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捲轴》 第1页 [悬疑惊悚] 《鬼话捲轴》作者:冒泡【完结】 日期:2007-5-24 13:19:00 《活死人》 (第一篇) 文/冒泡 城南一块坟场,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墓和花圈。夜晚来临,残败的花圈在狂风中鬼魅地扭头摇曳。不多时,一个人影从坟场周围的密林中闪现出来。 那是一个盗墓者,他手里拿着一跟铁锹,正鬼祟地左张右望。不大一会,他小心地来到一个新墓堆旁。这座墓看样子很豪华,坟前摆满了各种水果。 盗墓者从中挑选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含在嘴里,他开始掘墓。很快,他把棺材盖上的土清理完毕。正在这时,阴风袭过,一个残破的花圈诡异地刮到了他的身上。他哆嗦了一下,拨开花圈。然后费力地撬开棺盖,刚把棺材撬开一个口子。身旁的花圈突然莫名地又动了起来,盗墓者定睛看去,没错,花圈的确在动,它慢慢地从盗墓者身边滑过,然后慢慢地爬上土坡,再然后,盗墓者的心狂跳不已,难道今晚真遇到鬼了?花圈啪地一声掉到了棺材里。 盗墓者被吓住了。这时,旁边的另一个花圈又动了起来,盗墓者强抑着内内的恐惧走上前去一脚踩住了花圈。很奇怪,花圈像被踩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盗墓者抬起头,风唿唿地刮到他的脸上,大概是风的原因吧,盗墓者想着回到棺材旁,正待他要进入棺材时,突然,里面的死尸直直地坐了起来,在棺材上露出半颗脑袋。盗墓者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等他回过神来,像疯了一样大叫着逃离了现场。 “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一个人用细线拉花圈,一个人偷偷熘进棺材里,活活吓死他!哈哈……” “快,取东西。”其中一个人从墓堆旁拣出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就在这时,他身旁的花圈开始慢慢地移动起来……。 <完> 日期:2007-5-24 13:22:00 偷窥》文/冒泡 (第二篇) 安倍有个嗜好,很不光彩的嗜好:偷窥。但却不是大家想像的那种偷看女人。 他喜欢偷窥居民生活。这一天,我拿着军用高倍望远镜站在楼台旁边,向对楼观察。 突然,在他的视线里出现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女人正拿着皮鞭用力抽打在地板上翻滚的男人。男人似乎很疼痛,扭曲的面孔在向安倍透露一个明确的信息:他不是自愿的。安倍顿时来了兴致,索性搬了个椅子坐在阳台里观察。 看样子女人抽打男人的力量很大,女人每甩一次皮鞭,嘴角都会出现一次抽搐。男人滚动着四处躲闪,但每一次都不幸运,鞭鞭必中。 安倍皱着眉头疑惑:为什么那个男人不反抗呢? 以地上那个男人粗壮的身板来看,他完全有能力制服那个女人,可是他却没有。他还在竭力躲避着,直到女人累了,放下皮鞭。然后安倍看见女人扶起男人,一起钻进被窝里,睡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家居生活,安倍还是第一次观察到,他兴奋的整晚难眠。第二天,安倍又早早地来到阳台上观察。 果不出安倍所料,那女人又在抽打男人。可不同的是,这次男人上身没有穿任何衣服,光熘熘的。军用高倍望远镜质量很好,安倍看的很清晰,如同他就站在他们身边。女人的皮鞭狠狠地落下一次,男人身上就会多出一条血痕。男人的表情很痛苦,看样子他在极力地忍受。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安倍心中的疑团更加大了,他真想跑过去问个清楚。可是他不敢,毕竟他正做着一件极不光彩的事。 如同昨夜的一样,女人在兇狠地折磨过男人之后,她又扶起丈夫,关了灯,又睡了。安倍失望地回到卧室,整夜又是没合眼。 第三天,情形更让安倍吃惊,透过高倍望远镜他观察到那男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地板上,女人拿起皮鞭,怒吼着朝男人身上鞭笞。通过男人的嘴形,安倍看到那男人在痛苦的大叫。女人全然不顾,皮鞭好像使得更有力气了。她抽着抽着,突然兴奋地哈哈笑起来,男人白皙的皮肤上血痕累累,整个地板上,像被染了一层红漆。渐渐地,男人扭曲的面孔变得狰狞。 安倍心想男人终于要爆发了。可安倍想错了,男人躺在地板上纹丝不动。凝固的狰狞表情定格在高倍望远镜里。女人终于轻轻地放下了皮鞭,走到男人身旁,她趴在男人身上,轻轻地抽泣起来……,灯灭了。 安倍放下高倍望远镜,长唿了一口气。慢慢地踱回屋内,钻进被窝,那一夜,他睡得特别香。在梦里,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女人对他说:“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隐私,在一处狭小不为外人所知的空间里,这些疯狂的举动在秘密地进行着,如同你一样,每晚都会拿着望远镜偷窥别人。” 《完》 日期:2007-5-24 21:45:00 《接死》文/冒泡(第三篇) 谁都没想到,张旭会死。 许多人手里都攥着一把黄裱纸,在暗夜里的一片空地上抛洒,他们个个目光呆滞,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张旭是个客车司机,昨天深夜,发生了一场特大的交通事故。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意外。张旭一边开车夜车,一边和身边的熟人搭着话。有几次,乘客都提醒他,前面危险地段,注意开车。张旭白了乘客一眼,露出厌烦的神情。 第2页 客车飞快地在夜里穿梭,谁都没有想到这是一趟死亡客车。死的是乘客,司机却活了下来。张旭浑身鲜血挣扎着从散了架的车厢里爬出来,还没等他完全清醒过来,客车轰地一声爆炸了。 张旭是这场交通事故的唯一倖存者。他向警察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车祸的起因:深夜里,当客车行驶到南江路十字路口时,车前窗突然完全黑了下来,像是有几个人影横在上面。我大惊失色,乘客也纷纷尖叫,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好象有个人头砰地一声砸在了车前窗上。突如其来的意外使我不由地急转方向盘,可为时已晚……。 两个来接伤势痊癒的张旭回看守所的警察将信将疑地把他塞进车里。车子飞快地行驶起来,正当警察安心开车时,突然,意外发生了。车前窗咚地一声被什么东西勐烈地砸了一下,警察一惊,急打方向盘,车子还是和前面的汽车迎头撞上。 两个警察艰难地从车厢里爬出来,眼前的景象使他们惊呆了:张旭的头颅被抛在十几米外,血淋淋的,砸车前窗的正是它。 警察真得相信了张旭生前所说的话……。 深夜里的一片空地上,每个人都拿着一把黄裱纸,他们露出阴森的笑。张旭的坟渐渐隆起,黄裱纸终于在坟前抛洒了下来。 《完》 日期:2007-5-25 13:07:00 《罪》文/冒泡(第四篇) 夜凄凄的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夜的隧道里,磕磕绊绊。 男人说:“活着吧。” 女人说:“死了吧,活着受罪。” 男人不再说话,他们摸黑来到一处断崖。衬着幽暗的月光,一只硕大的乌鸦停在断崖上一棵参天老树的断枝上。 “听老人们说头朝下跳下去,没有痛苦,来世也不能托生。”男人说。 女人拽着男人问:“你爱我后悔吗?”男人摇头。 “他们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瞧,崖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在愤恨地向我们张望。” 男人笑了,很坦荡地笑。拉过女人,头朝下栽了下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在暗夜里扭曲着哀叫,一声又一声……。 “他们终于死了”,几束强烈的束光照在断崖下一片黑压压的坟头上,两具尸体在坟前血肉模煳……。 “该不该把他们俩埋在他们家族的墓地里?” “男人的妻子和女人的丈夫,所有家族的亲属都在那里,埋一起吧,是非屈指,爱恨情仇,总要弄个清楚……” “一家十八口,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 《完》 日期:2007-5-25 13:07:00 《罪》文/冒泡(第四篇) 夜凄凄的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夜的隧道里,磕磕绊绊。 男人说:“活着吧。” 女人说:“死了吧,活着受罪。” 男人不再说话,他们摸黑来到一处断崖。衬着幽暗的月光,一只硕大的乌鸦停在断崖上一棵参天老树的断枝上。 “听老人们说头朝下跳下去,没有痛苦,来世也不能托生。”男人说。 女人拽着男人问:“你爱我后悔吗?”男人摇头。 “他们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瞧,崖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在愤恨地向我们张望。” 男人笑了,很坦荡地笑。拉过女人,头朝下栽了下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在暗夜里扭曲着哀叫,一声又一声……。 “他们终于死了”,几束强烈的束光照在断崖下一片黑压压的坟头上,两具尸体在坟前血肉模煳……。 “该不该把他们俩埋在他们家族的墓地里?” “男人的妻子和女人的丈夫,所有家族的亲属都在那里,埋一起吧,是非屈指,爱恨情仇,总要弄个清楚……” “一家十八口,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 《完》 日期:2007-5-25 13:08:00 《罪》文/冒泡(第四篇) 夜凄凄的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夜的隧道里,磕磕绊绊。 男人说:“活着吧。” 女人说:“死了吧,活着受罪。” 男人不再说话,他们摸黑来到一处断崖。衬着幽暗的月光,一只硕大的乌鸦停在断崖上一棵参天老树的断枝上。 “听老人们说头朝下跳下去,没有痛苦,来世也不能托生。”男人说。 女人拽着男人问:“你爱我后悔吗?”男人摇头。 “他们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瞧,崖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在愤恨地向我们张望。” 男人笑了,很坦荡地笑。拉过女人,头朝下栽了下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在暗夜里扭曲着哀叫,一声又一声……。 “他们终于死了”,几束强烈的束光照在断崖下一片黑压压的坟头上,两具尸体在坟前血肉模煳……。 “该不该把他们俩埋在他们家族的墓地里?” “男人的妻子和女人的丈夫,所有家族的亲属都在那里,埋一起吧,是非屈指,爱恨情仇,总要弄个清楚……” “一家十八口,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 第3页 《完》 日期:2007-5-25 13:10:00 《罪》文/冒泡(第四篇) 夜凄凄的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夜的隧道里,磕磕绊绊。 男人说:“活着吧。” 女人说:“死了吧,活着受罪。” 男人不再说话,他们摸黑来到一处断崖。衬着幽暗的月光,一只硕大的乌鸦停在断崖上一棵参天老树的断枝上。 “听老人们说头朝下跳下去,没有痛苦,来世也不能托生。”男人说。 女人拽着男人问:“你爱我后悔吗?”男人摇头。 “他们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瞧,崖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在愤恨地向我们张望。” 男人笑了,很坦荡地笑。拉过女人,头朝下栽了下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在暗夜里扭曲着哀叫,一声又一声……。 “他们终于死了”,几束强烈的束光照在断崖下一片黑压压的坟头上,两具尸体在坟前血肉模煳……。 “该不该把他们俩埋在他们家族的墓地里?” “男人的妻子和女人的丈夫,所有家族的亲属都在那里,埋一起吧,是非屈指,爱恨情仇,总要弄个清楚……” “一家十八口,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 《完》 日期:2007-5-25 13:11:00 《罪》文/冒泡(第四篇) 夜凄凄的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夜的隧道里,磕磕绊绊。 男人说:“活着吧。” 女人说:“死了吧,活着受罪。” 男人不再说话,他们摸黑来到一处断崖。衬着幽暗的月光,一只硕大的乌鸦停在断崖上一棵参天老树的断枝上。 “听老人们说头朝下跳下去,没有痛苦,来世也不能托生。”男人说。 女人拽着男人问:“你爱我后悔吗?”男人摇头。 “他们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瞧,崖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在愤恨地向我们张望。” 男人笑了,很坦荡地笑。拉过女人,头朝下栽了下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在暗夜里扭曲着哀叫,一声又一声……。 “他们终于死了”,几束强烈的束光照在断崖下一片黑压压的坟头上,两具尸体在坟前血肉模煳……。 “该不该把他们俩埋在他们家族的墓地里?” “男人的妻子和女人的丈夫,所有家族的亲属都在那里,埋一起吧,是非屈指,爱恨情仇,总要弄个清楚……” “一家十八口,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 《完》 日期:2007-5-25 13:12:00 《罪》文/冒泡(第四篇) 夜凄凄的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夜的隧道里,磕磕绊绊。 男人说:“活着吧。” 女人说:“死了吧,活着受罪。” 男人不再说话,他们摸黑来到一处断崖。衬着幽暗的月光,一只硕大的乌鸦停在断崖上一棵参天老树的断枝上。 “听老人们说头朝下跳下去,没有痛苦,来世也不能托生。”男人说。 女人拽着男人问:“你爱我后悔吗?”男人摇头。 “他们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瞧,崖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在愤恨地向我们张望。” 男人笑了,很坦荡地笑。拉过女人,头朝下栽了下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在暗夜里扭曲着哀叫,一声又一声……。 “他们终于死了”,几束强烈的束光照在断崖下一片黑压压的坟头上,两具尸体在坟前血肉模煳……。 “该不该把他们俩埋在他们家族的墓地里?” “男人的妻子和女人的丈夫,所有家族的亲属都在那里,埋一起吧,是非屈指,爱恨情仇,总要弄个清楚……” “一家十八口,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 《完》 日期:2007-5-25 13:14:00 《罪》文/冒泡(第四篇) 夜凄凄的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夜的隧道里,磕磕绊绊。 男人说:“活着吧。” 女人说:“死了吧,活着受罪。” 男人不再说话,他们摸黑来到一处断崖。衬着幽暗的月光,一只硕大的乌鸦停在断崖上一棵参天老树的断枝上。 “听老人们说头朝下跳下去,没有痛苦,来世也不能托生。”男人说。 女人拽着男人问:“你爱我后悔吗?”男人摇头。 “他们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瞧,崖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在愤恨地向我们张望。” 男人笑了,很坦荡地笑。拉过女人,头朝下栽了下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在暗夜里扭曲着哀叫,一声又一声……。 “他们终于死了”,几束强烈的束光照在断崖下一片黑压压的坟头上,两具尸体在坟前血肉模煳……。 “该不该把他们俩埋在他们家族的墓地里?” “男人的妻子和女人的丈夫,所有家族的亲属都在那里,埋一起吧,是非屈指,爱恨情仇,总要弄个清楚……” 第4页 “一家十八口,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 《完》 日期:2007-5-25 13:18:00 《罪》文/冒泡(第四篇) 夜凄凄的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夜的隧道里,磕磕绊绊。 男人说:“活着吧。” 女人说:“死了吧,活着受罪。” 男人不再说话,他们摸黑来到一处断崖。衬着幽暗的月光,一只硕大的乌鸦停在断崖上一棵参天老树的断枝上。 “听老人们说头朝下跳下去,没有痛苦,来世也不能托生。”男人说。 女人拽着男人问:“你爱我后悔吗?”男人摇头。 “他们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瞧,崖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在愤恨地向我们张望。” 男人笑了,很坦荡地笑。拉过女人,头朝下栽了下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在暗夜里扭曲着哀叫,一声又一声……。 “他们终于死了”,几束强烈的束光照在断崖下一片黑压压的坟头上,两具尸体在坟前血肉模煳……。 “该不该把他们俩埋在他们家族的墓地里?” “男人的妻子和女人的丈夫,所有家族的亲属都在那里,埋一起吧,是非屈指,爱恨情仇,总要弄个清楚……” “一家十八口,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 《完》 日期:2007-5-26 8:39:00 《迎生》文/冒泡 (第五篇) 农家小院死人了,死的是个跑长途的,名叫张旭。人人都在传言,他死得很古怪,因为一场车祸被警察抓走,在去警察局的路上,警车和一辆卡车相撞,勐烈的撞击,警察们都安然无恙,而他,头颅从身躯脱离被抛开车祸现场十余米。 “太奇怪了!”每一个前来弔丧的人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哎,这就是命,该死的躲也躲不过!”前来弔丧的张喜跟身边的人小声搭起了话。 “该死?你这是什么话,小心被张旭家人听到!” “你别不信,早就有人预料到他最近会死!” “?” “前段日子,张旭跑长途出车祸前一天,我和他一起去算过命!算命先生当时看了我们两个,决意不给张旭看相。”张旭低声神秘地说。 “怎么回事?” “算命先生看了我的相,说我是鬼命!最近一段时间送死又迎生。” “什么意思?” “送身边人死,迎身边人生。当时我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我老婆,另一个是张旭。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送得就是张旭,算命先生看出了张旭最近要过鬼门关,所以不给他看相。” “噢,那迎身边人生是什么意思?” 张喜的脸蛋笑开了:“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老婆最近临产!” 叮叮……灵堂里出现了电话声。 “喂,什么事?” “张喜,你赶紧回家,出怪事了。你老婆早产了,生了个怪胎!” “怎么了?”张喜大惊失色。 “胎儿只有身子没有头……,刚才不知从哪儿冒出个算命先生,他说死去的胎儿是个司机。” 张喜眼前顿时一黑,灵堂上张旭的遗像似乎隐约对着他笑……。 《完》 日期:2007-5-28 21:04:00 《门》 文/冒泡 某大学一公寓,是男女混住的公寓,底三层都是男生,女生则住在上三层,4楼一间寝室寝室404。 午夜,张丽丽被尿憋醒,她惺忪着双眼从上铺爬下来,走过书桌时,不知什么东西洒在了她身上,湿漉漉的。张丽丽的尿意正浓,她拖着倦怠的步伐向走廊一侧的厕所走去,啪,啪……,幽长的脚步声在她走进厕所的时候停止了。 “谁把门打开了?”寝室里另一个女生发出朦胧睏倦的语调,鬼祟的凉风透过门缝悄悄地挤进来,女生打了个哆嗦,她起身把门反锁上。 夜无眠,悄无声息。第二天周六,404寝室的女生除了赵静,全部回家了。 夜晚再次来临,赵静百无聊赖地坐在床头看着周德东的恐怖小说《门》,她喜好恐怖,追求刺激,《门》内精彩的恐怖情节早已经把她吸了进去。夜渐渐深了,不知哪个瞬间,寝室的门突然轻轻地响起来,咚咚……。赵静神经一紧,书掉在地上。 谁!赵静轻喊。没人应答,门继续古怪地响着,赵静走近猫眼,走廊里空荡荡的。她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门》,一张又一张,《门》内的纸快速翻动着。 门最终被打开了,赵静探出头往走廊两侧望了望,走廊尽头的厕所门边影影绰绰伸出一只黑色的手。 啪……,《门》真得掉了,赵静刷地一下从梦中醒了过来,丝丝的冷风扑到她脸上,原来门开了。赵静打了个寒颤,她清楚地记得在睡前已经把门锁死了。她下床准备关门,走过书桌时,一不小心,一瓶黑色墨水被手碰翻。赵静哎呀一声却发现衣服没有被沾染,原来瓶子是空的。昨天不知道被哪个冒失鬼碰翻了,凝结的墨汁洒满一地。 赵静来到门前,想起刚才的梦,她探头向走廊两侧望了望,影影绰绰,在厕所门边上,竟然真有一只黑色的手伸了出来。一向胆大赵静皱着眉头小心地走过去,走廊里的声控灯忽地亮了起来,赵静长舒了一口气,她看清了,厕所门上印着一只黑色的手印。赵静失笑地往回走,灰白色的走廊地板上,黑色的斑点,一个接一个……。 第5页 赵静走至门边,赫然发现寝室门上不知何时也被印上一只黑手印……。赵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勐地回过身,沿着地上的黑色斑点一步一步地跟了过去。 赵静跟到厕所,又出来,走过走廊,下了楼梯。黑色的斑点渐渐模煳,她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门边上,一只模煳的黑手印细微难辩。赵静缓缓的抬起头,3……0……4! …… 周日晚上,404的女生们热闹开来: “赵静,最近我看上你男朋友寝室的一个男生,长得挺帅!” “行了,美美,304寝的男生除了赵静的男朋友,没一个帅的!” …… 张丽丽失踪一个月了,没有人再看到过她,赵静还在一直看着那本《门》。 日期:2007-6-3 22:02:00 《悬疑故事》 文/冒泡 欢迎光临冒泡博客 http://blog.sina/maopao(做个gg) 有一本杂志,叫做《悬疑故事》,很多人都爱看。这天,悬疑故事迷小月到报刊买来最新一期的《悬疑故事》,窝在被卧里就看了起来,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 正当小月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叫尸般地响起来。小月吓了一跳,接了电话,听筒里悄无声息。 “喂,谁呀?” 听筒里半晌没人说话。 小月疑惑地刚要挂电话,听筒里幽魅地传来一个声音:“有一个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小月奇怪地刚想问你是谁,但不自觉地已经被对方的故事吸引了,她默默地拿着电话。听筒里继续说着:“小张是某殡仪馆的火化员,一天,他突然接收一个女尸,女尸家属纷纷要求对尸体立即火化,小张正准备把尸体扔进炼尸炉里时,他突然发觉女尸竟然还有温热,一探脉息,那女尸竟然还活着……”就在这时,听筒里的声音嘎然而止,小月一愣,急切地问:“那然后呢?” 听筒里继续说:“精彩悬疑,尽在《悬疑故事》,欲购从速,请拨打电话*******或直接汇款到……。” 小月狂晕,她大怒地挂掉电话,嘴里愤恨地骂道:“该死的gg!”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又响了起来。小月接上电话,电话里幽幽地又传来:“小张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迅速把这个事实告诉了家属,没想到家属还是态度坚决地要把女人火化。小张无奈之下,只好把一个大活人扔进了炼尸炉,浓浓的尸烟从高耸的烟囱里冒了出来。第二天,小张死了。预知后事如何,尽在《悬疑故事》,欲购……。”小月咣当一声把电话挂了。她静静地守候在电话机旁,希望电话能够再一次打来,因为她太想知道小张是怎么死的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电话始终没有再次响起。可就当小月昏昏沉沉即将睡去的时候,电话铃骤然又响了起来,小月迅速地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我是小张,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请……” 小月咆哮着把电话摔在了地上,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悬疑的折磨,每一处悬疑就像一口口苦涩的污水一样浸满了她的口腔,把她憋得快要窒息了。 小张到底是怎么死的?小月挠着脑袋想出了各种答案,但是没有一个能让她感到满意。她感到头撕裂地痛,切入骨髓。她拿着《悬疑故事》踉跄着栽倒在化妆桌旁边,《悬疑故事》诡异地横在了小月的肚皮上。凉风透过窗户轻轻拂过,一页纸片随风而落,上面写着:病歷卡,小月,女,26岁,患有神经性悬疑恐怖症。 一个月后,新一期的《悬疑故事》又出版了,悬疑故事迷竞相购买。在其中一个故事的结局里,这样写道:第二天,小张死了,头颅被烧焦了。警察们调查后才发现原来小张是自己把头伸进炼尸炉里烧死的,他想看看活人被活活烧死的时候有什么反应。他是一个彻底的悬疑故事迷,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本《悬疑小说》。 小月是万万猜不到这个答案的。 日期:2007-6-5 21:47:00 《灰猫》 文/冒泡 我家有六口人,猫算一口。 刚抱来这只猫时,我们一家人欢喜的不得了,它一身黑灰色毛皮,唯有四爪发白,甚是可爱。每天吃饭,小猫乖顺的趴在饭桌地下,我们不时地夹菜夹肉给它吃。晚上睡觉时,我们会允许它钻进温暖的被窝。闲暇时,我们会逗它玩,它也不亦乐乎地陪我们四处跳跃玩耍。 这种欢愉的时光持续了很久,直到它长大后的一天。那天,父亲拿着几条半截腌渍好的鲤鱼怒气沖沖地来到母亲面前说:“你看,你看!都是你把猫给惯的,现在学会偷吃了。” 母亲看着父亲的脸色,也嘟囔着:“这该死的猫,整天腆着个大肚子还要偷吃。” 正巧这时,灰猫从父亲脚下走过,父亲一看见它,气就不打一处来:几十块钱的鱼,就被它这样给糟蹋了。父亲一个重脚就踢了上去,猫悽惨地哀叫一声瞬间逃到了床下。 几天后,父亲又买了好几条大鲤鱼,腌渍好放进橱柜里,然后把橱柜紧紧地关上。下午父亲下班回来,准备炖鱼,没想到打开橱柜一看,几条鲤鱼又都被啃成了半截。父亲怒气沖沖拿起一根棍子开始找猫。 第6页 可灰猫似乎消失了,任父亲如何寻找,就是不见它的踪影。我正庆幸猫的机警,这时,灰猫出现了,它若无其事地从衣柜上跳了下来,慵懒地伸着懒腰。 父亲一个箭步,冲上去,木棍狠狠地打在了猫的一条腿上,猫悽厉地嚎叫,抬起一条弯曲的腿一拐一拐地又逃到了床下。 父亲还欲把它揪出来,我上前挡住了父亲。父亲看我伸手阻拦,便也罢了。就这样,猫此后成了父亲的眼中钉,只要父亲看见它,就想踹它两脚。 猫的腿断了,它瘦骨嶙峋,走路一拐一拐的,好像一个得了绝症要死的瘸子,眼睛里充满哀怨。每天吃饭的时候,它再也不敢趴在饭桌底下,而是远远地看着我们。我于心不忍,便拿来一个小碗,给它盛了点饭,端过去给它吃。每每这时,父亲就会露出怒容,说:“别给它吃,饿死它!” 灰猫很灵性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父亲,眼睛里尽是恶毒,仿佛要一口吃掉父亲。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许是出于一种报復,最恐怖的事发生了。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过年有个习俗,在吃饭前是要放花炮的,在农村,人们通常全家都会到院子里放花炮,看花炮,等花炮放完了在吃饭。 那晚,我们全家在父亲的带领下拿着成堆的花炮来到院子中间。恐怖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灰猫潜进了屋子里,事情不是想像中的如此简单。进入屋子的不仅仅是一只灰猫,而是十几只不同颜色的猫,有黑,有白,有棕色,甚至还有红色。成群的猫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胃口大开,它们肆无忌惮地跳上桌面,然后开始疯狂地抓挠,勐吃。当炮响完毕,一声声盘子落地粉碎的声音传到我们耳朵里时,我们都意识到大事不好了。 在我们迈进屋子的一剎那,我们都惊呆了,十几只贪婪的猫正抓着油腻腻的肉往嘴里塞,它们似乎发现了我们,短暂的瞬间,我们目光对峙着。然后,他们开始在桌子上疯狂逃窜。父亲眼疾手快,伸手关上了房门。十几只猫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诡秘泛绿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们,直逼我内心里一阵阵悸动。 一场箭在弦上的战争一触即发。 父亲顺手抄起门旁的木棍,然后恶狠狠地朝猫身上砸去,猫疯狂了,它们在屋子内上下跳蹿,盘子啪啪的落地声,茶壶炸开声,墙上父亲最欣赏的名画撕裂声,这一切,父亲不再关注,他猩红的眼睛散发出异样的光芒,木棍在猫之间疯狂挥舞,一声声的惨叫接踵传来。啪,一只黑猫被父亲一棍砸到了墙壁上,殷红的鲜血像泼墨般四散开来,形成一枝红艷刺眼的花朵。另一只猫被父亲直接砸到了地上,血浆四射,脑袋开花。到最后,猫在狭小的空间里一个个命丧黄泉。只剩下了那只曾经最可爱的灰猫。 父亲认为,它就是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父亲杀红了眼,他提着木棍向灰猫冲去。我以为灰猫会做最后的顽抗,可是我猜错了,灰猫一动不动。在父亲的木棍落到它身上的一剎那,我似乎看到了它轻轻闭上了幽绿的眼睛。 灰猫这次没有悽惨地哀叫,它闷闷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嘴里吐出似乎永远也吐不完的白沫,就像它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话要说。 灰猫彻底死了。满屋子猫尸遍地,血迹斑斑。 几天后,家里开始重新装修,把卧室里的床抬出的时候,一幕悽惨的场景呈现在我们面前:几只眯着眼睛的小猫正奄奄一息地窝在床下的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完》 日期:2007-6-12 22:19:00 《黑色雨伞》 作者:冒泡 很古怪的一个女人,烈阳高照的午后,她拿着一兜子雨伞坐在街边一个骯脏的拐角处。这是我第三天见到这个女人,三天来,她坐在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姿势,面前摆着同样一个黑色的包裹。 毒辣的阳光聚焦似地射在我的头上,火热火热的。我摸了摸头髮,滚烫!的确,我需要一个遮蔽物,尤其是一把雨伞,三天前就打算买一把,可价钱太贵,没买成。所以我再一次把目光盯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几步跨过去,我蹲下来。女人似乎没在意我的到来,她的目光发直,像在思考着一件让她头痛的事,因为她的表情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雨伞怎么卖?”我问。 女人眼睛骨碌一转,回过神来,语气僵硬:“不要钱,随便拿!” 这是句让我意外的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笑嘻嘻地说:“大姐,别逗了,多少钱一把。”我兀自看着包裹,盯着里面似露非露的雨伞。 “真的不要钱!你拿吧。”女人说着,机械的动作正要拿起最上面的一把黑色雨伞。 “不,不,大姐,我不要黑的,你给我拿里面其它颜色的。” 女人的手停住了,我抬头看她。近距离地观察让我不禁吓了一跳,女人的脸,布满一层一层的干皮,薄薄的刺状皮面在太阳的暴晒下倔强地耸立着。看上去极像几百年没有雨水滋润的干旱地表。 “我,我确实不要黑色的,黑色吸热!”此刻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全是黑色的!”女人勐地一把拉开了包裹,十几把黑色的雨伞露出来。 第7页 “这……?”我为难地站起来,又看了一眼她那张可怕的脸,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准备离去。 女人眼睛睁得老大,她瞪着我。突然,她尖叫着蹦了起来:“你不买,你还问!问你奶奶个腿。”她一边叫骂着,那张可怕的脸就凑了过来,双手晃动着试图撕扯我的衣服。 我躲避一边,看她那恐怖的表情,怪异的姿势,心脏不由突突地跳起来。她骂了几句,看来还不过瘾,突然,她从包里抽出一把伞尖白亮白亮的雨伞,向我直插过来。 眼看伞尖就要刺到我的脸颊,一只大手抓住了雨伞。“干吗呢,又想替你的儿子报仇?!”一个浑厚的声音镇住了女人,女人胆怯地回过头,重又坐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住我。 我不禁全身抖动了,嵴背汗涔涔的。“谢谢你,城管同志!” “没事,赶紧走吧,以后别招惹这婆娘!” “这女人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凶?” “哎,别提了,三天前,她儿子在这卖雨伞,一对情侣在跟他儿子讨价还价未果后离开,没想那对粗心的情侣把一个挎包落在她儿子摊上。她儿子赶忙丢下伞摊去追那对情侣,可刚跑出几步就被一辆卡车给撞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没卖出去的黑色雨伞。哎……,她也变得疯疯癫癫,天天背着一大包黑色雨伞在这摆摊,一动不动。这大热的天,你看,脸都被爆晒成那样。” …… 我踉跄地穿过街道,女友几步跑到我面前:“我新买了一个挎包,比三天前丢的那个好看多了。” <完> 日期:2007-6-22 21:53:00 《秘密》文/冒泡 小赵家有四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小赵有一个秘密,小赵媳妇有一个秘密,小赵儿子有一个秘密,小赵女儿也有一个秘密。他们都把秘密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平常地过活。 突然有一天,小赵儿子和女儿同时丢失了,奇怪的是小赵和小赵媳妇却一点也不着急,他们好像没事人似的,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工作,安静地睡觉,安静地生活。三天过去了,这个异常还是被亲戚朋友发现了,他们询问小赵孩子哪里去了。小赵和小赵媳妇吱吱呜呜,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这俩孩子能跑哪儿去。 亲戚朋友怕出意外,立即报了警,警察不到一刻钟工夫就赶来了。他们询问了相关的情况之后就开始了调查。小赵回忆说那一天儿子和女儿一直呆在家里,突然就消失了,小赵媳妇也这样说。警察说没有像他们这样做父母的,孩子丢失了也不着急。小赵苦笑,小赵媳妇也苦笑。在眼角细微的笑容褶皱里,似乎都掩藏着什么,警察们一直都没有发觉。 小赵俩孩子是彻底消失了,警察们找遍了大街小巷。最后这件失踪案成了悬案。半年后,小赵和媳妇协议离婚,在收拾行李时,他们从衣柜深处翻出两个空皮箱。打开,空荡荡的两个皮箱里发出阵阵恶臭。 小赵媳妇眉头皱了一下,抬头静静地注视着小赵。小赵被看得心里发慌,眼睛上下眨巴了两下,说大概放置的时间太久了。小赵媳妇长舒一口气,两人又开始收拾行李。 来到楼下,两辆车同时停在小赵和小赵媳妇面前,从两辆车里面分别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走向小赵媳妇,女的走向小赵……。 三年后,一次巧合,小赵酒后又遇到了小赵媳妇。小赵说:自己已经无家可归,情人把所有的钱财都捲走了。想想这些年发生的事,自己只能整日借酒消愁。小赵媳妇抖了抖灰扑扑的双手,眼睛里闪出浑浊的泪花,面前破烂平板车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似乎在说明她的境遇也不堪回首。 两人不约而同地拥抱在了一起。日子重新来过,他们又回到了从前恩爱的时光并不久积攒了一笔数额不小的积蓄。平常的日子平常过,秘密还是秘密,生活依旧是生活。 这一天,两人携手漫步公园,途经一条臭水沟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他们失神地望向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污水,同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巧合吗?一男一女分别从小赵和小赵媳妇面前经过。小赵的眼睛突然变得折褶褶发光。小赵媳妇也浑然不觉丈夫的异常,她的目光也变得异样,激情涌动的情愫又秘密地荡漾开来。 他们同时笑了,走,朝那边逛逛。他们若无其事地紧随前面的一男一女。小赵眼睛里又一次再也没有了媳妇,媳妇眼睛里又再也没有了丈夫。 他们再也不觉得身边的臭水沟里有熟悉的味道。 有些人就是这样。秘密永远都是秘密,深藏不露,哪怕你是娘,在秘密面前也要永远低头。他们有了今天,忘了明天! 日期:2007-6-28 12:01:00 《矿泉水》文/冒泡 酷暑,李响从自家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这个时候出门了。中午的楼道,闷热的空气黏乎乎的,包裹着楼道里被丢弃的垃圾的味道,李响的鼻子抽了抽。他想脱掉外衣,可他又怕这种腐朽刺鼻的味道沾染到身上,令妻子埋怨他。他加速向楼下奔去。 李响三十好几的人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青春痘,还饱满油腻地挂在脸上,像成熟的豆子,几欲炸开。李响有意无意地摸了一把,疙疙瘩瘩的。啪,随着李响的手在脸面上拂动,一颗熟透的青春痘炸开了。一股鲜浓的白色液体从里面滚了出来。李响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擦了擦,顺手抹在了身旁的楼梯扶手上。 第8页 他必须得快点跑到楼下的小商店去,家里柔软的床上还躺着光熘熘的妻子。他不能让妻子等太长时间,不然她会发火,两个人到那时都会失去每天准时到来的性趣。 妻子是个爱干净的人儿,李响饭后吞咽着欲望扒光妻子的衣服时,妻子嗔怒地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下楼去。李响明白得很,他需要一瓶矿泉水。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月来两人房事极其频繁,每一次行房事之前,妻子都会要求他去买一瓶矿泉水。妻子说,洗洗干净健康。李响点头,他同意妻子的建议。做警察的,每天东奔西走,身体自生千层灰。妻子爱干净自是没错,只不过……,李响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用矿泉水沖洗? 李响走到楼下的小商店,决定把这个问题当个事,回去一定要问个明白。正想着,身边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小区里的那个案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眉目,警察办案效率真够低下的。 哎,整天搅得人心惶惶!走了啊,大中午的真热! 李响瞅了她们一眼,是两个妇女。他低下头,迈进了商店。商店的老闆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唿.,李响说来瓶矿泉水。 老闆一边拿,一边小说地向李响询问前几天那件案子的进展情况。李响惭愧不已,他尴尬地摇摇头,付了钱,几步迈出商店,蹭蹭蹭地向楼上飞奔。到四楼自家门前时,他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打开门,他喘息着看见妻子全裸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他的欲望又上来了。冲进厕所,仔细地把下体沖洗完毕,李响像头飢饿的野兽爬上了妻子的身体。 快到高潮时,电话铃声很配合地响起来为他们助兴。李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加速身体的抖动,随着妻子一声悠长的闷哼,李响的高潮也来临了。他扭曲了痉挛的身体,满足地从妻子身上爬了下来,接下了电话。 电话是李响的领导打来的,案子好像有进展,让李响马上过去。李响慌忙蹬上裤子,匆匆拿上公文包,临出门时,他回头望了妻子一眼。妻子侧身蜷曲着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肤光滑细嫩,滚圆白净的屁股正对着他。李响咽了一口干燥的吐沫,一股强烈的欲望又沖了上来。他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重又关上房门,一把抱紧了妻子……。 案子今天有了突破性进展。经走访调查,排除了他人作案的嫌疑,男人古力死亡时间在凌晨五点,身上无任何暴力性伤痕。经法医再次鑑定,系性刺激死亡,死时精神极度兴奋,可以明天结案。 李响仰着脖子想:一个大男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他侦查过现场,古力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常。 李响想着想着,就觉得全身疲乏。他请了假,离开了警局。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妻子还在睡觉,和他走前一样的姿势。李响的神经又被拉了起来,他亢奋地脱去黏乎乎的衣物。妻子转过脸要求他去沖洗一下。 李响拿着剩下的半瓶矿泉水,突然想起了他中午想问的问题。他冲进卫生间一边清洗下体,一边朝妻子喊:老婆,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用矿泉水清洗。 妻子说:矿泉水干净!清洗一下不会感染。 李响很高兴妻子的回答,他走出卫生间。妻子怔怔地望着他,许久又说:“矿泉水对你脸上的脓包也有好处!” 李响摸了摸脸,兴奋地扑了过去。 妻子把脸侧过去,眼睛闭上,她不想看见丈夫可怕的面容。矿泉水对脓包的确有好处,可以使他们越长越大。 李响兴奋地晃动着屁股,他感到全身无力,但亢奋无比。强烈的性慾使他再一次达到了人间仙境。这是一次强烈的高潮,李响长叫一声,瘫软地趴在了妻子的身上。 妻子轻轻地把他推开,李响仰面躺着,他混沌地似乎想起了前几天他侦查的那件案子:死者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房间里摆设和他家的摆设基本一样:双人床,床角堆着一堆空矿泉水瓶。 他全身无力地眯着双眼,妻子坐在床沿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是派出所吗?你们快过来吧,我丈夫他……。妻子哽咽了。 放下电话,妻子在朝着他笑,兴奋吗?她问。 李响抽搐着,他又兴奋了。妻子光着身子微笑着跨上了他的身体……。 李响在崩溃的边缘脑袋里突然清晰了起来:原来小区里那个死去的男人古力是在兴奋中死去的。床边的那一瓶瓶空矿泉水瓶……都是兴奋液。李响挣扎着想起身,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越来越亢奋,越来越觉得恍惚。 门轻轻地被打开了,走进来另一个男人。妻子对男人说:你的药真有效,这个可怕的傢伙终于死了。你现在过来干什么,警察马上就到了,快,你赶紧回你的小商店去。 男人笑了,他掩门退去。多年前的一个片断又重现在他的眼前: 一个精壮的男人强姦了他的妻子,一个精瘦的警察给他带上了手铐,壮男人叫古力,瘦警察叫李响。古力血淋淋地被抬走的时候,男人带着手铐发誓:这不是最后的惩罚! 日期:2007-6-29 13:31:00 男人笑了,他掩门退去。多年前的一个片断又重现在他的眼前: 一个精壮的男人强姦了他的妻子,一个精瘦的警察给他带上了手铐,壮男人叫古力,瘦警察叫李响。古力血淋淋地被抬走的时候,男人带着手铐发誓:这不是最后的惩罚! 第9页 %%%%%%%%%%%%%%%%%%%%%%%%%%%%%%%%%%%%%%%%%%%%%%%%%%%%%%%%%%%% 冒泡:男人是店主?片断是不是男人的回忆?! 我有点晕。 对了,那么米更新吗?! 没错,片段确实是男人的回忆。嘿嘿 同志们,谢谢支持呀 日期:2007-6-30 21:17:00 《千年的束缚》 作者:冒泡 老张老来得子,本该喜不胜收。不幸的是,孩子刚落地,儿子就夭折了。老张看着在女人肚子里就已经死去的儿子掩面而泣。痛苦之余撇下女人一人到外面打工去了,一去就是一年。 年底回来,老张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到村口迎接。两人一边说着私话,一边朝家走,老张问女人: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蛮可爱的。女人白了老张一眼:才一年,就把你孩子忘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张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拿我开涮,死了一年的儿子你要是能给我整活,我……。老张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扔下女人和孩子,一个人悻悻地快步走开了。 女人回到家的时候,老张坐在床沿边,他抽着闷烟,说:儿子的墓地我去过了,一年了,每天晚上儿子都在叫我,今天终于又见着面了。 女人抱着孩子愣愣地看着老张,他觉得老张好象不是老张了。一年前走的时候,老张的背是直的,现在却是弯的。 老张每天晚上都会去野地里的一个小坟头处,一蹲就是几个小时。女人抱着孩子悄悄地跟着,大气不敢喘。 白天的时候,老张又和邻居四狗家吵架了。四狗媳妇扯着脖子嚷:出去打工就能耐啊,有能耐你生个儿子出来。 老张抬不起头,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老张女人抱着孩子在旁边嘤嘤泣泣。老张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又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女人要下仔了,老张兴奋的手舞足蹈。40多岁的人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了,村里人再也不用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了。老张看着女人进了产房,孩子哌哌落地的声音打破了老张的沉思。老张家的根出生了。让老张没有想到的是,几十年来老张日夜企盼的儿子竟然在女人肚子里就夭折了。 老张再也忍受不了别人的嘲讽,又一次来到儿子的坟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不知从何处冲出几个手持铁锹,面目狰狞的汉子。他们二话不说,对着老张儿子的坟就是一阵乱撅。老张惊恐地阻拦,疯狂地大叫:你们干什么,我儿子在里面,别伤着我儿子!两个年轻人一把按住老张,坟很快就被撅开了。奇怪的是,里面除了一张小小的肚兜,什么都没有。肚兜上用锦花绣着两个大字:儿子! 老张女人从老张身后走过来,泪眼婆娑。她想起了一年前的许多个日夜,老张坐在床头,耐心细緻地绣着一个大红的肚兜。他说:媳妇,这回你可得争气,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出来。 老张疯狂地挣脱年轻人,一把夺过女人手里的肚兜,喃喃自语:这是我儿子的,别碰,别碰! 女人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撕心裂肺地叫出来:老张,你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一年前,我根本就没生儿子,那是女儿呀! 裊裊的烟气瀰漫在村庄里,掩盖了村头一面墙上的几个白体大字:女孩和男孩都是下一代! 《完》 日期:2007-7-6 11:51:00 《鬼棋》文/冒泡 (第13篇) 三宝是个象棋迷,每天他都要花费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和村友对站。时间久了,他的象棋技术突飞勐进,在村子里竟难逢对手。这不禁让年少轻狂的三宝更加得意洋洋,见谁都要显摆几句。同村几个败在他手下的棋友看不惯,不屑地嘲讽他:县城里高手多的是,有种你到城市里见见世面,保证你哭着爬着回来。 三宝听到了这话,心里痒痒的紧。当天下午就只身到达了县城,准备到小区人流密集的地方找几个高手较量较量。没想到刚下车,便看到一个棋局。摆在街头的棋局,一个青布衣衫的男人正坐在路边的小凳子上,侧对着三宝,旁边站着一群围观的群众。三宝快步上前,站定,眼睛扫向地面上的棋盘。这一看不禁让三宝吃惊不小:这不是前几日自己一直在研究的残局吗? 这是一盘绝棋。红黑两方,不论哪方先走,黑方必输。三宝对这盘棋太熟悉了,前段日子,他整整花费了十个月来研究过这盘棋,不论以何种走法,黑方招招处在劣势,根本就没有赢得可能。三宝顿时兴奋起来,钻进人圈子,大摇大摆地蹲在了棋盘面前,手指痉挛似地向棋子伸去。 “慢着!”摆棋局的男人一声吆喝:“年轻人,下棋有下棋的规矩,不能乱来。” 三宝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没见过长得如此怪异的人。皱巴巴的脸上布满了深如沟壑般的纹路,密密麻麻的褶皱像一条条蚯蚓在脸上盘绕蠕动。随着面前的那张嘴的一闭一合,三宝似乎看到了一个怪物在咀嚼鲜肉,恐怖中透出隐藏的满足感。 “怎么个规矩法?” “这是一盘鬼棋,一般人下不得。” 三宝一愣,他还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鬼棋?荒谬!想着,他的手像是被谁牵引了一般又伸了上去。“年轻人,你可要想好了,这局棋你赢了便罢,若是输了,你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三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男人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甩在了三宝的面前:“想跟我下这盘棋,先签下这份阴间生死状。” 第10页 三宝把纸拿到面前,读了其中的两项条款: ……成王败寇,挑战者若是输了,生死听天由命,与棋主互不相干。 棋主若是输了,赔付现金两万元。 三宝出身农家,对前面的那项条款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生死由命,走过你面前死了自然找不到你身上。对于另外一条,三宝摩拳擦掌,显然是动了贪心。没有任何的犹豫,三宝签下了生死状。为了保证各部毁约,每人手执一份。但是三宝有言在先,他选择走红棋,而且要先走,男人答应了,二人对局开始。 为了保证此局的必胜,三宝选择了一种他认为最可靠的走法,先上车。马跟后,卒子向前拱一步,逼近对方的将圈外围,然后对黑方残部逐个击破。三宝把红车一压到底,黑方飞车,挡住去路。三宝吃掉黑车,继续逼近。黑方上士,三宝跳马压住门心。黑方又在马口送马。三宝哪有不吃得道理,吃掉,黑方又送马至马口。三宝再吃。眼见黑方棋子所剩无几,三宝得意洋洋:这盘棋我都研究了十个月,看你怎么赢我? 棋越下越快,黑方劣势尽显,三宝眼见两步就要将死对方。这时,黑方一个翻炮,三宝的车将俱在虎口。三宝眼疾手快,跳马吃掉。黑方又送一炮,三宝啪地一声飞相吃掉。唿……,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棋局结束。 红方人强马壮,黑方除了一个老将,两个过河卒子,再无其它棋子。男人摇头嘆息,三宝哈哈大笑,只瞬间,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原来三宝只顾厮杀,步步得胜,在最后紧要关头他得意忘形,竟疏忽地把老帅对到了对方的将上。 男人收拾了棋盘,背上背包带着那一张恐怖的脸笑嘻嘻地离开了。三宝回想刚才的失误,一阵扼腕嘆息,后悔不迭。但输赢已定,三宝挪着失落的脚步踏上了回乡的汽车。 车子刚驶出市区,突然,肚子里一阵绞痛。无奈之下,只得下车。打了个的士一路奔向县城医院。医院里的医生好像一早就知道他要来一样,领他进了检查室。说:“打一针马上就好。” 三宝随着一阵剧痛,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三宝醒来。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个地方。他蹒跚着脚步向医院外走去,长长的走廊上,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他两眼。三宝奇怪地皱起眉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古怪? 三宝来到医院大厅,走过门口放置的镜子时,他不禁朝里面望了一眼。这一看把三宝整个人都给看傻了。镜子里映现出的是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他慌乱地摸着坑坑洼洼的脸膛,终于他歇斯底里地大叫出来。 挣扎着回到村子,村子里的人热情地和他打招唿。三宝尴尬地把脸掩得很深很深。这时,迎面走过一个棋友,他一把拽过三宝的胳膊:你干吗呀,还把脸掩上,跟个大姑娘似的。 三宝惊恐地抬起那张让自己都心颤的脸。没想到的是,棋友不但没觉得惊异,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快回家吧,你娘都找你半天了。 三宝被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他又摸向自己的脸颊,的确,凸一处,凹一处,崎岖不平。回到家中,三宝的老娘气沖沖地走过来:你个死孩子,乱跑什么,找你半天了。老娘好像对三宝面容的变化也浑然不觉,难道他本来就是这张面孔? 三宝真被弄煳涂了,他愣愣地呆在原地,回想下午发生的事。可无论他怎么回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原来他不是这个模样。村里的人不知从谁传起,开始叫他鬼棋。三宝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叫他,隐约他感觉到周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一切。三宝还是每天陪棋友下棋。很快,他碰到一个残局,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残局,但他就是想不起来。他开始研究,日升日落,一晃就是十年。 十年后,一男子在县城的一条街道边坐了下来。他,青布衣衫,满脸褶皱,别人都叫他鬼棋。面前,一张棋盘,一盘棋局。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兴奋地挤进人群,他痉挛似的双手向棋子伸去。 这时,他好像看到了十年前自己的影子,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十个月下的是一盘棋,十年下的是一步棋。 《完》 日期:2007-7-18 20:19:00 《魔兽争霸》(第14篇)) 作者:冒泡 这几乎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有关于游戏“魔兽争霸”,故事始于它,却从来没有结束。三年前,这件事正处于端倪! 暑假刚刚开始,寝室的人各自归家。室友凌霄问我:“不回家?” 我摇摇头。他又说:“不害怕?”我又摇头,心想:他把我看成寝室里的成程了,胆小如鼠! 室友们走后,寝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空荡荡的八人寝室,四台电脑,还有三个人!辛鑫,成程,还有我!终于可以放松了,大家很开心,暑假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决定彻夜游戏!魔兽争霸,成了我们的首选! 晚上八点钟,我们正式开始,不过,刚开始我们就遇到一个让我们头痛的问题!三个人,怎么玩?一个人看着,另外两个人对战,显然不太合适!两人对一人,显然不太公平!怎么办? 最后我们还是找到了办法。对战经典地图lost temp ,电脑各自对着自己的床,互不影响,三人游戏,不分你我,各自为战! 第11页 游戏进行的很快,不知不觉,已过午夜。窗外,黑漆漆的,像在窗户上泼了一层墨。成程是个胆小鬼,他看了一眼外面浓重的夜色,起身胆怯地关上了窗户。我看着他那副胆小的“尊容”,心里早以把他骂上了上千遍! 尽管这个时候已是深夜,但我们三人并无睡意!各自沉浸在勐烈的对杀中,辛鑫是个游戏高手,一般情况下他几乎都会赢我们,这让我和成程非常郁闷。我们面面相觑,无奈至极。 时过凌晨一点,战局终于有了转机,我和成程达成默契,在让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联合攻打辛鑫!辛鑫每次用的都是不死族。所以攻打起来比较困难。不过,这一次,辛鑫不知道怎么搞得,连连失防。很快,我们把辛鑫的家门捣破。几乎同时,我和辛鑫从床上下了地,手舞足蹈。 可这种兴奋得心情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钟,我和成程同时停住了高高扬起的胳膊。辛鑫他,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角流了哈喇子,流到桌面上,睡意正酣! 成程想要尖叫出来,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看看我,又指指我们的电脑。我明白他的意思,辛鑫睡着了,我们在和谁游戏? 我们慌不择步地走到辛鑫床前,电脑还开着,魔兽争霸的结束界面还在。难道我们刚才是和电脑对战?这个想法让我和成程都长吁了一口气,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既然辛鑫睡着了,我和成程意犹未尽,决定再战一局! 奇怪!明明选了两队对战,可开始后,竟同为一队,打电脑。成程瞪着期待的眼神说:“选错了吧?” 我看到成程的脸色有点不对,立即说:“可能,大概选错了,就这样玩吧。”成程好像还不确定,又问了句:“真的?” “你娘,说了是真的,怎么你小子跟娘们似的?”我恨恨地骂他。 成程显得很不好意思,游戏很快开始。奇怪的事没想到又发生了,不过,这次,成程却没有察觉。我看见辛鑫电脑桌上若隐若现的滑鼠在动。我不禁心里一阵突突。难道真的遇上鬼了?仅仅几分钟,我冷汗淋漓。掂起屁股瞅了一眼成程,他还在认真地游戏,看样子有些入迷了。 我又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辛鑫电脑桌上的滑鼠。很长一段时间它静静地躺在那儿,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转脸望向窗外,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才几点啊。 我看了一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钟:1点14分。怎么可能,天都快亮了,才一点多!不管怎么样,天毕竟是快亮了。我的胆子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我要看看辛鑫电脑桌上的滑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我刚刚起身,只听扑通一声,成程从床上翻了下来。我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这小子怎么回事?我走过去,大声地喊他,用力地拍他,他竟毫无反应,这下我着急了。慌乱中想到了辛鑫,我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辛鑫没有醒! 正当我感到怪异时,我又发现一个怪异的事:辛鑫的电脑上正在进行着游戏,魔兽争霸无人操作运行。再看辛鑫,他的嘴角抹着一丝笑意。渐渐地,从嘴唇里溢出浓浓的血来,像泉水,汩汩地从嘴唇往外涌……。 我发狂的尖叫出来…… 天色彻底亮了,我睁开朦胧睡眼,昨夜情景歷歷在目。转脸,发现辛鑫和成程正坐在电脑旁,神情自得的玩着游戏!原来我做了一场恶梦。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下床观看他们俩在游戏中对战厮杀! 整个暑假,我们三个人很开心,除了魔兽,我们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忘了。那个梦,记忆虽然清晰,但荒诞得让我不得不把它抛在了脑后! 开学伊始,同寝的室友回来了。凌霄问我:“暑假玩得怎么样?”我兴奋地告诉他:“我们很开心,整整玩了一个暑假的魔兽,现在操作技术精进不少!” “你们,你和谁?” “辛鑫和成程啊,看,他们还在玩呢,这俩傢伙,入迷了!”说着,我指向正在床边游戏的辛鑫和成程! 凌霄狐疑地瞪着我,许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有病!”之后,他朝我疯狂地又大喊了一句:“他们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你们一起玩魔兽的时候被大火烧死了!”说完,他像见鬼似地冲出了寝室。 我再回头,整个寝室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辛鑫和成程的影子!我不禁迷惑:这个暑假我是怎么过来的? 魔兽争霸,跟电脑对战,我可以齐挑三家疯狂不死!昨天我和辛鑫成程又对战了! 《完》 日期:2007-7-20 22:12:00 《吓死你,没道理》(第15篇) 作者:冒泡 如果说这个故事是一场谋杀,我更愿意把它定义为一场游戏! 黎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特点。他爱吃辣,我也爱吃,他喜欢看小说,我也对小说爱不释手,他喜欢上网,我也不排斥。他胆小,我同样怕黑。所有的这些好像是老天故意的安排,我们风雨兼程一起走过本科,上了研究生并被分在同一个寝室里。五年的相处,我们欢喜过,争吵过,打斗过。但不管怎样,我们现在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研究生第一年学期末,寝室由于过度用电,停电了。我们都赶着期末的考试,谁也没有去买。大家也就这样将就着。有一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从实验室回来,透过正门窗缝,寝室里黑漆漆的。看来又要早早睡觉了。 第12页 我哼着小曲拿出钥匙开门,钥匙是插进去了,却拧不开,拔出来重开,门像被什么锁死了,纹丝不动。我不禁好奇: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我站在门前徘徊。好一阵,室友不见回来。我又试图开门,奇怪的是:这一次,钥匙插进去,只轻轻一拧,门却开了。我拉开门,借着外面昏黄的路灯,寝室里空无一人。 都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不禁有些胆怯,一直以来我对黑色都特别敏感,总觉得里面好像藏着什么。大概是恐怖电影看多了的缘故吧,我总会想像,突然黑夜里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搭在我肩上,或者眼前突现一个只有半张脸的女人,又或者,电影《咒怨》里的那个小孩坐在床角,我自嘲地摇摇头,叮嘱自己不要瞎想。但最后心里还是不可救药地产生了一层阴影。我快步走到门前,走廊里的灯光让我好受了许多。 再回头时,突然一声尖叫,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那一瞬间,我几乎崩溃,双腿瘫软在地上,很长很长时间,我才恢復过来。室友小涛哈哈地笑个不停,嘴里不停地骂:胆小鬼,哈哈……胆小鬼! 我没有埋怨他,说:“你吓死我了,藏哪儿的,他们还没有回来?”小涛嘿嘿地朝我笑! 原来小涛一直都在寝室里,他听到我回来的脚步声,在我开门之前就拉住了门。当我开门不成功放弃后,他迅速转身跑到窗户前,用卷在窗边的窗帘掩住身体。当我再次开门时,门自然开了。进入寝室后,寝室里没有人的迹象给我造成了一种错觉:寝室里的确没有人。这个时候,小涛突然出现,成功把我吓了个半死。 …… 几分钟后,另一个室友江晓琨回来了。 决定用同样的办法来吓黎爽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我们三人一拍即合。我们先把门关上,静候黎爽的到来。然后我们设计各种各样的方式以求最恐怖的效果。我们想到三个人分别藏起来,然后轮流突然出现,还想到过窝在被子里一起突然现身吼叫。但为了使恐怖效果达到最大化,我们最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晚上11时左右,我们从猫眼里看到黎爽悠闲地拿着一本书向寝室走来。我蹑手蹑脚在门内紧紧拉住门把。黎爽像我一样,开门,拧不开。他又试了几遍,门锁像是坏了。我从猫眼里看他,他满脸困惑。当他把钥匙再次从锁孔里拔出来的时候,我示意大家准备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我的床(上下铺,上铺是床,下铺是电脑桌),一切准备就绪。 被子是事先我设计好的,皱皱巴巴窝成一团。我缩在最里侧,用被子挡住。在床下,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我。我偷偷在被底掀开一条缝,眼睛正好可以观察到寝室里的一切,尽管寝室里很黑,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还是可以大致辨别寝室里的桌桌椅椅。 正如我所料,黎爽又试了一次,门咔嚓一声开了。他走进寝室,左右看了看,寝室里没有人。黎爽站在窗户旁边倒了杯水,又回头左右扫了扫,好像在确认寝室里没有人!突然,他的头稍微扬了扬,然后,黎爽不动了。这时,小涛一声瘆人的尖叫,勐然从窗户边跳了出来。短短的几秒钟,啪,杯子落地的声音。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恐怖的场景是我们精心设计的:首先,我把住门,让黎爽误以为锁坏了,不让他进来。利用这个间隙,小涛和江晓琨分别作业。小涛藏在窗边,江晓琨把寝室的拖把插在并不算高的房顶上。然后他双手把住拖把,让身体直直地垂下来,造成一个人吊死的场景。 我们曾经演示过一遍,效果很恐怖,刚进入寝室的人,由于眼睛长时间被光线刺激,刚一接触黑暗,很难辨别寝室里的东西。这样,黎爽在无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走进了寝室。几十秒或者几分钟,当人的眼睛适应黑暗以后,眼前的东西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这个时候,黎爽转脸或不经意看到或碰到挂在寝室正中央的江晓琨的双脚时,他的气血就会迸发,神经系统急速紧绷,精神承受能力达到最大限。通常此时,人是最脆弱的。显而易见,这个时候,想要彻底地吓住黎爽,小涛的尖叫是多么的重要。他在黎爽背后,叫声来得是如此意外,如此瘆人……,黎爽没有理由不被吓倒! 杯子的落地声早在我们意料之外,黎爽有个回到寝室就到窗台倒杯茶的习惯。 午夜十二点,黎爽被送至市人民医院,他的手里一直紧握着一本封面很恐怖的书:《坟墓里的倖存者》 作者:冒泡。 我嘿嘿地笑,黎爽,吓死你,没有道理。有些恨因为太彻底,根本不需要理由,如果吓不死你,我们还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完》 日期:2007-7-21 21:20:00 《女人的天堂》by:冒泡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通常她们都会说她们有第六感。 这种感觉千万不可不信,有时候真的很准。 她说过她会死,只是不确定日期。大家笑她,她说就在最近,大家笑得更痴狂了。 她有一个男朋友,叫尘。尘很帅,很潇洒,而且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这辈子让她碰上了,她觉得上天特别眷顾她。 那一晚,雪花飘的紧。尘约她在这里等,她早早地来,尘还没有到。她把手掌伸出来,雪花飘进来,沁入骨髓的凉,她觉得她今晚就会死。 第13页 尘姗姗来迟,她没有怪他,倚在他的怀里,她觉得这是临别前的偎依,尘怀里的温暖让她留恋。 尘说,他有事耽搁了,为了补偿,他带她一起去欣赏江面上雪花纷飞的悽美。她欣然同意,她觉得那种别样的凄景正适合她今夜的归宿。 尘说,他爱她。 她流下泪来,爱,有时要用死来证明。 尘从背后拥住她,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她觉得这辈子她足够了。 尘的手游走在她温暖的脖颈上,一点点用力。 尘说,你爱我吗?她重重地点头,觉得窒息。 尘笑了,双手更加卖力了,牙咯咯在响。 她觉得她快要到了天堂。天堂里,尘在笑,手还在她脖颈处轻轻地抚,轻轻地……。 一辆车远远驶了过来,尘慌乱地把她抱起,江面上,雪花执着地落了又化,化了又落。 她和洁白的雪花一样,也在轻轻的飘。尘甩了甩手,仓皇而去。 江水汹涌着,包裹了她。冰冷的刺激让她再一次甦醒,她仿佛看见:她的妹妹像她一样拥入尘的怀里,脸上溢满甜蜜的笑容,那个时候,她在等,在漫天的雪白里,等一处归宿,等一份亲情,等一张对爱执着的通行证,那里才有她的天堂! 《完》 日期:2007-7-24 21:22:00 《婴怨》(第17篇) 作者:冒泡 传说从母体生下来而没有哭声的婴儿有一股怨气,罪责在于母亲是提前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死婴的怨气由于还没来得及唿吸而被憋在了口里,久久不得散发,于是……。 大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才刚刚上高中,上门提亲的人已是络绎不断。母亲一口拒绝一个,说姑娘还在上学,下了学再说吧。尽管这样,十里八村很多青年小伙子每天还是不间断地慕名而来,只为一堵姐姐芳容。 姐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画得一手好画。他最善于素描,尤为人物突出,画得人儿鼻眼传神,栩栩如生。姐姐生性内敛矜持,平时除了上学,只爱呆在家里,厅堂不出。母亲为此还说过姐姐几回,姐姐只一笑置之,母亲也不再多问,自由她去了。 姐姐的女性朋友不多。有一个叫花子的,倒和姐姐常来往,有时候她会到我家坐坐,一般这个时候,姐姐就会把她引到自己的小屋内。两人窃窃私语,经常从窗户口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到饭餐时间,母亲通常会把花子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花子人长得也不赖,老实端庄,颇有大户人家小姐气质,甚得母亲喜爱。 那一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家家户户躲在炕上闭门不出。由于我身在县城,当时未在家中,接下的故事辗转也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 一天早上,花子很早就来到了我家。姐姐把她引入房内,整整一天,房间里没有动静。母亲心想:女儿家便是有这么多私话要说。此后,花子一连好几天都很早来到我家,直到晚上才走。奇怪的是,自从花子频繁来我家的这段时间里,姐姐一直都没有出门,甚至连自己的闺房也很少出来。母亲怀疑姐姐是不是病了,晚上的时候她走进了姐姐的闺房里。姐姐坐在被窝里,看样子显得很憔悴。姐姐很意外母亲的突然而至,眼神有些慌张。细微的母亲察觉了,但她还是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姐姐是不是病了。 姐姐是个不爱撒谎的孩子,她说没事,母亲信了。但母亲还是不放心,午夜的时候,母亲蹑手蹑脚地来到姐姐闺房的窗前,姐姐屋里的灯还亮着,窗帘已经拉上。但母亲还是能透过窗帘边缘的缝隙看见姐姐梳妆檯上的各种化妆品,宣纸,画笔。姐姐正坐在桌台边用心地画着什么。母亲很好奇,好不容易,姐姐把画好的画放进了母亲的视线里。母亲一下子被吓住了,宣纸上画的是一个婴儿,一个还带着脐带的婴儿,婴儿没有嘴巴,只有眼睛和鼻子,胳膊小腿很细很细,而脑袋却很大,样子很是恐怖! 母亲心惊胆颤回到屋内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母亲担心地说:“是不是女儿得了什么病了,怎么会画那种怪东西!”父亲也很困惑,但却很理智,他告诉母亲,先别打扰孩子,观察几天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父亲母亲每到半夜便趴在姐姐小屋的窗口朝里窥视。他们彻底被震惊了,姐姐几乎每天半夜都会画一些畸形怪状的婴儿。甚至,有一天他们竟看到,姐姐画了一幅浑身带血的婴儿。姐姐的彩绘功夫也十分了得,那婴儿身上的血色竟如同真血,粘乎乎,红艷艷得直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父亲母亲在深夜里对视了半晌,终于,父亲一脚踹开了姐姐的房门,当父亲母亲闯进屋内时,他们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所窒息:姐姐光着膀子坐在梳妆檯边正在作画,在她身旁,地上,到处铺满了诡异莫名的婴儿画像。那些婴儿没有一个是健全的,他们不是缺鼻子少眼,就是多胳膊少大腿。父亲惊恐地摇晃姐姐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很木然,像着了魔,一动不动地坐着,干燥的嘴唇喃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 突然,她发狂似地站起来,左顾右盼,然后躲缩在梳妆檯旁边的角落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包棉絮,上面浸满了干渍的血液。 母亲被吓哭了,她看见棉絮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满头是血,没有嘴巴!那一晚,母亲几近崩溃,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叫:“这是造得哪门子孽啊!……” 第14页 父亲还算清醒,他及时制止了母亲的痛哭。 第二天,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回来的时候,姐姐还是神志不清,她每天都一整天不出屋子。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轻轻地叫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直一直说着。 父亲秘密地给姐姐请了医生,我家是大户,父亲不愿意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更不愿意姐姐的清白名声从此被毁。他跟我说,等你姐病好了,得赶紧给她找个人家嫁了。那一年,姐姐才刚满17岁。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年没有人再提起,现在姐姐生活的很好,嫁了一个卖菜的小伙子,他精明能干,姐姐非常喜欢她。不过我时常看见她一个人静静地发呆。终于有一次,我勇敢地走过去,和她谈起了陈年旧事,姐姐娓娓向我道出了当年那件让她后悔不已的往事。 姐姐上高一那年喜欢上了同班的一个男生,男生也相中了她,两人每天下学都会到村外的小树林边谈情说爱,日子久了,两人偷偷地吃了禁果。此后一段日子,男孩突然弃学了,听说他的父亲不再让他念了,送他当兵去了。而姐姐这时却意外地怀孕了,她失去了主心骨。在学校里,她整天裹着厚厚的棉袄才不至于被发觉。回到家,她躲在被窝里不敢出门。终于有一天,姐姐感觉自己快要生了,她叫来了同村的好朋友花子,在她那间小屋内,她要让花子替她接生。 分娩的那天,姐姐嘴里塞满了棉布,她忍着剧痛几乎要昏死过去始终也没叫出声来。孩子生下来了,姐姐自己剪掉了脐带,然后她虚脱了。姐姐本打算让花子把孩子偷偷抱出去送给人餵养,没想到孩子出生后,姐姐才发现她的孩子竟是一个残疾儿,没有嘴巴……。姐姐知道孩子活不了多久,无奈之下,只得忍痛把孩子活活掐死藏在梳妆檯下。但虎毒不食子,姐姐把孩子掐死了才后悔不已,于是她凭藉着她过人的作画天赋,整日作画,画中婴儿,便是她死去的孩子。渐渐地,她沉浸在了画中,沉浸在了对儿子的思念中,神经开始有些错乱。 姐姐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真后悔当时年幼无知的鲁莽!” 我看着姐姐,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令姐姐终生难忘的一幕幕。 这时,我听到一声咳嗽,原来姐夫不知何时已经抱着小外甥站在了我们身后,他拍了拍姐姐的肩膀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然后,他转过头把嘴巴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知道么,我就是当年那个被父亲逼去当兵的小男孩!” 我一下子愣住了,姐姐笑了。我看着眼前的小侄儿,他五官健全,四肢灵活,好可爱,好可爱!只是……,他五岁了,还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完》 日期:2007-7-27 10:47:00 《写出来的阴谋》(第18篇) by:冒泡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名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最近让萧琳最头痛的一件事就是她太出名,她的隐私全被曝光,以致她的生活出现了极大的乱子。萧琳有些受不了了。看,她在干什么……。 我和萧琳结婚已有十个年头了。为了金钱,她放弃了她最喜爱医生职业,为了名利,她放弃了孩子,为了她那点虚荣的自尊心,她甚至忽略了我。十年了,家庭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勉强撑撑门面的空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大概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不知她在盲目地找什么,以前她从没这样狼狈过。她的双眼泛着红光,似乎哭过。我才不会管那么多,十年,我发生任何事,她过问过吗?我不禁想对她大吼,但我忍住了,绅士应该像我这个样子:每天安静的写字,大事不问,小事不管。对,我没必要发火,我应该安静地等待。 萧琳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把剪刀,她的眼泪掉在了剪刀上。那是我们结婚时买的一把剪刀,萧琳竟然看着它哭了。 我还在安静地写字,忽然灵感来了,我打算写一篇经典的段子。回头望一眼,萧琳把剪刀又放回了原处,她又开始神经兮兮地到处翻东西……。 有了,我庆幸我的思维太敏捷了。坐在电脑旁,我抬头看了看放在电脑旁的那张大大的梳妆镜,镜子里,一个头髮凌乱,鬍子拉碴的男子看上去很自信。对,就是这种感觉,看上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职业作家。镜子深处,那个女人还在无可救药地翻东西。 不管她,我开始写我的字。 《阴谋》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名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 那个女人还在无可救药地翻东西。她把床底下的旧皮箱都翻了出来。打开,她先是一愣。她记得里面应该是些破衣服,怎么……?皮箱里的破衣服没有了,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她大吃一惊:一瓶安眠药,一条白凌,一把匕首,甚至还有一把摺叠椅。她有些头晕,怎么皮箱里会有这么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她努力地回忆,最后口干舌燥,还是没有想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老化了,煳涂了,正是这些可怕的原因,所以大家才会欺负她,看,那些狗仔队,在四周隐秘的角落都架满了单筒高倍望远镜。他们时刻在窥视她,然后更加夸张地曝光。 女人想得有些抓狂,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噜一口把里面的水喝了个精光。晃了晃脑袋,她感觉好多了。皮箱里的东西她记起来了,那是自己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安眠药,躺在床上就可安静的死去。白凌,它太适合挂脖子了,只要把头颅往里面一伸,万事就解决了。匕首,也是不错的东西,只消在脖颈动脉轻轻一划,抽搐一会也可以无忧无虑。至于那把摺叠椅,女人想不出它有任何用处,直到她沉思了好久抬头望向天花板。 第15页 女人似乎知道了。她站起来,双手向上伸直,距离天花板还有一段距离。女人把摺叠椅打开,站上去,再伸直手,手正好顶在天花板上,顶在一个弧形的挂钩上。 女人拿起长长的白凌,不禁有些感嘆:她太适合我了。 白凌几乎具有一种不可抵御的诱惑,它除了挂在脖子上,几无它用。女人侧过身,看了一眼坐在电脑桌旁的男人。男人还在静静的打字,男人的手划在键盘上,眼睛却盯住电脑桌上的镜子。 女人把白凌挂在天花板上的挂钩上,然后打了个死结。她站在摺叠椅上,沉思了一会。她在悔悟吗?女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轻轻地踮起脚,把脖子伸进了眼前白白的圈套里,她又看了一眼男人,从桌子上的镜面里,她看到了男人若无其事的眼光。男人静静地注视镜子里的女人,他在等待……。 女人的脚蹬开了摺叠椅……,她的脸蛋开始发胀,脖子上青筋暴出。男人的脸在镜子里,笑了。 女人想笑,但面容却僵住了,她死死盯住镜子里的男人,眼睛越来越突出,越来越突出……她的双腿在空气里打晃。 我停住键盘上划动的手指,伸了个懒腰,一篇段子写完了,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在这篇段子里,有两处情节是我精心设计的。床头柜上的水杯里面,我早已经放了药。那个皮箱,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精心为女人准备的,那个女人太适合挂在那条白凌上了。因为,因为那条白凌是男人和女人结婚时,男人费心为女人挑选的。 继续下一篇段子,我重又坐直,打气精神。眼睛瞥向桌子上的镜子里,一双腿在空气里晃呀晃……。 《完》 日期:2007-7-30 20:06:00 《鬼市》(第19篇) 作者:冒泡 接到领导分配的任务,我来到一个我还算熟悉的地方——国泰小区。在这附近有一所高中,多年前我曾在那里度过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时光。站在一栋栋破旧的住宅楼之间,我想起了高中时发生的一件奇怪事。 这件事发生在2000年9月初,当时我刚进入上高中,我所在的高中是一所企业办高级子弟学校。当然,我不是公司员工的子女。当时由于高中面向全市扩招,我从农村考到该学校学习。这所学校很小,每个年级就一个班。第一年扩招,班级的农村学生也就寥寥几个。 高一年级,班里有三个农村人,三宝,六子和我。恰好,我们三个被分到同一间宿舍。农村人没见过世面,刚进入这所学校的时候,我们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这所学校地处市郊区,尽管这样,我们也已经足够的满足,至少高楼大厦不会少见。刚来到学校的第一个周末,三宝从皱皱巴巴的口袋里摸出一叠整整齐齐的零钞。他兴奋地拉我们去逛街,说要买一条裤子。 南方的九月依旧热火朝天,外面像下了火球,炙热的让人无法忍受。我和六子坐在屋里一动不动,汗涔涔地往下淌。上街,显然,我和六子都乐意前往,但这会我们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六子说:“晚上去吧,不热!” 三宝有些生气,但最后还是同意了。整整一下午,我们三个躺在宿舍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过了多久,三宝起身拍我和六子,说该上街了。我和六子往窗外瞅了瞅,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概是睡意未尽,我和六子很不情愿地眯着双眼穿裤子。六子睡眼朦胧地问:几点了。我抬头努力睁开眼睛看床头上的小挂钟,正好晚上八点整。 三宝在门口等着我们,很快,我和六子收拾完毕,三宝带着我们没头没脑地就钻进了深深的夜色。三宝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我和六子估摸着他肯定还为下午的事生气呢。六子低声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对不对?这天,热得跟他妈的火炉似的,下午出去准被晒死。 很快,我们来到一个不明不暗的小街市。街市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我和六子都很兴奋,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市场。街上卖什么的都有,人们来回穿梭,拥挤不堪。我们三人边走边看,物品琳琅满目,真是应接不暇。熘达了好大一会,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是陪三宝一起买裤子的。可转眼间,三宝却不见了。正当我们焦急时,六子大喊:他在那呢! 果然,三宝正在一个小摊旁和一个中年妇女磨蹭价格。我和六子涌了过去。三宝说:“便宜点!”中年妇女说:“小兄弟,第一次来吧,我跟你说,我卖的裤子在整条街算是最便宜的了。不信你打听打听,街头王麻子家的裤子,要质量有质量,要款式有款式,价格还便宜。走过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呀。” 三宝摸摸裤子的质量,又摸摸口袋,说:“你这裤子便宜是便宜,只是我身上的钱不够!还差一点。” 中年妇女说:“差多少?” 三宝说:“一块钱!” 中年妇女大概以为三宝在欺骗她,说:“小兄弟,还能差一块钱了?我这裤子照成本卖的,不赚钱,小兄弟,你再找找。或者,问你身边的两哥们先借上一块!” 三宝回头看看我们,说:“大姐,他们身上也没有,你就卖给我吧,实在不行,改天我来,再把两块钱给你补上,行不行?” 中年妇女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我和六子。我和六子趁热打铁地说道:“大姐,你就卖给他吧,他是一学生,还能差你那一块钱了。”中年妇女笑着终于答应了:“好,好,那你们可得记住,以后一定得给我送来。不然,我可会去找你们的。” 第16页 我们连连答应着,买了裤子,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就离开了街市。路上六子说:“那娘们也真够傻的,谁还能给她送一块钱去?不要说没有,就算有,也不能给她送去。” 我和三宝哈哈大笑。回到宿舍的时候,估计时间不早了。逛了这么长时间的街,大概也深夜了,我们开始洗脚睡觉。这时,六子忽然惊奇地说:“怎么现在才八点钟,我们走的时候不就八点了么?” 我坐在床沿转头去看小挂钟,八点。咦?怎么现在才八点钟。六子说大概我们出去时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我大声地朝刚刚出去端洗脚水的三宝喊,让他确认一下时间。门外没有声音,我继续喊。三宝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哎呀,你干吗,喊什么呀?”他竟然从我上铺伸出个头来。我和六子几乎惊叫出来:“你,你不是出去打洗脚水去了么?” 三宝说:“你们神经病,我一直在睡觉,你们回到寝室就把我打扰醒了,真是的!”说完,又唿唿睡去。我和六子瞪大了眼睛,半晌不能说出一句话来,眼睛直勾勾盯住桌子上新买的裤子。 那一夜,我和六子胆颤心惊,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困顿地睡去。正当我和六子沉浸在深度睡眠中时,一声粗犷的吼叫把我和六子生生地从睡梦里拉了出来。“哎呀,谁看见我身上的那叠钱了,我的钱呢,我的钱呢?” 我和六子起身,三宝一直不停地在我们身边叫唤。六子最后试探地问:“三宝,那钱不是买裤子了吗?”三宝大吼:“胡扯,我是想买裤子,但还没买呢,这不,正想趁着早上凉快去买,可,可钱却没有了!” “你,我们昨晚不是去过了吗,裤子还在桌子上摆着呢?”六子更加害怕了,他紧张地向三宝叙述起了昨晚一起去买裤子的经过! “不,我一定没去过,我自己去过哪儿,我自己能不知道吗……?” 事情就是这样,直到后来高三毕业后我们到三宝家做客从他父母处才了解到,原来三宝有很严重梦游症。他小时候曾经有一次,半夜起来把自家的驴放走,然后自己没命地追。直到早晨才回来继续睡觉。他的父母要我们照看着点,免得三宝发生意外!他们说完,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似乎在故意隐藏什么。当然,这是三年后的事。 一周后的又一个周末,我和六子去街市买东西,想起那个热闹的小街市,于是遍地寻找,奇怪的是,却始终未能找到。问起三宝,三宝一直不承认他曾经和我们一起去过什么小街市买过裤子。六子说:“你没有和我们一起去过,那你这条裤子是怎么来的?” 三宝低头不语,最后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看着三宝,觉得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其实买裤子的第二天晚上,三宝又出去了,我偷偷地跟在他身后,他又来到了那条小街市。卖裤子的女人还在原地,他付清了他欠女人的那一块钱。为什么三宝不愿意承认我们一起去过那条小街市呢?我一直百思不解。 6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到我曾经所在的高中附近办事。一个老女人和我闲聊时这样说起:“我们这条街10年前,那可是个闹市啊。街头的王麻子,做得一手好衣裳,只可惜,10年前王麻子家的那一场大火烧着了整条街,你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啊,王麻子及其附近的人家无一倖免。从那以后,这里再没有闹市了,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原来当年三宝带着我们去了鬼市,那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市场。而三宝,其实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高中三年,他一直怪怪的,让人捉摸不透。高中毕业后,他没考上大学,不知道去了哪里……。 “经理,经理!”有人叫我,我恍过神来。“整个小区的人员名单全部整来了,可详细了。你看看,连15年之内死去的人的名字都有!” 我接过来,随手翻开了一页,几行字映入眼帘: 国泰 日期:2007-7-30 20:09:00 (后面一点没贴上,补:) 国泰小区1栋1单元101室: 刘启东,男,45岁,死于街区大火事故,1997年。 张颖,女,43岁,死于街区大火事故,1997年。 刘三宝,男,17岁,死于街区大火事故,1997年。 国泰小区2栋2单元103室: 王麻子,男,40岁,死于街区大火事故,1997年。 ………… 刘三宝!我不禁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七年前,我们刚入高中,三宝在介绍自己的家庭情况时是这样说的:大家好,我叫刘三宝,我父亲叫刘启东,母亲叫张颖……。 这一刻,我突然全部明白了,原来,三宝的确有梦游症,只是……。 我全身哆嗦地使劲抽打自己的脸,我想通过疼痛的神经确定,我是人吗? 《完》 日期:2007-8-1 22:02:00 《智力迷踪之兇案现场》(第20篇) 作者:冒泡 夏天,一个万里无云的早上,在日本东京的一幢公寓内,发生了一宗兇杀案,时间大约是下午4时左右。警方经过三天的深入调查,终于拘捕了一个与案件有关的疑犯。但他向警方提供证据证明当时自己并不在现场。他说:“警察先生,事发当天,我一个人在箱根游戏玩。直到下午4时左右,我到芦湖划船。那时正好是雨后天晴,我看到富士山旁西面的天空上,横挂着一条美丽的彩虹,所以兇手是别人,不是我!” 第17页 你知道疑犯的话有什么破绽吗? 浴室里发现一具尸体,住在7号房间的张敏小姐手被反绑着,溺死在浴缸里。侦察人员赶到现场,发现浴缸里有只铅笔,浴缸壁上有铅笔字6,经辨认,是张敏小姐临死前写的,显然数学符号6和兇手有着莫大的关联,刑侦人员经调查发现,住在6号房间的王先生和住在9号房间李先生都很可疑,宾馆保安正要去抓捕6号房间的王先生时,侦察人员却指着9号房间的李先生说:“兇手是他!” 你知道侦察人员凭什么会这样说? 二十年前,父亲每天都会醉醺醺地把我按在椅子上,问我类似的问题!当时我五岁,每次都想了半天也没有回答上来,父亲眯着睁不开的眼睛,怒吼着警告我:“不把这些智力题给我整出来,老子弄死你!”父亲说话的时候,嘴里传出一阵阵浓重的酒气。 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每天都会逼我思考类似的问题。父亲是一名警察,那个时候,我觉得他的话就是命令,于是我一天天地学习,一天天地思考,一天天地练习。父亲每天都会监督我学习各种分析问题能力的技巧。就这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每天我都会站在门口等待着父亲下班,向他报告学习的进展。终于有一天,我长大了,一次怀着极大的好奇心问父亲:为什么每天让我练习这些古怪的智力题。父亲沉默了良久,说道:“你不用问了,以后会明白的。” 以后?是什么时候?在我心中,这一团小小的疑问越积越大,直到……。 二十年后,一天,父亲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巷口的尽头拐过来。我打电话到警察局,警察局里父亲的同事悲痛地告诉我,父亲刚刚牺牲。轰,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疯狂地跑到警察局。警察已经把五个嫌疑犯抓到了。但可恶的是,他们均矢口否认杀了父亲。无论警察们怎样盘问,他们好象都很无辜一样,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事情是这样的:当天,父亲身在本地火车站对面的一叶舟旅店调查一件案子。忙活了一上午,父亲感到很疲倦,于是在旅店暂租了一间房子打算午休。没想到下午的时候,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却发现,从父亲住的房间门下端不断地往外涌出血迹。服务员迅速报了警。警察们赶到,父亲已经死亡,警察们立即封锁了整个旅店。旅店老闆向警察保证,整整一天,没有人外出,也没有人进入,兇手肯定在旅客之间。警察们立即把住在各房间的旅客叫到警察局盘问。没想到每个人都说,案发时候自己在房间里睡大觉。警察对现场进行了勘察,确定作案现场没有任何陌生人的指纹和脚印,显然,兇手是个职业罪犯,他杀人行兇后老练地消除了一切蛛丝马迹。 旅客一共有五个人,他们分别住在不同的房间,又没有和外人接触,他们话真假难辩,兇手隐匿在他们之间,镇定自若,似欲瞒天过海。 我在父亲同事的引领下,悲伤地来到了兇案现场,扑在父亲身上哭作一团。但很快,我被眼前的情景震呆了。 父亲的死状很奇怪,他死于刀伤,胸部被刺十余刀,但却趴在地上,右手旁边放着一根带血的细线,细线被围成圆圈。左手掌心朝下,食指伸直,指向圆圈,其余四指握于掌下。警察的尸检报告表明:父亲临死之前做过顽强的挣扎。我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这种情景震惊得我说不出一句话来,父亲竟然在临死之前给我出了一道破案的智力题! 我仔细端详父亲右手旁的圆圈,再看看他的左手。我能想像得到,父亲临死之前所做的挣扎,他到底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意思呢?旅店的老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他凝眉嘟囔着说:“圆圈是什么意思?” 我猜测了半晌,也没有弄懂父亲想要表达的含义。 接近晚上的时候,我随警察把父亲的尸体运回了警察局。父亲为人很好,兢兢业业在警察的职位上工作了大半辈子,做警察,半身横立,早已把生死交给了阎王!但……,父亲的死,我总觉得很意外,好好隐隐孕育了什么。 夜晚提审疑犯的时候,我随父亲的同事刘建国叔叔一起来到审讯室,五个嫌疑犯个个面色坦然。我凝视他们的面容,想从他们的脸上挖出一点线索。 这时,一个警察正向一个疑犯提问:“你是什么时间到达旅店的,到旅店干什么?” 面前的一个看上去很粗壮的男人说:“我是昨天下午来到一叶舟旅店的,当时,我还和旅店服务员争吵过!” “为什么争吵!” “刚到旅店那会,老闆让我住311房间,没想到311房间的电风扇坏了,我要求调换房间。服务员又不肯,于是争吵起来,最后老闆出来,才同意我换住312。不信,你问旅店老闆?” 话到此处,突然,我灵光一闪,赶紧奔到提审员旁边,看过审讯记录。我冷笑一声,谁是兇手,我解开了。看着眼前兇手那副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朝其中一个很斯文的男人沖了上去。 男子大惊,失声喊道:“你干什么?” “你就是兇手!你就是兇手!为什么要杀死我父亲!” 男子狡辩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哼,父亲临死前用线圈出的圆圈就能说明一切。圆圈也就是圆,圆有圆周率,其为3.14。314不正是你住的房间吗?父亲用一个简单的谜题给我指引了兇手!你就是兇手!” 第18页 罪犯呆住了。 在警察严厉的身心攻势下,罪犯脆弱的心理防线最终被突破,他承认了行兇杀人的过程。 …… 送走了父亲,我站在父亲的坟前,内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刘建国叔叔抚着我的肩膀问:“小侄子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强的推理能力了?” 我笑了,坐在高高的山冈上,我向他讲述了二十年来父亲对我的精心教导和苦心栽培。最后我问刘叔叔:“难道父亲二十年来在我身上的努力就是要在临死之际给我出一道死亡的谜题?” 刘叔叔转过头,沉思不语。良久,他长嘆一声,向我道出了二十年前发生在父亲身上的一件怪事! 刘叔叔说完,感嘆地拍着我的肩头说:“这就是命,害怕吗?” 我坚定地摇摇头。原来父亲二十年前就知道他今天会死。 故事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回家的路上,我嬉笑着问刘叔叔:“如果五只猫在五分钟之内抓住五只老鼠,那么一百分钟要抓完一百只老鼠,需要几只猫?三分钟之内回答出答案。” 刘叔叔眉头一皱,边走边思,突然他向我大喊:“小涛,是不是100只啊?”我反问他:“你说呢?” 《完》 日期:2007-8-4 10:41:00 《智力迷踪之死亡游戏》(第21篇) 作者:冒泡 我的父亲叫彭一,二十五年前,他和我一样,刚刚大学毕业。 彭一和刘建国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湘南镇镇派出所,彭一出任警队刑侦队队长,刘建国出任警队内务组组长。 二人同一所大学毕业,同一年被调到湘南,又被分在一个警队搭档工作。几年后,两人不仅成为了工作上的好搭档,更是生活中的好朋友。二人同心协力,共同打击罪犯,维护社会治安,在社会上赢得了良好的声誉。 正当二人事业蒸蒸日上之时,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困住了他们。 那是1986年的冬天,春节即将临近,到处都洋溢着春节的喜气。依照惯例,每年到这个时候,上级都给各乡镇派出所下达了新年要求:为了保证广大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各级岗位要严阵待命,尽职尽责,杜绝一切大案要案的发生。 湘南派出所得令,当夜加派警力,夜间巡逻。彭一和刘建国当值的那天,正逢天降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傍晚十分才停歇下来,晚上十一时左右,彭一和刘建国驱车绕行镇区巡视。 雪夜,明晃晃的,各处都呈现出一片安宁的气氛。 车行至三里村,二人准备收工回家。突然,三里村村头一家住户的围墙外,雪白中晃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彭一眉头一皱:这么晚了,谁还在外面鬼鬼祟祟? 二人把车停到一个隐秘处,下车跟随了过去。走至人影出现的地方,却什么也没发现。二人猫身观察了一会,确定周围无异样后,正准备回去。这时,只听一声声尖厉的惨叫从围墙内传来。二人大惊,顿知大事不妙,急忙翻墙而入。那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彭一和刘建国都是警队里的佼佼者,况且这些年东奔西走积累了不少办案经验。二人稳下心神,以手势传意,彭一冲入房屋,刘建国站在门口防止歹徒逃走。 彭一进去后,顿时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一张大炕上,一家五口人静静地躺着,血迹像水一样从炕沿上往下流淌。彭一走近才发现,五口人,不论大人小孩,脑袋均被利器齐刷刷地切掉,血汩汩地从脖子处往外冒。彭一根据现场情况和刚才的惨叫声,立即判断,命案肯定发生在几分钟之内,兇手应该还没有逃离现场。彭一全身立即警戒,在房间里开始搜寻兇手。可遍查了整个房间,竟没有发现任何人隐匿其间。彭一急忙来到门口招唿刘建国,可脚刚踏出去,他就意识到不对劲,门口哪里有刘建国的影子。彭一左右环视,脚不由自主地出了门,没想到前脚落地,后脚就绊了一个东西。彭一俯身发现,地上躺着的竟是刘建国。 这时,只听院子大门咣当一响,一个人影闪了出去。彭一毫不犹豫地紧追出门。大门被打开了,门外一片雪白中,直挺挺地立着一个人形。还没等彭一说话,那人说话了:“找死吗?” 彭一是个警察,而对面的人肯定是个亡命之徒,他立即表明了自己警察身份,以给对方造成震慑。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雪地里,说:“警察又怎么样,老子谁都不怕!既然老子今天敢犯事,就没想继续活着。”说完,还没等彭一说话,那人从身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硬生生地朝自己的脖子砍去,手起刀落,一股血浆从脖子处溅了出来。那人尸首分离,应声倒地。 彭一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自从他从警以来,还没有遇见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更没有经歷过如此血腥的场景。他呆矗在雪地里,脑袋麻木的没有一丝活力。 ………… 第二天,三里村村头聚满了人。大批的警察聚集于此,彭一和刘建国被紧急送往了镇医院。彭一醒过来后,据他回忆,当他目睹了那一血腥的场景后,正呆立间,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唿啸,然后脑袋像被什么重击,继而失去了知觉。 彭一的同事告诉彭一,昨夜你在门前看到的那个自杀者的尸体不见了,雪地了留下了一大片血渍。 第19页 彭一骇然至极,他几乎可以肯定:昨夜行兇的不止自杀者一个人,肯定还有其他同伙!命案,大案,要案。湘南镇的喜气被打破了,人们迅速沉浸在一阵恐慌之中。 上级十分震怒,撤掉了彭一和刘建国的职务。立即组织了专案组,限期破案。由于彭一和刘建国是兇案发生时,所处角色的特殊性。上级指派他们为专案组成员,协助破案。 彭一出院后,并没有按照上级的指示进入专案组,他回家休养了,因为正是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忍受不了父亲的整日奔波劳顿,忍受不了父亲对家庭的不闻不问,忍受不了独守空房的寂寞,离家出走了。 母亲走的很干脆,出走之前,竟无人发觉她要出走的迹象。母亲在家里床头柜上留了一封信,说她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彭一那个时候脾气很不好,他从医院回来的那天,见到东西就摔,见到人就骂,大概由于内心的孤闷需要排泄,父亲渐渐染上了酗酒。在我印象里,儿时,我总是见到父亲醉醺醺的,东倒西歪,眼神迷离。 外人都在谈论:彭一被撤职了,老婆又跟人跑了,他心里憋屈得慌,整日酗酒,快疯了。 其实,那是别人的看法,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在父亲身上还发生着另外一件很可怕的事。父亲虽然酗酒,但通常不煳涂。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经常会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条来仔细地看,有时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而且面容严肃,神情恐惧,是我从未所见。 有时候,我半夜被尿憋醒,父亲还半卧在床头,手里拿着纸条沉思。那个时候我还小,仅仅四岁。我不明白大人为什么看一样东西看得如此入神。于是问父亲他在看什么。父亲拿着被子就捂住了我的头,让我睡觉。 如此几个月下来,忽然一天半夜,父亲像是着了魔一样,把沉睡中的我弄醒。他拿着纸条这样说:“小小,爸爸给你出道智力题,你看你会不会?” 接着他说:“知道钢崩吗?钱!有六种样式的硬币,1元,5角,1角,5分,2分,1分。现在我手中握有两枚硬币,它们面值总额是5角5分。但其中一枚肯定不是5分的。那他们是哪两枚硬币。” 听完之后,我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上来。父亲那一刻愣住了,他呆呆地望着我,脸上是一种很异样很复杂的表情。片刻,他哈哈大笑了出来,然后兴奋地又从身上摸出几张纸条。 有个富翁爱财如命,但很少谈起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即使对知心朋友也仅在信中提到这么两次,第一次他写道:现在我的口袋里有34+23=48个金币,难道他连最简单的加法都不会算吗?不,经过分析可以确定这是一种密码。他的朋友猜出了其中的秘密,知道原式应该为25+14=39。第二次他写道:这次我绝无谎言,我口袋里有51+55=97个金币。他的朋友根据密码编排方法,很快破译了密码。你知道他的朋友是怎么样破译密码的吗? 当时我仅仅四岁,当父亲看到我小脸困惑的样子,父亲才意识到,我还没有上学,对数字根本没有太多的概念。他颓然地长嘆一声,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沉思。 早晨的时候,父亲还在熟睡,他身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张四方四正的纸条,出于好奇,我悄悄地拿起来看。由于母亲的家庭教育,四岁我已经认识了很多字。纸条上分别这样写道: 你的尽忠职守,将受到万世的诅咒! 智力迷踪,掀起人与鬼的生死较量。 进入死亡游戏二十年,你我将脱胎换骨。 还有一张,上面也有一道智力题:警察正在调查一起兇杀案,目击证人声称:那天晚上正好是正月十六,我看见一个穿深灰色 日期:2007-8-4 10:47:00 (未贴上,补上!) 还有一张,上面也有一道智力题:警察正在调查一起兇杀案,目击证人声称:“那天晚上正好是正月十六,我看见一个穿深灰色羽绒服的人从作案现场走出,身形极像邻村的马某。可经过调查,马某只有一件橙黄色的羽绒服,而且从未穿过深灰色的羽绒服。警方一度认为,证人的可能看错了,可是最后马某还是以杀人罪被警方逮捕。为什么? 啪,一个巴掌拍在了我的脑袋上。父亲不知何时醒了,他怒目圆睁,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纸条!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对视父亲愤怒的双眼,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进入我的脑中,他手中的纸条……似曾相识! 父亲是一个正直的警察,尽管他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但一年后,他还是復了职,开始尽职尽责地工作,只是,他仍然酗酒。工作之余,他常常跟他的同事刘建国说:“二十年后就是我的死期!” 发生在雪夜里的一家五口的命案一直悬着,为了给人民造成一个假象,专案组一直没有解散,但其中的大部分工作确实都已经停止了。父亲的身上从那时起多了一个伤口,至今没有癒合! 父亲下班回到家中,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另类学习上,他嘴里老是嘀咕:年龄长一岁,智力高一层。智力题也在生长,它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离奇。如果不跟上趟,就,就……儿子就死了。 《完》 日期:2007-8-5 21:51:00 《智力迷踪之生死对决》 (第22篇) 作者:冒泡 第20页 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被绑架,而且绑架后发生的事有些枯燥,录音带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听着我的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绑架我的人很神秘,他应该是个城市人。我眼上的黑纱布掉落下来的时候,我被眼前房间内的富丽堂皇惊得目瞪口呆。房间里瀰漫着一种淡淡的菸草味道,薰染的奢华摆设布置得有些过分,每一种家具,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充满了极度的欲望,让人不由地想要奢靡!如此富贵家庭,何苦绑架我一个穷小子! 看来我应该是一个被接待的客人,只是方式不妥了些,面前水晶方桌上的咖啡水果便能说明这一点。咖啡还冒着热气,水果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正和着水晶桌面上的异彩绚出别样的光芒。 我想环顾左右,脖子被卡住了,眼角的余光让我了解到在我身后应该有一台机器。这是要干什么? 我的双手被反绑,粗壮结实的绳子紧紧捆住我的手腕,我想动弹一下,手腕上生生地疼,估计手腕处早就已经被磨出了一道血口子。大腿处同样被禁锢,肌肤上冰凉冰凉的,我没有办法低下头,但同样可以猜测出大腿肯定是被一种金属类的东西束缚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乐观。因为现在我全身上下还是有很多可以活动的器官,比如说嘴,鼻子,眼睛,耳朵,手指头,小腿,脚趾头。尤其是眼睛和耳朵的自由,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我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东西,能听清楚周围的所有响声。不过,现在我的耳朵快麻木了,被绑架大概有几个小时了。可不知何处的录音带仍然不间断地播放着一种怪异的声音,循环重复:彭小小,你好,很高兴光临寒舍,为了这一天,我等待了二十年。现在我们即将玩几道智力游戏,如果你能全部答对,你会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如果不能,请为你的失误付出一点点代价。 就这么短短几句,已经循环播放了好几个小时,我有点抓狂,浑身上下不自在。 眼前正上方有一个大大的挂钟,我一搭眼就能看见,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我想到了明天的下午五点,那个时候,我决不应该在这个鬼地方。 中午的时候,我还在和刘建国叔叔一同吃午饭。今天是我父亲下葬的日子,父亲生前和刘建国叔叔是同事,算是从一个壕沟里爬出来的战友。现在父亲被人害死了,刘建国叔叔很是伤心。他知道自从我四岁那年就和父亲相依为命,现在父亲去了,我孤单一人。刘建国叔叔怕我寂寞,自从父亲死后,他每天都会来我家陪我说说话,刘建国叔叔还说,等我父亲的丧失办完之后,找个吉日,给我娶一媳妇。我笑着拒绝了。刘叔叔很不屑地笑笑,最后神秘地说:我给你介绍的那位你肯定喜欢,她和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刘叔叔悄悄地说:“她会折磨人!” 我哈哈大笑起来,听起来我好像喜欢被人折磨似的。刘叔叔说:“明天下午五点,我把那个姑娘约到我家里来,你也来吧,你们见见面。” 我想像着那个女孩子的面容。尽管我心已有所属,但此刻我仍然觉得那是一个美妙的时刻。说句老实话,我喜欢刘叔叔家的姑娘刘玲已经很久了。 当……,面前墙上的挂钟响了起来,大大的挂钟钟声却极其微小,衬托出周围异样的安静,外面的天色黯淡下来,这屋子里没人吗? 我开始大喊,放肆地喊,希望能有人听见,救我出去。时间一点点消逝,我渐渐疲惫,嗓子变得沙哑,最后安静了下来。一夜未眠,我几乎疯掉。肚子里咕咕叫唤,我全身动弹不得,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如坠地狱。 白天对我来说也许好过些,身边不知放在何处的录音带还在放个不停,挂钟滴滴答答地响。我能看得见它的秒针在动,就这样,我整整数了秒针转过了600圈。时间已经接近四点了,我几乎崩溃。现在我身处地狱,五点那个时刻,原计划我应该在天堂。这种天壤之别的反差让我有种极度想要逃脱的欲望,我的耐力被时间消磨殆尽!愤怒的利箭如在弦上,一触即发。 终于,四点的钟声响了起来,我忍无可忍,发狠地抬动我的双脚,脚面碰到面前的水晶玻璃桌,我一脚蹬了下去。 啪,玻璃桌倒了。咖啡杯,果盘全都掉在地上。嗒嗒……,我内心的愤怒得到了暂时的发泄! 嗒嗒……,我背后有东西在响!我想确认一下,却转不过头去。现在我不再渴望有人能够救我,我只希望绑架我的人赶快出现。哪怕松开我,让我去死,或许我会好受些。没想到这时……。 录音带里传来了另外的声音:小小,恭喜你接受我的提问。 于此同时,我两耳边响起嗡嗡的机器声。眼角的余光告诉我,两只尖尖的钻头正缓慢向着我的脑袋移来。天!我不禁惊唿。 录音带继续说着:“你的鲁莽挑动了机关,现在有两只相对的钻头正从你头部的两旁向中间聚拢,三十分钟后,它们将到达你的脑部。如果三十分钟之内,你回答不上来,你得下场可想而知。现在我来提问你来答,计时开始。 没等我思索。 第一道:真假难辨 甲,乙,丙三个人中,有一个叫真真,从来不说假话。有一个叫假假,从来不说真话。有一个叫真假,有时说真话,有时说假话。 第21页 向三人提问,请大家注意他们的回答。 问甲:‘请问,乙叫什么名字!’ 甲回答:‘他叫真真。’ 问乙:‘你真是真真吗?’ 乙回答:‘我不是真真,我是假假!’ 又问丙:‘请问,乙到底叫什么名字?’ 丙回答:‘他叫假假!’ 最后你猜一猜,谁是真真,谁是假假,谁是真假! 妈的,我几乎想跳起来,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能难倒我,这样的逻辑问题,六岁的时候我已经玩烂了。甲是真假,乙是假假,丙是真真! 第二道:水面鞋 某年夏天的一天,一位国王和皇后在湖面上划船游玩。皇后突发奇想:要是有一双能在湖面上行走的鞋就好了。于是国王下令谁要是能做出一双这样的鞋,将重重有赏。这时一个聪明的僕人说他可以办到,但得需要时间。国王答应了,半年后,僕人带着一双普通的鞋来了,皇后穿上很满意。国王也实现了他的诺言,给了僕人很多金银财宝。你知道僕人是怎么做到的么? 录音带里的声音刚落,我便急不可待地回答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两只钻头已经离我的脑袋很近了,我能想像的到钢钻钻入脑袋的疼痛,此时,生死一线,我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湿。 第三道:挂钟藏物 直视你前面的挂钟,现在让你猜出它的背后有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我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猜测它的背后有什么?能有什么?我想到这是一个很大的挂钟,奇怪的是挂钟的钟声很小。是什么让它的声音会如此之小?短短数秒钟之内,我想出了数百种答案,但都有可能!我懵了! 钻头离我的脑袋越来越近了,在即将沾到我的髮丝时,我还是一筹莫展。死亡,离我如此之近,我绝望了。钻头开始沾上我的头皮,我全身一抖,嘶叫一声绝望的话来。机器声嘎然而止,我愣住了。 没错,刚才的话才是最佳的答案。这时,我的全身一松,全身的镣铐顿时全部解开了。我发疯一般冲出了房间。站在人流川动的大街上,我瘫倒在地。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刘建国叔叔家里的,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把刘建国当成了自己的亲叔叔。见到他,我长长缓了口气。刘叔叔没有发现 日期:2007-8-5 21:57:00 (又没贴上,再补,天涯有鬼!!!!)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刘建国叔叔家里的,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把刘建国当成了自己的亲叔叔。见到他,我长长缓了口气。刘叔叔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他热情地招唿我,说:“小小啊,叔叔向我引荐了一个女孩子,你们聊,我去做饭哪!”刘叔叔话音刚落,一个苗条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看了她一眼,原本因为惊恐而抽紧的心一下子松弛了起来,她不是别人,正是刘叔叔的女儿刘玲。 刘玲嬉笑着告诉我:“没想到吧。”我羞涩地低下头。刘玲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你真准时,爸爸说让你五点来,你真是分秒不差!” 我尴尬地笑了,又想起刚才的惊魂剎那,我的汗又涔涔地冒了出来。 刘玲说:“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没,没事!” 这时,刘玲的脸色突然变了,她阴森森地笑着,低声说道:“小小,我最会折磨人,刚才没把你弄死,算你走运!” 我瞬间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二十年前。 我和她在一起写字,她撕了很多很多小纸条。我们一起写过很多如此莫名其妙的话: 你的尽忠职守,将受到万世的诅咒! 智力迷踪,掀起人与鬼的生死较量。 进入死亡游戏二十年,你我将脱胎换骨。 《完》 日期:2007-8-8 9:47:00 女人是什么?一种神秘动物。 男人是什么?对神秘动物好奇的动物。 刘玲曾是我小时候一度好奇与厌恶的对象。在儿时记忆可以存档的岁月里,她是第一个让我好奇地女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算是一个男人。虽然那时我还不到四岁,但我却可以和爸爸一起站着尿尿,而刘玲不同,我曾对她秘密调查过很多次,她总是蹲着尿尿。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的确是一种极大的震撼,也朦胧地认知到什么叫做女人。 刘建国叔叔经常领着玲玲到我家来串门,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刘建国叔叔和父亲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他们应该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不然,刘叔叔每次到来,父亲不会留他吃饭。他们也不会谈论的开怀大笑,畅快举杯。刘叔叔对我们家的经常光顾,我是十分热烈欢迎的,因为他的身边总会跟着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 每次刘叔叔和父亲谈论什么的时候,刘叔叔就会说:玲玲,去,跟小小玩去。 那时候,我总会趴在门框上死死地盯着玲玲全身上下看,仅仅因为我好奇。玲玲那个时候就已经算是个小美人坯子了,她的头髮很细,好像还很柔软,不然,头上不会扎那么多的小纠纠,五花八样的,走路时还一跳一跳。我有时有种想冲过去把那些蹦跳的小纠纠给揪下来的冲动,但看着身材高大的刘叔叔,我这个念头打消了。我怕他会和我翻脸,继而和爸爸翻脸。之后,爆发的战争中父亲肯定是个弱者,因为父亲比六刘叔叔矮了半头! 第22页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我则是想像玲玲的妈妈,她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手巧让玲玲变得如此不同。而我的妈妈,她从来也不会考虑在我的头上扎出花样来。后来我把这个小小埋怨告诉爸爸。爸爸说瞧你那点头髮,揪都揪不住,咋给你扎!尽管父亲那时给了我一个合理的安慰,但我还是不可救药地有些埋怨妈妈,伟大的母亲应该是在我没有多少头髮的脑袋上也能扎出小纠纠来的母亲。于是,我急切期盼有一天能见到玲玲的妈妈,只是,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玲玲是个不害臊的女人,刘叔叔让她找我玩的时候,她通常会眨巴着大眼睛先看看我,然后很腼腆地走到我身边,强行拉我的手。请注意,这很不检点,腼腆的表面没有腼腆行为的衬托,这就叫做不知羞耻。男女授受不亲,两岁时我就能彻底理解古人这句话的内涵。 玲玲的小手拽住我,我拼命地把手朝里缩。但最后我还是半推半就地跟着她走出门去,因为我对她太好奇了,我想看看她身体上到底与我有何不同。 我小时候不太爱说话,尤其对女人,当然特指玲玲,因为在我儿时幼稚的概念里,玲玲,这个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女人,算是真正的女人。男孩子小时候通常会对女孩子产生极大的畏惧感,因为她们太神秘了,通过观察裙子和裤衩的区别就可以看出来。夏天的时候,我只穿一条露大腿的小裤衩。而玲玲,居然把小裤衩穿在里面,外面裹着一条粉色小裙子。我们在一起玩泥巴的时候,面对面蹲着,我很容易观察到这些。有时候我会陷入沉思,死死地盯着她两腿之间看,这令我很疑惑,同时产生莫名的恐惧,她为什么和我不一样呢? 于是我想法设法想把玲玲的小内裤给拽下来。我曾经亲口跟她说过,可她竟不同意,还说什么脱光了是耍流氓。这种搪塞我不能接受,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强行是万万不能的,我看到刘叔叔高大的身材我就打颤。 刘玲小时候很笨,至少我觉得是。我们一起做作业的时候,她总是问我一些简单得几乎能让人发疯的问题。我常常骂她是猪,她就傻呵呵地笑。这更加确定了她笨的本质,骂她是猪,她还笑! 想出一条能让她乖乖就范的计谋的时候,我几乎跳了起来。对,就是利用她的笨!我的聪明简直无与伦比。那时候,我甚至连脱掉她裤衩所造成的后果都想到了。一旦被人发现,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推託责任。为此,我窃笑了好大一会。 日期:2007-8-8 9:54:00 《智力游戏之随波逐流》(第23篇) 作者:冒泡 女人是什么?一种神秘动物。 男人是什么?对神秘动物好奇的动物。 刘玲曾是我小时候一度好奇与厌恶的对象。在儿时记忆可以存档的岁月里,她是第一个让我好奇地女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算是一个男人。虽然那时我还不到四岁,但我却可以和爸爸一起站着尿尿,而刘玲不同,我曾对她秘密调查过很多次,她总是蹲着尿尿。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的确是一种极大的震撼,也朦胧地认知到什么叫做女人。 刘建国叔叔经常领着玲玲到我家来串门,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刘建国叔叔和父亲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他们应该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不然,刘叔叔每次到来,父亲不会留他吃饭。他们也不会谈论的开怀大笑,畅快举杯。刘叔叔对我们家的经常光顾,我是十分热烈欢迎的,因为他的身边总会跟着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 每次刘叔叔和父亲谈论什么的时候,刘叔叔就会说:玲玲,去,跟小小玩去。 那时候,我总会趴在门框上死死地盯着玲玲全身上下看,仅仅因为我好奇。玲玲那个时候就已经算是个小美人坯子了,她的头髮很细,好像还很柔软,不然,头上不会扎那么多的小纠纠,五花八样的,走路时还一跳一跳。我有时有种想冲过去把那些蹦跳的小纠纠给揪下来的冲动,但看着身材高大的刘叔叔,我这个念头打消了。我怕他会和我翻脸,继而和爸爸翻脸。之后,爆发的战争中父亲肯定是个弱者,因为父亲比六刘叔叔矮了半头!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我则是想像玲玲的妈妈,她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手巧让玲玲变得如此不同。而我的妈妈,她从来也不会考虑在我的头上扎出花样来。后来我把这个小小埋怨告诉爸爸。爸爸说瞧你那点头髮,揪都揪不住,咋给你扎!尽管父亲那时给了我一个合理的安慰,但我还是不可救药地有些埋怨妈妈,伟大的母亲应该是在我没有多少头髮的脑袋上也能扎出小纠纠来的母亲。于是,我急切期盼有一天能见到玲玲的妈妈,只是,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玲玲是个不害臊的女人,刘叔叔让她找我玩的时候,她通常会眨巴着大眼睛先看看我,然后很腼腆地走到我身边,强行拉我的手。请注意,这很不检点,腼腆的表面没有腼腆行为的衬托,这就叫做不知羞耻。男女授受不亲,两岁时我就能彻底理解古人这句话的内涵。 玲玲的小手拽住我,我拼命地把手朝里缩。但最后我还是半推半就地跟着她走出门去,因为我对她太好奇了,我想看看她身体上到底与我有何不同。 我小时候不太爱说话,尤其对女人,当然特指玲玲,因为在我儿时幼稚的概念里,玲玲,这个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女人,算是真正的女人。男孩子小时候通常会对女孩子产生极大的畏惧感,因为她们太神秘了,通过观察裙子和裤衩的区别就可以看出来。夏天的时候,我只穿一条露大腿的小裤衩。而玲玲,居然把小裤衩穿在里面,外面裹着一条粉色小裙子。我们在一起玩泥巴的时候,面对面蹲着,我很容易观察到这些。有时候我会陷入沉思,死死地盯着她两腿之间看,这令我很疑惑,同时产生莫名的恐惧,她为什么和我不一样呢? 第23页 于是我想法设法想把玲玲的小内裤给拽下来。我曾经亲口跟她说过,可她竟不同意,还说什么脱光了是耍流氓。这种搪塞我不能接受,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强行是万万不能的,我看到刘叔叔高大的身材我就打颤。 刘玲小时候很笨,至少我觉得是。我们一起做作业的时候,她总是问我一些简单得几乎能让人发疯的问题。我常常骂她是猪,她就傻呵呵地笑。这更加确定了她笨的本质,骂她是猪,她还笑! 想出一条能让她乖乖就范的计谋的时候,我几乎跳了起来。对,就是利用她的笨!我的聪明简直无与伦比。那时候,我甚至连脱掉她裤衩所造成的后果都想到了。一旦被人发现,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推託责任。为此,我窃笑了好大一会。 这种计谋就是以内裤为赌注的赌博。 找个下手的机会很不容易,好久之后,我才等到一个妈妈不在家,爸爸和刘叔叔出门办事的机会,家里只留下我和玲玲。爸爸临走前曾仔细地叮嘱我说,玲玲是妹妹,你是哥哥,要好好看着她。我严肃地点头,内心里充满了庄严。 父亲怕我们外出,在门外把门给反锁了。玲玲乖巧地坐在地上很认真地摔泥巴,满脸脏乎乎的,像个丑小鸭。但我不在乎,她再脏,身上穿得也是小裙子,小内裤也是穿在裙子里面的。 我飞速地从房间里摸出一本书来,走到玲玲面前和她面对面坐了下来。玲玲问我:“小小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书?” 我神秘地说:“这是一本好书,里面有很多好玩的游戏!” “真的吗?”玲玲好奇地盯住我手里的书。 我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不过,我爸爸说了,不能让你看。” 玲玲盯着我半天没有说话,然后脸上开始出现委屈的表情,似乎要哭。正当我打算主动出击的时候,玲玲一眨眼脸色又变了,她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小小哥哥,你看吧,我用泥巴给你捏像!” 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她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忍耐力。我狠狠地蹬了她一眼,立即笑嘻嘻地说:“玲玲,我骗你的,我爸爸说了,让咱俩一起看。” 玲玲一听,高兴地笑了起来,然后歪扭着身子爬到我身边,说:“小小哥哥,这书里面有什么啊。” 日期:2007-8-8 9:57:00 (接上的) 我翻开其中一张,那是我事先叠好的一页,里面有很多脑筋急转弯。我受到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在娘胎里就已经能数一二三四了,母亲的胎教很成功,我出生后,母亲又开始教我猜谜语,脑筋急转弯一类的东西。很多时候,母亲都是拿着这本书翻到这一页,念着那些很低级的智力题让我猜! 我用期待看着玲玲同样期待的眼神说:“玲玲,咱俩玩一个游戏吧!” “好啊!”玲玲回答的很爽快。 我想了想,说:“玲玲,这里面有好多好多谜语,我让你猜三个(玲玲身上就有三件东西,凉鞋,裙子,内裤),你答对一个,我就去我爸爸柜子里给你拿好东西吃,怎么样?” “那我要是没猜对呢?”玲玲歪着头问。 这正是我要等的话,我美滋滋地假装想了想,然后说:“你要是没猜对,你就脱衣服,好不好?答错一题,就脱一件,凉鞋也算。”当然,凉鞋对我来说,它脱不脱不重要,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把凉鞋包括了进去,以免她的怀疑。 玲玲眨眨眼睛,大概抵制不了好吃的诱惑。终于点点头,说:“好!” 现在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我让玲玲坐过去,面对着我。我开始问她:“硬舌头,尖嘴巴,不吃饭,光喝茶!猜!这是什么?” 玲玲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哈哈大笑起来,玲玲很自觉,不用我提醒,她一下子把凉鞋给甩掉了。这样的女人,如此固执,看样子一会脱小裤衩的时候也不需要费多大力气。我暗自庆幸。 我接着问:“一间屋,三个门,里面只住半个人!” 玲玲想了想,小小的脸蛋皱成了一疙瘩,她很不情愿地脱掉了裙子!现在她和我一样了,只穿一个裤衩。我仔细地往她身上瞅,想找出她和我的不同来,可除了她的皮肤比较白之外,其他的完全和我一样。这不禁让我有些失望。但我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期望,又问出了最后一道题:“兄弟俩,俩兄弟,出出进进不分离,起床肚子饱,睡觉肚子飢!” 玲玲啊地一声大叫出来,说:“我知道,我知道!” 我顿时懵了,心里狠狠地骂到,小贱人!她怎么知道!? “是筷子,对不对?” 我一愣,随即高兴起来,她答错了。 玲玲苦着脸低下了头,这时,我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成功后的兴奋心情,开始粗鲁地去扯她的内裤。没想到玲玲哇地一声嗷嗷大哭起来,声音特别悲惨。 哭声是全天下最有效的声音,这种我自己经常体会的哭声顿时制止了我鲁莽的行动。玲玲一边哭一边喊:“爸爸,爸爸!” 我慌了神,急忙回到屋里,翻出点葡萄干递到玲玲面前,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玲玲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然后满把接过葡萄干,往嘴里塞! 我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早一点拿出好东西,或许那时玲玲就能乖乖地就范。我哀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看着玲玲吃东西贪婪的样子,说:“小贱人,你说话不算数!” 第24页 玲玲反驳说:“我没有!” “你有!”我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吃了。 玲玲说:“你再让我猜,我肯定能猜出来!”说完,用那只满是泥巴的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 我顿时又来了劲头,说:“好,是你自己说的,这次你说话可得算话,知道不?” 玲玲肯定地点点头。 我拿起书本,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上面的字,刚才我所说的都是妈妈平时让我猜的。妈妈一有机会就给我出谜语题,不过,翻来覆去,好像总是那么几题。但我从来没有感到不新鲜。这次,我给玲玲继续出题: 硬舌头,尖嘴巴,不吃饭,光喝茶! 一间屋,三个门,里面只住半个人! 兄弟俩,俩兄弟,出出进进不分离,起床肚子饱,睡觉肚子飢! 三道题,玲玲又是一道也没答上来。玲玲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睛里好迷茫,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我想冲过去继续扒她的内裤,但我又觉得不妥,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策,于是我按兵不动,静静地等待。玲玲似乎早已忘记了她所说的话,她看了我一会,竟不知廉耻地又摔起了她的泥巴。 我无语了。最后折中,决定暂时放弃这个蓄谋已久的念头,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小贱人。我说:“玲玲,哥哥不让你脱裤衩了,那既然你没猜出来,怎么也得喝两杯水吧。” 玲玲大概也是渴了,她像小鸡啄米似地一个劲地点头。我跑进屋子,给她端了满满一大杯水,说:“喝吧!……”话还没说完,玲玲已经抢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其实我还想说:“小贱人,喝死你!” ……二十年后的今天,我想起了那时她那副喝水的贪婪样。 我嘴里无声地嘟囔着:小贱人!玲玲冷酷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别得意,我早晚有一天弄死你!”这时,刘建国叔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怎么样,小小,还满意吧!” 我勉强地挤出笑容来,说:“刘叔叔,我非常满意!小时候我就和玲玲就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不过,刘叔叔你也太会保密了,我怎么猜也猜不出来您给我介绍的女孩子是玲玲!” 刘叔叔哈哈大笑起来,他又转过头问玲玲:“怎么样,丫头,我说你小小哥哥喜欢你吧,你还不信。这下你满意了吧!” 玲玲娇滴滴地拉住刘叔叔的胳膊,说:“爸爸,谢谢你,你打算让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哪!” 刘叔叔白了玲玲一眼,说:“你先别问爸爸,你得先徵求一下你小小哥哥的意见!” 玲玲微低着头阴冷地盯住我:“小小哥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好呢?” 刘叔叔转身进屋了,我站起来,盯着那双二十年前我就熟悉的眼睛,冷笑一声,我决定随波逐流:“越快越好,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玲玲的牙龇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冷静地回復她。 我又想起了小时候我让她喝得那一杯水,怎么说,她也是手下败将!那一次,我不是照样达到了我的目的,把她全身看了个精光。她把那满满一杯水全灌进了肚子里。几分钟后,她就嚎叫着: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她甩着两只小胳膊向墙边跑去。我站在她身后,得意地笑了起来。 刘叔叔说:“吃饭了,吃饭了!” 玲玲挽着我的胳膊一起亲昵地朝饭桌走去。这时,咣当一声响,刘叔叔家的门……开了! 《完》 日期:2007-8-8 20:07:00 稚猪的问题: 呵呵,蛮聪明的,金币问题确实是88,但是……其实只需要注意一下已知的两个式子,就可以找出规律,那就是88.加数,被加数,和结果都要减9!!! 嘿嘿,看到 稚猪的分析,我感嘆了!!绝!! 伦伦嘟嘟的问题也在此了。 关于这篇段子里的谜语问题,再此就不做解释了,很简单。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royrasa的疑问,呵呵,当然会看不懂了,因为还有一段呢 ,一段写不完,再续一小段,呵呵。不过,相信,这一篇没有留下太多的疑问,粗略点看,不失为一个主体还算完整的段子,呵呵,下一篇将会揭示许多悬疑点。 紫薇 cassidy_love,多谢支持,一定快写! 日期:2007-8-10 9:36:00 《智力迷踪之真相大白》(第24篇) 作者:冒泡 杀害父亲的兇手招供了,他是受人指使。幕后真兇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收钱,办事,走人!他和杀害父亲的幕后指使者只有电话联繫,声音是个女的。经警方调查,对方使用的是一个用假身份证办的手机号。 警察告诉我,侦破案件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离开警局,回到家一头就栽倒在了床上。诺大的一个房间死寂死寂的,没有一点声音。父亲要是还活着就好了,或许他能陪我说说话,不至于让我现在如此寂寞。刘建国叔叔算是一个好人,他能理解我的孤独,所以天天才来陪我,现在又欲把他的女儿嫁给我。虽然玲玲想置我于死地,但,鑑于刘叔叔的关心,我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份致命的婚姻。 今天下午出现在刘叔叔门口的那个女人简直太疯狂了。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体态有些臃肿,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她一脸怒容站在门前,然后咆哮着把刘叔叔抓进了内屋。 第25页 玲玲的碗筷在那一瞬间“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轻轻地喃喃叫出声来:“妈妈!” 妈妈?她就是玲玲的母亲!我惊诧于眼前的所见,儿时所幻想的玲玲的伟大母亲的高大形象顷刻间轰然支离破碎。她应该没有如此臃肿,更应该没有如此粗鲁,她应该有一双纤细的手,从头到脚的温柔。 刘叔叔和玲玲的母亲在房间里吵了起来,模模煳煳。听不清,又躲不开。玲玲的眼睛闪动着火化,却让我全身感到一阵阵阴冷。我忍受不了冰冻的火热,匆匆离开了刘叔叔家。关门的一剎那,玲玲用最犀利的眼光目送我。 这让我又想起了孩提时的那一瞬间。玲玲来到墙角,褪下她身上仅存的小裤衩,我趴在地上仔细地盯着她尿尿。或许,那一刻,这辈子我都忘不了,心脏是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男人和女人是有区别的。玲玲的确与我不同,幼时,这种不明所以的不同深深地烙进了我的脑核。也就是我们身体上的不同导致了我与她穿着的差别,髮型的迥异。我被深深地震撼着。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话一点都不假,玲玲最终出落成了一个似花少女。上中学的时候,我便对她痴恋了。只是唯一让我遗憾的是,刘叔叔不再光顾我的家庭,我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刘叔叔不带着玲玲来我们家了。父亲说,大人的事,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吗!于是我不再问,从那时也就有了疑惑,至今未解。 另一个困扰我多年的疑惑也是那时问起的,怀着对玲玲母亲高大形象的期盼,我问父亲,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玲玲的妈妈呢?父亲回答我更是干脆:滚蛋! 玲玲的妈妈应该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如此光辉的形象,在今天却被永远的打破了。幻想之下的完美始终无法抵制现实的残酷,冷冷的,一声锤音,屏蔽了视听的花镜破碎了,面前是那个陌生的女人,我无法不把泼妇这个概念强加到她身上。我妈妈该不会这个样子吧。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便不可抗拒,我从床上跳下来,开始在家里肆无忌惮地翻找。父亲的遗像高高地挂在墙壁上,他微笑着看我,似乎想说什么。我知道父亲的想法,他想阻止我。但此刻却不同于以前了,儿子长大了。 父亲生前有一个挂了两把锁的小箱子,它是父亲的秘密。父亲从来不让我看一眼。如今父亲去了,他该把那个秘密遗留给我。可我找遍了房间,那个时常出现在我面前的小盒子却似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一个棉花包,外穿绣花袍,爱在床上卧,从不下地跑!想起小时候,父亲拿着木盒子藏东西的时候,我举双手索要,父亲常给我出这一道谜语,然后木盒子在父亲手里一眨眼就不见了,父亲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就在这个谜语的谜题里。我当时由于太小没有猜出这个谜语,见到东西就索要的天性仅仅维持一段时间,于是父亲再给我出这道谜题的时候,我已经懒得再去思考了,因为我无所取,故无所答! 现在又想起这道简单的谜语来,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木盒的所在地。父亲真会隐藏,我不得不佩服父亲作为一名警察所拥有的缜密。钥匙在木盒底缝处,我轻轻地打开木盒。里面的东西让我惊呆了,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和许多张方方正正的纸条。 我盘坐在床上开始仔细翻阅这些所谓的“秘密”,整整一夜,我把父亲的灵魂附在了我的身上,走进了父亲的世界。 父亲原来是个牺牲品,他1981年大学毕业,同年与在一起学习过的母亲结婚。次年生下我,父亲本以为一家人会生活得幸福美满,可他没想到母亲的心早有所属。母亲在大学期间就已经和一个人深深相爱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建国。 自母亲和父亲结婚后,母亲和刘建国仍然藕断丝连,隔三差五地约会。父亲不是傻子,但他好面子,他生生地硬把这件不光彩的事给隐瞒了下来。同时,他也在母亲面前装作的若无其事一般,他深深地爱着母亲,他希望有一天母亲能够回头跟他重新过日子。生下我之后,父亲天真地认为母亲会收敛些,可他错了,母亲更加有恃无恐,他频频与刘建国幽会。终于有一天,父亲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他在家里大骂了母亲。他对着母亲大吼:人家刘建国都有孩子了,他有他的家庭,你有你的家庭,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不清? 母亲沉默了,她看着我,在心里无数次地衡量亲情与爱情的价值。父亲以为母亲会为了我而放弃她所谓的爱情。可他再一次犯了致命的错误。母亲更贪婪,她想两者兼得。因为,因为……母亲冷静地告诉父亲:彭一,玲玲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们离婚吧。 父亲愣住了,他想出了一百种和面前的女人离婚的理由。但仅有一点,打消了他这个念头,那就是面子!母亲百般哀求父亲,父亲死活不同意,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 1986年冬天,春节临近。父亲和刘建国一同执勤,也就是三里村发生一家五口血案的那天夜里,母亲失踪了。谁也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只有父亲。 日期:2007-8-10 9:37:00 那晚真实一幕再现: 三里村的确发生了命案,一家五口的脑袋齐齐被切下。刘建国躺在院子里,父亲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大门,父亲沖了出去。门外,白晃晃的雪地里站着一个人影,她是母亲!她手里握着一把砍刀。 第26页 父亲问为什么! 母亲说:“他们该死!” 原来这一户人家的主人叫连城,他是母亲中学时代的好朋友!那时候他们一起上学,一起下学,青梅竹马。没想到,连城是个禽兽不如的傢伙,她在一次晚自习回来的路上,强姦了母亲。母亲身单力薄,只能怀恨在心。那一晚,是母亲终身难以抹去的羞耻,以至于在后来和刘建国谈恋爱的时候,她心神恍惚,总觉得配不上有才有貌的刘建国。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使母亲痛下狠心,以自己的终身幸福做赌注嫁给了曾与她同在一个班级的父亲。 母亲悔恨地说:“我今天知道是你和刘建国值班,我故意暴露在你们的视线里,杀了连城一家五口,我自己也不想活了。彭一,都怪他们,毁了我一辈子。致使我现在生活在一片没有阳光的阴暗里。我的爱情,被深深地埋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母亲说话时很激动,说着,手里的砍刀缓缓抬了起来。父亲眼疾手快,沖了过去。但刀还是砍在了母亲的脖子上,血汩汩冒了出来。刘建国这时从父亲身后跑了出来,抱住了母亲。父亲哀嘆一声,彻底地成为了爱的俘虏,他答应刘建国和母亲离婚,并隐瞒了那晚一家五口命案的真兇。作为一名警察,他是失职的。 幸运得是,母亲没有死,她被救了回来。次年与刘建国秘密地结了婚,这件事鲜有人知。父亲和刘建国也是从那时断了关系,一直没有来往。 读完这些,我没了思想。瘫卧在床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玲玲!竟然是我的妹妹,那个体态臃肿,脖子上有刀疤的女人竟然是我的母亲。怪不得二十年前……玲玲面对着墙角尿尿,我趴在地上,身心完全沉浸在异样的思想里。这时,门开了,母亲看看玲玲,又看看我。她一把把我拎了起来,大吼道:她可是你的妹妹呀!那是我不懂她所说的话,是我妹妹怎么了? 可是现在我想反问她:你还知道她是我妹妹吗?你心里还有伦理道德吗? 木盒里四四方方的纸条有很多张。我一一念过,突然觉得可笑!上面竟还残留着我和玲玲的笔迹: 你的尽忠职守,将受到万世的诅咒! 智力迷踪,掀起人与鬼的生死较量。 进入死亡游戏二十年,你我将脱胎换骨。 另外一些纸条上全是很幼稚的智力题,其中也有小时候父亲问我的那几道。这个时候,我恍然大悟,这些应该是母亲的杰作。 我清楚地记得父亲和刘建国一起当值的那天,母亲照看着我和玲玲在院子里写字,母亲让我和玲玲一起抄写了很多东西,一段一段地抄写在纸片上,我问母亲,这是干什么的呀? 母亲告诉我:惩罚那些该惩罚的恶人。现在想起来,才明白过来,母亲所谓的恶人指得应该是父亲,父亲带走了她最后的爱情梦!母亲是个自私的人,她离开了父亲,却放弃了对父亲的惩罚!这是人世间最大的自私,自私到仅仅只为爱情而恨的地步,有了自由,却忘记了仇恨! 二十多年来,刘建国和母亲秘密地生活着,父亲死后,刘建国或许出于内疚,他在我的生活里充当了天使的角色。他陪我说话,为我疗伤。最后竟然要打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我,所有这些,都他妈的算什么!可怜我么?fucking! 夜渐渐深了,我独自一人徘徊在大街小巷口,来来回回……终于找不到方向,我缩在街角里瑟瑟发抖!玲玲似乎在我眼前还愤怒地重复着:“是我!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我遗传了妈妈的心思,要用另类的方式惩罚你们。还记得小时候你对我所干过的事吗?我处心积虑了二十年,我要惩罚你,还有你那可恶的父亲,是你父亲,抢走了我的童年,你知道没有母亲的女儿对母亲是多么渴望吗?六岁那年,妈妈回来了,可那已经晚了,我的童年再也不在了。我要惩罚你们,惩罚……!” 我默默地闭上了双眼:玲玲,你延续了你妈妈的恶梦,惩罚,永远都是以被惩罚为代价的! 第二天,我背上了行囊,踏上了北去的旅途。在火车上,我买到了湘南镇的晨报。 头版头条:三口命案,血流成河……。 突然,我发觉有些地方不对劲,晨报上,除了头版头条,其他的都是一片乱码!!突兀怪异的感觉徐徐而升,随着一声长鸣,火车缓缓向北驶去。 《完》 (本故事到这里应该算结束了,但总感觉缺少点什么,所以这一段的结尾部分留了个悬疑点,呵呵,情结未了,日后再续!明日起,其他完整小段子继续更新!) 日期:2007-8-11 22:12:00 《命中注定》(第25篇) 作者:冒泡 (最新段子还在创作中,呵呵,总不能让帖子落到后面吧,自己顶又不好意思!但手头上又没有完成的新段子,呵呵,贴个旧的,莫要见怪哦,暂时分享,新新段子加紧创作,加紧修改,(*^__^*) 嘻嘻……) 作为一名学生,魏忠是职业的,今年都24了,却仍然抱着高三的书本在教学楼的角落里埋头苦读。古语说的好: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就是魏忠的思想,可这种伟大的抱负再一次被震颤的时候是在阳历7月6号。 魏忠很爱学习,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花在了学习上,可成绩却始终不见上涨,学习不得法还是天生愚钝?只有魏忠自己知道。7月6日,魏忠用电话查询了自己的分数,电话那头传来:您的分数是:语文80,数学82,英语90,理科综合203。魏忠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4年了,分数始终在这个分数段徘徊,没有一次达到重点分数线。 第27页 天气阴沉沉的,魏忠萎靡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颗水珠砸到了魏忠的鼻樑上,他看看天,大雨将至,无奈,只好抱着头钻进了立交桥下。 立交桥下此刻已经聚满了前来避雨的人,人们在翘首看着这阴暗的天,雨滴越落越大。很快,大雨倾盆。 魏忠站在桥下,脑袋里终于不再思考高考的失意,他看看天,环顾了一下四周。桥下除了很多躲雨的人,还有很多个小摊。大概见人多了,小贩们开始大声的吆喝:水果喽,新鲜的甜水果。便宜,便宜,走一走看一看,袜子10元5双,……。 这时,魏忠突然注意到桥下不远处的桥柱旁边坐着一位老人,慈眉善目,花白的鬍鬚足有一尺长。老人面前摆放着一面灰白的破布,好像也是做生意的。但他却没像其他商贩一样大喊大叫,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这时,魏忠注意到,那位老人好像正凝神望着自己。出于好奇,魏忠一步一顿地踱到了老人面前。这才发现,老人并不是什么商贩,而是算命的。平日里,魏忠对此根本是不屑一顾,但此时,当魏忠看到白布上潦草地写着“掐算过去,预知未来”这几个大字时,不禁有些心动,毕竟自己为前途拼搏了好多年,前路如何?魏忠真想一卜先知。可在桥下这种破落的环境里,魏忠想到了算命先生的行骗行为,不禁开始打了退堂鼓。 小伙子,想知道前途,婚姻还是生死呢?老人盯着魏忠突然发起话来。 魏忠本来还处在犹豫不决之中,现在见老者主动搭讪,魏忠便怀疑起其商业gg拉生意的性质,所以礼貌地道:我不算命。说着,就要离去。 前途生死一线连,望君止步听我言。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魏忠情不自己地停了下来。他转过身,颤巍巍地道:老先生真能预知未来? 老者微微笑了笑:小伙子,真有假,假有真,其实问题不在真假,在于你心。 魏忠听了老者的这段话,寻思了片刻,道:您这算命是怎么收费的? 现行世道,行骗者太多了。魏忠恐其有诈,便想先打听好价钱。 老者看了看魏忠谨慎的脸,道:你走吧。 魏忠笑了笑,道:老先生,我还是个学生,身上没有多少钱,只是怕被骗了,所以说话唐突了些,先生不要怪责。 恩,……,孺子可教。 这一老一少你言我语,话语中古文色彩甚浓,不消片刻,老少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人。 魏忠看到有那么多人在看,心想老者即使行骗,也不会那么张扬。所以索性坐在了老者面前的板凳上,道:老先生,你给我算算吧。然后把左手伸到了老者面前。 老者看着一脸严肃的魏忠,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道:小伙子,我不看手相,只相面。 魏忠一听,笑了。然后道:先生看吧。 老者慢慢地戴上老花眼镜,仔细地盯着魏忠看了一阵子,神情突然一变,瞬间便恢復了平静,道:小伙子,坦白跟你说,我只算你25岁之前。 为什么?魏忠脱口而出。 没有为什么。老者道。 魏忠心想:这是什么怪规则?哎,算了,先听听他怎么说。于是,魏忠点了点头。 小伙子今年24,父亲早亡,母亲一人肩挑着整个家,对不对?魏忠一听,心中一惊:他真能看出来? 家中兄妹三人,你居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听到这,魏忠吃惊地看着老者,重重地点了点头。老者继续道:你有心病,24岁之前都是发愁的命。你学业坎坷,至今未有结果,一生没有婚姻。魏忠越听越惊奇,佩服老者的同时不禁又产生了些许疑问,于是道:老人家,我怎么会没有婚姻呢? 老者捲起了白布,道:有些人一辈子有好几次婚姻,有些人却一次也没有,这就是命!说着,他已经把白布装进了背后的帆布包内。然后站起了身道:小伙子,言尽于此,后会……,老者停了一下,继续道:有期。然后笑看着魏忠,拎起包裹就要离开。 魏忠听到这里,哪肯放他走,急忙道:老人家,您别走啊,我还有事要问呢,况且,我还没给您钱呢。 不要了,不要了,你回去吧。我得回家了,再晚我也回不去喽。然后老者大踏步转身离去。 魏忠一听这话,心里突然一慌,道:你等一下,等一下。然后跟着跑了过去。 老者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紧随的魏忠道:小伙子啊,你走吧。 也许是老者的言语和行为刺激了魏忠,魏忠此刻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自己的事,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怎么能甘心?他突然迫不及待地跑到了老者的前面挡住了老者的去路,道:老人家,你就说说吧,说说吧。声音几近哀求。 日期:2007-8-11 22:14:00 老者好像并不为他的诚恳所打动,侧了一下身,继续向前走去。嘴里一个劲地念叨:不该给他相面啊,不该啊!虽然老者的声音轻微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可还是让细心的魏忠听见了。魏忠一下子急了,道:老大爷,为什么不该啊,难道……?魏忠没敢再说下去。 大雨还在如瀑布般倾倒下来,老者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义不容辞地踏入了漫天雨水中。 魏忠此刻已经全然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一切,他紧紧地跟着前面的老者,不停地再说:老大爷,求您了,您就说吧。 第28页 两人在大雨中就这样行走了很长一段路程,魏忠还是在老者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老大爷,老大爷,求您,求你了。 老者突然加紧了脚步,正当他要小跑起来时,只听得身后“扑哧”一声,老者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在迷茫的大雨中静静地站立了下来。慢慢地,他转过身。 身后,魏忠直直地跪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身上,脸上全是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看到老者转过身,魏忠睁着迷离的双眼,哭着道:老人家,求您了,……,求您了。 也许老者被魏忠的一片赤诚感动了,他缓缓地走到魏忠面前,蹲了下来,拍了拍魏忠的肩膀,道:孩子,不是我老人家不说,说出来,折寿十年啊! 听完这话,魏忠立即睁大了惊奇的双眼,然后彻底地意识到自己身上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可是对于老者的言语,魏忠岂忍心再继续恳求下去? 他呆呆地跪在地上,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人又重重拍了拍魏忠,然后站了起来,停留了片刻,无奈地转身向前走去。 魏忠不再追赶,他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什么滋味都有,片刻,他低下了头,跪在大雨中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突然,魏忠身边溅起一片水花,他勐地抬起了头。此刻,老者回来了,正威严地站在他的面前,魏忠一惊,立即露出苦涩的笑容,道:老人家,你别说了,我能理解你! 老人被眼前小伙子的真诚善良打动了,道:孩子,难得你有这一份心。好吧,你站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魏忠望着面前的这位尊敬的长者,缓缓地站起身来。 大雨并没有一丝的减小,看起来,好像越来越大了。天空此时好像变得更加阴暗诡异,老者看着眼前的魏忠,坚定地道:听着,24岁的孩子,知道你为什么一生都没有婚姻么? 魏忠摇了摇头。 因为你一生只有24年。 啊,魏忠一下子被老者的话打击的目瞪口呆,没有任何言语,他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看着老者。 你的一生终结于今天,魂魄自打见到我就开始游离,死亡近在咫尺。老者哀婉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魏忠突然被惊的大叫起来。 24年坎坷路,命中有时但却无。这就是命!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魏忠的声音颤抖着。 你本有寿命68年,但前24年家庭破裂,学业之路坎坷崎岖,如果没见到我,明年你将改换年运,从此飞黄腾达,青云直上。见到我,你命将终。知道我为什么在桥下算命,从不招摇吗?因为我知道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与我相剋的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谨慎了40年,却在今天……,哎。老人一阵嘆息。 魏忠听完,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泥水。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就不来算命了。 老者闻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低声道:这也是命啊! 说也迟,那是快,只见一辆卡车飞驰而来,还没等魏忠反应过来,重载木棍的卡车从魏忠身上碾过,血溅当场,血水混着雨水慢慢地散了开去,一大片,一大片。 老者颤慄地站在旁边,目光呆滞地看着血泊中压扁了的魏忠,口中一字一句地道:原……来……我……还……有……十……年……阳……寿。命……啊!扑通一声,老人应声倒下,血泊中,老人身上插着一截半米长的尖尖的木棍。 雨越下越大,无情地浇打老人和少年的尸体,啪嗒,啪嗒的……。 《完》 日期:2007-8-16 11:58:00 《水鬼索命》(第26篇) 作者:冒泡 在农村,你会听说许多许多这样的传闻:谁家谁家孩子被水鬼拽去了,谁家孩子今天出了邪了,从来不下河洗澡,今天下河却……。当你听到类似的传言时,请先不要怀疑,跟随我的脚步,一起来到我的童年看一看。 童年应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那个时候,大多数孩子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当然,我也不例外,像大多数孩子一样,我有着快乐的童年。曾经我和我的小玩伴们一起摔泥,一起爬树,一起藏猫猫,当然,最重要的是,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在河里洗澡。 儿时,河水是眼里抹不去的天堂。把衣服脱个精光,一个勐子扎进去别提有多舒服,多兴奋了。农村里,不知是遗传还是环境的影响,每一个小孩子都是游泳能手。我们能够倒漂,扎勐,踩水……,在水里无论什么花样我们都能玩得出来。 夏天一到,我们欢唿跳跃,本以为可以尽情地玩水去了。可这个时候,父母不知趣地站了出来,他们想方设法阻止我们,哄劝,威逼,利诱,甚至以棍棒相加。于是,很多个时候,我们被生生逼上了绝路。大家聚在一堆,愁眉苦脸,怨三道四。 隔壁的狗子站在院子里哇哇地哭,他的爸爸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打,嘴里恐吓道:“洗澡,洗什么澡,万一淹死了怎么办?” 狗子哇哇地叫:“不能,我们就在河边上洗,不往河中间去。” “那也不行!” 狗子蹭蹭蹭地跑了出来:“咋办,我爸不让去!” 第29页 “唉,我妈也不让!”小玩伴纷纷埋怨:“那下次吧,下次我们再一起去。” 总会有时候,天太热了,连大人都受不了,孩子们要求去洗一次澡。大人也就默认了。但我们出去的时候,家长们千提醒万嘱咐:“别往深处走,就在河边,呆会我们看看去,要看见你们不听话,回来饶不了你!” 一大帮孩子,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地就朝河边去了。 我的家乡,属于塌陷地带,出了村子,到处都能看见不大不小的塌陷坑。不过,村子里为了利用这些塌陷坑,通常都把这些大大小小的坑都再扩大些,挖深些,改造成一个鱼塘。很多人每天下午都会到鱼塘里洗个凉水澡,沖沖汗气,但河里大多数的都是孩子。站在河岸上,你会看见浅水里全是光着屁股的小傢伙。 我们一行六个小伙伴兴奋地沖了过去。两下便褪了裤衩,钻进水里,扎个勐子上来,互相嘻嘻地笑!嬉戏了一下午,我们意犹未尽地上了岸。 走至家门口,隔壁家的小涛惊恐地叫了出来:“不好了,狗子不见了,一起去没有一起回来!”天,我们这时才发现眼前少了一个人。我们急忙一起往回跑,河里河外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仅有的两个人其中也没有狗子!我们都被吓住了,都不敢回家,颤颤惊惊地找个角落躲了起来。天色渐渐黑了,我们一直沉默地蹲着,直到深夜,大人们才找到我们!那一次,我们遭受了自出生以来从没经歷过的毒打。 狗子八成是溺水死亡了。当夜,鱼塘岸沿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在打捞狗子的尸体。强烈的聚光灯在河沿上一根竹竿上高高地挂着,整个河面被照得通明。我站在人群最后面,心里反倒没什么大不了的疙瘩,狗子与我有深仇大恨。我想起上次他当着我最喜欢的女生小瑛子的面羞辱我的情景。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嚣张,哼,现在还不是成了水鬼的一顿饱餐!想到这,我竟然有些想笑,前面不远处狗子的父母哭得昏天暗地,死去活来,我最终没有笑出来! 经过一夜的折腾,狗子的尸体没有被打捞上来。狗子的家人怀疑狗子根本就没淹死,或许,他跑丢了。农村里,邻里街坊走动的勤,远近跟一家人似的。狗子的失踪惊动了半个村子,很多人都出了家门到处打听狗子的下落。下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小玩伴趁着家人不在又聚在了一起。大家委屈地议论:“狗子丢了,关咱什么事,又不是咱把他给弄丢的。”尽管委屈,但我们最后还是决定一起去附近找找他。 我们首先来到了事发地,平常这个时候,池塘里应该有人洗澡的,河岸周围大片大片深草地里应该有人放羊的,不远处的芦苇丛里,应该有猎枪声响,野鸡飞腾。还有,远处的大道上,该有下地干活归来的村民。可今天,一切好像与以前大有不同,周围不但没有一个人影,而且连一个飞鸟也看不见,似乎要发生什么事! 我和小玩伴们沿着河沿边走边找。小涛不停地喊狗子的名字。忽然,在一片几乎齐腰深的芦苇丛里,小涛兴奋地喊:狗子!快来看,我找到狗子了!大家齐涌过来。的确,是狗子。狗子找到了!他安静地仰卧在芦苇丛里,好像晕了过去。他怎么会躺在这里,是不是病了?小涛像个医生似的,把手伸到狗子的鼻孔边,煞有介事地说:“还好,有气!” 小伙伴们七手八脚地准备下手抬狗子。这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怪异想法,难道真的要把狗子抬走吗?我俯身阻止了正跃跃欲试的小伙伴们。 他们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拉过小涛,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小涛刚开始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推搡了他一把,说:“男人做事得像个男人,别婆婆妈妈,瞧你那点能耐!” 平日里,我跟小涛的关系最好,我深知,小涛最怕被人用话激,就算一点都不想干或者不敢干的事,只要有人在旁边激励几句,小涛硬着头皮,火山估计都敢上。 果然,小涛最后不再犹豫,他重重地点头。我最佩服小涛这样的汉子,小小的体格,能有如此的胆量!好哥们,我揽住他的肩膀。 之后,我开始唆使其他的小玩伴,他们一听到我的建议,脸都吓白了。我说:“怕什么,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隔壁二审家的六子胆怯地问:“咱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了想,说:“你们觉得狗子这人怎么样,不咋地吧。还有,昨天的那顿毒打,难道你们忘了,还不是因为他!”说着,我指着躺在地上的狗子。小玩伴们似乎也同意我的说法,沉思了一会,看上去还是有些犹犹豫豫。 六子又说:“那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真笨,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狗子丢了或者是死了。我们现在把他扔河里去,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意见达成一致后,一个把风,其他的抬狗子。狗子不是很重,但我们抬得却很费力,大概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长大没有足够力气的缘故。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们每人都极力弯着身子,刚开始还抬两步,最后干脆拉着狗子在草丛里爬。好不容易到了河沿,我和小涛脱光身上的衣服,小心地钻进了池塘。然后确信周围没有任何人时,由六子和其他的玩伴一起把狗子推入水中。我和小涛在水中接过狗子,突然,我感觉狗子动了一下,似乎被闷醒了。我和小涛长吸了一口气,抓住狗子,两人同时往河深处扎勐,在河底,小涛把狗子按住,我从河底挖了很多淤泥盖在狗子身上。为了防止他上浮,我几乎用淤泥盖满了他的全身。 第30页 最后,我和小涛钻出了水面,狗子没有浮上来,大功告成。 …… 全村的人几乎都在寻找狗子,三天后,所有人都失望了。他们纷纷猜测狗子的去向,有的说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了,还有的说被水鬼拽了去,连尸体都找不到。不管怎样,他们始终得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结果。 周一,我背着书包去学校,路上,我碰到了小瑛子。她说:“小小,你能和我一起走吗?张小泉丢了,她再也不能和我一起上学 日期:2007-8-21 14:17:00 第27篇:《会动的人体模特》 文/冒泡 灵城是个远离大城镇的古老小县城,由于地处偏僻,一直没有开发。最近几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一些大的投资商看中了这块蛮荒之地,短短几年,高楼拔地而起,建筑成群。灵城热火朝天,各种新兴事物如雨后春笋般从地底冒了出来。 段小冉是一个内向寡言胆小的女学生,就读于莲花子弟中学。莲花子弟中学地处灵市中心地段,热闹繁华,每天不过午夜,街上绝不会安静下来。 这一晚,住校的段小冉正在寝室看书。寝室里几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强拉硬拽着段小冉出去逛街。段小冉磨不过,很不情愿地跟着他们出了校门。同学纷纷奚落她,不能死读书,读死书。适当时候也要放松一下嘛,这样才有利于学习。 段小冉很腼腆,她红着脸跟在同学身后一言不发。很快,几人来到欣达商场。 欣达商场是座老商场,八十年代初就已经存在了。如今在各种新型商场超市的冲击下已经没落,几乎再无人问津。诺大的一个商场,勉强有几家店面支撑,门前散落摆放着几个已经有些发黑的塑料人体模特,看上去十分清冷。 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人好像同时被里面的什么东西吸引了。她们毫无异议地一同走了进去,径直来到里面一家灯光明亮的店面。店面不大,门口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见有人光顾,老太太笑脸相迎。热情地给她们介绍店里的各种时尚的女式吊带,牛仔裤。几个女生有意无意地听着老太太不厌其烦的介绍,眼睛却同时注视着店面门口的几个漂亮的塑料人体模型。 她们感嘆模型的美丽,精緻,啧啧称赞。老太太摸着塑料模型向她们介绍模型上的各种服饰,老太太最后说:你们穿上这些衣服,也和她们一样漂亮。 女人爱美,正值花季的女学生更爱美。也许正是这句话,打动了在场的几个女学生。他们纷纷进入店内,挑起自己喜欢的衣服。而段小冉却没有,虽然她现在也急需一件合身的牛仔裤。老太太笑嘻嘻地看着女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挑挑拣拣。转脸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位姑娘。她两步走到了她身边,蛊惑地说:你也进来挑一件吧,你这么漂亮,穿上一定好看。 段小冉犹豫了,她朝店内看去,几个女孩子都已经相中了自己喜欢的样式,并齐齐冲进了试衣间。段小冉沉思着摸了摸口袋,她口袋里的钱足够买一件好看的衣服。 正当段小冉还在犹豫时,几个试完衣服的女生都已经把衣服打包出来了。她们看见段小冉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极力建议她也进去挑选一件。段小冉经不住同学们的蛊惑,只得走进店里。身后的同学让她快点,每个人又开始兴高采烈地谈论起衣服的样式,风格。 段小冉迈进店内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地又瞥向门口的那几个看上去极其漂亮干净的塑料模型。这一看,段小冉莫名其妙地全身颤抖了一下。她觉得那几个塑料模型有些怪异,没有生命力的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走了进去。 挑选了一件中意的牛仔裤,段小冉走到试衣间门口,刚要推门而入。这时,她奇怪地发现门口的几个塑料模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试衣间门口了。段小冉心头一惊,转脸发现老太太正吃力地把塑料模特往店里挪。她舒了一口气,若不是发现老太太挪动这些没有生命的塑料模特。段小冉还以为它们自己能动呢。 段小冉回过头,走进了试衣间。在关门的一剎那,段小冉眼睛又望向老太太和她身边的人体模特。突然,她发现一件让她头皮发麻,极其诡异的一个现象,老太太没有抱住人体模特,人体模特其实是自己在动……。门,在惯性的作用下,啪地一声关上了。 几个女生站在店面门口,她们等得不耐烦了。段小冉什么时候出来啊,试一件衣服用那么长时间吗?其中的一名女生快步跑进店里,她敲着试衣间的门喊段小冉。 没有人回应! 女生奇怪地推开门。试衣间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女生惊奇地嘀咕着走出来,说段小冉不见了。 几个女生先是诧异,而后开始埋怨段小冉:“这傢伙,自己单跑了,她一向不合群,估计自己早已经回寝室了。” 但她们还是放心不下,又察看了一下店面四周,确定段小冉已经不在商场里时,才无奈离去。回到寝室,段小冉不在,这时,几个女生开始慌了。在拨打了段小冉的手机,确认她已经关机后,在焦急之中报了警。 警察局按规矩办事,市民失踪不过24小时不予受理。寝室里的几个女学生开始四处寻找,午夜,街市安静下来。她们徒劳回到寝室。 第31页 第二天,警察也介入了,段小冉的父母亲友在大街小巷张贴了寻人启示,甚至求助了电视台。可一个月过去了,小小的灵城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不见段小冉的踪影。 段小冉不是凭空消失的。警察们对欣达商场的那家店面做了细緻的调查,试衣间是商场公用的,两边都有门。段小冉显然是从后门消失的,不然,她的几个同学不可能看不见她。警察在询问店面的老太太时,老太太一脸的无辜,任凭调查。 警察还曾找到商场的管理人员,要求观看当天商场的监控录象。无奈商场管理相当松懈,并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 时间的流逝,段小冉的影子渐渐模煳,她被淡忘了。 一晃十年,地点,马来西亚。一对年轻夫妇经过一家临时搭建的魔幻恐怖屋时,他们出于好奇,走了进去。里面绿油油红通通的,灯光变幻莫测。这对夫妇来到一个大玻璃罐前。玻璃罐里,竖着一个四肢全无,被药水浸泡的女人身体,女人的头伸在药水之上,双眼紧闭,面目坚硬得像个塑料人。玻璃罐是透气的,在其瓶颈处留有几个大大的圆孔。男人奇怪地说:“这是真人还是假人?” 灯光闪烁,年轻妇人看不清楚,她凑近仔细瞧了瞧,说:“假人吧,看不太清楚,不可能是真人!” 男人看着看着,突然用手碰了碰年轻妇人:“我怎么感觉到她还在唿吸!” “不可能!”年轻妇人把目光集中到了玻璃罐里女人的脸上,她看着看着,突然,头皮发麻,全身汗毛直立。瓶罐里的女人好像是……,好熟悉的面孔! 她把目光再次盯到女人的身体上,在这个四肢全无,全身赤裸的药浸女人的左胸部,赫然留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她记起了十年前:她有一个室友,叫段小冉!在同样的位置上,她也有这样的一块红色胎记。年轻妇人再也撑不下去了,她浑身瘫软。男人关切的扶住她,快步离开。年轻妇人在即将迈出这间魔幻恐怖屋时,在男人的臂弯里不由自主地又回头望了一眼。 玻璃瓶里,那个被药水浸泡,手脚全无的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似有似无,好苦涩,好苦涩! 《完》 日期:2007-8-23 9:32:00 第28篇:《死亡的木偶戏子》 文/冒泡 社区里来了木偶戏子免费给人们表演木偶戏,居民招待了他们,每家住一人。 深夜醒来,作家程东的妻子丽雯单薄的身子像被利剑穿透了一样,撕裂般疼痛。 隔壁丈夫书房的灯还亮着,窗户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了,她哆嗦着站起来,走向窗户口。 明亮的月光一晃,突然,一个黑乎乎的木偶从窗外飞速地落了下来。第二天,人们竟然在楼下的水泥地上发现了血煳煳的李女士,她住七楼。 翌日深夜,仿佛定时一般,丽雯再次醒来,窗户依旧开着,风狂怒地灌进来。走过去,又是一个人形木偶重重地落了下去,丽雯万分恐惧。次日,又发现一具被摔得七零八碎的尸体,死者的名字叫张同,丈夫程东的朋友,住六楼。 丽雯看了看自家的窗户,五楼,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住在程东家的木偶戏子,程东的妻子觉得他异常诡异,,眸子深处散射着一种死气。掉下去的木偶显然和木偶戏子有关系!深夜,丽雯哆嗦着敲开木偶戏子的门。 屋内,木偶戏子伸着长长的舌头直直地挂在吊灯上。窗户口,一个色彩浓重的木偶在狂风中摇摇欲坠,其上面赫然写着“五楼”。 该死的木偶,丽雯一个箭步冲上去,木偶鬼魅般地掉了下去。第二天,人们发现了丽雯的尸体。警察们在调查这一系列莫名的死亡案件时,在程东的家里意外地发现了桌子上用红笔书写的一叠手稿…… 一个月后,新华书店的新书推荐架上,“死亡的木偶戏子”七个血红的大字在苍白的书面上显得异常诡异,四周围满了读者。他们指着旁边的推荐栏议论纷纷:作家程东最后一部恐怖悬疑力作…… 翻开书,只见扉页上清晰地写着:社区里来了木偶戏子,免费给人们表演木偶戏。居民招待了他们,每家住一人…… <完> 日期:2007-8-31 14:54:00 第29篇:《復仇的头颅》 文/冒泡 欣欣从十八层楼跳下来的时候,她就在想:“人死后会怎么样?”风鼓得耳膜炸炸响,欣欣闭上眼睛,她知道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近……。 欣欣的好朋友美美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向床上的男人狠踢了两脚:“快起床,欣欣跳楼死了!” 男人和美美半信半疑地到处打听确认,欣欣的确死了。欣欣死的当晚,和平小区八栋楼的所有住户的灯几乎在同一时间全亮了。每个人都听到一声足以让全身汗毛耸立的悽厉惨叫。 欣欣的尸体是在第二天清晨被发现的,她的尸体几乎没有了人的特徵,胳膊,腿,肋骨,东一块,西一块,散落得满满一地,洋灰地上涂满黑红。但奇怪的是,到处寻找,却不见欣欣的头颅,警察们,居民们都感到匪夷所思,头颅怎么会不见了,谁捡去了?谁捡那玩意干什么! 美美和男人来到医院,他们在地下停尸房看到了欣欣的尸骸:那的确是一具被摔得七零八落的没有头颅的尸骨,身体上到处都被缝着深灰色的棉线。 第32页 美美从医院里出来时,终于忍不住呕吐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尸体。男人好像也很害怕,他在努力让美美平静下来的同时也极力均匀着自己的唿吸。 美美想不到欣欣竟然这么傻,为了眼前的男人她竟然能跳楼。真不值得! “美美” 男人叫任花鑫,人如其名,地地道道的一个花心大萝蔔。美美压根就看不上这个男人,是他自己死皮赖脸地硬往她身边凑!美美只是施展了一些女人的特长,比如抛个媚眼,露露大腿等等一些有意无意的动作,没想到竟能让这个男人痴迷到这种程度,情愿放弃与欣欣五年的感情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美美感嘆:男人哪,给个竿就能往上爬! 美美把任花鑫弄到她身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给自己看。当初她根本就没指望任花鑫会投入她的怀抱,因为她对自己也不是很自信。她常常照镜子,在镜子里看自己,也好看,也不好看,模稜两可的感觉总让她在穿流涌动的人群里感到自己是其中最平常的一份子。就是这种摇盪不稳的感觉,让环境钻了空子,冷不丁就扎她一下,她感觉到了疼! 欣欣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她窄窄的人际圈里最大的环境。欣欣挨着任花鑫的肩膀称赞美美:“哎呦,我的大美女,瞧你光滑的脸蛋,咋保养的?” 美美跑到卫生间里贴着镜子看自己的脸,脸上有疙瘩,不止一个!在皮肤深处,还有密密麻麻的黑斑点。我的脸都这样了,欣欣怎么还会说我的脸蛋光滑呢?美美越想越不对劲,她的脸火辣辣地热! 隔一天,欣欣又说:“美美,你试试我的那个洗面奶,可好用了。你看我,这段日子脸上一个痘痘都没有!” 美美想:“你啥意思,炫耀什么!” 如此几次三番,美美觉得心伤!她趁着欣欣不注意的时候就用各种随意的动作挑逗任花鑫,她要证明给欣欣看,自己比她更有魅力。她的思维很简单:谁能勾搭住男人,谁就更美! 当美美有一天把任花鑫真的弄到手时,欣欣再次向她说起类似的话,美美觉得好笑。傻女人,我就是再比不上你,你的男人不照样背着你和我偷情! “欣欣” 欣欣觉得她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莫过去美美了,她们可以随意交流。欣欣知道美美从来都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欣欣在美美面前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有啥说啥,她觉得真正的好朋友之间就不必拘泥于那些礼节了。 欣欣一直这样想。 直到那一天她午休后从卧室里出来,美美正坐在任花鑫的腿上肆意撩拨着他!欣欣才转变了对美美的看法:原来她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欣欣一闪身又退了回去,她再准备出来时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慢腾腾地从卧室里迷濛着双眼走出来。她看见美美和任花鑫正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欣欣的眼泪往肚子里咽,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任花鑫和美美走的时候,欣欣想说什么,任花鑫抢先一步:“欣欣,不用嘱咐了,我一定安全把你的好朋友送到家的!” 欣欣站在十八楼拿望远镜朝楼下望,她能看见任花鑫搂着美美在穿过街道,拐了两个街口,一同走进了“情缘旅店”。 欣欣的眼泪无声滑落,再过半年,她就要和任花鑫结婚了! “任花鑫” 欣欣傻乎乎的,任花鑫五年前刚开始和她相处就这样认为,她是一个男人永远都不用防备的女人。任花鑫看着欣欣大大咧咧的样子,心想:将来养着这样一个老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任花鑫的盘算很缜密,他觉得偷情很刺激也很享受,他在欣欣面前把每一处偷情的痕迹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美美是个风骚的女人,在她身上,任花鑫觉得能得到男人应该有的满足感,有时候他甚至想再回到封建社会,一夫可以有多妻。任花鑫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 美美躺在他怀里问他笑什么,任花鑫讨好地说:“我笑我得到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小情人。” 美美突然问:“你说是欣欣漂亮还是我漂亮?” 任花鑫连想都不用想,干脆地说:“当然是你漂亮了。”他说完又笑,他想起刚认识美美的时候,他跟欣欣说:我还以为你这个朋友能有多漂亮呢,原来一般一般啊。那时他甚至不希多看美美一眼。 在旅店包房都三天了,白天他去陪欣欣,欣欣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晚上,他拥着美美说:“欣欣最近怎么了,我感觉她有点不对劲,白天她给我们倒茶的时候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我感觉她发现咱俩的秘密了!” “不会吧,发现我们的秘密还笑得那么开心?”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美美感觉到欣欣的笑确实不比平常,那是一种另类的笑,笑里藏刀! 任花鑫和美美偷情,也从没想到过要离开欣欣,因为欣欣真的比美美好看多了。他偷情也只是寻找一个刺激,再说娶老婆也要娶一个将来能拿得出手的。 叮叮……,美美的电话铃声响起,美美接了电话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狠狠地踢了任花鑫两脚:“快起来,欣欣跳楼死了!” “欣欣的头颅” 任花鑫和美美回到旅店,两人心潮起伏,刚才的恐惧还没有平静下来。 第33页 欣欣竟然死了!白天他们三人还在一间屋子里,欣欣好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泡了一壶茶放在桌子上就自顾自睡去了。临走的时候,他们也没叫醒欣欣,悄悄地出了欣欣的家门来到旅店。没想到在旅店里睡了一觉,醒来,欣欣她就……?任花鑫盯着美美,美美看着任花鑫,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们看到在他们中间,一颗血迹淋淋的头颅在左摇右晃。 他们惊叫着欲要冲出房间,只听门咣当一声关死了。无论美美和任花鑫怎么拉,门没有一点要开的迹象,两人全身顿时汗雨直下,他们知道遇上鬼了。胡思乱想的时候,手还在门把上狠命往后拽。身后稀薄的空气中,嗖嗖的声音,两人转过身,窗户大敞,凉意沁人的冷风阵阵扑来。在房间中间,一个头颅还在悬挂着,在寒风中摇摇摆摆……向他们飘来…… 任花鑫和美美全身瑟瑟发抖,几乎同时他们发现了什么,眼中闪现出一丝生机。他们一起向窗户奔去,任花鑫一跃而起,美美紧随其后……。 “ 日期:2007-8-31 14:58:00 (又没贴完,郁闷) “尾记” 黑夜里,几辆警车拉着警笛声唿啸而来。 这两人怎么了,几乎同时跳楼!唉,五楼!不摔死才怪! 初步断定,死者体内残留有大量的迷幻药。 噢,这还解释的通,我还以为有鬼呢。死者生前肯定产生了幻觉,致使失足从楼上坠了下来。 那么这就是一场蓄意谋杀,快,检查死者房间里食物,水之类的东西。 几名警察在警戒线之内围着两具血肉模煳的尸体议论纷纷,在他们头顶上方,五楼的窗口,悬挂着一颗似有似无的人头。看,那颗头上的脸在笑,和欣欣给任花鑫美美沏茶的时候笑得一模一样。那颗头颅轻盈地飞起,来到门前,只消用额头轻轻碰了碰门,门轻轻被推开了。头颅回望一眼,窗户口阴风阵阵,电闪雷鸣! 欣欣终于明白,原来人死后……!如若不信,你可以从楼上跳下来试一试,无论后果好坏,请自负!!! 《完》 日期:2007-9-3 21:58:00 第30篇:《水煮活鱼》 作者:冒泡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四川,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暂时安顿了下来。初入公司,过得倒还自在,每天忙一些杂七杂八的体力活,没什么烦恼。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公司的楼道口我碰到了公司里的物流管理部门刘经理。不知抽了哪阵子风,刘经理一眼相中了我,说我一定是个本分的人,强拉硬扯把我从文职人员调到了物流管理部,让我当了一名调度员。 公司是一家私企,表面上干得是正当贸易,实际上专门经营倒卖一些水货。而我,就成了水货接头部分的负责人,专门负责清点货物,检查物流畅通,以及调度货物的物流方向。半年下来,我干得很出色,刘经理还特意悄悄表扬了我一番,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说是我的辛苦费。末了,刘经理嘱咐我说:“南坝子街头的王记水煮鱼店是我朋友开的,每次送货要特别装运。”这事,我当然哈腰点头,为老闆办事还不是间接地为我自己办事。 发了这么多的钱,我兴奋了好一阵子,那几天,我天天拽着一帮朋友去吃饭,最常去的地方要数长街尽头那家小小的王记小店,风吹日晒雷打雨淋脏兮不堪的牌匾上模煳地写着:四川正宗王记水煮活鱼店!那是刘经理介绍我去的地方,他说那里的水煮鱼正宗。 此店门面虽小,但却异常红火,一天到晚,屋里屋外摆满了桌子,坐满了人。由于那一段日子常去,来来回回竟和老闆娘熟识起来。老闆娘是个中年妇女,地道的四川人,操着一口混涩不清的方言。我常看到她油光满面地端着一盆盆水煮鱼到顾客面前,卑微地佝偻着身子请客人慢用。有时候,我还真为这些忙碌的生意人叫累。 老闆娘像是个铁人,整天在屋里屋外忙碌不停,我按住啤酒瓶向老闆娘喊:“大姐,过来一块喝两杯吧!”老闆娘推脱着逃进屋子。 我的一个朋友好奇地说:“老闆娘为了挣钱,不用吃饭,不用喝水,更别说喝酒了!”的确,我从来没有看到老闆娘停下来吃点饭喝点水,有时候我和一大帮朋友们会在这店里从上午一直吃到晚上打烊,老闆娘在我们身边走过来转过去,一直到我们离开,我们也没见过她进过一粒粮食。 久而久之,我对老闆娘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一个午后,我和几个哥们正在小店里用餐,老闆娘收拾了旁边的桌子从我身边走过,我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按在椅子上,说:“老闆娘,今天你说啥也得卖给我个面子,喝杯酒,吃点菜,日后我们哥们几个才好常来。” 果不出我所料,老闆娘极力推脱。我的几个哥们趁机斟上了一杯酒,在盆里给老闆娘挑了一块极好的鱼肉放在小盘里。老闆娘见推辞不过,勉强把酒喝下了,我的几个哥们马上把筷子递到了老闆娘手里,不停地催促让她吃点鱼。 老闆娘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面露难色地看着盘子里的鱼块,突然,她哇地一声几乎要呕吐出来,然后捂着嘴巴逃了出去。 我们面面相觑,怎么了,水煮鱼很让人噁心吗?我们的筷子纷纷都停在了半空中……。 第34页 水煮鱼店依旧红红火火,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里的水煮鱼不干净。具体怎么不干净法,我们也不清楚,但我们就是知道,水煮鱼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不然天天对着水煮鱼的老闆娘也不会如此噁心。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管不住自己,隔三岔五来一趟,每次都意犹未尽地离开。 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我在公司的业务水平渐渐提高,水货在我的调配下进出的红红火火,刘经理月底又给我加薪了,我兴奋得几夜睡不着觉。刘经理还真会经营生意,水货的倒卖肯定让他大大赚了一笔,我只是拿了其中的万分之一罢了。 尽管我是水货的接头负责人,但一年来,我却不知道刘经理经营的是什么水货,我只负责清查货物,把货物的流向调度一下。以前我从来不打听买进的水货到底是什么玩意!但自从刘经理拿着更多白花花的现金塞进我手里时,我就有了另外一种欲望。 经我手中通过的水货,有一次我问了几个私密的同行,打听得知全是封装完好的黑鱼,他们被分销到各处鱼类餐馆,价格低廉令人难以想像。一年来,在我手底下来来回回的,我竟然不知道它们都是黑鱼!就在这时,我不可救药地把这些水货和王记水煮鱼店联繫在了一起,因为王记水煮鱼店有我常派去的水货。 时隔三日的一天晚上,我又一次来到王记水煮鱼店,老闆娘依旧热情地招唿我。我点了一份水煮鱼,坐下来美滋滋地吃起来,真他娘的有味道!这一顿我独自一人吃了几个小时,店里的人大部分都走光后,我试探性地问老闆娘:“老闆娘,你的这些水煮鱼可都是经过我的手底下过的啊!我们老闆,刘经理,你认识吧,特意叮嘱我为了特殊运送。” “你在刘经理手下干?那你知道这些鱼……”老闆娘的话没说完,脸上突然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这是一句对我极有诱惑力的话,可惜,老闆娘只说一半!我将计就计,说:“我当然知道了,没想到店里的生意竟然这么好!” “唉,那还不是托你们的福!小兄弟啊,你以前好那口啊?” ……?我怔了一下,好哪口?但我没说出来。盯着老闆娘,我含混地点点头。 老闆娘像是见了故人,扯下围在腰间的围裙,坐在我旁边低声说:“小兄弟,看不出来啊,怪不得你明知道这鱼的秘密还经常光顾我的店!你明知道这鱼不干净,却还……。”老闆娘话又没说完,她摇摇头:“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说完,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慢吃,然后进屋忙去了。 我懵了!趴在盆里瞅,却看不出这鱼哪里不干净,可是手里的筷子却再也抬不起来了。 …… 刘经理再一次把更多的钞票递给我时,他神秘地对我笑笑,说:“这是你该得的!付出总会有回报。”可是我细细琢磨这话,却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这件事自此就在我心里压了下来。半年后,我因公司业务去缅甸出差,在中国与缅甸边界,我碰到了一直负责与我电邮交易的李先生。李先生和我一见如故,我们交谈甚欢,彻夜未眠。第二天下午,李先生带领我去参观他的水池生产基地,在那个中缅交汇地带,我第一次见到了如此让我震惊的场景。 在夕阳的无限光辉下,好几十人黑肤发亮的男人抬着十几具尸体扔进水池。随着尸体落入,成千上万只黑鱼围了上来,好几百亩的池塘里黑压压的一片一片,全是鱼的嵴背,它们像吃人的野兽,不到一刻功夫,飘浮在水里的尸体已然成为一具具白森森的尸骨。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呆了,李先生看我发怔,笑嘻嘻地说:“不要害怕,这些人都是些死囚,他们生前大部分都是瘾君子,在他们体内残留的大量大麻足以让我的鱼享受一阵子。最近枪毙的毒贩少了,我的鱼饿了好一阵子了,再过几天就好了,严打!” “警察把死囚的尸体会交给你们?”我疑问。 哈哈,李先生大笑起来:“警察也是人啊,他们也要吃饭的嘛,有钱别说死人的尸体,就是活人也能买来餵鱼。” “那警察……” “有钱,别说警察,就是政府高层,也能买通……” 的确,我被深深地打动了。 回到内地的时候,我噁心了好几天,连着三天只要一见到鱼,我就想吐。可是半个月后,我又一次态度坚决地来到王记水煮鱼店。我要了一大盆水煮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我的口感很好,因为我知道这里面埋藏着残酷的生存法则。 同志们,水煮鱼真的很 日期:2007-9-7 20:12:00 第31篇:《火车怪遇》 文/冒泡 今年暑假伊始,我便背上行囊踏上了归家的列车。 列车里人很多,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我不禁感嘆,中国的人真是太多了,看来这回又要遭罪了。 从东北回到家需要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我当天夜里上的车,要第二天夜里火车才能到达。这段漫长难渡的时间里,需要我极大的忍耐力才能克服。 我坐在座位上无聊地把目光望向窗外,由于列车还没有驶过城市进入农村,所以外面灯火依旧辉煌。我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城市美丽的夜景。不知不觉,火车飞驰所发出的单调音符把我催入了梦乡。不知何时,我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抬头一看,才发现车窗没关,我睡意朦胧地正要关上窗户。这时,我的耳畔响起一句话:“哥哥,能不能不关窗!”这声音细若游丝,婉转悠扬,我的睡意顿时消去了一大半。 第35页 转过头,对面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位年约五六岁光景的小女孩。此刻她正以一种期待的目光乞求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你不怕冷吗?” 她说:“我怕热!” 我点点头,眼睛瞥向她旁边想看看她的父母。可是令我意外的是,她旁边的两张座位上空空如也。我再看我身边,竟也没人。 咦?我顿感蹊跷,我明明记得周围有很多人的。怎么现在……,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向整个车厢里看去。车厢里的人并不多,每一排座位上三三两两松散地坐着几个人。奇怪!上车的时候,车里明明拥挤不堪,难道我睡觉这会功夫,全下车了? 正当我疑惑间,我对面的女孩子又说话了:“哥哥,你到哪里下车?” 我爽快地说出站名,然后问:“小妹妹,你呢?” 女孩想了想,张口正欲说话,这时,另一个女声传了过来:“小雯,小雯?” 女孩起身答应着,原来女孩子的母亲来寻她来了。只见面前的女人朝我歉意地笑笑,说:“给您添麻烦了,孩子总爱乱跑!” 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女孩子很不情愿地跟着她的母亲走了。她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看我,向我眨巴眼睛。 我也调皮地朝她笑,我知道,不出多大会,这女孩还得跑回来。 果然,十几分钟后,女孩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她幽幽地说:“哥哥,你不知道,我妈妈真烦人!” “怎么了?”我问。 女孩噘着嘴想了一会,说:“我妈妈把我管得可严了,我什么事都不能做!” 我哈哈大笑出来:“你这孩子,你妈妈是为了你好,如果不听妈妈的话,你就会学坏的。” “我也知道我妈妈为我好,但是不能每次都听她的呀。”女孩头歪着辩解。 我郑重地点点头,想想这一趟火车闲着也是闲着,了无生趣,不如自己找点乐子,于是趴在桌子上跟小女孩神侃起来。 我问:“你什么时候该听妈妈的,什么时候不该听妈妈的呀?” 女孩说:“只要妈妈为我好,我一定听妈妈的!” “妈妈无论做什么事,肯定是为你好,所以你都要听妈妈的!” 女孩突然不愿意起来,她撒娇地甩起了胳膊,气鼓鼓地说:“这次妈妈就不是为我好!”说完,脸蛋红扑扑地,像要生气的样子。 逗小孩子玩嘛,所以我立即安慰道:“噢,小妹妹不要生气,你跟哥哥说,这次妈妈怎么就不为你好了!” 女孩像我一样把双手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下巴抵住手背,也趴在我对面。她哼唧了一会,好像不知从何说起,良久,她才慢吞吞地说:“我怕火!” 嗯? 女孩似乎能理解我的疑惑,她继续说:“明天晚上这辆车上要着大火,我害怕!” 什么,明天晚上这辆车着大火?我喃喃重复了一遍,“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女孩说:“我亲眼看见的!” “明天?小妹妹,明天还没到呢。”我特别想知道小女孩接下去会怎么说,可,天不遂人愿。她的母亲又寻了过来,说:“你这死孩子,怎么老是乱跑,看你下次再跑,妈妈不揍你屁股!”说完,抱着小女孩离开了。 这次,女孩没有回头,也许是母亲的话吓住了她,她嗷嗷大哭起来。 列车飞速地奔驰在夜里……像一把剪刀层层剪破重重的黑色幕帷。我一直在思考着小女孩天真的言语,我无法仅仅只把那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当作童言一样一听即过,因为我知道童言无忌,况且,在我们的家乡还有这样一种古老的说法。 老一辈人说:六岁以下的孩童能看见大人们所看不见的东西,因为他们天真,没有邪气,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阳气让任何鬼怪都退避三舍。因为他们纯真,所以眼睛跟大人们不一样,有着能看到过去又能预知未来的通灵本领。 当然,并不是每个孩子都具有这种异乎常人的本领。但……我不敢否认刚才的小女孩就一定没有!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夕阳的余晖已满满地洒在了车厢里,但高温还在持续着。小女孩的话还时不时在我耳边迴荡,因为她所说的即将着火的时间快要到了。 今晚,真的会着大火吗?我把眼睛分成了一百二十半,在车厢里到处搜寻有可能引起火灾的火源。我来到车厢接点的抽菸处,这里烟雾缭绕,地上有冒着火星的菸头,但列车钢板还不至于成为引起火灾的导火线。 这时,一个小小身影从我身边擦过。我转过身,是那个小女孩,她正朝我的座位方向走去。我赶忙追了过去。 女孩坐在座位上紧紧地盯着我,说:“哥哥,大火就要烧起来了,我害怕!” “什么时候烧,怎么烧的?”我已经迫不及待,完全不在意眼前只是一个仅仅五六岁的小女孩。 女孩说:“再过一会就烧着了……”她没有再说下去,从她痛苦的小脸蛋中,我看得出她因不会表达而显现的无奈和焦急。 此时,车速缓缓慢了下来,广播里播报: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双程站,请下车的旅客做好下车准备。各位……。 第36页 火车随着滋滋的声音停了下来,火车到站了。我瞥了一眼窗外,火车道边的路灯早已经点亮了,站台上到处都走着形色匆匆的人们。这里能发生火灾吗? 我困惑地把头转过去,天,在我左侧火车道上停着一辆装载着大罐液化气体的列车。罐体上印着一排排的血红大字:中国石化! 也许是下意识的动作,我抱起小女孩子,随着下车的人群挤了下去。随着后脚刚刚落地,火车一声长鸣,列车员纷纷关上车门,火车缓缓地启动了。这时,我看见在另一节车厢里,小女孩的妈妈把脸贴紧窗户,手附在玻璃上乱抓,朝我不停地大喊:“给我的女儿,给我的女儿……” 火车开走了,我一直担心的火灾并没有发生!小女孩欺骗了我,我抱着她站在站台上,失神地朝渐渐远去的列车张望……。 警察逮捕我的时候,我还在兀自失神。小女孩死死抱紧我的胳膊嗷嗷大哭。警察说我是人贩子,强行拘留了我。 当夜,我把所有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给警察听,他们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凝神屏息,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姿态仰望我,似乎在问我:“你在扯淡吗?” 我无语,再不做任何解释! 当夜十点多,我被警察局释放,理由是:“火车出事了,在临泉火车站与另一辆装满石油的火车勐烈相撞……” 我怔住……不 日期:2007-9-7 20:13:00 (晕死 ,已经是第n次没贴完了,倒……) 我怔住……不知何时醒过神来,我问:“小女孩呢?” 警察说昨夜已经由专用警车护送抄近道到达临泉。 出了警局,我买了当夜的火车票,凌晨三点又坐上了火车。我大大唿了一口气,一切都过去了,幸亏那个小女孩,不然……真不敢想像! 这时,我又想起了那个小女孩子,呵呵,这就是缘分! 耽误了半夜的车程,第二天上午我还在火车上,途经临泉站,我看到火车的破损的残骸,它已经翻滚出了火车轨道,车皮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显然被火烧得极其惨烈。我甚至可以想像,发生相撞那一刻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这时,在事故现场的一堆废墟中,我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她笑眯眯地朝我招手。我惊喜地回应她,火车开过,她转眼没了踪影。 当天中午,我在车厢里看到了临泉本地的报纸,头版:“临泉两火车相撞,旅客死伤上千人!” 副版:“警车护送拐卖儿童回车见母,阴差阳错与列车爆炸相遇车毁人亡” 我把头探出车窗,留在我身后的仅仅是长长的列车轨道……很长很长……在遥远的那个废墟上,是否,是否真的有过那么一个女孩在朝我招手……。 《完》 日期:2007-9-10 10:45:00 第32篇: 《嫖》 作者:冒泡 “自然,各种各式的卖淫总有女人的份。然而买卖是双方的。没有买淫的嫖男,哪里会有卖淫的娼女?”这是鲁迅先生的原话,我想对女人最公正最客观的评价莫过于此了。 此话掷地有声,强有力地道出了卖淫女和嫖客之间的辩证关系。可在我身边,却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嫖客于妓女之间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去年年末。 这几年我在东北求学,每年寒假回家一次。回到家乡,总免不了和旧友喝上几杯,拉拉家常,叙叙情谊。与我同村的有两个与我自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一个苗筝,一个刘凯。几乎每年回家我们都三天两头聚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麻将,一天到晚不回家。我母亲因为这事骂了我好多次:“你干脆别回来了,野孩子!”,呵呵,纯粹一个多事的老太太,我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扔,自顾我自己的事情,依旧我行我素。 苗筝其人,做人做事胆大心细,雷厉风行,从不含煳。而刘凯,地地道道一个起闹,瞎嚷嚷,馊主意极多的人,平时不爱说话,但语出惊人,他的一个近亲妹妹曾调皮地告诉我们,刘凯之所以说话这么利索有水平,全是心脏病憋得。刘凯有先天的心脏病,一年到头总有俩月得吃药才能渡过,刘凯的母亲也经常嘱咐我们,互相多多照应着点。我和苗筝曾击掌为誓,无论刘凯发生什么事,我们两个都挡在前面。尽管如此,苗筝和刘凯这么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物凑到一块还是天地不合,永远达不成共识,无奈交友多年,丝丝缕缕扯着还是能坐在一起喝酒搓麻将,但都言语不多。所以,我——凌尘,就成了他们之间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 苗筝端着酒杯无聊地说:“奶奶地,天天喝酒,天天麻将,腻不腻,找点乐子,哥俩给个建议!” 刘凯端着酒杯晃了晃,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回去了。我低头附在苗筝耳边:“筝子,小凯指定有馊主意。” 苗筝一愣,正欲诱其道出,没想到刘凯倒来个不打自招:“行了,瞧凌尘那萎缩的骚样,我就知道在筝子面前不会说我什么好话的,不用威逼或利诱,我说还不行吗!我建议咱们去市区唱卡拉。” 此言一出,我们顿时失望地低下了头。卡拉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风靡的东东了,而我们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却要沦落到与世俗之物共舞。此种境况,让我们情何以堪?我和苗筝顿时大唿救命。刘凯‘切’了一声说:“装高雅!现在社会就这样,很多像你们这样的社会毒瘤都恬不知耻地说自己多时尚,多无私,多伟大!就拿我一个远亲来说吧,纯粹一混蛋,作为一名县级干部,整日嘴里喊着大公无私,高尚道德,私下里却行贿受贿,包二奶,找小姐,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我看哪,你们就属于和他一伙的。” 第37页 我和苗筝对视,再找不出任何反驳之言,喝酒!一杯杯地灌,像喝可乐一样畅快,直到眼前叠影重重,天地旋转。 …… 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少了东北的暖气,整个冬天像沁入了冰窖里,万物都硬梆梆的像冰熘一般。喝酒是一件痛快的事,尤其是喝白酒,因为它可以热身,更重要的是可以显示我们豪爽的男子气概,于是很久以前我们就摒弃了啤酒,我们糟践啤酒为马尿,为淘草缸水,对之恨之入骨。 白酒的确是男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们对白酒挚爱有加。同样白酒也青睐我们的酒肚皮囊,它在麻醉我们的同时也在麻痹着我们,于是半夜醒来,一个惊人的决定孕育出来。 福林集是位于城镇北郊五十公里以外的偏僻集镇,以盛产妓女闻名。小小集镇,沿街饭店旅馆多如牛毛,每家店面都以冠以正当行业干着不为人耻的勾当。坐檯小姐裊裊多姿,妖娆胜西施,赛貂婵。多有达观贵人,纨绔子弟,途经路人到此夜夜笙歌,尽享逍遥。 我们三人都是未通世事之人,年少气盛,跨进计程车的时候,谁都有些犹豫,但谁都没有退缩。我感到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夜风一吹,竟不住地颤抖起来。 苗筝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别抖,怕什么,做事跟娘们似的,去都去了,还抖什么抖!” 我颤悠悠地说:“我冷!”刘凯在旁侧哈哈大笑起来。 一路畅通,我们在午夜里钻进了这个陌生的集镇。寒冷的冬夜,喧闹的街市早已恢復了它应有的平静,路边的积雪黑白相间,斑斓不堪。沿着公路走,街上冷冷清清,大部分店面都已经关门,只有少数几家旅店里还亮着暧昧的灯光,让人不由地想抬脚迈进去。刘凯就这样做了,他像吃了摇头丸一般神志麻木地向其中一家旅店走去。 “妈的!”我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么猴急干什么,来都来了,还差这一会了,要找也得找个偏僻一点的,安全一点的!” 刘凯哈喇子已经流出来了,他回过了神,小鸡啄米粒地点头,身体激动的竟有些打颤。我说:“先别激动,呆会找着地儿你的激情再释放!”刘凯牙齿上下打架打得咯咯响,他说:“我也冷!” 苗筝在南京一所重点大学读书,身处大城市,估计和他一帮狐朋狗友也见过世面。这会,苗筝像个头儿一样领着我们在大街小巷里乱窜。终于,他选定了一家旅店“网友旅店”。 呵呵,苗筝笑着说:“看见没,网友旅店,就算有人来查也没关系,我们就说是来见网友的,没见着。” “那警察要是问,你的网友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住怎么办?”刘凯禁不住问了一句。 这的确是个极大的问题,口径必须要一致。万一我们被抓住了,我们就完了,回到家还不得被人唾骂而死,学也没法上了,门也没法出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了一遍,然后怕万一发生意外,我们其中有人不负责任,单鸟单飞。我们对着黑暗的天空发了毒誓:不离不弃!最后确定一切妥当后,由苗筝带头,我们胆战心惊地走进了那家“网友旅店”。 日期:2007-9-10 10:46:00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们当时万万没有料到……。 果然,刚走进旅店,一位中年男子迎了出来,他上下打量我们一番,开门见山,毫不避讳地问:“来玩的?” 苗筝给老闆递上了一根红塔山,点头称是。 老闆继续问:“包夜?” “价格多少?”苗筝问,我忍俊不禁,突然想说:你以为你买菜啊?刘凯用胳膊肘子轻轻碰碰我,竟心意相通地低声说:“你以为和买菜差多少!”我顿时愣住。 老闆介绍说:“包夜120,一次50。” “妈的,真便宜!”刘凯低声自语。 苗筝说:“把小姐叫出来看看吧!” 老闆朝内屋喊了一嗓子,片刻,几个妖艷妩媚的小姐翩翩而出,成一排坐在厅堂之内的沙发上,老闆示意我们随便挑选。 刘凯走过去拉住一个看起来还算清纯的小姑娘就要朝内屋走。苗筝仰头长唿了一口气,摇摇头,也挑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妹子。而我,则在心里骂他们都是傻蛋白痴!所谓小姐,还不都一样?不能只顾其华丽外表而忽略关键因素。安全第一,长得漂亮的小姐接触的人多而杂,染上性病爱滋病的机率比较大,而长得稍微不尽人意的小姐就大大地不同了。我心里盘算着,狠骂他们二位:“还学过概率论呢,白学了!” 挽住小姐温柔的芊芊细手!我的心几乎要蹦了出来,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好紧张! 找了一个空屋子进去,小姐轻轻关上了门,而我当时却在想:苗筝和刘凯会是怎么样呢,像狼?我能想像出来他们充满欲望的面孔。 夜,悄无声息……,一夜风流,似乎就可以这么在兴奋平安中渡过! 没想到,仅仅半个小时之后,我的美梦就被彻底打消了,小小旅店勐然间发出一声刺耳尖利的叫声…… 我赤裸着半个身子慌不择步地下床,打开门!而此时,苗筝也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惊骇地看着我问:“怎么了,怎么了?” 第38页 这时,突然从一个房间里跑出一个全身裸露的女人。她一边尖叫,一边大喊:“死人了,死人了!”声音悽厉可怖,磁音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她也即将要死一般。 此时,已有不少人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老闆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他惊恐地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女人尖叫着跑了过来,我一看,全身血液瞬时停止了流动。那女子,正是刘凯带进房间的小姐! 莫非……,苗筝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我们同时向刘凯所住的房间跑去。 房间里,刘凯身体轻轻抽搐,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天花板,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嘶哑痛苦的嗝音。苗筝上前大声地摇晃刘凯的身体,战慄地问:“刘凯,你别吓我,咋了?” 刘凯完全没有回应能力,在经歷了短短几秒钟的挣扎之后,全身安静了下来,眼睛轻轻地闭上。 我一看情势不妙,赶忙拨打了120。这时,两个人同时抓住了我的手,一个是旅店老闆,一个是苗筝!我们面面相觑。我知道是为什么,老闆是怕惊动了当地派出所,而苗筝,想到了惊动派出所的后果! 我犹豫着,看着苗筝,我的手竟不自主地哆嗦起来。生命第一,我一狠心再次拨出了号码,这时,老闆的双手抓了上来,他想抢走我的手机。啪……,一个拳头在我眼前晃过,苗筝一拳把老闆打倒在地,我顺利地拨打了120。 几分钟后,120的车赶到,几个医生提着急救箱冲进旅店,开始对刘凯实施就地抢救。旅店里所有的人都围在了门口。门外,一个小姐惊恐地说:“派出所的人来了!” 门外随即乱成一团,我和苗筝怔怔地看着医生不停地为刘凯挤压胸腔,电击心脏。心跳显示仪器上一行时而拉直时而跳动的微弱波形慢慢地在我和苗筝的眼中划过。 半小时后,刘凯的心脏跳动线被彻底拉直了。医生失望地对我们摇摇头,说:“已经死了,由于过度兴奋引起心脏病突发而死。” 闻言,我和苗筝“咚”地一声瘫倒在地上…… 警察讲法,似乎也讲情,他们带走了旅店里的老闆,所有嫖客,妓女,但却没有拘留我们,而是给了我们严重的警告,最后告诉我们说:“赶紧通知家人吧。”然后警车唿啸而去。 夜,似乎停滞不前,美丽妖艷的小姐似乎顷刻间不再显得那么妖娆多姿,我们在黑夜里失声痛哭…… 刘凯的尸体两天后被火化,而我和苗筝,憋在家里再没敢出门。我们失去一个好朋友,同时也失去了我们的左手食指。刘凯死亡当晚,我和苗筝从痛哭中醒来,在“网友旅店”的厨房里找到了一把菜刀和十几瓶白酒,我和苗筝对饮,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喝白酒,酒后,我们摔碎了所有的白酒,然后迷离着双眼举起菜刀狠狠地对着自己的左手食指砍了下去,这是我们留给自己的教训并以此警示自己:好男儿当自律严己,岂能被救酒色沾染! 半个月后,刘凯的父母一纸诉状把“网友旅店”告上法庭,控告其聚集妓女卖淫并直接导致刘凯死亡。那时,我已经登上了去往东北的列车。 自然,各种各式的卖淫总有女人的份。然而买卖是双方的。没有买淫的嫖男,哪里会有卖淫的娼女?没有卖,也就没有买,没有买,卖同样也不能产生。买卖发生问题时,请不要追究对方的责任,我们需自省! 可惜,这些话我只能默默地告诉刘凯…… 如今,我已经研究生二年级了,生活作风健康良好,因为我时常感到,我的左手食指在隐隐作痛,这点伤当真能警戒我一生! 《完》 (尽管这篇故事让朋友们读起来不是那么恐怖,但于我而言,那一夜,却是我这辈子最恐怖最心惊的一夜! 本故事根据网络一语,根据亲身体验(俺是好人,不要乱想噢),根据对妓女的看法倾情打造,请欣赏!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请看完此段子的朋友(包括一直潜水滴的朋友)留下你们的脚印,thank you very much!!!) 日期:2007-9-16 8:48:00 第33篇:《赌》 文/冒泡 “赌博”这个词,相信大家再熟悉不过了。一般的赌博都与钱有关,当然,少数赌博也可以例外,但赌博的林林总总却始终与个人的即得利益密不可分,不信,你瞧…… 下面所要讲的就是一个关于赌博的故事。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迷恋上赌博,而且是在那么小的年纪。父母私下里交谈,说是因为年纪小,贪玩造成的!我躲在门外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们难道觉得你们自己没有责任吗?别人家的孩子都有钱买雪糕,买零食,买好玩的东西,而我呢?一天到晚一分钱都没有,放学回家的路上眼睁睁地瞅同学吃着好东西,我的口水却在不停地往肚子里咽,你们知道那种没钱的感受吗?” 他们不知道,所以我学会了赌博,迷上了赌博,赌博可以带给我父母所不能给我的东西。 十三四岁的时候正是我的青春发育期,可是那阵子哪顾得身体上的一些微妙变化,就连那时的午夜梦遗,我都以为是梦中赌博赢得了太多的金钱所致。所以有一段日子,我为了体会那种夜晚激情的亢奋,临睡前,我总会把这一天赌博私攒的一小把毛票摆放在我床头边,然后梦想着这些毛票在梦里会钱生钱,再然后,我亢奋无比,有钱的日子在梦中也是会让人舒服的! 第39页 小三是我的初中同学,与我同村。他的大号叫“李国栋”,她的母亲说他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栋樑之材。小三得意地在我面前显摆,并嘲讽我说:“瞧你那熊样,叫什么凌尘(晨),你干脆叫半夜三更得了。” “半夜三更!”对,没错,这就是我初中时的外号,也是小三联繫我的暗号。每天上午或者中午,小三吃完饭背着书包从我家门前经过时,他就阴阳怪气地喊:“半夜三更,半夜三更……” 我会意,拎起书包就朝外面跑,母亲在我身后焦急地喊:“你吃饱饭再走,这孩子……也不知道发了哪阵子邪疯”,任母亲在我身后怎样喊,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小三走了,因为激动人心的赌博又要开始了。 母亲那时永远不会料到,她的儿子每天背着书包一本正经地去上学,其实只是在她面前做了一个幌子。我去的不是学校,而是我们几个赌友早就约好的赌点。 小三在我前面一边小跑,一边催促:“你快点,杂苗,屁筒估计早已经在那边等着我们了!” 我跟在小三身后气喘吁吁,那时那刻我经常能想起小三母亲夸小三将来一定有出息的话,我觉得小三母亲纯粹是天方夜谭,像小三这样赌瘾如此大的小崽子将来能有出息?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 其实不相信他将来能有出息就像我不相信我自己将来能有多大能耐一样,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有多大能耐的人。小三没出息,我也心甘情愿跟着,那时的我,真得很奇怪,虽然明知道赌博不好,但我却深陷不能自拔,也许正如小三常说的:“我们不是对赌博上瘾,我们是对赌博给我们带来的东西上瘾!” 这话是绝对正确的,像真理!那时赌博给我们带来的东西就是——钱!尽管兜里装的,手里攥的都是些毛票,但那时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我和小三在前面的小树林边又碰到了四丫,四丫看见我们,甩着两根小辫子一本正经地质问我们:“你们又去赌博!” 我们红着脸一熘烟跑开了。四丫在我们身后气得直跺脚,小三一边跑一边还不时地回头看,他的神情,如雕塑,似木偶,永远的一成不变,一脸的尴尬! 杂苗,屁筒的身影已经遥遥在望了,他们在一片土堆边朝我们挥手。小三的双眼放光,他说:“三更半夜,你快点,我还等着赢钱呢。”我摸着口袋里已经被我攥的汗涔涔的毛票,心想:“今天一定要赢!”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三天前我兜里还有三块八毛钱,这两天不知道遭了哪门子晦气,好牌不上手,一连两天总共输了两块二!身上仅仅只剩下一块六,哎,输光了,又要搜罗家里的废铁,酒瓶子了。只是,这几天爸爸没喝多少酒,酒瓶也不多,废铁也基本上被我倒卖光了,要是这回把钱全部输光了……。 呸呸呸……,真是臭嘴,怎么会输!赌场如战场,四人坐定,开始发牌! 远处高墙内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我连头也没抬,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牌。时间似乎在赌博中缩短了,转眼间,一个下午过去了。我疲惫地躺在土堆上,腰酸脖子痛,但我心里是兴奋的,那天下午我收穫不少,前两天输的钱全部赢回来了。 哈哈哈……,我以为那一天也和往常一样,玩完牌,我们各自回家,然后第二天还是如此。可我万万没想到接下来所发生的,是那样的具有戏剧性! 小三身上的几块钱被我全赢了过来,他的眼睛泛起密密麻麻的血丝。杂苗和屁筒基本上输赢有限,各自伸懒着身子从地上捡起书包准备回家。 “等等”小三突然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 杂苗和屁筒同时一怔,我们面面相觑:“怎么了?” 小三从书包里摸出一把原子笔,扬在我们面前:“这些都是新的,我没钱了,当二毛钱一个怎么样?”我接过原子笔看了看,笔壳锃亮,芯墨全是满满的,市场价应该在四毛左右。 杂苗和屁筒站在我们面前,正眼都没瞧这些原子笔一眼,说:“不行,我们该走了,都快放学了,回家晚了,我妈会骂我的!”说完,两人一前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三失神地望向他们,一声不吭,眼睛恍惚的有些疯癫。我看着他满把透新的原子笔,说:“咱俩赌!”小三感激地看着我,兴奋地几乎要哭出来。 我以两毛钱的价格把小三手里的八根原子笔全买了回来,为了节约时间,我和小三玩起了牌九,比点子大小。小三也很乐意,他期望能尽快把输光的钱赢回来。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那天下午,我的手气竟出奇的好,二十局不到,小三手中的钱又被我赢光了,他沮丧地歪倒在地上,神情甚是低落。 我激动地把钱装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该回家了!” 他说:“再赌几局吧,输了我先欠着,改天我再还你,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不能再玩了,回家晚了,我妈该怀疑我了!” 日期:2007-9-16 8:49:00 小三没有再说话,我转身正要离去,小三却横拦在了我面前,他犹豫了好半天,吞吞吐吐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要跟你赌最后一局!” 第40页 “你拿什么跟我赌!”我质问他。 他说:“我拿四丫!!!” 剎那间,我全身皮肤一阵紧缩,里面蓄积的水分似乎一下子全部被抽干了。我震撼得几乎不敢相信小三所言,小三竟然会拿四丫跟我赌! 两年前…… 那时我和小三同时来到镇初一四班就读,班级里有一个特别娇小可爱的女生,与我们邻村,她经常扎着两根长长的小辫儿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满身的女孩儿装束,但骨子里却像一个男孩子,整天在我们面前嘻嘻哈哈,活脱脱一个小花木兰。 因为我们邻村,所以上下学我们同道。风风雨雨,来来回回不过一载,小三和我便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个有时文静,有时开朗,有时欢笑,有时忧愁的小女生——四丫! 有一次,小三对我说:“我知道你也喜欢四丫,但我也喜欢,自从现在开始,四丫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你不能独占己有!” 我同意了,从那时起,四丫就已经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了,任何一方想独占她为己有,都不再名正言顺。 就是因为这些,才有了今天小三所说出的让人听起来似乎莫名其妙的话,而我,也被其深深地震撼了。四丫,在我心里一直被我和小三共同拥有,小三是那么喜欢四丫,怎么会放弃她呢? 我愣在原地失神了足足十秒,然后紧张地走上前去问小三:“此话当真?” 小三沉重地点头! ……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一场亘古未有的较量,是一场一局定输赢的男人气魄,是敢为红颜拼搏的不倒精神。 一副扑克静静地摆在我和小三的面前,小三情绪低落地沉浸在如麻似棉的思索中。而我,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冲着今天这手气,四丫的那一半肯定能被我赢回来。 小三说:“如果这一局,我赢了,你手中的钱和原子笔全归我,如果我输了,四丫归你,但我特别喜欢她的眼睛,所以希望你能把她的眼睛留给我!” 我本来不打算把四丫的眼睛拱手送出,但看到他对四丫如此痴情,也就成全了他。我心想只要不带走嘴,以后小三就不能再和四丫说话了。哈哈,到那个时候,小三就只能乖乖地看着我和四丫谈天说地了。我越想越兴奋,手下一搓,牌中点数八点整。小三咬牙切齿地捋着点子,他的脸色也由紧张到期待……,突然,他大喝一声,手中的两张牌还没有完全被搓开就被小三咆哮着扔了出去。 他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时,不远处学校内的放学铃声敲响了,大批大批的学生往校门外涌去。我心下激动:哈哈哈,他的牌点没有我的牌点大,他输了,他输了! 那一夜,我几乎难眠,我甚至想到第二天见到四丫时,要把这件激动人心的喜事告诉她。可是第二天一整天,我没有见到四丫,第三天,第四天……,四丫似乎一下子凭空消失了。 老师问我们,谁见到四丫了?我们都摇头。老师说四丫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她的父母正在彻夜不停地找,一直没有找到! “四丫能去哪儿呢?”放学回家的路上我问小三! 小三说:“我知道!” 我瞪着眼睛惊讶地望着他,问:“四丫在哪儿?” 小三颤抖着从书包里摸出两个小火柴盒来。打开,里面赫然摆放着两颗软绵绵圆滚滚黑白相间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想用手去摸。 小三突然快速地收回了火柴盒,他像拿了宝贝似地把火柴盒捧在胸前说:“这是属于我的!这是属于我的!” “不知道从哪儿整得两个死鱼眼睛,好像谁稀罕似的。”我甩手而去。 …… 四丫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曾经想过去找她,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都放弃了。我想小三是最爱四丫的,因为小三每天放学的路上都要在我耳边叨咕:“四丫,四丫……” 几天后,母亲似乎确信了我经常旷课去赌博的事实,她利用她的关系把我掉到了另外一所中学读书。由于到了新地方,缺少赌友,我喜好赌博的毛病渐渐改掉了。只是……四丫到底去了哪里?我以为几天后她就能回来,邻村如此之近,我应该能在某个偶然碰见她,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再看见过她。后来听说自那次失踪之后,四丫就一直没被找到。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在我的眼前越来越远,我甚至回忆不清当年的细节,但有一件事我记忆犹新,也就是在我和小三赌四丫之后的第二天,我又来到了我们的赌点,我捡起了小三昨天扔掉的两张牌。我一看,愣了:一张黑桃10,一张红桃9 ,小三本该赢的。可他,他没有看完牌就放弃了,他以为那是一张黑桃10和红桃10,两张牌合在一起就是0点。呵呵…… 我一想起这件事就想笑,我摇摇头,儿时的点滴是那么的让人回味,这时我又想起了那个儿时曾让我心动的姑娘:四丫。突然,我气血上涌,大脑一震:十多年前,小三曾在我面前掏出的火柴盒中两个软绵绵圆滚滚黑白相间的东西是什么!!! 《完》 日期:2007-9-20 18:00:00 第34篇:《偷命》 第41页 文/冒泡 我从集市场回来的时候,还不到早上八点钟。 现在赶往学校,时间刚刚好。可是,攥着手里红彤彤的钞票,我犹豫了好大一会,最后决定今天逃课。 早上六点钟的时候,我拿着一个小皮口袋问弟弟:“去不去?” 弟弟说不去,他说害怕,然后背着书包就上学去了。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总不能不去吧? 弟弟的人影消失了,我推出比自己还高半头的自行车,向离我家两里地远的菜市场骑去。这段路程不算远,沿着大道加紧蹬车的话,几分钟就到了。可是,菜市场尽头有个小煤窑,我怕大清早的在路上碰到上夜班回来的熟人,只得从田地间的地垄沟里艰难地向前跋涉,整整半个小时,我才到达集市。 集市上的人很多,我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最后总算找到了有腥气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虚得有些打颤,我蹲下来小心地把麻皮口袋打开,里面是我昨夜劳动的成果,那是一只鳖,昨天晚上在水里泡了半夜才逮来的。 我刚把鳖掏出口袋,一大群人围了上来。他们低头审视着我面前的小王八,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有人问我:“小朋友,你家哪里的,从哪里弄来的一只鳖?” 我兀自蹲着,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就算不紧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这是我偷来的一只鳖?我不敢!我只想尽快能出现个买主买下我面前的这只鳖,然后我拿着钱走人。 眼前的人越来越多,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村子里赶早市的妇女不少,我怕其中有认识我的妇女看见我,那样我就完了,我能想像得出那些大老娘们在我妈面前低声叨咕时的恐怖表情。我低头蹲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不来好了”我竟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后悔了。但瞬间,我的意志又坚定了下来,因为,我急需这笔钱。 “孩子,你这鳖咋卖啊?”有人问我。 我没吱声,但我心里想:“给钱就行”。 那个时候鳖是很贵的,一斤重的鳖能卖一百多块钱。爸爸常在我和弟弟耳边说起:“现在数什么最贵,王八!以前我小时候常用绳子拉着王八玩,那时候王八遍地跑,一点也不值钱,没想到现在这么贵!”说完这些话,爸爸的眼里就会放出异样的光芒来。 这话自从爸爸说起,我就记在了心里。有一段时间我经常趁着夜色瞒着爸爸到村南侧老王头的池塘边转悠,其实我没有偷王八的想法,我有其他的目的。有几次,被爸爸发现,爸爸吼我:“妈的,以后再去那个池塘边瞎逛悠,我打折你腿!那个老不死的,你去他那里干什么!” 老王头是个弯腰驼背的糟老头子,彻彻底底的守财奴,全村人都这么说。他们说老王头有一个儿子,有一个池塘,池塘里养的全是王八。老王头经年住在池塘边的小茅棚里,他逢人便说:“现在这世道,亲儿子还不如王八,王八长大了还能卖点钱,儿子有什么用,屁用没有!简直就是畜牲!” 我就是看准了老王头的那间小茅棚密不透风,才打了去偷他池塘里王八的主意。昨天夜里,我和弟弟半夜来到老王头的池塘边。弟弟望风,我下河。我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篓子来回地兜,半夜折腾下来才弄出这么一只,我兴奋地想:“这下有钱了。” 弟弟看我从河里上来,悄声美滋滋地说:“老王头没醒!” 我看着弟弟傻傻地乐。弟弟不知道,全村人也都不知道,其实几天前老王头就已经死了。 “小朋友,我买了你的鳖了。”我恍惚着被一声粗犷的声音惊醒,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就把我的小皮口袋拎了起来,我紧跟在他身后。男人把鳖秤了重量,然后塞给了我一张百元大钞。 我连头也没抬,一熘烟钻出了人群。身后有人说:“小孩卖东西就是不行,给点钱就能忽悠过去。” 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只要我需要的钱。 回到家,时间还不到早上八点钟。我看着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决定逃学。这时候,爸爸和妈妈回来了。 爸爸看到我问:“你弟呢?”我紧紧攥着那张百元大钞战战兢兢地说:“上学去了。” 妈妈面色担心地说:“哎,这孩子,连饭都不吃,就去上学了。” 爸爸一脚把我蹬倒在地,怒瞪着双眼:“你怎么不拦住他呢,他不吃,你也别吃!”说完,气哼哼地走进了卧室。 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背起书包走出了门,身后妈妈接上爸爸的话茬:“你说,这孩子多奸,你瞧咱亲生的那个小崽子,傻得跟二楞子似的……” 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这我早就知道了。妈妈也不瞒着我,她曾经对我说:“以后在家里要多长个心眼,啥活都得帮忙干,有好东西要让着弟弟点。为什么呢,因为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你也别有怨言,能供你上学已经是给你最大的恩惠了。再过两年,你小学毕业,个子也长高了,你爸爸会给你找个活干。” 我无言。 日期:2007-9-20 18:01:00 那时候,我常偷偷地伤心,于是老王头的小茅棚便成了我时常光顾的场所。老王头揽着我的头说:“孩子,这就是命,你也别怪你那个畜牲爹妈。以后要是不开心的时候,就到爷爷这来。” 第42页 上一次,三天前,爸爸酗酒毒打了我一顿,我忍受不住偷偷地又跑到老王头这里来了。爸爸跟踪过来,一脚踹开了老王头的小木门,他对着我大吼:“你这畜牲,打你你还敢跑,白养你这么多年。”说完,从门后拎起一根木棒怒气沖沖地向我奔来。 这时候,老王头挡住了爸爸。老王头说:“你这畜牲,还有没有人性。当初我把这孩子抱来的时候,你们怎么没像今天这样?噢,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就不管这孩子死活了,还动不动就毒打他,你是什么东西!告诉你,我这辈子有你这样的逆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还有,我今天告诉你,这一池塘王八你永远也别想了,等我俩眼一闭,双腿一蹬,我把这池塘留给这孩子!” 爸爸一愣,手中的木棒掉在了地上,他气急败坏地说:“爸,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可是你亲生儿子啊,你竟然要把这一池塘王八给这小子!” 老王头冷哼一声:“还亲生儿子,我倒没看出来。这些年你孝敬过我吗,知寒问暖了吗?这倒不说,成天还惦记着我这一坑王八,我今天给你说清楚喽,你这辈子就别想了。明天我就到村委会立遗嘱去,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 老王头把爸爸推出小屋,砰地一声把小木门关死了。 那一夜,我睡在了老王头的小屋里,趴在老王头怀抱里,我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温暖。 只是……下半夜,小木门被撬开了。爸爸和妈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妈妈按住老王头的身体,爸爸拿着一块厚实的枕头狠狠地捂在了老王头的脸上。老王头紧紧地抱着我,全身不停地抖动。妈妈说:“你下手狠一点,别把那个死孩子给惊醒了。” 爸爸手下的力气更大了,他说:“干脆把这死孩子一块弄死吧。” 妈妈说:“不行,全村人都知道咱对那个死孩子不好,现在把他弄死了,人家会怀疑的。” …… 老王头的怀抱渐渐冰冷……爸爸妈妈不知道,那半夜,老王头温暖的怀抱让我久久难眠,我亲眼目睹了他们捂死老王头的全过程,老王头的身体由暖到冷,仅短短瞬间。 半夜残灯,他们的狠心毒手遮住了我生存的唯一希望。 我背着书包缓缓向前踱着步子,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歷歷在目。嗡……,汽车的鸣笛声把我从迷梦中拉了出来,我抬头,眼前正是我要去的地方:三泰农药店。 中午回到家的时候,爸爸正在和妈妈说着悄悄话:“咱们不能每天晚上都去小茅棚看守池塘吧,得赶紧想办法把王八捞出来卖了。” 妈妈说:“你着什么急,过一段时间再说,万一引起别人的怀疑就不好了。” 这时,妈妈看见我进来,她顺手从地上抄起一只脱鞋就朝我扔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快去,盛饭去,还等着老娘伺候你啊?” 我答应一声,朝厨房跑去,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悄悄地把一小瓶敌敌畏全倒进了锅里。 饭菜上齐,弟弟也正好回来,妈妈说:“坐下来吃饭吧。” 我正要坐下。 妈妈拿筷子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顿时皱成了一疙瘩! 我心下一凛。妈妈质问我说:“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了?” “我没有!”我低声喃喃。妈妈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不说实话!你给我老实地站在那里别动,饿死你!” 在妈妈的带领下,我亲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尽情享用着他们的最后一顿晚餐。妈妈边吃边一嘴油光光地对我大喝:“你今天不说,就甭想吃饭。说,到底偷听了没有!” 我掐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抬起头,我看见他们的脸色渐渐泛青。我回身潇洒地关上了房门,锁死,我说:“爸爸,妈妈,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但是……我——偷——了——你——们——的——命!” “什么,什么!”爸爸妈妈面面相觑。 弟弟口吐白沫,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地上。他们疯狂了,抡起板凳椅子向我砸来,但我一点都不感觉到疼,因为他们的力气太小太小,越来越小……。 我笑了,第一次感到开心,眼泪却止不住地滚滚而落! 《完》 日期:2007-9-24 18:18:00 第35篇:《爱与恨的较量》(上) 文/冒泡 我听说过一个女人,朋友的朋友!朋友说她的这个朋友有些特别,特别得让人不可琢磨。几乎在同一时间,我的好奇心就被无限度地勾了起来,于是强拉着她到附近的冷饮厅,找了一个雅座,听她细细道来。 朋友笑我傻呵呵的,干嘛那么好奇?难怪是个写故事的,什么都想听一听!我摇头,惭愧的要命。朋友白了我一眼,娓娓地说起了这么一个故事! 她的那个特别的朋友,名叫尹雪! 尹雪有着一个破碎的家庭,她的母亲在她五岁那年与她父亲离异,此后不知所踪!他的父亲叫尹离,是一家工厂的小工人,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在没和妻子离婚之前,一家人靠着这点微薄收入勉强过活。尹离离婚之后,按道理说,家里少了一个人,生活会宽裕一些!可奇怪的是,恰恰相反,他们的生活更不如从前,有时候小尹雪要钱买一个本子,尹离几毛钱都拿不出! 第43页 拮据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但一家两口生活得还算和睦。尹雪十六岁那年,生活戏剧性地发生了突变。尹离在工厂砸断了一只腿,从此瘫痪,卧床在家。 怪异的事就在那时候发生了。尹离躺在床上本还指望着女儿尹雪能照顾他,可是尹雪却一反常态。她一跃成为家里的主人,动不动就对尹离发火,照顾先不说,就连一日三餐也草草对付,父亲尹离有苦难言,抑郁成疾,每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尹雪在他面前扔锅摔碗。 一天,尹离正躺在床上独自发怔。门突然开了,是尹雪回来了,跟着她回来的还有一个跟尹雪年龄相仿的男孩,很清秀。一进门,尹雪连招唿也没和尹离打,就钻进了里屋。 尹离卧在病榻上面色苍白,咳嗽连连。而内屋里却传来一阵阵爽朗清脆的笑声,尹离咳的更加厉害了。 恰此时,一位邻居前来尹离家串门,看到如此境况,竟愤怒得难以自抑。他把尹雪从房间里叫出来说:“你这丫头,你父亲都病成那样了,你怎么不闻不问?还带不三不四的男孩回家,你成心想气死你爸,是不?” 尹雪冷眉一横,全然不顾邻居长辈的劝诫,蹬蹬蹬几步回了屋,内屋里又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尹离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惨白! 邻居更是尴尬不已,长嘆一声离去。 不几日,这件事像疯长了翅膀一样在小村子里传开了,人们纷纷斥责尹雪不善不孝:“这丫头,父亲把她养大,供她上学。哼,现在倒好,养了个逆子!” 尹雪听在耳里,抛在脑后。她依旧每天都带男人回家,而且男人一天一换,年龄参差不齐,最小小至十七八岁,最大的,尹雪都可以称其为爷爷了。村子里的长舌妇每天都聚拢一堆,低声叨咕:“你看尹雪那丫头,整天打扮得跟妖精似的。你们说,她也不挣钱,哪来的那么多钱去美啊?” “哎,你没瞅见?一天带回来一个男人,还不是男人给她钱。” “哼,不要脸!尹雪那丫头阿,八成是做鸡了,这年头把自己家当成窑子窟了!” “前天我看见他带来一个男人,好几十岁了,看打扮好象是个教师!” “啊?教师能干那事吗?” “你以为男人都是什么好玩意哪,给个竿他就爬!表里不一,衣冠禽兽多的是!” …… 听到这里,我不由叫出声来,为男人辩解道:“衣冠禽兽是多的是,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那样!”朋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你,我这不是说事吗,再说了,如果没有衣冠禽兽的男人,我们怎么活啊?” 尹雪一如既往,她好像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相反,她更加肆无忌惮,把男人招回家的次数也更加频繁了。 在尹雪这一段招风惹雨的时期,她认识了我现在的这个朋友谢小丽,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两人的关系发展到如亲姐妹一般。一天,尹雪引谢小丽回家坐坐。刚入门,谢小丽吓了一跳,从内屋里爬出一个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如纸的老人。尹雪呦了一声,说:“你怎么下床了!”她一边扶起尹离,一边向谢小丽介绍说:“这是我……”尹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爸爸!” 谢小丽在向我谈起这个细节时,她说:“她当时发现尹雪叫爸爸时,叫得很勉强,很难以出口,他们父女之间似乎有着一层厚厚的隔障。” 尹雪扶起尹离,突然,她啊地一声叫出声来,尹离在尹雪的搀扶下又倒在地上。尹雪忙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小丽被刚才发生的情景惊呆了,尹雪是故意把她父亲松开,让其瘫倒在地的。谢小丽半晌不明所以,尹雪为什么要那样?尹离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尹雪在招引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之后,她怀孕了。谢小丽在她身边忙前忙后,嘴里不住地埋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爱上哪个男人了,没採取安全措施。” 尹雪眼神迷茫,她说:“爱又能怎么样,不爱又能怎样。” 谢小丽说:“青春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你要是爱上一个男人,他也爱你,你就嫁了吧,老了好歹也有个依靠。” 尹雪惨然地笑了。 …… 几天后,谢小丽怎么也不会料到尹雪会流产。她看着病床上憔悴的尹雪,隐隐地为她担心。可是尹雪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她说:“我习惯了!”之后,在谢小丽的目瞪口呆中,尹雪向她讲述了她那段不堪回首的往昔。 尹离——她的父亲——风流才子,平生最喜好柳永的词句,年轻时,柳永的诗词常挂在嘴边。 当年尹离的妻子因为一次晨练与尹离在青青河柳边邂逅,当时,尹离正驻足河边,吟唱: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盪?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尹离的妻子听罢,内心涟漪荡漾。她幼时也学过些诗词,对诗韵词曲也略通一二,尤其是那些大诗人,大词人的的名诗词,些许也能琅琅上口。大概是天生的这种喜好,她对能吟诗读词的人也颇有好感。尹离的妻子主动出击,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短短数月,二人闪电般结婚。 第44页 婚后,花前月下杨柳河边的浪漫渐渐散去,生活趋于平淡。尹离刚开始几年对家庭还算重视,后来,他骨子里的本性暴露了出来,每月挣下来的工资他都会第一时间拿去寻花问柳。 尹离的妻子发现后,痛苦异常,多次劝阻尹离未果。那时,她才记起尹离最喜好柳永之诗词,而柳永?即使是再有名的诗人,也只不过是烟花巷陌间的一嫖客而已! 几天后,尹离的妻子离家出走,以后再没有回来。 妻子的离去,尹离不以为然。他照样经常光顾于那些街边洗脚屋。小尹雪在那个时候也渐渐长大,十岁那年,尹雪迎来了她生命中最恐怖的一天。 那一天,尹雪正在家中煮饭,尹离醉醺醺地回来了。他刚入家中,就踢烂了挡在身前的瓷盆,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老子逍遥的钱全输光了!” 小尹雪吓得站在锅前瑟瑟发抖,她甚至不敢正眼瞧上父亲一眼。尹离酒醉后的样子是恐怖的,五官在酒精的麻醉下显得甚至有些扭曲。他脸红脖子粗,眯着眼睛坐在门边昏昏欲睡。这时,小尹雪为了讨好父亲,她颤颤地走到父亲身边,说:“爸爸,你要不要喝水?” 尹离艰难地睁开眼睛,小尹雪 日期:2007-9-24 22:35:00 (下) 接下来,小尹雪哭喊着:“爸,爸爸。” 尹离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却突然僵住了,他似乎突然明白眼前的小女孩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他醒悟过来再看一眼尹雪,小尹雪半裸着身子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他,满脸泪痕。 尹离慌乱中穿了衣服,扑通一声跪在了尹雪面前:“小雪啊,爸,爸爸错了,爸爸煳涂了,爸爸不是人……。”说完,他转身从厨房里摸出一把菜刀来,狠狠地对着自己的左手剁了下去。啪嗒,一只手掌掉在了地上。 从那以后,尹雪开始变得有些痴,她只要一见到红色的液体,就会觉得那是血。 尹离也失去了一只左手,也变得沉默寡言。烟花巷陌,尹离一辈子的追求也彻底成为泡影,不过,他还是喜欢那些词: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苹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父女在那次事件之后,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但却形同陌路。偶尔的几句话也松松散散,没有一句完整。 尹雪就在这样寂寥孤冷的环境中渐渐长大了,不知什么时候,她似乎懂得了当年父亲曾欲对她所做的勾当,往昔的岁月再次回首,她把这些年痛苦不堪的罪责全都怪在了父亲身上。于是她开始报復,而天公似乎也能会其意,不久,尹离工伤。尹雪也在街边洗脚屋当了一名风尘女子,她开始在父亲面前变得放荡无比,一个个地往家带男人,然后在父亲的眼前和那些男人亲热,她想让尹离明白:她的亲生女儿之所以今天如此糟践自己,全都是拜他所赐。 尹离看着女儿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全都抖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每天卧在床上,抽搐不停,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尹雪看着父亲在她的折磨下奄奄一息,她心理兴奋极了。但同时,她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习惯性流产。 尹雪盼望着父亲尹离早点死去,她每天都在诅咒他。只要她一踏进家门,她就不会给尹离好脸色看。有几次,尹雪坐在尹离身前,她狠狠地对尹离说:“你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死啊,我都十天半个月没给你一粒米吃了,你还能撑住?我看你能撑多久。” 此时的尹离,已经瘦得皮包骨头,面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如渊。但他还睁着眼睛,不停地抽搐,嘴微微张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尹雪也不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这期间,尹雪意外怀孕,从家里搬了出来住在谢小丽租住的房子里。几天后,谢小丽怎么也没料到尹雪流产并从她口中听得一个如此让人心碎,给人震撼的故事! 谢小丽听完,长吁一口气,正欲劝解尹雪想开点。电话铃声却不期而至。电话是尹雪村子里的村民打来的,说有很重要的事,让她回家一趟。 当天下午,谢小丽掺着刚刚流完产的尹雪回到村中。刚进村子,远远地就看见尹雪家的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尹雪也许早就知道他父亲尹离应该已经死在家里了,她表现得很冷淡。 随着尹雪的到来,围观的群众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尹雪一步步走近,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轻盈的心跳,她的仇恨在那刻似乎也随着尹离的死去全部化解了。 人群中间,一条骯脏的几乎看不见颜色的棉被铺在地上,微微隆起。村中的长辈说:“孩子,再看你爸最后一眼吧,马上就抬去火化了。” 村民有人低声议论:“真可怜,都瘦成那样了,还能撑一个月!” “简直就是个奇蹟!老尹现在身上哪还有肉,你们看,盖上被子都看不出下面还盖个人。” 尹雪冷冷地掀开地上微微隆起的被子,不带一丝情感。她想告诉地上这具几乎只剩下骨架的尸骸:“你活该!”可是当她掀开被子时,却傻眼了。 第45页 怎么会这样!?她大吼起来。 这时,一位邻居递过来一张几乎被揉得不成样子的报纸,在报纸边上,写着一行几乎看不清字迹的铅笔字:孩子,爸对不起你,看你这样,爸闭不上眼,死不瞑目啊! 一行热泪,如瓢泼大雨一样洒了下来。泪滴处,一具萎缩的仅有骨架的小小尸体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钢针! 尹离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他为他的行为忏悔一生。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他为了亲眼能看到女儿改邪归正并能原谅他,于是,他忍受着将近一个月的飢饿,长期病痛的折磨,用一根根钢针插入自己体内来刺激维持自己的生命。可是……他没有等到…… 尹雪长啸一声,趴在父亲的尸骸上放声大哭再不愿起来。 听完这个故事,我的眼睛模煳了。 这时,谢小丽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小丽简单地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她悄声地对我说:“我今晚把其他的客人全都拒绝了,晚上陪你!” 这时,我想起妓女与嫖客之间的故事,想起福林集,想起不久前死去的一个朋友(参看上面的一篇段子《嫖》),我伸出左手说:“对不起,我的左手只有四指,如果你晚上陪我,我会再剁去一根!” 谢小丽用手弹了一下我的脑袋,说:“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情愿剁掉一指也要跟我上床。好了,走吧,晚上约尹雪,咱们仨一起去吃夜宵。” ok !!! 《完》 日期:2007-9-28 23:40:00 第36篇:《破言》(上) 文/冒泡 故事始于北宋末年。 谷林出身京城卜卦世家,三岁死娘,十岁死爹。 谷林的祖辈们都是街头卜算先生,世代靠算命为生,街头立一桌,放一椅,摆一竹筒,插些许墨签便足矣。老谷家世代接承祖宗留下来的衣钵盆罐,掐掐算算,安身立命也传下来了几百年。 可到了谷林这一代,没想到父母死得早,生前也没把这卜卦的餬口本事传给他,死后家里更无多少钱财,零砖碎瓦,茅屋破被,一片凄凉。谷林也无甚牵挂,索性背起行囊上了茅山寻找与父亲八拜之交的青藤叔叔。 谷林小时候曾听他的父亲谷昊说过,青藤叔叔本是汴京城下一个流浪饿汉,尤其爱好邪术。 二十年前,谷昊在一次卜算中与青藤偶遇,二人年轻气盛,斗起“法”来。他们同时看到街头卧一白头乞丐。谷昊掐指一算,认定乞丐夜晚三更死,青藤当然不服,他亦断言:乞丐四更死。 当夜,他们尾随乞丐来到一破庙。月朗星稀的夜晚,他们凝神屏息地等待着乞丐的死期。没想到,三更响,白头乞丐鼾声不停,四更过,他打一哈欠从草堆中爬了起来,点燃一堆篝火,烤起野鸡来。谷昊和青藤见状,惊骇不已,片刻,幡然醒悟:遇见高人了! 二人连滚带爬踉跄伏于白头乞丐身前大唿师傅,弟子有眼不识泰山,望师傅收留。 白头乞丐好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吃起烧鸡来,吃完倒头便睡。谷昊与青藤虔诚地伏于地上,不知不觉也昏睡过去。第二天一早,他们疲惫地从干草堆里醒来,却发现白头乞丐早已不知去向,而庙中草堆里却留下一本《残字经》。 二人凝视良久,心知眼前的这本经书乃是卜算界一直流传着的一本至高无上,破解干坤玄机的奇书。两人眼睛大放异光,虽对经书各怀鬼胎,但其本性不算大恶,于是二人商定,结义金兰,一起研读经书! 两人虽对卜术算不上精通,但深知干坤自有天定的道理,拿到经书后,两人也不暗地里互相猜忌。各自遵循着结义之约:上茅山共同潜修。 茅山位于汴京南部以盛产竹节闻名的福寿林县。茅山高百丈,绵延数里。山体被密林覆盖,山下被竹林环绕。鸟鸣幽幽,清泉淙淙,幽雅异常,是一块清静的好去处。但密林深处常有野兽出没,伤人无常,寻迹无踪,故鲜有人到此。谷昊与青藤结伴而至,哪顾得豺狼野豹,双双亢奋进入茅山深处,觅一处清雅之地,搭一间茅舍,二人常年潜修于此。 一晃,三年。谷昊耐不住念家思妻。心想:三年苦修,久别妻儿,当回家看看。于是辞别青藤义弟,一路直奔汴京城而去。至家中,见到阔别三年之久的老父老母,贤妻幼儿,全家人哭成一团。谷昊久别归来,浓烈的亲情爱情让他幡然醒悟:天上尚有人间,自己却深在福中不知福。当下决定,再不背井离乡,去寻什么登峰造极的卜术。 几个月后,谷昊重操旧业又干起了街头卜算的营生。伊始,来找谷昊求福问灾的只有寥寥数人。不过,时隔不久,谷昊的生意火爆起来,汴京城内的市井布衣皆闻知城中有一位卜过去言未来奇准的卜算先生。于是慕名而来的人不计其数,每天站在谷昊摊前的人队蜿蜒几道街。树大招风,一天晚上,谷昊正欲脱衣睡下。这时,家里来了几位官府小差。小差告知谷昊:汴京府梁大人请他过去一叙。 谷昊掐指一算,暗喝:“不好!梁大人最宠爱的小妾此时正病重在床,将死于今晚子时,乃被阴魂取命。” 时下,正值北宋末年,赵氏江山摇摇欲坠,徽宗赵佶只知道天天淫乐,正所谓上樑不正下樑歪,各地官府腐败不堪,苛捐杂税之重,致使民声载道,怨声沸腾。京城府尹梁中鄂大人更是恶名昭着,为各地腐败中的佼佼者。不但如此,其常行于街市之间霸人妻女,无端残害百姓,其行为令人髮指。 第46页 谷昊想到这,冷汗早已淋漓。去与不去?思索间,谷昊打发了小差,说随后就到。等小差前脚一走,谷昊立即招来老小全家,商议对策。 日期:2007-9-28 23:49:00 《破言》(中) 谷昊说:“此次梁中鄂请我去,肯定是要我为其爱妾卜命。若我说其爱妾晚上子时死,他必向我求救。我若不救,依梁中鄂秉性,他定取我人头。” 谷昊之妻段氏上前道:“相公,人若见死不救,当遭天谴,如若相公能救,便救了,梁中鄂固然可恶,但其妾尚且无罪,救命当尽力为之。” 谷昊长嘆:“夫人不知,梁中鄂之妾命中缺土,生辰为子时正中阴阳交替时刻。此隙孤魂游荡,土为墓,阴魂将拉其入穴,非人力能救之啊!” “那该如何?”全家人齐问。谷昊也不知怎么办才好,焦急之下在房厅内踱来踱去。 算命人从不为自己算命,遇此险境。谷昊无奈破例为自己掐指一算,心下一凛:不好,此灾有血光映照,大凶!唯一破解之法只有逃!但须散尽家财,方可逢凶化吉,保老小平安。谷昊当下把预知之言一一说出,全家人一致决定,抛下万贯家财,远走他乡。 此去,谷昊携一家老小住在汴京城远郊,不闻不问世事。北宋末年,民不聊生,乡野饿殍满地。几年后,谷昊一家也终难逃时局动盪,缺粮断水之苦,相继离开人世,只留下小谷林一人在世。 谷林背着行囊,思绪飘飞,一路不停,不知不觉已来到茅山脚下,谷林眼望密密麻麻的茅山竹林。心想:“不知道青藤叔叔是否尚在人间?”正担心间,一位白髮老者突现眼前,谷林不由自主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皮一垂一抬的瞬间,白髮老者又突然不见了。谷林年纪尚小,全身立即变得冰冷。 难道是见鬼了? “哈哈……”一阵狂笑飘荡于竹林深处:“侄儿,来寻青藤叔叔来了吧,哈哈……,往林子深处走。”,谷林按照指示,不多时来到一块盘石处。刚才的那位白髮老者正坐在其上,悠闲自得。 叔侄二人初次见面,喜悦之情自是不表。谷林诧异地问青藤道:“叔叔,您来去无踪?我刚才一眨眼的功夫,您就能在我眼前飞行数百米?” 青藤大笑不止:“侄儿啊,我常年居于此野兽出没之地,每日都要被野兽追赶。十数年下来,怎能不健步如飞啊。” 谷林本想把家庭的状况向青藤汇报一番。没想到话才刚到嘴边,青藤摆了摆手,说:“我都知道了。青藤叔叔必须要收留你,因为我和你有师徒的不解之缘啊。” 几天后,谷林在茅山之巅向青藤行了拜师礼,跟青藤学起了卜术。大概是谷林遗传了父辈们的细胞,他一接触到卜术就立即对这种奇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快,他接触到了当年他父亲接触过的《残字经》,并研习其中孕育之奥妙。此时,谷林才明白《残字经》不愧为卜算界至高无上的宝典。它不仅能预知人的生死祸福,又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辨阴阳,解兴衰,简直是一部囊括世界万物的百科书。谷林心知,当年父亲领会的卜术也不及这本书奥妙的十分之一。 冬夏交替,日月变更,眨眼,八年过去了。谷林在青藤师父的指导下对《残字经》理解也达到了十之八九。这一天,青藤把谷林叫到身边,说:“咱俩师徒之缘到此就结束了,你下山吧。” 说完,眨眼不知所踪,如鬼如寐,尽管谷林知道青藤步行如飞,但嵴椎仍禁不住像灌了冷水,令他寒颤不已。 谷林下山的那一天,正巧赶上徽宗皇帝赵佶驾崩,新皇赵桓登基。 谷林回到汴京,为了谋生路,也像当年他父亲那样在街边摆起了卜算小摊。不过,谷林胆大敢言,对前来算命者均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仅几日下来,谷林的小摊空前火爆了起来,比当年他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市井布衣,商贾巨富,达官贵人,他皆一律按像言命。什么阴阳之难,天灾人祸,只要能破解的他全都竭力破之。京城高官周端,因丧尽天良,恶果纍纍,本该死于丑时,连黑白无常都前来捉魂来了,但谷林硬生生把他从黑白无常的铁链下偷了回来,使其还了阳,继续作恶。京城最慈善的巨富贾一平,命中注定活不过六十,但谷林强行地利用荒野棺材里的人骨代替了贾一平的魂魄,保其命将至八十整! 谷林凭藉着一身卜术逍遥行走于京城之下。不久,一张黄榜下来:招所有术士进宫,卜算大宋基业。 谷林心下一惊,他深知算一朝一代之兴衰,非同为个人算祸福生死,这需要极深的卜算造诣。他心里转念一想:“这正好是对我的挑战。”他真想知道除了他自己之外,谁还能算准大宋的前途,改变大宋的命运? 想到这,他用尽全身功力,为大宋卜了一卦!天!他不由地惊唿起来:“原来大宋即将倒塌,离改朝换代仅剩一月之余。” 他剑眉一挑:“哼,没有我预不了的言,没有我破不了的关!” 日期:2007-9-29 17:27:00 《破言》(下) 几天后,谷林来到皇宫。他本以为来此为大宋算卦的卜算者不会很多,但没想到刚入会堂,人山人海的气势顿时把他震住了。那么多人?看来滥竽充数的不在少数。 第47页 他在会堂内等待约摸半个时辰,一名太监从内堂走了出来,细声细气地说道:“下面我点出三个人留下,其余的一律回去!孟德,李修,谷林。” 谷林一听,兴奋不已。诚然,皇帝是不可能会见这么多人的,他当然会私下调查,挑选其中的佼佼者召见。在太监的引领下,孟德,李修,谷林一行三人鱼贯穿过亭廊,来到一间华丽的高房内。 此时,赵桓皇帝半卧于龙榻上,他命身边太监拿出一鹦鹉。幽幽说道:“你们三人今天谁若胜出,谁就具有权威,谁就对大宋的明天具有发言权。为了公平起见,现在你们抽籤。”说着,他给身边的太监使个眼色。太监立即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放在三人面前,说:“请!” 谷林随机挑选了一个,打开,纸上面什么也没有。李修的也没有。而孟德的纸条上画了一条横线。皇帝对孟德说:“现在随机选中了你,你现在可以向其他二人问问题,看怎么能难住他们。如果对方被难倒了或者答错了,那就说明他输了。反之,你就输了,开始吧。” 孟德,李修,谷林对卜术都有极深的造诣。他们面面相觑,自知对方深不可测。孟德走至谷林面前,问:“请问,皇上后宫佳丽多少,姓什么,叫什么,都来自哪里?” 谷林心想:“这问题不难,但需细心,只要稍一疏忽,就会漏记或者念错名字。看来对方自知未必能难倒我,于是给我出了这样一道考察记忆力,细心,耐心的题目。哼!”谷林心底冷笑一声,开始谨慎地报出皇帝后宫的三千佳丽的姓名,祖籍! 自然,谷林细心的决不会出半点差错,孟德输了。接下来他又给李修出题,没想到李修很快也答了上来,孟德败下场去。谷林看着李修从容的姿态,暗喝一声,不好,遇到对手了。 孟德被太监引着退了出去。赵桓皇帝坐起身来,对谷林和李修说:“你们俩按照刚才的做法一人对问一次,问答两次都输者为输!” 谷林冷冷地望着李修,犹豫片刻,问道:“你我分别会在什么时候死去?” 卜算界有行规:卜算者不为两种人算命,一种是他自己,一种是同行。传言,做其中一件会有血光之灾。做两件,全家将遭诅咒,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卜算者对此笃信不疑。 如今谷林拿出这个问题来问李修,自有他的深意,他考察的是李修敢不敢回答。如果李修不回答,李修就会输,如果李修回答,先不论对错与否,他先将自己推进了诅咒,况且,对错尚需时日验证。一般如若输赢不关乎身家性命,卜算者是断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谷林料想李修会放弃这个问题,正暗自得意。但没想到李修轻轻走至谷林身侧,附在他耳边说出了答案。此话一出,谷林全身一抖,深知对方是有备而来。皇帝问:“谁输了?” 谷林道:“这局我输了!” 现在轮到李修问谷林了,李修从容地对皇帝说:“皇上,请把你身旁的鹦鹉借我一用。”皇帝答应,李修握鹦鹉于手中,问谷林:“你说我手中的鹦鹉会死还是会活!” 谷林一怔,掐指一算:如果说鹦鹉死,李修将让其活,如果说鹦鹉活,他将让其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谷林惊骇不已,他知道自己输了。 谷林出了皇宫,直奔茅山,他想向青藤师傅问清楚:这世上是否还有比《残字经》更厉害的卜术? 可是到了茅山,寻遍了茅山,他也没有发现青藤师傅的踪影。他来去无踪,或许云游去了,谷林在茅山上等了整整二十天。 二十天后,北宋灭亡,赵佶和赵桓被金兵虏去,这就是岳飞《满江红》里的“靖康耻”。几天后,人们奔走相告:在赵桓被掳走的前一天,他杀死了一位术士,名叫李修! 谷林终于明白:原来李修就是青藤师傅。冥冥中一切不可改变的永远不可改变,就像周端丑时不该死,贾一平註定被谷林所救,将活到八十岁。青藤也明知他会这样死去,大宋也必定在那一天灭亡。 谷林同时也明白了什么叫卜算!什么叫命,从此,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茅山。 《完》 日期:2007-10-3 21:37:00 第37篇:《聚会》 作者:冒泡 这是一次来之不易的聚会,十三年了,终于又等到了这一天。 段超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头髮绝对不能乱糟糟的,这是形象问题,十三年来,没有一天像今天如此气派过。他摸着油亮光滑的髮丝,一根根地捋,直到没有一根头髮凸起来或凹下去,他才算满意。今天他是主角,几十年前就约定好的,十三个人,十三年相聚一次,轮流坐庄,这次应该轮到他。 聚会的地点在光明大酒楼,邀请单上有十三个人的名字,段超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因为他坐庄,他请客!他对后面的十二个人名字再熟悉不过了。他们都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平生最好的朋友。 段超步行十分钟就来到了光明大酒楼门前,门口的礼仪小姐很礼貌地对他弯腰施礼:欢迎光临。他忽然笑了,他想起了十三年前,他们十三个人一起走进这所大酒楼的时候,礼仪小姐也是这样很礼貌地向他们问候。当时,郭建还附在他耳边说:瞧,这小妮子,水灵吧,看中了,哥晚上给你弄过来。段超当时仔细地看了一眼礼仪小姐,的确,长得跟仙女似的,玲珑的身段让人想入非非。但碍于身份,他还是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乱来啊! 第48页 段超想着想着,就走进了楼内。里面有一个西装笔挺的侍者服务:“先生,请问您预定了吗?在几楼,我带您过去。” 段超说七楼,十三年前来过,不用带路,他知道地方。 段超沿着楼梯正要上去,侍者走了过来:“先生,这边有电梯!”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段超愣了一下,恍惚听到了十三年前轻松愉快的脚步声,随即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沿着楼梯爬上去。”说完,一步步地向楼上走去。 身后的侍者摇摇头,眉头皱起。 楼梯倾斜度很大,段超才走到二楼,已经气喘嘘嘘了,他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十三年前,当一排十三人浩浩荡荡地沿着这条楼梯上楼时,他那时的脚步是多么的轻盈,一群人说说笑笑根本没有一丝累意。 楼梯不光坡度大,长度也似乎比以前长了许多,段超走到五楼时,心脏突突的厉害。这些年他受了不少苦,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段超哀嘆一声,想想十三年来过得非人的日子,他不禁老泪纵横。十三年前的那次聚会之后,一切好像都变了,他的老婆突然间不见了,儿子也莫名地失踪了,家也似乎变了模样。而且更莫名其妙的是,家里来了很多陌生人的客人,那些陌生人很变态,看样子都杀过人,个个面目狰狞。段超很惧怕他们,因为只要他哪里做的稍不尽人意,就会遭打奚落,毒打。他在家里受尽了折磨,这一次,他好不容易从家里逃了出来,正逢赶上十三年一次的聚会,他急切地想要见到那些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向他们诉说自己的多年之苦。 段超抬起头,他透过钢筋混凝土建造的楼层似乎可以看到十三年前七楼一个包间里热闹的情景。他们举杯,痛快喝酒,口无遮拦地讲话。那时的时光真是快乐,段超还记得郭建在酒席上醉醺醺地说一些不着边的话,什么门口礼仪小姐的多么的漂亮,光明大酒楼生意之所以如此火,是因为它挂得是羊头,卖得是狗肉。表面上是一个正当的高档饭店,实际上是个窑子。当时,其余的十二个人看着郭建一脸色迷迷的样子,都笑得前伏后仰。想到这,段超也笑了,他似乎又来了力气,开始爬楼。 两层楼而已,段超也几乎是弯着背爬上去的。到达七楼时,段超心想:不能不认老啊,今年都快半百了。段超想起了他的老婆孩子,十三年前,他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乖巧懂事的孩子,家庭是多么的温馨美满,可如今……,段超已经看见了不远处一扇熟悉的门,他决定不再想这些。马上就可以见到故友了,他兴奋地朝前走去。 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桌子酒杯摆放得一尘不染,整整齐齐。段超看了看表,他长舒了一口气,还差十几分钟呢,约好的晚上六点半。 段超走进去关上门,在房间里熘达一圈。他打开窗户,突然脑袋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扎了一下,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血,还有脑浆,他打了个激灵。 时间像殭尸一样,一秒秒地向前蹦着。段超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怎么还不来呢?他内心里十分焦急。他转脸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他不敢再打开了,窗户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会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了,段超激动地两脚迈了过去,门口站着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先生,您用茶!需要现在点菜吗?” 段超看了她一眼,摆摆手说:“暂时不用,我在等人!”女服员很礼貌地躬身关上了门。段超想:十三年前,郭建说的没错,这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他想起了那晚,他们集体酒醉,面前站着十几个清纯美丽的女孩,个个袒胸露背,在他们面前摆弄身姿。他们被撩拨得慾火焚身,每个人眼里都冒出炽热的火焰。郭建更是过分,上前就抱住一个,疯狂撕扯女孩子的衣服。 段超摇摇头,他当时本只想喝点酒,唠唠家常。没想到最后竟要了十几个姑娘,或许是大家都喝多了,什么身份,什么规矩,什么伦理道德,什么颜面尊严,他们统统抛在了一边,一个个像野兽一样疯狂。段超想起自己那时道德沦丧,完全失控的样子,不禁有些脸红。 门再一次被打开,匆匆打断了段超的回忆。进门的是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是刚才在楼下招唿他的侍者,头髮和他一样油光滑亮,侍者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然后若无其事地问:“先生,请……请问你需要点菜吗?” 段超摇摇头,侍者迅速地关门离去。段超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身上的衣服。没什么异常啊,可为什么……刚才那个侍者了脸上藏满了恐惧?段超困惑着坐下来,端起茶杯,一个不留神,手中的茶杯掉了下去,啪地一声……。 啪啪……,茶杯全从桌子上滚了下来,尖锐地声音扎进段超的耳膜。房间里乱糟糟的,酒瓶茶杯全都碎在了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玻璃残片。其他的十二个人都怔怔地看着他,段超一狠心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片,他们咬牙切齿,朝躺在地上的十几个女孩子身上一阵勐刺,殷红的血液像温热的喷泉一样洋洋洒洒地喷溅出来。他们的脸上,衣服上,鞋上,甚至袜子上都沾满了血红的颜色,他们似乎都成了嗜血恶魔。地上的女孩,脸都被划成了血花,身体上一个窟窿连着一个窟窿,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每抽搐一下,嘴里都会大口大口地涌出粘稠的红色液体……。 第49页 段超从椅子上跌落下来,他想起了十三年前在这间房间里发生的那血腥的一幕,他慢慢地走到门前,轻轻地拧转门把,门咔地一声反锁上了。他全都想起来了,十三年前,他也是这样轻轻地把门反锁上,然后残忍地杀害了房间里十三名正值妙龄的女孩,当房间里的血气瀰漫的让人不停地呕吐出来时,他们全都愣愣地坐在了血泊里,意识清醒了! “该怎么办?酒后乱性,怕影响名声还杀了人!完了,我们完了!”郭建第一个失声痛哭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一切可以想到的可怕后果在脑袋里不断盘旋,他们在浓浓的血气里一个个地崩溃,一个个地走向窗户口,七楼,可以听到风肆意唿啸的声音,段超看着眼前一个个麻木的表情从这里飘下去。他慢慢地爬上窗口,低头,他能看得见地上一堆喷溅的血液还有破碎的脑颅,他闭上眼睛,纵身一跃……,所有一切似乎全部解脱了。 门咣当咣当地响,段超全身痉挛地抖动。他惊慌地再一次打开窗户,风,似十三年前一样唿啸扑面而来,原来他的十二个朋友早在十三年前就都已经死去 日期:2007-10-3 21:40:00 (又没贴完,天,补上!) 门咣当咣当地响,段超全身痉挛地抖动。他惊慌地再一次打开窗户,风,似十三年前一样唿啸扑面而来,原来他的十二个朋友早在十三年前就都已经死去了。 门咚地一声被撞开了,刚才那个头髮油光滑亮的侍者惊恐地向身边的警察大喊:就是他,就是他!我还依稀记得十三年那个可怕的面孔。 段超转过头,哭了,然后像十三年前一样纵身跃起……。 …… “唉,这老傢伙得了神经病,在监狱里神神叨叨的。没想到趁着出来参加植树活动的空档跑了。” “十三年前跳了一回,没摔死,这回可真要见阎王爷喽,咦,他手里还有一张纸,上面都是些什么啊,用铅笔画得,乱七八糟的,看不清是什么!” 《完》 日期:2007-10-5 21:45:00 第38篇:《正常人不正常》 你觉得我正常吗? 这是我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我问身边所有熟识我的人,大部分人都这样回答我:“你神经病呀?天天问你自己正不正常,你是不是真的不正常?” 我哈哈大笑,他人也哈哈大笑。 而我妈妈则不同,她一听到我这样说,就会关切地探探我的额头,摸摸我的小手,说:“小崽子,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老说胡话?” 而我,则偷偷地乐,不再有不可名状的担忧。因为我确实是一个正常人,母亲的话在我眼中具有不可忽视的权威性,她万不能骗我。 其实我担心自己不正常,是因为……八年前,我十岁,有一天夜晚,我发高烧,妈妈带我到省医院看病。看完病后,正准备离去,正巧在医院大厅里,妈妈遇到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两人寒暄不止,坐在了医院大厅里的椅子上没完没了地唠了起来。这时,年幼的我自然耐不住被冷落的寂寞,穿过长长的医院走廊,我好奇地向前一步步挪着脚步。最后,我来到一扇虚掩的门前,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有似无。我疑惑地轻轻打开门,里面还有一道门。我走进去,扒开内门好奇地往里面瞅。 没想到…… 谁都不会想到,接下来那里面出现了多么可怕的镜头,我五彩斑斓的童年在那一刻被强击得粉碎。屋内强烈的灯光下站着四五个穿白色大褂的男人,他们面色严肃地站在一张铺着塑料薄膜的高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人。我确信那是人,因为我能看到床尾耷拉着一双惨白的脚,脚心上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那脚很小,和我的差不多,我想那应该是个年龄和我一般大小的小孩。我想看看他的面容,不因为别的,仅仅因为我们都是孩子,既然他能躺在那里,那,我也有躺在那里的可能。可是我身高却不是足够高,我看不到我想看到的。 我悄悄地走出门外,在安静的走廊里我发现一张被遗弃的椅子,又或许,那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椅子。我搬着它放在合适的位置,我轻轻地站了上去。透过窄小的门缝,我看清了床上那双脚的主人。她的确是个孩子,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她乌黑松散的长髮和裸着的身子就是证明。她的面色和身体很白,像雪。她的脸蛋很美丽,面容安详,似乎可比沉睡中的白雪公主。 我站在椅子上痴痴地望着她,她睡觉的样子美极了。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特别是那张小嘴,轻轻地抿着,似乎很羞涩。我想过去亲吻她,在那短短的瞬间,我甚至产生了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娶她做媳妇的想法。 正当我望着她出神,这时,我看到一个胖胖的医生伸出一只手。瞬时,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柄雪亮闪光的小刀,弧形的。 然后,那胖医生竟然把小刀放在了那女孩的肚皮上,接下来,我震惊了,小刀在女孩的身体上轻轻一划,在刀刃划过处,渗出一行紫黑的血迹来。那应该是非常疼的,可那女孩却没有任何反应。胖医生把小刀递给身边的医生,然后他扒开了女孩的肚子。 血煳煳的一片……胖医生粗鲁地把手放在了上面。我震惊的几乎眩晕,他们在杀人,他们在解剖这个小女孩。我震惊地张着嘴巴,空气不均匀地在我口中进进出出。我想大喊,嗓子里却像被什么卡住了。即使没卡住,我想我也不敢喊出声来,因为那张床上既然能躺得上那个小女孩,也能够躺上我。 第50页 我痉挛着身子几乎从椅子上跌倒下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椅子上下来,又冲出外门的。我只听到我身后咣当一声关门后,然后就是我嗒嗒嗒的脚步声。我冲到医院大厅时,在那条长长的走廊尽头,似乎有人在喊:“什么人,什么人!” 妈妈已经不在大厅了,大厅里显得很安静,也凉飕飕的。我气喘吁吁地冲出医院,妈妈正在医院门口不停地左右跑动。她看到我,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然后问我去了哪里? 我想了想,想把这件恐怖的事告诉妈妈,可是我怕也吓着她,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我说:“妈妈,我害怕,我想回家!” 回到家后,我又高烧了一场,很多天后,我才康復。在那些个发高烧的日子里,我经常梦见那个美丽的小女孩子,还有……她浑身是血的身体,更有,那些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内脏。 日期:2007-10-5 21:46:00 噹噹……,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我从沉沉不可自拔的记忆中挣扎出来。 啊!我大汗淋漓地恍过神来,眼前书桌上一本《解剖学》书上沾满了我涔涔而下的汗珠。 我打开门,门口站着妈妈。妈妈走进屋子,说:“我督促你几句。” 我坐在妈妈面前。妈妈说:“你学习学得怎么样了,这些天你一定要用功!” 我重重地点头。妈妈继续说:“我看你这些天老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怎么了?以后不能这样啊,快考试了,你一定要用心,你爸爸可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他可整天盼着你能考上医学院呢。” 我再次重重地点头。 然后妈妈走出我的房间,她转过头殷切地看着我说:“明天放你半天假,出去找几个朋友聊聊天,中午之前一定得回来,快考试了,你得好好复习。” 妈妈正要替我关门,我不由地叫出声来:“妈” 妈妈一愣,问:“什么事?” ……“我正常吗?” 第二天,妈妈把我从房间里撵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这孩子,整天问自己正不正常!学习学煳涂了!给你半天时间,休息一下,下午接着学。” 我的脑袋胀乎乎的,走在阳光的大街上,我甚至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不知不觉来到好友薛小民家的楼下,打了个电话。他悄声地告诉我:“你小子电话来得真巧,快来,我把咱年级最漂亮的娜娜和她几个同学叫到我家来了,快过来。” 娜娜,学校的班花,很多男生都暗恋她。但她,清纯的一塌煳涂。在她眼里,似乎容不下任何庸俗求爱的男生,也许,她心有所属,也许,她是冷血动物,再也许……。想到这,我不由自嘲地笑了。 薛小民热情地迎接了我,他一见到我就把我拉进屋说:“快,我们讲笑话呢,一人讲一个,笑死我了。” 进了薛小民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三个女生。除了娜娜,还有我们班的两个女同学。我刚进屋,她们就大嚷着让我讲笑话。我心想:反正这几天我精神上也有些疲惫,索性放松放松。 我笑:“不行,不行,你们讲的我都没听着,所以重新来过。”我坐下后,大家一致建议从男生开始,自然,薛小民首当其冲。 薛小民想了一会,喃喃说道:“可不可以讲成人笑话?” 我们班的两个女生一起举手表示贊同。薛小民转头问娜娜:“你说呢?” 娜娜看了我一眼,脸色微红,低头不再作声。薛小民卑鄙地笑着说:“你不说话,我可当你默认了哦。” 薛小民侃侃而谈,笑话笑死人。 计程车司机经常被pol.ice罚款,他特别恨pol.ice,一天媳妇安慰他说:老公,咱生个孩子就叫pol.ice吧,你要生气,回来你就打pol.ice,如果你还不解气,你就pol.ice他妈。 哈哈……,大家一阵狂笑。但似乎还不过瘾,死拉硬拽薛小民再讲一个。 日期:2007-10-5 21:47:00 薛小民一肚子鬼点子,看过的笑话自然很多,所以他张口就来: 一日坐公共汽车,我前面坐着一家三口。 小男孩:今晚我要和妈妈睡! 妈妈:你将来娶了媳妇也和妈妈睡呀! 小男孩:嗯。 妈妈:那你媳妇咋办? 小男孩想了半天:好办,让她跟爸爸睡! 妈妈:!?#¥%…… 爸爸没说话,已经热泪盈眶了! ……短短几分钟,薛小民搜肠刮肚讲了十几个成人笑话。轮到我了,我暗骂:“死小民,笑话全被你讲完了!” 旁边的女同学在不停地催促。我想了想,突然,一个非常可笑的成人笑话钻进我的脑袋,我正欲脱口,这时,我的头似乎被一阵莫名的枷锁束缚住了,生生地疼,我盯住娜娜,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地注视她,我竟隐隐约约感觉到我似乎已经和她相识了千年。我头痛欲裂,但我还是坚持讲完了这个小笑话: 某精神病院大夫准备与一位即将出院的精神病人谈一谈,以确认该病人是否已经完全康復。 大夫:你出院以后准备干些什么呢? 病人:拿石头把你们医院的窗户玻璃全部打烂。 大夫听后发现这个病人还没有完全康復,因此决定继续治疗。又过了几个月以后,大夫觉得这个病人好象可以出院了,就决定再和他谈谈。 第51页 大夫:你出院以后准备干些什么呢? 病人:找份工作。 大夫:然后呢? 病人:挣钱。 大夫:然后呢? 病人:攒钱。 大夫:然后呢? 病人:娶个媳妇。 大夫:然后呢? 病人:洞房。 大夫:然后呢? 病人:把她的衣服脱了。 大夫:然后呢? 病人:把她的裤子脱了。 大夫:然后呢? 病人:把她的内裤脱了。 大夫:然后呢? 病人:把内裤上的橡皮筋抽出来,做把弹弓,再找些石头把你们医院窗户玻璃全部打烂。 讲完后,大家笑得前伏后仰。而我,头痛得愈加厉害,提出先走。这时,娜娜说:“我陪你!” 于是,有了接下来我和娜娜一同下楼,一起在街上散步,一起吃东西,最后一起谈恋爱,再最后,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好事成双,新婚当天,我接到了省医院发来的聘任书。也就是说,从我结婚那一天起,我将成为省医院的一名解剖医生。 也许冥冥之中,天有註定。新婚之夜,我深情地脱下妻子娜娜的衣物,正欲行鱼水之欢。这时,我赫然发现在妻子的肚皮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她的脚心上,一颗黑痣闪闪发亮。 几乎瞬间,时光似乎又倒退到了多年前,那张高床上,那个我曾爱过的小女孩。我深情地望着她,她的肚皮被剖开,内脏被取出,满肚子全是血。 妻子看我愣住,她诧异地问:“怎么了?” 我再一次细看我的妻子,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抿红润的嘴巴。我全身的神经顿时兴奋了起来,手轻轻地颤抖在妻子光滑的肌肤上,妻子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喜气逼人的红灯下,我一只手在妻子的身体上抚摸,另一只手从身上摸出了我珍藏了十数年的宝贝:手术刀! 日期:2007-10-6 7:57:00 那是我特别为我所深爱的小女孩准备的一把刀。这些年,我一直把它珍藏在我身体的最深处,我想,也许有一天,它能派上用场。果不其然,它等到了它的主人。 妻子脸颊绯红地平躺着,她似乎等待我手中的手术刀很久了。我循着清晰的记忆,像那个胖胖的医生那样,我把刀放在了妻子的肚皮上。妻子惊叫一声,随着一声滋滋的声音,妻子的肚皮被剖开了,瞬间,温热的血涌了出来。妻子拼命兴奋地挣扎,但她被我死死地按住。我知道,她肯定在享受我带给她的快乐。 浓浓的血液越来越多,浸湿了满床。满屋的霓虹,全是血的颜色。妻子在我身下轻轻抽搐,她微张着双目,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要对我说什么! 我不理会她,扒开了妻子的肚皮。在她肚子里,我看到了这十数年来我一直想要看到的。这是肝,这是胆,这是脾,这是胃……我欢喜地笑出声来。 …… 青青的草地上,暖暖的阳光下,我安静地躺着。妈妈来看我,她满含着泪珠跪在我面前抽噎不止,她说:“儿啊,妈妈错了,妈妈应该尊重你的意见,不该让你学医……” 我嘿嘿地笑,想起那些无数恐怖的夜晚,我以最大的诚意拒绝父母。妈妈拿着绳子在我面前晃悠,她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你要是再不听父母的话,妈妈这就死在你面前。”说着,她把绳子挂在了门樑上。 爸爸醉醺醺地语无伦次,他疯狂地推倒了面前的桌子:“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父母,能,能跟你使坏吗?由着你的性子来,还要父母干什么!” 呵呵,我放肆地狂笑起来,活该!你们让我学医,我学得很用功,多年前我就已经把我的整个生活都投到了那些奇形怪状的器官上。 渐渐地,我对医学入了迷,我对人体的构造一清二楚,医学知识的丰富让我对人体越来越狂热,但是却从来没有实践过,于是我渴盼有一天上天能给我一次真正的洗礼。与此同时,我对那个小女孩也越来越思念,以致深陷不能自拔。两种丝丝缕缕的情感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扯不断,理还乱。最后,我甚至每天晚上梦见:我迎着喜气娶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小女孩,然后再残忍地把她解剖。 是什么让我如此痴狂,妈妈永远都不会懂!也许,是万千不可名状的情感在作崇。记得那个关于精神病的笑话吗?正如那个笑话里的精神病人,我拐了八百圈又回到了原点。不要说我傻,是因为我不正常,试问:一个真正的正常人会把‘你觉得我正常吗’这句话一直挂在嘴边吗? 再或许……妈妈跪在我身前痛哭流涕,而我,却从来感觉不到她曾经是我的母亲。 《完》 冒泡友情提示: 父母总会有错,万万不能因为他们是父母,而迁就他们,因为……反叛有时候也是一种爱!作为母亲,我想告诉她们,你们对子女的关爱有时候甚至比上帝的仁慈还有价值。 对于爱情,我想说:爱,莫要深埋! 日期:2007-10-7 21:42:00 第39篇:《鬼窑鬼井》 作者:冒泡 我老家附近有个砖窑,我三四岁的时候依稀记得那里人丁很旺盛,每天去那里干活的人很多。可是当我真正记事时,那里却突然冷清了下来。 第52页 我问奶奶,奶奶告诉我说几年前那座砖窑是全村最大的厂子,村里有一半劳力都在那里干活,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在在窑洞里拉砖坯子,码窑,出窑的很多很多。还有一些女同志,她们大都干一些轻巧的零碎活,比如被雇来做饭,码砖坯子或者收拾收拾工人脏乱的房间。 我十岁时,常和小伙伴们一起蹦蹦跳跳地到那个诺大的窑厂里玩耍。由于砖窑里建筑多,砖瓦左一堆右一堆到处都是,所以那地儿就成了我们儿时玩捉迷藏首选的地方。每逢周末,我和我的五六个小伙伴都会兴高采烈地奔向那个废弃的窑厂。 一次下午下学,我和几个小伙伴连家都没回,直接就跑到了窑厂。按照旧例,我们八人六男二女分为两拨,男生,三人警察,三人小偷。女生,一名裁判,一名新娘子。警察和小偷之间,谁若是最后的赢家,谁就有机会做新郎。当然,这也只是仅仅有机会,谁最终能够娶到新娘子,那还取决于胜负后,胜者之间的再次较量。我有幸成为警察,我们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面对着墙,小偷藏好后,裁判确定小偷都隐蔽完毕,就喊一嗓子:“小偷藏好了,警察开始行动。”我们闻言,立即分三路向不同的地点搜索。 这帮小子鬼的很,专拣让人忽落的地方躲,例如爬上一堆2米高的砖堆上,然后趴在中间。或者躲进窑洞里废弃的下煤口里,那地方又脏又窄又小,钻进去非常隐蔽。 按照惯例,为了以防他们故地重游。我首先跑到窑洞里,一个煤口一个煤口地搜,确定里面没人之后。我又开始爬砖堆,砖堆没有。我又钻进瓦房,瓦房很大,我一来一回十几分钟下去了。在搜遍了所有的地方之后,我没有发现一名小偷。这让我很沮丧,他们能藏到哪儿去呢? 我努力回想我还没有搜寻过的地方。突然,我想到一个极为隐秘的地儿——水井,水井位于高高的水塔里。想到这,我嗖地一声就朝水塔奔去,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我打算在天黑前结束战斗。 所有的地方都搜过了,不容置疑,小偷肯定藏在水塔里。水塔很高,很显眼,但是它在厨房后面,位置很偏僻,我们极少光顾那里。 厨房更偏僻,它是工人们吃饭的地方,远离工作区,到达那里需要穿过几道砖墙。但为了能够娶到漂亮的新娘子,尽管天色已经开始变黑,我还硬着头皮向水塔冲去。 厨房是一座三间瓦房,房房之间相通,前后各有门。那里已经很久没人用了,早已废弃。我钻进去,屋内发出阵阵扑鼻的霉味和恶臭味。我匆匆扫视一眼,角落里有个大灶,上面没有锅,灶前是一堆枯腐的干柴,还有一堆废旧报纸。我的右侧,由于借不了门外的光线,显得极为暗淡,但我清亮的眼睛还是能分辨其内的一物一什。里面靠墙位置歪斜摆放着一张脏兮兮缺胳膊少腿的竹质裸床,再往里侧,有一大堆枯草,枯草旁边散乱地扔着几件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上面似乎还被油漆了一遍,斑驳不堪。我不禁眉头一皱,这是什么鬼地方! 天色黑的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冲出后门。我想立即找到小偷,娶了新娘子,然后回家。 水塔很小,里面仅有一口井。我发现我的小伙伴并不在里面,我探出头向井口望去。井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顺手从一旁捡起一根手指粗细的柳条,然后一边往井口里戳,一边故作得意地喊:“快出来吧,哈哈,我都看见你了。” 日期:2007-10-7 21:52:00 可是水塔里静悄悄的,除了我自己的回声,再无其他声音回应我。我又用力朝井里戳了几下,柳条突然像被什么卡住了。我用力一拽,喀吧一声,柳条断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惊恐地朝水塔外望去,天空中飘着无边无际的黑色云彩,黑夜降临前最后一丝光明也在渐渐隐去。这时,我再次环视周围,环顾这偏僻的角落,环顾阴瑟灰暗的狭小空间。我不由大喊大叫地撒腿就跑…… 小孩子没有什么记性,也经不起激将。第二天,当我的小伙伴再次邀请我去窑厂玩捉迷藏时,我仍心有余悸地说:“我不去,我害怕鬼!” 几个小伙伴嘲笑我:“算什么男人,这么胆小啊,有什么鬼?!” 我把昨天傍晚我在水井里发生的事向他们陈述出来。我的其中一个小伙伴听后哈哈大笑,他说:“看把你吓得,那井下面是我!我早看见你过来找我了,所以就躲在井下面,你伸柳条进去,我是故意把你的柳条给弄断的。哈哈,你走了之后,我才爬出来又走的。” 我将信将疑地质问他:“真的?” 他确信无疑。 于是,傍晚十分,我在他们的唆使下又走向窑厂。窑厂离村子很近,大约百米的距离,但它却座落在空旷的田地之间,呈矩形,周边被一圈矮矮的砖墙围住,墙外是一垄垄的庄稼地。 庄稼地中间有一条小道,听说,这条小道就是以前曾经在窑厂工作过的人来回走出来的。我们顺着这条窄窄的小道一熘烟钻进了墙体四处都是窟窿的破窑厂,窑厂里还如平常,安静的有些可怕。 但对于我们小伙伴来说,这里却是无忧无虑的天堂。 游戏现场,轻车熟路。我又是警察,按照昨天的程序走了一遍,没有发现小偷。这时,我想到:那小子肯定又藏井底下了。于是乎,我兴奋地朝水塔跑去。既然我的伙伴说了,昨天傍晚是他藏在井下,那我自然就没必要那么害怕了。所以我钻进厨房,进了后门,直奔水塔。我朝水塔里喊了几句,水塔里没人应我。我偷偷一笑:这小子还倒会隐藏。于是我到处找棍子,水塔里没有。我哼着小曲走进厨房,来到那张裸床边,我打算从上面拆下一根棍子来,可那床虽很腐朽,其上的零件还算结实。我拉住其中一根,一只腿蹬在床沿上,用尽吃奶的力气使劲一拉,只听咔嚓一声,竹棍应声而出。我一个踉跄倒在我身体斜后方几件脏兮兮涂满红漆的衣服上。 第53页 我站起来,一脚把那些衣服踢到角落里,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些衣服都是些女衫。我握紧竹棍,一头钻出后门。还没进入水塔,我就把竹棍伸进了水井。天!我把竹棍伸进去才发现原来水井那么浅。只有一米多深,而且没有水。我兴奋地扔下竹竿,趴在井口边朝井下喊:“小子,出来吧,你就在里面。” 没有回应!我的那个小伙伴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伙的,他似乎非要等到我亲手把他揪出来,才肯服输。我趴在已经干枯的井口,静音片刻。时近黄昏,虽然已经看不清井里的东西,但我却听见水井里传来了低低的喘息声。 我一阵兴奋,这次我可以肯定他在里面了。那井不大,并排大概能放进去两个水桶。对于当时十岁的我来说,跳进去是绰绰有余了。打定主意后,我的手扒住井沿,使身体的整个重心承受在我的两条胳膊上,然后脚碰到井底,轻轻地踩上去,软绵绵的,我胡乱用脚踢了踢,没有碰到任何硬物,难道我得小伙伴不在里面?我的手支撑的疼痛,我打算松开手站在井中歇一歇,然后爬上来。正想着,我松开了手。 突然,我感觉到我的脚下一软,似乎有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啊地一声,迅速下沉。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只大手在井沿拉住了我。 我一看,是爸爸,他用力把我从井下拉上来。在他身边,妈妈吓得瑟瑟发抖……,水塔外,一片无尽的黑暗。 回到家后,爸爸第一次打了我。他说要不是我的几个小伙伴告诉他,我今天就没命了。 我问:“为什么?” 爸爸说:“那井下有水,只是长年累月,井口的一些枯草掉进去,在水面上形成了软软的一层。那枯草下面,水深七八米,你想你掉进去会怎么样?” 我听后,不禁全身发毛。原来我的小伙伴把我骗了,他昨天根本没躲在里面。幸亏爸爸来的及时,要不然……。 …… 日期:2007-10-7 21:53:00 当晚,爸爸上班走后。妈妈在饭桌上却给我讲了一件令我至今难以置信的故事,它就发生在那个窑厂里,发生在那口深井里。 七年前,窑厂是本村多数人依靠的资本。那时,由于各处都在建新村,大片的砖瓦房拔地而起,到处都需要砖瓦。于是,我们村的窑厂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很短的时间内,全村大部人都进入了窑厂工作。当时,任窑厂厂长的是我们村的一位有钱人,他叫赵启东。 赵启东当时三十多岁,不知是祖上传下些什么东西还是南下经商,总之,赵启东是发了。当时,在窑厂厨房给工人们做饭的女性中有一位女孩,叫任晴,十七岁,长长的头髮,长得非常漂亮,十里八村估计再也找不出这样漂亮的姑娘了。 她是个孤儿,打小爹娘死后,就一直跟着奶奶过活,平时不好出门,只爱呆在家里。媒人早就给她说了婆家,邻村的,叫李宝国。人倒老实,只是有些胆小怕事。不过,任晴倒相中了他的憨厚老实,她常跟她奶奶说:姑娘家有夫若此,这辈子活得踏实。 日子无波无澜,转眼,任晴十七岁了,李宝国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于是两人私下里商定,来年等任晴成人了就结婚。 任晴自幼无父无母,奶奶又年老体衰。结婚,对于任晴可是件大事,她想走得体面些,不求奢华,不寒碜就行。为了筹备嫁妆,任晴走进了当年窑厂第一批的招工队伍中。 由于任晴年龄小,又是快出嫁的姑娘,所以被分到了厨房,只为工人们准备些粗茶淡饭即可。如果日子真的像我们理想的那样无风无浪,或许,任晴不久后就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只是天灾人祸,岂是我们寻常人所能左右? 有一天下午,工人们下班吃完晚饭后都各自回家了,任晴收拾了厨房也正准备回去照顾奶奶。这时,一个工人慌忙跑进厨房告诉任晴:“小晴啊,你还不能走,呆会咱厂长带几个领导到厨房视察,你准备两个菜,招待一下。” 小晴闻言,立即动手,很快,几盘菜准备妥当。这时,厂长赵启东走了进来。他看着小晴说:“你先别走,呆会几个领导来这吃饭,咱陪陪!”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任晴尽管很想回去,但厂长既然发话了,也只好留了下来。很快,厨房里进来几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们坐定后,对饮起来。任晴坐在一边,腼腆的几乎不敢说话。席间,领导们一个劲地夸任晴漂亮,并辗转打听任晴家里的情况。 任晴羞涩地低声回答他们的问话,不问的从不敢多言。 不多时,领导们酒足饭饱。他们撕下虚伪的面孔开始不老实起来,借着酒劲开始对任晴挑逗。任晴一看事态不妙,立即提出回家。领导们的脸色瞬时阴沉下来,任晴当时仅仅17岁,她哪顾得那些。解下围裙就要离去。 日期:2007-10-7 22:02:00 门打开的剎那,咣当一声又被关上了,任晴一惊,回头一望,几位领导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赵启东第一个下手,他扒光了任晴的所有衣服。 任晴哭喊着大叫,被赵启东打了几个巴掌,这些所谓的“人民公僕”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出了他们的丑恶本性,轮姦了任晴。 …… 任晴蜷缩在厨房一角,眼泪沾满了全身,领导们满足地提着裤子就要离去。这时,赵启东说话了:“不行,万一这丫头把这事给说出去怎么办?” 第54页 领导们面面相觑,好半天,他们拿不定主意。突然,赵启东恶狠狠地说:“为了保全我们的名声,只能弄死她了……” ……满地的鲜血,像流水一样在屋子里流淌,赵启东拎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在这间阴暗的小屋子里,在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中,在他们衣冠禽兽的面孔下,这些领导们之间进行了一场骯脏的交易,他们为了防止事情外泄,菜刀在他们手上轮流传递,一人砍一刀,直到任晴被完全肢解。 事后,他们一同残忍地把任晴残碎的肢体抛进屋后水塔里的水井中。 第二天,这些领导借着手中的权力封死了这座窑厂,任晴的未婚夫李宝国四处打听任晴的下落,未果,在无奈之际,正欲报警。赵启东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眼前,他给了李宝国一些好处。还威胁他说:“以后如果再敢为任晴的事提报警,小心你全家性命。” 李宝国胆小怕事,畏缩地不敢再说什么!后来的日子,由于李宝国喝酒喝高,一时漏口把这件事的一些残缺琐碎情节说了出去。就这样,这件事在人们的种种猜测中悄声传开了,但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第一,没有证据,第二,他们位高权重。 我听完,大叫一声:“哎呀,妈,那口井下好像有冤魂,我快要掉进水里时,我能感到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脚。” “别胡说,那是你的脚伸进水里,形成的水漩涡吸你的脚踝,当然会有被手攥住的感觉。” 啊……我长唿了一口气,摸着胸口,总算安定下来。我说:“妈,这些都是谣言,你们又没亲眼看见,都是你们这些大老娘们舌头长,造出来的。” “你个死崽子,跟你妈这样说话,爱信不信!” …… 虽然我将信将疑,可那一夜,我睡得特别不踏实,我梦见一个有着清秀面孔的女子站在井口向我说:“我死的冤,我死的冤,冤,冤……”此声不绝于耳。我满身大汗地惊醒,打开灯,我的床边,鞋上,缠着一撮细长细长的头髮。 还记得吗?那间厨房,那几件女衫,那些斑驳的红漆,是红漆吗?我深深地怀疑! 我长大了真想当一名警察!!! 《完》 日期:2007-10-12 22:16:00 第40篇:《磨牙》 第一章:厕所里的兇杀案 我的家乡,谷村,村如其名,位于云南省南部一处偏僻的小山谷里。谷村三面环山,山名曰:柳林山。山体上终年林木丛丛,四季枝繁叶茂,浓密遮天蔽日,经年有野猪,野狼出没,但谷村人丁旺盛,房屋密集而建,一直以来野生动物和村民倒也相安无事。谷村西面有一条大道,直通镇中心小集市,由于这里是通往镇集市的唯一通道,所以秋收季节村西头大道两侧便会开闢出一块块的打谷场。夏忙季节村民便会把收割来的麦子聚集到这里轧,翻,扬,收。秋后打谷场又会被重新开垦,种植庄稼,循环往復。 在打谷场旁边,有一间很大的厕所,青砖茅棚,独辟一处,站在山体上观望,尤为显眼。 农村里的厕所与城市的厕所在称谓上是有所区别的,城市里的厕所俗称卫生间或洗手间,而农村里则唿之为茅房,茅坑,屎茅子,粪坑等等。 我的家乡,厕所就叫为茅坑。如果要拉屎,就说‘去茅坑了’,谁听了这话都不会觉得奇怪,这话寻常的如同熟人见面打‘嘿,吃了没?’的招唿一样,谁没没有仔细想过类似的日常用语有着什么深奥不可琢磨的含义。 可是有一个人却不,他只要一听到有人说到去茅坑,他就会悽厉地大叫,像是遭遇即将到来的车祸一样,眼睛欲要爆裂,手痉挛地挠抓他乱蓬蓬脏得几乎可以养蛆的枯发,嘴里喃喃地嘀咕:“不要过来,我什么也没看见……不要过来……” 这个时候,我们这帮光着屁股的小小子就会围着他不停地起闹,有时候甚至会捡石子丢他,而他却似乎不知道疼,反而蹦蹦跳跳地反击我们。最后,我们这帮半拉大的破孩子往往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像老鼠一样钻回家,还硬充胖子不时从家门口探出头来朝他挤眉弄眼。 而他,却站在那里摸着肚皮嘿嘿地傻笑。 母亲这时总会不失时机地把我拽进屋子,厉声斥责我多事,并不允许我再去捉弄他。后来,我向母亲辗转打听,才得知原来他叫二碾子,是村里唯一一个吃最高低保的傻子,每月能拿到一百多块钱。 母亲说其实以前他不傻,只是……,在我的童年里,母亲一直没有说出‘只是’后面的什么。直到我上初一的那年,有一天村外麦场里放露天电影,赶着大晚上,全村的老少爷们拖家带口全挤到了那片空地上。电影正放得热,忽然我感到一阵尿急,于是急匆匆地朝附近玉米地里钻。夜幕下,稀疏的星斗幽幽烁烁,圆圆的大盘月亮散落下满满一地惨白惨白的月光,我借着月色在人头高的玉米地里找了一块比较敞亮的地儿,正要脱裤子解手,这时耳边响起悉悉簌簌的声音,像是一个贪吃的孩子在啃玉米棒子。好奇之下,我猫着腰一步步向声音的来源摸去,没走出几步,我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正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大口大口地撕啃,嘴里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他手中的东西似乎很难用牙撕,但那人却啃得十分卖力,惊异之下,我趴在地上慢慢向前挪动。这一次我看得清了,他在啃一块血淋淋的骨头,好像是根腿骨,有手腕那么粗。 第55页 我吓得一怔,然后迅速匍匐向后撤去,一不小心,胳膊碰到了玉米杆,刷刷……,一阵声响。白晃晃的月光下,那人头顷刻间转过,麻利地左扫右射,我闷叫一声:妈呀。然后撒腿便跑,身后瞬间响起擦擦地声响,那人追过来了。我没命地在狭窄的玉米垄里钻,磕磕绊绊,好歹钻出来,三魂丢了六魄似地嚎叫起来。没想到正逢电影散场,诺大的麦谷场上嘈杂沸腾,光屁股的半大小子你追我赶,比我叫得还厉害。 我心头一冷,这才战战兢兢地回过头,身后哪有人跟出来,估计刚才滋嚓的声响是我自己奔跑时,衣服和玉米杆摩擦弄出来的,我大喘了一口气,还是像见了鬼似的朝家跑。 见了母亲,我气喘吁吁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母亲白了我一眼:“你这孩子,解手就只管解你的手,管那么多闲事做甚?” 我哼哼唧唧,死磨烂缠地问母亲那是谁,黑灯瞎火的在玉米地里做什么!母亲经不起我的折腾,终于松了口,告诉我一件发生在多年前的怪事。 母亲说那人肯定是二碾子,他几年前是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风光得很,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他的,他的父亲唐之海是个南下经商的生意人,八十年代初就在村子里盖起了第一座小洋楼,他的母亲是个教师,很和善的一个人。八二年,二碾子考上大学,唐之海在家摆起了喜筵,没想到就在喜筵当晚,老唐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天来老唐家来祝贺的人很多,那时候虽然大伙都不富裕,但既是去赴喜筵,多少都带了些礼物钱财前来祝贺。唐之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腆着肚子在院子里频频举杯和大家庆贺。这时,不知道为啥,村西头那个相面的毛梁大爷突然从酒桌上站了出来,当着村里几十口人的面对唐之海说,二碾子乃文曲星下凡,唐之海属羊,午时三刻生,羊逢喜逢时与文曲星犯沖,死命!若要化解,需散尽家财方可!全村人骇然,独独唐之海大笑不止,唐之海大江南北到处经过商,见多识广,哪里会信这些迷信宿命之说,他和毛梁调侃道:“如若此事当真,死后再说吧。” ……满地的鲜血,像流水一样在屋子里流淌,赵启东拎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在这间阴暗的小屋子里,在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中,在他们衣冠禽兽的面孔下,这些领导们之间进行了一场骯脏的交易,他们为了防止事情外泄,菜刀在他们手上轮流传递,一人砍一刀,直到任晴被完全肢解。 事后,他们一同残忍地把任晴残碎的肢体抛进屋后水塔里的水井中。 第二天,这些领导借着手中的权力封死了这座窑厂,任晴的未婚夫李宝国四处打听任晴的下落,未果,在无奈之际,正欲报警。赵启东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眼前,他给了李宝国一些好处。还威胁他说:“以后如果再敢为任晴的事提报警,小心你全家性命。” 李宝国胆小怕事,畏缩地不敢再说什么!后来的日子,由于李宝国喝酒喝高,一时漏口把这件事的一些残缺琐碎情节说了出去。就这样,这件事在人们的种种猜测中悄声传开了,但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第一,没有证据,第二,他们位高权重。 我听完,大叫一声:“哎呀,妈,那口井下好像有冤魂,我快要掉进水里时,我能感到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脚。” “别胡说,那是你的脚伸进水里,形成的水漩涡吸你的脚踝,当然会有被手攥住的感觉。” 啊……我长唿了一口气,摸着胸口,总算安定下来。我说:“妈,这些都是谣言,你们又没亲眼看见,都是你们这些大老娘们舌头长,造出来的。” “你个死崽子,跟你妈这样说话,爱信不信!” …… 虽然我将信将疑,可那一夜,我睡得特别不踏实,我梦见一个有着清秀面孔的女子站在井口向我说:“我死的冤,我死的冤,冤,冤……”此声不绝于耳。我满身大汗地惊醒,打开灯,我的床边,鞋上,缠着一撮细长细长的头髮。 还记得吗?那间厨房,那几件女衫,那些斑驳的红漆,是红漆吗?我深深地怀疑! 我长大了真想当一名警察!!! 《完》 日期:2007-10-12 22:16:00 第40篇:《磨牙》 第一章:厕所里的兇杀案 我的家乡,谷村,村如其名,位于云南省南部一处偏僻的小山谷里。谷村三面环山,山名曰:柳林山。山体上终年林木丛丛,四季枝繁叶茂,浓密遮天蔽日,经年有野猪,野狼出没,但谷村人丁旺盛,房屋密集而建,一直以来野生动物和村民倒也相安无事。谷村西面有一条大道,直通镇中心小集市,由于这里是通往镇集市的唯一通道,所以秋收季节村西头大道两侧便会开闢出一块块的打谷场。夏忙季节村民便会把收割来的麦子聚集到这里轧,翻,扬,收。秋后打谷场又会被重新开垦,种植庄稼,循环往復。 在打谷场旁边,有一间很大的厕所,青砖茅棚,独辟一处,站在山体上观望,尤为显眼。 农村里的厕所与城市的厕所在称谓上是有所区别的,城市里的厕所俗称卫生间或洗手间,而农村里则唿之为茅房,茅坑,屎茅子,粪坑等等。 我的家乡,厕所就叫为茅坑。如果要拉屎,就说‘去茅坑了’,谁听了这话都不会觉得奇怪,这话寻常的如同熟人见面打‘嘿,吃了没?’的招唿一样,谁没没有仔细想过类似的日常用语有着什么深奥不可琢磨的含义。 第56页 可是有一个人却不,他只要一听到有人说到去茅坑,他就会悽厉地大叫,像是遭遇即将到来的车祸一样,眼睛欲要爆裂,手痉挛地挠抓他乱蓬蓬脏得几乎可以养蛆的枯发,嘴里喃喃地嘀咕:“不要过来,我什么也没看见……不要过来……” 这个时候,我们这帮光着屁股的小小子就会围着他不停地起闹,有时候甚至会捡石子丢他,而他却似乎不知道疼,反而蹦蹦跳跳地反击我们。最后,我们这帮半拉大的破孩子往往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像老鼠一样钻回家,还硬充胖子不时从家门口探出头来朝他挤眉弄眼。 而他,却站在那里摸着肚皮嘿嘿地傻笑。 母亲这时总会不失时机地把我拽进屋子,厉声斥责我多事,并不允许我再去捉弄他。后来,我向母亲辗转打听,才得知原来他叫二碾子,是村里唯一一个吃最高低保的傻子,每月能拿到一百多块钱。 母亲说其实以前他不傻,只是……,在我的童年里,母亲一直没有说出‘只是’后面的什么。直到我上初一的那年,有一天村外麦场里放露天电影,赶着大晚上,全村的老少爷们拖家带口全挤到了那片空地上。电影正放得热,忽然我感到一阵尿急,于是急匆匆地朝附近玉米地里钻。夜幕下,稀疏的星斗幽幽烁烁,圆圆的大盘月亮散落下满满一地惨白惨白的月光,我借着月色在人头高的玉米地里找了一块比较敞亮的地儿,正要脱裤子解手,这时耳边响起悉悉簌簌的声音,像是一个贪吃的孩子在啃玉米棒子。好奇之下,我猫着腰一步步向声音的来源摸去,没走出几步,我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正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大口大口地撕啃,嘴里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他手中的东西似乎很难用牙撕,但那人却啃得十分卖力,惊异之下,我趴在地上慢慢向前挪动。这一次我看得清了,他在啃一块血淋淋的骨头,好像是根腿骨,有手腕那么粗。 我吓得一怔,然后迅速匍匐向后撤去,一不小心,胳膊碰到了玉米杆,刷刷……,一阵声响。白晃晃的月光下,那人头顷刻间转过,麻利地左扫右射,我闷叫一声:妈呀。然后撒腿便跑,身后瞬间响起擦擦地声响,那人追过来了。我没命地在狭窄的玉米垄里钻,磕磕绊绊,好歹钻出来,三魂丢了六魄似地嚎叫起来。没想到正逢电影散场,诺大的麦谷场上嘈杂沸腾,光屁股的半大小子你追我赶,比我叫得还厉害。 我心头一冷,这才战战兢兢地回过头,身后哪有人跟出来,估计刚才滋嚓的声响是我自己奔跑时,衣服和玉米杆摩擦弄出来的,我大喘了一口气,还是像见了鬼似的朝家跑。 见了母亲,我气喘吁吁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母亲白了我一眼:“你这孩子,解手就只管解你的手,管那么多闲事做甚?” 我哼哼唧唧,死磨烂缠地问母亲那是谁,黑灯瞎火的在玉米地里做什么!母亲经不起我的折腾,终于松了口,告诉我一件发生在多年前的怪事。 母亲说那人肯定是二碾子,他几年前是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风光得很,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他的,他的父亲唐之海是个南下经商的生意人,八十年代初就在村子里盖起了第一座小洋楼,他的母亲是个教师,很和善的一个人。八二年,二碾子考上大学,唐之海在家摆起了喜筵,没想到就在喜筵当晚,老唐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天来老唐家来祝贺的人很多,那时候虽然大伙都不富裕,但既是去赴喜筵,多少都带了些礼物钱财前来祝贺。唐之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腆着肚子在院子里频频举杯和大家庆贺。这时,不知道为啥,村西头那个相面的毛梁大爷突然从酒桌上站了出来,当着村里几十口人的面对唐之海说,二碾子乃文曲星下凡,唐之海属羊,午时三刻生,羊逢喜逢时与文曲星犯沖,死命!若要化解,需散尽家财方可!全村人骇然,独独唐之海大笑不止,唐之海大江南北到处经过商,见多识广,哪里会信这些迷信宿命之说,他和毛梁调侃道:“如若此事当真,死后再说吧。” 毛梁面红耳赤,摇头嘆息闷闷离去。当夜,唐家祝贺之人渐渐散去,送别贵客时,唐之海携妻儿一起送至村外麦谷场……第二天,村民竟发现唐之海夫妇双双死于麦谷场附近的那间茅厕里,而二碾子自那日起也变得疯疯癫癫,整日满嘴胡话。 日期:2007-10-12 22:19:00 第二章:生吃活狗 二碾子疯后,他就在村子里外邋邋遢遢,蓬头垢面,捡着啥吃啥,夏日来,冬里去的,一晃八年过去了,这不,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拖着裤裆在村里晃悠呢。前些年村里有两个名额可以吃低保,二碾子有幸占了一个,可惜他疯疯癫癫的,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于是每年上边给二碾子发放的钱都存在了村委会的公款里,谁也没动一分,说是等某一天,如果二碾子有福不疯不傻了,再把钱全部还给他。 母亲长长嘆息一声:“可是……都疯了多年了咋还能好过来?”我听得出来,其中夹杂了数不尽的无奈和惋惜。我问母亲:“那个毛梁大爷真的那么厉害,把什么都能算准了!” 母亲笑了,说:“这你可就说对了,你没看见你毛梁大爷家那三层洋楼盖得多气派。小崽子,告诉你吧,你毛梁大爷自打给二碾子他爸唐之海算了命应验之后,人家就成了名人了,这远近百里谁不知道咱村有个毛算命。当初那会,县城里的大官都找他算过命,一来一去,你毛梁大爷那可叫个风光啊!” 第57页 我听得云里雾里,毛梁大爷相面算命真的那么神?我心里寻思着若是真灵,日后也好找毛梁大爷给自己算上一卦。 次日清晨,我还窝在被窝里,院子外传来妇女的骂叫声:“谁见我家的黑黑了,缺德玩意,你们要是不还给我,我就一直骂,让你们全家不得好死!”。农村这种家里丢东西,沿村子叫骂的妇女太多了,这肯定是谁家的狗或者猫又丢了,老娘们捋着袖子正要开骂呢。我拉紧被子,正要接着睡,这时一股莫名的强烈好奇心揪住了我,难道……? 我想起了昨夜在玉米地里龇牙咧嘴啃东西的二碾子和他手中粗壮的腿骨。 当天上午,我一个人偷偷摸摸地钻进了村外麦谷场边的玉米地里,在昨夜二碾子吃东西的地方,我发现了一大片血渍,其上铺着一张血淋淋的纯黑色狗皮。 鸡皮疙瘩顿时泛满全身,二碾子在白晃晃的月光下啃着一只生狗腿,一想到这,我发疯般地逃离了现场。这件事我一直没敢跟其他人说,我担心万一那晚二碾子看到了我的模样,然后这件事暴露出来,二碾子会把我拽进玉米地里生吃了。 日期:2007-10-12 22:21:00 第三章:谋杀的另一层真相 花开叶落,年復一年,二碾子一直疯疯癫癫地在村里村外漫无目的地疯跑,静坐,有时还会仰天哈哈大笑,甚至失声痛哭。村子里一直不时地丢失一些猫狗之类的动物,全村的人都说现在的贼越来越多了,而我则猜测,那些活生生的生命应该全进了二碾子的肚子里,所以自那以后我只要碰到二碾子,我的腿就不住地哆嗦,想跑! 初三毕业那年,我中考完回家,在村头碰见了毛梁大爷,他拎着一袋子东西正往村子里走,我两三步跨过去帮毛梁大爷拎过袋子,毛梁大爷乐呵呵地夸我是个好孩子,他慈眉善目,抚着我的头说我以后一定有出息。 我好奇地问毛梁大爷,我能不能考上高中? 毛梁大爷说:“你也信这玩意?”我说信!毛梁大爷告诉我说:“你一定能考上高中!” 果然,两个月后,我被市第一中学录取。潜移默化,我竟不能自拔地有些信命!那时我甚至想:二碾子之所以疯癫,是命!他的命不好,与父亲的命犯沖,疯命!命中注定的事,是改变不了的。 上高中后,因为住校我不再常回家,寝室里有好几个哥们都是我们本村本地的,周末大家聚在一起坐谈天南地北。有一次我向室友们谈起了毛梁大爷,我说他会算命,而且算得特别准,接着我把母亲曾告诉我的关于二碾子家和毛梁大爷之间的故事说了出来。 室友王斗金听完我的讲述,神秘地反驳说:“不对,不对,其实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二碾子的父母唐之海夫妇死的当晚,我爷爷知道。” “咦?”我的好奇心没来由地被拉了起来。 接下来王斗金向我转述了他爷爷王国顺在唐之海夫妇死亡当晚的经歷。 唐之海摆喜筵当晚,宴席散去,唐之海把客人送至村头麦谷场后回去的路上,王国顺正巧外出办事,走至村头,忽然前面不远处闪过两个人影,王国顺心想:莫不是贼吧?他偷偷紧跟着前面两个忽闪忽闪的人影,很快,王国顺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卖谷场旁边的厕所,好奇心的驱使下使王国顺莫名其妙地趴在了厕所边麦秸堆后想偷听一下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接下来,王国顺听到了厕所里不止有两个人在说话,而是好几个人,其中有唐之海。唐之海跪在地上乞求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唐之海话没说完,王国顺就听到一声惨叫,然后耳边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仅仅几秒钟,又一个女人悽惨的叫声划破夜空,那间隙,王国顺才突然惶恐地明白了身边所发生的事,他躲在麦垛旁大气不敢出,直到周围又恢復了夜的死寂,他才踉跄着往家跑。 第二天,在麦谷场旁边的厕所里发现了唐之海夫妇的尸体,二碾子围着两具血淋淋的尸骸不停的跑,不停地疯狂大笑。 “那你的意思是说唐之海夫妇是被谋杀?” 王斗金重重地点点头。 难道真的是谋杀,毛梁给唐之海算得命难道是假? “既然是谋杀!”我暂时接受了这种说法,不禁提出:“所谓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兇手为什么没有杀二碾子呢?” 王斗金说:“这谁知道?说不定兇手放过二碾子是产生了一念之仁,又或者夜黑风高,二碾子躲在一旁没有被兇手发现。” 事实是这样吗,二碾子第二天为什么会疯,是其父母的猝死导致还是另有它因?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多年前的那天晚上在村头的那间厕所里到底演绎着怎样的一场扑朔迷离的兇杀案?我将信将疑,此事就此在我心里压了下来。 日期:2007-10-13 20:20:00 第四章:失踪的动物 时间恍惚的让人不可捉摸,转眼我高中毕业了,未能考上大学,在父亲的一名老战友镇派出所所长的帮助下,我进入了镇派出所工作。所长名叫李建军,多年前也是谷村的,只是当上了所长之后,搬到了镇里,父亲和他以前曾在一起服过兵役,所以,父亲的面子李建军还是爽快地给了。但初来乍到,我派不上大用场,只能干些杂活。当时正逢省公安厅对各辖区派出所进行案宗调查,所长索性把我安排到派出所宗卷室,让我整理这十数年本镇发生过的暴力兇杀案。 第58页 反正闲来无事,为了圆满完成领导交付我的任务,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在整理卷宗的过程中,我发现十多年前唐之海一家两口命案至今悬而未破,案件被警方定性为谋杀,兇手系游荡歹徒,身份不详,至今逃逸。 这是一宗迷案,当所长重新从我手中接过这宗案件的始末资料时,所长说:“把这个案子瞒了吧。” “为什么?”我疑惑。 所长说:“陈年旧案至今未能告破,况且受害人的唯一家属二碾子也疯了,干脆把卷宗销毁了吧。” 我大吃一惊,警察如此办案,还是头一遭见,我正欲反驳,所长一摆手示意我打住,他挠了挠他那秃瓢似的脑袋,说:“你办事去吧,过几天领导就来了,出了岔子拿你试问!”说完,转身拐进了办公室。 两个月后,案宗调查结束,面对压力,我成功隐瞒了唐之海一家三口的案情,所长笑眯眯地夸我能干,领导走的当天中午,他就拽着我到派出所对面的贵族饭庄请我吃饭。我推辞不过,只好从命。 刚走出派出所,我和所长立即被一大群人围住,他们不是别人,是谷村的村民。 拉拉扯扯,好大一会我才弄清楚他们是集体报案来了。原来一直以来村子里总是丢失东西,最近一段时间更甚,什么羊猪猫狗之类的动物每晚必会丢失,而且,清早发现,原来紧闭的大门也大敞着。起先他们怀疑是小偷所为,于是派人夜晚轮流打更,几天下来,小偷没发现,猫狗之类还是如烟雾一般,转眼消失,诡异至极。 所长不耐烦地摇头晃脑,向身后派出所门前的警卫招唿一声,让他赶紧带这些人到所里去做笔录。回头拽上我,嘴里嘟囔道:“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案了呢?就这么点破事,真让人头疼!” 我上前一步说:“乡亲们,没什么大事,过几天,我们派人巡逻。”尽管我如是说,但心里却不由地骇然:难道又是二碾子所为?如果真是他,偷一只鸡一只鸭也便够吃了,他偷这么多家畜干什么! 日期:2007-10-13 20:21:00 第五章:狼群下山 家畜是被二碾子偷去的吗?不是二碾子,又会是谁? 次日晚上,由于加班,我回去的特别晚。刚走到村口,我看见不远处柳林山的山坡上乱坟岗的位置处闪着一大片冰寒幽深的绿光。我的头皮瞬时就炸了,狼! 小时候听奶奶说过,以前村子里也发生过几次狼灾,奶奶说,狼灾极其可怕,它们一贯成群结队地去攻击目标,然后一同撕扯得到的战利品,站在半山坡上,你能看到一堆闪烁幽深的眼球绿,它们疯狂地抢吃食物,有时吃肉吃到兴奋处还会发出嗷嗷的叫声。 想到这,我的双腿不由地有些发软,没想到这百年罕遇的情景今天让我撞上了,我谨慎地抬着脚步向家狂奔,我本以为那么狼应该发现不了我。但很快,我察觉到我的判断是多么的错误,狼的耳朵几乎是世界上任何生物中最灵敏的耳朵,它们很快发现了我!那些幽烁的绿光在迅速朝我逼近。我慌不择路,脚下竟软绵绵的,好像粘了一层胶,迈起来十分迟钝。 狼群越来越近,我被逼迫得大口喘息,双腿渐渐瘫软。这时,我想起村子里居民的反映,原来村中丢失的那些猫猫狗狗全是被狼叼了去,我有些后悔昨日对村民反映的轻视,看来,我错怪二碾子了。不过,现在说什么,为时也晚了。 狼近了,它们随着嗒嗒地脚步声在离我只有百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狼群又逼近一些,它们似乎有很高的智商,在向我迈进的同时,竟不发出一丝的走步声。正当我万分沮丧之际,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狼群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后转向,继而撒腿箭似地奔走了。 惊魂甫定,我身后响起嗒嗒的脚步声,是我父亲。他说,他见我这么晚还没回来,就出来到村口迎迎我,我一把拉住父亲像逃荒似地逃回了家。 回到家,我一股气把我所见到的情景告诉了家中所有人。奶奶听完,皱着干瘪的眉头说:“不应该啊,狼群有几十年没下山了,怎么突然就出来了呢?” 父亲说:“是啊,我活这么大,也只见过一次。” 奶奶说:“你见得那次,还是在你不太记事的时候。那是1960年,当时还吃着大锅饭呢,那会儿,是全国最困难的时候,饿死很多人,咱村几乎是隔天死一个。当时,死得人哪有什么棺材下葬,用破草蓆裹巴裹巴就埋在了柳林山的山坡边。哎,你们是不知道,那场景可让人心酸着哪。” 我插嘴道:“奶奶,那山坡是不是现在南山坡边的乱坟岗?” 奶奶喘着粗气说:“可不是么,都埋在那里了,你早死得那个大姑也埋在那了,没饭吃,饿死的。哎……那时不光人饿,狼也跟着遭罪。1960年冬天临近春节,有一天晚上下大雪,我和你爷爷正在屋外赏年景,就那么一小会,南山坡乱坟岗子上突然出现了上百只狼,他们像孩子一样嗷嗷地对着天叫唤,然后他们一起抢东西吃,那声音,隔着几百米也听得真切。我和你死去的爷爷赶紧回家插上门,生怕出个意外。你爷爷搬了梯子拉着我和你爸爬上咱家的墙上,这么一看,你们猜那么狼在干什么?” 第59页 我不禁脱口而出:“干什么?” 奶奶说:“他们在吃人肉,乱坟岗子上可埋着饿死的几十口子人呢,当时,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那些狼在吃自家人的肉,但是没办法,谁也不敢去把它们轰走,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吃亲人,乡亲的肉。第二天天一大亮,我们就跑到乱坟岗子,哎呦,当时,那叫一个血腥,到处都是人的内脏和残肢,胳膊,腿,肉块,这一块,那一块,惨不忍睹。” “那你们怎么不集体去捕杀那些狼啊?” 奶奶哀嘆一声:“唉……那年头,人饿,狼也饿,人想安安稳稳过个好年,狼也想。狼也通人性,它们要是不被逼到份上,也不会下来偷吃尸体。于是乡亲们寻思着,算了吧,让狼也吃一顿饱饭吧,反正人也已经死了。前几年,村里还有人惦记着那晚的事呢,天天喊着要捕狼,可是年景好了,狼也几十年没下来喽!” 听奶奶一席话,我心里一横,打算改天多找些汉子到山里捕狼,为民除害。突然,我想起刚才即将被狼攻击时飘来的一股股血腥味,谁的血味? 日期:2007-10-13 20:23:00 第六章:捕狼 几天后,我把狼群下山危害群众的事实报告给了所长,所长很痛快,说:“改天给你抽掉些人手,你们在山坡上下些套,逮它几只,杀杀狼的锐气!” 我兴奋地摩拳擦掌。 几天后,我和几名同事带着村中的几名青年在乱坟岗上秘密地下了几十个狼套,然后夜里在村头蹲守,一连几天,茂密的山上没有任何动静。第三天,当我们极不耐烦地准备收工时,乱坟岗上有了狼套中夹子关闭的响声,不过,当我们趁着明亮的月光遥望时,却不见乱坟岗上有任何活物。我们正疑惑,不多时,狼群出现了。 几十双泛绿的眼睛,在丛林边缘晃动,我们一阵惊喜:“下来了,下来了!”我们悄悄地等待着,狼群在丛林边徘徊了一阵,然后疯狂地向山坡下奔去。还没跑几步,只听到嗷嗷的狼叫声遍布山野,我们兴奋地欢唿起来,可仅仅几秒钟,我们便意识到大事不妙,狼套只夹住了一小部分狼,剩下的狼似乎越挫越勇,正踩着散乱的脚步向村子方向奔来,我们惊叫一声,抱头逃窜。 ………… 次日一早,我们出了家门,准备到乱坟岗上抓那些被夹住的狼。走到半路,我们看见蓬头垢面的二碾子正腆着肚子躺在草地里唿唿大睡,身上沾满了露珠。我的同事上前踢了他一脚,说:“怎么在这睡觉?” 二碾子一下子惊醒了,他看看我,然后看看我身边的人,突然,傻兮兮地笑起来。我拦住同事说:“他一傻子,你跟他搭什么讪,快走,正事要紧。” 乱坟岗上,十几只狼已经奄奄一息,这时,我惊奇地发现其中有一只狼夹上没有狼,但上面粘满血迹。我惊奇地把狼套从土里掏出来,左看右看。这不可能,只要狼套夹住狼腿,狼就别想逃出去,祖祖辈辈用这玩意从来没有失手过,我再仔细检查了一遍狼套周围,也没有什么断了的狼腿。 哎,这世道什么都有假!我不禁感慨。收拾了狼套,背上狼尸,我们一行人优哉游哉地下了山坡。 走到半路上,我们又看见了二碾子,他正颠颠地走路,腿一拐一拐。看见我们,他傻呵呵地朝我们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我想着那个没有套住狼的狼夹子,一边往前走一边故意和二碾子打趣道:“碾子哥,我们的狼夹子上丢了一只狼,是不是你给偷了吃了?”说完,我胆怯地顺手拍了拍二碾子鼓鼓的肚皮。 二碾子先是一怔,然后他咧开嘴傻呵呵地朝我笑,一排齐整整的牙齿在清晨朝阳的映射下雪白森亮。 我们一行人嘻嘻哈哈地继续向前走。几乎剎那间,我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快速地迴转头去看二碾子。二碾子也在看我,他神采飞扬,见我看他,他又笑了,还是那排白晶发亮的牙齿,锋刃一般。 我朝他笑笑,回过身继续走,我心里开始嘀咕:“那狼肯定是被二碾子吃了,我小时候见过他吃生狗,十几年了,现在吃个狼也不算事,况且,他的肚子又是圆鼓鼓的,肯定是他干的。” 不过,没有证据,不好说话。管他呢,我背着狼跟上“大部队”踏进了村子。 日期:2007-10-15 12:11:00 第七章:丢人 刚入村口,有几个妇女正站在道上捋着袖子破口大骂:“谁家孙子这么缺德,又偷东西,我们家少了四只鸭子,你们谁要是偷了吃了,今天吃,明天就被汽车撞死!” 几个妇女,轮着骂,其言词不堪入耳,她们家里昨晚又都丢了些鸡鸭羊鹅之类的家畜。 我们走近,我安慰她们说:“别骂了,不是人偷的,是这些畜牲偷吃的。”我指了指背上的狼。 那些妇女惊奇地涌过来,看了看血淋淋的狼尸,她们的嘴还是闲不住地骂道:“当初,我们还以为是什么贼偷了家里的猪羊狗猫呢,原来是这些吃肉的畜牲,这年月,狼也长本事了,会打开门偷吃东西了。” 呵呵,真是稀奇事,狼会打开门偷吃东西了? 这句话还没等我思量,村子中有人大唿小叫起来,人丢了,人丢了…… 第60页 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丢了的人是毛梁大爷和我们所的所长,所长李建军曾经是我们本村人,年轻时和毛梁大爷处得不错。昨夜,所长到故友毛梁大爷家喝酒,两人聚在一间屋里喝了大半夜的酒。因为以前毛梁大爷和所长李建军一起喝酒,喝到半夜是常有的事,所以家里人也不甚注意。没想到今天早上一醒来,屋内到处都是空酒瓶,但却见不到人影,家里人急了,四处打电话打听……两人去了哪里,下落不明! 镇派出所几乎倾尽所有警力寻找失踪的所长和毛梁大爷,几天后,还是一无所获。村里村外我也几乎找遍了,就是不见两人踪影。但意外地,我在村外一处隐秘的地垄沟里发现了一片已经干渍的血迹,取样回去分析,这些血都是各种不同动物身上的血。难道所长和毛梁大爷也像这些动物一样被狼叼走啃了吃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还在仔细思索着所长的离奇失踪。一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细瞅一看,是傻乎乎的二碾子。我笑着调侃道说:“碾子哥,大晚上的,瞎跑什么,赶紧找个地睡觉去。” 二碾子注视着我,眼睛犀利且精神,他没有像以前一样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朝我傻呵呵地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要走了,小子,咱村有狼灾啊,连人都能叼了去。”说完,神秘地转身离去。 这一句话,让我恍惚半天。疯了十几年的二碾子不傻了?勐然间,我想起了什么,狂奔到家,母亲告诉我,二碾子真有福,他不傻了。今天,他到村委会领了十几年攒下的低保。 顷刻间,我恍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1960年,当时的人口并不算多,生态环境比现在的要好,生物链条应该比较平稳,而上百只狼下山,并不是因为奶奶所说的饿极了。当时乱坟岗子上埋了上百具人尸,狼群肯定是循着尸油味血腥味而来。几十年后的几天,狼群频频下山,也应该是鲜血的引诱,那田地里干渍的血迹就是证明。 狼会打开门偷吃东西了?我细细思索,狼再聪明,它也比不过人,断不能从容地打开村民的院门,神不知鬼不觉地叼了家畜而去。 家畜的丢失,应该是人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二碾子,二碾子在村子里疯癫转悠十几年,他对每一家每一户都应该极其熟悉。 他偷家畜的目的是什么?引狼下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十几年前唐之海夫妇和毛梁大爷之间的故事又出现在我眼前,毛梁大爷和所长李建军的失踪,还有多年前我的高中同学王斗金的爷爷王国顺那晚在村头厕所的经歷,所有的这些联繫到一块,我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几乎迸裂:当年杀害二碾子父母的兇手难道是毛梁和李建军,而十几年后的今天,掳走毛梁和李建军的是二碾子,子报家仇,合情合理! 可二碾子引狼下山有什么目的,难道是要造成毛梁和李建军失踪是被狼叼走的假象?怀着这个疑惑,第二天傍晚,我满村找二碾子。 日期:2007-10-16 22:23:00 第八章:永远找不出的兇手 在村头,我看见了他,他拎着一个包,腿一瘸一瘸的。我突然明白:“他的那只腿应该是被狼夹子夹伤的,那晚在乱坟岗子上刚开始造成声响的是他,怪不得我们听到声响却看不见有狼下山。那时,他应该正在上坡上放置诱饵,而那些诱饵,正是村子里丢失家畜血淋淋的尸体。” 我远远地叫住了二碾子,二碾子一身轻淡装束,他在一棵大树边坐了下来。 我走近,目视着他,我镇定地说:“是你,掳走了李建军和毛梁!” 二碾子显然被我突兀的直白震动了一下,他盯着我,半晌才重重地点头,我挨着他坐下来。在那个黄昏,在那个黑夜前最后的一点光明里,二碾子缓缓向我诉说了当年在村头厕所里发生的那恐怖一幕。的确,如我猜测的一样,杀害二碾子父母唐之海夫妇的是李建军和毛梁,当时,这两人觊觎唐之海的家财,再加上不知哪个年月曾经和唐之海结下点私仇。于是二人设计一个计谋使唐之海破财,于是有了毛梁当着全村几十口人的面给唐之海算了一命,可是唐之海却偏偏不信毛梁所说的那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二人见一计不成,索性将计就计,杀害了唐之海夫妇,然后藉此渲染毛梁的相面术,继而敛财。 杀害唐之海夫妇当晚,二碾子其实也在场。只不过,当时夜黑风高,二碾子躲在厕所外沿一角,毛梁和李建军没有发现他。他们杀害二碾子的父母后,低声商定:“二碾子不除,后患无穷,改天也找个地把二碾子弄死!” 二碾子当时害怕极了,为了苟活,伺机报仇,第二天,二碾子变“傻”了。 “那为什么还要引狼群下山祸害百姓呢?”我问。 二碾子说,他要造成毛梁和李建军被吃掉的假象。 夜色降临,月上梢头。最后二碾子说:“我该走了!” 我一个箭步拦住他,口气生硬地说:“你不能走,毛梁和李建军的尸体在哪里,你杀了人,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二碾子冷冷一笑:“前几天你们收狼尸碰见我的时候,看见我鼓鼓的肚子了吗!我把他们连肉带骨……生……吃……了!”说完,咧开嘴又露出那排阴森白晃晃的牙齿。 第61页 我惊骇至极,说道:“我不信!” 二碾子没有说话,他带我来到村头田地中一块低洼的地垄边,他蹲下来,扒开地上一层浮土。里面露出白森森的一块头骨。他拿在手中,没等我说话,放在嘴里嘎巴嘎巴嚼起来,片刻,随着咕噜一声,他把嚼碎的头骨咽进了肚子。 我闷哼一声,几乎瘫倒在地,小时候在玉米地里见到的情景又闪现出来:二碾子乱蓬着头髮捧着一根生腿骨撕扯,原来二碾子为了报仇,为了自保,十数年如一日,他在精心地磨……牙!磨到吃人骨,都不剩一点渣的地步! “毛梁和李建军剩下的最后一块骨头也被我吃下了,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失踪的毛梁和李建军,他们像牲畜的肉一样,在我肚子里消化了。”说完,二碾子得意地转身离去。 冷汗淋漓,我再也扛不住内心的恐惧,结结实实地瘫倒在地。迷离幽深的夜色中,二碾子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回头向我高唿:“那天狼群向你攻击,我发现是你,于是拿着诱饵把狼群引跑了,我不想害你,只希望你能将来能成为一个好警察,为民伸冤!” 月色朦胧,二碾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抓二碾子有证据吗?十数年磨牙,杀人,干干净净,悄无声息!!! 李建军失踪后,镇派出所几易其主,每任所长都接手过这个案子,一直没有任何线索,而我也悄悄地把这件事深埋了起来,从不为外人道也,因为我知道,这是一起谁也破不了的离奇失踪悬案! 《完》 日期:2007-10-19 8:26:00 第41篇:《残杀》 文/冒泡 1: 山村中学。 夜八时,主教学楼三楼一班,几名靠窗的女生在低头窃窃私语,旁侧有人悄声问:“说什么呢?” 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眼角有一颗黑痣的齐眉短髮女生神秘地小声说:“听说了吗?咱学校发生过怪事,我今天第一次听别人跟我讲起。他们说,七年前的一天晚上咱校四楼一班有个女生从窗口跳了下去,四楼二班就在咱们楼上,当时在咱这个班里上课的学生突然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没想到接下来看见一个浑身扎满玻璃血淋淋的女生从窗口掉落下去。” “真的吗?那然后呢?”女生中有人问。 大眼女孩故意低声渲染着气氛,她缓缓地说道:“那个女生被摔死了,死相极其恐怖,大概死得太惨烈或是太冤,以后每年一到她的死忌,咱这栋教学楼里就会莫名其妙地发出一声“喀擦”玻璃被撞碎声响。听人说,那是她的鬼魂,她生前好像有未了的事情,一直抑郁地徘徊不走,所以在她死忌的那一日,她都会悲愤地从楼上再跳下来一次。所以会听到“喀擦……咚!” “那个女生为什么跳楼自杀?” “我也不知道,噢,对了,因为,因为她像你们一样长得太丑了!” 大眼女孩话音刚落,只听耳际“喀擦”一声,一个人形飞速地从窗口坠过,“咚”地一声沉闷声响。几个低声私语的女生浑身勐一战慄,有人瑟瑟地问:“七年前的那个女生死于几号?” “13号!” 今天?也是13号,几人打开窗户慌张地朝楼下张望,破碎的玻璃残片中间,一个穿着粉白衣裙的女生扭曲地趴在地上,脑浆迸射的周围血浆汩汩四溢开来。 啊…… 2: 主教学楼四楼二班一片混乱,有女生发出刺耳的尖叫:“死人了,死人了……”僻静的校园顷刻间像爆炸了一般。 主教学楼后侧隔着一排高大笔挺的白杨是两栋二层小楼,那是山村中学的学生宿舍,两栋小楼之间被一道白墙隔开,分男女宿舍。里面住的几个同学都是外乡外县来此借读的学生,总共也不过十几个人。此刻,男生宿舍里,萧睿正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上下牙齿咯咯作响,他发烧了,烧到整整40度。 萧睿隐隐约约地听见对面的主楼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萧睿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脑袋昏昏沉沉地沖了出去。 萧睿刚打开门,不由地惊叫起来,在他前方几米处的水泥地上,一个女生斜拧着趴在全是玻璃碎片的血泊里,她的左眼上插着一片锋利的玻璃,此刻正用一双喷涌着血红液体的眼睛盯着他。 谁跳楼了?女生残破扭曲的脸孔已经让人分辨不出她的身份。 夜晚十一点的时候,萧睿和几个室友一同走进寝室,萧睿问道:“刘梅是怎么死的?”睡在他斜上铺的薛浩战战兢兢地说:“她死得很莫名其妙,当时全班都在静静地上自习。谁也没注意,刘梅悄悄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隔着玻璃一纵身就跳了下去,瞬间,全班人都傻了!” 萧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寝室里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声,声声息息里大家心事重重,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日期:2007-10-19 8:29:00 3: 萧睿想:不知道女生宿舍里怎么样了?十点多钟的时候,萧睿和寝室里的哥们去过女生寝室,她们都在低声地抽泣,有的甚至木然若鸡。刘梅是她们宿舍的一分子,大家谁也没想到刘梅怎么说跳楼就跳楼了,跳楼前竟然没有一丁点徵兆。 第62页 萧睿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女友李晓璐。她一向胆子极小,平常在路边看到一只死鸟死老鼠都会大唿小叫。刚才萧睿去的时候,李晓璐缩在床上蒙着被子怎么也不愿意出来。萧睿此刻心想:“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想着,寝室里的电话忽然急促地响起来。几乎同时,寝室里所有的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灯亮了。 “萧睿,快接,可能是女生宿舍那边打过来的。”睡在上铺的志强焦急地催促。 萧睿光着脚急急地把电话接了起来:“餵?” “是男生宿舍吗?不好了,你们快过来。”萧睿听出来了,电话是晓璐的好朋友李娟打过来的。 他匆忙撂下电话,踉跄地奔出了寝室。 寝室里其他人纷纷找衣服穿鞋:“快,快,女生宿舍那边好像出事了!” 果不其然,萧睿冲进女生宿舍的时候,李娟慌乱地手足无措:“晓璐失踪了,她失踪了!” “别……慌,怎么回事……到底?”萧睿尽管如是说,但他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 李娟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们走后,我们就开始洗漱,刘梅刚死,我们不敢单独去水房,叫晓璐时,她缩在床上被子里,一声不吭,我们几人只好去了洗手间,仅仅几分钟,当我们回来的时候,晓璐的床上已经没人了,女生院门也上了锁的,她不可能出去,院子里到处我们也都找遍了,可就是不见她的影子!”说完,李娟竟抽噎着哭起来。 萧睿的脑浆像被什么勐抽了一样,生生地疼。他凭直觉,晓璐肯定出事了。 4: 第二天早上,萧睿的预感得到了验证,几个早来的学生在山村中学后的杂草丛里发现了一具死像恐怖的女尸,死者脸上被扎满了玻璃,满脸血肉模煳。 当萧睿赶到的时候,学校后脏乱不堪的杂草地上站满了学生。萧睿透过密集人群的缝隙看到了女友晓璐的面容,她的死状如此悽惨,如此可怖,以至于萧睿看到她第一眼,整个身体几乎瞬间要瘫倒在地,幸好站在一旁的薛浩扶住了他,连拉带抱把他弄回了寝室。 薛浩站在寝室的窗口,他站在窗口细细抿着一杯水,凝眉沉思。片刻,他眼睛一亮,转过身,他把萧睿从床上拉了起来,惊叫道:“萧睿,你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没有,晓璐死的地方正好是她所住宿舍的窗后,怪不得昨晚我们找不到晓璐,女生宿舍在二楼,原来她是从宿舍的窗口跳出去的……”薛浩眉头越蹙越紧,他松开了抓住萧睿的手,萧睿又软软地躺在了床上。薛浩若有所思地慢慢踱起步子:“晓璐脸上全是碎玻璃,她应该是撞碎了寝室的玻璃跳出去摔死的,可是……可是……”薛浩忽然大叫出来:“可是……昨天晚上女生宿舍的窗玻璃却完好无损,况且从二楼跳下去也至于摔死!” 萧睿似乎被什么触动,像殭尸一样从床上直直地坐起,眼珠子咕噜打转。的确,薛浩分析的有道理。 薛浩继续认真地分析道:“女生宿舍窗户玻璃没有碎,晓璐无故失踪,死时脸上全是玻璃碎片……难道……?”薛浩没有说下去。 “难道什么?”萧睿眼睛里立即迸射出异光,期待地望着薛浩。 这时,门被推开,室友志强走了进来,他说:“我打听了,晓璐和刘梅的死好像和七年前死去的那个女生有关?” 薛浩点头道:“你也听说了?七年前有一个女生从主教学楼四楼咱们班的窗户口跳楼自杀了,刘梅和晓璐的死状和七年前的那个女生的死状竟出奇地相似。学校里传言,每年一到她的死忌,主教学楼四楼都会无故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那情形好恐怖,好像又有一个女生跳楼摔死了。” “真的吗,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传闻?”萧睿喃喃自语,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疑惑。 连日来的两起跳楼事件把安静的校园搅得沸沸腾腾,中午放学后,校园里恢復了它本有的平静,萧睿慢慢地在草场上踱着步子,这时,他看见校门前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正在打扫门前的卫生……。 日期:2007-10-19 15:26:00 5: 晚自习,萧睿又没去上,他缩在寝室里,浑身又冷得瑟瑟发抖。他的病一直没有好,脑袋里像灌了铅,沉沉的。 他蒙着被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冷,不知不觉,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紧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电话是李娟打来的。 李娟匆匆说了句,她在女生楼下等他,说完,电话挂断了。 萧睿疲惫地撑起身子,寝室里黑漆漆的,他从床头摸了一样东西塞进口袋。萧睿打开灯,室友还没有回来,他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李娟这么晚了找他做什么? 他惺忪着睡眼步出了寝室,前方十数米处一个女生单薄的身影立在惨白的月色中。萧睿走上前去,他问:“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李娟似乎被什么钉住了,她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失神地紧盯着斜上方,迎着月色,萧睿很快发现李娟的那张脸高度扭曲着,样子看上去十分痛苦。 “怎么了?”萧睿晃了晃李娟,然后顺着她目视的方向转过身去。 第63页 主教学楼四楼二班的窗玻璃上,竟赫然映现出一张女生的脸。主教学楼后背光,尽管月光明朗,但那张脸看上去十分模煳,她在隐约似是而非地笑,朝着李娟和萧睿笑。 萧睿定定地看着那张诡异的脸,嵴背上阵阵凉气直往上窜。 忽然,那张脸瞬间消失了,玻璃伴随着一声刺耳的脆响破碎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紧随响声向楼下跌落。 萧睿高烧四十度,再加上亲见如此诡异的场面,只感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身后,李娟神秘鬼魅地微笑着,嘴角上扬。 6: 几分钟后,几个男女从教学楼奔下来。他们问:“萧睿被吓昏过去了?” 李娟说:“瞧你们在教室里导演的那一幕,都把我这个有心理准备的人吓住了,还不把他吓昏?欣欣,快去把脸上的妆卸了。” “这下好了,萧睿醒来肯定认为那是个女鬼,同时也认定晓璐和刘梅是被女鬼所杀!” 薛浩说:“没错,你瞧萧睿那副德行,胖得像头猪,还霸占咱校校花。哼,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那怎么处置萧睿?用不用也把他整死!” 志强说道:“不用把他杀了,他这几天发烧,再经这么一吓,醒来不傻也得神志不清。到时候,他就会疯疯癫癫地认定在教学楼四楼有一个女鬼。” …… 萧睿住进了医院,室友们来看他,萧睿昏迷不醒。 从医院出来得路上,李娟兴奋地说:“志强,你的那包药叫什么来着,迷魂药还是摇头丸,刘梅吃了怎么就迷迷煳煳地从楼上跳了下去了呢?” 志强说:“我哥从南方带回来的,迷魂女性最有效。” 日期:2007-10-19 15:27:00 7: 于此同时,萧睿静静地坐在床上,旁侧摆着一个小型录音机,在他面前,两个带大沿帽的警察凝神侧耳。 录音机里传来: “萧睿被吓昏过去了?” …… “你们杀晓璐真够狠的,用凳子活活砸死,隔着被子,全是内伤!然后用玻璃往她脸上扎!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呵呵,以前听别人说的,这样才可以造成跳楼摔死的假象啊!”李娟摇摇头:“想不起来是谁告诉我的了。” “晓璐早该死,哼,仗着长的漂亮,在我们面前像只高傲的企鹅!还经常有意无意地讽刺我们,我早就对她恨之入骨了。” 录音机卡地一声被关上了。坐在萧睿床前的警察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阴谋的?” 萧睿淡淡地说:“校园里谣传七年前我们校有一个女生跳楼,晓璐死后当天中午,我一个人在操场上转悠,看见一直在学校打扫卫生的张大爷。张大爷告诉我说,他在学校里呆了二十年,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于是我可以肯定,那是谣言,有人预谋在先,故意编出来的。” “那你怎么就能断定是他们所为,还提前预备了一个小型录音机呢?” 萧睿说:“当志强和薛浩绘声绘色地跟我说出那个编造的故事时,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李娟打电话叫我,当时九点半,晚自习早就下课了,而寝室的人竟然都不在,于是我留了一手,偷偷地在口袋里装上了录音机。” “好!这个录音机我们留下,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8: 一年后,萧睿携着一个漂亮的大眼女孩在乡野田间漫步,女孩的眼角有一颗黑痣,女孩齐眉短髮,她忧伤地说:“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萧睿说:“不为什么!” 大眼女孩撒娇地扑进萧睿的怀里:“我不,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萧睿无奈地摇摇头。几天后,萧睿请大眼女孩全寝室的室友吃饭,在饭桌上,萧睿有意无意地告诉大眼女孩同寝的一个室友:“你知道杀人最好的伪造方法是什么吗?隔着被子用凳子砸死,死者全身都是内伤,连警察都查不出究竟是怎么死的?” 《完》 日期:2007-10-26 22:10:00 第42篇:《疙瘩汤》 知道穷的滋味吗? 悄悄地告诉你们,我知道,十五年前我就知道,如果你没经歷过穷困的滋味,你不会懂得什么叫富裕,更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幸福。 如果你仅仅只经歷过穷困,却没有在穷困中堕落,那么,你不会像下面所述故事中的我一样对人生充满着绝望。 也许每个人生下来,命就是註定的,就像我,命中注定我有一个傻母亲,一个整日酗酒的父亲。 听老一辈的邻居讲,我母亲其实并不傻,但我残碎的记忆里,母亲却整日疯疯癫癫,满嘴胡话。 父亲说:“瞧你那个傻妈,改天给卖了得了。” 那时我还不懂什么叫卖,我问父亲:“卖了得了是什么意思?”父亲摸着我的头,认真地告诉我:“以后你就明白了。” 于是,我朝着父亲傻乎乎地笑。什么叫以后?其实那时我并不懂。 父亲是个鞋匠,常年推个破烂的自行车带上工具在街边给别人修鞋,我蹲在旁边看过,父亲修一双鞋能挣两毛钱,有时候甚至更多,父亲把那一堆堆的小零票全塞进了他身前挂着的皮兜里。我很喜欢这样静静地蹲着看着父亲忙活,因为我有的时候腿麻了,父亲会给了一个硬币或者一张毛票让我去买甜甜的东西吃。 第64页 当然,他也会给自己买东西。不过,我认为我的父亲简直太傻了,他干了一天的活,回家的时候,他会走到小店门口,停下来买一杯“水”喝。那“水”简直太难以让人下咽了,父亲喝它的时候,黑黑的脸庞皱成了一疙瘩。我看着都替他痛苦,父亲告诉我:“这不是水,这东西叫酒!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父亲回到家的时候,脸色黑里泛红,他通常会躺在床上唿唿大睡。而这个时候,是我最孤寂的时候,满院子我找不到一个人。在静静地等待很久之后,父亲从床上起来了。他需要为我做饭,做完了饭,还要满村子找疯疯癫癫的母亲。 母亲很傻,她不懂得父亲的辛苦,父亲干了一天的活,回来做好了饭还要找她。我常常不理解地咿呀沖母亲喊:“你去哪儿了?”尽管我很生气,但我还是能撅着嘴地容忍她坐下来同我们一起吃饭,不因为别的,因为,邻居老奶奶告诉我:那是我妈,我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我认为我和那个疯妈有着说不清的渊源,继而产生的容忍限度也是无限的,同时,我也认为父亲能像我一样无限度地容忍母亲,可是……我想错了…… 一个寒冬,飘雪的夜晚,父亲坐在堂屋火炉旁闷闷地抽菸,我躺在用破衣服裹成的被窝里瑟瑟发抖,父亲说:“医院的刘大夫看不起我。” 我眨巴着眼睛看父亲,身体上滚烫如火,却感觉周围一片冰冷,我喃喃地说:“爸,我头还是疼!” 父亲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他说:“走,再去敲敲门。”父亲披上一层单衣,抱着我又出去了,外面的雪很大,路上皑皑的白雪一尘不染,洁白洁白的,比我家的面要白的多得多。 父亲踏着积雪嘎吱嘎吱地来到村卫生所,卫生所里一片漆黑,父亲把手扬在门前,微微地颤抖。 …… 其实半小时前我们已经来过了,里面的刘医生问:“这大半夜的是谁啊?” 父亲说:“我,来看病的。”刘医生听得出来是父亲,他隔着玻璃冷冷地说:“带钱了吗?” 父亲尴尬地没有吱声,刘医生在屋里裹着棉被不耐烦地说:“没钱不行,卫生所里有规定,盖不赊帐。” 说完,玻璃窗被一层厚厚的纱遮住了。 …… 日期:2007-10-26 22:21:00 冒泡自己做个沙发! 冒泡不知道为什么想说一些感慨! 冒泡写这类文字也很久了,但始终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感情难以释放,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想写出一篇让人绝对震撼的文字。但却蕴蓄了许久,也许多,但却唿之不出! 常在鬼话里读贴!常被这里高手的文字所折服,他们的感情是细腻的!他们中有些许文字能让我流泪! 也常写一些故事,写的自己都泪流满面,有时我就想,什么样的感情才是震撼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丰富的思想!写到动情处!我甚至想说:如果有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问我要命还是要感情,我会毫不犹豫地说:“要感情!” 虽然这种感情有时伤悲,有时快乐,但却盘亘心怀,萦绕不去……久久,久久…… 爱情,亲情,友情!我衡量着,珍惜着,温暖着,深深体味着…… 日期:2007-10-27 15:29:00 父亲似乎不想再遇这样的尴尬,他抱着我说:“女儿,咱还是回去吧。”我趴在父亲肩头一个劲地点头,心里竟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雪还在下,父亲似乎不怕冷,他走在深深的积雪里,嘎吱,嘎吱……声音铿锵有力。走在窄窄的小道上,父亲甚至哼起了小曲儿。我正沉浸在小曲的催眠中,父亲突然一个踉跄,把我从怀中甩了出去,我啊地一声摔在地上疼痛的几乎哭出来,父亲也哎呦一声趴在地上。 父亲急忙从地上爬起,抱我问:“摔疼了吗?”我的眼泪含在眼圈里打转。 父亲低头朝地上看:“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脚。”父亲用脚踢了踢,我们瞬间愣住了,积雪下趴着一个人,是母亲。 母亲好像已经死了,父亲摇晃她,她竟没有知觉。 那一夜的情景,到如今,在我的脑海里还时常闪现这样的画面:乡间小道上,干瘦的父亲背着母亲牵着我,在漫漫积雪里蹒跚着一步一步地向家挪去。 第二天,当我昏昏沉沉地从半睡半醒的噩梦中醒来时,我闻到一股我从未闻到过的异香,正当我急切地左顾右盼,父亲端着一碗热唿唿的面疙瘩汤来到我面前。他说:“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吞咽着口水,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面疙瘩汤的味道很特别,很有味道,像父亲偶尔从野地里逮回来的野兔子的肉一样,香喷喷,紧拽拽的。父亲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父亲说:“快吃,吃完了还有!”我小小的手端着大大的搪瓷碗,不住的点头,那一顿饭,我吃了两大碗面疙瘩汤,我感觉我从来没吃得像那样饱过。 中午,我竟厚着脸皮问父亲:“还有早晨的面疙瘩汤没有?” 父亲笑了,他说:“好吃的东西吃多了,就不好吃了,下次再给你煮!”我高兴地答应着。 第65页 …… 父亲还像以往一样,白天上街给别人掌鞋,晚上醉醺醺地回来。不过,自那天起,白天他留下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却不再感到孤单,因为母亲自从那天起也不再疯疯癫癫地往外跑了,她被父亲关在了家中一间单独的小屋里。 我站在院子里能听得见母亲在屋里不停地大叫,我知道母亲肯定想出去,她在外面疯跑惯了,不过,父亲既然不让她出去,自有他的道理。既然她在外面受冻挨饿,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尽管她会不停地大叫,但我可以理解父亲的苦衷,我们都不愿看到母亲冻死在冰冷的雪地里。 关母亲的屋子被父亲锁死了,那间屋子的唯一窗口也比我的身高要高的多,我几次想跷着脚看看母亲,但都失败了。母亲在屋里咿呀嘶叫,我蹲在窗户下,静静地听着她喊。听着听着我就不觉得孤单了。 有一次,我透过大门缝看到门外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孩子被母亲牵着走。于是,我没来由地也想看看母亲。站在高高的窗口下,我踮了一层厚厚的砖。我小心爬上去,手扒住窗栏,伸着脑袋朝房间里张望。 屋里黑乎乎的,我模煳地看见母亲缩在房间一角一动不动。我费劲巴力地朝她喊:“妈,妈……” 可她根本不理我,似乎死过去了。 日期:2007-10-28 10:39:00 母亲就这样日復一日地缩在屋子里,父亲有时候会送一点吃的东西给母亲。有时候我也想进去看看母亲,父亲一开始不让,最后他妥协了,他说:“只准看看,不许靠近。” 我答应着,站在门口定定地看母亲,母亲缩在墙角里,头低垂着,披散下来的头髮很长,很乱,像野地里疯长的杂草一样遮住了面孔,我几乎忘却了她长什么样子。但这些却不是我真正关心的,我只在意我的肚子,只要我的肚子咕咕叫,父亲看着我干干巴巴泛白的嘴唇,就会像变魔术似地变出一碗面疙瘩汤。 其实面疙瘩汤真得很好喝,我那时一直对它怀有别样的情感,以至于十几年后我有了大把的钞票之后经常光顾街边的烧烤店,什么都不要,但少不了要一份疙瘩汤。不过,那味道始终像缺了点什么,或许,是那时太穷太饿得缘故吧。 我看着母亲,想起了父亲曾经告诉过我的一句话,我学着说:“爸,把妈卖了得了。” 父亲一怔,良久,他俯下身来,拉住我的手问:“你知道卖了得了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 父亲语重心长地说:“现在不能卖!” “为什么?”我歪着头问父亲,父亲神秘地笑了。 父亲的生意时好时坏,生意坏得时候,一天只能挣上几块钱,父亲愁眉苦脸地说:“我要是没这身病,我也能像其他的男人一样出去干点杂活。” 是的,父亲有病,肝炎,重活他是干不了的,自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推着自行车掌鞋。肝炎忌酒,父亲怕死,但更怕没有酒。酒伤肝,来得慢些。父亲说他得了肝炎以后也出去干过重活,但回来后躺下就不能动弹了,修养了好几个星期才缓过来。 父亲是慈爱的,最后一段和父亲呆在一起的日子,父亲常常会像变戏法似的给我变出一碗碗味道鲜美的疙瘩汤,那时,我已经对那特别的疙瘩汤产生了浓浓的眷恋,几天没喝着,我就闹着父亲给我做,父亲拗不过我,在做出了一碗碗让我魂牵梦绕的疙瘩汤后,有一天,家里来了几个陌生人。 父亲说:“爸爸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能再照顾你,你跟着他们吧。等过段日子,爸爸来接你。” 我问父亲:“那妈妈呢?” 父亲说:“妈妈跟着我!”我恋恋不捨地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东屋的窗台,母亲很奇怪,她最近一段日子总是彻夜不停地大叫,她好像知道要离开我似的。 不管怎样,我最终离开了这个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时我曾期盼着过段日子父亲能够接我回去。但几个月后,我失望了,父亲再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领走我的陌生人告诉我,我原来的爸爸妈妈不是我的亲爸爸妈妈,我的亲爸爸妈妈是他们! 他们还说,当时因为家庭原因把我放在我原来的爸爸妈妈那里寄养,现在给领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以后不要再盼望你以前的父亲来接你回去了。他们尽管这样说,但我却不这样信,我还是常常地趴在这个陌生人家的门口不停地朝遥远的地方张望。我总会这样给自己一个意外:父亲风尘僕僕地骑着那辆破自行车站在远处兴奋地朝我招手,我蹦跳着向他冲去,他把我抱到自行车后座上,把我载回家,然后,父亲亲切地端出他特别为我做出的疙瘩汤,幸福苦涩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连沾在手上的汤都添个干净。 但这样的意外在我的童年里一直没有再发生。 …… “小瑶,下了班我们一起去吃饭!”同事美美喊我,我从深深的记忆里走出来。老闆莲姐向我招招手,我知道又有工作要做了。 清晨,正当我要收工的时候,莲姐拉住了我。她附在我耳边低语:“小瑶,你能不能再接一个客人,这客人第一次来,是个有钱的主!还是个老头,你随便折腾他几下就完事!”我无奈地摇摇头,这才被折腾一夜,又来! 第66页 莲姐笑嘻嘻地把我推搡进了一间屋子,门被关上的一剎那,我知道我的工作又开始了。我麻木地脱掉裤子,连对方长什么面目都没看清楚就躺在了床上,男人粗重地喘息着,一只手在我胸脯上用力地揉搓,另一只还颤抖着在我两腿之间摸索。 我顺从地紧闭双眼,嘴里嘤嘤起来,虽然我并没有体味到身体上的快感,却想竭力配合对方快一点进入主题,这样我就可以下班,吃早餐,喝疙瘩汤,然后回家美美地睡一觉。 日期:2007-10-28 22:02:00 对方把手伸进我的胸罩里摸索了一阵,还没有要进入的意思,我不由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位脸上已经微微有些皱纹的老头。也难怪,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我的叫声更加卖力了,我想激起这位老人的激情,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不停的诱惑和疲惫声中,老人成功进入了我。 短短几分钟,老人从我身上爬了下来,我迅速穿好衣物,准备离去。老人长嘆一声:“老了,现在的小姑娘,长这么漂亮也激不起我的性趣喽,还不如二十多年前,我和我那个疯老婆子在一起办事!” 我拎起背包的手剎那间停住了,我回头仔细打量眼前还光着膀子靠在床头上的老头,老头很胖,却一脸沧桑,无限的深沉。 我惊恐担心地盯住他,想从他身上寻找一些恍惚模煳的影子,但将近二十年过去了,一切都模煳不堪。 老人看我站住,缓缓地说:“二十多年前,我有一个疯老婆,还有一个女儿!只是……” 我震撼地缓缓坐到老人身边,他似乎看出了我想继续听他讲下去的兴趣,于是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出来…… 二十多年前,我那时还是一个鞋匠,娶个被拐卖来的媳妇。媳妇很好,她很体贴我,还为我生了一个女娃。只可惜,那时我得了重病,家里没钱,娃儿还在襁褓中时也经常得病,她的那个母亲,虽然是买回来的,但确实是个好母亲,那时候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她就到外村去要饭。可每次都要得很少,她就装着说不饿。 老人说到这停了下来,脸上的皱纹似乎蕴藏着久未重温的过往。 “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那个女儿到三四岁的时候,我把她送人了!不,确切地说,是卖了!” “为什么?”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些潮湿。 “哎……”老人低着头长长嘆息:“那个时候,要是还能有一口饭吃,也不能卖她啊!” “可是,那是你亲生女儿啊,你怎么捨得把她卖了呀?” 老人的面容抽搐了两下,脸上爬满了痛苦的表情,停顿了半晌,他才又缓声说道:“如果再不卖她,我和她娘就要死了!” “为什么!” “孩子还小时,经常半夜发烧,家里没钱,没法看病。她的傻母亲半夜回来就蹲在我身边大哭不止!我当时也是浑,遇到过不去的坎在外面找不到释放的缺口就对疯婆子发火!疯婆子看出了我的难处,当时竟然提出自己装疯,为家里省一个人的口粮!” “为什么要装疯呢,装疯能解决问题么?” “但至少会好一点,那时没钱,装疯卖傻出门要饭,人家会同情你,施捨你一点吃的!这样,疯婆子就会省下一份吃的给孩子!” “那你怎么说她傻呢?” 他看了看我,泪水溢满了眼眶:“姑娘,你不知道!孩子饿病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她的那个傻母亲竟然要我割她身上的肉给孩子做着吃!”说到这,老人已经泣不成声! 日期:2007-10-28 22:08:00 我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那您真的割了傻母亲的肉?” 老人哽咽着说:“记得那一晚下着大雪,孩子也病了。疯婆子要饭晚上没有回来,我当时只顾着孩子,也没去找她,没想到回家的路上在雪地里碰见了她,她在路上饿晕了睡在了雪地里。我把她弄回家后,她看着女儿干瘦的身体,脏兮的脸上沾满泪水!最后,她从厨房里拿来了一把刀,请求我割下她身上的一块肉给孩子做着吃!我当时只认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撸起袖子!拿起刀狠狠地割了下去……” “而我,而我就用她的肉给孩子做了一碗碗的疙瘩汤喝!她见不得孩子饿得直叫唤,每次割完,她都要疼痛地嚎叫很多天,最后昏死过去。” “那你怎么不拦住她?” “晚了,晚了啊!疯婆子割了几次自己胳膊上的肉后就真疯了!饿疯的,疼疯的!那时,我的病情也逐渐在加重,为了给孩子弄一口饭吃,我心想:反正疯婆子也疯了,为了孩子,几乎每天我都会割疯婆子身上的一块肉,然后用黄鳝血纸给她止血,我知道,再这样下去疯婆子肯定会死的,所以我没办法,只有把孩子卖了,这样孩子兴许能有一口饭吃,没想到……” 老人老脸微微垂着,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想到,孩子卖了,她的那个疯母亲竟哭嚎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就死了。” 老人抬起头,我背过脸去:“那个傻母亲是个好母亲,她给了孩子儿时的渴望。那一碗碗味道鲜美的疙瘩汤,让你的女儿终身难忘!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过它了……” 第67页 老人继续说道:“一年后,我的病却奇蹟般地好了起来!现在生活好了起来,只是再也找不到我的女儿……” 我再也听不下去,扑簌扑簌的泪珠决堤般涌出…… 我木然地走出房间,美美已经在饭店大门口等我了,她说一起去喝疙瘩汤。 身后,响起一片片慌乱声,死人了,死人了…… 一碗放着香菜,香肠,胡萝蔔,鸡蛋丝的疙瘩汤摆在了我面前。我轻轻地舀上一勺,继而一口接一口地勐喝下去,泪水又不可遏止地再次喷涌而出,滴在碗里,滴在了童年那遥不可及的亲情里…… 父亲,你会知道吗? 你把我卖到了妓院,卖到了风尘,卖到了龌龊男人的身下,也卖给了你。 亲爱的父亲,我需要你用生命来偿还!也只有你的生命,才能让我的灵魂得到一丝的慰籍! 《完》 日期:2007-11-2 19:49:00 第43篇:《餵猪vs餵人》 作者:冒泡 餵猪与餵人是一个道理。农民们把猪圈在一个栅栏或者屋子里餵养,栅栏围成的空间或屋子就叫做猪圈。大人们餵孩子,也一样,只不过这时猪圈变成了母亲的怀抱。母亲把孩子圈养在怀抱里。 我很早就知道这两者互通的道理,当然这要源于我早早地被扔在了姥姥家,在少有妈妈的关爱下,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两者的关系。那时候,姥姥家养牛,我常坐在姥姥门前的一堆碎石上兀自看着牛圈里小牛吃奶的情景。小牛很倔强,很顽皮,在母亲身边跑几圈就会把嘴顶在母亲硕大的奶子上。那时,我常想妈妈,有时看着看着就想像小牛一样趴在母亲那饱满大大的奶头上裹两口,含着咪咪(我们那地儿都这么叫来着)的感觉应该很舒服,很温暖吧。 七岁那年,我被母亲接回了家,因为我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尽管我常年不在家里住,但出乎意料,我对家里特别熟悉:堂屋里有条几,大桌子,长椅子,堂屋的正壁上挂着一幅长长的彩画,上面有毛主席,周总理,刘少奇和朱德。堂屋左壁是刷着白灰但有些发黄的土墙,右边也是,上面光秃秃的,唯有一张相框,里面是我们一家五口的全家福。东屋有三间,最靠北的一间放杂物,南边两间是猪圈,(80年代,农村里屋子大都不是现在的地板,洋灰地,几乎清一色的全是土地)一头母猪在稀泥里哼哼不停。 我问母亲,姥姥家的牛都在外面,怎么咱家的猪要圈在屋子里呢?母亲说现在小偷多,怕被人偷了去,果然,母亲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把东屋的门锁上。八九岁的时候,我已经力所能及帮母亲干点家务活了,于是常帮着母亲餵猪。猪食很好做,做饭前,母亲先烧一锅开水,拿半盆麦麸子,然后用开水烫麦麸子,等我们吃完饭后,麦麸子烫的也差不多了,母亲在烫好地麦麸子里加些酒糟,用刷锅刷碗水搅拌。这样,一盆猪食就做好了。 我常抢在母亲前面费尽吃奶的力气把猪盆端起,一步步地挪到猪圈。猪很通人性,它只要一听到动静,就会哼哼地从黑黑的泥坑里爬起来,摇头摆尾地朝我哼哼,我时候会引诱它,故意不把猪盆端到它面前,这时,它会哼哼得更厉害,有时候用嘴噘地,把地上的土掀起厚厚一层。一天,我端着猪盆到猪圈时,母猪不像往常一样焦急地向我走来。我喊母亲,咱家的猪怎么了,不想吃饭! 母亲说:你没看见猪的肚子有多大呀,下面的奶头都涨紫了 于是,我开始仔细观察母猪的奶头,母猪的奶头和牛的不同,至少在大小和数量上有所区别,母牛有四个奶头,奶头很大。而母猪却有十几个奶头,奶头不大。“为什么猪肚子变大了,奶头就涨紫了呢?” 母亲告诉我:再过几天就要下崽了。 下崽?下崽是生孩子么?我问母亲,母亲告诉我,是!但要分相对于谁说,如果对人,只能说生孩子,不能说下崽。如果对猪羊猫狗之类的小动物来说,就可以说下崽! 生孩子是对人专用的,母亲再次认真地教导我。 “妈,那隔壁小婶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肚子鼓鼓的!” 母亲笑了,她抚着我的头说:“狗子,你小婶快要给你生个小弟弟了!” 呵呵,生小弟弟了! 几天后,小婶的事果然被母亲说中,她真的生孩子了,但生的却不是小弟弟,母亲改口说:“给狗子生了个小妹妹。” 一天,我随妈妈到小婶家玩,小婶正坐在床上,抱着小妹妹。小婶把我拉到身边,说:“狗子啊,这是你妹妹,名字叫丹丹。”我踮着脚往小婶怀里瞅,小婶弯腰想让我看看丹丹。可由于身体挤压,小丹丹一下子哭了起来,小婶笑着哄丹丹:“小乖乖,不哭啊,狗子哥想看看你。” 小丹丹哭得更加厉害了,小婶喃喃说:“是不是饿了?”说着,大大咧咧地解开上衣的纽扣,敞开了胸怀,露出一对雪白的乳房,小婶把奶头送到小丹丹嘴里,小丹丹大概一闻到乳香,瞬时不哭了。妈妈说:“小丹丹还是饿了!” 我看着小丹丹小小的嘴唇含着小婶泛着紫晕的乳头,想起了几年前坐在姥姥家门前看小牛吃奶的情景:小牛真幸福,丹丹真幸福! 第68页 日期:2007-11-2 20:09:00 冒泡“黑色端子”更名为“鬼话捲轴”并且受到莲蓬斑竹的抬爱,飘红了,(*^__^*) 嘻嘻…… 一直在看帖子的: feng猫: 黑猫社的时候她给了我无限的支持,要不是她一个人每天读我的帖子,我真不知道该写给谁看!谢谢猫猫给了我无线的动力! 紫薇姐姐: 在同一个城市的姐姐,在刀客,我曾经一段时间常去,是因为想看看姐姐在不在,她真的很好,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 猫猫爱樱桃: 应该是每天都来看我更新了没有了吧,她还催我呢,呵呵,我写呀写 我知道她在等着看。 宝宝倾城: 呵呵,美丽的姑娘!我们聊过天,一直支持我写的字,感激中……看过她的qq博客,好多字哦!! dong000d: 不知到怎么叫她,名字拼音加数字,呵呵,很有个性。当初我怎么没想起个英文名呢! littlegodgod :做过我的沙发,呵呵! 爱鬼的孩子 :最近常看我的文章! min0i0:呵呵,我编程的时候常用到她名字的前三个字母!编程时,我在想,有个叫min…看我的贴! 选择莣记:曾经来过,现在来过。thank you very much~ royrasa:赫赫,他的回帖我曾仔细认真读过,体会过! 嘿嘿,由于篇幅问题,还有很多能叫上名,但没写上去的朋友,多谢你们的支持,希望我的段子能陪伴你们体味人生的一个又一个细节! 感谢中………… 日期:2007-11-2 20:12:00 (冒泡没有食言哦,今天更新了!) 小丹丹长得很快,两岁的时候已经能下地蹒跚学路了,她踉跄走着步,东倒西歪,随时有摔倒的可能,但嘴里还咿咿呀呀高兴得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很疼爱我的这个小妹妹,经常扶着她教她走路,还常叫她亲我,小丹丹很听话,每次都会顺从地把小嘴往你脸上贴,然后不知所以然地咯咯地笑。 这一年夏天,一个下午,母亲带着我在小婶家闲说话。小丹丹已经入睡了,她躺在小婶怀里安安静静地熟睡,我和邻居王大娘家的小蒙姐在小婶家的院子里玩新郎新娘的游戏。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小蒙做我的新娘,她深情地看着我:“狗子,我为你生一个宝宝好不好?” 我重重的点头,一股从未有过的男人责任感溢满胸怀。 小婶的堂屋门咚地一声被撞开了,妈妈扶着小婶踉跄沖了出来:“狗子,在家别乱跑,看着丹丹,我和你小婶出去一趟!” 随着大门咣当一声紧闭的声音,院子里剎那间安静了。我和小蒙姐紧盯着院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管它呢,那是大人们的事,我重又拉着小蒙姐蹲下。恰此时,屋内的小丹丹嗷嗷地哭出声来。我急忙跑进了屋子,小丹丹仰躺着,四肢在床上毫无规律的摆动,她哇哇地望着天花板嚎叫。 我爬上床把丹丹抱起站在床上,小丹丹不哭了。几分钟后,她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我和小蒙姐变着花样逗她,可她却充耳不闻,眼睛望着窗外,含混不清地不停叫:“妈妈,妈妈……” 我想她应该是饿了。 我想到去厨房拿馒头给她吃,可馒头太硬,小丹丹的牙还没长齐。我想去给小丹丹沖一杯豆奶,可我却不知道豆奶放在了哪里?正在我不知所措时,我的眼前一亮,把目光盯在了小蒙姐身上。 “小蒙姐,求你帮个忙。” 小蒙姐歪头皱着眉头看我:“你想干嘛?” 我指了指一直大哭不止的丹丹说:“小丹丹想吃奶!” “小婶也不在,怎么办呢?”小蒙姐看样子也很着急。 “我有办法,你来餵丹丹!” “我怎么餵?” “女的都有奶水,你能餵!” 小蒙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真搞不懂她年纪轻轻思想怎么会如此复杂,竟然羞涩地低着头轻轻说了句:“滚!” 我急了:“丹丹饿了,我见过小婶餵她,只要她嘴里含着乳头,就不哭了。” 小蒙姐为难地站在我面前,眼睛盯在床角发愣! 丹丹的哭声越来越大…… 我憋着气说:“小蒙姐,刚才你说要给我生一个宝宝的,现在我们可以把丹丹当成我们的宝宝,她饿了,你做妈妈的有责任餵她!” 小蒙姐似乎被我的话打动了,一下子缓过神来。她难为情地摸摸左胸口,低声说:“我没有……”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知道想妈妈的滋味,我忍受不了我的小妹妹像我一样渴盼妈妈的怀抱与温暖的乳房。我一把把小蒙姐拽到了床上,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摸到了小蒙姐的胸口,小蒙姐很顺从,也很害羞,她不敢看我,只是静静地躺着任我解开她的上衣。 当小蒙姐光洁的胸脯乍现在我面前时,我困惑了,小蒙姐像我一样,胸前光熘熘的,只有两颗像黄豆粒般大小的乳头,怎么会这样?这时,我才恍惚明白只有动物下崽或者女人生孩子时,才会有大大的奶头,才能哺育孩子。 丹丹看着我粗鲁地解开小蒙姐的上衣,竟然不哭了,她乖乖地看着我,竟然嘻嘻地笑起来。我心想:反正是女的就行。 第69页 我把丹丹拉在身前,抱着她把她压在了小蒙姐的胸脯上。小丹丹的嘴巴碰到小蒙姐的胸脯,嘴巴竟然在上面噌来噌去,最后竟然含着小蒙姐小小的乳头,兀自裹了起来…… 正当我要得意地笑出声来的时候,小丹丹张着嘴巴趴在小蒙姐身上又放声大哭起来。 小蒙姐没有奶水!!! …… 日期:2007-11-2 20:22:00 一切都逼着我去做最后一个决定! 如果小丹丹就此不哭,下面的事不会发生。 如果妈妈或小婶这时出现在我们面前,下面的事不会发生。 如果院子里这时能出现一个大人,下面的事不会发生。 如果我不会如此疼爱我的小妹妹丹丹,下面的事也不会发生。 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艰难地做出最后一个决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妈妈和小婶还没有回来,我抱着小丹丹来到我家! 家里没有人!小蒙姐跟在我身后问:“狗子,你干嘛呀?” 我说:“餵宝宝!” 打开东屋门,猪圈里散发一股恶臭的味道!母猪哼哼着侧躺在一堆脏乱不堪全是稀泥的麦穰上,卖穰前是母猪用嘴拱出来用来避暑的小稀泥沟,里面猪食,猪尿,泥土,麦秸,混成黑乎乎一片,像塌陷坑最底部厚厚的淤泥。几只小猪紧靠着它的肚皮也在唿唿大睡,我家的猪已经下了好几胎了,每次都下十几个崽,几十个日夜我曾亲眼目睹它们趴在母亲的怀抱里尽情地吃奶。 “猪儿,我家小丹丹饿了,给她点奶水喝吧!”我祈祷着抱着小丹丹走过去,小蒙姐站在我身后怔怔地出神! 母猪睡得很安稳,小猪仔们也幸福甜蜜地偎在一起沉睡,猪圈里鼾声四起,周围异常安静!丹丹此刻不哭了,她似乎觉得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左顾右盼,伸手就要去触碰面前的母猪,我抱住她,怕她惊醒母猪。我轻轻地把小丹丹悬空横过来,把丹丹的嘴巴靠近母猪小小发胀的乳头。终于碰上了,小丹丹贪婪地咬住母猪的乳头! 身后,顷刻间,小蒙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浑身一震,丹丹应声从我手中脱落。母猪这时被惊醒了,它哼唧一声,硕大的身躯站起,我一个不留神仰倒在地。只听见一声来不及的哭叫,再看小丹丹时,母猪脏兮兮的蹄子已经踩在了丹丹的头上,由于母亲每天晚上都给猪洒土,长年累月下来,猪圈里的浮土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再加上一些猪尿和水的浸泡,那些土层十分松软。此刻,丹丹的小脑袋已经被母猪踩进了松稀黑咕咕的稀泥里,我惊恐地想把小丹丹从猪脚下抽出,这时,母猪似乎受惊了,它嚯地一声蹿出去,腿挂在丹丹的衣服上…… 我和小蒙姐完全懵了…… 母猪似乎总觉得脚下有什么绊着,在猪圈里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已经被黑色稀泥包裹的小丹丹在它腿上甩来甩去…… 地上残碎的衣服碎片越来越多,血迹斑斑点点,最后成缕从猪腿上流下,砰,母猪碰着猪槽停下来,一个东西向我飞过来重重地砸到我身上,那是……小丹丹血迹斑斑的头颅! 一切似乎停止了……猪圈里安静的再不能安静…… 夜悄悄来临,院外传来一阵阵痛哭声,小叔下午出车祸了,他的尸体被一辆重载货物的卡车轧得粉碎! 小婶哭昏了过去。 几天后,小婶疯了,她到处找丹丹! 我泪眼模煳地看着她,嘴巴才刚刚张开,母亲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嘴巴,她默默地瞪着眼对我摇头。以后,母亲逢人便说:“他小婶不知道把丹丹给弄哪儿去了?哎,作孽啊!” 这个疯婆子! 后来的日子里,我常常站在我家的猪圈旁,静静地盯着猪圈看,一直看,一直看……看到土下深层处埋藏的那一层层血迹和肉末!同时也明白,虽然我幼时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却一直生活在母亲温暖带有乳香的怀抱里。 自那天起,小蒙姐也失踪了! 我常常在深夜里从噩梦中惊醒:母亲拿着铁锹狠狠地砸在小蒙姐的头上,血咕咕飞溅,母亲把她肢解埋在了猪圈里! 《完》 (周一继续更新!) 日期:2007-11-5 19:32:00 第44篇:《走不完的楼梯》 文/冒泡 序: 《走不到头的楼梯》 梨苑新区1号大楼。 我抬起脚步刚要踏上这座十七层建筑的楼梯时,我犹豫了,难道真的要走上去么? 身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慌忙接下,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苍老孱弱的声音:“小刘……快上来……杀我。” 十七层楼的老人是个病人,自从一年零四个月前我到这所大楼做保安以来,我仅仅见过那老人一次,那是一个恐怖的老头,满脸的麻子和黑斑,刚见到他时,我固执地认为他脸上大块的黑黑点点全是尸斑,若不是他还能蹒跚而动,我真不敢想像他是个活人。 我抬眼透过楼梯间的罅隙,仰头朝上望去,楼上漆黑如墨,黑得让人心胆俱裂,幽暗中似乎有一双诡秘的眼睛在上方某个角落悄悄地盯着我,阴冷地魅笑。 第70页 我吞咽了一大口吐沫,十七层…… 挂了电话,我的脚在空中停了几秒钟踏在了第一层的第一个台梯上。 日期:2007-11-5 19:36:00 第一章:第二层楼 (1) 第二层楼202室住着一对我高中的同学!一男一女,夫妇,男的叫楚涵,工程师。女的叫孟单单,教师。 一年多前,我才刚刚到此工作,对这座高大的新式公寓楼非常陌生。楚涵拽着我从一层参观到了最顶层,他说他是这座新式公寓的设计者之一,施工的每一道程序他都仔细斟酌过,楼内的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楚,楚涵像抚摸自己的爱子一样深情地摸着光滑的大理石扶梯,扬着眉毛说:“兄弟,哥们还行吧?” “你丫真厉害。”我不得不由衷地赞嘆,他的确是一位出色的设计师。高中时校园建筑模型创新大赛上他几年连续夺冠,早早地暴露出了一种天生的建筑禀赋。楚涵说:“到我家坐坐,让我媳妇炒俩小菜,咱哥俩喝点!” 我推辞不过,当晚在楚涵的豪华住宅里,喝得晕三倒四。楚涵更惨,吐得满地狼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楚涵的爱人很客气,她送我出门的时候,热情地说:“下次有空再来玩!” 一楼大厅靠门的一间小屋,是我的安身之所,负责这座楼的业主曾梦华先生给了我一千五百块钱每月,他说:过段日子,我再招进一个保安,你们俩轮班,工资不变。 曾孟华萎缩地一笑,我知道,如果一个人拿一份薪水干两个人的活,他再乐意不过了,看来等待另一个保安同伴的到来是不可能的了。 躺在窄小的保安室里,我想起高中时的快乐时光,我住304,楚涵住305,他经常端着茶杯来我们寝室借水,还摆出一幅哲学家的样子说:“水非借不能喝也。” 呵呵,这个傻逼!我心里笑骂着,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日期:2007-11-5 20:20:00 (2) 第二天早上天还黑蒙蒙的,考虑到有晨跑的老头老太太,我掐着时间打开了大楼的大门。这时,天边刚刚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回到保安室,刚才的睡意仍没褪尽,和衣而卧,本想想想前程,打算打算未来,但不大一会,眼睛困涩地竟几乎不能睁开,就这样,我在半睡半醒之间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彻底惊醒过来。 听到尖叫的时候,我有些恍惚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大楼的大厅里,强烈的晨光已经洒了一片,刺得眼睛有些疼痛。我慌张地跑出保安室,尖叫声来自楼上,顺着走廊拐过楼梯衍射到楼下的。我仔细辩认声音的确切来源,跨过大厅通往楼上的楼梯入口,奔向楼上。 二层上,三间住户门前几平米的空地上挤着十几个人,大人,孩子,男人,女人。大人披着衣服,孩子光着脚,男人悄声说着话,女人捂着鼻子分别紧偎着自己男人,孩子又胆怯地拽着母亲的衣角,他们的眼睛朝着一个方向,表情惊恐得难以置信。 走上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息。这时,我顺着众人的目光才发现二楼202室门下缝隙处漫出一层厚厚的已经有些凝固泛黑的血液。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梯上,斜卧着一个已经昏去的女人,看来她是发现事故现场的尖叫者。 我拨开人群。 人群中有人认识我:“小刘,你快来看看吧,102室好像死人了!” 102?我回味着这三个字,竟没立即意识到102室就是楚涵的家。又几十秒钟后,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天!102室!楚涵! 我惊骇地正欲踩着血液撞门而入。前脚刚刚迈出,却被一只钢钳似的手拉住了。 派出所的同志来了…… 我没有机会进入102室观察楚涵家里发生的情况,派出所的人把102室封住了,我几次想要闯进去,都被把守在门口的几名干警按住。 我站在门口朝里张望,只能看见门廊里一条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卧室的位置。 …… 日期:2007-11-5 20:22:00 (3) 回到保安室,我的心仍然狂跳不止。 不知道楚涵和孟单单怎么样了,短短一夜间他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的时候,我窄小的保安室进来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其中带头的是早上抓住我胳膊的人,他抓住一张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来,身后跟着的人向我介绍说他是龙丹区派出所的朱鹏队长。我急忙问:“楚涵和孟单单怎么样了?” 朱鹏和身后的警员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你认识楚涵和孟单单?” “我们是高中同学。” 接下来,朱鹏队长向我了解了楚涵和孟单单的详细情况,问及这几天他们是否有什么异常时,我回忆起昨晚在楚涵家吃饭的情景,楚涵酒醉时曾向我提及,他事业爱情双丰收,但却有一个难言之隐。当我细问时,他一头栽倒在地,醉得不省人事。 朱鹏点点头,提醒我最近注意一下夜晚有没有陌生人出入这栋大楼。最后告诉我,楚涵已经死亡,孟单单昏迷不醒,现在已被送往医院。 朱鹏走后,我一度不敢相信这件事真实发生过,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开心喝酒,畅谈高中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而今天却……! 下午的时候,我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探望住进医院的孟单单,孟单单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均匀地唿吸,她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头髮散乱地披在枕头上,看上去十分憔悴。 第71页 我轻轻地坐在她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 昔日曾经开朗活泼的少女如今初为人妇,却遭到丧夫之痛,不知道她以后的生活该如何渡过。想到这,我不禁感慨世事变化无常,人生沧海桑田。 “你来了?”不知何时,孟单单已经醒来,她木然地看着我,嘴唇轻轻抖动。 我点点头,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低头沉默了半晌,再抬头时,孟单单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 我看着孟单单伤心欲绝的样子,愤恨地说:“单单,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兇手,为楚涵报仇!” 日期:2007-11-6 21:32:00 小熊维尼小熊 狗尾巴草猪猪 爱鬼的孩子 : 这个故事一下子可发不完哪,一边写一边发。写完一点就发,绝对在线写作!只不过,从来没有在线写作过一篇完整的文字,这次尝试一下,顺着思路写下去,希望能写出一个让大家走进的恐怖圈子里。结局暂时不会有,但应该会每天更新,如果能吸引你们,希望一直看下去,觉得看不下去了,说一声,我想好改换思路! dong000dyuanfei_fion: 长篇?还不知道哩!写不好,体谅哦。 琉云夕照 : 谢谢你认真阅读了我的文字,呵呵,你的夸赞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一定会一直写下去的。 紫薇姐姐,琳琅琳琅,谢谢自持哩! 永恆86: ps:这个id不是偶滴~~借来用滴~,呵呵,想问一下,ps是啥意思?羞愧中……你还转载我的故事!呵呵,好滴,木有问题! 几分钟后更新!每天,坚持每天! 日期:2007-11-6 22:03:00 (4)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回到梨苑1号楼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刚入门,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是三楼的赵志。我在曾梦华那里的登记簿里看见过这个名字,刚住进这里的时候和赵志也碰过几次面,简单打过招唿。 “出去啊?” 赵志笑着说:“是” 说完,匆匆出了大楼,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正出神,身后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是曾梦华!他笑着说:“我在这里等你半小时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什么事?” 曾梦华摇晃着手中一个厚厚的本子:“你也看见了,102室发生了这样的事,楼里的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今天下午大家集体登记了这个记录簿,里面有这栋楼所有住户的详细记录,每家人的相片都附在了上面,你仔细看一遍,记清每一个人的脸孔。为了大家的安全,如果以后有陌生人进入大楼,一定要打听清楚才能放其进入!”说完,曾梦华信任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记录簿,大略翻看了一下,向他点点头。曾梦华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他回头看着我,舌头吞吐了半天,最后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工资每个月给你加一百!” 我苦涩地笑,慢慢踱回了保安室。 躺在床上翻开记录簿,202室没有记录,我不禁有些怅惘。303室,赵志,36岁,单身,无业……,我仔细盯了他的照片看了半晌,满脸麻子,小眼睛,蒜头鼻,还有些龅牙,真是个长相怪异的人! 日期:2007-11-6 22:05:00 (5) 为了保证大楼里每个人生命的安全,每天,我坐在保安室的窗户旁边,一手拿着记录簿,一手夹着根价格低廉的香菸,仔细观察出入来往的居民。 我的记忆力很不错,几天下来,几乎记清了楼里住户的每一张面孔和他们的生活规律。, 4楼401室的周馨,瓜子脸,柳月眉,樱桃小嘴,笑起来,红扑扑的脸蛋上旋起两个小酒窝,煞是好看。每天早上7点半,她都会略施粉黛地出现在大厅里,长长的马尾辫左摇右晃,肩上挎一个时尚小包,心情愉快地出了大楼。 5楼502室的童美美,留着一头长长的披肩发,大眼睛,薄嘴唇,几乎每天晚上8点钟浓妆艷抹地出门,直到次日清晨我开门不过十分钟,才面无表情地地归来,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童美美单身,搬进这栋大楼才仅仅半个月。 6楼的孙婷,有夫之妇,32岁,身材保养的很好。她经常牵着一只纯白色的京巴狗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我和她说过几句话,都是一些简单的再不能简单的话。 例如: “孙女士,又下来遛狗了?” 她会回答说:“在家闷得慌,带它出来走走!” “孙女士,你家的狗儿真漂亮。” “是啊,我可疼爱它了,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它睡!” 呵呵,我不禁感慨:现在的女人,真是……勐! ………… 日期:2007-11-6 22:07:00 (6) “小刘,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一句话打算了我的沉思。我转过头,三楼301室的赵艺夹着烟正站在保安室门口。 “我能想什么,这不,正按照曾梦华的指示对进入大楼的每一位人员进行身份核对。” “哦!”赵艺点着头,又摇摇头。 “进来坐吧。”我拉了一张椅子给他。赵艺坐下来,沉默了半晌,他突然问一句:“你猜前几天202室的兇杀案谁是兇手?” 第72页 我一愣。赵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就是让你猜猜,保安该有这种犀利的眼神!” 我笑着说:“赵大哥,你别逗我了,我要是能有这种一眼看穿人的本领,我就去不在这当保安了!” “也是,也是!”赵艺眯着眼睛把菸头上长长燃尽的菸灰弹到我桌子上的菸灰盒里:“不过,你也别不信,杀人犯有时候真能看出来,我以前在饭店里工作,有一天,我看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来吃饭,我一搭眼就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睛满处瞟,好像做了贼似的,肯定有命案在身,果然,不出多大会,几个便衣冲进来就把他按住抓走了,第二天才知道,那人是杀了四个人的在逃犯。” “呵呵,赵大哥,照你这么说,你有这种看出杀人兇手的本事了?”我调侃着说道。 赵艺半靠在椅子上笑着摇摇头,片刻,他弯着身子凑过来:“小刘,你别不信,告诉你,自从上次兇杀案发生后,我还真注意观察咱大楼里的居民了!”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递给了他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继续无聊嬉皮笑脸地问。 赵艺沉思几秒钟,他把椅子向我身前拉了拉,又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大厅。然后悄声悄气地说:“我觉得,住在我对门303室的赵志不是什么好人。” 恩?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赵大哥,这你可要说说看了。” 赵志神秘地说:“你瞧他那萎缩的样子,小眼睛,蒜头鼻,龅牙,你说还能有比他那样更奸的人吗?” “呵呵,赵大哥,万不能以貌取人!”我狠狠抽了一口烟,又全力吐了出来,氤氲的烟气在我和赵艺之间上下飘荡,他的面孔模煳不堪。 赵艺好像认定了他的想法,仍然喋喋不休地说:“我最近看他鬼鬼祟祟的,那眼睛,像装了转轴,一秒钟能转一千八百圈!” “是么!”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这时,赵艺的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哼哈几声,向我摆摆手说:“小刘,我有事走了。”走至门口还不忘回头低声地叮嘱我:“你仔细观察观察,赵志那小子真的很可疑!” 我付之一笑,赵艺走了。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事情能随便猜么,猜不准能闹出另一桩兇杀案!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不由地翻开了放在床头的居民记录簿。赵艺,36岁,单身,小眼睛,蒜头鼻,龅牙,的确,他的样子萎缩的再不能萎缩,可楚涵的死真的与他有关吗? 孟单单伤心欲绝的憔悴面容又浮现在我眼前! 日期:2007-11-7 11:17:00 (重发第44篇:<走不完的楼梯>,因为上面有三处错误,修改了,再加后面的,一起发了!) 《走不到头的楼梯》 梨苑新区1号大楼。 我抬起脚步刚要踏上这座十七层建筑的楼梯时,我犹豫了,难道真的要走上去么? 身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慌忙接下,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苍老孱弱的声音:“小刘……快上来……杀我。” 十七层楼的老人是个病人,自从一年零四个月前我到这所大楼做保安以来,我仅仅见过那老人一次,那是一个恐怖的老头,满脸的麻子和黑斑,刚见到他时,我固执地认为他脸上大块的黑黑点点全是尸斑,若不是他还能蹒跚而动,我真不敢想像他是个活人。 我抬眼透过楼梯间的罅隙,仰头朝上望去,楼上漆黑如墨,黑得让人心胆俱裂,幽暗中似乎有一双诡秘的眼睛在上方某个角落悄悄地盯着我,阴冷地魅笑。 我吞咽了一大口吐沫,十七层…… 挂了电话,我的脚在空中停了几秒钟踏在了第一层的第一个台梯上。 第一章:第二层楼 (1) 第二层楼202室住着一对我高中的同学!一男一女,夫妇,男的叫楚涵,工程师。女的叫孟单单,教师。 一年多前,我才刚刚到此工作,对这座高大的新式公寓楼非常陌生。楚涵拽着我从一层参观到了最顶层,他说他是这座新式公寓的设计者之一,施工的每一道程序他都仔细斟酌过,楼内的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楚,楚涵像抚摸自己的爱子一样深情地摸着光滑的大理石扶梯,扬着眉毛说:“兄弟,哥们还行吧?” “你丫真厉害。”我不得不由衷地赞嘆,他的确是一位出色的设计师。高中时校园建筑模型创新大赛上他几年连续夺冠,早早地暴露出了一种天生的建筑禀赋。楚涵说:“到我家坐坐,让我媳妇炒俩小菜,咱哥俩喝点!” 我推辞不过,当晚在楚涵的豪华住宅里,喝得晕三倒四。楚涵更惨,吐得满地狼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楚涵的爱人很客气,她送我出门的时候,热情地说:“下次有空再来玩!” 一楼大厅靠门的一间小屋,是我的安身之所,负责这座楼的业主曾梦华先生给了我一千五百块钱每月,他说:过段日子,我再招进一个保安,你们俩轮班,工资不变。 曾孟华萎缩地一笑,我知道,如果一个人拿一份薪水干两个人的活,他再乐意不过了,看来等待另一个保安同伴的到来是不可能的了。 躺在窄小的保安室里,我想起高中时的快乐时光,我住304,楚涵住305,他经常端着茶杯来我们寝室借水,还摆出一幅哲学家的样子说:“水非借不能喝也。” 第73页 呵呵,这个傻逼!我心里笑骂着,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2) 第二天早上天还黑蒙蒙的,考虑到有晨跑的老头老太太,我掐着时间打开了大楼的大门。这时,天边刚刚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回到保安室,刚才的睡意仍没褪尽,和衣而卧,本想想想前程,打算打算未来,但不大一会,眼睛困涩地竟几乎不能睁开,就这样,我在半睡半醒之间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彻底惊醒过来。 听到尖叫的时候,我有些恍惚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大楼的大厅里,强烈的晨光已经洒了一片,刺得眼睛有些疼痛。我慌张地跑出保安室,尖叫声来自楼上,顺着走廊拐过楼梯衍射到楼下的。我仔细辩认声音的确切来源,跨过大厅通往楼上的楼梯入口,奔向楼上。 二层上,三间住户门前几平米的空地上挤着十几个人,大人,孩子,男人,女人。大人披着衣服,孩子光着脚,男人悄声说着话,女人捂着鼻子分别紧偎着自己男人,孩子又胆怯地拽着母亲的衣角,他们的眼睛朝着一个方向,表情惊恐得难以置信。 走上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息。这时,我顺着众人的目光才发现二楼202室门下缝隙处漫出一层厚厚的已经有些凝固泛黑的血液。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梯上,斜卧着一个已经昏去的女人,看来她是发现事故现场的尖叫者。 我拨开人群。 人群中有人认识我:“小刘,你快来看看吧,202室好像死人了!” 202?我回味着这三个字,竟没立即意识到202室就是楚涵的家。又几十秒钟后,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天!202室!楚涵! 我惊骇地正欲踩着血液撞门而入。前脚刚刚迈出,却被一只钢钳似的手拉住了。 派出所的同志来了…… 我没有机会进入202室观察楚涵家里发生的情况,派出所的人把202室封住了,我几次想要闯进去,都被把守在门口的几名干警按住。 我站在门口朝里张望,只能看见门廊里一条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卧室的位置。 …… (3) 回到保安室,我的心仍然狂跳不止。 不知道楚涵和孟单单怎么样了,短短一夜间他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的时候,我窄小的保安室进来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其中带头的是早上抓住我胳膊的人,他抓住一张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来,身后跟着的人向我介绍说他是龙丹区派出所的朱鹏队长。我急忙问:“楚涵和孟单单怎么样了?” 朱鹏和身后的警员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你认识楚涵和孟单单?” “我们是高中同学。” 接下来,朱鹏队长向我了解了楚涵和孟单单的详细情况,问及这几天他们是否有什么异常时,我回忆起昨晚在楚涵家吃饭的情景,楚涵酒醉时曾向我提及,他事业爱情双丰收,但却有一个难言之隐。当我细问时,他一头栽倒在地,醉得不省人事。 朱鹏点点头,提醒我最近注意一下夜晚有没有陌生人出入这栋大楼。最后告诉我,楚涵已经死亡,孟单单昏迷不醒,现在已被送往医院。 朱鹏走后,我一度不敢相信这件事真实发生过,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开心喝酒,畅谈高中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而今天却……! 下午的时候,我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探望住进医院的孟单单,孟单单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均匀地唿吸,她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头髮散乱地披在枕头上,看上去十分憔悴。 我轻轻地坐在她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 昔日曾经开朗活泼的少女如今初为人妇,却遭到丧夫之痛,不知道她以后的生活该如何渡过。想到这,我不禁感慨世事变化无常,人生沧海桑田。 “你来了?”不知何时,孟单单已经醒来,她木然地看着我,嘴唇轻轻抖动。 我点点头,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低头沉默了半晌,再抬头时,孟单单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 我看着孟单单伤心欲绝的样子,愤恨地说:“单单,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兇手,为楚涵报仇!” 日期:2007-11-7 11:20:00 (姐姐沙发!!) (4)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回到梨苑1号楼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刚入门,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是三楼的赵志。我在曾梦华那里的登记簿里看见过这个名字,刚住进这里的时候和赵志也碰过几次面,简单打过招唿。 “出去啊?” 赵志笑着说:“是” 说完,匆匆出了大楼,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正出神,身后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是曾梦华!他笑着说:“我在这里等你半小时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什么事?” 曾梦华摇晃着手中一个厚厚的本子:“你也看见了,202室发生了这样的事,楼里的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今天下午大家集体登记了这个记录簿,里面有这栋楼所有住户的详细记录,每家人的相片都附在了上面,你仔细看一遍,记清每一个人的脸孔。为了大家的安全,如果以后有陌生人进入大楼,一定要打听清楚才能放其进入!”说完,曾梦华信任地拍拍我的肩膀。 第74页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记录簿,大略翻看了一下,向他点点头。曾梦华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他回头看着我,舌头吞吐了半天,最后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工资每个月给你加一百!” 我苦涩地笑,慢慢踱回了保安室。 躺在床上翻开记录簿,202室没有记录,我不禁有些怅惘。303室,赵志,36岁,单身,无业……,我仔细盯了他的照片看了半晌,满脸麻子,小眼睛,蒜头鼻,还有些龅牙,真是个长相怪异的人! (5) 为了保证大楼里每个人生命的安全,每天,我坐在保安室的窗户旁边,一手拿着记录簿,一手夹着根价格低廉的香菸,仔细观察出入来往的居民。 我的记忆力很不错,几天下来,几乎记清了楼里住户的每一张面孔和他们的生活规律。, 4楼401室的周馨,瓜子脸,柳月眉,樱桃小嘴,笑起来,红扑扑的脸蛋上旋起两个小酒窝,煞是好看。每天早上7点半,她都会略施粉黛地出现在大厅里,长长的马尾辫左摇右晃,肩上挎一个时尚小包,心情愉快地出了大楼。 5楼502室的童美美,留着一头长长的披肩发,大眼睛,薄嘴唇,几乎每天晚上8点钟浓妆艷抹地出门,直到次日清晨我开门不过十分钟,才面无表情地地归来,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童美美单身,搬进这栋大楼才仅仅半个月。 6楼的孙婷,有夫之妇,32岁,身材保养的很好。她经常牵着一只纯白色的京巴狗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我和她说过几句话,都是一些简单的再不能简单的话。 例如: “孙女士,又下来遛狗了?” 她会回答说:“在家闷得慌,带它出来走走!” “孙女士,你家的狗儿真漂亮。” “是啊,我可疼爱它了,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它睡!” 呵呵,我不禁感慨:现在的女人,真是……勐! ………… (6) “小刘,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一句话打算了我的沉思。我转过头,三楼301室的赵艺夹着烟正站在保安室门口。赵艺,赵志!同住在三楼的两个同姓人,呵呵,赵艺比赵志长得标准多了。 “我能想什么,这不,正按照曾梦华的指示对进入大楼的每一位人员进行身份核对。” “哦!”赵艺点着头,又摇摇头。 “进来坐吧。”我拉了一张椅子给他。赵艺坐下来,沉默了半晌,他突然问一句:“你猜前几天202室的兇杀案谁是兇手?” 我一愣。赵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就是让你猜猜,保安该有这种犀利的眼神!” 我笑着说:“赵大哥,你别逗我了,我要是能有这种一眼看穿人的本领,我就去不在这当保安了!” “也是,也是!”赵艺眯着眼睛把菸头上长长燃尽的菸灰弹到我桌子上的菸灰盒里:“不过,你也别不信,杀人犯有时候真能看出来,我以前在饭店里工作,有一天,我看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来吃饭,我一搭眼就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睛满处瞟,好像做了贼似的,肯定有命案在身,果然,不出多大会,几个便衣冲进来就把他按住抓走了,第二天才知道,那人是杀了四个人的在逃犯。” “呵呵,赵大哥,照你这么说,你有这种看出杀人兇手的本事了?”我调侃着说道。 赵艺半靠在椅子上笑着摇摇头,片刻,他弯着身子凑过来:“小刘,你别不信,告诉你,自从上次兇杀案发生后,我还真注意观察咱大楼里的居民了!”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递给了他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继续无聊嬉皮笑脸地问。 赵艺沉思几秒钟,他把椅子向我身前拉了拉,又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大厅。然后悄声悄气地说:“我觉得,住在我对门303室的赵志不是什么好人。” 恩?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赵大哥,这你可要说说看了。” 赵艺神秘地说:“你瞧他那萎缩的样子,小眼睛,蒜头鼻,龅牙,你说还能有比他那样更奸的人吗?” “呵呵,赵大哥,万不能以貌取人!”我狠狠抽了一口烟,又全力吐了出来,氤氲的烟气在我和赵艺之间上下飘荡,他的面孔模煳不堪。 赵艺好像认定了他的想法,仍然喋喋不休地说:“我最近看他鬼鬼祟祟的,那眼睛,像装了转轴,一秒钟能转一千八百圈!” “是么!”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这时,赵艺的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哼哈几声,向我摆摆手说:“小刘,我有事走了。”走至门口还不忘回头低声地叮嘱我:“你仔细观察观察,赵志那小子真的很可疑!” 我付之一笑,赵艺走了。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事情能随便猜么,猜不准能闹出另一桩兇杀案!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不由地翻开了放在床头的居民记录簿。赵志,36岁,单身,小眼睛,蒜头鼻,龅牙,的确,他的样子萎缩的再不能萎缩,可楚涵的死真的与他有关吗? 孟单单伤心欲绝的憔悴面容又浮现在我眼前! 日期:2007-11-7 11:22:00 第二章:第三层楼! 第75页 (1) 秋,一个果实纍纍的季节,又是一个萧煞斑驳的季节。 早晨醒来,大楼前几颗小小的窜天白杨已经落了满地枯叶,自然的魔力,荡涤了夏日酷热的阳光,热气腾腾的地面,繁茂旺盛的树枝,世界悄然间平添了一股浓浓的悲凉之气。 环卫工人穿着红黄相间的制服正在小区的各处紧张地清扫昨夜里落下的满地尘埃,枯黄的树叶被环卫工人辛勤的汗水堆起,有上早班的男人或女人从其旁匆忙走过,衣袖带起的晨风捲起其中几片树叶,洒落一旁。拿着大扫帚的环卫工人看见了,走过来,重又把树叶捡到树叶堆里,眼睛还不忘向匆匆远去的过客投去埋怨无奈的一瞥。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醉了,这才是生活中最真实的一幕。站在大楼的台阶上,凉意沁人的秋风轻轻地扫在脸上,我惬意地伸了伸懒腰,原地踏步开始慢跑。 “小刘,好好锻鍊啊!”起来晨跑的老人向我打招唿。 我答应一声,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向大楼走来,那是童美美。她看上去很疲惫,脚步也不像晚上出去时那样矫捷。 “跑步呢?”童美美走上楼前的阶梯,头也没抬地问我。 “嗯!”我微笑着,眼睛贪婪地盯着她优美的身段,直到她走进大楼,消失在大厅内的楼道口。 真是好身材,脸蛋也好看! 这样的女人应该有一个很出色的男朋友吧,但为什么还没结婚呢?年龄太小吧,她似乎只有20岁左右。但……,这事儿说不准,女人的年龄在现代高新技术的伪装下很难把握! 我摇头嘆息自己的胡思乱想,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时,突然间,一阵尖利的女生响彻整个大楼。 随后,一阵匆乱的脚步声从楼上奔了下来,是童美美!“怎么了?”我快速地迎过去。童美美踉跄着扑进我的怀里,惶恐地指向楼梯口处:“死,死人了,三楼!” 我急忙甩开紧紧抓住我不放的童美美,冲到三楼,眼前的情景震惊的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赵艺半直着身子斜趴在301室的门上,与门呈45度角。下巴抵住门面,脸孔朝上,双脚紧蹬地面,两条胳膊直直地下垂着,胸前背后贯穿着一把尖刀!刀尖粘着一块肉丝,从背后露出半截。胸前的刀柄上,血液正顺着滴下来,地面上,早已聚集了一大滩红黑相间的粘稠液体。 几分钟后,楼上楼下的人纷纷向三楼涌来。顷刻间楼道里挤满了人,大家远远静静地观看着301室门前赵艺可怕的死姿,眼睛里装满了惊疑不定,惶恐不安。 日期:2007-11-9 11:24:00 (昨晚想更新,但一直没抽出时间,现在补上,发完,大家别骂我哦。) (2) 赵艺死后的当天中午,一楼喧闹起来。上百号人挤在一楼大厅里商讨事态的发展和以后的对策。短短两周不到,梨苑新区1号大楼竟然死去两个人,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接受不了。如果说楚涵的死,警察封锁了现场,没有人感觉到死亡的恐惧,那么赵艺恐怖怪异的死姿让他们真正彻彻底底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惨绝人寰的谋杀。我相信他们每一个见到赵艺尸体的人都不会忘记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那种长刀直贯心脏的窒息! 性命攸关的时刻,每一个人都在心底吶喊:“不要让这种事情降临在我头上!” 大厅里熙熙攘攘,业主曾梦华站在长长的软皮沙发上。不停地向众人挥手大喊,可嘈杂的人声淹没了他。曾梦华只好静静地站着,等待他们的安静。 刚才曾梦华喊破了嗓子,无人理会,这会,曾梦华不喊了,众人倒安静了下来。人群中有人喊:“202室的血案和赵艺的死肯定是同一人干的!” 曾梦华把脖子伸出来,想试图找出谁在说话。但他好像失败了,眼睛向众人洒了一遍,说:“不要胡说,这种事不能臆测,谁是兇手,我们谁也不知道,只有耐心等待公安机关破案。” “公安有个屁用,202室的兇杀案都过去两周了,兇手抓到没!” 众人又开始私语,不多会,人群里有人高声说:“曾梦华,咱大楼里是什么他妈的保安,能不能换一个?” 曾梦华向保安室望了一眼,轻咳了两声:“小刘做的很好,每天准时关门,准时开门,认真核查出入大楼人员的信息,对工作很负责!就算换了一个保安,也无非像小刘这么做。你们不要因为楼里出了两桩命案就拿保安说事!” 人群里一阵沉默,突然有人高声喊:“你的意思是说,保安认真负责,兇手是不可能潜进大楼内的!那么,难道兇手是咱大楼内的人?” “我可没这么说!”曾梦华辩解着摆摆手。 下午一点半左右,一直在大厅里起闹的上班族开始退去。对于他们来说,恐惧的死亡固然可怕,可现实的生活更让他们步步谨慎。谋杀可能发生,但不可预测的可能性在他们脑袋里的 随机分布远远比不上不去上班而被地扣掉一个月的奖金来得更为现实。 (3) 赵艺死亡当晚,朱鹏队长提着一个鼓鼓的包裹来到我的保安室,他从包裹里掏出几十个摄像头,说:“明天找几个工人把这些摄像头全部安装在各个楼道里,费用给你全部报销!” 我问他,楚涵的案子怎么样了。 第76页 朱鹏的眉头拧成了一疙瘩,粗糙的面孔开始抖动,仿佛正在经歷一场可怕的灾难,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缓缓地说道:“那是一场奇怪的谋杀,你如果看见过死亡现场,就会知道楚涵的死是多么的诡异!” “怎么?”我紧紧追问。 “楚涵被分成了421块。” “什么??什么意思?他被肢解了?” 朱鹏抽出一根烟点上,勐抽一口,继续说:“不完全是,楚涵是被人咬死的!” “咬死的?荒唐!”我轻蔑地朝朱鹏苦笑!太他妈离谱了。 “他整个身体都被咬碎了,全身总共被咬成421块。身体上的各个器官分布在202室内,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到处都是,可见兇手和死者之间有多大的仇恨。” 沉默,一阵沉默,我紧紧盯住朱鹏的眼睛,想从他犀利的眼神里捕捉一些撒谎的痕迹。但我失败了,朱鹏严肃的像一尊雕塑,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我喉咙干涩的火烧火燎:“是谁如此残忍,用这种怪异狠毒的方式杀死了楚涵!” “孟单单!” “孟单单?孟单单……”我重复着这三个熟悉的字眼,“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孟单单怎么会杀死自己的丈夫。再说,凭我对孟单单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坏蛋,同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有证据证明孟单单就是兇手,在她嘴里,我们发现了楚涵身体里的血样和肉丝!” 我不禁大吼:“那也有可能是兇手杀了楚涵,然后把楚涵身体上的肉塞进孟单单嘴里的!” “是的,我们考虑过这个细节,但那种概率几乎有零,孟单单的牙缝里都塞满了楚涵的肉纤维!” 我站起身,说:“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问问孟单单,我们是同学,她应该能跟我说实话!” 说着,我拿起外套,准备去医院。 朱鹏伸出一只手拦住我:“孟单单死了,自杀!” …… 死了?先是楚函死了,而后赵艺死了,现在孟单单又自杀! 我用正常人再正常不过的大脑去思考,这些问题像绳结一样死死捆缚住我的思维。 故事讲到这里,大致和平常的兇杀案并无多大不同,利益纠纷,爱情冲突,仇恨滋生,等等这些都有可能导致这类谋杀案的发生,自孟单单死后,我一直试图探究这些谋杀自杀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可直到有一天,我的这种想法完全被颠覆,我被彻彻底底地震撼了…… (4) 十七层楼摄像头全部安装好了,以修理管道的名义安装在大楼的各个角落。 一天,曾梦华来到我的保安室,他唉声嘆息,愁眉不展。我问他,到底是什么事令他不快。他吞吞吐吐含煳了半天,最后说了句:小道消息,楚涵和赵艺的死排除外来人员作案的可能!然后悻悻地离开了。 奇怪!排出外来人员作案不是很好么,至少可以缩小兇手的范围。正当我这样想着,大楼的一扇门吱地一声被推开,赵志背着手慢慢地踱进大厅,小眼睛,蒜头鼻,还有些龅牙,正如赵艺生前所说,还能有比他那样更奸的人吗? 我透过保安室的窗户玻璃紧紧盯着他那张萎缩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兇手的模样来。突然,赵志把脸转了过来,他发现了我在注视他,并没有迴避我的眼神,而是背着手来到了我的保安室! “你看什么看!”他语气很生硬。 “没看什么!”我有些怯懦,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我懂。 “妈的,再他妈的看,小心我宰了你!”说着,他的手伸向衣兜,我刷地从椅子上蹦起,拿出早就准备在床头的铁棍摆出防御的姿势:“你,你想干什么!” “瞧你吓得那傻逼样,老子掏烟!”说着,赵志果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自己点上了一根,然后递给我一根。 我犹豫着不敢接,赵志把烟放在了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我门前的椅子上,大腿翘在二腿上,他扯开了话匣子:“你小子别怕,不是我故意找你茬,实在是……实在是你盯着我的那眼神太像我弟弟了!” 我疑惑胆怯地问:“为,为什么?” “唉呀,你怕什么!过来坐这。”他指了指我身前的椅子。我顺着他的意思坐下,手里的铁棍却攥得紧紧的。 “我弟弟赵艺,太他妈不是东西了,202室的楚涵被杀后,他总是私下里议论我就是杀害楚涵的兇手!一看见我,他就躲躲闪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对,就和你刚才那眼神一样,好像我真的是兇手似的。太可笑了,为了几个女人,我他妈至于么!” “赵艺是你弟弟?”我简直不敢相信,赵志看着我困惑的表情说:“我们同父异母,相差七八岁!” “既然他是你弟弟,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大哥是兇手?”我提出心中的疑 日期:2007-11-9 11:26:00 (没贴完,补) “既然他是你弟弟,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大哥是兇手?”我提出心中的疑惑。 “唉,一眼难尽哪!”他把脸转向大厅,盯着大厅半晌,他突然说:“你看,大厅里的人!” 第77页 我转过脸,朝大厅望去,软皮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报架前站着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在门内侧旁边,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抚摸自家的小狗! 那些都是熟识的脸孔,我认识他们,沙发上的那一对是住在6楼的孙婷夫妇。站在报架前拿着一张报纸的女人是8楼的程霏。在大厅里走路的男人是12层的孔令荣,在门旁抚摸小狗的是4楼的周馨。那小狗是一只纯白色的京巴狗,应该是孙婷家的,我见过孙婷牵着它在大厅里散步,我记得她还说过每天晚上要抱着小狗睡呢。 “看出有什么异样了吗?” 我仔细观察着大厅里的这几个人,并没有感觉他们和平常人有所不同! “你仔细观察观察吧。”说完,赵志上楼去了。 日期:2007-11-9 11:55:00 (哈哈, min0i0沙发,恭喜,恭喜哦) (5) 我坐在保安室的椅子上,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尽量找出赵志所说的这些人的异样:多出一只手?身后藏着一根尾巴?脸上全是尸斑?所有的这些都没有发现,他们到底有什么异样? 一个身影惊扰了我的注意力,这是你的信件,邮递员把一封薄薄的信从窗口扔进来。 拆开来,竟是孟单单给我写的,仅仅短短的几句话: 刘晓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死去。 很感谢你到医院探望我,并说一定找出杀死楚涵的兇手,你不用找了,杀死楚涵的人就是我,具体什么原因,也许有一天你能明白,或许,你永远明白不了。 请尽快离开这座大楼,它不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之内,当有一天你揭开它的真相时,你会感到深深的不可言喻的恐惧。 珍重! 日期是:2007年10月24日。我掐算了一下,这个日子是我探望孟单单后的第二天。 什么意思?离开这座大楼,它不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之内,当有一天你揭开它的真相时,你会感到深深的不可言喻的恐惧,这句话隐含着什么!我反覆揣摩体会着。 眼睛不在意地抬头一瞥,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孙婷唿唤自家的小狗:“宝贝,过来!”正抚摸小狗的周馨抬起头,望了一眼孙婷,又把头低了下去,低头的剎那,她的眼睛里闪现一丝狡黠,坐在孙婷旁边的男人嘴角似有若无地露出一丝笑意,而孙婷似乎也发现了丈夫的异样,她甜甜地笑了。 晚上七点的时候,朱鹏抱来了一台摄像显示器。他说:“一定要把显示器放在隐秘的位置,看看这座大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点头道:“兇手还会再出现吗?” 朱鹏一边接线头,一边说:“哪有什么兇手!” “什么!那赵艺的死?” 朱鹏笑着说:“赵艺是自杀的。” 天,我想起赵艺死去时怪异恐怖的姿势,“这怎么可能!”我几乎惊叫起来。 “当初我也不信,但法医的鑑定是科学的,插在赵艺身体上的尖刀,刀柄在前,刀尖在后。刀柄上全是赵艺的指纹,尸体没有被挪动的痕迹。我能想像出来,赵艺右手拿刀,面对着自家的门狠狠地朝自己的心脏刺去,几乎是一刀毙命!”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想知道,很多事我都想知道,赵艺出殡那天,他的妻子,哥哥脸上竟没有一丝失去至亲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这些事在我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朱鹏安装完显示器,调试清晰后,背着包匆匆离去,他临走时一再叮嘱我:“常注意观察!” (6) 北方的深秋,刚入夜不久,寒流便如风暴般袭来,室外的一切似乎顷刻间被冻得结结实实!小区里,偶尔有行走的路人,也是缩着头拱着腰瑟瑟地急奔慢跑,似乎想一步走到温暖的家中,享受爱人免费提供的温馨服务。 我铺上被子,钻进被窝,眼睛注视着摄像显示器。1层,2层,3层……17层,楼道里太安静了,摄像头把大片的区域包裹着,清一色的灰白墙壁,青灰色的地面,昏黄的楼道灯。角落里几十个相同的画面执着地呈现在我的视线里,我越看越觉得冷,浑身泛起层层的鸡皮疙瘩。我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决定先睡一觉。 睡意很快潮水般袭来,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中,我半夜只身来到301的房门前,赵艺也在。他浑身是血,手里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他看着我,诡异地笑,笑着笑着,他举起手中的尖刀朝自己的胸口勐刺,他一边刺还一边笑,每刺一下,胸口都会喷溅出温热的鲜血。不时地,他还会用嘴舔一舔残留在刀刃上的血液。我看得头皮发麻,脚步软绵棉的,似欲瘫倒,这时,赵艺怪笑着向我走来,他扬起手臂,高高举起尖刀,向我的眼睛直插过来。 我啊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上下已溢满汗珠。我大口地喘着粗气,伸手正要打开床头灯,眼睛顺着房间扫过,摄像显示器的屏幕上似乎有人影闪过! 我的神经瞬时紧绷,把目光紧紧盯在宽大的屏幕上,17个楼层安静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我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天!我紧盯着屏幕,喉咙像被鱼刺卡住,张不开又合不拢。 第78页 17个显示屏上,不时地有穿着各种内衣的人走过!他们在上下楼梯,4层,周薪穿着一身粉红色内衣在摄像头下诡秘地左右看看,然后快速地从左侧楼梯噔噔噔地向楼上奔去,同时,6楼的孙婷抱着膀子从家里出来,向楼下看了看,然后噌噌噌地向楼下跑。周薪来到了6层孙婷的家门口,轻轻敲敲门,然后一闪身进去了。而孙婷从右侧楼梯悄悄地来到5楼的一扇门前,打开一扇虚掩的门,同样闪身钻了进去。8楼的程霏,脚步敏捷地窜上14层,一个男人打开一个门缝把他拉进屋内。16层的庄大柱悄悄从1601走出来,在1602门上敲两声,一个裸体的女人嬉笑着把他拽进屋子。15层的张异站在门前,迎接了来自7层的张玲娟和13层的段小小,他们站在门前,三张嘴紧紧纠缠在了一块,张异粗鲁的大手在张玲娟和段小小肥大的屁股上摸了又摸,然后同时抱住两个女人倒进了屋子。还有,8楼的程霏面色红润地抚摸着自己高高的乳房又从14层走下去,一蹦一跳地闪进12层的1202室……8层的巩大伟抱着自己的妻子黎萍走到7层701室,把妻子递进去,又抱着一个女人噌噌地往楼上跑……9层的单妍……5层的柳姗姗……还有业主曾梦华……我看得眼花缭乱,整个显示屏上,男人女人上下奔走,每个人的脚步矫捷的像一只猴子……我的眼睛里全是人影闪过…… 好……乱! 整座大楼里这种混乱不堪的场面持续了整整半个多小时!当一切恢復平静时,我木然地呆坐在地板上,显示屏捕捉的楼道画面又恢復了它本该有的安静…… 天哪…… 第二天早晨,我心神疲惫地打开大楼大门,楼道里陆续有人走出来,他们,昨夜熟悉的面孔,各自带着平常应有的表情动作,正常地走出大楼,进入属于他们自己的正常生活角色。 日期:2007-11-9 12:03:00 (怎么老是发不上呢!晕死) (7) 几天后,童美美邀我一同散步,在林间,她牵住了我的手。 她说:“谢谢你,那天,当我看到赵艺的尸体时,我吓坏了,要不是扑进你宽大厚实的肩膀,我想我会被吓死的。” “哪有那么严重!”我笑着说,双手捧住她红润光泽的脸庞,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幸亏那天晚上没在显示屏上看到她,像她这样的女子,也不该拥有那样一种混乱不堪的生活。 我抱紧她,想要亲吻她。 童美美突然嬉笑着推开我说:“我想让你加入一场游戏!” “什么游戏!” “一场摆脱世俗的夜间游戏,在这场游戏里,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道德,没有人伦,没有法律,世界上一切的约束都没有!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同时……” 我听着听着,笑了,笑声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 我轻轻抚住她的肩膀,轻轻地说:“如果我愿意,是不是可以同时和十几个女人上床,甚至,十几个女人中有母亲……有女儿。” 童美美笑了,但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答她,转身走了。走出几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过身我问:“如果我参加了这场游戏,半路我又想退出,会怎样?” 童美美说:“那随便你!” 我转身疾步离开,呵呵,随便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参加了这种游戏,有一天我又想退出,那么退出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杀!像赵艺那样,用死来救赎我的灵魂! 后序: 一年后: 我站在漆黑的楼道里,十七层的老人在在电话里痛苦断续地哭喊:“小刘,快上来,救我……杀我!” 挂了电话,我的脚在空中停了几秒钟踏在了第一层的第一个台梯上。这时,一个人影从楼道口拐了过来,他埋怨地说:“你起床也不叫我一声,每天不都是一块儿参加游戏的吗?” 我嘿嘿地笑,说:“十七层的老人让我上去一趟!” “你管他死活呢,我们只管享受我们的生活!这种游戏太刺激了!” “说的也是”我对着他笑:“难怪你把刑警队长的职务也辞了跟我一块干保安!” “快上去吧,激动人心的时刻又要来临了,这里14层1401住的是我的一位远房表姐,今晚,我去找她!” 《完》 日期:2007-11-10 10:31:00 赤黑天使:呵呵,还记得你呢,很早时,你来顶过我的帖子呢! 呵呵,多谢,多谢 min0i0:我早就怀疑天涯里有鬼了,汗,一直没抓住!嘿 vecrfd:说来让你笑话,我都不知道“伊藤润二”是谁,今天你说了,我查一下才知道。呵呵,为什么这么说呢? yan妖妖:呵呵,记住你了。永恆86== yan妖妖 紫薇姐姐,dong000d ,priesyq,茶桔 :我一定继续加油的 琉云夕照:建设性意见,呵呵,不太长也不太短就好了吧,吼吼! 爱鬼的孩子 :文学艺术,无所谓其他! 小熊维尼小熊:悲哀吧,让人怅惘,这世上还有没有好人哪! 日期:2007-11-12 9:39:00 第45篇:《黑子的故事》 作者:冒泡 第79页 二宝在偏僻的双名村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省重点大学,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全县都震动了。县城出个县状元有什么大不了的,别急,让我跟你慢慢道来。 且说二宝十岁那年,一次从双名村小学下学回家,路经村头的一片荒草地时,无意中发现路边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纯黑色小狗。出于童心的爱怜,二宝把小狗抱回了家。看着小狗虚弱的样子,二宝以为它活不了几天,没想到经过几天的精心照料,小狗竟然能在二宝面前活蹦乱跳了。兴奋之余,二宝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黑子”。从此,二宝几乎每天上学都会带着黑子前往。他在教室里上课,黑子就趴在教室外的窗户下等他。如此年復一年,二宝要上高中了,高中在县城。二宝需要住宿,每周只能回家一次。临走的那天,二宝哭成了个泪人。从村子到车站五里地,黑子紧跟着二宝,无论二宝怎样驱赶。黑子始终低头默默地跟着,直到二宝上车的时候,黑子还蹲在车站牌下怔怔地望着二宝。 二宝每周六回家下了车,没走几步路,就能看见黑子兴奋地朝他奔来,然后一跃而起双腿扒在他肩上,哼叫不停。回家的一路上,二宝把黑子当成好朋友一样诉说这个星期以来在学校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有时候,二宝甚至把学习情况向黑子报告一番。黑子摇头晃尾巴不时朝二宝汪汪几声,似乎能听懂二宝在说什么。 转眼,秋季来临了。一茬的庄稼还没长高,铺天盖地的大水已经浸泡了好几回村头双名桥外的几百亩良田。双名桥是一座古桥,修建何时已无法考证。不过,村里世代好几辈人都整修过这座桥,因为这座古桥就相当于双名村的警报器。一入秋雨季节,河水自上游而下,双名桥是必经之路。如果双名桥坍塌,河沟势必被堵,河水往下游的流速就会减慢,大水囤积,双名桥外的几百亩良田里的雨水就无法排放,这样一来,双名村民半年的口粮就要被大水吞噬。幸好双名桥的存在,村民们得以排放田中积水,尽管水速慢了些,但每年庄稼至少还不至于颗粒无收。一个周六,二宝从学校回家。下车后,他抬头担心地看了一眼天,才刚下过暴雨,天气阴沉沉的似乎又要哭起来。二宝焦急地左看右看,他在寻找黑子,一般周六下午这个时候黑子都会来接他的,可是那天,任二宝把周围望了个遍,也没瞅见黑子的踪影。二宝心一沉,心想:黑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这样一想可不打紧,可急坏了二宝,他没命地朝家跑去。 快到双名桥时,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二宝这个心焦啊,踉跄着深一脚浅一脚,哪顾得前面的路是怎样,直奔而来。道路上的积水越来越深,二宝只想着黑子,哪里知道他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由于雨水太大,双水桥面早已被水淹没,长时间的浸泡,桥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晃晃悠悠,人走在上面仿佛过悬板一样。二宝发疯地狂奔,跑着跑着,突然耳边传来几声尖厉的狗叫声,二宝抬头一看,黑子正站在对面朝他汪汪地直叫唤,二宝长唿一口气,面露喜色,这才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仅仅是一转眼的功夫,二宝顿时脸色煞白,他发现他自己正站着双名桥中央,脚下软绵绵的,身体左右晃动,双名桥在肆虐的大水中孱弱得即将被大水冲垮。二宝意识到这一点时,全身已经僵硬的不敢动弹,他生怕只要一走动,桥体就会承受不住沉下去。黑子在对面的河岸上汪汪地直叫,二宝看了一眼对面一直叫唤不停的黑子,心想:“雨下得这么大,总不能站在这里等死吧!” 闭上眼,二宝心一横抬腿就飞奔了出去。说也迟,那也快。双名桥几乎在同一时间急速下坠。二宝身体一沉,还没反应过来,桥面断裂激起的大浪已经把二宝捲入了水里,二宝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二宝醒来时,他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父母正坐在他身边不停地抹眼泪,他恍惚了好大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落水的事情。他问父母他怎么会在医院里。母亲含着泪向他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就在当天二宝落水的那一剎那,二宝的母亲心里盼儿心切,又逢大雨,生怕二宝发生些什么意外,刚好赶到双名桥不远处,她看见二宝沉入水里,黑子就蹭地一跃跳进了河里。二宝的母亲跑到桥边,手忙脚乱地哭喊起来。混浊的大水一浪接着一浪,甚是兇勐,哪里还有二宝的影子。正当二宝的母亲在大雨中哭天嚎地时,这时,不远处的河面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正是黑子,他叼着二宝一点一点地游到岸边。二宝的母亲拉住二宝,这时,一个浊浪打过,黑子逆着大浪被盖进了水里。二宝的母亲来不及细想,抱着二宝就沖向了医院。 二宝听着听着就大哭了起来,二宝没有兄弟姐妹,在他心里,他早已把黑子当成了自己的手足之亲。黑子为了救二宝丧失了性命,二宝怎能不痛心疾首?更有雪上添霜,二宝在这次意外的遭遇中被桥石砸丢了左手,从此二宝成为了一个残疾人。但也许是上天对忠义的眷顾,半个月后,黑子奇蹟般地又回来了。二宝抱住黑子的一剎那,泪眼再次模煳,黑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活蹦乱跳可以汪汪直叫的那个黑子了。它身上的皮少一块多一块,到处都是伤疤,一只后腿也从中间截断。看到二宝时,黑子一瘸一瘸地扑进二宝的怀里,嘶哑地向二宝闷叫。 第80页 自从黑子回来后,二宝的精神好了许多,每天二宝都会抱着黑子到村头双名桥边散步。休养了半年后,二宝返回了学校,高三整整上半学期的课程二宝全部落下了。 就是这样一个残疾人,在高考的最关键时刻在家休养半年,如今又以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大学,全县能不为之震动吗?当别人问起,为什么他落下这么多的课程还能考第一名时,二宝笑了,他抚摸着黑子的头,说:是黑子给了我力量! 村里村外,亲朋都来祝贺,临近中午,县领导也驱车前来看望这名特殊的县高考状元。二宝的父母把二宝上学的费用留下来后,倾尽腰囊在家里为领导们准备了一顿午餐。一天的热闹过后,晚上夜深人静,二宝坐在黑子身边愁容满面,不停地抚摸黑子全身的累累疤痕。二宝担心,他走了黑子怎么办?这一去就是一年,黑子遍体鳞伤,谁来细心地照顾它?二宝越想越伤心,最后他竟然呜咽起来。黑子好像能明白主人的担忧,它伸出舌头,不停地添二宝的手背,直到二宝停止哭泣。 人狗之情,莫过于此了。 九月初,又是秋雨连绵,二宝要上大学去了。临走的那一天,远亲近邻都来为二宝送行。按照村里古老的习俗,村子里出一个状元,需要在村头洒一盆狗血。据说,这样可以驱邪避难,村里好几辈人笃信不疑,只是村子偏僻,许久没有出过状元,洒狗血的习俗也一直没有机会沿用,这一次双名村风光无限,古老的规矩又被搬了出来,连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站出来要为二宝主持送行仪式。中午十分,二宝家墙里墙外都站满了人。 二宝的父亲骑着自行车就要出门赶集买点狗血。这时,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拉住二宝的父亲,窃窃私语了几句。二宝的父亲一听瞬时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习俗还有这么一套规矩:如果自家没有狗,那倒没事。若自家有狗,必须要用自家狗身上的血液来驱邪避难。 这对于二宝父亲来说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杀黑子吧,二宝肯定不同意,况且,黑子还曾经救过二宝的命,再说,二宝父亲自己也捨不得。不杀吧,村里村外的乡邻都来了,更重要的是,万一以后二宝撞了什么邪,逢了什么灾可咋办?自己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二宝看出了父亲的异样,他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二宝的父亲只顾埋头抽菸,一声接一声地嘆息,不时地还瞅几眼趴在角落里正独自发呆 日期:2007-11-12 9:41:00 二宝看出了父亲的异样,他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二宝的父亲只顾埋头抽菸,一声接一声地嘆息,不时地还瞅几眼趴在角落里正独自发呆的黑子。二宝为父亲着急,死磨硬缠,父亲终于向二宝吐露了实情。二宝的父亲话音刚落,二宝一下子吼了起来:“什么仪式,赶紧撤了!杀黑子,除非先要了我的命!” 话音未落,二宝已经走到了黑子面前抱住了黑子的脖子。几个年长的长辈赶紧过来相劝,说什么为了自己的前程,千万不能做傻事,祖上的习俗灵得很,甚至还举出了一个例证,说什么清道光年前,双名村出过一个状元。离乡上任时,村子里没有给他举行洒狗血的送行仪式,最后那个状元上任没两年就进了监狱。后来一个算命先生道出了其中缘由,状元上任未履行洒狗血的手续,就相当于皇帝登基没有穿上龙袍,礼上不宜,这样一来就被小鬼看出了破绽,趁隙附在了状元身上,生拉硬扯把他送进了监狱。 二宝听完,摇头不已,索性背上行囊,迳自出了家门朝村外走去。临出家门时,他还不忘回头看黑子一眼,意外的是黑子这次没有跟出去,它睁着无神的双眼怔怔地看着主人离去。 二宝一边走,一边心想:这帮没有知识没文化的老愚昧,还什么小鬼俯身,拉状元入监?我看是状元贪赃枉法,为官不正,导致锒铛入狱差不多,鬼附身?人家包青天还在阴间当审判官呢,连小鬼都怕他!哼!二宝嗤之以鼻。走着走着,不觉走到了村头双名桥边,这时,他又想起了黑子,想起了黑子捨身相救的情义。情不自禁地,他转过头想确认一下黑子是否跟在身后,这一回头,二宝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 在他身后,黑子正慢慢一瘸一瘸地跟着他,黑子身后,上百名村民跟着黑子,黑子嘴里叼着一把菜刀!黑子看见二宝回头看它,也停了下来看二宝,短短几秒钟,人与狗的对视包含了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 黑子没有了一只后腿,它看上去极其费力地走向二宝,在二宝身前,黑子把菜刀放在了地上,二宝完全被震撼了,他看着黑子身上深一处浅一处的伤疤,眼泪再没有停止。黑子乖乖地趴在二宝的脚下,头向前伸着,做出一副被砍头的姿势。它似乎经歷了很多很多,眼睛似无神,又有神,它怔怔地看着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二宝拿起地上的那把菜刀。 几百双眼睛都盯住了二宝和黑子,时间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所有人都凝神屏息。良久,当二宝的眼泪已经成了线条时,突然,二宝俯身拿起菜刀,仰天长啸,朝着黑子狠狠地噼了下去。在那一瞬间,二宝知道,黑子也不想活了,它要让二宝走的放心。 二宝是闭着眼睛砍向黑子的,他没有睁开眼睛,转身快步走了,眼泪飘洒,任谁在后面唿喊,二宝头也没回。 原来就在二宝刚走出家门时,二宝的父亲就走到了厨房,拿起了那把白刃闪闪的菜刀。可他一转身,黑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抬头仰视着他,二宝的父亲泪眼模煳,提着菜刀的手又垂了下来。黑子轻轻地咬住二宝父亲的手,叼住菜刀,一瘸一瘸地向二宝赶去。 第81页 黑子有情,二宝有义,情义两全,二宝记在心里,牢牢不忘。 许多年后,二宝成了一名教师,他宁愿放弃在省城工作的机会回到了家乡,在那个名叫双名村的小山沟里,他时常在他的课堂上讲起这段“黑子的故事”。 《完》 日期:2007-11-15 8:54:00 本文不一定好看 ,但却很注重结构性。有些晦涩。呵呵,看一看吧,昨天实在是没发上啊, 我的小妞niko1028 min0i0抱歉哪。 第46篇:《巧合的诅咒》 文/冒泡 夏日拥有一部外观非常时尚的手机。夏日非常喜欢它,简直到了机不离身的程度。 白天,他把手机塞在内衣贴身的位置,从来不拿出来。夜晚,他像拿神秘宝贝似得从内衣深处掏出来,上下左右地看,翻来覆去地看,怎么也看不够。 夏日的手机很奇怪,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人名和电话号,可他从来没有真正地接过一个电话。不过,他听见过手机叫唤的声音。手机一响,夏日全身就哆嗦。他颤颤地费力摸出手机,手机上又出现了那个叫棺材的人名。夏日看到“棺材”俩字就像看见了他死去的妻子。 他记得两年前,妻子随他一起进城,在城市里四处谋生。没想到不久后,妻子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她躺在狭小屋子里一张窄小的破床上,昏迷不醒,呓语连连。任他怎么唿唤她,妻子像被囚禁在可怕的梦魇中一样沉睡不醒,她嘴里不时地吐出:棺材,棺材……。 夏日整日无微不至地照顾妻子,他没有带妻子去医院的打算,他只想把自己所有的关爱都倾尽在她身上,所以他买来了面包,可乐,他抱住妻子,唿唤着往她嘴里餵东西,妻子紧闭双唇,苍白的脸上没有一根血丝。 他用力掰开妻子的嘴巴,一点点地往妻子嘴里灌可乐,妻子喝了。他把妻子平放在床上,妻子又全部吐了出来,暗褐色的液体顺着妻子的嘴角滚过脸颊流淌在骯脏的床上。 夏日崩溃了,他疯狂地抱起妻子往室外跑。刚出门,绊了一脚,妻子咚地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转。妻子抽搐着又呓语了:棺材,棺材! 夏日再抱妻子,妻子已经完全没了气息。他把妻子抱回屋里,一坐就是三天,小小的屋子里发出恶臭的味道。夏日明白了,妻子知道自己要死,想要一副棺材。 现在“棺材”来了,夏日紧紧盯着手机上闪耀的字体,眼泪流了下来。他重又把手机塞进内衣里。 在街上徘徊是件很郁闷的事,夏日整天做着这件让他头痛的事。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身体好像只能提供让他徘徊的能量,不过,有一件事,却是例外。夏日每天都会经过一家棺材铺,他一走到店铺门前全身就会立即兴奋起来。他站在棺材铺门外,伸着脖子往里面瞧,一口口乌黑髮亮的棺材让他兴奋不已,他真想走进去摸一把。可是他不敢进去,晦气!他嫌棺材铺晦气,棺材铺也嫌他晦气。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以前,什么时候他不记得了,他只能记得在农村老家的小院子里也曾经摆放着几口如此精緻的棺材。他是做棺材的能手,半个月就能出一副棺材的活,人们都称赞他做的棺材一流,尤其是棺材外表的黑色喷漆,隐隐地含有一股异样的香气,那是包围在人体上的最后一股芳香,能留到土地里的。远近丧事,需要做棺材的都来找他。他一口口地做,乡里乡外一口口地买。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家里的人也能用上这些棺材,而且一用就需要用五副。父亲一副,丈母娘一副,三个儿子三副。他不敢想像他们的死和他做棺材的手艺有关。可别人倒把他不愿意听的话说进了他的耳朵里:瞧见没,做棺材做到自己家了吧,命! 夏日全身抖动,身上的手机也跟着抖动,夏日的心脏一蹦一蹦的。夜晚又来临了,夏日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暖和干净的角落坐了下来。人流渐渐稀少,冰冷的空气包围着他,夏日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又看见妻子扑在五具长短不一的尸体上疯狂叫唤,院子里挤得满满的全是人。不大一会,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夏日身边,递给他一张书写着潦草字迹的纸。夏日没有接,眼神空洞地坐在院墙一角,白大褂男人把纸片塞进夏日的衣兜里。人群陆续散去,夏日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丈母娘,三个儿子被抬走,他想给他们每人做上一副顶级的棺材,于是他疯狂地拿出钢锯,斧头,刨子,墨斗,开始打造棺材,但不到半个时辰,夏日放声大哭起来,他看见几个男人捧着五个四方四正的小盒子走进来,放在堂屋正中。棺材是用来存放具有头颅,身体,四肢甚至还有衣服的尸骸的,而不是这小小的盒子。小盒子放在敞亮的棺材里面,空的慌。 夏日身上的手机又抖动了,他在梦里都能感觉到。手机在哆嗦,夏日也跟着哆嗦。他哆嗦着双手拉着妻子两年前来到了城里。夏日租了一间小房子,他和妻子整天以泪洗面。每天,妻子在家里哭,他在外面哭着忙活,他瘦的几乎皮包骨头,走路都打晃。现在妻子也死了!人还得活着,他必须要一天天地在外挨冻,一家家地奔走。 终于,他走到了一处世外桃源,那里有花有草,有食物,有房子,有父亲,有丈母娘,有三个儿子,还有妻子! 第二天,人们在一处偏僻的街角发现了一具尸体,他硬邦邦的脸上凝结了一丝笑容。警察在他身上摸到了一张残缺的破纸,一部手机。 第82页 残缺的破纸上断续写着:死亡证明,……五人系中毒身亡……,毒源来自于喷洒在棺材上的特殊材料……。 手机上有很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未读信息:1:好心人,您能不能把你捡到的手机还给我?必有重谢。2: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难道想私吞我的手机?3:咒你不得好死,死了也没棺材装你。 人们议论纷纷:这不是在街上,小区里要饭的乞丐吗?这冰天雪地的,在外面不冻死才怪! 警察通过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找到了手机的真正主人。他告诉警察:妈的,他不还我手机,我就要咒他不得好死。警察又问为什么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名是“棺材”? “哦,那是我手机里一个好朋友的名字,笔名,他是写恐怖小说的,我就是用他的手机打我丢失的这部电话的……。” ………… 他也许没想到,有时候“诅咒”碰上“巧合”,“巧合”便遂了“诅咒”的愿! 《完》 日期:2007-11-17 15:56:00 第47篇:《女人“香”》 文/冒泡 曾经有人说:男人和女人的最大区别在于男人和女人各自身上发出的香气不同。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相信,包括我!因为这只是我一时口误说出来的一句话,我的朋友全都抛出不屑的表情。小三指着我的鼻子讽刺我:你懂个屁! 呵呵,我懂个屁?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女人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小三说:那是她们抹了化妆品,你想想你每天怎么对待自己的身体,女人怎么对待自己的身体。你洗澡,涂一身肥皂,然后沖一冲,完事!而女人,洗澡有一定的程序:首先沖一遍,然后蒸个桑拿,再用浴巾沾着芳香浴液全身擦一遍。头髮,除了洗髮水,还有保发素等等。一切洗完之后,上来再涂一身护肤品,这还不算。有些女的,甚至往乳房上,腋下喷洒香水。你想想,经过这么多道程序,女人怎么不香?! 我沉思了半晌,问他:“你见过女人洗澡?” 小三一下子被我噎住了,良久,摇摇头,然后倔强地顶我一句:我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 小三是我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俩从小摩擦不断,打架不断,但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因此影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小三家离我家很近,几十米的距离。每天,不是我去他家,就是他来我家。有一天中午,我还赖在床上午休,小三已经钻进了我的屋子,他小声地说:“快起床,快起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当时我正困得睁不开眼睛,蒙上毯子没好气地说:“不去,不去!” 小三还在说:“不去可别后悔,那真是个好地方!” 我急了:“你这人咋那么墨迹,我困死了,醒困了再说!”说完,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午的时候,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吃了午饭,闲着无聊,我去了小三家。小三的母亲说:“他不是去找你了么!” 这时,我朦朦胧胧地想起小三似乎找过我,但又走了。我只好窝在家里无聊地看电视,晚上,我又去了小三家一趟,他母亲说小三还没有回来! 这傢伙能去哪儿?不去可别后悔,那真是个好地方!什么好地方,我想起中午小三走时说过的话。 半夜,我被母亲摇醒,母亲问我:“你见小三了么!小三家人都在找他,就是不见他的人影,莫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事?不可能吧,我执着地这样认为,但三天后我不这样想了。 小三确实不知去向了,三天了,我找遍了所有以前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没见过他的影子。他到底能去哪里呢?七天后,我不断地这样问自己!白天,夜里,醒时,梦中! 直到许多天后的某个时候,我才明白,小三竟然…… 我家在偏僻的农村,村里没有公共洗澡堂。如果要去洗澡,还需到镇上去洗。因为小三的失踪,我四处打听奔走,那一天,我在镇上漫无目的地走,在一处洗澡堂前,一个小学同学叫住了我,好多年没见,他执意拉着我去洗洗澡,唠唠嗑。我推辞不过,跟随着他进入了这家再普通不过洗澡堂。进入男洗澡间里,我脱掉衣服才想起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洗澡堂很小,一个人也没有,中间是澡池,澡池两侧分别安装着四五个淋浴莲蓬头。我煳里煳涂地泡在水池里,晕头晕脑地听着同学不厌其烦地侃侃而谈。这时,一阵清脆的女声传入耳际。 “怎么有女人的声音?”我懒散地问。 同学说:“隔壁!隔壁是女洗澡间!” 我哦了一声,想起许多天前我问起小三的那句话:你见过女人洗澡吗?! 我不禁苦笑,像他那种见着女人就发抖的男人怎么可能见过女人洗澡呢? “你听!”同学拍着我的肩膀侧耳倾听。我凝神屏息,女人的声音很小,不时还传来女人清脆悦耳的笑声。 “这洗澡堂不隔音哪?”我仰望洗澡堂的天花板,想从结构上寻找一些透声缝隙。“不是!”同学向我身后斜上方指了指。 我转过脸,发现在洗澡堂墙体的斜上方有两个圆形的通气口,摇扇大小。“怎么男女澡堂互通啊?”同学诡秘地笑笑:“不可思议吧。” 第83页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通气口在墙体上2米左右处。而在墙体上1米处凸出一条供放置洗浴用品的台阶,我惊诧地问:“踩在台阶上岂不可以偷窥女洗澡间?” 同学笑着说:“那当然!”这时,他搂住我的肩膀,悄声地说:“哥们,不蛮你说,我看过!那里面,我晕,简直……”同学没有说下去,而是仰头闭上了眼睛,表情极其享受地体味那曾经似乎很消魂的经歷。 我看着他,木木的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我太惊诧了,偶尔偷看到一个女人洗澡或许是可能的事,但是偷看很多不同的女人一起洗澡,对我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压根也没想过! 同学淫淫地看着我问:“想看吗?” 我一时没发应过来,半晌没说话。同学哈哈大笑起来:“就知道你小子色!来,我带你偷看一眼!” 日期:2007-11-17 15:57:00 第47篇:《女人“香”》 文/冒泡 曾经有人说:男人和女人的最大区别在于男人和女人各自身上发出的香气不同。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相信,包括我!因为这只是我一时口误说出来的一句话,我的朋友全都抛出不屑的表情。小三指着我的鼻子讽刺我:你懂个屁! 呵呵,我懂个屁?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女人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小三说:那是她们抹了化妆品,你想想你每天怎么对待自己的身体,女人怎么对待自己的身体。你洗澡,涂一身肥皂,然后沖一冲,完事!而女人,洗澡有一定的程序:首先沖一遍,然后蒸个桑拿,再用浴巾沾着芳香浴液全身擦一遍。头髮,除了洗髮水,还有保发素等等。一切洗完之后,上来再涂一身护肤品,这还不算。有些女的,甚至往乳房上,腋下喷洒香水。你想想,经过这么多道程序,女人怎么不香?! 我沉思了半晌,问他:“你见过女人洗澡?” 小三一下子被我噎住了,良久,摇摇头,然后倔强地顶我一句:我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 小三是我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俩从小摩擦不断,打架不断,但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因此影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小三家离我家很近,几十米的距离。每天,不是我去他家,就是他来我家。有一天中午,我还赖在床上午休,小三已经钻进了我的屋子,他小声地说:“快起床,快起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当时我正困得睁不开眼睛,蒙上毯子没好气地说:“不去,不去!” 小三还在说:“不去可别后悔,那真是个好地方!” 我急了:“你这人咋那么墨迹,我困死了,醒困了再说!”说完,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午的时候,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吃了午饭,闲着无聊,我去了小三家。小三的母亲说:“他不是去找你了么!” 这时,我朦朦胧胧地想起小三似乎找过我,但又走了。我只好窝在家里无聊地看电视,晚上,我又去了小三家一趟,他母亲说小三还没有回来! 这傢伙能去哪儿?不去可别后悔,那真是个好地方!什么好地方,我想起中午小三走时说过的话。 半夜,我被母亲摇醒,母亲问我:“你见小三了么!小三家人都在找他,就是不见他的人影,莫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事?不可能吧,我执着地这样认为,但三天后我不这样想了。 小三确实不知去向了,三天了,我找遍了所有以前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没见过他的影子。他到底能去哪里呢?七天后,我不断地这样问自己!白天,夜里,醒时,梦中! 直到许多天后的某个时候,我才明白,小三竟然…… 我家在偏僻的农村,村里没有公共洗澡堂。如果要去洗澡,还需到镇上去洗。因为小三的失踪,我四处打听奔走,那一天,我在镇上漫无目的地走,在一处洗澡堂前,一个小学同学叫住了我,好多年没见,他执意拉着我去洗洗澡,唠唠嗑。我推辞不过,跟随着他进入了这家再普通不过洗澡堂。进入男洗澡间里,我脱掉衣服才想起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洗澡堂很小,一个人也没有,中间是澡池,澡池两侧分别安装着四五个淋浴莲蓬头。我煳里煳涂地泡在水池里,晕头晕脑地听着同学不厌其烦地侃侃而谈。这时,一阵清脆的女声传入耳际。 “怎么有女人的声音?”我懒散地问。 同学说:“隔壁!隔壁是女洗澡间!” 我哦了一声,想起许多天前我问起小三的那句话:你见过女人洗澡吗?! 我不禁苦笑,像他那种见着女人就发抖的男人怎么可能见过女人洗澡呢? “你听!”同学拍着我的肩膀侧耳倾听。我凝神屏息,女人的声音很小,不时还传来女人清脆悦耳的笑声。 “这洗澡堂不隔音哪?”我仰望洗澡堂的天花板,想从结构上寻找一些透声缝隙。“不是!”同学向我身后斜上方指了指。 我转过脸,发现在洗澡堂墙体的斜上方有两个圆形的通气口,摇扇大小。“怎么男女澡堂互通啊?”同学诡秘地笑笑:“不可思议吧。”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通气口在墙体上2米左右处。而在墙体上1米处凸出一条供放置洗浴用品的台阶,我惊诧地问:“踩在台阶上岂不可以偷窥女洗澡间?” 第84页 同学笑着说:“那当然!”这时,他搂住我的肩膀,悄声地说:“哥们,不蛮你说,我看过!那里面,我晕,简直……”同学没有说下去,而是仰头闭上了眼睛,表情极其享受地体味那曾经似乎很消魂的经歷。 我看着他,木木的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我太惊诧了,偶尔偷看到一个女人洗澡或许是可能的事,但是偷看很多不同的女人一起洗澡,对我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压根也没想过! 同学淫淫地看着我问:“想看吗?” 我一时没发应过来,半晌没说话。同学哈哈大笑起来:“就知道你小子色!来,我带你偷看一眼!” 日期:2007-11-17 16:14:00 “等等。”我一把拉住他:“你以为这洗澡堂是你家开的,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同学的淫笑又显露了出来:“这澡堂就是我家开的。” “不会吧!你家什么时候开了洗澡堂了?” “嘿嘿,开几年了。”同学说:“今天只开放女澡堂,我父母又不在,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在门口,她不会进来!”同学说着,已经裸着身子从浴池里爬了出去。 我失神地回头望着他,同学大概认为我不好意思,忙伸手拉了我一把。偷窥!这个猥琐的代名词,没想到此刻竟然发生在我身上,很自然地,我年轻旺盛的身体开始向它屈服,于是半推半就地来到了墙边。 同学把住莲蓬头根部的铁管,一只脚踩了上去,他回头示意我按照他的动作做。我小心地蹬上台阶,手紧紧地握住铁管,站在上面,我的心怦怦地直跳。想像着即将看到的情景,一阵难以抑制的冲动袭遍整个身体,下面也不由地翘了老高,同学盯着我下面,一阵窃笑。 我哪顾得这些,弓着身子慢慢直起腰,眼睛一点点地接近通风口。天!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正站在莲蓬头下沖洗着雪白的身体。我吞咽了一口干燥的吐沫,另一个全裸的女人又走进了我的视野。此刻,时间似乎停止了,我想到了三级片,a片那些低级趣味的消费,比起现在真实的偷窥带给我的感官刺激。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 当……!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紧俏的声响。我低哼一声,手下一滑,差点从台阶上跌落下去,匆忙爬下来,跃入水池,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同学也跟着我跃入水池,他紧张地问:“怎么了,你怎么下来了?” 我警惕地向门口张望:“刚才我好像听到了声响,还以为有人进来了呢!” “怎么可能!”同学笑我太敏感! 接下来,我匆匆沖洗了一下身体,告别了同学,然后像做贼似地逃走了。临走时,同学小声地告诉我:以后每周六下午,我家只开放女洗澡堂,有空过来啊! 一连几天,我都在沉闷和诱惑中度过。小三也一直没有消息,他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我还是空暇时四处闲逛,希望能偶然碰到小三。某一天,我又不知不觉来到镇上,那个小学同学像鬼魅一样又幽幽地飘到我身后,他勐地拍一下我的肩膀:“受不了了吧,这么刺激的事,隔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我哪有?”我辩解道。 “还哪有?今天是周六,你怎么又跑到我家澡塘门口了?!”同学揽住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男人嘛!” 我一时语塞,也许自己的心里防线不知何时早已崩溃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莫名地又到这个洗澡堂前来。偷窥就偷窥吧,只是看看而已! 同学带我进入澡堂。这时,女洗澡堂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大概还没有来人吧。我泡在水池里,在静静等待猎物的降临!不多时,通风口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然后,随着哗啦一声,应该是对面的女人下到浴池里了。我和同学迫不及待地爬上台阶,眼睛盯在水池里,果然一个女人坐在里面! 女人下半身浸在浴池里,上半身全都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下。那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子,乳房高挺白嫩,此刻,她正用手撩拨着水花轻轻地往乳房上洒。她的肌肤雪白,浑身光滑。乳沟不太明显,大概是没戴胸罩的缘故吧。我这样想着,渐渐感到身体越来越火热,下面沖涨得几乎痉挛。我不由地转头去观望同学,一下子惊呆了,他一只手把住铁管,另一只手竟然在自慰! 看他的表情,似乎极其享受。我惊讶之余,又去观望那个女人。女人从浴池里站起身,走到莲蓬头下洗头。她背对着墙壁,此刻,整个身体正面全部暴露在我们的视野里。这时,又有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她们光滑匀称的身体如同一张柔软舒适的棉被,让一个啊!同学不由地低声喃喃起来,他的手握住他的下面飞快地来回耸动。 日期:2007-11-17 16:15:00 我忍受不住女人裸体的诱惑,也学着同学的动作跟着做起来。以前我从没自慰过,这是,第一次,感觉很新鲜。很快,我感到下体欲有一股喷泉涌出。这时,我看见同学憋涨着绛紫色兴奋的脸,然后身体一阵抽搐,他的高潮来临了。 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火热,激流即将喷出。这时,咚地一声……,对面的女人吓了一跳,左右环顾!我也全身一颤,即将来临的高潮瞬间退了回去,我惊骇地转过脸。 同学直直地摔掉在光滑坚硬的地板上,因为头部磕在了水池的稜角,血正慢慢溢出!我慌张地跳下来…… 第85页 120急救人员匆忙地赶到,他们拨开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的同学的眼睛,观察一番,然后摇摇头说:他死了。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几分钟后,几名警察来到了现场。他们在除了对尸体进行检查,还对浴池里的各个角落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 他们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支吾了半天,不敢把偷窥的实情说出来。我怕这件事传扬出去,我就毁了。 但不可否认,我犯了错误,被警察拘留了起来。在警察局里,我被强逼着心惊胆颤地道出了前因后果,警察通知我父母带钱赎人。 父亲当天下午交了三千块钱把我从警局领了回来。回去的路上,村里熟识我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回到家中,各路亲戚朋友聚集到我身边,对我横加指责,咒骂连连…… …… 半夜,我从噩梦中惊醒。回想起这件丢人的事情,我真想钻进地缝里,永远不出来。 可奇怪的是,第二天,一切似乎平静如常。所有人都不再提及这件事,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中,好像这件事根本就未曾发生过一样! 我惊惑了好几天。 一天,我突然又想起小三来,我问母亲:小三回来了没有? 母亲一怔,她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一字一顿地说:“他……早……已……经……死……了……,你就别再想了!”母亲说着,便哭了。 “怎么死的?”我问母亲。 母亲不再说什么,无奈地摇头嘆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三怎么会死?我不断地问母亲,问父亲,问身边所有的人。可他们像在逃避着什么,皆是闭口不答。 日期:2007-11-17 16:18:00 我濒临崩溃了,像疯子一样冲进小三的家里。“小三,小三!”我满院子大喊。 这时,小三的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看着我问:“谁是小三?” 我脑袋一沉,意识渐渐模煳,身体软软地即将瘫倒,被母亲抱住。她哭着说:“你还嫌不够丢人,这是你同学段小的家。小三是你那个开洗澡堂的小学同学,他已经摔死了,摔死了。” 母亲抚摸着我麻木的脸庞,突然,她恶狠狠地说:“他是个混蛋,他为了偷看女人,连自己的父母都杀死了,警察在他们家的地下室找到了他父母的尸体了!你快清醒清醒吧。”说完,母亲抱着我失声痛哭。 我被送往了医院,医生说:“怎么?病情又恶化了!” 我似懂非懂。 后来,我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在那段日子里,我常回忆起这件复杂的怪事。小三怎么会是那个和我一起偷窥的小学同学?偷窥确实发生过吗?小三的存在是个梦境吗? 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我被缠绕在其间,思想深处,记忆支离破碎,分崩离析,左一块,右一块,找不到一个完整! 《完》 (本故事也许你能看懂,也许看不懂!但故事是完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也许便是所谓的“悬疑”吧!) 日期:2007-11-18 21:30:00 ahhaddd 呵呵,谢恭喜哦,所以偶打算把鬼话捲轴一直写一下,直到天涯 崩溃! niko1028:我可不是什么作家哦,胡乱写一通而已。只是写着舒坦而已,有人和你分享你的故事,感觉不错!谢谢关心哦,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a! 琉云夕照长篇正在创作中,写了四部长篇,一部也没敢发,每部都写了四五万字,觉得不够成熟,都搁置中,但有一篇,还可以(偶厚颜无耻地说!),希望能完成,让你看到! 蕊boss:记号?你可以说marking,更时尚嘛! feng猫:赚到你的眼泪,吼吼,下次用水袋盛着。传说女人的眼泪都是天使的眼泪,呵呵,留着普度众生! 我的小妞:妞妞竟然在等我的故事,感动中,呜呜……下次及时点! yan妖妖:看到你的留言笑死了,两篇都没看明白,在电脑前皱起眉头了吧,呵呵,是我的失败,下次改变些吧。q已经好多天没上了呀,哎! 紫薇姐姐:我偷窥什么,现在明白了吧,嘿嘿,不蛮你说,小时在发育期,真的偷窥过,不过那是在学校里,偷看女厕所,现在想想,自己那时真是下流。倒,常为此事难眠!坏我一生清正啊,不过,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想再偷窥偷窥!嘿嘿…… dong000d:哪是无意?故意的呀,哎,只是无意太少,只得有意地创造无意!哈 袋鼠跳过橙汁:故事哪个是臆想,哪个是真实?可以理解一下,争取写了《女人“香”》续,情节继续发展吧。 选择莣记:《巧合的诅咒》那篇确实是:夏日的妻子也是因为接触了太多喷洒在棺材上的特殊材料所以才会死亡的。 zoe224:短篇人物少,易于理解嘛,我也喜欢短篇! 一夜如茗:混乱ing? 哈哈,坚决下次不乱! 可米客:蒙了吧,额……省略号就代表蒙了,嘻嘻,窃笑。 寒宫冰月:多谢这么多天来支持我的故事,《黑子的故事》的狗确实是条好狗,我家也曾经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狗,它死的时候,我伤心了好几天,一直怀念它。妈妈常说:猫狗算一口!所以我家多了一口人! 爱鬼的孩子:吼吼,大概只有诱惑才能让人犯罪吧。你说呢? 第86页 舞中雪衣:谢谢夸奖,谢谢夸奖,再次窃笑!下次再夸一次吧,哈…… 猫猫爱樱桃:不要鄙视自己,千万不要啊!似懂非懂就对了呀,这就是俺这篇文字的目的!嘿嘿,我卑鄙吧! 清雨绿茶:没看懂,悬疑的概念也体现了出来,不过,下次争取让你看懂! 百思达: o? gg商,百思达是什么公司!不过,既然说是潜力贴,希望有一天能变成实力贴,借你吉言了! 水煮樱桃:沙发,沙发,坐沙发舒服吧.下次记得还坐,一个人占三人的位置,有床就更好了,嘿嘿,可以躺着!对不? min0i0:min上班来帮我顶帖子,呵呵,真希望我每天更新哪,多好!有人顶着! 日期:2007-11-22 11:50:00 第48篇:《雪葬》(上部) 文/冒泡 见过雪吗? 听一些到东北来的南方人说,在来东北之前,他们还从没见过雪呢。这句话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看到他们站在纷飞的雪花中,任大雪敲打,表情盎然得如春风拂过。我才明白,他们原来真的,真的从没见过雪。 深冬的一个清晨,我从床上爬起,隔着窗户发现外面白闪闪一片。又下雪了?!我嘆息一声,又缩进了暖烘烘的被窝,温暖的大炕真让人留恋,不知大雪又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偏僻的农村,寥少的乡人,漫天的飞雪没头没尾。 我眷恋我的床,躺在床上死活不愿意起来。父亲说:瞧你那懒散的样子,做不成大事!母亲帮我掖了掖被子,说:这大冬天,雪又这么大,你要他起来做什么嘛,他要是想睡就让他睡吧。我缩在被窝里偷偷地乐,还是母亲疼我。 父亲要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母亲在门口叮嘱:路上小心些,早点回来! 我问母亲父亲要去哪里?母亲说:你的一个表婶要到咱家住一段日子,你爸去接她去了。 “表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还有一个表婶!” 母亲沉默了半晌说:“你父亲也几乎未曾提起过。” “那她住哪?”我想起自家仅有的一张大炕。 “不知道,等你爸回来安排吧。” …… 大雪纷纷扬扬,一直没有停,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我开了门,拿出一根铁条往雪地里插了一下,雪已经下到脚踝深了。这可恶的天气!我望着鹅毛搬大雪中村子里稀稀散散的几间瓦房,出不得门,看来这些天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了,我不禁觉得无聊透顶。 晚上,母亲早早地做完晚饭,然后放在锅里温热着等父亲回来。我们娘俩一直坐,一直等,直到晚上八点钟,父亲还是不见人影。母亲终于忍耐不住,说:“你爸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咱先吃吧。” 的确,如母亲所说,我们不能够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家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爸不回来,他住哪儿?”我问母亲。 母亲说:“我估计你爸和你表婶嫌雪太大,天黑路滑,今天就住在火车站旁边了吧。” 吃完晚饭,我踏上炕头,钻进被子里。为了尽快入睡,我打开了半导体收音机,听着断断续续的广播,眯着眼睛蕴蓄着睡眠情绪。 广播说:未来的一周内,大雪可能持续,各部门,各单位一定要切实加强…… 第二天上午,父亲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那是我表婶。她是一个长得很标准,很好看的女人,父亲说她四十多岁了,可她看上去似乎才刚刚三十出头。 表婶说她生活在江南水乡,头一次来东北,主要是来看看雪。母亲说这下赶巧了,这场雪可能是今年冬天最大的一场雪,雪都快没膝盖厚了还是没个停止。 表婶看着我说,这雪真美,以前总是在电视上见,今天总算见一回了,也算圆了多年的一个梦。表婶说着,脸上洋溢出了一朵花一样的笑容。 这是南方女子的笑,如春风般撩人,似甘泉般清甜。本以为这笑是笑给我这个小侄子的,但几天后,我错了……直到那时我才发现这种笑好深沉,好诡异! 表婶到我家的第一天,我看着母亲悄悄地问:表婶来了,咱家就这么点地方,她睡哪儿?母亲说:挤一个炕吧,你和你爸睡外面,我和你表婶睡在最里面。 当天晚上我们这样并排躺在炕上的时候,我脑袋里昏昏沉沉,总觉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炕上有些拥挤,我们四人每人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但渐渐地,我的眼睛越来越困涩,很快,便困得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醒来,母亲正在做饭,父亲和表婶不在。母亲说,表婶好不容易来一趟,父亲带着表婶欣赏雪景去了,然后母亲催促我赶紧起床,到外面找父亲和表婶回来吃饭。 我不情愿地起床,慢腾腾地走出屋子。由于我家住在村子以外,周围没有房屋,所以放眼望去,视野里尽是雪白,恍得人眼睛几乎睁不开,雪还在下,鹅毛般飞飞扬扬。我踏上厚厚的积雪,嘎吱,嘎吱……我的腿陷进去小半截。我吃力地往前走,希望能尽快看见父亲和四婶。拐过自家屋门,四下哪有父亲和四婶的影子。 我正要放弃往回走,眼睛转过的剎那,有什么东西一晃。我再次回头,远处一堆草垛后有人的衣角不时地摆出。这大雪天的会是谁?我迈着艰难的脚步向草垛走去,脚下嘎吱,嘎吱响个不停,快到草垛时,一个人影倏地从草垛后闪出来。我吓一条:原来是父亲。 第87页 父亲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父亲说:“四婶呢?妈让你们回去吃饭。” 四婶这时从草垛后走出来,她看着我笑了笑:“这么快就吃饭了,只顾着看雪景了,连吃饭都忘了。” “走吧!”说完,我转身往回走。一路上,我总觉得刚才父亲和四婶的表情怪怪的,眉宇之间似乎隐藏着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隐藏什么。 日期:2007-11-22 11:53:00 正吃着早饭,同村的好友宝德像雪人一样来到我家门前,他招唿我到村子里去搓麻将。正好闲来无事!我匆匆地扒拉两口饭,便随他一起去了,这一场麻将搓得天昏地暗,直到晚上九点钟才散场。我刚走出宝德家,宝德的父亲迎面撞了上来。他看见我说:“村里的九老太爷刚刚死了,你们这些晚辈快去帮帮忙,打个下手,这雪下得紧,人手不够。你看你长得都跟你父亲一样高了,也该干点有用的事了。” “咦?九老太爷死了,咋死的!”我问。 宝德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赶紧去吧,你父亲也刚刚去了。” 我答应一声,出了门向村外走去。我管他呢,这个世界,每一秒都有人生下有人死去,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况且,九老太爷今年大概都八十了吧,也该死了。我一向不在意对生命的吝惜,人死是个必然,早死晚死只是个偶然问题,听天由命吧。我冒着唿啸的风雪好一会功夫才深一步浅一步地赶到家。隔着窗户,我发现屋内漆黑一片,轻轻推推门,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借着外面的雪色,我听见母亲均匀的唿吸声,她已经熟睡了。我又看了一眼四婶,四婶的脸背对着我,似乎也睡着了。 我怕惊扰了母亲和四婶,轻轻脱了衣裤。父亲去九老太爷家帮忙了,估计一夜不会回来,大炕上并排铺着四床被子又那么拥挤,我索性钻进了大炕最外面父亲的被窝里。躺下后不大一会,我正昏昏欲睡,这时,一个人影从床上站了起来。还没等我完全睁开眼睛,一个光滑温热的身体钻进了我的被窝,是四婶!我大吃一惊,正欲说话,一张滑润的唇吻住了我刚刚张开的嘴。 四婶一边疯狂地吻着我,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我的两腿内侧。短暂的时间内,我担心地不住把眼角的余光瞥向睡在身边的母亲,我害怕母亲会被惊醒,但事实上我错了,母亲睡得很熟。几分钟后,我彻底向她屈服了。我紧紧地抱紧她,享受着平生第一次触碰女人的激盪,她握紧我的根部,把身体压了上来。我心潮澎湃地用手抓住她的乳房,由于太过兴奋,手指甲划在了她的乳房上,她轻轻恩了一声,在我身体上扭动的更加疯狂。 很快,我在兴奋中爆发。四婶趴在我的肩头,良久,她说:“我想自己一个人离开,看到你有妻儿陪伴,我也知足了!”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原来四婶把我误认为是父亲了,父亲和四婶有一段私情,怪不得今天早上…… 我紧张地躺在床上,一直没敢说话……直到四婶在黑暗中摸索着下了床,我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黑暗中,四婶站在门前,她问:“你真正的爱过我吗?” 我屏住唿吸没有回答她。 她又说:“我们的孩子真的死了吗?” 我默默地躺在床上,原来父亲和她有过一个孩子。那父亲为什么离开了她,娶了母亲呢?我静静思索着,紧张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四婶沉默了一会,她颤声问道:“我真的就要走了,我希望你活着!” 我没有作声,斜着眼睛在黑窟窿洞的屋内看她。四婶在门前抽噎了几声,推门而去…… 我长长唿出一口气…… 那天晚上,我迷迷煳煳一直辗转在睡与醒的中间状态,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还是睡去了。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我刷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的情景还清晰地残留在脑中,我转脸去寻找四婶的影子。大炕的最里面,四婶的衣衫整齐地摆放在床头……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不好,我暗喝一声,迅速地穿上衣服奔了出去。 苍茫雪白的大地上,远处,一个人形静静地矗立在雪中。我惊骇地慢慢向那人形走去,渐渐地,我看得清了,那是一个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五官的雪人,我走至跟前,颤颤地用手在那人形上触摸,雪成朵成朵掉落。雪内,四婶光裸着身子面带着微笑立于其中……她全身被冻僵了,整个人被凝固成一个冰体雕塑。 我接应不及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踉跄跌倒在地。这时,父亲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他静静地注视着四婶的冰雕,良久,他轻轻地说:“儿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木然地没有说话。父亲又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说出了这样一句:儿子,她其实就是你的生母! …… 我呆呆地麻木着,麻木着,眼睛盯在冰体之内她的乳房上,一道手指划痕清晰地闪现在眼中,定格在心里……用手指抠去我的眼睛,我的心却仍然能够清晰地看见…… 当晚,父亲带着四婶的冰雕尸体失踪了……大雪依旧满天飞舞,飘落在矮小的房屋上,干枯的树枝头,远处的松林间,村头的河畔…… 第88页 《上部完》 日期:2007-11-22 19:28:00 这种类型的故事从“黑色段子”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初显萌芽。最前面有个很小很小的短篇,本想着手写出乱伦的故事。但最后衡量一番,终没下得去笔,一来怕自己下不去手,二来即使写了,面对着这种敏感的话题,也不敢发出去。可后来我还是好不忌惮地写了出来,促使我最终写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几个月前的一件事:我们学校后有很多旅店,经常有学生情侣周末到里面住宿,当然,我也去过(不要多想噢,俺是好学生,到里面住也是因为朋友来,没地住才不得已去的),一次,我朋友来,我和他住了进去。晚上我们住在旅店里正看电视,我朋友说:下去买两瓶酒喝吧。 我心想:喝酒喝,反正也没事! 小店就在旅店的旁边,我下去后,碰见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岁的样子(似乎是学生),女的大概四十多岁吧。我正买酒的时候,我听见那男孩说:四姨,别买了。 我当时没太注意,只顾着卖酒。买完后,没想到那男孩和那女的比我先一步从小店里走出来。他们走在我前面。我本想跨过去进旅店。没想到那女的倒先行走到旅店门口,打开门,说要住店。我看见那男孩子默默地跟在后面。 我几步上了二楼,把酒放在床上。我对朋友说:等会,我去个厕所,回来咱好好喝! 刚出门,碰见那男孩和女人一同进了我隔壁的房间。我心想:不是吧。但刚开始我没把事情想像的那么坏,我只是想:那男孩的四姨到学校来看他的吧。我去了厕所回来,和朋友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起来。不大一会,耳边响起女人的哼哼声,当时我不是很惊讶,因为前几次住店也是这样,晚上一到,旅店里潮声四起。因为旅店内房间的隔墙都是木质的东西隔开的,外面刷了一层白灰,所以女人的叫声听得很清楚。我和朋友相视一笑:真够勐的。 听着听着我突然想起了那男孩和那女人。说实话,当时一有这个想法,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好奇地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这一听不要紧,我几乎惊呆了,声音竟然来自隔壁。不会吧。我把这事悄悄地告诉朋友,朋友也很来兴趣,他也趴在墙上和我一块听。很遗憾,我没听见他们说什么话,只听见叫床声。 朋友说:他以前看过报纸,说是一个男孩和他的母亲保持性关系达十年,最后那男孩得了抑郁症,还去看了心理医生…… 我惊骇地感受着我的所见所闻,真的不可思议。 也许是天生的好奇心吧,只要门外有声响,我就会以为是那男孩或是女人从房间里出来了,于是我假装从房间里出门上厕所,几次都不是那男孩或那个女人,最终我失望了,算了,不看了。其实我很想再次看一眼那女人和那男孩。因为他们太令我好奇了……我甚至有想认识他们,了解他们心理状态的想法。我把这种想法说给朋友听,你们知道我朋友怎么对我说的吗? 呵呵,这就是我真实的经歷,第二天,我和朋友就不住店了,我再没见过那女子和那男孩。 从那时起,我开始有写出这类故事的想法并付诸实践。这类事在中国有,在国外有,只是在正常的伦理道德观念下,它们隐藏的极深极深。 所以我要把这类事挖出来,又因为我写恐怖故事,故才有了以上很多篇这类的文字。呵呵…… (俺悬疑吧,写这类纪实的文字,也不忘悬疑一把:知道我朋友最后对我说了一句什么的话吗?) 日期:2007-11-24 21:29:00 第49篇:《雪葬》(下) 当母亲泪眼婆娑地指控父亲是个骗子的时候,我默默地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言不发,任雪花肆意地在拂过我的脸庞。 母亲坐在雪地堆里怔怔失神地望着远处。她喃喃说:他说过要给我幸福的,他说过不抛弃我的…… 我扶起母亲,说:“妈,回去吧,外面冷!”尽管我知道她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母亲默默地随我走进屋子,我泡了一壶热水,烧了暖炕,把开水递给还在嘤嘤抽泣的母亲手里。母亲说:孩子,我欺骗了你,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说我知道。母亲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四婶死的时候,父亲告诉我的!” 母亲擦干眼角的泪痕,颤颤地说:“那不是你的四婶,她应该是你爸未婚先育的女人,也就是你的生母。” 我问母亲,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母亲面色一抖,良久良久,她道出了多年前的一件恐怖的往事! 母亲名叫李梅,二十年前,她黄花深藏,待字闺中。李梅的父亲李明经营一家小餐馆,虽然不是大企业大公司,但餐馆生意火爆,日子过的还算红火。一天,李明和妻子商量,餐馆的生意日渐忙碌,需要雇两个人来餐店刷盘子洗碗,于是第二天李明在市场上雇来了两个年轻的打工者,他们就是父亲傅言和四婶郝美佳。 当时,傅言和郝美佳并不认识,来到李明的餐馆后,两人白天黑夜一起干活,大概都处在年轻火热的青春时期,二人渐渐在工作中互相产生了爱慕之情。几个月后,二人牵手正式谈起了恋爱。一年后,郝美佳在没有和傅言结婚的情况下为傅言产下一子。几个月后,孩子尚在襁褓,郝美佳一纸家信突然而至,信中郝美佳的母亲说,郝美佳的父亲病危,催促她尽快赶回。郝美佳把一切收拾妥当,叮嘱傅言说:把孩子照看好,我几天后就回来。 第89页 没想到郝美佳回到家后,才发现其父母是把她诱回家中,逼其与村长的儿子结婚。郝美佳爱傅言情深,岂能以身相许他人。于是她不断地给傅言写信说道:请不要着急,等我把家中琐事办理妥当,再去找你。无奈,郝美佳的父亲把她困住,生生逼她嫁给了村长的儿子。 而傅言怀抱几个月的婴儿苦苦在家中等待,几个月后,他失望了。正当他绝望之际,李梅适时地走入了他的生活,闲暇之余,常为傅言抱抱儿子。正是情愫懵懂,年少冲动,李梅在与傅言的朝夕相处中对他产生了难言的感情。 而此后半年,二人的关系渐渐冲破了现实的枷锁,由模煳变得清晰。李梅的父亲李明得知后,勃然大怒,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于是,一怒之下,把傅言从饭店辞退。李明以为李梅和傅言就此也就断了,然而,感情这东西,在初涉情爱的年轻人眼中岂能是如此脆弱?李梅仍然常常偷偷地和傅言约会,在公园一角,在杨柳河畔,在花前月下,他们在私密地进行一场他们自以为惊天动地的爱情。 然而有一天,傅言愁眉紧锁地看着李梅说:我可能要走了。 李梅问他去哪里? 傅言说出了实情,家中尚有老父老母,他已飘泊在外多年,思乡心切,最近就要回东北了。 正处在火热爱情中的李梅哪里肯让傅言离去,无奈傅言心意已决,李梅只得掩面而泣,就在傅言要走的当天,李梅突然决定为了爱情抛下老父老母,执意要随傅言一起去东北老家。正当他们偷偷摸摸地要离开家中的时候,李梅的父母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并强行欲要拉走李梅。 李梅拼命反抗,四人大打出手。当傅言无意中把李明撞倒在衣柜上时,李明气急败坏地走到厨房掂起一把菜刀向傅言砍去。就在菜刀落到傅言头上的剎那,李明身体一抖,倒了下去。原来李梅从背后的桌子上随手摸起了一把水果刀捅进了父亲的身体,当时,殷红的鲜血扑哧从李明的身体冒出,李明重重地摔倒在地,身体不停地抽搐,浓浓的血液从口中不断涌出。李梅的母亲吓坏了,她哇地一声扑在李明身上,嚎哭不止。 李梅怔怔望着地上怒目圆睁口吐血沫的父亲。她的手不停地颤抖,水果刀在手中几次欲要掉落。也许读者们读到这,会以为接下来李梅和傅言会夺路而逃,直上东北,此事也就结束了。不!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日期:2007-11-24 21:36:00 李梅的母亲没有想到,傅言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李梅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父亲,突然,她一把把母亲拨开,举起手中的尖刀朝父亲脖子上勐刺,一刀接一刀,每刺一刀,李明脖颈上就会断开一点,李梅咬着牙,双手抬起,又狠狠地落下,直到李明的头颅被完全地从身体上切开。 李梅停住手,瘫坐在刺鼻的血液中……傅言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梅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正当傅言惊骇地不知所措时,李梅站了起来。她走到傅言身边,回头看着母亲说:傅言,我母亲也不该活着,也杀了她吧! 傅言没有作声,他感到身体上溢散出一种由里到外的恐惧。李梅轻轻地说:杀了我母亲,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处理掉,再把我家的资产全部变卖,我随你一起到东北生活,永远不回来了,怎么样? 傅言沉思良久,默认了。他说:我给你幸福,永远不抛弃你。 李梅走到母亲身边。母亲面色惨白地看着她,满脸恐惧,肌肉不停地耸动:放过我吧。母亲乞求她。 李梅冷笑一声,眼泪扑簌而下:你放过我吗?当我被父亲强姦的时候,你就站在门前,我痛哭着向你投向求救的眼神,你有过一丝怜悯吗?可怜我当时仅仅十二岁,你却狠心把门关上,任父亲粗暴地凌辱我,你们究竟是怎样的父母,你们掩藏着多么扭曲的畸形心态。 李梅说着,尖刀已经划在了她母亲的脖颈上,母亲喃喃自语:报应,报应啊……,直到尖刀完全刺进母亲的脖子,母亲还在口齿不清地说着:报应,报应…… 整个过程中,李梅的母亲纹丝未动。 李梅的手再次被鲜血浸泡,鲜血顺着刀把水流般地流淌…… 事后,为了掩盖犯罪事实,李梅对其父母进行了碎尸处理,然后抛于郊外。 傅言携着李梅抱着孩子走了,他们来到了东北老家。本来他们打算再生一个孩子,但李梅自幼被父亲蹂躏,早已失去了生殖能力。 母亲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晃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中,我们一家人生活的非常幸福,没想到……我早就应该想到你父亲根本就没有什么弟妹,那个女人是郝美佳!二十年来,原来他还一直惦念着她,他根本就没爱过我……” 这时,门当地一声被撞开了,是宝德!“傅冰,你快去看看吧,你父亲抱着一个女人正往断命沟走呢!” 我和母亲对视一眼,急忙冲出屋子,迎着风雪朝断命沟跑去。断命沟,是村外一条长长南北纵向的小河沟,常年干涸。冬天来临,小河沟内蓄满北风,大雪一起,很快便铺满了河沟。几场连日的大雪后,河沟内便浮雪暴涨,几乎与河沿平齐。人若踏上去,就像陷入泥潭一样陷进去。 第90页 “爸!”我远远地看见父亲在雪地里抱着四婶的尸体蹒跚前行。当我们踉跄着跑到他身后时,父亲停住了。 他背对着我们沉默着,良久良久,他轻轻地说:“李梅,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对不起你。我曾经试图忘记美佳,和你好好一起生活,可是我用了足足二十年,还是没能忘记她……” 母亲哭着问:“你爱过我吗?” 父亲无言了,他迈开步子,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说:“你知道吗?美佳这次来东北找我是来向我道别的,她早就不想活了,她说看到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她很羡慕,很满足,也再无牵挂。美佳是南方人,她从没见过雪,她一来到这银装的世界,她就爱上了这里,她说她想把自己埋葬在雪地里,一直守候着我们……如今她真的如愿了……我本以为我可以离开她和你好好的生活。可当我看到美佳死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二十年前炽热的爱情在这冰天雪地里依旧保持着它原有的温度,我还爱她!爱……是不离不弃的追随!” …… 父亲在我们的视线里,慢慢地,慢慢地走向风雪深处,直到……他刷地一声瞬间从雪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 母亲呜咽着抽泣,她坐在雪泥里,对着父亲消失的地方轻轻地说:“爱,是不离不弃的追随,而我,又何尝不是呢?”母亲站起来,沿着父亲的足迹…… …… 风越来越大,雪越下越深,银装的世界,被泪铺满。我再无任何气力来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雪葬了吧,爱情!从此我变得孤独。 《完》 日期:2007-11-26 19:38:00 第50篇:《打工者》 文/冒泡 二子站在一家名为“巨龙实业有限公司”的办公室前停了下来,他在门前徘徊了良久,最后迈进了这间并不算宽敞的屋子。“不拖欠农民工工资的老闆肯定不会骗人,她既然推荐自己来这里,这里的老闆肯定和她一样。”二子想着,心里便暖烘烘的! …… “交一百块钱,三天后再来,给你安排工作!” “能不能先不交?我还没挣钱呢,等我在你们这工作以后,你们从我工资里扣怎么样?” “不行!你知道这一百块是干吗的吗?给你办这证那证都不止这个数,你以为我稀罕你那一百块!” “那你能给我保证,三天后一定能给我安排工作吗?” “真他妈废话,能骗你吗,瞧我们公司的证件和名字,还能有假!赶紧把钱交了,不会欺骗你的!” 二子咂咂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解开勒紧裤子的布绳,褪下裤子…… “等等,你干吗呢?” 二子低头哈腰:“不好意思,我的钱缝在内裤里了!” “出去到厕所掏去。一股臭味!去去去……”中年男子捂着鼻子向他不停地甩手。 二子尴尬地道了歉,跑进厕所把掖在裤兜里的一张一百元人民币掏了出来,这是他几天前好不容易给那位好心的女老闆打了几天工挣的,尽管那几天他干了几乎不是人干的活儿,但二子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至少那个女老闆不会拖欠他工钱,不但如此,她还管了他几天的饭钱。二子心想:若天下都是这样的老闆就好了。 二子回到“巨龙实业有限公司”把钱交了,临走时不停地说:“三天后我再来,我再来,活再累我都愿意干!”中年男子不耐烦地朝他吼:“赶紧走吧,我这还忙着呢!” 二子出了门,心底一下子空了,现在去哪里呢?二子摸了摸空空的口袋。这时,他又想起了不拖欠他工资的那个女老闆。女老闆人长得很漂亮,又善良。二子想再去她那里,看看她还有什么活要干,即使不给工资只管饭也行。二子决定以实际行动报答女老闆,毕竟她是个好人,不拖欠农民工的工资。 这样想着,二子穿过大街,拐了一个街口就到了一家小小的店面门前,门前两侧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匾:“美迪搬运公司”,二子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女老闆看见他,惊奇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二子把情况说了一下,最后说:“老闆,你这如果还有活,让我干就行,我不要工资,让我吃饱饭就行!” 女老闆想了想,说:“行!我这正好刚刚来了几箱货,要送出去,那就麻烦你把这些箱子装上车,到地方再卸下就行了。”女老闆说完,叫来一个年轻人:“你带他干活去吧,我这兄弟老实,干完活带他好好吃一顿!” 年轻人把二子领到后院。 后院的墙角里摆着几个硕大的箱子,年轻人说搬吧。二子走到箱子前,抱起其中一个:“真沉!”二子憋足了气力把箱子扛起,装进了货车里。三个箱子搬完摆放妥当后,年轻人看看天,又看看表,说:“跟我走!” 年轻人驱车带上二子飞速地在大街上飞驰,年轻人说:“兄弟,看来你和我们老闆的关系不错!” 二子感激地说:“哪里,不过老闆人很好。” 年轻人说:“看老闆对你称兄道弟的,你也不是外人。我告诉你吧,你知道咱刚才装的箱子里是什么吗?” 第91页 二子说:“不知道!” 年轻人神秘地笑了笑:“告诉你吧,里面都是些值钱的玩意!” 二子好奇地问:“什么值钱的玩意?” 年轻人沉思片刻,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客户把这些东西委託给我们,让我们埋在一个指定的位置。” 货车很快到达市郊的一片荒地,年轻人悠闲地走下车,在半人深的杂草荆棘地里转悠半天,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干活吧。”年轻人指着一块比较隐秘的地儿告诉二子。二子收到命令后,抡起铁锹开干了,他不停地挖,不停地刨。直到年轻人说停,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足以埋下那三只硕大的箱子。 日期:2007-11-26 19:40:00 二子大汗淋漓地从坑底爬上来。他又爬上货车,一个接一个把箱子抱下来。二子一边憋红着脸抱箱子,嘴里还一边嘟囔着: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这时,年轻人的手机响了。年轻人接了电话,说:“暂时把箱子藏在草堆里吧,现在客户又送来几箱东西,再回去拉一趟,呆会一块埋!” 二子颠颠地又跟着年轻人回去了。 半小时后,又是两个箱子被运到了荒野。二子从货车上跳下来,他看看黑蒙蒙的天色,已经半夜了。但他还是感慨地说:“老闆真好,刚才不仅亲自给我倒了一杯开水,还塞给了我十块钱,说是今晚我劳动的报酬。”二子说着,手摸在胸口上,那一张十元大钞硬梆梆的,压在二子胸口上很沉很沉。 二子全身充满了力气,他把地上的货箱谨慎地一点点向土坑里挪,生怕碰坏了箱子。等二子把五个箱子全部搬进土坑里时,他全身像被泡在了水池里,湿漉漉的。但二子感到很满足:总算没辜负老闆对我的信任,也对得起我胸口上的十块钱。二子半躺在箱子上大喘着粗气,他向一直站在坑边的年轻人喊:小兄弟,你看这么放箱子,行吗? 年轻人说:行!说着,他从地上捡起铁锹,开始填土。二子向年轻人摆摆手:兄弟,你别忙了,别弄脏了你身上的西服。我干,我力气大。二子说完,咬牙想要站起来,但他似乎太累了,胸口像有压了一块砖头,他挣扎了几次没站起来。 这时,一锹土洒在了他身上,二子感到被十块钱压着的胸口一阵阵剧痛,但他还勉强带着笑说:“大兄弟,我都说了,我来干就行了!” 年轻人铲土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面朝着坑底对二子说:“大哥,我送送你!” 二子还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像卡了鱼刺,吞吐不出。他咿呀了两声,胸口顿时像着了火一样钻心地疼! 年轻人一边朝坑里铲土,一边说:大哥,你死就死在你太信任人上了,我那老闆不是个好东西,你知道你这些天帮老闆干的都是些什么活吗? 二子眼睛圆睁着,躺在土坑里不停地抽搐,身上洒了一层薄薄的泥土。 年轻人又铲起一锹土洒进坑里,继续说:“你是在帮老闆抬尸体,你旁边的五个箱子里装的全是人的碎尸。他们都是像你一样的打工者,来到老闆这里打工。帮老闆干完活后,老闆给他们一点钱,又告诉他们,去对街的“巨龙实业有限公司”找活,肯定能挣大钱。这些人因为亲身体会了女老闆的和善,都相信她。他们到了“巨龙实业有限公司”,那里的老闆又全额把他们这些天挣得钱又收了回去,说是能给他们一个好工作,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你知道巨龙实业有限公司和美迪搬家公司有什么关系吗?他们是一家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骗子公司。 二子躺在土坑里,口吐白沫,他额上的青筋渗出,身上已经洒了厚厚的一层土。 “哎,巨龙实业有限公司承诺了工作后,到期不兑现。不停地有人上门找,但有什么用!老闆就是以各种理由往后拖,谁能耗得起!大部分人最后没办法也就不了了之了,有一小部分人觉得屈,天天追着讨要上交的钱,如果不还给他们,还扬言到工商部分投诉。你想想,那些就靠欺诈吃饭的人能让你去投诉吗,只要你有这个想法,他们就得弄死你,你瞧瞧,你身旁的这几箱里的人,哪个不是被活活打死的!”年轻人说到这,轻轻嘆了口气:“大哥,老闆看出了你是个执拗的人,她不想日后多事,所以就要把你弄死!想想刚才老闆给你倒的开水吧,那里面全是慢性剧毒。” 二子的脸已经开始变得乌紫,残留的最后一丝气息让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嘴巴竭力地张开,像出了水即将渴死的鱼儿艰难地唿吸。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喊出什么! 年轻人说:“大哥,对不起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为了混一口饭吃,我也是没办法!”说完,一铲土洒了下去,正好堵在了二子刚刚张开的嘴上。接下来,一铲铲的泥土覆盖了二子的整个身体…… …… 我伸了一个懒腰,把《打工者》这篇文字存档。下了楼,我向復明出版公司跑去,这是我即将出版的一本短篇恐怖小说集的最后一篇文字,今天上午编辑刚刚通知我字数不够,临时要求我添加的。 我走过南平街,一搭眼瞅见一家公司门前挤了一大堆人,农民工正吵闹着索要工钱。我长嘆一声……那家公司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巨龙实业有限公司! 第92页 大哥,对不起……我默默地忏悔,我已经不再帮他们做事了,请让我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来揭露丑恶的现实吧。 这时,街角拐过一辆装着几个大箱子的货车,我转脸望去,它正急速地向我冲来,货车司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充满奸邪笑容的年轻人!而那货车上,那些箱子……好熟悉……好熟悉…… 在我失去意识最后的瞬间,我感到滚烫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那个时候我只想说:大哥,你能来送送我吗? 《完》 日期:2007-11-29 21:29:00 第51篇:《三维立体图》 文/冒泡 雅琪站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向前望去。前面不远处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溪,小溪旁边傍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松林。此刻,正值中午,松林里斑斓地洒着和煦的阳光。 雅琪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残破的牛皮纸。牛皮纸上五颜六色,红橙黄绿青蓝紫一样不缺,但颜色线条分布的却很混乱,乍一看去像个未谙世事的孩子淘气画出的一幅油彩画。 雅琪不敢凝神注目地盯着那张牛皮纸,他把眼光从牛皮纸上移开来,深深唿了一口气,雅琪向前面的小溪走去。 她的丈夫石海刚刚死去!雅琪想到丈夫石海,不由地使劲摇晃自己的脑袋,她不想再去回想那件可怕的事,因为,丈夫的死正和她手中的牛皮纸有关! 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倔强”地想了,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回想得更加细緻,更加彻底。石海是坐在电脑旁的椅子上死去的,当时,她正坐在内屋教育儿子小志要好好学习,不能只顾着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毕竟他的年龄并不大。小志是个正处在青春发育期,不太听话的孩子。前段日子雅琪在小志的床头下翻出了一些裸体女人的彩画,雅琪当即给没收了。没过几天,小志又迷恋上了网路游戏,在雅琪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帮小志改掉了这个臭毛病。才仅仅三天,小志又喜欢了三维立体图。他一有时间就躺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一幅图半天不动。雅琪真拿这个孩子没办法,她沮丧地从儿子的房间出来,一眼看见丈夫正坐在电脑旁盯着一张牛皮纸看。雅琪感觉很累,没有和丈夫石海打招唿就倒在床上睡去了。 一觉醒来,雅琪的床头灯还亮着,窗外,一片漆黑。雅琪眯着眼睛看了下表:正是凌晨1点钟。丈夫石海还在电脑旁坐着,凝神盯着那张牛皮纸。雅琪半卧着身子轻轻地叫了一声:“这都大半夜的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哪!”雅琪本以为丈夫会像往常一样立即从椅子上站起,然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可没想到丈夫却纹丝不动。雅琪唉呦一声又平躺在了床上,迷迷煳煳地才刚刚睡去,她又努力睁开了眼睛。总不能让丈夫就这么坐一整晚吧,聪明的女人,适当的时候必须得向丈夫妥协。 雅琪想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走到丈夫身边,伸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脖子,她想说几句温柔的甜言蜜语。可她的嘴刚刚张开,便顷刻间凝固不动了。因为,因为她从面前黑色的电脑屏幕里看见丈夫的脸和平常不一样,而触摸在丈夫脖颈上的手也一阵阵冰凉。雅琪急忙转过身去看丈夫,只看一眼,雅琪几乎昏厥过去。丈夫的脸孔极度扭曲,眼睛爆裂着凸出,嘴巴张的有碗口般大小…… 他死了!?雅琪简直不敢相信,她尖叫一声,踉跄着去打电话报警,一不小心身体碰到的了丈夫,丈夫应声倒在了地上。 事后,警察向雅琪问起她的丈夫在死前在做什么时,雅琪如实地说:他在看一张看起来很古旧的牛皮纸。可是当警察询问牛皮纸在何处时,雅琪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丈夫石海死后的第三天晚上,雅琪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她这几天一直都是那样,自从丈夫死后,雅琪每天晚上都在做着同样一个怪梦,然后午夜莫名其妙地醒来。雅琪醒来努力回想刚才做过的噩梦,可每次忆起的片断都模模煳煳,说不清,道不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噩梦中有很多很多人! 雅琪从床上坐起,她打开床头灯,拿起床上的枕头垫在背上。这时,她的眼睛又定在了丈夫死去的那张椅子上。对于丈夫的突然死去,她的好奇心远远大于发自内心的恐惧,可是……雅琪不明白,丈夫怎么会突然死去?他到底因为什么猝死?她一直在等待着警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她听到儿子的房间传来一阵响动声。在万籁寂静的深夜,她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儿子,她从床上走下来,走到儿子的卧室门前,她想看看儿子是不是夜晚又磴被子了。作为一个母亲,她以前常半夜轻轻走进儿子的卧室为儿子掖被子。她像往常一样轻轻推开门,她本以为儿子应该躺在床上。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儿子卧室的里的檯灯还亮着,此刻,儿子小志正趴书桌旁看着什么!雅琪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这孩子,大晚上的还不睡觉,他在干什么!她轻轻地走过去…… “小志,你在干什么?”雅琪看见儿子正盯着一幅彩色的图画看。 儿子抬起头,说:“妈妈,我在看三维立体图!” “看什么三维立体图,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雅琪有些生气! 儿子委屈地说:“我们班级里现在可流行看三维立体图了,别人都能看出来里面的东西,只有我看不出来!” 第93页 雅琪怔了怔,她没想到儿子有这么强韧的奋进心,随即脸色缓和了下来:“我知道小志很用心,但是咱们也得睡觉呀,只有有了充足的睡眠,我们才能够有更加充沛的精力去学习,你说呢?” 日期:2007-11-29 21:31:00 小志重重地点头。雅琪把儿子安顿上床,正要关灯离开。手触碰到檯灯开关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在檯灯后侧赫然窝着丈夫死去时一直注视着的那张破旧的牛皮纸!不过,此刻牛皮纸上更加残缺了,原先整张牛皮纸有书本大小,边缘坑坑洼洼。而现在,整张牛皮纸的右下角又多出了一个圆形的洞。“小志,你从哪儿拿到的这张牛皮纸?” 小志躺在床上,说:“在爸爸电脑桌底部的缝隙里,昨天我找东西时无意中找到的!” 雅琪心想:怪不得那天怎么找都没找到,原来掉在电脑桌底部了。 “好了,小志睡吧!”雅琪正要离开。 “妈妈!” “什么事?”雅琪转过脸看着儿子! 小志说:“那可能也是一张三维立体图!” “你怎么知道?”雅琪拿着牛皮纸问儿子。 小志说:“根据它上面颜色的线条,和我们班级里每个人都看得三维立体图差不多!所以,我想,它也应该是一幅三维立体图!但是刚才,我看了好半天,没看出来!” 雅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她问:“这上面怎么少了一块呢?” “在学校玩沙包时,沙包破了,我就剪下了一块粘在了沙包上!” 雅琪哦了一声,拍拍儿子,走出了儿子的卧室! 她回到床上,就着檯灯,她仔细端详手中的牛皮纸,她想知道丈夫临死之前在看什么,这张牛皮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看了半天,她除了看到乱七八糟的颜色之外,什么异常也没看到!于是她眼睛直直地盯着牛皮纸,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沉思。 仅仅半分钟,她的眼前一晃,牛皮纸上内层出现一个女人模煳的身影。雅琪心中一惊,刻意把眼睛保持直瞪得状态,她越看下去,眼前越清晰:牛皮纸上出现一个裸体的女人,那女人浑身鲜血被绑在一个木质的架子上,她的头低着,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两条胳膊下垂,右手蜷曲,血液沾满了她的右手。而左手,却不见了,那不见的左手正是牛皮纸上被儿子剪出去的一块!!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雅琪浑身一阵抖动,闷闷地轻叫一声,牛皮纸从手中脱落:那图画中的情景和她这些天所作的噩梦一模一样…… 雅琪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她走到丈夫的电脑旁打开电脑!在丈夫的考古日志里发现了一片特殊的文字,标题为:牛皮纸和800百年前的少妇遇害案!雅琪忙迫不及待打开,奇怪的是,文档里一个字也没有! 就这样,一夜无眠。 丈夫石海是一位兢兢业业的考古学家,为了事业,他常年在外奔波不停,一年之中难得有几个月回来,但也不忘到本市的考古办公室去研究那些被埋在地下发了霉的东西。那么这次的牛皮纸,雅琪想一定是丈夫生前考古得到的。 第二天清晨,雅琪便迫不及待地驱车赶到丈夫石海曾经的办公室,是丈夫生前的同事梁同接待了她。她问:“你们最近是不是挖掘了几百年一位少妇的尸体!” 梁同说:“是,几个月前在石海的山西老家是挖到了一位遇害少妇的尸体!” “你能讲讲有关这个少妇吗?”雅琪说。 梁同沉思半晌,说:“这是一起很残忍的杀人案!我劝你还不要再听了。况且,在没有完全考证这件事之前,我们所里有规定,不能向外透露!” 雅琪还欲乞求,但看出梁同一脸的严肃,也问不出什么来。当下告别了梁同,回到家中…… 雅琪在床上乱糟糟地想了一些难以名状的问题,突然,她想到今天是石海的父母来接石海回老家的日子,作为一个儿媳妇应该去火车站接公公婆婆的。 雅琪疲惫地简单收拾了一下,领着儿子去了火车站。 石海的父母是山西偏远山区中的部落人,装束很特别,不过,雅琪见过,所以她也就见怪不怪了。记得第一次,石海的父母和妹妹到她家中做客,当时,雅琪对这种奇怪的装束很感兴趣,还特意要求石海的妹妹把衣服脱下,让她试穿了一把。 不过,此刻,她再也没有这种心情了。即使有,也不是适当的时候!石海的父母和妹妹这次没有在她家中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到殡仪馆取走了石海的骨灰,刚从殡仪馆出来,石海的父母和妹妹就要回老家。雅琪也不便多想,作为一个儿媳妇,她该做她应该做的。随即,她收拾了行装,领着儿子随公公婆婆妹妹踏上了去山西偏远部落的火车! 一路行程,颠颠簸簸!下了火车,又乘汽车,乘完汽车,又坐马车。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一行人才疲惫地到达。雅琪昏昏沉沉地走下马车,脚尖才刚刚落地,她似乎走入了梦境,这个地方好熟悉…… 雅琪跟随着公公婆婆走进了这个远离现代文明的原始部落。她越往里走,眼前就熟悉一分……。 日期:2007-11-29 21:32:00 当天中午,雅琪站在了部落里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向前望去,前面不远处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溪,小溪旁边傍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松林。此刻,正值中午,松林里斑斓地洒着和煦的阳光。 第94页 雅琪掏出牛皮纸,她停留了片刻,毅然向小溪走去,走到溪边。她看见哗哗的小河流水清澈见底,欢跳的鱼儿正顶着小小的水花逆水而上。 她弯下腰来,捧了一点甘泉倒入嘴中,有点咸,还有些腥味!她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水!这时,松林那一边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雅琪站起来,快步向松林走去。刚才公公婆婆已经叮嘱了,让她到松林那侧去,去参加一个盛会!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雅琪听得越来越清晰。 雅琪穿过松林,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块宽敞的圆形空地,空地周围被松林包围,中间有一块半米高的方形台,台上竖着一根黑黑的木棒。此刻,几百人正嘈杂地围坐在方台周围。 “妈!”小志站在方台边向雅琪唿喊。 顷刻间,几百人全部安静了。雅琪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突然从她身后跃出,牢牢地把雅琪按倒地上。 雅琪狂叫着大喊:“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随着她的喊叫此起彼伏,雅琪被绑在了方台上黑黑的木棒上。绳子从胸部邦起,顺着身子一直缠到脚跟,不过,绳子没有邦住她的两只手臂。雅琪被固定在木棒上,她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大喊:“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雅琪仅仅喊了几声之后,突然她停住了,因为她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姿势!天,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竟然和牛皮纸上美丽的女子一样的姿势!全身被牢牢捆住,只有双手可以活动,还有,她夜里经常做到的噩梦,噩梦中很多很多的人,不正是眼前这几百个部落人吗? 想到这,雅琪感到后嵴椎窜起了一股冰寒。她朝台下喊:“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如此对我?” 这时,石海的父母还有妹妹从人群中走到了她面前。 “爸,妈,你们要干什么!”雅琪脸色惨白。 石海的父亲轻蔑地冷笑一声,说:“你怎么害死我儿子的,快从实招来!” 雅琪说:“爸,我没有害石海,石海是我丈夫,我怎么会害他呢?” 石海的妹妹这时走到雅琪面前,大声地说:“你忘记了吗?去年,我去你家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 雅琪莫名其妙,一脸的疑惑! 石海的妹妹继续说道:“当时,我去看我哥哥,没想到我哥哥去外地考古去了不在家!我就在你家住了几天。那几天中,你是不是经常和另外一个男人偷偷地约会!别以为我没看见,我跟踪了你们好几天,哼!一对姦夫淫妇!快从实招了吧,你们究竟是利用什么方法把我哥哥谋杀的!可怜我那哥哥仅有36岁!” 雅琪听完,一下子愣住了。是的,她的确曾经有一个情人,那时,石海经常外出考古,常年不在家。雅琪在一次意外邂逅了一个男人,从那时起,他们频频幽会,出入宾馆!雅琪本想在那个男人身上找回失去丈夫关爱的感觉。但是没想到,后来那个男人喜新厌旧,又去寻找其他女人去了。雅琪后悔不迭,但为时已晚。 “我没说错吧!”石海的妹妹冷笑着。 雅琪无言以对! 正当她陷入往昔的沉思间,一声令下:“行刑!” 瞬时,台下冲上来几个年轻人,他们拿着木棒和石斧朝雅琪身上勐砸!粗大的木棒和石斧打断了雅琪的右手的手腕,手臂和双腿! 接下来,几个男人按住她,用锋利的石刀割下她的舌头!石海的父母念着咒语,将鲜血淋漓的舌头砸得粉碎,然后抛入火中。 这个时候,雅琪没有死!她奄奄一息,头低着,丝丝的血液顺着她的嘴往下流淌!几个男人又冲上去撕光她的衣服!这时,十几个男青年站在台下准备好鹿筋弓向她瞄准,纷纷向雅琪射去。十几只箭射中了雅琪,男青年冲上方台,拔除骨箭,有几只箭杆被折断,骨镞留在了雅琪的胸内和腹内。 血肉模煳的雅琪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气息,她还活着!这时,酋长一声令下,除了孩子,整个部落里的男女老少群起上前,男人用骨叉,女人用骨笄戳刺雅琪的头,脸,身体和四肢!由于用力过大,至少有二十件兇器折断在雅琪体内,其中用力最勐的8件深深地插在了她的骨骼里! …… 与此同时,小志被高高的举起,手起斧落,随着一声粗野的骂声:杂种!小志的头颅滚到了地上。 一个年轻人跑过去,捡起来想要把小志的头颅放在雅琪的左手上,来以示她们的罪证。年轻人以为雅琪已经死去,拎在雅琪手边的头颅刚要拿开,雅琪的手却突然动了起来,她一把抓住了小志的头颅……,手攥得紧紧的,紧紧的……,这时,雅琪才恍惚地明白丈夫石海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原来他在牛皮纸中看到了满身鲜血的妻子……和……儿子血迹斑斑的头颅……。他是一个科学的考古者,封建迷信和亲眼所见的事实之间的直接冲突给石海造成了难以想像的冲击…… 夕阳下……高高的方台上……一具尸体一颗头颅……殷红的鲜血沿着方台滴落,流进松林,渗进小溪,小溪的水有点咸,有点腥……。雅琪身上的牛皮纸在松林的微风中颤颤悠悠地飘出,落在方台下,赫然,牛皮纸上右下角有一个圆形的破洞,她当初岂能想到,残缺的那一块正是她的左手拎着自己儿子的头颅! 第95页 …… 几个月后,雅琪所在城市的考古研究所发表了一篇极为震动的文章:《山西考古发现一具女尸,800年前被残忍的杀害》。 细文省略! …… 其内容竟和雅琪之死一般无二…… 《完》 日期:2007-12-4 20:50:00 第52篇:《杀生》 作者:冒泡 蹲在铺满白雪的河沿,我面带残忍的微笑,轻轻地说:推进去吧! 柱子看着我,手不停地发抖!我看着躺在地上哼哼不停挣扎的小柔……,我想说:对不起,小柔,也许,只有惩罚,才能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停止杀戮! 小柔是我的伙伴,唯一的女性伙伴。 幼时的我们曾在一起摔泥巴,一起捉迷藏,一起老鹰抓小鸡,一起新郎新娘入洞房。那时的时光是多么的快乐,我们常常形影不离地坐在一起聊着大人所不懂得东西。 你说:狗子,天上为什么会有太阳?我说,是因为没有了太阳,你会感到冷。你又问晚上为什么会有月亮,我告诉你,没有了月亮,就没有太阳,那样,你还会冷。你又说:我冷,你会冷吗?我说,你冷我就会冷,你不冷就算我冷也不会觉得冷。 你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头看着我:那为什么呢?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你:你真傻!你回骂我:你才傻! 是的,傻傻的不好吗?我曾经是多么痴迷你傻傻的样子,你甩着两根马尾辫,在我面前咿咿呀呀,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样子,傻极了! 我常想趁着无人之机,捧着你小小的脸蛋吻你。悄悄地告诉你,那是我一直的梦想,每次我想试图这样做的时候,我的心儿都会怦怦直跳,脸上也感觉火辣辣的。一直以来,我都想真正地亲你一下,而我每次试图这样做的时候,你抿着小嘴闭起眼睛美丽的样子都会让我惊颤的浑身发抖,你知道,我是个胆小鬼,每次抓住的你的胳膊慢慢向你靠近的时候,我总会害怕地左看右看,最后不得不把你轻轻地推开。终于有一天,我抓住了一个机会,然后鼓足了我毕生的勇气。 记得吗?那一天,我和你玩新郎新娘入洞房的游戏。我们在草堆边用小树枝搭了一个小棚,你当新娘,我做新郎。我夹着一根扫帚当作白马来迎娶你,你害羞地低下了头,我走到你身边,轻轻地把你牵起,你站在我的后面,羞涩地跟着回到小棚边。我们一起坐在草地上,那时,我轻轻抬起你的下巴,你的脸蛋红扑扑的美极了,我看得呆了,你还说我傻样! 我紧张地把嘴巴向你靠近,你羞涩地想要避开……小柔,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用尽了我从妈妈那里得到的所有勇气,那一刻,我真的没打算像以前一样再次退缩。 可是…… 你在那一刻却突然变了…… 日期:2007-12-4 20:51:00 你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的身后!然后一把把我推开,去捉那只在我身后蹦蹦跳跳的青蛙。你抓住它,哈哈地笑起来,然后你不厌其烦地在地上逗它。它想蹦出你的束缚,你却紧紧禁锢着它,直到你筋疲力尽,你站起来找来两块砖头,你把青蛙放在一块砖头上面,然后用另一块砖头对着青蛙轻轻的砸。那一刻,青蛙身上流血了,它疼得哌哌直叫,而你却乐得嘻嘻哈哈。你一下接着一下,每砸一下,青蛙身上就瘪一分,肉就被撒开一分,它疼痛地凸出两个圆滚滚的眼睛。而你,却似乎更加来了兴趣,你索性把砖头放在青蛙身上,然后你双脚站在砖头上,兴奋地跳,直到两块砖头抿和,你才停止你粗鲁的举动。你拿开砖头,青蛙早已经死了。它干瘪的身躯是多么的可怜,而你还意犹未尽地找来一根细布条,用石尖在青蛙身上砸个洞,你把布条从它身体中间穿过去,拎起来,你甩着青蛙的尸体在我面前炫耀:我厉害吧。 你厉害吗?也许只有你自己觉得这是个肯定地回答。 青蛙死了,在我眼前活生生地被你折磨死了。从那时起,你变了,你再不是以前那个傻傻的小姑娘了。 你家杀鸡,你欢唿雀跃地看着你的母亲一刀剁下鸡的脑袋,那鸡没有立刻就死去,它没有了头颅在地上扑腾着翅膀。有时候,它对生的渴望能让它竭力支撑起没有头颅的身体,你不光没有怜悯,你还走上去,狠狠地踢了它两脚。我父亲杀兔子,我拽着父亲的衣角乞求他不要杀它。父亲犹豫着,而你却过去。说:叔叔,你快杀了它吧,它都想咬你的手指头了。父亲趁我一个不留神,狠狠地把兔子摔在了门框上,我歪倒在地上哇哇地大哭起来。而你,却嘻嘻地笑着,还上前饶有兴趣地用脚狠踢在地上抽搐的兔子。你说:叔叔,它还没有死,你再摔一下吧! 父亲看着我说,这傻小子,还不及小柔勇敢。 小柔,从那时起,你在我眼中已经不再是你了。你变得残忍,变得狠毒,有时候我见到你,就会莫名地感到一阵阵后怕。 你牵着我的手问,你怎么了? 我想告诉你,你变了。可刚到嘴边的话还没脱口,你又蹦跳着去寻找新的刺激。你家养了一只母羊,它下了三只崽,小羊羔是那么的可爱,它常钻到母亲身下,调皮地吃奶。我静静地看着,觉得这些小羊真可爱,真好玩!有时候小羊羔会胆怯地偎到我的身边,我摸着它们滑润短短的皮毛,软软的,暖暖的,小羊羔咩咩地朝我叫,不时地还用小嘴啃我的裤脚。 第96页 呵呵,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爱的动物吗? 可惜,有一天,母羊死了。三只白白的小羊站在母亲身边不停咩咩地直叫唤,她们在痛苦地唿唤着母亲,而你那一天也正好心情不好,你噘着嘴走到小羊身边,然后用脚狠狠地踢它们。它们悽惨地叫着,围着母亲的尸体转圈来躲避你的发泄!而你,却不依不饶,一直追着它们踢,幸好你的母亲制止了你,你才罢休。 事后,我常常到你家去看那三只小羊。然而有一天,我到你家却再寻不见它们,你的母亲告诉我,那三只小羊羔都被你给踢死了。 闻听此言,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真不知道它们犯了什么错,你非要用死亡的方式来惩罚它们! 日期:2007-12-4 20:52:00 时光在成长里悄悄流逝,你我也一天天在长大,你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光彩照人,学校里的老师喜欢你,男同学喜欢你,周围的邻居也喜欢你,陌生人见到你,也不住地夸你长了一副娇好的脸蛋,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是的,我不否认,你的美丽的确曾让我一度不可自拔。但是,自从你杀害青蛙的那一刻起,你的美,在我眼中渐渐黯淡。曾经我这样认为,之所以你越来越漂亮,是因为你是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只有吸干了别人的血液,你才能焕发美丽的容颜。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变得善良,不再去汲取别人的血液,可能,你的脸上会出现层层让人胆寒的皱褶。 尽管上面我对你不屑的种种,但是,曾经,我还是在心灵之外偷偷天真地这样认为,你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还小的缘故,等你再长大一些,也许你还会变回从前那个傻傻的小柔。 但是,直到那一天,我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被你完全彻底地打破…… 记得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外面下起了鹅毛般纷纷扬扬的大雪。农村里的房屋上,巷口里,小道上,田野间一片雪白,我早上醒来,被这银装的世界惊呆了。 整整一上午,我们都沉浸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我说:小柔,你看这雪多白。你掀开你的衣袖,露出你白白的手腕。说:和我一样白! 我呵呵地笑,说:雪不仅仅白而且纯洁无瑕。你调皮地用手指按在你的嘴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说:我也纯洁无瑕!那样子,傻傻的,又回復了从前的可爱。我一下子惊呆了:小柔又回来了!我内心里顿时暖暖的,像被温泉浸泡过一样。 午饭后,你和柱子,小宝来找我,要去雪地里去玩。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衣一起向村边跑,在一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空地上。你说,要堆雪人,我和柱子小宝一致建议捉迷藏,你甩着两根马尾辫说一定要堆雪人。小宝看着你红扑扑的脸蛋,背叛了我们。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柱子说:堆雪人没意思! 我们争执了好半天,最后你妥协了,说:捉迷藏就捉迷藏!然后你水晶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我们划定了一个捉迷藏的范围,我和柱子一伙当警察,你和小宝一伙当土匪。我和柱子站在一个固定的点上,背对着你们,直到你们跑远了,我们才开始到处搜查你们。我和柱子分头行动,我拐过一个个草垛,警惕地搜索你的身影,可是那么一小片地上,我全都搜遍了,连草跺边鼓起的干草我都掀了一遍,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你和小宝。 天空越来越暗,村里已经亮起了点点灯光,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我喊叫柱子,柱子巅巅地跑过来问:小宝和小柔找到没有! 我摇摇头,柱子看着黑朦朦的天空胆怯地说:咱回家吧! 这时,我想到了你,我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害怕,我坚决不回去,我说,再找找吧! 半小时之后,我和柱子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村子里母亲已经大声地唿唤我,我和柱子飞快地跑过去。我说:妈,小柔和我们捉迷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得回去找她! 然而母亲却告诉我:傻孩子,小柔已经回家了,刚才我还在她家看见她了呢。 我和柱子不信,跑回去。果然,你正在家中吃着热乎乎的晚餐。柱子气坏了,他发誓再不和你一起玩了,我也悻悻的回到家中。 不一会,小宝的母亲来到我家,问我:小宝去哪儿了,他下午不是你们一块玩的吗? 我告诉小宝的母亲,你知道,因为你和小宝都是土匪。 可是,当小宝的母亲问你的时候,你却说,你不知道小宝去了哪里!无论大人们怎么问你,你都委屈地说不知道。你还说,你和小宝分头藏了起来,你没看见他! 室外的大雪愈加落下的疯狂,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地垂落,打在窗户上,打在门前,打在早已层层覆盖的积雪上……小宝的母亲急了,他们一家人整整找了一晚上,可是,小宝却不知所踪…… 日期:2007-12-4 20:58:00 第二天,我,你还有柱子三人也一块去寻找小宝。你带领着我们来到村外一处隐秘干涸的小河沟里。赫然,在沟底,一个小雪人挺拔傲立,你说,这是你的杰作。我和柱子崇拜地摸了又摸,只可惜,他只是一个人形,缺少了眼睛,鼻子,嘴,还有耳朵!你说,现在再给雪人添上吧。 柱子说,拿什么添呢? 你歪着头想了想,说:等等我,然后你撒腿就往家跑。回来时,你气喘吁吁,我以为你会拿出什么合适的道具!没想到,从你口袋你掏出的竟是两个软熘熘黑白相间的眼睛,上面还带着斑斑的血迹。我和柱子脸上顿时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你竟然无所谓地说:这是我刚刚从我家小狗的眼睛里抠出来的。 第97页 这时,我不禁想起你家那只可爱的小黑狗。天!我和柱子不由毛骨悚然地向后倒退!柱子因为恐惧竟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再也忍受不了对你的失望和愤怒,正要向你大吼,突然一种更可怕的思想占据了我的整个脑袋。我勐地回头望去,那一个雪人,那一个雪人…… 我发了疯地用手去扒雪人,你固执地挡在我面前哇哇大哭。我再也管不你了,一把把你推倒在地。雪人终于被拔去了一些,柱子看得呆了,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软软地后退然后瘫倒,因为雪人中露出的……是小宝身上穿着的棉服。 你当时也愣住了,半卧在地上冷冷地看着我。我轻轻扒开雪人的顶部,渐渐的,小宝的头露了出来,他冻僵的脸上凝固着一抹甜甜的笑! 柱子哇地一声哭起来,想要往家跑,我拦住他!柱子愣愣地看着我。我心里酸酸地说:柱子,咱不把小柔做的事说出去,好吗? 柱子似乎也被我的坚强感染了,他停顿了好大一会,才向我轻轻地点头。 我叫柱子找来一根绳子,然后,我们一起把你给绑了起来。你挣扎着大哭说:你们干啥呀!眼泪扑簌朴素地在红扑扑的脸上滚过。滚烫的泪水滴到我的手背上,我竟感到一阵沁入肌肤的冰凉。 我们把你抬到村南的小河边,小河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用石头在上面砸了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窟窿,破冰而出的水面在清冷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股氤氲缠绕的白气! 我蹲在你身边,静静地看着你。你手脚束缚着不停地挣扎,噘着嘴哭叫:狗子,你干啥,我回家告诉我妈妈,你欺负我! 这时,我们身后响起一片嘈杂声,柱子回头看了一眼,颤颤地说:狗子,你爸你妈还有小柔的爸爸妈妈都来了! 我不想再管这些,俯身想在你的脸上轻轻地亲一下!你知道吗?那曾经是我一直的愿望。可你却挣扎着把脸扭来扭去,嘴里不停地哭喊:妈妈,妈妈…… “狗子,你爸妈和小柔的爸妈正在向我们这边跑来……”柱子在我身边紧张地说。 我蹲在铺满白雪的河沿,面带残忍的微笑,轻轻地说:推进去吧!我和柱子的手一起伸进了你的身底…… 身后,大人们哭喊着:狗子,狗子…… 扑通……河面上溅起了层层浪花,水滴飞到我的脸上,冰寒彻骨……对不起,小柔,也许,只有惩罚,才能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停止杀戮! 那一刻,我想起昨天下午那可怕的场景,它应该是这样的: 你拽着小宝来到小河沟底,你说:小宝,他们不玩堆雪人,咱俩玩吧,我想做一个漂亮的雪人,我想让你成为我雪人的一部分。 小宝羞赧地红着小脸蛋,重重地点头。 你让小宝坐在地上,小宝听话地坐了下来。你兴高采烈地开始搜集身边的积雪,不停地把捧来的积雪往小宝身上堆,不停地堆……小宝幸福地看着你,脸上露出甜甜的,甜甜的微笑…… 《完》 日期:2007-12-7 18:03:00 第53篇:《囚徒》 文/冒泡 第一章:二龙山 我是一个学生,大学里最恐怖的那种,蓬头垢面,鬍子拉喳。骨子里的原因,打小我就有一个古怪的偏好,热衷恐怖!夜晚喜好一个人静静地听张震讲鬼故事,闲暇时经常到网络上最火的天涯莲蓬鬼话论坛去凑凑热闹,也常写些鬼文,生活偏执的有些古怪!有时候,我真担心哪一天我会做出让我自己都毛骨悚然的事来。 一天,我又在网络上晃荡,qq隐身挂着,似有似无。好友们基本都不在线,正无聊时,一个名叫小坤的好友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让我写一篇恐怖故事。小坤,好熟悉的名字!不知是哪个编辑新换的网名。我问他要什么类型的恐怖故事,谋杀,血腥,还是幽魂?他说幽魂。之后,留下了电话号码,让我写完给他打个电话。 女朋友小晴在寝室楼下喊我,我有些受不了她的尖叫,关了电脑,就往楼下飞奔。她气唿唿地问我怎么这么晚才下来。我说有个编辑让我写稿子,有关鬼魂的。小晴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我正狐疑,小晴颤颤巍巍地说:“还去二龙山吗?” 三天前我和小晴就约好了,今天要去二龙山唿吸一下新鲜空气。好不容易逮个周末,怎么会不去!时近中午,我和小晴就出发了。二龙山离学校不远,是座孤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以前跟班里的同学一起去过一次,距今已经一年了。很多事情已经淡忘,现在故地重游,说不尽的怅然。小晴拉着我来到山下,颤悠悠地望向山顶,眼神飘渺得有些虚无。 二龙山不高,百米的样子,山面上灌木丛生,杂草铺地。有几处水分充足的地方,松林特别茂盛,郁郁葱葱的,走在下面,像穿插于一条迂迴不见阳光的隧道。 小晴拽着我就沖了上去,张牙舞爪的荆棘杂乱地挡在面前,小晴一边小心地向上走着,一边焦急地催促我快点。她的举动有些异常,满脸大汗神情不定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像奔丧。我问她走这么快干吗,小心刮伤。她并不理睬我,迳自向上走。我狐疑地跟在她身后,脚艰难地往上挪。 第98页 很快,我就被小晴甩下了一大截,她站在半山腰处透过密密的松林催我快点。我答应着,再抬头时,小晴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快走几步,还是没有看到小晴的身影。这时,我不由得慌了。挣扎着全部力气一边攀爬,一边大喊:小晴,小晴……。山空了,人不见了,回音四射:小晴,小晴……,我脑袋嗡地一声……。 日期:2007-12-7 18:05:00 第二章:朝花夕拾 一年前,这种奇怪的事情就发生过。一年后,就在这种诡异的记忆在我脑袋里即将彻底消退时,类似的事情又在我眼前重演。 依稀记得一年前的那次班级郊游,尹雪也是这样把我甩在身后。松林间隙里一张脸微笑着透出来,催我快点。也是在我再次抬头时,尹雪不见了。现在想起来,那张微笑的脸是古怪的,像是临终前的告别。班级里所有的同学都慌了,我们在山阳面上找了整整一下午,尹雪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最后警方介入,也无奈告终。这起案子被定性为神秘失踪案,一直悬着。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面前阴郁的树林,似乎在向我铺开一条血路。我疯狂地窜进去,哪里还有小晴的影子?在穷尽了半天的折腾以后,我独自一人心胆俱裂地踏上归途,同时也报了警。 回到学校,我的心情异常烦躁,钻进被子,小晴诡秘的微笑似乎时刻在我眼前飘荡。警察来向我了解情况,我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难道又是一件神秘失踪案?警察们开始在二龙山进行调查。 五天过去了,小晴依旧杳无音讯。终于我耐不住痛苦的煎熬,在一个下午独自一人来到二龙山脚下。沿着五天前的印象,我再一次攀登上去,小晴的脸蛋在前面遥遥向我张望。我在山上转悠了半天,意外地在一处松林灌木遮蔽的隐秘处发现了一枚戒指。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我送给小晴的,街摊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便宜货!那也是一年前我送给尹雪的那一枚,尹雪失踪的时候,我从她身上取了下来。 这个过程太相似了,像一个圆,圈了一圈,又回到原点。阴森森的山风不知从何处刮过来,我哆嗦了一下,天色已经开始黯淡下来。 日期:2007-12-7 18:06:00 第三章:恐怖故事 小晴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一切都悬着。 转眼周末的一个晚上,我鬼使神差地上了网,qq挂起来。一个好友的头像忽闪忽闪地亮了起来。小坤?我记起了半个月前,他向我约了一篇恐怖故事。半个月来,在恍惚中过日子,我竟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很快,她发来了一个消息:我约你的稿子,写的怎么样了? 我无言以对,手指在键盘上划过,一个恐怖故事的皱形渐渐产生。一天后,一篇名为《囚徒》的恐怖故事完成。文中,我着重讲述了一个年轻人不愿意被囚禁在爱的囚笼里而杀人的故事!半夜里,我长吁了一口气,把写完的恐怖故事用邮件发给了小坤!我想起小坤的电话,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接电话是一个老太太,我说找小坤。 对方说我打错了,我核对了一遍电话,又打了过去。接电话的还是那个老太太,她仍然说我打错了。 我向她描述:我找一个女编辑,名字叫小坤!应该在杂志社工作。电话里静悄悄的,很快传来一阵盲音,我奇怪地挂了电话。上网打开qq,好友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小坤的。调出聊天记录,两个月来,qq里根本没有任何和小坤的聊天记录。深邃的黑暗里,一双鬼白鬼白的眼珠子似乎在某个深邃的角落里向我投来神秘的目光,剎那间,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尹雪难道还活着,她以前有个网名就叫小坤! 我的浑身开始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上的那篇恐怖故事,尹雪似乎又吊在了我的眼前。她穿着一件灰白的牛仔裤,淡蓝色休闲t恤,被直直地吊在一根树杈上。脑袋耷拉着,五根手指被齐根砍下,新鲜的血液顺着指根一滴滴地落入厚厚的草丛中,转眼便消逝无踪。 日期:2007-12-7 19:44:00 第四章:自白 杀害尹雪的兇手是我。一年前,她在山腰朝着我笑。坦白说,那是一种诱惑。我无法抗拒,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那天,尹雪确实不见了,我到处找,在一处岩石后面发现了她。她淡蓝色的休闲t恤被灌木在胸部划开了一道口子,乳白色的胸罩暴露在我面前,我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尹雪反抗,我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二龙山阴面一处茂密的丛林中,我强姦了她。怕她张扬,我本想用石头砸死她,可担心血太多会被发现。于是我把她吊在一根树杈上。她直直的身子在树上空悬着,我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那是我送她的。 为了不在她身上留下任何证据,我使劲地从她手指上想把戒指掳下来。可是那戒指像是长在了尹雪手指上,纹丝不动。我没有办法,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把尹雪的手指齐刷刷地截断了。戒指顺着尹雪的手指滑进了草丛,我当时没有找到,又怕尹雪的尸体被人发现,匆忙之中把尹雪的尸体拖到山脚下的凹洼处,用杂草石块掩埋了起来。 很幸运,班里的同学只在山的阳面寻找,没有发现尹雪。事后,我又对尹雪的尸体进行了处理,那是在第二天凌晨,我趁着夜色把她埋在山阴面脚下一块无人知晓的地方。 第99页 这些都是我亲手所做的。尹雪的死应该毫无疑问。可是她现在却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告诉我,她还活着,并且让我写一篇恐怖故事!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毛骨悚然的事实:尹雪在向我约稿的那天,正是她被我杀死一周年。 我感到一阵阵心悸,双手哆嗦着不听使唤。电脑里的那篇恐怖故事刺眼的暴露在我眼前,我发了疯地想把它抹掉。可任我手指在电脑上怎样挠抓,那篇名为《囚徒》的恐怖纪实性文章始终呈现在我的电脑里,我知道,发出去的邮件再也收不回来了。 我担心,这篇纪实性恐怖故事会被透露出去。我写的太真实了,简直不像故事,像是在直播杀人过程。 寝室里的灯莫名其妙地忽明忽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床上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睡眠。 梦里,有人指着我鼻子说:你杀了尹雪,又杀了小晴,自己也该死!我反驳:我没有杀小晴。 这是另外一个事实,小晴的确是意外失踪。 日期:2007-12-7 19:46:00 第五章:小晴回来了 我像发了疯的一样在寝室里乱窜乱跳,已经是深夜了,任何东西都藏匿在了黑暗里。我脑袋里嗡嗡直响,吊着的尹雪像风中的衣服一样一直在我面前左摇右摆。这时,门吱地一声不知被谁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一缕惨败的月光从门外渗透进来。洒在地上,白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慄,门又吱吱地响起来。 我吓得大气不敢喘,两脚生硬得似乎被钉子钉在了地上。眼睛掠过,斜射进来的月光下一条乌黑的身影映现在我眼前,它正慢慢地移动。 我一屁股瘫倒在地上。门吱地一声被打开,一个人站在寝室门口,面朝里,一动不动。 “谁?”我勉强挤出了一个字。 …… “是我!”站在寝室门口的那人一下子就走了进来,顺手打开了门旁的灯开关。我看清了,她竟然是……。 “怎么了?” “你……,小晴,怎么会是你。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我一直在二龙山。” “什么!你在那里干什么,我们怎么没找到你。”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一年前她被人遗弃在那里。”小晴说话的声音变了,变得细声细语,像尹雪的口音。 我紧张地盯着她,她继续说:“她被人吊在树杆上,又被埋在山脚下。” “你……”我的牙齿开始碰撞,手脚开始麻木。小晴倏地一下把脸凑到了我的眼前,她冷笑起来。 日期:2007-12-7 19:50:00 第六章: 囚徒 警察找到了小晴的尸体,同时也发现了尹雪的尸体。小晴死在山脚处原来我埋葬尹雪的地方。她死的很恐怖,手指被齐刷刷地砍下来,脖子处一条深深的勒痕清晰可见,她的死法和尹雪完全相同。 这让警察很头痛。他们第一个排除了我的嫌疑,因为我确实没有杀小晴。警察们研究着类似的杀人手法,把相隔一年的两起案子并在了一起,认定是同一人所为。 半年后,我从小晴离奇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很快又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她也叫尹雪。这一次,我真的爱她。因为……恍惚中我又记起了那个恐怖的夜晚,借小晴尸体还阳的尹雪倏地一下把脸凑到了我的眼前,她冷笑起来。随即放声大哭:“你杀了我,可我还是很爱你。我对你下不了手,为了解恨,所以我用你对待我的手法来惩罚你的女朋友小晴,现在她死了。我还会回到你的身边,即使你再把我吊起来……” 那一夜,尹雪是哭着离开我的,她说一年前的那次二龙山郊游,她在前面朝我笑催我快点,其实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向我示,然后把身体给我。只是,只是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尹雪嘻嘻哈哈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问:“想什么呢?” 我从过往的云烟中回过神,看着身边可爱的女孩,说:“没想什么!” 尹雪突然神秘地笑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你以前的那个也叫尹雪的女朋友!快拿来!”她撅着嘴向我伸出一只手。 “什么?” “一枚戒指,当年你送给我的那枚戒指,我还要戴上它!”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捂住了嘴。我看着她的怪模样,笑了,发自心底的笑。 后来无意中,我在尹雪的邮箱里发现了一封很熟悉的信件,信件的名字为《囚徒》。我欣慰地笑了,因为我不再是故事里的主人公了,现在的我,深深地愿意把自己囚禁在尹雪爱的囚笼里,甘愿当一名爱的囚徒,因为,我爱她! 《完》 日期:2007-12-12 11:00:00 呵呵,看了同志们的留言,(*^__^*) 嘻嘻……,暂不回復!下次的吧! 预告下一篇《冥婚》! 这一篇开始: 第54篇:《吊死》 ——天涯的坟墓 文/冒泡 故事吊死人,你信吗?不信的话,不妨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天涯有坑,所有人都知道,大大小小的坑,不知埋了多少人。有的人很善于挖坑,写了鬼话,吊了几个月,有头无尾。很多人掉进了,最后不得不自己艰难地爬上来,楼主不地道,挖了一个大大的坟坑,让人有来有回。其实读者莫不要这么太怪责作者了,因为,作者也调进了自己掘起的坟墓。 第100页 打字是个极其伤人的活,伤人在于打字的姿势,坐久了腰酸腿麻脖子硬,全身都不是滋味。看,已经凌晨两点了,怒浪沉砂还坐在电脑前,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字,不时地,他会挺挺腰杆,晃晃脖子,嘴里嘟囔着:操,打字真累。 其实怒浪沉砂以前没有打字的习惯,也不爱写鬼话,平日里只是喜欢读一些玄怪恐怖的故事。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上了天涯莲蓬鬼话,里面丰富饱满的诡异故事着实吸引了他。一段日子,他几乎每天都徜徉在精彩的恐怖故事中的,寻找胃口,寻找刺激。 怒浪沉砂喜欢看长篇,他觉得长篇故事更有逻辑性,但这只是个前提,他需要的是精彩的长篇,于是一些飘红的帖子成为了他的首选。每天,他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急不可待地打开电脑,进入论坛,看未看完的故事,找新开的热贴。他觉得似乎有一种东西老在脑袋里悬着,如果哪一天晚上停电或是上不了网,他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彻夜难眠。他时常感觉自己似乎被吊在了故事里,成为了故事里故事。 一篇故事,今天悬着,明天再续,如果说这足以让怒浪沉砂头痛不已,那么有一种情况,几乎能让气息均匀的他立即窒息。这种情况就是:他掉进一个似乎可以填满却始终留一个大洞的坑里,爬不上来。 怒浪沉砂已经不止一次经歷过这样的事情了,每一次他都会被逼得几乎发狂,他连续地跟贴催促:lz快快更新,快快更新。可楼主偏偏不,十几天下来,怒浪沉砂被一个故事吊的消瘦了十几斤,他最后甚至怀疑楼主是不是得了癌症或者是不是已经死了。为此他还调查过本市的一个写手,写手告诉他,他也挖过坑,没有填满。要说原因,多方面的,可能是事情太多或者失去了继续写下去的兴趣,再或者,出意外了或是死了!写手还举了一个例证:他以前有一个朋友,在网站上贴了一个帖子,很火,奇怪的是只写到一半就停止了。写手寻找到这个朋友的家门,一打听才知道,他的朋友一个月前半夜喝醉酒,遇到一群变态,把他给扔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水库里活活淹死了,他的尸体直到十几天后才找到。 怒浪沉砂有些发抖,他一想到“今天还在贴贴子,明天就死了”这样一个事实,便会产生莫名的恐惧。他觉得贴一个半截的故事比意外身亡来的更加可怕,因为他尝过被故事吊着的滋味,生不如死! 半个月前的某一天,不知是什么原因。怒浪沉砂突然变了,他变得不再看故事,而是学着写故事。怒浪沉砂觉得自己能行,他有基础,房间书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说,这些都是他这些年看过的,不是有句诗云“读得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吗。怒浪沉砂决定凭藉自己多年的文字积累写一部长篇小说在天涯莲蓬鬼话论坛里连载!他在天涯里註册了个笔名:怒浪沉砂。 日期:2007-12-12 11:02:00 怒浪沉砂本名卓兴,在市电厂工作,人长得不赖,心眼也好,三十好几的人还没娶媳妇。不是他无能,而是……他有个缺点:死心眼。前些年,他也相过几次亲,女方都是因为他这个小小的毛病和他吹了。他倒不在意,索性把婚姻大事搁在一旁,一门心思投入到了自己的爱好兴趣中,就像写故事,卓兴又犯了死心眼的毛病,他一心一意要写出一部轰动各大网络媒体的长篇悬疑小说。 卓兴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小说已经创作完成一半了,他打算写十万字。为了这部小说,他已经忙活了近半个月,下班后的一切应酬他都推掉了,下午,好友叶明邀请他晚上一起到东宫娱乐城找小姐,卓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叶明家有贤妻,还时常在外面鬼混,真不是个好东西,卓兴狠狠地骂了他一句。他要赶紧赶回去,他脑袋里还有早已构思好的故事情节需要写出来,况且,论坛里很多鬼友还在等着他更新贴子。半个月来,卓兴的这篇小说在网上已经受到广大网友的追捧,尤其在天涯鬼话上,每天都有近百名跟贴者。 卓兴一想到这,心里就美滋滋的,没想到他的处女作品会如此轰动。他来到床前准备为自己泡一杯茶,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好友叶明在电话里叫嚷:“卓兴,出来玩,我们在卡拉呢。” 卓兴本想拒绝,但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满满的文字,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因为他太有成就感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放松一下。 出门,打了的士,十分钟不到,他就来到了他们经常光顾的夜来香娱乐厂,叶明早已在门口恭候了。卓兴刚下车,叶明就奔了过来揽住他,附在他耳边神秘地说:“屋里有人等你半天了!” 卓兴不明白,直到走进包间才发现房间里还坐着一位女士。叶明热情地两方介绍,这时,卓兴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叶明是要给他介绍对象。 叶明神秘地说:“小子,这是我表妹青青,哥哥我看你一直单身,便宜你了。” 一起狂欢一夜,卓兴感觉眼前的女人很和他的胃口,中等身材,体态丰盈,温柔得体,况且还有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庭,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女儿肯定错不了。卓兴为了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主动坦诚了自己:“青青,我这个人,其他的还说得过去,就是有点死心眼,请你以后包涵着点。” 第101页 青青说不介意,相处着看吧。 二人就此说定,开始交往。叶明满心欢喜地朝卓兴挤眉弄眼,卓兴感觉他的笑容似乎和平常不一样,眼皮处的笑纹里像藏着一层沙,卓兴觉得眼前恍惚,似乎出现了幻觉,他用力拍打了一下脑袋,他太累了,工作一天,又坐在电脑前打几个小时的字,接着又扯着嗓子嚎叫了一宿,铁人也要折腾晕了。 日期:2007-12-12 11:03:00 卓兴的故事每天都准时更新,网站上跟贴的人越来越多,看来有火爆天涯的趋势,卓兴兴奋地笑了起来,他的处女作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小说更新已经一月有余了,字数也已接近十万字,故事中的悬疑点越来越多,他的创作欲望也越来越高,似乎无法停止。 叶明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曾经问过他:“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从你一开始连载那篇恐怖故事时,我就特别看好你,没想到你还真成功了。 怎么样,小说快结局了吧?” 卓兴神秘地笑了起来,谦虚地说:“快了,快了!” 卓兴觉得自己很虚伪,说快了,只是他搪塞之词,他知道,这是一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结局的故事? 想着想着,卓兴自顾自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 卓兴因为这个故事经常兀自沉思。有时候,半天回不过神来。 “想什么呢?”青青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卓兴哀嘆着说:“写故事写了一个多月了,精彩的故事情节一环套一环,连我自己都无法收笔了。” 青青嗔怒地白了他一眼,说:“你真死心眼!” 卓兴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是的,他太死心眼了。不过,卓兴却对“死心眼”有另外一层理解:死心眼就是执着,执着才会产生完美的东西。 青青倚在他肩头,娇滴滴地说:“经过这么多天的考验,我准备……准备和你订婚!”说完,羞得粉脸煞红,扑在卓兴怀里再不愿起来。 卓兴太高兴了,晚上的时候,他在家里摆了一场酒菜,把好友叶明也叫到了家里。 席间,卓兴说:“明哥,多谢你的抬爱,我和青青决定订婚了。” “真的?”叶明眉飞色舞。 那一晚,他们喝到了太阳初升,临走的时候,叶明说:“卓兴,你小子不要钻牛角尖呀,我听我妹子说,你在你的那部什么很火的小说上死心眼了。我知道你的故事写得非常好,快要出版了,但是,你不要太死心眼了,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完美的。”说完,叶明笑了,笑得特别灿烂,甚至有些过分。卓兴喝酒喝得颠三倒四,看着看着便看出了幻影,眼前有两个叶明,一笑在狂笑不止,另一个……。 几天后,卓兴和青青订婚了,订婚仪式上,女方青青的父母由于远在南方,没有到场,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卓兴的心情,那一天,他喝的酩酊大醉。 日期:2007-12-12 11:05:00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卓兴也越来越忙。白天他要上班,闲暇之余还要收拾房子,置办家具,一直忙到过了晚上十二点,卓兴累得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刚一睁开眼睛,他吓得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电脑旁坐着一个女人,是青青!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有钥匙?”卓兴不解地问。 青青看上去比他还要惊诧,她担心地走到卓兴身旁,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你是不是用脑过度啊,钥匙不是咱们订婚那天你给我的吗?” 卓兴自己也煳涂了,他努力地回忆,只记得订婚那天,他特别高兴,喝酒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什么时候把钥匙给的青青?他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卓兴晃了晃沉沉的脑袋,不好意思地问:“你在上网?” 青青嗯了一声转过脸去,她说:“你的小说很恐怖,很多人都等着看,你怎么不更新了呢?” 卓兴笑了,他哈哈地狂笑出声,眼睛里冒出与平常不一样的焰火,他奸邪地说:“我不打算再更新了!” “为什么?!”青青奇怪地问。 “因为我要挖坑,天涯人曾经埋了我,我发誓要在天涯挖了一个大大的坟坑,我要让那些爱挖坑的人也尝一尝掉进坑里的滋味。” …… “你是不是病了,要不,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叶明下了班匆忙赶到卓兴家里,关切地询问。青青坐在旁边一声不吭,面色担忧。 卓兴神情呆滞,木然的没有一句话,对于叶明的建议,卓兴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他走到电脑旁,静静地打开论坛中自己的帖子,嘿嘿地笑了起来,毛骨悚然。 叶明朝青青摆了摆手,把青青拉到了内屋嘀咕了几句,出来时,叶明低声无奈地说:“明天带他去心理谘询室看看去吧。” 日期:2007-12-12 11:06:00 卓兴接受心理医师的治疗已经三天了。 叶明中午下班来到卓兴的住所时,卓兴正坐在电脑桌旁打字。还没等叶明说话,卓兴就已经开口了:“一周后,我要和青青结婚。” 叶明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这消息来得如此突然。他问:“你和青青说了吗?” 卓兴点头,眼神里尽是期待,叶明感觉这双期待的眼神不纯粹,里面似乎一层又一层。 第102页 傍晚的时候,街口,远远地站着两个人,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须臾,他们又聚在一起私语,神情动作甚是诡秘。接着,他们一起向一栋高楼走去。 四楼,窗帘边,影子一闪。 “来了,快坐快坐!”卓兴热情地招唿叶明和青青。 卓兴问:“青青,怎么样,通知你的父母了吗?” 青青说:“通知了,他们说结婚前一定赶到。” 卓兴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晚餐上,卓兴兴致盎然地问叶明和青青:“你们觉得我写的那部小说怎么样?” 青青说:“挺好啊,我可是你得忠实读者哦,自从你连载以来,我一直都在关注!”叶明马上补充到:“我也是在她的诱导下才看的,写得的确有看头,只是……” “只是什么?” 叶明继续说:“只是,我感觉你最近更新的这段已经达到了最高潮最刺激的部分,如果结局不能给读者一个意外,那么这部作品整体看来好像还是有头无尾……。” “千金可觅,知己难求啊!”卓兴敬叶明一杯:“作品的完成还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 叶明和青青对视一眼,卓兴举杯一仰而净。 每个人都有故事,叶明有,青青有,卓兴也有,只是不尽相同。 日期:2007-12-12 11:09:00 临近结婚还有三天了,卓兴说:“人生四大喜事,看来三天后我要同时占有其中两件了。” “怎么说?”叶明好奇地问,没有停止手中擦拭家具的体力活!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金榜题名?”叶明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卓兴。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金榜题名就是你的作品在结婚当晚就要完成了!” 卓兴点点头接过水杯,他精神疲惫地地盯着晶莹剔透的凉开水,用嘴咂摸了一下,说:“这些天你在这水里放了什么,味道这么好?” 叶明埋着头一边干活一边说:“哦,家乡带来的山草,专门泡茶用的,特意给你带来的。” “有什么功能?” “健……胃,补肾!” 卓兴向叶明伸起了大拇指,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杯水喝了个精光,他感到全身一阵松软,似乎舒服了许多,但又添了几分疲惫。 日期:2007-12-12 11:10:00 婚姻是什么? 有人说,婚姻是坟墓。卓兴对这个释义却产生了另外一层理解。三天了,他一天比一天憔悴,脸上的颧骨一天比一天高,他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却又像朝着坟墓一步步迈近。 新婚之夜,卓兴依靠在床边,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恨不得把周围所有的氧气都一口吸光。青青端了一杯水递过来。那水,清澈如泉,晶莹剔透。 卓兴浑身颤抖地端不住杯子。 青青找来一个汤勺,一口口地往卓兴嘴里送,她餵一口,他喝一口。水喝完了,卓兴轻轻地说:“叶明,你出来吧!” 青青手里的水杯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叶明从床下爬了出来。两人怔怔地望着卓兴,四只眼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膨胀过。 “你什么都知道!”叶明颤颤地问。 “不错,从你刚刚给我介绍青青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阴谋,试问:一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姑娘怎么会看上我这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而且还如此闪电般的订婚?试问:对于一个美满的家庭,女儿订婚是何等重要的大事,父母怎么会不来?你们设这个圈套,千方百计无非是想要我完成这部作品,然后窃取它的版权,这部作品火的程度,足以让你们获得一笔巨大的财富。我知道你们在水里下了药,一直以来我都在想你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法置我于死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卓兴感到身体一阵阵兴奋,他抽搐着。 “你明知道水里有药,那你为什么还要喝?”叶明迫不急待地问。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们……”卓兴用尽最后的气力吐出了生前能说出的最后这几个字。 日期:2007-12-12 11:12:00 出殡的那天,叶明和青青掩饰着极大的喜悦,悲伤地痛哭。 法医解剖了卓兴的尸体,死者系兴奋过度死亡,新婚之夜,在鱼水之欢过程中,死者的肾上腺素的分泌量比正常人高出十几倍,属意外身亡。 叶明联繫了一家出版商,他卖掉了这部小说的版权,只是,缺憾的是这部小说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结局,叶明说他就是这部小说的原创作者,他不想再写下去了,所以最后的结局需要由出版商添加。出版商觉得此部小说即使没有原创作者的结局,也可以获得丰厚的利润回报,于是答应了下来。 林荫小道上,叶明对青青说:“没想到你的这种药真有效,能达到积累的效果,呵呵,这是你的报酬,怎么样,仅仅一个多月,不比你在东宫娱乐城卖身强多了。” 青青灿烂地笑了,她说:“钱倒是不少,只是……”青青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睛里闪现出一抹恐惧,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明陷入了沉思,卓兴为什么明知道水里有毒还要喝?为什么在临死之前还说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们? 第103页 辗转春秋,花开叶黄,叶明几乎每天夜里都在做恶梦,梦里,卓兴被他毒死了,还在跟他说对不起。 一年后,叶明疯了,他不论走到哪里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嘟囔着:“明知道是毒水,为什么还要喝,他哪里对不起我了。” 其实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故事真的能吊死人:读者和作者。别忘了,作为一名作者,也是一名读者。卓兴一直以来倾尽心力却不能给自己的作品找不出一个完美的结局,是叶明和青青的阴谋给了他灵感,他需要用生命来换取一个令他满意的结局,他喝着毒药,一点点体会着死亡的味道,在渐渐浓郁的死亡气息中,他终于在最后离开人世的时刻抓住了那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结局,他满足了,作为一名作者和读者他都满足了。 然而,他留给了除他自己之外的读者……几个月后,卓兴的这部小说成功出版,狂销后带来的是种种批评之语:结局太烂了,太烂了! 而给这部小说添加结局的是国内最着名的恐怖悬疑作家! 尾声: 最近莲蓬鬼话里出现了一位很有实力的女写手,她很认真地写字,无论写什么故事,绝不留坑,不过,她有一个古怪的习惯:从来不读贴,不跟贴。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怕掉进坑里,爬不上来! 但,在她的书桌上,却赫然摆放着一本最近正在热销的小说,那是一本没有结局的小说,她时常捧着书本发呆:结局是什么,真正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故事能吊死人,你信了吗? 《完》 日期:2007-12-14 21:26:00 (啊哦,选择忘记已经来了四次了!抱抱,冒泡不及时更新,对不起你呀!) 第55篇:《暗夜梦魇》 文/冒泡 引言: 某大学,某女生寝室444房间。 两个女生偎在一张床上人悄悄私语,渐渐地,夜深了。整个城市静寂下来…… 不一会,宁静的夜空中,突然发出几个女生尖利绝望的哀嚎,人们纷纷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声音这么瘆人……? 天知道,那是死亡之前最最悽惨的痛苦挣扎…… 1: 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早,天才蒙蒙亮,窗外已然下起了淅沥小雨。熟睡的江月华带着朦胧的倦意,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她又做了噩梦,很奇怪的一个噩梦。江月华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第几次重复做同一个噩梦了。梦里,江月华趴在床上,四肢被分开着捆绑在床的四角。她能隐约地感觉到背后好象有什么,但她就是转不过头,有几次她挣扎着想回头看看,却枉费心力。多次重复的梦境之后,江月华似乎已成习惯,她开始安静地躺在床上,不再试图回头。昨夜在梦里,她就是这样过来的。 “秀秀,该起床了。”江月华环顾寝室,发觉寝室里就剩下她和秀秀了。 一个女生掀开被子,从里面竟探出两个头来,一个是秀秀,另一个是静桐。她们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江月华吓了一跳,恍过神来才惊奇地问:“你俩怎么睡在一起,我还以为你床上就睡你一个人呢。” 两个女生诡秘地相视而笑,没有说话,江月华心里掠过一丝疑惑。 晚上的时候,江月华回到寝室, 一眼就看见秀秀和静桐坐在一张床上的一个被窝里。两人看见江月华进来,同时若无其事地闭上了嘴,这让江月华很不自在,前天她刚和静桐因为一点小事而争吵过,现在两个人窝在一起私语,这不是明摆着在她背后戳她嵴梁骨吗? 江月华白了她们一眼,心里对她们充满厌恶。 窗外黑乎乎的,喀嚓一个响雷,遥远的天际半个天空被闪电映亮了。寝室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生。“天哪,外面的雨下得真大。”张欣一边用手撩着身上的水珠,一边感嘆地说。 江月华不由地朝窗外望去,室外,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她刚想回过头,眼睛不经意地一瞥,她不禁吓了一跳。迅速转过身,张欣正抖落着手中的雨伞。江月华心里咚咚地急速跳动,她再次转过脸,玻璃上,那一幕可怕的情景早就没有了,难道是幻觉?江月华晃了晃脑袋,这几天她的确太累了。月考就在眼前,她已经把生活中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其中,眼前偶尔出现幻觉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江月华想着便上了床。 不知不觉,江月华睡着了。在梦里,她又看见了在玻璃上映现的可怕一幕:张欣浑身湿漉漉地从室外走进来,她拿着她那把湿漉漉的雨伞,伞尖对准江月华的脑袋,恶狠狠地正要扎下去。江月华闷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汗淋漓。寝室的灯早已经熄了,黑夜里轻微的鼾声清晰入耳。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江月华抹了抹满脸的汗水正欲睡下。一声呓语幽幽传来:从背后捅死她,从背后捅死她。 江月华的脸剎那间全白了。 日期:2007-12-14 21:31:00 (大家看看上面标题1 左边的那些东西,天,出了鬼了!!!) (2) 月考如其而至,江月华很快答完了试卷,她满意地走出教室,回头看见秀秀正低头打着瞌睡。秀秀是班里的尖子生,每次考试她都名列前三甲,这一点让学习成绩一直不好的江月华很是羡慕,她始终踏踏实实地学习,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赶上秀秀。 第104页 果不其然,几天后,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了。在排名次的时候,江月华竟然一下子排到了前十名,而秀秀竟然在二十名以外,这让每个人都感到非常意外,秀秀怎么了? 秀秀失落地趴在书桌上,静桐走过来安慰她。“别灰心,这只是月考,只要高考能打高分,没有关系的。”秀秀抬头望了一眼静桐,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许多天来,我全身无力,总想睡觉。” 坐在秀秀前排的江月华一直在低着头做着作业,别人看不见,她听到秀秀说这些话时,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微笑。 每晚,江月华还是重复做着那一个奇怪的梦:她四肢分开被捆在床上,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她一直没有机会转过脸去。也因为这个梦,江月华每到半夜都会被莫名地吓醒,她悄悄地下床,悄悄地在寝室里走动,悄悄地在秀秀的水杯里放安眠药。这一切,除了她,谁都不知道。 突然有一天,江月华脑袋里闪过一个令她心悸的想法:她对秀秀所做的事会不会被梦中身后她所看不见的那个什么东西发现? 这种想法一经出现,江月华开始烦躁不安起来。每个夜晚,她又开始在半睡半醒的梦里竭尽全力地试图挣脱绑在她手脚上的绳索。 又是一个黑夜,江月华又被绑在了床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潜意识让她更加卖力地挣扎,片刻,她全身已经被汗浸湿,这时,她身后竟然传来悄悄的说话声。江月华听不清楚,被吓醒了,梦中她的身后,是人! 江月华缩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秀秀的书桌边,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物洒进书桌上的水杯里。“你干吗?”突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江月华被刺激得几乎栽倒在地。原来秀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沿,黑暗中,江月华看不清她的面目。“我,水。”江月华紧绷着神经语无伦次。 秀秀似乎并没有看见刚才江月华的动作,她狐疑地起身去了厕所。江月华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微风透过窗口的缝隙扑到她身上,她不由地全身哆嗦。 日期:2007-12-14 22:22:00 (啊哦,还有天果果用手机看。 琉云夕照也来了,啊哦,可惜,电脑总是发不上去,哎,等了半小时了,换个机器发!) (3) 江月华最近发现秀秀和以前不同了,自从她那晚莫名奇妙地坐在床沿,举止就开始变得古怪。每天晚上她好像不再睡觉,灯熄了,其他人都睡了,她还坐在书桌边,若有所思。江月华窝在被子里,掀开被子一角偷偷地观察她,很长时间,她一动不动,这不禁让江月华感到毛骨悚然。终于,江月华抵抗不住瞌睡虫的侵蚀,不知不觉进入了早已为她预备好的梦境。像往常一样,她半夜惊醒。转过头,她看见秀秀仍然木偶似地坐在昏暗寝室的书桌边,眼睛似在盯着自己,江月华恐惧地重又躺下,缩进被子里。 似睡非睡地挨到天亮,江月华抬眼发现秀秀早已经没了踪影,她上课去了,难道她一夜未睡? 月假(非女性月假!而系考试滴月假!)很快到了,江月华收拾了书包准备回家。刚走出寝室门,迎面遇上班主任于淼老师。 “于老师好!”江月华说。 “嗯,月华,你最近身体没什么不适吧。” “没有啊。”江月华很奇怪老师会这样问。 “瞧你,两个黑眼圈,晚上一定要注意睡眠。”于老师关切地嘱咐。 江月华点点头,说:“于老师,那我先走了。” “好的,李婷在寝室吗?”于老师一边往寝室走,一边随口问。 ……?江月华眨巴着眼睛,半晌没弄明白老师在跟谁说话。看见老师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就进入了寝室。江月华没再多想,转身朝校外走去。 江月华的家离学校不远,乘坐公车一般二十分钟就到,但她还是准时地一个月回家一次,临近高考,谁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公车上。 “月华,回来了。” 江月华刚推开家门,父亲就高兴地迎了上来:“最近学习怎么样?” “都还好。”江月华兴奋地把书包递给父亲,问:“我妈呢?” “你妈?哦,你,你妈去你姥姥家了。”父亲说话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江月华看在眼里,心头凝成了一个疑团。 下午的时候,父亲出去办事去了。江月华自己呆在家里实在无聊,她决定出去走走。在江月华家附近有一个人工湖——明湖,湖四周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江月华出了门,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明湖边。她沿着湖畔闲散地走着,不经意间,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父亲,在他旁侧,赫然坐着一个娇小的女生。 在江月华心里,父亲一向是个正派的男人,怎么今天也做起这种不齿的勾当,这不禁让江月华心血上涌,脑袋像爆炸了般疼痛。她气愤地回到家中,背起书包,重又返回了学校。 日期:2007-12-14 22:25:00 (看来琉云夕照也是个挺忙的孩子啊!min 竟然说是坑,不得不连夜更新哪!) (4) 放假了的学校,人显得很少。江月华拿出钥匙,刚插入寝室的锁孔,门竟然轻轻地开了。里面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盯着她,原来是室友静桐,江月华又想起了前段日子与她之间的不快。 第105页 静桐不爱学习,经常在寝室大吵大闹,这让一直想安静看书的江月华心里很是不爽。她多次提醒静桐,让她小声点,可静桐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对她的忠告不予理睬,江月华上次就是因为这事和静桐争吵的。最近这段时间,静桐的行为不仅没有收敛,而且更加放肆,江月华对她积怨已深,愤怒的焰火随时有迸发的可能。 “你怎么回来了?”静桐坐在床上捧着一本书问。 “恩,在家没有学习气氛。”江月华的口气显得很生硬,言语里似乎在传递着一种警告。 静桐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看她手中的书。 江月华又看了一眼静桐,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生很虚伪,明明不喜欢看书,却还要猥琐地装出来。江月华厌恶得几乎要把胃里的东西呕吐出来,她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冷冷地问:“你怎么不回家呢?” 静桐抬起头,对着她笑:“我家离学校很远。” 江月华点点头,但她脑袋里勐然间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静桐在说谎!她清晰地记得静桐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她虽然没有去过,但以前很多次她都看见过静桐大清早从学校附近的一栋住宅楼里走出来。 她为什么要撒谎呢?江月华心里犯起了嘀咕。在她洗漱完毕,爬上床的时候,她偷偷瞥了一眼静桐。静桐低着的头颅下面,嘴角微微抹着笑意,似若孕育着一场可怕的阴谋。 江月华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了一样,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她小心地半躺在被子里,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飞快地穿上衣服,奔出寝室。几分钟后,江月华又回来了,不过回来和出去不同,回来的时候她佝偻着身子,怀里好像揣着什么东西,眼睛斜视,目光里透着诡异。 江月华打算夜里不再睡觉,她想看看静桐到底耍什么花样。她于是装作看书,眼睛骨碌碌地旋转,时时警惕着静桐的一举一动。 当江月华在极度睏倦的时候,静桐还在床头看书,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先睡,可一直缠绕她的怪梦好像有一种强大的魔力一样,时刻在诱导着她赶紧走进来。江月华一直想知道梦中她背后的那些人究竟是谁?她迷迷煳煳地被好奇心牵引着,最终,江月华还是不可救药地被拉进了无形的深邃中。 日期:2007-12-14 22:32:00 (冒泡滴字可不是坑哦,因为短篇完整,所以无所谓“坑”哪,嘿嘿) (5) 谁,我身后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总在我背后? 江月华的手腕上两条深深的血痕清晰可见,她还在用肉磨着绳索。每用力一次,血痕加深一层,绳索却没有任何损伤。但她背后的人对她的诱惑力太大了,为什么每夜她们都要出现在她的背后?江月华满头大汗地挣扎,在穷尽了全部力量而未能如愿翻身时,她的眼睛里迸射出股股猩红,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绳索在这时啪地一声断了。 江月华安静了下来,她静静地趴在床上。身后又传来低语声,女人的声音,很熟悉的声音。江月华缓缓地转过身,她看见,她竟然看见六只脚。江月华神经瞬时紧绷到了极限,再往上看,三个女人悬空并排挂在她的身体上方。那不是别人,正是……,她们垂直的身子,耷拉着脑袋,正似笑非笑地朝她笑。嘴里不时发出:“月华,是我们呀,没想到吧。” 江月华瞬间几乎崩溃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原来在背后捣鬼的一直都是她们。她嘶叫着拿起身边的一块硬物,使劲地朝面前的人砸去,一下,两下……。 咚……,寝室的门开了,江月华醒了,门口站着一个人,江月华手里握着一块砖,地上,血静静地流淌着,静桐抽搐在血泊中……。 警笛声划破暗夜的寂静,闯进安静的校园,一个男人抱着痴痴发呆的女孩嗷嗷大哭:傻孩子,早知道你没有忘记过去,我就不会再让你来上学,你以前的室友都已经死了,你不要沉浸在死亡的阴影里……,快醒过来,醒过来……。 一天后,开学了,444的两个女生回来了,她们放下书包。 一个说:早就感觉江月华有问题,那天她早晨醒来叫我秀秀,我就发觉不对……我的名字怎么可能叫秀秀,那么俗! 另一个说:我的名字叫李婷,难道她一直不知道?唉,贝贝惨了,本想给他盖被子,却被她砸成了脑震盪……,昨天下午她父亲还找我了解有关江月华的情况,我当时还说她很正常。 …… 江月华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她想起了一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高高的火焰在444寝室里疯狂地蔓延…… 女生公寓444寝室,一共住着四个女生:秀秀,静桐,张欣和江月华。 一天晚上,江月华因为静桐经常在寝室里大嚷大叫而与她发生了争执。江月华一向不爱说话。而静桐不同,她活泼开朗,心直口快,在背后跟秀秀,张欣一直捣鼓江月华。江月华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江月华生性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在自闭的空间里,她的思维蔓藤顺着一条窄小的狭缝疯长,终于在那一天深夜,江月华在趁室友熟睡之际,在寝室里放了一把火。她本想与室友同归于尽,可中途她感到了害怕,从烈火中逃了出来。三个室友全部被活活烧死。事发后,江月华看到三具焦烂的尸体,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神经开始变得失常,由于火势太大,警察在调查了火灾现场后,也未曾调查出在火灾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她这样一个兇手 。 第106页 火灾后,江月华修养了一个月,然后转了学,其父亲以为江月华完全恢復了神智,没想到…… 后序: 火灾当晚,江月华站在门口盯着在大火中几个疯狂蹦跳的火人,她兴奋地笑,笑得有些疯癫。她面对着燃烧的三个室友,解脱似地笑道:“你们三个变态,都去死吧,你们以男人的方式来强姦我,我早该烧死你们!” 其实,曾经,在444寝室,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完》 日期:2007-12-18 17:24:00 第56篇:《背红色背包的女人》 文/冒泡 1: 入夜,东北某大学。 女生2宿舍304寝,唐晓霞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身边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上午,她和室友周小小一同去校外买衣服,在经过化明街十字路口时,突然一辆红色计程车向她们疾驰而来,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梁丽丽躲到人行横道上,计程车扫着她们的衣服疾驰而过,两人拍着胸口,浑身战慄不已。周小小跺着脚冲着远去的计程车大骂:“你瞎眼了,赶着去投胎啊!”唐晓霞拽着周小小安慰道:“算了,车都开得不见踪影了。” 两人继续逛街,没想到接下来怪异的事接连发生,她们俩几乎每经过一个路口,都会有辆红色的夏利计程车与她们进行一次亲密接触。大街上车流如水,红色夏利满街都是,从她们身边经过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奇怪的是,每次与她们擦身而过的竟然都是同一辆计程车,而且每次都险些撞到她们身上,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 唐晓霞不敢再想下去,冷汗已经窜满了整个嵴背。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努力使自己不再想那件可怕的事。她站在寝室的窗口朝下张望,周小小背着红色书包正和同学嘻嘻哈哈地朝寝室走来。唐晓霞无奈地摇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满不在乎,小命都悬在线上了,她的小日子还能过得如此潇洒。 “回来了,晚会怎么样?”唐晓霞迎着刚进门的周小小问。 “天哪,你是不知道,简直太棒了,估计这一届办得迎新晚会是歷年来最好的,连咱省最有名的‘黑鸭子乐队’都请来了。”周小小俏皮的羊角辫一甩一甩,满足地仰在了床上。 室友梁丽丽把一堆衣服全从衣柜里掏了出来。 “干吗呀,你搬家?”唐晓霞站在忙来忙去的梁丽丽背后疑惑地问。 “哎,这不是要换季了嘛,这么多穿不着的衣服带回家,免得在我柜子里碍事。小小,借我个包,我的衣服太多,装不下!” “你干吗带这么多呀,下周回家再带一点不就得了。” “麻烦!”梁丽丽看了看表后悔道:“都怪我,贪看一场晚会,都快9点了,我快赶不上公车了,早知道,我和胡玫一块走就好了。” 周小小说:“胡玫这丫头,每周周末都不在寝室住,一到周末,她连寝室都不会,直接上车就回家了。” “还是本地的学生好啊,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唐晓霞感嘆道。 …… 梁丽丽背着鼓鼓的背包一边换鞋,一边说:“我走了,这个周末可就你们俩在寝室了,别乱跑,晚上有鬼哦!” “去你的,别瞎说,我可不信鬼,世上哪有那么多鬼啊?”周小小坐在床上向梁丽丽不停地摆手:“快走吧,快走吧,别忘了,周一把你男人带过来让我们这帮姐妹瞧瞧!” 梁丽丽嗔怒地白了周小小一眼,故意转移话题道:“你们可别不信,二年前,咱寝室楼后的墙外小道上真死过一个女生,就在对着厕所的那个位置,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哦。”说完,梁丽丽机警地迅速关上门,躲过了向她飞来的布娃娃。周小小走到门前捡起刚刚扔出去的布娃娃,无奈地说:“这丫头,整天鬼呀鬼的,我看哪天她自个儿都变成鬼了!” 日期:2007-12-18 17:25:00 2: 周小小半卧在床上捧着一本言情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 唐晓霞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愁眉苦脸地说:“小小,你别看了,陪我说会话,寝室里静悄悄地,寒得慌。” 周小小眼睛紧盯着书本,早已进入了情节。 唐晓霞无奈地摇摇头,这一天,她太累了,满脑子想着上午发生的事,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唐晓霞是半夜被窗户来回的开关声惊醒的,她疲惫地站起身来到窗口,冷风矫健地从窗口灌进来,室外黑暗遥远的天际闪电交加,看来要下雨了,唐晓霞轻轻地把窗户关上。打开床头灯,发现周小小手捧着书本已经熟睡了,唐晓霞嘆息着把周小小手中的书拿下来,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再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那可怕的情景,怎么周小小没有看见呢? 她真的想把所看到的一切告诉周小小,但又怕吓着她,整整一晚上她欲言又止。此刻,唐晓霞有些憋不住了,她又把上午的情景回忆了一遍,窗户关紧了,唐晓霞感到全身凉飕飕的。 她重又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窗口古树的枝叶在狂风中张牙舞爪狰狞地舞动着。唐晓霞完全睡不着了,她眼前总是闪现白天那辆计程车的影子,血红色,夏利,车牌号:黑a4144。 第107页 咚咚……不知从何处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女生宿舍的门是不隔音的,这声音来自楼道,唐晓霞听得清楚,她屏息侧耳想听一听走廊里是哪个门被敲,可那声音却像故意一般,停止了。 她踮着脚走至门口,透过门上的猫眼,走廊上昏黄昏黄的,灯光极其微弱,她想把视野再扩大一些,只是猫眼太小,她只看得见一小片的范围。唐晓霞一向胆小,她不敢开门,现在正是深夜,刚才可能是自己听岔了吧,梁晓霞心想。 咚咚……声音又来了,而且愈加清晰了些,唐晓霞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咚咚……,唐晓霞的耳膜震动了一下。瞬间,她全身的鸡皮疙瘩泛起,血液急速倒流,那幽幽的敲门声,竟是敲在自己寝室的门上。 唐晓霞几乎瘫软在地,她慌张地轻轻跑到周小小床前,摇醒周小小。她瞪着惊惧的大眼睛紧声紧气地说:“小小,小小,不好了,有人敲咱们寝室的门!” 周小小迷煳着双眼,侧耳倾听,寝室里静悄悄的,那轻轻地敲门声不再响起。周小小埋怨地说:“晓霞,你疯了吧,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守着门听敲门声,女生寝室楼晚上十点就被公寓管理员阿姨锁上了,谁能大半夜的敲咱寝室的门!好了,睡觉去,睡觉去!”说完,周小小侧过身,把脸面向墙壁,准备继续她的美梦。 日期:2007-12-18 17:27:00 3: 咚咚……声音清晰得再不能清晰了。 周小小刷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瞪着牛一样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还坐在她床边的唐晓霞。 “是谁,是谁在敲门?”周小小低声喘息着,脸色因为恐惧渐渐开始泛青。 唐晓霞摇摇头,她们同时把目光聚焦在寝室灰白的塑钢门上。 敲门声随着她们急促的喘息声又停止了。 唐晓霞胆怯地爬进周小小的被窝,缩在周小小床上里侧,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低沉着嗓音战慄地说:“小小,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啊!” 周小小拉紧着被子,浑身发抖! “还记得白天的那辆在每个路口差点撞上我们的红色计程车吗?我告诉你,它的车牌号是黑a4144,可能你没注意,那辆计程车……”唐晓霞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大口唿吸着周围似乎很稀薄的空气:“我看见,那辆计程车的驾驶座上根本,根本没有人!” “什么!”周小小从恐惧中醒过来,她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恐慌:“计程车里没有人,怎么可能?” “是真的,刚开始那辆车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我也没在意,最后一次,在学校南门十字路口,我发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司机的位置空空的,竟然什么人也没有!” 咚咚……又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唐晓霞抱着周小小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外面到底是什么在敲门?周小小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啪嗒……一根被风颳落的树枝打在窗户玻璃上。 “我想上厕所!”唐晓霞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敢探出来。 “外面快要下雨了,敲门声是不是风颳了什么东西砸在门上,走廊上有窗户可能没关!”周小小猜测着说。 “真的?” …… 日期:2007-12-18 17:28:00 4: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周小小准备陪唐晓霞去厕所!两人走至门边,周小小鼓足了勇气轻轻打开了门,门外,什么都没有。长长昏暗的走廊里,除了墙边摆放的几筒大红颜色的灭火器,的确,什么都没有! 周小小长唿了一口气,低声说:“没事!” 两人互相携着走向走廊尽头的厕所,不知是女人太敏感还是太固执,唐晓霞走到厕所时不可救药地想起了梁丽丽临走时所说的话:在对着厕所位置的墙外小道上,曾经死过一个女生。唐晓霞知道梁丽丽所言非虚,她曾听师姐们说过,两年前,确实有位女生在校墙外被汽车撞死,传言,那女生生前就住在她们这座女生楼。 唐晓霞不想去看厕所窗外,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固执地把头探了起来。校墙外的小道上,空空如也,安静得有几片树叶被风捲起,发出滋滋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凸凹不平的地面上不知被处在哪个角落里的孤冷路灯照得冷凄凄的。 嗡……一辆红色的计程车闪电般驶过……唐晓霞闷哼一声,不由打了个寒颤,她转过身,周小小已经不再她身后,小小……小小……唐晓霞慌了神。 厕所里传来周小小的声音:“干吗呀?” 唐晓霞惨叫一声……她看见窗外小道上,那辆疾驰而过的计程车又退了回来,它正好停在了她的视线里。计程车里空无一人,在计程车前面不远处,一个背着红色背包的女孩正站在马路边向计程车招手,只见那辆红色出租勐一加速,随着车胎划过地面的磨擦声,计程车直直地向女孩撞去,干脆地从那个女孩的身上轧了过去,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上,女孩的红色背包被沁在了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中,女孩蜷缩着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的头已经完全与肢体脱了节…… 周小小提着裤子从厕所里奔出来:“怎么了,晓霞?” 第108页 …… 唐晓霞扭曲着一张惊恐的脸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日期:2007-12-18 17:29:00 5: 周小小拖着唐晓霞回到宿舍的时候,她总感觉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唐晓霞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不停地喃喃呓语:“为什么撞死我,为什么撞死我?”周小小的神经几乎崩溃了,她失神地望着唐晓霞,耳边另外一个人的唿吸声却越来越浓重…… 诡秘的气氛让周小小不敢再做任何动作,她担心身边会出奇不意地伸出一苍白的枯手又或者一张死人的面孔。她只敢这么静静地站着唐晓霞的床边,纹丝不动,静静地听耳边划过的唿吸,她的神经脉管每一刻都在扩张,超负荷地承受着它所本来具有的极限,此刻,世界仿佛静止了,倘若周围有一点点意外的动静,周小小脆弱的神经可能随时会彻底支离破碎。 唐晓霞像中了魔,她仰卧在被上,头不停左右机械地摇摆,周小小真担心她的头颅会一不小心从脖颈上摇脱下来。 周小小的身体渐渐冰冷,她似乎看到了阴寒彻骨的地狱…… 天终于亮了,周小小残存的意识确认寝室里没有另外一个人时,她僵直地歪倒在地上。 日期:2007-12-18 17:30:00 6: “晓霞,晓霞?” 唐晓霞浑浑噩噩地从睡梦中醒来,室友梁丽丽和胡玫都回来了。此刻,胡玫正坐在她的床边惊恐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没事吧?”胡玫问。 唐晓霞摇摇头,脑袋像被铅球垂着。她看了一眼梁丽丽。 梁丽丽刚刚才家里回来,她似乎有什么心事,静静地把周小小的红色书包放在书桌上。她爬上自己的床,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唐晓霞忽然间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对了胡玫,你休过学,两年前你在学校听说过咱们女生楼后汽车撞死过女生吗?” 胡玫一怔,表情僵住了。 “怎么了,胡玫?”唐晓霞急切地问。 胡玫半天缓过神来,她幽幽地望向窗外,这样说道:“两年前,我休学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撞死的女生。” “什么!”唐晓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胡玫同寝一年多,她竟然只字未曾提起过。 胡玫眼神迷离地射向远方,继续说“那个女生叫任冉,两年前就住在咱们寝室你现在睡的这张床上,她和我是最要好的朋友。” 唐晓霞闷哼一声从床上坐起,她看了一眼怔怔失神的胡玫,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她大口喘息着重又警惕地躺在床上。 胡玫似乎并没有在意唐晓霞的举动,她幽幽地说:“那时候,一次偶遇,任冉邂逅了一个年轻的计程车司机,两人干柴烈火,相爱得如漆似胶,相处了近半年。后来,大概是司机玩腻了她,就把她甩了,可任冉是个痴情女子,她不相信她的初恋来去如此仓促,她死缠着那个司机,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司机甩不掉她,一个午夜,那司机打电话让任冉下楼在路口等他,他开着车就朝任冉撞了过去,然后他失踪了。” “那个司机现在抓住了没有!” 胡玫摇摇头,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我劝说过她的,我一直在劝说她,我说这大半夜的,出去多危险,可她就是不听,脑袋里还幻想着与那个司机重归于好,我一直很内疚,她死后,我一直后悔那天晚上没有拉住她,都是我的错。” 唐晓霞看着泪眼婆娑的胡玫,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安慰她说:“不怪你,被爱情沖昏了头脑的人,你是拦不住她的!”。 日期:2007-12-18 17:32:00 7: “小小呢?”唐晓霞问胡玫。 “小小?她好像不太舒服,正睡觉了,刚才还在说梦话呢!” “噢!”唐晓霞把头伸出床边,抬头看去,周小小的被子床边鼓出一角。 “不要……是谁在屋里,是谁在屋里?”周小小又喃喃呓语起来。 “你看,她又说梦话了!”胡玫摇摇头。 唐晓霞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沉沉地把脑袋靠在枕头上,她一眼盯在了书桌上的那个红色背包上,甚是疲惫地说:“胡玫,你忙你的吧,我可能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唐晓霞轻轻地闭上眼睛。 胡玫正要从唐晓霞的床边坐起,突然,唐晓霞勐然圆瞪开眼睛,她再一次盯住书桌上的那个红色背包:这不是……? 她想起,昨天晚上厕所窗外向那辆红色计程车招手的女孩子正是背着同样颜色,同样图案的书包。那是一个大红颜色的书包,区别于普通的红,书包背上印着一个血红饰花的米老鼠。唐晓霞记得,那书包是大一时她陪周小小一同去买的,当时,她们逛了好几家商场,最终周小小才挑选了这个让唐晓霞看起来有些异类的书包。按照周小小的话说,红代表着女人!她要做绝对的女人,所以买绝对的红! 胡玫怔怔地望着唐晓霞,脸上充满了惊疑的神色。 “好可怕的书包,好可怕的颜色!”唐晓霞彻底把昨晚那个被轧死女孩的书包和眼前的书包联繫在了一起,她喃喃说着。 “什么!”胡玫顺着唐晓霞的目光向她身后望去,她似乎并没有看到特别的东西,回过头,她小声地问:“晓霞,什么可怕的书包,可怕的颜色?” 第109页 唐晓霞嘴唇颤抖着,良久才挤出这么一句:“你没看见书桌上周小小的那个大红颜色的书包吗?” 胡玫再次回头,她傻眼了,她并没有看见周小小所说的红色书包:“你怎么了,晓霞,你别吓我!我没有看到什么大红颜色的书包啊!” 唐晓霞惊惧地从床上坐起,她把手指指向离她仅有两米远的书桌上:“那不是么!昨天梁丽丽回家借周小小用的,刚才梁丽丽放在书桌上的。” “刚才?”胡玫简直被弄煳涂了,她抓住唐晓霞的肩膀:“晓霞,你是不是发烧了,梁丽丽回家了,她不在寝室!” 这是一句极具杀伤力的话,唐晓霞的脑浆似乎一下子被凝固了。她惊骇地抬头向斜上铺梁丽丽的床铺望去,梁丽丽全身蒙着被子,安静地躺着。 “那,那……”唐晓霞嘴唇颤抖地把手指指向梁丽丽的床铺:“她不在寝室,她床上的是谁?”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而来的力量,唐晓霞咕噜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梁丽丽床边。胡玫也跟着走了过来。 唐晓霞说:“这床上不是她么,她刚刚才躺下!”她一边说着,手掀开了梁丽丽身上的被子。 唿……,唐晓霞长长舒了口气,此刻,梁丽丽正安静地躺在被子下。 日期:2007-12-18 17:34:00 8: “不在吧!”胡玫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唐晓霞刚刚舒出去的气瞬间又憋了回来:“她不是躺在床上吗?” 胡玫抿抿嘴:“晓霞,你是不是真的发烧了。”说着,胡玫的手探到了唐晓霞的额头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胡说什么!”唐晓霞一把扒开胡玫的手:“梁丽丽不正,不正躺在床上吗?” 胡玫再一次把头转向梁丽丽的床铺,这一次,她瞬间觉得脚底凉气嗖嗖地直从嵴背窜上来,她看见,梁丽丽的床铺上根本确实没有人! 她傻眼了,怔怔地矗立在梁丽丽地床铺旁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唐晓霞。 叮叮……,电话尖叫起来。唐晓霞和胡玫同时一抖,胡玫走到电话旁接起了电话。一分钟后,胡玫手中的电话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再次把目光盯在梁丽丽的床铺上,她确信,梁丽丽不可能在床上。 “怎么了?”唐晓霞紧紧地追问。 胡玫全身颤抖着,突然尖叫一声,疯狂地奔出了寝室!…… 唐晓霞轻轻地走到电话旁边,她捡起电话,电话里还有声音:“胡玫,胡玫,你在听我说话吗?梁丽丽昨天晚上出车祸了死了……” 啪,电话重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唐晓霞眼前越来越模煳,但是她还是看得清楚:在她眼前近在咫尺的床铺上,梁丽丽安静地笔直地躺着。 周小小又低低地发出喃喃惊骇的呓语:是谁在屋里,是谁在屋里! 日期:2007-12-18 17:35:00 9: 混沌中…… 唐晓霞来到大一时她和周小小一同买书包的那个店铺,店铺的女人告诉她:她两年前曾卖过一个特殊的红色书包,而那个书包是她从车祸现场捡到的,当时,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被一辆红色计程车撞飞之后,书包被甩到了几十米远,恰巧,落在了她的面前。 而她又因为刚刚开了一间卖包的小店,所以把那个红色书包顺手捡走然后挂在了自家店铺琳琅满目的书包里,后来,唐晓霞陪周小小一同买书包时,周小小买下的正是那个红色书包! …… 唐晓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原来她在寝室里昏了过去,是几个同学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到医院的。唐晓霞想起刚才朦胧中做到的事情。她问身边的一位同学:“我昏过去期间,曾经出去过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你出去过,好像是去厕所,当时,你一直在说胡话,过了好长时间你才回来!” 唐晓霞彻底煳涂了,她搞不清刚才的混沌感觉是幻觉还是真实! 不过,短暂的清醒之后,唐晓霞再一次陷入更深的恐惧,因为她想起了在她昏过去之前在寝室里发生的那可怕的一幕。“梁丽丽……死了?”唐晓霞问身边的同学,周围响起沉痛的哭泣声。 唐晓霞眼前又开始模煳了,眼前的人影忽然间变得重叠。 日期:2007-12-18 17:39:00 (天天果,久等了,恭喜沙发,同时向所有等待看字的朋友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啊哦,原谅呢吧!) 10 三天后,派出所抓住一名开计程车的嫌疑犯,据嫌疑犯供认:他两年前曾和本地某某大学的一名叫任冉的女学生谈过恋爱,后来,他玩腻了,想甩掉她却甩不掉,于是在一个黑夜把任冉从寝室里叫出来,狠狠地开着车把她撞死了。 此后,他开始提心弔胆地过日子,一天復一天,他在恐惧中痛苦地挣扎,很多时候,他的后背酸酸地痛,特别是两个肩膀,他总是感觉在他身上趴着一个人,一个甩不掉的人。 他的精神在一天天崩溃,他整天开着计程车心惊胆战地满市转悠,每天午夜,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开着车从任冉曾经被撞的地方经过。前些天的一天晚上,他在街边看见一个背着红色书包的女生正向他招手。他慌了,他认得那个书包,那个特别的书包正是任冉曾经背过的书包。“天,任冉又回来找我了!”他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恐惧,浑身一阵阵抖动。 第110页 但是,最终,愤怒还是战胜了恐惧,他为了消除这种从骨子里冒出的恐惧,再一次开着车子向那个背着红色背包的女孩撞去。而那一天,正是梁丽丽借用周小小的书包回家的那一天! …… 唐晓霞越来越接近崩溃,她的眼前也越来越恍惚,每一天她都看见许多重叠的人影,那些人影一天更甚一天地变得清晰……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惧怕,而这种惧怕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更加深邃,她的恐惧每增加一层,眼前的人影就清晰一分,她似乎进入了一个让她捉摸不透的空间和时间里。 终于有一天,唐晓霞的父母在四处寻医而未能治好女儿的病时,请来了乡下的一个神婆子。神婆子静静地盯着唐晓霞看,摸她的额头,测她的体温,最后掰开她的眼皮,在静静地盯着她的眼仁看了几分钟后,神婆子说:“这孩子有阴阳眼!她能看见我们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这种阴阳眼很特殊,是先天具备,但却一直未能完全开眼。开眼的条件和恐惧程度有关,当她某一天她真正地达到一种恐惧时,阴阳眼就会自然地完全打开……” …… 唐晓霞的眼前终于彻底清晰了,她的眼睛里出现了另一个世界。 满世界,每个人,看! 他,身边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她,挽着一个可怕的尸体。 他,身后跟着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女人。 她,周围围满了…… 一个意外,唐晓霞见到了那个撞死任冉的司机,而让唐晓霞再一次心悸的是:那个司机背上始终趴着一个背着红色书包的女人,她,正是两年前被他撞死的任冉! 人与鬼的世界因为某种因素联繫在了一起。 而在唐晓霞眼中,世界变了模样,鬼不再是鬼,人也不再是人,他们一同以某种方式结合着,蹒行在是是非非的世界里……来来回回。 《完》 日期:2007-12-24 1:24:00 噢,每天都想来,可是没机会了,呵呵,冒泡要出差了!七八天吧,从明天起,这几天一直在忙,你们看一看,现在都凌晨1点12分,冒泡终于抽出时间来了,呵呵,冒泡本来打算要回復大家的,呵呵,看来也没时间了.只有俺回来了.呵呵 谢谢支持呀,上面有老朋友,也有新朋友,呵呵让你们失望了,冒泡这几天偷偷写出的中篇段子,在晚上11点从实验室出来时,时间太紧也匆忙忘记带回来了.呵呵,好遗憾哪,也好觉得对不住大家噢. 怎么办呢,冒泡明天早晨7点就要走了,趁着半夜,为了不让大家失望,临时写了一个段子,只是,没写完^^,不过,只有等一周后回来继续更新了. 米好意思呀!只有一半哦,而且这半部小说也很特殊,因为,全新改版啊!呵呵,回来继续^^^^^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这几天,泡泡不在,也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朋友们不要来顶帖了.就让它落下去吧,免得大家点开,没更新.好失望滴.偶不想让大家失望而回,所以朋友米就先别来了呀.嘿嘿,回来一定隔日更新一次.以报厚爱! 再见了哪!!下面更新这一半,挖一个大概一周多一点的坑哪! 冒泡此致,致敬!!!886,朋友米! 日期:2007-12-24 1:28:00 第57篇:《戒菸怪谈》 文/冒泡 扯淡的王八,老爷爷跨在十八岁的女人身上对我淳淳教诲,他说男孩子该守身如玉,用情专一,男人失去了童贞就等于失去了命脉!多日补血补气滋养的小宝宝一旦找到了缺口,会没命地往外钻,于你,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我半仰在一张靠椅上,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老爷爷和女人不停地夸张着喘息,逐渐,他们的气息不再均稳,脸色都憋成了酱紫的猪肝色,狂风大作,唿啸一声,时间似乎停止了……老爷爷仰天长嘆:我命休矣! 翻身下马,一具干挺挺的尸体横在我身前,前面一张破败长桌上的女人裸着身子坐在床沿上,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摇摇头:“真他妈的没用,干都能干死了!” 铁门当地一声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侏儒,他神气洋洋地走到我面前,朝裸女挥了挥手。裸女得令出门。 “怎么样,感觉还刺激吧?”侏儒站在我对面。 我长唿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悠悠点上,香气四溢,瀰漫着我全身。我用尽气力要把身边所有的烟气全都吸进肺子里。 憋犊子玩意,我从地下四层乘坐电梯上来,唿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狠狠地骂道。什么他妈的一次性戒菸所,纯粹一男盗女娼的地方。 戒菸?我为什么一定要戒菸,我能相信那个侏儒的话吗?况且,他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小矮子,整日缩在垃圾堆旁边神神叨叨,跟念死人经似的。 唉,怪只怪我,半天前路过此地,街边一要饭的小老头忽然抱住我的大腿,求爷爷告奶奶,说我鬼面桃花,将葬身于烟海。此言一出,吓掉我命半条,于是有了我交800块,随着那侏儒小老头来到了那个叫什么桃花一次性戒菸所的地方。还他娘的在地下四层,我看,在地下十八层更合适,白白浪费我800块,红塔山够买8条! “先生,你别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侏儒又跟着过来在我身后不停地喊。 我真想一脚把他踹开,挣钱有这么个挣法的吗?逮着一只羊hao(还他妈的不会写hao字)毛,你倒换个羊,毛多点的!我一纯穷鬼,800块是我的全部家当。倘若你不以我的性命做威胁,鬼才跟你去戒菸。 第111页 我迳自前走,懒得理那小矮子。我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骂几句,嵴背没由来地痒起来。我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最后我歇斯底里地回头向那侏儒喊:“你他妈的再跟着我,我一把火把你那桃花一次性戒菸所给烧了。” 侏儒小小的脸蛋上咧开了个大嘴对我笑:“你的身体痒不痒?” 我怔住,浑身像爬满了蚂蚁,我眨巴着眼睛不住点头。 侏儒把我拉到一个垃圾堆旁,神秘兮兮悄声地告诉我:“那是死前的徵兆,倘若你不按照我的方法治,过了今日你必死无疑!” 我盯住侏儒,想要信他,却又不敢信。刚才还在衬衣里暖得热热乎乎的800块瞬间打了水漂,若是再相信他,不知他会从我身上夺走什么!若不信,娘的,小命糟蹋了,我找谁理论去。左右思量,我心一横,眼睛湿润了。 “大爷,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 侏儒看我诚心诚恳,他长嘆一声:“好吧,念你不想死的份上,我救你!今夜,你须按我说的做,要不然,小命休矣!”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我感动的差点给他跪下! 侏儒看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大师似地把我又把我带到了那个暗涩的地下四层。 …… 日期:2007-12-24 1:31:00 侏儒姓卐,他把他的姓氏写在纸上,我心想:不是纳粹吧。我问他:“请问大爷该如何称唿?”侏儒告诉我,他叫“寺倪”。 好文雅的名字,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人如其名!大爷,我去了。” 寺倪说快去快回,然后向我兜里塞了一根上好的菸捲。 我一熘烟冲进了茫茫的夜色。今夜,寺倪让我去偷尸,但却不是太平间里的尸体。他说,东郊野地里有一块坟地,坟地里有三座坟墓,今天我的任务就是把全部的坟墓挖开,见到男尸就给烧了,见到女尸,背回来。 我走在漆黑的夜里,冷得瑟瑟发抖。多他妈荒唐,让我去挖尸,还在大半夜!白天挖尸多好,第一,不害怕,第二,不容易被抓。倘有人问我,我就说上级领导派我来迁祖坟来了,这多风光。 哎,这年月…… 我穿行在寒秋的夜,脚步嗒嗒地和冰凉的水泥地亲吻。冷清的街上,除了我再无他人,除了我的脚步声再没有任何声音。我吞咽了一口吐沫,长长深不见底的巷道横现在我面前。 月色朦朦胧胧,万物似隐若现。我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东西,像人。我悄悄地逼近,大气不敢喘,走近才发现是一根酷似人形的树桩。 我越走越急,只要一搭眼,远处不论有什么东西,我总感觉那是一个笔直而立的人,他正悄悄地等待着我的到来。 几分钟后,我又看见了前面临道站着一个长长飘飘的女子。我心里安慰自己:“那是一个静物,只是像人罢了。” 越走越近,我看得愈发清楚,那道边站着的的确是一个女人:青衣,长发,脸上黑洞洞的,看不清面目,她纹丝不动地立在我前方不到20米处。 几乎瞬间,我心跳加快。这大半夜的,谁家女子站在那里? 我悄悄地从她身边走过,眼角斜睨她,突然,她哎呦一声向我蹦了过来。我惊叫,撒腿就跑。我看得清了,那是一张惨白的像纸的脸。 我没命地跑,不知跑了多久,我到了一片荒地。那女子没有跟过来。我左右审视了周围,怎么浑然不觉地到了东郊坟场? 真他妈见鬼了! 说干就干,我解下背上背着的铁锹,抡起落下,我开始倒腾坟地上的墓穴。很快,我把第一个 坟墓挖开了。当我揭开棺盖看到棺材里的骨架时,我啊地一声轻叫出来:“ 完了,完了,骨架,我他妈怎么分别男女?”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耳边突然响起柔弱的女人声:“大哥,你在干吗呢?” 天,我被吓了一跳,几乎蹦了起来。转过头,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青衣,长发:“你,你……”我语无伦次地倒退着,几乎跌倒在棺材里。 “嘻嘻……”女人调皮地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我看了一眼地上,她有着长长的影子。我长唿一口气:“妈呀,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鬼呢?” “呵呵”女人掩嘴笑了起来:“喂,你是谁,你到这种鬼地方干吗来了?” 我笑着走到女人身边,问:“你又是谁,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们互问着,不自觉地坐到了一起,没天没地地聊了起来。这时,我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苦命的女人,她19岁那年,父亲逼迫她嫁给了一个她不喜欢的有钱男人。婚后,男人每天晚上都折磨她,打她。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变得越来越变态,到最后竟发展到,用绳索把她绑起来,再用滚烫的菸头烫她的乳房。更可恶的是,男人在她身上一边干着变态的事,一边还哈哈大笑:“臭婊子,当初不愿意嫁给我!哼,现在你不是落在我的手上了吗?现在不论我怎么折磨你,也不会再有人管,因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哈哈……” 女人知道,这辈子她算是完了。每天,她不仅仅忍受着丈夫的折磨,还要给他当牛做马!日復一日,女人艰难地过活着。有一天,女人实在受不了了。她提出要和她离婚,没想到男人甩出这样的话:“离婚,离婚我杀了你全家!”说着,男人沖了过来,把她吊了起来,用鞭子抽打。抽累了,男人坐在床上抽着烟狠毒地笑。 第112页 那一晚,女人被男人来回暴打四五次,最后一次,当女人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她趁男人一个不留神,把一把剪刀狠狠地插在了男人的心脏里。男人死了…… “然后呢?”我问。 女人说:“然后我就把男人偷偷地埋了,就埋在了这里!”说着,女人的手指了指我面前的棺材! 我惊叫一声:“天哪,不会那么巧吧!” 女人苦笑着说:“要不然,我怎么会大半夜的跟你到这呢?” 我点点头,抬眼看了一眼天空,夜色更深了。我想起侏儒交给我的任务,于是谨慎地问:“大妹子,那这两座坟是谁的?你知道吗?” 女人看着我沉思半晌:“你只管挖你的吧!” 我不再犹豫,继续抡起铁锹开始工作。女人继续幽幽地说:“我埋葬了男人之后,又找了一个男人。”女人把眼睛盯进黑夜,又缓缓讲起了她的故事。 女人跟了第二个男人之后,男人待她很好,只不过,这个男人有抽菸的嗜好。常常,半夜,他半卧在床上闷头抽菸,不大会,小小的房间里就烟雾缭绕。男人通常这个时候,会下床倒上一杯温水,然后一仰而尽。再然后,男人迅速脱光自己的衣服,爬上床。那刻,不管女人是不是在熟睡,还是在伤心,抑或生病了,有时候甚至月经来潮,男人都会粗鲁地举起他的阳物,狠狠地插进女人的身体。女人闷哼一声,起初她有些反感,偶尔还有一些反抗,但男人钢钳般的大手让女人丝毫不能动弹,最后,女人习惯了。 女人说到这里,她哭了。 我扒开棺材上的浮土,问她:“既然你觉得跟他过日子不开心,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女人停止哭泣,说:“但是,平常他对我很好,一年前,我为他怀上了一个孩子。” 卡擦,我扒开第二口棺材的棺盖,里面除了一个红色婴儿包裹!我皱眉自语:“这里面怎么只有一个婴儿包被!” 女人接上我的话:“包被里本应该还有一个孩子!” 靠,不是吧。我扔下手中的铁锹走到她身边坐下:“孩子?” 女人说:“记得那是我怀孕九个月后,即将分娩。那一天晚上,男人像往常一样撕开我的内衣,我挣扎着说,我快临产了。男人怔了一下,他从我身上翻下来,重又半坐在床上。他闷闷地又抽了一根烟,氤氲的烟气里,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红润,眼睛越来越邪恶,他狠狠地把手中的菸捲掐死,我知道,就算我即将临产他也不会放过我!于是,我忍痛被他来回折磨,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临产的那段日子,男人似乎比以前更容易兴奋,他一看见我鼓鼓的肚子,眼睛就冒出异样的光芒,然后,不论白天晚上我在做什么,只要他想,他都会不顾一切把我扒个精光!” “这男人太变态了!”我愤恨地骂。 “是啊,就是因为他的变态,导致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仅仅活了九个月,生产的那天,我甚至没有看见我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当我醒来问男人,我的孩子呢。男人告诉我:那是一个死婴!早已被扔弃!” 我静静地听着女人讲着她的故事,在淡淡的忧伤中,我猜测出了下面的结局,我说:“从那以后,你就离开了那个男人,因为你太想念你的孩子了,于是你为你的孩子垒起了一座坟墓。” 女人说是! “所以这第二口棺材里只有一个婴儿的包被,你的孩子早已经被扔弃到不知何处!” 女人再一次哭了:“我没有因为孩子杀了我的第二个男人,因为我总想起他平时对我的好!” 我低下头,不忍去看女人悲伤难过的面孔,这是个怎样的女人,竟然为了那么一丝的感动…… 我禁不住也有些潸然泪下,站起身,我快步走到第三座坟墓前,心中却颤然地想:“这第三座坟里埋的又能是谁呢?”拿起铁锹,我毅然开始挖掘第三座坟墓,身后女人的哭声渐去渐远……最后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里。 日期:2008-1-10 19:28:00 我埋头不停地干,当坟墓被我完全挖开,棺材乍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手竟不由地有些颤抖。我用铁锹抖嗦地把棺材撬开! 呈现在眼前的却是…… 我啊地一声从床上坐起,眼前,粉白的墙壁,褐色的窗帘,棕色的地板。原来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倒抽一口凉气,打开窗头灯。转过脸,妻子正安然地睡在我旁侧,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我半卧在床上,点上一枝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雾缭绕。我满足地起身,倒了一杯水,一仰而尽,回过头,妻子白白的胳膊搭在被子上,煞是诱人。我不由地走过去,掀开被子,抱住妻子。 妻子朦胧中惊醒,见我正贪婪地褪下她的内裤,她眼角划过一丝滚烫的泪水,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了?”我惊惑地问。 妻子轻轻地说:“没事,我习惯了!” 我嘿嘿地笑,粗暴地进入妻子。 …… 豁然,那个梦若即若离,梦中,我掀开了第三口棺材盖,里面躺着的是——那个青衣,长发的女子,俨然,如妻子一般模样! 第113页 后来,我又做了一个梦。没有顺序,没有逻辑,乱糟糟的。我背着那个青衣长发的女子疯狂地往桃花一次性戒菸所狂奔。侏儒见我归来,他说:“恭喜你戒菸成功!”说完,他趴在那青衣女子身上,呜呜地哭起来,原来,那女子是侏儒的妻。而侏儒,正是女子的第二个男人。 那刻,在梦里,“我”终于明白,“侏儒”其实就是我。我们有太多的欲,而致无刚,所以我们萎缩。 醒来,床畔空空如也。我想起白天,我悲痛地把妻子刚刚生下的死婴扔弃,再回来,妻子已经不知去向。 我撑起身子半卧在床上,伸出手,很自然地摸出床头的一包香菸。我抽出一根,放到嘴边,点上。这时,恍惚想起,我已经发誓戒菸n多次了,其实一次也没有成功。 从那时起,我彻底与烟决裂了,因为我明白了,有欲,无刚,才以至萎缩的连烟都戒不掉。我真不想像梦中的侏儒那样,悔恨当初,抱着死去的妻子呜呜大哭。 可是,一切都晚了! 再后来,我时常想起这个奇怪的梦!梦里怎么会有“桃花一次性戒菸所”?为什么会有个“侏儒”?想了很久很久才明白过来,日有所思,梦有所想,现实与梦纠缠在一起,罅隙里,到处都是:桃花有性,戒菸无刚,侏儒是也,我是也! 顺便提及:侏儒的姓氏“卐”与“玩”同音,所以他的名字可以念为:玩死你! 其实,我是自己玩自己! 《完》 日期:2008-1-13 22:28:00 第58篇:《鬼婴》 文/冒泡 秦燕是一所重点医科大学的大四学生。 她,一个身材匀称,脸蛋姣好,面容清秀的女学生,平素却是个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男孩子的性格。然而,或许因为女人天生的秉性,她拥有着一颗女人最细敏最善良的心。 大四下半学期,毕业设计。大堆的毕设题目在秦燕眼前晃来晃去,秦燕在课题里眼花缭乱,最后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极其古怪的题目:人体神经网络研究。老师的要求是用计算机模拟人体,进行人体部分神经网络的探讨和研究,最后阶段进入实验室进行人体解剖实践摸索!秦燕接到任务,很快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 系里的计算机房在1号副楼。秦燕每天奔忙于寝室和机房之间。这一天,秦燕吃过晚饭,独自一人来到机房,没想到机房里竟然空无一人。秦燕觉得奇怪,扫视了一遍机房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反正没人也落得清静,秦燕暗想着,坐在电脑旁,很快便不知不觉沉入到复杂的课题中。不知过了多久,秦燕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声音来自这栋楼的后面。 这是一座古老的教学楼,已有百年歷史。90年代末,学校进行大翻新,本来这座古楼也要随着时代的迈进一起进行翻修的,没想到上级领导为了保持古色古香的文化底蕴,硬生生竟未动教学楼周边一分一毫。古老的教学大楼维持了百年的原貌。秦燕刚入学那会,第一眼看见这栋教学楼,心里就不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震撼:,妈呀,太古老,太陈旧了。 此刻,那婴儿的声音像游丝一样细细地绕过秦燕的耳朵,秦燕打开后窗,侧耳凝听。这回她确定了,的确有婴儿在楼下咿咿呀呀地哭叫,但她却看不见楼下任何东西,因为楼后太黑了。 秦燕向来胆大,她猜测那婴儿肯定是被别人遗弃在楼后的。迎着夜黑风高,秦燕一个人悄悄地来到楼后。那声音还在继续,秦燕仔细辩别着声音的来源摸索。很快,她踏着匝密的草丛摸到一包小棉被,就在她抱起那个婴儿的那一剎那,婴儿声嘎然而止。秦燕虽然胆大,但还是被吓了一跳,悄无声息比任何恐怖,幽怨的声音来的更加可怕,秦燕脸上汗涔涔的。 秦燕来不及想更多,她急忙抱着婴儿奔出楼后,借着昏黄的路灯,她看清了婴儿的面目,那是一张非常可爱的小面孔。此刻,婴儿正朝着秦燕咯咯地笑。秦燕抚摸着婴儿的脸蛋,冰凉冰凉的,看来在外面已经冻了很久了。秦燕来不及细细思索,就奔进了机房,因为机房里相对会暖和一些。 整整一个晚上,秦燕抱着婴儿傻笑,这小傢伙太可爱了。直到晚上十点钟机房快要关门的时候,秦燕突然想到:这孩子怎么办,抱回寝室?总不能扔下他吧,没有办法,秦燕最后决定先抱回寝室再说。 日期:2008-1-13 22:32:00 2: 寝室的室友在秦燕推开门的一剎那全部愣住了。秦燕怀里怎么抱个婴儿? “这……哪来的婴儿?”室友林娟瞪大了好奇的眼睛。其他的室友也纷纷凑近,眼睛盯着婴儿露出惊骇的表情。 秦燕气喘吁吁地叙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末了,她问:“怎么办?” 室友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明天贴张告示吧,好让孩子的父母来领!”站在一旁的朱维维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后又反驳自己说:“不行,既然孩子的父母把孩子丢了,怎么还会来认领?这招行不通!” …… 寝室里热火朝天,有的说送人,有的说送到学校后勤处,有的还说交给警察。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她们达成的一致意见却是:留下来,在寝室里养着!所有人都被这个惊人的决定震呆了,六个姑娘养一个孩子,什么经验都没有,况且,又是在学校的寝室里! 第114页 这行得通吗? 她们每个人都露出复杂的表情。现在毕设阶段,谁有闲工夫去照看一个孩子,况且,又是一个刚刚几个月的婴儿。 当他们有些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时,这时,寝室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傅瑛说话了:“留下吧,咱们轮流看管,等找到他的父母,咱们再给送回去。” 大家一听连一向最孤僻的傅瑛都如是说,也都再没有意见,孩子就算在女生寝室606安家了,经过大家协商,这个可爱的小傢伙也有了自己的奶名:馨童。大致意思也就是安安康康,算保个吉祥吧。 寝室的管理很严格,一般不准外人进入,秦燕抱着婴儿是冒着九死一生地危险潜回寝室的。 在寝室里私养婴儿,学校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但可以想像,事情败露可能造成的后果。所以留守在寝室里的人都很注意,进出一定要关门,并且门缝不可以开的太大,以免被偶尔巡查的公寓管理员发现。 第二天,秦燕第一个留下来照顾婴儿,她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但她确是一名有爱心开朗的女生,她天生具有的一张阳光笑脸硬生生地让婴儿一天没哭。不但没哭,婴儿还一直朝秦燕咯咯笑。一天下来,婴儿总算安静地睡了。秦燕疲倦的很,一头栽倒在床上,但不知为什么,她很欣慰,大概女人的本性便是如此吧。躺在床上,秦燕想起了她的毕业设计,这一天一个字都没看。 日期:2008-1-13 22:33:00 3: 日子飞快,转眼半月有余。秦燕坐在机房里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无故地担心什么。牵挂婴儿?还是担心婴儿被管理员发现?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她的神经太敏感了。公寓的女管理员刘灵阿姨是个恐怖的傢伙,不苟言笑,在她脸上,秦燕从来没有看到过笑容。秦燕想着想着,就出了一身冷汗,她匆匆收拾了书包。 今天轮到林娟照看孩子,林娟一向读书读得入迷,只要她沉浸在精彩的故事里,就算有人朝她大喊几声,她也毫无察觉。“这丫头一向马虎,不会出什么岔子吧!”秦燕想着想着,心里便莫名地发慌,她脚底生风,快速向寝室赶去。 寝室里的灯亮着,秦燕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没想到轻轻一碰,门竟然无声地开了。她看见,林娟正坐在婴儿的摇篮前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斜睨着馨童。 秦燕惊问林娟干吗!林娟恍过神,把目光从馨童身上挪开,她拉住秦燕低声说:“秦燕,我问你,你确定这婴儿是从1号副楼后面捡的?” 秦燕点点头。 林娟低声说:“你说谁家孩子能扔到1号副楼后面,你也知道那地方是多么古怪的一个地方!” 秦燕低头沉思了一会,的确,1号副楼后是一片经年无人问津的地方,那里古树浓密,背阳向阴,终日阴阴郁郁,枯枝败叶厚厚一层,阴森森一片荒凉。 林娟继续说:“你还记得去年发生的那件事吗?” 这么一提醒,秦燕的神经一下子紧缩了起来。她想起来了,一年前,曾经有一个女生在1号副楼后上吊自杀!听说当时那个女生上大三,被他的男朋友搞怀孕了,而他的男朋友又是个怕事的人,不得已把她给甩了。之后那个女生终日郁闷不已,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无法承受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和父母的斥责,于一个黑夜偷偷地熘到1号副楼后,把自己挂在了树枝上。 秦燕想到这,不由地惊唿起来。她惊问林娟:“你怀疑什么。”说着,秦燕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盯在婴儿身上。婴儿朝着秦燕咯咯地笑,没有牙齿。 林娟警惕地看了一眼婴儿,说:“秦燕,你难道不觉得……” “不觉得什么!”秦燕追问。 “你难道不觉得……不觉得这婴儿从来没哭过吗?!” 天!一句话把秦燕震得几乎昏倒。半个多月来,她确实从来没有看见馨童哭过,她总是一直笑一直笑。 林娟继续神秘地说:“去年上吊的那个师姐如果还活着,产下的婴儿也应该这般年纪。” 秦燕和林娟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两人面面相觑,眼睛越睁越大,表情越来越紧张。突然,婴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秦燕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 日期:2008-1-13 22:34:00 4: 已经快晚上11点了,寝室里还有两个人没有回来——朱维维和傅瑛。林娟拿着脸盆去水房洗脸去了,秦燕正坐在床头和其他两名室友大侃。秦燕说:“告诉你们一件有趣的事,林娟这丫头竟然怀疑馨童是鬼胎!她竟然怀疑馨童是去年在1号副楼后上吊的那个师姐所生的孩子!” “哈哈……”其他的两名女生闻言大笑起来,随即,一个女生不笑了,她板着脸孔幽幽地说:“我的确听说过关于鬼婴的故事,你们不要不相信,听说,鬼婴是确实存在的!” 另一个女生也哭丧着脸表情极其夸张地喃喃说道:“我也听说过!” 秦燕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她转脸看了一眼婴儿,心中莫名地抖了一下。嘘……,秦燕理智地意识到婴儿已经熟睡了,她示意说话小声点。 “都11点多了,林娟怎么还不回来,这洗脸都十几分钟了。”一个室友说。 第115页 秦燕也觉得不对头,林娟是个不太注重细节的女生,她通常是到了水房用清水抹把脸就回到床上看书去了,来回也就几分钟,可今天……。 秦燕决定去水房看看,她下了床,穿上拖鞋,嗒嗒嗒地向水房走去。水房的位置很偏僻,在走廊的尽头还要拐一个弯。走廊里的情形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夜晚十一点多,偶尔还有穿着三点式的女生从水房里间的厕所里抱着肩膀跑出来。秦燕来到水房,水房里静悄悄的,除了未拧紧的水龙头髮出滴嗒滴嗒的漏水声,再无它音。秦燕奇怪地环视水房一圈,又走进厕所,厕所里也悄无声息,哪有林娟的影子? 秦燕以为林娟会在蹲厕,她轻轻地喊了几句:“林娟,林娟……”,没有人应答。秦燕虽然平时总是摆出一副天地不怕的架势,可是现在,夜深人静,秦燕又不争气地想起林娟晚上跟她所说的话,不由地全身哆嗦起来。水房里窗户大敞着,阵阵凉风肆意地扑进来打在秦燕身上,秦燕逃命似地掉头向寝室狂奔。 寝室里仅仅剩下三个人。秦燕说:“朱维维和傅瑛晚上不回寝室,我倒不奇怪,他们都有男朋友,偶尔出去逍遥一次也很正常。只是林娟,大半夜的,端着脸盆就不见了……”秦燕不敢再说下去,她打算把这事汇报给公寓管理员。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如果汇报的话,公寓管理员肯定会来查寝,那时,不但婴儿要暴露,他们也要跟着受牵连。 “林娟能去哪儿呢?”其他的两个室友也感到极其困惑。 “先睡吧,林娟这么大个人,不会出什么事!”秦燕关了灯,躺在床上,她又重新回顾了晚上林娟跟她所说的话:你难道不觉得这婴儿从来没哭过吗? 但是……就在林娟刚说过这话,婴儿却哭了。怎么会那么巧?半个月都没哭过,就在林娟话音刚落,她却哭了出来! 秦燕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很迟钝,想什么东西都乱糟糟的。秦燕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赶紧睡过去吧,也许明天一切都好了。 日期:2008-1-14 11:05:00 6 秦燕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当秦燕霍地从床上坐起的时候,声音嘎然而止。秦燕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她有些害怕。窗外,白晃晃的月光照在婴儿篮上,秦燕一步步走近。 当月光照在婴儿的脸上折射到秦燕的眼睛里时,秦燕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怎么婴儿脸上脏兮兮的?秦燕快步走过去蹲在摇篮边,她用手在婴儿的脸蛋上轻轻抹了抹。婴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惊天动地,寝室里顷刻间嘈杂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秦燕慌张地试图用手挡在婴儿嘴前,她怕婴儿的哭声传出去,被管理员发现,那可就惨了!“没什么,没,没什么,我起来看看婴儿!”秦燕紧张的语无伦次。 两个室友纷纷下了床走到婴儿的摇篮边,寝室里的灯啪地一声被打开了,日光灯亮起的剎那,两个室友被震呆了,连秦燕自己,都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面前的婴儿,满脸全是鲜血,此刻,那婴儿发出一声闷闷的打嗝声,脖子一拧,死了。 秦燕怔怔地蹲着,她闷哼一声坐在了地上。两个室友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你在干什么,秦燕!”其中一人颤着嗓音轻轻地问! “我?”秦燕回过头望着室友!室友满脸惊惧的表情。秦燕挣扎着扒住摇篮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你想干什么!”两个室友齐齐后退! “我?”秦燕再次吐出一个字,下面的话还没说,手下感到一阵冰凉,她回头看自己的手,一把带血的匕首粘在摇篮上,此刻,正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天!“你们不会以为……” “啊……”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室友们纷纷逃出了寝室! 秦燕莫名地站起来,她回过头再看那婴儿!惨白的灯光下,一张血色的婴儿脸!此刻,那婴儿似乎已没了唿吸,他血红的脸上,一张微微张开的小嘴没有了半点生气。 日期:2008-1-14 20:34:00 (感觉自己坏死了,吊大家胃口!吼吼,这样大家才能对冒泡记忆深刻点嘛!(*^__^*) 嘻嘻……更新下篇段子时回覆你们!) 7 606寝室里聚满了人,秦燕失神地瘫坐在人群中间。公寓管理员和学生们纷纷对她指指点点。有不知情的女学生不停地询问:“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寝室管理员刘灵指着秦燕的鼻子说到:“你说你这种学生!唉,都是不检点造成的后果,竟然把孩子藏在寝室里,这还倒罢了,竟然……”刘灵说完这话,眼睛不由地瞥向放在寝室窗口的摇篮,全身禁不住地抖了抖! 人群中有人低声窃窃私语:“竟然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好像私生个孩子,然后又把孩子杀了!” …… “我没有!”秦燕哭着歇斯底里地哭叫。 “你什么也别说了,等着跟警察解释吧,警察一会就到!”刘灵厌恶地斜睨着秦燕,恶狠狠地说。 唿啸的警笛声打破了沉寂的夜,606寝室门前,不大一会,来了几个穿着便服的警察!他们粗略地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带走了秦燕,婴儿也被警察用一个透明的塑胶袋装起来提了出去。 第116页 …… 第二天,606寝室的所有女生都被叫到了校内派出所。 在录口供时,室友们的集体供词大意如下: 我们和秦燕一个寝室。半个多月前,秦燕突然从外面抱回了一个婴儿回来,我们问她这婴儿哪来的?她说,婴儿是从1号副楼后面捡来的。当时,我们都很怀疑,1号副楼后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婴儿?虽然我们怀疑,但是面对着一个可爱的小傢伙,我们还是一致决定把婴儿留在寝室养着,我们一人轮一天地照看婴儿! 后来,我们在照看婴儿的过程中发现,秦燕很奇怪!以前她每天晚上都最晚回来,可是自从寝室里有了婴儿以后,她每天晚上还不到八点就气喘吁吁地跑回寝室,然后亲昵地走到婴儿身边,不是逗她,就是抚摸她。好像那孩子就是她的一样。 后来,我们集体背着秦燕讨论了一下,一致认为,那婴儿极有可能是秦燕所生。因为秦燕很开朗,和我们系的男生交往也甚广泛,平平大大咧咧,似乎和谁都很暧昧! 尽管我们有这些想法,但谁也不好直接向秦燕问。况且,最近又面临毕业,我们也没太多时间来弄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好……。 警察问:只好无奈地这么过下去,是吗? 女生们纷纷点头! “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606寝室的女生们面面相觑,林娟说:“再然后就发生了那晚上的事情!” 日期:2008-1-14 20:36:00 8 从警察局回来的路上,林娟呵呵地笑了起来:“秦燕这丫头,竟然私生孩子,还唬我们说是捡来的,哼,我们才不会惯着她,白白地让她欺骗!” 傅瑛焦急地问:“秦燕为什么要杀死那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在一旁穿着紧身束衣的朱维维,也迫不及待地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男朋友那里回来,就被你们拽去了派出所。” 林娟说:“呵呵,这就叫对付虚伪人的完美报復。本来,我是想不停地给秦燕洗脑,让她在恐怖的气氛中一点点崩溃,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不相信那婴儿是鬼婴。没办法,我只有自己动手,我故意失踪两天,不回寝室,其实我住在11层的我老乡寝室。前两天夜里,我悄悄地潜回寝室,想弄死那婴儿,陷害秦燕。第一天晚上没抓住机会,第二天晚上,我悄悄地带着匕首潜回寝室!狠狠地在婴儿的脖子上把动脉切开,然后把匕首扔在摇篮里,逃出寝室时,故意弄出声响惊醒秦燕。再之后……”林娟嘻嘻地笑起来:“再之后,就需要我的两个好姐妹的配合了!” 哈哈…… 傅瑛啊地一声全身颤抖:“是你们杀死了那婴儿?!”朱维维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其他原因,全身也跟着不停地哆嗦起来。 “是啊,你们不觉得秦燕很可恶吗?”林娟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怨恨的目光! 除了傅瑛,他们谁也理解不了这种埋藏着深深毒怨的眼神。三年前,秦燕有过一次短暂的初恋,而她初恋的男友王薄却是林娟暗恋已久的白马王子! 当秦燕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林娟一直深深地爱着她的男友的时候,秦燕衡量再三,最后选择了离开。就在秦燕离开王薄的当天,林娟也开始向王薄发起了旷日持久的爱情攻势,然而,痴情的王薄并没有因为秦燕的离去而把爱转移到林娟身上,于是,当林娟遭到王薄的一次又一次拒绝后,她对秦燕的恨产生了!她一度扭曲地认为若不是秦燕,也许她和王薄正是天做一对,地设一双。 恨意绵长,林娟隐藏着,她把幽怨狠毒的目光藏在背后,不时地紧紧盯着秦燕,伺机报復。没想到,苍天不负,林娟终于等到了那一晚:秦燕抱着婴儿冲进寝室! 日期:2008-1-14 20:41:00 9 秦燕疯了! 时常,有人看见秦燕一个人披头散髮狂笑不止地在校园边缘来回游盪,有时候,她会一个人跑到1号副楼后静静地发呆。 一个黄昏,当秦燕再一次疯疯癫癫地从家中跑出,安静地坐在1号副楼后侧密密的草丛里时,一个人影忽地出现在她眼前。 “秦燕,你,你不是疯了吗?”那人影正是林娟,她颤抖着嗓子疑问:“是你约我到这地方来的!?” 秦燕嘻嘻地朝她傻笑。 “她的确疯了!”林娟身后响起一个不经意的声音,几乎与声音同步,林娟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感到后背上一阵冰凉。滋,鲜血迸发的声音,林娟感到后背上一阵阵刺痛,她抖动着右手伸向后背,手触摸到,一把长长的刀柄! 还没等她回过身,那长长的尖刀滋地一声又从她后背抽出!林娟闷哼一声,抽搐着趴倒在地!她挣扎着想要转过头看看身后是谁,可是……,头才刚刚抬起,扑哧一声,那长刀又狠狠地刺进了她的体内,林娟口里涌出浓浓刺鼻的血液,她再次把头垂了下去。 再然后,她渐渐在巨大的疼痛中失去意识。而她的身后,一个女人,拿着长长的尖刀,呲着牙,恶狠狠地一刀又一刀地把尖刀在林娟身上来回贯穿,血汩汩地喷涌而出…… 夜悄悄而至。 1号副楼后,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坐在一具满是鲜血的尸体面前笑了又哭,哭了又笑……瘆人的声音在古树阴风中幽幽飘荡…… 第117页 …… 日期:2008-1-14 20:42:00 10 606寝室。 傅瑛失神地坐在床沿上,泪流满面!“馨童,我的孩子……”她内心在不停地唿喊!顷刻,她通红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莫名奇妙的快意。 “秦燕,对不起,是我故意把孩子扔到1号副楼后的,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心地善良到收养她……是我害了你!”傅瑛默默地说,最后终于忍不住趴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 “傅瑛,秦燕已经疯了!别再伤心了,”朱维维说完,她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投向窗外,细嫩的小手伸到紧身束衣包裹下的微微鼓起的肚皮上:“我的这个孩子该生下来么,生下来,扔哪儿!”朱维维眉头紧蹙。 从此,人们经常能看到一个披头散髮的女人见到路边的小猫小狗,她会狠狠地抓起来,潜至隐秘处,她活活地剖开她所抓到的动物的身体,然后大喊着我毕业了,我毕业了。当她弄得自己满身是血时,她愣愣地兀自发呆,嘴中喃喃自语:馨童,馨童……谁那么狠心抛下你! 《完》 日期:2008-1-17 19:48:00 第59:《开国皇帝与魔鬼》 文/冒泡 顺治康熙雍正王,干隆嘉庆遇道光。 咸丰同治光绪帝,宣统三年清朝亡。 众所周知,清有十二帝,除了上首诗中的十帝之外,还有清太祖努尔哈赤和清太宗皇太极。努尔哈赤十五岁那年,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也就是这件事,让中国有了个统治长达几乎三百年的大清朝,中国鼎盛一时。 努尔哈赤幼年丧母,继母是那拉氏,刻薄尖酸。十年后,由于家中事由,努尔哈赤兄弟之间开始争吵着要分家。由于继母的从中作梗,所以父亲给他的产业极少,于是努尔哈赤青少年时代不得不去摘木耳、采蘑菇、拾松子,然后将这些东西运到抚顺马市去卖,以此来维持生活。 话说公元1577年,时年努尔哈赤18岁,未婚。当时建州女真尚未统一,各方势力割据为王。一日,努尔哈赤在一棵几人才能抱得过来的朽木上採摘了一大箩筐的蘑菇,他兴奋得狂跳起来,当时就背起这一筐新鲜的蘑菇赶往抚顺马市去卖。 抚顺马市距离努尔哈赤的家有一段距离,途中还要翻越两个小山包。但这并不影响努尔哈赤愉悦的心情,时近中午,抚顺马市遥遥在望,努尔哈赤的脚步不由地放快了。 正当努尔哈赤上了一个小山包往下坡走时,突然,他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头,隐隐地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所以第一时间他就停了下来,把背筐拿下,仔细查看起来。一切正常,努尔哈赤疑惑起来,再次背起箩筐,好象比刚才还要重了些。这次努尔哈赤更感到怀疑了。所以当他第二次卸下箩筐时,他的眉头紧皱着。当他看到面前的一切,他突然间就愣住了。 原来不知何时,他身后站着一个年约60的老人。老人面容慈祥,看上去感到亲切和蔼,但是这并不能消除努尔哈赤心中的疑惑,他左右看了看,始终不能确定这老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上下打量着这位老者,道:老先生,请问何事? 老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努尔哈赤,这让一个大小伙子很不自在。片刻之后,努尔哈赤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礼遇”,他又道:老先生,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要离开了。说着,努尔哈赤又背起了箩筐。出乎意料地,这次背起箩筐,他感到异常地轻松。回头看看老者,老者还是一如从前地站在原地,不说话。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但掩饰不了严肃中的和善。 努尔哈赤心想:这怪人。于是就没再理会,迳自向前走去。 抚顺马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努尔哈赤找了个热闹空地把箩筐卸了下来。刚一摆上,立刻围来了好多人,他们看着新鲜的蘑菇向努尔哈赤打听着价钱,半个时辰过去,虽然打听价格的人很多,但竟没卖出一颗蘑菇,这让努尔哈赤很着急。如若在平时,一筐蘑菇早就卖完了,而今天……。 当日头过午,人群开始渐渐散去时,努尔哈赤本想离去,但他总会想到:如果现在离开,那么下一刻要是有想买者,我岂不白等了这几个时辰?不走,说不定再等一会就会卖出去。于是努尔哈赤带着这份期待一直等了下去,直到日落西山。 当黄昏将近,努尔哈赤失落地正要背起箩筐时,这时,一位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努尔哈赤中午见到的那位怪人。 只见这老者缓步前移,步态稳健。到努尔哈赤身前驻足而立,还未等努尔哈赤言语,但见老者从怀中摸出十八块半马币,放于箩筐之前,然后把箩筐之中蘑菇装进背上布袋,转身就走。 努尔哈赤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竟惊异地忘记了说话。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努尔哈赤心中充满了困惑。回到家,努尔哈赤把卖蘑菇挣来的十八块半马币放进了一个灰色罐子中。他打算把挣来的钱存起来,以备急需。 第二天,当努尔哈赤去採摘蘑菇时,竟又看见了那棵几人环抱粗的朽树干上布满了蘑菇。他喜出望外,全部摘完后又是满满的一大箩筐,行走在去往抚顺马市的路上,努尔哈赤多了个心眼,他总感觉怪怪的,好象一直有人跟着自己。每次努尔哈赤以最快的速度回过头来,他身后总是空无一人,走着走着,突然,像昨天一样,他突然感到背上一阵沉重,卸下箩筐,竟像昨日一样,他又看见了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在自己身后。努尔哈赤聪明机警,立即上前问道:老人家,你从何处现身? 第118页 老人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站着,良久,竟自顾捋起鬍鬚来。努尔哈赤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只得悻悻地转身向市场走去。 一切好象被上天安排了一样,没人来买那筐蘑菇,最后那位不说话的老者又来到了努尔哈赤面前,摆下十八块半马币,带走了蘑菇。努尔哈赤这次没有像昨天一样在那里发呆,他急忙跟着老者跑了过去,道:老人家,我……,你……。努尔哈赤不知该从何说起。 老人没有理会他,自顾远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 就这样,很多天过去了,每天的情景几乎都是一样。最后努尔哈赤终于忍耐不住了,当老者再次来到抚顺市场买努尔哈赤的蘑菇时,努尔哈赤用他那双结实的大手稳稳地按住了那一筐蘑菇。冷冷地道:老人家,您不能拿走这一筐蘑菇,除非你告诉我这许多天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好象并没有听进去努尔哈赤所说的话,他还是很熟练地摸出十八块半马币放于地上,然后就要去取那一筐蘑菇。就在这时,努尔哈赤眼疾手快,一把把箩筐拎到了手里,背在了身后。 老者好象被努尔哈赤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很快,老者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努尔哈赤惊异地看着面前的这位老者,心里作着一百个假设,但是终不得结果。正待他再打算向前问个明白时,老人已经消失了。努尔哈赤左右环顾搜寻着老者的身影,竟不得其踪。少顷,努尔哈赤才注意到自己的那一筐蘑菇还在手中,这时,他开始自我埋怨起来:哎,早知道给那老人家就好了,说不定老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但现在……,努尔哈赤无奈地背起那一筐没有卖出的蘑菇向家走去。 回到家中,努尔哈赤掂了掂那个灰色的罐子,沉甸甸的,里面已经有许多马币了。他又想起了那位老者,突然,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那老者,也许老人家正需要那一筐蘑菇!努尔哈赤想到这,内心里泛起阵阵愧疚。于是一冲动,在门前的大树下挖了个坑,把罐子埋了进去。心想:我对不起您老人家,您老人家的钱我也不用,就此埋进土里吧。 第二天,努尔哈赤背起箩筐再去摘蘑菇,光秃秃地树干上竟什么也没有了。努尔哈赤疑惑地站在树干旁边,久久不能明白其中缘由。接下来的日子里,树干更加腐朽,渐渐折断,到后来那根粗大的树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虽然事情不大,但却在努尔哈赤的脑袋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公元1583年,努尔哈赤25岁,那一年,努尔哈赤的祖父和父亲死于明军攻城的炮火中,努尔哈赤起兵开始了统一女真各部落的征程。从此,努尔哈赤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完成了女真的统一。建立后金,称汗。继而,其大军在其英明的指挥之下以势如破竹之势统一了东北,开始逐鹿中原。然而,1626年,“宁远之败”最终在其辉煌的征战生涯中划上了一个休止符。此后,努尔哈赤郁郁寡欢,陷入苦闷。 临终前,努尔哈赤心思沉重,扼腕嘆息,命人急速去家乡老树下去取一样东西。 八子皇太极对此很是疑惑:究竟什么东西如此重 日期:2008-1-17 19:49:00 八子皇太极对此很是疑惑:究竟什么东西如此重要,让父皇在如此病重时刻还在惦记? 龙榻前,努尔哈赤抚摩了身边的灰色罐子,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命人打开。侍者报:启禀大汗,罐内是一堆马币。 努尔哈赤又命道:数! 侍者道:总共二百八十八块整马币,另外还有十六块半马币。 就在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努尔哈赤愣住了,他呆滞地看着龙榻帐羽,眼角滑过一滴泪珠,眼睛再也没有闭上。 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经常拿出那个罐子中的马币观察,却始终不得其父皇因其而死的玄机。就这样,这件令皇帝疑惑的事一直传到了宣统三年,也就是公元1912年。那一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朝所有的一切都灰飞湮灭。 公元1961年,此事不知从何处又传出,当时已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末代皇帝溥仪听说此事,当即给出了这件一直缠绕清朝帝王事件的真正答案:罐子中总共有整块马币288枚,半块马币16枚,也就是8枚。所以罐子中的马币总数一共是296枚,也就是大清王朝的296年基业。至此,这个百年迷题才算解开。 当年,努尔哈赤之所以垂泪而终,想必开国皇帝已领悟其中玄机,暗悔当年之卤莽行为,错失万年基业。 传说中,有一种鬼叫蘑菇鬼,喜好趴在人背上,可幻化人形,解破天数,道尽玄机。而得到蘑菇鬼“点化”的人大多未能领悟其话语抑或行为之中奥妙,惟垂泪天明,久而久之,这种鬼就被简化叫为:魔鬼! 《完》 日期:2008-1-17 20:00:00 第60篇:《尴尬情缘》 文/冒泡 我有个一个小秘密,藏在我心里已经好多好多天了,今天敢于把它吐露出来,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反省自己。二:警示后人。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比较难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难看,要是难看的像潘长江,我也就认了,可是我的长相偏偏是属于那种让人看了一眼还可以,看久了就生厌的那种情况。 第119页 可是丑人毕竟有丑福,我沾了点边。 大学上了好几年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找到,这几年我好不郁闷,于是频频出入网吧,这一出一进不要紧,可把我害惨了:一天我不进网吧我就皮疼,整个一欠揍型。 其实我上网也没什么事干,网路游戏不会玩,cs中我也是菜鸟级人物,唯一适合我的智商干的也就是扫扫雷,然后玩完了再扫一把。但是还有一样我比较擅长,那就是聊天。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如果聊天分等级的话,我至少也是一流的。这不是吹,若是一小娘们偶与我讲话,我两只小手在键盘上稍微地挠一挠,这小娘们就被我喷的晕晕忽忽,立马对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话说有一天,我正扫雷间,一“心里只有你”的美眉发来一简讯息:可以和你聊聊吗? 我不是傻子,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哎呀,当然可以和我聊了,我求之不得。 我这个人比较实诚,有什么说什么,想和人家聊我绝不会说不。这可不像有些哥们:在网络上也能装出个屁颠屁颠的正人君子。 对方很快便回我一句话:我们聊什么呢?你说吧,聊什么都可以。 其实这话我爱听,爱听的原因是聊天的主动权在我这,于是心里有了底:今天就算你是猴子,你也不会飞出我的手掌心。 我灵机一动,打出了这几个字:我们聊性吧。 说是灵机一动,说到底也不算,说出这话的原因也要归功于我当时正处在性饥渴状态,一冲动,什么也就出来了。 谁知道对方也是个爽快的人,回我的话让我砰然心动:好啊,没想到我们是同路人。 要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在性的方面能够得到女人的应许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会喜出望外,忘乎所以。这事实可以说明一个道理:男人都是希望被强暴型的。坦白地说:我就是。 很快,我们在“性”福中融入其中,最后当我们聊的山重水尽之时,我发现我生理上起了极大的变化,哎,可惜我一个堂堂男儿,只能在幻想中寻求极大的刺激来安慰我空虚且空洞的心灵,更来满足我龌龊的男性慾望。当这种欲望在到达极大值以后,幻想便不足以来满足我,于是便有了下面我给对方发的一句话:能和你见面吗?我们可以互相满足。 ……可以,什么时候?现在好吗?我去找你。 这句话我看了整整六遍,我不太相信这就是事实,在经过仔细地观察和回味之后,我被对方的一句话拉回现实:到底好不好? 好!好!好!一场性交易就这样开始。 我收拾一番,镜子中的我好像太难看,我开始担忧:万一她见了我,嫌我难看,一气之下走了怎么办?我拿着梳子慢慢地梳着头,心想:不管了,今天就是强暴也得干了,妈的,我豁出去了。 我晚上7点准时出现在了预定的地方等她,很快,一个很现代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阵激动。很顺利,她并没有说我难看,只是说了句:你也不好看啊。我很斯文地笑了笑说:男人嘛,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天公好像特意为我做美,我们一路聊聊侃侃,很快便步入正题:我们做爱吧。 找到宾馆到了房间已经是晚上8点了,刚进房门,我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并紧紧地抱住了她,我们开始疯狂接吻,5分钟后我们已经开始实战…… 四次的疯狂攻击,第二天早上我已筋疲力尽,全身瘫软,我被她征服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种游戏。 很幸运,在和“心里只有你”发生过关系后的第7天,我又碰见了一个女孩子,她的网名是:魅力女人。 我们经过数天的苦战之后,我们一致认为:我们还聊得来,决定继续交往下去。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以我的思想去引导她,更确切地说:是我在诱导她。我诱导她有两个理由:第一:她是有夫之妇。第二:我了解到她还有一个女儿。 中年妇女,有夫之妇,的确对我有些诱惑。 我在和“心里只有你”保持着这种关系的同时,我还是频频在网吧里驰骋,颇有一种战死沙场的浓浓血腥气味的英雄气概。 很快,我们都被对方的语言所吸引,接踵而来的是声音的吸引,再接下来,我们都急于见对方一面,虽然她是有个家的人。也许她并不幸福吧,也许她缺少的是爱。 我们见面的地点我选择在了上次和“心里只有你”见面的地方。我看着眼前的这位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力量的成熟女性,我有点沾沾自喜了——她是我的。 她说她今年40岁,可是看上去我感觉她仅仅30岁,我感觉我对年龄的概念有误差,可是这并不影响我和她一起渡过一个很快乐的夜晚,因为她看上去并不老,相反——她有几分姿色。 日期:2008-1-17 20:01:00 我们面对面地在一起聊了好久,我发现她确实不是一个很快乐幸福的人:她丈夫一年到头算起来也只有三天在家,具体干什么我不便打听。她有一个女儿,今年19岁,读高中。家里基本上也没什么外人来,所以很冷清,虽然是过日子,但是她总感觉生活中缺少一些必要的东西,就像晚上我所能给她的。 第二天,我从床上醒来时,我身边的这位阿姨趴在我的怀里还没有醒来,我掀开了被子,再一次凝视着她的身体,我有点忘乎所以了,所以经过一夜的消魂以后我再一次压在了她的身上,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第120页 天亮了说明很多的问题:第一:她该回去了。第二:昨夜的点滴就只能去回忆了。第三:白天人更理智。基于这几点,她提了要求:以后你不能随便给我打电话,只有我打给你让你来我家,你才能到我家来!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种便宜的事哪儿找去。 就这样,后来的一个月内我隔三差五地就接到一次电话,她会说:她家里没人,女儿上学去了,就自己在家。我每次都会赴约,这几来几回后,我把她家当成自己家了。 有一天,我像以往一样接到电话就往她家里赶,刚进们,她就抱住了我,说:可把我想死了。我嘿嘿地偷着乐,心想:像我这样的丑男人也招人想啊,也许是因为我年轻吧。 我们开始互相拥抱抚摸,然后接吻,然后我们一起进了她的房间…… 正当我们云雨之时,我发现了门口的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我全身僵硬了。 门没锁。 一个女孩子进来了,是她女儿?的确是! 这位母亲在我身下啊了一声,然后惊恐地看着她。我们没有说话就慢慢的下了床,穿了衣服。 面前的这位女孩子冷冷地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滚。 我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慢慢的步出了这个我认为是我的家的家。 我对不起这母女俩,不仅仅因为我和那位母亲之间所发生的事,更因为她的女儿是!——“心里只有你”。 …………我还能说什么呢。 按理说,故事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可是还没有,第二天我就遭到了我应有的报应。 我被一群20多岁的小伙子群殴,我折了一只胳膊。 再后来一个偶然,我了解到了他们母女现在行同陌路…… 现在有时候想想,我真的不是人。 有些时候有些事真的要付出有些代价。 《完》 第61篇:《盲》 作者:冒泡 “启航号”旅游轮踏着风浪出发的时候,黄睿的头没来由地突然一阵眩晕,隐约地,在漫无边际的海中央,颳起了一阵邪恶的旋风, 百尺高的骇浪犹如一头勐兽顿时吞噬了这艘巨大的航船。 咔嚓!遥远的海平面上闪过一道闪电,隆隆的雷声钢钻般钻破黄睿的耳膜,黄睿一个激灵,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启航号”乘风破浪, 徐徐地向海洋深处驶去。 黄睿本应该随着这艘巨轮一起远航的,临时决定留下来是因为一场意外的头痛引起的。暑假才刚开始,高干子弟学校的几名学生就策划着名一次远航,这其中就包括黄睿。黄睿对于这次远航一直抱有强烈的激情,可没曾想,当自己的父亲安排好这次令人期待的远航时,黄睿望着斑驳海洋中的巨大油轮,他几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驱使,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然后脑壳像被敲开了一样,撕裂地疼痛。爱子心切地父母阻止了他,一切化为泡影,黄睿被安排进了省第一医院。 医生很快得出诊断,健康上没有任何问题。黄睿的父亲黄卫国还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没说出来,因为省第一医院太权威了,全国一流的医疗设备先不说,就医生本身素质而言,每一个都是医学界的精英,诊断一件小病例是断然不会出错的。 黄睿从医院里出来,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他傻笑着对父亲说:“爸,神经问题,神经问题。”这才让一直担心的黄卫国如释重负。 日期:2008-1-20 21:41:00 第一章:梦魇 阴沉的天气已经持续了三天,黄睿一直被郁闷的天气闷在房间里,自打启航号出海以来,天气一直都阴郁的让人无法忍受,黄睿积郁的几乎要发疯了。 他多次曾想出去走走,无奈一向和善的父亲黄卫国竟奇怪地阻拦了他,并大声呵斥:外面阴沉的几乎让人窒息,你出去干什么,老实地在家呆着。黄睿不解看着父亲,突然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骨子里透着一股阴气。 黄睿呆呆地坐在床上,抬眼晃过外面黑蒙蒙地天,无聊地打开了电脑,qq上线,他需要找个人来发泄一下。很快,他发现他的qq号里竟有一个好友:死尸。好古怪地名字,还是个女的。黄睿一肚子的怨气顿时全撒到了她身上。黄睿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想:什么时候我的号里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以前没发现?难道是朋友新改的网名? 一行血红的字敲了过去:死尸,你的血会不会像这字一样红?很快,对方来了回音:不会,因为死尸没有红血,只有黑血。 睿:那你还不如叫干尸呢,这样更贴切。 尸:不,我不是干尸,所以不能叫这个名字。 睿:那你的意思,你是死尸喽? 尸:你觉得呢? 睿:扯淡,你怎么会在我的qq号里? 尸:上天的安排。 睿:荒唐,跟你这种无聊的人聊天,就是无聊。 尸:确实,无聊的人才会找到死尸,跟死尸聊天。 睿:妈的,老子下了,马上就删了你这个死尸,恐怖的傢伙。 黄睿还没等对方回答,就把那个叫做死尸的网友从qq好友列表里删去了,并下了线。他无聊地一仰躺在了床上,随手打开电视,多天的沉郁竟使他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第121页 “启航号”越走越远,渐渐地在黄睿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失落地摇摇头,准备返回。突然,远处一阵唿唿地风啸声破浪而来,黄睿抬头望去,天,百米高的巨浪从黑色海洋中央浩浩地涌来,黑色的巨浪带着灰白的浪花像一头巨兽,张开死亡的大口飞快的接近“启航号”。 黄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了,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地景象,巨浪翻过,几个人体被沖了起来,他清楚地看到:薛强,江敏,姚童被海水卷了起来,他们扭曲着面孔在来不及尖叫的时间里尖叫,面孔被定成了各种怪异的死亡模型。啊!黄睿反应来过刚要转身奔跑,啪,一个死尸被海啸抛了过来,重重地落在黄睿的面前,黄睿来不及惊唿,却看到眼前的死尸正是:贝岩。 再转身时,黄睿的口型定住了,他张大了嘴,百米高的海浪像急速的飞车从他身上压过,咸咸的海水从他的口腔直贯而下。他还没来得及窒息,肚子却像一枚炸弹一样“砰”地一声被撑爆了。 黄睿咣当一声翻落在了地板上。他惊骇地急唿吸,来营救自己地生命。汗涔涔的嵴背一阵阵凉意,他省悟过来是一场梦时,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仿佛刚才的一切还在进行着。 黄睿紧张地向房间张望,电视静静地摆放在角落正幽幽地播放着。 日期:2008-1-20 21:43:00 第二章:诡异的父亲 新闻:海啸。 令黄睿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个词竟然鬼使神差般地连在了一起。一场几乎要了黄睿性命的噩梦刚醒,却当头迎来了一棒着实的冷击: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未来一两天有可能发生海啸的预告。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一场梦即将现实?黄睿狠劲抽了自己一个嘴把子,生生地疼。 “爸,爸,不好了,爸!”黄睿疯了般地向楼下奔去。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黄卫国瞪着圆突突的眼睛怪黄睿鲁莽。说完,黄卫国拿起报纸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爸,要发生海啸了,我刚才刚看新闻,说将会有一股超强的颱风刮过沿海海域,可能要发生海啸。爸!” 黄卫国听黄睿气喘吁吁地把话说完,才悠悠地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阿睿,不许你胡说,赶紧回去睡觉去。什么海啸不海啸,不关你什么事!” “什么?爸,怎么会不关我什么事,海啸,会使大家都会死亡的海啸,爸,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黄卫国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大声地跟自己说话,惊讶地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拿着报纸气沖沖地走进了卧室,只留下门外焦急大喊着黄睿,爸!爸! 隐约中,黄睿听到父亲黄卫国卧室的电话拨号声。 “林医生,你好……你确定我儿子身体没啥问题……呜……那好,谢谢,儿子现在老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就像刚才他竟然说要发生海啸……好,好,我有空领着他再到你那看看。” 可笑,爸爸竟然认为我有病,黄睿难以置信地想。他面露难色地朝窗外望去,外面一如既往灰濛濛,阴沉沉的,找不到一丝生气,这种天气状况好像海啸前兆啊。 朦胧中,黄睿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的窗户口闪过,黄睿一惊,好诡异!转过脸时,却发现是母亲下班回来了。 “妈,你回来了。外面天气这么阴暗,能见度这么低,你还去上班了?” “恩,不上班怎么能行,唉,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天气一直这个样子,也不见好转。”母亲一脸愁容。 “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黄睿思考片刻还决定把这件惊天的大事告诉母亲,他相信母亲一定会相信他,因为母子连心,心有灵犀,这是事实。黄睿以一种极恐惧,极夸张地口气向他母亲阐述了这件事情。正巧黄睿的父亲黄卫国从卧室里出来,母亲听完黄睿的叙述,脸上疑云密布,神情不自主地也紧张起来,她看到丈夫黄卫国从卧室里出来,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黄卫国轻轻地摇了摇头。 母亲再度转向儿子黄睿,慈祥地用手摸了摸黄睿地头,然后笑笑说:“妈妈知道了。” “妈,你难道也不相信我么?”黄睿从母亲的表情中能看出来,母亲明明不相信,却违了心。 黄睿的母亲爱抚地拉着儿子,道:“妈妈相信你,乖,你先回房间,妈妈一会再和你说话。” 黄睿挣扎着还想争辩,突然,眼角瞥过父亲的脸庞,却发现他一脸的的不正常,嘴角上扬,好似蕴育着一场阴谋。黄睿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匆匆地逃似地上了楼。 日期:2008-1-20 21:44:00 第三章:暗渡陈仓 黄卫国驱车行驶在宽阔的大路上,繁华的街道需要汽车的笛声不停地叫唤才能得以让行。黄卫国看样子心急如焚,他好像中了魔,手指按在喇叭上就没有松开过。父亲不是说要带我出去散散心么?怎么会把车开到大街上来。黄睿紧皱着眉头,突然又想起了刚才的一幕: “儿子呀,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跟爸爸说说。”黄卫国和妻子都期盼地看着儿子。 “爸,我没病,真的。”黄睿发现父母从来没这样婆婆妈妈。 第122页 黄卫国对于儿子的这般回答显然不够满意,他焦灼地看着儿子,仿佛要看到他的骨髓里。黄睿真想发火:难道你们真的希望自己的儿子有病,才满意么? 为什么我所说的话他们都不相信吗?海啸!电视新闻上都播报未来一两天之内可能会有海啸。更确凿的是,我的梦境都给了印证,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不可能,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好了,这样吧,我带你出去兜兜风。”黄卫国话锋一转,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还没等黄睿的同意,黄卫国已经疾步走向车库。黄睿是被强行拉到车上的,他对于兜风一事不置可否。看着怪异的父母,他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上任何字眼。 黄卫国临行前,回了一趟卧室,半晌他才走出来,身上多了一件东西,不细心的人是断然不能发现多了件什么。黄睿正被心头的事所积压,他被父亲半抱着进了轿车。 黄睿心情烦躁地坐在汽车里,透过车窗,他看见热闹的街市上,车马如龙。突然,他的头一阵眩晕,剧烈地头痛之后,他惊恐地发现街道的尽头,巨浪翻滚而来。万千的大白鲨露出锋利的牙齿开始肆意掠夺街上的生命,惨叫声不绝于耳。黄睿顿时冷汗尽出,心脏急速跳动。 “到了!”黄卫国下了车。黄睿从一场惊险中回过神,却发现到了省第一医院。“原来父亲带我兜风只是藉口。”黄睿被父母搀扶着走进了医院,黄睿强行甩开了他们。 黄睿由母亲陪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黄卫国走进了林医生的办公室。半晌,黄卫国才出来把黄睿带了进去,林医生细细查看了黄睿的身体,轻声地道:“没啥问题,你们多虑了。” 黄睿的母亲怔了怔,突然冒出一句:“林医生,您再细看看吧,再深入地检查检查。” 林医生一怔,看了看黄卫国,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见,黄卫国会意摇摇头。黄睿勐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检查检查吧。”在场的三个大人俱是一愣,随即,黄卫国笑了:“阿睿终于想通了,林医生,就麻烦你费心了。” 林医生带着黄睿出门,穿过一个走廊,走进了检查室。刚刚进门,黄睿一把抓住了林医生的衣服,压抑地轻叫起来:“林叔叔,林叔叔,我有事跟你说。”林医生疑惑地盯着他。黄睿把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感,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然后惊惧地叫道:“林叔叔,这是真的,求你帮帮我。” 林医生60有余,精神矍铄,是省第一医院首席医学教授兼任医院主任,身经百战,自然见多识广。黄睿之所以要求做深入检查,为的就是能够单独地把这件事跟林医生说一说。 林医生出神地盯着黄睿,突然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摸在了黄睿地额头上:“林叔叔知道了,咱们先检查一下身体。” 黄睿面容顿变,身体一瘫,倒在了地上。林医生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吓得向后趔趄了几步,然后飞奔着跑出检查室,嘴里大喊着:“卫国,卫国!” 黄卫国夫妇闻讯赶来,奔跑在走廊上的他们,却被隐藏在角落处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当这双眼睛意外地发现黄卫国表情深处的一丝笑意时,这双眼睛时而得意,时而恐惧。 日期:2008-1-20 21:47:00 第五章:意外 古董店死人了,临近中午的时候这件事被发现了。有个顾客进入古董店转悠,相中一个古董,喊叫台面旁的老头,没想到那老头头低着头一动不动。顾客疑惑着上前碰了那老头一把,没想到他居然直直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探脉息,竟发现他没了唿吸。 警察赶到立刻封锁了现场,黄睿不经意中听到这个消息,冷冷地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带眼镜的老头。他头低着定定地坐在那里,黄睿喊了好几声,那老头竟然没有理会他,黄睿顿时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恐怖,脚不由自主地就跑出了古董店,继续跟踪他认为变得诡异的老爸。 黄卫国从省第一医院出来,头也不回地回家了。黄睿不明所以,跟踪着掩入自家客厅的内空沙发里。 黄睿的母亲不在家,黄卫国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上抽菸。叮叮……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文轩哪,有什么事么?” …… “你放心,我决不食言。事情办妥后,我决不会亏待你的。” …… “按照原计划行事就行,一定要把我儿子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电话挂断了,客厅又充满了寂静。虽然从刚才父亲黄卫国的对话中,黄睿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但是他还是隐隐地感到父亲说这些话有一些内涵,尤其是说话的口气,怎么也不像一个失去儿子的悲痛家长所说的话。黄睿闷在沙发里,他看不清父亲的表情,只能凭感觉猜测父亲的一言一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又有人进来了。 “卫国,儿子有消息么?”是黄睿母亲的声音。 “没有,我也刚才外面回来,没有任何消息。”黄卫国无奈地说道。 “你这气象局局长是怎么当的,亏你还兼任几个公司的大老闆,怎么儿子失踪了,现在都找不着,你的能力都哪去了?”说完,黄睿的母亲悲伤地哭泣起来。 第123页 气象局局长?啊!黄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父亲是气象局局长,怎么自己以前不知道?黄睿突然被这个问题搞迷惑了,难道自己的预感是错的,是不是有海啸,父亲应该比谁都清楚。 黄卫国接下来和黄睿母亲的谈话,黄睿再也听不进去了。他的脑袋像炸了一样,嗡嗡地直响。 趔趄着从家里再次跑出来的时候,黄睿就像一个刚刚学步的孩童,走几步几乎就要摔倒一次。黄睿的脑袋疼的厉害,这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不觉地,他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厂房。脑袋一晕,黄睿昏厥了过去。 天空越来越暗,墨染一样,渐渐地,几乎见不到任何光影。狂风大作,突然,从海洋的中心掀起一股巨浪。浪愈大,风愈强,风愈强,浪愈大,不经多时,巨浪已有百米之高。一场空前的灾难,向启航号,向这座沿海发达城市袭来。 浪过倾天,在可怕的翻腾中,启航号遭遇了灭顶之灾,城市顷刻间像被一颗原子弹轰炸,到处废墟一片。黄睿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力量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后浪花把他掀起,再抛下。黄睿沉浮于其间,大概我已经死了,黄睿模煳中产生了最后一缕意念。 咚咚……,咚…… 日期:2008-1-20 21:48:00 第六章:疯子 阳光不知何时渐渐地露了出来,壅懒地洒向这座城市。大街小巷,金黄色的色彩看起来艷丽异常,阳光透过窗户,斜射入房间,不消片刻,就射到了一张蜡黄的脸上。 “黄睿?”黄睿好象听到有人在轻叫他,他努力的睁开双眸。渐渐地,他看得清了,面前竟然站着四个半大小子,薛强,江敏,姚童,贝岩?黄睿眉心顿时凝成一个疙瘩。 “黄睿,你醒了,可把我们急死了,对了,姚童,黄叔叔的电话打通了没,再给黄叔叔打个电话,告诉他黄睿在和谐医院,免得他老人家担心。”贝岩坐在黄睿旁边对着身边的姚童说。 黄睿一听说要通知自己的父亲黄卫国,顿时从床上蹦了起来,牵扯着输液管脱落,血从黄睿的血管里汩汩地冒了出来。 “血!”薛强尖叫起来。四个同学看到黄睿惊恐的表情,异常的举动,他们同时以一种难言的表情怔怔凝视着黄睿。 “小强”黄睿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有你们,别紧张,先别给我爸爸打电话,我有话要说,有话要说。”说完,黄睿觉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他把四个同学叫到了身边。 …… “不会吧,黄睿,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可是好好的呀,你看,我们都安然无恙。”薛强听完黄睿的讲述,第一个埋怨起黄睿的神经来。接下来,几个同学都嘲笑地骂黄睿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 疯子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的。 黄卫国走进和谐医院病房的时候,他发现黄睿的几个同学正使劲按住强行挣扎喊叫的黄睿:“我不回家,海啸,海啸。”黄卫国摇摇头,办了出院手续,黄卫国带着黄睿驾车离去,薛强也招唿着几个同学四散离开。 几天后,薛强打电话到黄睿家中:“叔叔,黄睿现在怎么样了?” “哎,黄睿他……”黄卫国哽咽着没有说下去。 薛强约上贝岩,打车来到黄睿家门前。步入黄睿家豪华的客厅,薛强啧啧赞嘆,虽说自己父亲是百乐商场的董事长,可家中陈设也不及黄睿家十分之一。 黄卫国招唿着薛强和贝岩二人,带他们来到了车库。正当二人疑惑间,只见车库的里侧墙体打开了一扇门,二人不禁入内张望,却大吃一惊。黄睿痴痴地躺在昏黄的灯光下,眼神呆滞。 “叔叔,黄睿他……” “他疯了,整天在家大吵大闹,没办法,我请了本市最好的医生。可经医生诊断:黄睿他……,哎……。”黄卫国长长地嘆息道。 “他真的疯了?!” “的确是。” 薛强眉头一皱,俯身趴在了黄睿的身上,嗷嗷地大哭起来,却在不停的哭声中轻叫:“睿,睿?” 黄睿平躺着没有任何反应,死了一样。 日期:2008-1-20 21:50:00 第七章:真相 意料不到的事实:黄睿真的疯了。 薛强和贝岩在回家的路上各自沉思。 “他说过的,他要装疯。” “是,可他真得疯了,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 “那说明他之前跟我们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走,找江敏去,说不定江敏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 “对,找她去,我们绝不能辜负黄睿对我们的嘱託。” 两人到达江敏家里的时候,江敏和男朋友姚童下棋。 “发现什么线索了么?”薛强急不可待地问。 江敏和姚童互相看了看,都重重地点了点。江敏道:“黄睿的母亲是第二婚。” “那又怎么样?这世界感情故事太多,第二婚也不奇怪。” “是,但是黄睿却不是黄卫国的亲生骨肉。二十年前,黄睿的母亲是带着黄睿嫁给黄卫国的。” 薛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黄卫国是个大富翁,他有了遗产继承问题。” 第124页 “没错” 贝岩疑惑道:“不对呀,据我所知,黄卫国只有黄睿这样一个外姓儿子,他并没有亲生儿子,遗产,他不留给黄睿,他还能留给谁?” “黄卫国本来也是这样想,但是最近他就不这样想了,因为他找到了他的亲生儿子。二十年前,黄卫国曾邂逅一个打工妹,他们曾留下一个私生子。不巧的是,同年,黄卫国又遇到了刚刚失去丈夫的黄睿的母亲。黄睿的母亲,当年她的父亲还活着,时任本市市政干部,非常有权。在利益的驱使下,黄卫国狠下抛下了未婚先育的女朋友毅然与黄睿的母亲结了婚,黄卫国的女朋友一气之下,带着刚满月的儿子远走他乡了。” “哦,原来是这样。”薛强又道:“那黄卫国的女朋友离开,黄卫国去找他们了吗?” “当然,黄卫国找过他们,但也是在私下。多年来,黄卫国一直在找他们,可是他们一直杳无音信,黄卫国就以为他们死了,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二十年后,一个巧合,又让黄卫国找到儿子抱有了希望。于是,遗产遗留的问题就成了黄卫国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什么巧合?” “记得黄睿曾经跟我们说过的那间骷髅店吗?” 姚童接下去说:“那间骷髅店其实是个固定的占卜点。里面有一个老头,其实是个行骗的相面大师,半年前,一个偶然,黄卫国接触到了那个相面大师。相面大师根据当官有钱人一般都包二奶的习惯推测:先生有子在外哪。一句话正说到黄卫国的软肋处,黄卫国问可有找到的希望。那“所谓”的相面大师告诉黄卫国,其身上必须佩带本店的一种骷髅配饰,方有希望。其实“希望”一说,也即是可能的意思。这就是那相面大师玩的一种机率把戏。按找他的意思就是:佩带上骷髅,才有可能有希望找到儿子。如果不佩带,那就没希望找到。多幼稚的把戏,没想到黄卫国盼子心切,竟然信了,当下花2万元买下那骷髅,遵照大师的嘱咐‘出门一定要带上骷髅配饰’,一心想遇到自己亲生骨肉。” “我明白了。”薛强思索着说:“所以黄卫国有了这个希望之后,就对黄睿动了邪念。可是当他在黄睿身上策划了一场阴谋时,意外发生了,他通过一种途径得知骷髅店的那个相面大师是个骗子。所以就去找他,一气之下,杀了他。对吧?” “没错,同时,他隐约地发现,黄睿似乎对他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所以,他在黄睿身上的计划并没有停止。” 薛强嘆息一声:“所以黄睿现在才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江敏听出了弦外之音,追问。 “黄睿疯了。” “他不是在医院里告诉我们他要装疯的吗?”江敏叫道。 “可是在这几天里,估计黄卫国又对他动了手脚。” 江敏和姚童面面相觑,暗自神伤。 “对了,江敏,你们怎么把这些事摸得这么清楚?” “你忘了,一年前咱们班同学接连失踪死亡案件是谁调查的呀?” “哦,我想起来了,你叔叔,查尔斯。” 日期:2008-1-20 21:51:00 第八章:另一层真相 黄卫国被冰冷的手铐铐上了,连带一起的还有林医生,林文轩。 一旁,四个中学生相视,却没有放松的感觉。豪华的大厅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头髮蓬松的,没有任何生气的少年。他死鱼一样的眼睛呆呆地注视着大厅里的一切。 据二人交代事实:黄卫国利用启航号出海的机会,凭藉自己是气象局局长的身份,连同好友林文轩医生,一起策划了这起药物伤人事件,在给黄睿餵食药物的同时,利用网络qq,对其进行精神打击。给黄睿灌输了错误信息,使其心理上形成了阴影,自我麻痹,并最后达到使其崩溃的目的。 黄睿目空如洞,麻木的眼神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在法庭宣判的一剎那,黄睿的眼睛深处似乎闪现了一抹晶莹,他嘴角机械地向上扬了一扬,谁也没察觉,这阴谋的背后还掩藏着另一个阴谋。 黄睿出了法院大门,笑了,他笑的疯疯癫癫,神秘莫测! 《完》 日期:2008-1-23 9:43:00 第62篇:《伤》 文/冒泡 一 邵杰死的时候,身在家中,全身被扎了五十六刀。 家中只有其妹妹,警察赶到时,她就像一个受惊的小兔,惶恐地捂着脸不敢见人。 一桩血案。 血案成了街头巷尾的话题,案子才拖了几天,人们关于邵杰的死谈的愈加真切了。最后,竟然有人说:我看见了,那天晚上一个黑影一晃就进入了他家,第二天,邵杰就死了。而那黑影,进去了再也没出来过,因为我家和邵杰家临近,任何一点响动我都听得见,我确定,那晚,我没听到邵杰家有人出来的声音。 邵丹丹听到这里,一个跳跃抓住了那人的衣领:“黑影,什么黑影,你看清了吗,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快告诉我!”那人好象认识邵丹丹,尴尬地吐吐舌头,道:“你,我不知道,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第125页 邵丹丹的手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僵持了半天,邵丹丹失落地坐回了座位。 这是一间茶馆,名曰:聚香楼。所谓楼,其实并不是楼层建筑,而是城市里少见的平房。此平房位于一栋八层楼之侧,前后也皆是楼栋,附近楼层的人经常聚此闲聊,一来消磨时光,二来散心娱乐。久而久之,这里每逢傍晚,抑或周末,几乎人满为患。老闆是个机灵人,赵家姓。见此情景,索性在茶馆里卖起了菸酒日杂,为了吸引客人的到来,在诺大的一间屋子里,还摆起了棋盘,麻将等各式娱乐道具。 邵丹丹以前几乎从来不光顾此茶馆,虽然哥哥邵杰就住对面楼层。可邵丹丹是个女孩,生性腼腆,寡言,不善言辞,更不愿出入公众场合,所以来此的次数寥寥可数。但不容置疑的是,几乎到这里来的每一个人都认识她,话要从半月前说起。 邵丹丹不是城市人,哥哥邵杰也不是。但邵杰有出息,几年前,邵杰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份工作,后来,与大学时一起奋斗的女同学结了婚买了房,才扎根于此。 邵丹丹一直跟农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半月前,邵丹丹因为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来到城里就医,哥哥带着她检查完毕,医生说还要观察一段时间,邵丹丹于是决定在哥哥这里住上一阵子,顺便养养身体,散散心。 就在刚来的那天,哥哥邵杰高兴。他对着妹妹邵丹丹说:“妹子,下去买两瓶酒去,今天咱兄妹俩喝两杯。”邵丹丹看着哥哥的那股高兴劲,应声而去。 可十几分钟过去了,邵丹丹还没回来。邵杰奇怪地走到阳台,一眼就看见了对面楼下的茶馆里聚集了一大群人,好象发生了什么事,邵杰心里一咯噔:妹子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果然,邵杰来到小茶馆,发现邵丹丹正与一中年男子撕打在一起。邵杰随手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冲上前狠狠地朝那男子就是一棒子,众人惊呆了,血从那男子的脑袋上汩汩冒出。 邵杰并没有因此消了气焰,他气势汹汹地喊道:“妈的,找死!”随后冲着茶馆里每一个惶恐的旁观者,道:“你们跟我听清楚了,这是我妹子,以后谁要是招惹她一下,老子让他好看。”斯文人发起火来真是不同寻常,众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这位就是附近煤气公司的副总经理邵杰,茶馆的常客!而旁边的那位满脸通红的女子,肯定是他的妹子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她的样子刻骨铭心。 日期:2008-1-23 9:45:00 二 邵杰搀着邵丹丹回去了,经歷了那场意外的风波,邵丹丹手捂着头,神情呆滞,看样子似乎要犯病了。邵杰决定带她去医院,可刚出门口,邵丹丹道:“哥,我现在好多了,你不用陪我去了,我自己能行,你忙你的吧。” 邵杰给妹妹叫了辆出租,回去时,他看见了一帮人搀扶着那个被他爆打得满脸鲜血的人从身边走过,邵杰这才看清,原来是丁辉,煤气公司的工人。邵杰记得,丁辉平时就是个不检点的人,经常偷摸公司的物品,有几次被人逮个正着,还被送到了他的办公室去,邵杰本想开除他,但丁辉暗地里却托人给自己送了几次不大不小的礼,邵杰也就把此事不了了之了。 邵杰想到这,心突突地直跳。 不知不觉,天色暗将下来,邵杰打了邵丹丹电话好几回,电话通着,却没人接。站在窗台上不停地向下张望,却不见邵丹丹的影子,邵杰急得像热锅上蚂蚁。转过头,穿过阳台上的玻璃,他看见,灯光下一个头上包裹着白纱布的人在对面楼下的茶馆里晃来晃去,邵杰猜想他一定是丁辉,想到妹妹的娇小身躯被这个粗野的男子欺负,邵杰又一次怒火中烧。 叮,叮……,门铃声打断了邵杰的思绪,他兴奋地打开门,妹妹邵丹丹亭亭地立在他面前。邵杰担心地道:“你去哪儿了,可把我跟你嫂子急死了。” 邵丹丹强颜一笑,道:“没事的,哥。”邵丹丹又朝着邵杰笑了一下,邵杰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妹妹的表情怪怪的,可他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随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说你,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没听见?” “恩”邵丹丹应声。来到屋内,邵杰刚想问问邵丹丹的病情,这时,只见邵丹丹流露出一副倦容:“哥,今天好累,晚饭我就不吃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邵杰和妻子张欣互相对望一眼,邵杰刚想上前,张欣无声地摇了摇头。 丁辉还是照常上班,只是头上多了层纱布,邵杰在上班的路上碰到了他,丁辉没有说话,邵杰也没说。两人互相瞪了一眼,邵杰突然想开除他,但隐隐地又有些担忧,思想便停留在了开除与不开除的犹豫之中。 张欣接到了娘家的电话,电话那头说,咱爸病了,想你了,让你回来看看。张欣看着做事马马乎乎,从不计较后果的丈夫,想走,可又有点不放心。最终决定走的时候,她叮嘱着邵丹丹:“丹丹哪,你哥做啥事都毛毛燥燥的,我回娘家几天,你看着点他,别出啥事,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啊!” 邵丹丹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并不觉得将会发生什么事。 可没想到,张欣走后,仅仅三天,哥哥邵杰竟被意外地惨死在家中……。 第126页 日期:2008-1-23 9:48:00 三 邵丹丹坐在茶馆里静静地发呆,想起这些天可怕的情景,恍然如隔世一般。她不由地大哭起来,茶馆里的人怔怔地望着她,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勐地站起了身,飞一样地奔出了茶馆。 她忘记给嫂子送饭了! 自从哥哥邵杰走后,嫂子张欣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丈夫的失去给张欣的身体造成了难以想像的冲击,各种疾病同时爆发,身体极其虚弱,医生每天都要给他注射葡萄糖来补充能量。 张欣木偶似地躺在床上,邵丹丹提着饭菜来到她床前,尽管她不吃不喝,但是邵丹丹还是每天做上两盘菜给嫂子送过来。 “兇手抓住了没有!”张欣突然木然地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邵丹丹一愣,她红肿着眼睛趴进了张欣的怀里,缓缓地道:“嫂子,你别伤心,别难过,兇手找到了,他快要受到惩罚了。” ………… 透过医院病房的玻璃,邵丹丹在跟嫂子张欣在说着什么,看,邵丹丹的表情!一会愤怒,一会忧伤,一会高兴,这么神秘,他们在说着什么呢? 日期:2008-1-23 9:53:00 四 怪事连连! 邵杰的死,丁辉有着巨大的嫌疑,可他竟然矢口否认没有杀死邵杰。警察张帅和李国强来到了茶馆里调查。 “邵杰死的那天晚上,周围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或者有什么异常?” “没有” ………… “你们知道平时邵杰和谁有过节没有?”这话刚一出,刚才还七嘴八舌议论的人们突然全都住了口,茶馆里鸦雀无声。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张帅突然笑道:“怎么了,咋都不说话了,看来你们好象知道一件大事。” “来,来,都说说,说说。”张帅和李国强找了板凳坐了下来,环顾着周围的人。周围的人没有人说话,他们好象怕什么,究竟怕什么呢?怕说一个死人的坏话,还是怕得罪了丁辉?在张帅的鼓动和教育下,最终还是有人说了。 “邵杰,煤气公司副总。他前段日子和他们公司的丁辉有一段过节。记得那天,邵杰的妹妹下楼买东西,正巧那天,丁辉也在这,丁辉是那种见了姑娘就眼馋,口无遮拦,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人,他见一漂亮的大姑娘单身来买东西,嘴就闲不住了。‘小姑娘,哪里人哪?’那姑娘没理他,丁辉好象觉得在这么多大老爷们面前,下不来台,于是起身来到那姑娘身前,色迷迷地偎了上去,小妞俩字才刚出口,就听见啪地一声,丁辉脸上被甩出了五个手指印。丁辉这下恼了,上去一脚就踹到了姑娘身上。” 这人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姑娘很秀气,端庄,一个姑娘家家的,哪里受得了这般罪,马上就上前跟丁辉撕打在了一起。这时,邵杰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个大棒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二话没说,勐地朝丁辉砸去,最后……。” “最后怎么了?”张帅问道。 “最后,我们把丁辉送去了医院,头上缝了12针。” “那事后,双方有没有说一些报復性的话?”张帅继续询问。 “哦,丁辉倒没有。只是,邵杰胡乱发火了一通,大致意思就是让我们不要欺负他妹妹,否则就要我们好看,你想想,没事谁招惹她去,估计也就丁辉能做出那种事。” “还有其他的吗?”张帅希望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更多的线索。 “其他的?其他的就是三天后,邵杰就死了。” 张帅和李国强从茶馆出来,去了趟煤气公司,经知情者透露,邵杰死亡前的那天晚上,他解僱了丁辉。 案件似乎很清楚了:杀死邵杰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丁辉,他有着明显的杀人动机——报復! 可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尽管,丁辉有杀害邵杰的动机,可是,他却有不在场的证据。事后的调查中,证明那天晚上他不在现场的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证人态度坚决地对着警员张帅说:“他那天晚上真的一直和我们呆在一起,因为那天恰好是周六,我们约好了一起在“聚香楼”茶馆打麻将,茶馆的老闆小孙头和他媳妇也可以作证。他们晚上一边看我们玩麻将,一边给我们端茶递水,一直没有离开过!” 张帅和李国强同时向小孙头望去,小孙头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丁辉和你们打麻将期间,有没有出去过呢?”张帅怀疑丁辉利用出去小解的间隙作案,转过头来继续问道。 “出去过,但我们是好几个人一起出去的,撒完尿,又一起回来。” 李国强低下头趴在张帅的耳边,轻轻地道:“也有可能是雇兇杀人。” 张帅沉吟片刻,又道:“丁辉那天晚上接或者打什么电话没有?”证人们又都摇了摇头。 审讯丁辉时更是让警察们碰了一鼻子灰,警察提问,丁辉应答如流。警察们聚精会神,察言观色,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不得已,只得放丁辉出去,丁辉笑着说:“他就是活该,该死!”警察们那刻突然觉得丁辉就是兇手,一脸横肉,满脸护心毛,准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警察局也如此嚣张,几个警察摩拳擦掌,誓要找到证据,逮捕丁辉! 第127页 可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 日期:2008-1-23 9:55:00 五 丁辉死了,这个杀死邵杰的最大嫌疑人,也是被刀扎死的,和邵杰死时的情景一模一样,身上也被扎了五十六刀。 这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惊恐和疑惑。 案件扑朔迷离,似乎朝着一种神秘的方向发展,警局成立了特别专案组,走访的警察们各自尽一切努力搜集着一切有关这起谋杀暗的资料,刑侦人员张帅和李国强又一次来到了“聚香楼”茶馆。 “丁辉死亡当晚11时左右,你们听到有什么动静了吗?”张帅问。 “听到了。” “什么动静?” “惨叫声,一声连一声。” “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不敢,大半夜的,到处黑漆漆的,谁敢啊。” “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 “有”茶馆里一个人跳了出来,他叫谭远。 “说吧。”李国强拿着笔在等候。 “昨天晚上大概也就11点钟左右,我听见一阵惨叫声后,就慌忙掀开窗帘往外看,因为昨天晚上月光特别亮,所以我看的很清楚,是一个白衣女子,一袭白衣,她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那么一扬一落,”谭远细緻地描绘着当时的场景:“死者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直到死者没了叫声,我还看见那白衣女子手中的刀一下下地朝丁辉身上勐扎。当时因为太害怕了,就没敢报警。”谭远想像着昨夜的情景,说话时,身体不禁有些颤抖。 “白衣女子?”李国强喃喃自语。 “看清面目了吗?”张帅问。 “没有,离的太远了,我家住六楼,那女的在楼下的花园里,看不清楚。”谭远说完,身体又是一抖,仿佛那女子就在他身边定定地站立着。 日期:2008-1-23 9:56:00 六 医院里,张欣身体上被捂的严严实实,她安静地睡在病床上,旁侧,邵丹丹静静地看着大嫂苍白的脸,关切地把被子往张欣身上裹了裹。不一会,一滴眼泪从邵丹丹的脸颊滑落,吧嗒一声滴在了被子上。 “你好。”邵丹丹身后传来一个粗重的男人声音。 是派出所的同志! 邵丹丹擦了擦遗留在脸上的眼泪,在病床旁侧和进来的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开始了一问一答。 “邵丹丹,请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找到兇手,人死不能復生,节哀哪。”张帅礼貌地安慰邵丹丹。 “谢谢。” “邵丹丹,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请你配合。” “问吧。”邵丹丹抹了抹红肿的眼睛平静地答道,看来,他真是为他哥哥的死伤心透了。 “10月24日晚,也就丁辉死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张帅盯着邵丹丹问,警员李国强迅速拿起了笔等候邵丹丹的回答。邵丹丹一只手搭在大嫂张欣的被子上,半低着头,缓缓地道:“在医院。” “在医院什么地方?” “值班室,每天我都会来陪我大嫂,自从大哥死后,大嫂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几乎整天都处在昏迷状态。” “你怎么会在值班室?” “值班室就在隔壁,整天整晚地,我都陪在大嫂身边,那一天晚上,我又在为大哥的事在大嫂床头低声地哭,值班室的刘护士看到我这样伤心,就邀了我过去,陪我说说话,散散心。” “你们一直聊到什么时候?”张帅的思绪飞快旋转着,他在寻找着最关键的问题。 “大概从晚上九点吧,我们一直聊到接近十二点,最后担心大嫂半夜醒来,我就赶紧回去了,然后一直趴在大嫂身旁。” 张帅看过丁辉死亡的法医鑑定书,死者死亡时间在夜里10点到12点之间,根据目击者的证实,死者在夜里11点左右被杀害。如果邵丹丹所述属实,那么邵丹丹就不可能是兇手。所以张帅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道了谢,希望张欣身体早日康復,之后和李国强一起出了重症护理室,直奔值班室! 张帅找到了那天晚上值班的刘护士,核实了情况,他们悻悻地离开了。 “邵丹丹不是兇手。” “从另一个角度看,邵杰和丁辉死亡时身上都被扎了五十六刀,有着惊人的相似。可以推测,兇手应该是同一个人,如果杀死丁辉的兇手是邵丹丹,那邵杰的死怎么解释,我早就猜到邵丹丹不可能是兇手。” “那兇手会是是谁呢?” 日期:2008-1-23 9:57:00 七 茶馆里整天在议论纷纷,到底是谁杀死了邵杰和丁辉,他们不知道,可是他们有一点特别清楚,那就是杀死他们的肯定是个女人或者说是个女鬼。一袭白衣,在洁白的月光下让人有些恍眼。目击者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他们啧啧地感嘆着。 张帅和李国强来茶馆里好几回了,他们试图在这里能听到什么小线索,可是每次他们都是无功而返。案件进入了停滞阶段,人们开始埋怨,开始恐慌,这么久,案子还没破? 月夜下的那个恐怖女人到底在哪里,她是不是还会再出现,人们揣测着。 第128页 张欣身体渐渐地好了起来,邵丹丹整日整日地呆在医院里,他们一起坐在病床上说着话,谈着心,以互相排解自己心中的痛楚。 张帅和李国强事隔多日又一次来到医院,他们好象被这个案子困住了,看上去,他们俩非常疲惫。走到重症护理室门口,张帅听到一个护士对着另一个护士大声埋怨:“哎,统一的服装,竟然还有差别。” “嘘,你小声点,这里是病人休息的地方。”另一个护士提醒她道。 张帅懒懒地听着这些无聊的话题,心里暗道:“素质问题。”然后强行把思想集中在了即将到来的调查中。 李国强紧随其后,两人推开了重症护理室的门,张欣半卧在床上,邵丹丹坐在床沿,他们看见两位警察,俱是一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张帅很清楚自己来得唐突,所以尴尬地解释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来了解一下张欣的病情,顺便希望你们能再提供点线索。邵杰的案子还在拖着,我们都感到非常的内疚。” 张欣虚弱地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坐在床边,然后艰难地道:“警察同志,你们不要内疚,邵杰知道你们的难处,他也不会怪你们的。” 张帅点了点头,对着邵丹丹道:“我们还想再详细了解一下,你哥哥邵杰死的当晚,你都看到了什么,你再努力回忆一下,可能任何一点细节都对我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邵丹丹沉思了一会,再一次向警察们道出了那晚的情况:“那晚,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哥哥喊我吃饭,我很累,所以就没吃,隔了几个小时后,哥哥再一次敲我的房门,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说没有,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个影子冲到了哥哥背后,他拿着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地朝着哥哥背后扎了过去,我听见了哥哥的惨叫。我想出去,可是我全身发软,一动都不能动。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我能活动了,才挣扎着向哥哥爬去。哥哥死的很惨,他全身整整被扎出了五十六个窟窿,满屋子全是血,他死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是睁着的。”说到这,邵丹丹不由地大哭起来,张欣搂过邵丹丹,眼泪也不自觉地刷刷地往下流。 张帅见次情景,真的不忍心再问下去,随即又问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就离开了。 李国强跟着张帅,步出病房。刚才门前的两个小护士早已不见了,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苏打水的味道扑鼻而来,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一丝人的声音,张帅突然莫名地打了个寒战,快步向前走去。 医院中的洗衣房里,几十件病人的衣服挂在绳条上正嗒嗒地往下滴水。其中有一件,乍一看去,和其他的没有什么不同,再仔细瞧,那一件衣服却是带格子的。 案件彻底停滞了,渐渐地,人们也不再去关心这件事情。茶馆里,人们谈论这件事的话题也少了,偶尔地,有人提起,人们便惊恐地抬头看着他,似乎想到了这是一桩悬案,是一桩让警察都头痛的诡异事件。 日期:2008-1-23 10:00:00 流浪的猫宝儿 :来了呀,拍拍 八 半年后,一个偏远僻静的小山沟里,两个年轻女子背着竹筐行走在乡间小径上。其中一个女子还挺着个大肚子,另一个搀扶着她,好象一对亲姐妹。 两人谈笑风声,慢悠悠地晃着走着,旁边的杂草地里,几个孩子在嬉闹,他们唱着“儿歌”,任着性子:“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再大的愁,再大的恨,五十六个数字莫过它,……” 两人相视一笑,好象同时都想到了什么。 “丹丹哪,你哥的仇我也报了,那五十六刀,我每一刀都扎到了最深处,我报了仇,也为你报了仇,只可惜,杀了那个该死的畜牲,你肚子里的宝宝就没有爸爸了!” “大嫂,你做的对,想当初,丁辉强姦我的时候,我简直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后来我想,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迟早我要报復他。如果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为哥哥报仇,也要为自己干净的身子讨一个说法。” “对了,嫂子,当初那两个警察来调查我们的时候,你害怕吗?”邵丹丹道。 “不怕,你哥哥走了,我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就算被发现,我也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张欣说到这,好象又想起了邵杰。邵丹丹看出了张欣的忧伤,傻笑着道:“大嫂,想当初那两个傻冒警察来的时候,你身上的血衣还没有脱掉呢,我就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用手捂着你的被子,生怕你的衣服露出来,天哪,幸亏第二天又买了件带格子衣服,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顶替医院的病号服呢?” 张欣在邵丹丹的诱导下,也嘿嘿地乐了起来。道:“一想到那晚,我就心跳的厉害,按计划你到值班室,我逃出医院,费了好大劲逃出去后,又在丁辉的楼下等。当时夜里虽然有明晃晃的月光,可是一想到我要杀人,我就害怕,手都在颤抖。可最后看到丁辉慢悠悠消遣地走来,我还是狠下心,朝他沖了过去,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捅了他五十六刀,这大概都是你哥哥在给着我勇气吧。” “对了,嫂子,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始终有一件事不明白。”邵丹丹突然想到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什么事?”张欣惊异地向邵丹丹望去。 第129页 “哥哥死去的时候,他身上竟然也被扎了五十六刀,五十六,一个特殊的数字,我想只有我们这偏远的的山村才知道最深的仇恨,就是在人身体上捅五十六刀吧。难道那个杀害哥哥的兇手丁辉也是我家乡的人,可是我后来打听了,他却是城里人。” 张欣眉头紧缩,她摇摇头,随即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告诉你,丹丹,我也是本地人,知道么,我家就住在你们村南二十里地的双屯。” “啊?大嫂,原来你也是这里的,我一直以为你是城里人呢!” …… “怪不得,丁辉被你捅出了五十六个窟窿,原来你也是小时候唱这首儿歌长大的!” …… 太阳落了,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遥远的村落边缘,走着两个一前一后的女人。 日期:2008-1-23 10:01:00 九 又过了些日子,张欣要走了,邵丹丹拖着硕大的肚子送她,望着张欣的背影,近些天一件一直缠绕邵丹丹的事又出现在眼前。很多天了,哥哥死时的情景时时浮现在脑海里,邵丹丹记得,是一个非常疯狂的人杀了自己的哥哥,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丁辉?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一直一直,都只是怀疑。 “哥哥身上为什么也会出现五十六刀呢?丁辉是城里人,他不应该是兇手,而哥哥的身上又被捅了五十六刀,难道……?”邵丹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怔怔望着大嫂远去的背影,突然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复杂让人摸不清的情绪。 “难道这一切都是大嫂的策划?” 邵丹丹惊惧地后退了几步! “她回娘家,然后叮嘱我,看好哥哥,事先安排自己不在现场的事实。最后,半夜返回,杀死哥哥,利用那天哥哥和丁辉的矛盾,又嫁祸给丁辉,然后再杀丁辉灭口。平常嫂子是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小女人,为什么那天晚上,她非要坚持自己动手杀死丁辉?难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邵丹丹飞快思索着,也只有嫂子才有作案的条件,她有门的钥匙,她完全能够趁着哥哥不注意,然后悄悄进来,杀死哥哥。 邵丹丹越想越觉得恐惧,越想越觉得那是一起早有预谋的谋杀。她睁大了双眼,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大嫂的背影,顿时,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真正的兇手不是别人,正是嫂子张欣!她想到这,连忙跑回屋内,父亲活着的时候留下的一把猎枪正静静地躺在床沿下。 远处的身影还没有消失,一把黝黑的猎枪枪口对准了她,邵丹丹的眼神里充满了凶光。 砰……,几十颗散弹向前飞去。 子弹飞出的剎那,勐烈的后推力迫使邵丹丹一个趔趄,身体上刷地滑出一页纸片。远方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无声地歪倒下去。 邵丹丹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她低头往地上看去,一张病歷卡:间歇性妄想精神病。 瞬间,她的脑袋像被挂了铅锤! 眼前金光一片,恍惚间,她看见: 一个女人光着下身被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她的双腿被麻绳强制性左右拉开,丁辉像狗一样趴在那个女人身上,来回地抽动,嘴里不停地喊:“操,敢打我,我干死你妹妹!” …… 女人伤心地跑回家中,邵杰关切地凝视着她,女人说:“哥,今天好累,晚饭我就不吃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 一个不可抑制的夜晚,女人在房间里轻轻地抽泣,她终于忍不住机械地冲出房间,拿起水果刀朝着邵杰一刀刀地捅下去,嘴里还在不住地咒骂:“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敢污辱我,你这个禽兽!” …… 渐渐地,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孔,好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邵丹丹摇晃着脑袋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要污辱我,不要污辱我,禽兽! …… 落幕: 邵杰生前带着邵丹丹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医生私下里跟邵杰说:“你妹妹得了一种精神分裂症,千万不要让她受刺激,否则……否则突然拿刀捅你几十刀,杀死你也有可能!” 《完》 日期:2008-1-23 16:02:00 呵呵,先回復一个! 琉云夕照:呵呵,看到留言我笑了。 1:满脸护心毛是昨夜在其他寝室里和同学聊天室,看到一个电视剧,里面一个坏人。长的很文静,当时,他说:不对呀,坏人应该是满脸护心毛,一脸横肉那样。当时,我笑的几乎跌倒!所以现学现卖!用上了,琉云夕照真是心细,这都能发现!强!抱抱! 2:五十六刀就是最深的仇恨(现实中真的有这种传说吗?我,我不是想干什么啦,就是好奇问问。嘿嘿) 别吞吞吐吐吗,问吧!冒泡很高兴回答你,56刀纯属冒泡捏造,因为想到中华有五十六个民族,兇残者可能念在同胞的份上,不会多与此刀数,所以,畅想一下哩! 嘿嘿,捏造滴,捏造!嘿嘿 琉云夕照 :我知道你是女的,绝对木有搞错,因为一时心急,手误导致!哈哈,兄弟!是不是? 日期:2008-1-25 21:10:00 第63篇:《枷锁》——有关旅店!(悬疑情色小说!) 文/冒泡 第130页 ******************************************************************************* 站在阳台上朝车水马龙的街道对面望去的时候,欲望再一次填满身体。 李欣从厨房的阳台窗口探出头朝我招手,手里拎着条抹布朝我晃:“傻子,傻子……”说完,没心没肺地笑。 我进入卧室,来到厨房,李欣又蹲在了地上,不停地在擦拭蚊子站上去都噼叉的光滑地面。她伏着身子,撅着屁股,身体随着右手的动作不停地左右晃动。当她面对着我时,透过宽大的粉色内衣,我可以看见她粉嫩的脖子,一览无余的雪白色乳房。 “别擦了!”我坐在地板上搂住她。 李欣迎合着我,把唇贴过来,手里仍然紧攥着抹布。 我伸手从她脖子处伸进去,她一下子从我怀里撤开,嗔怒地望着我。 “行了,行了,一会你又要兴奋了,我还忙呢,你快去卧室看电视吧!” 我朝她吼:“在自己家里,怕什么,兴奋就兴奋呗。你别再擦地了,今天你都擦了三回了!” “不行,擦了一百回,有灰也不行,你看!”她趴在地板上,小心地捡起一条一厘米长的头髮丝,又在我眼前摇晃。 “我看电视去了!” 日期:2008-1-25 21:15:00 ******************************************************************************* 张彤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到楼下的百顺饭店吃饭,我摸了钱夹就沖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李欣蹲在厨房门口问我干吗去,我说开会。 李欣说,早点回来。 我说恩。她手里仍然攥着那条好像粘在她手上的黄色抹布! 张彤是我的同事,很漂亮,很有女人味。只不过,她是30多岁的有夫之妇,膝下还有一子,在公司里,我一向对她礼貌有加。 “策划书。”她神情沮丧地把一个文件夹丢在我眼前。“主题不明显,郭经理说,脱离了主题的策划书,形同一叠废纸,她要我们重写!” 我哀嘆一声,埋怨:“她有没有认真看,我们在策划时,还特别注意了这个细节!” “是啊,我也是这样说的,可她就是要让我们重写!”张彤喝着面前的开水,从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很不痛快。 郭经理是我和张彤的顶头上司,我们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这几天我没有得罪她吧,她怎么这么刁难我!我愤恨地想着,突然想起那一次郭经理不满的眼神。 “走,找个地方重新写吧。”张彤吃完饭,拎起身旁椅子上的手提电脑包。 我们出了饭店,我朝自家的楼上看,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我和张彤穿过马路,在街对面的情缘旅店开了一个房间。 整整一下午,我查阅资料,张彤打字。 李欣从家里打来电话:“你去哪儿了,晚上还回来吗?” 我手里拿着厚厚地一叠资料,一边看一边应付说:“不回了,公司事情忙,明早回去!” 晚上九点钟,又一份完整的策划书出炉。我伸了一个懒腰,隔壁的房间传来女人兴奋的叫床声。 张彤望了我一眼,羞羞地笑了一下。她说:“这声音好听吗?” 我笑。她光裸着身子噼开双腿,坐在我身上。 “还想不想再来一次?我的声音肯定比她好听!” 我顺势又把她压在身下,撩起她光滑雪白的大腿。 中午和张彤一起进入旅店房间的时候,张彤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我们疯狂地纠缠在一起。张彤喘息着说:“傻子,想死我了,快,快……!”她昵爱地称唿我,然后跨到了我身上。 现在,张彤又像中午那样,从我身下又翻过来,她主动地在我身上各个部位亲了又亲。 我享受着欲望的潮起潮落。 “你丈夫既然不能给你快乐,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我摸着她的秀髮,她软软的唇再次激起我一阵亢奋。 “你妻子也不能给你快乐,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张彤嗔怒地白我一眼,把柔软的嘴唇贴在我嘴上,吻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紧紧地盯住她,良久,我肯定地说:“我爱她!” 日期:2008-1-25 21:17:00 ******************************************************************************* 男人太理智,分得清家庭和情人。张彤只能算我的情人,或者说性伴侣。 第一次和张彤结合的时候,我们曾约定:我们之间只有性,没有爱情!在彼此需要的时候,互相慰藉。 一番云雨,蚀骨销魂,张彤掀开窗帘,趴在我怀里,她说:“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你怎么办?” 我望着窗外,看见了自家洁白的阳台,紫罗兰色的厚厚的窗帘,它遮挡了卧室的整个窗户。李欣也许正在擦地吧。在我的印象里,我一回到家,她总是在擦地,整理房间。 “女人那么容易就爱上另一个人吗?” “当然,女人很感性,在外面得到快乐,很容易忘记家庭!” “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吗?” “不是,但我是。”张彤细软的手搭在我的胸脯上,来回抚弄。 我静静地回味张彤的话,眼睛盯在自家的窗帘上,心里莫名地怀疑起来,猜忌或许就是从思考中产生的。 第131页 趁着出去买包烟的时候,我偷偷地潜回了家。 门内的鞋台上,没有陌生人的鞋,房子内静悄悄的,我重又把门轻轻关上。男人可以在外有情人,为什么不允许自己的老婆有外遇呢?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又回到旅店。打开房间门的时候,隔壁房间里又传来女人低低的呻吟声。张彤赤裸着身子站在床上,嬉笑着朝隔壁指了指,乳房在我眼前跳动。这时,我似乎想明白了:男人不允许女人有外遇,是因为,男人是——男人! 隔壁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大,张彤孩子似地扶在木质的房间墙壁上找缝隙! “你说,隔壁的男女也像咱们一样吗?”张彤似乎对隔壁的一对很感兴趣,她甚至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凝神屏息地聆听。 “或许是吧,一对夫妻谁到旅店来办事?” “呵呵,这世界,到处都是第三者。”张彤搂住我的肩膀,悄声说:“我真想看看隔壁那一对男女长什么样子。” 日期:2008-1-25 21:21:00 ******************************************************************************* 郭经理拿着策划书埋头静静地看。 张彤把头托在手掌上,装作用心思考的姿势朝我挤眉弄眼。 “这次,还可以吧。”郭经理抬头看了一眼张彤,张彤忙把眼睛从我身上移开,若无其事地说:“经理,真的可以了,那太好了。” 郭经理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把头转向我,我尴尬地笑了笑。郭经理抿抿嘴,重又工作。 半个月前,张彤暧昧把目光投向我的时候,郭经理恰巧去倒水,她发现了张彤朝我射来的异样目光,立刻,她不满的眼神死死地盯住张彤。指桑骂槐地站在办公室中间告诫公司的职员:“工作期间,不准三心二意。否则,小心我炒你们鱿鱼。” 想着,我瞥了一眼郭经理,她若无其事,有意无意地不时看我一眼。 中午下班时,郭经理单独叫住了我,她把办公室的门内插上。她说:“你坐!”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心想:“完了,这半老徐娘肯定发现了什么!” 郭经理盯着我,冷冷地,不说话。啪,她拍起了桌子! 我想起今天早晨,李欣也是这样啪地一声把柔嫩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 …… “你昨天要求和我做,怎么今天早上就不愿意了,说,昨天晚上是不是在陪哪个小姑娘!” 我筋疲力尽地狡辩:“我没有,你别闹了,今天我还要上班呢!” “哼!”李欣的语气温柔下来:“昨天中午你走后,我想了很久,作为一个妻子,丈夫对自己既然提出了那种要求,做妻子的不应该多次拒绝,我今天还特意洗了个澡等你回来!” 我揽住李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身体上却没有一丝兴奋的冲动,拎起公文包默默地走出了家门,身后传来李欣低低的呜咽声。 …… 郭经理狠狠地再一次拍了桌子,她朝我吼:“……滚,快给我滚!” 日期:2008-1-25 21:22:00 ******************************************************************************* 从那一刻起,我的感觉再不一样了。 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我不时地突然转头朝身后寻觅。走过几条街,身后总像有人悄悄地跟着我,可是,我转过头,却都是陌生的面孔。 走到自家楼下,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情缘旅店”。那是我偷情的地方,在那间旅店的二楼临街的一间房间里,充斥着我不可自拔的慾火。我转过头又朝自家的窗户看了看,窗帘还是遮挡着,左下角有一块小空隙,我突然隐隐感觉那空隙内藏着一双眼睛。 李欣有抱着高倍望远镜窥视整个城市的爱好。昨天,张彤掀起窗帘的时候,李欣会站在窗帘后,偷偷窥视着我们吗? 她能发现吗? 我转身向身后警惕地探望,又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里,郭经理把身体轻轻地靠在我的胸脯上,她说:“我爱你,你知道么。为什么在你眼里,只有张彤,她也是结过婚的女人,而且还是我的下属,为什么你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我说,爱情是不能勉强的。 郭经理忧伤地说:“你和她有爱情么,如果有,你老婆算什么?” 我说:“爱情可以分开,可以同时给两个女人!” “既然能分给两个,为什么不能同时给三个?” “不能!”我语气坚定。 郭经理一改和颜悦色,恶狠狠地说:“你,你……你小心点,我要把你和张彤的事揭发出去,哼,到时,张彤的丈夫找到你,看你怎么办?” “你……”我愤恨地甩手而去。 身后,郭经理勐地又拍了一下桌子:“你看我敢不敢,滚,快给我滚!” 难道郭经理真的把我和张彤的事透露了出去? 我身后的人是谁,张彤的丈夫?又或者,李欣——我的妻子?她发现了我的秘密,偷偷地监视我? 日期:2008-1-25 21:23:00 李欣静静地躺在卧室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我回来,她竟没看我一眼。 第132页 “做饭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做呢?” “没心情!” 我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口,她目光空洞,面部朝向窗户。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窗边,透过窗帘下那窄窄的空隙,情缘旅店二楼那间熟悉的小房间恰巧横在我的视野里。 “我去做饭!” 李欣静静地躺着,表情麻木的像一尊佛像。 做饭的间隙,我偷偷地趴在卧室门口窥视她。 李欣的眼眶里溢满泪水。 她一向是个坚强的女人,怎么落泪了,难道她真的发现了我的秘密?这让我紧绷一口气,直到三天后才长长地唿出来。 李欣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她又开始擦地,整理房间。每次我下班回来,她都会甜甜地朝我笑,一天夜里,她还穿了一件性感的睡衣,躺在床上,露出半个乳房,佯睡。 我上床,一不小心碰触了她,她娇滴滴地把衣服敞得更开。“梦中”,她拉住我的手搭在她软软的胸脯上。 男人该尽到做丈夫的责任,那一晚,我进入了她,与她紧密地结合,但却没有理想中的兴奋与激情。 李欣说,她以后一定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希望我们夫妻恩爱,从此不离不弃。 或许,她真的发现了我和张彤之间的关系,如果这样,她应该是一个聪明大度的女人,她懂得如何收住丈夫的心,她一定深爱着我。又或许,我再找不出他因……那一晚,我流泪了,重重地点头后。李欣也泪流满面,她趴在我怀里呜呜哭泣。 日期:2008-1-25 21:28:00 ******************************************************************************* 晚上八点钟。 情缘旅店门口,老闆抽着菸捲翘着二郎腿坐在门边。我进入旅店前,身后依然觉得有只眼睛紧紧盯着我,抬头,自家的窗帘边,一条窄窄的空隙,屋内黑暗一片。 旅店老闆朝我笑了笑,说:“来了!” 我恩一声,他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狐疑地进入房间,门当地一声关上,背后的眼睛终于消失了。 张彤扔下电脑包,已经凑了过来,她把我推倒在床上,疯狂地解我的皮带。 我们接吻,唇齿相接,密不透风,,赤裸的身体再次缠绕在一起。如洪水决堤的欲望让我们恨不得马上互相紧密地结合,再不分开。 嗒嗒,一阵轻轻地脚步声在门外! 我刷地从床上坐起。张彤问:“怎么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我。 门外,轻轻地脚步声并没有停止!“你听!”张彤怯缩缩地听了一声,说:“今天晚上,我已经告诉他,我加班了!” 噹噹……有人敲房间的门。 我和张彤倒吸一口凉气。“谁?” “有人啊!”是男人的声音。 我正欲再问。门外传来低低的女人声:“别敲了,这个才是咱的房间!”那声音细若蚊虫,几乎听不清。 “不好意思!”门外男人粗犷的声音。 隔壁的门吱地一声开了,又吱地一声关上了。我和张彤对视,软软地倒在床上。她趴进我怀里,又开始孕育风暴来临前的节奏。 “你经常夜不归家,你丈夫从没怀疑你?” “有!”张彤停止手上的动作,她说:“他已经很多次怀疑我了,可能他已经知道了我在外面有男人!” “什么!”我几乎惊叫起来。 “但是他没有揭穿我,可能也默认了!” “为什么?” “因为……”张彤缓缓地述说着,泪水悄然而下。 我目瞪口呆! 她一把抓住我的根部,泪流满面地让我顺利进入。她呜咽着在我身上伏动:“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为什么他不管我,为什么我这么有需要!只有你,只有你能让我真正地做一回女人!” 女人刺激的叫床声又在我耳边响起,张彤饥渴地表情恨不得一口想把我吃下去。 随着身体深处迸发的阵阵激流,我们瘫软地紧拥在一起。 良久,良久……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掀开窗帘一角,对面高层,自家厚厚的窗帘下……是不是真的有一双眼睛,在高倍望远镜后定定地朝这里张望。 日期:2008-1-25 21:30:00 ******************************************************************************* 身下的床轻微地晃动起来,隔壁又传来女人的喘息声。 张彤从床上一跃而起,她从衣服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钻头来。 “你还想钻孔啊?” 张彤神秘地笑了笑:“上次快穿透了,就差一点点了,这次一定成功!”她说着,轻轻地把细细的钻头插进墙体上及腰位置处的一个洞眼里。 隔壁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世界,似乎有很多女人不懂,对男人来说,做爱时,最好的兴奋剂不是刺激性药物,而是她们充满雌性的叫床声,每一个男人都会因为这种声音,深深地享受肉体上快乐的同时,内心深处涌动出一股男人天生的征服感。 张彤就是这种懂得让男人满足的女人!而对面楼里的李欣,却不是,每每和她交合时,她都会咬着牙,闭着嘴。即使快乐地欲要爆发,她也会呈现出一种痛苦状。 第133页 也许,这就是我痴恋张彤的原因吧,即使,我的妻子,李欣,她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也不能阻止,我必须要拥有这种征服感。 “穿透了,穿透了!”张彤兴奋地朝我招手。她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撅起雪白丰腴的屁股,夸张的动作能让我细细饱览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点私处。 此时,我恍然间似乎明白了。原来,我想要一个李欣,一个张彤,却是一个妻子! 日期:2008-1-25 21:32:00 ******************************************************************************* 我流泪了,任眼泪打湿衣襟。 从情缘旅店出来和张彤分手的时候。 从张彤转过背影的那一剎。 从再次盯向街道对面自家楼上厚厚的窗帘时。 从坐上计程车时,向海边疯狂地疾驶时。 我的眼泪再没有停止过。 我站在沙滩上歇斯底里地朝大海哭叫。 我沙哑着声音似乎想把这世界撕破。 我甚至想一头钻进前方无尽暗黑的大海里,随日月光华,悲怜地缅怀我自己的人生。 最后,我瘫软在沙滩上,死了过去。 日期:2008-1-25 21:34:00 ******************************************************************************* “回来了?” 李欣蹲在厨房里拿着那条黄色抹布在擦地。 她问我:“饿了吗?饿了我给你做!” 我说不用!然后静静地盯着她,她很快便发觉了我的异样,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轻轻地抱紧她,爱怜地咬住她的耳垂,说:“我爱你,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她的眼泪瞬间溢了出来,她说:“我也爱你,也一辈子不离开你!” 原来,我们是那么的相像! 我吻住她的唇,几乎令她窒息。 黄色抹布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上。 我吻她充满香味的头髮,吻她滑滑的脸蛋,吻她身体每一寸熟悉的肌肤。她闭着眼睛,压低了声音,说,我爱你! 我全身颤抖,好熟悉的低音。 她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嘴上,鼻子里塞紧了满满的黄色抹布。 “我爱你!”我泪如雨下。 同样的声音响在张彤耳边。 张彤曾经说:“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你,怎么办?” 今天,我分开张彤的双腿,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不了你,怎么办?” 张彤幸福地笑了,她说:“那你把我带走吧。” 我甜密地进入她的身体,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她大叫着进入了高潮,脸部的表情兴奋而满足。我站起身,欣慰地看着她。从她脖颈处拿掉那条白色绳带,一直保持这个让我亢奋的表情吧,我爱的女人! 我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出旅店,身后有双眼睛盯紧我…… 日期:2008-1-25 21:37:00 ******************************************************************************* 家中。 宽大厚实的窗帘一角依然孤独地敞开着那么一条窄窄的缝隙,我刷地一声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窗户口凉凉的风灌进来,我却感到异常温暖。 旅店的老闆破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我笑了。 旅店老闆惊惧地看着我说:“就是他!” 几个男人蜂拥而上。 风……唿哧唿哧地在我耳边鸣响。 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那个夜晚,张彤向我招手:“穿透了,穿透了!” 我透过墙上小小的洞口向隔壁窥视。 男人咬着牙用力地顶在女人的身上。女人喘息着说:“你妻子既然不能给你快乐,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 男人反问女人:“你丈夫也不能给你快乐,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女人不停地兴奋地大叫,良久,她坐起来推开身上的男人,说:“我爱他!” 赫然,她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脸庞转进视线的瞬间!我再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对面楼上架着一双窥视我的眼睛。 原来她和我是如此的相像:爱所爱,取所需。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进入她,她却没有兴奋地呻吟,甚至大叫! 杀人应该算是件简单的事,尤其当兇手自己也不想再活的时候! 我随风坠落,幸福地飘荡在天地之间。 思绪漫舞,幸福中还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内疚,我应该很自私。爱我所爱,取我所需。但我还是想说:“为自己自私,那不叫自私!” 因为,因为…… 因为我是男人!我终究摆脱不了积淀了几千年的封建枷锁。 …… 郭经理从我身上没有得到预期的欲望,她找到了公司里的另一个男人做情人。 旅店老闆在每一个房间里都安装了摄像头,他每晚都在偷窥每一对住店的男女。 …… lhjzl:多谢捧场,嘿嘿,握握手吧! 小猫雪球:看到第8页了?呵呵,蛮快的。呵呵,贴这篇段子后,很多朋友一直地跟着,我回帖时也是,看到名字,尽管很多朋友都没见过面,但感觉好熟悉好熟悉,就像生活中的朋友一样。 第134页 西门k :哦?什么意思,哪里有鬼,冒泡想见见! 追风的往事 :谁说冒泡不见了,这不就来了。看样子,大家都回家了,吼吼,新年快乐啊! 若妍若妍 :忍不住再回你一贴,stop,竟然要给狗作美容!前几天,看到一位女士,嘴里一个劲地说:哦,妈妈来了,妈妈来了。本以为是给他的儿子说话呢,一看,晕,是她的宠物狗!汗一个! 日期:2008-2-1 10:20:00 第64篇:《老张与狗》 文/冒泡 老张有个喜好,养狗! 他家里养了四条不同颜色的波美。每天,老张一回家到,看到四条可爱的小狗蹦蹦跳跳地朝他奔来,他从心眼里就高兴,老张乐呵呵地坐在沙发上,抱了这个抱那个。狗儿似乎也很喜欢老张,都活蹦乱跳地朝老张怀里蹭,倘若老张怠慢了哪只,那只狗儿仿佛通人性似的,朝着老张汪汪地叫个不停。有些时候,老张忙的没顾过来,被怠慢的小狗甚至会蹭蹭蹭地跑到老张脚下,呲着牙咧着嘴摇头晃屁股地咬老张的鞋带,有几回,老张一个没留神,鞋带还真的全被咬开了。老张这下欢喜,他抱着狗儿亲了又亲:能耐了,能解鞋带了,真懂事! 老张不仅喜欢在家里陪他的狗儿玩,还经常带着四条小狗到楼下的小区里散步。老张前面走,后面并排跟着四只小狗,那情景煞是吸人眼球。老张一边背着手走一边回头望自己的狗儿,行人一边走一边回头望老张,还不时地瞅瞅那四只可爱的小狗!老张心里高兴,由衷地高兴,他这大半辈子,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子女,媳妇死得早,本以外老了会孤冷寂寞。没想到,老了,上天却赐给了他这四个小宝贝。老张摇摇头,咧开嘴巴开心地笑了又笑。 小区的刘大妈是个热心的人,一天,她在小区的花园里看到老张头精神矍铄,带着四条可爱的小狗在草丛里逗来逗去。刘大妈看在了眼里,当天下午就给本社区的王寡妇说了这事,嘴里不住地夸老张头返老还童,老当益壮。末了,她朝王寡妇挤眉弄眼,说王寡妇要是有意,她愿意当中间人,把王寡妇介绍给老张头。 王寡妇守寡多年,膝下无子,多年来甚是孤独,经刘大妈这么一说,脸一红,也算是默认了。刘大妈心中一喜,又要撮合一对鸳鸯了,于是当晚就敲响老张家的房门。 老张对于刘大妈的来意思考了半天,最后对这事也不置可否。刘大妈上下打量着老张的房子,地板上脏兮兮的,四处都是狗爪子印。还没等刘大妈问,老张已经把四条小狗叫到了身边,嘿嘿地笑着说,刘姐,我没啥爱好,就喜欢养狗。我家里也没啥人,我这些年就把小狗儿当人了。 刘大妈笑呵呵地点头,伸手就要摸老张怀里小狗的脑袋,没想到,那小狗厉害着呢,汪汪汪地就朝刘大妈叫个不停,刘大妈心里一紧,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嘴里却不住地夸道“这些可爱的小狗,还真厉害着呢!” 日期:2008-2-1 10:21:00 第二天,刘大妈又找到了王寡妇,她把老张对这事的态度说了之后,最后说:“老张家哪儿都好,就是有几条小狗!怪烦人的,不光把家里折腾得乱腾腾,脏兮兮的。还闹得人不得安宁,不过,不要紧……” 老年人的婚姻不像年轻人一样,需要几个酝酿期,他们图的也就是有个伴,白天陪着说说话,晚上能暖暖被窝。所以,老张和王寡妇的姻缘也不需要多少周折,短短几个星期后,老张和王寡妇的婚事就在王大妈的撮合下举行了。 婚后,王寡妇很体贴老张,老张也很爱护王寡妇。两人尽管都已年过半百,但过日子的劲头却不比年轻人差,日子过的一天温暖一天。这一天半夜,王寡妇靠在老张怀里说:“老张啊,咱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只是我还是觉得生活中了多个点啥!” 老张问多了啥!王寡妇往老张怀里凑了凑,说:“你那几条小狗!” 老张说小狗咋了,多听话,多懂事!王寡妇说:“小狗倒是挺可爱,只是把家里搞得乱糟糟的,地板每天都要擦上一回。还有,每天晚上,它们像人一样占着沙发旁看电视,眼睛一眨不眨的,怪烦人,怪吓人的!” 老张笑了,你把他们抱下去不就完了吗!王寡妇说:“我抱了,但抱了,它们又跑上去了。似乎不太听我的话。” 老张笑着说:“相处时间长就好了,睡吧,睡吧!” 那一晚,王寡妇躺在被窝里,久久难以入眠。她不时地把目光投向大厅,大厅的沙发上四条小狗并排而卧,眼睛死死地盯住王寡妇,一眨不眨!王寡妇看的心颤,她想起了王大妈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那几条小狗把家里折腾得乱腾腾,脏兮兮的,还闹得人不得安宁,不过,不要紧,你和老张结了婚之后,找个藉口把狗丢了或者是找个方法把狗杀了就了事了,就算老张知道了,你已经是他的妻子,他还能把你怎么的!” 王寡妇想着想着就在黑夜里眯着眼睛朝四条小狗阴险地点了点头。第二天,王寡妇趁着老张不在家,她意图把小狗唤下楼去丢掉,可无论她怎么叫唤,怎么用食物引诱它们,它们好像没听见,没看见一样,无动于衷。最后不得已,王寡妇把四条小狗一个一个地抱到了楼下,然后用一根绳子把它们拴在了一块,拉着便朝其他小区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王寡妇扔下小狗,拔腿便跑了回来。 第135页 回到家,打开门,王寡妇看见老张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再一看,王寡妇差点没昏过去,四小条狗正蹦蹦跳跳地在老张身前转悠呢。 王寡妇看得心惊,但碍于老张,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这狗儿真可爱,它们能认识家门啊?” 老张笑了,他抱起一条小狗亲了亲,说:“我的这些小狗们不光认识家门,还能解鞋带呢,可通人性了!” 王寡妇哦了一声,怪不得,它们自个儿能跑回来。她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几只小狗,心想:“明天,我把你们送到十里之外,看你们怎么回来!”正思索着,几个小狗莫名其妙地朝王寡妇汪汪地狠叫起来,有两只甚至蹦到王寡妇的胸前,把爪子抓到了王寡妇的衣服上,幸亏,老张在旁边,连吼带喝把小狗们吓得缩进了沙发底下! 日期:2008-2-1 10:22:00 次日,老张刚一出门,王寡妇找来一个纸箱子,她把小狗装进去后,坐上车赶到了十里外的郊区。把箱子从扔掉后,王寡妇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这一次,小狗没有再回来。王寡妇悠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独自一人享受着宽大舒适的沙发,心里头思量着,老张回来该怎么对他撒谎呢。 不大一会,门噹噹当地想起来。王寡妇心想:老张回来了。他打开门,门外却什么人都没有。王寡妇正疑惑,脚下突然被毛茸茸地东西碰了一下。她一看,妈呀一声跳了起来,四只小狗前前后后噔噔噔地跑了进来。 王寡妇傻了一样,呆呆地直视着它们,越看越冷,越看越寒…… 王寡妇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心狠,她在煤气上烧了满满一锅开水。老张晚上被以前的战友邀去喝酒了。临走时,王寡妇兴奋地告诉老张:回来给你炖肉吃!老张咂咂嘴,刚想问什么肉,却被战友生拉硬扯地拽走了。 老张走后,王寡妇站在一锅沸腾的开水面前,恶狠狠地朝四只蹲在墙角的小狗看了又看,嘴里还不住地喃喃说道:“怕了吧,还知道躲到墙角里,哼,你们今天就是躲到天上,老娘也要把你们揪下来煮了!” 王寡妇撸起袖子,为了防止狗咬她,还特意带了一双厚厚的皮手套。她走到小狗面前,欣赏似地看了一会,感嘆地说着,真光滑地皮毛,真可爱地脸蛋。突然,她面色陡转,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她勐地抓起一只小狗,大踏几步来到大锅跟前,把小狗拎在了开水上方。热气腾腾地水汽喷到小狗身上,它汪汪汪地朝王寡妇叫了几声,四只小腿悬在空中不停地蹬来蹬去。小狗似乎知道自己的狗命即将结束,眼睛像水波一样流来流去,像是在做临死前最后的哀求。 王寡妇心底一软,竟闪过一丝放过它们的念头。但随即,她嘿嘿地笑了出来:“别装作那副死可怜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王寡妇手一松,毛茸茸,肉妞妞的波美扑腾一声落进了滚烫的开水里。随即,开水翻花,被活活煮死的小狗从水中翻腾了出来。王寡妇看了一眼,那狗,再没有了光滑的皮毛,再没有了可爱的脸蛋,取而代之的是,那狗,湿漉漉,皮毛纠结,身体蜷缩,煞是可怕。狗的眼睛暴开,白色的眼仁突露出来,活像一个死不瞑目的人睁着大大的眼睛在向人世间悲诉。王寡妇看得心慌,赶紧把锅盖盖上了。 既然已经杀了一只,王寡妇没有理由停下来,立即,她又像剩下的三只小狗奔去,每扔下一只,王寡妇心里俱是一抖,直到把四只小狗全都煮进锅里,盖严了锅盖,王寡妇的心才稍微平定了一些。 她把煤气开到最大,火焰旺旺的。王寡妇心想:煮他个二十分钟,然后把狗捞出来,剁了狗头,扒了狗皮,开膛破肚,把内脏清理干净。之后,再洗一边,把狗切成块,撕成条。换一锅新水,放上佐料,连带狗肉一起再煮上半个小时,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狗肉汤就出来了。王寡妇想着就躺在了沙发上,嘴里还隐隐地流出了些涎水。 日期:2008-2-1 10:24:00 再说老张在战友家喝酒喝到半夜,几个老友只顾着喝烈酒,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满满一桌子菜也没吃上几口。出了门,醉醺醺的老张被冷风一吹,竟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他强忍着飢饿,一摇一晃地回到了家。 刚走进屋子,一阵肉香扑鼻而来,老张嗅了嗅,肚子竟咕咕地叫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眼睛朝卧室望了一眼,虚掩的卧室里还亮着隐隐约约的灯光,老张心想:“媳妇睡了吧,真是个好媳妇,还知道煮好肉等着我!” 他循着味道来到四溢着香味的大锅前,他打开灯,掀开锅盖,朝里面一瞅。天哪,一锅香喷喷的肉汤,精细的瘦肉在汤里似隐若显,煞人引人胃口。老张迫不及待,用勺子从锅底捞了一勺,全是细嫩的肉丝,鲜艷的让人垂涎三尺。 老张蹲在地上,端着碗,盯着碗里的肉心想:“这是什么肉,这么细,这么嫩!”想着想着,老张就批评起自己来,还想那么多干嘛,吃吧!老张大嘴一张,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似乎饿极了,吃了一碗又一碗,而且是越吃越有口感,越吃越有胃口,当他最后一次站起来再向锅里找肉时,锅里已经只剩下油花花的肉汤了! 老张放下碗,摸了摸肚皮,滚圆滚圆的,他抹抹油光光的嘴,意犹未尽地添了一下嘴唇。转过身,他感觉脑袋胀胀的,像充了气,全身像被麻醉了一样,迷迷煳煳的。老张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地来到卧室,眯着眼睛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第136页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老张在床上抻了个懒腰,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后,他看见四只小狗正齐齐地趴在沙发上看着他。老张笑嘻嘻走过去,爱怜地抚摸起他的小狗来。 几天后,刘大妈来到老张家。她说:“老张,你媳妇呢,你让她出来一下,我跟她说个事!”老张站在门口怔了一下,然后嘿嘿地笑了:“刘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媳妇都死几十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大妈脸色一板:“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快点,快把你媳妇叫出来,我找她真有急事!” 老张眉头一皱,他困惑地把脸凑到刘大妈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冒出来一句:“你疯了吧,我媳妇死二十多年了!” 刘大妈气沖沖地走了,她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头,越想越觉得蹊跷。过了一个多月,刘大妈实在看不到王寡妇的身影,她约了几个老妇女一起又敲响了老张家的门。 老张请他们进了屋,几个妇女在屋子里找了一遍,也不见王寡妇的人,最后问:“你媳妇呢?” 老张被问的煳里煳涂:“什么媳妇?” 这时,其中一位妇女才一五一十地把老张怎么认识王寡妇,怎么和她结婚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老张彻底被弄煳涂了,在他的记忆力,他根本压根就从来没见过什么王寡妇,更别提怎么和什么王寡妇结婚了。 后来,刘大妈情急之下报了警。警察跟踪调查了老张几个月,并没发现一丝异样。再加上也没有人给这起失踪案施加压力,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人们经常看见,老张逢人就问:“我最近两年娶过媳妇吗?”有人说,娶过,有人说,没娶过!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老张常在半夜里半卧在床头沉思。恍然间,他似乎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吃过很多肉,但是不是真的吃过,吃过什么肉?他说不清楚,只感到脑袋浑浑噩噩,像在梦中。老张用力地摇摇头,以使自己清醒一点,他躺在床上,抚着身边的四条可爱的小狗,嘴里喃喃地说:睡吧,睡吧!他唯一清楚地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四条小狗儿爱上了啃骨头,而且还啃的滋咯作响,噼里啪啦! 此刻,老张睡了,一条小狗蹦下床叼起一块骨头,咯滋一声……四条小狗跳下床疯抢起来,它们大大的,滚圆滚圆的,黑白相间的眼睛里,迸射出寒光,让人越看……越冷,越看……越邪! 《完》 日期:2008-2-24 22:51:00 朋友们: 北极狐仙oo_aya_oo若妍若妍 流浪的猫宝儿 刀客紫薇yan妖妖叄叄泡泡花carrie射n7 我的小妞 暗天使_lucifer 寒宫冰月 小猫雪球 赤黑天使 琉云夕照 littlegodgod轩来轩往 yuanfei_fionlhjzl purplezlj 选择莣记暗舞勛 w菩提心w绽放的小雏菊 追风的往事 西山2008叫嚣的疯子银假面卿 qq342143670飞机票好贵 dong000d蕊boss feng猫菲菲扬06大颜不馋 天果果 舞中雪衣 相依为命的爱情 ghl89126迷失的青鸟一夜如茗 小南哥儿 袋鼠跳过橙汁 上面的朋友们,寒假期间,两次上网,都没带文章来,呵呵,但都一一看了你们的留言!呵呵,一直打卡巡逻的兄弟们,一直在惦念着冒泡的姐妹们,久等了!冒泡抱抱你们,一直默默支持着冒泡写字!这里特别要提到“暗天使_lucifer,oo_aya_oo 刀客紫薇 选择莣记 蕊boss”你们的记号,冒泡感激不尽,当然,其他的冒泡在这里也一併谢过了,也祝福你们快乐,新年快乐,情人节快乐,元宵节快乐,每天都快乐! 冒泡不是诚心滴!嘿嘿,更新拉,冒泡才从家里回来,赶了一篇《冥婚》!此文,紫薇姐姐命题,而且时常惦念着要我交稿,现在,总算交上了!呵呵,请欣赏!估计骂声一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平铺直叙的文章,我自己都讨厌透了,嘿嘿,想当初,自己还一直孜孜不倦地写呢,现在,怎么转弯怎么写,自己都晕死了,不过!偶写的,偶能看懂!嘿嘿,就是不知道,你们???不信,你们瞧…… 第65篇:《冥婚》 命题:紫薇姐姐 作者:冒泡 (one) 进入那间厕所绝对是个“意外”。 当时正值傍晚,我从公交车上走下来,脚一不小心踩在了身边一位哥们的脚上。那哥们两眼一瞪,讽刺地挖苦我一句:“没硌着你脚吧!” “操你妈的,我故意的!” 反正该下车,我回头狠狠地骂他一句,奔下了公交车!本以为那哥们会拿我没办法,没想到我前脚刚一落地,背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脚。回过头,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雨点般的拳头立刻迎面砸了过来,我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捂着头一瞧,靠,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好几个蓄着长发的年轻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龇牙咧嘴朝我身上勐打,我慌乱地左躲右闪仓皇跑开。 他们不会追我吧,脱离了和他们的身体摩擦,我一边奔跑一边这样想。但,上天註定的故事,或许,谁也改变不了!于是…… 我拼命地跑,不停地跑,还不时地回头张望,身后几个年轻小伙子手提着明晃晃的傢伙正像疯狗一样不停地向我追赶。 我满头大汗地蹿进一个陌生的村庄,七拐八转,当最终摆脱那几个可恶的年轻人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 第137页 这是什么地方? 我茫然地站在村边一棵黑乎乎的大树后,拼命地抑制住粗重的唿吸声,鼻腔里却不停地竭力搜寻稀薄的空气。 至于吗?操他妈的,骂一句,几个老几提着刀子跟我玩命!靠,要不是老子腿快,恐怕……!我蹲下来,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觉得刚才发生的事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我足足在大树后蹲了半个小时之久,在几番探头确定周围没人后,我从树干后走了出来,于是……迎面一眼便瞧见了前面不远处那间黑乎乎的厕所。 这便成了意外,註定的“意外”,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我隐隐觉得我似乎在乞求这是一场真正的意外! 日期:2008-2-24 23:02:00 (two) 不知是跑得太快,还是憋得太久,几乎瞬间,一股浓浓的尿意袭上来,我犹豫地踱着脚步,一熘烟钻了进去。 那是一间用青砖茅草搭成的厕所,窄窄的厕所门口湿漉漉的,全是尿水,踩在上面,粘嗒嗒的,我掂着脚朝里走几步,视线可及的范围,灰濛濛的。我掏出打火机,吧嗒一声打亮,眼前清晰了,厕所一侧有三个蹲位,六个石凳。我踮脚踏上中间的两个蹲位上,正欲脱掉裤子撒尿,但转念一想,不行,万一那几个小子进来发现我怎么办?朝里走走吧。我走到最靠里面的厕所蹲位上,快速地脱掉裤子,身体内的蓄水不可抑制地喷发出来。 我聆听着尿水激打地面的声音,脑袋里还盘旋着刚才那惊心的一幕。这时,厕所外突然传来几声嗒嗒的脚步声,我想立即停止撒尿,但温热的尿水却如开了闸的洪,一泄而不可收拾。 尿水哗哗地喷出,落在地面上,击打的声音却沉闷不已,我不禁疑惑,但思想却容不得片刻停留,厕所外轻轻的脚步声迫使我不得不凝神屏息地佯装蹲下大便,不会是那几个该死的傢伙吧,我暗自乞求老天保佑! 厕所门前,一个人影忽地闪了进来。那是一个瘦削的身影,天上没有月亮,那人影灰濛濛,黑突突的,他就那么单调兀自地站在厕所门前,像个冰封多年的尸体一样,一动不动!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紧紧盯住那人影,心脏七上八下几乎要跳出喉眼。片刻,那人影动了,他缓抬着脚步轻轻向厕所里走几步,头忽地稍微向前探出,那一举一动,几乎把我吓得大小便失禁,他似乎在观察厕所里是否有人?!我吞咽了一口干燥的吐沫,全身僵直了。那人又向里走两步,眼见要发现我,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咳! 啊……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我蹭地站起身,厕所里的那人影迅速地转过身,像电影里加速了的人,倏地转眼从我视线里消失了。 我愣愣地站在厕所里,原来这是一间女厕所,刚才进来了一位上厕所的女士。 我全身一个激灵,慌乱之中欲奔出厕所。走至厕所门前,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厕所门前站住了,不由自主地再次回头观望这厕所。整间厕所还是灰濛濛的,角落里白乎乎一片,大概是卫生纸吧。我把目光定向厕所的蹲位上,刚才我蹲得蹲位,怎么下面凉飕飕的,分明有一股阴冷的风扫在我的屁股上! 来不及细想,我奔出了厕所。走在村落中黑压压的树荫之间,我努力辨别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走出好久,我竟然发现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迷失了方向。 我下车的地方应该没有错,下车往南走一里地就是我家所在的村庄。我家周围方圆几里我都是熟识的,小时候,这些地方都被我跑烂了。按理说,这地方离我家应该不远,我理应非常熟悉才对。可是,我转悠半天,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竟然是那么陌生,黑乎乎的村庄,阴郁高大的树木,弯曲的村边小道,没有半点我熟悉的气味。 日期:2008-2-24 23:05:00 (three) 我今年二十七岁,没有工作,没有结婚,整日无所事事。 父亲已经说过我很多次了。他说,我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应该早日成一个家,扛起家庭的责任。父亲说,有了家,人就能老实些!他为我的婚事整日奔波,到处找人给我说媒。到今天为止,我大概已经相了十几次亲了! 可是,每见一个姑娘,我不是嫌人家长的丑,就是怪人家年龄太小。女方也是,不是嫌我不稳重,就是嫌我痞里痞气。每相亲一次回来,父亲总是唉声嘆气,他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低着头,不语。我想说:最好找个有夫之妇。可是我没说出来,因为我很清楚,父亲一定不会同意。可是,我确实想讨个有夫之妇做媳妇,确切地说,是想讨她做媳妇。她,一个名叫徐晓红的女人,一个偶然机会认识的女人!记得那次也是在公交车站,我下车,同样不注意踩了她一脚,她白了我一眼,我骂了她一句,操你妈的。接下来,我跑,她就追。 在一个没人的地垄沟里,她不追了,扑倒在地上,抽泣起来。我回过头,看她。她看我,看着看着就笑了,婆娑的眼泪挂满脸颊。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朝她傻呵呵地笑。她抿着嘴,又哭了。半晌,她抹干眼泪,噘起嘴,红着脸问:你刚才操谁妈来着! 我愣了! 她牵住我的手,引导着我,在地垄沟里,有了我最完美的一次性爱!从此,我爱上了她,徐晓红,一个有夫之妇,两个孩子的母亲! 第138页 以后的日子,我们频频幽会,在桥洞下,地头边,草丛里……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缠绵的足迹。徐晓红说,她可以同时爱上两个男人,这是她所要的生活。她说,她的丈夫给了她家庭,给了她温馨,却满足不了她炽热的激情,她的爱情一直处在冰冷之中!于是,我便成了她激情的替代品,可是,对于这番话,我,将信将疑! 她足够的温柔,足够的细腻,和她在一起,她如涓涓细流,缠绕我通身。那些魂牵梦绕的日子里,我一次次心甘情愿地被她俘虏,当有一天,我发现我再离开不了她时,我说,你跟你的丈夫离婚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断然拒绝了我,她这样告诉我,她爱她的丈夫,一如爱我! 记忆里,这种偷偷摸摸的关系就一直不明不白地维持着,拖着我的情和欲,拖着父亲的企和盼! 日期:2008-2-24 23:06:00 我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里。母亲早逝,父亲一个人独自把我拉扯大。他为了养家餬口,整日劳作奔波,平日里根本没时间来管教我。十数年来,我一直跟着村子里比我大一些的哥哥们混,他们都是一些不务正业的顽徒,他们教会了我骂人,打架,偷盗,甚至抢劫! 你们瞅瞅我,我踩了人家的脚,不光不会说对不起,还骂人,而且专捡难听的骂,你们说,我能是什么好玩意! 你们知道我不是好人,当然,我的父亲,生我养我的父亲,当然更知道,我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他逼我,他逼我快快结婚,快快成家立业,老老实实过日子! 在经歷了多次的相亲失败后,终于有一天,父亲觉得再不能这样拖下去了,他又带我相了一次亲,在女方同意的情况下,父亲没有徵求我的意见,一锤把我的婚事敲定了!那一天,我认识徐晓红恰恰整整一年! 父亲说,我的责任有着落了。父亲又说:“娃,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瞎混,也交了几个女朋友,现在你既然要结婚了,就得好好过日子。外面的朋友,你以后别再联繫了,趁着现在没结婚之前,赶紧做个了断!” 父亲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思来想去,能做了断的女人也就只有徐晓红一个,其他的,有爱缺性,有性少爱,无关紧要。 日期:2008-2-24 23:08:00 (five) 夜里的风紧俏的有些寒意,我站在陌生的村庄里,不停地四下张望。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以前怎么从来没来过! 奇怪! 我转过头,那一间厕所又突兀地出现在我前方不远处。 恩?会不会是另外一间厕所,怎么和刚才我走进的那间厕所一模一样,我轻掂着脚步向厕所方向走去。夜已经越来越深,凉凉的细风不知从何处钻进内衣,皮肤凉飕飕,紧巴巴的。我裹紧衣服,未到厕所跟前,门前的两个小细槐已经让我确认,这就是原来那间厕所。 怎么我又转了回来? 鬼使神差,我又踏入了那间厕所。这时,月亮似乎通人性一样,从云层里蹦了出来,大地顿时一片白晃晃的!我站在厕所门口,朦胧的月光映衬下,我再一次看清,厕所的一侧确实是六个蹲位,在靠近墙角的位置,是一大堆蓬乱的卫生纸,还有卫生巾,这的确是一间女厕所! 我慢腾腾地走进去,屁股上莫名地感到一股凉意。我踏上六个蹲位最靠近里侧的蹲位上。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打着。蹲位中间黑乎乎的,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前两个蹲位的屎尿全部通过蹲位之间的通道流进这个洞内。那是一个足够大的洞口,人若不小心滑倒,整个人完全可以掉进去。我蹲下来,仔细朝里面张望,洞很深,似乎好多米,徘徊在洞口的风不知是被吹出来,还是被拉进去,嗖嗖的!我把打火机往下凑了凑,我看见深深的洞内,粪水黏煳煳的,向外散发着一股臊臭的气味。 我看得目眩!捂住鼻子从石磴蹦下来!转过身…… 转过身,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蹲在石凳上叉开双腿正在小解的女人。 短短数秒,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直贯颅腔,半夜,朦胧的厕所内,最靠近里面的蹲位上竟赫然蹲着一个女人! 谁?我不由惊唿出来! 日期:2008-2-24 23:10:00 (six)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从家里偷偷跑了出来。站在徐晓红的家门前,我泪流满面,晓红,我来向你做最后一次道别! 那一晚,月光明亮,人头大小,萧索的大地被铺上一层层悽惨清冷的白。我抖擞地站在徐晓红的家门前,颤抖的手在门前抬了又落,落了又抬!直到深夜,村子里的灯火渐熄,我还直直地呆立在徐晓红家门前。 不知到了深夜几点!徐晓红家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水壶打碎的声音!我慌忙躲进门旁的木堆边。 徐晓红的家门刷地一声被打开了。 “晓红,你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不用你管!” “你……”冷冷的空气中传来男人语塞的尴尬,愤怒的火焰应该,似乎在燃烧! 夜,出奇的静!一个人影拖着另一个人影,院门咣当一声关上,咚咚……,木棒砸在人身上的声音,我却没有听到徐晓红的喊叫声! 接下来,像所有故事中的英雄救美一样,我咆哮着踢开院门,沖了进去! 第139页 短短瞬间,眼前的情景把我震呆了! 日期:2008-2-24 23:18:00 (seven) 蹲在厕所里最靠里侧蹲位上的那个女人是徐晓红,她像鬼一样蹲在那里! 我看着她,良久,我似乎看到了满眼的血腥!突然,一个激灵,我竟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杀死你的丈夫!” 徐晓红说:“他根本不是个男人,骨子里挤出的都是一股娘们气!” “就因为这个,你杀了她?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毒!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没错,在你面前我很温柔,因为我是一个女人!但是在他面前。”徐晓红指了指身下的屎洞里继续说:“我却是一个男人,因为他太像女人了,懦弱,胆小,怕事,女里女气!所有女人的特徵,他一个大男人,全具备了。甚至,在床上,他都要叉开腿,等待着我来干他!你说,这样一个不像男人的男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可……”我难为地盯住她,盯住月光下她熠熠发亮的眼球! “你一直都这么残忍么?”我欲哭无泪,没想到一直让我魂牵梦饶的女人竟然如此残忍! “我是爱你的!”徐晓红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她说:“如果我不是那么残忍,那么狠毒,我会那么容易经常和你偷偷约会吗?” “可是,再狠毒的女人,也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说让我离开我丈夫,跟你在一起吗,难道你忘记了吗?”徐晓红狡辩说! “我……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我摇着头,胆怯地后退。 日期:2008-2-24 23:19:00 (eight) 当我冲进徐晓红的院门后,我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 徐晓红拎着一根粗大的木棒正恶狠狠地向地上的男人身上砸,男人蜷缩着,手抱着头,一声不吭!徐晓红暴跳着,围着地上的男人闷声地打。男人很猥琐,像个任人摆布的奴隶,没有任何反抗。 徐晓红打着打着,眼前突然一亮,最后那一棍咚地一声砸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只听一声骨折声,男人的脑袋转了360度,头颅破开了,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从脑颅里迸了出来。 我闷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这时,两个四五岁光景的孩子从堂屋里走出来,他们扑在地上男人的身上,呜呜地哭着说:“妈妈,别打了,别打了……” 徐晓红似乎打红了眼,她咬着牙,重又抡起木棍,我的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听,咚一声,一个孩子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我面前。再抬头时,徐晓红手中紧握着木棍又结实地落在了另一个孩子的脑袋上,那只小小的脑袋就在我的亲眼目睹下,刷地从那个只有一米高的身体上脱落,然后闪电一样打在了我的胸脯上。温热的血浆溅在我的脸上,嘴上,粘粘的,咸咸的! 接下来,徐晓红似乎癫狂了,她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扬在手里,她对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嘿嘿地笑着砍起来。手指,胳膊,碎肉,啪啪啪地随着快刀的飞舞,四面八方蹦开,不大一会,院子里满是血,肉,残肢断臂! 日期:2008-2-24 23:27:00 (nine) “你害怕了吗?”徐晓红幽幽地蹲在蹲位上这样问我。 我低下头,想起她杀人时可怖扭曲的面容,内心深处一阵阵痉挛! 徐晓红的声音又在我耳边飘起:“为了你,我连我丈夫和孩子都杀了,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我浑身一阵抖动,脚步不由自主地在恐惧中一点点向后收缩! 忽然,我发觉这声音似乎不对头,勐然抬起头,厕所里竟然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徐晓红的影子! 天,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全身战慄地走至那口深深的屎洞前,打着火机。那深深的洞内,似乎存在着一张扭曲的女人脸,在粪水里半沉半浮,脸上带着痛苦,遗憾,内疚……甜蜜! 我想起那晚,徐晓红把她的丈夫孩子残碎的尸体收拢在一条黑色的麻袋里,她背起来,奔进这间离她家并不远的厕所,她把麻袋塞进了这口洞里。 然后她诡秘地朝踉跄跟在后面的我说:“知道吗?这个洞原先是一口井,好几十米深,以前,没盖起这间厕所前,有很多人都意外死在这口井里,村里人为了防止意外再发生,索性就在这口井上盖起了这间厕所!你不知道,这口井可是口好井,把杀死的人扔进去,很快就会被粪便腐蚀,任何人都发现不了!” 我歪歪扭扭地靠在厕所的墙壁上,目光呆滞! 徐晓红说完,嬉笑地看看我,突然,她转身一头栽进了那口深深的井! 日期:2008-2-24 23:35:00 呵呵,妍妍功力似乎不足啊! 我说说我现在思想,你就会想得开了: 以前常因为一点大事小事闹心,现在偶不这样想了.比如: 两顿没吃上饭,靠,怎么了,几顿没吃能死人啊?没事! 和朋友打仗,靠,怎么了,打仗过两天就好,没事!不好,不好又能怎么着,能少一顿饭吃,不能!没事! 老师布置任务完不成,老师批评我.我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扔,回去还是努力地去做,做不完,做不完,老师能把我吃了!靠,还有没有王法!没事,爱咋得咋地! 第140页 哎,算了,不举例子了.吼,反正,你就想,这件事闹心!我就偏偏不闹心,咋的,爱咋的咋的!嘿嘿,就完了!哈哈,又不能死人! 日期:2008-2-24 23:40:00 (暗天使_lucifer,午夜了,还不睡觉,天,看看你身后!呵呵!) (ten) 父亲最后一次带我相亲时说过:“这一次,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把你的婚事办了!” 父亲还说:“就算你死了,婚事也办!”看来,他是铁了心了! …… “下车了,下车了!”一阵售票员的唿喊声,把我从半睡半醒间惊醒,原来我做了一个梦!我抬头,车里的灯光正暖暖地裹在我身上,我到站了。 我下车,浓黑的夜色又裹住了我。我木然地朝一个熟悉的方向走,下车往南走一里地就该是我家,下车往南走半里,再往东拐半里,就是徐晓红的那个村庄,村侧,就是那间厕所!我走着走着,眼前又突兀地出现那间厕所。现实里,梦里,我几百次,上千次重又来过这个地方。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就葬在这里,我终日摆脱不了她的唿唤,一次次,或清醒,或朦胧,或麻木,在这里来来回回! 或许,我最终的归宿就该在这间厕所里。 对了,忘了告诉大家,我是一个写恐怖小说的作者,在网络里,我有一个承诺没有完成,曾和一个名叫“刀客紫薇”朋友相约,写一篇名为《冥婚》的恐怖小说! 呵呵,赶了巧,了了愿!相信,我死了,父亲一定会说话算话,为我举行一次盛大的冥婚。索性,这篇小说,定名就为冥婚吧! 冥婚婚礼上,新郎自然是我,新娘,就选徐晓红!阳间,我接受不了这样一个女人做我的新娘,阴曹地府里,喝了孟婆汤,忘了尘世间的一切,重新来过,她一定还是我的爱情! 决定跳进那口恶臭的深井前,我又搭眼朝粪水里望了望,徐晓红的脸又浮了上来,她似乎笑了。 《完》 日期:2008-2-24 23:43:00 附言: 回家过了个年,没有电脑的日子把我憋坏了,脑袋里一直挂念着朋友们,呵呵!几次说更新,都没有成功!刚刚回来,还记着一个承诺,所以,想法设法打算完成。呵呵,这是第三次写《冥婚》了, 前两篇,太单调。总想用另一种奇怪的手法写,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呵呵!于是硬着头皮胡乱写,照着断断续续的思路写,写完了,才发现不伦不类。吼,算是一种突破吧,反正是创新,内容上不新,结构上也要新!嘿嘿,木好意思!不知道有没有同志看得懂!最后结婚也仓促,表要见怪哦,刚才学校,事情好多哩!以后有机会,再重写《冥婚》! 日期:2008-2-26 22:12:00 第66篇:《回梦》 作者:冒泡 (一) 黄秀英站在窗台上,遥望着阴郁昏沉的天空。 “我该怎么办呢?难道就死在这里了!”她沮丧地想着,嘆息一声,从窗台走进屋子。她透过卧室的门缝,看见父亲黄海和那个叫闫晶的女人正坐在大厅里的饭桌前吃着暖暖的丰盛晚餐,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满嘴油乎乎地啃着鸡腿,她叫玉梅,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 “妈妈,妈妈,我肚子疼!”玉梅突然捂着肚子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心疼地抱起她,关切地抚着她的肚子,转过头龇牙咧嘴地朝厨房大喊:“死丫头,你出来,快拿热水袋来!”话音刚落,一个满身脏水,八九岁光景的小姑娘从厨房里跑出来,她战战兢兢地望着女人,一言不发地静静缩立着,表情满是惶恐,仿佛一个受过极度虐待的僕人。 “你还站着干嘛?!快去拿热水袋!”女人瞪了女孩一眼,咆哮着对她说。 女孩胆怯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惊恐地跑进内屋去寻找热水袋。 黄海低头静静沉默着,片刻,他苍老的大手按在饭桌上,强力地撑起身子,木木地说:“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会!” 黄秀英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轻轻地把门关死,脑袋沉沉地走到床边,一头趴进了被子。黄秀英突然觉得父亲很悲哀,很猥琐。为什么人已至黄昏却还要娶这么一个没有半点人性,任其摆布的年轻女人! “啪……”大厅里传来一声物体落地的声响。“死丫头,你拿热水袋不灌热水,我怎么用啊!” 嗒嗒……一阵急促慌乱的轻轻脚步声,那是小女孩胆怯的声音。 黄秀英长嘆一声,她用被子紧紧捂住耳朵,她想:“应该找父亲谈一谈了!自己的亲妹妹若水不应该受到如此的虐待!” 日期:2008-2-26 22:14:00 (二) 午夜,黄秀英悄悄地从床上走下来,她站在门前徘徊许久终于轻轻打开了门。 父亲书房的门虚掩着,灯光恍惚着让人捉摸不透。黄秀英光着脚丫走过大厅,她透过门缝看见父亲正伏在案头奋笔疾书,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父亲老了,他的头髮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已经层层泛起,黄秀英怜惜地走到父亲身后,她刚想叫声爸爸。突然,父亲啪地一声把笔拍在桌子上,然后粗气连连地站起来,他颤抖着拿着手中的白纸黑字,定定地站立许久,然后又慢慢地坐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他低低地哭泣,然后沉沉睡去。 黄秀英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白纸,纸上写着,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咱们的女儿!对不起,对不起……。密密麻麻,整整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对不起!黄秀英的眼泪下来了,她知道父亲还怀念着母亲,这满纸的对不起就是写给母亲的。 第141页 黄秀英知道父亲的难处,她抹了抹眼泪,重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妈妈!”黄秀英喃喃地唿唤:“你为什么撇下我们姊妹俩,你知道吗?新来的那个女人是多么歹毒,她整日把我关在屋子里,把妹妹若水当作小僕人一样使唤,动辄以棍棒相加!父亲是懦弱的,他没有能力保护我们!妈,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们!” 整整一夜,黄秀英趴在床头哭泣。第二天,黄秀英从疲惫中醒来,她想打开卧室的门,但门已经从外面上锁了,那个年轻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惬意地看着电视!黄秀英又坐在了床头,兀自发呆,这样的日子持续多少天了?连黄秀英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模煳地记得,有一天,那个女人把她拖到卫生间里,把她的头按在马桶里,让她呛了满肚子的污水,再然后,女人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手腕粗细的柳棍,然后朝她身上暴打,当打得筋疲力尽后,把她拖到了这间屋子里,锁了门。这段日子以来,幸亏父亲时常还能偷偷地来看看她,要不然,她或许早就死在这间房子里了。 呜呜呜……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传来一阵女孩低低的哭泣声。黄秀英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扒开门缝,看到妹妹若水,正一边跪在地上擦地,一边呜呜地哭泣。 妹妹!黄秀英轻轻地唿唤若水,若水听到声音,停止哭泣。她抬起小小的满是泪痕的脸蛋,朝黄秀英的房间方向看了看,然后又低头开始自顾自地擦地了。 妹妹……,黄秀英着急了,透过门缝,她不停地唿唤妹妹。可是,若水却把她当作空气一样,不理不睬!她就那么躬着身子伏在地板上,不停地擦地,不停地擦,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直到,房门声响,那个女人带着玉梅进来,若水才勐地抬起头,慌张地跑到门前,把拖鞋放在继母的脚下! 日期:2008-2-26 22:15:00 (三) “若水,你过来!”继母坐在沙发上,朝若水招手! 小若水噔噔噔地跑到继母面前,低垂着头,两只脏兮兮的小手在身前紧紧地握着。 继母跷起二郎腿,片刻,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坐吧!” 若水胆怯地抖动了一下,不知所措。继母继续说:“你不用害怕,我不能吃了你!从今天起,我分配给你一个任务!” 小若水半低着头,一言不发,恭恭敬敬地听着。 “从明天起,老娘也要上班了,以后照顾玉梅的事就交给你了。她还小,身体还弱,你要好好哄她,全心全意地照顾她!”继母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又继续说道:“老娘上班还不是为了你们!你要想清楚,没有老娘,你连一口饭吃都没有!哼……” 继母冷哼着,向若水摆摆手:“去吧,把厨房收拾收拾做饭吧!” 若水得令一样,转身就朝厨房跑。 “站住!”继母忽然咆哮一声。若水浑身一抖,差点跌到。 “老娘的话,刚才听清楚没有!要好好照顾玉梅,倘若她掉一根头髮,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听清楚没?!” 若水连连不停地点头。“说话!听清楚没?!”又是一声尖厉的叫声。 “听清楚了!”若水孱弱的声音,掺满了惊悸! 黄秀英站在门缝处,盯着若水可怜巴巴的面容,心里一阵阵酸楚!她在想:一年了,若水被虐待一年了,怎么样才能让若水脱离苦海呢? 日期:2008-2-26 22:16:00 (四) 玉梅五岁。 营养丰富的缘故使她在身高和身材上几乎和若水相当,头脑发育得也快,似乎什么都懂,似乎更懂得她那个狠心的母亲。当玉梅窝在沙发上看见若水伏在地板上大汗淋漓地擦地时,她说:“你擦快点,不要偷懒,不然妈妈回来,我告诉妈妈!” 当玉梅口渴时,她要求若水倒一杯水来。若水战战兢兢地把水端到她面前,她轻轻抿一口,会蛮横地吼:“那么热,你想烫死我啊,快去,给我冰一冰!” 此刻,玉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若水正拿着抹布擦桌几,突然,玉梅说:“过来,给我当马骑!” 小小的若水乖顺地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她面前,趴在了地上。玉梅兴奋地跨在若水的背上,然后一边拍打若水的屁股,一边吆喝着“驾,驾……” 黄秀英看着看着,眼睛被泪水侵满,视线模煳了,门缝外的两个人影混叠成了一起。又过了片刻,黄秀英突然莫名地笑了,那笑意深不可测! 自从这天后,黄秀英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每天,当父亲和那个女人闫晶上班后,她都会趴在门缝处盯着客厅,那眼睛,像被挖掉了挂在门缝里,每时每刻都盯在玉梅身上!有时,甚至父亲和闫晶回来,一家人在饭桌上吃饭时,黄秀英都要把眼睛在门缝边挂起来,那眼神的力度,似乎想把眼仁刻在玉梅的骨髓里。 半夜,黄秀英从睡梦中醒来,她骨碌一声跳到门边,用父亲偷偷给她的钥匙把门打开。她蹑手蹑脚地来到父亲的房间,借着窗外惨白的月光,黄秀英把脸凑到玉梅身边。她就那么静静地,悄无声息地蹲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玉梅脸上。过了很久,黄秀英脸上忽然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笑意! 日期:2008-2-26 22:21:00 (五) 第142页 发生那次意外,让每个人都意想不到! 那是闫晶上班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闫晶下班回来,她刚迈进屋子,发现家里似乎不太正常,因为若水并没像往常一样,迅速地奔到她面前,为她摆好拖鞋! 闫晶自己拿出拖鞋后,脸色在低头抬头的间隙陡然变了,她快速地趿着拖鞋冲进客厅:“死了吗?没看见老娘回来了!” “老娘辛辛苦苦干一天活,让你拿个拖鞋,你都不愿意拿!你死哪去了!”闫晶脸红脖子粗地骂着,围着客厅转一圈,没发现人影,又转到厨房! 刚进入厨房,闫晶阿呀一声叫了起来。厨房的地板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她的脸扭曲,浮肿,溃烂不堪,头髮成绺成绺地被烫掉了一半!地上,壶胆碎片撒满一地。“若水,若水!”继母摇晃了一下若水,脸上现噁心的表情。突然,她的脸色又是突变,她疯狂地站起来跑进客厅,卧室,书房,嘴里不停地喊叫:“玉梅,玉梅,你在吗?” 这时,玉梅从卧室的床下怯怯缩缩地钻出来,她看见母亲,哇地一声扑进她的怀抱。 “吓着没?”闫晶关切地抚摸玉梅的头髮。玉梅似乎被吓着了,她趴进母亲的怀抱里全身发抖。 闫晶心疼地把玉梅哄了又哄,当玉梅在她的怀抱里安静地熟睡后,继母才拿起电话,拨通了黄海的手机! 日期:2008-2-26 22:21:00 (六) 黄海瘫坐在厨房一角!他兀自地发着呆。突然,他疯了一样站起来向外冲去:“不可能,120的人在说谎,他们故意骗我!我女儿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闫晶拉住黄海,语气坚定地说:“你别傻了,她已经死了,急救人员说,烫伤导致窒息而死!”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这是事实,她已经被烫死了!”继母咆哮着指了指地上那具头部比平常大了整整一倍的尸体! “不可能,不可能……”黄海呢喃着,回过身趴在若水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 若水死了,家里冷清了许多,似乎少了些什么!黄海常常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凝视着一个方向,他有时候似乎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客厅里不停忙碌地来回穿梭。夜晚,黄海呆坐在书房里,眼睛紧紧盯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相片,陷入深不见底的沉思!相片上,一个穿着米色裙子的漂亮小女孩摆着幸福的pose,朝着他甜甜地笑。 黄海看着看着就哭了,寂静的深夜里,黄海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日期:2008-2-26 22:23:00 (七) 半个月后,黄海似乎从失去女儿的痛苦阴影里走了出来,他又开始上班了,只是,他像变了一个人,整日寡言少语! 不知为什么,闫晶也跟着变了。她变得让人捉摸不透,常常,在饭桌上,她会偷偷地把目光斜睨在黄海身上。有时,甚至,她的眼睛会骨碌骨碌转几圈,满脸的狐疑与诡异! 一天,黄海上班去了,闫晶随后也出了家门,没想到她前脚刚走,黄海鬼影一样从门外闪了进来,他关上门,来到客厅。 玉梅正在沙发上摆弄着一个毛茸茸的玩具!黄海来到沙发前,盯着玉梅看了片刻,突然,他毫无徵兆地勐地伸出大手掐住玉梅的脖子。玉梅闷叫一声,喉咙被死死卡住,脸色渐渐变得酱紫,铁青…… 吱呀,门突然被推开了。黄海转过头,闫晶站在门前,她扫视了一眼客厅,片刻,她困惑地问黄海:“你怎么没去上班!” “今天不舒服,所以回来了!”黄海抱着玉梅笑着说! 闫晶把目光转向玉梅,玉梅高兴地喊:“妈,爸爸回来陪我玩呢!” 真的吗?闫晶自己不停地这样问自己。不可能,这些日子来,她能看出来黄海内心深处蕴藏着一股难以扑灭的怒火,今天怎么转变的那么突然,肯定有鬼!深夜,她一个人轻轻地从床上卧起,怔怔地发了一会呆,恍然间,她似乎发觉了什么! 趁着朦胧的月光,闫晶把目光转向玉梅身上。 日期:2008-2-26 22:24:00 (八) 黄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想起上午让他惊诧不已的那一刻! 黄海掐着玉梅的脖子,双目猩红。 “你害死了我女儿,我也要害死你女儿!别以为你年轻,就拿这个资本压制我!告诉你,我忍受够了,我女儿受你虐待了一年,我本以为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没想到你越来越狠毒,竟然害死她!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现在你害死了她,我要为女儿报仇!”黄海越说越激动,突然,他松开双手,抓起玉梅身边那只毛茸茸的玩具猪,牙一龇,按在了玉梅脸上。 几乎同时,黄海痉挛的手松弛下来,因为他听到一个模煳的声音。 “爸,我是若水!” 若水?黄海刷地把玩具猪拿开,他捧着玉梅的脸说:“什么,你说什么!” 玉梅盯着黄海,泪流满面:“爸,我是若水,玉梅死了,我杀了她,我要当玉梅,我不想再当若水了,若水这一年好辛苦!” 黄海看着若水,把她的脸转过来转过去,突然,他抱紧若水哭叫起来:“真的是我的女儿呀,爸爸错了,爸爸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第143页 黄海想着想着,脸上现出了苦涩的笑容,他万万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竟然被压迫得这么早就成熟得像个大人一样。 那一晚,黄海睡得特别香甜,因为女儿活着,他的脸上,淡淡的笑容再没有褪去。 日期:2008-2-26 22:33:00 (十) 黄秀英呆呆地伫立着。 她想起…… 那天,玉梅熟睡,若水找来一根绳子,把玉梅绑在厕所的马桶上,用绳索勒住玉梅的脖子,使她的头颅不能左右摆动。然后,若水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柄刀,她沿着玉梅的额头割了下去。玉梅疼痛地惊醒哭喊,但这并不妨碍若水镇定地工作,她不急不躁,缓缓地在玉梅的额头上割开一层皮口,玉梅疼痛地昏厥过去。若水拉住她额头上的一层脸皮,用力地往下拉,一张完整的脸皮在滋滋啦啦皮肉相离的声响中被拽了下来。 若水做完这些工作,她小心地把现场清理干净。然后,她把玉梅拉到厨房,用刚刚烧开的开水浇在玉梅没有脸皮的脸上。短短数秒,玉梅的脸部肿胀起来,为了不让人产生怀疑,若水在意每一个细节,她细心地把开水在玉梅脸上浇了又浇,直到玉梅面目全非,不可辨认!为了把事故现场模拟得更逼真一些,若水把玉梅扶起,又从头部把开水浇下去。最后,她把水壶摔碎,完美的死亡现场就这样完成了。 若水回到卧室,穿上玉梅的衣服。她把那张新鲜的脸皮紧紧地贴在了自己脸上。在缝隙处,她细腻地又抹上一层面胶!就这样,若水摇身一变,成了玉梅! 整个过程中,现场只有一个人在静静地有条不紊地“工作”!黄秀英浑身一个激灵,她又想起,曾经的那些日子,她不停的观察玉梅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睡觉的姿势和脸部表情,她都细细观察过,原来!这些都是若水为以后模仿玉梅所做的准备! “而若水就是……”黄秀英喃喃着。她恍然记起她的乳名就叫若水! 当黄秀英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这时,她完全明白了,她早已死去,早已经被闫晶折磨死去。 黄秀英再次低头看地上,地板上空空的,根本没有若水的影子! 黄秀英缓缓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她看到,闫晶,她的继母,此刻,正拖着一具干尸在房间里疯疯癫癫的左右奔跑!而那具干尸,正是她的模样。 她看着客厅里的一物一什,朦朦胧胧,那里,那里,还有那里,她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曾经,欢笑与痛苦,悲与乐,到底是苦是甜,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完》 日期:2008-3-3 12:29:00 (此文大家很多人也许看过,再贴一次,让没看的看吧,看过的再等一两天吧,新的就贴出来了!) 第67篇:《南极冰湖》 文/冒泡 众所周知,南极洲是地球上唯一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大陆。 科学界都知道,那里分布着70多个距离地表数千米,被厚厚的大陆冰层覆盖着的地下冰湖。 而冰湖之中又以福斯多克冰湖最为着名,给着名的福斯多克冰湖更添神秘色彩的是俄国的冰湖钻探工程。 我在讲这个和冰湖有关的故事之前,首先,我来先介绍一下这个福斯多克冰湖,在这里,我不会做无根据的猜测和臆断,由事实说话,可见我所言故事非虚。 据2006年3月3日第1109期环球日报第四版由李文凯先生撰写的“冰湖钻探,美不想让俄领先”一文可知,福斯多克冰湖是南极最大的地下冰湖,呈弧线形,平均深度低于海平面1000米,它长近300公里,宽40--80公里,面积基本与北美洲的湖泊安大略湖相同,由于湖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使它同外界隔绝超过了1000万年,远远比人类的歷史还悠久。 对于这个神秘冰湖下究竟埋藏着什么,科学界存在着很大的分歧,争论的焦点在于湖内是否有生命存在。有俄罗斯科研小组称,在他们得到的冰的样本中发现了微生物,表明该湖中含有小而旺盛的生态系统,但这一说法遭到了其他学者的质疑。虽然人类尚未真正取得湖水的样本,但多数科学家认为,由于上面冰内气泡释放的氧气全部都注入湖内,湖内氧的浓度可能是正常湖的50多倍,这种高氧环境会产生大量有毒物质,毁灭湖内的一切生物。法国科学家派蒂说:福斯多克事是个冰冷的地狱,它曾是一个露天湖,那时大概有生命,但在1500万到3000万年前,它开始冻结,气体聚集在湖内,最终使一切生命形态消失。 早在上个世纪60年代,科学家就发现南极洲冰层下可能存在湖水,70年代时科学家们终于确定了福斯多克冰湖的位置。它距离俄罗斯在南极的东方考察站仅150公里,而俄罗斯人1957年在建这个考察站时,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因此占钻探南极洲最大冰湖的地利。俄美之间对于是否应该钻探福斯多克冰湖一直存在着争论:俄国科学家认为该湖可以钻探,而美国则坚持认为湖里有人类未知的生命形式,他们担心俄罗斯的钻探计划会对湖水造成污染,为一睹该湖的真面目,上世纪90年代末,俄罗斯与法国联合对冰层进行钻探,深层钻探已达到3623米。为避免防冻剂,钻探泥浆和煤油对湖水造成污染,俄罗斯方面的钻探工作曾一度停止。但今年1月,俄罗斯又重新开始对福斯多克冰湖的钻探计划。 第144页 对于俄罗斯的计划,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南极科学分部负责人认为,俄罗斯使用的是以柴油和氟里昂为动力的钻探设备,这些设备携带有大量的微生物,钻头会把微生物带入钻孔,在钻头钻透冰层后,科学家无法断定将在水中发现的微生物是否来自于外界,这将破坏该湖的科学价值。 对于美国的指责,3月1日的俄罗斯“真理报”进行了反驳。该报称,美国科学家近年来一直指责俄罗斯的钻探不符合安全标准,要俄方停止该项目,但这种指责毫无根据。事实上,俄罗斯早已对福斯多克冰煳的钻探做好了充分的准备。2003年起,国家每年提供12.5亿美元的科研经费,俄科学家也已成功研制出了环保型设备,既能穿透冰湖,又不会带入现代微生物。此外,俄罗斯还在格陵兰岛对钻探成功地进行了试验。 由于福斯多克冰湖有着悠久的被尘封的歷史,因此被称为“时间密封舱”。科研价值相当高,俄罗斯科学家甚至把这项钻探工作比做“人类再次登上月球”。一方面,通过对冰层的研究,科学家可以完整地描绘出地球的气候变化,另一方面,在湖中寻找存活的生物体,以冰湖为外星环境的样本,可以帮助人类改进寻找外星生命的技术,证明火星极地及木星卫星存在生命的可能性。此外,从现有研究可以推断,在南极的冰层地区及该区域的大陆架周围可能存在大量石油天然气,这十对冰湖的研究有了能源意义。对俄罗斯来说,率先打通冰层可以使自己在这些方面的研究领先于美国。 2006年3月3日,也就是那晚8时许,我与福斯多克冰湖牵扯上了关系,这段匪夷所思,足以让全世界震惊的经歷便由此展开了。 日期:2008-3-3 12:30:00 大约8时,当时我正在私人宿舍内看书,叮叮……,一阵电话声突然而至,我被吓了一大跳,其实像我这种具有良好心理素质的人通常是不会被吓到的,但说来也难怪,自从上次经歷了寝室同学接连死亡事件之后(幻影迷离),我一直处于一种消极状态。虽然那件事之后,我名声大噪,採访,拍照的人接连不断,可基本上我还是处于一种躲避状态。不然,我怎么会搬进这套很少有出入的“死亡公寓”呢。所谓死亡公寓的死亡,并非神秘死亡,而是正常死亡,相隔半年,必死一人。经警方调查,皆因平常事而死,有关死亡公寓的故事,在我的小说中“人数”中有详细的记述,在此我便一带而过。由于我的状态欠佳,且长时间地处于一种孤寂之中,所以电话铃声就像一根根刚针一样直扎我中枢神经,我像兔子一样,跳到电话机旁。 喂,你好。 你好,请问您是鬼云先生吗? 凭良心说,听到这种声音这种说话方式,我就极为不耐烦,因为一听便知此人和我不认识或者不熟悉,熟悉我的人都会这样说话:喂,鬼云,然后步入正题。 我庸懒地回答说:是。 据我所知,您经歷过非常诡异的事件。对方在急匆匆地和我说话。 我说是,然后便想挂了电话,这种人不是新闻记者就是大惊小怪者或者就是纯粹瞎捣乱者,我觉得没必要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正当我要挂电话时,只听对方惊恐地说了一句话,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在电话机旁足足站了半个小时。 他说:我找到了地狱。 我奇怪异常,更觉得莫名奇妙,找到了地狱是什么意思?这人是不是有病,我暗自猜测。可一寻思,听他的口气不像个病人。地狱?半个小时后我得出结论:可笑。 我没有必要去理会这样的人,我决定继续看书,可问题就从电话被挂那刻开始了。无论我想怎样的聚精会神,可脑袋里却始终抛不开地狱二字,还有为什么对方只说句让人不敢相信的话,然后便匆匆挂电话呢? 悬疑牵引着我,相信他才有揭开悬疑的机会,所以我选择相信他。然后呢,有了地狱的存在,可他为什么不解释下去呢?于是我对这种突然挂电话的原因进行了种种推测。第一:想解释给我听,但突然觉得不妥,于是匆匆挂电话。第二:当他想解释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第三:信号不好,电路中断。我久久徘徊于这三种推测之间,当内心实在受不了得不到答案的煎熬时,我拨打了190(能查询任何电话号码所在地的服务)。当对方告知我刚才那个电话是从南极洲打来的时候,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么巧? 转身我就拿起来刚刚浏览的报纸:南极洲,无人居住,福斯多克冰湖上,钻探工程!! 难道冰湖钻探工程发生了事故抑或发生了怪异之事,这是我能想到的,因为福斯多克冰湖钻探工程举世瞩目,工程极其庞大,在冰下发生意外完全是有可能的事。 其实无论我进行怎样的猜测和幻想,这都和我无甚大关系,因为我在中国内地,南极洲遥不可及。如果没有特殊的批准和交通工具,短时间之内到达南极洲实属天方夜谭。我深知此点,所以对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件也无可奈何。尽管我对此事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情况所逼,我深嘆一口气,收拾了床铺,准备睡觉。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突然有人来访,敲门声很斯文。我很奇怪,此种时间是极少有人来访的,会是谁呢?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西装革履,却带有一脸络腮鬍子的中年男子。 第145页 你好,你是鬼云先生吧,我是中俄文化交流会会长,夜半来访,实属冒昧。 一些礼节性的客套之话,我在这里就不说了。 经过几分钟的短暂交谈之后,我便对他的大体情况有了了解。此人姓袁名实,江西人,现任中饿文化交流会会长,负责中俄文化沟通,促进两国人民的文化友谊。 鬼先生,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受俄方委託来请你去一趟南极洲。 啊?我不禁惊愕,没想到刚才遥遥不可及之事片刻之后便有了现实的可能性。事情来的如此突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袁实继续说道:相信鬼先生对俄方在南极洲的冰湖钻探工程已有所耳闻。坦白的讲,俄方目前基本上已成功钻探冰湖,只是中间又出了点问题,亟待解决,无奈之下,才拜託我来请您去一趟,不知鬼先生意下如何? 大家都知道,其实我对这件事抱有极大的兴趣,这不仅仅和我对冰下到底有何东西的好奇心有关,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我刚才接到的那个电话,这个电话勾起了我极大的求知慾:地狱是什么样子?会有地狱吗? 恩,这样啊,可是我能去做什么呢?我还是有点奇怪而且感慨。 袁实笑了笑,说:鬼先生,您的大名我最近可是听说了,曾一度震惊世界的校园连环杀人案都被你解决了,相信你的能力不小吧。 我不禁苦笑,说:既然袁会长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约凌晨一点,我见到了俄方冰湖钻探工程的负责人伊万斯夫上校。之后,我便随他上了飞机,在天空上,我们进行了将近4个小时的长谈。这之后我才对事件有了个整体的详细的了解。 日期:2008-3-3 12:32:00 冰湖钻探工程由俄军方高层领导人直接参与并负责。之所以由军方负责,伊万斯夫上校给我讲了三点理由:第一:保证工程的安全性(不受外来势力干扰)。第二:保证工程成果的军用。第三:保证工程的可靠性(大家也知道军方的力量是保证一切工程项目安全实施的前提)。 工程预期完成时间为8年零4个月,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虽中间一度停止,但截止2006年2月20日,工程基本上已被完成。3月5日,俄军方和科学家训练的专业人员在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之后,随钻头一起深入冰湖,可当钻头深入到冰下1000米处,意外发生了:此专业人员与冰面控制室失去联繫,合金筒神秘失踪。之后,钻探工程高层负责人进行了紧急磋商,3月1日,又一名人员下去,这次合金筒又经过了特殊处理,钻头与合金筒之间进行了加固,科学家们认为这次会万无一失。可结果竟和上次的情形一模一样。 当俄方的技术水平实在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他们便妄加猜测起来,怀疑在冰下发生了诡异的事情。于是,他们想起了这方面的专家,也就是我。于是便有了袁实受人之託来请我的一幕。 坦白地讲,明白事件的整个过程之后,我后怕了,后悔当初没问清楚事件的始末便答应了对方。大家都知道,我一介书生,什么本事都没有,至于上次的校园连环谋杀案件之所以被我揭开真相,看过那个故事的人都很清楚那是一种极大的巧合。而这次不同,这次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性。前两个深入冰下的人员出现了意外,而我是第三个。我觉得意外不会在乎我是谁,照样也会发生在我身上。其实,与其说他们出现了意外,还不如说是必然,因为死亡概率为百分之百。 可碍于面子,我没有退缩。即使退缩,我也要找个适当的时机,我暗想。不管怎么样,先到达目的地再说。 早晨9点钟(当地时间),我们到了目的地。下了飞机便感到出奇地冷,尽管在下飞机前我给自己武装上了严密的保温衣服。 我被安排到基地一个温暖的住处。说起这住处,我倒挺感嘆的,我的整个住处仅仅是一个帐篷搭在冰面上而已。帐篷内一无所有,我想这是临时搭建的。进入帐篷内,你会感觉到片刻之间你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面奇暖无比。帐篷外貂皮大衣,帐篷内完全可以一丝不挂。我不禁感嘆俄军方的高科技设施。 由于室内外气温的强烈反差,我不一会便在温暖的冰上睡着了。醒来突然发现一个大鼻子东西在我面前一闪一闪,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一个拳头便直击上去,只听对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几秒钟之后,我发现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几十把轻型机关枪剎那间便齐刷刷地对准了我的脑袋,我顿时懵了。 一个俄国佬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说:速度快极了。然后命令这几十个机枪手放下了手中的枪,说:你们出去吧。 我愣愣地看着这个俄国佬,正欲上前说话,这时,伊万斯夫上校进来了,然后笔直地对站在我面前的俄国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说:威特上将,这就是鬼云先生。 哦,你好,欢迎你的到来,说着威特上将便很有礼貌地和我握手。 我笑了笑,说:刚才的冒昧之举,威特先生见谅。 威特并没有介意,而是直奔主题:听说鬼先生具有超强能力,想必鬼先生对我们进行的任务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知道鬼先生是何种看法? 我说:诚实地说,我没有看法,至少目前没有,因为对事件的过程我只是听说,不过,我倒产生了很多的疑问。 第146页 请说,威特很客气。 据我所知,合金筒整个下降的过程在你们控制室里的大屏幕上应该有显示,我想知道,当钻头下到1000米处消失时,你们的监控室里难道发现不了合金筒的去向吗? 鬼先生,确实是这样的,合金筒在1000米处突然消失,然后不知去向。合金筒是由特殊物质造成,上面安装了各式各样的微型传感器,按道理讲,我们应该能探测到的,可我们却偏偏没有。威特带着一脸的疑惑回答着我。 我沉默了半晌,说:冰下1000米处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吗? 这一点,我们早就进行了核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全部分析了冰层结构,前几日,我们又进行了一次专门的精密分析。两次的结果是一样的,冰下就是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除非地下有……。话说到这停了下来,他看着我。 日期:2008-3-3 12:33:00 我明白他的意思,除非地下有神秘怪物或者是外星人什么的。对这种看法我从本质上我是不太贊同的,这并不代表我不承认有这种可能,因为虽然1000冰下存在任何东西的可能性都很大,可毕竟我对鬼怪说不太贊同,甚至反对。若说是有些自然神秘现象,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摇摇头,然后我不知道用用什么理论知识来说服他,我话题一转,说:带我到监测室看看吧。 威特好象很乐意的样子,他前面走,我紧随其后。 南极洲果然是个奇异的地方,遥望四周,漫无边际的白雪。在无边的一片白中,巨大的冰湖钻探设备魔兽般地矗立其中,有点威武的感觉,但也不乏为其担心,毕竟他们都在冰上。其实我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可即使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在科幻世界里也不能被抹杀。冰层有几千米厚,真是不可思议。它曾经是一个露天湖,几千万年了,形成的冰湖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在湖内有生命吗?几千万年里面最终演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都几千万年了,我不敢想像。 你看,这就是冰层结构分析图,他看着电脑上的图表跟我解释说:从冰面到冰下3800米,整体全是冰层,你看,这是物质特性分析结果,他指着分析图下面的n行数据。我没有理由怀疑这数据的准确性,毕竟都是科学家夜以继日地奋斗出来的,我肯定地点点头。 威特先生,会不会你们的探测系统会受到地磁场或者其他不明信号的干扰? 呵呵,威特笑了笑,说:鬼先生,这个你放心,科学家在分析数据之前早就精确地排除了地磁场的干扰,至于其他干扰,这个……。威特摇摇头,他实在不敢下断然的结论。 接下来的谈论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罢了。 之后的两天,我一方面到钻井口查看查看,另一方面就是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他们请我来的目的就是期望我把这个疑团揭开,而我是不是应该冒着生命的危险深入冰下? 毫无疑问,整个问题的核心就是有人要亲自深入冰下。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活。在原有设备没有任何更新的情况下,已经有两人神秘失踪,我想我不失踪的机率好象不大。所以我害怕,迟迟下不了决心去赴这一趟生死关。 朋友们,你们肯定会想到,不管怎样,我还是要亲赴险境。但要我去送死,有个前提:也就是我必须得克服我的心理障碍。不给个充分合理的理由,相信读者们是不会信服的。不过我的这个理由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它和另一个诡异的故事有关(“周期”为你解疑释惑)。 我反覆思量,始终觉得此事简直就是我拿脖子硬往刀子上抹,再说,豁出命的事还没有巨大的利益报酬。所以我想抽身而退,但又觉得不合适,毕竟自己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当我进退两难之时,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中国海军南京军区总部的一位高级领导亲自联繫上了我:鬼云先生,现在中国东海上出现了诡异事件,我想让你短时间之内赶回,迅速介入此事,一切事宜,待你到达之后详谈。 听到这位首长的要求,我立刻做出了回应:我现在在南极洲冰湖钻探基地,我会马上赶回,麻烦你和俄国威特上将说明一下情况。 找到威特上将时,他已经知道此事,我将情况又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威特似乎对我很敬佩,他向我伸起了大拇指。临行前,我向威特上将做了一个很严肃的承诺:等国内事件办完,回来我一定亲赴现场。 其实我内心是这样想的:就算国内一天的事,我也要给拖几个月,我就不相信少了我鬼云,你们的钻探工程就不继续了?说不定我下次再来到这的时候,你们已经成功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一阵窃喜,这次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了,这鬼地方,我不愿意再来了,我想。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事件的发展出人意料,在我办完国内那件诡异事件(周期)之后,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到了这里,急不可待地来实现我曾经许下的承诺。在本单元里,具体的原因我就不多说了,直接进入本单元。 日期:2008-3-3 12:34:00 四个月后,当我再踏入南极洲之时,南极洲上,俄方钻探工程所用的一切机器设备,人员配备,工程进度等等和四个月前相比几乎相差无几。这其中原因也当然和我有关,在这四个月内,我不止一次地打电话告诉威特上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1000米处确实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在起作用,一切事宜等我回来。现在大家肯定能猜出来了,在中国东海发生的诡异事件和在南极洲1000米处存在的未知之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 第147页 按我的要求:俄方为我特制了一种让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的筒(这和我在东海的发现有关),这个筒的外皮是塑料,内层是铁钴合金物质。整个筒是一个长方体形。筒内设施齐全:首先,里面有固定的和背肩式供养设备。其次:有着良好的保温措施和无线电通讯工具。第三:在方筒内的旁侧,则是为我专门设计的一个设备箱,里面装有进入冰湖内的一切装备。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我整装出发。 这是一个危险的旅程,至少威特上将是这样认为,所以他给我举行了隆重且简短的送别仪式,在这个短暂的送别仪式上,威特上将说了这样的话: 鬼云先生,很高兴你能履行你的承诺,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伟大的中国人,俄国人感谢你,俄国感谢中国!希望你凯旋归来。 我笑了笑,觉得他的话很能让人心潮澎湃,或许他真的说中了我的敏感之处。只可惜没有一点物质报酬之类的话,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便涉及于此。 他说:鬼云先生,如果你成功归来,将来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你踏上俄国领土,俄国都会把你奉为英雄,并会享受到英雄所应有的一切待遇。 我看了看他那张信誓旦旦的脸,心里觉得好笑,却终没有笑出来,毕竟在上流社会走动,礼节性的东西是必不可忽视的。 我说:谢谢你,我相信我会成功,等待着有一天在你们的国度我将成为无畏的英雄。 然后我们相视而笑,他的笑有点壮士一去不復还的感觉,而我,较之从前我信心百倍。 读者们读到这里也许就奇怪了,为什么你有把握成功,自信的原因是什么?其实在“周期”那个故事里,大家都可以知道在冰下3000米以上我是可以保证我的安全的,但在3000米以下我就心虚了,所以我在说“我相信我会成功”这句话的时候,我只有五分的把握。谁知道3800米下的冰湖是什么样子,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尽管此项任务具有极大的风险性,但十分我尚有五分,冒死一试,毕竟有希望,此时不同与彼时,如果当初我决定进入冰下时,老实说,我真的已经追随前两位殉难者了。可终归彼一时此一时,谁敢确定我就必死无疑? 硕大的方筒被重型装载机安装到了钻探机的钻头上,然后一点点地向钻井口移去。我准备完毕,然后和送别的人士一一握手,然后就钻进了足有2米高的方筒。 进入方筒,我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侵遍全身,我知道这是保暖设施的作用,我看了一下温度表,12.4度。对,没错,这就是设计时定下的温度。 方筒比较大,足够我一个人直身站起,直身躺下。我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用安全带紧紧地缚住自己。 筒内的扩音器里传来威特上将的声音:鬼先生,准备好了吗? 我回答:开始吧。 然后方筒开始缓慢下移,刚开始我还能感觉到方筒的向下运动,可是随着方筒到达一个合适的速度之后作向下匀速运动,方筒对我来说,好象静止了。但我可以通过扩音器里的声音知道我所到的位置:1米,2米,……。 日期:2008-3-3 12:35:00 就这样,我一直听着这单调的声音,800,801……,接近1000米了,我没有感到紧张,……999米,鬼先生,情况怎样? 我回答:一切良好,继续下降。 1000米,1001米,成功了,……1004米,…… 单调的数字始终重复在我的耳畔,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正当我熟睡之际,突然,咚,咚……,我被震醒了,我惊慌的睁大了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几秒钟之内就转了十几圈,可方筒内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破损现象。大概是方筒在下降过程中遇到了冰棱一类的东西了吧,我自我猜测着。我刚想通过无线电问问上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咚咚……这一次方筒震动的更为剧烈。 我大喊: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喂,鬼先生,听到请回答,鬼先生,…………。 我对着话筒大吼:我在,听到了吗?喂,餵……。 鬼先生,听到请回答,喂,鬼先生,……。 我意识到通讯设施坏了,问题突然变的严重起来。 扩音器里的人声这时突然变的模煳起来,然后慢慢地转化为了一种声音:沙沙,沙沙,沙沙,……。几分钟后,我听不到了任何声音,一切都变的寂静起来。 我愣愣地站在方筒内,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样直到我的两腿酸麻时,我才颓然地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四周静寂的让人窒息。慢慢地我感觉到筒内温度开始降低,我开始变的有点冷。我知道,方筒在下降的过程中一定出了问题,可能碰到了什么东西,结果由于强烈的震动导致方筒内的保温措施损坏。至于无线电失灵,我想大概是由于一种强烈的磁场干扰。 筒内的气温越来越低,我打开设备箱,穿上专为深入冰湖而设计的衣服。可我发现这并不太起作用,这种衣服是专为在水中保温而设计的,用在此时此地显然有点不合适。我在焦急的等待,等待突然一切设备正常运转或者方筒被提升。可结果非常让我失望,我开始思索刚才发生的过程。 第148页 突然,我的大脑中好象有个数字的印象,对,刚才扩音器里传来的最后一个数字是3700多,可是具体是多少呢?我想不起来了。我现在的位置大概就在冰下3700多米,也就是说,我快要到达冰层底部了。我知道这项钻探工程并没有钻透整个冰面,在冰层的最底部,留了一米厚的冰层,那是人工开凿的,大概专家们觉得人工取样会比机器取样更保险一些。 我不能就在这里面干等着,我决定下去,我从设备箱里拿出粗长的绳索,看了看标籤,总长才80米,可是我并不知道我现在的具体位置,也许我就处在3700米, 到达底层还有整整100米。怎么办?我犹豫着,最后我决定冒险一试,因为我觉得方筒不可能离底部恰巧有100,它一定会比100米少。绳索的一头拴在设备箱的把手上,打开门,我向下望了望,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真该死,没带上手电筒,在上面的时候只考虑到进程顺利的情况,灯被安装在了方筒内的顶部,方筒到达底部时,打开门,光线就可以供工作之需。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抓住绳索的另一头,然后慢慢地开始顺着绳子往下滑。 我滑的很慢,每下一寸我都有期待,期待我的脚会碰到冰。慢慢地,绳子到了尽头,我悬在了空中,上不去,下不来,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怎么办?这样下去我始终会撑不住的,这种状况大约持续了5分钟,我已经感觉到我的两手发酸。最后我决定孤注一掷:跳下去。最多也就是20米高。 我松开了双手,我的身体开始向下飞去……,极短暂的时间,我便着了地。我发现我完全没事,原来刚才我已经接近底部了。 日期:2008-3-3 12:36:00 我摸了摸我脚下的冰面,蹲下来,我开始迅速地安装切割刀,戴上防护罩。然后我开始进行第一步的工作。电动机发出翁翁的响声,冰块在我锋利的刀下一点点地减少。第二步工作比较精细,刀片要换上纯正的防污染刀,这种刀是专门为此项工作设计的,在刀片上有一种特殊的高分子物质,它有一种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分离刀片和接触物上的杂质。刀片接触冰面之后,刀片在工作,这种高分子物质由于热作用会液化。液化之后,分子之间结合的更加紧密,在物质的外层会产生一种极为芊细的薄膜,它不仅没有任何吸附性,而且有很强的排斥性。再加上在刀把旁边,装有一种超强功率的吸附箱。由于这两种性能,此刀具有防污染能力。我慢慢地用这种微型刀在冰面上滑动,冰丝从刀锋处被抽了出来,时不时跳到我的手背上。 突然我想起来在这种刀的把手内部,有一种应急灯。我欣喜若狂,要知道,有了光亮工作就容易进行多了。我拨开翻盖,小心地按下按钮,灯亮了。在这小小的空间中,这灯光显得足够明亮。 我小心翼翼地削减着冰面,冰湖的最后一丝屏障马上就要被我揭开。我心里异常地激动,要知道,我马上就看到了几千万年前的东西,这是和歷史的一段悄无声息的对话。 仅开凿几十平方厘米面积的湖面终于呈现在我的面前,我激动地观察着这“绝世之水”,水呈乳白色,看起来极像纯牛奶。水面上还时不时会冒出气泡。我煞是奇怪,仔细观察了一翻,终看不出什么结果,于是我准备取水样。 如果老天再给我几秒钟的时间,我就成功了。可是老天偏偏很吝啬,就当我取出水质要往空化瓶里装的时候,我“死”了。“死”得很突然,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突然便没了意识。但大家也许不知道,人在死前会有一个瞬间意识,这种瞬间会持续几秒钟。而在这几秒钟内,我是这样思想着:完了,方筒肯定砸下来了。 上帝就是这样残酷,当一个人在死亡的边缘痛苦地挣扎而想尽快死去的时候,他偏偏不让你死,让你受罪——通过延长痛苦的时间来折磨你,然后再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救下你。 当我能思想着,我感觉到我很痛苦,嵴椎夸张地疼痛,唿吸困难,仿佛下一口空气便不属于我。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也许这是最后一眼。眼皮在我的努力下使劲地往上抬,许多个模煳的身影出现了,感到很遥远,随着眼睛一点点地张开,我发现这些影子越来越近,最后竟然发现这些影子就在我的身边。他们正在我身上摆弄着什么,我感到奇怪,想抬头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突然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扣住了我的脑袋。我奇怪,侧目努力地望去,我的眼前渐渐地开始清晰起来。啊!我看到一只巨大的手,白色的,纯白色的,这是一双手吗?它看起来更像青蛙的手掌。我脑袋里一紧缩,浑身开始不停地颤抖,心想:这手上面是什么东西? 日期:2008-3-3 21:29:00 (呵呵,今天还要发滴!) 我的视线开始慢慢上移,啊!鬼啊!我试图大叫出来,还没等我叫出来,一双纯白色的青蛙手捂住了我的嘴,同时那张恐怖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啊!……我无声地大喊,同时垂死地挣扎。我在狂喊:你们想要干什么! 三个怪物在我身上一直摆弄着,最后竟然从我身体上取出心脏。完了,又是一个731部队,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来,想到几个巨型恐怖怪物,我一下就跳了起来,发现四周什么都没有。观察一番,我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冰做的房间中,房间中除了我刚才躺的冰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第149页 我惊慌地去查看我的肚皮,却发现完好无损。可我明明记得我的心脏已被取了出来,可现在……。那肯定是梦境,我又摸了摸肚皮,心绪平静了许多。 我现在在哪儿呢?我记得我刚要取水样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我被救起了,还是现在已经死了?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对,我还没有死,我在什么地方?正待我准备下床时,门吱地一声开了。 进来的是三个会直立行走的怪物,我啊的一声就叫了起来。然后恐慌地看着它们。一身的纯白色,好大的爪子,尺码足足比成年男子的大二三倍。凸起的眼睛,细小的鼻子再加上青蛙一样的嘴,看上去和青蛙相象。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问自己。 你没事吧!位于前排的那个青蛙样的怪物在讲话。 啊,我一个趔趄向后退去,会说人话?(不是人竟然能说人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梦吧!记得以前也曾经做过类似的梦,对!差不多,这一定是梦,我自我安慰着。 对方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说:这不是梦,不过对你来说也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我颤抖地问。 你会明白的,前排的那个青蛙的一张大嘴起伏着。 我不停的咽口水,生怕它们一个跳跃跳过来把我撕了吃了。要知道人要是遇到一些奇形怪状抑或摸不着底细的东西,往往第一反应就是防备。 虽然我没有做出搏击的动作,但是我在咽口水,这是恐惧。而中枢神经在紧紧地绷着,这就是防备。倘若一个怪物跳过来蹦过来,我就会毫不犹豫地防备。防备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神经崩溃而昏倒或死亡。另一种就是神经中枢指挥我的各个肢体部分做出保护头部状或四肢呈战斗形。 大约1分钟后,我放松了神经,因为突然我觉得我很可笑,它们如果要吃我的话也许早就吃了,何苦等到现在? 现在好些了吗?还紧张吗?前排的那个青蛙又发出人的声音。 我摇头。 对方向前逼近一步,我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它们见我后退,迟疑地站住了,也不说话,直到我发问:这是什么地方? 对方回答:这是在冰下,水中。 我狐疑了一会,很快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方筒出了意外,我被砸了下来。 我是一个善于接受新事物的人,当然包括一些平常人所不能想到的事情。既然我一定程度上接受了面前的几位怪物,那理所当然,怪物的话我也是信了三分,达到十分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点点头,重整了一下我纷乱的思绪,然后问道:我被你们救下了? 前排的青蛙说:没错。 疑问多如牛毛,本想继续问下去,但我还是忍住了,原因有三:第一,怕我问多了,他们会感到厌倦愤怒,而后有吃掉我的可能。第二,我明白我现在即使不问,该明白的自然会明白。第三,在危险面前一定要冷静,沉着。 先生,很欢迎你的到来。我是本水域的七大负责人之一,张平(天,竟然还有姓氏)。这两位是我的手下,说着他指了指身后两个和它同样可怕的怪物青蛙。 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 日期:2008-3-3 21:31:00 朋友们,你们肯定也能猜到,接下来我和这些怪物开始了很正常的交谈,沟通。 我们盘膝对坐在冰床之上。 …… 张平说:如果说2000万年前的那场战争不会发生,也许地球上不会存在我们这些人。 何出此言?显然,我对它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想深入了解它们的一切。 在2000万年前,当时的人类已高度发达,科技水平已远远超出目前地球上的科技水平,但在科学高度进步的同时,人类也面临着无法解决的矛盾,那就是资源问题。随着资源的日益匮乏,战争开始了。这是一场空前的战争,这场战争非常的恐怖,世界上几乎所有先进的武器装备都应用到了这场争斗中。2000万年前的人类几乎疯狂了,疯狂的没了人性,因为他们为资源而战,为生存而战,他们成了最原始的野兽。世界上几乎每个人都捲入了这场残酷的战争中,一段时间之后,地球上到处都是尸体。随着人口的急剧下降,我们的祖先本以为战争就将结束,可是他们想错了。矛盾并没有因为人口的减少而消失,战争仍在继续,各个国家和民族,他们抱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战争到底,斩草除根。 我听的目瞪口呆,仅2000万年前人类文明已高度发达这一点就足以让我震惊。如果我把这种观点在地球上加以传播并证实,我想整个科学界都将会为此震动吧!按张平所说,2000万年前的人类文明极度繁荣。那么,人类的发展岂不是周期的,难道人类世界本身也遵从着事物潜在的发展规律:产生,发展,死亡的周期运动过程? 求知的欲望,刺激的震撼!我极度地想知道下面的故事,我说:那后来呢? 张平继续道:后来……。他沉吟片刻,继续道:后来我们的祖先实在忍受不了战争所带给他们的苦难,于是他们决定用高科技的手段远离这个世界。起初他们打算进入另外一个星球,可仅仅一个小团体,他们的资金,技术等都远远不足以满足他们的愿望。最后…… 第150页 我接上去说:最后他们决定潜入水下,想在水中寻找一丝平静。 是的,他们决定入水,于是他们集中所有财力物力,花了八个月的时间,在当时名为卡客湖的湖底建造了一个巨型的建筑,张平平静地说: 他们利用……。 张平!张平!突然,室内闯入了十几个硕大的和张平类似模样的青蛙。 张平急忙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开口。 这十几个怪物中的其中一个怒睁着两个凸起的大眼睛,吼道:为什么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也不通知我们一声?难道你想让我们也跟着你死亡吗? 张平平静地说:问题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严重。 杀了他,杀了他,十几个怪物大声叫嚷着。 张平看了看我,然后对它们说道:不行! 我一看这阵势,马上就意识到他们要杀的是我,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同时,神经中枢在驱使着我时刻警惕起来,这样以利攻击或逃跑。 张平,他是个危险人物,地球上的人都危险!我们还是趁早杀了他,以绝后患。其中一个怪物怒吼道。 勐然间我就了解了它们要杀我的原因,它们是怕我将来一旦出去,出卖了它们。那么,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贪婪的人类会把整个福斯多克冰湖之上的冰层全部拆掉。想到这一点,我马上高唿: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们的,我发誓。 发誓有个屁用,张平,难道你忘了2000万年前我们的祖先所经歷的了吗?人类是兇残的! 张平辩斥道:我们的祖先也是人类,他们兇残吗?如果是的话,他们会到水下吗? 十几个怪物马上无语,但随即他们一起又吼道:杀了他,杀了他……! 张平一个子愤怒起来,它眼睛瞪得圆圆的,纯白色的青蛙此刻立即成了血红色的青蛙,他咆哮道:想杀他,必须过了我这一关! 室内顿时静了下来,不一会,怪物青蛙们一个个怒吼着走出门去。 待张平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以后,我试探性地对他说:对不起,打扰你们清净的生活了。 张平转过头来,此刻它已经恢復了平静,他镇定地说:没关系,我还是尽快送你出去吧!但是我希望你出去之后,不要告诉上面的人你所经歷的任何事情,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进来。 日期:2008-3-3 21:33:00 这一点就算张平不说,就凭我的为人,读者们也知道我是不会向外透露半点消息的。要知道,怪物也是生命,更何况他们是人类的子孙,我确实不希望看到全世界的科学家,军队云集于此,并对他们进行残酷的解剖研究。 放心吧,张平,现在咱们算是朋友了,谢谢你救了我,我保证一定不会向外界透露半点风声。我说话时异常诚恳,单不是仅仅因为张平救了我,更重要的是我要让它彻底地相信我,这样我也许会更安全。 张平的嘴突然大张,哈哈地乐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相信你,我的朋友!我还是尽快送你离开吧,不然,你很危险。水域里的人由于长期的水下生活,都养成了一种暴躁的性格,再加上他们对人类的偏激认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的确,诚如张平所说,我的处境是危险的,我想一种生物最大的担忧也就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可想而知,这些青蛙们对我所拥有的仇恨,为求得安宁和安全,它们想彻底尽快地把我杀了。这种猜想被我打开门,一根粗大的箭样的东西射入我的左胳膊证实了。 我啊的一声,朝门内倒了进去,我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柱,我疼痛地睁大双眼,因为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门开着,门被笔直地乳白色的浑浊水柱封着。我看到的仅是浑浊的水,其他的我什么都看不到,水停在门槛之上并没有倾泻进来,我诧异地惊呆了,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水为什么不会流进来?难道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吗? 我惊恐地向后挪了挪身子,以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正在急忙关门的张平。 它似乎明白我的疑问,可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把门锁上,然后严肃地说道:不好了,他们真的要强行杀你了。说着,他从冰床之下掏出一个黑色的箱子样的东西,然后示意他的两个手下把我扶过来。 它迅速地取出一个海藻类片状物,然后煳在了我的伤口处。然后对我说道:差点忘了,你出去要穿潜水衣的。呆会我会挡住你出门,记住,你什么也要不问,出门后你就径直朝左方使劲地游过去,在大约1公里处,你会看到在冰墙一侧有一个凸出的六边形的东西。然后你拿着这个。说着它递给我了一个很奇特的圆柱形的白色冰体。然后继续道:在右上方你会看到一个圆孔,使劲的把这个东西插进去,然后…… 啊……张平身子一颤停止了讲话,然后……他终于没说出了下面的话就倒下了,在他背后插着一把粗大的黑色棍状物。 啊!我大声惊叫起来,可就在极短暂的一瞬间,张平的两个手下也在我身旁倒下,在他们的背后同样都插着黑色兇器。 我慌忙往身后翻去,躲在了冰床后,黑色利箭咚咚咚地射在冰床上,然后一声声脆响落在地上。 我右手捂着疼痛的胳膊,心想:我完了。 不一会,响声停止了,我知道他们该攻进来了。我紧张地偷瞥着门口,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死亡,它们为了杀我会不惜杀害他们的族长,它们的同伴,可见它们对我的愤恨,同时也显现出它们要杀我的决心。我快速地搜寻着对策,并环顾着房间的四周,可是我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在哪个角落里发现有一个暗门或者一个机关,四周的墙壁光秃秃的,光滑的冰面上没有一丝被刻过的痕迹。汗珠开始大滴落下,我的生命即将结束,我明显地感觉到了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 第151页 日期:2008-3-3 22:26:00 咚咚咚,有东西在撞门,并且我听到混乱的叫喊声:撞门,杀死他……,杀死他!门外吼声震天,我猜测起码也有上百个怪物聚集在门前。 撞啊,大家一起用力把门打开。 我站起来,惊慌地左右走动,竟不知所措。 突然我听到喊声:别费力了,你们打不开的,你们不知道这扇门吗?他出自我们的祖先,其结实性你们是可想而知的。 那怎么办?有怪物嚷嚷。 这栋房屋,里面肯定被族长锁上了,只有族长有钥匙。 可是族长已经被我们杀了,它在里面,怎么办? 室外一片寂静之后,有青蛙怪大声说:不要紧,只要我们时刻在门外把守,那里面的地球上就出不来,我们可以饿死他。只要我们不让他出这个门,我们就永远是安全的。 对,对,时刻有人在外面把守。室外嘈杂声一片。 渐渐地,门外安静了,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至少暂时保住了一条命。我慌忙地走到死去的张平身边,在它身上我找到了一把钥匙,这就是我面前的这扇门的钥匙。 看着死去的张平,我突然觉得还有很多的疑问没有问清楚:它们的祖先用八个月的时间在卡客湖底建了一个庞大的建筑,它们是人类,那么它们是利用什么来供给用不尽的养气呢?它们在湖内靠什么生存?等等一系列的疑问让我迷惑不解。如果弄清楚一点,我想人类的将来都会大幅度地改变。可惜,张平死了,如果他还活着,或许我能了解这一切,也许我将改变人类。 我徘徊在房间内,手里紧紧地攥着门的钥匙,心想:只要我不开门,我暂时就是安全的,可是我终究也会饿死。 就这么不经意间我瞥见了我的左胳膊,一大片海藻贴在我的伤口之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胳膊不疼了。我惊奇地掀开海藻,伤口不见了,我惊骇地看着这片海藻,黑黑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它却具有让人匪夷所思的功能,这又是一个惊天的发现。同样令人感到不安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例如我面前的这扇门,门是关着,可为什么外面的人能把利箭穿入房内而不在门上留下任何穿孔?他们既然能用箭射死张平,为什么不射死我?难道我不是它们最想杀的吗?还有这个冰做房间,没有光源,但里面却很明亮?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对这里产生了极度的怀疑。我怀疑是不是这里的东西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又或者……,我得不到答案。 门外的人不时穿来走动的声音,我思索着纷乱的没有任何头绪的事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该怎么逃出去的问题。刚才打开门的时候,我明显地看见室外自下而上全是水,这样出去明显就是奔赴死亡。张平说过,我穿上潜水衣才能出去,可他并没有给我潜水衣,就算能逃过这些青蛙怪物的捕杀,我也会因缺养而死。 日期:2008-3-3 22:28:00 (妍妍,谢谢鼓励!) 朋友们,你们也许会说,那些青蛙怪物都能不穿潜水衣在水中行走,那我也应该能办到。其实这不对,我和它们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从某种程度上说并不能算做真正的人类,尽管它们会说人类的语言。就想大家所熟悉的鹦鹉,通过学舌,他们可以模仿人类的语言,可它们并不是人。尽管这些怪物和人类有着共同的祖先,可是猿猴和人类也有着共同的祖先,我们并不会见到猿猴就把它们叫做人类。另外,这中间还有一个习性问题,即使我们假设它们都是人,可它们世世代代在水中生活了2000万年,我想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在某些生活条件上面,我和这些怪物也会有着巨大的差异。 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张平死前跟我说的:差点忘了,你出去要穿潜水衣的。 这一点让我更加确信我要想活着离开这个地方,除了要摆脱青蛙怪的纠缠,更重要的是我必须要穿上潜水衣。可我到哪儿去找潜水衣呢? 当我飢饿的浑身无力的时候,我开始绝望了,我颓然地呆坐在了冰地上。我以为我就要面临死亡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线生机:我看见了冰床之下的那个黑色的大包裹。 我连滚带爬地来到冰床旁边,用尽全力把包裹抽了出来,黑色的外表硬噹噹的。打开包裹,我惊喜地发现了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潜水衣。在潜水衣的下面是一本书样的东西,不过这书有点特别:一张张全是黑色的, 在黑色的东西上全是密密麻麻地类似文字,只不过我看不懂。我翻看了几页,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我还是决定把它带走,也许这里面记录着重大的机密,将来有机会回到地球之上,说不定这东西价值连城。我匆忙地把它揣在怀里,继续往下翻。 在包裹的最底层,我发现5个小瓶液体,瓶子是透明的,我想大概也是冰做的,瓶子里面的液体五颜六色。突然,我发现瓶子底部贴着标籤,上面全是中文,我完全看得懂的中文。 我看了两个标籤之后,完全愣住了。记得当时我感到大脑极度充血,我兴奋的几乎发疯了。 一个盛有绿色液体的瓶子上面这样写道: 名称:水烟 用法:取少许涂抹于脚底 功能:日行万里 一个盛有浅兰色液体的瓶子上: 名称:隐脂粉 用法:饮用些微 第152页 功能:1分钟的隐身时效 纯红色液体的瓶子上: 名称:血底 用法:饮用些微 功能:可改变血型 紫色液体的瓶子上: 名称:紫蓝清 用法:饮用些微 功能:改变肤色,形成保护色 白色液体的瓶子上: 名称:冰体 作用:饮用些微 功能:有四个时辰的防冷冻能力 缓过神来的时候,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我重新抚摸着这些小瓶子,觉得这真是惊天的发现,这里面的任何一个成果在世界上都会引起轰动。这些可能是青蛙怪们的高科技产品,想想也觉得合理,他们生活在水中,也许生产这些东西对于他们的生存和生活都有着极大的帮助。 忽然我觉得自己有救了,利用这些东西,我有可能逃出去。 日期:2008-3-3 22:33:00 穿上潜水衣,我笨拙地打开隐脂粉,往嘴里灌了些。然后看了看其他的药瓶,除了血底,我都喝了,不管怎么样,我想这至少对我的安全有点保证。 我慢慢地走向门口,小心翼翼地把门开了个能容我通过的缝,门外浑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钻进了水中,顿时飘了起来,眼前忽然一亮,四周竟然看的一清二楚。门两旁站着四个青蛙怪,它们手里都拿着一种黑色木棍状的筒形物,我想大概这就是它们的武器吧,也许按一下哪个按钮,从筒状物中会射出那种黑色利箭。 这个时候,四个青蛙怪齐齐地朝门的方向看来。它们愣住了,片刻它们便面面相觑起来。 此刻,我顾不上仔细观察这四个怪物的表情了,急忙一转方向,向左游去。按张平所说,出口就在一公里之外的地方,可我的隐身时间仅有一分钟,所以我必须在一分钟之内赶到那个地方,否则也许半途我便会被它们杀死。我奋力地向前游去,可是我却发现一个问题,我游的并不快。我是喝了水烟的,难道这水烟没起作用?想到这,我不由地紧张起来,一分钟之内,以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行进一公里?其实事后我想了这个问题,仔细揣摩了水烟的功能,这种药品具有活血之功效,涂抹于脚底,当徒步时,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当时我并没有徒步行走,而是游过去的。今天我在写这个故事时,又突然想到了当初我的一个严重的失误:我并没有把水烟涂抹于我的脚底,由于当时疏忽,我是把它喝下去的。这就是我当日游的不快的原因。 可在那个时候,生命危机关头的时刻,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在恶狠狠地骂道:他妈的,没想到这么高科技的东西里面竟然有赝品。 我拼命地向前游着,视线洒向四周,如我想像一般,这就像一条大马路。两侧都是纯白色的冰体,在这条大马路上,我并没有看见多少怪物,只是远远地看见前方有许多黑点。奇怪的是在两侧的冰面上,每隔大约几米的距离,便有一个洞口。里面很明亮,可却看不到头,曾几次我想停下来看个究竟,可由于求生心切,我还是马不停蹄地往前赶。所以至今我还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据我推测,或许里面是住户又或者进入洞口便是一个广阔的空间,里面有很多类似地球上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有研究,生产,生活之用途。 渐渐地,前面的黑点越来越大,我看清了,那是一队怪物,它们正整齐地向我列队走来。 我屏住唿吸,身子还在不停地向前方行进。突然,我听到身后的一片嘈杂的大喊:人跑了,人跑了……。 我浑身一哆嗦,眼睛快速地搜寻前面张平所指的出口,同时余光洒向近在咫尺的一队整齐的青蛙怪们。 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的左侧有一个六边形凸出的冰块,我身下的一队青蛙们听到喊声后,一同左顾右盼起来,它们在搜寻,搜寻一个对他们生命有极大威胁的人。 估计隐身的时效还有十来秒,它们暂时还是看不见我,我只能利用这仅有的时间拼命地向前狂游,青蛙怪们乱成一团。 当我里出口大约还有4米的距离,我被发现了。 啊!他在那儿,快,杀死他,放箭,放箭! 顿时几十枝锋利的黑色快箭向我射来。 当我的手搭在六边形冰块上时,啊!我被击中了,一股钻心的疼痛直涌上来。但我还是用劲全力调转了一个能让我更容易打开出口的姿势,我的面朝向左侧的冰壁,右手拿着钥匙使劲地往六边形冰体左上角的一个圆形小洞口勐插进去。 啊!我被第二批利箭击中,与此同时,我看到了刚赶到我身下的一群怪物。他们大喊:把他给我拽下来,快,快!它们的声音大的出奇,仿佛整个福斯多克冰湖都在震颤。 日期:2008-3-4 11:29:00 随着轻微的响声,凸出的六边形冰块慢慢向右移开。 快,把他拉下来!别让他跑了! 我感到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血在流,生命也在危机关头。 出口打开了,里面通亮,我急忙两手扒住两侧的冰棱,向后一用力,我飘进洞内。这个时候一个怪物突然之间就抓住了我的一只脚!几秒钟之内,我感到我的脚被几双大大的青蛙状的手掌紧紧地攥住。 人在最紧急的关头或者是在将要死的那刻,他们都会通过拼命地挣扎以求得一线生机,然而这个时刻,他们都会有思想,这种思想它包含着悲哀的感嘆,浸透了绝望。在某些个时刻,这种无声的声音也算是一种请求,愿望也无非在于生命的延续。就像在那个时刻,我在想: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可是两手却在不停的动作,随着身体一点点地被怪物们拉出,在出口洞的两侧乱抓乱挠的手也愈发慌乱,我想找一个把手甚至一个稜角哪怕仅仅是个凸出的部分,这样我就可以抓住它来抗衡怪物们巨大的拉力。 第153页 就在我身体将要被来出的时候,我的手到达了洞口两侧。洞口边缘部分的右内侧有一个鼓鼓的大包,两只手触摸的不同很容易让我感觉到右手掌被一块鼓鼓的东西撑起。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我脚下传来,我想我要被撕碎了,可是我的手并没有松开。 我在做最后的挣扎。 咚!!!一声巨响响彻湖底,我像离弦的箭向前冲去,顿时身体感到轻飘飘的,我想动弹,可是却动弹不得,总感到有什么很软的东西紧紧地束缚着我,想不到的是,我还能唿吸,很畅快地唿吸,终于经过很短暂的一阵挣扎之后,我停了下来。仔细的聆听着我周围的声音,除了一阵阵细微的沙沙声,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阵轻松流过全身,然后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上浮,直到我钻出水面。 哇,太阳,一个红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我回到地球上了。 心情在朝霞中顷刻舒畅起来,环顾四周,漫无边际的大海,在太阳的照射下也闪烁着五彩缤纷。突然我觉得地球此刻是那么的美丽。片刻的喜悦之后,我不免要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我在大海中。 很幸运,这种短暂的担忧被一艘从此路过的船只打破,我被救下,从海水中出来,我竟然赤身裸体。 一个外国海员问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撒谎道:我是临近海岸的渔家,来此捕鱼,没想到遇到惊涛骇浪,船翻了,所以……。 那位外国海员带着一种复杂的惊奇的表情看着我,说:my god,不可思议(英文)! 后来回到大陆我才知道,当时我在海中的位置,正是大西洋的中心。难怪外国海员听完我的话会有如此反应。 第二天,美国海洋局发布消息:昨天在大西洋中心大约一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掀起巨大风浪,风浪之高,破坏力之大,歷史罕见。 这个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可是读者们也许尚有许多疑问,第一:我怎么会出现在大西洋的中心?第二:我明明穿着潜水衣,怎么出水时却一丝不挂?第三:是什么把你送到海面的?第四:第二天,为什么海面上会出现那种情况?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聪明的朋友们,你们仔细想一想,其实一部分问题是可以想的通的。 日期:2008-3-4 11:33:00 我的思路大致如下: 在福斯多克冰湖内的出口处,我按到的那个鼓鼓的东西,我估计是一个放射装置的按钮。 我的腿被青蛙怪们死死地拽住,而这个时候,我预想不到地按到了这个发射装置的按钮,这种发射装置具有极大的动力,我就像炮弹一样被发射出来,而怪物们的力量相对这种装置的极大动力来说,无疑是以卵击石,可想而知,它们留下的只能是我浑身的衣服。毫无疑问的是,我身上装有的那本所谓的海藻“书”和那些价值连城的 “药”也被顺带留下了。事后我并没有因此而苦恼,因为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你永远不可能得到,而这次的“旅程”我所得到的也许只有这段经歷吧。 福斯多克湖内的青蛙怪们的祖先是人类,很显然,它们对人类抱有极大的兴趣,更想了解现在地球上的人类,所以也许几百万年前他们就开通了一条隧道,这条隧道的两端分别是福斯多克冰湖和大西洋底部中心位置,之所以隧道的一端要设在大西洋中心处,我想青蛙人是不想有人发现它们的出口吧,这条隧道是连接青蛙人和地球人的纽带,通过它,青蛙人了解了世界,了解了世界文明。 对于第二天的风浪,朋友们大概也能猜到,湖底的青蛙人怕我泄露了它们的秘密,于是用那种发射装置发射了一发“炮弹”炸掉了洞口,然后另开新径。 最后还有一些细节:许多天后,我看到了俄方报纸《钻探道一夜之间重新冰封,冰湖钻探工程宣告失败》,我不禁感嘆:青蛙怪的高科技技术的确很高明!这一点从那个没有任何光源而通体明亮的房屋和种种让我咋舌的现象也可以得到验证。 之后,俄方听说我没有死,曾有几位人物来拜访我,问湖底情况,我闭口不言,他们也无办法,只是我不再敢踏入俄国。 还有就是我被怪物们刺伤,回到大陆之后我就去了医院,一个月后,我才痊癒,至今我大腿右侧还残留着怪物们给我留下的纪念。 最后一点就是故事的开头有一位神秘人物给我打电话说:他见到了地狱。我想这也许是上天安排吧,故意让我有此一劫。或许是南极洲冰湖钻探工程的哪位负责人由于推测冰下有鬼怪出现,做了噩梦然后梦游(刚巧又有我的电话),神志不清地打了电话给我,然后又匆匆地挂了继续睡觉去了。又或者那晚我根本就没接到过这么一个电话,那仅仅是一个幻觉罢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谁知道呢? 《完》 (哈哈,此文超级卫斯里!很久以前就写了呀) 日期:2008-3-6 22:09:00 第68篇:《鬼屋》 玫瑰山的玫瑰园里有一座鬼屋,人人谈之色变,听说进去过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陈刚胆小,但却是个冒险爱好者,他完全不相信这种谣言,所以一直以来对玫瑰山上的鬼屋充满着极大的好奇心。这一天,他只身一人来到山顶玫瑰园前,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丛林密叶深处一栋特别的破败建筑巍然而立。建筑周围,大片大片血红的玫瑰争芳斗艳,奼紫嫣红。 第154页 陈刚沿着林间小道向鬼屋走去,他一边走,一边遥看不远处突兀的鬼屋。鬼屋很特别,四四方方,有几人高,整个墙体像被墨水刷过,乌黑一片。鬼屋没有窗,正中间只有一扇门,也是乌漆抹黑的。陈刚看着,看着,心里突然就打了憷,怎么那么像一口棺材呢?! 陈刚想着已来到鬼屋近前,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栋奇怪的建筑。 不就是座破房子吗,人进去真的再也出不来? 陈刚想着,踱着脚步踌躇:难道里面真的有鬼?鬼是什么样子?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鬼,鬼是人臆想出来的本不存在的东西!陈刚摇摇头,他嘲笑自己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竟然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左右看看,身旁的空地上没有一个人。尽管时值中午,但天气阴沉,再加上树木高大密实,四周的林子里显得灰濛濛的,一片阴郁。陈刚虽然不相信鬼,但还是吞咽了一口吐沫,心脏莫名奇妙地狂跳不止。这时,陈刚搭眼注意了鬼屋周围密密匝匝的玫瑰。 好大一片玫瑰!刚才只顾着鬼屋了,竟没注意这别样的美景!陈刚欣喜若狂,蹲下来细细抚摸眼前娇嫩的玫瑰花。既然这里有那么一片火红的玫瑰,那么一定有看管的人!陈刚想到这,又站起来四下打量一番。但眼前除了密林,杂草,房屋,玫瑰,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陈刚奇怪地咦了一声,随即他大喊起来:“有人没,有人没……” 被密林包围的空地上空旷极了,陈刚的声音被四面八方的树木折射回来,耳朵里充斥了自己诡异的回音:有……有人……有人没? 陈刚吓了一条,骂道:什么破地方! 陈刚嘴里嘟囔着,他看看天,天色还算亮堂。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进去吧!他想,趁着中午,索性壮着胆子进去,要不然,天色越来越晚,这地方更可怕!陈刚想到这,心一横,脚步迈开了。 日期:2008-3-6 22:15:00 他走到鬼屋门前,长长吸了一口气,正要推门,这时,身后陡然响起一声沙哑的吆喝:“干嘛的?” 陈刚浑身一抖,慌忙把手缩回来,提心弔胆地转过身,他看见身后正站着一位腰弯背驼的老者。 “你谁啊?吓死我了!”陈刚抚摸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颤颤地说。 “我还问你是谁呢?你想干什么!”老者躬着腰半抬着头问。 陈刚平定一下紧张的心绪,走到老者面前,把此行的目的一一道出。老者沉吟半晌,说:“先生还是请回去吧!” “为什么!”陈刚惊奇地问。 老者沙哑着声音说:“这是座阴森宅邸!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传说里面有鬼!” 有鬼?陈刚不由地笑了:“老先生,这世上没有鬼!” 老者继续说,他是这里的园丁,长年在这里种花,修花,他住在几十年了,见过很多人进去这座鬼屋就再没出来过! 陈刚心想这老头一定是听信了传言,他调侃道:“老先生,你见过多少人进去过再没出来!” 老者低头想了想说:“记不清了,总之,每年都有几个!大致算起来,上百个了吧!” “老先生真会开玩笑!”陈刚恍然想起了什么,问:“噢,对了,老先生,这附近并没有房舍,你住哪?” 老者说:“我的小屋在这座宅邸的后面,我住在那里几十年了!” 陈刚心想:既然有人住在这里几十年了,还能有鬼?有鬼,他怎么还住在这里。于是笑着说:“老先生,您回去吧,我不怕鬼,我也不相信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老者似乎很执着,他抓住陈刚的衣袖说:“先生,你看,这上万多玫瑰,每一朵都娇艷欲滴,鲜红如血,这鬼屋内,阴气重重,鬼怪成群,进去了怕要葬身此处,白白滋养了这宅邸周围的上万朵玫瑰。” 陈刚闻言,笑着说:“俗话说得好,‘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今天我进去若是死了,就当为这上万朵玫瑰添肥料了!” 老者面露难色:“先生,别说胡话了,你就听我一言,赶快走吧。不然,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陈刚哈哈地大笑出来:“老先生,我不需要后悔,请回吧!” 老者看陈刚心意已决,无奈地摇摇头,侧身蹒跚地走了。刚走几步,他艰难地回过头,陈刚正缓缓地打开鬼屋的门。 老者哀嘆一声,躬身低声喃喃道:“那我替这些玫瑰多谢您了!”说完,老者晃晃悠悠地拐过鬼屋,屋后,一座荒凉的坟头单调地立在林间。老者一边朝坟头走,一边自言自语说:“人,真是很奇怪,说假的,他信!说真话,他却不信了!” 陈刚进去后,再没有出来,鬼屋前的玫瑰盛开的愈加鲜红了…… 《完》 日期:2008-3-10 17:55:00 第69篇:《魔镜灵盒》 文/冒泡 引子: “啪”三个人都呆住了,他们都出神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声响,寝室里仿佛死一般的寂静。地上四片玻璃,大小不一,是的,一块好好的镜子就这样被打破了…… “喂,姚飞,你干的好事!”尚志气愤地大吼道。 第155页 “我,我,不是故意的。”姚飞想为自己辩解,可问题是镜子破了,一分为四,姚飞很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是无法挽回的,所以很快又道:“对不起,对不起。” “哎……”尚志知道姚飞也不是故意打碎,无奈地说:“算了,算了。”镜子已成这样,杀了姚飞也无济于事。尚志寻找着自我安慰,挥挥手:“别提了,走,吃饭去。” 姚飞尴尬地伸了伸舌头,看着在一旁不知所措地张东海,撇了撇嘴:“走拉!” 三人鱼贯而出,前脚搭后跟地向食堂走去。身后镜子的残骸在残阳的斜射下发出异样的光芒,古铜色的镜边一闪一闪。 (1) 红星小区内的一栋房子中,一位中年男人气唿唿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良久,面容绛紫的他咆哮着叫道:“等这个兔崽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时,一中年妇女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冲着男人道:“别生气了,小志这孩子一向听话,我觉得不会是他拿的。别生气了,等他回来问问他不就得了,行了行了,吃饭吧。” 中年男子喊道:“不是他还能有谁!肯定是这兔崽子·”中年男子停顿了一会,继续道:“哎,父亲临终前曾仔细叮嘱过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打开那个金盒子,他老人家再三强调,里面是一面古怪的镜子。这些年,我连碰都没敢碰一下,没想到……,哎,都怪我啊!”说到这,中年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阵泛白。 中年妇女看着中年男子异常的脸色,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放下手中的饭菜,走到男子面前,蹲下来战战兢兢地道:“莫不会出什么事吧?” 男子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怪责地说:“别瞎说,哪有这么严重!”说完,陷入了一片沉思,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日期:2008-3-10 17:57:00 (2) 姚飞三人从食堂回来,搭眼又看见了那破碎成四块的残碎镜片。 张东海走到跟前弯腰捡了起来,可惜地道:“四块,来,反正也碎了,你们俩也一人分一块吧,好歹也能照一照,扔了可惜了,你们看,多光滑明亮的镜子啊。”张东海抚摸了镜面,感嘆地说着。 姚飞走上去接了一块,尚志寻思了一阵,似乎也觉得合理,便极不情愿地也接了一块,而张东海剩下了两块。深秋的夜晚来的异常的早,还没到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当寝室里的三人无聊到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的时候,张东海第一个爬进了温暖的被窝。张东海有个习惯,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照照镜子,很自恋。张东海坐在床上,开始在床头乱翻,可镜子像老鼠似的不知钻哪儿去了,任张东海急得满头大汗,也没找到。姚飞见如此情景,疑惑地问:“找什么呢?” “镜子,镜子,我的镜子!” “什么镜子?” “我床头的那个,我每天都用的那块,今天怎么找也找不着了。”张东海此刻已满头大汗。 “哎呀,你刚才不是拿两块了吗,别找了,不都是镜子吗,一样照。”姚飞埋怨道。 张东海在使尽全身气数没有找到镜子的情况下,也默认了姚飞的建议,索性不找了,但嘴里仍然骂骂咧咧:“奇了怪了,算了。”说着,他拿出了被姚飞打碎的那面镜子的两块碎片,衡量了一下大小,找出个大点的,对着自己的脸美美地照了起来。 姚飞看不惯张东海这种自恋的病态,撇着嘴去洗手间洗脸去了。尚志更是懒得看张东海一眼,此刻,他正摆弄着手中的录音机。 张东海照完了镜子,美滋滋地躺下了。这时,只听见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张东海勐一起身,嘴里开始嘟囔:“投胎啊,有病!” 尚志开了门,是姚飞端着脸盆进来了。 姚飞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张东海:“咦?你脸上抹粉了?” “什么?抹粉?”张东海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脸颊。 “你的脸怎么显得那么白,学女人,擦粉了吧,我看你都模煳。”姚飞嘲笑道。 “你有病,什么抹粉,灯光,灯光照的,没看见日光灯多么强烈啊!”张东海指了指光亮的日光灯解释说。 “嘿嘿!”姚飞偷偷笑着,钻进了被窝。 日期:2008-3-10 17:59:00 (3) 叮铃铃…… 当寝室电话骤然响起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七点钟了。尚志眯着眼睛嘴里愤恨地骂着打扰他美梦的傢伙,萎靡地接了电话。 “喂,找谁!”尚志没好气地说。 “找尚志,我是他爸!”电话那头说。 啊?尚志瞬间便从朦胧状态清醒了过来:“啊,是爸啊,我是小志。” 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会,好像在思考,但很快小志的父亲尚良便说:“小志,今天晚上别在学校睡了,回家。”语气听起来很平和。 尚志想了想,说:“也好,反正今天学校也没什么事。行,晚上我回去。”他根本没想到电话那头是强烈抑制着愤怒情绪的父亲。 经过一天的学习,尚志瘫软地倒在了寝室的床上,精神显得有些消沉。 第156页 姚飞把书放在书架上,乐呵呵地说:“有那么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相反,老师讲的兴致勃勃,我也听的津津有味,真是一种享受啊!”看来姚飞是存心想把尚志气晕。 尚志一听此话,没好气地说:“我能和你比吗,大才子!” 姚飞一愣,随即两人互视着笑起来。 “对了,东海呢?”尚志没看见张东海的身影,随便地问了一句。 “没看见,大概有事出去了吧。”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无聊的紧。突然,尚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翻身下了床,面带悔恨地大喊:“啊,我忘了回家了,我爸让我今天回家呢。”说着,尚志已经开始动手收拾书包。 尚志走了,寝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姚飞仰起头无奈地自语:“张东海这个死东西怎么还不回来。” 寝室里一直静悄悄的,感觉气氛有点憋闷。当姚飞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寂寞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嗓子舒了口气,拿起衣服便出去了。 日期:2008-3-10 18:01:00 (4) 话吧里,每个话机都被占用着,等了好大一会,终于有一位能说会道的“神仙”挂上了电话。姚飞兴沖沖地站进电话亭里,电话打到了张东海的家里:“喂,是阿姨啊,我是张东海的室友,请问张东海在家吗?” “他不在学校吗,他今天没回来。怎么了,你没见着他?”说话者是张东海的母亲。 “见着了,见着了,今天我还和他一块上课了呢。只是,只是他下了课就没回寝室,我还以为他回家了呢,所以打电话问问。”姚飞生怕张东海的母亲误会自己的儿子没上课,赶紧解释了一通。 “哦,他没回家!你再等等看,如果晚上10点前他还没回来,麻烦你再给阿姨打个电话好吗?”张东海的母亲很客气,而且很关心自己的儿子,最近她听说高中很多孩子都迷上了上网,这让她很担忧,时时刻刻地担心儿子一时把持不住,误入歧途。 姚飞礼貌地答应了张东海的母亲。挂了电话,他愤恨地骂道:“张东海,张东海,你真不是个东西,上网也不打声招唿!”姚飞坚定地认为张东海是上网去了,因为张东海除了去上网,姚飞实在想不出他还能去哪儿。但他清楚地记得每次上网都是寝室三个哥们一块去,没想到今天这傢伙单鸟独飞,狠!找他去! 不知不觉,姚飞来到了他们经常光顾的网吧门前。姚飞快步推门而入,迂迴婉转的网吧内,烟雾缭绕,很多个青少年夹着香菸在玩着网路游戏。姚飞走过一个个小房间,他试图从中找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可转悠了半天,姚飞失望了。他颓然地走出网吧,额头上已经微汗淋漓,深吸了一口气,他慢悠悠地向寝室晃去。 奇怪,张东海没上网,那他去哪儿了? 日期:2008-3-10 18:02:00 (5) “小志,不要欺骗爸爸,拿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说实话!”此刻,尚志的爸爸尚良严肃地盯着儿子。 “爸,我,我真没拿。”尚志嘴上很坚强,有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气势,可眼神却一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尚志的母亲这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怜惜地抚摸了儿子的头,缓缓地说:“小志啊,拿就说出来,我知道小志是从来不撒谎的。” 尚志大概被父母这种软硬兼施的计谋给逼急了,他显现出很无奈的样子喊到:“我拿那个破镜子干吗啊,又没用!”可话刚一出口,尚志呆住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说漏了,脸刷地一下子顿时变得通红。 还没等尚志从尴尬的气氛中反应过来,啪,尚志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父亲尚良愤怒地站在尚志的面前,垂下的手隐隐地发抖,不知道是震疼了自己的手还是被顽固的儿子给气紧了神经。 尚志看着愤怒的父亲,从那恐怖的眼神中,尚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尚志从每天经过的辽远市公安分局大门两旁的墙壁上看到的。还没等父亲开口,尚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胆怯地道:“爸,对不起,是我错了,那金盒子里的镜子是我拿的。” 尚良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儿子,心里突然一下子变得很不是滋味。他缓了一口气,道:“儿子,爸也不追究了,镜子呢,赶紧拿来。” “爸,我,我……。”尚志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你什么,怎么了!”尚良的口气瞬间又变得严厉起来。 尚志觉得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无济于事,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给父亲尚良说了一遍。尚良紧紧地盯着尚志,眼神越来越犀利,神态越来越紧张,就在他似乎要爆发的时刻,尚良的脸色突变,他和蔼地蹲在尚志身边,抚着他的头颤声问道:“你没事吧?” 尚志被父亲反常的举动惊的一愣,然后以一种极其疑惑的眼神看着父亲,结巴结巴地道:“我,我没事啊,怎,怎么拉?” 父亲听到尚志这样说,好像松了一口气……最后父亲尚良叮嘱尚志,明天一定要把破碎的镜子取回。尚志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惊奇与疑问。 日期:2008-3-10 18:03:00 (6) 第157页 还没到早晨八点,尚志已经气喘吁吁地来到寝室门口,咧着嘴用钥匙打开了门。火红的束束晨光早已撒满了整个寝室,凌乱的寝室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尚志扫了一眼床铺,一个熟悉的身形映入眼帘,姚飞像死狗一样和衣趴在乱得不成样子的床铺上。 尚志摇头苦笑,走上前去拍醒了还在熟睡的姚飞。姚飞咿呀咿呀地喊叫着,眯着眼睛坐了起来,看到尚志,懒懒地道:“回来了。” “恩,东海呢?”尚志没看见张东海,问道。 “不知道。”姚飞的声音低沉,好象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什么?不知道!”尚志惊讶的几乎叫了出来。 “是啊,不知道,昨天从你走后,他一直都没回来。”姚飞此刻已经被尚志的大嗓门彻底地惊醒了。 “天哪,这小子疯了吧,不上课了!”尚志唿喊着,觉得有点不可想像,因为在他看来,张东海虽然也算个会玩会疯的主,但是自从认识他以来,还没见过张东海因为玩耍之类的事逃课,更何况最近班主任对班风学风抓得非常紧,尚志搞不明白,所以接下来,他立刻问道:“他回家了吧。” “没有,我打过他家电话,他没回家,这小子肯定去一个咱俩不知道的地方泡吧去了。小志,等我一会,我洗把脸,很快的。”说着,姚飞端着脸盆冲出了寝室,身后响起尚志的大叫声:“你快点,快迟到了。” 整个上午,尚志扫视了整个教室n次,可都没看见张东海的影子。尚志有些着急,想起父亲昨晚的叮嘱:一定要把破碎的镜子取回!尚志显得更加焦急了:张东海身上可带着两块镜片呢。尚志很清楚张东海的为人:他很爱美,身上总会带着一面小小的镜子,昨天他的那面小镜子不是没找到吗,所以此刻张东海的身上一定带着那两片碎镜片。尚志心里不停地在骂:王八蛋,怎么还不回来。 时间在尚志的脑袋里如步履蹒跚的老者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跋涉一样,整整一上午,他没看见张东海的影子。此刻,尚志失望地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几乎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小志,还坐着干吗,走吧。”姚飞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尚志面前。 “干吗?”尚志坐直了身子,表情显得很无辜。 “吃饭去,放学了!你小子迷离了吧。”姚飞调侃道。 此刻,尚志哪有心情跟姚飞耍闹,他狠狠地白了姚飞一眼,道:“张东海……” 话说完,尚志就深深地唿出了一口夹带着失望的怨气:“跟你说也没用,走吧,吃饭去。” 日期:2008-3-10 18:07:00 (8) 令姚飞意想不到的是,尚志并不在教室里,他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姚飞困惑极了,下午下课的时候,姚飞的心理正在承受着好奇的极限。铃声一响,他像兔子一样飞速地赶回到了寝室,打开门,姚飞彻底失望了。他呆呆地独坐在寝室里,自从上这所辽远市有名的第一中学,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孤独地呆在寝室里,一年多的时间里,每次“行动”都是三个人一起,而今天,他有点迷惑。 接近晚上的时候,张东海的母亲急匆匆地几乎是跑着进来的。看上去,她显得异常憔悴。刚一进门,她就冲着姚飞大喊道:“你见着东海了吗?” 姚飞看着眼前的这位为了子女而奔波的母亲,心头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感,他轻轻摇了摇头。张东海的母亲“哎”了一声,着急的有点不知所措。片刻,姚飞道:“阿姨,要不要报警?失踪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了,可以立案。” …… 辽远市安厅区派出所里,一位30岁左右的民警和一位19岁的少年对坐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一问一答。旁边坐着一位看上去很着急的中年妇女,几分钟后,又进来几位年长的男子,他们进来后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里满是担忧。 不用说,这少年正是姚飞,张东海的母亲陪坐在旁边,进来的几个是张东海的父亲和叔伯们。谈话完毕后,警方很快展开了工作。张东海的亲友们开始四处忙碌打听。一夜过去了,谁也没有张东海的下落。第二天,姚飞疲惫地踱回了寝室,他想看看尚志和东海回来没有,和他预想的一样,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姚飞突然使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尚志可能回家了,怎么忘记往尚志家里打电话问问呢?电话拨通了,尚志的父亲尚良接的电话。 几句对话过后,姚飞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阵阵忙音。姚飞想像着尚志的父亲飞奔出家门,朝这里赶来。 尚良一进寝室,就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姚飞:“究竟怎么回事?” “尚志他好象失踪了,从昨天中午我就没再见过他,我们寝室前天已经失踪了一个,现在已经报了警。”姚飞担忧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志他失踪前在干什么?”尚良说这话时,眼神里透过一股恐惧。 “没干什么,中午我们回来午休,醒来后,我就没有见到他。” “天哪,我早该料到会出事的,哎……”尚良一个劲地嘆息,搞得姚飞莫名其妙。突然,尚良抬头盯着姚飞惊慌地问:“镜子,镜子呢?” 第158页 日期:2008-3-10 18:19:00 (9) “什么镜子?”姚飞疑惑地盯着尚志的父亲尚良。 “就是,那个……。”尚良说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那个,你们打碎的那面镜子!” 姚飞一下子站了起来:“叔叔,是尚志拿的那个古铜色镜框边的镜子吗?” “是的,是的。”尚良全身开始冒汗,嘴唇干裂,像是几天没喝上水。 “怎么回事,叔叔?”姚飞被尚良的表情动作感染得也跟着感到全身燥热。“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姚飞显然有些着急了,他忘记了站在身边的是同学的父亲,一位长者,应该以礼相待。 尚良此刻心里也已经全然没有了长幼之分,他处在焦虑的火热中,对于姚飞的言行,他根本没在意,也没有时间在意。他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情绪,缓缓地道:“那面镜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有股邪气,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人碰过它了。” “邪气,什么邪气?”姚飞脱口而出:“对人有影响吗?” “我……”尚良被姚飞这么一问,也被问蒙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片镜子到底有什么邪气,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我也不知道,祖上传下来的,当初我父亲也没告诉过我啊!” “天哪,这……?”姚飞听完尚志的父亲尚良一番充满诡异色彩的话,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又找不出两个好友突然失踪的理由。很快,这种看似荒唐的言论被姚飞坦然地接受了,他犹豫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尚良毕竟是个成熟的人,他沉思了一会道:“报警。”说着,便哆嗦着掏出了电话。 尚良离开时,叮嘱姚飞:“如果小志往寝室打电话,请马上通知我!” 姚飞像接受了重大使命一样,郑重地点了点头。 日期:2008-3-10 18:20:00 (10) 三天了!张东海和尚志一直没有找到。 三天内,张东海和尚志的家人不时地来寝室察看一番,每一次他们都满怀希望而来,失望离去,每次,他们都会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姚飞,只有有一丝消息,立即通知他们。可是……姚飞在寝室里整整呆了三天,曾经熟悉的声影并没有再次出现。 姚飞思索着室友失踪的来龙去脉,在经过无数次的分析和推断之后,他确定问题一定出在那面破镜子上。他记得,尚志刚把镜子拿来的时候,他好奇地想先抢过来看看,但手才碰到那面镜子,镜子却意外从手中脱落摔碎了。他当时满心愧疚,并没有把多大的注意力放在镜子上。而事后,张东海分给他的一块镜片,他也随手扔在了床上,再没关注它。从始自终,他没有照过那面镜子。而张东海和尚志,一个自恋狂,一个镜子本身属于他,所以他们肯定照过那面镜子。 姚飞想到这时,全身又僵直了。他的头髮凌乱,面容憔悴,三天来,他已经这样无数次地僵直过。对于镜子能使人失踪的可能性,他内心深处似乎并不情愿接受这种反科学性质的事实。但是,尚志父亲关于那面镜子的说法?姚飞又肯定,他断不能开这种人命关天的玩笑。 姚飞平躺在床上,努力想让自己远离这些搅得他头痛的纷扰。但无论他怎样努力,眼前总是乱糟糟的,尚志,东海,他们的面容扭曲着不停地翻腾滚动。他想,也许,他应该去做那件事了。 虽然已是深秋,但奇怪的是中午炙热的太阳仍然晒烤着大地,仿佛只要一个带着水分的东西暴露出来,毒辣的太阳都会把它蒸发掉。姚飞顶着烈日独自行走在大街上,他没有按照尚志的父亲尚良的意思呆在寝室里等电话。他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两个室友是不会打电话回寝室的。他的思想深处始终仅存着一种原始的冲动,这种简单的冲动促使着他毫不犹豫地要去做那件事,一件姚飞自己认为很必要很值得做的事,也许从中会找到一些关于解救室友的蛛丝马迹。 熙熙攘攘的街,奔跑的车,流动的人群,所有的一切此刻在姚飞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因为他现在所要做的事好像和人们的生活无关。穿过一条街,转了一个弯,一栋很古老的建筑物乍现在姚飞眼前,姚飞紧走几步,片刻,姚飞就来到了这座建筑物的门前,门侧赫然写着几个金黄的正楷宋体字:辽远市第一档案馆。 经过了一番周折,姚飞在一个老人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古老陈旧的建筑物。姚飞一边走着一边扫视着四周,长长走廊的两侧都是同样的门,门上的标籤不同:辽远军事档案,辽远歷史档案,百年机密,……看着看着,姚飞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歷史的长河中。 “到了,就是这!” 姚飞被身边老人的说话声惊醒过来,转过身,他看见这间屋子的门上写着一个大字:“谜”。姚飞眼睛一瞪,迷惑地道:“恩?这上面怎么只有一个字。” “你不是要找诡异古怪的东西或事吗?这个房间里都是,里面的一切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被解开,这不是谜是什么?”老人解释道。 姚飞听完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不错,名字的确恰到好处,那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有事招唿我,我就在前面收拾东西。”说完, 他指了指前面的一架推书的小车。 第159页 “谢谢”说完,姚飞走进了这间被称为谜的房间。房间里有两排大约三米长的书架,上上下下摆满了枯黄的书册,在一个书架最里面的位置不是书,而是一叠破烂得不成样子的纸张,看起来很散,好象没装订成册,乍一看去,这一扎破纸和整个房间的书籍摆设很不协调,但却很符合这房间的格调,整体的忧郁,沉闷,走进这所房间,有种被压抑的感觉,其实姚飞深知,压抑自己的不是这房间,而是这房间里的谜。确切地说,是那面镜子的谜。 姚飞看着这些古老的书籍,想起来此的目的,突然不知道从何下手。良久,他慢慢地翻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本书,天哪,这哪是书,里面字体不一,文体不同,完全是自己装订上的。 姚飞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这些所谓的“书”好像有一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令他沉迷其中。什么死亡之屋,凭空消失,怪人,等等。所有的这些姚飞以前闻所未闻,今天真是开了眼界,没想到这小小的辽远市竟还有如此多的悬疑事件。渐渐地,姚飞感觉到书上的字体渐渐地不清晰起来,抬头向窗外望去,才发现傍晚将至。该死,姚飞自责道:“只顾着看这些破东西了,忘了办正事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姚飞开始快速的浏览书籍,只看标题。 很快,姚飞忙碌的满头大汗,当姚飞的信心几乎被消磨殆尽的时候,突然,他眼前一亮,一页破烂不成样子的纸张出现在他的视线下。他哆嗦着慢慢地拿起来,标题位置上赫然写着:古铜色的镜子……。这,下面是什么字?怎么在关键位置就残缺了呢。姚飞抱怨着,迅速地看下去,可越看越朦胧,越看越难懂,每次到关键地方的时候不是字迹极不清晰,就是残缺不全,好像故意有人为之。 好不容易把整篇晦涩难懂的记载看完,姚飞还是一头雾水。唯一清晰的一点就是:据考证,镜子第一次在人间出现是在唐朝太宗年间,具体在什么人手中,不得而知。后来,公元1899年,有人又曾见到过这面镜子。 姚飞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张破纸,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可是姚飞无可奈何,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姚飞决定继续查下去,哪怕有一点线索,毕竟还存在希望,姚飞给自己鼓足了一点耐心,他开始继续翻阅身边无数张长出书锈的纸张。 外面的天空慢慢地黑了下来,渐渐淹没了整个城市。当黑暗彻底来临时,人类的伟大发明突然间乍现于城市中,灯火通明。姚飞望了望窗外,五光十色,霓虹闪烁,心里顿升一股温馨,这种感觉让他还清醒地感知到他还在人间,在做着一件,人做的事! 日期:2008-3-10 18:22:00 (11) 档案馆的那位整理书籍的老人开始催促了:“查档案的那位先生,我们下班时间到了。”然后姚飞就听见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知道了。”姚飞答应着,手还在不停的翻阅,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手中的书册。当老人走近时,姚飞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道:“没有找到我需要的。” 老人一听,好像很奇怪似的,说:“什么,没找到,你究竟找关于什么的东西,这房间里几乎装尽了大清朝以来所有的谜题。”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这间不足15平米的房间。姚飞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只听得那老人又道:“自从我在这工作以来,来这里查询东西的人有不少,很多都是满意而归,极少有你如此失望的。”说着,老人以一种不太相信的表情看了看姚飞,然后低低自语道:“到底找什么东西,会那么神秘?” 姚飞轻嘆一声,道:“老大爷,不瞒您说,我要找的是有关于一面镜子的。找到一篇,但是记载很少,而且记载还有残缺。” “什么,镜子?”老人的脸上剎那间掠过一丝惊悸,然后他慌忙脱口而出道:“是不是一面古铜色的……”老人没有说完,就止住了言语,他呆呆地看着正以一种很意外的神态注视着自己的姚飞,然后尴尬地笑着道:“没,没什么,听说,听说而已。”笑容有点不自然。姚飞紧盯着老人,他机敏地觉察到了他笑容的异常,总觉得他好像对镜子的事也略知一二。姚飞没有说话,直到那老人转身离去。 “老大爷,请留步!”姚飞的口吻坚定而委婉。 只见那老人身子一颤,脚步便不再向前迈动,定定地立在了原地。 姚飞此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他急走两步,来到老人面前,声音颤抖地道:“老大爷,人命关天,望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我不知道啊!我,其实也是听说!你走吧,我没什么可说的。”说着,那老人竟要离身而去。 姚飞急忙拦住他,声音中几乎带着恳求道:“老大爷,哪怕一点线索,您就……。”话未说完,姚飞身体已呈半蹲姿势。 “这?”老人连忙扶住了正要下跪的姚飞。良久,缓缓地一声嘆息,道:“其实我对那片古镜也不甚了解。只是……。”老人停止了说话,眼神中充满了迷离,好象他整个人都已经沉浸在了纷乱的思绪中。 姚飞这时才算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老人,浓眉大眼,颧骨突出,有种不可名状的威严感,厚厚的嘴唇,让人无端由地觉得他不善言谈,看来似乎年近半百的年纪,也算是管理档案的极佳人选了。 第160页 须臾,老人道:“只是八年前,曾经有人到馆里查找过关于古镜的文件。” “什么,八年前?”姚飞迫不及待地问,表情甚是觉得不可思议。 老人看了一眼姚飞,挥了挥手,姚飞心神领会,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谜”室。 接下来,姚飞听到了一件被尘封了八年的往事。 日期:2008-3-10 18:25:00 (12) 八年前,老人刚刚到此档案馆工作。一天,突然从外面闯进了几个精壮的年轻人,几人二话不说就在馆里四处搜寻,半天,他们走进了“谜”室。老人远远地观望着,被这无礼的粗暴行动吓呆了,当那几个年轻人从“谜”室走出来时,老人才想起报警,他哆嗦着拿出电话。 妈的,几个年轻人恰好看见老人在拨电话,边骂边走了过来。狠狠地对着老人就是一阵毒打。其中一个年轻人还恶狠狠地道:什么破馆,找个东西都找不到。妈的,踢死你。说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别踢了,求你们了。老人哭喊着求饶。 妈的,找不到就踢死你,还报警,我让你报警。拳脚像雨点般地砸落在老人身上。当老人实在忍受不住时,他哭喊着乞求道:你们找什么,我帮你,帮你们找。 顿时,那一群年轻人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蹲下,道:你真能帮我们找到? 老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个年轻人在找什么,鑑于自己身处险境,也只是随口说说,心里并没有任何把握。能,能。老人还是不停的回答。 好,你知道一面古铜色镜子吗,这馆里有没有关于它的记载?年轻人轻声问道。 这……,老人开始思考起来,突然,他大叫一声,道:有,有,我记得有!老人强撑着身体慢慢地站起来。 老人在“谜”室里仔细找着,很快,他从角落里翻出一叠破旧的纸来。从中抽出一张缓缓地递给那个年轻人,道:就在这里面,我记得看过。 年轻人接过去,认真地看了起来,渐渐地,他脸色变了,变得铁青。老人迷惑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面前的这位年轻人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奔了出去。随后,那几个年轻人一闹而散。 老人怔怔地呆在原地,啊!纸,纸!老人突然反应过来,大声的朝着那些年轻人奔走的方向大喊,可是人早就消失在老人的视线中,大喊也是徒劳无益。 老人拖着受伤的身体请了几天假,身体逐渐恢復,老人渐渐地也把这件事淡忘了。可不巧的事,就在他又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的第六天,一个年轻人找到了他,无声无息地给他鞠了个躬。然后道:老人家,对不起,我是受朋友之託来向您道歉的,那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大家的心情都极为糟糕,敬请原谅。 哦,老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用了!老人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对了,那张纸……?老人想告诉那年轻人,他想取回那张纸。 年轻人恩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烂不堪的纸,道:很抱歉,就剩下这一点了,被搞成这个样子,我的那位朋友在临终前曾仔细叮嘱过我,一定要补偿损失,老先生,您出个价吧。老人心里一震,没想到那年轻人死了。接过纸一看,原来有关古铜色镜子的记载只剩下一半了,另一半纸从下方被直直地撕去。老人心疼不已,无奈地道:走吧,走吧,人都去了,还补偿什么。 自打那年轻人走后,就什么事也没再发生,不过老人心里时常想,那位看记载的年轻人怎么会死了呢?老人摇了摇头,又道:“我至今还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大胆地推测一下,关于那面镜子,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姚飞沉重地点点头,兴奋地道:“那您当初有没有看完那篇完整的记载?” 很可惜,我没看,记得当初我整理的时候,只看了看标题,文章的主要内容我没有看。说完,老人又摇了摇头,好象对自己当年的行为感到后悔和遗憾。 姚飞的情绪一下子从山颠跌到了峡谷。 分别时,姚飞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回过头来问道:“对了,大叔,为何我刚开始提起关于镜子的事,您就极力隐瞒,不告诉我呢?” “因为我怕你也会遭遇和八年前的那位年轻人一样的结果。”说完,老人蹒跚着一步一晃地走开了。 日期:2008-3-10 18:26:00 (13) 立交桥下,姚飞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独自走着,他真不知道现在该为他的两个室友做点什么,能做点什么。不知不觉,姚飞抬头一看,自己已经站在了寝室楼下。 上去看看吧,也许东海和尚志已经回来了!姚飞怀着一丝侥倖走上楼去。还没到寝室门口,姚飞听见一阵嘈杂声。他走上前去,看见寝室门口围了一大群人。看来这件事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包括学校,因为他看见学校的校长正站在寝室门前和几个中年人在谈论着什么。中年人之中有尚志的父亲尚良,张东海的父亲张建化。 姚飞慢慢地走上前去,穿过两个人,就要钻进寝室。这时,他听见尚志的父亲尚良大叫一声:“啊,姚飞回来了,姚飞回来了,天哪!”片刻,姚飞周围已经围了一大群的人。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尚志呢,东海呢,你怎么回来了呢?” “你不是也失踪了吗?” 第161页 “姚飞,你说话呀!” 听了半天,姚飞才明白原来这些人在寝室里没发现他,都以为他也失踪了。 姚飞笑了笑,说:“我没有失踪,我是去找他们了,可是没找到。” 众人一阵失落的嘆息。姚飞坐在寝室里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十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只有动作,没有声音,他感觉自己耳鸣了。倒在床上,很快,不知不觉,他迷迷煳煳地睡了过去。 姚飞,姚飞,快来救我。一个声音清晰入耳。姚飞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寝室的门已经被关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姚飞站在静寂的寝室里,努力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声音还在继续:姚飞,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 就在你旁边,快救我……。片刻,姚飞已经满头大汗,可是他并没有看见任何人,甚至连声音从哪个方向传过来都不清楚。最后姚飞颓然地坐在地上,声音嘶哑地道: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咚……,雷声阵阵,姚飞陡然从床上惊醒过来,他摇了摇头,自语道:原来是一场梦。窗外,电闪雷鸣,看来要下雨了。姚飞起身关了半掩的窗子,转过身看见尚志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同样,张东海的床上也躺着一个。 难道他们回来了,这所有的一切仅仅是一个梦?姚飞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走了过去。 他失望了。原来睡在尚志床上是他的父亲尚良,另一张床上则斜卧着张东海的父亲张建化。姚飞恍然大悟,两位家长肯定念儿心切,在寝室等待自己的儿子。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两位家长大概已经好几夜没有睡觉了吧。姚飞这样想着,便又爬上床躺了下来。突然,手不觉地触摸到了一样东西,光滑光滑的。啊!姚飞一惊,很多事情在姚飞的脑袋里突然间迸发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在忙于找失踪的人,而却忽略了一件最关键的东西——镜子。不是还有一块镜片在自己手中吗,为什么不从镜子本身下手,而从人下手。姚飞急忙翻过身,可是就当他要观察那片镜子的时候,姚飞停住了。他在思考:如果这个镜子有杀伤力或者有某种魔力,那自己……?姚飞不敢再往下想,他趴在床上眼睛直视着前方,想像着一切可能发生的可怕结果。冰凉的夜,姚飞却浑身燥热无比。良久,良久…… 姚飞缓缓地低下了头。 光滑的镜片映射出了姚飞的模样,姚飞仔细盯着镜中的自己,没有发觉任何异样。姚飞摸了摸平滑的镜片,也没什么特殊。反过来,是银白色的漆面。姚飞睁大着眼睛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细心观察着这面镜子。十分钟过去了,姚飞失落地趴在了床上。他的思想在飞快的转动: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没观察到,这镜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突然,姚飞想到了镜子的另一部分:古铜色的镜边。难道玄机隐藏在镜边之中? 很快,他起身来到了尚良的床边,因为他记得,当时镜子打碎的时候,尚志收起了那个圆环似的镜边。姚飞弓着身子把头伸向尚志床铺的里侧,轻轻地翻找着那个古铜色的圆环。 很快,他摸到了那个让他心颤的东西,姚飞站直身子,屏住唿吸,像观看一个稀有动物一样观摩着手中的古铜色镜边,有什么特殊呢,姚飞暗想。 片刻之后,姚飞失落地把镜边扔回了原处。这镜子既然是如此诡异,那么普通的人是不可能在上面找出什么玄机来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好象已经进入了死胡同。没有人能从中找到一个突破点,姚飞!故事中的一个关键人物,此刻脑袋里浑浑沌沌,竟毫无办法。 (上篇完) 日期:2008-3-11 22:37:00 (不好意思,还是不能更新完!没有修改完,今天太忙了哦!表见怪哪!) 下篇 (14) 也许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解决,越是没有头绪,当你真的静下心来的时候,也许一切神话般的故事都会在你身上徐徐上演,就像这故事,三个月后,所有的人都彻底绝望了(包括警察),当一切真的都快趋于平静时,突然,一件很离奇的事发生了,随后诡异接连而至。 那一天,当姚飞从学校赶回家路经辽远市第一档案馆时,突然,从档案馆里涌现出很多人,他们簇拥着跑出来。姚飞注意到,人群中间夹杂着一个担架,上面盖着一块干洁的白布。 询问旁边知情的人,姚飞得知,原来是馆里的一个馆员死了。姚飞并没有往深处想,正要离开。瞬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急忙问道:“死者是谁呀?” 就是常年在馆里的那个老头。 什么!姚飞惊奇叫道:“怎么可能?怎么死的?” 具体细节不知道,不过听说是猝死。 姚飞剎那间懵了,他隐约又想起了那位老人熟悉的面孔。 姚飞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家,他长时间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断地思考:老馆员的死会和那面镜子有关吗? 姚飞和档案馆的那位老馆员的相识是从镜子开始,想到老馆员,姚飞便想到了那面可怕的镜子。想到镜子,姚飞的眼前又不由自主地闪现出室友的影子。 中午,姚飞拨通了尚志家的电话。 这三个月来,姚飞不知往尚志家里打了多少电话,他始终觉得镜子既然从尚志家流出,那么找到室友的突破点还在尚良身上。很多次,姚飞想问问尚良关于镜子的来歷,可每次尚良一听到姚飞的声音,都会忍不住哭泣起来,姚飞想问的话刚到嘴边又被憋了回来。 第162页 接电话的是尚良的母亲,姚飞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向尚叔叔问清楚。 “阿姨,您好,我是姚飞!” …… “请问叔叔在吗,我有点事想和他说说。” 电话里一阵沉默,然后姚飞听到嘤嘤的哭泣声。怎么了?姚飞感到事态不妙,急忙追问。 良久,尚志的母亲悲伤地道:“小志他爸爸一周前就……”话没说完,尚志的母亲已经呜咽得说不下去。 姚飞顿时感到头脑一阵昏涨,差点晕倒在地,勉强支撑着身体,姚飞挂了电话,直奔尚志家。 整整一下午,姚飞在尚志母亲的悲痛哭诉中从震惊走到了疑惑,又从疑惑走到了坚决。 尚良经确认死于自杀,原因是失子之痛还是其他?没人知道。 日期:2008-3-11 22:43:00 (15) 姚飞从尚志家里走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了,昏黄的路灯下,他低着头独自走在街头,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全身僵直得如一具殭尸。很多个路人看见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走到一栋古老的建筑前:辽远市第一档案馆。 档案馆的守门人说天色已晚,把着门口不让他进。他争执着,乞求着,路人停下来驻足观看。 姚飞麻木着呆立在门边,他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别人听得见听不见。 姚飞说: “你让我进去,我要查明真相,我要找出‘兇手’。虽然姚飞对‘兇手’没有一点概念,但是他态度还是出奇地坚定。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一定要进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我一定要替他们找个说法。我的口无遮拦也许会让城市的人们胆战心惊。但是我相信在场的各位一定有过痛失亲人朋友的经歷,你们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如果作为一个朋友,甚至亲人,在他们无缘无故地失踪之后,连一点寻找的决心都没有,那么告诉你们,我会很遗憾。今天,我来了,就是为了不想遗憾,不想自责一生。也许你们还不知道我究竟在说什么,但是请相信我,我是在救命。” 一番话毕,人群中响起阵阵掌声,姚飞低着头再次向档案馆里走,再没有人拦他。 姚飞径直奔向档案馆中的“谜”室。他疯狂地冲进去,想到那些他所熟识消失的和死去的人,姚飞彻底地沉浸在这数不清的纸张中。黑夜降临,馆外华灯初上,热闹的街区上人们熙熙攘攘,谈笑风声,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告诉上帝,所有的人都是快乐的。可是上帝也有遗忘,他遗忘了姚飞和他的亲朋们。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档案馆为姚飞无偿开放。 月亮慢慢升起又悄悄落下,夜,悄无声息地走过!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温柔地射进了“谜”室的时候,姚飞双腿跪地,双手颤抖地捧着一张字迹迷煳的破旧黄纸。 阴阳有别隔一面, 镜中自有画中人; 若问何路方知己, 灵盒可度有缘人。 纸张滑落,俏皮的阳光清晰地反射出纸张上的四句‘古诗’。在四句诗的上方赫然印着两个硕大的古体字标题:镜魔。什么意思,姚飞凝神思考着。这时,他瞥见了纸张最下方几乎看不清的落款:朱离。姚飞眼睛一亮,似乎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许只要找到这个人,问题会有所突破,可,茫茫人海,找一个叫朱离的人谈何容易? 日期:2008-3-11 22:45:00 (16) 深秋时节,落叶纷飞,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已是中午,姚飞眯着眼睛憔悴地从档案馆里走了出来。他漫无目的地走,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愁绪。时不时,他低头凝望一眼手中的那一页泛黄的旧纸。四句古诗来回地在姚飞的脑袋里翻腾,他一字一字的推敲,可是终究悟不出其中玄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姚飞想得头痛,长嘆了一声喃喃自语。 “什么难题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姚飞一惊,转头看去,面前正站着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手里还拎着个装满青菜的篮子。看来,碰到一个赶早市买菜好管闲事的老头。 姚飞愣了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大爷,也不是什么难题,只是一首诗,挺有寓意,我一时还弄不明白。”说着,姚飞把纸张递到了老者面前。原本姚飞这样做只是为了表示对老人的尊敬,客气一下而已。没想到老者居然笑吟吟地接过纸张,并且仔细地看了起来。姚飞突然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索性苦笑着调侃道:“老大爷,这首诗您看不懂的。” 老者微笑地抬起头,看了看姚飞,道:“谁说我老人家看不懂?” “什么?您能看懂?”姚飞有些怀疑面前这位看起来并不博学的老者。 “是啊,我能看懂,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这首诗的含义?”老者仍然笑容满面。 “要,要!”姚飞迫不及待地凑近老者,脸上露出一阵阵欣喜。 “年轻人,你看,阴阳有别隔一面,这是说人世间所流传的阴阳之说,其实本一线之隔。这个隔开阴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其实第二句‘镜中自有画中人’给出了答案,那就是一面镜子。姚飞听到老者一提镜子,心里一紧,神情顿时专注起来,好像在仔细体会着老者话语中的含义并急切期待着老者继续讲下去。” 第163页 老者继续道:“镜中自有画中人,何谓画?”老者停了下来,看着姚飞。 姚飞想了想,摇了摇头。 “镜子的功能是什么?”老者看着姚飞问道。 姚飞突然觉得这老人就像一位老师,他正在引导着学生一步步地去揭开一个问题的答案。面对眼前的这位有教师作风的长者,姚飞觉得他的话极其可信,并对眼前这位一分钟前还陌生的老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期盼。 “镜子的功能?”姚飞喃喃自语,皱眉沉思。片刻,姚飞答道:“功能不就是照,照镜子。”显然,他对自己的回答都底气不足。 老人又是一笑,道:“是啊,照出来的是什么呢,不就是人,物嘛。抽象点来说,其实就是一幅画。想一想,歷史的长河在时间中漫漫延续,每一个人所看到的就是一幅画,时间闪过,这幅画就在你眼前消失,向后移动,然后你又看见了新的一幅画,时间的流动产生画的流动,最后形成了像电影胶片一样的歷史长河!此句中的‘画’应该特指歷史人物!” “哦,我明白了。”姚飞喜出望外,说道:“原来第二句的意思就是说……人照镜子!那第三句呢?” “若问何路方知己,这句话只有局中人方能理解。”老者说话慢条斯理。 “恩……?什么意思?” “年轻人,你看,第二句‘镜中自有画中人’还在说人照镜子,而第三句话锋却突然一转‘若问何路方知己’,你不觉得太突兀了吗?显然,在这两句中间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啊!姚飞一声闷惊,他知道这其中发生的诡异事件,所以对“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词甚是敏感。 “怎么,你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老人看着姚飞问道。 姚飞连忙使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照镜子怎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哈哈,老者大笑道:“年轻人,世间离奇的事多着呢。单从这首诗中,我们就能看出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虽然作者没有明说,但是从第三句可以推测出其中一二。” “那,那是什么?” “若问何路方知己,很明显,作者是在说:人照镜子迷失了自我,迷失了照镜子的人。” “迷失自我!好抽象啊,老大爷,能不能说得具体点。”姚飞已经完全被老者的话吸引了。 “这个?很难,所以非局中人不能理解其中的具体含义,但是……。” “但是什么?”姚飞追问。 “但是却给出了找到自我的方法。你看第四句‘灵盒可度有缘人’,灵盒是关键,只要找到了这个灵盒,也许照镜子的人会从迷失中找到自我。” “灵盒?”姚飞轻声道:“什么灵盒?”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和镜子有关的灵盒吧,你想想,既然一首诗中提到了镜子和灵盒,显然,镜子和灵盒有着密切的关联。年轻人,这首诗我也只能理解到这里了,希望对你彻底地理解它能有所帮助。” 姚飞看着老者,突然笑道:“老大爷,你知识水平很高啊!” 老者听姚飞这么一说,摇摇头:“老了,老了,退休了,不然还是工业大学的文学教授呢。” 啊!这时姚飞才知道,面前的这位老者原来是位文学的精通者,怪不得说的头头是道。 “谢谢了,老大爷。” “哎呀,我也该走了,老拌还等着用这一篮子菜呢,再见了,年轻人。”说着,提起篮子转过身去。 姚飞兴奋地又看了一眼纸上的四句古诗,再抬头,他惊诧地四周环顾,大街上人流熙攘,哪里还有老人的影子! 日期:2008-3-13 1:23:00 (彻底的夜猫子,凌晨一点多了呀,嘿嘿!) (17) 姚飞心想莫不是遇到高人了吧? “灵盒?”姚飞思索着老人的话:“只要找了灵盒,就可以从迷失中找到自我?” 姚飞呆在原地凝神思考了将近半个小时,突然,他大叫一声,脸上显露出一阵欣喜之色。原来,所谓的找到灵盒就能找到自我,并不能单从字面上去理解,要从整句诗出发,既然照镜子的人会迷失自我,那么这首诗所面对的对象就不会是照镜子的人。尚志,张东海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么所谓的迷失自我,就是说照镜子的人会消失,而找寻消失的人的唯一方法就是:灵盒。灵盒可度有缘人! “对,是这样的。”姚飞此刻觉得他简直是爱因斯坦一样的天才。“不,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灵盒,去哪儿找这个灵盒呢,和镜子有莫大的关联的灵盒?”姚飞一边想,一边向前走。 不知不觉的,他走到了街区,由于姚飞在一心一意地想事情,突然,脚不经意地踢到了一东西。姚飞回过神来一看,一位中年妇女正责怪地看着他,他一愣,片刻才明白,原来他一不小心把中年妇女摆在地摊上的一样东西给踢出了老远。 姚飞急忙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大姐,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就跑过去拣他踢出去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小盒子,姚飞笑着把盒子递给那中年妇女,就要离开。 第164页 “你慢着!”中年妇女叫住他。 姚飞愣了愣:“还有什么事?” “我这盒子里面可装着东西呢,我看看有没有损坏,坏的话你得陪我!” 姚飞笑了笑,没有作声。 只见那妇女打开盒子,仔细看了半晌,道:“没什么事,你走吧,幸亏我这镜子结实,要不然,还不被你小子给踢碎了。” 姚飞本来已经转过身去,听到这句话,他登时一愣,旋即转身问道:“大姐,你说什么,这盒子里装的是镜子?” “对啊,怎么了?”中年妇女很疑惑地看着姚飞。 “大姐,大姐!”姚飞说话有点紧张:“为什么镜子还要用盒子装啊,镜子直接摆在地摊上卖不就行了,你看这位老大爷,镜子都是直接摆在地摊上的。”说着他指了指旁边另一个摆小摊的老头。 “哦,镜子也分档次的嘛,小伙子,高档次的都放在盒子里的,盒子里有泡沫,防震哪。你想啊,那么贵的镜子万一摔坏了咋办,还不赔死啊!要不,你看看这镜子,买一个回家吧,保你质量!” “呵,谢谢了。”姚飞好象想到了什么,道了一声谢,迅速离开了。 读者读到这里可能疑惑了,怎么那么巧?姚飞一会碰到一个指点迷津的老头,一会踢到一个令其恍然大悟的镜盒!嘿嘿,无巧不成书嘛,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想不到,没有巧不到。 日期:2008-3-13 1:24:00 (18) 红星小区里,一个身影在急速穿梭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姚飞,他走到一栋楼前,按响了一个门铃。很快,门打开,姚飞急急地飞奔了进去。 他一口气跑到七楼。 七楼701室,尚志的母亲已经为姚飞打开了门。姚飞两步跨进去,气息未定,他神情激动地盯住尚志的母亲说道:“阿姨,我大概知道了找出尚志的办法。” “什么办法?”尚志的母亲看起来很憔悴,很显然,自从尚志的父亲尚良死后,这位母亲一直悲痛欲绝,始终没走出痛苦的阴影。 “盒子,你家的那面镜子,装镜子的盒子。”姚飞由于过分激动,说话已经语无伦次。 “盒子?”尚志的母亲看上去很疑惑:“什么盒子……” 姚飞正欲张口,突然,尚志的母亲恍然大悟一般:“对,是有个盒子!你等着,我这就拿去。”说完,急匆匆地走进内屋。 姚飞焦急在大厅里徘徊,他现在还不明白那个装镜子的灵盒上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他唯一确定的是,盒子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他不时地看着内屋的门,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灵盒? 良久,尚志的母亲还是没有出来。姚飞显得着急了,他控制着音量轻喊:“阿姨?阿姨……”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姚飞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片刻,姚飞觉得有些不对头。“不好!”姚飞暗喝一声,神情骇然至极。一连串的诡异事件让姚飞猜想到屋子里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脚步一转,以极快的速度冲进内屋,屋子里竟没有人! 姚飞呆呆地立在门口,屋里的情景一览无余。屋子里没有人,姚飞被这可怕的过程吓呆了:人怎么就没了呢,几分钟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飞终于从混沌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观察着屋内的一切。脚步没有再迈出一步,因为他不敢确定这房间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也许一步之隔,就是生死之别。 姚飞惊恐地把目光盯在房间内的每一件物什上,很快,他的注意力被桌子上的一个大约一尺长,十公分宽的金色盒子吸引了。 就是这个盒子吗?姚飞的身体有些发抖,他怔怔地盯着离他仅有几米远的金盒子! “灵盒!” 姚飞喃喃自语! “我该上前去看个究竟还是就此停住,可走上前去,我会怎么样呢?”姚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在衡量着上前和不上前的后果。 终于,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之后,姚飞轻轻地退了回来。他缓缓地走到大厅,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脸上的愁容悠远而复杂。深秋的下午,落叶随着秋风在窗外飘飘荡荡,偶尔一片树叶打在了窗玻璃上,落在窗台前,很快,风动叶起,落叶又在空中打旋,慢慢地,终究它落在了地上。 在生与死的面前,姚飞的意志飘摇不定,正如这落叶飘飞。 可叶落归根,一切都得有个归宿,当姚飞经过了极其激烈的思想斗争再一次走到内屋门前的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选择了其中之一。 日期:2008-3-13 1:25:00 (19) 姚飞断然走进屋内,来到金盒子跟前,庆幸的是他没发生任何事。他慢慢地伸出手,眼一闭心一横,手按住了面前的金盒子上。很快,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安好地站着,心里顿时掠过一丝喜悦。 他低下头去,慢慢地打开面前这个金灿灿的盒子。盒子内铺着一层很厚的黄色绸缎布,看来是防震用的,除了这块步,盒子里什么也没有!姚飞拿出黄布,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姚飞在电视里看过,一般装有重大机密的盒子都会有机关暗门,这个盒子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装置,想到这,姚飞急忙拿起盒子,左摸摸右敲敲,观察了半天,姚飞确定着这个盒子是实心构造,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暗藏的机关,他失望地放下手中掂起来并不是很重的盒子。 第165页 想了想,姚飞觉得一定还有什么被忽略了。他又把盒子拿了起来,仔细看着盒子内侧的每一个纹路,可是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盒子内侧都是些杂乱无章的线条,摸起来感觉盒子内侧很粗糙。姚飞仔细地观察过每一条线,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为什么制造这个盒子的人要在内侧刻画出这么多的线条?姚飞猜想这其中必有原因。又或者,这线条在暗示着什么?姚飞思索着,手还在不停地摸着这些杂乱的纹路。一个小时过去了,姚飞的眼睛由于长时间地观察,此刻已觉得有些涩涩发疼。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了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灵盒可度有缘人!姚飞突然又想起这句诗,他觉得,只有有缘人才能发现灵盒的秘密。什么人才是有缘人?姚飞想着这一系列的问题,脑袋涨的厉害,好象每一个疑问都在充斥整个大脑,姚飞感觉自己正在走向崩溃的边缘。 当姚飞再次拉过盒子,准备再细研究的时候,窗外一束夕阳的余辉洒了进来。姚飞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突然想到即将来临的黑暗,心里勐然间抖动了一下,黑暗里有多少个未知的恐惧,此刻姚飞知道自己数都数不清。 金盒子内层呈暗红色,除了内表面上布满了纹路之外,长方形盒子再无其他特别的地方了。不过,姚飞突然发现,盒子外表面挺有意思,整体乍一看去,上面好象画满了人形状,但是仔细看来,也只不过是些乱七八糟的突起和凹进罢了,实在没有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因为这种老式的盒子他家里也有,都是爷爷辈留下来的,相信清末民初的时候这种盒子样式肯定是一种流行。 不过,姚飞记得,在家里见到的那些藏在柜子里的盒子都是黑色的或者是暗灰色的,根本就不曾见过如此这般金灿灿的盒子。姚飞端详着这个灿黄的盒子,心里想:难不成这盒子是纯金做的?姚飞没有再细想下去,他又开始用他那热切的眼神专注起来。 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突起的高度,凹进的深度,有多少条突起,多少条凹进,就连哪条纹路有多长姚飞都进行了细緻的观察,可姚飞最终还是失望了。他筋疲力尽地抬起了头,仰面靠在了椅子上。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更显的有气无力了,一束束光芒懒散地照在屋子里,桌子上,金盒子上。黑夜即将来临,姚飞觉得自己即使整夜地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于是决定离开。 他萎靡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至门口处,姚飞转过头,轻轻地关上门,眼睛却还在注视着那个金盒子。门关上了,姚飞却愣在了那里,渐渐地,他的眼睛开始变大,神情开始紧张,好象看见了一个很诡异的东西,而在他的面前却是一扇光秃秃的门。 瞬间,姚飞勐地推开了面前内屋的门,啊!在他的前方,也就是那个金盒子表面,是一幅画,画面上画满了人,层层叠叠的,每个人的脸部都很清晰。 姚飞静静地凝望着画中的情景,突然,他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眼前的情景几乎让这个劲壮的年轻人窒息过去。因为他看见画中竟然有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孔,张东海,尚志,还有尚志的父亲尚良,更让姚飞惊奇的是,还有档案馆的那个死去的管理员和尚志的母亲。天哪!姚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不成这是幻觉?姚飞使劲地捏了捏自己脸,很疼,姚飞确定面前他所看到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原来,盒子的秘密就在于此!一个迫切想知道盒子秘密的人肯定会近距离地观察研究盒子,而了解盒子秘密的唯一方法是远观。可想而知,设计这盒子的人是巧妙利用了人的心理行为特徵。可是姚飞想到,刚一进来的时候,也是远观这盒子,可为什么没有发现这种情景呢?姚飞猜想应该是夕阳的作用,估计盒子能够出现这种情景必须要两个条件:第一,远观。第二,合适的温度,夕阳这个时候恰好提供了盒子所需的恰当温度。 姚飞轻声喊道:“小志,东海?东海?” 可画中人却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姚飞意识到也许他们是被困在了画中。怎么救他们呢?姚飞心急如焚。突然,画面轮廓变得模煳起来,姚飞一惊,屋内的光线开始暗淡了。几乎在姚飞反应的剎那,画面突然间消失了。 姚飞急速冲到了盒子跟前,表情显得极其失望。他使劲地摇了摇面前的盒子,好像很想让盒子再显一次灵光,可……。 近在眼前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地失去了,姚飞想到这,想到这多日的苦痛和抑郁,他愤怒地一把抓起盒子,勐烈地摔在了地上。咣当一声,盒子应声落地,散成了六块。姚飞冷笑着,原来不是纯金做的。都他妈的骗人,妈的,姚飞又使劲踢了一下地上盒子的残骸。 日期:2008-3-13 1:28:00 (20) 这一踢不要紧,在一块盒板上却意外地掉下了一块青色的布。姚飞眼疾手快,迅速走上前去,捡了起来。 上面赫然印着密密麻麻的血红小字: 相传在唐代太宗时期,道教兴盛,宫观遍布全国,当时由于道教与唐室皇权的结合,成为了皇族宗教。皇室有皇室的律法,道教有道教的戒规。在惩戒方面,道教主张用神来惩罚他们所谓的罪人,而皇室却与之截然相反,他们主张以大唐的律法来惩戒罪民。于是,道教与皇室产生了冲突,明争暗斗时有发生。最后为了谋求一个平衡点,两方决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惩戒犯罪子民,那就是打造出一片具有惩罚性能的镜子。经过多年的精心研制,一面银白色边框的镜子出炉了。此镜子以道教所谓的阴阳结合点为镜面,具有阴阳隔离之功能,凡视之三遍者便全身俱溶,进入镜框,承受挤压闷痛之苦,永世不得再现人间。 第166页 后来,因为误惩,一位高官子弟被惩戒进入镜框之内,成为人像。皇室与道教再一次产生摩擦,道教终因是势单力薄而落下风。道教教主为了保住道教,不再让类似的事再次发生,他决意要打造出一种东西,能让速溶之人从镜框中安然跳出。多年以后,道教终于构造出了这种东西,把这种东西研成粉末在烈日下爆晒七七四十九日,然后以半斤阴阳水调和(所谓的阴阳水即是童男童女的童子尿),撒于镜框中你所救之人的头像上,此人便可成功跳出束缚。 再后来,为了防止他人偷用此解救罪人之物,于是把这仅有的半斤特制物质融合与木料,制造了一个盛放镜子的灵盒隐藏起来。恰逢此时,公元690年,武则天称帝,由于佛教曾经为她争夺皇位效过力,所以她对宗教採取了尊佛抑道的政策,从此道教开始衰败,灵盒和镜子流传于民间,从此下落不明。 鄙人有幸,从祖父那里得知这一段歷史,并接承祖上遗物镜子与灵盒。鄙人本欲毁此害人灵物,但有先祖遗愿,不敢违背。遂重新改造这两件灵物,拆镜框,用黄铜重新铸造了一个合体的镜框,而真正显现人像之银屏铸于灵盒表面之上,此灵盒当具显像和解救画中被困人双重功能。为与有缘人道也,藏玄机于盒体之中,唯毁盒之人方能得此玄妙,此乃天意。 有缘人毁灵盒,当毁镜子,煅烧其骸骨,三日便可熔化。 张道陵后人 张道陵后人?难道张道陵就是传说中道教的创始人?姚飞读过歷史,对歷史虽然不算精通,但还略知一二。史书上记载道教是尊老子为教主,而张道陵只是传说中的人物,虽然现在一些道教信奉者还以张道陵为先祖,但不为史料所证,实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道教教主。而现在,姚飞亲眼目睹了张道陵后人的遗书,他不得不相信张道陵曾经确实是个歷史人物,并不是传说中杜撰出来的。 姚飞来不及在这些歷史问题上做太多的停留,急忙收拾了地上散乱的灵盒碎块,欣喜地揣在怀里,兴沖沖地跑了出去。 姚飞回到家后,立即按照血书上的方法调和了半斤童男童女尿,然后放在了烈日下。 姚飞满怀期望地一天天守着,然而,一个月未过,让姚飞意外的是,童子童女尿早已被蒸发完。深秋时节阳光尚不强烈,尿都已经被蒸发完,那倘若在烈日之下爆晒四十九日…… 姚飞并不甘心,他又试了几次,可每次,结果都是一样!姚飞仅存的一点希望渐渐地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煳,越来越模煳…… (21) 后来,姚飞高中毕业,考入了一所文科类大学,专修古文和歷史。 他总想有一天,他或许能从歷史的点滴中找出救他朋友的蛛丝马迹。 强烈的灯光下,姚飞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本本有关于歷史的各类书籍,过了很久,姚飞点上一根烟,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 轻轻地打开,上面清晰地写着: 2006年10月28日,室友张东海下落不明。 2006年10月29日,室友尚志下落不明。 …… 消失原因:镜子(阴阳有别隔一面,镜中自有画中人,若问何路方知己,灵盒可度有缘人。) 疑问: 1:室友消失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2:如果说他们果真是因为看了镜子而消失的,那我也看了镜子,怎么没有任何感觉? 3:如果说有三遍消失之说,那我看这面镜子的次数现在已经不止三遍,可我为什么没事? 4:档案馆管理员猝死的真正原因是心脏病復发吗? 5:尚志父亲尚良自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这两起死亡和镜子有关吗?) 6:尚志的母亲为什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消失了? 7:她进入自己内室拿出盒子究竟看到了什么? 8:那张从灵盒里掉出的青布血书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9:…… …… 20:歷史上真的存在张道陵这个人吗? 2007年9月1日 姚飞 2007年9月1日,那年那月那日,正是姚飞怀抱着一种“别样的”理想来到文科类大学攻读的第一天。 《完》 (此文,是冒泡写的悬疑小说最,最,最墨迹的一篇,汗死了,既然有了头,又不能没有尾。晕,写的简直太简直了,崩溃中!还好,写完了!嘿嘿,下次再也不写这么长的了!再也不写了!呜呜……) 日期:2008-3-16 22:09:00 第70篇:《乡村怪事之夜魅游魂》(上部完整篇) 文/冒泡 耶稣说,我们都是罪人,从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罪。 所以,每个人註定一生要为自己赎罪! (一) 2007年末,我从遥远的东北回到了阔别又是一年的家乡,本以为新年将至,家乡应该到处洋溢着喜气。但没曾想,回到家的当天傍晚,我竟发现村子里一改往年热气腾腾的气氛,冷冷清清,如同坟冢一样凄凉,晚饭前,我问母亲:“村子里怎么了?那么清冷!” 母亲从锅里盛出一碗汤,拿上两个馒头,回头跟我说:“狗子,先别问,娘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问母亲去干什么!母亲说:“去了你就知道了!”于是,我满怀着困惑跟随着母亲出了家门。沿着我家门前的小道向南走,不大一会,就到了村庄的南侧。村子南侧是一片没有房屋的小树林,密密麻麻的,记得儿时,这片树林已经存在了,那时,我还经常和村里的一些小伙伴在这里疯跑玩耍过。不过,后来再也不敢了,因为有几个妇女在里面上了吊,而且,我还常能在半夜听到林子里传来女人轻轻的嘤泣声。 第167页 “妈,你到这儿干嘛!”我看着黑漆漆的树林,想起孩提时代的惊惧,头皮一阵阵发麻! 母亲说:“别说话,快到了。” “妈!”我再次把目光射向这片黑洞洞的树林,脚步不由地打了顿。 母亲并没有发觉我的恐惧,她只管自顾自地往前走。我看着母亲神神秘秘的样子。突然,我想起母亲是信耶稣的,我惊问:“妈,不是吧,你不会拿这些饭菜去供奉什么吧!” 母亲没有说话,已经走进了小树林。我紧跟着母亲钻了进去,小树林里黑漆漆的,阴冷阵阵,不时地扫到脸上,麻嗖嗖的感觉。我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前脚搭着母亲的后脚跟紧紧跟着,一步也不愿意落下! 很快,母亲停了下来,因为我跟的太紧,差点撞倒母亲身上。母亲说:“怕啥,到了!” 我眼珠子一瞪,好半天,我才发现身侧的阴暗里突兀地矗着一间小屋。天!这里怎么有个小屋?记得以前没有,什么时候在小树林里盖的一间小屋?谁盖的?一连串的疑问,我想都没想,一口气说了出来。 “都盖快有一个月了!”母亲说着,站在小屋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毛妮,大娘给你送饭来了!” “毛妮?”我更加疑惑了。还没待我细问,小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微弱的灯光在黑暗里雾气腾腾地撒了出来,一个干瘦的女孩映在昏黄的灯光里,伸出细长细长的胳膊颤颤地接过饭菜,然后低着头呆呆地伫立着。 “进去吃吧,天怪冷的,晚上盖好被子,别冻着,大娘回去了!”母亲站在小木门前说完,轻轻把门关上,她重重地嘆息一声,说:“走吧!”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毛妮!她怎么住在这里?妈,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变成了这样!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又是一阵哀嘆:“毛妮家,毁了!” 日期:2008-3-16 22:11:00 (二) 毛妮的家就住在我家斜对门,她一家四口,她的父亲,我叫广叔,她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我叫她广婶!她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占奇! 在我的记忆里,毛妮应该拥有一个正常美满的家庭。广叔是一个农民,也是一个泥水匠,我在家的时候,常能见到他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扛着泥水篓和瓦刀等一些泥水匠的工具回家! 而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晚饭后,我缠着母亲不放,非要她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母亲忙完家务活后,空闲下来,她才缓缓地向我道出了这一年发生在毛妮家的故事。 一年前,毛妮的父亲广叔迷上了赌博,开始的时候,广叔只是闲着没事玩玩,解解闷子。没想到,一来二去,广叔渐渐沉湎于其中,那段日子,广叔像吸毒一样,每天都往村西头的赌点跑,一天不去,他整个人好像得了场大病一样,蔫巴蔫巴的。大概因为广叔赌博赢了点钱,他越赌越上瘾,后来,干脆连泥水匠的活也不干了,自家的田地也不种了,索性整天呆着赌点里,有时候几天几夜不回家。 起初,广婶也以为广叔只是玩玩,农村,农闲时,谁不打个麻将斗个地主什么的,广婶并没把这当回事。后来,广婶渐渐发现广叔经常彻夜不归,她开始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常常,夜幕刚刚拉下来,广婶就带着占奇和毛妮去村西头的赌点找广叔。每这时,广叔正赌在昏天暗地,他哪有功夫理睬媳妇和孩子,常常大手一挥:“老爷们找点乐子,女人家赶紧回去,别背了我的手气!”广婶为这事和广叔闹了很多天,邻居亲戚很多人也劝说广叔别再赌了,在家好好过日子!可是,鬼迷心窍的广叔哪里听得进半点好言相劝,很自然……广叔越陷越深,多年积攒的钱财也越输越多…… 有一天深夜,隔壁的王大娘去厨房倒水,听到巷口里有几个男人低声在争吵着什么!这大半夜的谁还不睡觉?她悄悄地来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缝处,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广叔输了很多钱,家里没钱还,几个赌友跟着要帐来了。后来,她隐约听见,几个男人要求广叔拿东西抵债,具体拿什么,王大娘也没听清楚,寒冬的夜晚,太冷,王大娘匆匆地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人们走在清冷的巷口里,隐隐约约,听到广叔家传来广婶的哭声。几个热心的妇女就去敲广叔家的大门,但无论怎么敲,广叔家的门就是不开!有时候,占奇和毛妮出来玩,邻居们问他们,他们也不说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邻居们疑惑着,关注着。常常半夜,他们能听到广叔家脚步声冗杂,似乎有好几个人!有一天半夜,母亲突然醒来,她忘记了给炉子换煤球。走至厨房,听见门外有步调不一嗒嗒嗒的脚步声。母亲好奇地趴在门缝里朝外张望,她看见广叔家门口,几个男人站在门前,而广叔,正蹲在自家门前的石凳上闷闷地抽着烟。母亲说,那晚的月光很明亮,她清楚地看见广叔的样子很麻木,他木头似地朝身边的几个男人挥了挥手,几个男人迅速地闪身进了广叔的家门,广叔望着天上的月亮看了一会,半晌,他低下头,吧嗒吧嗒地又抽起烟来。 母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去睡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一件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日期:2008-3-16 22:12:00 第168页 (三) 那天早上,母亲像往常一样起的很早(农村人有早起的习惯),当时,天才蒙蒙亮。她正打算扒开炉门做早饭,突然,清冷的空气里传来一声难以形容的女人尖叫。母亲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她慌忙打开大门,站在门前向南望去,一个女人疯叫着朝母亲奔来。当那女人踉跄着跑近时,母亲发现,是隔壁王大娘!她的嘴巴大张,不住地发抖,母亲似乎被王大娘惊恐的表情吓住了,她紧张地问:“咋了?” 王大娘上气不接下气,她拽住母亲,手指不停地朝南面指了又指:“死人,死人……” 母亲急忙叫醒父亲,父亲简单地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尽管母亲听到王大娘说死人了,事先有些心理准备,但当她跟着父亲来到村南边的小树林边时,母亲还是结结实实地被吓得几乎瘫倒在地! 村南边的小树林边,一棵苍老低矮的古树树干上,吊着一个裸体的女人,那女人的脖子被绳索紧紧地勒住,已经呈现出一圈青黑色。女人半耷拉着脑袋,嘴巴微张,舌头向鄂上鼓起,半露半藏,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在死者吊死的树干上,有干涸的血迹,斑驳的树干上,血迹模煳不堪,但仔细辨认,能发现,那一抹一抹的血丝是两个血字:耻辱! 很快,小树林边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惊恐地朝树干上张望,议论纷纷:“这女人是谁啊?怎么死在这里了?” 这时,闻声而来的一个村干部走到枯树下,他凝眉朝头顶观望,好半天,他说了一句:“是广子媳妇!”人群顷刻间沸腾了,他们几乎同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住挂在树上的女人! 有人去喊广叔,回来说,广叔家只有两个孩子在家,广叔不在!又有人到村西头的赌点去找,也没有找到,广叔就这样在那天清晨失踪了! 我问母亲:“广婶咋死的?” 母亲摇摇头说:“谁知道呢?” 我又问母亲,广婶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母亲说,广叔是外姓人,在村子里没有什么特别近房的本家,广婶的尸体由村里出面火化的,现在葬在村子南边广叔家的自留地里。 那然后呢?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母亲说,然后……!母亲沉思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更可怕的事情,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骇人的表情,她颤颤地说:“然后,发生的事让咱这个村子几乎崩溃了!” 日期:2008-3-16 22:17:00 (五) 农历十一月初九,那天,离广婶死去整整七天,农村里俗称为“头七”,传说死去的人会在那一天返家,家人一般都要在死者魂魄回来之前为死者准备一顿饭,然后迴避。如果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便会令他记挂,影响他投胎转世。 头七那天晚上,邻居们为广婶做了几道菜。一入夜,几个邻居就把饭菜在广叔家堂屋的桌子上供奉起来,之后,她们叮嘱毛妮赶紧蒙被子睡觉,最好一夜都不要把头露出来。把一切安排妥当后,邻居们才放心地离开。 母亲说,那天她也去了。毛妮家很阴暗,刚刚死去两个人,那天晚上又不准点灯,只有两根白色的蜡烛在供桌上幽幽地亮着,气氛相当诡异! “够可怕的了!”我打断母亲的述说:“毛妮一个人敢在那屋子里睡吗?她还不到十岁!一个成年人在那种阴森的环境里几乎都能崩溃!” “谁说不是呢,但是有什么办法?”母亲摇头嘆息着:“家里刚刚死了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失踪,谁愿意把那孩子带回家,万一出了点啥事,谁说的清楚?” 母亲停顿了一下,话锋突然一转,压低着嗓音说:“早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当初就该把毛妮带走!” “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禁疑惑。 母亲神秘地朝我瞪了一眼,说:“你小点声,小心被你广婶听见!” “广婶?”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吊死了吗?” 母亲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警惕地朝客厅四周看了看,似乎怕有人侧耳偷听一样,她低声说:“头七那天,你广婶回来了!” “妈!你开什么玩笑?人死了,你咋知道她回来了!” 接下来,母亲的阐述让我不由自主地跟着母亲的思路一点点陷入那不可自拔的阴影,同时,我似乎也能隐约感觉到,广婶,她,真得回来了! 日期:2008-3-17 11:59:00 (六) 头七的次日清晨,天似亮非亮,蒙蒙欲亮的时候! 几个妇女约在一起推开了广叔家的大门。他们来到堂屋,发现毛妮正缩在冰冷的泥地上,瑟瑟发抖,他们以为孩子病了,急忙推着板车往医院里送。 板车被七手八脚地沿着巷口往医院里赶。因为医院在村子西南角,所以板车需要沿着巷口往南走,然后顺着村子南侧小树林边的小道往西。 当车子走到巷口的尽头,需要转弯时,其中一个妇女突然停住了。 其他的妇女纷纷回头看她,怎么了?几乎同时,她们顺着同伴的目光回头,沿道的那棵曾经吊死广婶的枯树上,赫然,竟高高低低挂着四个男人! 他们的脖子被尼龙绳分别勒住吊在不同的枝干上。那刻,他们的尸体笔直地悬挂在空气中,骇人的死亡现场让人不寒而慄。 第169页 几个妇女全部瘫倒了,她们像脱离了水的鱼,干涩地唿吸,不停地抽动。过了很长时间,一声声尖利的叫声才打破清冷的冬晨,安静的村庄。 死亡现场被吊死的四个男人,两个是外村人,两个是本村人。镇派出所调查出死者生前都经常光顾村西头的赌点,都曾经和广叔“豪赌”过! 很显然,兇杀案极有可能和广叔有关!很快,这起震惊市里的兇杀案被列入本市年内最恶劣,影响最坏的案件之一,而广叔,自然成了此案件的最大犯罪嫌疑人。 但在村子里,在街坊邻居们嘴里,情况却有另一种说法,他们常私下里议论:头七那晚,毛妮并没有蒙头睡在床上,是不是广婶回来了,她来报仇来了! 对于报仇一说,大多数农村妇女都抱着肯定的态度!广婶死后,人们纷纷猜测广婶为什么裸体吊死在树上,道听途说,她们私下里认为,广叔赌博赌的倾家荡产,没钱还赌债,最后不得已压上广婶,前些日子半夜经常有好几个男人光顾广叔家就是佐证,广婶受不了如此非人的凌辱,半夜,裸着多次被玷污的身子含恨吊死在枯树上,那两个血字足以证明当时广婶的羞辱与悲愤。广婶死后,她的游魂并没有散去,头七那晚,广婶回来了,她带着復仇的火焰回来了,她为洗刷她被羞辱的灵魂,以自己死去的方式来惩罚恶人! 日期:2008-3-17 12:01:00 (还不该分页呢,早着呢!嘻嘻……) (七) 如果说,农村人,大部分,没有文化,迷信!然而,对于小部分人来说,他们在一开始或许还坚定着无神无鬼论,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固执”的信仰被潜藏在头脑深处的固有本性一点点地啃噬了,客观上,警察的久未破案动摇了那些有着“坚定”信仰者的信念! 好些天过去了,兇杀案一点线索都没有,广叔更是不知所踪。警察们挠头搔耳,无计可施,这时,总会有人招摇地站出来说:“看,我说的没错吧,那些人的死肯定是广婶干的!如果是人为,总有一些线索,总能抓住点什么,但现在,连警察都没有办法,你们说……” 于是,更多的人坚信了广婶死后回来的说法,曾经安静的村庄变得更加安静了,尤其一入夜,整个村子像快死去了一样,没有灯火,没有行人,没有唿吸。 死了!似乎一切都死了! 然而,更可怕的事又不可预期地发生了。 同样是一个清晨,同样是天将亮未亮的时刻,事情发生的如走直线一样,先是几声女人的尖叫,后是很多人朝村南的小树林跑。再然后,村民安静了,又沸腾了,又安静了……他们的眼睛充满惊恐与不安,他们的眼神几乎一致地朝同一个方向凝望。 还是那棵枯老的枝干上。 又有六具男尸分别僵直地悬挂在上面,他们的尸体,摇摇晃晃,单调地吊在光秃秃没有半片树叶的树枝上! 尸体从早上被发现后,没有被立即放下来。警察们不停地围着枯树拍照,录像,并对现场的指纹进行提取,临近中午,六具男尸才被放到地面上。经辨认,死者都是本村人,都住在村西头,都是广叔生前的赌友。据死者家人哭哭啼啼地反映,广婶吊死之前那一段时间,死者都曾彻夜不归过! 自那天起,派出所派出了大量的警察寻找广叔的下落,甚至上报省公安厅在全省范围内下发了通缉令。人们恐慌了,从那天起他们几乎不敢出门,每个人似乎都感到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恐惧,是怕广叔吗? 不!是怕广婶! 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六个男人被杀的那天晚上,广婶恰恰死去整整二十一天。而那一天,正是农村死人殡葬后的另一个回魂日:三七! 人们笃信,广婶的魂魄在头七没有转世投胎,在三七那晚又回来了一次!而那六个男人的死,正是广婶的復仇的杰作! 日期:2008-3-17 12:02:00 (八) 毛妮被送到医院后,经检查,只是身体虚弱而导致昏倒,并无大碍!尽管村子自打头七那晚每天都在死亡的阴影中颤慄,母亲说,但她们并没有放弃毛妮,每天,还是有人给毛妮送饭,只不过,没有人再敢一个人去,送饭时,至少两个人结伴而行。 “三七”那天过后,村里胆大的好事者,偷偷摸摸地,约了几个同伴来到了广叔家里。 他们借着中午斗大的太阳,把瘦弱的毛妮从屋里拉了出来。 他们问:“毛妮,你头七那天晚上看见什么了没有?” 毛妮不说话,低着头。 “那天晚上,你怎么睡在了地上?是你自己睡到地上的吗?” 毛妮还是不说话,她直直地站着,仿佛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好事者还是不甘心,他们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他们说:“毛妮,你看见你妈了吗?” 几乎瞬间,毛妮的头刷地抬了起来,好事者们眼前一愣,随即哇的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广叔的院子。后来,听他们描述说,当毛妮抬头的剎那,他们的胆几乎都被吓破了,毛妮似乎不像从前那个皮肤红润的毛妮了,她的脸跟纸一样白,眼窝子深陷,颧骨突出,像个被吸光了血的干尸,乍一看,她的脸型像极了她娘!难道广婶附在了毛妮身上? 第170页 母女能不像么?!村子的干部闻言,严厉斥责了好事的人。之后,村领导们一同来到广叔家,他们发现广叔家脏乱不堪,毛妮居住的屋子阴暗潮湿,像个冰冷的地窖,整间屋子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找不到!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村领导啧啧嘆息摇头。 后来,领导里有人说,广叔的这片宅子好像输出去了,房契早已不在广叔的手中!听说,他以低价卖给了一个外村人! 村领导又提议,既然房子现在已经不属于广叔,那毛妮就不要在这里住了。他们倡议全村捐款,在村南头小树林里,那片村子公有的空地上,为毛妮建造一间小屋。 小屋落成后,领导对毛妮的事就再不闻不问了。不过,村民们,自发地,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家每户给毛妮送一天饭,如此循环,直到…… 母亲说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直到……直到毛妮再也不需要我们送饭为止!” 日期:2008-3-17 12:09:00 (蝶韵依舞:恭喜沙发地板,呵呵…… 紫薇姐姐,这篇你没有看过,以前写的那篇是真实的故事,今年回家后,见到真实的场景和流言再次有感而发!现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了!嘿嘿,因为结局完全不同,下部也会不同!) (九) 我听得失神了! 母亲转过头看着我说:“这下,你相信你广婶回来了吧!” 我沉默不语,母亲说:“如果不是你广婶,怎么能死那么多人呢?”说完,母亲转身进了卧室! 广婶真的回来了吗?我走进院子,仰望夜空,繁星烁烁。 尽管我相信这世界并没有鬼,但我却莫名地感到周身一阵阵寒意! 十个男人的死,广叔难逃干系!有时候,人何尝不是比鬼更可怕! 此时,卧室里传来母亲祷告的声音:“主啊,我万能的主,请你原谅那些罪人的过!撒旦恶魔控制了他们的心智,请仁慈的主原谅他们。他广婶生前是个好人,死后冤魂不散,我慈悲的主啊,世人都是你的孩子,求你怜悯怜悯他们,让他广婶的魂回去吧!毛妮,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主万丈的光芒,赐予她无限的光明,保佑她一生平安幸福……阿门!” “有鬼,有鬼啊……”耳边乍然想起女人的唿喊声。我急忙奔出院子,门外,有几个人正站在巷口里,朝南张望!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我从南边小树林经过,突然,一个乌黑的人影在我眼前闪过,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影早已经不见了……会不会是广婶的游魂啊!” 我问母亲:“广叔现在找到没?” 母亲说:“没有,他一直失踪着。” …… 后来,我私下里又听说:广叔家的房子被辗转卖了好几圈,而第一个偷偷拿着房契卖房子的人,却是提议全村捐款为毛妮盖小屋的那位村领导!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又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冷颤,他原来也是一个赌徒。有时候,死人,鬼魂,那些可以看得见可以幻想的可怕,其实并不可怕。人心难测,才是真正的可怕! 耶稣说,世人都有罪,一生下来就有罪。 我想,罪,需要我们用不同的方式来赎!那些赌徒,广叔,广婶,他们的归宿应该各有不同! 《完》 註:此系上部,故事真的是这样吗!不,完全不是你们所想,不为人知的故事在下部将继续深入揭开!!! 日期:2008-3-23 19:04:00 第71篇:《乡村怪事之神秘脚印》 文/冒泡 上期回顾: 广叔是一个农民,也是一个泥水匠!因为赌博,输了很多钱,甚至输了女人广婶!很多个夜里,人们看见有男人出入广叔的家门,之后广婶吊死在村南小树林边的老枯树上,随后,广叔也失踪了!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巧合?广叔唯一的儿子也死了,医生说是得了脑炎死的。广婶死后头七的第二天早上,村民在村南小树林边发现四具男尸吊在枯树上,村民非常恐慌,纷纷怀疑是广婶的鬼魂头七晚上回来作的案。与此同时,警察调查得知,四个死者生前都与广叔是赌友!于是,警察开始调查失踪的广叔。14天过去了,广叔没有找到,村子里又死人了,还是死在村南小树林边的那一颗枯树上——六个男人被吊死在上面! 之后,村干部鑑于广叔的房产已经输掉,给毛妮在村南小树林里盖了间小屋!每天夜里,干瘦的毛妮就生活在那个阴森的小树林里……。 广婶死了,广叔失踪了。那村里村外的十个男人到底是鬼杀还是人杀?村子里人心惶惶!而毛妮,又会有什么样遭遇,请继续阅读《乡村怪事之神秘脚印》…… 序: 2008年,这一年,註定将成为许多人刻骨铭心的一年。 年初,50年一遇的雪灾与冰冻肆虐大半个中国,全国二十多个省/市/自治区均不同程度受到雪灾的影响,交通、供水、供电、供气、通讯接受极度考验,尤其,农业,林业,受到了几十年来最严重的危害。 在这样一场极度深寒中,中央领导,地方大员,地方各政府,各媒体在全国范围内谱写了一曲“抗击雪灾,温暖2008”的旋律。 然而,对于我,对于广叔一家,对于我家的邻居,对于我所在的村庄,2008年,註定要在这漫天飞雪的极度深寒之中,再次深入叙演07年未散的悲凉。 第171页 日期:2008-3-23 19:05:00 (一) 我从东北回到家乡的第二天,从被窝里爬起来已经上午十点了。母亲在院子里正缝着棉裤,看见我从屋子里出来,笑着问我:“儿子,你在学校也起这么晚吗?这都快中午了!” 我傻乎乎地笑,哥哥叼着烟从堂屋出来,bs地看着我说:“还研究生呢,我看你在学校净研究怎么睡觉来着。” 我平日里最不服的就是他,记得小时候,哥哥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揍我。记忆最清楚的一次也是和睡觉有关,那时,我八九岁的样子,因为太小的缘故,所以比较喜欢赖床。一个周末,不用上学,我赖在床上不起。母亲叫了我三遍,我还哼哼唧唧缩在暖暖的被窝里,母亲见我不起,随便骂了我几句,也就不再管我。我当时屁颠屁颠地正体会着被窝里浓浓的惬意,突然,我的被子被不知何时来到床边的哥哥一把拽开了。我光着屁股趴在床上,顿时,一股沁入骨髓的冰凉袭遍全身,于是,我扯着嗓子叫开了。哥哥站在床边,抱着被子朝我吼:你再叫,我掐死你,快起床!哥哥比我大两岁,我平时并不怕他,所以当时他的吼声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震慑力,我仍然不理不睬地自顾自叫着。哥哥大概生气了,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冷,再加上疼,我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打不过他,自然不会下床和他拼命,但我有一招杀手锏,对哥哥绝对致命,那就是骂人!母亲教过我和哥哥,互相骂的时候,不要骂娘,因为我们是一个娘生的,骂谁我们自己都会吃亏,所以母亲说,要骂,就骂对方将来的媳妇,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所以,我和哥哥闹别扭的时候,我打不过他,唯一泄愤的方法就是骂他,骂他媳妇。 对,骂!哥哥一巴掌拍下去,顿时,我哭着叫着就骂了起来:媳妇个x,干你媳妇,你媳妇被人强姦…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那时并不大,但他对这些却特别在意。还没等我骂个痛快,哥哥瓷牙咧嘴的面容已经憋得通红,他恶狠狠地跑到院子里,从墙角的柴火堆里抽出一根柳棍,又恶狠狠地沖了进来……后来幸好母亲及时沖了进来,我才倖免于“难”。 “谁研究睡觉来着,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整天一没事人似的!”我没好气地回敬哥哥。 哥哥咿呀一声:“小子,脾气见长啊,看来小时候没把你打服贴,你过来,咱俩练练!” 我瞥瞥他强壮的身板,再看我自己,瘦得跟小鸡崽似的,连连摆手:“算了,我一文弱书生,打不过你!”哥哥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妥协而放弃要跟我练练得想法,他蛮横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哎呀一声,躲到母亲身后:“妈,你看看你大儿子,还管不管他了,仗着当过几年兵,不好好娶个媳妇过日子,净想着怎么欺负我!” 母亲瞪了哥哥一眼:“你跟你弟弟瞎闹什么!” 哥哥说:“这小子欠揍,回家一趟,就是找收拾来着,今天我非得让他尝尝我的厉害不可!”说着,哥哥不顾母亲的呵斥,硬生生向我逼近。 我慌忙打开大门,撒腿跑了出去,还没跑出两步,便结结实实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我捂着胸脯慌忙道歉,抬头却发现是一个讨饭的老头。哥哥走到我们身边,看看我的狼狈相,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对着脏兮兮的老头说:“大爷,对不起,俺哥俩闹着玩呢,不注意撞倒您的,别介意!” 老头哼哼两声,蹒跚地走开了!我看着老头佝偻的背影,不禁有些感嘆:“好多年没见过讨饭的了!” 哥哥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说:“这老头已经在这里呆一年多了!家哪里的,谁也不知道,他就睡在南边的小树林边的草垛里!” 我瞅瞅阴沉沉的天,担忧地说:“这大冷天,经常有暴雪,他睡在草垛里能受得了?” 哥哥说:“受不了受得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 日期:2008-3-23 19:07:00 (二) 午后,天气阴沉的更加厉害了,下午两点不到,天空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反正憋在屋里也是闲着,在哥哥的建议下,我们一家人打起了麻将。打着打着,母亲突然一拍桌子:“哎呀,把棉裤缝好,忘了给毛妮送去了,怎么把这茬忘了!”母亲说着,冲进内屋抱起上午缝好的棉裤就冲进了大雪中。天冷路滑,我生怕母亲滑倒,慌忙跟了出去。其实,我还有另一层目的,就是想再去看看毛妮。 母亲说:“你跟着干啥?” 我笑着说:“怕您老滑倒!”母亲欣慰地笑了笑,不再言语,任由我跟着。 我和母亲很快来到村南的小树林边,雪下得很大,树林里的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我眯着眼睛跟着母亲钻了进去。 很快,毛妮所住的小屋清晰地呈现在视野里,因为昨天晚上我陪母亲给毛妮送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的缘故,当时并没有看清楚这间小屋的结构和外观!此刻,青天白日,我看的清楚了,那是一间极其简陋极其低矮的小屋,从外表看上去,那小屋只有一米多高,全是用碎砖块垒成,坑坑洼洼的,表面极其粗糙。 “妈!这小屋咋盖给这样子,感觉好脆弱,是不是一碰就会塌啊?”我走上去细细抚摸眼前的小屋。 第172页 母亲说:“村里就出了一千块钱,你说能盖成啥样的小屋!” “这些领导还真够损的!”我喃喃地说着。 母亲摇摇头:“这世道就是这样,没啥好埋怨的!”母亲说着,敲响了小屋的门。 很快,门被打开了,像昨天晚上一样,一个小小的身影呆呆地立在门框内。我弯下腰,朝门内看了一眼,顿时,我被吓住了,站在门前的孩子哪里是毛妮?我的天!想起昨天晚上和母亲一起来给毛妮送饭的情景,当时仅仅只是觉得她营养不良,瘦小孱弱。没想到今天白天一看,差距竟是那么大,这孩子哪里还有人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小孩的骨架!她的胳膊,几乎和一根柳枝粗细,面部,薄薄的脸皮包着颧骨尖尖突起,两只没有生气的眼珠子深深地嵌在眼窝里,骨头的颜色裸露无遗,整张脸,煞白煞白,几乎和一张白纸无异。 母亲把棉裤塞到毛妮怀里,叮嘱说:“毛妮,快回屋穿上吧。”毛妮像木头一样呆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母亲盯着毛妮看了一会,把毛妮往屋内推了推,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 “妈,这太惨了!”回去的路上,我不停地埋怨:“咱村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孩子瘦成那样!她是不是病了,咋没人带她去医院呢?!” 母亲没有说话,她默默地走着。风雪中,我看见母亲眼角的泪水不断涌出,她抹了抹眼睛哽咽着说:“唉,可怜的孩子!” 日期:2008-3-23 19:08:00 (三) 我不再言语,默默地跟着母亲走出小树林,顺着巷口向北,村子中间的大道上警车唿啸而过,刺耳的警笛声在大雪中来回悠荡,是不是哪里又发生什么事故了? 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 “妈,咱村不是死那么多人吗,我怎么没看见有警察来调查!”我跟在母亲身后,踏着积雪咯吱咯吱一边走,一边问母亲。 母亲说:“昨天上午你还没到家的时候,还有几个警察在巷口里晃荡呢!今天大雪,可能不来了吧!” 我噢了一声,低着头向家赶。经过广叔的家门口时,我不由自主地歪头向广叔家的大门看了一眼,广叔家破败的大门紧闭,门前两个石凳孤冷地守在门边,我想起昨天晚上母亲向我诉说的故事,曾经的某个晚上,广叔蹲在这石凳上,麻木地摆摆手,几个男人闪身钻进了广叔的家门…… 难道真如人们猜测的那样,广叔赌博把广婶押上了……? 我沉思着回过头,在转头的剎那,眼前一黑,恍然间,那门缝内,广叔家经久没人住的院子里,似乎有个人影忽地闪过。 我头皮一麻,眼前有些眩晕。再看时,纷纷扬扬的大雪如鹅毛一般,飘飘荡荡,满眼的雪白,哪里有人的影子!走过广叔的家门,我突然有种怪异的想法:广叔失踪了,他会不会藏在自己家中? 母亲在身前提醒我说:“走快点,雪越下越大了!” 我紧走几步,到了自家门内。我回头关门的时候,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瞥向巷口里,瞥向斜对面广叔的家门前!广婶已经死了,多年的高等教育告诉我,她不可能像人们传言的那样,她的鬼魂又回来了。 吊死那十个男人的兇手应该是广叔!我把眼睛盯在大雪里,盯在广叔家门前的石凳上。广叔一定没有走远,他一定隐藏在某个地方,可能……我又产生了那种怪异的想法:可能,他真得就藏匿在自己家空空的院子里,隐隐地,我眼前似乎又有一个飘忽的人影倏然闪过,我浑身一哆嗦,忙关紧了门。 日期:2008-3-23 19:09:00 (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怪异的想法整整一下午一直纠缠着我,搅得我心思不得安宁。到后来,我竟然能清晰地幻想出曾经的某些个夜晚发生在广叔家里的场景。 广叔摆摆手,几个男人淫笑着钻进广叔家,广婶瑟缩地拉紧被子窝在床角:“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几个男人吞咽着干热的吐沫:“要问,问你男人去,你男人今天夜里把你输给我们了!”说着,粗暴的男人们疯狂地上床粗鲁地撕光广婶身上的衣物,广婶大叫着反抗,几个男人把广婶的嘴赌上,变态的兽慾在房间里泛滥开来。 两个孩子偷偷地趴在小卧室的门缝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床上那淫乱的一幕,眼神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惊恐,越来越麻木……不!还有一种可能,占奇和毛妮看到母亲受辱,哭着欲上前制止,几个男人瓷牙咧嘴对两个孩子一阵拳打脚踢,然后恐吓道:“小崽子,敢说出去,我弄死你们!”这可能也是后来邻居们问占奇和毛妮家里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们不敢说的原因。 几个男人兽性发泄完后,扬长而去。后来,类似的事情又发生过几次,而广婶终受不了如此的屈辱,含恨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裸着被玷污的身体吊死在村南的小树林边。 广婶死后,广叔恍然大悟,痛不欲生,他把一切罪责全都强加在了侮辱广婶的男人们身上,这才有了后来广叔假借失踪,潜藏在附近,一个一个地把那些男人杀死并吊死在同一棵树上的情景! 事实是这样吗?我的脑袋像被蛆虫啃噬,越来越头痛。夜色降临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打开大门,站在朦朦的夜色里,再次凝望广叔的家门,那时,我几乎可以毫无根据地断定:隔墙院内,广叔一定潜伏在哪个角落里!或许,他正隔着院墙朝我张望…… 第173页 接下来的两天,我每次经过广叔的家门前,都会情不自禁地朝那扇漆黑的大门上瞥一眼,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我竟期望忽然有那么一次,那门缝里真有一个人影闪过,但,有时候心里也莫名地咯噔一下,那死寂的院子里,前段日子曾死过两个人的院子里,不会真的有人吧? 不过,那时,这些还仅仅只是我的一个臆想,毫无根据,直到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件怪事…… 日期:2008-3-23 19:12:00 (五) 怪事毫无徵兆地发生,源于一天下午我去村南头的叔叔家闲逛,因为常年在外上学的缘故,我和叔叔一年见不上几次面,傍晚的时候,我要回家,叔叔死活不让我走,留下我吃了顿晚饭。那晚,我和叔叔都喝了些白酒,临走的时候,叔叔摇摇晃晃地嘱咐我:“路上小心点,这段日子咱村子不太平!” 我笑着说:“叔,放心吧,这么小段路,我几分钟就到家了!”说着,我晕晕乎乎地就出了叔叔的家门。 当时,大约晚上九点钟,夜色十分浓重,不过,两天前的积雪还没有融化,路上明晃晃到处还是一片白,映着雪色,几米的范围内,视线清晰可及。我醉醺醺地迈着踉跄的脚步往家赶,拐过巷口的时候,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我竟觉得前方广叔家门前隐隐约约地站着一个人!顿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借着酒劲,我还是硬着头皮迷迷煳煳地向前走,走至广叔家门口,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四下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 我困惑地朝广叔家大门望去,那门,是禁闭着的。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酒劲壮胆的缘故,我竟晃晃悠悠地朝广叔家门前迈去。 走至门前,我看了看门上的锁头,是锁上的。我轻轻推了推门,门缝裂开了更大的一个口子,我悄悄地探头趴在门缝里朝里张望,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地上白茫茫一片。我屏住唿吸希望能听到什么动静,但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轻轻地转过头,准备回去。 就在那转头的瞬间,我结结实实地感到心脏被谁勐击了一下,我的身侧,广叔家的门口,竟赫然蹲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我妈呀一声,再发不出任何声音……踉踉跄跄地几乎栽倒,我连滚带爬向家里奔去…… 日期:2008-3-23 19:14:00 (六) 回到家中,我紧闭上大门,冷汗已经侵湿了全身! 母亲在厨房里看见我狼狈地模样,问我怎么了? 我哆嗦着走到母亲身边,语无伦次地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我低沉着声音叫到:“那个人肯定是广叔!”这时,父亲和哥哥也走进厨房,他们惊惑地看着我,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哥哥还上前摸摸我的脑袋:“发烧了吧?” 父亲说:“你看他红通通的脸就知道,在他叔家喝酒了。” 母亲也放下手中的碗筷,上前摸摸我的脸说:“真烫,喝酒喝多了,别说胡话,赶紧喝点水睡觉去。” 我着急地跺脚说道:“真的,我真看见有一个人就蹲在广叔家的门口,不信你们看看去。” 父亲,母亲,哥哥同时愣住了。渐渐地,他们的脸色越变越难看,良久,母亲手中沾了水的抹布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母亲浑身一抖,她压低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广叔,他,他死了!”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以一种极度质疑的目光看着母亲说:“什么?广叔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咋死的?他不是失踪了吗?” 母亲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她似乎担心我中了什么邪,连忙吆喝着父亲和哥哥把我扶到了我的房间,我焦急地朝他们喊:“你们咋啦,我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广叔什么时候死的?” 母亲说:“先喝点茶,解解酒!” 我无奈地按照母亲所说,喝了点茶。然后母亲又命令我洗洗脸,磨磨蹭蹭,好半天,在我的不断追问下,母亲才低声地向我说出了下面的事实。 广叔确实死了,而且死了两天了。尸体是在两天前被发现的,今天才确认是广叔,下午的时候,村子里才传开。两天前,在村西头公路边的塌陷坑里,有人发现了一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随后警察赶到,两天来,经村里多人确认,死者系广叔无疑。尸体被确认后,下午随即被火化了。 这时,我想起两天前我陪母亲给毛妮送棉裤回来时,大雪中那唿啸的警笛声!可能,那个时候,警察正是赶往广叔的死亡现场! “怎么这两天我一点都没听说!”我困惑地问母亲。 母亲说:“我们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一听说是你广叔,村里很快传开了,谁也没想到掉在河里淹死的人是他呀!” “广叔是被淹死的?” 母亲点点头说:“不是淹死的,还能是咋死的,听说,警察还在河边找到了白酒瓶子,估计是喝醉酒失足掉进去淹死的。” 我失神地听母亲说着,又想起刚才在广叔门前见到的那黑色人影,我摇摇一直发涨的脑袋,竟分不清刚才所见是真实还是幻觉。 母亲从床边站起来,说:“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吧!”说着,母亲走出了我的卧室,她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失踪了那么多天,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第174页 日期:2008-3-23 19:15:00 (七) 广叔死了,第二天,村里的议论声声,对我来说,足以证明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然而,不知从谁嘴里开始,人们纷纷谣传:广叔酒后失足掉进水里淹死是假,广婶的鬼魂回来报復广叔是真。 难道人死后真的会有鬼魂? 如果不是广婶的鬼魂作怪,村里村外何以死了那么多曾经玷污过她的男人?是广叔打着广婶鬼魂的幌子报復吗?如果是,广叔,又为什么突然莫名地死去?难道真如母亲所说,酒后失足溺死? 可,若隐若现的直觉告诉我,事实可能并不像人们猜测的那样!而且,我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昨晚在广叔家门前见到的那人影肯定不是幻觉。 中午,趁着强烈的阳光,我又来到广叔的家门前,回想起昨夜那个黑洞洞的人影,身上不由地泛起层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我循着记忆察看昨天晚上那人影所蹲的位置,希望能发现一些,人,所遗留下的痕迹。可是,找了半天,屋檐下除了干硬的土地,还是干硬的土地。 这时,哥哥恰好走过来,他看见我蹲在广叔家门前,先是一愣,然后斥责地问:“你干吗呢,在那蹲着干嘛!” 我悄声地告诉他:“昨天晚上,我就是在这里看见的那个人影!” 哥哥说:“你别胡思乱想了,广叔死了,广婶也死了,谁黑天半夜的猫在他家门口,你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我没好气地顶他:“昨天晚上一定有个人蹲在这里!” 哥哥不屑地哼了一声,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附在我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我愣愣地看看他,连连点头。 日期:2008-3-23 19:17:00 (八) 那一天临近晚上的时候,我和哥哥蹑手蹑脚地来到广叔家门口,几分钟后,把一切布置妥当,回到家,我倒在床上便睡去了。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匆忙穿好衣服起了床。打开门,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天,昨天晚上下了这么大的雪。这时,哥哥也从屋里走出来,他看看雪,又看看我。说:“真是天遂人愿哪!” 很快,天渐渐亮了,哥哥打开大门,我们并肩向广叔家门前走去。渐渐地,近了,当我和哥哥把目光都定在广叔家门前时,我和哥哥都愣住了。那大门前的屋檐下,薄薄的一层雪花已经大片被破坏! 昨天晚上,我和哥哥分明用筛子把一层细细的雪丝均匀地筛到地面上! 昨夜一定有人来过广叔家门口!哥哥凝眉沉思着说:“会是谁呢,难道?” “难道什么?”我发现哥哥的脸色突变,急忙追问。 “难道广叔没有死!?”话刚说完,他又立即摇摇头:“不可能,村里很多人都目睹了广叔已经死去的事实!可,下这么大的雪,谁能晚上一个人蹲在这儿呢?” “蹲在这里的人,一定和广叔家有着某种扯不断的联繫!” 我和哥哥沉思着,恍然间,透过广叔家的大门缝,院墙之内,我竟发现……天哪! “哥,你看!”我惊恐地喊叫出声。 几乎与此同时,哥哥也如我一般尖叫起来:“狗子,你快看!” 我和哥哥同时怔住,当我们唿吸急促地互相对望时,我们的手指指向相反,我指向广叔家院内的地面上,而哥哥的手却指向门外的地面上…… 他瞪着惊恐的眼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广叔家的死气沉沉的院子内,原本平整的雪面上,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印。这院子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怎么可能?哥哥几乎惊叫起来。 我赫然盯紧哥哥所指向的地面,门前屋檐外,厚厚的积雪上,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沿着巷口一直向南延伸开来…… 日期:2008-3-23 19:19:00 (九) 清冷的冬晨,白雪皑皑,料峭的北风掠过细若尘沙的雪地,阵阵白花飞舞。 谁能想到,如此一个让人神清气爽的早晨,掩藏了黑夜里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谁能想到,一次对鬼魂的验证却意外地发现一排让人触目惊心的脚印,谁又能想到,谁又敢去想,这脚印的终点,到底是广叔?是广婶?是人?还是鬼? 我和哥哥忐忑不安地沿着巷口,沿着脚印,慢慢地一路向南走去。 脚印深浅不一,但却井井有条,从脚印的尺码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成年人的脚步。我和哥哥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紧紧跟进。 昨夜的那人影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那刻,朦朦胧胧的直觉再次告诉我,曾经臆想中潜藏在广叔家的那个神秘人就在脚步的终点。 我和哥哥越走越快,正当我和哥哥准备胆战心惊地接受即将到来的突然时,一个意外出现了,脚印在村南的小树林边分叉了。我愣住,困惑地抬头望去,一排脚印沿着小树林向西延伸,另一排直通向南,深入了眼前密密麻麻的小树林。 天哪,怎么会这样? 我和哥哥面面相觑,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我们决定分头行动,哥哥顺着脚步印向西跟进,而我,则顺着脚步印向小树林内一路追踪。 谁也没想到几分钟后,当我们分别走到脚印的终点时,结局竟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日期:2008-3-23 19:22:00 第175页 (十) 哥哥走着,走着,眼前的脚步印嘎然而止。 他勐然抬头望去,小树林边,赫然矗立着一个硕大的草垛。草垛边缘一堆脏兮兮的茅草乱糟糟地铺成一团,破烂乌黑的棉絮,布衣,湿漉漉的杂草,树枝,还有一个烂了半边的瓷碗,散乱地堆在一起。 这不是那个乞丐的住处吗!在哥哥的记忆里,那个乞丐常年住在此处!怎么可能是他? 而我,在那刻,在小树林里,也被眼前的情景震呆了:脚印在毛妮的小屋门前消失了,终点竟是毛妮的小屋。 我呆呆地矗立在小屋前,又想起毛妮的瘦骨嶙峋,想起她恐怖让人心悸的面孔,我的心突突地直跳!难道这脚印真的是广叔,他没有死,他来看自己的女儿了? 我哆嗦着双手慢慢伸向眼前那扇矮小的门。 勐然间,我用力一推,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 我盯紧屋内,时间在那刻似乎凝滞了,当我看清屋内的情景,内心深处的恐惧顿时像潮水一样喷涌出来,神经紧缩的瞬间,我的大脑严重缺氧,窒息的憋闷让我重重地像殭尸一样直直地仰倒在地,眼前惟有,那一幕让我终身难忘的恐怖: 毛妮被一根绳子吊住脖子,像一个轻飘飘的玩具一样挂在门前,她的身体随着我推门的勐烈撞击,在门里门外,摇摇晃晃,像个孩子在盪鞦韆一样,以极大的幅度一会飘到我眼前,一会又勐地向后撤去,就在毛妮干瘪的尸体飘到屋内又欲向我冲来的时候,我清晰地感觉到,她似乎在蕴积着很大一股力量想一下子扑到我的脖子上……嗖……我的眼前一晃,她耷拉着脑袋直直地向我飞来…… 那刻,我恍惚似乎又听到了母亲诵经一样虔诚的祷告声:“主啊,我们都有罪!” 《完》 广叔家的院子里怎么会有脚步印?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一排脚步印会分叉开,这些又和已经住在小树林边草垛里一年多的乞丐有什么关系?毛妮又是怎么死的,她怎么会被吊死在门前?如果这些都是人为,那么这个神秘人到底藏在哪里,警察曾经前来调查,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而我和哥哥,又以怎样的方式牵扯进这件诡异的事件? 如果朋友米想知道,请继续收看下集哦! 日期:2008-3-31 19:17:00 第72篇:《乡村怪事之午夜哭声》 序: 上集说到,我见到毛妮吊死时那恐怖的一幕,当场昏厥了过去……可怕的故事从我当天晚上甦醒后又开始了…… (一) 晚上八点,我们一家四口围坐在圆桌前吃晚饭。 “狗子,今天你可把妈吓死了。”母亲担心地指责我们说:“以后不许你们瞎琢磨,万一你们出点啥事,你让我和你爸咋活!” 哥哥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然后讨好地笑道:“紧遵母命” 母亲听哥哥这么一说,满意地点点头,见我低头兀自吃着饭,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母亲又冲着我说:“狗子,妈说话,你听进去没?” 我摇摇头说:“妈,你说啥呢,什么叫瞎琢磨?我没瞎琢磨。” “你这孩子”母亲指指我,斥责地说道:“你这孩子,咋那么不听话,妈不是为你们好啊!” 我点点头,说:“妈,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我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 这时,父亲说话了:“狗子,别但是了,你妈说的对,你寒假回来,不在家好好看看书,复习复习功课,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吗!万一有个好歹,你说咋办?” “能有什么好歹?”我一边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无意顶撞着父亲。 父亲说:“没好歹!没好歹你怎么昏过去了,要不是及时把你送到医院,你现在还醒不过来呢!” “那是吓的,当时谁见到那场面都会被吓昏过去的。” 父亲用手点了点我的脑袋,说:“你这孩子,你要是不去毛妮那间小屋,你能被吓昏过去吗?” “我要是不去毛妮那小屋,毛妮的尸体能被发现吗?”我狡辩道。 话音刚落,饭桌上鸦雀无声了,父亲母亲互相看了看,无奈地摇摇头。 良久,母亲哀嘆一声:“事情过去就过去吧,以后别再提了!现在毛妮也死了,你广叔那家人都没了,你们以后就是想管闲事,也管不了了!”母亲看看父亲说:“他爸,算了,事情过去就过去吧,别再说孩子了!” 父亲冷哼一声:“不说哪行,这事算是过去了,可还有其他事呢?世上的闲事多的是,你们是不是见着就要管哪!你们还敢跟踪脚印去找什么神秘人,告诉你们,我们村子里这么多大人都没一个人敢这样做的!你们小孩子,净瞎琢磨,胆大包天!” 父亲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菸捲,闷闷地抽起来。这时,哥哥神秘兮兮地探头朝父亲低声说:“爸,真有神秘人,我和狗子都验证了,昨天晚上确实有人到过广叔家门口!”接着,哥哥兴致勃勃地把昨天晚上我们验证的方法说了出来,最后哥哥又提醒父亲说:“还有,爸,广叔家那个很久没人住的院子里确实有人,今天早上我和狗子趴在那门缝里一看,广叔家院子里的雪地上有很多脚印!” 第176页 父亲抽着烟沉思片刻,突然他冲着哥哥喊到:“别瞎说!什么脚印不脚印的,你们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哥哥撇撇嘴,不再做声。 父亲说:“吃完饭了吧,快,你哥俩帮你妈把桌子收拾收拾,收拾完赶紧回屋睡觉去!” 哥哥无奈地起身,看我还愣在板凳上,踢踢我的板凳腿:“狗子,还愣着干吗,起来帮妈干活!” 母亲笑着说:“这俩小崽子,不用你们,你们赶紧洗漱,去睡觉吧!” …… 离开饭桌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父亲一眼,父亲还在闷闷地抽着烟,他似乎有什么心事,我想起父亲刚才的那句话:“什么脚印不脚印的,你们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明明看见了,什么叫就当没看见!我困惑地回到了我的小卧室。 日期:2008-3-31 19:18:00 (二) 夜,悄然无声。 已经是晚上10点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早晨的情景又一一浮现在眼前,广叔家院子里和巷口里的脚印到底是谁的呢?毛妮的死怪异至极,她为什么会被吊死?昨晚的确有人去过毛妮所住的小屋,通过雪地上的脚印大致可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在小树林边住了一年的那个乞丐,怎么可能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我努力想要使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肯定不可能,他们之间没有一丝关联,或许那些脚印只是一些巧合吧。我想像着,昨天晚上,乞丐可能从巷口中走过,刚好,那个神秘人也紧随着从巷口中路过,在巷口南边的岔路口,两人所走的方向不同,最后才导致雪地上出现两排分叉的脚步印。对,可能是这样。 我为自己合理的推测感到满意,紧了紧被子,关灯,我准备努力睡去,不再去想这些让人头痛的事情。 可我刚刚躺下,脑袋里倏然划过一个小小的细节,雪地上的脚印应该是有大小和方向的,天哪,我怎么把这么一个重要的细节疏忽了,突然,我有种想出去再看一看的冲动,但掀开窗帘,院子里黑洞洞的,白天那些可见的清晰全被暗无边际的夜色所包裹,到处一片深不可测地神秘,我胆怯地又缩进被子,现在是断然不能出去的,外面太可怕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可酝酿了好大一会,我还是没有一丝睡意,不知为什么,脑袋里总是闪现出那些深深浅浅的脚步印,这时,我想起小时候晚上睡不着,母亲就坐在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肚皮数羊,那时,我听着母亲单调的数羊声,总是能很快入睡。 对,数羊!主意打定,我仰面使自己放松,想像着在一片宽阔的大草原上,成千上万只小绵羊在安静地吃草,我站在一旁,默默地开始数起来:一只,两只,三只……五十只,五十一只,五十二只脚印,怎么会数起脚印来……眼前的脚印越来越多……怎么会这样? 我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天哪,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一望无际的草原不见了,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望不到尽头的雪地,雪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脚印。 我打开灯,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恍惚地,我隐约听到窗外似乎有些声响。什么声音?我急忙伸手掀开窗帘一角,眼睛望进黑漆漆的夜空,屏住唿吸,侧耳聆听,果然,寂静的夜色里传来阵阵低沉的呜咽声……这大半夜的,谁在哭泣,我勐地从床上坐起,是不是梦? 耳边的哭泣声仍然断断续续地钻进耳膜,不是梦!外面的确有人在呜咽,听声音,似乎是个男人,我全身僵直了。 等我回过神来,那呜咽声已然消失,那一晚,我再也没有睡着,眼前,全是记忆的残片,广婶,裸着身子吊在干裂的枯树上,眨眼,又有几个男人直直地吊在上面,瞬间,毛妮,像幽灵一样又在眼前飘来飘去。 日期:2008-3-31 19:20:00 (三) 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我疲惫地起了床。母亲这时也已经起床做饭了,她看见我,咦了一声,说道:“这孩子,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伸着懒腰,说:“睡不着,起来锻鍊锻鍊身体!” 母亲以怀疑的目光凝望着我,我躲过她的目光,打开了大门。正欲往外走,母亲从身后突然把我拉住了:“你干吗去!” “我……”我指了指巷口的南边:“我,去南边跑跑步!” 母亲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她指了指我说:“小崽子,跑步行,别不听话,老想着管那些闲事!” “我知道了,知道了!”挣开母亲的手,我踱步向巷口南侧走去,走出几步,我回头看,母亲还担忧地站在门前,她又婆婆妈妈地叮嘱我说:“一会就吃饭了,跑一会就回来!” “好!”我答应着,快步向小树林走去。 地上的雪还没有融化,因为天冷的缘故,积雪被冰冻成了雪块,踩上去咯咯作响。我沿着巷口,低头在雪地上仔细搜寻着那一排神秘的脚印,可,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那清晰的现场早已经被来来往往的村民所破坏,我怀着一丝希望钻进小树林,小树林里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因为那里鲜有人进入,脚印或许还能被完整地保留,但很快我便失望了,小树林里曾经洁白无暇的雪面上污渍不堪,现场被破坏的更是彻底,这是毛妮的尸体被发现后,看热闹,抬尸体的村民所留下的。 第177页 我失落地回到小树林边缘,清冷的晨风迎面扑来,锋利刀刃划过一般,脸上凉飕飕的,彻入肌肤的疼。 我固执地沿着小树林又往西走,路边人家的院门陆续打开,裊裊炊烟升起,到处显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很快,我来到那个乞丐所居住的地方。正如哥哥所描述的一样,草垛边破衣服,破棉絮什么都有,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这寒冷的冬夜,那个乞丐就睡在这里,岂不被冻死?后来,当我了解事情的真相时,我才恍然明白,今天的臆断完全是错误的,有一种情况,人,冻不死!当然,这是后话。 “狗子,狗子!”冷冷的晨风中传来一阵阵唿唤声,是母亲的声音,我知道母亲肯定是放心不下,催我赶紧回家了。 这让我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毛妮,想起那个和我一样都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而如今却在孤冷中死去的女孩。记忆中,毛妮咿呀学步的时候,广婶是多么的疼爱她,常常抱着她走门串巷,到处向人炫耀自己的宝贝女儿,可现在,毛妮也死去了,不知道天堂里,广婶看见她可爱的女儿,是满心欢喜呢,还是痛哭流涕? 日期:2008-3-31 19:26:00 (四) 回到家,母亲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父亲和哥哥也起床了,一家人打了个照面,哥哥惊奇地问我:“狗子,你今天咋起这么早!” 我说:“睡不着就起来了!” 哥哥说:“我昨天晚上也睡不着,半夜好像有什么声音!”话音刚落,母亲一怔,说:“你们昨晚也听见声音了?” 哥哥说:“听见了!好像是人的哭声,但又不像是哭声!大半夜的,听起来瘆得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母亲说:“我们也听见了!但窗户关得死,听不太清楚!” “会是谁呢?”哥哥皱着眉喃喃自语。 会是谁呢?当天上午,隔壁的王大娘,刘二婶来我家串门,这个问题又被提了出来。王大娘说:“是个男人的哭声!”刘二婶说:“那哭声听着让人心酸,听着听着,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王大娘说:“这世界上,最要命的就是男人哭,一个大老爷们,哭起来,真让人受不了!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也哭了!” “你们说,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呢?”几个妇女面面相觑,谁也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中午,这件怪异的事在村子里传开了,很多人半信半疑,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哭,肯定是听错了。听到哭声的人却说,没听错,昨晚巷口里一定有男人哭,甚至,他们为了证实自己所言的真实性,向天发起了毒誓,这让那些半信半疑的人更加半信半疑了! 真的有人哭吗?人们纷纷奔走询问着。当有人询问起母亲时,母亲确凿地说,那还有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然而,时间仅仅一夜之隔,一切都变了。 日期:2008-3-31 19:28:00 (五) 记得那晚的夜来临的特别早,白天的阳光还没有暖透身子,充满浓浓寒意的夜色已经铺天盖地覆盖了万物。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那一晚,一次鲁莽,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註定,我陷入了万劫不復的深渊,从此,我的生活完全改变了。 那天晚上,像往常一样,我刷完牙,洗完脸,安静地躺在了床上,本以为前一夜半夜没睡,那晚我会早早地睡去。但没曾想,直到晚上十二点,我还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夜,我的灵魂一直在固执地为一个男人的哭声而守候。 凌晨一点多。 “呜呜……”飘渺的呜咽声在静寂的沉夜里陡然响了起来,我刷地从床上坐起,掀开窗帘,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那断断续续地哭声像潮水一样灌进我的耳朵。不知为什么,我竟清晰地感觉到那哭声就在我家院门之外,近在咫尺的距离,我透过窗户缝隙朝院子里张望,院子里白晃晃的,像白昼一样。 我屏住唿吸仔细聆听着那呜咽的哭声,那低沉的悲伤嗓音,听起来让人心碎,我听着听着,眼泪几乎要跟着掉下来。 这时,母亲卧室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父亲和母亲似乎也听到了这寒夜里的悲泣声。大一不会,母亲的卧室有轻轻的拉门声,然后我看见两个人影从屋内闪到了院子里,那是父亲和母亲,他们想干什么? 只听见母亲低声说:“他爸,别去听了,咱们回去吧!” 父亲悄声说:“不要紧,在自家院子里没事,到门缝看看就行,咱又不出去,没啥可怕的!” 母亲披着衣服躬着身子跟在父亲身后,两人蹑手蹑脚地向大门口走去。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母亲挽着父亲的胳膊来到院门前,只见父亲轻轻地无声无息地把门拉开一条缝隙,然后他们小心地把眼睛凑到了门缝上。 只短短瞬间,我看见母亲身体一抖,似乎想要惊唿出来,这时父亲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母亲的嘴,然后他半抱着母亲飞快地向卧室奔去。 外面是什么东西?母亲怎么被吓成那样,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我惊恐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匆忙穿了衣服,打开门,走进院子。我蹑手蹑脚地来到父母的卧室边,卧室门已经被关上了,里面传来父亲和母亲轻轻的对话声。 第178页 母亲大口喘息着说:“太可怕了,他正向我们爬来,天哪!” 父亲说:“我也被吓了一跳,还好,我看见你想喊叫出来,一把捂住了你的嘴,要不然,咱们就被发现了!” 母亲说:“是啊,来得太突然了,我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那玩意,吓死我了!” 父亲说:“那是什么呢,似乎像一个人!” 母亲急忙说道:“哪里是人?还没有腿腕高,怎么可能是人?是不是什么怪物啊?” 怪物?我转过身,白晃晃的月夜下,哭声仍然断断续续地飘荡在夜空里,这分明是人的哭声,怎么能是怪物?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慢慢地一步步向院门口走去。 日期:2008-3-31 19:35:00 (六)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因为哭声带来的难以抑制的压抑,我的唿吸越来越急促,脚步越来越沉重,当我走到门口时,全身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不堪。 门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胆战心惊地揣测着,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到门边上,又慌忙把手缩了回来。天哪,我该不该拉开门缝?正当我犹豫时,耳边呜呜的哭声戛然而止,我浑身一紧,几乎跌倒在地。 就在那一瞬间,眼前的门轻轻抖动了一下,我一个踉跄,软软地瘫坐在门前,门缝恰在那时,轻轻地被推开了一条缝,眼前的情景瞬间把我残存的意识击得粉碎。 那是什么!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吹醒。还没完全睁开眼睛,眼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门缝处挡住了我的视线,我闷叫一声,挣扎着向院子爬去。再想唿喊救命时,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狗子,你别怕!”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沙哑低沉的嗓音。瞬间,我停止了爬动,这是人的声音! 我慢慢地转过身,只见那门缝处的黑影把手伸进门缝里,轻轻地朝我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狗子,你不认识我了?” 我盯着门缝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摇摇头,然后胆怯地向后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那黑影似乎发觉了我还在向后撤退,低声说:“狗子,我是你广叔,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广叔?我怔怔地望着他,唿吸变得更加急促,那黑影发觉我的异样,轻轻地笑了:“狗子,你是不是以为你广叔死了?”那黑影说到这,伏在地上的身体动了动,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侧脸,那是一张人脸,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平静许多。 “你,你是广叔?”我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那黑影感嘆地说:“没错,孩子,你广叔我还活着!” 我失神地望着他……夜越来越浓,渐渐地,月亮隐退了下去,黎明前的黑暗到来了。 …… 父亲和母亲静静地站在我身边,他们像木偶一样呆呆地矗立着,突然,母亲捂住我的嘴,父亲从身后抱住我,他们像拖一具死尸一样把我拖向卧室! 我软软地没有任何知觉,耳朵里唯有那一声声鼓动耳膜的声响,咚,咚,咚……咚咚咚…… 那一刻,响声敲动了我的心脏,敲醒了我始终游走在人性边缘的灵魂。 广叔,一路走好! …… 日期:2008-3-31 19:40:00 (七) 第二天,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我的卧室,我暖洋洋地躺在被窝里,不愿意起床。 母亲趴在窗户口喊我:“狗子,快起床了,都十点了!” 我惺忪着睡眼说:“妈,今天下午我就走了,到火车上也睡不好觉,你再让我多睡会吧!” 母亲笑着说:“行,行!” 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父亲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父亲说:“狗子,今年你不在家过年,不能吃上年夜饭,爸提前给你准备了这一桌,按过年饭菜的标准做的,你看看,满意吧!” 我兴奋地连连点头,说:“爸,我特别喜欢你做的菜,比我妈做菜好吃多了!”母亲这时走过来,嗔怒地说:“闲妈做的菜不好吃是吧,小崽子,好,那以后啊,每年过年,都让你爸做菜!我连厨房都不进!” 哈哈……院子里盪起我们一家人爽朗的笑声。 下午,哥哥骑摩托车送我去车站,临走的时候,在村子中间的大道上,母亲叮嘱我:“路上小心点,到地方打个电话回来!”父亲也在不停地嘱咐我说,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我答应着,分别和父亲母亲拥抱,这时,几个婶子在路边闲说话,看见我要走了,也过来送我,我一一向他们道别! 跨上哥哥的摩托车,我回头向他们挥手。这时,我听见一个婶子说:“他大娘,这几天老是传言,半夜有人哭,昨晚你们又听到哭声了吗?” 母亲笑了:“哪有什么哭声,别听人瞎说!”这时,住在我家隔壁的王大娘也走过来,她看看母亲,又看看那个婶子,笑着说:“晚上根本啥声音也没有,什么男人的哭声,都是说着玩的。” 哥哥加上油门,随着一声发动机启动声,摩托车绝尘而去,我回头望向那些熟悉,朴实的面孔,我知道,我将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第179页 日期:2008-3-31 19:41:00 后序: 路上,哥哥一边开着车子,一边问我:“狗子,你昨天晚上听到哭声了吗?” 我说:“没有!” 哥哥说:“奇怪,昨天晚上我迷迷煳煳似乎又听见有男人哭了!今天早上问妈,妈说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说:“本来就什么声音也没有,可能你听错了或者是你做梦了!” “不太像做梦呀?” “你肯定是做梦了,你若不信,今晚你不睡觉再听听看!” “拉倒吧,谁有空听那玩意!” …… “到了,到了!”摩托车很快开到了车站。 我下了车,说:“哥,你回去吧!” 哥哥说:“不忙,我送你上车,等你上了车我再回去!” 我推搡着他说:“不用了,不用了,我都那么大人了,还用你送,你赶紧回去吧!” 哥哥终究没有拗过我,他说那你路上小心点。说完,哥哥骑着摩托车走了!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旁,望着哥哥渐去渐远的背影,回来时买好的火车票,在我手中,被撕成了碎片。 《完》 (註:还剩最后一集!揭示真相!) 日期:2008-4-8 21:06:00 第73篇:《乡村怪事之復仇火焰》 序: 故事继续,復仇的火焰在燃烧…… (一) 哥哥把我送到车站离去后,我呆呆地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默默撕碎了手中的火车票。 接下来,我像个猎手一样,开始准备打猎前所需要的工具,于是我满市区各大超市跑,当我筋疲力尽,背包已经被塞得满满的的时候,我知道,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夜色慢慢降临,我穿过市区,沿着回家的小道一路狂奔。路上,我见到工人从工厂下班,见到农民在门前吃饭,见到孩子在村头嬉戏。他们的表情,洋溢着快乐,幸福,满足,但我觉得他们活在世上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在自得其乐,而真正的快乐在于……乐他人之乐。而我,要与广叔同乐。 夜色瀰漫的越来越深,我放肆地在田野里奔跑,很快,我回到了我熟悉的村庄,我站在村头的高坝上,放眼望去,整个村庄黑漆漆的,像地狱一样,偶尔有一两家灯火星星烁烁,但很快,也幽幽地熄灭了。我沿着村中的道路,循着记忆,蹑手蹑脚地摸到了一处人家。 那是一家高墙庭院,青砖绿瓦,碧树青藤,寒冷的冬天,像这种春意缭绕的房舍,村子里并没有几家。我顺着墙边的柳树,蹭蹭地爬上墙头,院子里静悄悄的,房舍的主人大概已经熟睡了,我小心地潜进院落,利用下午买好地工具很轻而易举地把堂屋门打开了。 我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顺着墙沿,我摸进卧室。卧室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均匀的唿吸声此起彼伏,清晰入耳。看来我的行动并没有惊扰他们,想到这,我的嘴角咧开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此时,窗外恍惚也变得明亮了一些,月亮似乎出来了。我扬起手,反射着白蒙蒙的月光,我手中的匕首隐隐发亮,在漆黑的房间里发出道道寒光。 日期:2008-4-8 21:09:00 (二) “狗子,你,你想干什么……”一个男人肩膀流着血,瑟缩地抱着妻子窝在墙角。 我狰狞地盯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麻绳,扔给女人说:“把你的丈夫捆起来吧!”女人很害怕,她惊恐地盯着我,盯着我手中的那把寒刀,眼睛里装满惊惧与不安。 “快点,不然我宰了你们!”我命令式地朝女人吼,女人面无血色地缩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她似乎被我吓破了胆。男人喘息着碰了碰女人,女人浑身一抖,闷闷地叫了一声,回过神,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捆绑男人。 “狗子,咱们乡里乡亲的,你要干什么,是不是叔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男人一脸的无辜。 “没有!”我冷冷地说。 “那为什么?”男人的手被反绑着困惑地问我。 我冷笑一声:“别以为你干了什么事,大家都不知道。还记得广叔吗?他不是被你活活打死的么!” “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男人瞥了我一眼,把目光避开。 “你听不懂?哼!”我冷笑起来:“别人听不懂,我倒信,可是你听不懂,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什么意思?”男人停顿了一下,张口还欲继续说下去,我示意他闭嘴。接下来,我手持利刃,坐在床边,点燃一根香菸,氤氲了两口,我说:“不用你狡辩了,让我来把事情的经过给你说一说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男人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他皱起了眉头。我不再管他,开始自顾自讲起了这件发生在广叔家的诡异事件。 日期:2008-4-8 21:10:00 (三) 广叔本来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的人生轨迹本该像常人一样平淡无奇,然而,从某一天开始,他的人生之路却“意外地”开始转变了。 这个意外来的很突然,也很偶然。07年的三月份的某一天傍晚,村主任乔刚和村里村外的几个要好的朋友在镇里喝点酒,正醉醺醺地踉跄往家赶路。不巧,顺道遇上了刚干完活回家的广叔,熟人见面,自然要寒暄几句。乔刚看着广叔自行车把上的两只光秃秃的公鸡,不免问上了:“广子,今儿啥日子,还买两只肥鸡?” 第180页 广叔一向朴实善良心直口快:“哎,今儿发工资了,买两只鸡给他娘几个补补身子!”说完,广叔向乔刚摆摆手,骑着自行车走了。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刚的几个朋友看着广叔远去的背影,借着酒劲,窃窃私语打起了广叔工资的主意。乔刚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干什么呢,本村本户的,别瞎琢磨!再说了,我怎么说也是村里的领导,你们别没事找事啊!” 乔刚的几个朋友闻言,把乔刚一阵奚落。最后,其中的一个朋友低声附在乔刚耳边说:“钢子,广子的媳妇可是个好货色,十里八村可找不着这样的女人,要不,咱哥几个一块倒腾倒腾,我们搞广子的钱,你占他的女人!” 乔刚一听,顿时愣住了,这话正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自从广子媳妇进这村子以来,乔刚一直对广子媳妇的美貌垂涎三尺,只是,碍于领导身份,再加上本村本户乡里乡亲,即使他有再大的胆,也不敢乱来。此时,经朋友这么一说,乔刚久藏的色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但作为一个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角色,乔刚不动声色地装起了含煳,他不痛不痒若即若离地参与进了一场有预谋的圈套设计。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对广叔发起了“围攻”,先是找他随便甩甩扑克,无关金钱。然后,他们从一毛钱开始,输赢块把两块钱,消遣娱乐为主,渐渐把广叔拉进了赌博的兴趣中。再然后,他们的赌注越来越大,奇怪的是,每次赌博都是以广叔大赢告终。那些日子,广叔每天都沉浸在逢赌必赢的兴奋中,他还以为,他天生就是赌博发财的命,殊不知,他正慢慢被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圈套。 在这个圈套的完美设置过程中,随着时间的推进,参与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每个人都把一只勺放进了这口正酝酿着可口美味的大锅中,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地试图在最后的战利品中分得一杯羹。 广叔註定将成为一只被追猎的对象,待宰的羔羊。 日期:2008-4-8 21:11:00 (四) 一场骗局就这样渐渐拉开了它的序幕并步步紧逼高潮。 在村西头那间仅有十几平米的小屋内,每天晚上,十几个人围坐在正中间的那张圆桌旁,烟气氤氲中,广叔坐在其中,眉飞色舞,他大把大把地把赢来的钱往身上口袋里掖,赌博现场,除了他,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十分痛苦,他们纷纷抱怨,怎么老天这么不公,每次都输!然而,细细地观察他们,却是另一番怪异诡秘的场景。 瞧!张三,拿着一张百元大钞放进赌注,抬头有意无意地朝李四挤挤眼睛,李四皱皱眉头,对王五抠抠鼻子,王五拿着牌,轻轻干嗑了两声,无奈地摇摇头,贾六哀嘆一声:又输了,把手中的牌塞进了底牌中。又输?旁边有人抱怨,跟着发起了牢骚,但不经意间,一抹淡淡的奸邪的笑意若隐若现地浮现在了那人的嘴角边…… 一切进行的悄无声息…… 按照计划,圈套的设计者们首先彻底让广叔尝尽甜头,接下来的某一天夜里,当他们觉得时机已趋于成熟的时候,他们开始不动声色地扭转战局。 从那天起,广叔的手气也开始越来越背,他开始输钱,有时候,一天输出去的钱,等于他前几天所赢的钱的几倍。广叔不相信这股邪气,总不能一直背下去吧,每次,他都这样自己跟自己叨咕:也许,从下局开始,他的手气会好起来!然而,下局的下局,下局的下局,他一直没有等到他手气好起来的那一天,相反,他的钱越输越多,越输越多。起初,广叔还认为输点钱是正常现象,反正自己已经赢了许多,输点就输点吧,谁还没有个手气背的时候?然而,到后来,广叔越输越多,他再也不敢这样想了,有时,他甚至产生——只要下一局能把输出去的钱再赢回来——他就收手的想法,可是,每一局,他不光没能把上一局输出去的钱再赢回来,反而这一局的钱,又输了出去。 于是,强烈的不甘心和翻本欲望使广叔一次又一次地把希望寄托在了下一局上,很自然,他不可自拔地陷入了一种被精心设计的死性循环中…… 日期:2008-4-8 21:14:00 (五) 几个月后,广叔输光了他的所有钱财,最后为了翻本,他抱着一线希望把房契押上了。很显然,他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几天后,房子输掉了。输掉房契的那一晚,广叔颤抖着把房契递到当晚最大的赢家乔刚面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长满厚茧的大手始终攥着房契不放,乔刚面色惭愧地笑着说:“广子,哥不好意思了,我本来不太会赌博,只是随便玩玩,没想到……”乔刚摇摇头:“赌博这玩意,一归一,二归二,哥今天赢了,就拿着这房契了。不过,广子,你放心,这房子你尽管住,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说完,乔刚掰开广叔的手,抢过房契,他阴冷地笑了。 广叔麻木地呆坐在人群中间,瞬间,他似乎耳鸣了,周围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清,只看到十几张嘴在不停地上下嗡动,张张合合。 那晚,广叔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的赌场,他来到村外的小河畔,失声痛哭起来:完了,什么都完了!…… 与此同时,在那间小赌场内,有人问乔刚:“广子明天还能来吗?”乔刚叼上一根烟,意味深长地说:“他还没有绝望!” 第181页 第二天晚上,正如乔刚所料,广叔蓬头垢面地又出现在了赌场里。他双手互插在袖筒里,脸色异常憔悴。赌友们一见到广叔,个个像孙子一样,又让板凳又倒水。 “广哥,又来了?玩两把?” 广叔苦涩摇摇头,他木讷地说:“没钱了!” 这时,坐在旁边的乔刚说:“没钱了?广子,咱这帮哥们里面,你是最有资本的了!先不说你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光说弟妹,她多漂亮一美人儿,咱村找不出第二个来!” 广叔嘆息一声:“那有什么用,也不能当钱花!” “能啊!只要你愿意,弟妹可以作价压注!”乔刚转过身朝身边的人眨眨眼睛:“你们说行不行?” “行啊!”现场的人几乎异口同声。 广叔沉默着,他低着头闷闷地沉思起来。 这时,乔刚朝身边的人使使眼色,立即有人见缝插针地开导广叔说:“广哥,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谁好像还能抢了嫂子似的,你怕什么!这样,就一晚上,嫂子作价2000千,谁赢了,嫂子今晚就是谁的,以后,咱谁也不说,怎么样?” 广叔面露难色地皱紧眉头,似乎还在犹豫不定! “广哥,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要把握住,说不定,你不仅不能把嫂子输了,还能翻本呢!” 广叔闻言,顿时抬起头,两只眼睛放射出异样的光芒,他喘息着说:“真的,我真的能翻本?” “有可能!打牌这玩意,靠的不就是运气吗!说不准,时运就上来了,挡都挡不住。你说是不是?” 广叔激动地点点头,他的眼前,似乎又闪现出了曾经他在赌桌上光辉的日子。 日期:2008-4-8 21:21:00 (六) 广叔根本不可能赢,他的结局註定是悲惨的。 正如故事开始时讲述的那样,广叔输了,连带着把广婶输了出去。自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开始有人光顾广叔家,开始有人光顾广婶的身体。一开始的几天,每天晚上只有一个人去。然而,到后来,广叔输得越来越多,为了还清债务,有一次,竟有十一个人一同凌辱广婶。 每天晚上,广叔输了钱,他默默地带领赢钱的赌友来到自家门前,无奈的挥挥手,赌友一哄而上。广叔瑟缩地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凳上,他望望天,看看地,眼泪往肚子里咽。 日子就这么在痛苦中蹒跚前行,终于有一天…… 说到这,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耳边响起一声喃喃的自语声:“终于有一天,广婶再也受不了这折磨,自杀了!” 我泪眼模煳的转过脸,看着身边的男人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我苦笑着盯着他说:“你也会有人性吗,你也会哭吗,这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吗,乔刚,乔大主任!” 乔刚避开我的眼神,他把目光投向漆黑的窗外。 我盯紧他,人面兽心的混蛋!“可是,你错了!”我龇牙咧嘴朝他大吼:“广婶不是自杀的!” “什么!”乔刚转过头,以一种震惊的表情看着我。 “也许你想不到吧,广婶没有自杀,他是被广叔活活吊死在小树林边的那棵枯树上的!” “怎么可能?”乔刚神情愕然。 我冷笑一声:“广婶还有两个孩子,她不可能狠心抛下自己的孩子离开人世!每天她以泪洗面,苟活于人间,就是为了两个孩子。可是,广叔容不了她!因为他幡然醒悟了,因为他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你打死广叔前,广叔亲口告诉我的!这几天村里不是传言半夜有男人哭吗?想必我不说,你也肯定比我清楚,那个半夜哭泣的男人是广叔,其实你早就怀疑广叔没有死!是不是?” 乔刚一怔,他缓缓地说道:“不错,自从我的几个赌友被吊死在树上以后,我整天胆战心惊,茶饭不思,起初我怀疑是广子所为,但后来,警察说广子酒后失足掉进塌陷坑里被淹死了,我更加害怕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是广子的鬼魂回来作怪。但后来,警察让我去辨认广子的尸体,我竟意外地发现,那人不是广子!那时,我明白了,被吊死在树上的那十个男人都是广子干得,于是,我暗地里一直寻找广子的下落,但一直没有结果,前几天,我听说你们那个巷口半夜有男人哭声,我知道,肯定是广子,为了自保,我不得已必须找到他,把他打死!” “你说得没错,那些人的确都是广叔杀的!但是,你根本没必要去杀广叔,因为,广叔在想要杀死你之前,双腿已经丧失了活动能力,他快要死了!其实他早该死了,唯一支撑他艰难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还没有把你吊死!”这时,我的眼前恍惚又闪现出了那个匍匐在地上的黑影,他蓬头垢面,奄奄一息。 “那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时,我又想起了昨天,想起了昨天夜晚那幕让我难忘的情景。 日期:2008-4-10 14:07:00 (七) 广叔奄奄一息地趴在我家门缝处,他望着蒙蒙的夜空,向我幽幽诉说起这多日来他经歷的苦难与不堪。 这段令广叔痛苦的往事要从乔刚和那帮赌友第九天夜晚集体强暴广婶说起,那天半夜,也正是母亲半夜起床换煤球的那一天。那天晚上,月光出奇地明亮,乔刚兴奋地带着一批人闪进广叔的家门。广叔瑟缩地蹲在门前,他闷闷地抽起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夜晚,广叔的脑袋一改往日的混沌愚昧,竟像当天的月亮一样清澈灵光。他神情呆滞地蹲在门前的石凳上,麻木地沉思着,不知从哪一刻起,他恍然醒悟了,具体什么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他就那么无可救药地醒悟过来,他突然觉得这是一种难堪的侮辱,他突然觉得用妻子来抵债是多么的荒唐,他突然觉得,农村人,有窝囊的,但没有像他这样窝囊的。于是,他愤怒了,他疯狂地向村南侧的小树林跑,不停地用头撞击粗大的树干来发泄自己失控的情绪,当他筋疲力尽,头破血流的时候,復仇的火焰从罅隙里蹦出来,像熊熊烈火一般燃烧了。 第182页 就在那晚,广叔狠心地把刚刚被凌辱的妻子吊死在了小树林边的枯树上。然后,他像烟一样凭空消失了。 接下来的日子,广叔昼伏夜出,神秘地接连作案,为了慰藉死去妻子的亡魂,他以同样的方式吊死了那些玷污过广婶的男人,奇怪的是,每次杀完人之后,他都能够像幽灵一样成功躲过警察的追踪。然而,就在广叔沾沾自喜,即将要完成復仇大任之时,意外出现了,一天晚上,当广叔从睡梦中醒来,他竟发现小腿失去了知觉,无论他怎样捶打,完全没有一丝疼痛,当他勐然意识到自己瘫痪的事实后,几乎剎那间,广叔恍惚了,他还剩下最后一个仇人——乔刚! 无奈之下,广叔只能静静地等下去,等待时机。可是,天寒地冻,又几乎没有食物来源,广叔一天天瘦下去,身体机能一日不如一日,终于有一天,他知道……他活不长了。可是,大仇未报,夙愿未了,广叔悲痛交加,痛不欲生,在他人生最后的几天夜里,孤冷的悲凉让他想起了他那个可怜的女儿,为了不让女儿独活在世上受罪,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挪动着身躯从某个隐秘的地方爬出来,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毛妮。 广叔清楚地记得,杀死毛妮的那天晚上,他是多么的难过。他爬到毛妮的小屋内,爱怜地看着干瘦的毛妮,苦涩地给心爱的女儿讲起了古老的童话。门外,寒风阵阵,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那样一个时节,那样一个夜晚,一个瘫痪的父亲,抱着一个瘦弱的女儿,在生命的摇摇曳曳中奢侈地享受着最后一丝亲情的温存。 寒冷的夜,像鬼魅魍魉一样狡黠地慢慢滑过…… 广叔说:“孩子,把床头的绳子递给我。”毛妮乖乖地把绳子递给他。广叔说:“你过来!”毛妮乖乖地走到广叔身边坐下,广叔哽咽着说:“孩子,咱不受罪了,跟爹走吧。”毛妮点点头,广叔颤抖着双手把绳子打个结,套在了毛妮的脖子上。毛妮不哭,也不闹,她静静地看着父亲,一言不发,眼神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希望。广叔看着毛妮渴望的表情,轻轻抚摸心爱女儿干瘦的脸蛋,他无奈地轻轻闭上眼睛,两颗浊泪悄然滑落,突然,他低吼一声,用力一拽,毛妮被生生地从地上拽起来,吊在了门樑上。广叔啊呀一声,抱头失声痛哭,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那刻起,再没有停止过。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夜里,广叔都会呜呜地哭泣不止。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天夜晚,他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沿着巷口的小道,一家家爬过,在每一家的门口,他把头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给每家每户磕了三个响头,按广叔的话说,他感激那些曾经给毛妮送饭的好心人。 广叔说到这,他已经泣不成声。他转过脸,努力地把头低下,缓缓地朝我磕了三个响头,说:“狗子,广叔谢谢你们了,是你们这些好心人,每天给毛妮送饭,才不至于让她饿死。但是,狗子,毛妮不能活啊,她活在世上也是受罪!与其让她这么每天受罪死去,还不如痛快地把她吊死,这样,我死后,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广叔,你别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我试图安慰他,可话还没说完,广叔突然用微弱的气息打断我的话:“有人来了!” 我一惊,刚想顺着门缝看过去,大门突然被轻轻掩上了。谁!我心里又是一惊,急忙转过头,竟是父亲和母亲。我张张嘴,正要说话,父亲突然一把手捂在了我的嘴上。只听见,门外…… 一阵冗长的磨擦声,然后是一阵阵轻踮踮的脚步声,再然后,棍子砸在人身上的声音……咚……咚……咚…… “乔……刚……你……不得好死!”广叔微弱的气息断断续续,诅咒像潮水一样在清冷的空气中泛滥开来…… 广叔,一路走好!我闭上眼睛虔诚地为广叔祈祷。 日期:2008-4-10 14:08:00 (八) “狗子!这件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乔刚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他紧紧盯住我,眼神里满是困惑与不安,我回过神,朝他疯疯癫癫地笑了。 眼前,恍惚又出现几天前,毛妮被吊死时的场景。在我昏厥的那一刻,我曾为自己深深地忏悔,母亲说,主啊,我们都有罪!这是一句多么虚无的空话,母亲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她註定摆脱不了尘世的约束,毛妮的死就是最大的佐证,那么,母亲死后,也将得不到耶稣神圣的洗礼。而我,在那刻,似乎在信念的殿堂里向耶稣更迈近了一步。 如果说这仅仅是个开始,那么广叔被活活地打死,无疑给我带来了人生中最强烈的震撼,带来了耶稣基督最光华的福音,那刻,我忽然明白,作为一个信徒,救赎自己最好的方法不是忏悔,不是祈祷,而是……用罪来赎罪! “狗子,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狗子,这件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想怎么样?” …… 我再也听不进去任何声音……房间里响起那些熟悉的旋律:咚,咚,咚…… 两个月后…… 日期:2008-4-10 14:10:00 第183页 (九) 我是一个学生,六年多来,我一直在中国美丽的冰城哈尔滨念书,2008年3月中旬,也就是广叔死去的两个月后,我研究生毕业。毕设答辩后,我怀着对母校的眷恋踏上了我的工作之旅,因为我所工作的地点在南方沿海城市,而我的家乡在中国中部地区,所以三月中旬我离开哈尔滨去单位报导的时候,顺道回了一趟家。 当天上午到家的时候,父母和哥哥看到我的归来甚是欣喜,那天中午,父亲特意为了做了一桌子饭菜,我本打算在饭桌上好好和父亲喝两杯。但没曾想,饭菜吃到一半,村里的几个男人叫父亲一起去干活。 我说:“爸,现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活?” 父亲说:“别提了,刨树!咱村准备在村南边的那片小树林上盖村委会,打算把那片小树林给清理掉!这不,每家出一份劳力,每天下午都得去刨树。” 我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说:“爸,我去吧!反正我一年不能回家一次的,现在正好捡个机会,帮家里干点活!” 父亲连忙摇摇头,说不行不行!母亲也极力劝阻我说:“好好在家歇几天吧!” 哥哥说:“行,让狗子去吧!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让他干点农家活,以后在城市里生活也不能忘了本!” 父亲和母亲相视一笑,算是答应了。我匆匆吃了午饭,扛着铁锹跟着一群大老爷们走出了家门。走在巷口里,一群大老爷们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顺子,晚上干完活,一起打牌吧!”人群里有人说。 “不去!”是顺子的声音。 “咋不去哩,就是玩玩,怕啥的?” “别拉拢人家顺子了,晚上他哪有闲功夫陪你们打牌,漂亮的小媳妇还在家等着呢!” 哈哈……人群里一阵嘻嘻哈哈的冷嘲热讽,不时地,还有人互相挤眉弄眼。 这时,正好经过广叔的家门前,我不由地抬头向广叔家望去。那扇漆黑色的大门,已经被染成了通红的颜色,映着暖烘烘的阳光,门前,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萧条与清冷。不知为什么,那天下午,我总是想着广婶,广叔还有毛妮。 “使劲,使劲,快断了!”村民们大汗淋漓,热火朝天地拉着一棵枯树。 随着卡擦一声,古老的大树从根部折断,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村民纷纷聚拢过来:“这么粗的树干,做两个房梁都够了!” “咦,你们看,你们看,这树心竟是空的!”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叫出来:“天哪,里面还有一些棉絮!” 我一怔,慌忙蹲下身朝树心里张望,赫然,那棵粗大的树干中,几片残碎的棉絮紧紧贴在树干内侧,里面空空如也,硕大的树洞足可以容纳几个成年人的身躯,而这棵树,正是吊死过广婶和那十个男人的那棵枯树。 原来广叔一直潜藏在这里!那刻,我的脑袋里像突然被注入了电影胶片一样,三个月前的一幕一幕又闪现在我眼前…… 广婶裸着身子被吊死在上面……十个赌徒像苹果一样挂在枝头……毛妮在门樑上摇摇曳曳……广叔,随着一声声咚咚咚的声音被活活打死!还有……巷口里神秘的脚印……午夜里男人悲戚的哭声…… 等等,勐然间,我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什么呢?到底哪里不对劲……我急促唿吸着,像缺少了空气…… “这树洞里似乎有人住过!”人群里有人说:“这大冬天的,这么大的雪,还不被冻死?” 对,雪!那天早上雪地上的脚印! 我忽然想起,毛妮被吊死的那天晚上,按照广叔自己的说法,他应该已经瘫痪了。而那晚,他杀死毛妮,必然要爬着去毛妮的小屋,怎么可能会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难道……? 广叔在撒谎!!! 日期:2008-4-10 14:11:00 后序: 那天下午,我干完活,扛着铁锹回家。路过广叔家门口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人从门内走出来,在她身后,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我随意地瞥了他们一眼,心想他们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但隐约的,我感觉那个男人的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那天我终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后来,我离开家乡,去了工作单位,在遥远的南方,我成了一名虔诚的耶稣信徒,常常,每周礼拜天,我骑着自行车奔向教堂。忽然有一天,我的自行车被几个乞丐拦住,他们伸出脏兮兮的手向我要钱,那时,我才突然记起:原来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就是……我在家门口撞过的那个乞丐!!! 《完》 《乡村怪事系列》冒泡附言: 故事到此完全结束拉,哈哈,现在是2008年4月10日,我要等到今天过年才能回家,那时候,我回到家,一定第一个拜访那个乞丐,问问关于这件事的真实内幕和详尽细节,到时再讲给大家听!嘿嘿! 日期:2008-4-11 10:44:00 啊哦,那么多人对最后的结局不太明白啊,(*^__^*) 嘿嘿,其实,我还没回家呢,我得回家问问那个乞丐才能知道,刚开始就说了,这是纪实性的,真事!所以,下次回家,我一定帮大家问清楚: 广叔和乞丐有什么关系? 第184页 广叔为什么要撒谎?还是?广叔的腿本就瘸了,但却可以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对于乞丐最后入住广叔家,难道广叔很久以前腿就瘫痪了,为了復仇,和乞丐做了交易? 呵呵,我明天回家帮大家问问!一定一定! (上面的亲爱的同志米,偶一一看了你们滴留言,呵呵,很有趣,只是,冒泡快出差了,呵呵,不能回復大家了!莫怪莫怪哦!但是还是会很快更新滴!祝朋友米都有一个好心情!估计回覆中要折磨我咬我的朋友心情一定很,很,很不错,哈哈) 日期:2008-4-16 21:13:00 第74篇:《绝望的“羔羊”》 午夜…… 柳昊骑着自行车从单位回来,这是他上班以来加班加到最晚的一天,他感到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迎着夜风,脚下软绵绵的,似乎连蹬自行车的力气也没有了。 车子越骑越慢,沿着灰濛濛的夜路,快到一个上坡时,柳昊终于气喘吁吁地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然后推着自行车火急火燎地朝坡上爬。柳昊心里发慌得紧,其实主要并不是因为上坡卖力的缘故,而是,柳昊心里清楚,这段上坡是人人谈之色变的盲区。 所谓的“盲区”,是人在上坡的时候,由于坡度太陡,几乎看不清坡顶的车辆,而坡顶的车辆,由于坡顶路面有一处凹字形的弧形起伏,即将下坡时,也几乎并不知道迎面而来的路段是很陡的斜坡。所以,这段盲区常有车祸发生。三年前,这条路刚刚通行时,车祸发生的最为频繁,不过后来,政府在坡顶上安装了红灯,并标出了车辆慢行等警示牌。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过多久,那些设施又平白无故地坏掉了,几次三番下来,政府索性撒手不管了。好在常路经此道的车辆,倒积攒了些经验,车祸渐渐少了许多。但一年下来,还是有一些外来车辆导致的车祸在此发生。估算下来,三年来,这上坡上已经被撞死了不下于二十人了。柳昊想到这,心里一阵阵悸动,他警惕前后左右张望着,不会有什么孤魂野鬼吧! 柳昊脚步迈的飞快,正急走着,突然,坡顶一束亮光闪过,柳昊急忙朝路边靠了靠,一辆红色轿车飞速地从身边驶过,柳昊惊了一头冷汗,半分钟后,柳昊爬到坡顶,他心里总算放松了一些。 不经意间,柳昊又朝坡下望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把柳昊吓了一大跳,坡面上他刚才走过的地方竟围了一群人,哪来的这么多人,刚才周围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发生车祸了?柳昊困惑地跷着脚想看个清楚,透过人群的缝隙,柳昊看见一丝车灯的光亮和一排熟悉的车牌号码a4141,隐约地,似乎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原来真的发生车祸了!柳昊这才想起刚才走在黑朦朦的坡面上时,总是感觉身后像是有个人跟着,原来真有一个和他一样走夜路的。 柳昊想着想着,心里一阵后怕,幸亏刚才躲得快,要不然遭殃的可能就是自己,柳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又瞧了一眼那熟悉的车牌号:a4141。这车牌号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柳昊来不及细想,骑上自行车麻利地消失在了蒙蒙的夜色里。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了。柳昊怕惊扰了妻子,他轻轻地打开门,刚换了拖鞋,噹噹当……轻轻的敲门声。这么晚了竟还有人敲门?柳昊正想顺手把门打开,踢踏,踢踏的拖鞋趿地声在耳边响起。柳昊急忙把手缩了回去,一闪身钻进了门旁的卫生间内。 谁呀?柳昊的妻子趿着拖鞋从卧室里走出来! 是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是一个男人,柳昊的妻子急忙把男人让进屋,关上门焦灼不堪地问:“怎么样?办成了吗?” 男人一把抱起柳昊的妻子,一边兴奋地朝卧室里跑,一边得意地说:“不办成,这大半夜的我敢来吗?” “真的?”柳昊的妻子一愣,随即甜蜜地缩进男人的怀里。 柳昊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他回过神,这时,他才明白,妻子有外遇了。突然,他又想起刚才在路上,原来……柳昊的心怦怦直跳……原来……刚才在坡上撞到人的那辆车本是要撞自己的,那个a4141的车牌号不正是妻子的一个同事的车牌号吗!天哪……幸亏自己刚才躲得快,要不然…… 柳昊再不敢想下去,他愤怒地从厕所角落里摸出一把斧头,一头撞出了卫生间,随着哐当一声,柳昊站在了妻子与男人身后。 客厅里一片寂静。 男人抱着女人说:“宝贝,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女人说:“是呀,我们再也不用背着那个该死的偷偷摸摸的了。” 剎那间,柳昊恍惚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抱着自己的妻子钻进卧室…… 柳昊从来没有感到自己这样绝望过…… 《完》 日期:2008-4-18 22:29:00 第75篇:《非正常的正常死亡》 吕飞在一家外企的技术部门工作,因为公司工作任务重,项目压力大,三十五岁不到,头髮已经脱掉了一半,至今连媳妇都没娶上。 其实吕飞有娶媳妇的资本,只是,吕飞有种别样的审美观,多年前,他就发过誓一定要娶一个爱自己,自己又爱的女人。可是,这么多年来,他遇到的这些女人中,他喜欢的,别人不喜欢他,别人喜欢他的,他又看不上眼,所以,婚事一直拖着,虽然他有时候看着别家夫妻手牵手漫步在街头也羡慕不已,不过,吕飞还是誓要当高雅男人中对女人宁缺勿滥的那种。 第185页 吕飞所在的公司在市郊区,离他所居住的地点有两里地远。吕飞上下班有两条道路可以选择,一是坐上门前的8路公交车,绕一个大弯,然后到达公司。另外一条是自家门后的小道出发,沿着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直到公司的后门。这条小路汽车通行有阻碍,但自行车通行完全没有问题,不过,吕飞从来不骑自行车去上班,因为从家里到单位这段步行时间是他一天中最难得,也是最清闲的时间。他每天都要步行走过这段不长不短的距离,按他的话来说,一来可以唿吸唿吸新鲜空气,锻鍊锻鍊身体,二来还可以放松放松大脑,抛却工作生活中的烦恼。七年了,他一直在沿着这条小道在公司和住所之间来来回回,中间从来没有一次间断过,即使逢上大风暴雨,吕飞还是欣然地愿意接受这条他已经熟悉了七年的小道。 不过,最近,这条小道上发生一些让吕飞有些头疼的事,以前这条小道清新幽雅,田埂地头,野草晨露,夜晚的时候,道路更是宁静空旷,迷濛夜色,恬静宜人,到处瀰漫一种自然的气息。现在,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很多工人,他们每天都会运着一辆辆大卡车的沙子和石灰倒在路边,清晨,吕飞从小道上路过的时候,人声喧闹,车辆嗡鸣。夜晚,原本幽暗的小径打满了路灯,到处都是工人忙碌的身影。吕飞坐在办公室里,想着想着,就觉得头痛! 他知道,那些人在修路! 吕飞长长地唿出一口气,软软地半躺在椅子上,刚才主任粗俗不堪地言语又钻入耳朵。他快崩溃了,手头的项目,一年的工作量,限6个月完活,吕飞加班加点已经半年了,可还差一大截子还没完成。主任刚才像吃了火药,对他大发雷霆,尽管这种情况以前也曾经多次出现过,但这次却似乎大大的不同,吕飞坐立不安,抓耳挠腮,他想清静清静,站到窗口,公司大楼后面的清雅小道灰濛濛的,石灰末子满天飞。吕飞摇摇头,顿时,眼睛里像充满了沙子,视线模模煳煳的,似乎有石灰钻入眼膜里。 吕飞倒了一杯水,他一咕噜喝个精光,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地响了起来,吕飞软塌塌地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远在老家的母亲。母亲说:“你爹病了,想念儿子,你抽空回来看看吧。” 吕飞答应着撂下电话,看来要请假回家了!他急步向主任办公室走去。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透过门缝,他看见主任正对着几个下属发火:“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月好几千块钱养着你们,任务完不成,我炒了你们!” 几个下属诚惶诚恐地低着头,有人瑟瑟地说:“工作量太大,时间又太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们每天都工作到凌晨两点,实在完不成!” “别找理由!”主任怒吼着拍起了桌子。 吕飞一个哆嗦,他请假回家地念头打消了。回到办公室,他拿起电话,把家里的电话号拨了一半,又放下了,再拨,似乎又觉得不妥,吕飞的眉头凝成了一疙瘩! 过了片刻,吕飞突然觉得喉咙里异常干涩,他用力咳嗽了两声,还是感觉喉咙深处干巴巴的。他站起身,想倒杯水,抬起头看见窗户没有关,窗外的石灰末子,正像浓烟一样滚滚地钻进房间。吕飞啊呀一声,忙把窗户关得死死的。这时,他又瞥见,楼下不远处的那条他走过七年的小路,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很多人正热火朝天地在上面忙碌着,还有很多辆挖土车,正在路两旁挖土,似乎要打地基盖新楼! “下班了!”门口有人朝他喊。 吕飞答应一声,他收拾了东西,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恍然间,他似乎觉得,迎接他的美丽时刻到了,他匆匆地下了楼,兴沖沖地向公司后面的小道上跑去,可刚刚出了后门,大片大片的烟尘,滚滚扑面而来,吕飞来不及躲避,整个身体被灰尘厚厚地裹住了。 吕飞捂住嘴,想唿吸,却感觉空气里像缺少了氧气,他又急匆匆地跑回去。沿着公司的大院,朝前门走,一辆8路公交车从眼前驶过,车上满满的全是人!吕飞嘴一抿,心沉了下去。他慢腾腾地又走向办公室! 可刚进了办公室的门,屁股还没在板凳上坐热,电话叮叮铃铃: “吕飞,你还在办公室吗?今天下午,市领导参观我们公司,你是技术人员,准备准备。下午带着领导走一走,介绍介绍,技术性细节说一说。” “小飞啊,你快回来吧,你爹要动手术,别忘了,回来带些钱来给你爹看病!” “吕飞,我是小李,前段日子,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她闲你脱髮,不愿意和你相处,你把你的头髮整整吧,这样下去,谁愿意嫁给你!再说了,你也没有多少钱,抓紧挣钱吧,现在这社会,现实,没钱,哪个女人愿意跟你过苦日子!” “吕飞,你在哪儿呢,我让你帮我办得事办得怎么样了?你抓点紧啊,我这边还等着呢!下午一定得给办,这样吧,我下午找你去!” …… 吕飞站在窗口,眼睛死死地盯住楼下不远处的那条小道,他感到唿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困难。 下午,人们在公司楼下发现了……吕飞……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尸体! 有些时候,有些非正常死亡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 第186页 《完》 日期:2008-4-21 21:49:00 第76篇:《出轨》 苏珊结婚时,她发誓要爱眼前的男人一生一世。 男人叫李爽,金城娱乐公司的总经理,苏珊在和李爽结婚之前已经和他谈了两年的恋爱,两年来,苏珊暗地里对李爽进行了全面的考验。结果证明,李爽是一个有责任心,有家庭观念,特别会疼爱女人的男人。苏珊决定嫁给他,在新婚之夜,苏珊在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李爽的同时,心也交给他了。 一阵热火朝天的激情之后…… 苏珊含情脉脉地看着李爽说:“以后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爱我吗?” 李爽搂紧苏珊说:“当然,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苏珊说:“如果有一天,我残疾了,或者是毁容了,你还像现在一样爱我吗?” 李爽笑着说:“傻蛋,胡说什么呢!” 苏珊撒娇地搂紧李爽粗壮的胳膊:“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好,好!以后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爱你一生一世的。”李爽掀开被子,盯着苏珊光洁白嫩的身体,他一翻身又压了上去。 苏珊双手伸进被子,捂在双腿之间说:“不行,还有!” 李爽喘息着问:“还有什么!” “你要保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心里永远不会有其他女人!告诉你,我眼里可容不得任何沙子!” 李爽拨开苏珊的双手,他说:“当然了,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发誓,如果以后我心里再有其他女人,我就……”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苏珊感动得哭了,她抱紧李爽……两人再一次被激情淹没。 …… 五年后……还是这间房间里。 苏珊收拾着衣柜里衣服说:“我们离婚吧,我跟你过不下去了!” 李爽哭丧着脸走到苏珊身边,拉着她的衣角乞求说:“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一定痛改前非,从新做人!” “好了,好了!”苏珊一把甩开李爽:“你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你还记得五年前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保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心里永远不会有其他女人!可现在呢,你和多少个女人上过床,数都数不清,对不起,我不要你这种男人!” “原谅我吧,珊,尽管我和她们上过床,但那只是玩玩,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玩玩?你们男人就这么玩吗?成天在外沾花惹草,心里哪里还有这个家!” “真的,珊,请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对那些女人动过感情,你想想,如果我早就对她们产生感情的话,我还会一如既往地这么爱你吗?” “哼,别说了!”苏珊冷笑一声:“你在外面风流,还爱着我,对不起,这种爱我不要!还有,你不要缠着我,我现在就要和你离婚!” “珊,我是爱你的,能不能给一次机会?”李爽再次乞求。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当我第一次发现你在外面鬼混时,我本就应该离你而去,可是,我是多么的爱你,我以为你会悔改,原谅了你!可是……”苏珊说到这,不由愤怒起来:“可是,没想到你,你竟然天天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最后竟然把那些女人带到家里来!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 “你说啊!”苏珊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与屈辱,她朝着李爽咆哮起来。 “珊……” “行了,行了!”苏珊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告诉你,我要求立即和你离婚!” “不,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李爽坚决地说。 “你这么无赖!” “就是这么无赖,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和你离婚的!” “真的吗?”苏珊笑了:“你别以为就你可以在外面风流,我也早就在外面有人了!” “什么!你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了?”李爽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 “没错,我们早已经上过床了!”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李爽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瘫坐在床上。 “我没骗你!自从我发现你在外面鬼混的时候,我就在外面也找了一个,你不是经常夜里不回家吗,这张大床!”苏珊停顿了一下,她转过身,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说:“这张大床,就留给我和他睡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是一个女人!你怎么能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李爽咆哮起来。 “男人可以在外面偷女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偷男人!” 一句话把李爽堵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李爽被一阵得意的冷话激醒:“我搬出去了,不管你离不离婚,我都要去找我的那个男人了。”说完,苏珊迈着方步扬长而去。 李爽站在门内,他看着美丽的妻子离去的背影,脑袋里像装了麻绳,拧成一团,那刻,他的眼前,浮现出妻子赤裸着身体抱紧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滚,男人喘息着伏在妻子身上尽情地抽动,妻子竭力地配合着,她在幸福地呻吟,陶醉的娇容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妻子正尽情享受着陌生男人的抚慰。李爽看着看着,眼前全是狰狞。 第187页 …… 一周后,苏珊出车祸死了。李爽作为苏珊的丈夫为苏珊举办了盛大的追悼会,那天,李爽哭得死去活来,他知道,他爱自己的妻子,一直都爱,这种感情从五年前开始一直没有改变过。 后来的很多年里,每逢苏珊的祭日,李爽都会沉痛地来到妻子坟前,深深地掉念她,他常默默地对着坟头说:“珊,我爱你,但是我不得不撞死你,因为你背叛了我,你太不了解男人!” 可是,李爽却不知道……苏珊离开的那天,在走出门槛的剎那,早已泪流满面,她在外面哪有什么男人,她要去找,她想用离别去找回那个曾经一直深爱着自己的李爽。 冒泡註: 男人就是这样,在允许自己出轨的同时,却永远不会容忍妻子出轨。男人就是这样,他可以出轨n次,却不容许妻子出轨一次,男人就是这样,他的恨止于死亡,任何仇恨,只有死才能化解,之后,爱还是爱,情还是情。 大多数男人很理智,在外经常鬼混,家还是家,妻子还是妻子。而大多数女人却很感性,一次出轨,家便不是家,丈夫便不是丈夫。 《完》 女同志米,偶木有攻击你们的意思哩!不要误解哦!希望不会遭到…祈祷…啊噢,还是赶紧跑吧! 日期:2008-4-24 10:50:00 第77篇:《牙》 文/冒泡 下面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我身上很噁心的一件事。 故事发生在半年前,那一天,我在实验室编写程序,下午五点的时候,实验室的同学都去食堂吃饭了,因为我手头上还有最后一点程序需要完善,所以我留在了实验室,打电话订了餐。 订餐的地点是我们实验室后面的一间小饭店。因为以前曾去那里吃过,除了觉得店里的老闆凶神恶煞了点,其它的一切还好,像卫生,环境,桌椅,服务都不错,尤其是,店里的饭菜非常可口。所以,只要工作有一点点忙,没时间去食堂,首选订餐的饭店就是那间小店。 很快,小店的服务员把饭菜给我送来了,当时我饿极了,签了单,忙拆开饭盒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天订了两道菜,一道尖椒干豆腐,一道火爆大头菜。说实话,那间小店做的尖椒干豆腐那叫一个绝,怎么描述呢?反正,总之,特别特别好吃。几分钟不到,火爆大头菜没吃多少,尖椒干豆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我意犹未尽地在饭盒内的塑胶袋里扒拉,希望能在塑胶袋深处再发现几片干豆腐。但扒拉了半天,塑胶袋里除了菜汤和几片葱花,什么也没有了。我失落地把目标转向大头菜,但没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米饭还剩半碗,没有下饭的菜,怎么吃!我咀嚼着粘煳煳的米饭,实难下咽。正当我愁苦不堪时,我的眼前一亮,泡饭!对! 我急忙把米饭全部扒进干豆腐汤里,然后端起饭盒,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着吃着,我的牙咯吱一声,生生地被硌了一下,我咬到了一个硬物,似乎是颗小石子。我咧着嘴把嘴里的米饭全都吐到了大头菜的菜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皱着眉用筷子的另一头仔细在吐出的米饭堆里扒拉着寻找! 突然,一个黄白的东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这是什么!我用筷子拨弄着,米粒吗?哪有这么大的米粒,而且还这么黄?我定睛一看!妈呀!那竟是,竟是一颗牙! 我想像着刚才津津有味所吃的美味里竟然有一颗黄白相间的牙,我几乎噁心的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接下来,我捂着嘴跑到厕所,吐得满地都是,我漱口,可水刚到喉咙眼,哇地一声又噁心地吐了出来。折腾半天,好不容易从阵阵噁心中渐渐恢復了过来。 这饭菜里怎么会有牙呢!我思考着,软软地瘫坐在电脑桌前,因为我经常读恐怖故事,所以很快我想到一个可怕的场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放在一口大锅里沸腾,不时地,那颗人头嘴里的牙,咕嘟一声从牙床上脱落,滚进沸腾的汤里。随后,那小店里的厨师从锅里舀出一勺汤,放进正在爆炒的菜中,那勺汤里,分明带着一颗黄白黄白的牙。 嗒嗒……门外响起脚步声,去食堂吃饭的同学们回来了。我一个激灵,从自己营造的恐怖氛围中挣脱出来。 同学们说笑着走进实验室。一个同学说:“刚才你们看见了吗?咱学校后面好像死人了,刚才从路边走过的时候,我看见学校后面的墙边杵着一竿幡!” “好像是,刚才我也看见了,似乎是咱们经常订餐的那家小店死人了!”另一个同学说道。 “什么!”我霍地从椅子上坐起:“真的吗?”我朝他们大喊。 “真的,这事还能骗你,不信,你到楼道里的窗户边向后面看看!”同学说着,回到自己的实验桌旁。 我急忙跑出实验室,趴在四楼的窗户上,朝学校墙外张望,果然,校墙外,靠着一竿幡,白晃晃的,在风中飘舞。而那幡的位置,正是在那间小店的门前,天哪……我想到了更加恐怖的场景。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不知为什么,我又向那间小店订了餐,小店的服务员把饭菜送来后,我迫不及待地把饭菜盒打开,用筷子细细地扒拉着查看。我自我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也许昨天饭盒里的那颗牙只是一个巧合,也许是谁的牙掉了,不小心扔到了菜里。肯定是这样,我不住地这样说服自己,希望不会在饭盒里再次发现一颗牙。 第188页 当最后,我把饭菜扒拉一遍,确实没有发现有牙时,我放心地长长唿出一口气。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昨天只是一个巧合。我释然地把饭菜捲起,正打算把饭菜扔出去,只听吧嗒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弯腰准备捡起,没想到刚刚弯下身,我几乎瞬间被镇住了,掉在地上的竟是……竟又是……一颗牙! 我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手中的饭菜哗啦一声全都散落到了地上。同学们纷纷惊奇地看着我,不明所以。那天下午,我坐在电脑桌前,再也编不出一点程序,脑袋里,常常浮现出,那竿幡,那两颗牙,还有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一晚,我又是,彻夜未眠。 第三天一整天,我昏昏沉沉地在半睡半醒之间度过,傍晚的时候,我清醒了许多。为了解除我心中的困惑,我叫上了实验室里的两个好友一起去那间小店吃饭,当然,我事先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第一,我怕他们知道后,没有看见事实,胡乱臆测,大肆凭空地渲染。第二,我怕他们知道后,因为害怕不敢跟我一同前往。 我们来到小店门前,那里的白幡已经不见了。店里漂亮的女服务员招唿我们进来坐下,我早就想好了,在确定事实之前,我是不会吃饭的,如果一旦发现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找个藉口和我的两个朋友一起离开。如果什么也没发现,我还是不会吃那里的饭菜,随便要点酒水和清淡的调拌凉菜,撑饱算了。 你们点什么菜!年轻的女服务员拿着菜单问我们。 因为是我请客,所以我接过菜单,说:“饭菜先不点,先上十瓶啤酒,两大盘花生米!”两个好友盯着我,瞪大了眼睛。好半晌,他们说:“你咋啦,出啥事了,是不是失恋了!” 我胡乱搪塞着说:“没有,今天就是郁闷,我请你们喝酒,喝个够。你们就当陪兄弟我一醉方休吧!” 两个好友平时跟我就嬉皮笑脸的,当时,一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相互挤眉弄眼:“好,喝!”说完,他们脱掉外套,真的打算跟我不醉不休!(平时,我们哥们之间,谁想让谁请谁喝顿酒很难,你推我,我推你,每天都吵吵着谁让谁请客。呵呵,几乎没人请!谁要是能有幸请一次,天哪,被请的人,想着法照死里吃喝!) 我坐在凳子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观察这间小店!小店很小,厅里有六张长桌子,分别摆放两侧,中间是过道,里侧一角,是卫生间,再往里,是间小屋,小屋没有门,却被一张灰色的布帘遮挡,里面冒出滋啦滋啦的炒菜声和油腻味,那是厨房。老闆坐在厅内靠门的位置,正低头用笔在纸上勾画着什么,不时地,他盯一眼女服务员,似乎在观察她有没有偷懒。女服务员则正蹲在里侧靠墙边的位置,弯腰从酒箱里拿啤酒,大概女服务员穿的是低腰裤,所以弯腰的时候,腰部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粉色的内裤边尤其惹人注目。我来不及细看这些,把眼睛盯紧厨房,盯着盯着,突然,我有种想冲进厨房的冲动。但我权衡了很久,觉得不妥,最后缓缓地站起身,说:“我去趟厕所!” 我沿着中间的过道很快来到厕所门前,我迅速地探起头,试图透过厨房布帘的缝隙朝厨房里窥视。但仅仅瞥了一眼,我就失望了,门帘掩得太过严实,什么也看不见。我怕我轻微的举动被老闆发现,于是情不自禁地回头警惕地朝老闆望了一眼,刚转过头,我的心一下子突突起来……老闆正坐在门前的柜檯边死死地盯着我。 我忙躲过他凶煞的眼神,拉开厕所门,闪了进去。天哪,那眼神好恐怖!我感到心脏怦怦直跳。 我紧张地站在厕所内,不知所措 日期:2008-4-24 10:51:00 我紧张地站在厕所内,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心绪总算平静了一些。管他呢,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好了。我想着,拉住厕所门,正准备出去,这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腥腥的气味,直窜鼻腔。我警惕地左右张望,厕所很小,哪里来的腥味!啪,一滴水滴从我眼前滑过,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缓缓地抬起头,头顶上,是一间小阁子,很小很小的阁子。咦?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紧张地踮起脚朝上面张望,渐渐地,我的眼前越来越清晰,而唿吸……却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突然,我的眼前乍现一个灰黑色的口袋,天,那是什么……当我第一眼看见那灰黑色的口袋时,我的脑袋几乎瞬间被抽干了血液,痉挛地抖动。 从厕所里出来,我几乎已经恍惚了,软软地瘫坐在凳子上,我再也不敢再看老闆一眼。两个朋友也不知道何时又点了几盘热菜上来,他们嬉笑着看着我说:“请就请了,光喝酒哪行,俺们帮你又点了俩菜!”说完,他们互相嘿嘿地笑起来! 我怔怔地望着他们……眼前越来越模煳……他们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热喷喷的饭菜,还不停地催促我说:“快吃啊,可香了!” …… 那顿饭,我一点饭菜都没吃,喝了整整五瓶酒。后来,这件事我再也没有提起过,常常,我在半夜里惊醒,恍惚又看见……那个小阁子上灰黑色的口袋,血迹斑斑,口袋缝隙处露出一缕一缕的黑色头髮! 再后来,我辗转听说,那段时间,小店里确实死过人,不过死的人是老闆的妻子,好像是病死的!还有人说,那小店里常换打工妹,一个打工妹在那里打不了几天工,就不见了,估计是女服务员嫌工资太少,所以走了……更有人说,似乎是那小店里的老闆太色,把女服务员吓跑了……但不管怎样,那些少女们都不见了! 第189页 《完》 日期:2008-4-29 22:18:00 第78篇:《奇怪的书信》 文/冒泡 下面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我上学期间的一件家事,虽然事隔已近两年,但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毛骨悚然。 (一) 我有一个远房表姐,数年没有联繫。 然而,两年前的某一天,我突然收到她的一封来信,信上开头说:表弟,经久不见,是否安好?然后信的正文内容便是她追忆我们以前小时候在一起玩闹时的场景。表姐的笔触很好,她把童年的一些往事描绘的很细緻也很动情。 表姐在信上说,那时我还很小,表姐比我大两岁,但却已经比我高过半头,所以她站在我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常常像哄自己的孩子一样哄我。 印象中表姐人长得很俊俏,眼睛忽闪忽闪,亮晶晶,清凌凌的,小小的脸蛋经年红扑扑的,五官长得很匀称,标准的一个小美人坯子。表姐很疼爱我,只要母亲没有时间哄我,表姐就会拉着我的手到外面去玩。表姐那时常对我说:“狗子,你得听姐话,姐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我那时很小,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似乎对表姐很依赖。所以只要她这样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话时,我唯一的动作就是盯着她长长的漂亮的睫毛,然后不住地点头。 记得一个寒冷的冬天,她拉着我在雪地里疯跑,母亲和表姨站在旁边,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时地看看我们,然后提醒我们慢点跑,小心别绊倒。记得那天,我们跑着跑着,眼前就没有了母亲和表姨的身影,那时已接近傍晚,我们手牵手不知不觉跑到了村头的小河边,因为刚刚下过雪,而且河坡比较陡,所以当表姐牵着我要站在河沿上时,我吓得一把撒开了她的手,然后胆怯地向后退,双腿直打颤。表姐看着我,像娘哄我一样,她抱住我说:“乖,狗子别怕,姐姐都不怕,跟姐一块站在这,没事!”我无辜地看着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狗子听话,要不然,姐不带你玩了!”表姐说着,似乎很生气地松开我,然后背过身。 我看着表姐不再理我,大嘴一咧,就要哭出来。表姐似乎知道我要哭,忙转过身盯着我,像大人一样跺了一下脚,然后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说:“狗子,你哭!你哭,姐就再也不理你了!”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含在眼圈里的眼泪一下子就憋了回去。我委屈地看着她,默默地走到她身边,紧紧地抱住她,把脸贴进她的怀里。 表姐摸摸我的脸蛋,满脸的怜惜,最后她说:“狗子,乖乖站在别动!”说完,姐姐转过身,朝河沿轻轻地走去。 日期:2008-4-29 22:19:00 (二) 记忆中,那一天是我最后一天看见表姐。 表姐轻轻地走到河坡上,她还没站稳,脚下突然就打了滑,随着扑通一声,表姐顺着河坡滑了下去。幸好这时,母亲和表姨刚好赶到,她们惊慌失措地奔下河沟,及时抓住了刚刚掉进冰水里的表姐。 记得,当时,表姨哭喊着抱着昏厥的表姐朝医院跑,母亲则抱着我,紧跟着气喘吁吁地狂奔。 表姐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只是被吓昏过去了,身体上只有一点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让表姨放宽心,孩子只要休息半天就好了。 可是,表姨那天却哭泣不止……夜晚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朦朦胧胧还看见表姨趴在母亲的肩头嘤嘤地哭泣,她们那晚似乎说了很多话,但那已是陈年旧事,况且那时我还年幼,早已经忘记了她们在说些什么。唯一能记得的就是,第二天醒来,表姨和表姐都不见了。我问母亲,表姐去哪儿了,母亲告诉我,表姨把她带走了。我又问母亲,她们怎么走了呢!母亲摸着我的脑袋,想了想说:“她们有自个的家,她们的家在遥远的山村,她们在咱家已经住了一段日子了,想家了,所以回去了!” 我听后,心里好一阵难过,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才仅仅6岁,却对表姐的离去感到无限的怅惘。但幼时,孩子的关注力总是没有那么执拗,表姐走后,一开始的两天,我还哭着闹着要去找表姐,但几天后,我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其它方面去了。而表姐从那以后,再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 后来,我上了大学,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因为远离故乡,情感无处寄放,只身在外常常回忆起幼时的点滴。有时候,突然能想到表姐,但印象中她的身影模模煳煳,若隐若现。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的童年里是不是真的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打长途电话回家,提到了表姐。母亲惊奇地说:“狗子,你还记得呢!” 我说:“隐约记得,妈,她们家现在住哪儿?” 电话那头,母亲沉思了一会,说:“我也不很清楚!很多年没联繫了,我只知道,十几年前,你表姨家住在……(涉及隐私,不说!)”我哦了一声,因为当时有其它事缠身,也没再多问。以后的日子,学习渐忙,我彻底把表姐淡忘了。 可没曾想,两年前的那一天,我突然收到了她的来信。当我看到表姐亲切的问候时,幼时的记忆顿时被激发了出来,看着看着,脑袋里便浮现出表姐清凌凌的眼睛。 看到信的末尾,表姐说:表弟,姐一直都很想念你,十多年了,姐常常在晚上梦见你,请速回电:15846064204。 第190页 日期:2008-4-29 22:27:00 (三) 那天,看完表姐的信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本想立刻打电话过去,但事有不巧,家里的电话打过来了,是母亲的电话,母亲似乎很焦急地说:“狗子,赶紧回家,家里出大事了。”我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撂下一句:赶紧回家一趟!然后就把电话匆匆挂了。 我困惑之极,难道家里谁病重了?我来不及细想,当晚,匆匆买了南去的火车票,踏上了回乡的旅程。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还没到家门口,已经远远地看见家门紧闭,两把大黄铜锁紧紧地锁在门环上。怎么回事?我走到门前,细细抚摸门上的大锁,暗自揣测。在我的记忆里,二十多年来,家里的大门向来都是用一把小小的三环锁锁上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让人敬畏过。难道?几乎瞬间,一股非正常的气息迎面扑来。 “狗子,回来啦!”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孱弱地传来,我转过头,是隔壁的王奶奶! 我答应着,忙问:“奶奶,我爸妈去哪儿了?” 王奶奶看着我,又看看我家的大门,然后神秘地朝我招招手,压低声音说:“你爸妈请神婆子去了!” “神婆子?”我更是难以置信,父亲高中文化,向来不信鬼神,而母亲笃信耶稣,从来对邪门歪道都是嗤之以鼻!他们怎么可能……? “请神婆子干吗?”我狐疑地望着王奶奶。 “狗子!”王奶奶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小声说:“你家闹鬼了!” “什么,闹鬼?”我皱着眉头看着王奶奶,随即呵呵笑了:“哪有什么鬼。” “这孩子!”王奶奶似乎看出了我不太相信这个,扯扯我的衣角,略带批评地口气说:“你咋不信呢,你爸妈都看见了,好几晚上都没睡着觉了!” “噢”我搪塞着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等他们一会吧,估计快回来了!” 王奶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蹒跚着脚步走开了,走几步,还不时地回头望望我,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我看着王奶奶煞有介事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想到这,我不由地有些埋怨母亲,原来是因为这么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把我从千里之外招了回来。 日期:2008-6-26 17:31:00 第78篇:《恐怖接力》(50天不写,手有些生了!嘿嘿) 某大学,某男生宿舍。 晚10时,一男生从网络上下载了一个鬼故事!他首先第一个看了,看完之后,他被吓了一跳。为了试一试其他同学的胆量,他把寝室的窗帘拉上,灯关掉,只留下电脑在墙角里荧荧闪闪。 然后,他走出寝室,把门虚掩。自己站在门口,向在走廊里来回去水房洗漱的同班同学招手说,他电脑上有一篇鬼故事,刚才看着看着吓了自己一跳,问有没有谁敢一个人去看看! 此话一出,很快,几乎把全班级的男生都招了过来。正值青年,满怀阳刚之气的的这帮男生们立即跃跃欲试,纷纷要求进去看一看。 这男生说:“一个一个来,进去带上电脑耳机,慢慢欣赏,保准刺激!出来后,不许说出来!” 接下来,同学们轮流进去一观。第一个走进去,没过多大一会,只听啊地一声尖叫,那同学擦着汗走了出来,摇摇头说:“妈的,吓死我了!” “真的吗?能有多吓人,瞧你那点胆量!不就是个鬼故事嘛,至于吗?”同学们纷纷嘲笑那个男生。男生摇摇头说:“自己进去看看吧!” 同学们争先恐后。 第二个男生走了进去,没过多大一会,也听见啊地一声,然后看见他惊恐地走出来说:“操,吓死了,吓死了!” 同学们更加好奇了,难道真的那么恐怖? 第三个男生走了进去,不大一会,又是一声尖叫,那男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妈呀,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心脏病快要犯了!” 同学们纷纷疑惑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鬼故事,能这么吓人! 第四个走了进去,第五个走了进去……第十二个走了进去。每一个走进去的人都会发出惊恐的战慄叫声,出来时,他们惶恐痛苦的表情惊人的一致,第十二个出来时,身上甚至颤抖不停。 天哪,能让这么多男生都尖叫不已,看来,那肯定是一个让人崩溃的鬼故事,剩余的男生都害怕了,他们面面相觑,有的人甚至犹豫要不要进去看一看。但,人类天生的好奇心还是阻止了他们离开的脚步。 当第十八个男生进去,走出来仍然惊骇异常,几欲瘫倒时,剩余的男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最高极限。 他们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第十九个男生开始走进,他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脸上很痛苦的表情。但衡量再三,他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一次,意外竟出现了,房间里没有传出惊恐的叫声。大家等待了一会,第十九个男生走了出来,大家纷纷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没叫啊!” 那男生低垂着头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开,留下身后一片啧啧地怪异声。 接下来,第二十个走进去,令所有人困惑不解的是,第二十个男生竟久久没有出来。最后站在门口的人焦急了,纷纷朝房间里喊:“快出来,快出来!” 第191页 在长久没有得到响应后,大家推门而入。瞬时,他们被眼前的情景震呆了,第二十个男生已经倒在房间里,死了!怎么回事? 大家纷纷向电脑旁张望,赫然,电脑前:第十九个男生翻着白眼躺在椅子上,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一个愚蠢的游戏,把恐怖接力,吓死人。 后来,亲身经歷过这起事件的男生们不是死,就是疯!传言说,是因为,他们在第十九个男生走进去,看见了第十九个男生走了出来! 《完》 文中涉及电脑里的那个鬼故事,是指网络上的那个ppt格式的恐怖故事!相信读者中有不少人看过。呵呵,冒泡也看过,着实被吓得尖叫出来! (冒泡最新长篇下周一在天涯贴出,希望朋友米多关注哦!多批评,多指正,冒泡之幸,读者之幸,天涯之幸,万民之幸!吼吼,哈哈,好恬不知耻哦!哈哈) 日期:2008-6-27 21:15:00 第79篇:《瞧,那一对鸟儿》 文/冒泡 这是一段发生在三亚的真实的故事,2008年5月,我去三亚出差,在南海做一项很重要的深海试验。到达三亚的第三天,故事开始了,故事开始在三亚沿海的那颗椰树上。 (一) 那一天清晨,我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跑步。沿着三亚沿海公路,我一边跑一边唿吸着潮湿的空气,不远处的大海波澜不惊,蓝幽幽的海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明天就要出海了,希望明天的海况能像今天一样好!” 我默默祈祷着上天,气息已经因为不专心保持均匀唿吸而变得很急促。“叽叽喳喳……”耳边响起一阵鸟儿清脆的叫声。 我跑步一向没有中间停下来的习惯,不知为什么,那一刻,面临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我觉得这声音很优美,很动听,我停了下来,抬头望去,在那颗茂盛的椰树上,我看到了那一对夫妻,那一对很漂亮的可人儿,他们蹲在枝叶上,互相亲昵地啄着羽毛,不时地,面对面叽叽喳喳地诉说着什么!这是什么鸟,那么漂亮?羽毛竟是彩色的!我高兴之余,向他们打起了口哨,那对鸟儿似乎听见了我的问候,他们齐齐地看着我,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似乎也在向我打招唿。 我高兴地向他们摆摆手,向他们告别。正要转身离去时,突然,我的身后,唔!不知谁大喝一声。我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正朝着那对鸟儿作大声驱赶状。 那对鸟儿扑哧一声齐齐地飞了起来,一高一低,很快,又落到了另一颗椰树上。“瞧,有一只鸟的腿有血渍,它受伤了!”身后的那个男人大声唿喊,接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勐地朝那只鸟儿掷去。啪,石头打个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树干上,鸟儿应声飞起,一高一低,向着大海飞去。在鸟儿起飞的瞬间,我看见,的确有一只鸟儿的腿上残留有斑斑的血渍,看来,她真得受过伤,似乎还没有痊癒。 我回头不满地瞥了一眼那个正因为没打住那鸟儿而失落的男人,继续开始跑步,再看那对鸟儿时,他们的身影在大海上渐去渐远,慢慢消失了。 日期:2008-6-27 21:19:00 (二) 第二天,我们乘着大船出海了,这是一次重要的海上试验,一大早,我们按照预定从三亚出发,向南行驶大约140海里,在划定范围内,布放潜标(放入水底的东西)。那一天,我们中午到达目的海域,下午2点钟,我们开始工作。潜标被抛入水中,因为正浮力,潜标在水面上漂浮,接下来,开始抛锚,由锚把潜标拉入海底。正当我们打算抛锚时,叽叽喳喳……,耳边响起急促的鸟叫声!是海鸥么?我四下里环顾,发现海面上有两只五彩缤纷的小鸟儿在飞翔,他们飞得很低,羽毛几乎能粘到水面。正当我为他们担忧时,两只鸟儿扑腾着翅膀落到了浮在海面上的潜标上。他们胆怯地站在上面,随时警惕地看着我们。 因为潜标是柱体,正浮力,在海水中很倾斜。随着海浪和海涌的冲击,潜标体在水中时上时下,若隐若现,不停滚动。那两只蹲在上面的鸟儿看上去极其危险,随时有被海浪拍入水中的可能! “哪来的鸟?”工作人员中有人问。 “谁知道,可能误入大海,迷路了吧。” “是的,一般鸟只要飞入大海迷路,就算完了,没有食物,没有落脚点,不是饿死,就是累死!”有人回应。 “哟,你们看,有一只鸟腿似乎受伤了!”工作人员中又有人说。 闻言,我立即朝那一对鸟儿望去,的确,其中一只鸟儿的腿上有血渍。这时,我忽然便想起昨天清晨见到的那一对儿,鸟儿受伤的位置也是那个位置。原来,这两只鸟正是那一对儿,昨天清晨,他们可能被惊吓飞入海中,迷了路。 正当我为我的发现而兴奋不已,突然,眼前一个大浪,潜标被淹没,两只鸟儿没了踪影,转眼,浪潮翻过,两只鸟儿又出现了,但,呈现在眼前的却成了另一番情景:那只受伤的鸟儿被海浪打入水中,而另一只鸟儿,扑哧了两个翅膀,抖落身上的水渍,又晃晃悠悠地在潜标体上站稳了。 日期:2008-6-27 21:22:00 (三) 受伤的鸟儿浮在水中,翅膀抖开铺在水面上。他似乎明白自己的处境,急忙扑腾起翅膀,试图飞起来,可是,它扑腾了几下,失败了。站在潜标体上的那一只,站稳后,看见自己的同伴落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落水的鸟儿听见唿唤,又挣扎起翅膀扇动,但他飞不起来了,可身体却在翅膀的努力下向潜标体游近了许多。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又继续扑腾着翅膀,近了,近了,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感同身受,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整个灵魂仿佛和那只鸟儿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第192页 努力,快成功了,我暗暗地为落水的鸟儿祈祷加油。 然而,正当成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时,又一拨海浪扑打过来,扑灭了我炙热的希望,落水的鸟儿再一次被沖离潜标体。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落水的鸟儿如此几次三番,不停地朝他的同伴游去,然而,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带给他的,却是离他的同伴越来越远,他绝望地趴在了水中……整个过程中,两只鸟儿急促地叽叽喳喳,不停地互相唿唤,仅仅相隔咫尺,却远似天涯。 “完了,那只鸟是爬不上来了!”甲板上有人说。 我们失落地摇着头,开始为潜标锚拴绳索。“你们看,你们看!”身边有人突然大喊。我转过头向海面上望去,那只蹲在潜标体上的鸟儿飞了起来,他低低地盘旋在落水的鸟儿头顶,叽叽喳喳叫唤不停,转了几圈,他又飞回到潜标体上。这时,惊人的一幕突然出现了:我们本以为那落水的鸟儿已经奄奄一息,快要死去了。没想到,他突然再次扑腾起翅膀,并且以前所未有的力量突然拍打海面,硬生生从海水中飞起来,落到了潜标体上。 “哇,成功了!”人群中一阵兴奋的啧啧感嘆声。 “真奇怪!没想到那只鸟飞了两圈,竟能让落水的鸟儿从海水中飞起来,真不可思议!” 我震惊地望着那一对鸟儿,内心涌出无限的欣慰,那刻,蓝凌凌的海面上,海风拂过,灿灿的阳光下,那一对鸟儿互相拥在一起,亲昵地为对方梳理羽毛,欢快清脆的叫声再次响彻耳边。 日期:2008-6-27 21:23:00 (四) “你们干嘛呢!快,各就各位,准备抛锚!”身后一声大喝,实验室主任匆匆地向我们走过来,焦急地向我们挥手。 很快,我们站好姿势,整理好绳索,吊车缓缓启动,锚被吊放在了后甲板边缘。这时,我突然想到……天哪,锚抛下去,潜标就要沉入海底,那么,那对鸟儿…… 我担心地朝那对鸟儿吼起来,希望他们赶紧飞离潜标体。然而,那对鸟儿像是没听见一样,仍在互相亲昵着,欢快地歌唱着。锚马上就要抛下去了,到时,随着锚的拽动,潜标体将会快速沉入海底,累极了的鸟儿势必来不及反应,很可能双双落水。 我焦急地不停朝那对鸟儿挥手,希望提前能把他们赶走,可是……直到锚即将落水的那一刻,他们对我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情急之下,我向他们吹起了口哨,没想到那对鸟儿听到口哨声,齐齐地向我转过身来。 随着扑通一声,几百公斤的锚被抛入了海中。 那对鸟儿并没有再次飞起来,他们望着我,眼睛闪着熠熠的光亮,似乎已经明白了他们在大海中最终的命运。 他们欢快地把羽翼展开,身体相拥,翅膀相携,唇齿相依,随着潜标下沉,巨浪翻滚,海水淹没了他们。在他们沉进海水的那一刻,我似乎看见了他们生死相依的笑容,在蔚蓝蔚蓝的海面上,划过一道……爱的永恆。 我怔呆了,耳边乍然响起嗡鸣声,甲板上的人齐刷刷地立定,他们默默地向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低下了头。 我看了一下表,2008年5月19日下午2点28分,今天是国难日,四川汶川大地震,为死难者默哀三分钟!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耳边响起那一声声响彻心扉的话语: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我们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在大爱面前,我们的生命又是如此的顽强。愿罹难者,一路走好,愿活着的人,用爱……在生命的艰涩中,互相扶持! 《完》 日期:2008-7-2 21:45:00 第80篇:《奇怪的书信》 文/冒泡 下面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我上学期间的一件家事,虽然事隔已近两年,但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毛骨悚然。 (一) 我有一个远房表姐,数年没有联繫。 然而,两年前的某一天,我突然收到她的一封来信,信上开头说:表弟,经久不见,是否安好?然后信的正文内容便是她追忆我们以前小时候在一起玩闹时的场景。表姐的笔触很好,她把童年的一些往事描绘的很细緻也很动情。 表姐在信上说,那时我还很小,表姐比我大两岁,但却已经比我高过半头,所以她站在我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常常像哄自己的孩子一样哄我。 印象中表姐人长得很俊俏,眼睛忽闪忽闪,亮晶晶,清凌凌的,小小的脸蛋经年红扑扑的,五官长得很匀称,标准的一个小美人坯子。表姐很疼爱我,只要母亲没有时间哄我,表姐就会拉着我的手到外面去玩。表姐那时常对我说:“狗子,你得听姐话,姐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我那时很小,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似乎对表姐很依赖。所以只要她这样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话时,我唯一的动作就是盯着她长长的漂亮的睫毛,然后不住地点头。 记得一个寒冷的冬天,她拉着我在雪地里疯跑,母亲和表姨站在旁边,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时地看看我们,然后提醒我们慢点跑,小心别绊倒。记得那天,我们跑着跑着,眼前就没有了母亲和表姨的身影,那时已接近傍晚,我们手牵手不知不觉跑到了村头的小河边,因为刚刚下过雪,而且河坡比较陡,所以当表姐牵着我要站在河沿上时,我吓得一把撒开了她的手,然后胆怯地向后退,双腿直打颤。表姐看着我,像娘哄我一样,她抱住我说:“乖,狗子别怕,姐姐都不怕,跟姐一块站在这,没事!”我无辜地看着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第193页 “狗子听话,要不然,姐不带你玩了!”表姐说着,似乎很生气地松开我,然后背过身。 我看着表姐不再理我,大嘴一咧,就要哭出来。表姐似乎知道我要哭,忙转过身盯着我,像大人一样跺了一下脚,然后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说:“狗子,你哭!你哭,姐就再也不理你了!”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含在眼圈里的眼泪一下子就憋了回去。我委屈地看着她,默默地走到她身边,紧紧地抱住她,把脸贴进她的怀里。 表姐摸摸我的脸蛋,满脸的怜惜,最后她说:“狗子,乖乖站在别动!”说完,姐姐转过身,朝河沿轻轻地走去。 (二) 记忆中,那一天是我最后一天看见表姐。 表姐轻轻地走到河坡上,她还没站稳,脚下突然就打了滑,随着扑通一声,表姐顺着河坡滑了下去。幸好这时,母亲和表姨刚好赶到,她们惊慌失措地奔下河沟,及时抓住了刚刚掉进冰水里的表姐。 记得,当时,表姨哭喊着抱着昏厥的表姐朝医院跑,母亲则抱着我,紧跟着气喘吁吁地狂奔。 表姐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只是被吓昏过去了,身体上只有一点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让表姨放宽心,孩子只要休息半天就好了。 可是,表姨那天却哭泣不止……夜晚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朦朦胧胧还看见表姨趴在母亲的肩头嘤嘤地哭泣,她们那晚似乎说了很多话,但那已是陈年旧事,况且那时我还年幼,早已经忘记了她们在说些什么。唯一能记得的就是,第二天醒来,表姨和表姐都不见了。我问母亲,表姐去哪儿了,母亲告诉我,表姨把她带走了。我又问母亲,她们怎么走了呢!母亲摸着我的脑袋,想了想说:“她们有自个的家,她们的家在遥远的山村,她们在咱家已经住了一段日子了,想家了,所以回去了!” 我听后,心里好一阵难过,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才仅仅6岁,却对表姐的离去感到无限的怅惘。但幼时,孩子的关注力总是没有那么执拗,表姐走后,一开始的两天,我还哭着闹着要去找表姐,但几天后,我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其它方面去了。而表姐从那以后,再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 后来,我上了大学,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因为远离故乡,情感无处寄放,只身在外常常回忆起幼时的点滴。有时候,突然能想到表姐,但印象中她的身影模模煳煳,若隐若现。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的童年里是不是真的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打长途电话回家,提到了表姐。母亲惊奇地说:“狗子,你还记得呢!” 我说:“隐约记得,妈,她们家现在住哪儿?” 电话那头,母亲沉思了一会,说:“我也不很清楚!很多年没联繫了,我只知道,十几年前,你表姨家住在……(涉及隐私,不说!)”我哦了一声,因为当时有其它事缠身,也没再多问。以后的日子,学习渐忙,我彻底把表姐淡忘了。 可没曾想,两年前的那一天,我突然收到了她的来信。当我看到表姐亲切的问候时,幼时的记忆顿时被激发了出来,看着看着,脑袋里便浮现出表姐清凌凌的眼睛。 看到信的末尾,表姐说:表弟,姐一直都很想念你,十多年了,姐常常在晚上梦见你,请速回电:15846064204。 日期:2008-7-2 21:46:00 (三) 那天,看完表姐的信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本想立刻打电话过去,但事有不巧,家里的电话打过来了,是母亲的电话,母亲似乎很焦急地说:“狗子,赶紧回家,家里出大事了。”我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撂下一句:赶紧回家一趟!然后就把电话匆匆挂了。 我困惑之极,难道家里谁病重了?我来不及细想,当晚,匆匆买了南去的火车票,踏上了回乡的旅程。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还没到家门口,已经远远地看见家门紧闭,两把大黄铜锁紧紧地锁在门环上。怎么回事?我走到门前,细细抚摸门上的大锁,暗自揣测。在我的记忆里,二十多年来,家里的大门向来都是用一把小小的三环锁锁上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让人敬畏过。难道?几乎瞬间,一股非正常的气息迎面扑来。 “狗子,回来啦!”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孱弱地传来,我转过头,是隔壁的王奶奶! 我答应着,忙问:“奶奶,我爸妈去哪儿了?” 王奶奶看着我,又看看我家的大门,然后神秘地朝我招招手,压低声音说:“你爸妈请神婆子去了!” “神婆子?”我更是难以置信,父亲高中文化,向来不信鬼神,而母亲笃信耶稣,从来对邪门歪道都是嗤之以鼻!他们怎么可能……? “请神婆子干吗?”我狐疑地望着王奶奶。 “狗子!”王奶奶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小声说:“你家闹鬼了!” “什么,闹鬼?”我皱着眉头看着王奶奶,随即呵呵笑了:“哪有什么鬼。” “这孩子!”王奶奶似乎看出了我不太相信这个,扯扯我的衣角,略带批评地口气说:“你咋不信呢,你爸妈都看见了,好几晚上都没睡着觉了!” 第194页 “噢”我搪塞着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等他们一会吧,估计快回来了!” 王奶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蹒跚着脚步走开了,走几步,还不时地回头望望我,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我看着王奶奶煞有介事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想到这,我不由地有些埋怨母亲,原来是因为这么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把我从千里之外招了回来。 日期:2008-7-2 21:47:00 (三) 那天,看完表姐的信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本想立刻打电话过去,但事有不巧,家里的电话打过来了,是母亲的电话,母亲似乎很焦急地说:“狗子,赶紧回家,家里出大事了。”我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撂下一句:赶紧回家一趟!然后就把电话匆匆挂了。 我困惑之极,难道家里谁病重了?我来不及细想,当晚,匆匆买了南去的火车票,踏上了回乡的旅程。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还没到家门口,已经远远地看见家门紧闭,两把大黄铜锁紧紧地锁在门环上。怎么回事?我走到门前,细细抚摸门上的大锁,暗自揣测。在我的记忆里,二十多年来,家里的大门向来都是用一把小小的三环锁锁上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让人敬畏过。难道?几乎瞬间,一股非正常的气息迎面扑来。 “狗子,回来啦!”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孱弱地传来,我转过头,是隔壁的王奶奶! 我答应着,忙问:“奶奶,我爸妈去哪儿了?” 王奶奶看着我,又看看我家的大门,然后神秘地朝我招招手,压低声音说:“你爸妈请神婆子去了!” “神婆子?”我更是难以置信,父亲高中文化,向来不信鬼神,而母亲笃信耶稣,从来对邪门歪道都是嗤之以鼻!他们怎么可能……? “请神婆子干吗?”我狐疑地望着王奶奶。 “狗子!”王奶奶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小声说:“你家闹鬼了!” “什么,闹鬼?”我皱着眉头看着王奶奶,随即呵呵笑了:“哪有什么鬼。” “这孩子!”王奶奶似乎看出了我不太相信这个,扯扯我的衣角,略带批评地口气说:“你咋不信呢,你爸妈都看见了,好几晚上都没睡着觉了!” “噢”我搪塞着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等他们一会吧,估计快回来了!” 王奶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蹒跚着脚步走开了,走几步,还不时地回头望望我,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我看着王奶奶煞有介事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想到这,我不由地有些埋怨母亲,原来是因为这么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把我从千里之外招了回来。 日期:2008-7-2 21:49:00 (四) 当天下午五点钟左右,父亲和母亲挎着鼓鼓的包裹回来了,我远远地看见他们,朝他们奔了过去。一见面,我就发现父亲和母亲跟几个月前有些变化,他们憔悴了很多,尤其是母亲,满脸的疲惫之色。见到我,母亲强作笑颜说:“孩子,回来了。” 我恩恩地点头,很明显地感觉到母亲这笑是装出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妈!听说咱家闹鬼了!” 母亲一楞,随即声色严厉地低声嘱咐我道:“小点声,先别问,回家再跟你说!” “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还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我说,你们老俩口是不是……”我正要继续说下去。母亲打断了我的话:“小崽子,你先别埋怨,回家你就知道了!” “好,好,好……回家说行了吧!”我伸手接过母亲肩上的挎包:“什么东西,这么一大包!” 父亲说狠狠地蹬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出声,母亲则拽着我跟着父亲急匆匆地向家门走去。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父亲掏出钥匙,轻轻地把门打开!母亲闪身走进院子。我跟在母亲后面,突然发现母亲有些怪异,她竟然,她竟然踮着脚走路,我顿时感到头皮凉嗖嗖的。 “妈,你干吗呢!”我几乎惊叫出来。 回头再看父亲,父亲正脸红脖子粗地向我做着小声点的手势,然后也学着母亲拉着我轻踮着脚步向堂屋走,我被他们的举动简直弄懵了:“爸!你们……” “唉呦,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小点声!”母亲回头咬牙切齿地蹬我,然后一脸担忧恐惧地向我身后瞥了瞥! 我顺着母亲的眼光向斜后方张望,墙角处除了那杆光秃秃的压井(所谓压井,状似弯嘴水壶,其上有一根把手,上下压动,地下水就会冒出的那种取水装置,南方部分地区叫压井),什么也没有!母亲在看什么呢? 父亲拽着我走进堂屋,一把把堂屋门关死,从里面扣上,母亲这才长嘘了一口气。父亲则紧声紧气地说:“赶紧准备吧!”母亲恍然大悟一样,从我我和父亲手中夺过挎包,随着包裹的拉链被拉开,哗啦一声,从包裹里散落出满满一地的黄裱纸! 天,这都是些什么!妈,咱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难以置信地追问起来。 接下来,父亲,母亲,他一句,她一句,一边在地上的黄裱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驱符”,一边断断续续把一段发生在我家的骇人听闻的怪事讲了出来……我听得目瞪口呆! 第195页 日期:2008-7-5 21:07:00 (五) 原来,五天前的一天晚上……母亲半夜起床去厕所…… 那晚,天上的乌云薄薄一层,月亮黯淡朦胧,云月掩映,若隐若现。地上万物像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灰纱,看上去模煳不堪。母亲披着衣服,打开堂屋门,朝靠在墙角的厕所走去。刚走两步,母亲的眼前突然一晃,斜前方压井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母亲有些老花眼,她匆匆地瞥了一眼,并没看清那是什么,然后继续向前走,又迈出两步,突然,母亲觉得不太对劲,她抬头眯着眼睛朝压井旁看去,那里竟似乎站着一个人,一个全身白色的人的轮廓!母亲心里一紧,忙定睛瞧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母亲吓死——那压井旁边,的的确确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一袭白衣的人! 母亲向来胆子小,她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地惊叫出声,叫声惊醒了父亲,父亲慌忙跑到院子里,惊问:“怎么了,怎么了?” 母亲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她抬起哆嗦的手指不停地指向压井处,嘴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说:“有……人,有人!” 父亲顺着母亲的手指朝压井旁观望,什么人也没有!“哪有什么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父亲狐疑地走到压井旁,那墙边,除了那杆光秃秃的压井,什么都没有! 母亲咦地一声怪叫出来:“刚才明明……奇怪了,怎么突然间就没了呢!” 接下来,父亲把屋子里,院子里的灯全部打开,然后拎着一根铁棍在屋子内,墙角里细细搜索。毫无疑问,那时那刻,父亲以为母亲所看到的人,肯定……是个小偷! 然后,仅仅一天之隔,父亲的这个想法彻底被颠覆了,因为…… 日期:2008-7-6 21:21:00 (晕哦,终于找出来了,呜呜,原来瘟和神不能连一块发!天哪!) 后来的两天,情况可想而知,父亲和母亲彻夜彻夜地失眠。晚上,他们直直地躺在床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时间一到,父亲和母亲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每天晚上,那女人准时地出现,乌髮,白衣,直立!父亲和母亲看不清女人的脸,他们瑟索地回到床上,在漆黑的夜色里胡乱编织起女人可怕恐怖的面容! 最后一天,父亲和母亲再也忍受不了如此的煎熬,当王奶奶蹒跚着脚步到我家前经过时,母亲掩饰着内心极度的恐慌,把王奶奶请进了家门,把这几天所见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奶奶。 王奶奶听后,长嘆不已。母亲焦急地问:“大娘,您见多识广,您看咋办呢?”王奶奶无奈地摇摇头说:“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请个神婆子看看吧!” 这才有了父亲和母亲到神婆子住所请了两包黄裱纸回来,并按照神婆子的指示在黄裱纸上画上“驱符”二字的经过。 (七) “妈,这不会是真的吧,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我从父母营造的恐怖氛围中挣脱出来,难以置信地问母亲。 父亲说:“你妈还能骗你不成,狗子,快,帮忙写字!天快黑了!” 尽管我还是不太相信,但看父亲的表情严肃而沉重,我也没再多说什么,索性跪在地上帮着他们画起来。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想亲眼见一见父母口中所说的那个白衣女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夜晚很快来临,我和父亲手忙脚乱好不容易赶在天黑之前把院内的墙上贴上了满满的黄符!之后,母亲把窗户关得死死的,门内上了好几把锁头。然后,父亲和母亲便坐在了床沿,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尽是惊恐与不安。 “爸,妈,你们别这么紧张,没事!”我试图安慰他们。 母亲看了我一眼,关切地说:“孩子,坐火车累了吧,先睡一会吧,11点多的时候我和你爸叫你!” 我脱鞋上了床,说:“妈,我一点都不困,就是有点冷,我躺被窝里暖一会就行了!” 母亲为我整理好被子,我和衣钻了进去。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我试图和父亲母亲说说话,但他们似乎都在担心什么,寥寥地应付我几句,也是窃窃缩缩的。 不知不觉,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是被咯咯的牙齿碰撞声惊醒的。 父亲和母亲背对着我齐齐地直立在窗边,那咯咯的声音正是他们发出的。 “爸,妈?”我惊骇地轻声唿叫他们。 他们竟没有任何反应。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想着,我快速地从床上蹦下来走到他们身边。循着他们呆滞的目光,我转过脸向窗外望去。 日期:2008-7-6 21:23:00 (八) 窗外,月夜像白昼一样。 一个一袭白纱的女子正轻飘飘地向我们走来。她步履轻盈,长发飘飘,衣袖拖了满地,和着月色,极尽的柔美,因为背光的缘故,看不清那女子的脸面。我看得呆了,等那女子渐渐逼近时,我方才清醒过来。转头看时,身旁的父母已经双双昏厥过去,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正欲惊唿,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悽美的声音:“狗子,别喊!” 我剎那间再次呆住,发现那女子已然近在窗边。 “你……”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第196页 “不认识我了吗?”窗前的女子幽幽地说。 “你,你是谁?”我感到双腿酥软,喉咙里干燥异常。 “我是你表姐啊”那女子嘤嘤地说:“出来啊!”那语气,和儿时的表姐一样,充满命令的味道。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竟毫无顾忌地大胆拒绝道:“你叫什么,凭什么说是我表姐,我又凭什么出去!” 那女子怔了一下,随即,她柔柔地道:“原来狗子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听话的狗子了,还记得十几年前,姐带着你到处疯跑吗?” 一句话,勾起了儿时那段和表姐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姐,真是你吗?”我不由地惊叫出来。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与兴奋,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又想起了表姐甜甜的微笑,长长的睫毛。 “快出来,狗子!”表姐显得很高兴,她不停地朝我招手。 那刻,我再也感觉不到恐惧,疯狂地奔了出去。站在表姐面前,我兴奋得手舞足蹈。“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想你了嘛!”表姐甜甜地说着,撩起乌黑的长髮,白色的月光下,表姐笑意浓浓,美若天仙。 我不由地看得痴了。 “走,狗子,姐带你出去玩!”说完,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朝门外奔去。开了门,我和表姐手挽着手向村南的草地里跑去。 “狗子,看,姐像不像一个公主!”表姐拎起雪白的长长的衣裙在空旷的草地里旋转。 “真美!”我不由惊嘆。 表姐仰望着夜空,像孩子般眨起俏皮的眼睛,甜甜地道:“月亮好美哦!” 我笑了,被她美丽的容颜震撼,不由自主地走近她,大胆地捧起她美丽的脸庞,表姐羞涩地转过脸去。片刻,她笑着说:“狗子,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可乖呢!” “当然记得……” 我拉她坐下,在柔软的草地里,我们追忆年华,那刻,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我们谈论一起摔泥人,一起捉迷藏,一起踢沙包,一起满地疯跑。 “姐,你现在住在哪里,怎么会找到这里的?”我躺在草地上问她。 表姐坐在我身侧,神色突然变得黯然,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片刻,她淡淡地微笑起来:“这些年一直想着儿时的那段快乐的日子!总想回来看看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完,表姐脸上露出令人难以察觉的苦涩。 那略带愁绪清秀的面孔,在月色下悽美得如一枝残冬的花朵让人怜惜。我轻轻地坐起来,把表姐拥入怀中。表姐怔了一下,很顺从地靠在我的胸脯上。我感到浑身燥热,不由地抬手托起她的下颚,冲动地想要去吻她。表姐闷哼一声,惊恐地低下头,从我怀中挣脱。 我像着了魔一般,重又想抱住表姐。表姐眼睛里充满惊恐,她双手紧紧攥住我的胳膊,用力地往外推。我一把抱紧她,把她顺势压在了身下。表姐啊地一声:“不行,狗子,不行!”说着,表姐便极力挣扎起来。 我喘息着,抚摸表姐柔滑的肌肤,身体的欲望越来越浓。表姐拼命反抗着,声嘶竭力地乞求:“狗子,别这样,你不能这样……” 那刻,我的欲望早已吞噬了理智的头脑,我再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竟像疯狂的野兽一样粗鲁地撕去了表姐的衣物。在褪光表姐衣物的剎那,我清楚地看见表姐满脸泪痕,她停止挣扎,木然地看着天上那颗白得恍眼,渐渐掩入云层的月亮…… 我亢奋地进入她,表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周围一片黑暗。 日期:2008-7-6 21:25:00 (九) “在那里!在那里!”当我从表姐身上酥软地爬下来的时候,耳边乍然响起一阵低喝声,随即,两道光束在我眼前闪过,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人影已经沖至面前。 “贴上没?”一个惊恐的女人声音,是母亲。 “贴上了!”耳边响起父亲长长唿气声,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女人的惨叫……微风拂过,夜,寂静无声。 母亲几步跑过来,她用手电筒照了照我,发现我正惊愕地看着她。母亲一把抱住我:“孩子,可吓死我了,别怕别怕,没事了!” 父亲站在一旁喘息着说:“女鬼终于消灭了!” 女鬼?我惊骇地朝身旁望去,地上除了一件白色的纱裙,哪里还有表姐的影子。天哪!我夺过母亲手中的手电筒,朝周围照射,四下空空如也,竟然什么都没有!难道?几乎剎那间,我的脑袋像被什么东西吸空了一样,渐渐地,我感到身体越来越软,眼前越来越模煳…… ……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混沌中清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父亲和母亲正背对着我小声谈论着什么。 …… 母亲说:“他爸,那个女鬼是谁,怎么缠上了咱家狗子?” 父亲说:“谁知道呢,我也奇怪,怎么狗子一回家,那女鬼就走过来了!” “八成是那女鬼生前和咱家狗子有什么仇!幸亏,昨天咱俩赶到的及时,要不然,还不知道狗子能出啥事呢?” 第197页 “是啊!”父亲继续说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别再提了,免得再惊吓了孩子!” 母亲点点头,二人沉默了片刻。 突然母亲转移话题说:“他爸,你说二姐这人真是的,这么多年没联繫,今早一打电话来就让我带着狗子过去一趟,也不说出啥事了!” “那你就去一趟吧,好多年没见,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哎,一别就是十多年,她那孩子小盈也该二十多岁了吧!” 表姐?我噌地从床上坐起,母亲和父亲听到响声,忙转过头来。 “妈,你说什么!表姨让你带着我去她家一趟?” 母亲看看父亲,大概担心我又想起昨晚的“恐怖经歷”。索性就着这个话题和我说了起来,原来十多年和母亲不联繫的表姨早晨突然打电话来,让母亲带着我去她家一趟,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具体什么事,表姨在电话里也没说,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我一想到又能见到表姐,忙要求母亲赶快启程。父亲说:“也好,尽快去吧,你们娘俩顺便去散散心!” 母亲则笑道:“想你表姐了吧,好多年没见,小时候她来咱家的时候,常带着你玩呢!” 我嘿嘿地笑了,脑袋里却盘旋一个巨大的疑问:“昨晚,表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难道她真是女鬼?这世界难道真有鬼魂的存在吗?” 日期:2008-7-8 16:13:00 (十) 带着这个疑问,当天下午,我和母亲踏上了南去的客车,母亲按照表姨给出的地址一路来到一个偏远的城镇。 几经周折,我和母亲终于找到了表姨的住处。当我第一眼看到表姨的住所时,我几乎震惊得目瞪口呆,那是一间极其破落的房舍,窄窄的茅屋里,阴暗逼仄。表姨看上去十分苍老,她一身囚服,正呆滞地坐在门前的泥土地上。 看到我们到来,表姨抿抿嘴,强挤出一丝笑容,迎接了我们。母亲见到表姨一身装束,首先一怔,继续关切地询问:“二姐,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表姨苦涩地笑笑,她哀嘆着拍拍母亲的手说:“先救救孩子,先救救孩子再说吧!” 母亲眉头一皱,并不明白怎么回事。表姨看看我说:“这是狗子吧,都这么大了!快,快进屋,看看你姐!” 我忙跟随着表姨走进那间阴暗潮湿的小屋。小屋几乎没有什么物什,墙角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屋内仅有的一件家具便是靠在墙边的一张低矮破旧的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表姨告诉我说:“那就是你表姐!” 我一怔,慢慢地走过去,掀开表姐脸上的面纱! 啊!当我掀开床上那女人的面纱之后,我不禁被吓了一跳!那女人根本不是表姐,表姐肌肤雪白,美若天仙,而眼前的女人长相却极其丑陋,满脸的疤结,眼歪嘴斜!肌肤倒是雪白,但却不是正常人所拥有的肤色,那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煞白。 “不可能,这不是表姐!”我被女人恐怖的面容吓住了,不由地倒退几步,同时惊骇地望向表姨。 表姨先是一愣,随即苦涩地拍拍我的肩膀,声音嘶哑地说:“没错,她就是你表姐!” 什么!我和母亲怔怔地盯着床上那恐怖的女人,竟一时难以置信! 日期:2008-7-12 13:25:00 (十一) “盈盈啊,你看谁来看你来了!”表姨走到床沿,缓缓地坐下来,轻轻拍着床上的女人,嘴里呢喃着。 床上的那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睡着了。表姨怔怔地盯着她,良久,表姨笑了,满脸泪珠。 母亲忙挨着表姨坐下:“二姐,你们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表姨苦涩地笑了笑,说:“你看我这身装束,还不明白吗?” 母亲怔了一下,片刻,她吞吞吐吐地问:“二姐,难道那事被发现了!” 表姨说:“是啊,已经被发现十年了,这十年,我是在监狱里渡过的!” 母亲恍然大悟地喃喃说道:“怪不得,这十数年没你的音信!” 接下来,断断续续,我从母亲和表姨的谈话中了解到了十数年前发生在表姨家的那件往事! 原来十数年前表姨携带着表姐盈盈到我家是为了避难,当时,表姨杀了一个人,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表姨带着表姐到处东躲西藏,苟且度日,这种颠沛流离,偷偷摸摸的生活,一晃就是七年。表姨本以为事发七年后,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了,没想到,有一天,她却被警察突然逮捕。表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才得知,告发自己的人竟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盈盈。 表姨说,她杀人杀的很残忍,先把那人毒死,然后对其进行肢解,整个过程慢条斯理,有条不紊,整整用了八个小时。表姨是个很细心的女人,她为了做到毫无破绽,把尸体像剁饺子馅一样剁得粉碎,甚至连骨头,都用利斧砍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最后,为了完全灭迹,表姨买回了两只狼狗,把那些肉末碎骨和狼狗关在了同一间房子里,这一关就是半月有余,半个多月后,一大堆人肉人骨被吃得一干二净。 表姨以为她所做得这些天衣无缝,任何人都不会发现。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整个杀人过程全被悄悄隐藏在暗处的女儿盈盈偷看得一清二楚。 第198页 于是,从那时起,表姐的心理上便蒙上了一层抹之不去的罪恶。终于,有一天,表姐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痛苦的煎熬,把自己的母亲告发了。 日期:2008-7-12 13:26:00 (十二) “表姐她?”听到这,我不由地有些埋怨表姐,毕竟表姨是她自己的生身母亲,即使母亲再大的过错,做女儿也应该以孝字为先,断不能六亲不认,大义灭亲。 表姨似乎明白我的困惑,她摇摇头说:“这不怪她,因为我杀的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什么!”我简直难以相信。 表姨说到这,脸色突变,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一口把表姐的父亲吃掉:“她的那个父亲简直禽兽不如!” “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地追问,内心深处充满好奇,是什么能让一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如此恨之入骨呢! 我凝神屏息地等待表姨的解答,只可惜,那天傍晚,表姨没有给我答案,她神思恍惚地似乎又沉浸到了十数年前的那场恩怨中,直到夜渐渐深了,表姨才一个激灵从呆滞状态清醒过来。 “天黑了!”表姨恍然大悟一般。她站起身,看看母亲,又看看我,说:“多亏你们娘俩在,快帮我把这孩子埋了吧!”说着,表姨快速地走到床边,伸手欲要抱起床上那个相貌丑陋的女人。 “什么!”我和母亲大惊,急忙上前制止表姨。母亲惊骇地说:“二姐,你疯了!”几乎同时,我也紧紧抓住表姨的胳膊说:“表姨,你不是说她是你女儿吗?你怎么!” 表姨先怔了一下,片刻,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你瞧我这记性!” 我和母亲听表姨如是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表姨坐牢坐得煳涂了,连眼前是自己的女儿都忘了,本以为表姨会松开抱住表姐的手,没想到接下来她却说:“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们了,盈盈她,今天早晨,就已经死了!” “啊……”我和母亲登时诧异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母亲缓缓地用手去探表姐的鼻息,很快,她慢慢地把手缩了回来,那一剎那,我清楚地看见母亲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表姐显然正如表姨所说,已经死去了。 那为什么表姨还说要救救孩子呢,直到我们把表姐埋下,我才知道,原来表姨是想救救表姐悲惨的灵魂。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三人抬着表姐的尸体来到了一片荒芜的田野。挖了一个深坑,用草蓆把表姐包裹着,就这么埋了进去。土堆渐渐隆起,表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坟前开始叨咕,那刻,我细心地聆听着,混沌地思索着,时而震惊,时而困惑,时刻恐惧,直到表姨把心中的话在女儿坟前说完,我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慢慢地,慢慢地,沉了下来,沉向无底的深渊…… 日期:2008-7-12 13:27:00 (十三) 当天晚上,我和母亲送走了表姨,赶上县镇的长途客车,告别了那个仅仅滞留几个小时的地方。 表姨痛苦地走了,走时,她说,她是回来看女儿的,没想到回来却是给女儿下葬的!她说,她还要在监狱里再呆上十年,但她却不后悔,因为为了女儿,是值得的。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思索表姨的这句话,真的值得吗? 十数年前……那一桩谋杀,表姨杀死自己的丈夫,被表姐生生地看到,她看到了母亲血腥的双手,罪恶的屠杀。她恨,恨自己亲生母亲怎么会如此血性,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无数个夜晚被自己的生身父亲无耻地猥亵,她那个十恶不赦的父亲甚至恬不知耻地向她的母亲扬言,他要囚禁她们母子,让她们一辈子做他的奴隶。 表姐恨恨地把母亲推上刑架后,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那时,她才刚满15。因为天生丽质,因为缺乏涉世经验,在不知不觉中表姐多次被拐卖,被凌辱。辗转10年,表姐在山东,四川,河南,安徽,湖北等地多次被当作商品交易,仅仅其中一年,表姐被倒卖十余次,被逼嫁给穷乡僻壤那些缺胳膊少腿,智障精神病人数达数十人。 半年前,表姐因为忍受不了一户人家的虐待,几次逃跑,最后一次被抓回去后,一场蓄意的大火烧毁了表姐绝色的容貌,庆幸的是,表姐火里求生逃了出来。后来,再也没人拐卖她了,她终日流浪街头,终于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活不下去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回到了她阔别已久的家乡,住进那件废弃的小屋。或许是因为表姨杀害了自己丈夫的缘故,村里原先熟识的人并不接纳表姐,表姐就这样孤独一人在凄冷与飢饿中饱受摧残。 幸好,一个好心人看不下去,到监狱通知了表姨。表姨得知赶到家中,母女二人十年未见,抱头痛哭。那一夜,表姐偎在表姨怀里孱弱地说:“妈,我记得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幼时住在小姨家里的那段日子了,我想念我那可爱的表弟狗子!”说完,表姐昏厥过去。 表姨说,那天晚上,表姐昏迷之中一直在呢喃我的名字,直到清晨,表姐再没有醒来……表姨为了完成表姐的最后一个心愿,这才有了,表姨一大清早给母亲打了电话…… 日期:2008-7-12 13:27:00 (十四) “到站了,到站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豁然被售票员粗鲁的嗓音从恍惚的状态中拉了出来,灰濛濛的车厢内,母亲拽拽我的衣袖说:“孩子,睡着了吧,快下车吧。” 第199页 我哦哦地点头,脸上湿漉漉的,原来不知何时,我早已经泪流满面。趁着灰濛濛的夜色,我偷偷地擦干泪水。 走回家的路上,母亲说:“狗子,刚才我看你埋你表姐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说,是不是被吓住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母亲说:“以前啊,我也不信鬼神什么的,但自从前几天咱家出现那女鬼,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了!” “哎!”母亲长嘆:“原来人死后是有鬼魂的,但愿你表姐死后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我淡淡地笑了,却想哭!从我强姦表姐的那刻起,她的灵魂已经烟消云散……何来安息呢! 后来的许多个日夜,我常常夜不能寐,表姐天使般的笑容若即若离地浮现在眼前,即模煳又真切,恍惚中,我又回到了那个悽美的夜晚,空旷的草地上,表姐拎起雪白的长长的衣裙,她甜甜地对着我笑:“狗子,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公主?”原来表姐一直想做童话里的公主,或许,这也是每个女孩子都渴望的吧。 再后来,我也曾尝试过拨打表姐留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15846064204……只不过,每次都会打通,但每次都不会听到任何声音……很多次,我揪着心,流着泪对着话筒呜咽:姐,对不起…… 《完》 日期:2008-7-15 16:37:00 第81篇:《打赌》 文/冒泡 清朝嘉庆年间,洛阳有两个以胆大闻名的年轻人张大胆和李不怕。 二人素未蒙面,却神交已久。一个偶然,两人相遇,自然要煮酒论英雄,酒过三巡,二人开始吹嘘起自己来,一个说他从小到大从不知道什么叫怕字,另一个说怕字见了他从来都退避三舍。 二人嘴说酒斗,半晌相持不下。这时,酒馆里有人提议二人比试比试,张大胆和李不怕自然是一拍即合,各倾囊押上十两银子,放在酒馆老闆身上,二人打起赌来。 张大胆说,南郊坟场有一座孤坟,年久失修,棺木已经裸露出来。听闻,其内有一人,尸骨不化,面色犹存,传说是厉鬼附身,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人敢去碰他一下,如果今夜子时,你敢端着一碗米粥去餵他,十两银子不光是你的,我张大胆从此隐姓埋名,再不抛头露面。 针尖对麦芒,李不怕自然不肯示弱,手指苍天发誓今晚一定走一遭。 二人相约已定,正欲离去。这时酒馆老闆拦住他们说,二位打赌便是,何必打赌去南郊坟场的孤坟! 二人不解,问为何? 酒馆老闆一脸恐惧,压低声音说,那南郊坟场地处山野孤林,方圆数里人迹罕至,常闻言有厉鬼出没,那孤坟更是经年荒冢遗留,从无人敢去触碰一下。曾闻有好奇者趋之,却从不见归来,二位还是慎思而定夺为妙。 李不怕哈哈大笑,我从来不信有鬼魂之说,即便是有,李某却也从不畏惧。当下,二人拒绝了酒馆老闆的一番好意,携手而出。 日期:2008-7-15 16:38:00 午夜…… 李不怕准备了一碗米粥,二人朝南郊坟场出发,南郊坟场地处偏僻,密林环绕,其内参天古树遮天蔽日,常年阴暗幽静,白天,里面尚且鬼气森森,夜晚,更是独辟幽寒,阴气阵阵。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二人行至南郊外围,张大胆看着眼前高耸的树林,脸上恍过一丝惊慌,转身疾步离去。 李不怕嗤之以鼻,艮艮地钻进了密密麻麻的树林。李不怕生性胆大,凡事从未害怕过,但此时,独自一人走在荒郊野外,不免也有些发憷,但有赌约在先,自然不能食言,李不怕只得硬着头皮一路哆哆嗦嗦地走下去,好不容易,下半夜穿过密林,李不怕总算长长唿出一口气,脸上却冷汗淋漓。 走至坟场,李不怕一搭眼便瞧见了密林中央那座鼓鼓的凸起,不用说,那便张大胆所说的孤坟了。李不怕走至近前,果然正如张大胆所说,坟墓的大半面掩土已经剥落,黑黝黝的棺木几乎全部裸露出来。李不怕自我安慰道:不就是个尸体吗?有什么可可怕的! 李不怕想着便掀开了棺盖,但见棺木中确有一具尸体直直地躺在里面。李不怕凑近,只见那尸体脸上碎肉一块一块,脓水四溢,不时地散发出阵阵恶臭的味道。尽管李不怕从来都不信鬼怪之说,但见到如此恐怖噁心的尸体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更让李不怕受不了的是,他还要餵这具腐烂的尸体吃饭。想到这,李不怕不免有些打憷,甚至有赶紧逃走的想法,但想到张大胆那傲气的眼神,李不怕还是一横心趴在了棺木边缘。 他哆哆嗦嗦地舀起一勺粥,放在了尸体嘴边,本想扔在嘴上就算了事。没想到,他刚想这样做,只见那尸体突然张开黏煳煳的嘴,一口把勺子里的粥吞了下去。李不怕闷哼一声,差点被吓死过去。 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李不怕摇摇头,再舀了一勺端过去,那尸体又是一口吞了下去。李不怕再喂,那尸体再吃,如此,李不怕餵一口,那尸体吃一口,餵一口,吃一口。李不怕的手越来越抖,终于啊呀一声,昏厥过去。 这时,坟墓里的尸体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他抹去脸上的黏煳煳的黑米粥和粘在上面的几块碎猪肉,赫然,是张大胆的模样。他满意地从坟坑里跳出来,把李不怕推了进去。正当他准备盖棺掩土时,忽然,一个飘乎乎的人影刷地站在了他面前:“你是谁,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第200页 张大胆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再没有人见到张大胆和李不怕,酒馆老闆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完》 日期:2008-7-18 17:13:00 呵呵,选择忘记,泡泡来了呀! 在地狱等你:你的文,我看了,很好的,有新意。採用了对话的形式!嘿嘿,冒泡惭愧,甘拜下风,希望继续努力! 小秋,这些天一直以来关注我的帖子!冒泡感激涕零,对于你前面提到的创意,冒泡原封没动拷贝下来仔细看了,而且也思考了。呵呵,也许思维被你简短的几句话禁锢了吧,呵呵,暂时才开了个头,或许,过些天会贴出来吧! 选择忘记:谢谢对偶的支持与厚爱,冒泡会努力的。 其他的朋友,有以前的朋友,也有新朋友。呵呵,谢谢你们的意见,或者批评或者表扬,冒泡照单全收了! 谢谢捏! 日期:2008-7-21 9:19:00 第82篇:《尸油油画》 (壹) 童年是每个人都必经的过程,在这个模煳,懵懂的年代里,我们说过一些话,做过一些事。但,大多都忘了。可是有一些事情,我们却是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为什么呢,因为曾经,那些话,那些事,又或者是某些人,在我们的脑细胞深处层层地镌刻,我们即使想忘,却,忘不了。 刘北就是曾经在我童年里驻留过但现在却始终忘不了的人。他是我11岁时最亲密的伙伴,我们是同班同学。那时我刚刚到镇中学念书,因为年纪小,生性腼腆,再加上家里比较穷,所以刚入学那会,我在学校里几乎不敢说话。除非上课,老师让回答问题,我能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嘣出几个字,其余时候,我一般都默默坐在座位上,不是看着窗外发呆,就是心不在焉地盯着书本。即使下课,其他同学都欢唿跳跃地跑出去做游戏,我也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那时,我常感到很自卑,不过母亲却说,咱不和人家比吃穿,要和他们比学习。这话,似乎有些道理,但那时我还是不可救药地觉得在吃穿上比不上人家,学习再好,也抬不起头来。就像我,一年四季穿的裤子没有一条是不带补丁的,尽管我的第一学期学习成绩全班排到了第四名,但我还是陷入了深深的生活窘迫。记得,班级里为前五名同学颁奖那天,台下有全班的同学和很多住在学校附近的同学的家长,当老师点到我的名字时,我很尴尬很不情愿地走到讲台,深埋着头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笔记本和原子笔。当时,我难堪的满脸通红,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那个时候,刘北闯入了我的视线,进入了我的生活。因为,刘北在那次期中考试中,紧随我之后,第五名,他和我一样,穿的破烂不堪,然而,他上台领奖的时候却雄赳赳气昂昂,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喜悦。 事后,我才知道,刘北的父亲早就死了,是母亲把他拉扯大的。他的母亲常叮嘱他的一句话就是:“给娘争口气!” 后来,当我回想起刘北常跟我说的这句话时,我才知道,其实,刘北那时,仅仅把她母亲的话说了一半。 刘北重复他母亲的这句话时,脸上写满了刚毅与决心。 我很佩服刘北,很快,我们私下里成为了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常常,我们一同上学,一同下学,虽然,我们两家并不在一个村庄,但是,每天上学,不是我去找他,就是他来找我。每逢周末的时候,我们更是形影不离,一起玩熘熘球,一起射弹弓,一起爬树掏鸟窝,似乎,无论做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干,尘封的那段记忆,或许,是我少年时最美好的时光吧。 日期:2008-7-21 9:22:00 (贰) 记得,那段时间,学校里疯传,学校外的一间破房子里有很多油画,很多学生放了学都去那里淘宝,找到好看的画,就拿回家贴在床头上。我和刘北听说后,也一起疯疯癫癫地准备去寻宝。然而,正当我们寻找机会打算去一次的时候,校园里又疯传开了,那些油画是用死人身上的尸油做成的,要不然,也不能大捆大捆地被扔在废弃的破茅屋里。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去那间破茅屋里去淘油画了。然而,可怕的谣言并没有使我和刘北退却,相反,我们更觉得刺激好玩。清楚地记得那是在一次全校模拟考试前一天的下午放学,记得那天的夕阳特别红艷,像血的颜色。我和刘北挎着帆布包一人拎着一根长长的木棍,蹑手蹑脚地进入了那间小屋。 小屋内很乱,满满一地全是厚厚的油纸。我们用木棍把厚厚一层油纸翻开,从底层翻腾出成捆成捆的油画。我们不敢用手触碰那些油画,听说,沾了死人的尸油会不吉利。我们找来长长的细绳,把那些油画散乱地系在一起,然后拖着向野地里疯跑,在野地里,我们把油画点燃,噼里啪啦的爆油声让我们兴奋地欢唿跳跃。 等我们疯够以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回到家后,我结结实实地挨了母亲的好几个巴掌。并被迫跪在母亲面前,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晚回家了。 第二天,模拟考试如期而至,那次考试,我和刘北再一次双双进入前五名,正当我为取得优异成绩而兴奋时,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 我们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孔一龙在一个阴沉沉的傍晚莫名其妙地死掉了。那天傍晚,我们一帮学生放学回家路经一口深井,顽皮的我们纷纷伸头向深井里大喊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孔一龙一头栽了下去,然后活活被淹死了。 第201页 事情来的太突然,同行的很多学生被吓得目瞪口呆,我当时也被吓住了。事后,有人纷纷传言,孔一龙的死是因为他曾经触碰过邪恶的尸油油画。一时间,整个班级几乎都沸腾了。因为很多学生都曾去过那间小屋,都曾摸过那些油画,甚至,其中一部分人还把那些油画贴到过自己的床头前。 很多学生哭了,当时,我也被吓傻了。如果传言属实的话,那么,我和刘北……我想到那天傍晚,我们放肆地用木棍挑起油画,然后疯狂把它们点燃…… 我慌了,惊恐地去找刘北。然而,我竟意外地发现刘北似乎不是以前的刘北了,他变了,他变得有些僵硬,他的眼睛常常斜睨而阴冷,仿佛成为一个让人心悸的魔鬼。 与此同时,我豁然想起,刘北其实早就不一样了。自从上次,我们燃烧过那些油画后,他就变了,变得有些冷漠,有些麻木。经常,他的眼神空洞无神。那时,我还怀疑他是不是病了,原来……难道他被鬼附身了?我不敢再想下去…… 更让我意外的是,班级里的很多同学也跟着变了。他们变得胆小,敏感。经常,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能让他们噌地一声跳起来…… 日期:2008-7-21 9:23:00 (弎) 那些惶恐不安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也开始变得很神经。常常半夜,我满头大汗地从噩梦中惊醒,再入梦,噩梦又接踵而来,那些花花绿绿的油画不时地在梦与现实之间浮现在我眼前,更有,一股股尸油般的味道从四面八方钻进我的身体,无论我醒来,还是睡去,那股强烈的特殊的味道总是萦绕在身边。 上课的时候,我努力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听着听着,耳朵里不知不觉就变了声音,老师厚厚的嘴唇竟在不停地念叨:油画,油画,尸油油画。瞬时,那些花花绿绿的色彩又出现了,浓浓的尸油味扑鼻而来。 “什么味道!”我敏感地在座位上晃动,鼻子左右凑来凑去,闻闻课桌,闻闻书本,闻闻身边同伴的衣服。 “李狗子,你不好好听课,在干嘛呢?”随着一声细细的女声,我的肩膀被轻轻地敲了一下。 我回过头,碰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她叫赵梦溪,坐在我的身后,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你有病,管那么多干嘛!”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继续悉悉索索地在座位上不安分地左右摆动。 或许是因为我晃动的幅度太大,又或者是赵梦溪敲我的动作太过夸张,这一切都没有能逃过老师的法眼,那天下课,我们双双被叫到了办公室。 老师问:“你们上课不好好听课,在干什么!” 赵梦溪低着头,不说话。我知道她生性腼腆,不太爱说话,所以接下来我撒谎道:“我本来正好好听课,是她,赵梦溪,老是在我后面用什么东西戳我,搞得我浑身难受!” 老师问赵梦溪:“是这样吗?” 赵梦溪抬头看看我,我以为她会反驳,没想到她转过头看看老师,重又低下了头…… 接下来,很自然,老师把赵梦溪留在了办公室,让我离开了。放学的时候,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赵梦溪,她趴在课桌上,正轻轻地抽泣。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赵梦溪的学习委员职务被老师撤销了。 自那天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看到赵梦溪,就会觉得有些内疚,这种内疚断断续续,不知不觉,它演变成为一种淡淡的喜欢。 日期:2008-7-21 9:24:00 (肆) 惶恐的日子还在继续,常常下学的时候,我悄悄地窥视刘北,刘北确实再不像往前了,他显得很孤僻,很冷漠,甚至走路的时候,眼睛连前方瞟都不瞟一眼,仅仅盯着地面,埋头前行。有时,我甚至担心他一不小心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倒。 还好,我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刘北并没有因为不抬头看路而碰到什么人或者车辆。 日子一天冷似一天,一学年很快临近末尾,学校组织的最后一次期末模拟考试又开始了。考试的前一天,我们都在紧张备战,教室里静悄悄的,满是人,却像没有人!其实,自从孔一龙死后,班级里一直都这么清冷,即使下课活动时间,很多同学也都基本坐在座位上,不是看书,就是发呆。似乎,长久地,他们在思索一个问题,孔一龙现在到底在哪里? 初中生考试,总还是有人怯场的。模拟考试那天,班级里缺了两个学生,老师窝着火无处释放,考试严得要人命。考试后,我们纷纷埋怨不来的那两个同学,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有脾气不好的同学,甚至骂骂咧咧地诅咒那两个傢伙不得好死,原因仅仅因为他们的缺席害得考试的时候连个打小抄的机会都没有。 “别骂了,程东家里可能出事了,他成绩那么好,名次从来没有出过前三名,怎么可能会不来考试?”有和程东关系好的同学为程东报不平。 “呵呵,他家能出啥事,还必须用得着他!”同学们纷纷嘲笑。但这种嘲笑和讽刺并没有持续到第二天,当天下午,我们得知,程东家里确实出事了。 他家在办丧事,程东的父母在为程东办丧事! 程东死了?当同学们一遍一遍重复疑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然而,事实终究是事实,谁也逃避不了,程东确实在考试当天上学的路上突然死去了。 第202页 传言说,程东上学的路上,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一个趔趄,跌倒在路中央,恰巧被迎面快速驶来的大卡车从头上碾了过去。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班里到处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当他们互相质问,又互相解答后,得出的答案让他们惊呆了,程东的死和几个月前的油画有关系!因为,孔一龙和程东都摸过那些用尸油油画,并且都拿回过家里,还有学生证实,他们都曾经把油画贴到过他们的床头前。 这是一个轰动的推测,不消半天功夫,整个班级甚至整个学校都传遍了。走在学校里,到处可以听见有关那些油画的讨论与传言。有人说,那些油画是用死人身上的油炼制而成的,有股丧气,有人说,油画被赋予了死人的诅咒,更有人说,碰到过油画的人都会意外地死去。可怕的流言,让每一个曾经触碰过油画的同学战慄不已。有的同学听着听着,甚至被吓哭了。很快,学生的异常举动惊动了学校的老师和领导。临近放学的时候,全校老师还特意给自己的班级开了一次班会,讲话的内容无非是让大家冷静,孔一龙和程东的死都是意外死亡,大家不要胡乱散布谣言,更不要盲目听信谣言。 可是,谁又阻止的了同学们天马行空的猜想,短短两个月内,一个班级里死了两个学生,寻找一个共同点,除了他们都触碰过那些尸油油画,还有其他原因吗? 日期:2008-7-23 14:47:00 (伍) 那几天,我简直像崩溃了一样,整日魂不守舍,上课,无时无刻不在走神,毫无根据地臆想一番,浑身一个激灵。无形的恐惧,在一点点吞噬我脆弱的神经和稚嫩的头脑。 程东死后的第三天,我再不忍受不住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下课找了个机会,鼓起勇气悄悄地来到刘北面前。 “刘北?”我轻轻地叫他,害怕见到他那双冷漠,麻木,阴寒的眼神。 刘北抬起头看我,剎那间,我被震呆了,他的眼神惊恐而无助。那刻,我才知道,刘北和我一样,他也因为恐惧而变得几欲崩溃。 “我们见到过那些可怕的油画!”我的声音战慄不堪。 “对,而且我们还把那些可怕的油画给烧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眼前,大片大片的黑暗。 “但是……我们并没有去摸它们,或许我们会没事!”刘北眼中闪现出一丝光亮。 没错,我们没去摸它们,这或许是生的希望。但,跟死亡博弈,我们并没有脱离恐惧。不过,自那天以后,我和刘北似乎又恢復了以前亲密的状态。 每天下学,刘北主动找我一起回家,上学,他也会到我家门口等我。按照刘北的话说:我们一起烧过那些油画,如果死,肯定也是一块死!也许正是这种生死相连的经歷,让我们的感情更加深厚和浓重,那段时间,甚至,刘北把自己最隐私的秘密都告诉了我,他说,他一直喜欢着赵梦溪,喜欢她那汪清澈的大眼睛。 我故作姿态地嘲笑他小小年纪,竟然想这种事!其实,不可否认,我当时也在暗暗喜欢着赵梦溪,只不过,却不敢说出口而已。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喜欢简单而单纯,喜欢仅仅是喜欢,谁也没有权力嘲讽它。 日期:2008-7-23 14:49:00 (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期末考试又要到了,班级里的气氛比先前好了许多,下课,放学,灿烂阳光的笑容又爬上了同学们稚嫩的脸庞上,也许是快要考试,快要放寒假的缘故吧。 期末考试前一天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正逢上班主任的课,老师借着机会给我们讲解期末考试的考前指导和注意事项,直到校园里的人走光了,我们才放学。放学的时候,赵梦溪快速地跑到讲台前的墙角,拿出扫帚准备值日打扫卫生。老师看见了,他环视整个班级一圈,最后指着我和刘北说,天色不早了,你们俩学习成绩好,发扬发扬风格,帮着赵梦溪值日。 记得那天下午的夕阳特别红,整个校园静悄悄的,全被染成了红彤彤的颜色。刘北帮着赵梦溪扫地,而我,则哼着小曲去打水。回来时,快到教室门前,鬼使神差地,我想看窥视一下刘北和赵梦溪独处时是什么情景。想着,我悄悄来到教室门前,偷偷地趴在窗户边缘朝里张望。咦,整个教室里,竟空无一人! 奇怪,他们去哪里了? 片刻,我恍然大悟,他们应该去倒垃圾了,垃圾池在教室后面那条窄窄的巷道里。我急忙拐过教室,蹑手蹑脚地来到教室后面。 垃圾池有半人高,用砖头和石灰砌成。我躲在垃圾池旁悄悄地抬起头,在我的想像中,我应该看到这样的情景,赵梦溪弯着腰在扫垃圾堆旁边散落的垃圾,而刘北作为一个男生,应该殷勤地把垃圾筒里的垃圾往垃圾池里倒。然而,当我抬起头观望时,眼前的景象却是恰恰相反! 赵梦溪正抿着嘴吃力地往垃圾池里倒垃圾,而刘北,却在她身后慢腾腾地打扫着散落在地上的垃圾。 这小子,没点绅士风度,正当我想站起身斥责刘北时。眼前,剎那间呈现一幅让人极度恐怖的画面:刘北突然扔下扫帚站起来,眼神中爆射出一股狰狞,他轻飘飘地在赵孟溪的身后抬起双手,慢慢地向赵梦溪的脖子处掐去。那一刻,我看见,刘北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神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第203页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见,刘北刷地一下从赵梦溪背后掐住她的脖子。赵梦溪恩地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到脖子处想掰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然而,刘北的力气似乎用的很大,无论赵梦溪怎么努力,卡在她脖子上的那双手始终紧紧地掐住她,而且似乎越来越紧。我清楚地看见赵梦溪小小的脸蛋由雪白慢慢变得通红,然后酱紫。最后,赵梦溪的双手软软地搭了下来。那一刻工夫,我看得呆了,身体内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毫无气力,竟眼睁睁地看着赵梦溪这么慢慢死去。 刘北怔怔地站在死去的赵梦溪身边,他望着她,神情涣散地慢慢地蹲下身。我一个激灵,从无限的恐惧中惊醒,连滚带爬,回到教室,匆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包,正欲逃离。这时,隔着窗户,我听见,刘北在教室后低低地呜咽,他喃喃哭着:“别怪我……我也不想,但是我娘常跟我说:孩子,给娘争口气,拿个第一名回来!我娘每次这样说,都是哭着跟我说的……我不想再让娘伤心了,我要拿第一名!但是,我的成绩……” “我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你们这些比我成绩好的,呜呜……”摄人心魄的哭声在我耳边盪溢开来。 日期:2008-7-23 14:52:00 (好久没有回覆大家了,不要见过捏,忙哩!) (柒) 那天傍晚,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家中,只记得,我回到家后就病倒了,发了将近40度的高烧,母亲爱惜我,那一次期末考试没有让我参加。 一连几天,我昏昏沉沉,脑袋像僵死一样。常常,白昼,黑夜,我的脑袋里不断闪现出刘北狰狞邪恶的面孔,直到那刻,我才明白,原来孔一龙和程东的死并不是偶然,他们“意外”的背后隐藏着一只出其不意的血手。 次年,我再也没有见到刘北。 后来,我曾偷偷地问过老师,刘北去哪儿了?老师告诉我,刘北转学了,他是个好孩子,上学期他是第一名。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刘北扬起一张血淋淋的成绩单,在他母亲面前自豪地说:“妈,我拿到了第一!” 又是噩梦,我满身大汗惊醒: 孔一龙趴在深井旁……程东走在街道边……在他们背后,一只血淋林的小手遮遮掩掩,若隐若藏,突然,那只小手出其不意地十指分开,用力向前做勐推状…… 血,在成绩单上蔓延…… 《完》 日期:2008-7-25 22:01:00 第83篇:《纹身》 文/冒泡 谷子失恋了,却忘不了初恋情人梅。 谷子背着父母来到纹身室,把梅的样子刻在了自己身上。 每天晚上,谷子紧闭卧室门,脱光衣服对着镜子发呆。常常,这么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久而久之,谷子看着自己身上的梅,像看出了什么。 有一天晚上,谷子的父母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推开谷子的卧室,吓了一跳,谷子正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满面笑容地像是和谁在说话。 一连几天,每天晚上都是如此。 谷子的父母骇然,问谷子晚上在干什么,谷子满脸困惑,自己也不知道。 谷子的父母担心孩子病了,第二天拉着谷子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一切正常,谷子父母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奇怪的是,一到晚上,谷子又像发病了一样,站在镜子前,兀自绘声绘色地跟谁说着话,仿佛他的面前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听他说话似的。 谷子的父母害怕起来,第二天晚上,他们趁着谷子刚刚睡下,偷偷地把挂在墙上的镜子摘下来,藏在了他们的卧室里。 午夜,谷子像往常一样噌地从床上坐起来,站在镜子的位置前,他刚想说什么,却发现眼前空空的,只有一面白壁,谷子困惑地四下查看,嘴里喃喃自语:“梅呢?” 那一夜,谷子像猴子一样在房厅里窜来窜去。谷子的父母安详地熟睡着,在他们心里,这样想,谷子找不到镜子,病就会好了! 然而,第二天,谷子父母却发现谷子死在了卧室里。 血淋淋的现场:谷子的肚皮整个被割掉,内脏流了满地,谷子一手持菜刀,一手紧握着自己血淋淋的肚皮,肚皮上赫然,是梅的样子! 冒泡友情提示: 心病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面对患者,医者当尽心竭力,探根究源。作为父母,何尝不需要另一种关爱子女的方式呢,岂能是仅仅拿走一面镜子那么简单! 《完》 2008-7-25晚9时作文 (感谢小秋创意,冒泡不才。纹身一文,另篇还在写捏!) 日期:2008-7-29 15:24:00 (不知道大家看过没有,也不知道这些在这里贴过没有,自己都不记得了呀) 第84篇:《系列鬼故事》 第一篇:楼下的老婆婆 五年前,我来到北方的一所大学求学,由于家在南方,所以每天暑假我都会因为南方天气闷热而不回去,去年是特殊的一年,毕业后我考上了研究生,而且临近毕业又交了一个女朋友,所以就更没有回去的理由了。 学校勒令大四的学生在7月3日前必须离校,所以暑假期间我是没有去处了,恰好,我女朋友在外租了一套房子,我便顺道搬了过去和她同住。 第204页 建红小区位于我所在的大学附近,我女朋友晴租的房子在小区内301栋的四楼。从外面看去,这栋楼显的很破旧,估计已经有些个年头了。楼道里的墙壁也是污点斑斑,许多年没有人刷过。楼道里的声控灯也极其昏暗,这且不说,最要命的是三楼的声控灯是绿色的,其他的还算正常。每每经过三楼我都有些担忧,老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这让我很不自在。所以每次经过三楼的时候我的脚步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生怕有人在后面拽住我。 7月28日这天晚上8点左右,晴在厨房做饭,突然,她喊我,让我下楼到小店里买点汤精,我拿上钱就往楼下走去,由于我这人比较安静,所以走路也轻飘飘的,由于习惯,每到一层,我都会情不自禁的跺一下脚,灯光自然马上亮起,这样我心里会踏实许多。 很快我便到了三层,随着我的脚起脚落,阴森昏暗的绿光一下子便包围了我,我心里顿时揪了一下,脚步瞬间就快了许多。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我:“哎,孩子,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我被这声音吓了一哆嗦,勐地转过头来,三楼的那户人家的门已经半打开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直直地看着我这样说。阴森的绿光衬着这张让人觉得恐怖的脸,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但很快恢復了平静,立刻便意识到她的意思,我不好意思地说:“婆婆,对不起,因为我们每天5点要去打工,所以起来时动作大了些,也许惊扰了您,不好意思啊。” 婆婆没有再吭声,她慢慢地把门缓缓地关上,随着门缝隙慢慢地缩小,一双诡异的眼睛在门缝中让人看了心里有些发毛,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后来许多个日子,我脑袋里时常闪现这双眼睛,而且每次都会让我神经为之一缩。 几分钟后上楼的时候,经过三楼,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了过去。 7月29日,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晚上8点多,晴说没馒头了,让我下楼买两个。我很不情愿地看着她说:“我不想去,怪吓人的。”晴鄙夷地说道:“还大学生呢,怕什么!” 很快,我屈服了,出门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我忐忑不安地慢慢往楼下走去,转了一个阶梯,正当我打算往下跑时,三楼的门吱地一声开了个门缝,一双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睛在门缝中死死地盯着我,阴森的绿光营造的气氛几乎让我窒息。我的腿突然间便不听使唤了,好像有种要摔倒的感觉,我几乎瞬间就要瘫倒在楼梯上。 庆幸的是,门开始慢慢关闭,那双冷冷的阴森的三角眼也随着门的关闭而慢慢消失,我永远忘不了那门缓缓关上的情景,更忘不了门缝中的那一双几乎可以吓死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就这样死死地冷冷地盯着我,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就像一个死人的眼睛。 接下来我没有下楼,而是软软地退了回去。晴问我:“你怎么没买馒头呢?” 我大喘着粗气说:“我不想去,爱吃不吃!” 晴很不理解地看着我,大概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 突然,铃声大作,晴的手机响了。 “餵……你好,李哥,有什么事吗?”(李哥就是房东) …… “恩,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然后晴挂了电话。 我问她什么事,晴说:“没事,房东就是让我晚上少出门。呵呵,这人还挺会关心人的。” 联想到刚才的情景,我连忙问:“为什么让你晚上少出门?” “我哪儿知道,大概觉得我是女孩子吧。” 突然间,我就意识到事情并不是晴说的那样简单。我手忙脚乱地突然从晴手中夺过电话,然后哆嗦地给房东拨电话。大概我弄疼了晴,她大吼了一声:“你干吗!” 我没有理会她,电话接通了…… “喂,你是房东吗?请问你为什么让晴晚上少出门?啊,啊!” 房东说:“没……没什么,一个女孩子自己晚上出门总不太好。” 晴大概以为我是在吃醋,她气愤地一把拉住我,想夺过电话,并说道:“你有没有完!”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冷冷地追问道:“为什么?” 对方还在支支吾吾,我大吼了起来:“为什么!” 只听对方这样回答我:“难道你看见了?” 这句话我刚听完,头皮一阵发麻,我颤抖地问道:“看到……什么?” “楼下的老婆婆。” 我的手不住地在发抖,我哆嗦着问:“怎么回事?” “两年前,楼下住着一个老太太,后来死了,具体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自那以后,那房子就没人住了。再后来,我听说很多人都又见到了三楼的那个老太太。他们描述得很恐怖,我也没见过。今天打电话……”我没有再听下去,电话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晴惊奇地看着我,我呆呆地瘫坐在了地板上……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我和晴就搬走了,走过三楼,我又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晴什么也没看到,不知道害怕,所以她听我说了这件事以后竟然想去摸一下三楼的那扇门,被我拽了回来,离开了这栋楼,离开了建红小区。 第205页 后来,我曾到建红小区打听过这件事,的确有几个人说见过那个老太太,但就见过一次,而且是在门缝里。后来机缘巧合,我和一位住在301栋的一位老大爷攀谈上了,他告诉我:“两年内,这栋楼死了6个人。”具体问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说这栋楼有股邪气。又问他为什么不离开这,他笑着说:“我都这一把年纪了,没几年活头了。” 大概三个月后,建红小区301栋四楼的那个房东给我打了个电话,他问:“你没事吧?” 我笑着说没事。 再接下来的一句话令我“扑通”一声就摔到在了地上:“在你之前租我房间的那两个人一个月前一前一后地都死了,跳楼自杀!” 《完》 日期:2008-7-29 15:27:00 第二篇:《中午看见的那三个妇女》 这是一个听来的故事,是和我爷爷同辈的一个爷爷讲的。故事讲得很细緻,很离奇,令我如身临其境一般,故有深深的疑问和思考。 那个爷爷四十多岁的时候,年代大概在七,八十年代,那年月的一个深秋,他步行在广阔的庄稼地中间的小道上。时近中午,爷爷行步匆促地往家赶。 深秋,秋实已落,麦种播毕。辽阔的庄稼地里无杂草遮眼,玉米挡风。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空旷,四周一览无余。爷爷微汗浸身地行走着,前面的河沟依稀可见,爷爷心想:哎呀,过了河沟离村庄就不远了。 河沟横跨于庄稼地之中,其两侧均为庄稼地。这沟大概有十米宽,几米深,只是天气干旱,沟里常年干涸,经年累月下来,沟里便有了一个固定的小道。农忙的人们常经于此,下沟,上沟,两道程序而已,大大缩短了人们回家的路程。 爷爷快步地行走着,在离河沟大概有一百米的距离,抬头看见了前方离爷爷仅有四五十米的距离上同向而行的三个妇女,她们分别推着自行车,车后座上还挂着带货用的竹筐,爷爷看着她们,心想大中午的还有人忙活,于是也没多加在意,就这样她们和爷爷一前一后地走着。 由于那三个妇女在前面,所以她们先下河沟,在爷爷看见那几个妇女推着自行车下河沟的时候,他心里还这样想着:推着自行车上沟,挺费劲的,况且还是几个妇女。于是爷爷加快了脚步,打算给她们搭一把手。 爷爷一边加紧向前走一边看着前方,看看那几个妇女是不是能推着自行车爬上河沟,可是爷爷并没有看见她们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所以爷爷脚步放的更快了,片刻,爷爷便到了河沟这一侧,可是当爷爷下沟准备帮忙的时候,爷爷浑身瞬间就打了个寒颤,爷爷发现:河沟里空无一人。 爷爷马上顺着河沟向两侧望去,长长的河道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爷爷赶忙退上了河沟,四周静悄悄的,哪有人哪?深秋的太阳在午间仍然那样炙热地晒烤着大地,几乎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爷爷感到浑身冰凉。 虽然爷爷经歷甚广,可是那刻他也不禁心惊肉跳地问自己:她们哪儿去了? 爷爷没有做多大的停留,他也没有再下那河沟,而是绕着大道飞似地回去了。 爷爷跟我这样说:“如果当初我下那河沟,也许我就死里面了,鬼魂拉人啊。” 鬼魂一般出现在午夜和中午,这是一日的两分界点,对阳间的人来说,沿袭几千年的歷史,他们把午夜12点作为一天的结束和开始,而对于阴间的鬼魂来说,结束和开始之间的时间缝隙——中午,何尝不是他们游离于人间和地狱的最佳时刻? 《完》 日期:2008-7-29 15:35:00 第三篇:《惊悚的怪事》 张灵今年24岁,刚毕业,在大学里学的是护理专业,分配到本市大同医院当一名护士。 医院为四层,第一层的最中间即是大厅,在大厅的里侧是值班室。 8月23日这天中午,突然全市停电,很快全市就接到通知:全市自即日起停电三天,望各单位做好应急准备。 医院里顿时开了锅,领导们各自收拾收拾都回家了。张灵正准备回去,突然,她的一个上司找到了她,告诉她今晚夜里值夜班。 张灵一听就甚为恼火,可是刚刚毕业来到这里,一切都得听领导吩咐。虽然张灵心里有怨气,可她还是乖乖地服从了领导的决定。 吃过晚饭八点多,张灵一个人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医院,刚走进医院大门,她就一阵哆嗦:天哪,里面这么黑啊,怎么连点光亮都没有! 医院的大门口有一个守卫室,里面常年住着一个老大爷,虽然已经年迈,而且背有点驼,但不管怎么样,门口只要有一个人,防止一些小偷什么的肆意进出医院就是有一点保证的。 张灵推着车子到了守卫室门口,喊道:大爷,大爷? 驼背的老大爷应声而出。张灵无奈地说:大爷,有蜡烛没?借我点蜡烛呗,从家里来忘了带了。 驼背的老大爷说:是小灵啊,有!你等着哪,说着从屋里翻出了一桿蜡烛,递给了张灵。 张灵埋怨说:哎,这么大一栋楼,一个人在里面挺吓人的。 没事,没什么好怕的!再说,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呢,有啥事招唿我一声就行了。 张灵勉强地笑了笑,说:行,大爷,谢谢你啊。说完,推着自行车走进了这个黑漆漆的大院。 第206页 张灵打开了随身带的手电筒,开了门,就径直走向值班室,漆黑漆黑的医院楼内,张灵虽然手里拿着手电筒,可还是胆战心惊的,不知不觉地手心里直冒汗。虽然如此,可她毕竟是大学毕业,鬼神之说终究是无稽之谈。 值班室很小,整个空间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加一把椅子,就基本上没有空余的地方了。值班室有两个小窗户,一前一后。张灵点上蜡烛坐在了下来,透过窗户看着医院主厅里的一片漆黑,心里顿时紧张一片。 为了打发这漫长的黑夜,张灵决定早早入睡,她心想:一闭眼,一睁眼,天就亮了,不要害怕。就这样她自我安慰着。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极力地想入睡,可偏偏事与愿违。平时在家里有一点吵声她都睡不着,只要周围一安静,她马上就能进入睡眠,可今天,周围静寂得连鬼的声音都没有,她却完全没了睡意。辗转反侧于床上,张灵最后甚至有些着急了:这漫长的黑夜,我什么时候才能挨到天亮啊?这样想着,张灵就更烦躁了。 静静的夜,这没有人的气息的大楼,窗外的漆黑鬼魅,面前这摇曳的风中烛光,所有的这一切,无不令此刻的张灵浮想联翩:刚进这所医院的第一天,一个难产的孕妇,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死婴。在车祸中丧生的那个中年男子,满脸的鲜血,血肉模煳地躺在担架上,点点肉末,寸寸残肢。还有……。啊,张灵似乎被这种浮想缠绕着,她使劲地拍了拍脑袋,说道:不想,不想。可是她越这样说,脑袋里越是出现那些让她不寒而慄的场景:一个被刺者被几个人抬了进来,看他扭曲恐怖的面容。电击者发黑的身体,……,还有,那个上吊的女孩子,长长的披肩发,苍白的没有任何血丝的脸,穿着大红的绸缎,白底绣花鞋一尘不染。她死在 203房间,203?啊!!! 203房间就在此刻张灵头上的那个房间。 张灵似乎被这没有方向的思想吓到了。她慌忙地趁着这微弱飘摇的烛光看了一下表:11点46分。 啊?还没到下半夜啊,这……,哎!张灵一片失望,她躺在床上,搭眼看见后面的窗户,记得这窗户外面是一片荒芜的树林,自从她来这里,还从没到那里面去过。听说几年前,一个得绝症的人就是从这栋四层楼的顶层跳进这片树林的。死了吗? 也许他现在正趴在窗户口诡异恐怖地看着你呢! 张灵一把拉过了毯子,蒙在了头上。 门就在这个时候慢慢地被无声地打开了,门口没有人,什么都没有,片刻之后,一滩血慢慢地往值班室里渗入,渐渐地,血越来越多,流了满屋子都是!门槛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满是鲜血的手,这只手慢慢地往值班室里爬,张灵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血突然淹没了那只手,血,还在……,鲜血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上涨,很快,到了床沿,浸湿了床单,张灵颤抖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突然,她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叮叮……,电话铃声大作,张灵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起刚才发生的情景,才知道是一个梦。她看着面前的红色电话,心想:这大半夜的是谁啊?急诊? 她接起电话说道:你好! 电话里并没有任何声音。 张灵眉头一皱,又低沉着声音道:谁? 电话里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句话,张灵一个颤抖差点把电话丢掉。 你父母明天要死!滴,滴,……,电话已经被挂了。张灵呆呆地坐在床沿,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这样,张灵顺眼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手錶,时间恰巧是午夜12点。张灵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出现这种怪异的巧合,张灵还是深深地喘了口气。此刻,张灵再也无法睡眠,她静静地就这样坐着,想着这个午夜奇怪的电话。 日期:2008-7-29 15:41:00 (继续) 突然,吱吱……,张灵听见一阵细微但清晰可入耳的声音。这声音来自医院大厅,张灵紧张地探头向窗外看去,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外面是漆黑的。张灵屏住唿吸,极力地想再听听那种声音,她想知道这声音是从哪个地方传出来的,这样她也好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保护自己。可半晌过去,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当时间走到凌晨两点时,张灵心里放松了些,她还是胆怯地坐在床上,自从午夜12点到凌晨两点,张灵就基本上没动过地方。张灵想:什么鬼的神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这是她依稀可以看见大厅里物件的时候的第一想法。 什么叫鬼?会有诅咒么?如果以前张灵对这种说法持绝对的否定态度的话,那么当她真真切切地看见两张白布就这样轻易地盖在她父母身上的时候,她真的有点相信了。医生说,车辆行驶速度太快,两人都是当场死亡……。 张灵悲痛欲绝,昨夜发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她咬着牙,看着父母模煳的面孔,心里下定了决心。 这一天,在医院值班的是小王,在晚上8点时,张灵红着眼睛来到了医院,见到小王,她只说了一句:你走吧,今晚我在这! 晚上8点到午夜12点, 四个钟头的时间,张灵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红色的电话机无声地摆在张灵的面前,张灵直直地瞪着它。 电话铃声好象定点了一样,当张灵的手錶刚刚指到12点时,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张灵迅速地拿起了电话,没等对方说话,就大声道:你是谁?你在哪里? 第207页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响声,怀着失去父母的悲痛,张灵又大喊了起来:你究竟是谁?你到底在哪?张灵焦急地等待着答案。 电话筒里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然后就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我在你身后! 啊!张灵大叫一声,向后看去,什么都没有!张灵满头大汗地大叫道:你在哪!!?你在哪! 电话筒里又传来:我诅咒你今天也会死!然后就没了声音。 张灵恐惧地左看右看,下床时突然跌倒在地上,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悲伤恐惧泪流满面地哭喊着:你出来,你在哪儿? 这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厅外,昏暗中那个人影趴在大厅外侧的玻璃门上一动不动,而后,又动了一下。张灵顿时感到一阵害怕,可是失去亲人带给她的伤痛远大于这种害怕,她怒沖沖地向门外走去,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麻木地冲出去,挥起匕首就刺了过去,只听得闷哼一声。张灵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把匕首往那人影身上狂扎,直到那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今夜,月明星稀,迎着漫天的月光,张灵的脸上像被涂上了一层黑漆,张灵看到地上的人影不动了,她突然间大笑起来,笑声恐怖阴冷,细尖清脆。 张灵神情恍惚地大笑着,可就在她大笑时,突然一声毛骨悚然的猫叫在她身边响起。张灵立即瞪大了眼珠子寻声望去,只见值班室内侧的玻璃上蹲着一个黑乎乎的老猫。她喵喵地叫一声看一眼张灵,张灵的眼睛突然变的很大,她探着头慢慢向猫走去,猫一个转身跳到了医院内侧的树林中,喵喵声不断传出,张灵诡异地一笑,打开窗户跟着猫跳进了树林。 警笛声在这所大院内不断响起,一个警员面对着长官说道:经过确认死者一个是本院的护士张灵,另一个是本院看门的梁清风。经确认,梁清风系张灵所杀。而张灵?暂时还无法下结论,很怪异,她死前好像很兴奋,好像很渴望看到什么东西。 院长看着身边的两具血肉模煳的尸体,小声地诡异而神秘地对他的下属道:快去看看,后院有没有一只大黑猫!说完,院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难道那只阴猫真得又出现了? 喵喵喵……。 日期:2008-7-30 21:33:00 papacan ,我来了! 第四个故事:《身边有鬼》 还记得“楼下的老婆婆”那个故事吗? 建红小区好像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了,虽然那老婆婆的阴森的眼神依然时时出现在我的记忆深处,可毕竟已经过了很久,时间沖淡了一切。读到那篇“楼下的老婆婆”的故事的人都知道,我大概已经受了诅咒,可直到今天,我依然安然无恙,所以藏存于内心深处的恐怖感也渐渐变的淡了,直到那一天女朋友晴再次提起,这种恐怖顿时如波涛般向我涌了过来,我一个哆嗦。 事情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只是简单的提一提,更要命的是原来的事件并没结束,它延续着一年前的暑假继续开始并恶化。 晴说这个暑假的房子真难租,我笑了笑说别租了。 晴板着脸叫道:不行,我一定要租到,哪怕再回那个建红小区。 我一听到这四个字,心突然莫名地抖了一下。 晴说:再在其他地方找一天,如果再找不到,我就到建红小区找去,管他什么老婆婆,我不怕! 看到晴那坚决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她很女人,女人大概都很健忘,她大概忘了时间已经把她的恐惧感变得模煳,甚至让她有重新面对恐怖的勇气。 我难为地看着她,说:看看吧,说不定明天在其他地方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房子。 事情正常发展,我们第二天自然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而在晴的坚持下,我们又一次来到了建红小区。一年过去了,这里并没有多大变化。我不禁有种重温旧梦的感觉,虽然在这个地方还残留着我内心的恐惧,但是毕竟一年了,晴都淡忘的那么勇敢,作为一个男人,脸皮的问题自然使我表现的无所畏惧了,尽管那是表面上的无所畏惧。 很快,我们找到一个租房的电话,打通后,对方承诺,明天我带你们看房子。之后,对方又问我们:确定要租吗? 晴很坚定地说确定。 那好,那这房子我就留给你们了,无论谁再来租,我都不给了。房主如是说。 也许正是我们租房的决心和刚才那坚定的话语,当第二天,房主领我们走到楼前时,虽然我们在楼前整整呆滞了几分钟,但是我们还是义不容辞地租了下来,谁叫我们有言在先呢。 其实那栋楼就是建红小区301栋!记得去年暑假我们住的是四楼。房主带着我们走进了这栋楼房的二楼,我们看了看房子的环境,然后就这样定了下来。 在房主要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叫住了他,我说:大叔,等等。 房主停下来看着我说:什么事? 我看着他,顿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旋即,我还是支支吾吾地道:大叔,听说,听说这栋楼……,我无法再接下去说,因为我怕这样会让房主很不高兴。出乎意料的是,房主接下了我的话茬:有鬼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点了点头。 房主看着我笑着说:你信鬼吗?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 第208页 那不得了,什么鬼不鬼的,鬼长什么样?一句话把我噎住了。 我笑了笑,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房主走后,我看着晴说:其实,房主说的对,世界上哪有什么鬼,上了二十几年学了,这点再搞不明白真的没法混了。 晴嘿嘿地乐了,继而道:即使有鬼,咱们现在住的是二楼,记得你上次见到的那个老婆婆是在三楼,我们不往上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勉强地笑了笑,是啊,我们住的是二楼。 很快,我们就搬进了这个新家,在小区里生活了三四天后,一切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我自嘲道:原来我都是在杞人忧天,仔细想想,鬼其实是不存在的。但又过了几天,突发的一件事又让我回到了疑问的边缘。 记得很清楚,那天是7月26日中午,我和晴一起逛街回来,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朝楼上走着,很快我们就到了门口,我掏出钥匙开门,奇怪的是钥匙怎么都插不进去,我拿着钥匙一边反覆地看着,一边说:怎么了,是不是钥匙坏了,不能啊! 晴好像也很奇怪,她摸了摸钥匙,然后又看了看锁,说道:怎么了,这是? 我然后又试了几次,连钥匙都插不进去,更不用说开门了。我开始烦躁起来,用手按着门,另一只手想法设法地想把钥匙插进去,正当我急得快要爆发的时候,钥匙“咔”一声进去了。我大喜,一边拧钥匙,一边对着晴说:哎,真麻烦,终于成功了。 晴朝我甜蜜地一笑。 可是把钥匙插进去的喜悦才刚刚持续几秒种,就嘎然而止,因为我发现钥匙插进去了,但并不能打开门。我使劲拧了拧,钥匙固定地像墙上稳固的水泥钉。终于试了几次失败后,我失望地说:完了,门都打不开了,这咋整? 晴像个小孩子似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让我试试。 她接过钥匙,开始左拧右拧,试图把门打开。我无聊地站在他身后,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我也心急如焚,心想:打不开门,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她大叫一声,我被这突然的一叫也惊吓地跳了起来,然后慌张地说:怎么了,怎么了? 她尴尬地转过头,无奈地说:钥匙拔不出来了! 我一听,失望地抱着头,道:你是咋整的,咋就拔不出来了? 她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来试试吧,反正我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我又接过钥匙,正待往外拔,这时,我看到了我右侧墙上的两个字,这一看不要紧,立刻,我的全身一阵颤抖,我怔怔地盯着那两个字,心里七上八下:怎么可能? 日期:2008-7-30 21:34:00 晴看到我如此,顺着我眼睛看去,她瞬时也呆了。 因为右侧的墙上写着:3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对着晴小声地说:怎么可能? 大概我的表情很迷惑抑或惊恐,晴被我吓着了。她几乎哭着跟我说:你,你别吓我!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左侧楼道里的窗户,窗户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一切顿时扫去了我一大半恐惧。我对着晴说:没事,大白天的,赶紧地,想办法和我一起把钥匙拔出来! 晴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和我一起试图把钥匙拔出来。很奇怪,我们俩不论怎么用力,钥匙始终纹丝不动。很快,我的思绪便开始不在钥匙上了,突然地,一年前,那个老婆婆,不!是那个阴森诡异可怕的眼神闯入了我的脑海里。虽然是大白天,可是我越想越心寒,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古怪。我沉沉地晃了一下头,试图不往这个方面想,可是越不想越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 也许世间上的事就是这样,常常出人意料,就像这拔钥匙,刚才还是怎么拔都拔不掉,可现在,钥匙却突然间很顺手地拔了出来。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钥匙,然后看看我,眼里闪现一丝恐惧。 之后,我们俩什么话也没说,匆忙地跌跌撞撞地就走了下去。回到屋内,晴不顾一切地就趴进了我的怀里。 我看着晴由于恐惧而吓的苍白的脸,安慰她道:没事,走错楼是常有的事,谁还不犯点错误。 良久,晴才从恐惧中舒缓过来,哭丧着脸道:我知道,事情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简单。我们还是走吧,都怪我,太任性,早知道死也不搬到这来。 我看着自己心爱的女朋友,无话可说。 搬家就是在当天下午进行的,那天下午,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搬着东西,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按理对常人来说,走错一层楼梯也许会很正常,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就不会那么简单,因为一年前的事虽然模煳,但有时想起来却异常清晰,所以无缘无故地走错一楼,对于我们来说很意外,更何况,我们是走到了三楼,那个地方几乎曾吓破了我的胆。 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的东西收拾完毕,然后我们就开始往下搬,为了搬的快些而且防止东西丢,我先把部分东西搬到楼下,晴留守在房间里,然后我上去,晴搬着东西下来,顺便看守着楼下的东西。等我再下来的时,晴再上去。就这样,我们轮流着上楼下楼。 搬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下来的时候,我累坏了,疲惫的我一到楼下就坐在了包裹上。头仰起来,等待着晴在窗口招唿我。可是,奇怪的事就在我等的间隙里慢慢开始侵袭我。已经几分钟了,怎么晴还没招唿我?我有点疑惑,当然,刚开始还不太在意,因为我考虑到晴有可能去厕所,所以时间会长一点,可后来,我有点不耐烦了,然后就开始喊:晴,你怎么还不下来? 第209页 二楼而已,晴应该听的很清楚,可是我却并没有得到回应。我渐觉得蹊跷,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瞬间,我便向楼上跑去。 到了二楼,门竟然是紧闭的,不能啊!搬东西关什么门呢?我疑惑着敲起门来,渐渐地,敲门改为了咂门,并伴随着我大声的唿喊:晴,你在里面吗?晴……晴! 可是门始终没有开,我开始慌乱起来,怎么办?钥匙在晴手里,她在里面到底怎么了?时间在慢慢地消逝,天渐渐地开始变暗。到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焦灼的时刻,我开始用脚踹门,几脚下去以后,门还是那样鬼魅地站在我的面前。 突然,我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打电话呀,笨! 电话拨通了,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接,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晴一定出事了。立刻,我就报了警。 当几位警察赶到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极度的恐惧中,我语无伦次地把整个事件的过程讲给了几位警察。 十分钟之后,他们找来了撬锁专家,很快,锁就被撬开了。 我匆忙地就闯入了房间,大概是爱晴心切,我已经全然不顾了。可就在我踏入房间的一剎那,我惊呆了,房间里完全变了模样。这?我一时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了?慌乱中,我沖入卧室,只听得一声巨响,我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原来我在推门的时候,门掉了下来,也许我的尖叫太恐怖,连我身后的警察也跟着我一起闷哼了几声。 我们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说话,我慢慢地转过头去走进了卧室。一片让我匪夷所思的景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张破烂不堪的床,床上一条满是灰尘的白布。房间里凌乱不堪,我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就陷入了迷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走到了床前,极度疑惑地掀开了那一层灰白色的布,啊!!! 当我看到白布下的东西的时候,我一个趔趄倒退着倒下了,这种情景几乎让我窒息,旁边的警察显然也被我吓了一跳,可很快,他们就都围在了床边。 我惊骇地站起来,慢慢地走过去,这时,警察们已经把白布掀开,一个极度恐怖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脸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好象曾经被人撕开过,长长的头髮杂乱地铺在床上。她浑身一丝不挂,如果没有这长发的特徵,乍一看去,几乎分辨不出她是男人还是女人。警察们看到这种情形,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此刻,我已经无暇顾及我的所见,我心里一直在惦念着晴,并且,很多很多的疑问剎那间便涌了过来,让我应接不暇。 日期:2008-7-30 21:36:00 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前, 房间还是另外一种模样,怎么现在?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不可思议,到处充满了诡异。恍惚中,我觉得一切都是幻觉,可是使劲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才知道事情原来是那样的真实。 我倒退着走出了房间,开始悲伤地唿喊起来:晴,晴!你在哪? 当退到门口时,由于我极度地紧张和悲痛,门槛差点把我绊倒在地。我跌跌撞撞地站稳了身体,身子显得异常的虚弱和无力。 我环顾着四周,希望能看到晴的影子,一个转脸,我被结结实实地震撼住了。原来,原来……!啊,我心头掠过一丝恐惧,可片刻,惊喜缠绕了我。我飞奔着向楼下跑去。 原来,我一直在三楼。 到了楼下,门大敞着,我唿喊着跑了进去:晴,晴,你在这里吗? 可找遍了房间,我没有发现晴,这让我觉得异常困惑,这是二楼啊!晴去哪儿了? 接下的几个小时,我在这栋楼的内外奔波着,上上下下,可晴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再也没有看见她。 已经是午夜了,我疲乏无奈地坐在了楼下花丛中的石凳上。万家灯火早已随着夕阳的垂落而消失在暗无天际的夜色中,我孤独地趴在石板桌上,思想着白天的片幕。 无缘无故又走到了三楼?完全没可能的事,可我却浑然不知地走了上去,并且长时间地没反应过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 我尽可能地猜想着晴可能的去处,电话拨过去,得到的答案都是:她不在我这。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灵光一闪:也许晴和我一样,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三楼,然后走进了屋子,再然后……,瞬间,去年那扇门内的老婆婆阴森的目光和晴可爱的面容在我的脑袋里紧紧地栓在了一起。这不由地让我打了一哆嗦,鸡皮疙瘩在身上顿时层层泛起。 我深咽了一口吐沫,强作精神地向楼内走去。 楼内,阴森恐怖,二楼的那个惨绿的声控灯在我沉重的脚步声下突地一下亮了起来。我吓得倒退了几步,正踌躇着是进还是退的时候。突然,我恍惚听到晴的叫喊声,这声音由心底发出,顺着血液瀰漫开来。 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了三楼,门半掩着,显然,警察们已经离去。我蹑手蹑脚地向屋内走去,屋子里异常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摸索着墙壁,希望能摸到灯的开关,很快,我摸到了一个按扭,我小心地按开了它。昏暗的灯光一下子就充斥了整个房间,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吓了一大跳。 卧室的门也是虚掩着的,我在几米远的距离探头向里望去,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又向前挪动了几步,眼睛却死死盯住卧室的那扇虚掩着的门,此刻,我神经紧绷,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那扇门内的情况,黑洞洞的,的确,我什么都看不见。 第210页 就当我悄悄地又向前迈了一步的时候,突然,刷!那扇门内出现了一双幽绿幽绿的眼睛。在这万籁寂静的夜晚,如此诡异恐怖的一双绿眼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神情紧绷的我,脑袋里像灌了铅,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 晴,我内心深出在不停地唿喊,是谁带走了她?我迷煳地问我身边的一位长长的头髮穿着白大褂的人:晴? 她告诉我,明天晴就会来看我,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然后她像哄孩子似地轻轻地拍着我:睡吧,睡吧,乖…… 在离我几米远的门上赫然写着:精神分裂重症监护室。 《完》 日期:2008-8-3 18:55:00 第85篇:《蚂蚁》 (一) 吴彬是个摄影爱好者。 一天,吴彬携着妻子一起到森林植物园游玩,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园中的原始森林园,夏天的中午太热了,妻子抹着汗珠钻进浓密的树荫下,汗涔涔的脸上挂满了笑容:这里真凉快!吴彬也热得满头大汗,他跟随着妻子进来,摘下身上的背包,一屁股坐在林中的一块石头上。 这是他和妻子结婚以来第一次来植物园游玩,吴彬感觉很兴奋。他抬头看美丽的娇妻,此刻大汗淋漓,更是风情万种,吴彬不禁看得痴了,他不由自主地举起手中的照相机想把妻子这美丽的瞬间拍下来。 妻子发现了吴彬的意图,忙摆了一个好看的pose。正当吴彬要按下照相机快门的时候,没想到妻子却突然大叫一声,惶恐地指着吴彬的衬衫说:“蚂蚁,蚂蚁……” 吴彬低头向身上看去。的确,在自己的胸脯上,一只足有小拇指般大小的蚂蚁正在自己雪白的衬衫上来回爬动。吴彬啊呀一声把蚂蚁扑打在地上。 “这么大的蚂蚁啊!”妻子赶忙走近,低头俯瞰被吴彬一巴掌打落在地的蚂蚁。吴彬也觉得奇怪,他从来没有见过体格如此之大的蚂蚁。那蚂蚁通体黑红,头有触角,两只眼睛 正在地上转圈地爬动。 真是难得一见的蚂蚁! 吴彬想着,蹲下身开始给蚂蚁拍起照片。 拍着拍着,吴彬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头,抬头看妻子,才发现妻子正嘟着小嘴埋怨地看着他。女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甚至会为了一只蚂蚁吃醋。 “你这么喜欢这只蚂蚁,干脆这辈子跟它一起过算了!”妻子闷闷不乐。 吴彬闻言,笑了,忙讨好地安慰妻子:“哪有啊,我从没见过这种蚂蚁,所以好奇地想把它拍下来。”吴彬挠挠头,开始哄妻子:“宝贝,不要生气噢!” “没见过就好奇吗?那天下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你若是碰见了,是不是只忙着给她们拍照,把我忽略了?”说着,妻子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会呢?”吴彬说:“来,咱不管那只蚂蚁了,咱们拍照!” 妻子抹抹眼泪,摇摇身子说:“不,我讨厌那只蚂蚁!” 吴彬呵呵笑了,他低头寻找那只蚂蚁,却发现那蚂蚁不见了。“刚才还在这儿的!”吴彬身体转个圈:“哪去了?找到它,我非得把它弄死不可,敢惹我老婆生气,哼!” “在那呢!”妻子朝地上指了指。 吴彬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才发现那只硕大的蚂蚁正疯狂地朝草丛里钻。吴彬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很轻松地把蚂蚁扫了回来。他看了看妻子,妻子正嘟着嘴闷闷地看着他,吴彬知道,妻子很固执,若今天他不把这只蚂蚁弄死,妻子肯定和他没完没了。想着,吴彬一狠心,大脚踩了上去。只听喀吧一声脆响,蚂蚁的下半身被踩成了肉酱。 “笨死了!”妻子破涕为笑:“连个蚂蚁你都踩不死,你说你还能干啥!” 吴彬看见妻子笑了,心总算放下来:“我从小就不敢杀生,现在为了你,我可开了杀戒了!” 妻子掩嘴而笑,轻轻地捶打吴彬:“哪有啊,它还没死!” 吴彬蹲下身,果然,正如妻子所说,那蚂蚁还没有死,它正艰难地拖着后半身的肉酱围着原地打转。吴彬看着看着,身体莫名地有些凉飕飕的,隐隐地,他似乎感觉到那只蚂蚁一边在垂死挣扎一边在用丑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吴彬一个冷颤,他有些厌恶地抬起脚,狠狠地碾死了那只蚂蚁。 “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妻子喜笑颜开。 接下来,吴彬给妻子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离开了。走出原始森林园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吴彬回头再看身后的那条林荫小径,恍惚中,有种怪异的感觉,头皮立即麻嗖嗖的。 “有点冷!”吴彬哆嗦了一下。 “我也有点,这原始森林园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妻子啧啧地感嘆。 日期:2008-8-3 18:58:00 (二) 那天下午,吴彬和妻子把胶捲送到附近照相馆,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他们疲惫极了,纷纷倒在床上唿唿睡去。半夜,吴彬被一阵奇怪的悉悉嗦嗦声惊醒。他翻过身,发现妻子不在床上。 他光着脚下了床,走到客厅,悉嗦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从厨房里传来。吴彬打了个哈欠,来到厨房门口,他看见妻子站在锅台边正背对着他滋滋地吃着什么。 第211页 “你干吗呢?”吴彬睡眼惺松,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妻子哇呀一声跳了起来,同时,只听啪地一声,妻子手中的一个玻璃罐掉在地上打碎了。 “你在吃什么!”吴彬的睡意被惊醒了一大半。 “我有点饿!”妻子脸上闪现一丝惊慌,不过,吴彬并没有察觉。 “蜂蜜,你在吃蜂蜜?”吴彬蹲下身,看着地上满满一地的黄色粘稠液体。 “是啊!”妻子抹抹嘴唇,嘴边扯起黏黏的丝。 “好了,我来打扫,你睡觉去吧,快天亮了,一会吃早餐!”吴彬说着,从锅台上拿过一条抹布,开始清洁起地上的蜂蜜。 很快,吴彬把地板擦得一干二净,他满意地把抹布扔到墙角,回卧室去了。妻子正在酣睡,她怀孕已经两个月了,是万不能受一点点凉气的。吴彬关切地把妻子身上的毛毯盖严,欣慰地看着妻子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和白皙美丽的面孔,不由想起刚才妻子一个人在吃蜂蜜的情景。 妻子向来是不喜好吃蜂蜜的,今天怎么?吴彬摇摇头,觉得不可理解,大概孕期的女人都这样吧。想着,吴彬的脸上绽出了笑容。 日期:2008-8-3 19:01:00 (三) 第二天,吴彬八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计划表,今天是要陪妻子一起逛街买衣服的。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该买几件合身的衣服了。 吴彬喊醒还在熟睡的妻子,二人做了早饭。 饭桌上,吴彬喝一碗粥,便饱了。而妻子,却一反常态,吃了好几个馒头,喝了好几碗粥才懒懒地摸摸肚皮说:“饱了!” 吴彬笑得前俯后仰:“你要是这么吃下去,非得胖得像猪一样不可!”妻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早饭后,二人携手出了家门。 逛街对男人来说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仅仅一个小时的功夫,吴彬已经累得不行了,坐在街道边的木椅上,粗气连连。好在妻子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心情,懒懒地逛街,懒懒地挑选着衣服。上午十点未到,妻子已经吵着饿死了,饿死了! 吴彬带着妻子来到街边的一家小菜馆,妻子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四个馒头。吴彬惊问:“我不饿,你要这么多能吃完吗?” 妻子说:“我快饿疯了,这些菜我还怕不够呢!” 吴彬撇撇嘴。 小菜和馒头很快上来了,妻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短短数分钟,吴彬目瞪口呆,三个馒头一桌菜竟被妻子一个人一扫而空。 “你,你怎么?”吴彬难以置信。 “怀孕了嘛,当然得多吃了!”说完,妻子拎起挎包大踏步向外走去。 吴彬摇摇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想像一个怀孕仅仅两个月的女人能吃这么多。整整一下午,吴彬的眼睛一直再也没有离开过妻子的肚子,直到晚上回到家中,吴彬仍然不时地把目光盯向那微微鼓起的肚皮。 “你看什么呀!”妻子有些埋怨他。 吴彬以怪异的表情问:“老婆,你不觉得肚子撑得慌吗?”妻子无辜地摇摇头。 真奇怪! 接下来的两天里,如果说吴彬一开始的奇怪仅仅处在一种表皮状态,那么两天后,这种奇怪的程度无疑已经深入到骨髓里。 两天来,妻子怪异至极。吃饭,饭量大的惊人,单不说三餐,仅仅夜晚的夜宵,妻子所吃的饭量都要比正常男人的饭量多出一倍还要多。不仅如此,妻子常常半夜还要偷吃,家里的馒头,米饭从来没有隔过夜。更让吴彬奇怪的是,两天来,妻子没去过一次厕所。更要命的是,妻子不再洗澡了,以前,妻子每天睡觉前有洗澡的习惯,如果说哪一天没有洗澡,妻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可现在,妻子不但不洗澡,而且害怕洗澡。那一天,吴彬给妻子放了洗澡水让她去洗洗,妻子死活不愿意去,为此,差点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日期:2008-8-3 19:06:00 (四) 这天晚上,吴彬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他想,妻子是不是病了?每月一次的b超检查又要到了,他有些担心妻子肚中的胎儿,若妻子再这样下去,暴饮暴食,不注意卫生,不知对胎儿是否有影响?吴斌想到这,觉得再也等不下去了! 第二天,吴彬一大早就带着妻子来到了医院,负责给妻子做b超的女医生检查完胎儿的发育情况之后,急匆匆地把吴彬拉到内室。 吴彬问:“怎么了?胎儿发育不好么?” 女医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仍然喘息着说:“你家妻子,怎么?” “怎么了?”吴彬有些慌张。 “子宫内的胎儿没有了!”女医生脸上挂满骇然。 “没有了?”吴彬一把拉住女医生:“怎么会没有了?说清楚一些!” 女医生骇然地说道:“现在你妻子子宫内,看不出有婴儿的迹象,子宫内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吴彬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涔涔的汗珠! “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蠕动!” “你说子宫内有虫子在蠕动?!”吴彬难以理解。 “不!不光子宫内,甚至连肚子里也似乎有黑压压的虫子!” 第212页 …… 当天中午,吴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他只记得,一路上,他几次瘫倒。妻子竟一次也没有扶他,只顾着吃在街边买来的熟玉米! 回到家中,吴彬病倒了,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思索着近日来发生在妻子身上的种种怪事,脑袋像僵死了一样,想不出任何头绪。不知不觉,他沉睡了过去。 日期:2008-8-3 20:35:00 醒来时,已是深夜,妻子像往常一样不在身边,他知道,妻子又去厨房吃东西去了。吴彬长嘆一声,准备不再管她,继续睡自己的觉。可刚刚翻个身,却突然想起,今天家里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那妻子在厨房能干什么呢? 吴彬想到这,一个翻身下了床,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把头探进去。这一看,吴彬差点没吓死过去,妻子正趴在墙角处,捧着一块布贪婪地舔着。那是什么?吴彬想起,那块布是家里擦锅台的抹布。 她舔抹布干什么!?豁然,吴彬想起来了,那块抹布正是几天前他用来擦拭地上蜂蜜,最后被扔在墙角处的那块抹布,妻子竟然在舔上面残留下来的蜂蜜!!! 天,吴彬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是真的,他想上前阻止妻子,但看见妻子贪婪的模样,吴彬胆怯地后退了几步,一个失神,他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妻子勐然抬起头,贪婪的姿势,贪婪的眼神,贪婪的舌头,妻子恻恻地朝他笑了笑,诡秘的表情让人心惊肉跳。 赫然,吴彬发现,地上的那块抹布上有数只蚂蚁在不停地爬动。 短短瞬间,吴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嘶叫一声,向外狂奔,身后,滋滋咋咋,似乎有万条蚁虫在涌动着追赶他!吴彬奔出门外,回头望去,妻子正张着黑乎乎的大嘴,向他扑来,那一瞬间,吴彬分明看见,妻子原本樱桃一样的小嘴里聚集了满满的黑色蚁虫,那些蚁虫张牙舞爪,作跃扑状。 吴彬直感到血浆像洪水一样涌上脑头,他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踉跄着奔到楼下,吴彬感到很恐惧,很彷徨,他想起了那一天在原始森林园内踩死的那只蚂蚁!难道这一切都是因它造成?吴彬怅然若失,他想起他那可怜的妻子和肚中的宝宝,想着,想着,不禁潸然泪下。 不知不觉,他走到一扇门前,那是一家他熟悉的照相馆!上次他和妻子在植物园照的相片就是在这家相馆沖洗的,吴斌想起,照片还没有取。他开始咚咚地敲门,良久,馆内传来一声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取相片!”吴斌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晚上不营业,明天再来!”那馆内的主人冷冷地喊了一嗓子。 吴斌并不理会他,仍兀自敲门。那馆主在房内暴跳起来:“大半夜的,敲什么敲!”说着,馆主满脸愤怒地趴在窗户上朝外张望。 吴斌神情木然站在门前,手拍在相馆的木门上,噹噹地响着。 那馆主只看吴斌一眼,脸色陡变。他突然慌张地打开门,恭恭敬敬地把吴斌请了进来。 吴斌也没有在意这些。那馆主说:“是来取相片的,来,里面请!”说着,那馆主把吴斌引到内屋,从一个抽屉底层抽出一叠相片,颤抖着交到吴斌手中。 吴斌接过相片,才发觉馆主的异样,直觉告诉他,相片肯定有问题!吴斌来不及细想,急忙翻开相片,在那一叠厚厚的相片中,有几张,吴斌越看越冷。 那几张相片正是他在原始森林园中给妻子拍的那几张! 那些相片看上去很恐怖,第一张,绿茵茵的背景上,妻子白裙青衫,干干净净!第二张,妻子的裙子上爬上了几只黑色的蚂蚁!第三张,那裙子上又多出许多蚂蚁,第四张,整个裙子满满全是蚂蚁!到第五张,第六张,妻子的全身已经布满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蚂蚁! 吴斌看着看着,浑身一抖,相片散落在地!那馆主惊慌失措,也跟着颤抖起来。吴斌愣愣地发呆,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抓起相片就奔出了相馆。 日期:2008-8-3 21:57:00 (六) 吴斌报警了,他连同相片,甚至把自己都交到了警察的手中。 警察本来不相信吴斌所说的话,但看到那几张相片,他们什么话也没说,连夜派出了几十名干警一同赶赴到了吴斌家中! 他们带来了枪枝,化学研究室专门配置的灭蚁毒气,烟雾弹,甚至连灭火器也带来了。当他们打开门的一剎那,吴斌的妻子正趴在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为了防止意外,警察们,连吴斌的妻子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灭蚁毒气便大量地充了进去,短短片刻,滋滋拉拉的声音。 烟雾散后,吴斌第一个冲进了房子,当他看清屋内的情景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所有的警察都呆住了,房间的大厅内,一张人皮完整地铺在地上! 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了,吴斌妻子的内脏早已经被那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的一干二净了! 此故事到这里应该是暂告一段落了,先别急,还有一点后续! 三年后,吴斌摆脱丧妻之痛,重建家园,又过一年,吴斌有了自己的孩子。一日,一家三口一起出游,吴斌开着新买的私家车奔驰在濮阳江大桥上。 当车行驶到濮阳江中间时,桥体轰然倒塌,一家三口纷纷坠入江中…… 第213页 三天后,吴斌一家三口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人们看着三具泡得已经发白的尸体啧啧感嘆: “真奇怪!濮阳江大桥怎么会坍塌呢?” “是啊,没有任何徵兆!” “唉,你们听说了么,工检部门检查大桥坍塌事故,发现大桥的钢筋混泥土内全是蚂蚁,大桥已经被这些蚂蚁啃的不成样子了!难怪大桥会坍塌呢?“ “真的吗?唉,可惨了这一家三口了!这真是命!“ …… 谁知道,这是蚂蚁多年策划多年努力的结果呢,蚂蚁常常在大桥内一边啃着钢筋混凝土,一边咬牙切齿地骂:妈的,杀了我们的蚁后,我要你们一家来偿命! 《完》 日期:2008-8-9 10:58:00 第86篇:《半盒香菸》(故事,非小说!) 宝龙牌香菸在东北青城地区是出了名的。每个青城会抽菸的人在买烟时首选宝龙。外地的香菸供销商曾几次试图占领青城市场。可奇怪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开拓市场,在青城地区的的香菸总是滞销。作为一个成功的推销商来说,青城在我大大小小的攻坚战中就成了最顽固的一块堡垒,我决意要攻破青城市场。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想拿掉宝龙这个牌子,首先我应该去宝龙烟厂去当一名捲菸工,做卧底,首先要摸清宝龙香菸如何有如此大的魅力让青城每一个抽菸的人都如此青睐,掌握它的秘诀到底在哪里,然后才能再作策划击败宝龙。 主意打定,我来到宝龙烟厂来应聘,接待我的是人事部崔部长。他热情地招唿我坐下,问明了我的来意后,他说:“到宝龙来应聘,首先你应该做三件事。”为了达成目的,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 第一件事:“半夜挖坟”。崔部长解释说,坟里埋的是宝龙捲菸厂创始人梁丛根先生。他老人家生前就有遗言:以后每一个到我宝龙来的人都要半夜到我坟前问候一下。一把铁锹要撅地三尺,见到棺木即可,然后再掩上坟土。这样就算是见了梁先生的面。听完崔部长的要求,我不禁对这个古怪的遗言半信半疑,但一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我劲头十足,当夜就扛上了铁锹驱车来到市郊的一片阴森森的坟地里。 说实话,白天还雄心勃勃的我一到达阴森恐怖的坟场,心里不由的直发毛。月光挂在一个古怪的位置上,散发出幽亮惨白的光芒。几十座不大不小的耸起凌乱地散落在我的视线里。凉风袭过,一片片轻飘飘的白纸在我眼前打旋,几个几乎沤烂的花圈卷着残纸在阴风中唿唿乍响,直挠得我头皮发麻,虚汗淋漓。但既来之,则安之。我拿起手电筒在坟堆里四处寻找梁丛根的坟墓。很快,我在一个小小的鼓包前停了下来,按照崔部长所说,坟头有半盒香菸的便是崔老先生的坟的说法,我确定是此处无疑。 我拿掉坟头的烟盒,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包精緻宝龙。顾不上这些,我开始掘坟,在经过了大半夜的折腾,我终于挖到了棺材。长吁了一口气,正待我要掩土时,棺材里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棺材,尸体,鬼,一系列恐怖的字眼一下子全涌进了我的脑袋里,我甩掉铁锹,发疯般地逃离了坟场。 第二天,我还是硬着头皮来到宝龙捲菸厂,崔部长看着我笑了一下,说:“棺材木倒是见到了,可怎么未见把土掩上呢?”我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崔部长不相信地摇头,说我肯定眼花了,继而又说“第一件事就算你过关,现在开始做第二件事。” 我很庆幸崔部长的豁达,可听完崔部长说的第二件事,我的脸色立即变了。他说的第二件事竟然还是“半夜挖坟”。但规则不同,这次挖坟要掀开棺盖。我听后双腿不禁颤抖起来,又想起了棺材里咚咚咚的恐怖声音。但事已至此,我岂有放弃的道理,一条条相山牌香菸流入青城市场将要带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在我眼前打转。我一横心,决意今夜一定完成任务。 一样的坟场,一样的坟头。只不过昨夜未来得及掩盖的土不知何时已经被掩上了。小小的坟头挑衅似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拿起铁锹热火朝天地刨起来,这次不管里面有什么,我都要挖开棺木看一看。很快,有巴掌大的一块木头露出了一角。我鼓足勇气继续挖下去,挖开了才发现这口棺木仅仅是一个小方盒,这哪里是棺木呀?骨灰盒?我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察看,这分明是一个陈旧的破盒子,上面没有任何镶纹。我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的竟是半包香菸。我疑惑着把盒盖盖上,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就是宝龙牌香菸成功的秘诀?天!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收拾了场地,重又把方盒掩埋起来。我怀着深深的疑惑正要离开,突然,坟场四周剎那间亮了起来,各种不同色彩的花灯围绕着坟场,发出异常炫目的色彩。我不禁被眼前的美丽壮观惊呆了,这是坟场吗?分明是宜人的夜色公园。 正当我怔怔地不知所措时,绚烂的灯光下出现几个身着西装的人,他们正说笑着向我走来。我定睛看去,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宝龙捲菸厂人事部崔部长。 他笑呵呵地来到我面前,说:“热烈庆祝相山捲菸总公司的业务经理郑保国同志顺利过关。”我不禁尴尬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相山捲菸公司的业务经理?” 第214页 崔部长说:“其实在你刚到我们公司应聘时,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我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崔部长哈哈地笑出声来:“因为在你到来之前,我刚刚在网上调出了全国最成功业务员的资料,刚好你就排在首位。” 我羞红了脸,说:“崔部长真会和我开玩笑,让我着实忙活了两晚上,挖棺材,这哪是棺材!就是一个装有半包烟的小盒!”崔部长轻轻摇了摇头,说:“这其实就是棺材!” 我惊奇地张了张嘴巴。崔部长娓娓向我道出了一段令人难忘的歷史。 民国初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当时的青城地区饱受战争蹂砺,尸殍遍野。人们在战争和飢饿的双重折磨下,过着惨澹暗无天日的生活。在种种的压迫下,一个正义的热血少年犹如百姓的一颗新星一样在青城地区腾空而起。他通过种种努力开办起了青城地区第一家烟行:宝龙烟行。并研制出一种带有特别香味的宝龙牌香菸,大批量地销售给当地的军阀。他把大批的贫民招入烟行,以此让他们得以生计。之后,他用挣来的钱拯救当地的贫民百姓。短短几年时间,他救活了无数条人命,并保住了成千上万个家庭,青城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只是人们不了解的是,宝龙烟行才仅仅开办几年,竟然红火的不得了。各地军阀对宝龙香菸纷纷趋之若鹜,直到宝龙烟行开办八年后,少年突然被军阀逮捕了。这时人们才了解到原来宝龙香菸之所以畅销,是因为里面加入了一种特殊的香料:人血。传说中人血经过特殊处理会散发出异香,而宝龙香菸正是通过把菸丝泡入人血才得以加工而成。军阀们开始调查,直到后来,人们才知道那些人血都是军阀中那些禽兽的血,军阀对少年的这种行为勃然大怒,在监狱中活活地把他的血放开,直至死亡。这还不罢休,又把他的尸体扔进深山沟壑,任野兽啃噬。 军阀走后,人们开始在深山中寻找少年的尸体,可经过几天几夜的搜寻,人们一无所获。大概早已经被狼叼走了。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梁丛根,宝龙捲菸厂创始人。 新时代到来后,有人为了追念他,就在这撅起了一个坟堆,在棺木里放了半盒宝龙香菸。没想到几年后,人们纷纷来到这里,竞相为梁丛根先生建造坟墓,没有梁先生的尸体,他们就用半包宝龙香菸来代替,之后又把这里装饰成一个色彩斑斓的地方。这里所有的坟墓,其实都是梁丛根先生的。除了你挖的那座,那是我们为了让你了解这段歷史故意堆成的。 崔部长说完,早已泪流满面。我不禁深深地为之感动,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歷史。这时,我才明白外地的烟商在青城为什么难以立足。因为当地的人们是怀着满腔的敬意来抽宝龙香菸的。 崔部长是个机智的人,他用一种别样的方式让我明白了有一种感激不是仅仅能用钱来衡量的。这里的人们不会为了买更低价格的香菸而忘记曾经救过他们的宝龙牌香菸和他们所尊敬的人。 几天后,我被聘为青城宝龙捲菸厂业务总经理。聘任礼节进行的很特殊,地点选在了梁丛根先生的坟冢园里。我向梁丛根先生深深地鞠了三个恭,然 日期:2008-8-9 10:58:00 第86篇:《半盒香菸》(故事,非小说!) 宝龙牌香菸在东北青城地区是出了名的。每个青城会抽菸的人在买烟时首选宝龙。外地的香菸供销商曾几次试图占领青城市场。可奇怪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开拓市场,在青城地区的的香菸总是滞销。作为一个成功的推销商来说,青城在我大大小小的攻坚战中就成了最顽固的一块堡垒,我决意要攻破青城市场。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想拿掉宝龙这个牌子,首先我应该去宝龙烟厂去当一名捲菸工,做卧底,首先要摸清宝龙香菸如何有如此大的魅力让青城每一个抽菸的人都如此青睐,掌握它的秘诀到底在哪里,然后才能再作策划击败宝龙。 主意打定,我来到宝龙烟厂来应聘,接待我的是人事部崔部长。他热情地招唿我坐下,问明了我的来意后,他说:“到宝龙来应聘,首先你应该做三件事。”为了达成目的,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 第一件事:“半夜挖坟”。崔部长解释说,坟里埋的是宝龙捲菸厂创始人梁丛根先生。他老人家生前就有遗言:以后每一个到我宝龙来的人都要半夜到我坟前问候一下。一把铁锹要撅地三尺,见到棺木即可,然后再掩上坟土。这样就算是见了梁先生的面。听完崔部长的要求,我不禁对这个古怪的遗言半信半疑,但一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我劲头十足,当夜就扛上了铁锹驱车来到市郊的一片阴森森的坟地里。 说实话,白天还雄心勃勃的我一到达阴森恐怖的坟场,心里不由的直发毛。月光挂在一个古怪的位置上,散发出幽亮惨白的光芒。几十座不大不小的耸起凌乱地散落在我的视线里。凉风袭过,一片片轻飘飘的白纸在我眼前打旋,几个几乎沤烂的花圈卷着残纸在阴风中唿唿乍响,直挠得我头皮发麻,虚汗淋漓。但既来之,则安之。我拿起手电筒在坟堆里四处寻找梁丛根的坟墓。很快,我在一个小小的鼓包前停了下来,按照崔部长所说,坟头有半盒香菸的便是崔老先生的坟的说法,我确定是此处无疑。 第215页 我拿掉坟头的烟盒,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包精緻宝龙。顾不上这些,我开始掘坟,在经过了大半夜的折腾,我终于挖到了棺材。长吁了一口气,正待我要掩土时,棺材里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棺材,尸体,鬼,一系列恐怖的字眼一下子全涌进了我的脑袋里,我甩掉铁锹,发疯般地逃离了坟场。 第二天,我还是硬着头皮来到宝龙捲菸厂,崔部长看着我笑了一下,说:“棺材木倒是见到了,可怎么未见把土掩上呢?”我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崔部长不相信地摇头,说我肯定眼花了,继而又说“第一件事就算你过关,现在开始做第二件事。” 我很庆幸崔部长的豁达,可听完崔部长说的第二件事,我的脸色立即变了。他说的第二件事竟然还是“半夜挖坟”。但规则不同,这次挖坟要掀开棺盖。我听后双腿不禁颤抖起来,又想起了棺材里咚咚咚的恐怖声音。但事已至此,我岂有放弃的道理,一条条相山牌香菸流入青城市场将要带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在我眼前打转。我一横心,决意今夜一定完成任务。 一样的坟场,一样的坟头。只不过昨夜未来得及掩盖的土不知何时已经被掩上了。小小的坟头挑衅似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拿起铁锹热火朝天地刨起来,这次不管里面有什么,我都要挖开棺木看一看。很快,有巴掌大的一块木头露出了一角。我鼓足勇气继续挖下去,挖开了才发现这口棺木仅仅是一个小方盒,这哪里是棺木呀?骨灰盒?我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察看,这分明是一个陈旧的破盒子,上面没有任何镶纹。我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的竟是半包香菸。我疑惑着把盒盖盖上,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就是宝龙牌香菸成功的秘诀?天!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收拾了场地,重又把方盒掩埋起来。我怀着深深的疑惑正要离开,突然,坟场四周剎那间亮了起来,各种不同色彩的花灯围绕着坟场,发出异常炫目的色彩。我不禁被眼前的美丽壮观惊呆了,这是坟场吗?分明是宜人的夜色公园。 正当我怔怔地不知所措时,绚烂的灯光下出现几个身着西装的人,他们正说笑着向我走来。我定睛看去,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宝龙捲菸厂人事部崔部长。 他笑呵呵地来到我面前,说:“热烈庆祝相山捲菸总公司的业务经理郑保国同志顺利过关。”我不禁尴尬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相山捲菸公司的业务经理?” 崔部长说:“其实在你刚到我们公司应聘时,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我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崔部长哈哈地笑出声来:“因为在你到来之前,我刚刚在网上调出了全国最成功业务员的资料,刚好你就排在首位。” 我羞红了脸,说:“崔部长真会和我开玩笑,让我着实忙活了两晚上,挖棺材,这哪是棺材!就是一个装有半包烟的小盒!”崔部长轻轻摇了摇头,说:“这其实就是棺材!” 我惊奇地张了张嘴巴。崔部长娓娓向我道出了一段令人难忘的歷史。 民国初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当时的青城地区饱受战争蹂砺,尸殍遍野。人们在战争和飢饿的双重折磨下,过着惨澹暗无天日的生活。在种种的压迫下,一个正义的热血少年犹如百姓的一颗新星一样在青城地区腾空而起。他通过种种努力开办起了青城地区第一家烟行:宝龙烟行。并研制出一种带有特别香味的宝龙牌香菸,大批量地销售给当地的军阀。他把大批的贫民招入烟行,以此让他们得以生计。之后,他用挣来的钱拯救当地的贫民百姓。短短几年时间,他救活了无数条人命,并保住了成千上万个家庭,青城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只是人们不了解的是,宝龙烟行才仅仅开办几年,竟然红火的不得了。各地军阀对宝龙香菸纷纷趋之若鹜,直到宝龙烟行开办八年后,少年突然被军阀逮捕了。这时人们才了解到原来宝龙香菸之所以畅销,是因为里面加入了一种特殊的香料:人血。传说中人血经过特殊处理会散发出异香,而宝龙香菸正是通过把菸丝泡入人血才得以加工而成。军阀们开始调查,直到后来,人们才知道那些人血都是军阀中那些禽兽的血,军阀对少年的这种行为勃然大怒,在监狱中活活地把他的血放开,直至死亡。这还不罢休,又把他的尸体扔进深山沟壑,任野兽啃噬。 军阀走后,人们开始在深山中寻找少年的尸体,可经过几天几夜的搜寻,人们一无所获。大概早已经被狼叼走了。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梁丛根,宝龙捲菸厂创始人。 新时代到来后,有人为了追念他,就在这撅起了一个坟堆,在棺木里放了半盒宝龙香菸。没想到几年后,人们纷纷来到这里,竞相为梁丛根先生建造坟墓,没有梁先生的尸体,他们就用半包宝龙香菸来代替,之后又把这里装饰成一个色彩斑斓的地方。这里所有的坟墓,其实都是梁丛根先生的。除了你挖的那座,那是我们为了让你了解这段歷史故意堆成的。 崔部长说完,早已泪流满面。我不禁深深地为之感动,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歷史。这时,我才明白外地的烟商在青城为什么难以立足。因为当地的人们是怀着满腔的敬意来抽宝龙香菸的。 第216页 崔部长是个机智的人,他用一种别样的方式让我明白了有一种感激不是仅仅能用钱来衡量的。这里的人们不会为了买更低价格的香菸而忘记曾经救过他们的宝龙牌香菸和他们所尊敬的人。 几天后,我被聘为青城宝龙捲菸厂业务总经理。聘任礼节进行的很特殊,地点选在了梁丛根先生的坟冢园里。我向梁丛根先生深深地鞠了三个恭,然 日期:2008-8-9 11:03:00 (怪异,大家看看上面的帖子,只发了一遍,却在同一时间贴了两遍,呜呜……) 接正文: 几天后,我被聘为青城宝龙捲菸厂业务总经理。聘任礼节进行的很特殊,地点选在了梁丛根先生的坟冢园里。我向梁丛根先生深深地鞠了三个恭,然后,崔部长把带有烫金大字的红色证书递到了我的手里。我调侃地问崔部长:“你要我办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崔部长笑了,说:“刚才你已经做了。”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我们相视一笑。 夕阳洒着余辉温暖地照在我们身上,我就像当年梁丛根先生那样热血沸腾。我一定要把宝龙香菸打出青城市场,让她走向全中国,让每一个中华儿女都了解这一段歷史,让我们一起来追忆梁丛根先生。 “崔部长,听说咱们宝龙香菸里也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菸丝是不是也要经过人血泡制?” “你说呢,我们的郑大经理。” …… 《完》 日期:2008-8-10 20:48:00 第87篇:《万佛甦醒》 文/冒泡 几日前去了哈尔滨极乐寺去拜佛。 所谓拜佛,无非也就是陪着朋友到处看一看,瞻仰瞻仰佛光,至于虔诚,与我来说,真无所谓大小,毕竟我对佛法不太信仰。倒是我的朋友,十足一个彻底的信徒,从千里之外赶来看我,在哈尔滨仅仅呆上两天,却要用一天时间去极乐寺拜佛。 临去前他特意揣了两千块钱,说要进去买香,进疏。我大吃一惊,去拜个佛需要花上两千块钱么,但后来想想,信仰之事,乃精神之寄託,说不清道不明,况且,朋友几年前在南方开了一家小公司,现在也算大款一个,想必钱财对他来说,早已看成了身外之物了吧。所以,对此,我也不便多言什么。 只是,一些佛门术语我不太明白,进疏?我问朋友什么叫进疏,朋友满脸急切之色,草草地应付我说:进去你便知道了。而后,拽着我便“闯”进了佛门圣地。 极乐寺不大,刚进门便是一尊胖胖的大佛,十几米高,通体金黄,很威严很有气势的那种。让人一看,心里总是怯怯的,情不自禁产生一股叩头膜拜之感,我不禁感嘆:这么大的佛像!朋友说:这还算小的呢,在南方,比这佛像大的,多得是! 我呵呵笑了:“那你怎么不在南方朝拜,远赴千里来哈尔滨拜佛做什么!”朋友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不懂!” 朋友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不说这个了,走,跟我一起去买香!”说话间,我们到了寺门内的香店,朋友说:“给我来三百块钱的香!”我本以为到这种小店来买三百块钱的香,怎么也算个大客户,售香的阿姨不大吃一惊,怎么也得把我们当作上帝来对待吧。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售香阿姨平静地接过钱,连正眼看都没看我们一眼,随手从玻璃柜下,抱出一个纸箱,往我们面前一扔,又去忙活其他事情了。我目瞪口呆,正想说什么。这时,朋友已经抱起纸箱走了出去,显然没有一丝冷遇之感。 我无奈地摇摇头,跟了出去。 朋友首先来到门内的那尊大佛前,把纸箱拆开,从中拿出三札香。点燃后,他虔诚地跪在了佛前的棉垫上,一边叩头,一边念念叨叨。趁着这个间隙,我无聊地围着大佛转了两圈,发现有很多人都在低声叨咕着什么,像是说着私心话,又像是窃窃谈论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正想走近偷听两句,朋友已经抱着箱子在招唿我了。 他问我:“你怎么不拜呢?” 我说:“我不信这玩意,看到这么大的佛像,总感觉瘆瘆痨痨的。” “佛门圣地,别瞎说!”朋友怒目圆睁,张牙舞爪,仿佛一口想把我吃掉。 说话间,我们来到卧佛殿,里面又是一尊金光大佛,只不过是侧卧着的。朋友拜了又拜,屁股掘得老高。走出卧佛殿,我们又到了鼓楼,钟楼,延寿功德殿,地藏王殿,舍利殿,南无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殿,一路走下去,我累得筋疲力尽,两腿酸麻,而朋友却似乎不知疲倦,每到一处,都要烧香朝拜,而且每次都是三叩九拜,我刚开始本以为朋友也算是这里面最虔诚的信徒了,然而,越走下去,我越是发现,很多人都像我朋友一样,有的比我朋友更甚,全家老小,不仅行膜拜大礼,而且,而且围着佛像,跪地不停地念经诵佛。 那时,我想,他们究竟在祈祷什么,身体健康?全家幸福?佛祖真能那么灵验保佑他们吗?朋友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告诉我:“佛祖真的很灵,在南方我见过很多大富豪,大企业家都去拜佛,而且去寺庙通常是一掷千金!” 至此,我还是将信将疑。 正谈话间,从五百罗汉殿内踉踉跄跄奔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男人身后,一个女人和两个老人紧随着冲出来。只见那男人神情恍惚,面呈恐惧之色,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罗汉殿门前,浑身颤颤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佛祖,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第217页 紧随而出的女人和老人,惶恐地跑到男人身边,试图扶起男人。可手刚刚触碰到男人的衣角,男人哇地一声嘶叫起来。他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倒退:“别过来,别过来!佛祖,我错了,我回去一定日夜诵经念佛,以赎罪过,阿弥陀佛!” 这时,男人身边的老人一脸痛苦的模样,说:“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又是一声惊吼,他不停地朝身前的人开始磕头:“我罪孽深重,我招,我全部招!”还不等老人再说话,男人抬起头,双手合十,眼神呆滞地对着空气说道:“佛祖,我偷过情,找过小姐,411立交桥工程,我贪污过500万,省建筑队的那个民工也是我僱人杀死的,还有,还有那个包工头也是我故意让人松掉石灰板砸死的!我还……” 男人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听得瞠目结舌,他怎么连这些话都说了出来?难道佛祖真得显灵了? 我不禁回望身后的五百罗汉殿。殿堂之内正中间,一尊巨大的金佛盘腿而坐,左手持玲珑宝塔托于左肩,右手呈弯曲状,掌心向外,似乎在孕育佛光,普度众生。大殿两侧,分别有两条甬道,甬道内灯火通明,在阴暗的大殿内,仿若四束佛光汇聚于金佛全身。 “走,进去看看!”怀着极度好奇的心情,我一脚踏了进去。回头看朋友,朋友却神色慌张,怔怔地看着殿内的金佛发呆。 “你干什么呢,进来啊!”我拽过他,走了进去。朋友很勉强地走进这座佛殿,他显得很害怕,窃窃缩缩地跟在我身后,转过身,我们并肩进入了甬道。 仅仅才刚刚走进,我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呆了。甬道内,几百个巨型金身罗汉分立于两侧,他们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手持神器,威严地耸立其间。几乎剎那间,我的全身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斥,仿佛至身于万佛之中。 天!朋友不禁失声叫出。 我们慢慢地沿着甬道向里走进,不停地驻足仰望身旁的巨佛,啧啧感嘆。行至甬道中间,朋友突然惊骇地躲到我身后,以一种极其惊恐的声音说:“看,那尊佛像在动!” “哪个?”我定睛看去,半晌,没有一丝动静!甬道内静悄悄的,除了金身巨佛,一个人影也没有!那种神圣肃穆的气氛让人不禁觉得有些压抑。“咱还是出去吧!”朋友怯怯地说。 恰此时,一声宏亮的声音在甬道内乍然响起:“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那绵延的诵经声吓了我和朋友一跳,朋友甚至差点瘫倒在地,还好,他紧紧地扶住我,才勉强站立。 “走,快出去,快出去!”朋友突然抱着头向外冲去。我当时也有些害怕,忙向后退去,在快退出甬道的时候,朋友又尖叫一声:“看,那些佛都在动,真的在动!”我妈呀一声,踉跄奔出了佛殿。 佛殿外,很多人已经虔诚地伏在地上,他们嘴里迸发出一遍一遍的,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那喃喃不绝的诵经声,让人不禁双腿发软,虔诚地拜伏在佛堂之下! 朋友像众人一样,早已拜伏在地。我双腿一软,也不由地在朋友身侧俯下身去。耳边,响起众人清晰的呢喃声: “佛祖,罪过啊,我几年前杀了一家四口,深知罪孽深重……” “我佛慈悲,弟子贪污三百万,包二奶,无奈二奶威胁,我将其杀死并抛尸于南湖河畔……” “佛祖,兰河桥坍塌,几十人死亡,都是我一时贪念才酿此大祸啊,事后,为保住乌纱,不得已才杀死那些要上访的群众……” “佛祖原谅,省工业厅部长的死,都是小人一时煳涂啊……” 日期:2008-8-10 20:49:00 (一次没贴完,呜呜,补上!) “佛祖原谅,省工业厅部长的死,都是小人一时煳涂啊……” “佛祖,今天我才知道,立世,当以孝字为先。半年前,母亲的死其实不是病死,而是我亲手掐死的……” “佛祖……” 我听得呆了,这时,朋友呢喃说道:“佛祖,我也知道错了,前些日子我挪用公款近千万,私造豪华别墅,又雇兇杀人。弟子深知罪孽深重,到处烧香拜佛,求佛祖宽恕……” 瞬间,我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耳边:“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我咿呀地向佛祖忏悔:“三年前,学校里的那起强姦碎尸案……” 那天下午,直到很晚,我和朋友才走出极乐寺。寺外,霓虹灯闪,绚彩多姿,宽敞的大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小摊上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又置身于繁世纷扰之间。朋友说:“走,请你喝酒!” 我笑呵呵地答应,不禁回头望去,影影幢幢的极乐寺,隐在了沉重的暮色之中……五百罗汉殿,与其说是一座佛殿,倒不如说是一座庙堂。 那几百个巨型金身罗汉,何尝不是井然立于庙堂两侧手持棍杖的衙役,在开堂审讯之前,威严地呵斥:威……武…… 《完》 (这可是真事哦!) 日期:2008-8-13 14:50:00 梦蝶恋舞,嘎嘎,分析滴这么透彻捏!找紫薇和papacan算帐去!偶没变啊! 第218页 综合以下几点可以说明偶没变: 1:以前是男人,现在还是男人!(当然,老天可以作证!) 2:以前是学生,现在还是学生!(好多同学可以作证!) 3:以前爱写故事,现在还是爱写故事!(天涯作证!) 4:以前爱和朋友交流,现在也爱和朋友交流(谁给我作证?谁呀,快快站出来!) 5:以前……,现在…… 6:以前……,现在…… 综上,冒泡没有变捏!悬疑文章,偶一直在写啊!只是一段时间,一段时间的风格,大家注意没有,有一段时间我特爱些乱伦,有一段时间我特爱些校园谋杀类,还有一段时间……等等! 夜雨飘零08 :嘎嘎,当然不会啊!鬼话捲轴,大家不必常来了,隔个两天来一次就行,因为我基本两天更新一次,现在主要精力在那个长篇上,只是恐怕最后别写的不伦不类,好无意思! 长篇有断层,而且需要大量修改,一边看,一边改,而且还要和前面某些细节唿应,所以…………………………………………………… 所以!!!!!大家明白了吧,哇哈哈! 日期:2008-8-13 14:54:00 (月高高:哈哈,好建议,我觉得心中有鬼合适!呵呵,没所谓啦,下次注意!) 现在更新! 第88篇:《怪病》 文/冒泡 爷爷是个赤脚医生,他年轻那会常年背着药箱子到处给人家看病。 爷爷说,他看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病,但有一种病,让他至今仍觉得触目惊心。 六零年的冬天,爷爷有一次夜诊,适逢大雪。爷爷说,那晚的雪下得很大很白,才前半夜,雪深已经没过了小腿肚子,爷爷说,那是他一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最白的一场雪,满世界全被大雪覆盖,厚厚一层,像撒满了一层白面。 爷爷出诊的是莲子村一户周姓人家,爷爷顶风冒雪走的很快,爷爷知道,那年月,小灾小病,能熬则熬,能过则过,凡惊动医生的,那肯定是能要了命的病。 莲子村的村口有一条干涸的水沟,名曰:莲子沟。莲子沟两侧全是成排的草垛。爷爷经过莲子沟时,看见有几个人影在河沟里趴在,滋擦,滋擦……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爷爷对此见怪不怪,谁都知道,三年的自然灾害,到处都是逃荒者。 爷爷到达莲子村时,已经是下半夜,不用敲门,周姓人家的男人早已在门口恭候了。爷爷跟着男人进屋,连热茶也没喝上一口,便开始对病人进行诊治。 病人是一个女人,男人说是他刚过门一年多的媳妇。爷爷看了女人一眼,女人面色惨白,气息俱无,从病徵一眼可以断定女人已经死去。爷爷翻开女人的眼皮,女人的瞳孔已经明显有了放大的痕迹,爷爷又替女人把了脉,女人的脉迹也已经完全消失。爷爷不由地嘆了口气,说:“晚了,准备后事吧!”爷爷说完,摇摇头背起药箱欲要离去。 哪知男人突然拦住爷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眼噙泪珠,指指床上,然后不住地给爷爷磕头。爷爷被男人的举动弄懵了,他回头朝床上看去,这才发现女人身侧的被子里还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婴儿,爷爷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羸弱的孩子。爷爷爱怜地把婴儿抱起,男人的头像捣蒜一样在地上磕个不停,爷爷明白过来,原来男人是要爷爷看在小孩的份上救救女人。 爷爷的眼眶湿润了,他无力地嘆息:“女人已经死了,即使神仙下凡,也无回天之力了!”说完,爷爷放下孩子,轻轻拍拍男人的肩膀,无奈地走了出去,身后,男人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爷爷不忍心,又回头看那男人,只见昏暗的小屋内,男人俯首痛哭,床上的女人却突然刷地像殭尸一样直突突地坐了起来,爷爷闷哼一声,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那女人睁着圆熘熘的眼睛,盯向爷爷,深陷的眼窝子熠熠发光,爷爷倒吸一口冷气,莫不是见到鬼了?爷爷揉揉眼睛,只见那女人噌地从床上跳下来,眼神贪婪,张牙舞爪向爷爷箭步扑去,出于本能,爷爷扔下药箱,撒腿便跑。跑了几步,爷爷感觉不对头,转过头才发现女人扑倒在厚厚的大雪上,她颤抖着捧起一堆雪,不停地往嘴里塞,塞了两口,女人突然停下来,她抖抖地捧起一堆雪,颤颤悠悠地回到屋内。 她捧着雪走到男人身边,把手里的雪认真地塞给男人一半,然后,她一手抱起婴儿,把另一只手上的雪不停地往婴儿嘴里送,婴儿似乎察觉到了凉意,孱弱地哼唧两声,头一歪,死去了。 女人满脸惊恐,却还在不停地把雪往婴儿嘴边凑,男人看得呆了,半晌,他豁地蹦起来,一脸愤怒地伸手想要打那女人……逼仄的小屋内,只听见女人喃喃的低语声声:“孩子,你吃啊,吃啊,这是白面,白面啊,吃了咱小乖乖就不哭了……” 那刻,男人的手扬在半空,泪水浸满衣襟,爷爷回到屋内,那女人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捧着雪,早已咽了气……女人死时,放大的瞳孔里溢满泪珠。 那天晚上爷爷回去的时候,浑浑噩噩,路过莲子沟,沟旁的草垛里不停地钻出一些蓬头垢面的逃荒者:“老天发慈悲了,下白面了,下白面了……”他们像那死去的女人一样疯狂地蹿起来,扑进雪地里。爷爷看见,他们把头埋进厚厚的积雪里,滋擦,滋擦……吃雪的声音…… 第219页 第二天,人们在莲子沟里发现了几十具因为腹胀而死去的衣衫褴褛。爷爷说,他们都得了一种病,一种身病,一种心病。 《完》 日期:2008-8-20 10:01:00 第89篇:《认真》 (感悟文) 兰林是个在读工学博士。 他是个很腼腆的人,不爱说话,平常同学叽里哌啦和他一通闲聊,耳边听到的至多也就是,恩,啊,噢! 长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他既然不愿意说,也没人强逼他说。 兰林没有女朋友,这要“归功于”他的孤僻。他的三个室友个子没他高,长相没他好,但活泼开朗的性格,研究生阶段就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这些,兰林都看在眼里,但他却从不眼红,从没有因此而多看哪个女生几眼,几年来,他一直默默地在窃窃私语的课堂里听课,默默在自习室的课桌上埋头苦读,默默地背着书包去人声鼎沸的食堂,默默地回寝室躺在床上发呆,仿佛不管别人做什么,他都像没看见一样。 兰林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爱看书,他什么书都看,言情,武侠,歷史,军事,恐怖,悬疑等等,书类包罗万象,遍通古今。 同寝的几个哥们常常人前人后说他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对此,兰林从不反驳,只是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听着。 这一天晚上,兰林所在的课题组聚餐。 大家兴致勃勃,几杯白酒下肚,个个晕三倒四,兰林起初不愿意喝,最后也被强逼硬拉灌了个面红耳赤。酒兴正浓之时,不知谁引了一个头,大家说起了兰林,说起了兰林孤僻的性格。 同寝的一个室友说:“兰林,你是不是天生就不爱说话?” 有人附和:“天生的?还是后天因为某种原因形成的?” 兰林半低着头,没有说话。 “难道以前失恋过?” “可能是,要不然对女人怎么没有一点感觉。” “可不是嘛,兰林对女孩子从来都是视若无睹。” ……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谈论的非常热烈。尽管兰林对大家所言不置可否,只是半低着头,一言不发,可这并不影响大家酒后浓重的宣洩情绪,最后东扯西拐竟谈到了“认真”这对字眼上。这时,同寝李华拍拍兰林的肩膀说:“兰林,不是哥们说你,凡事不能太认真。混到博士了,有必要天天捧着本书嚼吗?你要抽出时间来,和大家交流!” “李华说的有道理!”酒桌上大家高声附和。 李华眯着眼睛继续说:“但话说回来,凡事又不能太不认真。就像交女朋友,随便玩玩可以么,我们是高学歷的人,这话说出来丢人。太不认真容易造成伤害,我们做事要负责,当然,这也是对自己负责……” “别说了!”兰林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李华说:“你觉得你说话很有道理么?” “当然!”李华毫不迴避。 “那好,我来问问你,比如杀人,是该太认真呢,还是不认真呢?” 酒桌上一片譁然,大家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很快,他们面露喜色,兰林难得说这么多话,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叫起来。然后纷纷要求李华和兰林继续说下去。 李华面色尴尬,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向兰林示弱。他勐喝下一杯酒,开始滔滔不绝地和兰林对峙起来,两人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面红耳赤,最后两人竟然手脚并用,大打出手,酒席散场的时候,二人不欢而散,李华冷嘲热讽:“你这个人,就是太认真,钻牛角尖,有病!” 兰林脸色铁青,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愤愤地一个人独自朝寝室走去。身后,室友,同学,低声窃窃私语。 “兰林是有点太认真了!” “不是,他这个人太不认真了,他似乎从来没在意过什么事情,向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是啊,但对于学习,他似乎又太认真,最近他常常捧着本书,一看就是下半夜!” …… 夜冷如冰。 次日清晨,当大家还在熟睡之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宁静的校园。有人看见,李华的尸体被吊在校园里最古老的那棵槐树上。 参加昨夜那次聚餐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望着李华被吊死的恐怖模样,几乎同时想到了杀人兇手就是那个一向闷头闷脑的兰林。可是,当警察问起时,他们谁也没说出杀人兇手是谁,甚至,对昨夜李华和兰林之间的那场矛盾也缄默不言。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了兰林是怎样的一个人:太认真,又太不认真,太负责,又太不负责。 几天后,兰林自首了,他承认李华是他亲手杀死的。 后来,参加过那次聚会的人常常私下里议论: “兰林是不是有病?” “好恐怖,仅仅因为拌几句嘴就把李华杀死了,太难以置信了!” “原因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之间的矛盾似乎只是个兰林杀人动机产生的一个引子,我记得那段时间,他常看恐怖小说,一看就看到下半夜,李华被杀死的那天,我还看见兰林的床头上摆放着一本叫作什么《血滴瞳眼》的恐怖小说!” 第220页 “什么?你是说,兰林是因为看恐怖小说太投入了而把李华杀死的?” “不太清楚,或许有这么一层原因吧。” “天吶,要是这样的话,那兰林他……” “是啊,他看恐怖小说能去杀人,杀人后能去自首!那么……”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 这就是所谓的博士,这就是所谓的高学歷人才,他们头顶着栋樑之才的绚丽光环,同时也背负一种常人让人难以捉摸的通病:太认真,太不认真,太负责,太不负责! 《完》 日期:2008-8-23 22:09:00 第90篇:《孝子汤》 刘丁是个孝子,却娶了个泼辣不讲孝道的媳妇。 这一天,刘丁的老娘来城里看病,查出得了一种既严重也不严重的病。这种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得这种病的人身边总不能离了人,而且要想病好起来,情绪不能波动太大,最忌,生气,伤心! 刘丁的老娘是个寡妇,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几年前儿子成家立业,在城里买了房,虽说刘丁是个孝子,但这些年,刘丁的老娘一直不愿意到城里和儿子一起住,按她的话说,住惯了乡下,搬到城里住不惯,连个闲说话的人也没有,所以这些年一直独自在乡下呆着。 话说,刘丁老娘查出疾病之后,本想拿点药就回乡下去。但刘丁死活不愿意,就连一向不冷不热地儿媳妇也一口一个娘地说:“娘,您老身子要紧,回到乡下也没人照料,就在城里住些日子吧!” 刘丁老娘见儿子儿媳这般热情,又想起几年没见的孙儿,心里怪挂念的,索性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晚,三代同堂,刘丁特意为母亲摆了一桌子菜,孙儿小宝依偎在奶奶身边,奶奶奶奶地叫着,整整一晚上,刘丁的老娘乐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儿子儿媳早早地上班去了,孙儿不到八点也上学去了,只留下刘丁老娘一人在家,刘丁老娘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想:“这还不是一样没人照应!” 但这样想了,晚上便后悔了,儿子儿媳回家后,特意为她买了上好的甜品,单不说儿子如何如何体贴她,只说儿媳妇,不是陪她说说话,就是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督促他多吃点甜品,补补身子,把她伺候的如皇帝一般,刘丁老娘打心眼里高兴,老了老了,倒享了一回清福。 就这么一天一天,每天晚上,刘丁老娘吃完儿媳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夜宵,惬惬意意地在美梦中渡过,有时候,他想起劳累一天的儿子儿媳回家不顾休息还这般伺候她,她甚至盼望自己早点死去,好把农村那一片房产早点留给儿子。 日期:2008-8-23 22:11:00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半月有余。这一天晚上,刘丁老娘晚上起来上厕所,经过儿子的房间时,听到儿子儿媳还没有睡,正在房里说话。 儿媳说:“他爸,你把那事给你娘说了没?” 儿子说:“没有” 儿媳说:“你怎么还没说呢,那老不死的都来咱家半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我非憋死不可,整天上一天班不说,回家还要陪着笑脸伺候你老娘!” 儿子说:“娘病了,咱该好生伺候才是,别总想着那处房产好不好?等娘百年之后,那房产自然是我们的。” 儿媳说:“不行,我可等不及了,现在公司的薪水越来越少,物价又飞涨,儿子又要交学费,再加上柴米油盐,哪个不需要钱,等你娘老死,我们都不要活了!” 儿子说:“那也不能等娘现在病的时候跟娘说啊?” 儿媳说:“病了?你瞧她像有病的样吗?我看她是越活越年轻,离死远着呢!” 这时,屋里传来九岁孙儿的说话声:“妈,你能不能别这样说奶奶,我不希望奶奶死。” 儿媳说:“你闭嘴,你奶奶不死,你下学期就别上学了,没钱给你交学费!” 这时,刘丁蹦起来,有些恼怒了:“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死的,我看你是钻钱眼里了!” “唉呀,你还敢跟我瞪眼!”儿媳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没跟我红过一回脸,今天,你居然为了你那个老不死的娘,竟然……呜呜,我不跟你过了,明天就跟你离婚!” “不过就不过,那是我娘,生我养我的亲娘,我孝顺她还来不及呢,你竟然还咒她死,我跟你没完,明天就离婚,这日子不过了!” 这时,屋内传来茶杯,水壶的摔打声,继而,小孙儿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又过了片刻,门刷地一下被打开了,刘丁老娘急忙躲回门后。刘丁抱着被子从房内冲出,气唿唿地向客厅的沙发走去。 这时,刘丁老娘本想赶紧回屋,可刚刚转过身,只听见儿媳在房内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明天,我非得弄点药毒死那老不死的不可!” 一句话,把刘丁老娘吓坏了,她回到屋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眼前浮现出,老伴过世后,他牵着儿子走在上山砍柴的路上,她常对儿子说,儿啊,快点长大吧,长大就能帮娘砍柴了,长大就能给娘娶儿媳妇了! 刘丁老娘想到这,老泪纵横,没想到儿子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心肠毒如蛇蝎的女人!不行,明天还是赶紧回老家吧。刘丁老娘这样想着,沉沉睡去,那晚上,她破例没有做团圆幸福的美梦。梦里,儿媳妇端着一碗肉汤走到她面前,诡秘地跟她说:“娘,喝了吧,喝了身体很快就会好的,快喝了吧!”她不愿意喝,惊恐地想要逃跑,却被儿媳死死按住,于是她死命地挣扎,翻滚,整整一夜,筋疲力尽…… 第221页 日期:2008-8-23 22:20:00 次日清晨,刘丁老娘真得病倒了,她一觉醒来,感到四肢无力,脑袋昏沉,但她还是坚持收拾了包裹,准备回乡。刘丁闻言,大吃一惊:“娘,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刘丁老娘惨澹地苦笑说:“娘在这里住不惯,还是回家吧。” “娘!”刘丁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脚下:“娘,你昨晚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所以你才执意要走!” 刘丁老娘抹了一把眼泪,勉强地笑了笑:“娘睡的死,啥也没听到!” 刘丁一把拽住娘的裤脚,泪眼汪汪地说:“娘,我们昨晚确实因为您吵架了,但是她最后知道错了,真的!不相信您……” 话没说完,刘丁的媳妇已经从房内冲出,她学着刘丁的样子跪在地上,低着头哽咽着说:“娘,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 刘丁老娘知道女人的心计,儿媳妇不是真心悔过,她是想找个机会毒死她。所以无论儿子儿媳怎么劝说,她执意离去。临出门的时候,儿子无奈地走进厨房,端出一碗肉汤跪在了她面前,声泪俱下地说:“娘,您原谅您的儿媳妇吧,她知道错了,今天早上特意为您熬了一碗肉汤!” 刘丁老娘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儿子举在头顶的那一碗肉汤,手中的包裹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时,儿媳说:“娘,喝了吧,喝了身体很快就会好的,您快喝了吧!” 刘丁老娘又是一怔,她明白了,肉汤里有毒,儿媳妇是要她死啊! 短短瞬间,一个艰难的抉择产生了…… 这汤,要不要喝? …… 日期:2008-8-23 22:23:00 本文是《鬼话捲轴》开写以来第90篇文章,也算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数字了。呵呵,这一篇题为《孝子汤》,也许没那么好看,也许没那么惊心动魄,但却是一个值得深思的社会问题,尤其在农村! 所以,偶现在有一想法,和大家交流一下捏! 偶把90%的内容贴出,差一点结尾,也许仅仅几句话就能补全,希望爱好接故事的朋友米,把结尾补全吧! 接故事格式为: 某某某(最好为天涯id号)接尾,正文如下: ……………… ……………… ……………… 《完》 欢迎大家踊跃参与哪,嘎嘎,明日奥运闭幕式,偶的结尾后天贴上吧! 日期:2008-8-26 20:39:00 冒泡接尾,正文如下: 短短瞬间,一个艰难的抉择产生了…… 这汤,要不要喝? …… 喝就意味着死,不喝,会怎么样呢? 相信大家不难想像,如果这碗汤,刘丁的老娘不喝,刘丁也没有发现碗中有毒,刘丁就会认为母亲没有原谅妻子,所以,以后的日子,刘丁会很痛苦,而儿子的痛苦正是母亲所不愿意见到的,大家这么想,老妇人也这么想,所以,这位老妇人会喝下这碗要命之汤! 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这碗汤,刘丁的老娘不喝,而刘丁发现了碗中有毒,结果可想而知,刘丁会和妻子撕破脸皮,大打出手,甚至因此离婚,这个家庭随之也就破碎了,呵呵,这样的儿媳离了也就罢了,只可惜了,那年幼的孙儿。大家这么想,老妇人也这么想,所以老妇人还会喝下这碗要命之汤。 结局一: 正如大家所想,老妇人喝了,他喝得壮烈,喝得悲恸,他为了儿子,为了孙儿把这碗中汤一仰而尽。 结局,老人死了,儿媳妇笑了,儿子笑了,孙儿笑了。 结局二: 不好意思,我不喝! 刘丁的老娘倔强地推开儿子,拉开门准备离去,可脚刚刚踏出门,脖子被一根粗壮的胳膊勒住,老妇人艰难地想回头看看是谁? 可是,命运之神不会把这个幸运降临到她头上,因为,她的亲生儿子,正用尽吃奶的力气卡在她脆弱的脖子上。 总结局: 无论如何,刘丁的老娘是终归要死的。 这是一个因为歷史,因为人性,而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完》 日期:2008-9-2 21:16:00 第91篇:《血衣的诅咒》 文/冒泡 夜冷如冰…… 风凄悽然迎面扑来,卷着些沙尘,迷到眼睛里,会生生地疼。邵依的一双清洁明亮的眼睛就是这样被迷离了,他轻轻地揉,使劲地揉,翻来覆去地揉,却揉不去眼中的沙。 邵依去了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用清水洗洗就好,邵移揉着眼睛迟疑地离开了。她转过医院安静的走廊,恍惚中,似乎看到几个手忙脚乱的医生正推着一架病推车快速地向手术室奔去。病推车上平躺着一个人,全身被一张血淋淋的白布覆盖。邵依肯定那是个女人,乌黑的头髮散乱地垂在推车一侧,邵依抖了抖,心脏像被钢针扎了一样。 凉风袭来,邵依的思绪豁然间似乎被什么紧锁住,离不开阴冷,离不开鬼魅,离不开一种异样的心结。 日期:2008-9-2 21:18:00 (一) 电子邮件 邵依在一家恐怖杂志社当编辑,他的工作就是坐在电脑前看看稿子,改改错字,生活散漫的有点空虚,但为了点点碎银,邵依一直委曲求全,一头扎在了文稿里,多年来,倒也是寻了些许乐趣。只不过看恐怖故事的年月久了,他总是没来由地把现实中的一些事与那些离奇古怪的鬼故事联繫在一起,搞得他神经兮兮的,常常食不思,夜难寐。 第222页 邵依回到家里,用清水清洗了眼睛。再睁开,还是疼,里面好像真有什么东西,他暴躁地闭上眼睛,一头歪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邵依生病的眼睛并没有好转,他拿出镜子仔细地掰开眼睛观察,眼白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好像比昨天多了许多。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知道这样的眼睛该有怎样的心灵?邵依这样想着,手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镜子应声落地,碎片盈盈闪闪,反射出清晨温暖的阳光,映入邵依的眼睛里,透射出别样的猩红,刺眼的疼痛瞬间传遍邵依的全身。 编辑部是去不成了,邵依打电话请假,编辑部主任郝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杂志社里发生怪事了,赶紧过来。”郝生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挂掉。 杂志社早晨八点上班,邵依到达杂志社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钟了。 “怎么才来!”郝生看见邵依冲进编辑部,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邵依尴尬地眯了眯眼睛,眼前的主任有些模煳。 “金巧!”郝生朝一个坐在电脑前脸上有些疤痕的女人喊:“快过来,打开那个邮件让邵依看看!” 金巧乖顺地小跑过来,打开杂志社公开的投稿邮箱,点开一篇标题为“诅咒”的稿件。 邵依平静地读完这封没有署名的邮件,他重重地半仰在椅子上,沉沉地嘆了口气,咕哝了一句:“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郝生和金巧几乎异口同声。 邵依若有所思摇摇头,目光重又定格在这封古怪的邮件上。 邮件里这样写道: 邵依: 这是一篇关于血衣的诅咒,诅咒始于七年前那个夏天的夜晚,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路过城东闸河路,被三个残暴的歹徒拖进路边废弃的草屋姦杀。歹徒残忍至极,杀死女子后,仓皇用女子沾满血污的衣服把尸体包裹住,弃尸逃离。第二天,那具女尸连同血衣离奇失踪,诅咒自此开始: 第一个诅咒: 张同,男,35岁,家居城东丰华小区,就职于丰华物业管理有限公司。四年前,他和几个朋友晚上酒后,走入最近的网吧网聊。由于喝得太高的缘故,中途上厕所的时候出了酒,清醒了许多。想起临行前妻子的嘱咐,便匆匆辞了朋友往家赶。 午夜的街,犹如一个诡秘的隧道,深不可测。张同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快步走着,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张同隐隐感觉身后好像有人悄悄地跟着他,可是当他转身,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张同一向担心,他不禁小跑起来,不知不觉,他跑到闸河路上。 闸河路是城市的外环路,大路两侧泾渭分明。里侧是城市规划中的开发点,外侧属于郊区。白天站在闸河路上,可以明显地看到路的两侧的分别,一侧,高楼耸立,另一侧,一马平川。夜晚,区别更是明显,闸河路包围的城市灯火辉煌,色彩斑斓。而外围,大片大片的黑暗给这座城市点缀着一种别样的风貌。 在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线上,张同快步前行着。 日期:2008-9-2 21:21:00 嗒嗒嗒……,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张同背后,凉意直贯整个嵴背。他意识到身后确实有什么东西跟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过头,搜索着恐怖的来源,脚步却还在快速狂奔,背后的大道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一向繁忙的外环路这么清静,没有半辆行车。张同狐疑地向前张望,无尽的黑暗中丝毫没有车灯的迹象。嗒嗒嗒……,响声又从张同身后豁然响起,张同伺机窥探,仍然一无所获。正当张同冷汗淋漓时,一道强光从前方不远处远处遥遥刺来。 天,终于有车了,张同趁着灯光环顾周围,四周除了一些静态的东西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活物。啊,那是什么?张同眯了眯眼睛,闸河路外侧不远处赫然静立着一间小茅屋。在车灯的恍照下,那小屋看起来十分诡异,张同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不由地加速。 前方的车愈行愈近,张同飞快向大路里侧靠近。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为了确信,他把眼睛睁大了一倍朝车灯的方向望去。那是……,在车灯的前方半空处竟飘着一件通红通红的血衬衣,张同的血液瞬间倒流,车灯前怎么会有血衣?! 他一下子愣住了,脚步再也往前迈不开。 前面的车越开越近,车缓缓地由大路中间向里侧拐,再拐,直到和张同在一条线上,突然,那辆卡车像失了控,急速冲着张同便飞驰过来。 …… 时年2003年6月2日,此事件刊登在次日本市报纸头版头条,第一个见到血衣的人被诅咒了。 邵依编辑,这是一个真实的诅咒,希望你们能刊登出去。否则的话,你们杂志社也将被恶毒的咒语缠身。 期待发生在你们身上诅咒的到来。 日期:2008-9-4 22:36:00 (二)矛盾 “这里面定有蹊跷,不能刊登。”邵依强作镇定地说道。 编辑部主任郝生却不以为然,他沉思了好大一会,突然面露喜色地说:“这篇文章一定要发,说不定会引起轰动,到时候杂志社一定会火起来,邵依,你组织修改包装这篇文章。” “什么?”邵依脸上顿时显现出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他像被麦芒刺了一样,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打算把这篇文章发出去?” 第223页 “对,有什么不妥?” “可,主任,这是诅咒,可怕的诅咒,您不能这样就发出去了,更不能为它做宣传。”邵依激动地说。 “一个小小的投稿,会有什么可怕的诅咒,只不过热心的读者发来的一个恶作剧。你也知道,最近杂志社经营状况不太好,难得有这么一个新颖的主题,好好利用利用。”郝生拍了拍邵依的肩膀:“不要太敏感,年轻人应该把握时机啊。” “可是……”还没等邵依说下去,郝生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就办。”说完,郝生疾步走进了旁边的主任办公室。 金巧朝邵依努了努嘴,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说完,邵依一头钻出了编辑部。 金巧摇摇头,嘆口气,坐下来又重新看了一遍邮件的内容,真的会有诅咒么?金巧哑然失笑。 半个小时后,邵依像野兽般冲进了杂志社,迳自奔向主任办公室。金巧愣愣地看着邵依,迷茫的样子。 “主任,主任”邵依没有敲门,兀自就沖了进去,“啪”,一张废旧的报纸被按到了郝生的桌子上。郝生被吓了一跳,正欲发火,却被眼前报纸上的一条新闻吸引了:闸河路发生车祸,一男子当场死亡,副标题:一场奇怪的车祸。 郝生连忙把新闻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不禁冷汗淋漓,真有这样的事发生?当他看到报纸的印刷日期时,他一下子愣住了,报纸的右上角赫然印着:2003年6月3日。 “你怎么会有这张报纸?”郝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潮湿,强作镇定地问。 “我的收藏,我喜欢收藏报纸。我对这篇新闻记忆特别清楚,因为这起车祸的确有些奇怪,警察发现这起事故的时候,司机一口咬定是车闸失灵。一辆性能良好的大卡车,车闸怎么会无缘无故失灵,而且经过警察验证,车闸完好无损。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最后怎么样了?”郝生期待地问。 最后,司机还是坚持是车闸失灵,警察们也没办法,属于意外事故,双方同意私了,司机陪了死者家属20万。 郝生听完摇了摇头,紧紧扒住邵依的肩膀幽幽地说:“我觉得那司机肯定和张同有仇,所以才这样做的。” “不,那司机和张同一点仇恨都没有,甚至素不相识。”邵依几乎大喊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就是当时採访这起事故的记者,我曾得到过警察的肯定答覆。” “什么,你是当时的记者,这篇文章是你写的?”郝生突然睁大了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奇怪地看着邵依:“那这起事故的司机被判刑了没有?” “没有,不了了之。” ………… “不发了,这稿子不发了,真实案例会触动死者的灵魂。”郝生木然地说着,朝邵依挥了挥手。邵依出去后,他陷入了沉思,眉宇之间凝成的疙瘩像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日期:2008-9-4 22:37:00 (三)第二个诅咒 黑夜带着一点惺忪,倦怠着…… 一间杂志社里,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趴在办公桌上唿唿大睡,他有着整夜不回家的习惯,桌子上零乱地摆放着几个空酒瓶。他好像在做噩梦,不时地发出几句呓语:好恐怖……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次日,清晨新鲜的气息才刚刚飘起,金巧又是第一个赶到了杂志社,邵依随后也走了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心事重重的样子。金巧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邮箱里仅有几封普通的邮件,邵依和金巧相视一笑,都长长地唿了口气。 这时,主任郝生从办公室里眯着眼走了出来,邵依笑了笑,说:“主任,又没回家啊?” 郝生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忙自己的工作。又有两个编辑走进了杂志社,郝生像涂了一层猪油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事情忙完了吧,今天好好工作,这个月再不准你们假了。”俩编辑朝郝生尴尬地笑了笑,小跑着进了另一间编辑工作室。 工作开始了,金巧负责公共邮箱里的信件。邵依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开始审稿,当它打开邮箱时,突然,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定住了。金巧眼角扫过,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那封可怕的邮件又出现了。 金巧惊骇地跑过去,果然,在邵依的邮箱里,又有一封邮件:诅咒,附註:马上看,不看会后悔。点开,邮件正文: 邵依: 你好,很高兴给你投第二次稿件。这次要讲的还是那个可怕的诅咒,让我们把故事继续下去: 丁顺,男,36岁,家住城东丰顺小区,无业游民,靠赌博,偷盗度日,喜好上网。一日,与一女网友聊天约在闸河路龙华园内的龙华湖畔见面。 龙华湖地处闸河路内侧,人工开凿。湖畔庭楼长廊,迂迴婉转。小林避日,清爽宜人,是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丁顺早早地回家打扮一番,瞒着妻子偷偷地来到了龙华湖畔。他坐在湖边的一张休闲长椅上,左顾右盼,正当他等得心焦时,面前闪现出一位妙龄女子,一身休闲的粉红,浓妆艷抹,妖艷至极,此人正是丁顺等待的女网友。 第224页 丁顺被眼前的美色所迷,迫不及待地欲领那名女子去附近的宾馆寻欢。正当两人拉扯之际,眼前的女人突然不见了,同时,一只手“卡兹”一声抓住了丁顺的脚踝,凉飕飕的。趁着昏黄的园灯,丁顺不禁低头望去,没想到,一个满衣鲜血全身血淋淋的女子双手正紧紧攥住他的脚,丁顺啊呀一声惊叫起来,他疯狂地手舞足蹈想要挣脱,可那双手就像一把钢钳一样死死地咬住了他。丁顺几次挣扎未果,只见,那女子拱起身,拽着丁顺拼命地往湖里拖,丁顺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吓得全身松软,就这样,他在绝望中被一点点地拽入了湖中…… 时年2005年6月2日,此事件刊登在次日报纸头版头条。第二个见到血衣的人被诅咒了。 …… 再一次期待发生在你们身上诅咒的到来。 日期:2008-9-4 22:38:00 (四)悬案 邵依和金巧屏着唿吸一直没有说话,两人眼神恍惚地盯着电脑,眉头紧锁。当邵依从震惊中醒过来的时候,回头看见郝生正用一双几乎要裂开的眼珠子盯着这封邮件。邵依抓住椅子上的衣服,几步跨出了编辑部工作室,他要为新的诅咒寻找新的证据。 金巧紧张地看着郝生:“主任,这是第二个诅咒,真的会有诅咒发生在我们身上吗?” 郝生没有理会金巧,他好象没有听金巧在说什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水流般滑落,他淹没在了恐怖中。“别胡说!”郝生对着金巧大吼一声,机械地转身,进入了主任办公室。 金巧愣愣地出神…… 邵依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找到了2005年6月3日的报纸,头版头条:死因蹊跷男尸,警察一筹莫展。 邵依把报纸扔到金巧的面前,软软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邵依,邵依……” “啊”邵依从呆滞中清醒。 “没事吧你”金巧抚着邵依的肩膀,爱怜地安慰道,其实她喜欢邵依已经很久了,是邵依的热情和热心感动了她,每当她遇到困难时,邵依总会主动地伸出援助之手,这是一种难得的品质,至少金巧这样认为,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品质已经被金巧认为是世界上最崇高的素养。 “没事,没事。”邵依勉强地挤出一抹微笑,他推开金巧的手:“难道我们杂志社真的也要被诅咒?” “谁知道呢?”金巧喃喃回答。 中午下班后,邵依独自一人快速走出了杂志社,他来到了警察局,询问2005年6月2日的发生的死亡事件,负责这一起案件的警察告诉邵依,那个案子是个悬案,一直搁置着。死者死得很蹊跷,是被水淹死的,可是在死者的脚踝处发现大量的淤紫。技术鑑定,淤紫部分是在死者死前留下的,也就是说,死者是被拽着脚踝拖进水中的。一个人工湖,里面不可能有什么致使死者死亡的东西,我们开始调查死者生前所接触的人,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线索。 邵依沉重地点点头,准备离去,没想到那位警察最后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们在打捞死者尸体的时候,我们在他的身下发现了一件深红色女士衬衫。” 邵依再没多问,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想起了那个被歹徒强暴杀死的女子,沾满血污的女衬衫,死亡诅咒的来源,想到这,他不由得全身哆嗦。 邵依回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晚上了,黑暗中,他发现自家楼下的楼道口有一个人影正四下张望,是金巧! “咦,你怎么在这里?”邵依惊奇地问。 “等你,我有事跟你说。” 日期:2008-9-4 22:39:00 (五)怪事 邵依把金巧请进了家中,倒了杯水递给她。 金巧抿了一口,神秘地对邵依说:“邵依,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 邵依眉头顿时凝成一团,心想:“奇怪的事,还能有比这可怕的诅咒更奇怪的事?” 金巧仿佛看穿了邵依的疑惑,继续说道:“我不是说那个诅咒,我是说我们的主任。” “郝生?” 金巧点点头,说:“自从今天上午他看完第二封诅咒信,他一整天都没有走出过他的那间办公室。” “恩……?” “不仅这样,他整个人好像也变了一样,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我从主任办公室门口经过,顺便跟里面的主任道了声别。可是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主任的回应,我奇怪地轻轻把门推开,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邵依的情绪被金巧神秘的表情调动起来,说话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主任竟然在喝酒!” “喝酒?”邵依不禁长吁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仅仅片刻,邵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咆哮一声跳了起来:“什么!他在喝酒,他难道不想活了?” “是啊,我也奇怪。酒对于他来说就像一颗放在身上的定时炸弹,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可他却……” 邵依沉默片刻,恢復了平静:“其实主任喝酒也在情理之中,一个苦心经营多年的杂志社,不仅经济惨澹,面临停业,而且还要遭受这样可怕的诅咒。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像他一样。” 第225页 金巧沉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向邵依的身后说:“呀……,我们的邵大少爷什么时候有这个癖好。”邵依转过身朝着金巧手指方向望去,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很早就有这个嗜好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你真得好奇怪,竟然有这个嗜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 “也是,能不能让我参观一下呀?”金巧俏皮的样子,表情活跃起来,脸上的疤痕也跟着一跳一动。 邵依微笑着盯着金巧脸上那几块不明不显的疤痕,不置可否。金巧索性当作他默认了,正要起身时,邵依像是勐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冷不丁地站在了金巧的身前:“金巧,改天,改天吧。” 金巧还欲坚持,邵依却已经死死地拽住了金巧的手:“走吧,一起去吃夜宵,我请客。” “对了,今天几号?”邵依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什么日子你都不知道?也难怪,没结婚,也没孩子,今天是六一。” “哦……,六一!” 在邵依的强调中,两人同时怔住了,六一!可怕的诅咒,按照时间顺序,2003年6月2日,2005年6月2日,那么,2007年6月2日,也就是明天!!! 明天,可怕诅咒会再次到来?会发生什么呢? 空气中顿时凝结了一层冷冰,一股预知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日期:2008-9-6 9:56:00 (六)第三个诅咒 次日,邵依和金巧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他们同时早早地来到了杂志社。 所谓的杂志社其实也不过是一间百余平米的房子而已,从房间结构看,这是一处住家。当初郝生鑑于公司的经济状况,自己主动承担了杂志社的办公地址。公司为了表示其谢意,特任命他为旗下一本恐怖杂志的编辑主任。 金巧快速地把挎包取下,然后坐到了电脑桌旁打开了电脑。邵依走近前,两只眼睛死死地瞪在电脑屏幕上,邮箱打开了。恐怖就像前路已知的车祸一样预期到来,邵依抿了抿干瘪的嘴唇,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诅咒——邮件的标题异常醒目,像利剑一样直扎邵依的眼睛,他感到轻微地疼痛,直到此时,他才想起前日被风沙所迷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痊癒了。他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一行行刺目的字眼映现出来: 邵依: 你好,很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还是不得已给你发了第三封邮件,因为今天早上的诅咒刚刚发生,我要向你作一个简单的阐述: 这是一个关于你们杂志社的诅咒。 郝生,男 ,38岁,杂志社编辑部主任…… 邵依和金巧的眼睛移动到这就再没有动下去,他们屏着唿吸惊恐地转过身,心胆俱裂地慢慢挪到主任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黑红黑红的液体从办公桌一直蔓延到门边,一条粗壮满是汗毛的腿横在几乎凝固的液体中,出现在邵依惊惧的瞳孔里。 一声尖叫,证明了第三个诅咒又应验了。 报了警,邵依觉得头涨的厉害,他独自一人走出了杂志社,金巧小心地跟着邵依走了出去,远远地跟着他。 难道这真的是报应,七年前的那个女人?不,那个女鬼真得来索命来了?我可什么都没干,我真的什么都没干。邵依像中了邪似的,嘴里念叨着:我没干,我什么也没干。脑袋里的思绪却不断掠过那个满身鲜血的女人,眼睛微眯着,嘴巴大张,每艰难地唿出一口气,嘴上都会冒出一个大大的血泡,然后在空气的压力下,那血泡啪地一声破了,瞬间,另一个血泡又鼓了起来…… 日期:2008-9-6 9:57:00 (七)巧遇 “邵依,邵依?”有人在拍他。 邵依被吓了一跳,从紧张的神经中蹦出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气喘吁吁地说:“小秋,怎么是你,你吓死我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真巧,又碰到你了,缘分哪。”小秋不无感嘆地说。 两人寒暄了几句,临分别时,邵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小秋,你还记得七年前的那个强姦兇杀案么?” 小秋想了想,说:“大概有点印象,就是几个歹徒强暴并杀死一名女子的那起兇杀,对吧?” “对,就是那个案子,我记得案子没破吧,歹徒至今逍遥法外。”邵依眉心紧蹙。 “是的,你忘了,当时我可是这个案子的跟踪记者啊,你不会这么多年还记恨领导当时没派你去吧。”小秋笑意浓浓地调侃着。 邵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怎么会呢,对了,那个案子的受害者最后怎么样了?” 小秋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死了,听人说,又好像失踪了。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我奇怪地生了一场大病,最后的跟踪报导没能赶上。那女人肯定活不了,身上每一处都沾满了血,肠子都出来了,脸被划花的不成样子,哎,惨哪。” 邵依继续问道:“你还有当年的那个女受害者的资料么?” 小秋这次没有思索,脱口说出:“当然了,我所採访的每一个案子,我都有记录保存,这可是我曾经的光荣歷史呀。”说着,小秋的脸上呈现出一片春意盎然的神采。 第226页 “我想看看,怎么样?” “你看那个干什么,都过去好多年的事情了?” “没,没什么,最近手头要写个稿子,情节不好设置,参考一下旧案例,也许对我写作会有帮助。” “哦,这样啊,那你有时间到我家来吧。” “明天下午你有时间么?” “好吧,我在家等你。” 两人挥手告别,转过身,邵依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但他又想起了郝生的死,现在警察应该在侦察兇案现场了。迈过城东广场上的青石板路,邵依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身后,远处的金巧若有所思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快步转身离去。 遥远的天际,突然一个炸雷,晴朗的天似乎被震动了,片刻之后,太阳再没先前那样光亮灿烂,一股阴沉沉的灰色云朵从城东广场的北方上空缓缓压来。这突变的天气,一场暴雨可能要来临了。邵依抬头看了看,快步抄最近的道向家奔去,转过一个弯,一个海蓝色的路标牌静立在路边一侧:闸河路。 日期:2008-9-6 20:51:00 若水梦:呵呵,看下去吧,结局就在下面!嘿嘿! (这是冒泡最后一部中篇故事,感谢大家的光顾与指导!从下篇文开始,只有短故事!) (八)死亡之旅 金巧被警察传唤录口供了,当然还有另一个主要的证人,邵依。打电话给邵依的时候,金巧的手机提示: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金巧奇怪地眨眨眼,她向警察们投去询问的目光。 邵依是踏上闸河路向家里狂奔的时候把手机丢掉的,当时他正急急地往家赶,眼看大雨将至,邵依紧紧了领口,狂奔起来。呜呜的风声从邵依耳边划过,他感到异常的惬意,随着速度的加快,好像什么烦恼的事都被抛在了身后。 咔嚓……又是一个响雷,邵依抬头看了看天,灰濛濛的,天气变得真快。邵依正这样想,这时,只听滋滋地声音从身后传来,邵依边跑边回头看。 他这一看不要紧,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心差点跳出嗓子眼:一辆七拐八转的红色计程车正向他疾速飞驰而来,转眼就已经快到眼前。邵依眼疾手快,一个前扑向前跃去。只听,扑通一声,邵依沉入了冰凉的水中。 计程车冲着邵依跳水的方向直插过去,随着一声紧急的剎车声,红色出租半悬着挂在了闸河路的边缘停住了,摇摇晃晃,似要坠入闸河路外侧的水塘里。 邵依在水塘里喝了一口水,两只手在水中慌乱地向上扒,好不容易浮上水面,惊魂甫定,他惊恐地朝岸边望去,只见那辆红色计程车悬在路边晃晃荡盪,仅仅几秒钟,红色出租随着大路边缘石子的滑落声,车身一歪,顺着斜坡滚了下来。邵依惊骇至极,他来不及说话,一个勐潜水,在水下使劲地向河中心游去。刚游出几米,邵依只感觉脚后一股巨大的水流涌来,他顺势扒拉着水向前钻去。 从水塘的一侧爬上来时,邵依的心脏仍然一次次地被刚才的惊险场面所敲击,狂跳不止。邵依低骂了一声:妈的,然后耸拉着身子慢慢向大路走。紧绷的精神才刚松弛了一点,邵依就感到浑身冰冷,他向四周看了看,前边不远处正好有一处看鱼塘的小房子,邵依决定到里面把衣服拧干了再说。 小房子很低矮,门前光秃秃的,显得很荒凉,看样子已经好久没人住了。邵依来到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往里看去,屋子里有大片的树叶。在屋子的靠墙一侧,竟然还有一张床。邵依推开门,正欲走进去。忽然,他好像从惊险造成的恐慌中清醒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这时,邵依眼睛一瞪,天,他看到了床上竟然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头耷拉在床边,雪白的肌肤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邵依觉得眼睛一阵恍惚,他摇了摇混沌的脑袋,定睛看去,却又见那女人的身体慢慢地裂开,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划过,血顺着裂口,溪水般一样顺着光滑柔嫩的肌肤往下淌去。再看她的脸,是那么的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但邵依又想不起。啪,邵依一个激灵,那女子的鼻子掉了下来,泉眼一样的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邵依被刺激得闷哼了一声,打了一个激灵,再看,屋子里空荡荡的,一张床而已。邵依心想:大概被刚才的事吓晕了吧。他很自然地走进屋内,透过窗口证实外面确实没有人后,他脱了衣服,把水拧去,又飞速地穿上,走出来,身上比刚才轻巧多了。 上了闸河路,邵依来到刚才出事的地点,向水塘里看了看,平静的水面,波纹涓涓相拥,好像这里根本没发生过事故一样。计程车大概早已沉入了河底,估计人已经死了。邵依想着,便欲掏出手机报警,可浑身上下摸一个遍,手机却不知去向。妈的,邵依冲着水塘狠狠地骂了一句,肯定掉水塘里了,他把怨气全撒在了计程车司机身上。 不管了,回家。邵依恼怒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丝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了邵依身上,邵依惊奇地抬起头,刚才还阴沉死气的天气,怎么一下子就好转了呢?真怪! 邵依来不及细究,抖了抖衣服,回家了。 日期:2008-9-6 20:52:00 (九)别样的嗜好 郝生的尸体很快被移离了现场,杂志社的另外两个编辑被警察询问了以后,鬼鬼祟祟地嘀咕着些什么,脸上不时显现出一片恐慌。之后,他们悄悄地离开了杂志社,被吓得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227页 金巧拨打了无数次邵依的电话,电话一直无法接通。警察们跟着金巧来到邵依的家门前,金巧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任何响应。一个警察走上前,对着门使劲砸了一下,片刻,里面就传出了动静。 “谁呀?”一个疲倦的声音传来。 “开门!” 邵依缓缓地把门打开,金巧噼头便问:“邵依,你去哪里了,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哎,别提了。”邵依把两名警察和金巧请进屋内,慢慢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警察们听完以后,马上打电话报了警去事故现场,之后问了一些有关杂志社主任郝生的问题,便匆匆离开了。 送走了两名警察,金巧关切的地问:“你没事吧。” 邵依摇摇头,突然问金巧:“你把诅咒信的事跟警察说了没有?” “没有,我没敢说,说了警察们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怀疑是我们杀死了郝生。” 邵依点点头,小声惊恐地对金巧说道:“你相信血衣的诅咒么?” 金巧一愣,想了片刻,说:“相信。” 邵依说:“我也相信。” 两人说说唠唠,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色暗将下来。金巧起身告辞,她一抬头,眼角瞥住了她感兴趣的东西。“邵依,你的这个嗜好很古怪,我特别好奇,这次能不能让我参观一下。” 没想到,这次的情形和上次竟完全不同,邵依微笑着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当然可以,欢迎参观。”金巧很奇怪他今天为什么会那么干脆。想着,就两步跨进了那间存放着邵依嗜好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什么装饰东西,甚至墙壁连一张招贴画也没有,整个房间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惨白惨白的,在房间墙壁的四周仅围有一条长长的布条绳。在布条绳上,一件挨一件地挂着各种不同样式不同颜色的衣服,金巧仔细看了看,里面竟然还有清朝女子的衣服,看上去有点诡异的感觉。金巧一件件地浏览着,突然,她的眼睛停住了,好像被一件衣服所吸引。 邵依走上前,顺着金巧的目光望去,一件衬衫,很奇怪的衬衫,没有规矩的花纹或者流畅的线条,看上去像一件经过污泥沾染的破衬衫。“这是一件什么衣服?”金巧奇怪地问。 邵依低头,好似沉思了一会,说:“这件衣服,我也不知道,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件衣服。”说着,顺手拿起房间门后的取衣架把那件衣服取了下来,两人惊奇地打量抚摸这件奇怪的衬衫,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花纹,底色竟然还是白色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式。 两人摸着摸着,竟然同时惊叫了起来,衬衫应声落地,两人呆呆地对视着,对视着,好像要看透彼此的内心。 日期:2008-9-6 20:53:00 (文笔仓促,有些地方不尽人意!呜呜,大家以后来看小故事吧!简单明了!嘿嘿) (十)郝生的死亡过程 邵依又想起了邮箱里的第三封诅咒信: 郝生,男,38岁,杂志社编辑部主任,家住城东丰化小区。曾有许多不良嗜好,吸菸,喝酒,赌博,玩女人。但几年前查出身患肝炎,后天性心脏病,医生特意叮嘱,酒色乃大忌,可是有一天,在他的杂志社里发生一件非常古怪的事:血衣的诅咒。 信中提到了一件古怪的血衣引发的两宗命案,并分别于几年前发生。并扬言第三个诅咒即将降临到郝生的杂志社,郝生对此深信不疑。终日苦闷,终于在那一天晚上: 杂志社下班了,郝生已经在主任办公室独饮自酌了大半个时辰,他颓然地趴在办公桌上,想起这几天来发生的种种,他感觉周围始终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他,在等待着他的死亡。郝生长嘆一声,抬起头,回忆起了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正当他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突然,灯灭了。 郝生全身一抖,恐惧地四下张望。街上橘黄的华灯把阴森森的光芒透过骯脏的窗户照射了进来。在死寂的杂志社里,灯光映现的地板显得异常班驳,郝生生硬地站起身,刚要迈出步子,办公室里的照明灯忽闪忽闪地亮了又灭,灭了又亮。郝生添了添干燥的嘴唇,他知道自己的厄运即将到来。 吱……,办公室的门轻轻地被打开了。 郝生知道此刻办公室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门渐渐地越开越大,郝生的眼睛再也不能游离,他死死地盯住门外。忽然,一件血红血红的衬衣刷地一下子出现在郝生的视野里,郝生一个激灵,全身开始剧烈地抖动。眨眼的瞬间,那红衣又消失了。再仔细看,它又出现了,悬空着摊开挂在门边虚无的什么东西上。 瞬息转变的神经线,牵扯着郝生虚弱的心脏,郝生感到了胸口一阵阵钻心般的疼痛。渐渐地,那血衣慢慢地向郝生飘来,他看得清了,那是一件悬空的红色血衣。还没等他发生绝望的叫喊,血衣瞬间就捂在了他的头上,缠住了他的嘴巴。 一股新鲜温热的液体顿时喷射而出,郝生觉得自己的肚皮裂开了,有种被抽血的感觉,慢慢地,他空虚的恍惚,失去了意识。 他死了。 邵衣从惊惧中回过神,眼前的金巧早以没了踪影。邵依怀疑刚才的一切是梦,低头看去,那件古怪样式的衬衫安静地躺在他的脚下,那是一件女士血衬衫,多年前留下的血迹早已变成了暗黑色。 第228页 日期:2008-9-6 20:54:00 (十一)残梦 邵依拨打金巧的电话,电话提示已关机,他昏昏沉沉地躺在了沙发上,脑袋松一阵,紧一阵,家中何时出现了那件血衬衫,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邵依几乎要崩溃了,敲门声意外地响起。 “谁?”邵依挣扎着起来轻声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打开门,一个人影在楼道拐角闪过,瞬间没了踪影。邵依关上门,跟了上去,出了楼栋,邵依才发现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前面模煳的身影,鬼鬼祟祟,在邵依的视线里若有若无。 紧随过去,却又发现那黑影又在他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佝偻着身子。邵依奇怪的奔过去,可是那黑影却不知何时又在他前方一定的距离上,好像在引导他。就这样,一前一后,紧随慢赶,邵依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昏沉的空间里,眼前的人影消失了。邵依正迷惑间,忽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哭泣声。 邵依向侧面望去,一间小屋鬼魅地矗立在不远处。邵依悄悄地抬起步子,挪了过去。 透过窗户,里面昏黄的灯光下几个人影在闪动。邵依看得不真切,小心的扒开窗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赤身裸体地横在一张破败的木床上,身下垫着从她身上扒下的衣服,几个粗壮的汉子正背对着他淫笑着扒开了那女子的双腿…… 那女子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只听见一个壮汉低声吼道:“闭嘴,妈的,再给老子叫,老子弄死你。” 那女子泪眼婆娑地低低嘤泣着,透过粗壮的嵴背,那女子无助地望向窗外,她隐约地看见了一双惊恐的眼睛。 邵依看着那双可怜巴巴带着乞求的眼睛,想冲进去,可是他没动,一直都没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被凌辱,邵依清楚地经歷了那女子的眼神由希望变成渴望,再变成失望,最后绝望。 再到最后,连绝望都没有了,汩汩的鲜血从那女子小腹上,胸脯上冒射出来。 邵依俯在窗口凝神屏息,终于,几个壮汉提着裤子偷摸地走开了。邵依悄悄地走进去,血染的房间,却闪现出邵依兴奋的眼神。 噹噹当,一阵紧急的敲门声,邵依咣当一声从沙发上跌落下来,他哎呦一声,眼中仍残余着兴奋光芒。 邵依揉着屁股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去,原来门外是那两名下午送走的警察。 门开了,两名警察出其不意地扑到了邵依身上,冰冷的手铐反拷住了邵依的双手,邵依一脸愕然…… 日期:2008-9-6 20:55:00 (十二)一个惊人的“事实” 晚上十一点,邵依不安静地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吼道:“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你为什么要撒谎?”一个个头威勐体型清瘦的警察严肃地问。 “什么,我撒谎?”邵依冷笑:“我撒什么谎?” “老实交代!”另一个胖胖的警察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拍起了桌子。 “警察同志,我撒什么谎了,我真的没撒谎。” “哼”胖警察冷笑着:“我问你,今天中午一直到今天晚上你都做了什么?” 邵依皱眉回忆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把下午的经歷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话音刚落,一个警察拍起了桌子。 “胡说!那辆撞你的计程车呢?” “掉进闸河路旁边的池塘里了。” “撒谎!根本就没有什么计程车掉进河里。我们从你口中得知计程车落水的消息,立即派警察赶到了现场,可是经过打捞,河里什么都没有!” 邵依双目圆睁,疑惑地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沉吟了片刻,邵依又说:“说不定,你们到的时候,计程车已经被人打捞出来了。” “邵依,你不要撒谎了,我们对你说的池塘旁边进行了细緻的调查,根本没有发现计程车掉进河里的痕迹。为什么要撒谎?是不是有什么事实要隐瞒,郝生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邵依一听,暴跳了起来:“什么,你说郝生是我杀的,没有,我没有!” “不要再隐瞒了,一切迹象表明你就是兇手,况且我们还有人证?” 邵依心中更加迷惑不解了,人证?子虚乌有的事也能有人证? 胖警察继续说道:“我们看了你的档案,1999年至2004年,你就职于省报业集团採编部。可是由于领导对你的不重视,你于2004年年底辞职进了一家恐怖杂志社工作,这个杂志社隶属于龙腾报业集团。当时,郝生就在里面就职,你被分配到了郝生所在的编辑部,你们同事关系一直延续至今,期间,龙腾集团面临经济紧张有一次比较大的整改,人事调动比较大。本来在编辑部,你的文采和工作能力非常强,被任命为编辑部主任的机会相当大,可是由于郝生主动承担了杂志社的办公地址,所以主任一职被郝生抢去。想必你这几年来,一定对郝生怀恨在心,所以你杀死了他,以泻心头之恨,对吧。” “不,我没有!”邵依挣扎着双手想站起来以示自己的抗议,被站在旁边的一名警察给按了下去。邵依大喘着粗气,说:“你们不是说有人证么,在哪,能证明我什么?” 第229页 日期:2008-9-6 21:57:00 (十四)她和她 城东闸河路上,两个女人在并肩走着。 “金巧,你怎么知道邵依就是当年那个旁观者。” “因为他的眼神,还有藏在他家里的那件血衣。我本来进入杂志社是为了杀死那个强姦犯郝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穫!” “哎,没想到他还有收藏衣服的嗜好,人真得很奇怪。” “小秋,谢谢你的协助,让我惩罚了这些恶人。其实当年,幸亏你利用採编的职务把我活着的事实隐瞒了下去,并帮我联繫了一家医院整了容,要不然,我不能轻易地就把仇给报了。”金巧抚摸着自己略带疤痕的脸庞淡淡地说。 “金巧,其实你不用谢我,因为我也是为我自己泻愤,许多年前,我和你也有同样的遭遇,冷漠的世人,和强姦杀人的罪犯同等可恶。” ………… 一切都进行的那么完美,这就是金钱和药物的作用,金巧开心地笑了起来。 闸河路旁,一间小屋猥琐地静立着,看上去有秋风扫落叶的萧条,过几天,我就要把花钱把这间小屋给拆了,金巧这样想。触景生情,她仿佛又看见了自己身在血泊中,满身是汗的小秋背着她蹒跚地向医院奔去,一股暖流顿时涌遍全身,泪水悄然滑落。 《完》 (再说一遍捏,以后本贴中只写短篇了捏!嘎嘎) 日期:2008-9-14 17:50:00 第92篇:《摩天轮》 郭东和方玲是一对新婚夫妇。 几天前,方玲要求去游乐园。郭东一直拿自己很忙搪塞着方玲,游乐园一直没去成。其实郭东自己很清楚,这些日子,他并不忙,只是,他害怕进游乐园,害怕看到那些飞速旋转的娱乐道具,他觉得那些娱乐道具太不安全,太不可靠了。 这天,郭东办事回来路过游乐园,他望着园内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和上面飞速旋转的男男女女,心头有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他看着看着,勐一抬手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回家了,今天方玲特别嘱咐晚饭之前赶回来,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郭东回到家,刚推开门,满屋子一股肉香扑鼻而来。走进客厅,方玲正端坐在客厅等着他。 “什么日子,做这么一桌子菜?”郭东望着眼前满满一桌子菜疑问。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不满地白了一眼郭东。郭东恍然大悟一般,今天是他和方玲结婚百天纪念日。 “对不起,老婆,这段时间只顾着忙,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郭东很不好意思地朝方玲嘟嘟嘴,尽管方玲有些不高兴,但想起丈夫平日里对自己百般呵护,关爱有加,此刻,他像一个大孩子一样调皮地朝她挤眉弄眼,方玲的怨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傻样吧你,我又没怪你,道什么歉啊!” 方玲欣慰地白他一眼,娇滴滴地笑起来。 饭桌上,方玲兴奋地说:“难得明天周六,我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吧!” 郭东还没答话,母亲说:“游乐园?我可不去那地方,我这把老骨头,玩不动了啊!” 方玲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婆婆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她瞥了一眼郭东,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郭东知道,方玲是个比较爱玩的女孩子,大学期间,她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学校附近的游乐园,只要一坐上那些飞速的娱乐道具,心情别提多爽了,一连几天都会高兴的连蹦带跳。 尽管郭东自己对那种地方一直心怀顾忌,不太乐意前往,但想到妻子自进门后也没有好好的玩一玩,于是硬着头皮说:“妈,明天你就去吧!我们一家三口逛一逛,不一定要玩那些高高低低的玩意,您老坐着看就可以了!” 母亲心想,既然这样,去也罢了,索性答应了下来。 日期:2008-9-14 18:23:00 第二天上午,三人来到游乐园。 游乐园很大,人很多,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娱乐道具。什么过山车,蹦蹦床,青蛙跳,恐怖城等等,总之,应用尽有,无所不有。过山车上,很多年轻人随着快速旋转的轨车飞来飞去,青蛙跳杆旁,喜好刺激的年轻人随着橡皮筋的张弛,一下子飞到空中,眨眼,又落回地面,那些极富惊险刺激的场面,让郭东看得眼花缭乱,心脏也随着那些快速的飞转而怦怦直跳。 而此时,方玲则兴奋得像个孩子,她早已经来到过山车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飞速倒转的轨车,双手紧握,面色喜悦而紧张,仿佛正与参加者们一同体味那惊险的刺激…… “娘,你坐在椅子上休息吧!”郭东把母亲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老公,老公,我们一起玩这个吧!”方玲手舞足蹈地邀请郭东一起坐过山车。 郭东面露难色地连连摆手说:“我害怕这个,不行,万一……” “什么万一啊,没事的,你看这么多人都在玩,保证安全的!”方玲叽叽喳喳,像个婉转歌唱的鸟儿。 “不,不!”郭东后退几步,捂住自己胸口,仿佛心脏随时都有可能一下子蹦出来。 “瞧你,真没劲,大学时,你就胆小,现在结过婚一点也没变!”方玲气嘟嘟地继续说:“你不去,我自己去了!”说完,大踏步地朝售票处走去。 第230页 郭东摇摇头,喊了句:“小心点!”然后挨着母亲坐下,准备观看妻子挑战惊险。可是,不知为什么,郭东突然觉得很害怕,他甚至不可抑制地想像,妻子从空中快速奔驰的车上豁然被甩下来,粉身碎骨,血浆四溅,郭东想到这,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 想什么呢?郭东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可能呢?真是杞人忧天,游乐场开放十数年了,每天来游玩的人数不下于几千人,从来没发生过事故,想必安全系数肯定100%,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呢? 郭东想着,不由自嘲地摇摇头,但是他还是不太敢看妻子冒险,于是转身向园内不远处的步行街走去,那里人流熙攘,小摊林林总总,好不热闹。 话说,方玲随着一群年轻人登上坐山车上坐定。他回头张望台下的丈夫,但却找不到丈夫的身影,只看见婆婆正向她张望招手。 “启动!”随着工作人员的一声命令,小车慢慢地开动起来,只见山车行驶到一个高度,然后沿着一个旋转的斜坡,刷地沖了下去,方玲分明感到了风的速度,耳边唿唿作响,山车快速地转过下坡,陡然又升起,在空中划了一个周圈。方玲感到了身体倒置悬空的感觉,那种感觉无比的美妙,让人流连忘返,让人痴迷神往。 那是什么感觉,那一刻,方玲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定义,索性就叫它地狱的感觉吧。 过山车飞速地在空中旋转,很快,它回到了起发点。方玲兴奋地下车,郭东和婆婆已经站在下面等他了。 日期:2008-9-14 18:24:00 “咱们还是回家吧!”郭东见到方玲,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 “回家?为什么啊?我们才刚来到啊!”方玲诧异地看着丈夫郭东。 “我是觉得这东西太危险,万一出个闪失,那可怎么办?” “嘿,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担心这个。你呀,太敏感了,这种游戏的安全系数几乎100%的。”说完,方玲挽住了郭东的胳膊。 “几乎100%,那也不可能绝对100%呀,也是有发生事故的可能性嘛!”郭东试图说服妻子回家。 “你太钻牛角尖了!”方玲有些生气地说道:“还有,你是不是盼着我赶上那么小的事故发生率啊?” “怎么会呢?”郭东再看方玲时,方玲已经甩开他的胳膊,跑到青蛙跳的道具旁。 “过来,玩这个,玩这个!”方玲又高兴地朝郭东招手。 郭东携着母亲走过去。 青蛙跳旁的工作人员介绍说:“青蛙跳是两个人玩的,很刺激,有飞翔的感觉!”方玲闻言,兴趣盎然地要求郭东陪她一起玩。 郭东一把甩开方玲,横目严厉地说:“不行!不能再玩了,赶紧回家!” 方玲一下子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郭东如此严肃地跟她说话。“你怎么了?”方玲关怀地上前,盯紧郭东的脸。 郭东躲过方玲的目光,背过身,依旧沉沉地说:“没怎么,现在就回家!” “为什么呀?”方玲很不理解郭东的举动,在她眼里,郭东是个好丈夫,好男人,对她一向迁就,从来没因为什么事和她争吵过,甚至连一次红脸也没有!而今天……好奇怪!“你怎么了?”方玲继续追问。 郭东眉头紧锁,在方玲的一再追问下,郭东说出了实情。 原来在方玲玩过山车的时候,郭东来到游乐园中的步行街,在一个算命小摊前卜了一卦。算命先生告诉他,郭东近日有灭顶之灾,万不可大意…… 郭东说到这,一脸愁苦的模样。 方玲大惊:“灭顶之灾?你去算命了?” 郭东沉沉地点头。 方玲哎呀一声:“你说你呀,硕士学歷,还这么迷信,那些摊边的算命先生哪个不是骗人的,如果他们真能把一切算得那么准,他们怎么不给自己算算下一步该做什么,还至于到街边骗人钱财吗!” “小玲,有些话不能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哪!”郭东抚住方玲的肩膀,继续耐心地想说服妻子不要乘坐那些高危的道具。 日期:2008-9-14 18:25:00 “嗯,我明白你是为我好!这样吧!”方玲瞥见游乐园中那个巨大的圆环,眼睛直放金光:“那是摩天轮吧,我们去俯瞰一下城市的风景,然后就回去好不好?”方玲徵求着郭东的意见,见郭东不作声,她使起了杀手锏:“老公,好不好嘛!”她娇滴滴地抱起郭东的胳膊。 郭东眉头紧蹙,他若有所思地回头问母亲:“娘,你坐摩天轮吗?” 母亲摆摆手说:“不坐,不坐,我害怕!” 郭东闻言,长唿一口气,表情放松了许多,他无奈地看看方玲,默认了她的要求。 很快,一家三人来到摩天轮下,方玲第一个钻进了那个固定在圆轨上缓缓转动的包厢内。站在里面,她朝婆婆招手:“娘,你也进来吧,一点也不害怕,转的很慢,和站在平地上一样!” 郭东的母亲摇摇头,她抬头看眼前硕大无比的摩天轮。 “娘,你上来吧,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方玲继续喊着。 这时,郭东的母亲不知道是被儿媳妇的话鼓动了,还是觉得无聊,本身想上去试一试,她竟然不自觉地向摩天轮走来。 第231页 说也迟,那也快,刚刚登上摩天轮的郭东见母亲跟着上来,脸色突变,他惊骇地一个箭步跑了下来,按住母亲,惊恐地叫道:“娘,你不能上去!” “怎么了?”母亲问。 “因为……”郭东欲言又止,磨磨蹭蹭,终究什么没有说出来,最后他急急地喊道:“总之,你别上去就对了!”说完,他快速奔上去踏进了摩天轮上的玻璃箱体内,随着咣当一声,门被死死地关上了。 他和妻子面对面坐着向上缓慢升起,郭东向下看去,母亲还在迷惑地看着他。 这时方玲不满地说:“你怎么了,好不容易,我才说动娘和我们一起上来,你为什么阻止她呢?” “你不懂!”郭东抬起头,向头顶望去,他发现包厢是被四根粗大的螺丝固定在钢架上的,随着钢架的转动,包厢缓慢上升。 “这玩意到底结不结实?”郭东笔直地坐在包厢内,浑身有些发抖。 “肯定安全的!”方玲兴奋地站起来,他向远处眺望,整个城市尽收眼底。“你看,你看,我能看见咱们所住的楼!”说到这,方玲指着远处竟欢唿着跳起来。随着方玲的一蹦一跳,包厢悬在空中,摇摇晃晃。 “够了!”郭东突然大吼起来。 “你干吗!”方玲转过身,很不理解地盯着郭东:“今天你到底怎么了?” 此刻,郭东已经满头大汗。 日期:2008-9-14 18:26:00 “安静一些!”郭东换一种温和的口气:“你这样蹦跳,难道不怕包厢突然掉下去吗?” “掉下去?”方玲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什么都有可能,你不要乱蹦乱跳了,安静地呆一会,等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地面,你想怎么蹦就怎么蹦,可以吧!”郭东说这话时,眼仁上翻,不停地喘着粗气。 “好,好,好!”方玲很不开心地坐下来,噘起嘴,盯着郭东愈发惨白的脸。 摩天轮缓慢升高,渐渐逼近顶端。郭东脸色由白到青,由青到白,汗珠涔涔而下。方玲看到郭东如此模样,心里顿生怜爱之心,她忙挨着郭东坐下,并且娇滴滴地说:“老公,我听你的就是,你莫生气!” 郭东长嘆一声,沉沉说道:“玲儿,别怨我怪你,实话跟你说吧,你刚才在坐过山车时,我到不远处的步行街卜卦,那算命先生告诉我说,我今天有血灾,万不可逢三啊!”他抬头再看头顶挂住包厢的那四根螺丝,汗如雨下:“刚才幸亏我阻止了母亲没上来,要不然,我们三人可就逢三了!哎,真悬!” 话音刚落,郭东只听见头顶卡擦一声。 “什么声音?” 郭东大惊,他急忙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的魂吓掉,头顶拴住包厢的那四根螺丝中的一根,竟然,竟然脱落了。 “怎么会这样!”郭东惊骇起来。 这时,方玲也发现了这极度恐怖的情景,她啊呀一声惊恐地扑进郭东的怀里,浑身战慄着失声尖叫:“螺丝真的掉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话音刚落,又一根螺丝噶擦一声脱落,眨眼掉了下去。郭东直感到心脏一阵收缩,他朝地面望去,此刻,他们将至顶端,离光滑的洋灰地面已百米余高。 “完了,完了!”郭东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逢三才会有血灾么!?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为什么……” 此时,方玲已经完全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她软软地瘫在郭东的怀里,脸色煞白地喃喃说道:“难道真应了那算命先生的言!” 日期:2008-9-14 18:27:00 (嘿嘿,不让大家结尾了!) 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一声,悬在百米高空的包厢迅速地掉落下来,打在钢筋铸成的摩天轮上,顺着坚硬的钢铁架,像一块任意玩弄与股掌的石块,被肆无忌惮地颠簸,坠落…… 那刻,方玲感到了风的速度,一股从没有过的感觉袭过整个身体,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那是什么感觉?在即将坠地的剎那,方玲想,这种感觉应该是地狱的感觉吧。 咚……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包厢结结实实地摔碎在坚硬的地面上,郭东脑浆迸裂,当场死亡。方玲躺在浓浓的血泊中,她艰难地唿吸,拼尽全力地转过头,看一眼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夹杂着血液的泪水从眼角滚滚而落。 “老公,忘了告诉你,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方玲残存的意识永远地定格在了这里。 …… “天哪,发生了什么事!”拥挤的人群像潮水一样向摩天轮涌来。 “死人了,死了三个!从上面摔下来两个,下面被砸死一个!” “好像是一家人!” “是一家人,刚才我在这里摄像,把整个过程拍摄了下来,你们看……” “天哪,包厢掉下来的时候,男人还死死抱着女人呢?” “是啊,男人想救女人,但,百米的高空……” “哎,生死有命啊!” …… 《完》 在这个故事里,算命先生说,郭东逢三有血灾,的确,在摩天轮里,有三个人,郭东,方玲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孩子,可是,为什么最后郭东的母亲也被砸死了呢?这样算来,岂不是四个人了? 第232页 呵呵,所谓卜卦先知,生死有命,根据人不同,理解而所不同!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