁?” “阴阳殿慕容非,再来就是玄天的小徒御剑慕夜了。” “这两人不可能来到鬼蜮行兇。”寰宇拓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锁紧。 “周逆坤!”绝泉终于从悲恸中恢復过来。 “周逆坤?”夜玄天也想起了这个人:“若真是他,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乌利那边果然有高人相助。”寰宇拓手中的摺扇又啪的一声打开。 “你输了。”诗君彦的剑刺在诗君翊的心口,当只是伤了点皮肤。 “你杀了我吧。” “君翊,你走吧。”诗君彦收起剑。 “你现在放我走,将来会后悔的。” “呵呵,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们是亲兄弟。” 诗君翊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说:“哥,乌利请了个高明的术士,叫周逆坤,你们小心了。” “谢谢。”诗君彦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其实他本性不坏,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只是他太争强好胜,与自己从小争到大,他已让着他,他却还争。如今,这条不归路,要他一个人去走。唉…… 王宫大殿内。 “殿下,你回来了。”小奴满心欢喜的迎上绝泉。 “小奴。” “先生。”诗君彦踏进大殿,向寰宇拓行礼道:“君翊说,乌利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术士在帮他,叫周逆坤。” “果然是他!”绝泉听后大怒。 “殿下,为今之计,是请您速速登基。” “父王的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会登上这个王位!” 枉怨城。 “周先生,这雾太延误战机,我实在束手无策。”乌利向周逆坤抱怨道。 “乌利大人,我用风助您吹散这些雾。” “好,好。” 周逆坤走到雾阵前,双手抬起,闭目凝神,口中默念:“风起!”枉怨城的风一股一股拧在一起,黑色的风夹着尘石向雾阵而去,周逆坤嫌风不够大,又追了一张紫符进去,眼前的雾瞬间吹散。 “报……!”一个士兵跑进大殿,跪在寰宇拓面前。 “怎么了?” “枉怨城的迷雾消散,我军已与叛军正式交锋!” “是么?”寰宇拓的嘴角又重新勾起笑容,说:“你先下去,等我军令!” “是!” 第33页 “军师,这场战争不能输!” “殿下放心,有寰宇拓在的一天,就有殿下的幽冥鬼蜮!” “好!” 寰宇拓亲自来到枉怨城指挥,一张枉怨城的地图铺在寰宇拓面前,寰宇拓摺扇一摇,心生一计。 “天狱将军,你看!”一个小兵对边上的壮汉说。 “那是诗君彦!” “军师身边的家臣亲自领兵!” “好!诗君彦亲自领兵,一定是敌方主力!我们打的就是敌方主力!传令下去,我方全军对上诗君彦!” “是!” 两军交战,混战中,天狱挑上诗君彦。诗君彦一柄三尺长剑,对上天狱的两只前进铜锤,一笨重,一灵活,只见诗君彦的身姿在铜锤前穿梭,如蝴蝶在花间起舞。双方交手五十回合,诗君彦的军队渐露败绩,边战边退。诗君彦一看形势不对,不禁哀嘆一声:“看来我无法完成先生交给我的任务!”之后大喝一声:“全军撤!” 诗君彦的军队立刻想枉怨幽径撤去。 “全军乘胜追击!斩杀诗君彦!” “是!” 枉怨幽径的地形很特殊,幽径的尽头是峡谷似的地形,两边是五丈高的山壁,前方是一条死路。诗君彦带领军队一直逃往此处,知道幽径尽头! “哈哈哈哈。”天狱的军队在后方一阵大笑,天狱站出来说:“诗君彦,我念你是一条好汉,速速投降,否则本帅的千斤锤决不饶你!” “哈哈哈哈,我为何要投降?”诗君彦沉着笑道。 “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包围,天狱将军,你仔细抬头看看!” 天狱闻言,忙抬头看天,只见两边山壁遮挡下的一线天黑压压一片,再仔细一看,那分明就是寰宇拓的天空部队! “您再看看后面!” 天狱一回头,身后已喊杀声一片,诗君彦的二部已赶至自己后方。 “将军,请再看两边山壁。” 天狱又看,只见山壁之上全是吶喊之声,左边山壁上有一白衣男子,手执一把摺扇! “寰宇拓!”天狱恶狠狠的吐出这三个字。 “天狱将军,别来无恙。”寰宇拓摇着摺扇微笑道。 “我天狱今天拜在你寰宇拓手上,也算心服口服!” “天狱将军若愿投入我军旗下,效忠吾主,相信绝泉殿下会既往不咎。”寰宇拓温和的说。 “士可杀不可辱!”天狱一挥铜锤道:“众将士,给我杀!” 双方再次交战,诗君彦又一次对上天狱!战场状况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胜利女神向着诗君彦微笑。 “君彦,捉活的!”寰宇拓站在山壁上喊道。 “是!”诗君彦回答的响亮,且自信满满。 “哼。”天狱冷哼一声,千斤铜锤砸向诗君彦,诗君彦灵活的一闪,手中三尺长剑直挑天狱右手腕,天狱赶忙转手,可是手背还是被刺伤,血顿时流了下来。诗君彦的剑锋有勐地一转,转向天狱左手腕,天狱没来得及反应,已被这快剑刺穿手掌,一个吃痛,左手上的铜锤应声落地! 山壁之上,寰宇拓“啪”的一声合上摺扇,双手背后,一跃而下,直直飞落到天狱跟前。天狱盯着面前的寰宇拓,血红了双眼,抡起右手铜锤向着寰宇拓而去!寰宇拓摺扇瞬间出手,打在天狱右手腕上,自己的身体却从铜锤下的死角灵活穿过,天狱的手腕一痛,他赶忙握紧铜锤,才没有失手。寰宇拓的摺扇又“啪”的打开,这次的目标是铜锤,这一扇横过,直直将铜锤削离锤柄! 寰宇拓微笑的站在一边,对诗君彦道:“绑上。” “是!” “报……!” “快说!”绝泉皱眉看着前来报信的士兵。 “军事大获全胜,擒得天狱将军!” “好,太好了!” “不愧是鬼蜮第一军师。”夜玄天在一边微笑道:“若是能在场看到军师的风采,该多好。” “报……!” “说!天狱将军得胜了?”乌利紧张的问。 “我军全军覆没,天狱将军被寰宇拓生擒!” “什么?”乌利一个踉跄,倒退几步:“这如何是好?” 枉怨城,寰宇拓营帐之内,天狱五花大绑在寰宇拓面前。 寰宇拓屏退众人,只留下诗君彦,他示意诗君彦解开天狱身上的绳索,诗君彦照办。 天狱身上的绳索被解开,活动活动手脚道:“我已成为你的俘虏,你要杀便杀!” “我若是要杀你,刚刚在战场之上,就取了你的性命。”寰宇拓微笑着,口气反而变的温和。 “少在这惺惺作态!” “天狱将军,良禽择木而栖,你何不投入我军麾下?” “哼!”天狱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好好,天狱将军,我们不谈这个,不如话话家常?” “话家常?”天狱疑惑的看着他。 “天狱将军为何要跟随乌利王爷?” “哼!你管不着!”天狱就知道他寰宇拓所谓的话家常,其中一定有猫腻! 第34页 “天狱将军不愿说,不如我先说吧,说说我为什么跟随鬼蜮正统皇族。”寰宇拓看了一眼天狱,见他的眼里流露出好奇的神情,不禁笑了笑,看来人都有猎奇的心里,于是继续说道:“大约是在一百年前,寰宇拓初来鬼蜮不过二十岁,那时陛下还很年轻,绝泉王子才十二岁,天真可爱。” 那年,正逢王城内三年一度的官员考核,普通的鬼蜮百姓只要认为自己有能力,就可以参加考核,通过考试成为王城官员。鬼龄二十岁的寰宇拓,不过是个新鬼,鬼蜮随便一个鬼都有一百岁的鬼龄,鬼蜮的大门从来不向新鬼打开,可是却破例向寰宇拓而开。 寰宇拓来到王城,参加考核,以其才智谋略顺利通过,站在鬼王面前。 “你就是寰宇拓,那个鬼蜮最年轻的鬼?” “正是在下。” “嗯,你就先在王城内担任司礼一职。” 所谓司礼,就是在祭祀仪式的时候,打打下手。鬼蜮的祭祀活动很少,基本就是一个闲职。寰宇拓从司礼做起,经常受王城内的人嘲笑与欺辱,他想忍辱负重,总有一天能一展宏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天,他又被司礼殿其他的司礼捉弄,推下血池,当他满身鲜血的爬上来时,池边早已无人。他压抑多时的怨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他大吼一声,血池里的血水炸起一片,之后他又在血池边失声痛哭起来,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流泪,却正巧被一个人看见。 “哥哥,为什么哭?”一个小手在拉他的衣角。 他转头,双眼含泪看着面前的孩子,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 “哥哥,给。”孩子从袖口里摸出一条手绢递给寰宇拓。 寰宇拓结果手绢,看了看说:“我满身是血,你不怕我弄脏了你的手绢?” 孩子天真的摇摇头,说:“父亲说,血池里的血都是圣血,又怎会弄脏我的手绢?” 寰宇拓看着孩子可爱的表情,不禁转悲为乐,笑了出来。 “哥哥笑起来很温柔,以后要经常笑。” 寰宇拓拿着手绢擦干脸上的血水说:“好。” “哥哥。”孩子在寰宇拓什么坐下,问:“哥哥,你看那中间的祭台。” “嗯。” “那是做什么的?” “是鬼蜮陛下祭祀先祖说设。” “我上去那台子看过,那台子上有奇怪的符号,但却很漂亮,那些又是做什么的?” 寰宇拓稍微思索,突然想起了三界的一个传说,于是说:“听说那里封印过一把剑,是千年前一位阴阳师封印在那里的,那些遗留下来的符号,可能是阵符,用来完成封印之阵。” “可是,我上去看的时候,没见到有剑呀。” “这剑应该被人取走了。” “谁取的剑?” “这个只有鬼王陛下知道。” “好,我就去问他。”孩子一跃而起,欢快的说。 “不可以对陛下无礼哦。”寰宇拓笑笑道。 “嘻嘻,没事。”说完,孩子调皮的笑笑一熘烟跑了,半途还回过头来,嬉笑着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寰宇拓。” 第二日,鬼王传召寰宇拓。寰宇拓跪在大殿上,鬼王面前。鬼王从王座前走下,在寰宇拓面前仔细打量,最后才说:“你起来吧。” 寰宇拓的双腿已经跪的麻木,站起来后,鬼王又说:“从明天起,你不用再去司礼殿。” “陛下!”寰宇拓忙又跪下道:“寰宇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别紧张。”鬼王说:“明天起,你做王子殿下的老师,直接去殿下的书房上任。” “老师?”寰宇拓一脸疑惑的抬头看鬼王。 “嗯,我那调皮的儿子,点名要你做老师。” “多谢陛下恩典!” 寰宇拓第一日来到王子的书房,书房里身着华服的晓男孩转过头来对他微笑,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道:“老师好。” 寰宇拓看着眼前的男孩,正是那天在血池边递手绢给他的孩子,他竟是鬼蜮的绝泉王子!也正是绝泉王子,改变了他的命运,不然此刻,他还是司礼殿上一个小小的司礼,抱负难书!那样善良的王子殿下,是鬼蜮之福,也是他的福气。那天后,他用心教导王子一切,成了王子的良师益友,随着时间的变迁,王子一天天长大,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鬼蜮军师,才智能力得以展现。知遇之恩,他要以自己的所有报答。 “是不是读书人都有这样的臭毛病?把知遇之恩看的比命还重要?”寰宇拓说完,轻轻合上摺扇,自嘲道。 “好!好一个知恩图报的鬼蜮军师寰宇拓,在下佩服!”天狱不禁贊道。 “呵呵,这也没什么好赞美的。”寰宇拓突然腼腆起来,不似战场上从容不迫,谋略中处变不惊的他。 “我为何跟随乌利王爷?”天狱不禁皱起眉头,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自打进入鬼蜮起就是跟着乌利王爷的,一直到现在。” “没有目的的跟随,是壮士的悲哀。” 第35页 “不过乌利王爷的为人就……”天狱不再说下去,而是轻轻的嘆了口气。 “王爷为人刻薄,对下属不顾及旧情,一不顺心,就取之性命,嫌贫爱富,没有爱心与同情心,天狱,试问这样的人若真的成了鬼蜮之王,会是怎样的结局?” “……”天狱低头思索。 “天狱,跟着绝泉王子才是明智的。”寰宇拓摺扇一开又说:“寰宇拓不才,略懂星象,绝泉殿下王星长存不陨,而乌利王爷,命不久矣。” “军师,你这是要我叛了王爷?” “不是叛,有选择的才叫叛,你从来没有选择过,何来的叛?现在再开始选择,选择过后的改变才是叛。” “好!”天狱立刻跪下道:“军师说的对,从今以后,天狱跟随军师,誓死效忠绝泉殿下!” 寰宇拓上前一步,扶起天狱。 “周先生,快给我想个办法吧。”乌利急得团团转。 “看来,那个寰宇拓不简单啊!”周逆坤道。 “要不,周先生,我没故技重施,暗杀绝泉!” “……” “周先生,拜託你了!” “……好吧,你去把诗君翊叫来。” “好,好。” “先生,怎么这么晚还不回营帐?”诗君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寰宇拓身后。 “啪”的一声,寰宇拓合上摺扇,指着天边的一颗星说:“君彦,你看,为何殿下王星闪烁不定?” “殿下不会也……” “他们想故技重施!”寰宇拓看向诗君彦:“君彦,这边由你和天狱坐镇,你能胜任么?” “能!” “好,我要回一趟王城,不然殿下有危险。” “嗯。”诗君彦点头应道。 “绝泉,你睡了么?”夜玄天在绝泉的房门外问道。 绝泉打开房门让夜玄天进去,然后转身关上门,笑道:“这么晚跑我房间来,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绝泉,你有没有试过一次睡足七十二小时的经歷?” “哈哈哈哈。”绝泉一阵大笑说:“你决定做我的王后了?” 玄天笑笑,双手捧出一盏古铜的莲花灯来。 “续命灯?”绝泉疑惑的看着她。 “对,绝泉,借你一点心脉之火。” “……” “你的劫难将至,相信我,到时候再借就来不及了。” “你取吧。” 玄天玉指点上绝泉心口,一点蓝色火光又绝泉心口而出,点燃续命灯。“你放心,这灯我会亲自保管。” “我需要做什么?” 玄天摇摇头说:“什么都不用做,睡足七十二小时。”说完,开门离开绝泉的房间。 清晨的光线照进玄天的窗,玄天慢慢睁开眼,续命灯她已经放在安全的地方,而此刻的绝泉已经在她预算的七十二小时之中。 “玄天大人!玄天大人!”小奴闯进玄天的房间:“不好了,绝泉殿下,殿下他气息全无!” 玄天起身,披上外套,缓缓走出房门,向绝泉寝宫的方向去,这都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寰宇拓一早赶回王城,正欲往绝泉寝宫,却见王城内已乱作一团。他更加知大事不妙,飞身往绝泉处去。进了绝泉寝宫,看见一旁泣不成声的小奴,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绝泉。他摸上绝泉的鼻息,气息全无,可是身体周围的鬼气依然不散,这……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寰宇先生。”一边的夜玄天微笑着向寰宇拓作揖道。 寰宇拓看着她,她为何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他忙说:“玄天大人,如有需要寰宇拓的地方,只管说。” “寰宇先生果然是聪明人,请先生帮找一处鬼蜮的最高点,今晚玄天要在那里做法。” “鬼蜮最高点?”寰宇拓思考了一会说:“那就是悬空塔的最高层。” “请先生送玄天一张地图。” “我一会派人给你送去。” “好的。” “悬空塔你要怎么上去?我找天空部队送你上去?” “不用,玄天自有办法。” “那好。” “先生,绝泉殿下无事,只是睡着了,七十二小时便会甦醒。” “多谢玄天大人。” 入夜,寰宇拓站在王城宫殿御花园里观星象,绝泉殿下主星模煳闪烁,但并没有陨落。夜玄天根据地图来到悬空塔下,抬头望去,这塔直入云霄,她的嘴角勾起笑容,这正是她想要的。 “玄冰!出鞘!”夜玄天大喝一声,玄冰剑从她的背后飞出,停在她面前。她轻轻跃上玄冰剑,喝道:“上。”玄冰剑以破空的速度载着夜玄天往塔的顶层而去!御剑飞行! 不一会,玄冰剑平稳的停在悬空塔顶层,玄天从剑上跳下,站在顶层平台上,抬头看漫天的星斗,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下一颗,好高! 她拿出五色小旗插在依照五行插在平台的五个方位,这五色小旗是五行旗。她站在五行旗的中间,将玄冰宝剑握在双手中,剑锋直指绝泉的主星,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慢慢的五行旗发出五色光芒,汇集在玄冰剑的剑尖之上,汇成一道光,这道光勐的打向绝泉的主星。 第36页 寰宇拓脸色大变!他看见,绝泉殿下的主星陨落,向天边而去! “哈哈。”周逆坤一阵大笑。 “周先生做的好!我们成功了!”乌利神色得意。 玄天做完这一切,收取阵势从悬空塔上下来。进王宫的时候,她看见宫门旁有个人,眉头紧锁,一身白衣,手握摺扇。她笑了笑向着那人而去。 “先生是在等我么?” “玄天大人,殿下主星陨落。” “呵呵,先生再抬头看看。” 寰宇拓闻言,忙抬头,只见绝泉的主星仍挂在天空中。“怎么会……” “刚刚是玄天施法做的假象,为了骗周逆坤。” “玄天大人的法术果然高明!” “不敢,不敢。” “可是要怎么让殿下醒过来?” “殿下中了夺魂摄命术,是毋庸置疑的,夺魂摄命术玄天也无法可破。” “那……” “先生不用担心,我可以将术法转移。” “怎么说?” “得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殿下去死。” “……” “我!”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慢慢的从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来。 “小奴?” “先生,玄天大人。”小奴向二人行礼。 “小奴,你想好了么?”玄天看着他。 “想好了,我愿意为殿下牺牲性命!” “嗯。”玄天点头道:“那么明晚此时,在殿下寝宫,我施法让夺魂摄命术转移。” 一夜梦好,第二天一早,夜玄天约寰宇拓来到血池。血池边,玄天跃起,轻点血池水面,飞身上祭台,不一会她又回到岸边,手里多了一盏灯。 “先生,殿下气息全无却依旧鬼气不散的原因在此。”她将手中的灯捧到寰宇拓面前。 “续命灯?”寰宇拓看着夜玄天手中之物,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续命灯。 “先生,今晚,请你护住续命灯的火,只要殿下甦醒,续命灯的火会自动灭掉。如若在我施法的过程中火灭,殿下的性命就真的不保了。” 寰宇拓小心的结果续命灯,谨慎的点点头。 再次入夜,绝泉的寝宫,夜玄天让小奴躺在绝泉身边,寰宇拓捧着续命灯站在房间的一角。玄天取出一根很粗的红绳,分别绑在小奴与绝泉的手腕上,然后又拿硃砂笔在绝泉与小奴的眉心分别点上一个红点。最后,她将十张黄符分别贴在绝泉的床榻上,让床榻形成一个结界。一切准备工作做完,她想寰宇拓使了个眼色,准备施法。她将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按上绝泉眉心上的红点,口中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身。”之后,又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点上小奴眉心上的红点,喝道:“转!”床榻之上的气流顿时改变!气流直转,冲击着结界,一次比一次勐烈!两人手腕上的红线,有黑色的光从红线的一端流向另一端。“哗”的一声,一张黄符被吹飞,一会,又一张黄符被吹飞。寰宇拓在结界之外,看着渐渐坚持不住的黄符,他明白结界一破,气流必定冲出,房间内将狂风大作,而他手中的续命灯,如何挡得住这么强大的气流? 有了!三天来,第一次,寰宇拓的嘴角又勾起微笑。看来非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不可!他将续命灯放在墙角,自己用身体挡在续命灯前。“啪”的一声,摺扇开启。与此同时,最后一张黄符被吹落,结界破。狂风气流一股脑冲出,在房间内掀起龙捲风,连桌椅都被捲起。寰宇拓一挥手中摺扇,一道绿光由摺扇中打出!“落叶阵!”绿光在寰宇拓面前凝成形,竟是十片绿色的叶子,围成一个圈。龙捲风向这寰宇拓的方向而来,卷进十片绿叶之中,绿叶随着风一起旋转,慢慢的风势竟然变小了,最后化解在这十片落叶之中。 房间里的气流恢復了原先的平静,最后一股黑气从绝泉的身体里通过红线传到小奴的身体里,红线断。夜玄天松了口气,收手,从床榻上下来,走到寰宇拓身边。 “先生,拿续命灯给我。” 寰宇拓转身取了墙角的续命灯递给夜玄天,续命灯依旧亮着,只是光越来越弱,最后在夜玄天的手里灭掉。就在续命灯灭掉的那一刻,绝泉从床上坐起来。 “殿下!”寰宇拓忙上前一步。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周逆坤的夺魂摄命术,已经没事了。”玄天收起续命灯说。 绝泉看着身边的小奴,已经断气。“小奴!” “夺魂摄命术无法可破,只能转移。” “你的意思是……”绝泉瞪大了眼睛看夜玄天。 “对,我把它转移到小奴身上。” “小奴!”绝泉抱起小奴的尸体。 “殿下,小奴是自愿的。”寰宇拓说:“殿下,不要太伤心,请以大局为重。” “等叛乱平息,将小奴厚葬!” “是。”寰宇拓行礼应道。 “先生,玄天有一事请教。” 第37页 “玄天大人请说。” “刚刚的‘落叶阵’是……?” “只不过是四两拨千斤,一物降一物的小把戏而已。” “军师!”绝泉翻身下床榻,道:“我要亲手杀了周逆坤!” “是!属下一定活捉周逆坤交给殿下!” “不!我要与你同去前线,枉怨城!” “殿下,不可。”寰宇拓摇着摺扇,笑容神情如常。 夜玄天见状,欣赏的点点头,退到一边。 “为何不可?” “我要将殿下的死讯发布出去,并且为殿下举办丧事。”寰宇拓自信满满,笑容也更加温和。 “这又是怎么说法?” “他们的目的是暗杀殿下,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绝泉略微思考道:“好,一切听军师安排。” 寰宇拓又转向一边的夜玄天作揖道:“玄天大人,寰宇拓也有一事请教大人。” “先生不必多礼,请说。” “如何让术士的法术法宝全部失效?” 夜玄天浅笑道:“只有一个办法,四阴之地。” “何谓四阴?” “终年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天阴、地阴、人阴、时阴。” “这天、地两阴是自然而成,人阴?” “鬼蜮的任何一个兵卒都可以说是人阴。” “时阴就要自己把握了。”寰宇拓摇了摇摺扇。 “是,阴时、阴刻。” “多谢玄天大人。” 王城放出绝泉已死的消息,寰宇拓旗下士兵士气低下,无心再战。 “哈哈哈哈,是我们乘胜追击的时候了!”乌利一声喝:“诗君翊!” “在!” “领兵决胜枉怨城!” “是!” “王爷。”周逆坤一脸奸笑道:“不如让在下助你一助?” “好!先生要如何帮我?” “我是术士,鬼的克星,若是将阴阳术加入战阵,岂不是势如破竹?” “好!太好!” “报……!”一个士兵跌跌撞撞进入寰宇拓的营帐。 “快说!”一边的诗君彦道。 “军……军师……乌利大军摆开阴阳阵术,我军……我军难敌……” “下去吧。”寰宇拓笑笑,挥了挥扇子。 士兵退出营帐。 “先生,这……” “不用担心,全军撤退。” “撤退?”诗君彦疑惑的看着寰宇拓。 “君彦相信我。”寰宇拓依然成竹在胸。 “明晚子时,我军务必退至五鬼岭。” “是!” “主公,寰宇拓的部队开始撤退了。”营帐内诗君翊报告给乌利。 “追!追着他们一路打到王城,我要亲眼看见你斩下寰宇拓的首级!” 乌利亲自领兵,诗君翊为大将,追着寰宇拓的部队追了一天一夜,终于于第二天夜里子时,将寰宇拓残部围在五鬼岭。 “周先生,请将傲风剑借我。” “在下遵照当初与王爷的约定。”周逆坤交出傲风剑。 乌利结果傲风剑递给诗君翊,道:“君翊,这里你是剑术高手,为本王取下寰宇拓首级!” 诗君翊结果傲风,跪下道:“诗君翊领命!” 五鬼岭上,乌利、诗君翊与寰宇拓、诗君彦终于对峙阵前。 “哈哈哈哈,寰宇拓,当初你不肯降于本王,现在就要死在本王手中!” 寰宇拓笑容不变,道:“王爷,寰宇拓不才,昨夜观星象,剑王爷主星星光孱弱,有陨落迹象,我想王爷活不过今晚。” “你敢咒骂本王!诗君翊何在?” “在!” “给我取下寰宇拓首级!” “领命!” 寰宇拓微笑着摺扇一开,一道蓝光沖天而去。 “天空部队?哈哈,寰宇拓,你还想做垂死挣扎?”乌利笑完对着众将士道:“五行箭准备!射!” 一只只箭向着天空部队而去,可是没有一只箭射中! “哈哈哈哈。”这次轮到寰宇拓笑了:“王爷,你不会准备用这样的箭对付在下的空中部队吧?” “这……这怎么可能!” “王爷的刀剑兵器上都加注了术法,我知道,可五鬼岭是四阴之地,所有术法、法宝都会失效,在下特地将王爷引来五鬼岭。” “什么?”乌利大惊失色,很快又镇定下来,笑道:“就凭天空部队就想救你脱险?你太天真了!” “错。”寰宇拓摺扇一盒,道:“在下并无危险,何来脱险?今夜,我要将战事结束在五鬼岭。” “哈哈哈,寰宇拓,你少虚张声势!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是么?”寰宇拓的笑容越发温和。 “乌利,本座今天要取下你的头颅,祭奠我父王!” 第38页 乌利闻声忙回头望去,这才发现真正被包围的是他,他的部队后面竟然是绝泉的大军,而绝泉活生生的跳进战圈! “寰宇拓!”乌利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三个字:“我死了也要拉你陪葬!” 诗君翊的傲风剑瞬间出手,直刺寰宇拓的咽喉!诗君彦拔剑,一剑挡下,啪的一声,佩剑被傲风斩成两段! “诗君彦!”有人在空中叫他的名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诗君彦忙抬头看,只见一把乌黑剑鞘的剑从高空落下,他赶忙接住。这……这是玄冰! 诗君彦不敢多想,忙拔出玄冰剑,玄冰剑一离剑鞘,立刻捲起飞沙走石无数,幽冥鬼蜮本来强大的鬼气,现在都在玄冰剑的感染下,成了悲伤的风,这样的风颳过战场上每一个角落,无数的将士落下眼泪,包括乌利与诗君翊在内,所有人都想起了以前自己曾经歷过的悲伤的、感动的记忆。寰宇拓闭上了眼睛,可能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眼里的泪光。就连这四阴之地,也挡不住玄冰剑的悲恸! 诗君翊擦干眼角的泪水,一剑刺向诗君彦,诗君彦手持玄冰,挡下诗君翊的来剑。诗君翊剑锋一转,又向寰宇拓!诗君彦立刻飞身而上,两把剑摩擦,火光迸射! “哥。”诗君翊看着诗君彦,眼神不似从前的无情。 “君翊,住手!你正要杀先生?” “我……” “我们兄弟二人跟随先生多年,你因意气叛他,先生并没有责怪你,你现在还要杀他?” “哥,我……”诗君翊的泪水夺眶而出,道:“哥,我不想再争了。” “君翊……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回来吧。” “哥……”诗君翊丢掉手中的傲风剑,哭倒在地。 “诗君翊!你竟敢叛我!”一边的乌利怒吼着。 “君彦,玄冰剑借我!”绝泉从诗君彦身边掠过,一把夺过玄冰,一剑直向乌利。 “君彦,保护殿下!”身后传来寰宇拓的声音,诗君彦反应过来,一把抽出诗君翊的随身佩剑,飞身向绝泉的方向而去。 “乌利,拿命来!”绝泉话以出口,手中玄冰不停,一剑横噼,玄冰剑在绝泉手中,削下乌利的头颅。 “哈哈哈哈!”绝泉一阵大笑。 “殿下……”诗君彦停在绝泉身边,放下心来。 “乌利残部听好了,诗君翊已降我军,如有不想再战着,放下手中武器,绝泉殿下不会为难你们,既往不咎!”寰宇拓的声音响彻战场,伴随这声音的是摺扇打开的声音。“乌利主星陨落!绝泉殿下才是鬼蜮真正的王,血脉纯正!王星长存!” “绝泉殿下万岁!”战场上,所有人都向着绝泉的放下下跪,再无人反抗。寰宇拓,将这场战事结束在五鬼岭! “殿下,明天是您的登基大典,这么晚您想跑哪里去?不会是又想逃跑吧。”寰宇拓摇着摺扇微笑着出现在宫门边,及时的堵在绝泉面前。 “嘿嘿,军师,我只是出宫转转。” “要转,殿下登基后我绝不拦您。” “军师,老师。”绝泉沖这寰宇拓一作揖。 “殿下,不敢当。”寰宇拓忙拦住他。 “哥,你要去哪?”宫殿之内,诗君翊遇上诗君彦。 “去把这剑还给玄天大人。” “玄冰剑……那天,玄冰剑出鞘,我看见了我与哥,我们小时候,在一起开心又感动的日子……” “那天,我也看见了。” “所以,我突然就后悔了,哥,这么多年了,对不起,我一直为难你。” “傻弟弟,我们是兄弟,以后我们要好好的。” “嗯。”诗君翊用力的点点头。 “走,咱们一起去把这剑还给玄天大人。” “好,顺便向玄天大人道谢。” “老师,求求你,我不想登基。” “为什么?”寰宇拓微笑这看着绝泉。 “鬼王歷来都要化去原有的容貌,变的奇丑无比。” “就为这个?” “嗯。”绝泉不情愿的点点头:“我要变成了怪物,玄天就跟不可能喜欢上我了!” “殿下,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改变鬼蜮的制度呢?” “老师,此话当真?” “嗯。” “那我这就回去睡觉!”绝泉立刻转身,没走几步有回过头来问:“老师,这不是您的缓兵之计吧。” “殿下,寰宇拓用向上人头向您保证,明天大殿之上,鬼蜮制度必改!” “好好。”绝泉一熘烟跑回寝宫去了。 “呵呵,殿下,您还是像个小孩子呀。”寰宇拓摇着摺扇,看着绝泉远去的背影。 第二日,登基大典,大殿之上,绝泉锦衣华服,面对着殿下满朝文武,玄天站在一旁观礼,身后背着三尺长剑,绝泉登基大典结束,她也该离开鬼蜮了。 “今日,本王登基。”绝泉缓缓道:“鬼蜮普天同庆,欢庆三天。另外,鬼蜮几百年来的制度也该改改了。” 第39页 “……”朝下议论之声一片。 “关于鬼王相貌一事,即日起,鬼王继位无需化去原貌,保留本来面目即可。”绝泉又道。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一个大臣站出来。 “为何不可?” “鬼王的相貌必须是能震慑鬼蜮重鬼魅,眉清目秀的,没有帝王的威严。” 绝泉像一边的寰宇拓使了个眼色,寰宇拓依旧手握摺扇面带笑容。寰宇拓看到绝泉在给他打眼色,立刻向前一步,摺扇一开,道:“此言差矣。” “军师有何见解?”绝泉忙问。 “人类歷代帝王也没有化去样貌,玄界现今掌界王子凡天,也是个样貌俊美的美男子,由此看来,样貌的恐怖与俊美与治理国家毫无关联。” “军师这么说就错了,人间的皇帝掌管的是人类,玄界的掌界殿下掌管的是玄界的子民,而鬼王陛下掌管的鬼蜮万千鬼怪。请问这世上什么最恶?自然是鬼怪最恶!掌管最恶的事物,难道不需要最兇恶的容貌加以震慑么?” “错,错,错。”寰宇拓三个错字一出又上前一步,作揖道:“请问,世上什么罪恶?” “难道不是鬼怪么?” “您的意思是幽冥鬼蜮是万恶之地,毫无善良、温情可言?” “这……”大臣话锋一转,道:“那请教军师,世间什么最恶?” “人心!”寰宇拓啪的将摺扇合上,一指大臣道:“世间人心最恶,人的心里所想无人可知,有些人所想的是天下大义,有些人却为一己私慾残害同胞、残害手足,做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人心可以将罪恶无限的扩大。请问,这样恶的东西,都不需要最恐怖的容貌来震慑,更何况我们幽冥鬼蜮?” “这……”大臣被说的哑口无言。 “所以,陛下是对的,鬼蜮早该废除这条惯例,为以后的每一代鬼王着想,还他们的只有与幸福。” “好!军师说的好!”绝泉不禁为寰宇拓拍手叫好。 寰宇拓退在一边,对坐上的绝泉笑了笑。 “那么,这个行制度成立,即日起,鬼王无需化去容貌,还有没有人反对?” 朝下再无声音,新的制度就这么通过了。之后,大家又商定了一些兵种安排之类的事情,最后,幽冥鬼蜮新鬼王的登基大殿结束。 夜玄天不告而别,孤身离开幽冥鬼蜮。她本想在战场上收回傲风剑,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傲风剑再一次落入周逆坤手中。 “玄天,等我!”玄天刚踏出幽冥鬼蜮,就见绝泉从身后赶上。 “你怎么来了?你跟过来幽冥鬼蜮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委託给军师了,哈哈。”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不,我还没娶到你呢!” 第二天一大早,寰宇拓与诗君彦在书房发现了一封信,信来自绝泉:“老师:我去追夜玄天啦,鬼蜮暂时麻烦您了,嘿嘿。” 寰宇拓看完信无奈的笑笑。 “先生,您就这么让陛下走了?” “陛下的心愿未了,我强留他也留不住,不如让他去了,完成自己的心愿,他才会安心留在鬼蜮。” “嗯。”诗君彦点点头。 “君彦,鬼蜮的事暂时就由我们多费心了,唉……”寰宇拓,连嘆气,都是笑着的。 插入书籤 村 村 人间界,某地。 “可恶的寰宇拓!可恶的夜玄天!四阴之地,害得我的傲风卷了刃!”周逆坤手持傲风,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突然,他停了下来:“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结界?”他将手放在结界壁上:“这是……夜玄天的结界……她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设结界?”周逆坤四处环顾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这里不但有结界还有迷障,一般人根本走不进来,若不是他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傲风剑的事情,也根本不会误闯了这个迷障,走到结界跟前来。 “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周逆坤想到这里,跨步走进结界。 玄界,阴阳殿。 “嘎嘎嘎嘎……” 大清早,阴阳殿上空被乌鸦群笼罩。 “掌殿大人,您看。”左长老尚烟忧心忡忡的站在无轩边上。 “去把右长老叫道占卜室来,我们三人起一卦!”无轩吩咐道。 “是。”尚烟领命退下了。 阴阳殿后花园,水塘畔。慕容非一身青绿色阴阳殿殿袍,面对着这一塘睡莲。突然,他一扬手,一只小睡莲飞到他的手中,他皱眉观察着每一朵花瓣,最后他微微嘆了口气。 “慕容哥哥。”一个紫衣小男孩站在他的身后,他穿的也是阴阳殿殿袍。 慕容非回头,看着身后的孩子,微笑着说:“是慕夜呀。” “慕容哥哥,你占卜的怎么样?”御剑慕夜问道。 “唉……”慕容非摇摇头道:“阴阳殿大难将至!” “阴阳殿大难将至!”占卜室内,无轩得出这样的结论。 第40页 “这个祸事来自人间界。”尚烟补充道。 “看来我们不能不管了。”由之想了想说:“掌殿大人,我们还是派人去人间界调查一下吧,最好能及时阻止。” “嗯。”无轩慎重的点点头。 三人走出占卜室。 “嘎嘎嘎嘎……” 无轩抬头看:“怎么这乌鸦越来越多了!” “这乌鸦……”慕容非抬头看天。 “没事,慕容哥哥不用担心。”御剑慕夜浅浅一笑,闭目凝神,双手结印,口念咒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只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大圣元始安镇大天尊!去!”御剑慕夜大喝一声,一道金光从他的手印之中飞射而出,直冲天忌,化作一只金色大鹏鸟,冲散了乌鸦群,乌鸦四散而去! “好!”一边的慕容非不禁为御剑慕夜喝声好。 “金色大鹏!”无轩抬头道:“好,我有派去人间界的人选了,就让慕容非与御剑慕夜去!” “我这就去传令。”尚烟说完退下了。 人间界,某某城市。 “玄天,你要帮我找到周逆坤!他杀我父王,扰我幽冥鬼蜮,鬼蜮不会放过他!”绝泉对夜玄天说。 “我也不会放过他,他私自盗取我玄界傲风剑。” “那你快算算他在哪里?” “这个我是我能力内的事。” “那怎么找他?” “有一个人可以找到他。” “谁?” “晓。我们去找晓。” “好,快走吧。” “嗯。” 人间界,某某深山。 自从赵轩辕去世后,林瀚海继承了赵轩辕的佩剑,成了轩辕剑阁的新掌门。 远山深处,一道瀑布从天而降,倾泻而下,观者无不感嘆大自然造物的神奇,巧夺天工。瀑布中,有一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手持一柄木剑,在倾泻而下的瀑布中不停挥舞着剑,仿佛要斩断这水帘。 伴随着夕阳西下,男子从瀑布里出来,披上一件白色的练功服,拿起一边的长剑,离开瀑布,他就是林瀚海,林瀚海已经在这里修行半月。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林瀚海渐渐觉得脚下的路不对,平时他只要花十分钟就能走到小木屋的,今天足足走了一个小时。他不禁留心看四周的环境,奇怪,这是哪里?身后他走过的路被大雾覆盖,看不清迴路。只有向前走了,他皱着眉一路走下去。前方的空气渐渐稀薄,慢慢的他看见眼前有一个气墙,将前路笼罩,他的手摸在其墙上,竟是坚硬无比。 “怎么会……?”他不禁自言自语道。他开始顺着气墙走,又走了一段,他发现气墙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洞,刚好够一个人钻进去。林瀚海好奇心起,毫不犹豫的从洞里钻进了气墙。 玄界,阴阳殿。 “慕容非参见掌殿大人。” “御剑慕夜参见掌殿大人。” 慕容非与御剑慕夜跪在阴阳殿大殿之上。 “我与两位长老刚刚在占卜室你算到阴阳殿大难将至,而此难来源于人间界,所以阴阳殿决定派你们二人下人间界调查,最好能在人间界阻止这场劫难。”无轩在掌殿宝座上说。 “是!慕容非义不容辞!” “御剑慕夜遵命!” “你二人即刻动身,不得拖延!” 人间界,结界内。 “哈哈哈哈,这里果然是好地方,阴气被夜玄天的结界所困,聚集四十年散不出去!好!我正好利用这里的阴气修復我的傲风剑。”周逆坤进入结界后,发现夜玄天封印起来的竟然是个村子。这个村子阴气结聚,盘旋散不去,但是村子里已经没有人住了。 周逆坤的确想利用这里修復傲风剑,但是他跟好奇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夜玄天要用如此阵仗将这里封印。他随便走进一家民房,看到一面镜子。“呵呵,好,我倒要看看这里发生过什么事。”镜子可以看见一切,保存一切,是最好的通灵工具,就看你会不会利用。 周逆坤在镜子跟前点上两支白蜡,火光燃起,他开始念动咒语,屋内风大作,却吹不灭蜡烛的火光,突然间咒语停,周逆坤纵身飞入镜子里。 一切又回到四十年前,这里还是个平静的村庄。突然有一天,天外来石、张天全、杨修云、白若、村长、梦中仙、唐朝剑魔、魔剑、夜玄天、鬼童子、叶晓文、赵轩辕。一切的一切像是电影走过场一样,在周逆坤的眼前重演。 几个时辰后,周逆坤从镜子里出来,吹灭蜡烛。“哈哈哈哈,天主我也!”说完,他提起傲风剑,朝着张天全家的方向而去。他是要去寻当年张天全铸魔剑的铸剑炉,那个炉子,聚集了天外魔石的魔气,用来復原傲风剑是再好不过的!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张天全家,很快在张天全家的铸铁石屋里找到了打铁炉,他重新给炉子生起火,将傲风剑丢了进去。 人间界,气墙之内。 林瀚海走进气墙,才发现这是一个村子。村子好像已经荒废,整个村子被薄薄的雾笼罩,阴森恐怖。他继续向前走,走到村子的最尽头,看见一户人家,这家的烟囱还在冒烟,难道这个村子还有人住?不如进去问问看这是什么地方。 第41页 想到这里,林瀚海来到了这户人家门口,大门敞开着,从门口望进去,院落里空荡荡的。他走进去,看到是旁边石屋的烟囱在冒烟,于是推开石屋的门,走进石屋。 周逆坤、林瀚海,二人在石屋里四目相对。 人间界,空中。 “慕容哥哥,我们这是朝哪个方向走?”御剑慕夜问白鹤上的慕容非。 “掌殿大人与两位长老预测的方向是西北方,慕夜,你主意看下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好!” 仙鹤又朝前飞了一段时间,这时御剑慕夜突然开口说:“慕容哥哥,停一下。” 慕容非忙停住仙鹤问:“怎么了?” “哥哥,你看!”御剑慕夜小手一指下界。 “那……是结界!” “对!”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结界?”慕容非不禁皱眉思索。 “哥哥,你再仔细看这结界周围的环境。” 经御剑慕夜这么一说,慕容非又将仙鹤的高度下降了些,看起这周围的环境来。“慕夜,这周围分明是一个迷障,让一般的人走不进这里来,无法接近这个结界。” “是什么人要将结界藏在这里?” “重要的是藏结界的人目的是什么?”慕容非想了想说:“慕夜,走,咱们下去看看!” “好。” 仙鹤平稳的停在结界跟前,慕容非一伸手,仙鹤化作一张纸片,慕容非将纸片收进袖子里。 “慕容哥哥,我来破了这个结界进去看看。”御剑慕夜刚准备动手,却被慕容非拦住。 “慕夜,不要轻举妄动,万一布这结界的人是要封印什么妖魔,被你这么一破岂不是将妖魔放出来了么?” 御剑慕夜忙收手说:“哥哥,我们先看看这个结界的布法。” “嗯。”慕容非点点头。 于是二人围着结节壁向相反方向调查起来。 “慕夜,我怎么这个结界的手法这么熟悉?”慕容非一边研究一边思考。 “哥哥!”御剑慕夜突然回头跑嚮慕容非,然后兴奋的在他面前说:“哥哥,这个结界是师父布的!” “你是说,玄天大人?”慕容非有仔细看了看结界:“对!是玄天大人!” “师父一定是想封印住什么。哥哥,这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我们还是继续飞吧。”御剑慕夜说。 “嗯。”慕容非贊同的点点头,刚准备再次放出仙鹤,突然,他看见结界壁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洞,刚好容一个人进出。 “慕夜,你来看。”他忙招来慕夜。 “这结界怎么破了?”慕夜一脸惊讶。 “一定是有人破了玄天大人的结界,万一玄天大人要封印的东西跑出来,可大事不好,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好。”御剑慕夜也点头贊同。 于是,二人从洞中钻进结界。 结界,石屋内。 林瀚海推开石屋门的那一剎那,看见石屋里有一个人,那人不禁转身看他,于是,周逆坤与林瀚海四目相对了! “师兄?”林瀚海看着面前的周逆坤,竟然唤出这两个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你呀。”周逆坤皮笑肉不笑的说:“瀚海小师弟。”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铸剑。”周逆坤指了指炼剑炉对林瀚海说,林瀚海不知所以的点点头。周逆坤笑笑又说:“瀚海,如今也只有你肯叫我一声师兄了。” “师兄,别这么说。” “我当年被师父他老人家逐出师门,唉……” “师兄,我至今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被师父逐出师门?” “当年的事,别提了。”周逆坤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瀚海,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如何?” “师父……”林瀚海神色一暗道:“师父早已去世……” “什么……?”周逆坤面露痛苦状,道:“虽然他将我逐出师门,但是我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还有我在轩辕剑阁的那段开心的日子……” “师兄……别说了……师父走的很安详……了无牵挂……” “嗯,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林瀚海从悲伤中缓过来,突然说:“对了,师兄,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发现这个村子早已荒废,我已经四处勘察过了。” “那你还在这里炼剑?” “我的随身佩剑折断了,这好看到这里有个铸剑炉,于是想先修復一下。” “原来如此。”林瀚海点点头说:“这村子够诡异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荒废了呢?” “对了,瀚海,你怎么进来的?” “我本来在深山修行,每天傍晚修行完都会回我的小木屋,今天我走的路绝对正确,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很大的气墙边上,还看到墙上有一个洞,于是就钻进来了。 第42页 周逆坤开始后悔自己做事不谨慎,进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把自己破开的洞赌上呢?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误打误撞的进来。 “慕容哥哥,好像这个村子已经荒废很久了。” “嗯。”慕容非点点头,指着远处的一个烟囱说:“慕夜,你看那个烟囱还在冒烟,说不定还有人住,我们去看看。” “好。” 人间界,晓的宅址。 地下室内,晓一声白色汉服,烈空在一边待命。 “玄天结界,把你要查之人的名字写在这张黄符上。”晓将黄符递给夜玄天。 夜玄天结果符,写上“周逆坤”三个大字,又把黄符递还给晓。 毛笔被晓掷上米盘,地下室内顿时冷风阵阵,当毛笔抖动时,晓说:“玄天姐姐,你现在可以问三个问题。” “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夜玄天说:“周逆坤在哪里?” 毛笔开始动,在米上写下三个大字。写完之后,晓开始送“仙”,最后一切仪式结束,晓问烈空:“烈空,米上是什么字?” “三个字,张天全。” “张天全?”绝泉皱眉道:“怎么听的像一个人名?这奇怪了,我们问的是人名,他用另外一个人命来回答。” 夜玄天在一边不语,最后突然开口道:“糟糕!难不成是那里?” “怎么了?”绝泉看见夜玄天认真成这样。 “绝泉,快走,不然要出事!”夜玄天拉上绝泉,消失在一团雾气中,最后留下一个声音:“晓,多谢,我们下次见面再续。” 人间界,结界内。 “慕容哥哥,就是这一家。”御剑慕夜与慕容非已经站在张天全家门口。 “进去。”慕容非道。 两人踏进了张天全家的大门,看见边上烟囱冒烟的石屋,推开了石屋的门。石屋内的两个人同时转身看门口两个身穿古代长袍的二人。 “阴阳殿的人!”周逆坤心中暗叫不好。 慕容非谨慎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人,一个其貌不扬、尖嘴猴腮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另一个样貌英俊的二十岁青年。 慕容非上前作揖道:“请问二位可是这房子的主人?” “不是。”林瀚海上前一步回答。 “那你们?”慕容非又问。 “我叫林瀚海,轩辕剑阁的掌门。” “原来是轩辕剑阁的人,失敬失敬。”慕容非忙又行礼道:“我们是玄界阴阳殿的护法,我是慕容非,这位是御剑慕夜。” “玄界?阴阳殿?”林瀚海仔细一想,脱口道:“夜玄天?” “对。”慕容非微笑道:“玄天大人正是我们的师祖。” “幸会幸会!”林瀚海高兴的说。 “这个结界是玄天大人所封,不知二位如何进来的?”慕容非又问。 “我进来时,气墙上有个洞,我本来在这附近修行,今天误打误撞走进这里。”林瀚海回到。 此刻,慕容非将主意力集中在林瀚海边上的男子身上,从他们进门开始,这男子就没说过一句话。 “这炉子里是什么?”一边的御剑慕夜开口问。 “哦,这是我师兄在修理他的随身佩剑。”林瀚海微笑着答。 “你师兄?”慕容非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在躲避他的目光。 “我师兄叫周逆坤。” 此言一出,慕容非与御剑慕夜均是一惊。周逆坤就在这时,一抬手,炉子里的傲风立刻飞到他手中,剑刃已经修好,不愧是炼过天外魔石的炉子,魔气果然充足,若不是阴阳殿的人打扰,傲风剑要是再多吸个一时三刻,一定震天慑地! “慕夜!动手!”慕容非话还没完,一边的御剑慕夜就已经催动了咒语! “如来顺吾,神鬼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御剑慕夜刚念完咒语,“轰”的一声巨响,巨石从天而降,咋在石屋上,石屋顿时坍塌!幸亏慕容非听到慕夜所念咒语威力之强,提前一把拉过林瀚海,双手平摊,手中幻化出一个结界,石屋塌陷,他们三人得以无事。 “师兄……!”林瀚海冲出结界,一声吼叫。 周逆坤竟然微笑这持剑站在废墟之上。“阴阳殿?哼哼,有本事来追我!”说完一转眼向远方跳去。 “追么?”慕夜问。 “他不会离开结界的,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在结界的破洞处又加了一层结界。” “哥哥果然谨慎。” “慕夜,刚刚那么狭小的空间,你怎么能用如此威力巨大的咒语?” “对不起……”慕夜委屈的地下头。 “等一下,两位,你们跟我师兄到底有什么仇?”林瀚海问道。 “林掌门,你师兄手里的那把剑,是玄界之物。” “那又怎样?” “他私自盗取玄界的傲风剑,这把傲风剑积怨太重,本来阴阳殿要将其封印,却被你师兄半途劫走。” 第43页 “师兄怎么会做这种事……” “林掌门,你们真的是同门么?” “当然,虽然师兄被师父逐出师门了……” “难道轩辕剑阁教授的是阴阳之术?” “当然不是,轩辕剑阁教的是剑道!” “那你师兄从哪里学来的一身道术?” “师兄会道术?” “不会道术他怎么多过慕夜刚刚的召神咒?” “……”林瀚海思索良久道:“我竟然不知道,难道师兄真是师父所说的心术不正之人?” “林掌门,我只能说你太善良了。”慕容非轻轻嘆了口气。 “不行,我要跟着你们,找到师兄跟他问个明白。” “也好,你跟我们来吧。” 人间界,结界外。 “玄天,是这里么?”绝泉与夜玄天停在结界跟前。 “对。”玄天点点头道:“我们四处查看一下。” “嗯。”二人分头查看,不一会绝泉喊道:“玄天,你过来,这里有个洞!” 玄天赶忙过去,一看:“我的结界果然被人破了。走!进去。” 两人刚刚跨进结界,发现不对劲:“玄天,怎么还有一层结界?” “这种封结界的手法,是阴阳殿的人。” “那我们怎么进去?” 玄天伸手给他说:“拉着我的手,我带你穿过去。” 绝泉握住夜玄天的手,跟这夜玄天穿过结界,绝泉笑道:“玄天,这是我俩第一次牵手。” 玄天赶忙甩开绝泉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找到周逆坤要紧。” “好好。”绝泉眉开眼笑。 “不行,我要从这结界出去!”周逆坤向着结界的破洞处走去。 “夜玄天!绝泉!”这次真是天亡周逆坤! “玄天,你看他手上的是傲风剑!”绝泉一指周逆坤的手中之剑。 “他是周逆坤!” “很好!周逆坤,你杀我父王,扰我鬼蜮,今天我要杀了你!”说完,绝泉的王者之剑出手! 周逆坤慌忙中举起傲风剑抵挡,挡下一剑,迅速转身遁去! “快追!”玄天与绝泉向着周逆坤逃跑的方向追去。 “周逆坤!哥哥!在那里!”慕夜与慕容非紧紧追上周逆坤。 “慕夜,你缠住他!” “好!”慕夜答完,跃上半空,双手结印,身体在半空旋转,口中念道:“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尼诃罗帝,毗黎你帝,摩诃伽帝,真陵干帝,莎婆诃。”无数道金光从慕夜的双手中发出,一道道打向周逆坤,周逆坤被金光恍的睁不开眼! “玄天,你看那光!”绝泉指着不远处的金光。 “是七佛灭罪真言!阴阳殿的人!他们肯定找到周逆坤了,快去!”玄天与绝泉向着金光的地方去。 金光过后,周逆坤毫髮无损!“哈哈哈哈,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七佛灭罪真言是对付鬼怪的,我可是人!” “嘿嘿……”慕夜天真的笑笑。 “哼,后会有期!”周逆坤刚想走,发现自己已经迈不开步伐! “神圣壁障!锁!”慕容非身形幻化成六个,周逆坤脚下一个六芒星标志,他就站在六芒星的中央,而六芒星的六个角上分别站了慕容非的一个身形! “臭小子,你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也知道七佛灭罪真言是对付鬼怪的嘛。”慕夜笑笑说。 “师兄,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林瀚海在神圣壁障外说。 “师弟,快让他们放了我!我是无辜的!” “你们先放了我师兄,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林瀚海忙跟慕容非求情。 “没有隐情。”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林瀚海急急回过头去,却看见了夜玄天。 “瀚海。” “玄天?” “你记不记得当年入藏剑阁偷你师父佩剑的人?” “记得!” “那个人就是周逆坤!” “……”林瀚海转过身去看周逆坤:“师兄,你怎么能……” “哈哈哈哈,我就是师父所说的心术不正!那个老傢伙!我叫他把佩剑送我他都不肯!还逐我出师门!亏了我学了一声道法!哈哈哈哈!你们以为小小的神圣壁障能困的了我?你们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玄天四处一看地势道:“糟糕!” “哈哈哈哈,这里是这个村子里的极阴之地,我是故意往这里跑的!傲风!我要让他吸光这个村子里的阴气,到时候你们谁都拦不住我!”说完,周逆坤闭目口中念道:“天地万物,听吾号令,但凡恶鬼,仇怨顿生,择主居之,了结夙愿!收!”周逆坤一声喝,村子里所有的怨鬼阴气都朝着他的方向而来,但是,他们却没有进入傲风剑里,却选择了周逆坤做他们的主人,全部钻进了周逆坤的身体里! 神圣壁障破解,周逆坤痛苦的在地上嚎叫。 “师父,怎么办?”慕夜来到玄天身边。 第44页 “自做孽不可活。一切都是造化。” 村子的天空慢慢变的明亮起来,周逆坤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师父,他死了么?”慕夜正准备上前查看,却被夜玄天一把拉住。 “不要过去!” 果然,夜玄天这话刚说完,周逆坤就从地上爬起来,手握傲风剑。他的印堂明显的有一道黑印,两眼深陷,相貌十分恐怖! “他已经成魔,不是人了。”慕容非再一边说。 “夜玄天!”周逆坤用很恐怖的声音说:“我们后会有期!今天的债我一定要你还!”说完他咆哮着冲破结界而去! “瀚海,这里已经不需要封印了,所有的怨气都被周逆坤带走,我一会撤了阵势,你就可以回去了。”夜玄天对一边的林瀚海说,林瀚海满是心事的点点头。 “慕容非,慕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夜玄天又转向一边的慕容非。 “掌殿大人与两位长老算到阴阳殿大难将至,而这劫难来自人间,特派我俩下来调查。”慕容非答。 “你们可以回去了,大难已成,唉……” “怎么说?”慕容非忙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夜玄天掐指一算道:“周逆坤就是阴阳殿的劫难,化解的办法只有靠你们自己,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 “手摇摺扇,一声白衣,笑容温和,满身仙气的人。” “多谢玄天大人!”慕容非一行礼,放出白鹤,带着御剑慕夜回阴阳殿復命去了。 “玄天,你说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 “对!就是他。”玄天浅浅一笑。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额……关于错别字问题……5555……偶写的比较急……请读者们包容……错别字问题一直是偶的烦恼……55555……谢谢各位读者体谅……5555 难 难 幽冥鬼蜮。 “先生,你真要出鬼蜮?”诗君彦在寰宇拓的书房里问。 “嗯,我去帮陛下实现愿望。”寰宇拓一脸温和的笑。 “先生,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万一鬼蜮出什么意外怎么办?”诗君翊问。 “鬼蜮不会有意外,我做完夜观星象,诸星恪守其位,鬼蜮不会再乱。” “万一呢?”诗君翊又问。 “我会及时刚回来的。”寰宇拓手中摺扇啪的打开:“相信我!” “是的,先生。”诗君彦道:“茫茫人海,先生要去哪里找陛下?” “我可以跟踪陛下身上的鬼气,而且我大致已经知道陛下在哪里。” “先生早去早回。”听寰宇拓如此说,诗君翊也不再阻止。 玄界。 “好个阴阳殿,坏我好事,害我变的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哈哈哈哈,阴错阳差让我得到了可以控制妖魔鬼怪的力量,我要玄界从此再没阴阳殿这个地方!”周逆坤站在玄界最高的山头,背后背着傲风剑,双掌向上伸,掌心对天,吼道:“玄界所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统统听我号令!即刻起,一刻不停,攻击玄界阴阳殿!不得有误!” 风云在他的头领瞬间变色,一片片的黑云像阴阳殿飘去! 玄界,中心神殿,花园内。 “凡天。” 花园凉亭内的凡天正在饮茶,忽听有人喊,忙转头,看见夜玄天一身紫金袍款款而来,一边还有绝泉。 “坐。”凡天微笑着招唿他们坐下,给他们斟茶。 “一个人喝茶都没意思。”玄天微笑着说。 “是呀,以前夕和在的时候,还有人陪我斗嘴,现在连个斗嘴的人都没有了,我还真怀念他呢。”凡天微笑着抿了口茶说。 “夕和……夕和也喜欢饮茶……”玄天面露苦笑。 “额,玄天,不要想了。”凡天知道失言,忙安慰道。 “没。”玄天微笑着摇摇头道:“夕和还在。”她将身后的玄冰剑卸下,放在一边又说:“在这里,一直都陪着我们。” “嗯。”凡天点点头,半天又问:“玄天,这次回来有事么?” “嗯,为了阴阳殿,阴阳殿大难已至,我会在这里住段日子,等到阴阳殿无事再离去,顺便调查周逆坤的下落,必要时我会出手帮阴阳殿。” “昨夜我观星象时,发现阴阳殿灾星入宫,必有大难,所以算到陛下与玄天大人一定在玄界。”话音刚落,人已在面前。 凡天不禁看向来人,一声白衣,一把摺扇,面带笑容,笑容温暖、温柔,此人举止优雅,谈吐不凡。凡天一时愣在当场,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夕和!”凡天脱口唤出这两个字。 寰宇拓一把摺扇一开,扇面上书三个大字“寰宇拓”,他微笑着说:“我不是夕和,我是幽冥鬼蜮的军师,寰宇拓。” “寰宇拓?”凡天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的确,样貌与夕和有些许差异,但是气质感觉却有七分像夕和。凡天又问:“为何鬼蜮之人全无鬼气,还带着仙气?” 第45页 “呵呵。”寰宇拓作揖道:“凡天殿下过奖了。” “军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绝泉问道。 “我来帮忙的。”寰宇拓微微一笑。 “要素都聚齐了,阴阳殿想灭亡,难矣。”夜玄天微笑道。 “玄天大人,我还没答应帮忙呢,你怎么就自作主张了呢?”寰宇拓优雅一笑。 “咳咳……”绝泉轻咳了两声,说:“军师,本王命令你全力帮助阴阳殿。” “陛下,若是幽冥鬼蜮的事,我一定管,不用陛下下令,但是,鬼蜮歷来惯例是不管外界闲事的。” “那你又说是来帮忙的。”绝泉急了。 寰宇拓笑笑说:“我的确是来帮忙的,是来帮陛下的忙,为陛下完成心愿。”之后他又转向夜玄天道:“玄天大人,我可以帮阴阳殿,甚至帮你捕杀周逆坤,但是事成之后可否请玄天大人与我长谈一次。” “这有何不可?”夜玄天微笑道。 “那寰宇拓这就去阴阳殿。” “多谢先生。”夜玄天起身行礼道。 寰宇拓摆摆扇子道:“不必,后会!”此话一出,他就消失在空气中。 “谈话间暗藏玄机。”凡天笑笑,这是他对寰宇拓的点评。 “你也发现了?”玄天答:“寰宇拓不简单,既卖了我一个人情,又与我结盟,共同捕杀周逆坤。” “呵呵,跟夕和一个毛病呢。” “的确有点像。” 玄界,阴阳殿。 “黑云压顶!”御剑慕夜抬头看天,不禁大惊失色! “护法大人,掌殿大人请您速去大殿。”这时有阴阳师来报。 御剑慕夜点点头,朝着阴阳殿大殿的方向去。 当御剑慕夜来到大殿之上时,其他三位护法与二位长老都到齐了。无轩坐在掌殿宝座之上,说:“大家都看见阴阳殿黑云压顶了吧?” “是。” “魑魅魍魉来袭,两位长老,你们带齐阴阳殿众人抵抗!” “是!”尚烟与由之接到命令先退下了。 “四位护法!你们分守阴阳殿是个方位,巩固阴阳殿上空的结界!” “是!” 慕容非守住阴阳殿东方青龙位;御剑慕夜镇守西方白虎位;习番镇守南方朱雀位;风牙镇守北方玄武位!四人各入其位,结界牢固不可破! “好一个阴阳殿。”周逆坤骑着黑色巨龙在阴阳殿上空观察地势:“原来外是四方神位结成的结界,内套五行八卦阵,好!好!看我先破了你们的结界!”话音刚落,周逆坤瞬间出手!巨龙急冲而下,直向下方阴阳殿结界,当快撞上结界壁的时候,有俯冲三天。周逆坤就在那一剎那,双手凝出两个红色火球,狠狠砸在结界壁上!下方传来一声巨响!结界破! “魑魅魍魉,给我上!”周逆坤在巨龙背上发出疯狂的笑声! “噗!”镇守四方结界位的四位护法均是一口鲜血吐出,其中以慕容非伤得最轻,习番伤的最重。 慕容非拭掉嘴角的血,这是突来千里传音,是慕夜的声音:“哥哥,下面怎么办?” “慕夜!不要离开白虎位!站准位置,这样鬼怪们还有几分忌惮,他们若想进阴阳殿,要先破我们四位护法的四神兽阵势!”慕容非以千里传音回答。 “好,哥哥,你伤的不重吧。” “嗯,我没事。你呢?” “我也好得很,嘿嘿。” 阴阳殿上空的黑云面积越来越大,并且越压越低,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从黑云里飞出,直冲阴阳殿四个神位! “来的好!”慕容非大喝一声,脚下以青龙位为中心,依次踩青龙七星位: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箕宿,他的身法漂亮,宛如水中的游鱼!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如一只只翻飞的蝴蝶:“天则灵灵,地则灵灵,左手持北斗,右手指七星,天上二十八宿是我领,头戴三十六罡,脚踏七十二煞,吾是上界真人子,吾是下界解厄人。霁时吞豆人不见,霁时心豆便是人。”咒语念完,脚下星位正好踩完,手中手印结在最后一位上。慕容非双目紧闭,身体竟然悬浮在空中,凝注不动,保持着这个姿势。地上,他踩过的星位点,练成一线,发出白色纯净的光芒,一道道射向天空,凡是想靠近的魑魅魍魉,无不在这样的白光中化为灰烬! 白虎位上,御剑慕夜脑子中的咒语阵法像过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不停浮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来不及擦,却在想到底要用那个阵法。头上的魑魅魍魉越逼越近,忽然,他看见东方一片白光直冲上天,他紧皱的眉头终于展开,看来慕容哥哥已经为他选好了阵法,他只需照葫芦画瓢即可。 说做就做!御剑慕夜卸下背后的临月,插在白虎位上,开始依照白虎七星位踩位,双手打出一朵朵莲花印,口中念道:“天则灵灵,地则灵灵,左手持北斗,右手指七星,天上二十八宿是我领,头戴三十六罡,脚踏七十二煞,吾是上界真人子,吾是下界解厄人。霁时吞豆人不见,霁时心豆便是人。”脚下的奎宿、娄宿、胃宿、昴宿、毕宿、觜宿、参宿七星位踩完,他的手印结出最后一朵莲花,身体慢慢悬浮上半空!与慕容非一样,星宿阵已成,七个星位连成一线,一道白光直冲云霄,魑魅魍魉在西方的白光中化作灰烬,不敢再靠近! 第46页 北方玄武位,风牙伤势不轻。此刻看见东西方一片白光沖天,心中一禀!好一个慕容非,年纪轻轻,道法术数已经凌驾在两位长老之上;好一个御剑慕夜,竟然可以凭照模仿,还有模有样,没有破绽可寻,假以时日一定有大成!自己呢?若是摆开这星宿阵,自己伤势不轻,一个不小心会死在这阵内!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道:“我风牙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对!阴阳殿之人,是随时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来护殿的。 “好!”他一声喝,将他手腕上的千年桃木佛珠放在玄武位上借灵力,压阵眼,手中开始捏印!脚下踩着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壁宿七星位,口中念起同样的咒语:“天则灵灵,地则灵灵,左手持北斗,右手指七星,天上二十八宿是我领,头戴三十六罡,脚踏七十二煞,吾是上界真人子,吾是下界解厄人。霁时吞豆人不见,霁时心豆便是人。”最后,他的身体也悬浮在半空中,北方升起一片白光! 天空中的魑魅魍魉,看着阴阳殿三方已升起白光,无法靠近,只有南方朱雀位,于是纷纷向朱雀位涌去! 习番镇守南方朱雀位,结界破时,朱雀位最先受损,所以他伤的最重,心口隐隐作痛!看着天空中三方升起的白光,也许这是唯一的方法,可是以自己如今的伤势,如何催动星宿大阵?看着压进的魑魅魍魉,他苦苦笑了笑,为了保住阴阳殿,他牺牲自己的性命又何妨? 朱雀位上,他念起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魂魄无丧!”咒语念完,习番的灵魂出窍,身体定在朱雀位上。他一身修道,年轻时入得阴阳殿,已有百年,肉身上的灵力强大,定住朱雀位再好不过。不过,此战结束,他必死无疑。他的灵魂开始结印,脚下依次踩朱雀七星位: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张宿、翼宿、轸宿,口中念道:“天则灵灵,地则灵灵,左手持北斗,右手指七星,天上二十八宿是我领,头戴三十六罡,脚踏七十二煞,吾是上界真人子,吾是下界解厄人。霁时吞豆人不见,霁时心豆便是人。”最后他的灵魂悬浮在半空中,脚下七星练成一线,朱雀位南方白光冲上云霄! 另外一边,两位长老尚烟与由之,各带一队人抵御一些散乱的鬼怪,也是忙的不可开交!突然,两人眼界阴阳殿上方白光一片,护住整个阴阳殿,落下的魑魅魍魉一时少了很多。尚烟与由之对望一眼,不禁欣慰的笑笑。 无轩将五行簪取出,站在阴阳殿的中心位置,又将五行簪结合成五行剑,插在中心位上,阴阳殿的第二个阵法,八卦两仪阵开启! 阴阳殿外围。 寰宇拓来到阴阳殿外,抬头看阴阳殿上空的黑云,摺扇一开,笑道:“看来事态严重啊。”他有仔细去看,黑云之下,有一片白光挡住黑云,让黑云无法侵入!“哦?死中有生?阴阳殿果然不简单。”“啪”的一声摺扇合上:“看来要进阴阳殿,见到掌殿无轩,就要先通过这阴阳术士的星宿大阵了?但是,我又不能破坏了这个阵法,不然岂不是害了阴阳殿?用什么方法可以让我过去,又不破阵?”寰宇拓上手磨搓着扇骨,慢慢的,他的嘴角泛起自信的笑容:“有了!” 寰宇拓素有夜夜观星象的习惯,这星宿阵正是根据四方二十八星宿的变化而摆设,以星宿的纯净之光,化散妖魔鬼怪。星宿的变化时时都不一样,每分钟都要有不同的推测方法。寰宇拓来到白光前,闭上眼睛,左右握摺扇,右手掐指开始算星宿方位。星宿方位一旦变化,必然有漏洞,也就是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他只要利用这些漏洞就可以穿越星宿阵,进入阴阳殿。他迈开了第一步,手指动作不停,算着下一分钟二十八星宿会往那个方位移动,半个时辰后,他终于穿过了星宿阵。回头看看白光外的世界,刚刚若是走错一步,立刻灰飞烟灭!可是寰宇拓依旧微笑着,信心十足! “哦?八卦两仪阵?看来要进大殿还要过这一关!”寰宇拓轻敲着摺扇,微笑道:“这也简单,怕就怕这阵没那么简单!”说完,寰宇拓纵身跳进阵内,走一步算一步,路是一定要走的,不能退缩。 八卦两仪阵,入阵者会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脚下地面尽向一边偏斜。而两仪阵中守阵之人由用在战场上的兵卒换成了阴阳殿专门对付鬼怪的强大式神!式神的身影在灯光中由一个变换成七个,才不清那个才是真身! 寰宇拓凝神,面对眼前的式神,仿佛早看穿了对方的动作,手中摺扇旋风般旋转出手,打中式神真身,八卦两仪阵就如此被他破了! “我说没这么简单吧!”寰宇拓的摺扇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阵中阵?这是九宫八卦阵!呵呵,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寰宇拓依旧笑容不失! 另一边,星宿阵中,习番的灵体渐渐支撑不住星宿阵强大的压力,再这样下去会拼的灰飞烟灭,无法投胎转世!没有阴阳殿,我也不需要来世!习番刚这么想了,转念又一想,若是玄天大人在该多好?不!我们经常依赖玄天大人,我们与玄天大人同样学道,我们应该以她为目标!连阴阳殿都保不了,枉称阴阳术士!想到这,习番又提起最后一口灵气撑住! 黑色巨龙在阴阳殿上空盘旋,周逆坤看到黑云下白光一片,不仅冷笑:“好一个星宿大阵!我今天就让你们四大护法遭天谴!”说完,他一拍胯下黑龙,黑龙盘旋向天际而去,直直穿破太阳光,来到宇宙之中。周逆坤双手捏印,一个黑色布满混浊物的结界由他手中而出,遮住了整个天幕! 第47页 星宿阵,根据天上二十八星宿的移动而布,现在天幕被遮,地上的星位无法跟着天上星宿移动,阵法不攻自破!星宿阵破,布阵者必遭天谴! 东方青龙位,慕容非身体刚落地,一道天雷由天空噼下!直噼慕容非!慕容非眼疾手快双手向上一撑,喝道:“土起!”周围的土地顿时将他包围,闪电一道道噼下,没伤到慕容非分毫。闪电过后,慕容非撤掉土墙,拍掉身上的灰尘。 西方白虎位。御剑慕夜,双脚落地,正在奇怪为什么阵法失效,此刻天雷从天而降,直向御剑慕夜噼来!御剑慕夜是练剑之人,小小年纪轻功了得,立刻闪开,一道接一道的天雷噼下,慕夜左躲右闪,最后一道天雷直接噼在临月剑上,临月剑应声而断!御剑慕夜躲过天谴,可是却损失了临月,他抱着临月的残剑跌坐在地上。 北方玄武位。风牙身形落地,知道星宿阵被破,他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就在此时一道雷光噼下,他急忙闪避,可第二道紧接而来,噼中风牙,风牙终于倒地不起! 南方朱雀位。星宿阵被破,习番自知命难保,一道天雷噼来,噼中他的肉身,肉身立刻化为灰烬。又是一道,习番没有躲闪,天雷噼在他的灵体上,习番的灵体立刻变得透明起来。“难道,阴阳殿几百年基业,今天正要毁于一旦?” 天罚过后,慕容非立刻向西而去,四方神兽位已废,他要确定御剑慕夜是否安全。到达白虎位,他看见慕夜跌坐在地,立刻走上前去:“慕夜!慕夜!” 慕夜抬眼看他,终于哭了出来。 “慕夜,你怎么了?受伤没?” 慕夜摇头,将手中残剑碰到慕容非眼前:“慕容哥哥……我的……我的剑被雷……噼断了……” “没事的,人没事就好,我想办法帮你补好它。”慕容非只是安慰慕夜,他不是铸剑师,如何补剑? “嗯。”慕夜点点头,站起来,将断剑收好。 “慕夜,走,我们去看看习番和风牙。” “好。” 当慕容非与御剑慕夜感到玄武位上,只见风牙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慕容非伸手嘆风牙鼻息,唿吸微弱,他背上风牙又匆匆赶往朱雀位。 朱雀位上,空无一物。“习番!习番!”慕容非大喊。 “我在这里。”习番的灵体越发透明,显现在慕容非与御剑慕夜跟前。 “你……习番……”慕容非看着这样的习番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习番温和一笑,说:“我灵体受损,不消半个时辰就会魂飞魄散。不过……”他看了一眼慕容非与御剑慕夜,又说:“看到你们,我就看到了阴阳殿的希望。慕容非,慕夜,你们竟能躲过天罚。” “习番哥哥……”御剑慕夜眼中再次翻滚着泪花。 “慕夜,你小小年纪竟能承受住星宿阵法,又有如此好的身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他又看嚮慕容非:“慕容非,虽然我们平时没有说过几句话,你为人冷淡,当你的道法却不再掌殿大人之下。慕容非,当年是淮子引你入殿,虽然淮子……”说到这里习番浅浅嘆了口气道:“希望你对得起阴阳殿,不要走淮子的路。” “慕容非不会的。”慕容非给了习番一个肯定的眼神,习番满意的点点头。 “习番哥哥,让我送你去六道轮迴。”慕夜突然说。 “呵呵,慕夜,我去不了六道轮迴了。”习番苦笑道。 “不!能!一定能!你让慕夜试试!”慕夜就快哭出来。 “好。”习番微笑着点点头。 “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玄黄华真降,五脏结胎婴,幽魂生天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不遍,此食施众生!”慕夜的回度往生咒念完,毫无效用。 “小慕夜,我说不行吧,不过谢谢你。”习番温和的笑笑。 “不!行的!行的!”慕夜喊道,然后又念了起来:“巍巍道德尊,功德已圆成,降身来接引,师宝自提携,慈悲洒法水,用已洗沉迷,永度三清岸,常辞五浊泥!”这是沐浴度魂咒,依旧无效。 “慕夜,往生咒不能乱念。”慕容非想制止他,可是慕夜根本不听。 “不!一个没效,下一个肯定有效,总有一个能送习番哥哥去六道轮迴!”慕夜的眼泪流了出来:“尘秽消除,九孔受灵,使我变易,返魂童形,幽魂超度,皆得飞仙!”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慕夜一口气连念了两个,突然间,有白色的光将习番团团包围,越来越多,天边传来悠扬的笛声,这曲调吹奏进习番的心里。 “成功了!成功了!”慕夜兴奋的含泪跳起来。 习番在白光中笑笑说:“谢谢慕夜,我该走了,慕夜、慕容非,阴阳殿拜託你们了!”之后他又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话,终于消失在白光中,去往六道轮迴。那句话,慕容非与御剑慕夜都没有听到,习番说的是:“谢谢玄天大人。” 第48页 “谁?破了阴阳殿的第二层阵法!”无轩站在大殿中央,看着进殿的寰宇拓。 寰宇拓一声白衣,手摇摺扇,脸上是温和的微笑:“无轩大人,在下寰宇拓,受夜玄天大人之邀,特来助阴阳殿!” “寰宇拓?鬼蜮第一军师?你为何要帮阴阳殿?” “阴阳殿此次大难因周逆坤而起,而周逆坤前不久刚在我鬼蜮捣乱,鬼蜮正在三界通缉此人。” “你叫我如何信你?” “这个容易。”寰宇拓递上一朵莲花。 “玄天大人的信物?” “正是。” “那就请寰宇先生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不是虚传。” “你要我如何证明?” “敢问先生如何破的八卦两仪阵?” “哈哈……”寰宇拓轻摇摺扇,笑道:“这个简单!八卦两仪阵乃是按先天小八卦干坤排列,配合以灯光的奇妙作用的一种战阵。此阵以七数为杀着,每一正必有一反。入此阵者,会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脚下地面尽向一边偏斜。灯光变幻莫测,有化一为七之妙。但这七个幻影之中,却有一个是真身。只要精通八卦变换,不能算出真身是哪一个。不过,无轩大人尽管放心,我没有打死守阵式神,只是打晕了,可能这会它已经醒来,这么好的御敌之阵若是被我破了,我岂不是帮了倒忙?” “好,再问先生,如何走出阵中阵?”无轩再次发问。 “嗯,九宫八卦阵确实费了我一番功夫。”寰宇拓摇了摇摺扇继续说:“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復始变化无穷。八卦的八个方位含坎离水火四相,每相有正反的变数加上中央无极土合为九宫,所以九宫八卦阵又有五行八卦阵的说法。”寰宇拓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在四相五行八卦阵之中,震、巽为木,坐镇东方,青龙之位;离为火,南方,朱雀之位;干、兑为金,西方,白虎之位;坎为水,北方,玄武 之位;坤、艮为土,中央无极土,占据无极之位。这个阵立四方五斗旗调动,八极各有其阵,以应生死阴阳循环往復变化无穷。其实八极皆死,却为了防止自己人误入所以留一生门。在我看来,这个阵也只是让入阵者在交错的信息变化中丧失判断力进而被控制至被消灭,失去战斗能力与战斗意志的阵法。首先,需要做的就是不被冗乱的信息扰乱思绪,再来就是坚定自己的意志。最后,要相信阴阳殿是本着慈悲为怀的宗旨,必然给入阵者留一生门,只要根据八卦演算,判断出生门的方位,在下就这么走出来了。” “好!不愧为鬼蜮第一军师,智谋策略无双的寰宇拓!”无轩不禁为寰宇拓的言论叫好。 寰宇拓行礼道:“无轩大人,寰宇拓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发现星宿阵已破,还是请下令让长老跟护法都退回大殿来吧。” “……”无轩心里一惊,星宿阵破了?那四位护法岂不是九死一生,于是立刻下令调所有人回殿。 “星宿阵破了!”尚烟对一旁的由之说。 魑魅魍魉又再次加强攻势! “哥哥,你看!”大殿方向一道红光沖天。 “是掌殿大人,召集所有人回殿,我们快走!” “好!哥哥,你走前面,你还背着风牙哥哥,我来断后!” “嗯!”慕容非点点头。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慕夜念咒,一把紫符洒向天空,向他们飞来的妖魔鬼怪沾上紫符,立刻燃烧起来。“走!哥哥!” 阴阳殿,大殿内。 尚烟、由之已经在阴阳殿上。慕容非背着风牙进殿,身后紧跟着御剑慕夜,看来二人并未受重伤。 “风牙!”无轩上前一步接住风牙。 慕容非将他们所经歷之事一一禀报。 “习番他……”无轩面露痛苦之色。 “无轩大人,可否让在下替风牙护法把脉?”寰宇拓上前一步。 “先生请。” 寰宇拓将手指搭在风牙的手腕上,低头思索,不语。 慕容非从来没见过寰宇拓,所以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却看他一身白衣,一把摺扇,满身仙气,突然想起夜玄天曾说过的可以救阴阳殿之人,不禁心头一喜,是他! “先生,怎么样?” 寰宇拓起身,摇摇头道:“风牙护法徘徊在半生半死之间,唉……希望三途川河畔有人能拉他一把,否则神仙难救,就看他的造化了。”寰宇拓接着又说:“就算是醒过来,百年道法尽废。” 无轩派人将风牙送进内点休息,然后转向慕容非、尚烟、由之、御剑慕夜四人,道:“不知道阴阳殿的第二层阵法还能拦住他们多久?如果妖魔鬼怪一旦冲进来,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尚烟忙问。 “阴阳殿创殿以来的禁阵!万法伏魔阵!” 除御剑慕夜外的三人一听,均是一惊! 第49页 “此阵无论成功或失败,布阵者都得死!”无轩最后说:“此阵需要五人方可布,正好我们五人。” “我不贊成。”寰宇拓在一边开口了。 “先生有何指教?” “你们这么做,阴阳殿后继无人,不也是让阴阳殿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身为阴阳殿人,宁可战死!” “迂腐!迂腐之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先生是叫我们逃?” “错!我没让你们逃,只是有更好的方法你们不用,却选择死?” “有什么办法?先生请说?”无轩作揖道。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此事由周逆坤所起,只要引出他,杀了他,就可解阴阳殿被困之围!” “谈何容易……”无轩嘆气道。 寰宇拓一脸自信的笑,道:“若是我说我有办法呢?” “先生当真有办法?”无轩赶紧问。 “有,但是需要你们配合。” “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先生。” “好!” 布这个万法伏魔阵,需要五个人,其中四人按照方位,站在四方,熟知自己所站方位星宿的变化,第五人站在中间,作为阵眼,分布各个方位说产生的灵气,控制灵气指挥攻击。这中间位置自然由无轩来担任。另外四个方位,又以朱雀位与玄武位最为重要,朱雀位由慕容非所站,玄武位却给了御剑慕夜。青龙位上是尚烟,白虎位上是由之。阴阳殿大殿外,五人摆开万法伏魔阵! 阵势已成,寰宇拓来到阴阳殿后花园,拔起地上的五行剑,阴阳殿的第二层阵法消失!魑魅魍魉涌进大殿,而万法伏魔阵却金光迸射,将入殿的魑魅魍魉化成飞烟! “这就是阴阳殿的禁阵?万法伏魔阵?好!我今天就要破了这阵!”说到这里,周逆坤在天空中大喝一声:“魑魅魍魉推开!让我亲自来!” 蜂拥而向大殿的魑魅魍魉纷纷向两边散开,只见一条黑色巨龙向着阴阳殿大殿飞去,巨龙背上有一个人,正是周逆坤! 周逆坤从龙背上跃下,双手各执一面旗子,旗子一黑一白,为阴阳旗。他手执阴阳旗飞身入阵中,直攻无轩!无轩也不弱,立刻与他交手,可是万法伏魔阵却阵脚大乱,不攻自破!三分钟后,布阵的各人均倒地身亡! “哈哈哈哈……万法伏魔阵?不过如此!”周逆坤站在黑龙前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后堂里走出一个人来,一身白衣,一把摺扇。 “寰宇拓?” “对,正是在下。” “怎么?你是来送死的?” “错!我是来谢谢你的。” “谢我?” “若不是你灭了阴阳殿,我族类怎么会少了一个劲敌呢?哈哈哈哈……” “所以你拔掉后花园的五行剑,让我的鬼怪能通过阴阳殿第二层阵法?” “正是。” “哈哈,不愧是鬼蜮军师!连阴阳殿都被你骗了!” “何止,连夜玄天都……”说道这,寰宇拓神秘的笑笑说:“来了……” “周逆坤,今天你哪里都别想逃!”周逆坤回头一看,只见夜玄天与绝泉一在大殿之内!而大殿的出口已经布上夜玄天的结界。 “哼!”周逆坤冷笑道:“就凭你们?” “哎……”寰宇拓笑着摇头道:“无轩大人,小心地上凉,可以起来了。” 话音刚落,无轩与尚烟、由之、慕容非、御剑慕夜都从地上爬了起来,毫髮未损! “怎么会?你们的阵法明明被我破了!阵破,布阵者必亡!” “如若那不是万法伏魔阵呢?”寰宇拓笑道。 “怎么会不是!” “周先生,难道你忘了,你已经将天幕遮住,这根据星位变化的阵法又要怎么布?” “……你!”周逆坤气的牙痒。 “我只是做一个阵法的假象引你出来,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寰宇拓!我要你的命!”周逆坤话至此,拔了傲风剑向寰宇拓刺去。 无轩抢上前一步,以五行剑挡下!同时尚烟与由之也上前一步,与周逆坤近身而战! 这边绝泉拔剑对上周逆坤的坐骑,一剑刺中龙眼,那黑龙疼的嗷嗷叫! “黑暗星辰!死神!”玄天的黑暗星辰由袋中飞出,死神牌上的死神,张牙舞爪的向黑龙而去! “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尼诃罗帝,毗黎你帝,摩诃伽帝,真陵干帝,莎婆诃。”御剑慕夜再次捏动手印,念响口诀,七道金光打在周逆坤的身上,周逆坤被无轩三人缠着避无可避,尽数中招! “哈哈,这次我的七佛灭罪真言管用了吧,你已经不是人了!”慕夜在一边得以的笑。 慕容非手一会,袖口处已凝出一些碎石,碎石像是听了慕容非号令一样,急急向周逆坤而去,周逆坤中了碎石,心口又中无轩一招,一口鲜血吐出来。 这边,夜玄天的死神一刀斩中龙尾,绝泉趁势,一剑坎下龙头! 第50页 该是拔出玄冰剑的时候了。 “玄冰,出鞘!”一声喝,玄冰剑已在夜玄天手中。 周逆坤使劲浑身力气,夺到大殿门口,玄天一剑上前,周逆坤用傲风剑阻挡,傲风剑终于断在当场。周逆坤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正好吐在封印殿门的结界之上,结界失去了效用。周逆坤夺门而出! “追!”玄天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抢出门去。 就在周逆坤准备再次逃跑之时,一只金箭破空而来,射进周逆坤心脏!周逆坤当场到底毙命! 玄天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她一直以为这金箭是夕和所射,可夕和明明已经不在了,谁还能射出这样的金箭?还是原本她一开始就搞错了?对!她搞错了,现在她终于金箭是谁所射! 阴阳殿上空的黑云也随着周逆坤的死散去,还有一些游魂野鬼在阴阳殿周围打转,也被慕容非的咒语一一打散,阴阳殿又恢復了平静。天色暗了下来,天幕上的结界也因为布结界之人身亡而消失,星空依旧灿烂。阴阳殿众人却宛若重生! 三途川岸边,风牙的灵魂在曼珠沙华丛中游荡。“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这是哪里?”风牙望着眼前的一片红想。“我要往哪里去?” “风牙!”风牙突然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在唿唤他,他忙回过头去。 只见习番从后面追上他。 “习番,怎么是你?”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我只记得我被天雷打中,之后就不省人事。” “风牙,这里是冥界三途川,你看这红的鲜艷的花,就是曼珠沙华,过了三途川就到地府了。” “这么说,我是死了?” “不,你没死,你只是暂时的魂体分离而已,风牙,现在快回去。” “回去?我怎么回去?” “你往那边走,一直走下去。”习番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习番,跟我一起走。” “风牙,我已经死了。” “习番……你……” “本来,差点要魂飞魄散,我能来到这里已经很幸运,多亏了小慕夜与玄天大人,我才能入六道轮迴,我是真的回不去了。” “习番……”风牙看着习番流下泪来。 “风牙,快回去吧,你要知道,能活着是幸福的。” “嗯。”风牙用力的点头,告别了习番,向习番所指的方向前进。 漫天星斗,时间已晚,寰宇拓要在阴阳殿住一晚。他站在花园中央,看着漫天星斗,夜观星象。 慕容非由花园的走廊经过,看见花园中站着的寰宇拓,正想绕道而行,寰宇拓突然开口:“慕容先生,既然来了,不如陪在下说说话?” 慕容非冷哼一声道:“慕容非向来与妖魔鬼怪没什么好谈的!” 寰宇拓微笑着转过身来,手中摇着摺扇说:“我可是阴阳殿的大恩人。” “你是幽冥鬼蜮之人!” “那你敢不敢与我这幽冥鬼蜮之人比上一比?” “有何不敢?比什么?” 寰宇拓笑笑道:“素闻阴阳殿年轻才俊,属慕容先生当第一,又闻慕容先生才学出众,在阴阳殿上也是最谨慎机智的一个。而在下身为鬼蜮军师,自命计谋策略无双,不如我们就比比这个?” “怎么比?” “最能在短时间内展现才华与急智的方法——对对子!” “好!不过要我先出对。” “请。”寰宇拓拿扇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容非开始思考道:“诸葛点烛摆八卦。” “哈哈,慕容先生不愧是学道之人。”寰宇拓笑笑道:“太公望月演周易。” 慕容非不理,继续道:“心念一动联如水。” “痴想千遍花似梦。” “玄元妙道,欲见真章需入观。” “峨嵋普贤,想明大义莫离山。” “轻车单骑,羽冠青巾,三军尽在一扇里。” “哈哈哈哈。”寰宇拓听得此对,一躬身道:“多谢慕容先生夸奖。”于是,又接着对道:“金甲锦袍,銮殿龙椅,干坤掌握五指间。” 慕容非差点没气的翻白眼,他继续出对:“凭栏看云影波光,最好是红蓼花疏,白萍秋老。” “倚楼舒风清月明,莫言这黄页纸旧,紫云日长。” “落叶凄凄春易老,恋了琵琶,咽了箜篌,愁对青山独不语。” “繁花郁郁梦难寻,放却玉马,闲却金弓,醉偕明月自无忧。” 慕容非还想再出,却被寰宇拓叫停:“慕容先生,我们这么对下去,怕是对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 慕容非看着他不语。 寰宇拓又说:“不然这样吧,又在下来出一对,慕容先生若是对出,在下自愿认输。” “好。” 寰宇拓又笑笑说:“不知慕容先生可曾对过一字对?” “一字对?说来听听。” “那可要听好了,这个对子只有一个字,墨!笔墨纸砚的墨。” 第51页 “墨?”慕容非开始皱眉思考,这墨字如何成对?半晌,慕容非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最后他终于说:“请指教,我输了。” “好!慕容先生敢于认输,这点就让在下很佩服。墨字应该对泉。”寰宇拓摇着扇子道。 “泉?” “泉水的泉。” “为何?” “墨对泉,黑土对白水。” 慕容非嘴上不说,脸上不表现,但是他已对眼前人佩服不已,寰宇拓不愧为鬼蜮第一军师,当得起智谋策略无双这样的名。 “慕容先生,可否告知在下为何如此仇恨鬼怪?”寰宇拓认真的问。 “哼!我的父母兄弟皆死在鬼怪的屠村之中!” “鬼有好有坏的。” “鬼哪里分得好坏!” “此言差矣!”寰宇拓手中摺扇啪的合上道:“在下乃幽冥鬼蜮之人,当从成为妖魔鬼怪以来,自认没有害过一个人。” “你不能以你一个代表所有!” “慕容先生,鬼也是人变的呀,他们生前为人,死后又不能去投胎,已经很可怜,人也有善恶之分,更何况鬼怪?我家主人绝泉陛下,也没有害过人呀。” “他没害过人?御剑文华的续命灯就是因他的阴气而灭!” “这事我听陛下提过,那样的情形之下,你怎能把罪责都推卸给陛下?”寰宇拓嘆了口气又道:“相信你知道鬼童子吧,身为三世阴童,跟了玄天大人几百年,他也没有害过一个人,相反,他自己还是受害者。还有玄天大人的灵物,九尾银狐白若,他也属于妖魔,却经过百年修行,修得一身仙气,你怎么能仅仅凭一念,就断定时间妖魔鬼怪皆属恶?” “那请问,阴阳殿没魑魅魍魉围困又怎么说?” “在下已经说过,此事是因周逆坤而起,那利用的是刚刚成形毫无自己意思的魑魅魍魉,若没有他在背后操控,他们怎么会袭击阴阳殿?平时见到你们躲还来不及,严格的说他们也是这次战斗中的牺牲品。” “照你这么说,阴阳殿可以拆了算了!大没有必要去抓妖魔鬼怪。” “慕容先生,在下没有说所有妖魔鬼怪都是好的,他们跟人一样。人有好坏之分,他们也有。引你入阴阳殿的淮子,当年他作乱阴阳殿,如此高法力的阴阳术士,世间能有几人?他却不将法术用于正途,所以我们说他是坏的。还有这次的周逆坤,原本他也为人,却为一己私慾,甘入魔道,搞成这样的下场。” “……” “慕容先生,请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在下回房休息了。”说完,寰宇拓转身离开。 第二天,玄天、绝泉与寰宇拓要离开阴阳殿,阴阳殿众人都出来相送,唯独慕容非没有到场。 “师父。”御剑慕夜上前一步,拉住夜玄天的衣角。 “慕夜。”夜玄天微笑着说:“师父要走了,你好好留在阴阳殿修行。” “嗯。”慕夜认真的点点头。 “军师。”绝泉看寰宇拓东张西望,不禁问道:“你在找谁?” “哦,没。”寰宇拓忙说,心里却暗暗想:“他没有来,还没有解开心结么?” “走吧。”夜玄天转身,离开阴阳殿,绝泉紧随而去。 “先生请留步!”寰宇拓刚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他回头一看,是慕容非。慕容非上前一步,作揖道:“先生。” 寰宇拓笑的更加温和,道:“慕容先生,你的心结终于解开。” “多谢做完先生一席话,让慕容非收益良多。” “慕容先生客气,我俩以文会友而已。” “日后,先生便是我慕容非的至交好友!” “好!” 慕容非心结已解,寰宇拓终能了无遗憾的离开阴阳殿。还有最后一件事等着他去做,那就是帮绝泉完成心愿,娶得夜玄天为妻。 插入书籤 底 底 玄界,中心神殿。 夜玄天、绝泉、寰宇拓三人都回到这里,因为夜玄天欠寰宇拓一个人情,现在是该还的时候了。 三人坐在花园内的凉亭里,寰宇拓摇着摺扇先开口:“玄天大人答应与我深谈,所以我不离席,玄天大人可不能私自离开。” “那是自然。”玄天答道。 “玄天大人可否将玄冰剑借与在下一看?” 夜玄天卸下身后的玄冰宝剑,递给寰宇拓,寰宇拓放下手中摺扇,双手结果,端详半响说:“夕和殿下的灵魂在玄冰剑里。” 夜玄天不语,寰宇拓接着说:“不知玄天大人可否想放出夕和大人的灵魂,让他去投胎?” “想,我自然想让他过平凡人的生活,我无法平凡,当希望他能好好的。” “我若说我有办法放出夕和大人的灵魂,让他进入六道轮迴呢?” “真的?” “嗯。”寰宇拓放下玄冰剑,復又拿起摺扇道:“不过,要玄天大人答应我一个条件。” “先生请说。” “做鬼蜮的王后,嫁给绝泉陛下。” 第52页 “……” “哈哈,玄天你就答应了吧。”绝泉在一边听的眉开眼笑。 “先生,有些事,有些人在场,不好说。”玄天笑笑道。 “玄天大人,您可以用心语告诉我您的想法,不用让有些人听到。”寰宇拓的扇柄一指绝泉,笑道。 “那好,不过还是由先生来发问吧。” 寰宇拓笑笑,看来夜玄天也是女孩子,也有害羞的时候。于是他用心语问夜玄天:“玄天大人,您到底对陛下有什么想法?” “绝泉陪伴我多日,玄天并非无情之人。” “这样就好,那您可愿嫁给陛下?” “玄天身负天下大义,我命不由我。” “如果我可以让你自主选择呢?” “自主选择?” “你是否愿意?” “嗯。” “玄天大人,既然如此,在下只有用最后一个方法让您丢下天下大义。”寰宇拓开口道,不再用心语。 “什么办法?”玄天也开口说话。 “忘!” “忘?”玄天苦笑:“先生,连奈何桥上的孟婆汤都无法让我忘记一切,您又有什么办法?” “我自然有办法。”寰宇拓自信的笑笑:“请玄天大人相信我。” “嗯。” “玄天大人,我与陛下先回鬼蜮,三天时间,让大人与过去做个告别,我知道您还有些事没有了解,三天后,请您来幽冥鬼蜮,寰宇拓自有办法帮玄天大人解救夕和大人的灵魂与忘记您的过去。” “好的。” “那寰宇拓与陛下先行告辞。”说完寰宇拓起身一作揖,拉这绝泉离去。 “军师,玄天到底答应没有?”幽冥鬼蜮王城内,绝泉焦急的问寰宇拓。 “陛下,她若没有答应,我能拉陛下回来么?” “太好了!” “陛下,鬼蜮要着手准备您大婚的事宜了。” “哈哈哈哈。” 三天,三天的时间,夜玄天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第一天,人间界,某某城市,方晓晓宅址。 “玄天姐姐,您怎么有空来?”方晓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微笑,旁边坐着方烈空。 “晓,以后三界里再不会有夜玄天。” “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玄天没有回答,而是说:“晓,可以预知未来,通晓过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姐姐,从小打到,我已经习惯了。”方晓晓笑笑说:“再说,我不孤单,烈空一直都陪着我。” 玄天看了烈空一眼说:“嗯,晓,最后,你有什么事是你希望我为你做的么?” “姐姐,可不可以为我算算来生?自己是算不到自己的未来的。” “可以。”玄天掐指一算,笑道:“晓,来世的你很幸福,再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女孩。” “那就好,那就好。”晓第一次孩子搬的笑了起来,这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 玄界,阴阳殿。 “无轩大人,您找我来何事?” “慕容非啊。”无轩一脸和气道:“你的能力在阴阳殿众人之上,我想让位于你。” “这怎么可以?” “当年玄天大人选我当掌殿本来就缺乏考虑的。现在我找到更加适合当掌殿的人选,理应让贤。” “无轩大人……” “还是长老适合我。”无轩笑笑道:“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不会是看不起阴阳殿吧?” 慕容非赶紧跪下道:“慕容非不敢,慕容非多谢无轩大人厚爱。” 无轩眉开眼笑:“那你是答应了。” 慕容非起身说:“谢谢无轩大人,慕容非不再推辞。” “在我让位于你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 “御剑慕夜,我准备升他为四大护法之首,红衣护法。” “我替慕夜谢过无轩大人。” 第二天,人间界,某某城市。 夜玄天算好宋文息的转世今天这个时辰会在这条街上出现,她不想去打扰他,只是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四十年了,宋文息的转世也有四十岁了。夜玄天站在街角整整一天,依然没有等到宋文息。她记得,当年宋文息在奈何桥上等她,是她亲手割断了红线。看来,真的是缘分尽了,缘分尽了就算在同一座城市,走同一条道路的两个人,也无法再相遇。宋文息,夜玄天轻轻的嘆了口气,对这个城市说一句再见,不再等下去。 第三天,玄界,中心神殿。 “凡天,凡天。”玄天站在大殿内叫凡天的名字。 凡天从后殿走出,微笑着说:“玄天,你回来了?” “哥……”玄天终于叫出口,她把这个字喊出来了。 凡天愣在当场,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叫我什么?” “哥……”玄天又喊了一遍。 第53页 “我的好妹妹!”凡天上前抱住玄天:“终于听到你叫我了。” “哥,那天那只射死周逆坤的金箭是你所发的,我一直以为是夕和,直到那一刻我才去算你的过去,才知道我们是亲兄妹。” 凡天放开她说:“妹妹,你知不知道都没关系,我也算从小照顾你到大,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 “哥,今天是我最后叫你哥的机会。” “为什么这么说?” “哥,我要拜託我的命运,过了今天,我会忘了自己以前的一切,也会忘了你,开始新的生活。” “真的?”凡天的眼中满是喜悦:“妹妹,这正是我期盼的,我希望你幸福,然而命运却给了你不幸。妹妹,你记不记得我没关系,希望你以后能开心的活下去。” “哥……”玄天积压了千年的眼泪终于一次流了出来。 幽冥鬼蜮,血池祭台。 “先生,为何带我来血池?”玄天站在血池祭台前。 “玄天大人,传说千年前有一阴阳师将玄冰剑封印在祭台上,那人是您吧?” “是的。” “您两次将玄冰剑封印于此,一切从这里开始,理应一切由这里结束。” “那我要怎么做?” “玄天大人您想没想过,可以用您的记忆,换出封印在玄冰剑里夕和大人的灵魂?” “你的意思是将我的记忆封印在玄冰剑里?” “对,玄冰剑里有了新的意识,夕和大人的灵体自然得以解放。” “好方法。” “那么玄天大人请开始吧。” “先生,玄天有一事请先生帮忙。” “玄天大人请说。” “我失去记忆后,请将玄冰剑带给我的徒弟御剑慕夜。” “这个没问题。” “嗯。”玄天点头道:“那我开始了。” “玄天大人,最后说一句,记忆消失后,您就是再平凡不过的人,所有的灵力、道法都将跟着记忆一起被封印。” “嗯,没关系,玄天想捨弃的正是这些。” 玄天飞身上血池的中心祭台,将玄冰剑插进原先的阵法里,此刻她突然回头问:“先生,有一事,请先生在玄天没有失去记忆前回答。” “什么?”寰宇拓在血池岸边问。 “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身在鬼蜮却不沾鬼气?” “实不相瞒,我是夕和大人百年前落下的一颗泪珠。但是,我却没有夕和大人的记忆与感情。寰宇拓,只是寰宇拓,不是任何人。” 玄天欣慰的笑了,说:“谢谢。” 转换阵法开启,结合原先就布下的封印阵法,玄天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流进玄冰剑,夕和的灵魂终于得以解脱,就在玄天失去意识的那一剎那,她看见了夕和温柔的笑脸,重新浮现在她眼前。 玄界,阴阳殿。 “慕夜。”寰宇拓来到阴阳殿。 “寰宇先生。”御剑慕夜在走廊上被寰宇拓叫住。 “慕夜,我替你师父送东西来给你。” “师父有什么要交给我的?” 寰宇拓把用布包裹的长棍状物体交给御剑慕夜,笑笑道:“慕夜,我告辞了。” “谢谢先生。” 寰宇拓走后,慕夜打开包裹,竟然看见玄冰剑安静的躺在他面前。剑中之神,剑神玄冰! 阴阳殿是,各人职务又有个新的变动。大难之后,阴阳殿换了新的掌殿,慕容非,没有一个人反对他的能力与人品。两位长老分别是无轩与尚烟。红衣护法由御剑慕夜担当,蓝衣护法由由之担任。紫衣护法与青衣护法空缺中。风牙终于从昏迷中甦醒,正如寰宇拓所说,他失去了所有的灵力,现在他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慕容非让他常住阴阳殿,他是阴阳殿的功臣,理应受阴阳殿的福荫与照顾。 幽冥鬼蜮,王城内。 夜玄天从昏迷中甦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边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 她慢慢坐起身来,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幽冥鬼蜮王城,我的寝宫。”身边的男子回答她。 “你是谁?” “我是绝泉,幽冥鬼蜮的王,也是你的夫君。”绝泉一脸温柔的微笑。 “那……我又是谁?” “你?”绝泉想了想说:“你叫明月,幽冥鬼蜮的王后。” “明月?”夜玄天呆呆的想着自己的名字出神。 “对,明月。”绝泉抱住她说:“你是我的明月。明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有自信让你再爱上我一次。” 三途川对岸,地府。 夕和的灵魂在奈何桥上,慢慢捧起那一盏孟婆汤,一饮而尽。 他,忘记前尘,解脱,与夜玄天一样,寻求到真正的解脱。 【全文完】 2008年6月18日星期三 月伴清涯 插入书籤 后记 后记 时隔半年之久,两部《浮生若梦》终于完成,再次,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在第二部的后记里,我想重点谈谈,《净世莲花》里的人物。 第54页 先从最先进入我们实现的慕容非说起。慕容非自幼父母双亡,他所住的村庄遭受鬼怪屠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死于那场灾难中。他侥倖活了下来,最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年纪轻轻进入阴阳殿,且道法高深。慕容非做事谨慎,这点从他几次追捕周逆坤的过程中就能看出来,在进入玄天破损的结界后不忘封锁结界,阻了周逆坤退路。他的机智果断,可以在阴阳殿大难中,他对阵法的选用与准确性这点看出。还有他的博学,就要通过在走廊上与寰宇拓对对子那场,虽然最后败在寰宇拓的小聪明之下,但是他敢于认输,这点就很值得人佩服。最后,我让他成为阴阳殿的新掌殿,相信是当之无愧的。这正是我想展现给大家的慕容非。 御剑慕夜。我承认,我写御剑家族的时候,带有极大的个人偏见,御剑家两位当家的形象被我塑造的不是很好,只有御剑文华,形象偏好。其实,在写御剑文华这个角色的时候,我是越写越喜欢,但是我明白我必须要让他死,因为剧情需要,剧情要按照我想像的发展。父亲的死亡,才能成就儿子。于是,御剑慕夜就呈现在各位读者面前。他是夜玄天唯一的徒弟,以十岁的年纪,担任阴阳殿紫衣护法之职,并且在阴阳殿大难之时,仅凭东方升起一片白光,就能看出慕容非所用阵法,照葫芦画瓢,做的滴水不漏。正如阴阳殿众人说的,假以时日,御剑慕夜必成大才!在星宿阵被破之际,御剑慕夜凭藉敏捷的身手,同样躲过神罚。还有他为习番念往生咒的那场戏,写的时候真的有点心酸。 最后,重点说说寰宇拓。可能我比较偏爱这个角色,因为我是第一次尝试写这样的角色,刚开始怕写不好,没想到出来的效果竟然如此的让我满意。我写出来的寰宇拓,正是我心目中所想的寰宇拓。寰宇拓,应该是羽扇纶巾,但是貌似会落入俗套,但是不拿扇子又显不出风度,于是我偷偷的把羽扇换着摺扇,哈哈,这是作者的恶趣味而已。鬼蜮第一军师,寰宇拓,才智谋略无双!幽冥鬼蜮叛乱中,他初登场,一声白衣,一把摺扇,脸上永远是一尘不变的微笑,他的自信,几人能有?他封锁鬼王驾崩的消息,稳住军心;他在枉怨城指挥大军,气定神闲,活捉天狱;在营帐内,他智劝天狱;鬼蜮王城内,寰宇拓将计就计,散布绝泉身亡的假消息;遂又假装战败,引乌利大军来到四阴之地五鬼岭,将战事结束在五鬼岭;最后,他又帮绝泉改掉鬼蜮歷来对鬼王样貌的规定。在阴阳殿大难中,他连破三阵,进入阴阳殿大殿,向无轩献计;有设计引出周逆坤;最后还为慕容非解开多年的心结。他出鬼蜮的目的是在帮助绝泉完成心愿,他帮玄天解放夕和灵魂,也帮玄天忘记过去摆脱命运。寰宇拓,其实只是几百年前,夕和为夜玄天流下的一滴眼泪而已。这滴眼泪成了精成了魔,来到幽冥鬼蜮。他有情有义,一心辅佐绝泉,只为报答绝泉的知遇之恩。这滴眼泪没有夕和的记忆,也没有夕和对夜玄天的感情,这是最好不过的。这就是我喜欢的寰宇拓,一手摇扇,一手执棋,微笑不语的寰宇拓。 自然,《净世莲花》里还有很多其他的人物,比如是正派的赵轩辕;与玄天背负同样命运的方晓晓;还有为阴阳殿战死的习番;失去所有灵力的风牙。我喜欢我写出的每一个人物,包括所有的反派们。 第一部里,我最喜欢的是淮子。这里是第二部,偶就不对淮子进行评论了,以后写人物评论时再说。 写《浮生若梦》的时候,感觉所有人物的生死都操控在自己手中。好人,不能让他们白死;坏人,又要让他们命长,呵呵,难呀。 最后,我想说,没有后记的小说不算一部完整的小说。再次向各位看官鞠躬致谢,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看到有人喜欢这部小说,我真的很开心,谢谢! 2008年6月18日星期三 月伴清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