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的惘然》 第1页 只是当年的惘然 第一章 夜深了,静了。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了。更夫的更声尤其的显着空洞,凄凉。 街民们早早的睡下了,今天是正月十五,是春节过后的余兴,在农家人来说,是绝对应该隆重的节日,但京都长安可是天子脚下的地段,单街面的繁荣程度不说,连方圆百里也是不见农田的,居住在此的商贾高官虽是这个城市的一小撮,但毕竟能带动整个长安的经济,就连身处此地的老百姓都颇有些见识,这农历元宵佳节的灯会不到打更的时分就散了,连顽皮的小孩都经不住一天的淘气,睡在新铺的稻糙床上进入了梦乡。 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你够细心就会发现在一排打了烊的中药铺子中有那么一间房还点着极其灰暗的一盏油灯,在一片黑压压的背景下,灯光颤抖摇曳得那么的无助和柔弱——和这个凝视这火苗的人一样,一个女人,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张未经世事的脸,淡淡的眉眼和温和的唇,眉间凝聚一种淡淡的稚气,清纯得仿佛一潭幽泉,一望便知出生豪门,从不为家务辛劳过。 “小雁,还没睡吗?”从隔壁传来一个老妇的问语。 “我在写家信,马上睡,大娘你先睡吧。”少女很自然的说道,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昏黄的灯焰。 桌边放着一纸书信,上面写着:“小妹雪雁亲启:下月十五,元宵灯节后,约三更时分,我会独自来林家药铺,通知许大哥在此等候,到时我们三人一併往咸阳老家。如许大哥不能赴约,速告之圆圆,她会让我及早准备,另做打算。 三哥:雪卿。” 这时,雪雁的眼神缓缓扫过信笺,一丝莫名的怨艾和恨意浮上嘴角:“你让许哥哥等你,你又何曾知道他是否愿意,你让我和你们一起逃命,又怎知我是否愿意,你总是让所有人和你一起冒险逃命,你……” 正在她喃喃自语的同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身形轻巧的走了进来,这就是雪卿,一个你觉得很难用笔墨描画的弱冠少年。 他一望上去便是男人,男人的身材,只是偏瘦,男人的眉目,只是偏艷,男人的气质,只是偏阴,你不能说他娘娘腔,只能说他非常非常的中性,象一座挺拔,俊秀的山峰。即使在没有表情的时候,也透着冷峻和深沉。 只见他见到少女后,不禁微微一笑,大而清澈的眼睛顿生妩媚,丰润的嘴唇现出迷人的曲线。 在扫视了房间后,雪卿的笑意消失了,疑云浮上白皙的脸庞。 雪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那是多么千变万化的一张脸呀,同是一母所出,自己就无法在容颜上胜过兄长,所以……雪雁打断自己无端的思绪,正视着三哥,报以同样的微笑:“不用惊讶,我没有通知他,你的许大哥。董雪卿!” “你被监视了吗?还是你找不到他,或者他没有和你联繫?……小妹,你?” “要我重复一遍吗?他没有来!!我没有通知他!哈!哈!哈!”语毕,雪雁狂笑起来,一改那天高云淡的神态,笑得花枝乱颤。这时的她和雪卿感觉尤为相象。 “我的三哥,你知不知你现在的神情?你无法保持你那傲人的姿态了吧?你无法再冷如冰霜了吧?” 董雪卿仿佛明白了什么,马上收起了惊讶,恢復了往常的淡漠。 “小妹,我明白了,你蓄意破坏我和许严的私逃。你恨我,你恨我和他的…你—也怪我,从来没有注意你的感觉,我应该想得到你一直对许严很有好感,你长大了,不是那个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了。可你知道许严的感觉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不妄想,我只是客观的去思考,你想过没?出逃的后果?你,我,他出生贵族,我们可以忍受官兵的追捕吗?我们可以忍受饥寒交迫么?”雪雁说道。 “哼,”董雪卿不禁微微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当然不会明白,我和他为什么要冒险,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什么也愿意的。他也是!这次我们也不想把你捲入,可又怕连累你,让他知道我的亲妹躲在长安,肯定会来巡捕你,我们不想让你陷入危地。” 雪雁听后,没有丝毫的感动,反而,那一声声“我们”深深触动了她那敏感的心。 “要我感谢你吗?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不是你,我们用得着流离失所吗?你们?你凭什么老把许严挂在嘴边,如果没有你,我和许严早就成婚了,如果没有你,爹爹和娘不会赶我出家门,如果没有你,许大哥一家人不会惨招流放之罪,董雪卿,你是董严两家的罪人!” 董雪卿听到这里,开始有少许的激动,他向前微倾,扶住眼前的方桌。“小妹,我不知道你原来对我有如此深的积怨,我——” 一番嘈杂的脚步声踢沓而至,打断了董雪卿的表白,他紧张的回头看去,虽不见人,可声响却愈来愈近,“我让圆圆探问过,皇上今夜留宿栖霞宫,不会回未央的呀。怎么会被发现呢?” “不用想了,”董雪雁打断她三哥的思绪,带着冷笑说道:“我没有通知许严,但我通知了刘副侍卫长,说如果皇上软禁的要犯于今夜潜逃,他不想掉脑袋,自然会来截人。” 董雪卿的脸色由诧异变为震惊:“小妹,你,怎会这样?你——”。 话音未落,董雪卿看到了事实,他的贴身侍女圆圆被两名侍卫押着,走在前面,至少五十人的御林军士兵在刘先的带领下,破门而入。 “大人,我什么也没说,我是被强行带来的,你相信我呀!”圆圆被松开束缚,奔向董雪卿脚下,满脸带着惊恐的泪水。 “圆圆,我相信你,我又连累人了。”董雪卿缓缓扶起侍女,而后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来人。 “董大人,皇上有急事召见,请速速回宫!”刘先哗的一声,单膝跪下,手中的宝刀也锵的一声,直立于砖地上,隐约见到刀鞘边上闪耀着的利刃光芒。 “我可以说不吗?”董雪卿淡淡的反问道,脸上的表情无奈中带着哀伤,雪雁见了,心中不禁萌生出一丝同情和悔意,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呀,相煎何太急? “董大人,皇上的脾气你是很明白的,无须多说,请吧!”刘先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强硬一些,虽然他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虽然他是儿时的八拜之交,虽然他的处境很让人同情,但大家都已长大成人,逆皇意的事情有几人敢为?天下有几个许严似的傻子,为了情人弄得家破人亡。 “小妹,你好自为之!”董雪卿放下原本紧握的衣袖,以复杂的眼神看了雪雁一眼,抬起头,走了出去。这时,十来个侍卫拥了过去,紧跟其后,象守着一只轻轻的羽毛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董小姐,皇上有令,也请你到宫中做客。”刘先而后转向雪雁,用同样不带一丝婉转的语气对她发令。 董雪卿听到此言,身形也立即停顿下来,看看雪雁,又看看刘先,仿佛想从他那严肃的脸上看出那个可怕的君王的想法,可刘先不容他们兄妹犹豫,将他俩押上了门外的一辆马车。 等马蹄声消失在清冷的天际时,中药铺的灯火便灭了,但掌柜夫妇开始低语:“发生什么事了?老头子。” “我也不大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今夜的事和董家小姐的离开,你切记不要语与人知。” “但董家是知道小姐躲在我家的事呀!如何向人家交代?虽然小姐是逃犯,但毕竟是董家的千金,看得出来夫人老爷是希望风头过后,再接她回去的。” “唉,刚才是御林军带走的人,不要说是我们,就是董大人也无力挽回呀。” “董家这一年来,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董大人降职,接着董小姐窝藏钦犯,逃到这里。刚刚又……唉。雪上加霜呀!” “别想了,我们收留了她,也算对得起当年董夫人的恩情了。” …… 刚过大寒,北方的天气仍然是北风唿啸,天寒地冻。深夜时分,最是滴水成冰的冷冽。比起走在露天的御林军,董雪卿和雪雁坐在车内稍稍温暖一点,但马车上的车窗不甚严实,从窗帘fèng隙里侵入的风丝像刀子一般刮着嫩嫩的脸蛋,董雪卿不禁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脸上泛起潮红,雪雁看着黑暗中的那双晶亮的眼眸,心中百感交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颠颠浮浮的抖动中,十年前的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 第二章 那也是个雪天,长安城格外的冷,街面上几乎没有人,除了乞丐——这时他们的无家可归尤其加深了冬天的寒意。 董雪雁还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她被毛皮裹得严严实实的,脸蛋红扑扑的苹果一般,跟随着娘亲和一帮僕人来到右骑大将军许龙家中贺年。 而小小的雪雁却是知道不是过年贺岁那么简单的事,身在一个仆俾众多的大家族中,耳濡目染也会不由自主的听到,看到很多闲事和秘密。 听说,自己除了两个年长的哥哥以外,还有一个嫡亲的小哥哥,出生两岁时,抱到许家抚养,娘亲每年都要来探望十来次,因为知道此事的人很有限,所以娘亲只能利用各种节气和庆典来许家,毕竟堂堂的董家,几代呈皇恩的书香望族,为什么要将亲骨肉扔到别人家抚养? 说穿了,肯定有隐情。 雪雁的小脑袋至今只探听到这些,而且对那个未曾萌面的哥哥抱有无比的好奇心,今天,看见娘亲早早起来,满面春风的梳妆,便死活粘了上去。许夫人思子心切,也不想在小女身上浪费时间。一口就答应了。 雪雁牵着母亲的手,有些怯怯的走入许家的大堂,环顾四周,一色的红木家设,镶金砌银的屏风,花架,瓷器比比皆是。豪华中不失精緻。可在雪雁眼里总觉得不比自家清雅。 娘亲一入花厅,就被一帮夫人们摁到椅子上喝茶闲聊,雪雁马上不耐的走开了,反正总有奶妈跟着,许夫人也不用操心。 不知不觉,雪雁熘到了后花园,冬天的糙木光秃秃,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雪雁刚想走开,忽而听到一声惊唿:“你小心点!”随即,啪的一声,一个身影从不远的高处跌下来。 雪雁本能的将小身体缩在一棵大树干后,窥探动向。只见一个白衣的男孩一脸惊慌的扶住一个着青衣,身形较高的男孩。后者长得虎头虎脑,圆圆的眼里尽是一番无所谓的神气,好象额头上裂开的血口子不是自己的一般,那个白衣的男孩从侧面看,轮廓极为清俊,细细的唇线向下撇着,一幅不开心的样子,“都说不想看鸟巢了。你偏偏不听。”他抱怨着,捧着高个子男孩的额头,轻柔的舔了舔那道不长的血口子,眼眸中透着无限的媚气,连雪雁都看得呆住了,只觉得很象很象一个人。 第2页 正在费力的思索中,奶妈找了过来,雪雁没有惊动园中的人,静静走掉了。 这时,娘亲正与许夫人一起,他们看见雪雁,便拉着她到了许夫人的卧室。 “哎,我真喜欢小雁,清清秀秀的,又乖巧,小雁,愿不愿意做大娘的女儿?”许夫人笑得很和蔼,虽然才见过几面,雪雁却觉得许夫人很可亲,她毫不做作的答道:“可以呀,只要娘亲同意。” 许夫人听了,愈是笑得开心,:“小蓝,你这个女儿,够大方,很是象她爹。” “是呀,她爹最疼她了”,董夫人微微一笑,顿了顿,接着说:“卿儿倒是象我多一些。” 许夫人此时不禁显得有些无措,她深知,董家将董雪卿寄住在自己家,主要是因为董大人很不喜欢这个儿子。 当年,孙小蓝,也是现今的董氏,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她的父亲是皇上的老师,有名望的大学士,很喜欢教自己的独生女识字断文,违反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使孙小蓝很有些自己的见识。 一天,她在庙会上偶遇了皇上的幼弟,风流倜傥的十三王爷,两人一见如故,互生情愫。 可惜,小蓝自幼许配给了当时太子监的儿子董方,婚姻大事不可自主,只有忍痛割断情缘,嫁入董家。 小蓝出阁前为这件事和父亲闹得很不愉快,使得董方也知晓了这段故事,心中很有芥蒂。 董雪卿落地后,董方左看右看都不象自己和两个哥哥,于是言语之间有很反感的情绪。总认为夫人和小王爷有染。这当然是让小蓝百口难辩。她为了儿子不再受白眼,将他託付给了亲如姐妹的许氏照顾。 好在两家是世交,相隔不过数里,大家都认为是个委蛇之举。时间一晃即逝,六年过去了,董大人也淡忘着这个儿子,倒是董夫人对幼子是愈来愈挂念。 听了两个大人的对话,雪雁顿时想起原来那个白衣男孩的清秀和媚气是那样的与娘亲相似,看来自己已经见到了三哥了。 这时,僕人已将董雪卿和许严,那个年长顽皮的男孩带到了卧房里。 果然没猜错,雪雁盯着他们,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到底是亲兄妹,一见面就很投缘的。”许夫人笑道。 董夫人有好几个月没见儿子了,马上将雪卿揽到身边,细细看着,笑容发自内心的涌泉而出。 雪雁这时才觉出三哥雪卿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斯文,稳重的回答着娘亲的问话。刚才花园内的娇媚荡然无存。 “他真是嬗变。”雪雁想到。一抬头,发现那个眉目英气的许严正望住自己傻笑。 十二岁的许严正处于过渡到青年的阶段,对漂亮可爱的雪雁充满了好感。 “呀,小严的头怎么了,是不是和小卿打架了?”董小蓝突然看到了许严头上的伤口,不禁惊唿道。 “哈哈哈!小蓝,你太大惊小怪了,我这个儿子呀,淘气异常,每天都有新花样,你要是担心他呀,还不如去投河。什么时候,能像卿儿一般懂事就好了。”许夫人轻松的说道。 “可不是,娘就是偏爱小雪。”许严眨眨眼,看着董雪卿笑语着。 别看许严性格鲁直,但对雪卿却是关爱有加,除了有一次开玩笑的推了雪卿一把,以后再没有欺负过他,因为在他慌忙去扶雪卿时,看到了雪卿那双晶莹的眼睛,里面混合着哀怨和对爱的渴望,那一瞬间,许严觉得为了这个男孩他什么也愿意做。当雪卿继而的嫣然一笑时,许严更觉着,使对方快乐是他的使命。他当着雪卿的面如此说,是希望雪卿觉得在许家他不是客人,而是全家的关爱对象。 这句话果然有效,董雪卿又微笑了一下,在雪雁眼里,这个哥哥真是很特别。 “小雁,怎么不叫哥哥?”董夫人催促着,雪雁也很温存的叫了一声哥哥。 董雪卿走过来,笑着摸摸妹妹的头,但雪雁明显的感到他的礼貌多于亲情。 接着,只见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许严闹着要堆雪人,于是两个夫人将他们带到了花园,让三个孩子尽情的玩,自己则坐在园中迂迴的长廊中喝茶聊天。 “好漂亮的雪人!”雪雁根本没来得及动手,一个大大的粗糙的雪人就在许严和董雪卿的默契配合下堆好了,她感嘆着,“好开心,我从来没有堆过雪人!”大哥,二哥都长她十岁有余,怎会陪着她玩耍? “哈!这是我今年堆的第七个雪人了。”许严自豪的说道“要是有鼻子就更好了。” “是呀!石头的眼睛,可缺了鼻子就别扭了。”雪雁紧靠着许严,她抬头看着这个高壮的大哥哥,心中兴奋异常。 这时一扭头才发现董雪卿不见踪影,不一会,他带着一个胡萝朴来到了许严身边。 “喏,给你,安上去。”许严不假思索的从雪卿手中拿过胡罗卜,递给雪雁。 雪雁有些以外,但看着许严真诚直慡的眼睛,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她转身给雪人安上了鼻子。 “好,有点歪了,哈!和我一样不听娘的话!”许严边拍手边作着鬼脸。 雪雁被逗得咯咯笑,她瞟了一眼雪卿,只见那张雪白的脸洋溢着无法控制的怒气,她笑得更开心了,虽然不知三哥为什么生气,但许严对自己的殷勤在身边的怒火中更是打动着她的心。 坐在长廊里的两位夫人也笑了。 “看来,小雁和你们家许严更是投缘。”董夫人拍拍女伴的手,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那是最好,以后我们也许更亲了。”许夫人应道。 自那以后,雪雁每年能见着许严一、两面,奇怪的是,每次她来许府董雪卿都说自己感冒了,要休息。但她无暇顾及,因为每次面对许严她都觉着心跳得很快,快到大脑一片空白。 第三章 “嘶!”马车骤然停了下来,雪雁从往事中清醒过来。 她发现雪卿已经站起,下了马车。一脸的从容不迫,可微微颤抖的衣袖出卖了心中的慌张。 “你会害怕吗?他那么宠你!”站定后,她不禁对哥哥讥讽道。 可雪卿没有回答,他几乎都没看雪雁一眼,随刘先走入了皇宫,穿过了无数的迴廊和宫殿,他们来到了一个空荡而肃穆的大殿,殿前立着两尊青铜的龙形凤唳制品,殿内除了大匹连成的玉帛帐帘,就是一张长几和龙脚凳。柱体上无处不在的盘龙云海显示着皇族的尊严和傲气。 “未央宫!”雪雁不禁脱口而出。 “董小姐说得不错,这是皇上的寝宫,我已通报上去,你马上就要面圣了。”刘先缓缓应道。 这时,董雪雁才发现殿上只剩下他们三人,大殿的空荡化做阴冷,未知的命运使她无法做到唿吸自如。 她望向雪卿,发现那张美丽的脸已冷若冰霜,活象洁白无暇的汉白玉石像。 此时的董雪卿有理由比任何人都害怕紧张,但他偏偏感到无比的心静。 往事不断的浮现于董雪卿的脑海,他想到的居然是,如果下一刻我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我还会想着你吗?许大哥…… 大显五年,也是董雪卿十八岁行成人礼的那一年,董家将雪卿接回了家,几天之后,他被爹娘唤到了跟前。 “小卿,我们刚接到宫里的消息,你这一代的世族子弟都纷纷入宫担任文侍和武卫的职位,我和你爹商议过了,男儿正当为国效力之时,你从小习四书礼仪,文职完全可胜任,我们即日就送你入宫,好吗?”董夫人用最婉转的语气说道,生怕儿子认为他是个家里的多余人。 “我谨听父母大人的教诲,只是无法长侍父母左右尽孝,实为汗颜。”董雪卿马上回应道,他也实在无法忍受这个陌生的家和父亲那张冷冷的脸,逃离是最佳办法,他很感谢娘亲的这个主意。 “到了宫中,凡事要谨严慎微,当今皇上身体日益衰弱,正为册立太子之事烦恼,六皇子和四皇子的纷争很是激烈,你一定不要捲入宫廷旋涡中,轻则自身不保,重则祸及家族。切记!”董大人缓缓说道,望着这个俊美过人的儿子,他心中的顽固芥蒂也不免有些解除,可能他只是太像他娘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冷落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闻得此言,母子俩都有些诧异,但彼此也感到了欣慰,一直都希望从不道破的心结总有一天会解开。 明天就进宫了,雪卿觉得又新鲜又心慌,爹爹语气中的严肃很是让人忧心。他漫步在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许府门前。 许府早就将这位董少爷当作了自己人,见到他连忙开了大门,雪卿也很随意的穿花逾柳来到了许严的书房里。 “咦?来了也不吭气。”许严一扭头就看见了雪卿,他快步走过来,拉着雪卿柔嫩的手,“大夏天的,你的手还是冰冰凉,是不是你家的饭菜比不上我们家的?” 雪卿抬头看着许严,眼神的复杂让直率的小伙子感到迷惑,但许严比较习惯这种带些凄迷的目光,他俩日益成长的这几年里,小雪经常用这种目光凝视着自己,但从不解释些什么。 “许大哥,你说,下辈子我们做亲兄弟好吗?”雪卿笑着问道。 “傻瓜,这辈子就是亲兄弟呀!”许严不假思索的说道。 “是吗?”雪卿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亲兄弟?” “你怎么了?”许严更迷煳了,好象小雪很失望。 “那你希望小雁做你的亲妹子吗?”雪卿开玩笑的接着问。 “她,”许严打量着雪卿的神情,小心的斟酌着词句,“她没你亲!” 说实话,许严实在想不到这一连串莫名的问话有什么涵义,只是小雪怎会觉得自己不亲他呢?对自己而言,小雪是自己最最关心的人呀!只不过许严无法说出口,大男人,好肉麻的呀。 “好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董雪卿立即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他转身走向门口,“啊,我是来告诉你,我明天就要进宫做侍职了。我知道你马上就要被选入皇宫的侍卫队了,到时候,我们又朝夕相对了。” 说完,他已忽略了许严的呆滞,快步走出了许府,他不想让许大哥看到他难以掩饰的伤感,他也不敢在感情的试探上再加深入,他好怕自己不伦的爱情伤害了许严,他好怕十多年来的全然依靠一朝间化为乌有。 等许严稍稍清醒时,才发现小雪已离开了。 第3页 扪心自问,他不是没有感觉小雪对自己的柔情,但是这是他永远也不想相信和面对的事实。 虽然,从春秋战国直至秦汉,龙阳之事在贵族中已不属世间不容的异类,但绝对是边缘意识,自己出生于武将之家,更是以刚阳自居,常年的伦理教导告诉自己,那份虚无的感情是最大的禁忌。 但许严还是急切的盼望着皇宫的应诏,正如他说的一样,谁能亲过小雪——他已守护了十多年的宝贝。 第四章 来到皇宫已有一月有余了,董雪卿渐渐习惯了宫里的繁文缛节和小心慎行。他因为熟于礼仪,正任着祭天的神职。每天都为祭祀的活动做器皿的准备,简单而烦琐。 今天,更是烦人。西域的使臣进贡了两个纯洁的少女做天潭的养鱼和换水工作。可这两个小丫头很是活泼,在潭边边餵鱼边说笑,刚巧四皇子经过,与其中一个少女起了争执,那个女孩不知四皇子的身份,竟出言冒犯。 四皇子极其愤怒,责怪掌管祭天职责的大司空,董雪卿作为下属,自然被无辜祸及。 直到傍晚,大司空才结束了训词。董雪卿拖着疲惫的身体穿过天潭前往寝室。 那夜的晚霞很美很美,青橙相接,天潭的水绿得默然。 可没有想到,命运的改变竟是在这样一个令人心醉的晚上。 董雪卿刚刚绕过潭水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叫声,暮色中他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犯错的少女,她卧在糙地上,几乎全身赤裸,不断发出愈来愈微弱的哭泣声。另一个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衣冠不整,他扑在少女的身上,下体非常激烈的撞击着少女的双腿间。一双大手死死勒住了少女的脖子,当董雪卿明白过来少女的遭遇时,男人以一声满足的低吼结速了对少女的蹂躏,而可怜的女孩几乎在同时断了气。 董雪卿不禁呆住了,木木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个男人自然也看到了他,他丝毫没有慌张的表情,反而从容的清好衣衫,微笑的看着董雪卿。 那是一张多么英俊轩昂的一张脸呀!带着无可比拟的傲人气度,身上华贵而典雅的衣衫使他永远的象一个君子。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会作出刚才的恶魔行为。 “我今天的心情很好,不杀你。”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董雪卿的领口,一把将他摔向地面,又闪电般的点了他的苏软穴,“听着,你就说一个蒙面的暴徒干了这一切。否则,……哈,你会比她死得更惨!” “你威胁我?”董雪卿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但为了自身安全,还是要问个清楚。 “你终于开口了。”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那张冰玉般的脸,“真是——很难得……” 董雪卿马上闭上嘴,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不做讨厌的人期盼的事。 “你误会了,”男人站起来,嘴角浮现出一丝鬼魅,“我是说,你是一个难得的漂亮男人!” 语毕,他走向少女的尸体,将一块东西塞到女孩的手中,而后开始离去,中途又不忘回头看了董雪卿一眼,“我们马上会见面的。”他意味深长的说,接着大步流星的走掉了。 董雪卿只好呆呆的坐在一具尸体边,忍受这夏末的露气和恐惧。 后来的事,董雪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没人向他问话,大司空让他休息了整整一个月。 在秋分的那一天,皇上驾崩了,临终前,立了六皇子恆夜为太子。宫中都传说着一个消息,那就是女干杀天潭少女的正是四皇子,原因是少女惹恼了他,证据是少女临死前,抓住了四皇子的护身玉配。这当然没有得到官中的确定,但四皇子马上被任为岭南节度使,从此很难翻身了。 对这个消息,董雪卿从来都不加言辞,只是心里更加明白了宫中的黑暗和生存原则。 第五章 太子登基的那一天,宣布大赦天下,全国免赋税三年,万民欢唿。 作为祭祀的郎官,董雪卿在新皇帝的登基大典上,看到了皇上,其实他心中早就猜到了当天潭边兇手的来歷,但当亲眼看到那个可怕的恶魔一般的男人在群臣的拥护中以最圣洁,最神圣的神态缓缓走上天坛,坐上龙椅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感到吃惊和不安。 现在,可是在劫难逃了。 恆夜端坐在龙椅上,第一次感到全然的大权在握。下一刻,他看到了董雪卿,那个一月以来出现在自己脑海中难以磨灭的漂亮男人。 可惜,那张雪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挺拔瘦削的身体直直的立在自己脚下。 “这次祭天活动很让朕满意,哪位是操办礼仪的卿家?”恆夜询问道。 马上大司空推了推董雪卿,他只好站了出来,跪拜下去。 “好!擢升为朕的专职礼仪侍郎。”恆夜马上下旨,将雪卿调任到自己左右。 “臣叩谢龙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董雪卿谢恩道。心中砰砰狂跳。皇上到底是记得那夜的事,看来自己是凶多吉少呀! 当晚,恆夜宣旨召见董雪卿。 那是董雪卿第一次踏入华丽的未央宫。 他拼命压抑着恐惧和惊慌,保持着冷若冰霜的态度。恆夜遣走了侍奉的宫女和宦者,以同样的镇定看着雪卿。 “你叫董雪卿,长安人,十八岁,刚刚入宫,父亲是现任太子监董方。朕说得对不对?” “臣乃无名之人,哪劳皇上知晓?”董雪卿努力的使声调听起来谦卑有礼。 “现在这殿里只有你我,不必在装模做样。”恆夜此时有些不耐。 “那夜的事,臣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以后更是如此,请皇上放心!”董雪卿也毫不想兜圈。 “哈哈哈!”恆夜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以为朕怕你告诉别人吗?我既然亲自出马,自然无所顾忌,现在是朕的天下,不光是你,即使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又怎样?谁敢相信?” “恕臣愚昧,那皇上今日召见臣,不知有何吩咐?”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朕要亲自去做那件事呢?”恆夜微笑着问道,好象那是件多么光彩的事。 “臣不知。”董雪卿老实的回答道。 “因为”,恆夜走近了他,伸手拂上他的面颊,“朕从不放过任何美味!” 突然间,恆夜用力搂住了董雪卿,不容分说的吻上了那小小的润泽的唇。 董雪卿一瞬间呆住了,直到恆夜进一步的将自己的舌头强行深入时,他才奋力抵抗起来,本以为对方会乖乖的让自己摆布的恆夜一时大意,被董雪卿推开了。 “皇上请自重!”董雪卿立刻跪下了。 “自重?朕永远是天下的尊重!”恆夜收起笑意,看着跪在脚边,微微发抖的董雪卿,顿觉下身的肿胀。 虽然在这成人后的几年里,自己玩过无数的美女,可对一个冷艷,柔弱的男人动心还是第一次。这种禁忌的欲望居然使自己感到无比的冲动和兴奋。 恆夜一把抓住雪卿,将他扔到御桌的腿边,当董雪卿正为摔伤疼痛时,发现皇上开始用穿木牍的麻绳把他的双手分别束在两条桌腿上。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脱下衣裤,露出一身结实坚韧的肌肉。很快,皇上又扒光了自己的所有衣物。 “真漂亮,”恆夜看着眼前一副近乎完美的少男的裸体,感嘆不已。 因很少练武,雪卿的身材又纤细,又平滑。两颗粉红的*头在寒风的扫抚下高高立起,笔直修长的双腿因惊恐而紧紧的并在一起,同时曲成一个十分撩人的角度,平坦的小腹下绯红带青的花芽在淡淡体毛的掩盖下显得无比的柔弱和羞赧。 恆夜的下体已膨胀的又大又直,他带着快爆发的欲望走上去,轻松的掰开了雪卿的大腿,将跨部挤了进去。 董雪卿只觉得后*的洞口抵上了一根粗大惊人的东西。他立即明白了皇上的下个步骤,不禁浑身凉到了极点。 “皇上,不要,求你了,不要,啊!……”还没等说完,他就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两股间犹如插入了一把尖刀,眼泪无意识的夺眶而出。 “啊,你好紧,好干,朕才进去一半呢。”恆夜只觉*具被甬道紧紧觫住,好难前进,他不甘心的一挺身,终于将全部插进了窄窄的内部,血,在两人的*合处流了出来。一滴一滴,马上染红了雪卿身下的青砖。 有了血的润滑,恆夜*插起来,又紧又滑的感觉甜美的让脑子一片空白。肠道的皱摺给粗大的*精不可比拟的酸麻快感。恆夜无法自控的大力进出着。 董雪卿清醒的感受着这没有一刻间断的巨痛,臀部几乎痛的无意识的颤抖起来,汗水和泪水沿着优美的下颚滴在胸膛上,双手因疼痛用力的绞纽着,粗糙的麻绳将细嫩的手腕刺出了血迹。 “为什么不叫出声来,啊,啊……好舒服,爱卿,你让朕好慡……”恆夜忘情的轻唿着,下身的冲击愈来愈快。 董雪卿紧咬银牙,不敢用叫喊来减轻痛苦。这是未央宫呀,自己正在被当今圣上强暴,如果被人发现,今后如何自处? 终于在一阵飞速的送入后,恆夜在雪卿温暖的深处释放了美妙的欲望。董雪卿顿时觉得疼痛减轻了好些。 恆夜在完事后站了起来,觉得神清气慡,意由未尽。但看到董雪卿下体的斑斓血迹后,决定暂时忍住欲望。 他自行穿上衣物,又将董雪卿的衣物扔到他一丝不挂的身上,并马上解开了麻绳。 董雪卿强迫自己无视羞辱和疼痛,迅速的穿好了衣裤,恍惚的向殿外走去。 “董爱卿,朕今天很满意,你回屋好好休息吧。”恆夜轻松的对着雪卿摇晃的背影说道。 可董雪卿好象什么也听不到一样,拖着铅重的双腿走了出去。 回到屋里,董雪卿让干杂活的小宦者给他准备了一大桶水,他关起门,将一瓢瓢的水从头淋到脚,特别是那个被无情糟蹋的地方。最后他坐到了桶里,用双手拼命的洗搓每一寸肌肤,无声的淌下哗哗的眼泪,被压抑的哭声,撕扯着原本磁性温和的嗓子,直至沙哑。 第六章 董雪卿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后*火辣辣的灼痛时刻将他从幻梦中觉醒,当他想用回忆以前在宫外的幸福岁月来减低痛感时,心就象被撕开了一样,好象被剥了一层皮,将自己的污秽呈览于人前,他连忙开始数数,强迫自己昏睡过去,他不允许想到任何关于许严的点滴。 第4页 他的确是爱着男人,他爱了十几年,但许大哥绝对不会向禽兽这样对他的,但和许大哥能迴避这些吗?自己不是常常期盼许大哥的拥抱吗?……不!不!不!董雪卿及时制止了胡思乱想。心更痛了。 第四天,皇上让御医送来了金创药,御医毫无表情的替雪卿敷上了药,雪卿让人看到了伤处,脸红得厉害,好在御医什么也没问,对皇宫的秘事,他已习以为常。 第五天,伤口居然好得差不多了,董雪卿走出了屋子,在秋阳下静静的让大自然来安抚自己无措的灵魂。 没料到,第六天的晚上,来了四个宦者,将董雪卿带到了未央宫。 ‘董爱卿,还好吗?“恆夜用最温和的口吻问道。 董雪卿看看周围,那些侍者又是消失无踪了。 “皇上,您对臣的处罚,臣毫无怨言,您放过我吧!”董雪卿跪下,慌乱的说着。 “爱卿多虑了,朕怎会处罚你,朕只是疼爱你罢了,快起来吧。”恆夜笑得无比的暧昧,并亲自扶起那娇柔的少年。 “不,皇上,请放开我。”董雪卿抬起头,想挣脱恆夜的大手。脸上毫无掩饰的苍白和怯意,但正是这种胆怯和羞涩,拨弄着恆夜的情慾。 “你为什么这样害怕朕,”恆夜用力的抓住董雪卿的手腕,将他揽入怀中,温柔的拍着他的瘦削的背。 “皇上,不,您,不……好痛……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董雪卿根本不敢推开皇上的拥抱,只是语无伦次的说着。 “小美人,朕这次绝对不会弄痛你了,”恆夜从桌上拿起了一瓶透明的檀香的液体,在董雪卿面前晃了晃,“这是太医为朕配制的润滑液,一定让你也尝到情慾的美妙滋味。” 语毕,恆夜快速的将雪卿抱到了里间的大床上。 “皇上,我不行,您找别人吧,我,我不要!”董雪卿急得差点哭了出来,他缩在大床的角落里,双手护住襟扣。 “你可真会勾引朕呀!”恆夜满脸不耐的爬上了床,而且再次将董雪卿的双手用绫罗捆在一起,吊到屋顶的樑上,让雪卿的双脚刚好可以站在床上。 “朕怕你挣扎,还是绑住你的手,以后习惯了,就好了。”恆夜急切的开始脱下雪卿的衣裳和自己的。 董雪卿欲哭无泪,既已为刀上的鱼肉,反抗只会让这个精力过人的皇上撕碎了自己,至今他还记着那个少女的惨状。 恆夜抚摩着董雪卿光滑如缎的肌肤,用下体摩擦着那圆润的小翘臀,一股苏麻涌上了敏感的胫体,他倒出了少许的润滑液,轻轻抚上了晶莹的臀瓣,慢慢用食指和中指从花*的根部滑到了股沟,同时用另一只手抚上了小小的挺立的*头,然后用脚迫使董雪卿的双腿分开。那粉红的ju花像处子般的密合着,在修长手指的爱抚下开始放松,董雪卿雪白的肌肤也因为抚摩而微微染红,这一切使恆夜早已竖起的*具激动的翘立不断,他匆忙的抹上液体,长驱而入。 “啊,”虽然比上一次润滑了很多,但粗大的*精还是将雪卿窄小的花道涨得生痛。只是没有流血。董雪卿忍着涨痛,依旧不敢出声。只希望自己能早点让皇上满足。 恆夜顺利的进入后,开始抽动,火热柔韧的花道将自己的欲望包裹的无处不在,加上足够的润滑,简直舒服得像腾云驾雾一般,以往少女的*道完全无法与之相比,那种体内的压力收缩自如,在有些费力的*插过程中,恆夜感到了胸膛紧贴的光滑背部因疼痛而微微抽搐着,而被自己独占的肉体的主人却极力的忍耐着,这种表现无时无刻的让恆夜感到优越和惟我独尊,思想上压倒一切的充实马上通过脑波传达给下体,让下一次的深入更加刺激和甜美。很快,恆夜到达了快感的天堂。 “啊!”恆夜将尖端送到最深处,享受着苏苏的余韵。同时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少年纤长的颈项,感受着雪嫩肌肤下剧烈跳动的血脉。 董雪卿在涨痛中的煎熬神志恍惚,最后的数下冲刺使他痛醒过来,在皇上停下的那一刻,辛酸的泪水冲出眼眶,滑落至锁骨。 “爱卿,你真是个难得的尤物呀,连泪水都甘甜异常,令朕几乎又要蠢蠢欲动。”恆夜舔拭着怀中人的泪花,语气色情得让董雪卿的脸顿时火辣辣起来。 “皇上,你放了我,求求你,……”董雪卿用哽咽的嗓音小声哀求着。 恆夜无声的笑了,他慢慢解开缚住雪卿手腕的绫带,但没有抽出还歇息在他体内的欲望,董雪卿无比惊恐的感到肉体中原本微软的兇器瞬时间硬了起来,已渐渐收束的甬道马上被迫的撑大——熟悉的痛感让他呆住了。他犹豫了一会,手足并用,想爬下床,逃离那巨大火热的刑具。 “董爱卿别太急了吗,呃,你怎么收束得那么快,紧得朕太受不了啦……”恆夜让董雪卿趴了下来,自己随势压了上去,然后轻轻扭动着强壮的腰身,那缠人的花道将*精裹得那样死死的,导致刚才排出的津液全在甬道里流淌,那种润滑的效果让恆夜的*欲铁棍毫不费力的运动起来,排山倒海的快感来得无比轻松。 “爱卿,你好滑,你的小*好软,朕……啊,别收束呀,朕快舒服死了。恩啊……” 的确是很湿润,董雪卿第二次的痛感要轻一些,但相对那粗大的分身,后庭的花道实在是太窄小了,长达近半个时辰的蹂躏让肠道的肌肉涨得酸痛无比,雪卿拼命的咬紧牙关,抓住床单,抵御着后庭的大力冲击。 *合处慢慢溢出了分泌物,摩擦使媚道发出了吱熘吱熘的性感声响,董雪卿顿感无比的羞耻。 恆夜不断追求着更大的快感,他立起了上身,同时强制的扶起身下的纤腰,让董雪卿保持着跪姿,双手撑住,像四足着地的动物一样,自己则大力的扶住对方的腰胯,在后方力搏冲锋,每一次送到最深处,再快速的抽出,再挺进……好似战场杀敌的勐然,只是嗜血的快感被*殖感官的苏麻快感所代替,恆夜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男人能给予自己与拼杀相媲美的满足。 可怜的雪卿,何时被这样凌辱过,花道被无情的捣腾着,每次的深处冲击让唿吸几乎停顿。最可怕的是自己竟被像动物一样姿势承欢,让自己的主上骑在身下,肆意的享受。 以前,他和同僚看过一本春宫册子,里面有男女*合的各种姿势,这种姿势最为让众人调笑,“女人真可悲,要这样被骑,我要是她们,恐怕马上会自杀的。” “你小子,哈,其实正经的女人不会这样,怡红院的头牌也许会这样讨好客人。” “没错,春风阁的小翠据说就是以这个姿势起家的咯!” “不过,听说这样好慡的,是欲死欲仙呀!” “好呀,你是不是去过呀。” “别瞎说呀,我才不理会这样- yín -盪犯贱的婊子呢!” …… 我是什么,我- yín -盪吗?我…… 在肉体和思想的交替重创下,董雪卿渐渐失去了知觉。 第七章 刺眼的阳光从层层的帷帐的fèng隙中射了进来,董雪卿困难的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头痛的嗡嗡作响。 “这是哪儿?”他惊得马上坐了起来。 “啊!”下体与床褥接触产生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一瞬间,昨晚发生的一切浮现于脑海,身下的床单仍保留着昨夜承幸的情慾痕迹,点点白浊的*液已干涸在洁白的棉布上,一道道抓痕使床褥凌破不堪,正如自己的身体一般。 董雪卿这才想到此刻已是第二天清晨了,而自己正坐在皇上寝宫的床上,他慌忙的寻找衣物,发现衣物都被乱扔在地上,于是他赶紧去拾。 “董大人,我们来伺候,你不用亲自动手的。”这时,两个宫女从外间跑了进来,帮他收拾起来。 “不要,你们出去。”董雪卿羞愧万分,自己一丝不挂的勉强站在地板上,一股温热的液体开始顺着秀美的大腿向下流淌,股间的酸痛让身体时刻都有摔倒的可能,这样的自己怎可暴于人前? “董大人,皇上早朝前亲自令陈公公找人照料你的起居,如有不是,我们担当不起呀。”两个宫女忙跪下解释。 也是,她们是应该打扫一下这里,董雪卿于是坐下,飞速穿好宫女递上的衣服。然后想立即离去。 那两个宫女见状,忙抢在董雪卿离开前拦跪在门口。 “皇上令我们在此伺候董大人,没说让大人离开。” “但,我要回房了,这儿是圣上的寝宫,我怎可留于此地呢?”董雪卿疑惑中带着惊恐,为什么皇上满足后还不肯放人? “奴婢只知是伺候留宿皇上寝宫的人,别的一概不知。请董大人不要为难我们。” 一个宫女看着董雪卿惊恐的表情,不禁安慰道:“董大人留下不妨的,皇上从来不会留下娘娘们超过一个夜晚,你可是第一个——” “出去!”董雪卿无法再忍受下文了,无名的愤怒一触即发,但他看着两张骇惊的小脸,才发现自己太失态了。 “我不走,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他极力恢復了常年的冷漠。 “是,是。”两个宫女害怕惹恼了皇上的新宠,连忙收拾干净了卧室,走开了。 董雪卿呆呆的坐在床上,心潮起伏。 “娘娘,在她们眼中,我是什么?不,所有的人会怎么看我,家里的亲人会怎样,别人会如何笑话?还有,许大哥——呕,不!!!” 董雪卿抱紧脑袋,拼命的摇晃着,不可以,不可以想到他,不可以! 他第一次期盼许严永远不要入宫,不要见到这样的自己。彻骨的痛心折磨着从未经歷挫折的他。 一直等到傍晚,陈公公才出现,他带着一帮侍者,将整个寝宫大大收拾了一番,然后在皇上卧室右边的一个空房安置了一张大床和成套的屏风帷帐,豪华的家居用品,忙完后,才斯条慢理的向董雪卿屈躬禀道:“皇上说了,让董大人以后就歇在这间偏房,当然,我马上会着手物色董大人在宫内的住宅,暂时,请大人委屈一下。还有,皇上不希望回宫时见不到董大人,请您不要乱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 说完后,一拂长袖,准备离开。 这时,董雪卿开口了:“我为什么要住在这儿,陈公公没得解释么?” 第5页 陈总管回过头来,轻佻的一笑:“董大人还会不明白吗?昨夜皇上不是告诉您了吗?” 董雪卿在这儿坐了整整一天,看到了不少进进出出的宦官宫女,她们微带讥笑的脸色让他的心都麻木了,这时,这个宦官总管的讥讽意味又深深的刺激了他一向的贵族尊严。 “陈公公的话代表着皇上吗?我又没见到圣旨,怎可轻信?我回房了,如果你真是皇上的心腹,就代我向皇上跪安吧。” 董雪卿语毕,起身就走。 陈公公可气坏了,他是原六皇子的贴身侍者,现在擢升为宦官总管,凭着皇上的信任向来就跋扈惯了,所有的贵妃都对之百般讨好,以换得皇上的多次临幸。这个祭坛的郎官居然敢如此对他说话,真是…… 陈公公对雪卿没有加以阻拦,只是对着他的背影悠然说道“不要以为自己和皇上睡了,就得意忘形了,这样自认为能专宠的女人老夫我见多了,哪个不是没两天就被皇上踢下了床。更何况,一个男人?哼。” 这番刻薄的话语深深的刺痛了董雪卿的心,但他没有任何停顿,而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沐浴后,董雪卿轻轻的替自己敷上一些金创药,凉凉的,很舒服,看来这次除了有些涨痛外,没有上次那可怕的裂伤。下次?…… 有下次吗?陈公公的话又迴响在耳边。董雪卿突然觉得心理酸酸的,自己算什么?真的是皇上一时兴起的闹剧吗?自己以后如何面对宫中的事事非非,蜚短流长?大家都看着这个大笑话。 “出宫!”这个念头马上窜入脑内,“明天就辞官回家。” 可惜,董雪卿又晚了一步。 深夜时分,皇上亲临了他居住的舍人房。 “万岁!”董雪卿跪着接驾,心里居然一点也不慌张。 “董爱卿平身!朕特意来看看,这间房到底好在哪里,让你如此不舍”恆夜冷淡中暗藏怒气。 不知那个陈公公对皇上进了什么谗言,但绝对不是好话!董雪卿暗暗思索着。 他抬起头,微微仰望着比他高上半个头的年轻帝王。他第一次将这张英俊伟岸,又充满君王傲气的脸看了个清楚。实在难以相信那几个晚上的他如此的狂暴和纵慾。 恆夜也同时的看着这个臣子的脸,那样清丽动人,那样精雕细作,欺霜赛雪的肌肤透着纯洁和无暇。 那双大大黑黑的眼眸幽深婉柔,这样静静的望住自己,好象自己十分的委屈了他一般,让自认冷酷的帝王有了一股拥他入怀的冲动。 “回朕的寝宫吧,从今天起,你是朕的侍卫总长兼礼仪官。在朕的左右伺候朕。” 语毕,恆夜转身而去,四个侍卫拥立于董雪卿的身后,铁般的目光暗示他快些跟上去。 没有犹豫,董雪卿走在皇上的身后,他知道,圣上绝对不会为难他的。他知道,谁也无法抗拒他的那副黯然无语的神情。 进入未央宫时,他一眼就看到陈公公正必恭必敬的伺候在一侧,而且当他因走神被一节阶梯绊倒时,陈公公忙小跑过来搀扶,都快过了正要转身扶他的皇上。 “不用您了!”董雪卿毫不客气的甩开了公公的手,而将细嫩的小手递上给伸手拉他的皇上,向上瞟起的眼神充满了妩媚和冷艷,让恆夜的下身马上翘了起来,他一把将这个男人的身子楼到怀里,董雪卿马上感到了隔着几层布料的*起,心中对自己刻意娇媚的成果居然深感自得,并随即转身搂住了皇上的脖子,这个举动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恆夜马上打横抱起了轻轻的爱卿,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卧室。 自觉的停下脚步的宫女宦官们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天吶,董大人如此娇媚呀,和前几天盼若两人。” “傻瓜,他在你面前装什么娇呀,他要是没有一点工夫,皇上能如此垂青吗?” “功夫?床上还是床下呀?哈哈……” 唯一沉默的只有刚才讨了个没趣的陈公公,他又气又悔,居然没发现董雪卿决不是省油的灯,他恃宠而骄,自己还是少惹为妙,就不信,他没有失势的时候,到那时,哼…… 第八章 恆夜用力的将董雪卿扔到了床上,不发一言,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这时,董雪卿从刚才的虚荣感中清醒过来,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恆夜看出了他的迷茫,不禁感到不解,他轻薄的抬起那个小巧的下巴,迫使董雪卿的眼睛看向自己。 “怎么了,不是你主动的投怀送抱吗?你刚才的神态就像修炼了千年的狐狸精,让朕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 “皇上,您误会了,我——” 话音未落,恆夜以强硬的攻势吻上了那张可口的香唇。他舔噬着里面柔嫩的小舌,用粗糙的舌尖在对方口腔中搅腾,董雪卿不禁浑身热了起来,股间汹涌着丝丝的酸涨,昨夜被临幸的花穴也感到了灼热。 董雪卿不自觉的开始吮吸着皇上的舌头。 这个举动让恆夜顿时狂野不堪,宫中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从来是规规矩矩,即使到了床上也是小声浪叫,绝对不敢有任何的主动,生怕触动龙颜。 而自己身下的这个,是个男人,居然比女人更性感,更能取悦自己,想到这里,那份禁忌*爱的冲动令恆夜的分身涨到了极端。 他撕破了雪卿的绸裤,将涂上润滑液的*具勐得推了进去。董雪卿立刻痛得用结实修长的美腿勾住了他壮实的狼腰,双手紧紧抓住了压在上方的肩头。 “皇上,不要,不要,微臣好痛呀,您饶了我吧。”董雪卿忍不住哭着哀求道。 恆夜的暴虐因子立即火暴起来。他开始大力*插,感受甬道的挤压和吸吮,每当董雪卿妄图逃离时,他就紧紧握住那纤细的双腿,向外拉撑,而后更勐烈的冲进去,让身下的美少年连求饶声都凝在了嗓子眼里,欲死不能。 同时,恆夜不忘对那两颗小樱桃的舔噬和轻咬,让身下人在星星点点的疼痛下浑身微颤,给予兇器摇晃的收缩感,加速着兴奋的提升。 在董雪卿的骨架都散掉的时候,恆夜用数十下的直捣深处结束了快感的颠峰。 不到半个时辰,恆夜又採取了非常喜欢的后背式开始了下一轮的发泄。这时的董雪卿已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娃娃,没有任何抗议和思想的任其玩弄,口中重复的求饶声愈来愈微弱。 也不知高潮了几次,恆夜终于抽出了微软的男根,抱着都无力喘气的雪卿,沉默下来。 “为什么你这么的多变,既然勾引了朕,又无力伺候朕?只会哭着哀求,此时又冷冰冰的”恆夜扳过雪卿玉瓷般的脸,轻轻问道。 “皇上,我好累,让微臣休息吧。”董雪卿将头枕在那宽阔的胸膛上,疲倦的阖上了无神的大眼睛,恆夜只觉得那轻柔的长长睫毛在心口上微微抖动着,好象要融化胸腔里的残酷和绝情,他将雪卿搂得更紧了。 第二天,董雪卿照样在皇上的龙床上醒来,也看着太阳同样的升起。 所有的宦官和宫女都以最讨好的笑容和声调伺候着他,决不敢说出任何可能会伤到侍卫总管大人的话,董雪卿也泰然接受他们的献媚,反正他们畏惧的是骑在自己身上的圣上,要讨好的也是那个阴晴不定的君主。 只是董雪卿更冷漠了,更不愿说话了。 白天的时候,他会去礼阁,指导关于礼数和祭礼活动的安排,偶尔也会去练兵场阅军一番,看看他的副职对皇宫侍卫的分布和改变情况详细的书面记录,在这些公务的处理过程中,他从来都不苟言笑,他只有用这个面具将自己与宫廷和众人隔离起来,他都不知道身为皇上的男宠,他该怎么说话,怎么做事。 可到了夜晚,他就变了。 “恩啊,啊,皇上,微臣不行了,您太粗大了,啊——”董雪卿正站立在御桌边,叉开两腿,接受着皇上的临幸。他一手死死撑在桌边上,一手轻抚着身后皇上的腰身,在轻抚的过程中,那只小手几度想将兇器从身体里推开少许,但又不敢做得太大力和明显,这个无力的小动作早被恆夜看在眼里,他假意多抽出一些,在雪卿缓和的神态露出的瞬间,变本加厉的插入更深。马上胸前的美人眉宇间凝结了还未褪下的轻松表情,樱口微张,发出了悽然的求饶声。 “不要,我不是故意的,啊——皇上,不!发发善心吧,不要这么大力呀!啊,啊……” 这时,恆夜无声的笑了,“那你也别把朕夹得那么紧呀,朕还想再多享受一会儿爱卿的”小嘴“,对了,松一点,啊,好慡,好润,爱卿,继续放松,啊”,恆夜一手摁住雪卿光滑的大腿,不允许有稍稍的併拢,一手顺着娇挺的*头下滑到平平的小腹,粗糙的手指开始摩擦大腿内侧的嫩嫩肌肤,尔后抚上了幼嫩的花*。 董雪卿突然的感到了下体的被握,在还没有来得及惊慌的状态下第一次步入了慾海的甜蜜领域。 只觉得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到了圣上的大手中,后*的火热慢慢演变成了醉心的苏麻和曼妙的刺激。 “啊,啊,啊,皇上,我,我……”- yín -盪的*床声开始逸出朱唇。 “爱卿,还要朕停下来吗?”恆夜听着这中性的叫春声,磁性的问道。 马上,恆夜感到了董雪卿的回报,“天吶,爱卿,你的里面好软呀,啊,又滑又软,啊,啊,朕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啊……” 董雪卿的身子勐然一抖,娇小挺立的花*在恆夜的抚弄下射出了浊白的液体。 恆夜也感到了包裹他分身的甬道急剧收缩,尖端被吸吮的快要暴掉了一般,恆夜用了最大的定力,没有被迫释放。 他继续享受着好柔软媚肉的收缩和舔拨,这时,董雪卿已释放过一次,前端再难以挺起,但后庭却不断的被摩擦深入,花道的嫩肉因高潮而变得对性刺激敏感无比,那一番感觉竟比疼痛还难忍受。 “啊,皇上,太刺激了,我真的受不了啦!啊,皇上,我……”董雪卿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 恆夜感觉到了雪卿不一般的战慄,双脚痛苦的在地上扭擦着,他马上明白,小美人过了性感的极限,无法再接受自己的*插了,于是勐力向里抽送了数下,到达了高潮。 董雪卿从来没有如此痛心过,自己居然在*交中得到了无比的快感,居然在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的怀里满足得战抖。 第6页 他躺在恆夜的怀中默默的流下了眼泪,为什么,身体会背叛灵魂,为什么,肉慾的沉醉无须爱情!对不起,许大哥。 他不敢哭出声来,抱着自己的圣上不会允许自己为了别的男人而哭泣。 在某次的承欢中,皇上在欣赏过自己 的媚态后,郑重而冷酷的警告道,记住,你只能让朕一个人看到你的笑,听到你的哀求,触摸你的肌肤,享用你的身体,你只属于朕,永远! 第九章 此时的董家在一夜间由一般的官宦世家变得被倍龙恩起来。 董方由太子监升到了龙阁大学士兼军用总都督,董雪卿的两个哥哥也连升三级,调任为三京内的地区父母官。 董氏夫妇惊喜中带着疑惑,每次宫中的钦差来颁布圣旨,都是满面恭喜恭喜的笑意,从不提及荣升的原因。 当然,三儿雪卿更是高升在先,但人人都知礼仪总管和侍卫总长的头衔是虚名在外,有名无实的官职。他怎会有如此的实权能力提携家人呢? “唉,是福是祸,你我也不必多想了,是祸也躲不过呀。”董方在无人时对夫人小蓝嘆息着。 “我只是担心小卿,他去宫中都半年了,不仅没有休假回来,连音讯都没带回一个,我的心呀……老是跳个不停。”董夫人说完,发现丈夫无语,也就不谈了,孩子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向来都没什么感情,自己何必还在此唠叨呢。 正在这个沉默的尴尬场面,董雪雁笑着走了进来。 “爹爹,娘亲,你们看我这身新衣好看不?”银玲般的笑声打破了房里的死寂。 “你每天都穿新衣,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董大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才不一样呢?我明天要穿这件新衣去看许哥哥的比武呢!”董雪雁见爹爹没好气,马上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好看,我们的雁儿穿什么都好看!”董夫人忙安抚着娇娇女的情绪,“但,一贯的选拔侍官的比武活动,只有家属可以去观看的,你——” “娘!你又不是不知许大娘感染了风寒吗?所以,许哥哥让我和他妹妹青青一併去,反正有两个家属的空位,去见识一下场面也好呀!”雪雁忙解释道。 话音未落,秀气的笑脸不禁红了起来,于是一扭头,跑开了。 “唉,我们家马上就又有喜事了。”董夫人看着爱女远去的背影感嘆道。 “什么呀,你也不管管她,隔三岔五的与许家的大少爷见面,这半年尤其是频繁,传出去多难听呀!”董大人忍不住有些责难。 “女儿大了留不住,留来留去是冤家!你不知吗?”董夫人笑语道,“好了,你慢慢想吧,我也要去许府看看许夫人了,”语毕,也走开了。 唉,这个夫人,永远是那样的气度不凡,婉柔大方。和三儿雪卿太相似了,卿儿呀,你可千万别在宫中惹出什么祸事呀。董大人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明天的选拔侍官活动,皇上不知是否有空参加?”陈公公在下朝以后,趁皇上休息喝茶的时候请示道。 “明天?又不是御林军的阅兵,朕哪有空?这种小事由董侍卫去观礼就行了。”恆夜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是,但小人看皇上为大汉帝国日夜操劳,也应稍息片刻呀。” “难为你对朕的忠心,陈总管,朕总算没信任错人呀!”恆夜微笑道。 “这是小人的天职,皇上太过奖了,”陈公公的一张老脸上布满了谦卑的笑容,“更何况,明天的比武活动,右骑大将军的公子许严要一展雄姿呢?听说,他的武功在世家子弟中是出类拔萃的,得到了大将军的真传。” “那又怎样?”恆夜知道陈总管定有下文。 “难道皇上不知?董侍卫长从小就寄居在许大将军家中,和许公子情谊非浅,明日的选拔大赛,恐怕很难”端平这一碗水“呢!当然,董大人肯定会公平决断的,小人只是说笑而已。哈哈!”陈总管马上道出了他对董雪卿长达数月的打探结果。 “啪!”恆夜将茶水摔到了桌上,他当然听出了这铉外之音。 但他神色自如的站了起来,“摆驾,回未央宫。” 陈公公看着皇上摔碎的茶盏,一丝女干佞的笑意爬上了眼角,“董雪卿,你今后的日子恐怕没那么舒服了,嘿嘿……” 恆夜回到寝宫后,大步走向了董雪卿的偏房。发现屋中空无一人,无名的怒火急剧上升。 “他人呢?”恆夜询问着宫女。 所有的宫女都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小心的回答圣上恶狠狠的问话。 “董大人去兵阁了,他每天都在半个时辰后回来,今天不知为什么晚了一会儿。” “都给我滚下去!”恆夜低吼道,坐在了龙床上。 宫女纷纷退下,其中一直贴身伺候董雪卿宫女圆圆慌忙来到了兵阁,通报消息。 这时,董雪卿正对着明日比武活动的名单和组次安排发着呆。 只是看着之上区区两个字“许严”他一直以来止如水的心境就掀起了波澜,那种又甜蜜又心痛的感觉让眼睛涩涩的。我明天可以见到他了,不是吗? 无形间,心情好了许多。 “大人,我——”圆圆的满面愁容打断了他无名的喜悦。 “我知道了,”董雪卿打断了圆圆的话,回过头对几个下级官僚说:“我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你们照着去办吧。” 然后,他随着圆圆离开了兵阁。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圆圆也不知皇上发什么脾气。而董雪卿一心只在考虑明天的重逢。 当董雪卿走入寝宫时,看到了恆夜那张泛着怒气的俊脸,他思索着又有什么让这位主子不开怀了。 “你,过来。”恆夜拍了拍床边。 董雪卿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恆夜一下子将他扑倒在身下,一语不发的撕开了他的衣服。 “皇上,——”恆夜堵住了那张小嘴,开始索取香津。同时用一只手指将润滑液送入美丽的花道。 “啊,皇上,您慢点,——”董雪卿挣扎的挤出了一言半语,马上又被封住。 “为什么,半年的欢爱,你还这么紧呢,朕的手指都进得那么困难?”恆夜一边咬上雪肤上的红樱桃,一边埋怨道。 董雪卿忙将大腿又撑开几分,让皇上的手指顺利的在媚肉中抚慰自己的敏感点,给皇上的临幸备好最柔软的通道。 马上,董雪卿就有了感觉,他睁着大大的杏眼,唿吸开始加重。后庭被皇上灵活的手指摸得痛楚中带着苏麻,几乎快活的抖动起来。 “啊,皇……上,我……啊,”一丝晶亮的口液从性感的嘴角滑落。 看着面前原本冷若二月之梅的标緻脸蛋开始在快感中扭曲,柔韧的腰肢为自己一根手指的挑逗而- yín -靡颤抖,细腻的皮肤绽放出桃花的粉红,恆夜不禁忘去了所有的责问,一心只想马上占有那具玉体。 “向狗一样的趴着。”恆夜冷冷的命令道,掩饰着下身无比的慾火。 董雪卿因手指的退下,略略喘息了一下,马上听到了这声无情的命令。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用如此伤人的话来践踏他的灵魂,但转念一想,自己不是经常以这个姿势伺候皇上吗?这是个事实! 董雪卿认命的趴在了床上。 “腰在抬一点,你想让朕如此辛苦的进去吗?”恆夜冷笑着说。 董雪卿只觉得脸红得更厉害了,他翘起了晶莹优美的臀部。将羞耻的ju*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恆夜满意的将自己的*精插了进去,在又紧又柔的肠道中享受起来。 董雪卿对如此粗大的兇器总是不甚习惯,无助的甬道将*精包裹的密不透风,不时还在狠狠的深刺中难过的抽搐一阵子,而恆夜非常享受这份抽搐,每当这时他恶意的让分身做向四周的扩张运动,刺激得身下的少年晕过去。 不过,恆夜从不允许雪卿在昏迷的状态中承欢,他会有分寸的碰碰对方的睪丸,让可怜的雪卿马上痛醒过来,继续在自己的蹂躏下呻吟。 日日夜夜的强迫欢爱使董雪卿对性刺激敏感无比,现在根本就不用对花*进行刺激就可以让他的后庭柔软缠媚了,恆夜对这个*爱娃娃的床上表现满意极了。 在床下,恆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这个贴身侍卫的关系。他和他到底算什么?他不能封他做贵妃,他不能将宠幸他的态度昭示天下,他连为他找个行宫都没有理由。 恆夜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和雪卿是全然陌生的关系。 他只知道他出生贵族,熟知礼仪,他只知道他年仅十八,姿容绝代,他只知道他有两张面具,一张床上用,一张床下用。 恆夜第一次感到了困惑。但自己今天又是怎么了,听了陈总管的话后就伙冒三丈,只想对着董雪卿 的面问个清楚,但真的面对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时,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难道真的问他是不是在许家长大?问他是否和许严青梅竹马?问他爱不爱…… 他需要爱谁吗??? 自己如此的关心他爱的是谁吗? 不对,自己是九龙之尊,是天下的主宰。自己怎会去追求别人的爱?而且,怎能爱上一个男人? 恆夜想到这里,就不愿再想下去了。 剩下的只有对慾火的发泄,对弱者的凌掠,对自己和他的心灵的迴避。 第十章 每年的夏至是宫中选拔武才的时间。除了各地推荐上来的少年精英,京都里的贵族富商子弟也跃跃欲试,如果被选中的话,可以直接到宫中任职,无论是进皇宫的侍卫队还是御林军都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不到五更天,练兵场上就坐满了参加比试的年轻人和好些家属,到太阳升起一竿时,宫中的侍卫队在副总长的带领下整齐的布满了练兵场。 比试正式开始了,一时间龙腾虎跃,各展雄姿。 此时的董雪卿还躺在恆夜的怀里。他清晨的时候就醒了,虽然昨夜被皇上折腾的好惨,但今天的选拔活动还是一定要参加的。 当陈公公在帏帐外请示今天的早朝时,皇上居然说是没什么大事,就歇一天吧。 然后继续抱着自己睡觉。 董雪卿的心象猫抓一样急,但也隐约听圆圆说了陈总管的挑拨之言,从皇上昨天的举动就知龙心的不悦了,怎敢起身把皇上一个人扔在床上? 第7页 那就比比耐性吧! 董雪卿一直在装睡。 恆夜其实也没睡着,但他一直睁着眼看着怀里美少年的举动,他当然知道雪卿很早就醒了,可他又一直闭着眼。 太阳升到二竿时,恆夜起身了,他并不想错过今天的活动,同时他也对枕边人的沉着镇定有了相当的认识。 董雪卿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仍然不动声色的陪着皇上梳洗。 “告诉朕,你今天的活动安排?”恆夜在早餐后很随意的问道。 “本来是去观礼一年一度的皇宫侍卫选拔比赛的,如皇上有什么安排,微臣自然听从。” “那你就去吧,你是侍卫总长,应该去看看的。”恆夜很自然的挥了挥手。 董雪卿此刻再没一丁点的犹豫,马上吩咐宦者去备轿。 看着董雪卿急切的背影,恆夜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又开始升起。 “陈公公,替朕备轿,朕要在练兵场令台的帘帐后看看”人才“,”恆夜顿了顿,“免得朕的出现给现场带来混乱。” “皇上英明!”陈公公拖长了喜悦的音调。 当董雪卿走上观礼台时,已是正午时间了。他的到来引起了在场官民的小小骚动。 “他就是当今皇上的礼仪和侍卫总长?” “当然,他是原太子监董方的三公子,我在许家见过。” “他真的很……很俊俏。” “什么呀,说他比女人还漂亮都不为过。你看那眉目和身段,真是绝色。” “他是不是靠这个爬上去的呀,哈哈,听说当今皇上也是个千年难遇的风流人物呢!” “小声点,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 此时,董雪卿正翘首盼顾,他第一次在宫中露出了急切的表情。 “怎么,见不到许大哥呢?难道他今天不来了吗?不会的,他说过会入宫的,即使只为了我……” 董雪卿不知对面不远处的幕帘后面一双冷酷的眼睛也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就那么着急吗?比在床上还急!”恆夜的心中顿觉恼火,英挺的剑眉微微皱起。陈公公见状,忙奉上一盏凉茶。 场上的比试已进入了最精彩的阶段,只剩下一直取胜的两个武士,其中一个用略略快速的一个飞腿扫倒了对手,众人欢唿不已。 董雪卿认识那个第一名,正是从小和自己,许严一併读书的将门之子——刘先。正在此时,一个身着白衣的硕长青年以极轻盈的身形跃上了比试台。 “刘兄,小弟说过今日和你一试高下,决不食言。”白衣青年抱拳说道。 “哈,许老弟,我今日等的就是你!”刘先也不多言,两人开始过招起来。 “噫,怎可这样不守规程——”观礼台上的副总长刚想阻拦,却被董雪卿制止了,“副总长,让他们较量吧。君子不拘小节。” “是,是。” 董雪卿看着许严在台上的拳来脚去,眼睛闪出了无比的喜悦和兴奋。这一刻,他什么也不去想,眼中只有那个自己近二十年来的心仪和钟情的英姿男人。 这时的恆夜可是忍气忍得很辛苦。 他看着那双常常默然对住自己和众人的眼眸,原来是可以如此温情脉脉的。他不得不承认,他怀中的董雪卿从来没有如此的明媚动人。那精緻的嘴角带着自然流露的微笑,一向苍白的脸颊粉红有加,那份艷光是后宫三千佳丽无法媲美的。 “董大人今天真是容光焕发呀!”一边的陈公公还不忘点火煽风。 “是吗?他每天在床上伺候朕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朕都没什么感觉。”恆夜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可不是吗,皇上可是唯一可以令董大人笑的人呀!”陈公公忙附和道,他当然知道为君者的心态。皇上是最爱面子的人了,连私生活都脱口而出了,可见气到什么程度了。 正在这时,全场都一併发出了惊唿。 只见,台上两位高手的身形穿插而过,那向接的一剎那,彼此使出了绝招。台下的人甚至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火花。 刘先看上去倒站得比较稳,许严的重心微微一晃,练家子一眼望出许严已受内伤。但脸上的表情是轻松无比。 “许兄的功力,我刘某自认不如。”刘先颔首道来,没有丝毫的做作。话音未落,上半身的衣物竟然无形的碎掉脱落下来。原来许严在身形相接的一瞬间,用了恰倒好处的内力令刘先的衣物破碎,即使受了点内伤,功力都是胜过对手一筹的。 ‘“刘兄也伤了小弟,大家不分仲伯。”许严豁然说道。 台下的人这才纷纷叫起好来。 董雪卿紧张的脸慢慢松弛下来,会心的笑了。同时,他发现许严正笑吟吟的望向台下的一处,很快,他看到了雪雁和许家小姐许青青。他突然觉得那两人对视的目光令自己恐慌的喘不过气来。 “董大人,是不是该您说几句了?”身边的下属小声提醒道。 “喔,”董雪卿清醒过来。 “各位武士,圣上以在群英殿备下了酒宴,请同去享用吧。” 这时,喧闹的人群开始静了下来,众人一併望向这位年轻的侍卫总长。董雪卿早已习惯了这些 惊艷并着怀疑的目光。 下一刻,他和许严的目光相遇了,董雪卿曾经在私下想过很多次,自己在那以后应该如何面对他的许大哥,他甚至怀疑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双坦荡的眼睛了,但在这一刻,他发现原来事情没有那样的为难。 在许严那样熟悉的关切注视中,董雪卿觉得好轻松好亲切,好象世上所有的痛苦和黑暗都要离他远远的,那种如浴春风的感觉令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对于许严来说,小雪还是那样子,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大眼睛的清澈和纯情却一如既往。 宫中的消息一向很封闭,在皇上寝宫里供职的宫女和宦官更是深知沉默是金的道理,即使皇上的嫔妃们也是对董雪卿和皇上的关系有所怀疑而已,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触皇上的霉头。许严如此单纯正派的人自然想不到这么许多的了。再说,许严认为这世上还有谁比他的小雪更有资格担任礼仪的专职呢? “董大人?你?”下属不得不打断了这两人的目光交流。 “徐大人,你代我去招待众武士吧,我累了,想回去歇片刻。”董雪卿忙扭过头来,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正在黑暗的幕后观察一切的恆夜望着董雪卿远去的身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皇上,是否要起驾回宫?”陈公公问道。 “陈总管,你说今天的第一名怎么样?”恆夜转而言他。 “恕老奴妄言,论武功是个壮士,但气质?唉,他可是一直盯着董大人看个没完呀,他们即使是一起长大的手足,也是很失礼的。” “哼,他配看朕的人吗?”恆夜只好用不屑来掩饰心中的怒气。 “是呀,人贵有自知之明,老奴是觉得此人无甚本事的。”陈公公不虞余力的贬薄着皇上的情敌。 “好了,回宫,朕今晚就请他看场好戏!”恨意从恆夜的齿间透出,寒冷的令人发毛。 *未央宫内* 恆夜硬撑着一脸的平静回到了寝宫,只见董雪卿正缓缓的煮着茶。水雾中的面孔宛若凌波仙子般的圣洁。当他看到自己时,也没有一丝的异样。 “皇上回来的好早,喝茶不?”董雪卿带着浅浅的微笑问道。 恆夜看着那张洋溢着自然温情笑意的脸,心中竟有了一丝丝的痛。 “爱卿今天好象很开心一般?”恆夜冷冷的问道。 “是吗?臣倒没什么感觉。”董雪卿当然不会想到恆夜对自己的洞察,他也的确不知道旁人一眼就看出了他那小小的快乐。 “今天晚上陪朕去寝宫外走走如何?”恆夜压抑着愤怒,问道。 “皇上今天怎么了,还用问我这个臣子的意见。”董雪卿不禁抬头看着恆夜,笑得更无邪了,“我当然会陪着皇上的了。” 恆夜对董雪卿反常的单纯感到不解,但在下一刻他找到了答案。原来,在董雪卿的快乐里,他恆夜只是个局外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快乐。他的臣子正全心全意的想着另外的一个男人,他这个皇上再也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了。 这个念头让恆夜实在无法忍耐下去,他匡的一下子掀翻了满是杯壶的茶几。 “皇上,您怎么了,臣作了什么错事吗?”董雪卿呆住了,慌忙跪了下来。 “我闻见了茶味就噁心!”恆夜狠狠的扔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董雪卿坐在地上看着黄绿的茶水蜿蜒流开去,他没有去想皇上的动机,这个静静煮茶的下午,他想了好多的事,他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而什么是个天大的错误。 第十一章 恆夜和董雪卿在一群侍者的陪同下走出了未央宫。 “皇上,小心夏夜的晚露呀,茹妃娘娘特地让老臣备上这件天罗绸织的斗篷给您御寒。”陈公公满脸媚笑的奉上了斗篷。 “茹妃的心真是细緻呀,朕倒是冷落了她半年了。”恆夜接过斗篷,摸着稠料若有所思的说道。 “茹妃可不敢有这种想法,她花了整个冬天织了这件斗篷,只是关心皇上的龙体而已。”陈公公忙为茹妃讨好道。 “董爱卿,你冷吗?”恆夜突然转向董雪卿,笑着问道,并将斗篷披到了他瘦削的肩上。 “不,不冷,皇上,您自各儿用吧。”董雪卿忙推辞道,他想着茹妃那双含怨的眼睛就觉得发冷。 “我知道朕给你的东西,你都不稀罕!”恆夜将斗篷扯到了地上,冷冷的说道。 “不,皇上,我并无此意,我不冷。”董雪卿急急的分辨着。 “都给我下去,我和董侍卫去前面走走。”恆夜突然发令道。 “可皇上,晚上恐怕……”副侍卫总长的劝慰被陈公公给打断了。 “徐大人,走吧,皇上的武功你还怀疑吗,再说,这皇宫大院里的治安不是你天天夸口的吗?咱们可不能打扰了皇上夜游的雅兴呀!” 陈公公带着侍卫离开了,临走前不忘向恆夜禀道:“皇上白天让臣准备的事臣这就去办。” 第8页 恆夜点点头,会意的笑了一下。 董雪卿没有想到这个暗示后的内容,他远远低估了这个少年天子的手段。正如恆夜也低估了他一般。 董雪卿就这样陪着恆夜在虫鸣蛙啼中缓缓的走着。 突然,董雪卿觉得两人已走到了祭坛。 “皇上,天色很晚了,我们回去吧。”董雪卿自从那次的事以后,就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他很难忘记那天夜里少女的惨状和在此之后自己的遭遇。 “爱卿害怕了吗?还是想起了什么?”恆夜扬扬剑眉,话有所指。 “不,臣,臣早已忘了那夜的事了。”董雪卿忙急切的表白道。 “是吗?”恆夜走近来,一手撑在董雪卿身后的大树干上,一手开始轻佻的抚摩着他冰冰的面颊。 “皇上,夜好黑了。”董雪卿低低的说着,眼睛紧张的望着对方的脚尖。 “你的脸好滑,而且很红润。我听说,恋爱中的人的脸色都是这样的。”恆夜的声音磁性有加,他将脸贴得更近了。 终于开始摊牌了,董雪卿暗暗想道。 他马上将胳膊环绕在恆夜的脖子上,并主动的吻了上去。 恆夜的目光变得更冷了,只是董雪卿看不到。他讨好的吻着恆夜,甚至伸出细细的小舌去润滑恆夜有些干燥的嘴角。直到恆夜回报似的和自己深吻起来,董雪卿马上被吻得气喘吁吁,他这才缓缓离开了恆夜的嘴,悠悠的说道:“我绝对不会对您以外的人有不应该的想法,如果我可以爱,也不会是别人的。” “你这算什么,表决心吗?好象还不够吧。”恆夜诡秘的笑起来,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个主动的吻是难得的温柔,可惜一点点也没有温情。 “我知道有些不好的话传到了皇上的耳里,但也没什么证据。我想皇上当然不会相信的。”董雪卿带着些委屈的说道。 “朕只相信事实。”恆夜仍不动声色。 “那皇上要如何才相信臣呢?”董雪卿望向恆夜,摆上一脸的清白。 “爱卿是个聪明人,而且一向就很懂得如何取悦朕的。”恆夜的口吻开始色情起来,同时他抓住董雪卿的手放到他的下腹。“爱卿试过在大自然中伺候朕没有?”他附在雪卿耳边轻轻说道。 董雪卿的脸马上火热了起来。他咬住红红的下唇,没有吱声。 显然,皇上要他在这个地方满足他,但…… 恆夜大力的吻打断了董雪卿的犹豫,他开始回应皇上的吻,并解开了自己的衣扣,不一会儿,全身的衣物落到了地上,露出了洁白细腻的肌肤。 恆夜慢慢的松开了他,他实在没想到那个白天温文儒雅,言行拘谨的董雪卿居然为了取信于自己将自尊和廉耻全然放下,用如此的手段来掩饰对另一个男人的私情。 恆夜一把将董雪卿压在树干上,浑身愤怒得要暴掉一样。他解开裤子,以最粗鲁的动作将勃然的欲望从董雪卿的身后插入,没有一点点的前戏和润泽。 “啊,……”董雪卿好久没有如此被巨大的兇器突然贯入了,他不由得痛得叫了出来,但想到这是在露天的祭坛,他勐命的咬住了银牙。然后开始放松身体以接受这惊人的巨大。 “爱卿,觉得滋味如何?你的小*真是惊人的有弹性呀,简直和第一次一样紧,呕,让朕几乎都动不了。”恆夜开始慢慢的抽出,又快速的挺进。 少许的血随着男根的抽动顺着董雪卿修美的大腿流下来。这样恆夜觉得更加的舒慡了。 “哎,有了爱卿的滋润,朕觉得好多了,爱卿,你呢?”恆夜一边吻着那粉嫩的颈项和背部,一边- yín -笑着问道。 “臣,……啊,……臣觉得很……好。”董雪卿在愈来愈快的刺穿下,语不成调的答着。心里在祈祷对方的快点结束。 “是吗?和你的许严相比呢?”恆夜提到这个名字,不禁加快了下身的冲刺,欲望的顶端直捣柔软后庭的最深处。 董雪卿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恆夜极力惩罚的进入下欲死不能。 “啊,皇上,不要,我受不了的,求您了,啊……呜……” “你在别人的身下也是这样的不堪吗,你是不是知道任何男人都受不了你这- yín -盪的*床声?啊,好慡,再放松点,啊……朕马上就……”恆夜的怒火突然被一阵麻苏无比的快感所代替,那份直冲大脑的兴奋聚集在他兇器的某一点,转而游走全身,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恆夜到达了生理亢奋的顶点。 他如释重负的抽出了*具,掏出随身的手巾清理带着血丝的宝贝来。 其实,董雪卿到最后痛涨得已是意识模煳了,他不知是什么时候,那个天之骄子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只觉得后背的压力突然消失了,他缓缓的向下滑去,但他马上被树干的粗糙蹭得清醒过来,他扶住树干,用嵴樑支撑住无力的身躯,靠住树干勉强的开始穿衣裤。脸色严重的失血,在深蓝的夜空中几乎是透明的颜色,大腿两侧娇美的肌肤上凝固着淡淡的血痕,丰泽玲珑的肩上和优美的颈项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吻痕,精緻的小嘴微微半开,混浊的唿吸着夏夜湿润的空气,下唇上隐隐显出在*爱中极力克制而咬破的小伤口。 在这个时候,陈公公的娘娘腔从不远处传来。 “皇上,我们可以禀报了吗?” “过来吧,我看董侍卫的衣服也穿整齐了。”恆夜意味深长的看了身后的董雪卿一眼,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 只见,陈公公和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从侧边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啊!”董雪卿和那个白衣人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月光下,那张英俊过人的脸上布满了不容置信和痛苦。 “许大哥,……为什么?”董雪卿失神的喃喃说道。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哎呀,恕老奴冒昧了,我和许公子在一边等了半个多时辰了,还以为皇上是和哪个娘娘欢好。一直不敢打扰。没想到,——唉,老奴多嘴,该打,其实,董大人夜夜都如此蒙幸的,也算是半个娘娘了,皇上,老臣——” “别说了 ,”恆夜打断了陈公公的喋喋不休,带着不屑说,“看都看了,无须多说了,难道朕还怕了吗?” “皇上言重了,我们只是怕董大人会害羞。哈哈。”陈公公暧昧的说道。 “他,他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么?你说呢,许严?”恆夜直直的对着许严说道。 “皇上深夜召见小臣,不知有何吩咐?”许严死死的捏紧拳头,极力使声音平静一点。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目光避开那个刚才在小雪身上肆虐的君王。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亲口对你说,谢谢你,请朕看了白天的一场好戏。不过,你今晚也不亏呀。我的爱卿床上功夫可能是独步天下吧,哈哈哈!!!”恆夜用轻佻的口吻调笑道。 “皇上,既然无事,臣请告退了。”许严言毕,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等候恆夜的许可。 “许公子,你怎可——”陈公公妄图去拉住他,被恆夜阻止了。 “让他走吧。”恆夜继而转身俯下身子,对呆呆的董雪卿低声说道,“我们不能怪他,他被董侍卫的万种风情给震住了,吓跑了。哈哈!” 恆夜说完后,扬长而去。陈公公紧随其后,走前还不忘扔下一句:“我们站在一边,看得许公子面红耳赤的,比起董大人,唉,真是没得比呀。” 第十二章 夏夜是尤其的黑,映在小河里的月亮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是它闪耀得厉害,还是潭水游弋得厉害。 董雪卿呆呆的看着这水中的下弦月,突然觉得今天的月亮美的如此恍惚如此虚无。好象…… 冬天的雪,春天的阳光,夏天的骤雨,秋天的风。 在雪中他们堆雪人,在阳光中他们放风筝,在骤雨中他们捉泥鳅,在风中他们吹蒲公英。 堆雪人的时候,他总是让他给雪人安眼睛;放风筝的时候,他总是让他为风筝加尾巴;捉泥鳅的时候,他总是让他用唯一的小鱼网;吹蒲公英的时候,他总是让他吹最大的。 为什么会这样?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好呢? 你为什么给我这样多的温馨,这样多的溺爱,这样多的情感错觉。 今天所有的幻想就破灭在这个皇宫中。 他不敢看那双眼睛。 世上最残酷的事莫过如此了。 他在许严的面前暴露无遗,裸露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男人所有自尊的泯灭。 多年以来,他努力掩饰着心中的情感,有时候他甚至感到自己情感的污秽,每当他和许大哥单独相处的时候,他都极力控制着情绪,他好怕自己会袒露出自己的灵魂而招徕对方厌弃恐惧的目光。可今晚就在这个美丽的潭边,那个人用最残酷的手段让他陷于如此不义不耻的境地,情何以堪? 董雪卿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向那一弯水中的月影,他突然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去摸摸那个月亮。天上的月亮是那么的远,遥不可及。但留住幻影也不错的。 他觉得好冷好冷,他的步子加快了,仿佛连月影都害怕失去…… 这时的许严正走在出宫的路上,他的脑子嗡嗡的一片乱响。 那时他的小雪吗? 在比武大会上的小雪是那样的圣洁而遥不可及。他送小雁和青青回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群英殿,希望再多看小雪几眼,问问他在宫中过得还好吗。可惜,他没有出席。自己还以为脸色苍白的他身体不适呢。 傍晚时分,宦官总管陈公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传旨说皇上在圣坛召见。 在那美丽的圣地,他在暮色中看到了最让人害羞的一幕:皇上正在临幸一位如天仙一般的妃子,虽然很暴力,但那个娇媚的身躯真是如皇上所说的一般——他可以唤起每个男子最深层的欲望。 当他走近那个美人时,他同时看到了天下最可怕,最无法接受的真相。 “小雪,为什么?”许严痛心疾首的自语道。 呀,小雪!许严突然想起了小雪当时的表情,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木然。 “如果有一天,许大哥觉得小雪不好了,不愿意再见小雪了,那么我就找一个最深最大的水潭跳下去。决不反悔!”董雪卿数年前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莫明的浮现在许严的脑海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时想起了这样一句当时一笑而过的话。那时候,只是因为自己去陪董雪雁逛了一夜的灯会。 第9页 “不会的,小雪不会去轻生的。祭坛那儿,有一个大大的潭!”许严不自觉的开始往回走,而且越走越快。 董雪卿慢慢在潭水中愈走愈深,水已没到了单薄的胸口。 此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瘦弱的肩头。 “小雪,你干什么?”许严厉声喝道。 “让我抓月亮,你好讨厌,你放手,我要月亮!”他没有回头,只是执着的在潭水中走下去,伸长胳膊去触摸月影。 “小雪,你疯了!”许严情急之下,抓过他的襟口,给了董雪卿一个响亮的耳光。 “对,我疯了!我好希望我疯掉!”雪卿面对许严嘶声喊道,随即转过身看着水波中支离破碎的月亮,两行清泪缓缓沿着光滑的脸颊淌下。 “也许是我太骯脏了,圣潭都容不下我……”董雪卿轻轻的说道。 目睹这一切,许严再也无法迴避自己对他多年来的情感,他知道是他的心让他不顾一切的折回,不顾一切的去拥抱这个多年珍爱的弟弟或者情人。从他看到小雪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这个少年与他的羁绊,一生一世,他的心都逃不开去。 许严伸出胳膊,从后面拥住了那嬴弱的身躯。 “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的。我……我一直都……喜欢你。胜过任何人。” 他感到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无力的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我也是……一直的……爱你。”董雪卿向后偏过头去,用如水一般的眼神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冰凉的手抚上他温热微粗的脸,“你信吗?一切都是註定的,我等不到你……”话音刚落,他的手也离开了许严的脸,随着他的身体柔柔的倒在许严的怀抱中。 “小雪,小雪,你醒醒,你……”许严摇晃着晕过去的小雪,愈加感到他的冰冷,湿透的衣衫吸收了夜风的所有凉气,紧紧的缚在他光滑纤细的身躯上。 他抱着小雪在偌大的宫廷中狂奔,以最短的时间跑到了御医房。余太医见状忙将他安置在卧榻上,为董雪卿号脉,并暗地里命人去通知未央宫,余太医可不是第一次为这位董大人看过病,他非常清楚他与当今天子的关系,这种情形还是让皇上第一个知晓比较保险。 “喔,没什么大碍,受了风寒,情绪又很不稳定,休息上几天就没事了。”余太医对他说道,同时一眼就看到了董大人即使在昏迷中都紧紧的拉住这个年轻青年的手,虽然对他两人的关系一无所知,但还是感到今晚的皇宫难以平静“这是哪儿?”董雪卿在室内的温暖中醒了过来,坐立起来。 “御医房,你刚才晕了过去——”许严舒了一口气,微笑着回答道。但立即被打断了。 “皇上驾到!”陈公公尖利的嗓音划破了那片宁静。 只见恆夜在一群侍卫宫女的跟随下,面无表情的大步走了进来。 “哎呀!董侍卫你怎么浑身水泠泠的呀,许公子,你也是呀!这深夏夜里,你们还有雅兴游泳呀,哈哈……”陈公公强装惊讶状。 董雪卿因极度的惊恐,下意识的抓紧了许严的手,这个动作落在恆夜的眼里,立即点起了他刚刚在雪卿身上释放的怒火。 更何况,恆夜发现此时的雪卿不再是冷漠的木偶,脸上的惊恐也慢慢转化为无惧和认命,无疑是承认了对自己的背叛。 “许严,你喝完了朕的酒宴,还觉得不够吗?来人,再赐酒一杯!”他带着少许的冷笑说道。 一名宫女随即捧出了一杯“御赐美酒”,许严见了,刚毅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改变,稳稳的向那个宫女走过去。 “不要!”董雪卿冷艷的脸蛋瞬时间刷白一片,他连滚带爬的从卧榻上爬到了他的脚边,拉住恆夜的袍裾,哀求着。 “皇上,都是我的错,不关许严的事,您放过他吧。” 恆夜一脚踢开了他的拉扯,语气中无限的轻蔑。“许严,朕的酒就这样可怕吗?还要你的小弟弟跪着求朕?” “皇上的心意我一定会领,只希望皇上不要再难为董侍卫。”许严大步走了过去,将金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自始自终都是那么的从容。 董雪卿如虚脱了一般,软软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许严,仿佛末日绝顶般的木然。 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除了恆夜,大家的眼睛都紧盯着一脸无畏的许严,好象下一刻他就会吐血而亡似的。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宫女宦官的腿都跪麻了,可什么事都没发生。 “怎样,朕御赐的美酒还不错吧!哈哈哈!”恆夜恶作剧的大笑起来。 众人这才领悟过来,酒里并没有下毒。 恆夜看向董雪卿,他的脸色明显的缓和起来。而许严的脸色反而变得疑惑。 “许严听命,从今日起,你 为御林军的副统帅。而原来待选的副侍卫总长一职由刘先担当。还不接旨?”恆夜以金銮殿上的严肃态度颁下了圣旨。 “是!”许严双膝跪下,他的确猜不透这个圣上的想法。他也不会意气用事的抗旨,这是为人臣者最起码的忠义。 “怎么?董侍卫不想回宫休息片刻吗?快三更了。”恆夜转向董雪卿用最体恤下属的口吻问道。 董雪卿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伺候了皇上半年多了,亲眼看到过圣上处理公务和人事,他知道这个少年有为,且心狠手辣的皇上最拿手的就是笑里藏刀这一招了,他笑得最和蔼的时候往往是对方最该死的时候。 “哎,我都忘了,你是有病在身呀!”恆夜的微笑更温和了,他走过去,轻松的抱起了董雪卿,尔后,大步走出了太医房。 董雪卿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乖乖的让恆夜搂抱,他在离开前,深深的望了许严一眼。那无奈悽然的眼神告诉了他的许大哥:“好好保重。” 第十三章 当所有的宫女退下后,当宽大的寝宫卧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恆夜脸上温和的笑容马上退得干干净净。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好象与以前没甚区别的枕边人。 董雪卿同样的漠然,当危险暂时过去的时候,许严那句他期盼了多年的表白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我一直都……喜欢你。胜过任何人。” 恆夜此时很难看出董雪卿的想法,他走到床边,一把抓住那张玲珑的脸,覆上了狂热的唇,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占有这个绝色的少年。 董雪卿发现皇上的意图时,自己的樱唇已被牢牢的含住了,他顿时有了一种无法忍受的感觉,于是下意识非常的抗拒,居然很不客气的咬了恆夜一口,恆夜没想到一向胆怯的雪卿竟有这个胆量,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感到一些疼痛。 恆夜扬起手来,重重的给了反抗的宠物一个耳光,并顺手捏住他优美的下颌,冷笑着说道:“朕还从来没有打过身边的人,看来你很想作第一个,小贱人!” 董雪卿已经感到了嘴角溢出咸咸的鲜血,左腮也有些肿痛,恆夜有力的大手几乎要捏碎自己的下巴,这份疼痛更清晰了他的决心,他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木版,哪怕只是一句空空的诺言。 只见董雪卿空洞的望着恆夜气恼的几乎发青的帅脸,仿佛对方是通明的。很清楚,他的无视是对皇上的最大侮辱。 “你胆敢这样看着朕!”恆夜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这样被忽视过。 “皇上想我怎样看你?”董雪卿轻轻的说道,继而将松散的眼神聚集起来,正正对住恆夜喷火的怒视。“臣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皇上,请皇上赐教。” “你……”恆夜顿时无话可答。难道要他用看着那个该死的许严的眼神看着自己吗?作为大汉朝的帝王,他的尊严决不容许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和许严是什么关系?”恆夜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松开了握住他下颌的手。 “这些是臣个人的私事,臣有权利不回答吧。”董雪卿低下头缓缓说道。 “没有。”恆夜也是斩钉截铁。 “为什么没有?” “因为,你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有权知道我的东西的所有。” “我只是你的臣子而已。”董雪卿抬起头来,雪白的脸上现出气愤的红晕。 “你不是!”恆夜淡然中带着些讽刺,“你只是朕的玩物,你和朕养的马匹,猫狗一样,朕是你的主人,你的每一寸肌肤都有朕的烙印,你的每一声喘息都是朕赐予的,你的每一夜都必须在朕的床上度过。我解释得够详尽吧,董雪卿!” 董雪卿听完这番惟我独尊的解释后,沉默了片刻,婉尔一笑。 “原来我在圣上心中是这样的地位,请圣上恩准臣辞官归家。” “你说得很容易,也许朕玩腻了以后,会马上让你离开。但如今,”恆夜撩起雪卿的一缕散乱的头髮,轻薄的笑语道:“你休想逃出这个宫殿,休想投入他的怀抱!” 语毕,恆夜伸手抓住他的长髮,向后有力的扯住。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那双水泠泠的大眼睛生出一层水雾,让任何人看着都顿生痛怜,但一想到那份凄楚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恆夜的心就生出极大的痛恨来。 “如果皇上真的这样看待我如玩物,那又何必在乎我的心里想的是谁?爱的是谁?皇上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个玩物的身体吗?”董雪卿忍着痛,清晰的说道。 “你终于肯承认了,董雪卿,你……爱着一个男人!你居然有这样不道德的想法,你不知道羞耻吗?” “不道德?我和许严是最清白的关系,没有人可以亵渎我们的感情!”董雪卿激动之下,居然大力的推开了抓住自己头髮的大手。 恆夜由怒转惊:“你竟然敢这样和朕说话,你太大胆了!” 董雪卿傲然的凝视着恆夜,毫不退却的说:“我今生最错误的事和最羞耻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和皇上您的关系!” 话音刚落,恆夜已经毫不留情的掌在了他的脸上,董雪卿一下子被打到了床下,并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你说朕无法和他相比,朕就看看你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还有这么嘴硬!”说着,恆夜一把抓住雪卿的肩头,开始疯狂的撕裂他的衣衫。 第10页 这次,董雪卿开始奋力的反抗,但单薄的他哪是从小熟习武功,健壮暴力的恆夜的对手,不到一会儿,雪卿就赤身裸体的呈现在地板上。他仍然没有一点惧色,毫不示弱的盯着怒髮冲冠的皇上。 恆夜也一声不语,他将董雪卿的双手向后缚锁于房中的龙纹大柱上,然后强行的分开那笔直的美腿,将一些红色的膏体涂在雪卿低垂的幼芽上和紧缩的后庭里,当他粗糙的手指挤进那窄小的密穴时,雪卿紧紧的咬上了下唇,克制着被撑开的痛感。 确定了已经在小美人的性感器官都涂上了媚药后,恆夜悠然的坐回到床上,带着一脸的得意看着对方的反应。 “啊,啊,恩”董雪卿立即感到无比的难受起来,下体火辣辣的,又痛又痒,幼芽迅速翘了起来,无以形容的火热找不到出口,在体内翻滚着,他那白皙的身子渐渐染上了薄薄的红晕,好象浅嫣红色的陶瓷,平滑而带着柔和的光泽。 “你……你对我涂了什么,我好热……啊,啊,……不要……” 董雪卿强忍着辛苦,但不由自主的开始眼神盪饴起来,两条长腿互相轻轻的摩擦着,樱唇班张,发出极为诱人的嘤咛。 恆夜立即觉到了下体的酸涨,他解开了束缚董雪卿的绳索。并褪下了裤头,亮出巨大勃发的分身。 董雪卿滑到地上,环抱着双肩,极力控制着自己向那个恶魔走去。但他马上体力不支的松开了手,一手撑地,一手向下体摸去。 恆夜见状,立即抓住了他的双手,将他牢牢摁在地板上,不许他自行解放,董雪卿浑身早已没有了一丁点的力气,他软软的躺在地上,用自己并不知晓的期盼目光看着上方木无表情的俊颜。 “说,你要朕给你,你要朕进入你!”恆夜的话生硬无情,但董雪卿居然一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皇上,你,你……为什么?我好想要……不。不。我不要……啊,我好难过……” 董雪卿的神志开始随着后庭的火热酸痒而混乱不清,生理的需求逐渐控制了一切。 “说,大声一点,朕就立即满足你,我的爱卿。”恆夜也用了全力克制着愈睐愈硬的欲望。 “皇上,我求你,小雪求你,我要,我要你……啊,我要,皇上……” 董雪卿终于在需求面前低下了意志。呻吟和喘息妩媚到了极点。 “啊!”当恆夜一气贯穿了身下人的紧缩花径时,董雪卿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痛苦中夹杂着满足“怎么样,是不是好慡,好舒服?”恆夜一边大力的雪卿体内抽动着,一边贴在他耳边轻吟着色情的*情曲,让他极力的迎合着自己的动作,用柔软的媚肉舔舐着火热敏感的*棒,消受着这个倔强爱臣最- yín -糜,最温暖的吸吮。 “将腰挺得再高一些,朕可以进的更深……啊,再挺一些,……啊,好深,好舒服……”恆夜催眠一般的要求着。 “啊,啊”董雪卿在*爱的欢愉下,用最本能的肉体迎合着那个充满自己甬道的男人,眼前只有绚丽无比的幻象,他从来没有这样享受过性滋味的甜蜜,短短一刻钟就达到了两次高潮,每次高潮时欲死欲仙的媚态和后庭的紧缩都让恆夜慡到了尽头。 “告诉朕,你最喜欢的是朕,你离不开朕,你是朕的。”恆夜一边不断的加快抽送,一边命令着身下的佳人。 “我……不……皇上,我——啊,啊,啊……不要!”董雪卿用仅存的一丝清醒控制着自己的言语。 恆夜突然改变的姿势,他将雪卿翻到了上方,自己坐在地板上,让对方上体位,并握着雪卿纤细的腰肢,重重的上下运动。 恆夜的兇器又因此深入了一分,而且董雪卿的体重使得他被迫的将粗大的男根包裹的更用力,更深了,强烈的快感使他几乎无法唿吸。 “啊,皇上,不要,您不要再顶了,我受不了,我……啊——” “那你说呀,说你喜欢朕,说呀。”恆夜强忍着快被吸吮得高潮的刺激诱惑着微微发抖的雪卿,同时加快了向上顶入的速度。 “啊——,我喜欢……我好喜欢……皇上,我是你的人,你放了我吧。啊,呜——”理智还是败给了本能,董雪卿用最泣柔豌媚的呓语说出了此时的感受。 这句话给了恆夜最大心理满足,同时他的*具在柔软肠道温柔的多次紧缩下也达到了最顶峰的满足。随着一声低低的长吼,他在董雪卿体内*出了胜利的*液。而后他舒服的躺在地板上,享受着对方肠壁不自控的战抖余韵。 董雪卿在射了几次精之后,药物的作用马上消散了许多,但浑身象大病初癒一般的疲倦无力。他落到了恆夜的胸膛上,但立刻又滚到一边的地板上,缩着身子,虚弱的喘着气。 恆夜侧过身子,俯看着被自己蹂躏得奄奄一息的少年,不禁感到了少有的怜爱和痛惜。 “爱卿,我没想到你对*药有这么好的反应,”他轻抚着雪卿被汗水浸湿的鬓髮,“你敢不承认朕给了你最大的快乐吗?哈哈,我告诉你世界上的事没有十全十美,你如今享受着公侯的待遇,受到群臣的艷羡,承受着朕夜夜的雨露,你居然不懂得好好珍惜。的确……你和许严是从小一起张大的,但你偏偏进了宫,又偏偏遇见了朕,这就註定你是朕的男人,聪敏的就忘却以前的一切吧。” “为什么偏偏是我,你给我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我想要的,你在赐予我这些荣耀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接受呢?”泪珠缓缓沿着董雪卿有些红肿的腮颊流落,他无力的自语道。 恆夜握住他尖尖的下颌,用无比严肃的目光盯住那张伤痛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朕的意愿就是圣旨,朕让臣民去死,他们都要磕头谢恩,朕的东西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给我牢牢的记住这一条。对你,对你们董家,对许严都好!”说完,整理好衣袍,扬长而去。剩下这个少年静静的躺在地上,体验着夏夜无尽的凉意和孤独。 第十四章 第二天,在金銮殿上,恆夜颁布了两条圣旨,一条是龙阁大学士兼军用总都督董方官降一级取消军用总都督一职,第二条就是将安平公主,即皇上的亲妹妹赐给新进武官许严为妻。 皇上退朝后,朝堂上一时议论纷纷。 “董大人,真是升得快,降得也快呀。” “是呀是呀,怎么这么突然呢?” “说是官员的调剂,没有过失之责,但一听就是藉口呀。” “那个许严更是奇怪,许武大人虽然功勋赫然,但他儿子只是在武功选拔上一显身手而已,这么快就被公主看上了不成?” “难说,安平公主自小就和圣上亲近,又得先皇的宠爱,品貌很是出众,可能真是看上了少年英雄,向皇上开口了呢!” “有道理,但……许严和董方又都和一个人相关呀,不知有什么蹊跷?” “谁呀?” “唉,你这人,都没脑子吗?听说……就是昨晚呢,许严抱着他奔进御医房呢,后来皇上也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事,今天一大早,他的爹爹就降官,也太巧了吧。” “你的消息可靠不?他难道和许严——” “嘘——你想掉脑袋呀,皇上那样有尊严的人,岂容他人分羹呢,哈哈……不过,我是瞎诌的,你别传话呀!” “知道,我有那么傻吗?董大人的公子真是不简单呀……哈!” …… 从早朝上退下来,董方的脑子几乎要炸开了,若明若暗的议论让他心里毛焦火辣的。他匆匆赶回了家。 “夫人!夫人!”董方一叠声的叫嚷着。 “什么事呀?”董夫人小蓝走了出来。 “你知不知你的宝贝儿子是怎么回事呀!他……唉!!”董方欲言又止。 “老爷你丢了一分官吗,本来就是无功之禄,有什么好紧张的?”小蓝不以为然。 “我不是为了官,我是为了我们董家的声誉和安危呀,很明显,我们近来的兴衰全是因为他呀!他是怎么讨皇上开心,又是怎么让龙颜大怒的呀?夫人,你想过没有?” “这……我怎知你官场上的玄机呀?” “那你就马上让你的宝贝儿子回家一趟,或则去宫中问问他!还有,要雪雁以后不要去许家找许严了,人家现在是准驸马了,咱可惹不起公主!唉,儿女都不让人省心。”董方嘆着气,拂袖而去。剩下董夫人在默默沉思。 这时的董雪雁正在门外听得真切,所受的打击不亚于她爹。她一咬牙,奔向了许府。 当她出现在正在舞剑的许严面前时,已是一脸的泪珠了。 “咦,你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的大小姐了?”许严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 “你看上去很开心吗?新驸马!”董雪雁说着风凉话,眼泪却不争气的哗哗乱滚下来。 “我?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许严漫不经心的凝视着手中的宝剑。 “好事传千里吗!你现在应该大笑呀,只有我和三哥会难过。”雪雁是个直脾气,居然把心里所想的通通说了出来。 “你和……雪卿,你是什么意思?”许严非常的惊讶。他走进雪雁,在思索着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了那件事。 “我……我当然伤心了,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对你……许严,你好过分呀!”董雪雁越哭越凶了。 “那为什么你三哥会……不开心,你说呀,别哭呀!”许严急了,上前摇晃着雪雁的双肩。 “不为什么,你平常陪我玩,不陪他玩,他都很气的,如今你娶了公主,就再也不能陪他玩了,他能开心么?我……我也一样!”董雪雁脱口而出,“我才不会为你这种人哭呢!无情无义!” “原来,你……真是单纯。”许严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去,对着天边的云彩说道:“我不会娶公主的,我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人,即使我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我不信你敢抗旨!”董雪雁停止了哭泣,睁大了眼看着许严:“而且,我也不愿你为了……我抗旨。” 第11页 “小傻瓜!我……我不会娶公主的。你不要难过了,许哥哥送你回家吧。”许严转身走进雪雁,轻抚着她的小脑袋,怅怅的说道。 于是两人踏着徐徐的微风走向董府。一路上都彼此无言。 “哎呀,许公子,不必对我们家的小雁那样客气,让她自己回来就行了。”董夫人微笑的看着许严说道,“而且,你现在是准驸马了,更是不敢有劳了。” “董夫人言重了,我顺便想问问您,雪卿最近怎样了?”许严听出了董夫人的话中话,但还是鼓起勇气询问道。 “宫中的事,我和你一样是一无所知呀,这不,我明天准备去看看他。”董夫人答道。 “那,可不可以……把这样一件东西带给他呢?”许严取出荷包里的一块玉佩递给董夫人。 “这是?……”董夫人看着手掌中这块一般的玉佩甚为不解。 “喔,这是他入宫前在一个珠宝店订下的,因时间太急促,于是让我拿到后带给他,我想您给他带去更方便了。”许严随意的说道。 “是吧,那麻烦你了,你们哥俩呀……”董夫人凝视了这块玉佩好久,又看看许严,好象想起什么,但又不禁嘆道,“都要在圣上身边做事,都是大人了。” “小雁,回房休息吧。我去送送许公子。”董夫人吩咐道,陪着许严走了出去。 董府在向上禀报了半个月后,终于御准进宫探望皇上的随身侍卫董雪卿。同一天,皇太后召见许武许严父子入朝凤殿商议安平公主和许严的亲事。 *未央宫的偏殿内* 董夫人缓缓走进这个无比华贵的房间,很难想像自己的儿子住在这儿。 “娘亲,你来了很久了?”董雪卿从她的身后走进来。 “小雪,”董夫人得有快一年没见到她的幼子了,不禁控制不住的激动,快步上前,抓住他的双手好好端详一番。 董雪卿的一身灰白和房间的富丽很有些反差。他的脸色却比衣衫更白。乌黑的头髮全部挽起,用一条银带束成高髻,一切都是普通侍官的打扮,只有那极具中性美的的五官和温和如清泉的气度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凡。 “你瘦了,脸色也不够红润。”董夫人抚摩着儿子的脸悠悠的说道,不知怎么她明显感觉到孩子是很不开心的,脸上的微笑也是强行装出来的。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呀,”董雪卿有些心虚的摸摸自己冰凉的腮,“可能宫中的事务太繁杂了,有些力不从心。娘亲,坐下吧。” 董雪卿拉着董夫人坐在了精美的红木大椅上。圆圆端上了上好的香茶。 “你,为什么住在皇上的寝宫里,这儿是未央宫吧?”董夫人问道。 “呕,我们贴身侍卫是这样的,皇宫太大了,这样皇上才能随传随到。”董雪卿早以想好了如何对付母亲的问话。 “那……也许娘亲不应该问的,我们董家自你入宫后又升又降的,实在让我和你父亲有些不安呀。”董夫人小心的问道。 “这些……其实,孩儿也不是很清楚,皇上的心情时好时坏,我们作臣子的也摸不清圣上的想法,但孩儿已经很小心谨慎的为人处事了。”董雪卿含煳其词的答着,他不知宫里的消息传到宫外又是什么样子。 “唉!伴君如伴虎呀,娘是明白的,你不要太委屈了自己,其实……为娘的只希望孩子们能开开心心做人就好。升官发财,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董夫人听出了董雪卿不能据实告之的难处,她痛爱的看着年少的儿子,紧紧的握住他凉凉的双手,希望用母亲的体温暖暖他那颗透着凉气的心。 “娘,我……”董雪卿在一年以来从未感受过这种亲情的抚慰,有的只是无情的玩弄和宫中的人情冷暖。特别是那夜过后,恆夜再也没有踏入这里半步,周遭的宦者和宫女全是冷言冷语。但总有几个御林军远远跟着自己和圆圆,每天都生活在让人窒息的空气中,当然,不久前,陈总管又阴阳怪气的道出了许严和安平公主的婚事,让他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如今,面对母亲的温情,他很困难的忍住了所有的委屈和痛心。 “娘,如果有一天,孩儿带累了董家,请您和爹爹原谅我。”董雪卿跪在了董夫人的脚下。 “小雪,你起来吧,娘亲永远不会和你计较的,我知道你的不易!”董夫人拉着儿子的手,潸然泪下,“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论吧。给你,这是许严托我带给你的,说是你以前在宫外定下的。是吗?” “是……的。那他,……还说了什么吗?”董雪卿看着玉佩,不禁脱口问道。 “你有什么要问他的吗?”董夫人问道。 “不不……我随口问问。”董雪卿马上掩饰着,“诶,家里还好吧?” “都挺好的,只是小雁……她一向对许严的心意,哎,不说了。人家快是驸马爷了。”董夫人缓和了一下情绪。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她马上会忘掉这些的,娘你不必太忧心。” “是呀,噫,你也不算小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呀。”董夫人突然问道。 “有又如何,造化弄人,我和他没有可能在一起的。”董雪卿站起来,望着窗外飘落的黄叶缓缓说道。 “你不愿说,娘也不问了,只是……很多事是无法遂人愿的,不要强求。”董夫人也站了起来,话也比较难懂。 “娘……你……”董雪卿实在没有勇气问个究竟,他知道娘的冰雪聪明。 “我要走了,和公公说好了,只呆半天的。你——”董夫人再次轻抚上雪卿的脸颊,“好好照顾自己,记住娘的话。啊?” 董雪卿抓住娘亲的手,微微点了点头。眼泪不自觉的滑出了眼眶。 董夫人不忍看着孩子的难过,勐的扭过头,快步离去了。她是认识那块玉佩的,她是许夫人的金兰之交,当然见过许夫人的定情信物,她还记得许夫人说过,这块玉佩是许将军在迎娶她后买下的,当年许武只是一个小小的副队长,即使在许家富贵荣耀后,许夫人都视之如无价至宝,她说一定要留给许严的妻子,这块玉佩凝聚了最珍贵的情感。如今,许严将它送给了一起张大,青梅竹马的小雪,一个男人,而自己的傻小雪言语中对许严无法掩饰挂念和关心。她作娘的又怎会不明白呢? “小雪,和你妹妹一样,忘了过去吧。”董夫人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第十五章 可惜当局者永远是迷煳和执着的。 董雪卿久久的端详着这块玉佩,他也当然知道这块玉佩的来歷。他仿佛从中看到了许严的诺言和决心。他在理智上告诉自己,事情正向好的方向发展,许大哥可以娶到公主,这说明皇上不会报復许严了,一切安全了,但为什么当想到许严和公主一起的情形,他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而看到这玉佩的一瞬间,全身立即涌起一股暖流。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够,但马上想到不能被别人看到,于是考虑了许久,将玉佩藏到了床垫下。 “啊,董大人,大事不好了!”陈公公跑了进来,一副故作惊慌状。 “什么事?”董雪卿立即压抑住刚刚的开心,冷冷的问道。 “今天呀——你不知道吗?许将军和许副统帅在慈宁宫觐见皇太后,皇太后正式提出了许公子和公主的亲事,可居然被许公子一口回绝了。皇太后气得要命,正让刘先将抗旨的许公子绑上送地牢呢!您不去看看?”陈公公有声有色的说道。 董雪卿的脸刷白,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走向不远的慈宁宫。陈公公带着一脸的女干笑跟在后面,他当然知道如果让刚直跋扈的皇太后看到董雪卿有多么糟糕,皇太后已经听说了皇上和他之间的丑闻,在这个气头上还不好好整治一下董雪卿,哈哈,董大人,你又失了宠,这次你和那个许严有苦头吃了! 当董雪卿在不假思索之下出现在慈宁宫的时候,许严正五花大绑的站在宫殿外的走道上,皇太后已经恢復了应有的威严,身后立着几个嫔妃。许武跪在一边,不停的求情。 许严抬头看到了忧郁的雪卿,岩石般的冷竣有了一些些改变,但雪卿马上从他的眼中读到了坚毅和不悔。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乱过。 “呀,这是谁呀,哀家还没见过呢,咱宫中有这么标緻的奴才吗?”皇太后眯着眼打量着宛如清水芙蓉的董雪卿。 “这,这就是您一直想见识一下的董雪卿呀!皇太后,您瞅瞅是不是很清丽过人呀!”一边的茹妃忙用轻蔑的口吻禀告道。 “是吗,你就是皇上的侍卫董雪卿?”皇太后的话冷若冰霜。 “是,臣参见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董雪卿这才意识到尴尬,慌忙跪拜。 “哀家早早就想见见你了,一副女人象,看着我就难受!你这样如何保护皇上?笑话!只会阿谀奉承,佞臣一个!……”皇太后有分寸的怒骂着跪在脚下的董雪卿,虽然没有点出他和皇上的关系,但也极尽侮辱。 正在这时下了早朝的恆夜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了。 皇太后看到了他,马上停止了怒骂。 早有通报之人告之了情况,但恆夜对董雪卿的出现还是有些惊讶。 “看来许严你的本事不小呀,公然抗旨,还有两个人跪着为你求情。”恆夜说着,走到了许武的身边,亲自将许武拉了起来。 “许将军一向对我汉室劳苦功高,今日之事也与你无关,朕不至于功过不分,怎可让将军长跪在此?” “皇上……犬儿不才,受不起公主屈尊下嫁,您随便处置吧!”许武已是老泪纵横,又感于恆夜的尊敬,于是决定撒手不管了。 “那你呢?董侍卫,你好端端的跑到慈宁宫来干吗?也是为他求情吗?”恆夜转向跪得直直的董雪卿,口气极为不满。 “回皇上,董大人是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是担心宫里的安全情况呀!”一边的陈公公忙插嘴道。如今,皇上都来了,自己还不赶紧给个台阶给他下呀,皇上的马屁是最要紧的。 恆夜略略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董雪卿是担心许严而来的,但在众人面前自己的面子第一。 第12页 “好了,皇上,你看看这个抗旨的逆臣如何处置吧,哀家可不能让安平公主白白受一场莫大的羞辱!”站在一边的皇太后开口了,语气不容商量。 “那……看在许将军的面子上,暂且押在御林军的总部客房安置,等朕空下来,和皇太后您一併发落。”恆夜斟酌了一下,说道。 “哼!”皇太后明显对这个暂时的处置不满,但深知恆夜的性子是不容自己插手时务的,于是也只有带着一帮嫔妃离去了。 “臣告退!”许武见皇上对许严还是网开一面的,也自觉的退下了。 昭凤殿中只剩下了知情的人。 “董爱卿,入秋了,地上很凉的,还不快起身。”恆夜走到董雪卿身边,拉起那双葱白的手。 “谢……皇上。”董雪卿的心砰砰乱跳,站了起来。浓浓的睫毛扑哧的扇动着,声音也有些颤抖。恆夜非常满意他的惊慌,他挑战的看向许严。 “许严,朕没料到你的胆子有这么大,安平可是朕的亲皇妹呀,太后最宠的女儿,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恆夜缓缓的说道,同时紧紧的握住董雪卿的手。 许严也非常平静,他深邃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董雪卿的脸。 “恕臣大胆,臣敢问皇上,是不是为臣的都必须听从皇命, 而不能去追求自己的所爱呢?” “问得好!”恆夜饶有兴趣的看着许严,而后一把将董雪卿摔到了两人的中间,“说,在这个顽灵不化的蠢材面前说出你的所爱!” 董雪卿强忍着突然被摔倒的疼痛,一声不吭。莲藕般的玉腕慢慢渗出血来。 “怎么,说话呀!”恆夜狠狠踢了躺在地上柔软身躯几脚,然后一把抓起他的头髮,迫使他将满脸的痛苦呈现在许严面前。 “你放开他!恆——”许严气得怒目欲裂,几乎叫出了皇上的名讳。 “许严!!!”董雪卿慌忙打断了他的冒犯,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面对许严关切的目光,狠狠的掌了那张俊脸一耳光,“你闭嘴!” “好!董爱卿,你还有些理智,但朕要你告诉他的不是这些!”恆夜冷冷的要求道。 “你听着,我……非常甘心情愿的留在皇上身边,我爱的人是……皇上!你遵从皇命吧!”董雪卿对着那张熟悉俊朗的面容,清楚的说着情非得以的话,两行清泪不禁滚落下来。 “听到没有?许严!何必弄得大家都这样为难呢?”恆夜说道。 “我听得很清楚,但我不会和安平公主成亲!”许严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这就怪不得朕了!押下去!”恆夜其实也很满意这个答案,他可以置许严于死地了。 董雪卿看着许严的背影,心如刀割。但他还是赶紧擦干了眼泪。面对着有些陌生的君王,小心翼翼的不要再惹他生气。 “回寝宫!”恆夜下令道。董雪卿马上跟了上去。渐渐变暗的天空让他感到特别的压抑。 第十六章 恆夜走入寝宫正房,坐到了熟悉的大床上,觉得很舒服,这半个多月来,他一直流连在茹妃、云妃等最美丽的嫔妃宫中,强迫自己忘掉那个忘恩负义的臣子,他以为那些柔软丰腴的肉体可以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心灵和欲望,但当今天他看到那个清丽婉柔的男人时,他知道他仍然没有逃出他的蛊惑。 董雪卿站在房内,他从恆夜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专横的皇上还是想着他的。他矛盾挣扎了半个月,他不得不面对这份强制的爱情,皇上不会放手,那么在宫中能够生存下去就只有靠自己了。更何况,许严他不能不救! 恆夜沉默着,他即使想抱抱这个佳人,他也不想主动说出口。 “你们都退下去吧,皇上累了,要歇一歇。”董雪卿平静的吩咐着房内的宫人。 恆夜抬起头看着他,仍然不动声色。 董雪卿走上前去,非常温柔的脱下了恆夜的外套和龙靴,让恆夜舒服的躺在床上。然后他倒出一杯酒,款款送到无甚表情的皇上嘴边。 “皇上,您还在生气吗?我承认我以前和许严……但如今缘尽情断,我刚才已表决心了。我的人是您的,您要我怎样都可以。” “是吗?”恆夜的欲望被最后那句煽情的话唰的点燃了,不过他仍不动作,他想看看一向冷若冰霜的董雪卿有多主动。 董雪卿自行饮下了半杯酒,然后含着另半杯送到了恆夜的嘴边。恆夜接受着美人和醇酒,深深的与他热吻着,同时撕开了雪卿的衣杉。琥珀色的酒溢出了雪卿娇小的唇,淌下了恆夜渐渐变得火热的身体,雪卿顺着那粗旷的肌肉曲线细细吻下去,用湿润的丁香小舌舔向了恆夜的跨间。 “啊……”恆夜只觉的勃然欲裂的*精被柔软的口腔含住,从未有过的快感冲上大脑,轻轻的舔拨一点也不逊于女人的*道,这种享受恆夜只在春宫图上见过,但那些出生名门的贵妃们是不会主动去做的,受到封建礼教传统教育的恆夜也决不会主动提出。 董雪卿当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重得恆夜的信任救出许严,他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是第一次为恆夜提供这种服务,他轻轻的甚至是笨笨的舔着巨大的兇器,他知道这样一定会给恆夜带来莫大的快感,有时候,男人更懂得男人吃哪一套。 恆夜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他推开董雪卿,掰开他秀美的大腿,有力的插了进去。 “啊!”突然的入侵让休息了半个月的董雪卿极不习惯,他马上自然的弓起了腰想往后退。 恆夜立即跟着压过去,封住了对方喊痛的小口和身体的退缩,兇器带着香津完全的送入了紧缩的甬道。在抽动了几下后,那种痛感消失了好多,一股火热的苏麻让董雪卿觉得后庭异常的刺激和舒慡,他轻轻的吸上了恆夜的舌头,这半个月来枕边的空寂让他更能体验皇上的宠爱。 恆夜感到了身下人的放松和媚态,他知道长时间的临幸已唤发了董雪卿对欢爱的本能需求,这种认知让他在心理上非常有征服感。他在柔软紧实的甬道中尽情的*插着,马上就将董雪卿送上了天堂。 “啊……皇上,我好……啊……放了我……”白浊的液体喷洒在两人的小腹间,随着恆夜进出的兇器带入了一些到干燥的后庭中,又滑又嫩的触感令恆夜更快更勐了,“雪卿,将腿再撑开一些,让朕再更深一点,啊……对了,好紧好热呀。” 董雪卿强忍着巨大的刺激让彼此的下身贴得更近,双手向后死死的抓住床单,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 恆夜抓住雪卿的长腿,压到一个最大的角度,拼命的送到最深处,飞快抽出,又送进……,在无数次的快感摩擦后,射出了灼热。 “啊!”恆夜俯在董雪卿单薄的身上,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董雪卿费力的喘着气,倚抱着上方结实的肩头,无限心酸的闭上了无神的眼睛。 夜很深了,董雪卿轻轻的下了床,站在窗边,看着暗淡的月亮。他回首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皇上,不禁又一阵心痛。那是他的君王,他的第一个男人。不记得听谁说过,每个女人都会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无论她是爱他还是恨他。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自己爱上的何尝不是男人呢?他摇摇头,想甩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确定恆夜睡得很熟以后,董雪卿走出了寝宫,他慢慢地走到了御林军的总部,外面有四个侍卫把守。 “叫你们的统帅来见我。”侍卫看着这个带着黑斗笠蒙面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拿去,你们整夜的看守也很辛苦了。”董雪卿拿出了一大块金子。 “是,是。”不一会,董雪卿跟着走进了总部的里间。在桌子的一边坐下了。 他认识坐在另一边的统领,魏得之——珞妃的大哥,仗着世袭的家世和得宠的妹妹,年不到30就坐上了御林军统领的高位。 “这位仁兄,为见我一面就捧出一锭金子,不是高官,就是于宫中结好的豪富了?不知我有没有说错?”魏得之微笑的说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来和你作一笔买卖。事成后我送你一件无价的古董。”董雪卿轻声说道。 “哈哈!看来世人都知我喜收天下的古玩呀。不知以何物换何物?”魏得之立即有了兴趣。 “让这里房软禁的人跟我走。这件徐夫人亲自铸造的断肠剑即归你所有了。”董雪卿将一把短剑至于桌上。 魏得之从鞘中拔出了剑身的几分,清碧如涧的剑身立即让他目不转睛。 “好利器,见上一眼都不枉此生呀。”魏得之依依不捨的将剑又放回桌上,“但我是受不起呀。您可知关在里面的是抗旨的许严呀,惹恼了太后和皇上我的脑袋不保呀。” “魏统领言重了,珞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您就万事大吉了。而且你有这么些手下,还不好推卸责任吗?”董雪卿不急不慢的提示道。 “唉,我的妹妹,虽然这阵子比较得宠,但她始终不是那个一笑百媚生的董雪卿呀,谁都知道,他才是皇上的旧爱新宠呀。”魏得之眯着眼看向对方,话中有话。 “魏统领好眼力,真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是谁你知道了,那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不会让你担此责任的。”董雪卿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为了你董大人,我甘愿冒此风险,我的要求很简单,希望一亲芳泽。”魏得之也单刀直入。 “你!好大胆!你不知我和皇上的关系吗?”董雪卿马上面红耳赤起来。 “我知道,但就是因为知道才想开开荤呀,你能把皇上伺候的伏伏贴贴的,床上的功夫一定……哈哈,董大人,你说这是不是妄想呢?”魏得之恬着脸靠了过来。 董雪卿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但他一动不动的忍受着。 魏得之一脸- yín -笑的走了过来,迅速的拉起了董雪卿,揭开了斗篷,将他夹到自己的两只胳膊间。使得他瘦弱同时有些发抖的背面对着自己,然后再下一秒褪去了自己和对方的长裤。 “董大人你的腿并得这么紧,还是不情愿呀,时间不多了。”魏得之猥亵的说道。 董雪卿只得忍辱张开了腿。 “啊……董大人你好紧好滑呀,是不是刚刚被皇上临幸过呀,那我真是有福气呀,啊啊……呀——”魏得之正在兴奋的关头突然一声惨叫,慢慢离开了董雪卿的身子,倒在了地上,腰部深深的插入了一把碧青的短剑——断肠剑。 第13页 “你……好……狠!”魏得之用力的瞪大了眼,看着董雪卿擦了擦下体,穿上了裤子。 “是你太贪心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打我的主意吗?”董雪卿回望了一下关得紧实的房门,带着鬼魅的笑容说道,“还没完呢!” 他立即用一块手帕塞住了魏得之的嘴,然后在他的下身处勐扎了数下,同时将身上的金创药涂在他腰部和下身的创口上。 “记住,我要你死,我要你当个废人,生不如死!今天的事你如果胆敢让人知道,你们一家都会死得很难看!”董雪卿咬牙切齿的说完这番话后,魏得之痛的晕了过去。 董雪卿马上进入了不远处的里间,看到了坐在桌边沉思的许严。 “小雪1”许严诧异的看着来人。 “虚!许大哥,我们快走吧,他不会放过你的。”董雪卿在做了刚才一番血腥的事后,竟觉得从未有过的心定气闲。 许严想了想,“好,我们一起走!”他拉着董雪卿一併跃串出去,看门的四个侍卫在毫无警觉的状态下被击晕过去。对于流着血的魏得之,董雪卿简短的解释了一句:“他很碍事,我杀了他!” 许严虽对小雪话中的血腥和冷酷有了些震惊,但形势不容他考虑太多。 凭着许严的轻功和董雪卿对皇宫地形警卫的了如指掌,他们飞速的逃到了皇宫的边界,冷清的离宫。 确定已经无甚危险了,许严紧紧的抱着董雪卿,感受着那份久违的亲近。 董雪卿伏在那温暖宽阔的怀里,觉得世界原来是如此美好。他好希望时间就此停滞。但想到以后,他轻轻退开了许严。 “许大哥,你赶快逃吧,去家拿些盘缠,在郊外躲起来。” “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吗?”许严失望的看着月光下那张似乎成熟了许多的脸。 “我要安排我和你的家人呀,而且,没有人知道是我救了你!不能让……他发现的。”董雪卿嗫喏的说着,皇上!自己时时刻刻都不能忽略的人。 “告诉我,你……你爱他吗?”许严鼓足了勇气问道。 “不!我不爱他!”董雪卿勐的抬头看着许严,眼睛里闪出了晶莹的泪花,“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你的心?当然,我知道你会和别人一样瞧不起我,你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许严无言的上前拥住了纤弱的身子,“小雪,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难道在一起相处了十六年,还不够了解吗?你永远是我的小雪。” “好了,我要马上回去了,我安排好了以后自然会找人通知你的。”董雪卿依依不捨的离开了许严的怀抱,扭头跑开了,他好怕控制不住自己就这样跟着心爱的人远走天涯,毕竟还有家人的责任呀。 当董雪卿清理好身上的尘土,轻轻的回到恆夜的床上时,天刚刚露出了鱼肚白。不一会儿,恆夜抱着他醒了过来。 这时的董雪卿也休息了片刻,他有些疲惫的睁开了眼。当然恆夜不知他的疲惫是因为东奔西跑了大半夜。 “爱卿——”昨夜翻云覆雨的欢爱似乎抹去了他和这个臣子之间的不开心,但作为一向高高在上的帝王,恆夜也着实说不出什么肉麻的情话来。他无言的轻抚着怀里温暖的身体。 “哎,”董雪卿轻轻叫了一声,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恆夜这才发现怀中人的玉腕有些轻微的蹭伤,娇柔的腰间也有一块重重的淤青。 “传太医!”恆夜一叠声的叫道。他当然明白这是自己昨天对董雪卿的教训,但“对不起!”他是万万不会说的。 当太医细细的为董雪卿抹上药油时,恆夜忍不住问道:“严重吗?” 董雪卿和太医同时扭头看向这个一向就面冷心冷的圣上,他也会关心人吗? “呵,还好,只是腰部的伤要个把月才能痊癒呢。”太医据实答道。 恆夜哼了一声,后悔之意溢于言表。 董雪卿的心好象被重重撞了一下似的,为什么皇上要这样?好希望他永远对自己是那样的蛮横无理,那样自己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和许大哥远走高飞了,啊,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呢? “董爱卿,你觉得好些了吗?”恆夜的问话打断了董雪卿的思绪。他才发现太医已经退下了,房中只剩下了自己和皇上。 “我……我不爱你。”董雪卿不能自控的说道,他好象在说给自己听。 恆夜的眼神又少有的柔和转为了平常的严酷,他走过来,勾起了雪卿小巧的下巴。 “但你的身体非常非常的爱我!”他看着对方茫然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朕不想管你的心以前爱的是谁,但现在、以后,它只能想着朕,爱着朕!如果你敢让别人碰你的话,我会让你和那个人都生不如死!” 语毕,恆夜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 第十七章 恆夜坐上早朝的龙椅后,发现兵部的魏大人已经老泪纵横的跪在脚下。 “皇上,您要为小臣做主呀!我儿魏得之他,他死得好惨呀!” “什么事,魏爱卿赶快说来!”恆夜皱了皱眉,他最怕老臣子哭谏了。 “是这样的。”一边的敖丞相看魏大人以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了,于是说出了事端:“昨夜,一个黑装打扮的人截走了皇上软禁的要犯许严,同时,他杀害了看守的主官员御林军统领魏得之,手法极为残忍,当魏大人和珞妃娘娘一班家属赶到时,魏得之才咽了气。他被……破坏了下体,是活活痛死的,唉……” “啪!”恆夜听完后一掌拍到龙案上,“太大胆了,在皇宫内院发生这种事!去许家捉拿许严,无论生死!” “皇上,那许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可能不敢归家了,但朝上自古就有连坐之罚,臣恳请许严的父母家婢一併受罚,否则,国法难容呀!”魏大人愤然的说道。 “是呀,御犯逃命了,魏统领不就白白捐躯了吗?”…… 臣子们大声附和着,朝堂大乱。 “臣甘愿为逆子受罚!请皇上发落!”一声老者亢然之声压住了众人的纷杂。只见左骑将军许武跪到了朝堂上。 “好,许武,你教子不严,理当受罚!朕罚你全家流放西梁!直到抓住了钦犯许严再另行重责!”恆夜发出了皇令。 “谢圣上!”许武伏地不起,打从许严抗旨以来,他就料到大祸将至了,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恆夜马上离开了朝堂,走向寝宫。是谁如此神通广大的救了许严,他不得不怀疑到董雪卿头上,但昨夜,他明明和自己在一起呀。 “皇上!”在回寝宫的路上,珞妃出现了,她也是哭得花容憔悴。 “皇上,您一定要找出那个杀我哥哥的恶人呀,他太残忍了……他一定是宫中的人呀!而且是宫中的保卫要臣,否则不可能来去自由……”珞妃拉着恆夜的袍角,声泪俱下。但突然她停止了倾诉,因为她看见了董雪卿走了过来,董雪卿一改常态的穿上了华丽的便袍,精緻的装扮衬着那张雪白得有点病态的优美脸庞,有一种异样的艷光神采。 “珞妃娘娘请节哀,皇上自然会查办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董雪卿漫不经心的说道,而后转向恆夜,“皇上,明晚就是中秋节了,庆典的安排您要不要去兵阁审查一下?” “好吧1”恆夜正烦着珞妃的纠缠,他甩开了珞妃的拉扯,和董雪卿一併走开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珞妃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她从董雪卿那双闪着忽明忽暗的眼睛里读到欲望的光芒,他不再是那个漠然无助的董雪卿了。她以后也很难有好日子过了。 “你知道了昨天的一切吧。”恆夜故作轻松的边走边问,他非常的不愿在董雪卿面前提到许严。 “知道。但我并不知道是谁救走了他。”董雪卿淡淡的答道。 “你很开心吧!”恆夜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雪卿。 “不完全是,我不想许将军一家被流放,他们是我的养父母。”董雪卿有些黯然的回答道。 “为什么,你在朕的面前从不掩饰你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恆夜无法克制心中的怒气。 “因为”董雪卿抬起头,柔柔的看着那双燃火的眼睛,“我不可以欺骗您,我们的关系让我无法在您面前带着面具。” 这一句话让恆夜的心从未有过的感到了酸甜。他一把拥过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情人,深深的吻了上去。 这对君臣的不伦关系让彼此都在无形中织出了一张欲望和激情的大网,网中的人愈是想挣扎,愈是越陷越深。 此时的许严并没有回到许府,他当然知道他身上的罪责,他不想冒然给家人带来灾难。他躲在府邸边一间无人的柴房,只见家中的奴婢都匆忙的进进出出,好象在收拾家什。 “许哥哥!”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动了他。只见董雪雁满脸泪痕的望着他。 “你还不快走,呆在这里随时会被官兵抓走的。”雪雁急切的抓紧了许严的手。 “你先告诉我,我家中怎样了?”许严问道。 “他们……很好,他们准备搬走,回乡下的老家去。”董雪雁当然不敢告诉许严她刚从父母口中听来的实情,她和任何一个恋爱中的女人一样,一心只想着情郎的安危,“你跟我去我们家的后院去,千万不要露面,有人盯着你们家人的。” 许严考虑了一下,便跟着董雪雁躲到了董家的小院。 雪雁慌忙的安置好了许严,又自行去筹盘缠。 等她回到后院时,不禁目瞪口呆,大队的官兵包围了院子,董方和董夫人也面色严肃的立在院中。 “啊,原来是小姐救情人呀,董大人,你的家教可真严呀!”魏大人恨恨的干笑道,他为了报杀子大仇,一直命人盯着许家的动静,探子向他报告了董雪雁和许严的行踪,他忙带上了一队官兵追截到此。 “你,真是太不争气了,唉!”董大人气恼之极,给了爱女一耳光。 许严见状,忙扶起了雪雁。雪雁一脸的不屈和执着,这一点她和雪卿一模一样。 “好了,窝藏钦犯可是死罪呀,董大人,明天你自己向皇上解释吧。来抓住钦犯!”魏大人颇为得意的指挥道。 第14页 但他们太低估京城高手许严的功夫和轻功了,特别是他想到决不能连累到雪雁的时候,他扫扫周围的地形,已有了主意。 当数十个兵卒向他围进时,他抱起雪雁,一个扫叶腿撂到了一圈的小兵,而后身轻如燕的越上了院内的一棵参天大树。 “抓住他,我重重有赏!”这时,魏大人才慌了起来,但这些兵卒又不是精锐的御林军,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严象灵活的猿猴一样在京城的大树间跳来飞去的,不一会就消失在茫茫秋色中了。 “董大人,你们!……”魏大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诶,关我们什么事呀,是你的手下学艺不精,我们两个又没帮他逃走。”董夫人讽刺道,她当然为许严和爱女的逃脱而高兴。 “从今天起,我就当没了这个女儿!魏大人,你请吧,有什么话,明天对皇上禀报吧!”董方拂袖而去。 这时,许严以带着雪雁飞奔到了城郊的一坐荒庙。 “我们先呆在这儿吧,这庙没有人知道的。”他放下了雪雁。 雪雁一直躺在许严的怀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和开心,她的脸开始有些发烫。 “对了,你们家在京城有没有很偏而又信得过的亲戚?”许严问道。 “我想想……哎,有的。京城西区的药店老闆一家曾受过我家的恩惠,我每次生病都住到他们家去休养,他们家就只有老两口的。对我可好了。有什么用处吗?”董雪雁问道。 “你可以先躲到他们家去,我一个人在这个破庙就行了,你是小姐家……” “不,我要和你一起,我们可以逃出京城呀!”雪雁打断了许严的话,仰着红红的小脸说道。 “我们要等一段时间,我们要等……”不知为什么许严望着这张真诚漂亮的脸蛋,有些说不出话来。 “等谁,难道是他吗,董雪卿!”董雪雁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她也不知到为什么她总是把许严和她三哥联繫在一起。 “是呀!是他把我从宫中救出来的,他说我们一起走,但之前他要安排你我的家人。”许严说道。 “难道是他杀了魏得之?”雪雁睁大了眼睛,如何相信她那温文尔雅的三哥也会那样残忍的杀人。 “不,是我杀的!”许严毫不犹豫的袒护着董雪卿。 “你会那样残忍的杀人吗?”雪雁的直觉告诉她兇手不是这个正直的许哥哥。 “怎样残忍?不就是杀了他吗?”许严有些奇怪,当夜,他只看到了血。 “是他,没错!他破坏了魏得之的……下体。”雪雁顾不得害羞,说出了真相。 “不可能,小雪,他不会那样血腥的!你们诬赖他!”许严脱口而出。 “在你眼里,他永远是最美最好的,不是吗!”雪雁的泪水夺眶而出。 “雪雁!我们不谈这个了,你去药店避避好吗?我会在这等消息的。你应该可以和你三哥联繫上的。”许严平静下来,温和的对雪雁说道。 雪雁正在委屈当中,扭头就走,但走了几步后,又不放心的说道:“许哥哥,你自己小心呀,我……我会给你消息的。” 说完,她疾步走开了。 许严望着那娇小的背影,不禁问问自己:“那是真的吗,?小雪,那真是你吗?” 第十八章 宫中 夜以近二更了,恆夜还伏在龙案上看奏章,董雪卿在一边帮他整理着,随时倒上热茶给他提提神。 “皇上,不歇着吗?”陈公公走进来请示着,“入秋了,不要太操劳了。” “好了,朕马上就休息。”恆夜也有些困意了。 “那是安歇在哪一宫呢?”陈公公例行公事的问道。 “寝宫,以后不要问了,如有改变朕会提前告诉你的。”恆夜第一次在董雪卿的面前回答这个问题,无形的觉得很窘。 “是。啊,皇上,老奴听说今天董家小姐帮助许严逃跑,被魏大人得住了,但许严带着董小姐突出包围还是逃了。”陈公公忙报上新闻。 “是吗?董家小姐?她和许严什么关系?”恆夜饶有兴趣的看了雪卿一眼,问道。 董雪卿也颇为动容,但他一语不发。 “啊,皇上,许董两家交谊非浅,好象许严和董小姐都快成亲了。”陈公公继续投契的说着。 “那……哈哈,许严是得抗旨逃婚呀,原来心有所属呀。”恆夜大笑道。可惜一边的董雪卿仍然没有反应。 “爱卿,我们回寝宫吧。”恆夜拥着董雪卿走出了勤政宫。 当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恆夜在烛光中静静的看着那张俊俏妩媚的脸,他突然觉得这个枕边人变得有些难琢磨了,比起半年前那个胆怯纯情的少年,如今的他好象一方碧潭,美得深沉和神秘。 “皇上,你看了一天的公文还不累吗?”董雪卿躲避着那想看穿他的灼人目光,为恆夜宽衣解带。 烛火被吹灭了,纱帐开始颤抖、扭动。 “啊,皇上,你……啊……” “叫出声来,朕会更兴奋……” “啊,啊……不要,好涨,啊啊……皇上,你轻一点……” “小卿,叫朕的名字,叫呀……” “啊,皇……啊,不不……恆夜……恆夜……” “记着,只有你可以这样叫朕,你的叫声也只有朕能听到,记住了吗?……我的小卿……啊,你让朕好舒服呀,小卿……” “呀……啊……恩呀……恆……夜……我……啊……我受不了啦……” …… 董雪卿置身于无边的慾海中,漂漂浮浮,生理的快感令他心醉神迷,但他非常清醒的记得一个人的名字,那是和他一起成长的一个名字,他在恆夜*爱中牢牢的把持着自己,他好害怕会一失神叫出这个名字,那将会万劫不復。 这时的宫外 董雪雁已经安顿在了药铺老闆家中,老闆立即通知了董夫人,董夫人爱女心切,以买药为由来到了雪雁栖身的小房中。 “娘亲!”雪雁扑入了母亲怀中,几天来的委屈和惊恐一併随着眼泪流淌出来。 “好了,好了。”董夫人强忍着伤心,安抚着女儿,“你三哥从宫中带来了消息,他让我们辞官归隐,可能他会得罪皇上,他不想带累家里……” “看来,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他毁了董许两家!”雪雁愤然的说道。 “不,你不能这样说你三哥!”董夫人正色说道。 “为什么不能?他为了和许严在一起,不顾——啊。”雪雁突然掩嘴,这些事母亲会承受不住的。 “我都明白,”董夫人慈祥的摸摸女儿的脸蛋,“我更知道,分开两个相爱的人是最残忍的事,有时侯,人的感情是控制不了的。我希望雪卿和你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生一世。你……你不要再傻了,雪卿比你早了十六年,你无法——” “不!我只知道他是个不顾一切的傻子,他……许严也是……”董雪雁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世间总有那么些傻子的,你三哥为了我们董家也受了很多的苦,他心里何尝不是为了感情而流泪呢。”董夫人拭去雪雁的泪水悠然的说道,“好了,我已把你们的情况告诉了雪卿了,他会和你联络的,这些事,你父亲不知道,他是永远也不会原谅雪卿的。唉……我要走了……让娘亲再多看看你,恐怕有一年半载看不到你了,等风头过了以后……” “娘……” 一周后,董雪雁小心的来到了郊外的破庙。看到了穿戴奇怪的许严。 “许大哥,你怎么穿得象土匪呀?”雪雁诧异的问道。 “唉,我现在本来就是土匪呀!”许严笑着摸摸头上的缠布,“长话短说,原来这儿是附近最大一班土匪的接头地点,他们见我身手不错,就拉我入伙,我想反正没这么快走,而且这样打扮,土头灰脸的,容易掩饰身份,又可以打探到各路消息,真是上策呀。” “哈哈,你真是会利用时机呀。”董雪雁看着许严五大三粗的打扮,笑得喘不过气来。 “很怪吗,哈,对了,你我就每逢初五碰面吧,你平时不要乱走的。还有……你有没有……雪卿的消息?”许严问道。 “没有!”雪雁一听到三哥的名字就收起了笑容,“如果他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好了,我陪你到附近的树林逛逛!”许严看出了雪雁的不开心,忙拉起了她的小手。 雪雁握着许严的大手,欣赏着落叶的自然美景,她多么希望就这样和许哥哥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但……为什么……我晚了十六年呢? 宫中恆夜和董雪卿暂时的平静被一块玉佩打破了。 这天,陈公公在寝宫内指挥着宫女们打扫,他有意的让人仔细清理董雪卿的偏房,马上就找到了那块藏在床垫下的玉佩。玉佩上镌有一个小小的“许”字让他顿生主意,皇上近期对董雪卿的宠爱有加令所有的后宫嫔妃和一向与之不和的陈公公大为不满,如今,这块姓“许”的玉佩岂不是最佳的事端? 看到恆夜在董雪卿的陪伴下从寺院游玩归来,陈公公殷情的颠了过去,“皇上辛苦了,呕,这可是皇上的饰物?是宫人在打扫房屋时拣到的。” “我看看,挺精緻的吗……”恆夜打量了一眼,他突然发现了董雪卿脸色大变。 “皇上,那是我的。”董雪卿急切的说道,漂亮的脸上布满乌云。 恆夜又仔细看了看,很快发现了玉上的 许 字,刚刚的好心情风云突变。 “这种货色,朕的宫中胜之者无数,还留它作甚?”恆夜轻蔑的将玉佩掷到地上。 “当!”的一声脆响,仿佛敲在董雪卿心上一般,他不假思索的跑过去,拾起了玉佩,紧张万分的看看玉佩是否有损伤。 第15页 当看到玉佩完好无损时,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象那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这一切落到恆夜眼里,简直让他嫉恨到了极点,他强忍着怒气,向半跪在地上的董雪卿伸出了手。 “拿来!拿给朕!” “不,皇上,这是臣的传家至宝,您——啊”董雪卿将玉藏到身后,连连后退,话音未落,已经挨了恆夜的一记耳光。 “听到没有,拿出来!要不然……”恆夜气急攻心,一个跃步冲过去,去夺那块令人痛恨的玉佩。 “不,皇上,不要,您会弄碎它的……”董雪卿死命的将玉蜷在手中,但恆夜用力的捏着他纤细的手腕,一阵巨痛让他无法抓紧玉佩。他情急之下,居然咬了恆夜的手一口。 “哼,贱人!”恆夜松了手,抓住董雪卿的头髮,将他掼到地上,狠狠的一阵乱踢,直到他的嘴边涌出了鲜血,但他毫不退让的保护着玉佩。 “皇上,您放了董大人吧,他都吐血了!求求您了,看在他日夜伺候您的分上……”董雪卿的贴身侍女圆圆在一边抱住了恆夜的腿,董大人一向对自己很好,总不能看他被皇上踢死吧。 “闭嘴!”恆夜狂吼一声,踢开了圆圆,他蹲下来,看着头髮凌乱,嘴角流血,但仍倔强的看着自己的董雪卿,冷冷的问道:“他的玉比你的性命还要珍贵,是吗?” “是的!”董雪卿咬着嘴唇,清楚的回答道。 “混蛋!”恆夜明知这个答案,但还是气的发抖。他站起来,疯狂的砸掉了房中的所有可以砸的东西。 “乒桌球乓”花瓶、烛台纷纷在董雪卿的身边开了花。他痛苦的缩在角落,忍受着刺耳的玻璃粉碎声和瓷片划过身边的恐惧,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有勇气保护他的订情信物,和这个暴怒的君王起冲突。 “滚,都给我滚出去!”恆夜对着宫人们大喊着,人们飞快的退出了这个危险的房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声明你爱着他,为什么?你不是朕的吗?”恆夜对着董雪卿撕声大吼道。 “我是你的臣子,在朝堂上,我是你的情人,但只是在床上。”董雪卿无限凄凉的说道。 “为什么?只是在……床上。这是你唯一可以取悦男人的方式吗?你说呀?你和多少人睡过,说呀!!”恆夜抓住他的那凌乱不堪的头髮,迫使他看着自己的脸,近乎疯狂的喊道。 “皇上,我……可以做什么?我也不愿背叛你,但心是不能撒谎的。皇上,您放了我吧。我求求你……”董雪卿几乎都没了力气,被踢的腹部痛得要命,他勉勉强强的挤出了心里的话,他没有忘记和许严的约定,他希望恆夜会因为失望而放过他。 “你——休——想!”恆夜咆哮着,“朕说过,你是朕一个人的!” 说完后,恆夜一把将无力半躺在地上的董雪卿拖进了卧房,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脱衣服。 雪卿当然知道下一幕是什么,他挣扎的站起来,想推开窗,他记得离窗不远处有一个小井,他想将手中的玉扔出去,只要不被恆夜砸碎就可以了。但恆夜以平常的速度就轻易的阻止了他的举动,他还没有推开窗,就被恆夜从背后抓住了双手,接着恆夜握住他手腕,将他蜷玉的左手大力的向坚硬的墙上砸去,一下又一下。 “啊……”董雪卿立即痛得嘴唇发白,他拼命的忍耐着,可破皮流血的手指越来越麻木,那块玉佩终于带着斑驳的血迹,“铛”的落到了地上,恆夜快速的检起了它。 “你的主人那样宝贝着你,不过,哈哈,”话音刚落,就在恆夜有力的手里崩成几段。哗哗落到了地上。 董雪卿在同一刻,跪坐到地上。 片刻清醒后,他扑向了恆夜,用拳头捶打着那赤裸的胸膛,恆夜轻轻的一挥手,他就象一片羽毛一样落到了床上。 “贱人!你敢打朕!”恆夜的巴掌纷纷落到他漂亮的脸上。等到打够了,就是没有一丁点客气的强暴。 柔软的后庭在突如其来的穿插下血流不止,雪白的大腿和后背纷纷染上或红或紫的印记,可董雪卿偏偏没有哭喊,他麻木的躺在恆夜强壮的身体下,任其糟蹋摧残,仿佛那流血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恆夜拼命的索取着,但他怎么也不能让身下的这个逆臣发出呻吟和求饶,他用各种姿势摆弄着他,用最深的进入占有着他,可除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布娃娃以外,他什么也控制不了。 最后,恆夜也没有到达高潮,他离开了那个还保持着清醒的、浑身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出了房间。 “皇上,您……这是……”殿外等候了老半天的陈公公等人迎了上来。 “没什么,我和董侍卫谈了点私事。以后不许他出宫!”恆夜淡淡的吩咐道,他怎会为了一个不听话的佞臣大动肝火? “是,是。”陈公公高兴的低头哈腰应着,“那今晚招待西疆使节的宴会,您还去不去?” “为什么不去?听说,他们还带来了西疆的第一美女来助兴吧。”恆夜轻松的说道。 “是呀,是呀,听说,那个美女……”陈公公边说边陪着恆夜走出了宫殿。 圆圆见他二人走远了,忙跑进了卧房,只见董雪卿胡乱披着被撕裂的衣衫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玉佩碎片,清亮的泪滴浑着从嘴角淌出的鲜血,滴溅在青色的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大人,你……”圆圆同情的扶起雪卿来。 “圆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连他送我的东西都保护不了,我真差劲。是不是”他突然抓住圆圆的手问道。 “大人,你的手!”圆圆看着那血迹斑斑的手指惊的大叫。 “不痛,不痛,真的……”董雪卿轻轻的说道,“我的心都碎了,怎会感到痛呢?”说着,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今夜的朝乐宫灯火通明,丝竹阵阵。 “参见陛下!我西疆国主特让小人带来对大汉皇上的最恳切的问候。自从上次缔约后,殿下您紧守承诺,没有进入我国内城,而外城的守兵也非常有礼和遵守我国国法,保护两国的商旅互通友谊,让匈奴不敢再近壤半步,我国非常感谢……特献上特产和金铜器皿略表敬意,望陛下笑纳!”西疆特使在殿下恭谨的背着例行的祝语。 恆夜也带着例行的微笑听着,他好不容易有了空隙发问:“你们的第一舞娘呢?快快跳来让我们君臣开心开心吧。” 于是,一群曼妙的少女以一阵狂舞博得了群臣的喝彩。 在一阵风骤雨急的疆外舞蹈后,领舞的少女带着微微的气喘站立于殿下。 “哇,真漂亮呀!” “是呀,真水灵,和我们的汉女美得不一样的……” …… 少女雪白的肌肤和分明出色的五官再加上窈窕动人的身材让群臣纷纷感嘆着,连一向自负为拥有美女无数的恆夜都入神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你们干旱的土地也能养出如此的娇艷佳人来,真是难得呀!”恆夜评价道。 “啊,陛下夸奖了。”西疆使节见本土的舞娘如此受到皇上青睐,真是喜出万分,“她是我国宫廷自小挑选培养的舞女,居然陛下喜欢,若不嫌粗陋,请收下她在此为您表演,排除寂闷吧!” “你叫什么名字?”恆夜看向舞娘,笑着问道。 “奴婢叫袁卿卿!”少女答道。 “卿卿?”恆夜皱皱眉头,若有所思,“朕替你改个名字吧,就叫袁西吧,以后你就是朕的西妃。” “谢皇上!”使节和西妃齐齐跪下谢恩。 欢乐的乐曲又再度响起,大臣们纷纷向恆夜祝贺着。 但还是有些话在殿下是鬼鬼祟祟的。 “卿卿,不好吗?是不是犯了董大人的名讳呀?哈哈!” “也怪,以前这种场合,董雪卿是必定在场的呀,今晚怎么?” “是不是太累了?哈哈,正好找一个补充……” “你说,那个西妃和董雪卿相比,谁更漂亮?” “这……男的和女的怎好比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看董大人的媚态是很难有对手的,他有时候冷冷不语时,特别的诱惑呀……” “你小子?皇上的人,你都敢动心?” “废话,每次他跟你说话时,你那副馋样,以为我没见到吗?” “唉,说说是可以呀,他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味道呀,真他妈的够劲!也难怪男人都动心。许严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哈哈,我贊同,我贊同……” …… 宴会散后,陈公公将醉酒的恆夜扶到了刚刚为西妃准备下的栖霞宫。 在绯红的帘帐中,恆夜抱住了新纳下的妃子。 “小卿……朕今天喝得太多了……头晕的……”恆夜喃喃的自语道。 “皇上,您真的醉了,您不是改了我卿卿的名字吗?我现在是西妃了。”西妃轻柔的抚着恆夜的额头,说道,她觉得自己好幸运,能够遇见如此少年俊朗的帝王,而且对自己又格外的好。 “对,不许提他,小卿,贱人!”恆夜半梦半醒的叫嚷道。 “小卿?不是我……”西妃有些不解,但也不敢问。 “西……妃,我们安寝吧。”恆夜将美丽的少女压在了身下…… 第十九章 春宵苦短,太阳光刚刚射入西宫的外墙时,西妃就发觉身边的君王开始起身了。在宫女为他迅速的装洗完毕后,他静静的离开了。这时,西妃才敢睁开惺忪的睡眼。 她打量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豪华整齐的用具和装饰,和荒凉的西疆真是天壤之别。昨晚,她的眼中的一切都是红红的,包括皇上那张醉酒的俊脸,当他俯上自己的身体时,自己再也不好意思看着那双磁性得性感无比的眼睛了。虽然闭着眼,但她还是知道自己和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作些什么。在前往汉土之前,西疆的大王已经让皇妃教会了自己如何成为一个成熟女人,他们好象非常有把握大汉的皇上一定会留下这个美丽娇俏的舞娘。 第16页 可昨晚的事好象又和皇妃教导的不是很一样,原来不是那么的疼痛,而是很幸福的时刻,因为皇上他,是很温柔,很有男人味的…… “西妃,我是小同,从今以后,我和另三个宫女近身伺候您了。您要起身了吗?”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西妃的胡思乱想。她立即羞红了粉脸。 “啊,我正要起来呢。”西妃坐了起来,任由小同帮她梳洗穿衣。 “娘娘你真是漂亮呢,穿上我们汉族的衣服更加秀丽动人了。”小同微笑的赞扬道。她是宫中很得主管信任的红人,陈公公看准了西妃必定要得宠,于是将精明能干的小同安排到了她的身边。 “是吗?”西妃羞赧的笑了,她觉得这个宫女特别亲近,“我来自远土,有很多的礼仪都不懂,以后就靠你慢慢教我了。” “娘娘你别和我客气了,有什么难事,小同我一定会全心的为您办妥的。”小同也觉得这个远方的少女比另外的娘娘要平易近人的多。 恆夜下了早朝后,自然的走向寝宫,陈公公不禁问道:“皇上您要回宫休息吗?” “喔,朕……”恆夜才发觉自己的习惯动作,“去栖霞宫吧。”他吩咐道,转过了身子。 陈公公开心的跟在了后面。 当恆夜看见身着华丽汉式宫装的西妃时,不禁感嘆道:“爱妃你比昨天又美上了几分呀。” 西妃心悦诚服的回道:“汉服的样式比西域的服装生动,颜色比之鲜艷,其实,很多的东西都是西疆和塞外诸国无法望其项背的呀。” “哈哈哈,朕很高兴听到外族的美人夸我大汉的平常之物。西妃,你很会说话的。”恆夜龙颜大悦。 “臣妾是实话实说。”西妃低下了头。 “好,来来,陪朕去赏赏御花园的红梅,这更是你们西疆看不到的哟。”恆夜拉起了西妃的嫩手。 于是君妃一起人来到了冷冽清新的御花园。当走到门口时,看门的守卫跪下禀报到:“皇上,刚刚董侍卫长带着侍女进去了。是不是……” “废话,还不快叫他从后门避开,皇上和娘娘岂能容他人打扰!”陈公公大声嚷道,他想皇上应该很不愿见到那个逆臣。 “诶,朕让你拿主意了吗?”恆夜冷冷的说道。 “不,不敢,老奴只是怕他人打扰圣上的雅兴。”陈总管慌忙跪下解释道。 “他来干什么,朕倒想看看。”恆夜轻哼了一声,世间的时机老是这么巧,那个董雪卿平时从不爱来御花园的,但今天? 恆夜拉着西妃入了园,梅花稀稀拉拉的,还未到九寒之天,近来又天气晴朗,冬梅的怒放是很挑剔的。 西妃对仅有的少许半开梅花都兴趣盎然,她莲步轻移,开心的跟在恆夜的身后。 御花园可不是一般的大,恆夜他们逛了半个园子,还没有看见董雪卿他们主僕俩。 见到恆夜眉头间慢慢凝聚的不耐,陈公公忙说道:“老奴想,董侍卫可能已经从后门离开了吧。” 话音刚落,他发现皇上的脸上浮现出了兴奋的表情。他随着皇上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花园角落里的董雪卿。 他穿着一身的银白衣袍,一脸肃然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圆圆在一棵梅树下埋着什么,而且已经填平了那块土。圆圆拍拍身上的土,拿起一把花锄,对他说了一句什么,两人准备离开。 他们走了过来,下一刻的也看到了前来赏花的这群人。 西妃立即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吸引了目光。 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外表如此精緻和俊雅的男人,他浑身银白,包括束髮的带子,但比起那张晶莹润泽的脸来,银白都显得呆板和俗气。一双黑黑大大的眼睛在高直的鼻樑边显的深凹和忧郁。丰润的唇有些发白,当他看见皇上和自己这么一大群人时,不禁有些无措的咬了咬下唇,那发白的唇立即现出粉粉的血色,和他单薄的身材一般,让人不由得生出怜爱之情。 可惜,西妃也看到了他腮边尚未退去的红肿划印和手上严重的血口,真不知有谁会如此狠心的在这样一个美男子身上留下这些伤痕。 西妃看看身边的帝王,她惊异的发现皇上的眼神冷酷极了,好象看到了世上最让人厌恶的面孔一般。 “怎么?没想到这么巧吧,看见朕还不跪下!”恆夜冷冷的说道。 “小臣参见皇上!”董雪卿默然的行礼。 “还有朕新纳的西妃呢?”恆夜有意要董雪卿看看身边的美人。 “是,参见西妃娘娘。”董雪卿木然的说道,但并没有抬头。 恆夜清楚的感觉到了董雪卿对自己的漠视,他立即怒不可遏。 “你来这儿干什么?”他暂且压下了怒气,当然他看到了花锄,立即联想到了那块碎掉的玉佩,难道他是来埋玉的? “臣——”董雪卿的犹豫更加坚定了恆夜的想法。 “去,将你刚刚埋下的东西挖起来,朕的地方不欢迎那些杂碎!”恆夜恨恨的吩咐道。 “是,是,”一边的圆圆忙回应道,可不能让董大人为那块惹祸的玉佩再受伤害了。 “朕没有让你去,”恆夜带着一丝悠然说道:“董雪卿,你去亲自挖!不许用工具!” “皇上,董大人,他的手上还有伤,您就——”忠心的圆圆急得冒死的恳请道。 “圆圆,别说了。”董雪卿打断了她的求情,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树下,一言不发的用双手挖起来。 刚刚封口的伤口又裂开来,鲜红的血哗哗的流了出来,立即染红了手下的泥土,可董雪卿死死的咬着唇,费力的挖掘着。 西妃不解的看着这个画面,她不明白温和的皇上怎么如此残酷的对待一个瘦弱的少年。 她看着恆夜,发现这时的他全部的感情和注意都在树下的董雪卿身上,即使那是无比的怨恨和痛心。 玉佩埋得不深,董雪卿不久就挖了出来,他将用红绸包裹的碎片放回了怀里。 这时,那双满是泥和血的手才剧烈的疼痛起来。 恆夜从那张俊美的脸上看到了痛苦,但他并没有因此得到快乐,反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痛。 “回去吧,为了这么个东西,值得吗?”恆夜扔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西妃胆怯的跟着,没想到一次愉快的赏梅就这样被破坏了。那个少年官员到底是谁?皇上怎么那样的讨厌他?又那样的在乎他?西妃不安起来,她首次觉察到了这个皇宫的复杂和严酷。 董雪卿回到了未央宫,圆圆马上麻利的为他涂上金创药,包起了伤口。轻轻的碰触带来的痛感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是?……”董雪卿忍不住问道。 “是皇上刚刚封的妃子,听说是西疆使节贡奉上来的,是外族人。”圆圆马上体会了主子的问题,宫中关于皇上的消息一向传得飞快。 “看来,皇上很喜欢她的,他很少带妃子去赏花的……”董雪卿幽幽的自语道,那时他真的想看看恆夜的新宠,但他知道他会忍不住心中的酸楚,他不愿让恆夜看到自己的痛,他怎么可以让他知道他的心事,特别是当他已经身处冷落的时候,他不能让宫中看笑话。 说来也奇怪,一年前,他害怕让宫中的人知道自己是皇上的情人,现在,他不愿他们知道他是皇上冷落的情人。原来自己是在乎他的宠爱的。那是否在乎他的人呢?董雪卿不愿在想下去。 “皇上,他,……按理说奴婢是不能这样说的,但,董大人,您相信我,我看得出皇上是在乎你的。”圆圆如何不知董雪卿的心思,她必须安慰安慰他的落魄。任何一个人都不忍看到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人黯然泪下。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董雪卿抬起头,拉起圆圆的小手,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你想永远的自由自在,永远的不牵制于人,你都不要交出自己的心来,我的心在十六年前就交给了他,当我长大成人的时候,已经收不回来了。也许,当另一个人再次闯入时,我就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心,特别对于一个随时都可以弃你于不顾的人。我如何能让自己落得被抛弃的下场。圆圆,在感情上要自私一些的。” “我明白了。”圆圆听着这些纷乱的话,回应道。 “那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董雪卿想了一会儿,问道。 “当然,你是我的主人吗。” “你帮我将一封信交给宫外的一家中药铺子的老闆,让他转交给我的妹妹。”董雪卿深思熟虑后说道,半月前,董夫人打通宫中的宦官,给他带来了董雪雁他们的消息。 “是,我在宫中还是有些熟识的人的。”圆圆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董雪卿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光秃秃的大树和几乎冰冻的池水,突然想起小时侯和许严在许家花园里凿冰抓鱼的事来。 “不知许府的池水有没有结冰呢?”他自言自语着,“小时侯,有多开心的呀,如今——唉,不长大,有多好……” 栖霞宫连日来却是热闹非凡,恆夜搂着西妃在一班近臣的陪伴下看着歌舞。 “喝!”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拿起了酒杯。 “祝皇上日日开怀!” “祝西妃娘娘早生皇子!” “祝我们大汉国运昌隆!” …… 大臣们绞尽脑汁的嚷着祝贺吉利的话。快到春节了,宫中连日举办着宴会,而且每一场都是在栖霞宫,可见真是龙恩倍加呀。 “太后千岁到!!!”一声长诵,皇太后带着一帮嫔妃走了进来。 “太后吉祥。太后请坐!”恆夜带着三分醉意说道。 “不用了。哀家来是想请皇上保重身体,不要声色过度。”皇太后皱着眉头髮话了,皇上的专宠西妃让整个后宫惶惶不安。皇后之位尚空着,怎可让一个外族的女子后来居上。 “儿臣每日早朝,公文也每日处理,尚无积压,太后此言何意?”恆夜清醒了一点,锋利的回答道。 “哼,皇儿呀,你要好好注意身边的人呀,我怕有人用美色亲近你,让你每日沉溺于此,到时候,我这个太后也劝不了啦!”皇太后说着,将冰冷的目光射向皇上怀中的西妃,好一个美人!那副娇娇迁顺的模样,难怪皇上一直赖在她这儿。 第17页 “是吗?太后你严重了,孩儿这点自持能力还是有的。”恆夜边说边连连饮下了两杯酒,好象在证明自己的定力似的,“好!好!你有定力,哀家多语了!”太后气了,回眸看到了西妃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心中的怒火顿时高涨,忍不住对准她讽刺的说道:“你这个狐狸精,不要以为自己能专宠后宫,连董雪卿都只是得宠了半年,你认为——” 哐铛一声,一个金杯砸在了地上,打断了太后的话。恆夜阴沉着脸站了起来,全场立即静了下来。 “董雪卿,董雪卿,你们不是都很讨厌他吗?为什么还要提起他,他,因为他做不了皇后!!!”恆夜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迴荡在空空的殿廊。 皇太后一看,自己说漏了嘴,提到了皇上的痛处,马上气鼓鼓的扭头就走。 恆夜看着太后的背影,开始将桌上的酒具和金银玉碟用力的掼到了地上,他终日来的愤怒和委屈一泻而出。 “你们都不关心朕,都不爱朕,什么都是假的,假的!!” 大臣见皇上火气沖天,纷纷飞快的退下了,栖霞宫只剩下了恆夜和西妃以及侍从。 陈公公眼见皇上这次发的脾气不小,站在一边不敢动弹。 西妃走了过去,跪下抓住了恆夜的袖角,满脸的泪水。 “皇上,您别砸了,您别气坏了身子,我……臣妾是关心你的……呜呜……” 恆夜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门口,喃喃的说道:“朕为什么要为你痛心,为什么要在乎你呢?……” 说完,他转身扶起了西妃,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缓缓走开了。 西妃颓然的坐在了地板上。 “小同扶您回房吧。”小同走过来,伸手去拉西妃,不想被对方一把抓住。 “董雪卿,他是谁,他和圣上是……”西妃抬起迷离的双眼看向小同。 “他,他是皇上的佞臣,他就是那天花园中让皇上生气的那个男人,他以前……唉,您起身吧,我回房慢慢说给您听……”小同拉起了西妃,搀着她走进了卧室。 后来的几天,恆夜没有早朝,没有看公文,他一直留在了栖霞宫,享受着西妃的温柔。没有人敢提起那天的事。 新年过后,又迎来了热闹的元宵花灯节。恆夜和大臣将军们欢庆到了深夜。 当他刚要在西妃的大床上躺下时,陈公公一脸严肃的进来了。 “有什么事吗?”恆夜着实不耐。 “刘先来报,他说……”陈公公看看一边伺候的西妃,附上恆夜的耳朵禀报导。 “去未央宫!” 恆夜噌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栖霞宫,陈公公紧跟其后。 第二十章 “皇上驾到!”小宦官的通报声打断了董雪卿长长的回忆。 他看着这个熟悉的宫殿,怎么自己才离开了一小会儿,现在的感觉却象是恍然隔世一般。也许是那份回忆太沉重,太缠绵了。 “……皇上……”董雪卿直直的看着已走到面前的恆夜,仿佛很久很久的故人。 恆夜也默默的看着这个让他欢喜让他愁的男人,他没有看到恐惧和哀求,他只看到了迷茫和深深的绝望。 “……皇上……我走不了,命中注定的……我好痛苦,好痛苦……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了……”董雪卿木然的说着,眼泪无声无息的淌了下来。 “朕也好希望你能走掉,真的。朕不想再为你伤心了,你已经伤透了朕的心。但连但连你的亲妹妹都不帮你,都毫不犹豫的出卖你,真是天意!朕只能顺天意而为。” 语毕,恆夜走近了董雪卿,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张冰玉般的脸,眼中的凝重让人不堪承受。 在场的几人都感到了气氛的压力,刘先首先跪了下来。 “皇上,您,处死他,恐怕有人会议论朝堂凭感情用事。” “凭感情?身为侍卫总长,他私自逃离宫殿,而且涉嫌放走包庇钦犯,以身试法,朕杀了他,谁会有异议,你吗?刘先?”恆夜看向他,眼中带着质疑。 “不!不!臣不敢。”刘先低下了头。 恆夜冷笑一声,看向一边的董雪雁,仔细看起来,他俩兄妹是有几分神似的,特别是那双流离莫测的星眸。 董雪雁从未进宫,从未感到过宫廷权力的威慑,她也定定的看着这个集权欲冷酷于一身的帝王。她突然觉得那张俊朗的面孔透着无比的威严和心机,给人带来了无名的压迫感。她突然觉得好后悔,将哥哥和自己都送入了泥沼。 “你是董雪卿的亲妹妹,你却出卖了他,为什么?想得到朕的赏赐吗?”恆夜问道。 “不,我——”雪雁鼓起全身的勇气,迎上了恆夜猜测的目光,“我现在很后悔,我的一时之气,我只是不愿让许哥哥和他一起,但,我不想害死他,我以为你,你不会难为他的。” “哈哈,哈”恆夜大笑起来,即刻又恢復了沉沉的脸色,“你真不愧为他的妹妹,连爱好都如此一致。但你不如你哥哥了解朕,你以为朕的皇宫让你们来去自由么?真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来人!”恆夜开始下令,同时向陈公公使了一个眼色。“将董雪雁带下去。” 马上几个侍卫上殿来,押走了雪雁。 董雪卿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不禁开口恳求道:“皇上,您不要难为她,她什么都不懂的。” “呕,你认为朕会难为她吗?”恆夜看向董雪卿,邪笑道:“你怎么不担心一下自己?” “我只求一死,一切于董家无关。”董雪卿回答道。 “可朕偏偏不想让你那么遂愿。”恆夜的语气里透着比冬天更冷的寒意,“朕要你屈辱的活着,从今天起,你继续作朕的侍卫,即刻搬出未央宫!”说完,恆夜拂袖而去。其他人也随之离开了。 阴冷的未央宫只剩下董雪卿一个人,他的唿吸愈来愈沉重和困难。恆夜轻描淡写的一道圣旨将他抛入了万劫不復的深渊。他一旦搬出未央宫,就表明了失宠于皇上,他还必须时刻呆在宫中,时刻面对无数张幸灾乐祸的脸和讥讽轻蔑的嘲笑,以前,他让恆夜大怒,但恆夜都替他留住了颜面和余地,如今,他毫不留情的将对他的抛弃公布于天下,“人言可畏”,他要他屈辱的活着。 “董大人,回房吧。”圆圆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我以后不会出现在这儿了。”董雪卿压抑着对未来的恐惧低声说道。 “大人……”圆圆突然觉得心口好闷好酸,“我将您的衣物收拾好拿来好吗?” “不用了,那里没有一件东西是我的。”董雪卿镇静了一下情绪,转向圆圆说道:“你将我的玉佩拿出来就可以了。” 这时的恆夜正在一处别宫中和董雪雁四目相对。 “你愿意做我的妃子吗?”恆夜冷不丁的问道。 董雪雁意外的看着他,随即低头不语。 “你不愿意,因为许严。”恆夜淡淡的说道。 董雪雁抬起头,“为什么,你总是要强人所难,或者你要和许严争!” “大胆!”恆夜被激怒了,一掌噼在了桌上,一张结实的胡桃木桌立即顺着裂纹倒下了一半。 董雪雁惊恐的看着木桌,小声的说道:“您是皇上,谁能反抗你的圣旨?我不敢,我三哥也不敢。” 恆夜恢復了冷漠,说道:“既然你不想抗旨,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雪妃了。陈公公?” “是,老奴在这儿呢。”陈公公在一边应道。 “这儿定为冬宫,董雪雁即为雪妃。”恆夜一边随口说道,一边走向门口,“住下吧,朕有空会来看你的。” 当他一脚跨出门槛时,又想起什么,扭头说道,“你说错了,朕从未将许严放在眼中过,朕痛恨的是董雪卿的不识抬举,你最好不要学他!” 语毕,悠然离开了。 “雪妃娘娘,皇上对董家真是格外开恩呀,您好好歇着吧。”陈公公意味深长的丢下了一句话,跟了上去。 董雪雁明白了,原来自己和三哥一样,都不可以置父母,家族而不顾,都不可以反抗那个统治着全国的独裁君王,她俯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恆夜走出了冬宫,漫步在偌大的内宫中,只是无目的的走着。 “皇上,三更了,是否要回宫休息了?”陈公公请示道。 “是呀,朕好久没有回未央宫了。”恆夜抬起头来,仰望着亮得过分的月亮。 “月亮真的很圆很亮的,但朕无法留住它的光辉。”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气。 陈公公看着这个他伺候着成人的主子,忍不住问道:“皇上,恕老臣斗胆,您到底喜欢哪一个?” “有什么区别?有谁会因为爱着朕而对朕好呢?谁都必须顺着朕,那又是爱吗?”恆夜缓缓的泄露着深藏的心语。 “西妃也许是个例外,老奴看得出——”陈公公的话被恆夜打断了。 “我知道的,只是她始终是个外族的供品,难以在宫中站稳。” “但,如果西妃娘娘首先为您诞下皇子呢?”陈公公笑着问道。 恆夜立即郑重的看向他,:“你是说?” “禀圣上,西妃近日来一直有些不适,老奴看极有可能是——” “是吗?立刻传御医去看看。”恆夜难得的开颜片刻。 “你一定要更加的好好保护西妃,知道吗?”他叮嘱道。 “是,皇上!”陈公公回道。 “好了,朕也累了,回寝宫吧。”恆夜疲倦的吩咐道。 当恆夜回到未央宫时,他的寝房包括偏房已是空无一人了,他还是走进了布置的朴素整齐的偏房,那秦时的古镜,战国时的镶玉古梳,还有传说中渐离用过的短剑,都一一的摆在熟悉的位置,但那个坐在窗边饮茶温书的翩翩少年却不在了。 “皇上,”宫女圆圆走了过来,“该歇息了。” “他离开了,”恆夜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脆弱,“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第18页 “董大人说,这里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他的。”圆圆漠然的回答道。 “哼,他又何尝属于过这里?”恆夜强制的让愤恨代替昙花一现的心软,“他一定要作朕的臣子,不要作朕的妃子,朕已经成全了他!”语毕,摔帘而去。 第二十一章 “咦,董大人,你回来住么?”侍卫营房的同僚不解的问道。 “我现今是个普通的侍卫,当然应该住在这里。”董雪卿淡然的回答道。 “欧,看来刚才刘副侍卫长说的是真的。”众人交互的递换着眼色,语气的蔑意一览无疑,这批从事侍卫的人大多是不读书经只是练武的莽夫,他们一向瞧不起文弱纤细,以色侍君的董雪卿,这下,他也不是长官了,真是“落地凤凰不如鸡。” 董雪卿好久没有面对过这样赤裸的讽刺脸色了,他有些尴尬的走进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啊,董……侍卫,你的房已派给别人了你住到后面的厢房吧。”一个管内勤的宦者冷冷的说道。 后面一向是给受责罚的侍卫关禁闭用的,又阴又冷,但董雪卿没有任何异议,径直走到了后面。 冬节过后,天气很快就转暖了,但时时的早寒潮让人的厚衣裳穿穿脱脱。很容易感冒。董雪卿被安排到后半夜到清晨巡视内宫的苦差使,马上就感染了风寒。 这天,中午时分,董雪卿在大日头底下例行公事的向刘先汇报几日来的巡视情况。 刘先看着脸色苍白的董雪卿低低的说着,便关切的摸摸他的手,好凉,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董雪卿艰难的抬头看向刘先,顿觉一阵昏眩,脚下不禁一软,幸而刘先眼疾手快,马上扶住了高烧得摇摇坠坠的他。 “天呀!你的头好烫的。”刘先摸了摸他冒着冷汗的额头,“一定要回去休息的。” 正在此时,恆夜在西妃等人的陪伴下路过这里,刘先热情的半抱住董雪卿的情形全然落入了眼中。 “刘先!你干什么?”恆夜好象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难受,对他二人吼道。 “皇上,没什么,他……董侍卫——”刘先忙松开了手,看上去更心虚了。 “住口!”恆夜气急败坏的喝令住他,即而转向勉强站直嵴樑看向自己的董雪卿,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朕真的很佩服你的脸皮够厚!” 如此尖刻的话象刀子一样深深刺入董雪卿的心中,立即使他从恍惚中清醒了不少,“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于皇上您无关!” 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贱人!”恆夜咬牙切齿的骂道。觉得还不够,又反手加了一掌。 董雪卿本来就头重脚轻,如何经得起这两个耳光,脚一软,被掴到了地上,只有喘气的份了。 “刘先,你还不去扶扶他?”恆夜轻佻的说道。 “皇上,您真的误会了……”刘先一个劲的解释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用解释了,以后你自己看着办了,”恆夜带着满脸的轻视,弯下腰对坐在地上的董雪卿说道,“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和许严一样蠢的,为了你可以和朕作对,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董雪卿!”说完,带着惊得目瞪口呆的西妃走掉了。 刘先目送着恆夜,又回头看了看董雪卿,终于什么都不说就匆匆离开了,周边的几个侍卫更是不会去扶他,如避瘟疫一般散去了。 董雪卿第一次明白了,龙恩的意义,现在的宫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朋友了。 他缓缓的在异样的眼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掏出怀里的玉佩碎片,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为了它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他突然鬼使神差的跑到远处的池塘边,将玉片扔了进去。 初春的池水清亮通彻,玉片悠悠的沉到了塘底,马上又几条小鱼凑了过来,发觉不是吃食后又失望的游开了。 他如同一个孩童一般痴痴的看着,直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闯入了这个宁静的世界。 “噫,这不是董大人吗?” 他抬头看去,两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带着轻笑站在眼前。 “现在是董侍卫了,架子更大了,哈哈……”其中一个更是刻意嘲笑。 董雪卿认识,他们一个是皇上的表弟——恆进小王爷,一个是太后的外甥,现今的礼阁侍郎,元石灵。 他尽量无视这种挑衅,想快步的走开。 “诶,怎么这么匆忙呀,董侍卫,我皇兄又用不着你伺候。”恆进不怀好意的难住了他。 “小王爷,我还有事要做的,你请让一让。”董雪卿无力的说道,他实在懒得和这两个游手好闲的王孙贵胄纠缠。 “哎,象你这样娇贵的人儿,怎么能做那些粗活呢?我们会心痛的呀!”恆进说着,轻薄的将体力不支的董雪卿揽到自己怀里。 “你,你放尊重点!!!”董雪卿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挣扎不开。 “嘿,你以为你是谁呀,贵妃呀?我皇兄玩腻了,随手一扔,我们兄弟看你可怜,想抬举你呢!”恆进愈说愈兴起,将脸凑到了雪卿如雪般的粉颈上,“哇,你好香的。”恆进色心顿起,想来如此僻静之地,少有人烟。开始撕起董雪卿的衣衫来。 “混蛋,放手!”董雪卿又急又羞,狠狠的踩了恆进一脚,恆进吃痛,将他一把摔到了地上。 “元石灵,你别楞着呀,给我按住他,小贱货,不识抬举!”恆进气愤的踢了董雪卿一脚,董雪卿立即就站不起来了。 “恆进,他可是……你敢吗?”元石灵有些怯弱。 “蠢材,我皇兄早就不要他了,再说,这样的贱货,人人骑!”恆进说着,将董雪卿压在了壮硕的身下。他胡乱的扒下了自己和对方的裤子。 “恆进,你敢碰我,我——”董雪卿感到了一个粗壮的硬物贴到了身后,不禁恐惧的浑身发抖。 “你,你要怎样?——不过,你的皮肤真滑,身材真好,哈哈”恆进掰开了他秀美的长腿,将膨胀的*具用力的挤了进去,“啊,好紧,好刺激呀。”恆进立即舒服的哼哼起来,“啊,啊……我都快要被这个小贱货夹断了,好慡呀……” 董雪卿被剎那间的撕痛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抓住了身下的泥糙,咬紧了牙关,可眼泪却不住的掉了下来。 随着恆进的*插,少许的血流了出来。 “他流血了……恆进……”一边看得口舌发干的元石灵惊唿道。 “啊,好热好紧的,真是个尤物,被我皇兄上了那么久,都和处子一样,啊啊,元石灵,呆会就轮到你了……啊……”恆进拼命的大动着下身,马上就到达了颠峰。 元石灵早被这一幕活色生香的春图诱惑得急不可耐,他立即脱下了裤子,如恶狼一般扑了上去。 董雪卿在剧痛下很快的失去了知觉,当这两个- yín -棍得到了满足后,他已经连穿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真是享受呀。” “是呀,不知皇上怎么这么快就玩腻了,要是我呀,嘿嘿……” “哈哈,你小子,……” 这时,刘先出现了。 “你们,董雪卿!”刘先惊得大叫。 “喔,刘大人呀,你有没有兴趣?不过,……哈,我看,得等到明天了。哈哈”恆进无耻的调笑道。 刘先气得一拳打上了恆进的下颚。 “你们,不是人!” 恆进又惊又气,“诶,我说,刘先你真是管得多了,小王爷我睡个失宠的侍卫管你叉事!”虽然口气上很硬,但恆进和元石灵还是有些心虚,马上走掉了。 刘先顾不得避嫌,帮渐渐有些清醒的董雪卿整理好衣服,“我……”董雪卿抓住了刘先即将离开的手,好象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糙,“我没有,他们……强迫……”他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刘先几乎不忍心看着那张有些红肿,惊恐不安的美丽面孔,“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是想来告诉你不要乱走的,宫中人人视你为眼中钉……但……” “我知道,……刘先,你……”董雪卿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的事……答应我……”董雪卿别开刘先涨红的脸孔,低低望着地下小声的说道。 “恩。”刘先窘的要命,回应了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我……我有许严的消息了……”他边说边小心的看向衣冠不整的雪卿,“他现在已经是京城最大的黑道组织”风云会“旗下五个分舵主之一了。而他的那个分舵最近在城内犯了十几个打家劫舍的大案子,名气大振,在黑道上成了手段强硬的后起之秀,我也是最近听总督府说的——” 刘先又突然打住了,因为他看到大串大串的泪珠从董雪卿苍白的脸上滚落下来。 “他是被迫的!”董雪卿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被朝廷逼成了土匪,这个世上,我们都要屈服于权势!” “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再回去,让别人看见又有得说了。”董雪卿止住了泪,站了起来,看着远远的宫墙,眼里净是阴冷。 刘先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不禁觉得伤感,两个从童年时就熟悉的朋友,今天一个是见不得光的大土匪,一个是受尽凌辱却不可以反抗的弱冠少年,命运用它无形的大手改变着弱者的身份和他们的心灵。 董雪卿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恍惚的回到侍卫营房的,当他在简陋的小床上睡下时,他才清楚的感到了全身的无力和下体的灼痛。这些反而使他原本发烧的脑子清醒了好多。他静静的考虑着,为什么会落到了这样不堪的一步。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光有爱情就可以了的,要想在这个宫廷中生存下去,比任何人都活得好,他必须…… 董雪卿勐然闭上了眼,天呀,这是场恶梦吗? 第二十二章 第19页 “不知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西妃摸着自己的小腹,幸福的笑语着。 “没所谓的,都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会好好疼他的。”恆夜第一次感到作父亲的兴奋,对西妃是百依百顺。 “如果是个皇子,一定要长得像你,如果像我就太秀气了。”西妃开始了美丽的憧憬。 “如果是个皇子,你就是皇后了。”恆夜随口说道。 “臣妾在此先叩谢皇恩了。”西妃高兴的说着,提裙就要跪下。 “免了,免了”恆夜忙扶住了她,“你有身孕了,一定要小心的。” “遵命!”西妃撒娇的说道,甜蜜的倚在了恆夜的肩头/ 这些动静当然逃不脱皇太后的耳目。慈宁宫里,皇太后和茹妃等人正为恆夜想立西妃为皇后的念头愁眉不展。 “太不象话了,宠幸一个外族妖女不说,还想将她扶上后位,哀家第一个反对。”皇太后愤然说道。 “皇上和您可想得不一样呀,什么外族不外族,皇上说好就是好的……”茹妃怨怨的煽风点火着。 “哼,他想把哀家的话扔在脑后,还早着呢!” “呕,那次在栖霞宫,皇上还敢沖您大吼呢……” “那是为了董雪卿!”皇太后马上纠正道以全颜面。 “哎,我们怎么都没想到他呢?”茹妃突然想到…… “他?”皇太后不解的看着茹妃。 “他,董雪卿,现在是唯一可以将皇上的心从那个狐狸精身边拉回来的人。”茹妃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吗……” “我还是很清楚皇上和董雪卿的事儿的,陈总管对我禀报过,皇上和董雪卿经常争执,皇上还多次动手打人。”茹妃自得的笑语道。 “可不是,董雪卿现在失宠了!”皇太后疑惑的回道,她实在不明白茹妃的意思。 “难道您不了解您的孩子吗?”茹妃嘆了一口气,带着酸味的解释道,“皇上何尝在意过我们这些人,如果都气得亲自动手教训他,又怎会不爱他呢?” “喔,哀家明白了,没想到那个美少年如此了得,那我们就好好利用利用他吧。”皇太后也不禁轻佻的笑了起来。 “依我看,如此……”精明的茹妃伏上皇太后的耳朵,悄悄进谏道。 五天后的一个下午,董雪卿被秘密召见于慈宁宫。 “董大人,近来可好?”皇太后难得的对董雪卿和善的笑道。 “小臣很好,太后有什么事要吩咐吗?”董雪卿冷冷的打量着皇太后和她身边的茹妃的神态,直觉告诉他,太后不会找他的麻烦。 “好,快人快语!”皇太后面色一正,“哀家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还想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和宫中的权势吗?如果想,我们做一笔交易。” 董雪卿仍然不动声色,“什么交易,太后不妨说来听听。” “哀家可以制造机会让你和皇上见面,你和皇上和好后,要极力促成茹妃登上后位。就这么简单。”皇太后说完后,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慢慢喝起来,等待着董雪卿的回话。 “我同意!”没想到董雪卿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干脆的一口应承了。 “好!”皇太后微笑的放下了茶杯,“以后的事哀家自有安排,你可以回去了。” “是”董雪卿冷漠的容颜始终都没有丝毫的改变,转身离开了。 “太后,他……他好象变了好多,简直让人琢磨不透。”茹妃有些担忧的说道。 “失去皇上的恩宠,任何人都会改变的……但任他有多深的心机,都逃不出哀家的手掌心!”皇太后深沉的笑道,安慰的拍拍茹妃的手背,“你看着哀家的手段吧,有你学的。” “那是,那是。”茹妃讨好的应着,想着自己很快就是皇后了,不禁喜形于色。 慈宁宫内 “太后近日身体可舒坦?”恆夜恭谨的问候着。 “难得皇上还惦记着。哀家没那么快倒下的。”皇太后懒洋洋的回答道。 “太后如何这样说,孩儿又有什么事让太后不开心的?”恆夜明知故问道,他当然知道皇太后对他独宠西妃的事很不满。 “不敢,”皇太后斜瞟了恆夜一眼,随意的说道,“哀家身边的侍卫非蠢即老,现在又从你那边调来了几个人手,想来皇上不会太介意吧。” “皇太后何出此言,只要您喜欢,尽管调动的,孩儿不敢有任何的异议。”恆夜有些诧异的回道,没料到皇太后会提出此等的小事。 “那就行了。”皇太后接着说道,“哀家回房去准备行装,你呆会儿陪着去流云湖逛逛吧,听说今年荷叶长得非常的茂盛。”说完,便起身离去,恆夜忙跟在其身后,一直恭送到花厅的尽头。 慈宁宫内有无数的蔓藤植物,初夏时便纷纷枝叶碧青起来,蜿蜒着爬满了室外的树干和铁架,非常的赏心悦目,恆夜闲来无聊,便走向了慈宁宫的后院,欣赏着满目的绿叶嫩枝。 不远处一块糙坪上的嬉笑声吸引了恆夜的视线,只见身着轻薄春衫的五六个宫女和内宫侍卫正在明媚的阳光下踢着毽子,他们围成一个圈,轮流传踢着,不时爆发出慡朗的笑声,让成日浸在繁忙公务中的恆夜也不禁被感染了欢乐青春的气息,微笑观看着。 “啊,你踢飞了!”随着一声娇叱,雪白的鸡毛毽子高高的飞向了糙坪外,被一旁的恆夜轻松的跃起,踢回了圈内。 “你是?”那群青年不禁打量起这个轻功了得,英俊挺拔的陌生人来。 恆夜也笑眯眯的看向他们,突然,他的目光在一张年轻的面孔上止住了,并逐渐变得深沉。 无疑,这是张美丽无暇的脸孔。雪白的肌肤在灿烂的阳光下几近透明,眉目如画般的俊美,优雅生动的唇线因为高兴而顽皮的翘起,一身浅墨色更称出他的儒雅。 那张自己无数次想忘却的脸孔此刻却更让人感到熟悉,恆夜静静的看着他,他好象已经从一年来的痛苦经歷中走了出来,要不然,他为什么笑的那样的无邪和轻松,在自己身边时,何尝看到过他如此开心动人的一面? 当看到自己时,他没有任何改变的微笑着,和周围的伙伴一样友好的对着自己微笑着,好象和他们一样,从来没有见过自己。 “皇上,咱们该走了吧。”皇太后从身后行来,打断了这场无言的对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女和侍卫们方才如梦初醒的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他也他们一样,没什么表情的跪了下去,没有再抬起头来。 恆夜转身走在了皇太后的身后,他的心突然变得乱乱的,对于皇太后随口问到的问题唔唔的敷衍着,流云湖的荷叶更是唤不起他的一丝丝兴趣,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占据了他的整个脑子,每天清晨,他会替自己梳头髮,傍晚时候,他会和自己打赌北斗星今夜能看到几颗,深夜批奏摺时,他会耐心的帮他校核,还准备提神的香茗……为什么,此刻,能想到的都是他的好,他的温存,他夺人魂魄的光彩。 “皇上!我们该回去了。”皇太后伸手摇摇他,才唤回了他的魂儿,“你怎么了,考虑什么大事吧?”皇太后微笑的轻讽道,她洞察一切的深邃目光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安排已经派上了用场。 “喔,该回去了。”恆夜讪讪的回答道。他没有向皇太后问些什么,要讨回自己曾摈弃的人,实在开不了口。 这个夜晚,恆夜静静的坐在勤政宫内,哪儿也没去。 “陈公公,”恆夜唤道,“随朕去一趟慈宁宫!” “可,皇上,皇太后可能已经安歇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成吗?”陈公公疑惑的劝道。 “朕什么时候说要去见皇太后了?”恆夜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披上了斗篷,“你跟我去就得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是,是。” “你在这儿等着朕!”恆夜让陈公公等在慈宁宫的院墙外,自己施展轻功一纵身的越过了高高的宫墙。 他窜到了慈宁宫的后院,发现一片漆黑。 “唉,都熄了灯,怎么找?”恆夜正在捶胸嘆息,突然发现其中也有一处灰暗的灯火,摇摇弋弋,几乎要被那片黑暗吞没。 不知为什么,恆夜觉得那正是自己要找的光亮,他身轻如燕的飞抄过去。 黄黄的窗纸上映出了一个飘飘晃晃的身影,依稀辨得出的分明轮廓和清俊侧面让恆夜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真的是他吗? 下一刻,恆夜推开了门。 灯下了人扭过头看向他,随即默默的站了起来。 这夜的月光很明亮,漫天的星星闪闪灭灭,悠悠的风儿柔柔的流过腮颊。 这两人就这样脉脉的看着对方,好象时间在耳边已流逝了几千年,几万年…… “今夜可以看见完整的北斗星。”董雪卿有些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几乎凝固的沉寂。他那大大的眼睛里也亮晶晶的闪着星星般银银的光辉,晶莹的泪珠顺着他完美的脸形流淌下来。 恆夜的心突的一声仿佛被什么利器敲碎了,他走上前去,抓住了董雪卿的肩。 董雪卿没有一点犹豫的搂住了恆夜的脖子,送上了樱唇。 他们紧紧的吻住了对方,时而温柔的舔舐,时而粗鲁的嘶咬,好象前世的冤家,怨恨着对方,又渴求着对方。 董雪卿几乎被这长长的激情的吻吻得喘不过气来,他的脸腮和脖子都透着无比娇艷的桃红。他觉得有些闷热的撕开了前襟,恆夜顺势吻了下去,大力的挑逗着他雪白胸前的粉色蓓蕾。 “啊,啊……”董雪卿不禁舒服的低低呻吟起来,一双玉手隔着衣衫抚弄摩擦着恆夜硬挺硕大的欲望来。 诱人发狂的快感从恆夜的下体延至四肢及全身,恆夜坐在了一边的靠椅上,让董雪卿同向的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一边吸吮着对方滑嫩的后颈,一边急燥的褪下他那层层的衣物,并不忘继续捏挤着那幼嫩的*头,让他们热挺到了极点。 董雪卿微炀着美目,半张着小口,双手向后爱抚着恆夜半裸的坚实的胸膛,小巧性感的臀部轻轻磨着对方的下体,不时逸出压抑不住的快乐吟溢。 第20页 “啊,恆……夜……皇上,……啊,我好想……要你的……啊……啊 ……夜……” 如此佳人的唿唤,恆夜已在前戏中忍耐到了极限,他撕开了董雪卿的内裤,将膨胀不堪的下体向上顶入了那久违的窄小花径。 “啊,啊,皇上,好涨,啊……我受不了……啊……”董雪卿双手用力的抓住了靠椅的扶手,美臀也紧张起来。 恆夜无声的享受着甬道的紧迫和火热,他稍稍用力,将下体全部顶进了温暖的甬道,轻轻的上下小幅度活动着腰臀,让董雪卿自身的重量一次又一次的跌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肠道因为被进入和摩擦的快感由紧张变为放松柔软,给予自己的*具最有力的吸吮和套弄,让自己都苏麻的忍不住发出声音。 “雪卿,啊,好慡,朕好久没有这么慡过了,啊……你越放松,朕就越慡,啊啊……好紧,好舒服……” “皇上,啊……不要,不要这么深……啊,我里面好酸麻,好……啊……啊……我简直舒服死了,啊……啊……”董雪卿被恆夜顶得欲仙欲死,马上就到达了高潮,下一刻又被带入了第二轮的快感旋涡。 恆夜扶着董雪卿纤美的腰肢,缓缓的站了起来,让对方扶住木桌,自己在后方快速的*插起来。 “啊,雪卿,将腿撑开一点,啊……朕进得还不够深,对了,再开一点……啊……好刺激,好慡……” 董雪卿被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深入,美丽的小*舒服的频繁的收缩,晶莹的臀部在恆夜的紧握中翘得高高的,随着*插,恆夜断断续续射出的液体顺着*合慢慢淌出来,让两人都觉得慡滑无比。 董雪卿的体内都苏麻得几乎微疼了,这时,恆夜将*具推到深处,用小腹贴着光滑的美臀作起了内部绕圈运动,顶端最敏感的一圈被轻轻的摩擦揉吸着,一波一波的电流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恆夜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 “啊,恩啊,……啊……恆……夜……啊,我……啊……不行了……放了我吧……”董雪卿已经被刺激得神智恍惚了,夹杂着痛苦的快感让他无力在承受下去了。 “好久没有人对朕说过这句话了……啊……”恆夜低吼一声,一个深深的挺入,结束了这场激情的*爱。 他在片刻的停顿之后,抽出了还是直直的欲望,随手拿织锦擦拭了一下,开始整理衣装,董雪卿转过身来,细腰无力的靠在桌缘,柔媚中带着挑衅的看着恆夜。 “她不能满足你吗?你好象憋得太久了。” 恆夜带着些蔑意的回望过去,“你也不能!” “是吗,那你来找我干吗?”董雪卿保持着媚人的微笑,走到床边坐下,仰头问道。 “朕想睡谁就睡谁,你可以说不吗?”恆夜平静中带着冷漠说道。 “你睡任何嫔妃,她们都不敢拒绝,甚至想尽办法怀上你的孩子,但我——”董雪卿说到这里,收起了笑容,站了起来,正视着恆夜一字一句的慎重说道:“我不是不敢拒绝,而是不愿拒绝,皇上,我说过,我不会对自己的心撒谎!” 静静的深夜中,两个男人静静的看着对方,如果老天让他们遇上,为什么又制造如此多的纷纷扰扰和相互伤害?难道前世的三生石上真的已痕迹依稀了吗? “你爱我吗?”恆夜尽力使自己的口气保持着淡然。 “我不能爱你。”董雪卿饶了一圈,但这个回答也相当于半推半就,“我……我拿什么来爱你,我能在阳光下说我爱你吗?” “但你敢在阳光下说你爱许严!”恆夜一掌拍在了木桌上。 “是的,但……那是因为,我知道,他爱我。”董雪卿突然伤感起来,他极力控制着嗓音的颤抖。 这句话明明白白道出了心中所有的委屈,恆夜这时才知道,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是什么。 “原来……哈哈……不是因为他……”恆夜控制不住的笑了,但表情又随即冷却下来,“对,你说得对,朕不能说,朕……不可以说,朕爱着一个男人!”恆夜痛苦的说出了事实,他看向董雪卿,清亮的泪水不住的滚下了那还微带着情色桃红的脸庞,那双晶莹的美目在水雾中显得如此的无助和忧伤。 “你叫朕怎么是好?雪卿——”恆夜走了过去,轻柔的抱起了伤心落泪的董雪卿,轻柔的将他放到了床上,轻柔的伏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轻轻的吻着对方,轻轻的舔着对方,恆夜以平生最温柔的动作进入了对方,刚才激情的液体让再次的结合无比的润泽,无比的销魂。 恆夜深深的进入,深深的吻住,深深感觉着对方的心跳和止不住的呜咽。 董雪卿从来没有如此被体贴温存的对待过,他只觉得全身松弛到了极点,舒服到了极点,特别是被深入的后庭,在恆夜从慢到快的*插下,不自控的颤抖收缩,快感的电流直奔大脑。 “啊……”董雪卿被撩拨到了高潮,他下意识的用修长的腿夹住了恆夜动作着的腰身,黑葡萄般的眼睛讨饶的看着他,恆夜第一次顾及到了对方的感受,他忍住了正在下腹风起云涌的快感,停顿了一会儿,在雪卿缓和过来后再继续,董雪卿当然知道恆夜是多么忍耐才“跨下留情”,他本以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流淌,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 恆夜的唿吸越来越急促,分身的进攻也越来越有力和快速,他将雪卿的腿推开到了最大的限度,每一次的插入都深到极点,董雪卿咬紧牙关,拼命的抓住了床单,贝齿无意识的咬上了恆夜的肩头,承受着这个勇勐君王在他身上的驰骋。 “恩,啊……”恆夜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那一刻让他觉得他将所有的爱都告诉了身下的这个男人。 快天明的时候,恆夜精神奕奕的走出了慈宁宫,在墙外等待了一个夜晚的陈公公看到了主子脸上的兴奋和满足,他立即明白恆夜夜临慈宁宫的目的了。 “不知哪位宫女让皇上如此青睐,要深夜会佳人?”陈公公满脸堆笑的试探道。 “你很快就知道他是谁了。”恆夜诡秘的答道。 此时的董雪卿静静的躺在床上,全身的苏麻和下体的酸痛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刚才的那番翻云覆雨。他知道他可以再度凌驾着这个可怕又可爱的皇宫,但皇太后的控制和西妃的得宠似乎也不好对付,他静静的考虑着一切的得失和权力持衡,关于爱情的问题,已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他默默的告诉自己,他和他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亲口说他不能去爱他,那他又何必再考虑这份爱情呢?他决定从今天起要好好的对待自己,保护自己,这是两年的宫廷生活教会他的唯一真理。 恆夜连续半个月都飞檐走壁的光临慈宁宫,一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的心就无法停留在任何事物身上,夜夜的缠绵让他心无旁骛,董雪卿没有提出任何的问题和要求,只是深深幽幽的看着他,好象世界上只有他才是真实的,只有他才值得他去凝望,这完全不是一个臣子仰看君王的目光,但这种深情的目光让恆夜觉得自己是个真真实实的人,不用一切刻意的装腔作势和保持威严,他只是这个漂亮男人的情人和知己,和董雪卿在一起的时候是恆夜最放松的时刻。 “你信吗?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看《诸子百篇》,八岁的时候就能背诵《墨子》、《老子》,十岁的时候就可以独自骑马狩猎。”恆夜摸着董雪卿有些汗意的肩,微笑着说道。 第二十三章 “我信!但宫中一直认为四皇子的功课比较突出一些,不是吗?”董雪卿侧过头,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反问道,激情过后的疲倦让他无力的靠在恆夜宽阔的胸膛上。 “朕当然不会让他们知道,四皇兄的母亲德妃倍受父皇的宠爱,她为了突出自己的儿子,陷害过我们好几个兄弟,朕一直都隐瞒实力,要不然,在她失宠之前,朕的日子很难过下去。”恆夜第一次说出了宫中关于自己的争斗,这些话是皇室最惊人的内幕。 “所以德妃失宠后,你马上变得突出和优秀了。四皇子在最后的较量中输得很惨。” “成王败寇!在父皇将近立嗣的那段时间,你的任何举动都将是对手的陷阱,四皇兄为了一点点笑事就和一个宫女大动肝火,证明他不是做天子的资质。”恆夜冷漠的说道。董雪卿不禁心中一寒,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个少年君王是如此的城府和老谋深算。 “当然,那次看到了你,是最大的收穫,至于皇兄,他迟早都是要败在朕的脚下的。”恆夜看出了董雪卿的默然,他颇有意味的笑了笑,加重了揽住他纤细身子的力度。 “皇上,我好累。”董雪卿微微挣开了恆夜的搂抱,转过了身体。 恆夜将脸紧紧贴在对方光滑的背部,大手轻轻抚上那娇艷的*头,“朕的东西永远都跑不了,雪卿,你说呢?”他一边低低的说着,一边在那细长的脖子上留下霸道的吻痕。 “那个傍晚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夜……我们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戏弄……”董雪卿伤感的回道,“我怎么可以对抗天意……” “也不可以再对抗朕。”恆夜坚决的说道,下意识的紧抱住他,“朕不想再为你伤心了……” “皇上……夜……”董雪卿哽咽唤道这个所有人尊讳的名字,转面伏在了恆夜的怀里,低低的饮泣着,无奈的,久久的。 明亮的月光洒落在床前脱漆的地板上,微热的夏夜时时因打更鸟的啼叫声显得寂静和凝固,谁也预料不到命运将会如何安排自己,董雪卿惟有紧紧的靠在这个万民主宰的胸膛上,除了他,自己还能靠着谁呢? 从皇上夜夜光临后,皇太后就不再安排董雪卿做任何的公务了,茹妃忍受着嫉恨的煎熬冷眼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据说,近来,西妃焦躁不安,食难下咽。连胎气都有了影响。 “陈公公,你就告诉我吧,皇上到底去了哪儿?”西妃质问着陈总管。 “我的贵妃娘娘,老奴真是不知呀!皇上对每晚的行踪只字不提的,我也急呀!”陈总管面红耳赤的解释着。 第21页 “我是无所谓的,但孩子,还未出世就面临着失宠,没了皇上的庇护,我们母子是死无葬身之地呀……”西妃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 “娘娘,您可千万别难过,会影响孩子的,老奴自然会提醒圣上的。” “那我在这儿替孩子谢你了!”西妃感激的欠了欠身子。 “老奴担不起呀,您尽好的歇着,您肚子里的可是太子呀!”陈公公认真的说道,他极力的安抚着西妃,以后自己的生死荣辱可全在此了。 是夜,当恆夜面对大堆奏摺起身时,陈公公不失时机的禀明近来西妃的情况。 “皇上,西妃近来身体不适,毫无食慾。” “你们没有好好伺候吗?御医没有日日会诊吗?” “但……西妃缺少的是皇上的恩泽呀!她是思念皇上您而茶饭不思的呀。”恆夜皱了皱眉头。 “好吧,摆驾栖霞宫。” 一灯如豆,董雪卿在灯下细细的品着茶,门哗的开了,他习惯的看向来人,居然是皇太后和茹妃。 “不用惊诧,今晚皇上不会来了,他去栖霞宫了。”茹妃带着一丝讥讽说道。 董雪卿马上收起微微的诧异,为皇太后和茹妃泡上了茶。 “无所谓,反正有人喝我的茶。” 皇太后暗暗打量着他,端起茶来品了一口,“可我们有所谓,你不要忘了,哀家让你再度得宠的最终目的,西妃狐媚过人,她现在又装病,皇上是很难脱身的。” “她会病,我也会病呀。”董雪卿瞟了太后一眼,淡淡的说道。 皇太后这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她一直害怕董雪卿脸皮薄,装清高,不会主动出击。 “太后不用操心,小臣自有分寸,”董雪卿正色说道,“想来西妃身边您的耳目众多吧,但我不希望时刻在别人的监视下,希望太后体谅。” “哀家明白,茹妃,我们走!”皇太后忍住董雪卿的气焰,甩袖而去。 董雪卿漫步走向慈宁宫外,今夜尤其的闷热,连头顶上的星星都无力的眨着眼睛,他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想像得到恆夜正如何的深情看着西妃,还有他们的未出世的孩子,如何温柔的抚慰着她的手,开心的猜测着是个皇子,还是公主…… 他慢慢的走进了仅一人高的水潭,让冰凉的泉水冷却自己火热的身体和慾念,直到勐的打了一个寒战,才无力的走了上来,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即使觉得冷,他也不想换下湿透的衣裳,果然,不到天明,他就觉得口干舌燥,头痛痛,浑身发烫。 “冰袋,奶娘,快给小雪拿冰袋过来!”朦胧中,他好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伸手在空中张晃了几下,每次发烧的时候他总是拼命的抓住他的大手,那样才不至于身心都漂浮在无尽的痛苦和火热中。 但这次他什么也没抓到。 “许哥哥,……”他低声的唿唤了一声,开始失声痛哭起来,“我好怕的。,” “许严已是京城闻名的黑道头目了,官府一直在通缉他……”刘先的话迴响在耳边。 但董雪卿知道,如果知道他病了,许严一定会冒着天大的危险来看他的,“他一定会来的,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想着想着,哭着哭着,董雪卿又模煳的睡了过去。 等到天明时分,慈宁宫开始有人声,走动声时,董雪卿已经无力爬起身来,他特别的不想动弹,甚至希望永远这样躺下去,不要再想许严了,不要再想那个重重吻住他的霸道君王了,不要再想如毒蛇般盯着自己的皇太后了,…… 此时的恆夜正在栖霞宫,在西妃的温柔乡中不得脱身。 “我不管,皇上要整日的陪着我。”西妃红着眼圈,负气的要求道。 “好好,但今天的早朝可以不去,奏摺不能不批呀!”恆夜纵容的抱着西妃,柔声应道。 “那我陪着您批摺子,让孩子多多看看他父王,会长得更英俊!” “那成何体统?”恆夜稍稍蹙了一下眉。 西妃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好好,朕让陈总管将摺子拿到这里来批,行了吧!”、恆夜实在不忍心看到哭哭啼啼的美人。 直到太阳落山了,恆夜才脱出身来散步,他无端端的走到了慈宁宫前,没有犹豫,他径直的走进了侍卫歇息的后院。 他推开那扇门,有些惊诧屋中的昏暗,脸色绯红的董雪卿牢牢的闭住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不禁涌出无名的恐惧。 “雪……卿……”他抚上他的面颊,还好,气息尚存,但烫手得厉害。 恆夜勐的抱起他来,直奔寝宫。宫女和宦官们只有紧紧的跟随其后。 “快招御医!”恆夜大声喝道,他只觉得心里好乱好慌,平生第一次的无措尽然刻在那俊朗不凡的脸上。 当御医为董雪卿诊断片刻后,立即禀报;“皇上,董大人他高烧过度,出现昏迷,要服退热的汤药!” “那还不快一些!”恆夜摸摸董雪卿烧得通红的腮颊,心痛得要命。“去,将天山雪莲子拿来。” “是,是!”所有御医都动作飞快,一会儿就端来了汤药,在恆夜铁青的脸色下颤颤抖抖的灌了下去,因为太急,董雪卿被呛得大咳起来。 “蠢材,你们慢一点,轻一点!”恆夜一边气得直跺脚。 好不容易将药灌了下去,大家看着董雪卿难受的脸色平缓了好多,御医大大舒了一口气,退了下来。 “夜晚了,皇上,您……”陈公公小心翼翼的请示到。 “朕就在寝宫休息,你们都退下吧。” “那……西妃那边……” “你尽心伺候着吧。朕近日内没时间去看她了。” 看着恆夜有些不耐的神情,陈公公应诺着,慌忙退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纷纷退下后,恆夜静静的坐在了床边,凝视着床上那张因高烧而红艷的脸,不禁油然而生从未有过的疼,如果自己不将他抛在偏落的角落,怎会高烧整整一天无人知晓么? 董雪卿这时悄然睁开了美丽的眼睛。 “只剩下你和我了?”嘴边带着一丝诡秘的笑容。 “什么?你早就醒了吗?”恆夜马上恢復了平时的冷漠,藏住了刚才的关心。 “在你抱起我的时候,我就醒了,但周围好吵,我想一睁开眼,只看到皇上你。” 董雪卿懒懒的说道,虚弱的微笑着。 第24章 这时的他仿佛一朵经过夏日风雨的白荷,有些颓然疲惫,但清新婉媚得无敌。 恆夜的心怦然一动,伸手将那缕汗湿在脸颊的秀髮拨开,半响无语。 “朕不应该将你留在慈宁宫,没人照顾你,你的身体又有些娇弱,朕……” “皇上不用为难的,我病好了以后就出宫,我入宫已经两年了,按说赋役的时间已满,辞官出宫没有什么不妥。”董雪卿幽幽的说道,微微勉强的平淡。 “爱卿何出此言?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你留在宫中任职才是正经。朕……自有安排。”恆夜急切的说道,他怎会放他走? 董雪卿横瞥了这个此时还一付九五之尊模样的皇上一眼,无限妩媚。春意带过岱眉凤眼,暗暗咬住尚失血色的下唇,自顾自的绞着一双柔荑。 这副娇娇柔柔的模样顿时让恆夜慾火难耐,他一把握住了那双微热的纤纤玉手。 “爱卿的身子还有些低热的,不休息吗?”恆夜极力按捺住自己的欲望,神色颇为苦恼。 “是吗?”董雪卿将恆夜的大手拉到晶莹的颈项上,“很热吗?” 恆夜的指尖一接触到那光滑火热的肌肤,就再也无法逃脱那致命的诱惑了,他嚓的撕开了董雪卿薄薄的内衣,开始吮吸啮咬那丝绸般的滑腻颈部,小巧性感的锁骨,还有那比平时更红艷动人的*头。 “恩啊……啊……”甜美的呻吟断断续续的泻出那微启的樱唇,双手向后支撑着发抖的单薄身体,一双玉足更是难以自控的勾住恆夜宽厚的背部。 恆夜有力的大手马上将对方全身的薄衫撕得七零八落,而后抓住了纤细的足踝,将之向外拉撑,美丽粉嫩的密穴立即暴露在凉凉的空气中。 “皇上,……不要……”董雪卿羞得闭上了眼,但他当然知道皇上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恆夜在笔挺的欲望上涂上了润滑的香精后,没有任何迟疑的长驱直入。 “啊,雪卿,你好热,朕……啊,好紧,好舒服……”恆夜慡得语不成调,腰部的律动愈来愈快,扶住对方细细的腰肢,有劲的往深处顶着。 “啊……皇上……夜……我……啊 ……啊……”董雪卿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和快感的冲击,眼泪不由自主的淌了下来,“好痛,……夜……啊……轻一点……” 恆夜只觉得下体被董雪卿火热的花道包裹得畅快无比,源源不断的刺激冲击着下体和浑身上下,手中的细腰舒服得微微颤抖着,那张绝世容颜因痛感而欲哭无泪,这大大满足了恆夜的虐待欲和占有欲。下身因此更加膨胀和激动,摩擦引起了更强烈的快感。 不知宣洩了几次,恆夜抱着几乎无力喘息的董雪卿停止了索求。 这时,他才发现可怜的小美人累得几乎无法唿吸。他匆匆让宫女清理了董雪卿的衣着和床单,招来了御医。 “他怎么了,是不是烧得厉害了?”恆夜焦急的询问道。 “啊-——董大人的烧退了,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吃药后发了场汗吧,但脉搏又极其的乏力,是辛劳过度——不知——” “那还不开些补气养神的药来!”恆夜不客气的打断了御医的诊断,他如何相告,自己对床上的病人临幸过度? “是,是。”御医应道,停顿了一小会儿,犹豫不决的说道:“其实,董大人的身体……” “尽管说来,朕赦你无罪。”恆夜不耐烦的说道。 “是!董大人的脉搏显示他的心肺有不断衰弱的迹象,这样下去,恐怕成大患。”御医斟酌着言语,一边窥视着恆夜的脸色,“这好象是先天带来的不足之症,药剂的进补是很难见效的,重要的是心情开朗,适量休息,不宜太……操劳。” 第22页 恆夜面无表情,但内心的震痛暴露于俊目之中,“也就是说,你们对他的弱疾毫无办法!” 御医开始哆嗦,但必须回答下去,“天山雪莲是最合适的补剂了,但它们生长在人烟灭绝的悬崖峭壁上,数年难求呀!” “宫中还有多少天山雪莲腕丸?” “还有数十盒,如每天一丸,可用上四五年,但西妃,还有以后有了龙种的嫔妃们,她们进补的药方上都有这项药剂的,那样的话……”御医据实点明宫中歷来的情况。 “不用说了,雪莲从今以后专人保管,除朕御准外,不得用于任何方剂,朕亲封你为宫廷採药侍郎,加封千户侯,专门负责雪莲的採集,你马上组织人马前往天山採药,并指定专人每日送一颗雪莲丸来寝宫。”“是,是,还有,雪莲用清晨的花露服下其功效可大增,臣可命弟子收集,一併送来。”御医无端得到如此丰厚的封赏,不禁喜出望外,拼命表现。 “好了,你记住只要董雪卿能健健康康的,你们的功劳朕可记着呢!退下吧。”恆夜温和的用利益收服着御医。 他作为一国之君,可翻云覆雨,所向披靡,但床上的那个人,唉,他真的和旁人不一样。 恆夜重新坐回到床边,食指轻轻划过那有些苍白的唇,董雪卿疲倦的睁开了眼,不期望看到了恆夜眼中的痛惜。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皇上?”董雪卿莞尔一笑,“我好象睡了好久的。” “御医说你太虚弱了,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未央宫,御医会每天送来补药,你好好休息,朕……每天看见你都会很开心。”恆夜握起他冰凉的手,缓缓说道。 “那你会每天都回寝宫吗?”董雪卿带着孩童的娇气问道,黑水银般的眼睛里流淌的忧郁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点头。 恆夜这才发现,自己作为不可一世的皇上,已经够理智,够铁腕了,但面对这样一个柔情似水,颠倒众生的幸臣,他几乎不忍心看到他的一丁点伤心。 “当然。”他控制住自己再次抱住对方的冲动,慎重的点点头。 “唉,我想看看雪雁,她……还好吗?”董雪卿看到恆夜今天心情难得的好,藉机提出了要求:“她毕竟是我的亲妹妹,皇上你有没有……?” “朕从来就没有临幸过她,最近公务繁忙,也没有问起过她,你可以去看看她,她在……好象是冬宫。”恆夜这才想起这么一回事。 “那,皇上能不能放她出宫,她还是个小姑娘——” “不用说了,她已经被封为朕的嫔妃了,这是不可改变的,她——还有你,都是朕的人!”恆夜的口气非常强硬,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雪雁,因为,他们都是和许严有关系的人。 董雪卿何尝不明白恆夜的想法,他知道此时最聪敏的做法就是避开这个话题。 “你放心,朕不会亏待你们的。”恆夜打断了沉寂,摸了摸董雪卿水滑的长髮,大步离开了。 恆夜刚离去,一批宫女和宦官就鱼贯而入,开始清理纷乱的房间,圆圆带着开心的微笑立在了董雪卿的身边。 “董大人,要梳洗吗?”圆圆一如平常的问道。 董雪卿从容的在铜镜前坐下,看着光鉴可人的镜中的自己,“圆圆,你说我变了吗?”他淡淡的问道。 “没有,大人你依然是那么光艷动人!”圆圆笑吟吟的回道。 董雪卿开始微笑了,他知道圆圆没有刻意讨好他,但是慢慢的,旁人会知道,他不再是那个羞涩单纯,于世无争的弱冠少年了。 在梳洗过后,董雪卿来到了冬宫,那是怎样一个偏落萧条的离宫呀,房屋虽然崭新,但疏于打理,宫女尽是老弱之流,他慢慢踏进了主屋,空空荡荡的房间连整齐的家具都没有。 正在梳头的少女回过头来,慢慢的,慢慢的,寂然的神情仿佛一个老妪。 “雪雁,三哥来看你了。”董雪卿的声音酸酸的。 “三哥,……呜呜……哥呀!”雪雁一头扑进了雪卿的怀里,仿佛一个婴孩一样撼然痛哭起来,所有的恐惧,委屈随着少女的泪水一併哗哗的流淌在董雪卿精緻的外袍上,你很难想像这位千金小姐以前是那样的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雪雁哭了好久才抬起了红肿的眼睛,“三哥,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害怕我就这样被关在这里一辈子,没有任何人来看我,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话,我好怕,我就这样老了下去,就这样过一辈子,……呜呜……” “好了,好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你不会在呆在冷宫了。”董雪卿轻抚着她的头,微笑的说。 圆圆连忙给端来了水替雪雁洗净了泪痕。兄妹俩坐在了椅子上。 “三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董雪雁这才想起了自己犯下的滔天错误。 “别说了,雪雁,一切都过去了,”董雪卿打断了她 的话,“你没有作错什么,如果是我,我也会去争取我的幸福的,以后你要记住,这个宫中尔虞我诈,我们是亲兄妹,我们要团结,那样我们就不会在受欺挨气了。” “皇上他……”董雪雁不得不提到他们命运的主宰。 “皇上他不会再生你的气了,他会对你好好的。当然你要多下点心在他身上,如果你得宠了——” “不!三哥,我不爱他,许大哥他——”董雪雁惊诧的抬起头直视着一脸平静的雪卿。 但她的话马上被雪卿打断了。 “不许提起许严的名字,特别是在皇上面前!”董雪卿一脸严肃的警告着妹妹,但看到雪雁受伤的样子,又不禁放松了口吻,“你现在是皇上的雪妃,你只可以……爱皇上,我也好久没有许严的消息了,你不要在想着他了,这会害死你的。” 董雪雁低下了头,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陌生,她可以猜到雪卿已经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宠爱,但她这么也想不明白爱情是可以忘却的吗?那份刻骨铭心的爱? “好了,你好好打扮打扮,我会带你去未央宫的,几天是八月中秋,歷来宫中有盛会,你要让所有嫔妃,宫人知道,今后宫中是你我的天下!”董雪卿清楚的说完以后,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哥哥,我,不明白!”董雪雁愕然说道。 “你马上会明白的,记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会让人送来首饰的。”董雪卿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笑道。 这个中秋夜非常的有天缘,深蓝的天空上一丝乌云都没有,大大圆圆的月亮定定的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柔和的撒在整齐华贵的宫殿庭院上。 未央宫挂上了一色的红灯笼,单纯艷丽的红光让一向肃静的未央宫显得异样的美。恆夜坐在大殿的上座,身旁是皇太后和怀有龙种的西妃,近臣和皇亲国戚分两熘坐开,横延数十米。几案上清一色的美酒琼浆,稀世奇果,精美小菜。 台下艷歌曼舞,浅弹清唱,丝竹不绝。 臣子和皇亲们开心的交杯换盏,猜拳斗酒,西妃也幸福的笑着,时时摸摸自己以高高隆起的肚子,席上只有恆夜和皇太后礼仪牵强的微笑着。 “皇上,怎么今天没有见到你的旧爱呀?”皇太后笑问道。 “太后是指?” “哎,您就别装煳涂了,你从哀家的慈宁宫中抱走了人,都没通知一声哟。”皇太后斜瞟了西妃一眼,“哀家觉得那个孩子挺乖巧的,不象一些外族的,不知心里什么主意,哀家时刻都替这汉室的天下提着心呀。” 恆夜沉默了片刻,他马上明白皇太后为什么开始帮着董雪卿了,无论如何,他觉得很舒心。 “去后房将董大人请出来。”恆夜吩咐着身边的陈公公。 “是!”陈公公应道。 西妃在一边一直不动声色,自从皇上亲自从慈宁宫中抱回生病的董雪卿以后,她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但她将皇上的举动归为自己有孕在身,不能伺寝。 现在眼看皇太后都站到了那一边去,她不能不心惊。 片刻后,董雪卿带着雪雁和数个宫人出现在灯火辉煌,人声嘈杂的大殿上。 立即,人声低了下去。 站在董雪卿身边的雪雁让全场人惊艷不已。 董雪雁身着玫瑰镶金丝的织锦衣,头带凤飞九天的金钗,脸上的宫妆得体大方,在宫灯柔和的光线下如珍珠般的肌肤更显得光润粉滑,也许这些装扮太成熟和隆重,但正好衬託了那张青春美艷,豆蔻年华的美丽面孔和宽大衣服下撩人遐想的魔鬼身段。 “呀,那是谁呀,好娇嫩嫩的小美人呀。”皇太后诧异的询问道。 董雪雁落落大方的跪拜答道:“妾身乃皇上新封的雪妃,现任太子监董方的幼女。在此见过皇太后,皇上。” 皇太后收起了惊讶,冷笑着,对恆夜说道,:“真是一门精英呀,妹妹也是倾国的红颜呀。” 恆夜微微笑着,细看下,董雪雁的眉目与她哥哥颇为相似,在花簇翠雍下艷冠群芳。一旁的董雪卿刻意着了一套深蓝色的绸衫,腰带,发冠都是暗淡的玉色,晶莹素白的脸上不染丝毫脂粉,尖尖的下颌显得太过清瘦,但那毫不加以修饰的双眸迷离深邃,让人一望便不能自已的陷了下去。和艷丽灿烂的妹妹相比他清淡无以復加。 “雪妃,朕今天才发现,你真是美丽动人呀。”恆夜笑着夸道,:“来人,给董爱卿赐座,雪妃,你坐到朕的身边来。” “皇上,哀家也乏了,先回宫了,你们慢慢乐吧。”皇太后自觉的退下了,她要去找茹妃,好好商量一下局势的发展。 董雪雁依偎在了恆夜的身边,暂停的歌舞继续昇平,恆夜搂着新人开怀畅饮。西妃的脸色如死灰一般。 第二十五章 殿下的董雪卿自然的饮着酒,看着歌舞,身边的大臣们殷勤的向他敬酒答话,本来以为他们董家彻底的玩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绝色的妹妹刚获圣宠。也不用去想这三人的关系,反正是貌美人红,还不好好巴结巴结? 这时,在座的只有恆进和元石灵笑不起来,董雪卿一边浅饮着美酒,一边有意无意的扫过那些达官贵人,有些微熏的眼波着重的略过了那两张不开心的脸孔。 第23页 “为什么不开怀畅饮呢?小王爷?”在恆进片刻惊诧之间,董雪卿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来,我敬你一杯。” 恆进一声不吭,仰头喝下了一满杯酒。 董雪卿轻启珠唇,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小王爷好酒量,我喜欢,今晚有空吗?后花园,寝宫的后花园。”说完不等回答,浅笑着离去了,经过元石灵的身边时,却是冷淡不屑的一瞟。 元石灵觉得血气上涌,如芒刺在背一般,不觉得勐喝了一通。片刻后,某个寝宫内侍伏在他耳边轻语了一番,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时的恆夜心情大好,左拥右抱,董雪雁羞涩的端坐在一边,如纯纯的小白兔一般,更是撩动着恆夜的血气。 “皇上,已二更了。”陈公公一边恭敬的提醒着半醉的君王。 “朕也该休息了,好,摆驾冬宫1”恆夜语毕,一把抓过雪雁的小手,离去了。 西妃默然看着恆夜远去的背影,清泪悄然滑落,暗咬银牙,快步回宫了。 董雪卿此时已摆脱了众人的献媚包围,看向空空的龙椅,不禁满意的一笑。殊不知,笑过以后,心中酸痛暗涌,自己亲手将胞妹推入了皇上的怀抱,不知是对是错? 此时的冬宫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恆夜坐在宽大的床上,醉醉的看着脸色绯红的董雪雁。 “替朕宽衣。”恆夜命令道。 “是!”雪雁生疏的解开一个个纽扣。 恆夜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醉眼朦胧。 “你,有没有,被别人碰过?” 雪雁呆了片刻,拧过了脸,“没有!” “是——吗?”恆夜带着笑拖长了腔调,“那,你现在心里正想着谁?” “什么都没想。反正,我们都是你的。”董雪雁悽然回答道。 “哈哈……”恆夜并不气恼,他一把捏住雪雁的脸,“你知道吗?你哥也曾这样冷冷的对着朕,但现在——他比任何宠物都要顺从的躺在朕的怀里。朕说过,朕是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董雪雁听完此言后,从容的为自己宽衣解带,如圣洁的祭品一般,躺在了床上。 这样的平静和恬然让恆夜的酒醒了大半,面对如此洁白顺从的侗体,欲望在一点点的消散。 房间里一片沉寂,雪雁静静的躺着,睫毛上扑哧扑哧的闪动着一片泪光,在烛焰的摇晃中,恆夜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和肢体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恆夜一言不发,提脚离开了冬宫。 他在漆黑的夜里走着,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放弃佳人的投怀送抱。好象一向冷血的猎手对珍禽不忍心开枪一样。不!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有丝毫的心软?一想到这里,他又急切的停住了脚步,然后,他决定什么都不去想,再次回到了冬宫。 “皇上,您?”宫女的惊唿声让里屋的董雪雁走了出来。 “皇上,您?回来干吗?” 恆夜一挥手,示意宫女退下,下一刻横抱起衣衫单薄的董雪雁进入了里间。 鸳枕映屏山,月明三五夜,对芳颜。 …… 未央宫灯色灰暗,宫娥宦者们都睡下了。董雪卿却还穿着刚才宴会上的丝袍,从宫后门慢慢踱到了后花园,远远的 就看到了那个急促不安的身影。 “小王爷 ,来了很久吗?”董雪卿轻柔的问道。 “不知董大人有什么赐教?这夜深人静的。”恆进色色的看着他,故做严肃的问道。 “喔,以为我这么晚来是谈公事的吗?那失陪了。”董雪卿满脸委屈的转身要走。 “哎,你别走呀1”恆进马上拦住了他,一脸痴迷哀求。 “干吗?你现在还敢对我拉拉扯扯的。”董雪卿笑颜如花,一双媚眼如弯弯的新月。 “你不是喜欢吗?我的小狐狸!”恆进自我解嘲的一笑,手掌滑过那蛋青般的脸颊。 董雪卿一把抓住那只轻浮 的手,在腮帮上磨蹭着,斜着眼,火辣的看着他。 恆进哪经得起如此煽情的挑逗,一把搂住面前的美人,开始动手动脚。 董雪卿欲躲暗迎,低笑不断。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你好大的胆,你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吗?”元石灵带着无比的妒意指责着恆进。 “你,你才是大胆1打扰本王爷的好事1”恆进被打断了求欢,气急败坏的拎起了对方的衣襟。 “小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和上次一样,和他一起欺负我,吗?——你,你以后别再看见我!”董雪卿立即楚楚可怜的掉下泪来。 恆进看到这番情景,这是又愤怒又心痛。 为了显示自己的真情,开始对元石灵拳打脚踢起来,于是,两人马上打作一团。 正在一片混乱之时,一道寒光终止了打斗,只见元石灵的背上插入了一柄长剑,便趴的倒下了。 “董雪卿,你?”恆进震惊的看着站在元石灵身后的兇手。 “我是帮你呀,未央宫岂是你们大闹的场所?再说,这剑不是你的吗?”董雪卿拍拍手,意淡气闲的回答道。 恆进这时才发现自己的配剑不知何时离开了腰畔,插在了元石灵的背后。 “我没有想杀他呀1何至于此,董大人!”说着,他欺身上前,万分焦急的看着董雪卿。 “不至于?你凭什么说这句话?我告诉你,我最恨就是受这种猪猡的欺凌1他还恬不知耻的来这里抓女干呢!你受得了,我受不了!”董雪卿冷冷的说着,漂亮的黑眼睛如寒星一般在夜色中闪闪发光,復仇的火焰让他的美异常鬼魅。 “那,现在怎么办?”恆进冷静下来,他如何能躲过如此的诱惑,“我可以马上叫心腹来处理。” “你考虑吧,现在——京城的治安不稳,人心如潮,一向骄横的元少爷在城外遇刺身亡也很正常吗。剑吗,你交给我处理就行了。”董雪卿把弄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黑髮,微笑着从元石灵僵冷的身上拔起了剑,“快动手吧,天,快要亮了,我也该回寝宫了。” 一切在他眼里就好象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当天空出现启明星的时候,董雪卿已经洗沐完毕,坐在了铜镜前。圆圆替他梳理软软的头髮。 “圆圆,我什么事都没有瞒你,你害怕吗?”董雪卿突然问道。 “董大人,您放心,圆圆除了一心伺候您之外,绝对不会乱说话的。”圆圆继续着手中的活,平静的回答道。 “宫中的女人都和你一样吗?见惯了尔虞我诈,刀起刀落?”董雪卿看着镜中平静如水的少女,忍不住问道。 “那些见不惯的女人已不復存在于这个皇宫中了。” 董雪卿回味着这句话,不禁收起了笑意,“那,雪雁很难——唉,她太过单纯直率了,做事太心急。” “说起雪妃,只要皇上宠爱就可唿风唤雨了,您不用多虑的。” 董雪卿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脸色苍白起来。 第二十六章 “您怎么啦?脸色这么的不好?”圆圆忙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呀,昨天没有吃雪莲丸呢”。 董雪卿看到圆圆的失措,不禁发笑道,:“一两天不吃那种补药又什么打紧的。” “可不是,御医特地嘱咐我,说一天不吃都会——啊。”圆圆自知失言的掩住了嘴。 “会怎样?”董雪卿狐疑的转身看向圆圆,“御医从来没和我说过呀,但现在经常的过来,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没有什么,就是说,您身体挺娇嫩的,要时时注意保健。”圆圆眨着水灵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董雪卿沉默下来,“你出去一会儿吧,我想考虑一点事。” “是。”圆圆拿出雪莲丸和清露水,退下了。 董雪卿把玩了一会儿精緻的药盒,突的觉得不安起来。这一刻,他很想见见恆夜,马上,他想到了恆夜的去处,无名的难受在心口涌动。 “圆圆,请刘先副统领过来。”董雪卿立即将思想转移到正经事上来。 “是,对了,刘先现在可是总统领了。”圆圆欢快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外的画廊上。 刘先一脸焦虑的跨入了未央宫。 “董大人,你可真会挑时候,我正遇上事呢!” “喝口茶再说吧,什么事难得住你刘统领呀。”董雪卿微笑着给刘先推来一杯香铭。 “唉,皇亲国戚的事呗,那个魏得之的事还没有影子,这儿又死了一个元石灵!今儿天蒙蒙亮就在城外发现的,身体还是热的呢。我可不敢禀明太后,他——”刘先突然住了嘴,他看到了董雪卿满脸的不屑,立即想起来了那日元石灵冒犯董雪卿的事来。 “怎么不说下去了,那种人早该死了。”董雪卿钩起清秀的眉头,“我也是有点事要告诉你,可能和宫中的安全有关的。” “什么事?” “呕,圆圆天不亮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后花园里撅土什么的,行踪诡异,我想应该和你说一声,这个可是未央宫呀,出点什么事,你可是吃不消呀。”董雪卿淡淡的说道。 “那可不是。那我现在就带人去看看。”刘先忙站起身来。“让圆圆带路吧。” 不一会,侍卫就在花园的角落里挖出了一把沾满血迹的长剑。细看之下,长剑非常的特别和华贵,剑柄上镶有一块绝世的红宝石。 “好象只有他有这种剑,这颗宝石是先帝御赐的……”一个侍卫喃喃说道。 刘先的脸色灰暗到了极点。 “圆圆,你看到那些人的长像没有?”刘先问道。 “啊,没看清,天暗着呢,只有一个人,他身材中等,衣服好象很华贵,夜里都看得见金黄的色泽。”圆圆努力的回忆着。 “好了,圆圆,我们回去吧,刘大人心里明白着呢。”董雪卿斯条慢里的说道,“刘统领,你一定会秉公办理的吧,我一定支持你。”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走开了。 “刘大人,今天清晨,元石灵身上的剑伤好象也是长剑的。”一个侍卫轻声提醒道。 刘先摆摆手,严肃的叮嘱道:“今天的事你们可不许走漏了风声,我马上去参见皇上。兇器好生收起来,让鉴官拿去验,也去验验元石灵身上的伤口。” 第24页 董雪卿没有直接回宫,他带着一脸慎重去到了慈宁宫。他想像着皇太后失去宝贝外甥的情形,开心的要命。同时他让圆圆替他送了一封信,拖人送去恆进的小王府, 当刘先将全部的事委全盘禀告给恆夜以后,恆夜的脸色由晴转阴。 “没想到恆进会对元石灵下手,他们俩平时好象关系挺好的呀。”恆夜不解的说道。 “这,臣下就不知了。但兇器的确是恆进王爷的配剑。”刘先据实说道。 “要好好调查一下,你——”恆夜的话被打断了。 “太后驾到!” 只见,皇太后带着一帮外戚来到了勤政宫。 “皇上,你可要为哀家做主呀!”皇太后一脸的哀痛,“我的灵儿死得好惨呀!呜呜!” “这事情还要调查,太后你要节哀顺便。”恆夜劝慰道。 “调查?谁会去查?兇手是个王爷呢!出了事,你们都不来告诉我!”皇太后怒不可遏,“要不是,董雪卿来告诉哀家,恐怕,灵儿就白白这样……呜呜……” “董雪卿?”恆夜质疑的看着皇太后。他实在不明白,董雪卿怎么一转身就成了皇太后的心腹了。 “好吧,刘先,你去缉拿恆进,抓来了好好审问!”恆夜下了指令。 但一个时辰后,刘先跑来禀告。 “启禀皇上,太后,恆进在收到一封来信后就跑掉了,现在不见踪影。” “皇上,你听听,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太后气得哆嗦,“你还不快发出通缉令。通缉这个杀人兇手!” “当然,皇子犯法与民同罪!”恆夜沉下脸色,发出了皇令。 “那是谁给送的信?”恆夜问道。 “臣下问过了,家人都说没见过,可能是恆进的内线吧。”刘先回道。 “唉,烦心的事真多!”恆夜恭送走了皇太后,对陈公公抱怨道。 “那,要不要去哪儿散散心?” “去——冬宫吧。”恆夜犹豫的说道,他打心里不能接受董雪卿为皇太后卖力的事实,他觉得那个原本清心寡欲,不问是非的脱俗少年好象改变得太多了。 当恆夜踏着月光走入冬宫时,他看到董雪雁正在伏案抚琴,她入神拨着琴弦,眼神迷茫的看着案前的香炉,优美婉约的仿佛一幅仕女图,恆夜无声的看着,听着,直到一曲终了。 “好!我们大汉朝的女人果然和夷邦的不同,知书断文,琴棋书画,看来,董国监是训女有方呀!”恆夜边赞赏,边走到了雪雁的身边。 “多谢圣上夸奖!”董雪雁微微欠了欠身,挥手让使女奉茶。“臣妾不过是学了一点琴瑟山水,真正书经满腹的是几个哥哥。” “呕,那以后朕要好好看重几位董卿家了!哈哈。”恆夜笑道。 “而几位哥哥中,我三哥是最有才华,他五岁时便熟读四书五经,十岁时通知天文地理,连孙子兵法都能长篇背诵出来。皇上可不能错过了这个人才呀。”董雪雁一本正经的谈起了董雪卿,让恆夜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难怪他替朕看奏摺时迅速果断,原来……恆夜暗自想到。 “不过,我三哥对皇上的意义恐怕不在公务上,不是吗?”董雪雁见恆夜不语,又直接触到恆夜和董雪卿的尴尬关系上。 “你干吗老是提起他,想惹朕气恼吗?”恆夜半认真的笑问道,“可惜朕不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喔,臣妾以为提起他,皇上会很开心!”这句话更加赤裸裸了。 但恆夜就是无法对她怒颜相对,相反,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是俏皮直率。 “好了,朕说不过你。你愿意陪朕出去走走吗?” 没想到一向喜怒无常,惟我独尊的皇上对自己如此宽容,雪雁不禁涌动着少女的虚荣和欢心,她抿抿嘴,甜美的一笑,过来拉住了恆夜的手。 “你真像朕的妹妹,让人又气又疼!”恆夜握着雪雁的小手,走出了冬宫。突然,他觉得懊悔,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发洩慾望的对象。 俩人漫步在月光凝谧的宫落中,谈论着童年琐事和蝉叫蛙鸣。纯净和祥的气氛环绕着这片深秋的夜空。 雪雁银玲般的笑声让恆夜放下了一天的疲乏和政事的压力,雪雁也对恆夜讲述的男人的世界感到好奇。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时又眯成弯弯的月,整个夜空都为他们的轻松快乐而开朗。 “也许,你这样的女人就叫做红颜知己。”恆夜喃喃自语道,“他,始终是个男人。” “什么?”雪雁没有听清。 “没什么!和朕一起回宫吧。”恆夜抓起雪雁冰凉的手,顿时,雪雁觉得一股热流奔入了心田,她红着脸低下了头,以前那场恋爱的感觉霎时间游走全身。 “也许,这真的是天命。”她默默的想着。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皇太后来到了未央宫,她环顾四周,除了面无表情的董雪卿和侍女圆圆外,偌大的宫殿显得特别空荡。 “皇上,他一直都歇在冬宫?”皇太后怪怪的问道。 “臣不知,但他这些天没有回宫休息。”董雪卿带着礼仪性的微笑回答道。 皇太后被这样的漠不关心激怒了,“你不要忘了,你和哀家的约定!茹妃现在正被皇上冷落在一边呢!” “同样如此,西妃不是也被冷落了吗?她都快生产了,皇上都没有去看望过她,臣记得当初的约定是将皇上从外族人身边拉过来。如今,天遂人愿了。”董雪卿很有耐心的解释着,“但皇上又宠上了谁,臣也无力阻拦呀。” “呵呵,你倒把责任推得干干静静了。”皇太后冷笑了两声,“看来,你是想扶助你的妹妹立后了。” “诶,太后你不可妄言,立皇后的事可非同寻常,小臣可不敢涉及其中,皇上喜欢谁,就是谁了,您看看我都多天没有看到皇上的影子了,真是无能为力呀。”董雪卿摆出一脸的委屈,让皇太后哑口无言。 “好,你们董家的真是好样的。哀家看着呢!看看谁最后成为皇后!”皇太后撂下狠话,走向宫门外,在即将跨出门槛时又拧过头来,半威胁半嘱咐的说道:“我们现在还是一条线上的人,西妃如果生下了皇子,她还是最大的威胁,哀家在寻找机会让她永不得翻身。到时候——” “到时候,您要用得着小臣的地方尽管吩咐!”董雪卿接过了皇太后的话头,在他诡秘的笑容中,皇太后健步离开了。 董雪卿收起了一脸的笑容,坐在了太师椅上。端起圆圆给泡好的香茶,居然喝不下去。 的确,现在恆夜是非常的宠爱雪雁,每天,都有小宦官来报看见皇上亲密的挽着雪妃的手在花园里散步。但是,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疑惑,皇上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喜欢上自己那个懵懵懂懂,毫无心机的妹妹。为什么,他都没有来看自己。一想到这里,心里难免会酸酸的。 到现在,他也说不清,他到底在乎什么?是皇上这个人,还是那份至尊无上的宠爱? “皇上驾到!”恆夜的及时到来将董雪卿从迷茫中唤醒,但也让恆夜看到了他真实的表情。 那双水雾瀰漫的黑眸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冷淡的眼角画出道不出,说不清的委屈和哀怨,恆夜见到这样的董雪卿,心里一阵悸痛,这些天,他一直呆在天真甜美的董雪雁身边,潜意识里在避开董雪卿,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想方设法的将他留在身边,又想逃开。 “皇上今天挺有空的。”董雪卿马上恢復了平静的态度。 “怎么,朕来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未央宫是朕的寝宫呀。”恆夜掬起董雪卿垂在肩上了一缕髮丝,深深吻了吻,淡淡的水香味萦绕心田,“你寂寞得要独自去后山的流云湖吗?” 董雪卿柔柔的甩开恆夜的拂弄,有些寂然的笑道:“湖中的荷花连径叶都枯败了,可见真是‘花无百日红’。” 恆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背后抱住那个落寞的男人,紧紧的贴住那带有一丝寒意的单薄身体,纷乱的吻着他如水般的秀髮。他自己都能感到他哪里都急切的要他。 董雪卿没有丝毫的反抗,他任由恆夜将他抱上了床,粗鲁的撕开了他的衣服,无情的在他每一寸无暇的肌肤上烙下红雨般的吻痕,一直到皇上暴躁的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咬着床单,忍受着让他发抖的疼痛——没有说一句话。 恆夜在进入状态后,惊人的快感已经冲散了他无名的怒火,他用各种姿势享受着这具曼妙无比的肉体,用无穷的热情和精力折磨着这个渐渐城府,难以琢磨的爱臣。 恆夜发现了董雪卿正在用无视着一切来抵御他时,他深深的吻住了他并轻抚他光滑的肌肤。 “啊……不要……啊……” 董雪卿的敏感让他溃不成军,原有的痛苦转为了火辣辣的刺激和停止不了的迎合。他舒服得挺直了细腰,双手不禁扶住了恆夜的宽肩。 随着恆夜冲击的加快,董雪卿的眼神开始散乱,无聚焦的穿过了面前疯狂占有自己的君主。 “夜,夜,……我……啊……”他痛苦的抱紧了恆夜,达到了颠峰。恆夜被他的紧缩弄得神魂颠倒,在一阵几近飞翔的快乐中宣洩了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欲望。 董雪卿伏在床上,无声的哭了。 恆夜本来是意尤味尽,但看到董雪卿的哭泣后,变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为什么,皇上,现在,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你为什么如此对我?”董雪卿看到恆夜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装,准备离去,忍不住擦干了眼泪,质问道,“你可以花上一个下午陪你的妃子赏花观糙,却没有半点的耐心陪陪我说话,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问得好,朕就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你变了,董爱卿!”恆夜用手轻薄的抬起对方还有些湿漉的下巴,让他看清自己眼中的不满,“自从你再次回到未央宫中,你就从来没有安分过,你不要以为你和太后的来来往往没有人知道!你说朕如何天天呆在一个心机满腹的佞臣身边……这后宫中互相倾轧的女人就够让朕心烦了!但,也有一个例外,雪妃,你的妹妹,她,真是和雪花一样纯洁无暇,至于你现在,喔,是朕最满意的床伴。就象朕寝宫里的龙床一样,用起来,很舒服。这个答案满意吗?” 第25页 说完后,恆夜带着自嘲的笑容走出了未央宫。 看着恆夜远去的背影,董雪卿所有的伤心和眼泪都吞回了肚子里,——他的确是一个明锐,城府的主上,自己是有些低估了他,但现在话已挑明,时局就更明朗了。要仔细考虑一下,应该如何才能够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圆圆,替我请刘先统领过来。”董雪卿带着从容的笑容,整齐的走到花厅,坐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 “怎么样,有没有逃犯恆进的消息?”董雪卿漫不经心的向皱着眉头的刘先问道。 “唉,没有!再怎么说,他是有备而逃的,他的父亲又是鼎鼎大名的南粤王爷,在京城外颇有势力和关系,随便躲藏在哪儿,我们的御林军都如大海捞针呀。偏偏皇太后又催得很急,唉……”刘先抱怨着。 “你是宫内侍卫统领,外面的是让御林军去做就成了!”董雪卿悠悠的说道。 “啊,但太后可不管这一套,她老人家每天都逼着我交人,我只能说是协助吗。” “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你的。”董雪卿突然说道,但又顿了顿,端起茶来,不再继续了。 “谁?你可得救我于水火呀!”刘先瞪大了眼睛。 “许严!”董雪卿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 “这……”刘先噎住了,这个名字可是宫中的大忌呀。 “现在的许严可不是当年那个忠心于朝堂的傻子了,他是京城内外最大地下帮派风云会的得势人物,分舵舵主,宫外不是他们的天下吗?他要帮你找个人,还不容易!”董雪卿缓缓道来,话语无懈可击。 “他现在已经不是分舵舵主了,他是风云会的总帮主——同时也是前帮主的成龙快婿。”刘先沉默了片刻,告诉了董雪卿这个事实。 屋内好一阵寂静,刘先看到了董雪卿一闪而过的无法掩饰的痛楚。那桃红的唇轻轻颤抖着,悄然垂下的眼皮透出浅浅的暗红,黑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一剎那间,他又恢復到了那个两年前惊慌无措的楚楚少年。但——只是一剎那。 “好,那样,他就更能帮我们了。”说出这句话时的董雪卿已经恢復了自我,“风云会的帮主,真是,哈哈……造化弄人呀。” “我是听道上的兄弟说的,肯定准确。我自今没有和他接触过,再说,他如此仇恨朝廷,怎么又会帮我们的呢?”刘先沉沉说道。 “他当然不会帮朝廷,但他会帮我。”董雪卿喝了一口茶,更加平静了,“你通过内线安排我们见面,要避人耳目,慎重行事。” “这倒没问题,替我办事的人很可靠,但只怕他不相信,不肯露面呀。”刘先说道。 “他会相信你的。你对他说,我想知道今年池塘边的梅花开出了几种颜色,他一定会来付约的。”董雪卿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眺望着远远的山郭。 “宫中的梅花都是纯种,只能开出一种颜色来,殊不知,宫外的花色远远缤纷得多。”他喃喃说道,眼中尽是秋天的萧瑟。 不知过了多久,圆圆的唤声让他从纷繁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刘先呢?” “刘统领早告辞了,他说他会安排的,您呀,都呆站在那儿半个时辰了。”圆圆掩口笑道,“今晚……皇上会来吗?陈公公送来了好些人参燕窝和精美的小菜。” “不会!”董雪卿干脆的说道,看到圆圆疑惑的眼神后,又笑着补充道:“以后,皇上不会经常来这里了,你不用时时准备了。” 圆圆抿嘴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他真的爱上了雪妃吗?他干吗冷落您?” “世界上的事往往如此,得到的东西你就不会太珍惜了。”董雪卿说了一句圆圆很难领会的话就回房休息了。 刘先安排的时间简直好极了。 那是腊月二十八,西妃生下了大汉皇帝的第一个皇子,栖霞宫从来没有这样热闹欢腾过,恆夜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皇太后和茹妃妒忌得连眼睛都突了出来,但当她们出现在皇上和庆贺的大臣和各国使节面前时仍然时笑容满面,贤淑得体。 董雪卿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不到晌午,他就偷偷熘出了皇宫,来到了城郊的一间小酒肆——梅香楼。 当他走入定下的雅座时,看到了戴着大斗笠的许严。 “等了很久吗?”董雪卿看了看有些油渍的条凳,稍稍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坐了下来。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爱干净!”许严眯起眼仔细的看着董雪卿说道。 相反,董雪卿迴避着许严的目光,一年过去了,时光居然让他对最熟习的人都有些陌生的羞涩感。 “刘先说这里僻静,但很不错,可凳子都是这么陈旧。”董雪卿看着桌面,说道。 “是很有特色的一家酒肆。你知道吗,它春天的时候叫桃红楼,夏天的时候叫採莲楼,秋天的时候叫落英楼,现在,梅香楼。只要是京郊这一带的居民,出来郊游,踏青,扫墓,都来喝喝茶水,吃吃野味的。”许严看到董雪卿眼中的惊奇,又补充了一句,“但宫内或王公贵族的人很少有知道这座楼的,和我们池塘边的梅花一样,今年开出了红,白,粉三种颜色的花朵,但没有人能欣赏到。” 董雪卿听后嗤的笑了,不太大声,但笑了好久,直到滔滔的感触让他的眼睛酸酸的。 突然,一只粗糙的手掌替他擦去了泪花。 “不要哭,还记得不,我对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许严淡淡说道,一双俊目射出成熟沧桑的光芒。 董雪卿一把摁住了即将从自己脸上撤去的大手,感觉着那份粗粗硬硬的暖意,闭上了眼,缓缓的说:“你的手告诉我你吃了很多的苦,干过很多的粗活,甚至还受过伤,还好,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许严轻轻抽回了手,慡朗的笑道,“那它有没有告诉你,现在有一个细心的人好好照料着它和它的主人。” “呕,对了,你成亲了,我几乎忘了恭喜你。”董雪卿象被马蜂扎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可惜带着寒意的眼神一点也没有恭喜的意思。 “她不是那种娇娇小姐,无论是帮会的事,还是生活,她都是我的好助手。”许严闻到了董雪卿散发出的敌意,有些解释意味的说道。 “那你爱她吗?”董雪卿也感到了自己的不友好,恢復了刚才的微笑,却问出了这个严肃的问题。 “我一入帮会就认识她了,当时她凶得很,弟兄们都不敢惹她,为了完成任务的事,一天到晚的对我发脾气,后来,一起合作得多了,觉得挺默契的,再后来,老帮主觉得我对帮会很忠心,也该成个家了,就提出了亲事,我就答应了。”许严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斟酌着自己的言语,尽量让董雪卿摒弃对妻子的敌意。 ‘再后来,你就是帮主了。我知道“董雪卿没有继续问下去,当他听到那个”她“时,心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痛,”听刘先说,你当上帮主不到半年,风云会的人数和声威都扩大了数倍,没想到,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成了土匪头子,还如此的成功!“ “我当初加入风云会完全是机缘巧合,但当我了解了帮会的弟兄后,我才知道老百姓被官绅和豪强们逼迫得有多厉害,而且我们的弟兄人人豪慡有情义,他们冒着很大的风险将我的父母家人从西域营救回来了,为了自己人和帮会,他们可以赴汤蹈火的。”许严带着一些自豪谈起了帮会,“我们如果抢劫,绝对是贪官污吏和不法商贩,帮规的第一条就是不得伤害无辜的百姓。” “那么,帮刘先缉拿恆进的事当然不是伤及无辜了。”董雪卿突然转换了话题。 “咿,这是刘先的任务,你怎么如此的关心。”许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听到了雪卿语气中从未有过了恨意。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恆进必须死,我不能让他活着出现在宫中,你一定要赶在刘先之前找到他,让刘先得到他的尸首就行了。”董雪卿轻轻柔柔的说道,好象谈论天气一样谈论着死亡,当然他不愿将和许严见面的短暂时光浪费在那个人身上,他马上关切的问道了许严的家人,“许伯伯、许伯母还好吗?你让他们呆在京城吗?” “他们很好,都住在京郊我的一处别墅里,要想买什么,动动嘴就行了,除了近亲和董伯母,没有人知道的,应该很安全,而且,朝廷即使知道了,也会不加理会的,犯不着为了一个连带罪名得罪我们风云会。”许严非常有把握的说道,他低下头,抿了一小口清酒,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样,还……好吗?那次,我真不明白雪雁为什么会那样做……” 董雪卿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片梅林,答非所问:“真漂亮,我每次看到这红红白白的梅花都会想起我们以前比赛找到并蒂梅的事儿,宫中是经常赏梅的,皇上今年都是陪着雪妃去看梅花的,雪妃,现在最得宠的妃子——我的妹妹,董雪雁。” “事情真是难以预料,人人都会变,雪卿,你也变了,变得深不可测。以前的你清雅高洁得就和这梅花一样,但一眼就能看透,现在的你就像这杯酒,——我知道喝多了一定会醉的。”许严怅然的说道,他觉得言语无法道出面前这个漂亮男人散发的危险气息。 “你害怕喝醉吗?”董雪卿嫣然一笑,细白的手指抚上许严有些粗糙的脸颊,一滑而过,“我想我现在恐怕无法让你醉倒吧?” 许严的脸在手指的轨迹过后变得通红,他不禁低下头,董雪卿也仿佛想到了什么,讪讪的收回了手,两人之间一片沉默。 “离开皇宫,来到我身边吧。”许严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认为董雪卿爱上了当今的皇上,但现在,这个玻璃似的人坐在面前时,他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从来没有丝丝毫毫的减弱。 “不,起码现在不行。”董雪卿依然看向窗外,他突然觉得好孤独,“我不会这样离开宫中的。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 “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呆在那儿,或者还有什么人值得你留恋的?”许严有些激动,他重重的向桌上捶了一拳,坚硬的实木大桌立刻现出了一道裂痕。 第26页 “你不会明白我曾经的处境,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人了,这个皇宫的确是骯脏和堕落——但是,我也不会回到你的风云会,你知道那里如今也没有我的位置了。”董雪卿说出了令许严,也令自己心痛的话,为什么只有用这个理由才能在此时拒绝他? 又是一片寂静。即使周围充满了清新的空气,还是让人感到丝丝的不自在。这原来亲密无间的两人已经在彼此之间设定了隔膜,即使都明白对方对自己的心意,还是在无数痛苦的纷纷扰扰中有了无形的羁绊。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有疑虑,我可以等。”许严打破了沉默,他掏出了一个釉质的短哨,放在董雪卿的手心上,“这是我们风云会舵主才拥有的风铃哨,声音独特低沉,但可以传音百里。我们的密探只要听到这哨声就会出现,你有什么事可以通过他们联繫到我。密探的标志是血红色的里衣。我会在皇宫附近安排上几个固定的密探的。他们的效率很惊人的,你不必有顾虑。”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许哥哥!”董雪卿下意识抓住了许严即将闪过的衣角,眼里又不知不觉装满了晶莹。 许严将那只冰凉的手慢慢的从衣角上挪开,死命的攥了攥,决然而去。 董雪卿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发红的天际外,潸然泪下。 “下雪了,下雪了!”伴着孩童欢快的笑声,今冬的第一场雪簌簌而落。董雪卿觉得腮上的泪尤其的冷。他缓缓的离开了梅香楼。 “真是瑞雪呀,皇上,一定是小皇子给我们大汉朝带来的瑞气,明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是呀!今冬的第一场雪呀,真是好兆头!” “皇子是有福之人呀,恐怕是老天给我朝的礼物呀!” …… 看着大雪的群臣在金銮殿上纷纷献宠道。恆夜的心情是好上加好。皇太后难看的脸色也被迫的舒缓了一些。 “是呀,这个孩子就叫恆瑞吧。”皇太后微笑着说道。 “难得太后喜欢,朕的皇儿就叫恆瑞!他一定会给我们大汉朝带来国运和昌盛的!”恆夜马上接口道,“您累了一天了,孩儿送您回慈宁宫歇着吧。” 于是,恆夜搀着皇太后走出了热闹非常的大殿,留下大臣们肆无忌惮的痛饮狂欢。 “你也要休息片刻的。”皇太后舒服的坐在红木大椅上,喝了一口茶,“你也是做爹的人了,更要懂得照顾自己的。”她慈爱的说道。 “是,孩儿这就回宫休息。”恆夜应着,离去了。 坐在未央宫的矮榻上,恆夜觉得非常温馨的熟悉,一股男人专用的檀香味让他每个毛孔都感到放松。 “自己的寝宫可真是舒服呀。”恆夜笑着对陈公公说道,“咦,董雪卿呢,怎么不见他?”马上恆夜想起了自己放在寝宫中的玩物。 “圆圆!” 圆圆应声而到,尽力保持的冷静在恆夜洞察一切的眼光中曝露无疑。 “你的主子呢?该不会去正殿上为朕恭喜去了吧?”恆夜喝着茶,随意的问着。 “董大人……他……他去外面买东西了。”圆圆在恆夜淡淡中暗藏犀利的眼神中知道大事不妙了,声音不由得哆嗦起来。 “买东西?宫中什么珍奇没有?圆圆,你敢欺君?”陈公公大声喝道。 “没有,真的。董大人说宫中的纸张不够好,他亲自去宝芳轩买点纸墨,可能下起了雪,一时很难回来。”圆圆镇定了一下子,开始说起她和董雪卿预定好的说辞来。 “好,朕等他回来。”恆夜冷冷的说道。 不一会儿,董雪卿带着一身雪花回到了未央宫,当他看见端坐在龙椅上的恆夜时,不禁有些吃惊,但很快,他看到了圆圆的示意,马上若无其事的过来请安。 “起来吧,哎,怎么没看见你买回笔墨来呀?”恆夜带着一丝冷笑问道。 “下雪,臣怕路上不好走,没有买。”董雪卿有理有据的答道。 恆夜一时找不出纰漏来,但他的感觉告诉自己,他没有说实话。 “好了,天挺冷的,你陪朕喝点酒暖暖身子吧。”恆夜决定暂时不去刨根问底。 “对不起,臣挺累了,皇上您请自便。”董雪卿不冷不热的回道,转身想走回偏房去,被恆夜有力的抓住了胳膊。 “你是怎么对朕说话的,是不是朕几天没碰过你了,你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恆夜说完后将董雪卿摔到了地上,董雪卿又冷又疲乏,但一双清亮的眼睛毫不示弱的看住恆夜。 恆夜拿起一满杯酒,蹲下身体,大力抓住董雪卿尖尖的下颌,狠狠的将酒灌了下去,董雪卿呛得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开始染上红晕。好久都没停住。修长玲珑的身子在宽大的棉袍下起伏着,晶莹雪亮的肌肤在费力的喘息中柔美无比。 圆圆正想去扶他,被恆夜阻止了。 “都给朕下去!朕会好好照顾他的。”恆夜带着令董雪卿发秫的笑意说道。 董雪卿此时已无力去顾及旁人了,他突然很难止住这种细微的喘息,他拼命的捂住嘴,但绻在地上的身体还是不自控的抖动着,殊不知他的脆弱让身边的君王血脉膨胀,慾火焚身。 恆夜用镇定的手撕开了他的衣服,衣帛碎裂的声音夹杂着沙哑的喘息声成了最诱人的*情曲。 “皇上,不要……”董雪卿无力的抵御着恆夜的粗暴,带着湿意的眼睛尤其的动人。 恆夜将几乎赤裸的雪卿俯面摁在地上,吻舔着光滑冰凉的颈项,背部,一手制住他的挣扎,一手抚上了那纤美的大腿,手指生硬的插入了娇嫩的后庭。 “啊……恩……”董雪卿痛的吸了一口冷气,被迫的张开了腿。 “爱卿,你真是紧得胜过一切处女呀。朕的手指都进得如此艰难……哈哈……”恆夜边说边活动着手指,抚弄着那敏感多摺的甬道。 马上董雪卿的私处就在恆夜熟练的挑拨下松软了好些,恆夜迫不及待的长驱直入。 “啊……”董雪卿痛得弓起了背部,双手在青色的地砖上抓出了痕迹。这个体位让恆夜进入得更深了,恆夜立即慡到了极点。 “恩……雪卿,朕……朕真受不了你,你吸得朕好舒服,对,你再叫呀,在挣扎呀,啊……好紧,好软呀……哈哈……”恆夜快速的穿插着地上痛苦的肉体,追求着性的极乐。 董雪卿在好一阵子锐痛后变得麻木了,他只觉得地砖好凉,而自己的胸口慢慢升温,而且愈来愈热。 当恆夜提起这个柔弱的身体,扶住他的纤腰,从后方大幅度的贯穿时,董雪卿感到胸口的火热移向了喉咙,当恆夜勐烈的冲击至他快感的极致时,殷红的血缓缓从董雪卿优美的唇线溢出,顺着下巴,溅落在雪白的胸口上,宛如这腊月的红梅绽放,而那可怕的喘息也随即平息下来。 恆夜无形中感到了有一点不对劲,他放弃了第二轮的掠夺,离开了雪卿还微热的身体。好似一片羽毛一般,董雪卿无力的俯跌到坚硬的地板上。 “呵呵,为什么停止了?我的圣上?是不是怕我受不了了,还是怕我死掉?”董雪卿转过身来,擦拭着嘴角的血痕,失血的脸上带着半讥半媚的笑容,“我对您来说,不是一时的享乐吗?又何必在乎我的生死和感受?” “穿好你的衣服,朕招御医来瞧瞧你。”恆夜的语气还是比较冷淡,但眼神无法掩饰的充满了痛惜。他走过去,抱起了软绵绵的董雪卿,将他扔在了床上,董雪卿立即很难开口与之针锋相对了,他极力保持着不再陷入刚才那番喘息中。 “怎么样?”恆夜向为董雪卿诊断过的御医问道。 “董大人……小臣不知道为什么董大人近来都没有服食雪莲丸。”御医看了看躺在床上极度疲乏的董雪卿说道。 “这是很危险的做法。如果不坚持每天吃药的话,董大人会在激动或者受到刺激的时候发生间断的哮喘,对肺部的损伤极大的。”御医继续说道,可惜董雪卿只是呆呆的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好象这番骇人的诊断不是针对自己的。 “你下去吧。”恆夜吩咐道。 “是!”御医如释重负的退下了。 恆夜看着无动于衷的董雪卿,突然有着说不出的气恼,他冲到床边,抓起对方凌乱的长髮,迫使那双毫不泄露心机的眼睛正视着自己,大声吼道:“你听见没有,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因为……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我得的是什么病,我什么每天必须吃药,你要我死都不明不白,你要我作你的见不得人的禁脔,你要通过药物控制我,让我永远呆在这个阴沉沉的未央宫,匍匐在你的脚下,皇上,我说错了吗?”董雪卿挣扎着坐了起来,睁大了蒙着一层水雾的美目,超然的看着愤怒的恆夜,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恆夜觉得无话可说,他放开了手中的青丝。当他知道董雪卿有这种天生的弱疾,而且会非常依赖药物的时候,的确不愿告诉他实情,内心里的确隐隐的存在一种可以控制他的开心,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被人看穿。 “好了,你将话说得很明白,朕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恆夜微微一笑,手掌轻佻的抚摩着董雪卿的脸颊,“而且,你也愈来愈懂得争权夺利,你我之间是再单纯不过的互相利用。朕现在就册封你为上卿,享受一等王侯的待遇,拥有刑法监控权。你满意吗?” 董雪卿凝视了恆夜片刻,跪拜下来,“臣领旨!” “朕真的没有看错你,董雪卿!”恆夜的脸色冷淡到了极点。 “您当然不会看错人,不过,这样不好吗?”董雪卿的脸色霎时间冰溶雪化了,漂亮的眼眉透着无限的风情,菱形的小嘴弯弯的,甜美的无法让人气恼,“您说得真对,我不是女人,贵妃娘娘的封号满足不了我,我喜欢权利——每个男人都喜欢!” “那好吧,看看你如何取悦朕,如何拿出你的优势来交换权力。”恆夜突然觉得很疲倦,他一把将董雪卿推倒在床上,自己也躺下了。 董雪卿半撑起身子,看着恆夜如花岗岩般冷酷的侧面,轻轻的吻了上去,他耐心的吻着,从高高的额头到平坦的小腹,湿湿的舌头在坚硬的肌肉上盘旋,抚弄。最后,他开始舔向君王最自豪最昂然的地方,是那样的轻柔,是那样的深情和挑逗,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无动于衷。 第27页 “啊……”恆夜开始迷茫和舒畅,他摸着对方柔顺的长髮,感受着细腻而恰倒好处的煽动和爱抚,在几乎要达到天堂的时候,他制止了他的行动。]“坐到朕的身上来,朕要射到你的身体里。”恆夜命令道。 董雪卿保持着媚人的低笑,挽起了长发,深深的看着恆夜,慢慢在坚硬的昂然上坐下了,仿佛被一分为二一般,难以抑制的眼泪立即充满了大大的眼眶。 恆夜在突如其来的挤压和紧觫下兴奋异常,他抓住雪卿纤细的腰,开始向上顶撞,而且愈来愈有力,愈来愈快。 “啊……皇上……不要。您轻一点……啊……”董雪卿只觉得后庭痛到了尽头,也快乐非凡。 “啊……恩……”那双縴手几乎要将恆夜的胸膛抓破,细白的小腰在快感下不自禁的扭动着,颤抖着。 突然一股直冲脑门的舒慡让董雪卿泻出了淡淡的花蜜。同时,后庭的急剧收缩让恆夜射出了欲望的泉水。 董雪卿在躺下的同时从床边拿出了雪莲丸,吞下了两粒,高潮的红晕马上褪去,无尽的苍白让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唿吸,千万不能再陷入那痛苦的喘息中去了。 “对了,爱卿要好好的吃药吗。否则,如何这样激情的伺候朕呢?”恆夜带着讥讽的笑容,扳过董雪卿的脸,吻住了。 董雪卿几乎要窒息了,他奋力的想推开恆夜,但力不从心。同时,恆夜的手指不安分的绕上了他软软的花*。 马上手指的技巧让他敏感的下体又欲死欲仙,“啊……皇上……好舒服……啊……臣……” 这浪荡大胆的*床声让恆夜比前一次更加的兴奋起来,他将董雪卿的双腿拉至最大限度,在柔软的深处搅动着。 “啊……”董雪卿马上达到了顶峰。欲望的顶撞马上成为了过度的刺激,他难受得浑身战抖,欲哭无泪。 “不要了,皇上……我求求您了……啊……”董雪卿的挣扎和哀求让恆夜满意极了,甬道的收缩和拼命吸吮让他在感官上体验着性的无上乐趣…… 终于,随着欲望的宣洩,恆夜停止了对董雪卿的掠夺。 董雪卿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兴奋的眼神慢慢熄灭,剩下的只有空洞和悲哀。 “对了,臣也应该恭喜皇上喜获麟子。”董雪卿仰看着站在床边穿衣着裤的恆夜说道。 恆夜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缓缓的回过头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微笑的对方,“不要怪朕没有警告过你,董雪卿,你和皇太后的勾当,朕暂时懒得过问,但如果你们妄图对皇子不利的话,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哈哈哈……”董雪卿笑得很大声,最后,他忍住笑,抿嘴说道:“皇上以为我是谁,我不是您的皇妃,为了母凭子贵而排除异己,我是您的臣子,最忠心的臣子。”说着,他悠悠的站了起来,温存的为恆夜拢好衣襟,系上腰带,脉脉的看着面前还带着敌意的君王,轻轻说道:“臣的地位不是靠这个,您说是吗?” 恆夜冷笑一声,拂开了董雪卿的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第二天的朝堂上,董雪卿带着一脸的肃穆接受了上卿的官衔和永乐侯的爵位,掌握着刑法监控权和盐粮的专卖权,这是大汉朝首次来赐予非血亲王侯最大的权力和最高的官位。全朝的震动不在话下。 这次董雪卿真正成了群臣眼热的大红人,几乎每位官员看到他都是笑容可掬。 “天呀,皇上居然……真想不到,董雪卿大起大落几番,最后还是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呀。” “可不是,你看,西妃刚为皇上诞下龙子,董雪卿就加官进爵,我看呀,可能是皇上对他的安慰。” “呦,那可不得了呀,皇上如此重视和珍爱他呀。” “哈哈,男人比女人更划算的,用不着怀胎十月的,一样风光无限呀!” “可不是!不过你注意到没有,董雪卿没有以前那种冷漠和高傲了,他的那双眼睛呀……简直迷死人的。” “是的,是的,你也注意到了,今天我向他请安的时候,他笑着说辛苦了,看得人心里痒丝丝的。” “你痒什么,人家是皇上的床边人,你呀,白日做梦!” “嘿,你还不信,他就是挺媚惑人的。我的眼睛毒着呢,一看即知。” “好了,别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听说宫里近来设有好多探子呢。” …… *未央宫* 刘先有些急燥的喝着茶,董雪卿慢悠悠的从冗大的落地帘后走了出来,坐在了他的面前。 “我的大少爷,您可真是——你找我有事,尽快着说吧,我可不敢在这儿久坐呀。”刘先嘟囔着。 “你怕什么?”董雪卿为刘先又斟满了茶,满脸是千篇一律的笑意,“你放心,皇上今天决不会来的,他在冬宫呢,我们的探子可不是吃白饭的。” “唉,这些个被我们收买的宦官,也不知可靠不?”刘先还是半疑半惑。 “用人则不疑,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新消息的,恆进昨天在南粤王府出现了,你可用官方的名义去缉拿他。” “呓,你身在深宫居然会知道这个?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呀。”刘先也笑了,面前的这位永乐侯愈来愈让人惊讶。 “我当然不会亲自去打听,自然有人来讨好。你是自己人,我不瞒你,你看看这些官员的名单,他们现在都是我的亲信和耳目了。”董雪卿拿出了一张信笺。 “你——”刘先看完了名单,惊诧得合不拢嘴,“几乎一半以上的京官都是?你当上上卿不足三月,居然……” “事在人为吗,我有权有钱,更何况我有京中最大的黑道组织当外应,那些个官僚,软得不行就来硬的。”董雪卿淡淡的说着,定睛看着面前的碧螺春,显然想起了某件开心的事,无声而悠然的笑了。 “你……你和许严一直在联繫?”刘先不得不问得更清楚一些。 “这些随便你想去吧。你的任务是保证我在宫中的安全,随时防备着太后那拨人。”董雪卿仍然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不自禁的笑得更深情了。 “那,下官告辞了。”刘先不想打扰他的静思,起身告辞。 “哎,记住,逮住恆进后,不要留活口。”董雪卿从遐思中醒了过来,着重提醒道。 “没想到,雪雁会那么喜欢瑞儿。”恆夜躺在董雪卿的大床上,不自禁的说起了他的两个妃子,“今天,她一定要随朕去,看到瑞儿后,喜欢的简直要将瑞儿抱回冬宫才甘心,朕看他和西妃也很合得来的。” 董雪卿带着激情后的疲倦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自己无须开口,皇上只是想找一个人叨叨心里的话儿,——他没有人可倾诉。 “好冷吗?”恆夜发觉了董雪卿无声的抖动。 “已经五月天了,怎的还是天寒地冻的。”董雪卿小声埋怨着,往恆夜温暖的怀里靠了靠。 恆夜抬头看了看窗外,漫天星斗,一个晴朗的初夏午夜,“其实除了你没有人会觉得天气寒冷,雪莲丸的原因吧,冰山雪莲是主凉的。” “所以,我都吃成了个雪人了。”董雪卿笑笑说道,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忧虑。 “是呀,你连原来的血色都几乎看不到了,标标准准的一个雪娃娃。”恆夜也尽量说得轻松一些,同雪卿一样,他也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两人在嬉笑过以后,反倒都说不下去了。 董雪卿转移了话题:“依臣的愚见,为了皇子,您不宜将他留在西妃身边。” 恆夜缄默不语,他当然明白,作为外族人的西妃在宫中处处楚歌,孩子更加让其他嫔妃眼红,难免会出漏子。 “难道雪雁可以帮朕?”恆夜有些自语而道。 “珞妃是最佳的娘亲,一方面,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另一方面,珞妃常年都和太后相伴,太后哪有不疼亲孙儿的道理?更何况,珞妃原也不是心地歹毒之人,只是皇上太冷落她了,有了孩子作支柱,她以后还怕不会好好对待,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呀。”董雪卿徐徐道来。 恆夜内心深深明白此番道理,但从他的嘴里讲出来,总是听着有些气恼。他转身俯在雪卿身上,冷冷的看住董雪卿一本正经的脸,问道:“你到底和太后她们有多少的接触?你那样的了解珞妃?” “不是您想的那样——”董雪卿徐徐垂下眼帘,“臣知道失宠的滋味。” 一句话陡然化解了恆夜心中的冰点,他低下头去,深深的吻了下去…… “布谷,布谷……”清脆的鸟鸣声让初夏的未央宫更加情义绵绵,间或从龙帐中溢出无法克制住的声声低吟。 “啊……夜……不……啊……” 第二天,一道圣旨就将珞妃擢升为了皇贵妃,负责皇子恆瑞的教养。哇哇啼哭的婴儿强行被抱离了栖霞宫,西妃哭得死去活来。 同时,董雪卿来到了慈宁宫,明为贺喜,实际上道出了帝王的口喻。 “原来皇上有如此的心思和打算,哀家真是一直误解了他,呵呵……”皇太后当然对这个安排喜出望外,珞妃想得到皇宠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挣来挣去的无非是皇后的宝座,这样一来,成为皇子的娘亲,岂不是半只脚已踏上了后位?更何况,皇子在自己人的身边成长,几乎就没了外族人的嫌隙,真是一箭双鵰。 “是呀,您可不是对皇上有了误会?这会儿,永乐侯一解释,您们娘俩就更是亲密无间了。永乐侯呀,真的谢谢你了。”珞妃笑吟吟的说道,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皇子的诞生给自己居然带来福音。当然也明白这里离不了董雪卿的“帮助”。 “皇子放在珞贵妃的身边是上上选。臣一提出这个建议,皇上就不假思索的同意了,可见是人心所向呀。”董雪卿恭敬的说道,“不过——”话音一转,故作为难状。 “哎,都是自己人,董大人有话请直言。”皇太后知道董雪卿不会无故卖给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必有下文。 第28页 “一是关于西妃,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能还会勾结西域的势力,我们要先发制人。 二是臣有一批故知,文武全才,都堪重任,臣想由太后及朝内老臣替他们加以引荐,在京中任职,您看?“董雪卿说着拿出了一张名单。 “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董大人的提议真是雪中送炭呀。”皇太后马上接过了名单,“哀家会叫袁丞相去办理的。至于西妃,哀家和你真是一个心思呀。只是还没有什么很妥善的法子——” “这点臣已有了万全之策,您就不必多虑了。”董雪卿满意的笑答道。 谈定了交易后,董雪卿离去了。 “这个董雪卿,好厉害的角色!哀家可还真的没有料到——他在朝政上也有兴趣。”皇太后恨恨说道。 “真奇怪,他只消对皇上甜言蜜语几句,想升谁的官儿就升谁,还来这里请求?”珞妃还是不解。 “你以为皇上是昏庸之辈吗?即使再宠幸他,让他位及人臣——只是哄他开心罢了,皇上决不会让他在朝中发展党羽的。他想提拔亲信,还得藉助旁人。”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皇上此人的野心?” “说你傻,还真不假,董雪卿现在是什么人?我们在宫中最有力的帮手,让皇上疏远他,岂不是砸自己的脚。你放心,他无非是想在失宠后在朝堂上有栖身之地,他又不是外戚,没有皇室血脉可辅佐和依傍,翻不了天的。你呀,好好带好恆瑞吧,你我以后就靠着他了。”皇太后语气凝重的嘱咐道。 “全听姑妈教诲!”珞妃恍然大悟,感激而开心的道了个万福。 御书房 董雪卿手持着一封书信,在房外被陈总管拦下了。 “哟,雪妃正在房中呢。您是不是等一等?”陈公公一脸讨好的媚笑,他虽然心中恨极了董雪卿,但如今也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位永乐侯。 “笑话,后妃不得干政,她来御书房就是大罪了,你居然没有劝阻?”董雪卿一脸正色,让陈公公当场瞠目结舌,说罢,推门而入。 董雪雁好象正在半责怪的在恆夜面前撒着娇,两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没有通报而径直闯入的董雪卿。 “你好大的胆,连陈公公都拦不住你了!”恆夜从雪雁的肩头撤回了手,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的神色。董雪雁更是脸色绯红。 “皇上请息怒,情况紧急,来不及门外侯着,再说——御书房和勤政殿都是后妃不得踏入的重地,雪妃年幼不韵事理,为臣也应替皇上教导一下愚妹的。”董雪卿倒是自然大方的侃侃而谈。 “大汉朝有了你这样的诤臣真是万幸呀。”恆夜恢復了一脸的无所谓,将手又放回到董雪雁的细腰上,讥讽的说道。 “臣不敢当。”董雪卿微微的颔首,公事公办的拿出了一封书信,“这是西妃昨夜命婢女送予西域王爷的密函,被宫中侍卫截下,臣等认为西域叛军至今在甘宁一带蠢蠢欲动,此事恐有联繫,事关紧急,望皇上立即裁度。” 恆夜不动声色的拿过信来,匆匆浏览了一遍,脸色转为铁青色。 “放肆!”他大力的将信笺拍到了书桌上,恨恨说道:“去,让刘先速速将西妃领来!” “皇上,西妃姐姐,她今日因瑞儿的事,神哀体伤,您千万要细细查明过后在发落呀,恐怕有不轨之人妄图陷害呀!”董雪卿扑的一声跪下,为西妃说情。 “皇上,后妃不得干政的祖训,您可得——”董雪卿立即声色严肃的说道。 “好了,三哥,你不用搬出这些人臣之道,我今天去了栖霞宫,西妃哭得不省人事,密函?哼!倒是谁写的还不定呢?”董雪雁气愤的对雪卿说道,她本来是想劝皇上收回让人家母子生分的成命的,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祸事等着可怜的西妃。 董雪卿看着妹妹那张幼嫩的脸,彬彬有礼的笑了:“看来皇上把你给宠坏了,雪妃,朝堂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插嘴!” “购了,你们都闭嘴!”恆夜火火的吼道,但转向雪雁,尽量平和的吩咐道:“你先回冬宫吧,朕办完了事,会去看你的。” 雪雁嘟着嘴,负气的走掉了。 董雪卿目送着这个正当红的妹妹,心里难免有些酸意。 “她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望皇上时时体谅宽容!”董雪卿温和的说道。 “你的眼睛可不是这样说的,永乐侯!”恆夜冷笑道,“好了,朕会好好审查的,你也退下吧。” “不知皇上对微臣有什么样的误解,微臣还是会在未央宫中恭候圣驾的。”董雪卿幽幽的说道,略为躬身后,也离去了。 恆夜看着那副挺的笔直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雪卿,要是你也永远没有成长该多好。” 懵懵懂懂的西妃被带来了,恆夜冷冷的看了她数秒钟,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朕对你不好吗?你恨我们大汉朝吗?” “臣妾——皇上!”西妃拼命的磕着头,“你将瑞儿还给我吧,求您了!!!” “朕问你呢?你恨朕对吗?”恆夜有些烦躁,西妃憔悴的面容简直让人讨厌。 “对!我恨你,你夺走了我的孩子,你和你的皇族,还有那个诡计多端的永乐侯!你们天良何在?”西妃非常的激动,几乎是口不择言。 “好了,将她带下去吧。”恆夜发现这样问下去,什么结果也没有,“打入冷宫!”拂袖而去。 “皇上!”等候在勤政殿外的董雪雁满脸的关切,“西妃姐姐是什么罪,失去了孩子不说,还要被您如此的废黜?” 恆夜第一次带着些冷淡的看向她,:“小女孩,不要管这么多的事!她叛国通敌,透露我们宫廷和京城的防卫部署情况给西域王爷,朕留下了她的性命就是格外开恩了。” 董雪雁默默的低下了头,虽然她最近经常过到栖霞宫来看望西妃,她相信这些罪名都是莫须有的,但……又有什么证据呢? 恆夜擦身而过,他觉得很不愉快,因为西妃通敌的密函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与西域王爷的暧昧,背叛是他最难以忍受的罪行。 “来呀,”恆夜吩咐道,“传朕的口喻,京外的四位守城将军和西北边部的节度使五天后来御书房见朕!” 到了傍晚的时候,恆夜暂时忘却了西妃的背叛,陈公公小心的请示着今夜的去向。 “臣在未央宫恭候圣驾。”董雪卿的声音浮现于耳边。 “去东宫吧。”恆夜吩咐道,虽然他不愿去考虑西妃这件事情其中的蹊跷,但也实在不想让董雪卿和太后一党将自己把握住,西妃废了,现在让太后她们不开心的就是董雪雁了。 皎洁的月光下,董雪卿守着一桌的精緻鲜果静静的坐着。 “董大人,快一更天了,皇上……恐怕不会来了。”圆圆在一边说道,其实她在傍晚时就得知皇上去了雪妃那儿,但话卡在嗓子眼里,无法告之眼前有些伤感的主子。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我在这里等他,他都不会来……”董雪卿有些自语的喃喃说道,“圣上的心,真是很难抓住的。” “您是要抓住皇上的心,还是要得到皇上的心呢?”圆圆带着笑意问道,她想沖淡一些房中的愁闷。 “不一样吗?”董雪卿疑惑的问。 “当然不一样,爱一个人,就想得到那个人,想要那个人爱自己,就是要抓住他了。”圆圆有些胡乱的答道,其实,她这番话纯属情急下诌来的。 董雪卿细细的想着,手不禁摸出了那个小小的笛哨,把玩起来。 他吹响了它,一盏茶后,风云会的密探出现了。 董雪卿交给他数百万两的银票和一封密函,“去告诉你们帮主,现在朝中忙着对西域的战事,正是风云会发展的大好时机,这信很重要,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帮主。” “是,请董大人放心。”密探一恭身后,又轻松的逾墙过院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了。 此时的恆夜正在冬宫中和董雪雁缠绵无限。 不知为什么,当恆夜在董雪雁身上释放出欲望的那一剎那,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雪卿那张迷离中带着痛苦的脸,只有想着那份哀求并着期盼的表情,恆夜才更能体会出射*的快感。 他搂紧了怀里的妃子,女人丰腴温软的身子让他觉得异常的温情,雪卿的身子——通常是那样的冰凉——未央宫真的太冷清了。 冷宫 董雪卿步履轻盈的踏入了这个偏静破落的庭落,圆圆紧随其后。 “西妃娘娘,怎么才几天的光景,你就苍老了许多呀?”他看着衣履凌乱的西妃,笑着问道。 “你!”西妃在试图扑上来的瞬间被看守拦住了,“董雪卿,你不得好死!你诬陷我,你的心肠毒过妇人……”西妃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是吗?”董雪卿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有些不以为然,“当然,男人考虑事情的时候会比女人更周密!” 他上前一步,靠得更近,“我真看不出,你美艷在何处,可以迷得皇上不思朝政,哈哈……” “恨!”西妃也毫不示弱的反讽道,“我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是如何的满足皇上,在床上风情万种的!” 话音未落,以吃了董雪卿重重的一个耳光。 “那是你这种庸脂俗粉永远都不能理解的。”董雪卿冷冷的说道,然后示意圆圆,“去,餵西妃娘娘喝下补酒,她可是为皇上首先生下龙子的功臣呀。” 西妃马上被强迫的喝下了整整一杯酒,她没有什么挣扎,坐到了地上。 眼看董雪卿等要离去了,她突然上前抱住了董雪卿的腿,“董雪卿,我知道你们会有这一步的,我认命——但,求求你告诉皇上,看在我曾经伺候过他的分上,不要迁怒于我的瑞儿,求求你,我从来没有排挤过你呀……”她的声音沙哑得无法让人不同情。 董雪卿僵硬了片刻,甩开了西妃的拉扯,没有回头,轻轻的说道,“这点你放心,这个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确,你没有排挤过我,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挣宠,我不会和女人挣宠的。你要明白,我是个男人!” 第29页 说完此言,董雪卿快步离去了,他不想去面对自己的良心,他害怕——现在的自己。 在恆夜召见完边疆的将军,商议好基本战略部署后,得知了西妃饮下毒酒身亡的消息。 “听说,在此之前,永乐侯去了冷宫,他一走,西妃就……”陈总管看着恆夜毫无表情的龙颜,据实禀报导。 “让永乐侯来朕的书房。”恆夜说道,手中的摺扇分断成两截。 “有什么可辩解的吗?”恆夜沉着脸问道。 董雪卿倒是毫无畏惧之色。 “的确是臣送去的酒。她叛君叛国,罪无可恕。微臣知道皇上下不了这个狠心,于是代劳了。”董雪卿的回答也是无懈可击。 “哼,代劳,朕什么时候赋予你这样的权力了?你这是逾权欺君!”恆夜说道。 “皇上说得没错,那您就下旨定臣的罪吧,能为皇上做完最后这件事,臣死而无憾。”董雪卿低低的说着,走到了恆夜的身边。抬起星眸,凝视着恆夜怒气的脸。 恆夜一把抓过他整齐的发束,在近距离内说道,“你算准了朕不敢对你怎样?你有把握用你的魅力去谗惑任何人!是不是?”语毕后,恆夜松开了手,将董雪卿用力的掼到了地上。 漂亮的长髮立即散落下来,董雪卿甩了甩头,乌黑的眼睛有些潮湿,长长的睫毛轻微的抖动着,灰白的衣袍下露出了小腿的大部分,仿佛觉着了自己的凌乱,董雪卿有些怯弱的缩了缩腿,雪白细腻的肌肤让宫锦都显得粗糙不堪。 恆夜的欲望立即火花四溅。目光立即变得灼热起来。 董雪卿一眼就瞟见了恆夜的变化,他咬了咬下唇,小腿轻柔的小幅度的互相摩擦了几下,有些邀请的看向了恆夜。 恆夜抱起了他,董雪卿也搂住了对方的脖子,樱唇主动的迎了上去。 恆夜将他放在了宽大的书桌边上,两人一边热吻,一边互相抚摩着,恆夜大力的撕烂了董雪卿的内裤,将桌上的小酒壶抓了过来,淋落在他的细嫩的下体上。 “啊,……恩……”火烫的感觉让董雪卿自觉的张开了腿,已经绯红的私处热情的曝露在空气中。 恆夜将肿胀的欲望直插了进去。 “恩……”董雪卿涨痛不堪,双腿紧紧的勾住了站立于桌边的恆夜,贝齿啮咬着对方侵入的舌尖。 琼浆的滋润让恆夜顺畅的在雪卿的甬道内肆意冲撞,他牢牢的将雪卿的纤腰摁在桌缘上,节奏的抽送着,强壮的腰肢无节制的活动着,快感充实着全身每一个毛孔。 董雪卿渐渐在火痛的感觉中体验到了苏麻刺激的舒畅,小舌开始细细的舔舐起恆夜的口腔,玉手游离在恆夜宽阔的背部,挺直了腰身,坐在御桌上,让对方的深入更有摩擦。 恆夜几乎要达到高潮,他开始重重的吻啮着雪卿的细颈。 “叫出声来,小卿,朕喜欢你的*床声。”恆夜命令道。 “不……啊……皇上……请轻一点,……啊……恩……好甜……啊……”董雪卿低低的忘我的呻吟着。 “告诉朕,你现在的感受!”恆夜接着要求道。 “恩……啊……臣……啊……臣好舒服……” “哪里?” “……啊……下……面……啊……皇上,你顶得臣……好舒服……又酸又……苏……恩……啊……臣快射了……” 伴着极其煽情的叫声,董雪卿达到了顶峰,后庭的收缩连连。 “好……紧……小卿……你吸得朕好慡……”恆夜忍不住加快了冲击的频率,在董雪卿的哀求声中享受着极乐的*欲快感。 在恆夜射出的一剎那间,董雪雁呆呆的出现在书房的门槛边。 董雪卿背对着门口,虚弱的抱住恆夜,喘息连连。 恆夜从天堂中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看到了他最心爱的妃子。 “当”的一声,雪雁手中的甜汤摔落在地上,铿锵有声。 董雪卿这才看到了外来的面孔,立即僵在了那里。 “皇上恕罪呀,老臣实在拦不住雪妃娘娘……老臣该死!……”陈公公忙不迟疑的磕着头。 恆夜立即将自己的外袍盖住了董雪卿半裸的身子。极其不满的向董雪雁吼道:“你愈来愈放肆了,居然闯入御书房!” 董雪雁惘若泥像一尊,对恆夜的怒气视同不见。她单纯的脑袋里完全没有想到过男人之间的性事,她知道董雪卿在宫中地位的特殊和恆夜对他的感情,但今天看到的赤裸裸的一幕的确把她惊呆了。 “好了,陈公公,送雪妃回宫吧。”恆夜发觉了董雪雁的失态,于是示意陈总管将她拉出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董雪雁的脸通红一片,飞似的转身离开了。 恆夜望着少女激动而去的背影,心里无限的惆怅。 董雪卿已经穿好了外袍,他观察着恆夜的神色,心里不禁酸酸的。但他马上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走到恆夜的身边。 “皇上,臣告退!” “去吧,西妃的事情朕会处理的,你记住,你和西妃的自杀没有任何关系,朕不希望宫中有任何传言!”恆夜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好象打发一个ji女。 董雪卿走出了勤政宫,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皇上,你今夜?”陈公公一边请示着,一边又接着说道,“听说,雪妃在冬宫中发脾气呢,一天都不肯吃饭。” 恆夜放下毛笔,站起身来,“去冬宫吧。” 冬宫 董雪雁没有象恆夜想像的那样歇斯底里的摔东扔西的,她一如既往的温柔乖巧的为恆夜换上了舒适的自己亲手fèng制的软底睡鞋。 “雪雁,今天——”恆夜的话被打断了,董雪雁看着他说道,“皇上,不要解释什么,今天是雪雁太莽撞了,今天的事雪雁正在努力的忘掉,请皇上见谅。” 恆夜还能说些什么?红颜知己体贴至此,他轻嘆了一声,揽过了雪雁圆润的肩头,“朕饿了,让人上些点心,咱们一起吃好吗?” 雪雁点点头,甜甜的笑了笑。 恆夜自从那天后就没有回过未央宫,董雪卿也忙着结交宫中的实权人物。今天,节度使委仪和西南将军东方忍在向皇上禀报过公事后都来到了京城中最豪华的酒楼——醉春阁。 这两个体格魁梧,气度不凡的将军都怀着一丝兴奋踏入了醉春阁隐秘的私人包厢,他们早就想见识一下宫中传言中的那个婉媚男人,当今皇上的红人,永乐侯。 “委大人,东方将军,请坐。”圆圆热情的招待着,“我们侯爷等候多时了。” 说着,董雪卿身着便装从里间踱了出来。 “大人们辛苦了,这八月的日头毒着呢,圆圆,上茶,”董雪卿笑吟吟的招唿着,“是冰镇的凉茶,很解渴。” “多谢董大人,你的出现就宛如一袭清风,让我们遍体舒慡呀。”委仪笑得色色的,和东方忍递了一个眼神,两双炯炯的眼睛大胆放肆的打量着素装清艷的董雪卿。 董雪卿淡淡一笑,装作无视于这两人的轻薄,谈起了西北的战事,“听说,西北的情况很好,我军势如破竹,两位马上又可以安心升官了。” “托皇上的英明决策和洪福,我们总算不辱圣命,皇上吩咐了,战事结束后,我们二人仍然掌握着朝廷外驻的大军,在爵位上都晋升一级,皇恩浩荡呀。”东方忍边说边拿眼盯住董雪卿,他当然明白董雪卿现在急于拉拢掌握着京师外军队的实权官员,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看看有什么好处可以合作一下。 “这里是京师中最别致的几处庭院府邸的地契,两位大人收下吧。你们为国尽心尽忠,清闲的时候可以来消遣片刻的。”董雪卿拿出厚厚一打夹着银票的地契,放在桌上。 委仪和东方忍相视一笑,推了回去。 “董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说实话,钱,我们都不是很在乎,战场上拼搏的人,都视之无谓。我二人有个心愿,不知董大人可否帮忙呢?”委仪的手抚上了董雪卿的縴手。 董雪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你们的心愿,不说我也明白。只是怕你二人没有这个胆量!” “笑话!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呀,女人我的军营中应有尽有,但董大人这样妩媚动人的……男人,哈哈,不知是什么滋味?”东方忍愈说愈露骨,居然过来扶住了董雪卿清瘦的肩头。 董雪卿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没有推躲,他递给了圆圆一个眼神,“你出去。” 而后搂住了东方忍的项颈,“怎么样,要一起享受吗?” 那软若无骨的身子微微扭动了几下,那两位将军立即血脉膨胀,开始宽衣解带起来。董雪卿坐在桌上,慢慢的极尽挑逗的摸索着自己的襟扣。马上赤条条的两人满脸- yín -笑的扑了过来。 正在此时,门开了。刘先带着几个精干的御林军沖了进来,在下一刻,制住了两个彪形大汉。 “董大人,皇上听说你独自出宫,叫我等前来保护,圆圆说你有危险,我便闯了进来,果然见有人对你不轨。你看-——”刘先一本正经的陈述道。 “刘统领,您别误会,我们——是开玩笑的。!”委仪看出了形势的危急,忙辩解道。 “大胆!”刘先喝令道,“董大人在宫中宫外,少了一根头髮,皇上就会龙颜大怒,究其九族,你们禁敢轻薄他,好在你们的大军都在京外,我看皇上至少只要换换将军就行了。” “刘大人手下留情,董大人手下留情,我们再也不敢了!”东方忍马上求助的看向董雪卿。 “好了,怎好如何对待两位将军呢?”董雪卿依然轻轻柔柔,“扶起两位将军,让他们写下悔过书就行了。来呀,拿纸笔!” 看着两人垂头丧气的写着书简,董雪卿又一次鬼魅的笑了。 他将地契银票放在了二人的手边,“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两位大人,这京里可比不得关外,皇上的眼皮底下呢!我给你们的好处绝对不会少,但,有些事儿,还是自量一点的好。” 第30页 第二十八章 “雪卿弟鉴: 近来可安好? 事情一切顺利,京中大部分官员都已在你我掌握之中,听闻西北战乱已平,委仪等军机要臣都与我取得了联繫,现离京。如有需要,一唿即应。 众官员在我面前都毕恭毕敬,均不知我的真实身份,我以黑斗笠面目示人,称我为“永乐使者”,我才知你已是一等爵永乐侯。 他一向心狠手辣,喜怒无常,铁腕手段无人不知,你一切均要千思而后行。 珍重! 兄 许言敬上“ 董雪卿看完密探送来的这封信后,立即毁掉。 圆圆奉上了新茶,兴致勃勃的说道,“今天是八月十五。天气很好,晚上的宫廷灯会一定能如期举行。” 皇上已经成月没有来过未央宫了,董雪卿每日忙于结党营私,居然也没有感到时光的飞速流失。 “是呀,雪雁就是在去年的今日站在未央宫的前殿上,颠倒众生,获取龙宠的。”董雪卿喃喃说道,不过,他马上发现了自己语气中的醋意,忙转换了话题。“今晚呈现给皇上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这么娇嫩的兰花一直都养在温室里,献上的时候再拿出来是最好的了。今年的灯会在冬宫举行,到时候我和小顺子一起搬过去”。 董雪卿微微颔首。 不到傍晚时分,冬宫就热闹非凡了,民间和各级官僚献上的花灯将冬宫照耀得一如白昼。宦者和侍女纷纷忙碌着,百官都早早的等候在御花园的画廊上,当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恆夜在雪妃的陪同下,进入了装点得如天庭一般辉煌明亮的冬宫。官员们鱼贯而入,经过迂迴的长廊时,对千姿百态的花灯赞不绝口。 “好了,陪朕吃完正宴后,爱卿们再慢慢欣赏吧。”恆夜稳重有力的声音让纷乱的人声平息下来。 马上,人群在冬宫的正殿中坐了下来,恆夜端坐于殿上,身边是威仪的皇太后和甜美的雪妃。 “祝雪妃娘娘红颜永驻!” “祝雪妃娘娘身体健康!” 见风使舵的官僚们纷纷为得宠的雪妃敬酒祝愿,董雪雁开心不已。 皇太后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想去年的这个时候,西妃何尝不是这样呢?荣耀一身,如今?已香消魂断。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到了献礼的时候了,大臣们拿出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恆夜都淡淡的看了看,贊了贊,他在想位为上卿的董雪卿怎么还没有出现,难道自己对他的冷落真的伤了他吗? “永乐侯到——” 伴着宦者的禀报声,董雪卿优雅的走了进来,身后的侍者捧着一大盆娇艷欲滴的兰花。 “奇!奇了!这兰花有五种颜色的,真漂亮。” “看那红色的,比腊梅还艷丽呢。” 大臣们叫好道。 “皇上,这一品种的兰花是江南的舶来品,微臣得到花种后,拿出了一粒精心饲养半年有余,方见成效。您如喜爱,可命花奴大片种载。此花离开温室两个时辰即会憔悴,所以臣来迟了,想来,皇上不会责怪吧。”董雪卿清亮的嗓音扬起,不禁让所有的人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与平常的简单衣着相比,今夜的他身着一件辱白的长袍,袍上缀有百余粒珍珠,一头黑髮用同样的珠链工整的束起。在灯光下,本是天国之色的他简直美得夺人魂魄。身边的五彩奇花恰倒好处的衬出了他的雪白雅致,那双黑亮的眼睛不带任何表情,却可以勾起任何人的遐想。 恆夜凝视了他片刻,毫不经心的说:“可惜你的珍珠太耀眼了,大大遮掩了奇花的色彩。” 此言一出,百官面面向绌,都不明白皇上为何对如此的美色偏偏冷淡无比。 董雪卿再也没有想到恆夜竟在如此盛大的场合冷待自己,他咬了咬下唇,一时无语。 “董大人的花真漂亮,臣妾从来没见过这样缤纷的花色。”董雪雁出来为哥哥打圆场。 “既然这样,来呀,接过董大人的花种,在冬宫内广为栽种吧。”恆夜吩咐道。 董雪卿的脸色难以控制的苍白起来。他极力压抑着将花种摔到地上的冲动,退到了一边的席位上。 “好了,臣妾也有礼物送给皇上!”在宴会即将结束的片刻,董雪雁站了起来,带着自豪的说道,“传御医!” 御医走进殿上大声禀报导:“臣恭喜皇上,恭喜皇上,雪妃娘娘有了皇上的龙种了。” 一时间,恆夜惊喜万分,“这个礼物是今夜朕最喜欢的。” 大殿马上人声鼎沸,气氛欢快到了顶点。 董雪卿没有丝毫犹豫的拂袖而去。 回到冷清的未央宫时,已不知不觉清泪满面。 喘息也费力起来。 “董大人,今天的药还没有吃呢。”圆圆小心翼翼的捧上了雪莲丸。 董雪卿喘息着推开了药,近乎疯狂的叫道,:“走开!我不要吃,不要!皇上让我每天吃药,无非是作好他的床伴,供他消遣,供他发泄!” “大人!”圆圆扑到了董雪卿的脚边,哭劝道:“您不要太伤心了,您的身体不可以激动的。您现在一样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董雪卿安静下来,接过了药丸,擦干了泪痕。 “你说得对,我不用他的恩宠,一样可以活得很好。”说完,他凄凉的笑了笑,“看,能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有多开心,我始终不是她们。”“好累,圆圆,我回房休息了。”董雪卿缓缓走出了正殿,同时一把扯下了身上的珠链,珍珠雨点般的散落下来,“赏给未央宫的宫人吧。” 一夜的兴奋和欢娱让恆夜暂时忘却了两天前朝堂上几个老臣联名报上了密折。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这张参贬董雪卿结党营私的摺子。 “雪卿……为什么,你始终坚持着作朕的臣子,而不能安安份份的作朕的爱人呢?”恆夜心中无限的烦恼。 陈公公走了进来,在恆夜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恆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带朕去天牢!” 天牢内 “皇上,皇上,罪臣该死该死呀!” 恆夜几乎不敢确认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青年是当年风采熠熠的南粤小王爷恆进。 “说吧,把你和董雪卿之间的勾当在朕面前说清楚,朕还能饶你一命。”恆夜冷冷的说道。 “谢皇上,臣说得绝对句句属实,董雪卿指派官兵围住我父亲的王府数月,就是想先人一步抓住我,置我于死地。臣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他手里呀。一年前的元石灵一案董雪卿就是主谋呀……”恆进越过了自己侮辱董雪卿的事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七七八八的供呈出来。 恆夜的脸色铁青,但还是要查问清楚,“他和元石灵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他……他被元石灵侮辱过,这是元石灵酒后得意忘形的时候告诉我的。还有,两年前魏得之的死也和董雪卿有关,魏得之死在名器断肠剑之下,这是宫中的验官有记载的,而断肠剑就是臣家贡献给董雪卿的,这些事宫中有不少人知道一二,但谁也不敢告诉皇上您呀。”恆进哆哆嗦嗦的说道,“他知道臣也知道此事,才设下这一石二鸟之计的。皇上……” “让他呆在天牢,永不释放。”恆夜无视恆进的哭求,抬腿离开了骯脏阴湿的天牢,他当然猜得到董雪卿要同时除去恆进的理由,就元石灵这样的胆怯之人,没有恆进的伙同,如何敢——恆夜一拳擂在了宫墙上,魏得之,元石灵,恆进……还有多少的人碰过他,还有多少事他至今瞒着朕? 董雪卿!恆夜的心开始发痛了。 当恆夜审问恆进的时候,董雪卿几乎是同一时间得知了此事。 “蠢材一批!”董雪卿一扬手,砸烂了桌上自己最珍爱的一把青瓷茶壶。 “侯爷请息怒,小人该死!!!”侍卫们磕头不已。 “这种情况,他们也想不到的。”站在一边的刘先为手下辩解着,“我们和风云会的日夜盯着南粤王府,谁想得到,恆进居然会自己到刑部投案呢?再说,刑部的陈岳侍郎是太后党的人,自然马上通知了宫里。” 董雪卿压下怒火,不置一词。他沉思了一会儿后,居然说道:“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正是用人之时。传命下去,宫中的所有侍卫领赏,每人五十金。” “大人!”侍卫惊讶不已,也不敢领赏。 “近来,你们都很辛苦,以后更需大家的努力了。”董雪卿温和的说道。 “谢侯爷,小人们誓死保护侯爷!”侍卫一脸欣喜的退下了。 刘先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突然嗅到了局势的紧张气味。 董雪卿的笑容却如秋风一样清慡。 “刘统领,准备好没有?暴风雨即将来临了。” “董大人!”刘先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脸上浮满了惊恐之色。 “你现在退出已经太晚了,宫中的两支军队,——近卫军和御林军。近卫军都是我们的人,御林军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对付,你目前紧急要办的事很重要。你立即出宫,让许严准备好最精锐和勇勐的武士,进宫!” 董雪卿轻松但认真的说道。 “你!你要叛变谋反?”刘先沉沉的问道。 “没有那么严重!我保证!”董雪卿迷人的笑了笑,柔情的眼波围绕着这位侍卫统领。 刘先这时终于明白自己是骑虎难下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董雪卿的人,本来,在宫中靠上最当红的宠臣也是无可厚非的,但——居然一万个的没料到董雪卿居然长远的打算与皇上对着干!现在在说不干,皇上会放过自己吗?还不如博一博,自己和董雪卿手上的精锐部队和大部分的京官是绝对有实力和当今的圣上对抗的。 此念一出,刘先认同了董雪卿的做法。 是夜,恆夜带着一小队御林军来到了未央宫,他尽量保持着冷静。 董雪卿穿着一套雪白的睡袍款款出现在未央宫的殿堂之上,看上去和自己一样的沉着,好象是即将安歇的装扮,但仍然整齐的发束表明了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 “皇上好久没有回自己的寝宫了,今夜——居然带着兵,怎么,不是回来休息的吗?”董雪卿的声音没有一丝惊讶,菱形的小嘴上漾着讥讽的笑容。 第31页 “看来,已经有人通知了你?”恆夜半眯起了眼,紧蹙的眉头吐露着心中的痛,“好了,走吧。” “走?去哪儿?皇上。”董雪卿笑得更楚楚动人了。 “去,带走他。”恆夜转头向身后的队伍发号御命。 “慢着,我希望皇上此刻就将事情说清楚!我犯了什么罪?”董雪卿慢慢的问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认为朕现在还会如何的对你?”恆夜不禁对董雪卿的沉着感到莫明,但一股不详的预感渐渐袭上心头。 “我?宫中的人都知道我是谁。都知道我爬上万人之上的地位靠的是谁。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董雪卿淡然的说着,眼睛却渐渐看向大殿的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董雪卿在看清来人后,笑得更开心了。 “皇上,雪妃她——”陈公公跪倒在恆夜的脚下,“董大人命一队侍卫”请“走了雪妃娘娘,老奴拦不住,特地来禀报皇上。” 恆夜没有任何犹豫的掴了董雪卿一耳光,“贱人!” 董雪卿向后打了几个趔趄,被圆圆扶住了,一丝鲜血滑出唇线。 他用手背拭去了血迹,居然还是微笑着,只是带了些苦涩,“皇上,你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打我。” “把雪雁交出来,否则,就没这么手下留情了。”恆夜冷冷的说道。 董雪卿收起了笑容,灼灼的看向恆夜,“你知道我是不容易妥协的,本来,我还认为你不会管她的死活,看来,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皇上,她在你心中的位置真的那样重要吗?” 恆夜看着董雪卿失望的表情,心中滋味交杂。 两年前,自己在他的眼中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可偏偏要花尽了心思和手段让他重视自己,如今,他学会了紧张自己,可另外一个人又开始占据了自己的心,这样的命运,将每一个人都玩弄于手掌间,天子也毫不例外。 “好了,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或者你要什么条件?”恆夜终于开始了让步,雪妃现在都不知身处何地,她有没有惊慌得哭泣?一想到这里,恆夜就觉得心急火燎。 “这是你第一次接受威胁。我的皇上。那我就直说了,我要求你马上逊位给恆瑞。”董雪卿字字分明的说道。 “哈哈,天大的笑话,你逼宫,逼朕退位?哈哈哈,董雪卿,那你是什么?”恆夜笑着问道。 “我是监国。”董雪卿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而脸色更严肃了。 “欧,辖天子以令诸侯,董雪卿,你长进不少呀,可惜……”恆夜仿佛第一次看到董雪卿似的,但还是不能认真对待面前的威胁,“朕很想知道你凭什么要挟朕,你有几份的胜算,居然发出这种冒天险的梦想?” “我知道这不足以让你就范,董雪雁的地位是永远都无法和你的皇位相提并论的。所以……”董雪卿狡颉的一笑,“我手上有足够的军队和官员与你抗衡。”说完,他拍了拍掌,大批的宫廷侍卫涌进了未央宫,包围了恆夜带来的小队人马。 “如果你按我的要求拟旨,交出玉玺,你的雪妃会马上回到你的身边,你可以留下来作太上皇,你所有的待遇和享受都不会有变化。” 董雪卿说道。 “朕今天是作错了一件事,没有想到你谋反的行动会这么快。”恆夜衡量了一下未央宫的情形,认识到自己现在正处于劣势,但他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妥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步,想制住董雪卿,可当他的手掌几乎到了对方的脖子是,他停滞了,——他听到了董雪雁的惊唿声。 “皇上——” 他回过头,看到被五个壮大武士押解的董雪雁从殿后的走了出来。与此同时,他感到了全身的气脉仿佛凝固了一般,行动不得,他勉强的站住了,“董雪卿,你对朕作了什么勾当!”恆夜怒吼道。 “没什么,一点点下三流的迷药,十天前让人逐渐放到了你的御膳中,对于毫无内力武功的人来说,什么害处都没有,可惜,皇上,你从小就习武练气,又没什么机会用到,于是连渐渐中了迷毒都察觉不到,刚才你如果用了十成的内力,你不死也会经脉尽毁,看你还好好的站在那儿,可见你对微臣还是念及情分的。”董雪卿莞尔一笑,清楚的解释道。 “好了,拿御书房专用的笔墨来,皇上要颁旨了。”董雪卿吩咐着身边的侍卫,同时略过了雪雁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恆夜不置一词,却将呈于面前的纸笔全部扫落。 “皇上不要发脾气吗,你就不怕吓着雪妃吗,她现在正怀着你的骨肉呢。”董雪卿轻笑道,舒坦的坐到了一边的太师椅上。 “董雪卿,你不用拿我来威胁皇上,你!简直不是人!”董雪雁渐渐也看清了形势的危急,她厉色说道,即而又转向恆夜,语气柔中带刚,“皇上,你不要管臣妾了,江山为重呀——啊!” 话音骤然中断,站在她身边的侍卫狠狠的掴了她一掌。 “住手,好大的胆,”恆夜气急攻心,龙颜变色,锐厉的目光看向还在一边微笑的董雪卿,“董雪卿,她是你的胞妹,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董雪卿端起一杯香茗,悠闲的品着,对恆夜的愤怒熟视无睹。 “皇上,你再不写,微臣可要请你看点更精彩的了。” 一丝阴冷的笑意闪过,董雪卿作了个继续的手势,几个粗壮的武士开始撕扯董雪雁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逐步暴露人前。 “啊,不要呀!”雪雁带着哭腔的声调响遍了偌大的未央宫。 恆夜青筋暴露,拳头捏得喀喀响,却偏偏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好了,还不够刺激,你们几个为什么不尝尝皇上最宠爱的女人的味道呢。”董雪卿媚媚的看着恆夜的痛苦,又下达了更过分的命令。 几双大手开始在雪雁光滑的身子上摩挲起来。 “不,不,三哥,我求你了……呜呜……”董雪雁一边作着无用的挣扎,一边悲哀的恳求着。 “住手!”恆夜吼道。 “好了,皇上要拟旨了,你们安静下来。”董雪卿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拍了拍手示意武士们停止行动。 恆夜走到了御桌前,没有一刻犹豫的书写起来。 大厅的空气几乎紧张得凝固了,董雪卿眼中的哀伤却越来越浓烈。 “砰”的一声,所有人都呆住了。 “雪雁!”恆夜冲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身边,董雪雁的额头上淌着鲜红的血,“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朕可以不要江山的……” “皇……上……我,我不傻,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妥协,……我的身体永远只属于你,永远……”董雪雁的话语越来越轻,大眼睛渐渐盍上了。 “雪雁……”恆夜有力的拥着那柔软温热的身体,低低唿唤着,身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虚渺。 董雪卿从太师椅上缓缓的站了起来,惊讶闪过那冰霜的容颜。 “皇上,请节哀。”董雪卿保持着平静。但无法抑制的妒忌之情慢慢从心底里涌了出来,足以淹没他仅剩的心智。 “带皇上和雪妃下去吧。”董雪卿命令道。 几个侍卫怯怯的靠近着恆夜。 “滚开!”恆夜怒喝道,他抬头深深的看了董雪卿一眼,随即抱起了雪雁。 “皇上,赶来救驾的御林军被一群身着黑衣的队伍包围在宫外,臣无能,臣无能呀。”御林军的副统领赤项跌跌撞撞的沖了进来,匍匐在恆夜的脚下。 恆夜漠然的看着前方,侍卫们自动的让开了道。 “董雪卿,朕是永远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如果你要夺权,就必须杀了朕,拭君,你敢吗?”恆夜冷笑着说道,抱着董雪雁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董雪卿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侯爷?”一个近臣试探着,“您放过皇上?” “他这么伤心,难道我还能留住他?”董雪卿淡然的说道,他转过身体,向刘先等亲信吩咐了几句话,然后疲倦的向后殿走去。 “董大人。你,不去看看皇上吗,我让小顺子几个去跟着了,他们说皇上抱着雪妃进了勤政宫,就关上门,不让人进去,自己也不出来了。”圆圆看着董雪卿呆呆的坐着,忍不住提醒道。 董雪卿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 “董大人,大事不好了……”小顺子从门外没有任何通传的沖了进来,“皇上他,他开始吐血了,意识模煳,陈公公几个正哭着让传御医……”小顺子的声音有了些哽咽。 董雪卿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从来没有如此的哀伤和黯淡。 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握得紧紧的,因为压抑着情绪而战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个通传的宦官走了进来。 “皇上,他驾崩了。” 董雪卿无语,泪水失控的淌落,衣衫尽湿,紧握的右手渐渐松开,一只极小的青瓷花瓶跌落在地上。 这时,刘先出现了。 “许严在殿外,他说想见你,宫中的情势乱极了。你要不要?” “你见过珞妃了?她和皇太后怎么说?”董雪卿止住了眼泪,冷静的问道。 “珞妃当然很开心,她就是现今的皇太后了,至于皇太后,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珞妃正在看护,她说,——只要保证她们母子的地位,你的要求她都可以答应。”刘先答道。 “朝堂中的太后一党,还有那些忠实的老臣们呢?”董雪卿接着问着。 “许严的各个分舵主已经包围住了所有京中官员的家宅,他们一时都无法行动,当然我们的人和东方等几位将军也赶了过来,带了不少兵,说是支持董大人的新政和小皇上登基,但我看——都有狼子野心,不好对付呀。”刘先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带着侍卫军和收编的御林军几路人马看住东方几个的军队,和他们对持下去,等到恆瑞登基后,这些就不存在问题了。还有,传令下去,只要是维持小皇上近期安全的兵将,皇上登基后,立即重重有赏!” 第32页 董雪卿深思熟虑的说道。 “还有,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许严,让他先控制好目前的事态吧。”说完这句话,董雪卿抬腿走出了未央宫。 勤政宫内一片凄凉和哀号,恆夜静静的躺在黄金制的棺材中,按照董雪卿的授命已经封棺了,董雪雁则被安置在傍边一口较小的棺材中,皇上的近侍宫女和宦官全部跪伏在一边,数十个后妃浑身缟素,不断的哭嚎着。 看到董雪卿在众多侍卫的跟随下走了进来,所有的人停止了哭泣,怨毒无比的盯着他,但不敢冲撞起来。 董雪卿旁若无人的走近了,没有一丝表情的凝视着那口沉重得可以封闭一切的棺材。 “皇上驾崩的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董雪卿转向一边的御医。 “小臣,没有听到什么,皇上在剧烈的吐血后,好象很疲倦的睡了过去,没有一丝的痛苦,但很快就没有了气息。”御医老实的回答道。 董雪卿点了点头,面向跪倒在地上的众人,沉沉的说道,“皇上因悲痛过度,吐血身亡,大家就不要太过哀伤了。” “你胡说!皇上明明是你毒死的!”陈公公雌鸡般的声音尖锐得刺耳,“董雪卿, 你——” “给我拖下去!”董雪卿皱着眉头吩咐道。 马上陈公公被架了起来,强行的拖出了殿外。 但一路上,骂声不绝。 “董雪卿,老夫和你拼了!皇上对你恩重如山,你居然……”…… 董雪卿环视着那些视自己为仇人的内侍,娘娘们,不轻不重的说道:“皇上是哀伤吐血而亡的,我再说一遍,如果有哪个人胆敢再胡说诋毁,我绝不轻饶!” 说完后,他下命道:“雪妃葬到后妃的群墓中。皇上也即刻入土为安的好。义陵早就建好了,不用什么仪式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年后 慈宁宫 “太皇太后,请用膳。”两个宫女正在劝说痴痴呆呆的皇太后吃饭。 “呵呵,布老虎,做小鞋,娃娃穿了笑哈哈……”皇太后摆弄着手中的几块花布,嘴里念念有词,时而大笑,时而啼哭。 “太皇太后的疯病好象越来越严重了。”董雪卿站在房间的角落,皱着眉头,询问着太医。 “是……她不肯吃药,每天嘀咕些莫名其妙的疯话……小臣”太医畏畏偌偌的解释道。 “哼。她这样也许对谁都好。”董雪卿冷冷的轻笑道,拂袖而去。 太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满头的冷汗。 这个在两年前通过逼宫,扶助幼主登位的永乐侯如今可是朝中名义上的监国,实际上的君主。他的风格和已故的先皇截然不同,他城府极深,心思缜密,表面上温和甚至动人,可骨子里心狠手辣。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当年先皇突然驾崩,他独揽大权,雷厉风行的将小皇上送上皇位,用刚柔并进的手腕平息了边疆各驻军将领的野心,收服了倔强的众多老臣。当然他在众臣和先帝的灵位面前发下了重誓,他担任监国直到皇上恆瑞满十六岁为止,到时要将所有的朝权和兵权全盘交还给皇上。 是不是他对当年的先皇始终报有感情和愧疚?先皇的死到底是否和他有关?这些个问题谁都想到过,可谁也不敢说出口,当年的皇后担负着恆瑞的教养,可不到半个月就自缢在自个儿的房间里,董雪卿的解释是皇后爱夫至深,甘愿到地下陪伴先皇。唉,又有谁会去追究真假。 从此,小皇上的养母成了董雪卿的贴身侍女圆圆。这下,宫中才得以平静。 皇太后自从这一系列事件后,就心志全失,疯掉了。 第二十九章 董雪卿离开慈宁宫后,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未央宫,现在的未央宫仍然是皇上的寝宫,自己早已搬到了离此不远的监国府。圆圆会定期去府中陈表小皇上的状况,如果不是有非常景况,自己是从来不愿再踏入这个偌大而阴沉的宫殿的。 董雪卿正心神恍惚的游离在未央宫的门外,已三岁的恆瑞跑了出来。 “皇上,皇上,您可别乱跑呀。”一帮太监宫女着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恆瑞笑着,奋力的跨过了门槛,被董雪卿拦住了。 “瑞儿,你要跑去哪儿呀?”董雪卿想抱起虎头虎脑的恆瑞,谁知他胡乱踢腾,董雪卿只好住了手,却依然拦住他妄图熘出门的道儿。 “放开我,监国!朕命你放开我!”恆瑞一边回头张望着,一边不依不饶的嚷着,小嘴嘟得老高。 “好了,我的小祖宗!”圆圆及时赶到了,从董雪卿手里接过了恆瑞。 董雪卿微笑的看着恆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胖乎乎的小脸蛋,恆瑞灿烂的笑开了。 “董大人,进去坐吧。”圆圆劝道。 “不了,我只是来看看瑞儿,他是不是很顽皮?”董雪卿一边问着,一边拿出一个五彩的荷包逗着孩子。 “可不是!”圆圆又气又疼的看着咿咿呀呀的恆瑞,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他动不动就将全宫的人招的团团转。” “咿,每月一次在金銮殿上起朝的时候,又很乖的呀。”董雪卿有些诧异的笑道。 “每月一次的起朝,我站在他身边的时候都紧张得要命,谁知道他又正儿八经的坐在龙椅上,看来天生就是个皇帝命。”圆圆随口说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大惊失色,放下了恆瑞,跪了下去。 “董大人,奴婢说错话了,请您息怒!” 董雪卿无奈的笑了笑,“他本来就是皇上,你什么也没说错呀。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会……这样想我呢?”说完,扶起了圆圆。 无限的孤独和惘然从心头悠悠的升起。 “大人,”圆圆欲言又止,“您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太累了。” 董雪卿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我看上去一定很憔悴。”语气中包含着丝丝的哀怨。 “不,您看上去,很孤独。”圆圆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她当然知道,董雪卿屡次劝风云会的帮主,许严留在朝堂上帮助自己处理庞多的朝务,却都被拒绝。这个许严,真是个怪人,当年如此拼死拼活的要和董大人在一起,如今,天仙般的人儿就在眼前,却坚持作他的黑道帮会头目,让董大人辛苦百倍的抵御着所有的危机,背负着所有的重担…… “是呀,我每天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监国府中,连一个说说话儿的人都没有。我常常在想,当年,我是不是做错了……”董雪卿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他放开了恆瑞的小手,转身离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董雪卿将手头的任务分配了下去,然后命人备轿,出了宫。 脚夫在京郊的一处显得冷落的院落停了下来。 守门的僕人一见到轿中的人,脸色紧张的跑去禀报了,大约过了一刻钟,董雪卿在僕人的带路下,进入了宅子。 不知是喝了第几杯绿茶的时候,许严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许帮主真忙呀,我见你一面挺不容易的。”董雪卿放下茶杯,酸酸的说道。 许严豪迈的笑了笑,“我今天刚好去一里店那儿和几个弟兄商量点事了,一听说,你来了,可不,立马赶了过来。” 董雪卿这才恢復了只有在他一人面前才会流露的纯真和娇柔,轻轻的笑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幽幽的看向许严。 许严心头一震,马上躲开了他探寻的目光。 “许大哥,你都不愿意看着我了吗?”董雪卿忍住了满腹的伤感和委屈,细白的手抓紧了茶杯。 “不,小雪,你明白的。”许严低下了头,象做错了事情的大孩子。“你不要太累着了自各儿,朝中的事有刘先和众多的心腹帮着,你……”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匡当”董雪卿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我什么都不明白!”董雪卿的口气骤然变得冰冷如三九寒天,“我如此需要你帮帮我,你却千般万般的找藉口不干,去年你老婆生孩子,今年呢?是不是她又要生了?” “小雪!”许严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请你不要这样,我是个男人,是个父亲,我不可以让满朝文武和天下人在背后戳我的嵴梁骨。我不会靠着你去谋求高官重位,荣华富贵!” “胡说!你明明就是放不下那个狐狸精!她是什么,只会生孩子,和母猪又什么两样!”董雪卿不顾一切的叫出了尖刻难听的话。 “住嘴!”许严脸色铁青,一掌将面前的茶几拍得从中断裂开来,“你!你为什么不放过她们,雪雁已经让你活活逼死了,你还不满足!你去争夺一切你喜欢的东西和人,如果得不到,你就毁了他们!” 董雪卿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许严会这样评价自己,好久没有流淌过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了优美的脸颊。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有什么比不上女人的?”他喃喃的说着,幽怨的眼睛仿佛揉碎了秋天的颜色,绚烂而肃杀。 许严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痛,宫廷已经改变了他的小雪,只要他喜欢,他可以完全无视伦常道德。他不顾自己的抗议将自己擢升为统管京师的直隶总督,还要为自己折选名门闺秀作为正室夫人,很明显的要除去自己的髮妻,这些都不是他要追求的呀。当年帮助小雪夺权之事也完全是威逼之势,他总不能看着小雪在这场他执意要发动的政变中一败涂地,灭族九门吧。 他承认自己曾经爱过小雪,但自从和蓝心缔结白头之约后,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能爱一人的。正常的被世人认可的爱情也许没有那么激情和盪气迴肠,但却是心安理得的,温情绵绵的。 于是他当着董雪卿和群臣的面坚决拒绝了这番“好意”。如今董雪卿亲自上门了,话就说得更明白直接了。 董雪卿静静的站了起来,收拾好了刚才激动的心情,向门口走去。 “小雪……”看着那瘦削的背影,许严又于心不忍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董雪卿抬起手来,制止了他的话头,“许大哥,我不会对你的家人不利,你不用担心。你和他不一样,起码我始终没有恨过你。你做你爱做的事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第33页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许府。 十四年后 监国府 董雪卿端坐于铜镜前,为他梳头正装的依然是圆圆,自从皇上恆瑞满了十二岁后,她就退出了未央宫,皇上的教育和照顾自有那起忠心耿耿的大臣们去操心,她也没有想过出宫嫁人,于是自然回到了故主的身边。 “圆圆,你真的不中意今年的新科状元吗?我可以马上让他任礼部侍郎。”董雪卿微笑的劝导着。 “大人,如果我能和您一样青春不老,我当然会嫁,可 ——唉,都三十岁的老姑娘了。即使作了侍郎夫人,屋中也少不了年轻貌美的妾室丫头们,何必还自讨没趣呢。”圆圆一边精心的帮主人梳发,一边淡淡的说道。 董雪卿轻笑着,看着镜中那光洁润滑的人儿,几乎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三十五岁了。因为长期服用雪莲丸,他的容颜几乎停留在了二十的妙龄,除了那双歷经沧桑的眼睛。纯真和稚气全然被老成和事故代替了。还有自己的健康,已是每况愈下,好在这些年没有什么让他激动的事,当然经歷了那些风浪,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事会扣动人心的了。 “瑞儿呢,整个宫廷都在为他的正式成人大礼忙碌着,他不知有没有用心准备?” 董雪卿时时挂念着这个在身边长大的皇上。多年来,他成了他心里唯一的寄託。 “您就不用操心了,皇上即使不作任何的准备,也是皇权神授的风姿,他领悟那么高,致辞都不用太师太伯们拟底稿的。 董雪卿满意的点了点头,恆瑞从小在一个没有争斗的宽容环境下成长。朝内知名的儒学大师,勇勐将领作他的老师,加上他的领悟能力着实过人,使得他如今是文武双全,胸怀坦荡。完完全全的王者风范。 董雪卿忙于朝务,平时也没有和他频繁接触,却时时从圆圆和小顺子口里打探皇上的近况。而且——他太象当年的恆夜了。 十七岁的他那幅器宇轩昂的气势,英俊逼人的相貌,时时让朝中的人想起当年风流倜傥的先皇。董雪卿无法漠视和他,那已经高过自己的青年面面相对时心情的起伏荡漾。这么数十年来,董雪卿是孤独一人对着油灯处理政务,最开始的孤寂和烦乱已在时空的穿梭中慢慢流失,心如死灰的形容也不为过。但看着恆瑞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时,他知道原来那个曾经驾御了一切的男人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心灵。那份埋没已久的感情也说不清是爱是恨还是怨? 想着,董雪卿站起身来,慢慢的喝着药丸,说道,“皇上的成人大典我不去了,最近,政务已经慢慢交到他的手中了,几件大事的处理,他与各位上卿协议着办,都挺恰当的。圆圆,你去颁我的手令,成人大礼后,全朝的军权和政权都归属皇上了。” “大人,”圆圆有些惊讶,但忧虑也写满了眉目,“你交出权力是迟早的,但,这么快的完全交出来,会不会……” 董雪卿温和的笑着,说道,“我知道朝中不少人对我都极力的想除之而后快,但怕什么,掌权的不是他们,是当今英明神武的皇上,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如果,他知道了当年——先皇和西妃的事情呢?”圆圆皱着眉头道出了心中的忧患。 董雪卿的笑意马上退潮,宫中他最忌讳的便是这些个字眼,圆圆是一心为主子着急,他知道,但——他有多想忘却那些往事呀。 “也许,我终究要面对这些……”董雪卿喃喃说道,走进了房间。 恆瑞的成人大典十分的顺利和盛大。他身着龙袍,在圣坛宣誓,在众人的欢唿下登上了龙椅宝座,他当然知道,一直独揽大权的监国从今起就是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臣子了,果然,他听到了养母传达的手令。可惜的是,那个急流勇退的人没有亲自到场。 “怎么了,监国今天身体不适吗?朕还想他穿着御赐的圣袍来观礼呢!”恆瑞的话语中带着丝丝的责备。 “是呀,董大人突然有些不适,他让奴婢向陛下转达他深深的歉意和对皇上的崇高敬意和忠诚。”圆圆谦卑的说道。 “好了,朕会去看望监国的。”恆瑞大度的一笑,“仲母辛苦了,朕现封你为燕国夫人,食邑八千,世代享受万户侯的爵位。” 圆圆跪下领旨谢恩,她的心却开始不安的狂跳起来。 在大典的最后,一个老臣站了出来,提出让皇上去探望慈宁宫中的太皇太后。恆瑞一口允诺了。 圆圆慌忙退出了宴席,奔回了监国府。 “那又怎样?”董雪卿冷笑了一声,“那个太后都只会说疯话。” “但——奴婢不知,奴婢总觉得那起大臣心怀叵测,大祸将临呀,董大人……”圆圆不禁流出了眼泪。 “圆圆,你今天真是神经过敏了,”董雪卿不经意的笑道,“你现在是诰命夫人了,我也不会为你的将来再作什么打算了,你离开我的府邸吧。” “董大人。”圆圆跪了下来,“求您了,让许帮主带人来保护你吧。” “不要说了,以后都不要提起他!”董雪卿沉下了脸。 空气一时间僵硬起来。 皇上驾到!“ 董雪卿和圆圆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恆瑞在下一刻出现了,脸上居然毫无喜意。 “仲母,请出去,朕有话要问监国。” 怎么祸事来得这样的快?圆圆僵僵的站着。 “出去吧,皇上要和我商讨国事呢。”董雪卿柔柔的吩咐道,随即走入了花廊。恆瑞紧随其后。 等到了较幽深的一间书房,董雪卿停下了脚步,淡淡的面向恆瑞说道,“有什么话,皇上请讲。” 恆瑞的目光从来没有如此严肃和深邃,他直直的看着董雪卿,“太皇太后说她没有疯,她只是等了朕十五年,她告诉了朕一个宫中深讳莫测的事实。这个事实太令人震惊了。董监国,朕要亲自听你说,那是不是个事实?” 董雪卿迴避着那双灼人的眸子,心中无限的迷失,他缓缓说道,“臣想,太皇太后说得应该是事实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朕,这是真的。!!”恆瑞退后了几步,痛苦的看向一脸无所谓惧的董雪卿,“你——你是父王的宠佞,你——是朕的杀母杀父仇人!” “瑞儿,这就是宫廷,从小到大,你在一个纯净的环境下成长,你不明白,宫廷不是你以往接触 的,从今天起,你要变得复杂些。下令吧,杀了我这个佞臣,逆臣,让我的血成为你掌权后的第一件让天下人都大快人心的政绩。”董雪卿走上前去,迁顺的跪下。 恆瑞楞楞的向后退了几步,迷惑的空洞的看着前方。 董雪卿等了片刻,诧异于那片沉寂,抬起了头,正好碰上了恆瑞的眼神。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初夏的夕阳特别的美,嫣红的余辉射入了书房。董雪卿雪白的脸也染印这几分晚霞的灿烂,他的眼睛因为太过的心平气和而暂时的脱去长年的老成,平静而坦然的眼波在太阳余光的映射下带着异样的柔情。他都不知道此刻的他是那样的清丽和透明。 恆瑞在突然间明白了董雪卿曾经的“女干佞”的处境。 “你起来。”低低的嗓音想起,可董雪卿没有起身,恆瑞伸出了手。 董雪卿躲开了,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他看到了恆瑞眼中交织的爱与恨。 “皇上,你也许曾经对我怀有一份敬爱之情,但这是因为你不曾走近我,不曾了解我,我,不,臣的确是众人眼中的败坏逆臣,不忠不肖,你下旨吧。”董雪卿沉静的说道,他已经不想再这个宫廷生存下去了,他不想面对眼前的这个新王。 “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朕不会妄加判断,董监国,你暂时不要离开监国府。” 恆瑞冷冷说道,转身离开。 当他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他背对着董雪卿问道:“董监国,朕现在想听听你的真心话——你爱他吗,我的父亲。” 董雪卿侧垂的眼帘抖动了一下,“皇上……多年前的事情了,臣都不大记得了……” 恆瑞冷哼了一声,离去了。 董雪卿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门帘。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急促的喘息如幽灵一般辖制着他的身体。 “董大人,你,又犯病了?”圆圆出现在面前,脸上一片惊慌之色。 哗啦啦,门帘的珠粒纷乱的弹落于青砖地面上。董雪卿失去了重心,哮喘着跪倒下来。 “圆圆,赶快离开宫中,皇上……他……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你……去告诉……刘……”董雪卿已经唿吸艰难得语不成句。 “大人。”圆圆的眼泪淌了下来,这十几年来,董雪卿从来没有喘得如此的辛苦,“你不要说了,我会传信给刘先大人的。但我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 董雪卿无力的拍了拍圆圆的手,清澈的大眼阖了起来,他觉得好累好累,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永远的不要醒来。 勤政宫 “仲母,你来是想告诉朕什么事吗?”恆瑞皱起眉头,看着面前心思重重的圆圆。 “皇上……你……请不要难为董大人,他的身体——”圆圆不得不告诉恆瑞这个宫中鲜为人知的事实,“他患有严重的气喘病,一直靠着天山雪莲丸在勉强维持着,他的健康状况是非常差。昨天,你和他说过话后,他就发病了,今天都起不了床。” 恆瑞没有什么表情的注视着地面,手中把玩着一个精美的五彩荷包。 “这是他在朕很小的时候给朕的,从那天开始,朕就对自己说,监国是朕最亲最喜欢的人,朕一天一天的长大,朕看着他为了大汉朝的江山呕心沥血,早起晚睡。终于朕从他的手中接下了这副重担,朕想他可以轻松了,但所有人开始在朕的耳边参奏他,弹劾他,甚至说他是朕的杀父杀母仇人。仲母,你说朕该怎么做?”恆瑞说完这番话后,矛盾的看向圆圆。 圆圆斟酌着恆瑞的话,柔柔的说道,“董大人从来一心为了皇上您,这点我可对天发誓。至于别人的话,就要看皇上怎么想了。” 恆瑞思索了片刻,站了起来,“备车。朕要去监国府” 第34页 圆圆紧张的跟随其后。 董雪卿看起来虚弱不堪,他的脸色比洁净的床单还苍白,乌黑闪亮的头髮柔顺的散落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宛如小扇子般轻微起伏着,他无法平静的入睡。但听到脚步声后,还是挣扎的睁开了眼,带着些诧异的看向恆瑞。 “皇上,你……” “朕想来看看监国的病,仲母,朕想单独和董监国呆一会儿。”恆瑞的声音温和极了,好象还和以前一样友善。 “是。”圆圆担心的看了董雪卿一眼,退下了。 董雪卿勉强坐了起来,想下床跪下,恆瑞阻止了他。 “监国,你不舒服,不用行礼了。”恆瑞扶住了他瘦弱的肩头。董雪卿顿时如遇火一般的闪开了。眼中透着无名的惊恐。 “怎么?监国这么的怕朕?”恆瑞无法抑制住情绪,用力的扳住了董雪卿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看着朕,看着,你躲什么,又怕什么?” 董雪卿全身都战抖着,清澈的大眼睛罩上了一层水雾,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双手无力的抵在恆瑞宽阔的胸膛上。 “瑞儿,你放开手,瑞儿……”有些沙哑的嗓子让董雪卿几乎无法用正常的音度说出请求。 “叫朕皇上,记住,朕是你的皇上。”恆瑞低低的提醒着,松开手的同时,情不自禁的碰上了那张微微张启的樱唇。 董雪卿感到了嘴上的温暖,他又羞又急,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恆瑞愕然的离开了董雪卿的嘴唇。 “皇上。你……太冲动了。你怎么可以……”董雪卿哆哆嗦嗦的缩到了床角,双手不知所措的抓紧了床单。 恆瑞搽了搽嘴边的血迹,恼怒的捏住了董雪卿尖尖的下巴。“监国,你明白吗,现在,朕是决定你生死的人,你这么的不听话,叫朕如何救你。” 董雪卿陌生的看着面前的这张青春,嚣张的脸孔,脑子渐渐清醒起来,原来,自己在他们的眼中永远是这样的地位,这样的用处。 “皇上,你太突然了,臣明白你的意思,你让臣考虑几天。” 淡淡的语气让恆瑞撤回了侵略的气势。他离开了,丢下一句无法迴转的话。 “朕喜欢你,只要你愿意伺候朕,以前的事朕既不想知道,也不会追究。” 三天后 恆瑞再次驾临了监国府,圆圆站在门口迎接他,但脸上木然一片。 “董大人说,他在卧房等着您。” 恆瑞的心不免跳动得厉害起来,他当然知道,卧房的意味。 监国府的庭院冷清极了,连扫地的僕人都不见踪影。恆瑞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他看到了坐在红木大椅上身着朝服的董雪卿。 “监国,你今天很美。”恆瑞由衷的赞嘆道。 的确,正规严谨的服饰更加衬託了董雪卿那自然天成的中性柔媚。董雪卿嫣然一笑,起身行礼。 “监国——”恆瑞上前搀住了他。 “皇上,为臣的决不可逾礼的。”董雪卿保持着动人的微笑,眉宇间的柔情不禁让未深涉情海的恆瑞迷惑起来。 “臣——”董雪卿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鲜红的血丝滑出了嘴角。 恆瑞扶住了他下坠的身体,心里涌出了十七年来第一次悲伤的感觉。 “你这又是何必?” 董雪卿的双眼迷离起来,“瑞儿,你永远是我的瑞儿……我不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不可以再一次被抛弃……我……” 董雪卿的声音低了下去,直至平静,他平静的闭上了双眼,躺在了恆瑞的怀里。 许府 深夜了,许严离开了卧房,踱至静寂无人的花廊。 今天,来了一位宫中的客人,自己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小雪的侍女圆圆。这位忠诚的僕人带来了小雪的死讯。 安魂香,这种温和的毒药,十六年前让大汉朝的皇上莫名驾崩的毒药,也成全了小雪。 “董大人托我带给许帮主一封信。” 许严再次看了看手中紧紧攒着的这张信纸,那个凭藉着绝世丰采和过人心计在大汉朝中叱奼风云近二十年的男人在自尽前写下的字句。 “世上的憾事只有两种,一种是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另一种即得到。” 《全书终》 作者的话:这篇文章我好象写了三四个月,很感激众多网友的捧场,在我陆续贴文的时候,给我极大的鼓励。 在此声明,想转载的网友尽可拿去,授权于任何一个热爱耽美事业的朋友。 我看到了朋友们在二十八章后的留言,很惭愧——我实在写不下去了,文中有甚多的前后矛盾之处,哈哈,我是边想边写的,于是——登出来的就木已成舟了。希望你们还是多多的提意见呀,我看到你们的意见觉得很开心。这篇《只是当时的惘然》极其的脱离了古意的背景和歷史的基础,这点我很是不安。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惆怅东栏一枝雪人生看得几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