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大佬拖后腿》 第1页 [gl百合] 《总有大佬拖后腿》作者:南风过巷【完结】 文案: 这是一个人模狗样的腹黑医生和怼天怼天的傻甜公务员,为了昧着良心赚黑钱(雾)而穿越古今的故事。 凉薄就是个黑洞! 一本正经地一步一步把剧情掰弯,在羊肠小路上九曲十八弯,硬生生地开闢出一条康庄大道,同时始终不渝、坚持不懈地把弦歌给拐到沟里去。 拐了就拐了吧,还抱着个猪蹄一边啃,一边问她,你丫是不是又出bug了! 弦歌一口老血吐出十丈远,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丧良心! 得了!老娘不带你了!自己玩吧! 于是,就有人在寒风凛冽中,看到一个抱着猪蹄的妙龄少女站在马路边...... ps:这是一个心宽体虚呆萌啥也不挑食的小白如何在照顾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挑食腹黑大佬的道路上越走越偏的故事。 内容标籤: 幻想空间 欢喜冤家 甜文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弦歌,乔凉薄 ┃ 配角:路人甲乙丙 ┃ 其它: ================== 第1章 民国——初来乍到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乔凉薄紧紧抓住顾弦歌的手,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耳畔一阵杂音,天旋地转,其惊险程度不亚于做过山车。 等凉薄吐完,虚弱的站起来,发现周围的环境也变了。 明明之前和弦歌在顾家阳台喝水,弦歌还神秘秘的掏出一个油灯,四方的底座,刻着古朴的花纹,上边是一个圆形的玻璃罩。 弦歌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是周朝的东西。 凉薄心想得嘞您啊,我好歹当年也是个文科生,你丫是觉得我的智商不够还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 当我眼瞎咩?没看见玻璃罩? 弦歌重复了一遍,「这是周朝的东西,真的。」 凉薄努力地向上翻了个白眼,呵呵。 弦歌一笑,招唿凉薄过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真的,你摸摸,还会自动发光。」 凉薄此时觉得弦歌疯了,一定是疯了。真该带她去精神病院看看。 凉薄一边心里诽谤,这人一定是在国外念书念傻了,一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 触摸到的一瞬间,凉薄感觉指尖碰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金属似乎传导了指尖温度,兀的烫了起来,凉薄急忙缩回了手,眼前发出刺眼的光芒。 弦歌不容置疑道,你看真会发光,不骗你。 凉薄吐槽道,你妹,晃瞎我的24k钛金汪眼了。 …………………………………… 等凉薄虚弱的起来,弦歌已经倚着墙,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凉薄的狼狈相:「早说了,会发光你不信。」 凉薄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里咆哮道,老娘怎么可能怀疑会发光,老娘怀疑的是这玩意是周朝的好吧。 心里咆哮归咆哮,凉薄还是很有分寸的找到了主要问题:「这是哪?周围为什么突然变了?」 「......」 显然问到点上了,弦歌尴尬的用手挡了眼,「我也不知道。 估计是中国吧。」 凉薄环顾四周,见往来的都是穿着颇有时代特色的洋装,入耳都是吴侬软语,一脸嫌弃道:「我还能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这是民国上海呢。」 「那你厉害了。」弦歌十分敷衍的拍了拍手示意佩服。 看着弦歌象徵性的拍了拍手,然后顺势放下,凉薄忍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恨不得一巴掌把弦歌拍晕在马路牙子上。但是虽然基本对现在的环境有所判断……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啊。 「那啥,大佬。」凉薄迟疑,「你知道为啥我们来这里了吗?」 大佬欣然转头,看着凉薄:「神奇吧。我也不知道诶。」 「pia......」 路人纷纷停下,看着路边一女子被拍晕在路上,然后又见怪不怪的转头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淡定离开。 路边某茶馆。 台上说书的正慷慨的说着书,周围隐约可闻到淡淡的清香,弦歌倚在靠背上,和凉薄分析现在局面: 首先因为弦歌怂恿所以凉薄才摸了灯。 然后凉薄摸了灯,最后来到这里。 ...... 片刻后,两人在众人注目中安静,看着别人把视线移走,弦歌压低声音:「我觉得我们不是在分析局面,而是在推卸责任。」 凉薄深有感触的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这样。」 「我觉得其实已经这样了,还不如考虑怎么办。」 听到这儿,原本趴在桌上怏怏的凉薄来了精神:「那无敌了,按照套路我们应该倾城倾国,用美貌让无数英雄竞折腰,然后让中国走向新生。」 「......」弦歌感觉脸在抽搐。 「你从哪看到的。」 「当然是小说啊! 比如《少帅的威勐小娇妻》、《穿越民国之将军爱上我》、《霸道少爷要不够:妖娆娇妻休想逃!》……唔……唔唔……」 弦歌捂着凉薄的嘴,一面享受着众人诡异的注目礼,一面道她,「你以后还是少看点书吧,影响智商。」 凉薄不服气地撅着嘴巴,翘得老高。 两人较劲儿时,外面忽传来一阵嘈杂声,倒是十分热闹。 第2页 正好服务生来添水,弦歌问:「外边刚刚是谁啊,好大排场。」 服务员看着外边的汽车一笑:「这是杜先生,是前边登月楼的角儿,看着阵势,应该是去康家唱曲,康嘉城今天五十大寿,看样是请杜先生去祝寿。」 弦歌全程面带微笑看着服务生离开,若有所思:「你记得我们刚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吗?」 「......」 凉薄心想,过了起码两个小时了,你丫觉得我记忆力这么好吗?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 看着凉薄一脸狰狞,弦歌无奈:「得,对牛弹琴。」 然后便闭上眼睛,轻轻的哼: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髮......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凉薄欲言又止,「能不能念出来,不要唱。」 弦歌的脸瞬间红了,但是还是很有气势的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不说行了吧,但是我们怎么回去?我可跟你说,明天我还要上班啊。」 凉薄重重放下杯子,看向窗外,「还有,天黑以后怎么办,我们住哪里?」 先前两人在路上找了一家当铺,把弦歌的表给当了,如今两人身上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如果钱花光了,那么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有办法,我看见前边有家宾馆,倒是可以住下。」弦歌站起来看着外边天色暗下来,似乎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 「轰隆。」仿佛在应和弦歌,乌云之间,噼下一道闪电,一瞬间,凉薄看到弦歌的脸被这道白光映亮,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阴霾。 「现在就快走吧,一会雨大了,能不能走的了还两说。」 两人出了茶馆,外边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所幸那地方离着茶馆只要过了马路即可,但是突如其来的大雨似乎打乱了许多人的计划。 弦歌金丝眼镜上沾满雨水,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见眼镜已经用不了,弦歌索性摘了眼镜,收到裤子口袋,拉着凉薄过去。 到了房间,两人已经非常完美的阐释了什么叫落汤鸡。 凉薄先进去洗澡,弦歌顺手拿起毛巾吸干头上的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床边,看着外边雨里人们仿佛受惊鸟雀,仓皇地跑在路上,不少人踏着水靠墙走。 似乎看到什么,原本拧着的眉舒展开。 凉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副场景:弦歌看着窗外,露出了迷之微笑。 该不会是冻傻了吧? 「你先去洗个澡吧,换了干净的衣服也不行,还是得洗个澡……你也别压力太大,真的,我不怪你。」 凉薄想,你要是挂了,那我一个人在这才是真的恐怖好不好,看着弦歌单薄的身影,凉薄对着拜了拜,口里嘟囔着,希望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我可就凉凉了,虽然我叫凉薄,可是我真的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 浴室里凉薄洗完澡后的水渍还没散去,甚至之前的暖意还在,一进来,弦歌不住打了哆嗦。 凉薄已经把浴缸里的水换了,弦歌一点点适应温度,片刻,勐地从里面出来,因为出来的太勐,还差点摔倒在地上。 丫的绝对记仇,弦歌心想,要不然不会给自己放这么烫的热水。 (凉薄抗议:我就是这样泡的好咩!享受懂不懂?) 又放了不少凉水,弦歌坐在浴缸里,看着水不断溢出,挥着手臂,慢慢回忆刚过来时候的情形: 眼前白茫茫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是《思凡》,可是如果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那听到的是不是就没用了,如果这是线索,那么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方才下雨,模煳中,看到的是全城的模煳,这种模煳就像是场景没建好的样子。 原本她没有什么想法,可是回来的时候,透过窗看向外边,弦歌突然想起她们过来的原因,灯发出强烈的光,然后便看不到一切,是不是还原一切就能离开。 弦歌嘆了口气,水已经有点凉,她起身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 凉薄已经订好菜,甚至在弦歌出来的时候拿起一块猪肘子吃了起来。 「你还真是给面子啊……什么时候都不影响你吃东西。」 「总是要有人生追求啊。」凉薄无所谓道。「你说你,吃的都提不起兴趣,还能有什么对生活的太大热爱。」 这倒也是,此人心宽体胖,倒是什么也不怕。 其实早在之前,弦歌手里便掌握着一些关于那盏灯的密码,只是从来没有人确定这些都是真实的,所以对于其真实性弦歌也是无法确定。 她不是没有摸过,之前每次触摸灯罩时,都没有什么反应,而这次…… 凉薄践行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让她确定的这盏灯真的是可以亮的。 亦可以补充规则,亮了以后可以穿越,这可真是用生命检验得出了的结论。 弦歌心里哂笑,要是自己没拉凉薄摸一下试试就好了,平白无故拉上一个无辜的人来一起作死这种行为明显违背了自己做事的规矩。 (凉薄:???) 就在弦歌发呆期间,凉薄已经麻熘吃完,舔完手指后,又矜持地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学着那富家小姐的做派,高贵道:「肘子还不错,肥而不腻,烂而不油,不过不够香,还有待改进。」 第3页 「那可真是委屈您了啊。」 「无妨,客气,客气。」凉薄谦虚道,说着放松身子,躺或者是瘫在了椅子上。 「......」 这孩子好赖话听不出来吗? 虽然外边天已经暗下来,可是却并不晚,现在大约六点半,要是睡觉,就太早了。 凉薄冷不丁地开口问:「弦歌,你最近怎么样?」 「啊?」我挺好啊,这不和你一起被困在民国嘛,弦歌下意识想要这么回答,话到了嘴边才明白,问的是自己回来后的生活,歪头想了一会:「我不是回来做医生嘛,还不错。」 凉薄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镜,木木的眼睛中似乎透出些洞察细微的光,「你没必要骗我——」 「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能相信你会骗我,所以一定要问一问。我知道的,你——没在医院工作……」 「我在三医工作,这我真没骗你。」 曾经。 弦歌默默地在心里加上两个字,面上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凉薄「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肘子亦不是白吃的,桌子发出沉闷地一声。 许是因为心虚,弦歌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一时没坐稳,屁股便离开了位子,这下便更是做贼心虚的模样了。 「我……我可以解释解释……」弦歌摸摸鼻子。 「解释毛线!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凉薄怒目而视,「你说!你是不是搞传销去了!是不是要给我洗脑!」 「嗯?」 「装得还挺像!搞啥民国真人秀!」凉薄瞪着弦歌,忽然捂住心口,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早就该想到的!你出国留学就是个藉口,一定是被他们给掳走洗脑了!」 「弦歌……你迷途知返吧!我不会报警的!」凉薄闭上眼睛,沉痛地摇摇头。 弦歌满头黑线,克制住拔刀的冲动,却终于忍无可忍,伸手狠狠地拍了凉薄脑门一下,「你丫演戏去吧!滚!」 第2章 民国——思凡 晚上,弦歌窝在角落里,表示自己需要静一静。 任凭凉薄怎么拽都不出来,弦歌道:「我要让委屈的泪水洒满神州。」 凉薄伸开被子,背对弦歌说:「得了吧,你丫就是想要找个台阶下,还以为我不知道。还洒满神州,哭,使劲哭,给我把被子哭透。快睡吧。」 「……」 弦歌冷着脸把被子一把夺过来,麻熘的躺下,伸了懒腰,把一张床占满。为了防止凉薄躺开,弦歌还特意躺了对角线。 凉薄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内流满面,丫的我为什么要嘴欠让她来睡觉,我这不是找自己不痛快嘛。 一晃夜晚过去了,第二天两人开始互相批评对方睡姿有多差。 弦歌道:「我瘦,但是你胖你丫占地太大,你知道昨晚我多晚才睡着吗?十二点!」 「我一百斤不到,你要说我胖麻烦清楚定位自己好吗,你怎么不说你睡觉掀被子呢?」 「哼。」弦歌基本判断出敌方太过强大,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于是掉头就走,留下一个冷艷高贵的背影。 按照顾某人的推断,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去登月楼,或者去康家。 但是由于康家外有重重关卡,就是真的要攻略,那基本上也是拿着命靠运气,难度系数五颗星。 于是按照剧本走的话,两人的目标是登月楼,毕竟今天中午的时候杜先生要唱《思凡》。 万一有什么线索也好,就是没有,也算欣赏民俗风光,不算太亏。 两人路上坐了一辆黄包车,因为凉薄列出八条理由必须坐黄包车,有理有据,让弦歌没有找到任何理由拒绝。 到了以后,弦歌先一本正经的对凉薄声明,绝对不可以乱跑,因为这个年代通讯设备不太给力,如果凉薄走丢了,可能只有两个办法可以把人找回来: 1.四处深情召唤,即路上大喊三遍乔凉薄的全名。但是太跌份,于是弦歌一票否决这个方案。 2.僱人贴大字报,友情附送顾大师给凉薄画的肖像画。 凉薄想起十八那年收到弦歌送的毛猴图,不禁打了寒颤,果断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跑。 弦歌满意的点点头。 后续就是凉薄觉得自己就不该认真的点头,因为乱跑的不是自己哇。 「那。」弦歌指着一旁的戏院说,「就是那,我去了。」 凉薄感觉在烈日下,有这么一个奇葩在自己身边太丢人,所以当弦歌走掉的时候没去找她,等反应过来自己不识路以后弦歌已经不见身影。 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走到登月楼门口的时候才碰到了一个愿意施以援手的好心人。 当看到一个艷妆浓抹的旦生,凉薄脸上露出微笑,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遂开口:「姐姐,你看没看见一个……」 emmm…… 弦歌长得不够典型,这该怎么形容,「一个短髮的女人,头髮到这。」凉薄在自己肩膀那里比划。 那人想了想,开口说话,却是低沉的男声,「刚才去了后台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 凉薄感到无力和神奇,无力的是自己刚才喊错了。 神奇的是,竟然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就问道。 凉薄受那人指引,转了一圈后成功找到了躲在后台的弦歌,凉薄内心大唿神奇,刚想笑一会,却突然愣住。 第4页 弦歌背着光,背影模煳,可是凭藉多年认识产生的熟悉感,凉薄肯定,那货就是弦歌,本想转到弦歌背后突然吓她一下的凉薄,刚刚蹑手蹑脚转到弦歌背后,却看到一道光影闪过,本想吓人的凉薄却被吓了一跳,弦歌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匕首,坐在梳妆檯上,梳妆檯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本被摊开的书,和一盏洋灯。 洋灯在素色的灯罩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凉薄记得台上绝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应该有的,该是那些颜色鲜艷的颜料才对,可是此刻,那些东西却被散落在地上。她心上突然笼上一层阴影。 弦歌此时正在专注的看着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而那柄匕首,在弦歌不断注视翻看中,几次反射出寒光,凉薄寒从心生,想要做些什么来阻止弦歌做出不理智的想法,却怕自己让她产生逆反心理一了百了。 正在苦苦冥思的凉薄却看弦歌对着光,把手中的匕首举高,此刻弦歌的脸上却诡异的出现了平和的微笑。 「别,不要。」凉薄无措的喊着,希望眼前失意人可以迷途知返,却不小心在沖向弦歌的时候踩到了地上的颜色盒。 金属被踩发出的「咔」的声音惊到了高举匕首的某人,凉薄看着眼前的人缓缓放下手中兇器,正舒了一口气,却不料弦歌开口「你丫踩到颜料盒了,赔钱。」 刚缓气缓到一半的凉薄直接呛住了「咳咳,咳咳。感情你没事啊。」 弦歌转过头,不解问道,「我刚才就通过镜子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说,你丫是不是想要偷袭我。」 凉薄想,早知道有镜子这种东西,自己就不用鬼鬼祟祟,又要提心弔胆,又要小心翼翼。 弦歌看凉薄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抢走,愣了一下,疑惑不解:「你拿我东西干嘛?你丫别跟我说,你在背后偷袭我,就是为了这破匕首。」 凉薄把手里的匕首轻轻放到桌子上,转头白了一眼弦歌:「你拿着东西到底要干嘛?」 弦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起来桌子上的匕首,在凉薄注视下高举双手用匕首的尖刃对准自己,然后缓缓落下。以实际行动告诉凉薄自己在做什么。 凉薄一慌,赶紧拦住弦歌的动作进行下去。这行动派真是可怕啊,稍有不慎,这货就没了。 「行了,我知道了。别继续下去了。乖啊。」 弦歌疑惑的转头一看,凉薄脸色跟腊八蒜一样一样,可为什么看着这么喜庆吶? 「咦,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不不不。」弦歌嫌弃的瞄了凉薄一眼。 「无论什么,也不该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凉薄又一次紧紧握住了弦歌的匕首。 「丫,你是不是看上我的刀了!」 弦歌那语气里包含着太多东西,比如,护犊母牛的语气,比如妒妇的语气,还有就是嫉妒自己貌美的语气。 嗯,一定是这样,弦歌一直心里自卑还不好意思说,所以今天才会这么奇怪。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宝宝天生丽质吶!凉薄心里如是想。 不过弦歌要是真想不开,自己也一定会自损八千。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拦着她出事。 凉薄紧紧攥着弦歌的手,暗中用力。 弦歌吃痛,握紧匕首的手松了。 吧唧一声,匕首掉到了地上,凉薄额头上已经冒出来细细的汗,愤愤不平道:「你拿刀干嘛。」 弦歌一脸懵懂,无声的「啊」了一下,随即像想到什么一样,「拿刀自宫啊。」 凉薄感觉脸部肌肉抽搐,无力的爬在桌子上,「你丫给我讲讲,你想怎么自宫?」 弦歌仰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无力的揉了揉后脑勺,「我刚刚看了一本书,我觉得书上讲的很有道理,所以我觉得身体力行。」 凉薄撑着桌子爬起来,狠狠地瞪了弦歌一眼。「哪里蹦出来的书?另外书上写的和你自宫有什么关系?」 弦歌弯腰翻出了那本她刚刚一进登月楼,就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古董书,拍在桌子上。 然后「啪」的一声把手拍在脸上,不去看凉薄的酱紫色脸,「你自己看吧。」 凉薄看着弦歌这颓废的模样,将信将疑的打开书,翻开了第一页。 唔,凉薄沉吟,「若要成功,引刀自宫。」 凉薄看着这句话,白了弦歌一眼,「这话不是《葵花宝典》吗?同志,子不语怪力乱神啊。」 「继续。」弦歌把头埋起来,嘟囔道。 「哦」凉薄继续往下翻,「自宫以后,未必成功。」 「你看到了还要自宫?」凉薄又白了弦歌一眼,「我是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傻呀!」凉薄又又又白了一眼。 弦歌这时抬头,无力说道,「我想了,金庸原话不是这样,所以这本书有一定的可行性。再说了,我自宫有没有什么损失。」 此时轮到凉薄扶额了,「话说的没错,可是你怎么自宫?」 「这个……」弦歌想想,「很简单的!」 然后凉薄眼睁睁的看着弦歌下刀自宫…… 「嗷嗷嗷……」弦歌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整个后台。 凉薄很嫌弃的看着弦歌一会,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刀,「怎么了,不是没切着嘛。」 弦歌抱着自己被匕首砸到的脚,瞪了一眼凉薄,然后又小心的揉了揉,「我怎么知道这把刀这么沉?」 第5页 弦歌痛得不再说话。 凉薄瞥了她一眼,「话说你来是干嘛的?」 「……」 「大佬!你丫玩得挺欢脱啊!」 弦歌冷汗直流,继而又是一阵「嗷武」的声音,蜷着身子,抱着脚呲牙咧嘴。 凉薄深深地嘆了口气,「你声音这么大,会把人引过来的。」话刚说完,就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 「干什么你。」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疾步走了过来,冲着凉薄喊。 凉薄掏了掏耳朵,撇清关系…… 却见那人恭恭敬敬的看了弦歌一眼。 「怎么回事。」凉薄悄悄的凑到弦歌边下。 「哼!」有人傲娇了。 「乖,跟姐姐说说。」凉薄十分亲切的拦着弦歌的肩膀。 「哼!」弦歌站起来,随手捞了一把扇子,「啪」的一声打开,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天,然后极其风流潇洒的捋了捋自己的头髮。 「小爷我当然是,琴棋书画,说学逗唱,逗鸟唱戏……」 「啊,原来你这么厉害。」凉薄星星眼看着弦歌。 「错!」弦歌突然收起了摺扇。「样样不会!」 凉薄气绝,「那,为什么?」 「林老闆自然是认为我是个角儿。」弦歌左照右照镜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专业的。 「林老闆瞎吗?」凉薄瞪大了眼。 「呃不!」弦歌摇头,「当然是小爷天资聪颖,来了一段《思凡》。」 「靠。忘了你每次看戏都会来两句《思凡》,怪不得能瞒天过海。」凉薄扶额,「可是你丫不是只会两句吗?」 「你不懂。」弦歌神秘的笑了,「我会唱戏,要不给您来两段。」弦歌又抬头看看天,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要不就唱《思凡》吧,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剃去了头……」 啊啊啊!夭寿了! 第3章 民国——思凡 「刚才我在拐角看见谁了你猜?」 「杜先生呗。」 弦歌诧异:「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凉薄冷艷高贵的睨了一眼:「我除了知道杜先生还知道谁?」 「私以为你还应该知道康先生。」弦歌露出迷之微笑。 「呃,忘了。」凉薄一愣,指着朝弦歌走来的人疑惑道:「这个人是康先生?」 来人穿了一件对襟长袍,翠青色的暗纹衣料在后台比较暗的环境中随着动作,流转出温柔的光,衬得鬓角发亮,弦歌疑惑道:「不认得,不过八九不离十……,等等,这谁啊。」 林老闆走了过了,为两人引荐。 听林老闆介绍,弦歌是一个从北京来的角,梨园子弟,师承卢老……凉薄一旁听的目瞪狗呆,转头看向弦歌,那厮笑的如沐春风,凉薄又麻木的转头看向杜先生,见那人客气的向弦歌点点头。 末了走的时候,杜先生还转头看了弦歌一眼,弦歌微微颔首,带着看待后起新秀的欣慰,以及身为长者的风度。 靠……」凉薄被弦歌的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震惊了,默默的鼓了个掌,心里默默的想「这要是我,也得相信你丫是专业的。」 林老闆带着杜先生一离开,弦歌就立马暴露了天性,弯腰四处张望,吧啦东西。 「你在干什么?」 「快点,你也快点来找,灯可能在这。」一边回答,一边不忘继续翻找。 「哦,好吧。」凉薄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眼前的后台不像是能藏灯的地方,凉薄翻了半天没有看见。 弦歌已经停下动作了,转过身来擦了擦手道:「你在这里找着,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别,还是我出去转转吧,你丫是个路痴,再走丢了这件事就搞笑了。」 「行吧。」弦歌沉吟,我在这里找,你出去看看。」 「我出去看看,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走。」凉薄撂下这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弦歌非常认真的在四处翻找,寂静的后台只有翻箱倒柜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弦歌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弦歌停下动作,隐藏在暗处,直到自己耳边传了一阵魔性的笑声。 「哈哈哈,不虚此行啊。」凉薄面带桃花的掀帘走了进来。 「怎么了。」弦歌白了凉薄一眼。 「你猜我听到了什么,你绝对想不到。」凉薄笑得脸红红的。 「不知道。」弦歌并不在意。 「我刚刚听到两个男的的对话!」 「也就你对这个感兴趣。」 「不是,你听听,我模仿模仿。」凉薄清了清嗓子,「先是一个声音,温温柔柔的,很好听,他似乎气疯了,歇斯底里地向另一个男人吼『 师兄,你就跟我……不,就让我跟你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然后是一句低沉的男声,『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 『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蝶衣,你可真是不成疯魔不成活呀!」没了。』 凉薄模仿的惟妙惟肖,弦歌无可奈何,「你是不是忘了你出去是要干什么。」 「这个……」凉薄心虚。 「你觉不觉得这个台词很熟悉。」 「???」凉薄一脸问号,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蝶衣,你这是不疯……」 第6页 凉薄瞪大眼睛,一脸震惊,「啊……不是,程蝶衣和段小楼……」 「我竟然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呜……」 「一会去看看吧,说不定那才是线索。」 「好嘞。」凉薄爽快的应答,内心充满了激动。 两人入座的时候,后面已经坐满了人,凉薄扭头看着后面和弦歌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你说,为什么他们两个演的戏那么火爆啊。」 「因为像你一样的腐女多,票房的半边天都是你们撑起来的。」弦歌好声没好气。 「原来如此。」凉薄看着后面,大多坐着富贵人家的小姐,心想,四海之内皆兄弟,天下腐女是一家。 「真是为难你了,最前排的票一定很难弄吧。」凉薄感激的看了弦歌一眼。 「也不全是啦。」弦歌抚了抚衣袖,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仪态是否得体。 「别谦虚,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找一个好地方,好看的真切。」凉薄回復。 「哦,你这么想也没错,不过真不是为了你,一会袁四爷会坐在我旁边。」弦歌开怀大笑。 「靠。」凉薄愤愤不平,「我说怎么你坐在最中间。」 外面沸沸扬扬。 「怎么了。」凉薄看回去,「一会儿戏都唱起来了。」 弦歌笑笑,袁四爷到了呗。 「袁四爷不是什么大帅将军。时代不同了,只是艺人古旧狭窄的世界里头,他就是这类型的人物。小人书看多了,什么隋唐传,三国志,还有自己的首本戏,霸王别姬。时代不同,角色一样。有些爷们,倚仗了日本人的势力,倚仗了政府给的面子,也就等于是霸王了。台上的霸王靠的是四梁八柱,铿锵鼓乐,唱造念打,令角色栩栩如生。 弦歌解释。 凉薄拍手啧啧嘆道:「你丫最近真是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你真的没看过李碧华小说?」 「……」行了,我高估你了,行吧。 袁世卿是戏迷,沉稳而低调。 说话间,袁世卿已经从后面走到最前边,他摘了帽子,又拍了拍衣服,缓慢而坚定的坐了下来。 「袁爷。」弦歌谄媚的喊。 「嗯。」袁世卿点头示意。 「您说,这霸王别姬里,霸王是走七步,还是五步。」弦歌问。她心想,你不是戏迷吗,那我投其所好,你总该感觉知音难觅,既遇知音,该变为良人了吧。 「嗯,我从不关心这个。」袁世卿礼貌回答。 「他一定是刚才看了你一眼,觉得你太老了,所以没有理你。」凉薄小声的咬耳朵。 「靠。」还真是。弦歌愤愤的拂袖而去。 「嗳,戏还没演。」凉薄在后面大喊。 「老子不看了。你也不许看。」弦歌跺脚。 出了门,往东走了两里地,弦歌终于停了下来,把手里的包裹放到地上,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发出一声舒适的嘆息:「哎呀,真舒服。打开看看。」 凉薄心想,丫要我打开怎么不把包裹放我手里,放地上让我弯腰去捡是几个意思啊,我还要不要面子。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听了话,把包裹捡了起来。 「咦?」包裹意外的轻,看着外形,凉薄做好了准备用力拿起,临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只是虚有其表的纸老虎。 打开里面层层包装,凉薄看见里面的东西。 那盏小破灯,为啥在弦歌手里。 「欸,有话好好说。」弦歌挣扎着说。 「你是不是早找着这盏灯了,还故意骗我说没找着。」 「没,怎么会。我你还不相信嘛。」弦歌心虚都别开头,不去看黑脸的凉薄。又没问自己找没找着灯,难道要自己干巴巴凑上去说灯找到了?这样很没面子好吧。 「然后……把手摁上就行?」凉薄端起灯嘴角抽搐。 「估计是吧。」弦歌退到一边,整了整衣服,看着凉薄把手放在灯上。 玻璃罩里面是个三角形的金色小片片,上次触碰到玻璃罩,类似灯芯存在的金片就自动悬浮起来,然后高速旋转再以一道刺眼白光收尾。 两人紧张又期待的看着灯,期待再次亮起来,穿越回去。要是再不回去那就要没钱露宿街头了。 「没亮,为什么不亮?」弦歌把灯拿过来,用手触摸,「咦?咋不亮?」 话语刚落,那盏小破灯就给力都亮了起来…… 「原来这灯还是声控的蛤?」弦歌喃喃自语。 「太好了,我要回去,我要吃酱肘子,我要去看电视,手机要撑不住了,还有82%的电量……」 「82%……」弦歌怨念的转头,「我手机已经没电了好吗。」 「正常,正常,我不是苹果数据线吗?充电宝没法借给你用……」凉薄心虚的挠了挠鼻子,「哈,哈,哈……没事回去就好了。」 「不过……」弦歌忖度着开口,「你没觉得不对劲。」 「没啊,你看光多亮。」 「那我们不还站在原地?」弦歌在一片刺眼光中,眯着眼,背光看着熟悉的景象:「别跟我说,因为你胖了,所以运不动。」 两人站在路边,大眼瞪小眼,因为担心这次是存在滞后性,说不定过一会灯才能开始把人运走,又纠结又不敢走,万一一拔腿,灯就「嗖」的一声把人运走怎么办。 第7页 于是,弦歌实在忍无可忍,看着逐渐暗淡的灯,「嘁」了一声拿包裹包起灯,十分烦躁的挥了挥手:「算了,我累了,就是能回去也不站了,起码快黑天了,这么一动不动站在被当猴看我也受够了,走吧,回去。」 凉薄心里早就想熘走,奈何弦歌这个资本吸血鬼一动不动,大义凛然意志坚定的好像打定主意只要不嗖一声回去就站着不走,听到她突然开窍要回去,自然巴不得。 弦歌一手拎着包裹,把另一只手插口袋,拔腿往宾馆方向走去,走了两步,见凉薄没有跟来,转头疑惑:「你怎么不走?」 「嘶……」凉薄抬头,泪眼汪汪:「弦歌,我,我腿麻啦……」 「真拿你没办法……」 至于麻了腿的凉薄是怎么会到宾馆的,此人迄今不愿再提,只道一句往事不堪回首。毕竟谁愿意说自己腿麻了之后,是如何被一个威武霸气的妹纸拖了五六里地。 第4章 民国——色戒 凉薄还在被窝里唿唿大睡,梦里那香甜软糯的烤猪蹄在口中回味,忽然便被一个巴掌打起来。 凉薄虽然没有什么起床气,可被搅了好梦也是一肚子怨气,揉揉眼睛看了看外面,便又倒下,嘟囔道:「还没亮呢!」 弦歌抑制不住激动,「你看外面啊!外面的布局——」 「嗯?」凉薄抱着被子,光着脚丫,跑到窗子前一瞅,亦是倒抽了几口凉气,昨日还是一片繁华之地,今日便忽地成了小巷子,还阴霾霾的。 「这是怎么回事?」 弦歌立在窗前,思索着,这和她之前的想法已经基本对上,她们昨日才见证了霸王别姬的场景,算是告一段落,今日又换了场地,应该就是新的开始。 对了!灯! 弦歌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昨天摆在桌子上的灯不见了踪影,莫非又要去找? 看这屋内的陈设,应该是民国不错,可现在又是什么时代背景? 凉薄在一头看着她这副沉思的模样,突然有点害怕,嘚嘚嗦嗦地问,「你说……不会是鬼打墙吧……」 「滚。」 「不要!我害怕!」凉薄本就胆小,尤其怕鬼,这么一说,早就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画面,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圆润的脸来,道弦歌,「你快想办法呀!」 「想什么办法?」弦歌看了一眼她这怂包模样,找出衣服来穿上,「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别别别!万一是丧尸呢!」 「……」 正打算推门,忽然瞧见门上的月历,弦歌一推算,忽然便笑了笑。 凉薄不知她抽了什么风,便见她轻声道了一句,「民国三十一年。」 「我们现在只需要弄清民国三十一年发生了什么,然后其他的就好办多了。」 弦歌越想越激动,看到凉薄还一脸懵的状态,道她:「你丫不是文科生吗?快给我想想民国三十一年。」 凉薄举手,弱弱问,「民国三十一年是哪一年?」 「……」 当凉薄捂着头上明显的大包,含泪掰手指开始计算年份时,弦歌还抱臂倚在门口,一副地痞恶霸的做派。 「1942年……1938……18……1939……19……」 …… 鬼知道这厮为啥要这么计算啊! 你丫到底上没上过小学! 就在弦歌忍无可忍之际,凉薄举手,得意洋洋,「民国三十一年,色戒。」 …… 月沉如水的夜晚,黑漆漆的街巷小角落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让我们镜头拉近——一样在四十年代的上海绝不可能会出现的东西——手机。 但这不是民国剧,而是穿越戏,我们暂且不将它归为穿帮。 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光芒映在两个人的脸上,双方都是一脸的娇羞?激动?猥琐? 咳咳…… 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讲来。 当凉薄报出「色戒」的名号时,遭到了弦歌一顿暴打。 「让你平时少看点十八禁!你丫给我来色戒!」 「冤枉啊!」凉薄表示自己虽然是文科生,可谁规定了文科生要通晓歷史古今啊!她也是应试教育的好吗!不是考试重点根本记不住啊!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 重点也记不住了喂! 弦歌坚信,路是要自己走出来! 拖起凉薄就开始大街小巷地考察,可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她是个路痴啊! 凉薄依然记得,某次一起出去浪,临到分别,心头忽生惆怅之感,遂大发善心,要把弦歌送到车站。 弦歌大手一挥,豪迈道:「不用了,爱卿跪安吧!」 于是,直到凉薄下车,这厮还没有找到车站…… 到了晚上,一看计步…… 我了个大擦! 这货走了三万多步?!! 要知道凉薄提前几站下车,去商场逛了逛,最后步行回了学校,才一万六千多步。 鬼知道她经歷了什么! 自然这件事要是凉薄不提,弦歌是记不得的,因为——在她数次迷路的人生经歷中,这还不值一提。 话且说回来,两人迷路在不知名的小巷子,而凉薄怂怂地缩在墙角,不敢抱怨。 弦歌则开启碎碎念模式,从宇宙爆炸扯到金融危机,并道自己之所以没有让袁四爷另眼相看,是因为对于《霸王别姬》的情节还是不够了解。 第8页 此时凉薄掏出夹带的手机来,在弦歌面前晃了晃,「《色戒》看不看?」 弦歌别过脸去,义正言辞地拒绝她,「如此清丽脱俗的我,不看!」 「还有!我要警告你!不要企图十八禁!」 「不看就不看……」凉薄嘟囔道,自己默默的点开了资源。 十分钟后……弦歌的脑袋凑在了屏幕前。 「不是说不看吗?」凉薄瞥了她一眼。 「为了艺术!为了修养!为了攻略!这是我的战术!」弦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睛却始终没有移开屏幕。 凉薄内心对此深深地鄙视了她…… 「谁?谁在哪里鬼鬼祟祟?」巡逻的赶到犯罪现场,而两人已如兔子一般,撒腿就跑,逃之夭夭。 繁华的上海街头,两名学生衣着的女子随着人潮漫无目的地参加□□。 相比于其他人的慷慨激昂,弦歌和凉薄一看就不是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而是以举着小旗子为掩护,交谈着大计。 「看在咱俩交情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和你一起去找王佳芝,看看这倒底是不是色戒剧情。」 「嗯嗯。」 「鑑于上次的失败,我没有成功钓到男……咳咳……」弦歌仰头咳嗽一声,掩饰这脱口而出的大实话。 凉薄翻白眼,掩饰个毛线,我还不知道你!不过,还是静静地看着弦歌装逼。 「我觉得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方案。」弦歌作沉思状。 「比如——」 「摸好王佳芝出没的时间地点,然后趁着没人,手起刀落——」弦歌做了一个噼下去的手势,露出胜利般的微笑,「然后,取而代之!」 回头一看,发现凉薄已以平移的脚步,迅速离她一丈开外,「我不认识这个神经病……」 「那要不我们和易太太搞好关系,趁机勾搭易先生?」 然后,弦歌的脑门被狠狠地弹了个爆栗,凉薄内心惊喜,终于打到弦歌了!当然面上还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丫还有没有点节操?」 弦歌摇摇头,也一脸的痛心疾首,「你丫还有没有点追求?不成女主,怎么成功地勾搭男人?」 凉薄幽幽的看着她,「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弦歌哑口无言。 凉薄的眼睛转了转,凑到她的面前,笑道:「你果然是想要勾引易先生吧?」 弦歌坚定的摇摇头,可还是面带一丝红晕,「梁朝伟演得多帅啊……怎么就是个大汉奸呢?」 凉薄鄙视道:「勾搭易先生,你得先想好你有几条命。」 弦歌想起最后大家的下场,不禁打了个寒战。 凉薄拿着小棋子把弦歌的头扭向前方,弦歌扶了扶眼镜,定睛一看,是一个代表模样的男青年,身材高挑,眉目疏朗,穿着卡其色的西装,更显得十分斯文。 「邝裕民?」弦歌挑了挑眉。 凉薄肯定的点点头。 接下来自然是如何让邝裕民相信两人就是满腔热情,矢志不渝的抗日爱国学生,如何将她们收入组织,以及如何勾搭易先生。 弦歌与凉薄作为二十一世纪生长在红旗下的祖国花朵,自幼饱读mzd诗词,mlgc主义信手拈来,还能时不时拽两句德语:「ein gespenst, das gespenst des kommunismus wandern in europa。」 「什么意思?」 凉薄清了清嗓子,深情朗读道:「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 「你直接说汉语不就好了……看你这德语说的……」弦歌满脸黑线,「不要太掉价!」凉薄气得跳起来,狠狠地拍了弦歌一下,「气场!重要的是气场!」 果然,邝裕民被唬住了,如此严肃活泼的两个爱国学生,他当即就被感动了。于是,弦歌和凉薄成功找到了组织。 不过,目前她们处以食物链的底端,只负责写写稿子,跑跑腿什么的。弦歌把笔一扔,仰天长嘆,「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易先生!」 于是,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凉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打开了房门,然后,她毅然又关上了门。 她什么也没看见……她没看见穿着旗袍的弦歌,也没看见头上插满筷子的弦歌,更没看见那个试图向胸里塞卫生纸的弦歌…… 一定是她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你丫滚进来!」 凉薄眼泪汪汪的上前抱住弦歌,「咱们不待在这了,不要什么剧情了,也不要什么男人了!」 弦歌黑着脸把凉薄的爪子移开,然后重新抚平了靛青旗袍上的褶皱,掐着腰,摇着一把小扇子就在凉薄面前走来走去。 「怎么样?」 看着弦歌满脸幸福的微笑,凉薄不忍打击,可不说实话,又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便弱弱的回一句:「你太瘦了,屁股扭起来不好看……」 弦歌不以为然,「这叫弱柳扶风!」 「我看像是千年大槐树,十级龙捲风……」 弦歌十分傲娇地扬头,「你看我明天不把易先生拿下!」 「拭目以待……」 第5章 民国——色戒:扑街! 第二天,弦歌起了个大早,然后就开始在脸上涂脂抹粉,呢喃道:「分妆开浅靥,绕脸傅斜红。」 凉薄在睡梦中闻此言,立刻睁眼欲一观,结果吓得差点一下子抽过去,提前去见了马克思。 第9页 于是委婉地向弦歌建议,「你这有点浓吧?」 「淡妆浓抹总相宜!」 「可是,张爱玲写王佳芝脸上是淡妆,只两片娇红欲滴的薄嘴唇,亮汪汪的,你这……不对!」 凉薄勐地意识到什么,看着这一堆化妆品与弦歌身上的旗袍,不禁捂住胸口,「你丫花了多少钱?」 弦歌拿着口红的手一抖,支支吾吾嗯嗯啊啊了半天,「等我勾搭上易先生,鸽子蛋你随便挑!」 「一言为定。」凉薄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看着弦歌喜不自胜的涂涂抹抹,她很想下去帮她一把,告诉她,你这样搁马路上,不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就很好了…… 「祝我马到成功吧!」 弦歌打开小巧的摺扇,垂下的黑色流苏衬得那手腕皓白如雪,黑亮蓬松的短髮弯成优美自然的弧度,隐隐地有些桂花油的香气。 靛青莲花暗纹的织锦缎短袖旗袍自膝开至脚踝,蹬上一双白色的尖头高跟鞋,整个人亭亭玉立,风情万种。 如果把这头ps一下的话……凉薄想。 可她不敢说,便默默替她打了个马赛克,模煳掉那春风灿烂的笑容,与惨不忍睹的妆面,违心地说:「易先生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接着,恨不能自戳双目…… 然后,弦歌便踏着晨露,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我觉得你这不是去干大事的,而是去惹事的……」凉薄目送弦歌远去后,深深嘆了一口气。 这天恰巧,弦歌走了没多时,凉薄在小屋子里整理文稿,因为这次是一个人,便比往常慢了些。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从门缝中忽然窥见邝裕民的身影,本未在意,却发现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王佳芝! 凉薄一眼就可以确定,不是因为她美得有多摄惑人心,而是身上散发的那种幽怨迷人的气质。 凉薄私以为,弦歌那韵味已然是不错的了,可和王佳芝相比,还是少了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凉薄也说不出来。 两人神色匆匆,向着前方一栋小阁楼走去,凉薄笃定,他们是要商议计策了。便放下东西,尾随着两人进去。 这边,我们再说说弦歌。且说她一路歪歪扭扭,竟也没有引起人的怀疑,小扇子打开,把脸一遮,成功进了百老汇大厦。 据悉,易默成今天会在这里同几位政界大佬用餐,虽说是重重把守,可弦歌是什么人?愣是挤到了包围圈附近。 她可是耗得起! 于是,弦歌左等右盼,东张西望,等到脸上的妆都花的差不多的时候,一行人才缓缓地从包间里出来。 弦歌一眼就盯住了打头的那一个,心道就是他了!虽说是人到中年,可一身笔挺的西服,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文人气质就摆在那儿,弦歌不能不想,他年轻时长得得有多俊。 无奈把守太严,弦歌迟迟近不了他的身,直到走出百老汇大厦,听得外面一阵混乱,有几声枪响。 弦歌暗道,时机恰好!美救英雄的戏码上演! 便小跑助力,飞身一跃,将那人扑倒在地,那人一阵慌乱,手伸进腰带,想要掏枪,但睁眼看到一张五颜六色的大脸,面带狰狞的笑容就摆在自己的上方,吓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先生,你……」弦歌话未说完,便听得身下之人颤颤巍巍的说,「特务!」 尼玛!老娘才不是特务! 可弦歌还未出声,就察觉到不少保镖把枪挂上档,慢慢地逼近自己。 弦歌立马冷汗直流,误会……误会啊…… 正当她在放手一搏还是跪下认错的选择中纠结时,就听远处人仰马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凉薄大喊,「弦歌,上车!」 弦歌泫然欲泣,原来心系自己的还是凉薄! 不知她是开着福特还是皮尔斯-阿洛,定睛一看,弦歌有点凌乱……凉薄骑着那辆平时上班的自行车乘风而来。 不过,顾不得多想,弦歌撩起旗袍,抬腿一跃,跳上了车子。便在混乱中,两人绝尘而去…… 「这车子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真拉风!」拐到街巷,弦歌不合时宜地吐槽。 凉薄默不作声,直接来了个扫荡腿,把弦歌从车座上踹了下去。 「要不是我,丫,你就死在这儿了!」凉薄没好气地瞪了弦歌一眼。 弦歌十分傲娇地跺了跺脚,「我都快勾搭上了,都让暗杀刺客给搅和了!」 凉薄不禁扶额,「你是怎么看出他被你勾引了?」眼瞎吗…… 弦歌突然面色一红,打开小扇子掩住上扬的嘴角,「当然是他看我的眼神了……」 「哦?」 弦歌微微出神,似是在仔细回忆,「五分惊艷三分欣赏两分心悦……」 「这特么是眼睛吗?明显扇形统计图好伐?」凉薄忍不住吐槽,无视弦歌的黑脸,又问道,「你确定你说的是易先生?」 「昂!」 凉薄的眉毛跳了个八字舞,嘆了口气,便拉着她跑到易宅,躲在角落里,指着一男子说:「诺……那就是易先生!」 穿着灰色西装,生得苍白清秀,前面头髮微秃,褪出一只奇长的花尖;鼻子长长的,有点「鼠相」。 尼玛!说好了是梁朝伟的! 弦歌端详了好一阵子,才问:「那我今天见的那个?」 第10页 「汪精卫——汪兆铭!」凉薄白了她一眼,见弦歌久久沉默,不禁有点心慌,「咋了……受打击了……」 弦歌仰起头来望着天空,长长地嘆口气,而后又看向凉薄,眼神坚定,语气十分痛惜,「像易默成这种大汉奸,就应该手刃了他!不可姑息!」 凉薄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女人心,海底针…… 「不过,你猜我今天看到了谁?」凉薄挑一挑眉,等待弦歌的答案。「不猜,反正你会告诉我!」弦歌脱了旗袍,拿着肥皂狠狠地洗脸上的污渍。 凉薄撇撇嘴,道:「没意思……」可还是很快恢復热情,向弦歌讲起来。 …… 弦歌这里一边换上学生装,一边说:「那就是说他们准备刺杀易先生了?」 凉薄点点头,「千真万确!」 「可关于汪精卫的刺杀才过去一波,是不是太急了?」 「老吴等不了了,觉得这就是时机,何况王佳芝现在又没有引起易先生的怀疑,不过,我们要不要私下接触一下王佳芝,让她对那混蛋不要心慈手软!」 凉薄想起大家的结局,就觉得不值。 弦歌摇摇头,「我们又不是她,还是得她自己做选择啊!还是尊重一下原来的剧情吧。」 「咚咚」,邝裕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位,在吗?」弦歌与凉薄对视一眼,大约已猜到他的来意,便开了门,让他进来。 果然,邝裕民鼓动她们参与这场计划,而她们本来也不想错过的,自然爽快地答应。 弦歌与凉薄并非组织的正式成员,也就是来凑个数的,虽然因为电影的缘故,她们看出了埋伏在珠宝店附近的人,但都是年轻人模样,似乎不是重庆特务。 邝裕民一没给她们枪,二没给她们刀,显然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 所以,她们仍然处于最薄弱的环节。 不对……王佳芝才是啊! 两人都一副官家小姐的装扮,在珠宝店里选些配饰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而易先生带着王佳芝已上了楼。 当楼上的人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时,弦歌已经开始调戏那个印度服务生,不过,一通叽里哌啦的印度腔英语说下来,弦歌已是招架不住。 「咱俩也就这水平,你还在这拽什么拽?」凉薄站在一旁,看着晕晕乎乎的弦歌,内心有些鄙视。 「我……以为这点够用了……特么的原来还是要分口音的……」弦歌无奈地摇摇头。 此时,梯级上传来不规则的咕咚嘁嚓声,弦歌与凉薄自知是慌乱的跟个皮球一样滚下来的易先生。 两人正欲合力上前堵住他,就被他掀起的尘土煳了一脸,眼睁睁地看着他像枚火箭一样发射进车里,车子扬长而去…… 弦歌与凉薄面面相窥,枪声呢? 不过事情已经败露,当务之急还是要跑路,所幸两人没有参与进去,还只是两个在珠宝店里受惊的官小姐,理所当然的离开了那里。 路很快被封锁起来,所有的人被拦在封锁线里。 弦歌嘆气,幽幽的说道:「其实所有人都被老吴玩了,自始至终,出面的只有他一个。而这场暗杀,他亦没有露面,就是把这群学生当枪使罢了。 成了,他是大功一件,败了,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他老早就跑了,牵扯不进他去,老狐狸啊!」 凉薄贊同地点点头,「邝裕民也是真傻,连失败的撤退方案都没有准备,只几个没有经验的大学生,就算成功,也实属侥倖。」 顿了顿,她看着远处黄包车上的女人,不无遗憾地说,「可惜……王佳芝……她是最无辜最不幸最傻的那个……」 弦歌没有说话,静静地打量着她,那种孤冷颓废的感觉一下子撞击在她的心里。 「她该吃了那颗毒药的……至少不会那么悲哀……」凉薄道。 「那才是她的悲哀。」 凉薄陷入沉默,她看到王佳芝转过头来,向着她们一笑,悽美而决绝,像她身后绚丽的晚霞,肆意涂抹,可又转瞬即逝,燃尽最后一丝光辉…… 第6章 民国——美人如歌76号 按道理讲,《色戒》的故事讲完了,虽说她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故事起码是按照原来的方向发展的。 可为何一点线索也没有?如今那灯的下落还一无所知。 总不会自己蹦出来吧? …… 话虽如此,可两个人总归是要吃饭的,迫于生活的压力,两人下海拍…… 呸! 两人开始干起了兼职。 凉薄去修自行车,弦歌则在家里写文案。 emmm……温饱问题总还是要解决的…… 殊不知,生活终于还是对这两只可爱的小猫咪下手了—— 凉薄失踪了。 弦歌抬起头来,淡定地哦了一声,继而又低下头,今天的文案写不完了…… …… 在凉薄消失的第五天,弦歌有了一丝丝的危机感。 她本以为去买包子的凉薄是遇到了什么奇遇,比如说是掉到了黄浦江里,漂到下游回不来了; 比如说碰到街头混战,不幸当成炮灰给一枪崩了; 再比如说是贪恋男色沉迷其中,被告骚扰关进警察局了…… (凉薄:你丫能盼我点好吗?) 可就从昨天开始,有两个带着鸭舌帽,穿着皮夹克,并以一张报纸做掩护的男人出没在她的住处周围,她开始惴惴不安,直觉惹上事了,便躲在家里不出门。 第11页 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弦歌吃完了家里的余粮,一狠心一跺脚,脑袋上包个围巾,大清早偷偷摸摸的跑出了门。 「嘭。」 弦歌被打晕了…… 弦歌被装麻袋了…… 弦歌被扛走了…… 目睹一切的大家深深嘆了口气。 「一路走好!」继而又恢復平常。 「哗。」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弦歌被泼醒了,「阿嚏!」 她咪着眼睛看着这间昏暗的小屋子,铁链子,小皮鞭,老虎凳,辣椒油…… 握艹! 民国囚室sm! (凉薄:说好的不要十八禁呢!) 弦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描述的微笑,但很快她就被拉进了现实,她的双手双脚被铁链绑在架子上,动弹不得。 莫非自己是女主角? 接着,一人手里拿着个根皮鞭,走到了她的身前,「啪」小皮鞭抽在地上,发出清亮的响声,弦歌内心一阵颤慄。 「大哥……我们无冤无仇……」弦歌尽量挤出一丝狗腿般谄媚的笑容。 特务阴森森地一笑,「顾弦歌?」 「嗯嗯,我是!」这种情况下,当然要选择听话!如实招待,不是可以从优处理吗! 「那就是你了!」特务挥了挥小皮鞭,要抽向弦歌。 「stop!大哥!我犯什么罪了!为什么要抓我?」 特务还未答话,突然,一道冷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弦歌闻声望去,见一个长相魅惑的女子靠在阴影里。 「76号抓人不需要理由。」 what!76号?就是那个进行暗杀、绑架、勒索、栽赃、陷害等活动,迫害和残杀抗日志士和人民的大魔窟?! 弦歌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子,心里一阵恶寒。 想她一个新时代好好青年,竟然会进了这种鬼地方!唉……不知道自己会是怎么个死法。 枪毙?脑浆蹦一地……不要! 剥皮?有损绝代容颜……拒绝! 「这位漂亮的小姐姐,我只是一个良民吶!」弦歌故作柔弱状,要命不要脸的拼命抱大腿。 「是吗?我们怀疑你和刺杀汪主席一事有关联,乖乖招了吧!免得受苦!」 刺杀?怎么可能!顾弦歌在脑海中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自己只是参与了刺杀易先生一事,还是个神不知鬼不觉的乌龙。 于是,她再一次坚定,这肯定是误会! 「我真的没有啊!冤枉!」弦歌狠狠咬了下舌尖,疼得掉下眼泪来。 女子冷哼一声,踹了脚下一个物体一脚,道:「和你同伙一个德行!不肯招?先给你点颜色看看!」 那个物体闷哼一声,竟然是一个人!弦歌的心凉了半截,「凉薄!凉薄!」 几日不见,你竟然沦落至此…… 弦歌泫然欲涕,悲痛欲绝,「别丢下我先走啊!」 「好好考虑一下吧!」女子高傲的扬着一头捲毛,踩着小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 特务「嘿嘿」地笑着,甩起鞭子,「啪」…… 皮鞭应声落体…… 特务倒在了弦歌脚下…… 弦歌骄傲地挑挑眉,拍着手,「吼吼」地笑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留一手呢!」说着,把开锁的发卡又别回头髮上。 「世间怎会有如此聪明的女子!吼吼吼……」弦歌又掩嘴笑道,忍不住夸自己的泛滥之心。 「精彩!精彩!」刚刚离开的女子陪着一个男人又折返回来,弦歌定睛一看,竟是之前自己错人的男子! 汪兆铭! 中计了…… 于是,弦歌木了两秒之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乖乖地回到架子上,把手放回枷锁里,同时有些尴尬:「大哥,帮帮忙,把锁锁上」。 「那日不知,原来你叫弦歌!」主席踱步至她的身前,似是惊喜。 弦歌一阵恶寒,差点把隔年饭给吐出来,自己的名字被一个快六十的男人如此亲昵的叫出口,可眼下…… 「汪主席……我……冤枉啊!」弦歌泪眼汪汪。 若是凉薄在场的话,定然要给她跪下唱征服,变脸技术了得! 主席点点头,「我知道,快松绑!」 女子立刻示意手下将弦歌松开,扶到了椅子上,赔笑道:「顾小姐请坐,刚才招唿不周啊!都是主席他老人家跟您玩的小游戏。」 呕…… 没想到您老人家也有这样的情趣啊…… 弦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优厚待遇沖得头脑发懵,可看到男人严重红果果的勾引时,顿时明白了! 原来老娘也是风韵犹存!吼吼吼…… 就这样,弦歌莫名其妙地住进了高级vip罪犯专房。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女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顾小姐请进,有什么需要的,您按门铃就可以!」 「好的!好的!」弦歌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挥挥手,打发了女子下去。 西洋式的装饰风格,华丽而高雅,沙发,茶几,壁橱应有尽有,以金边装饰的墙壁一面挂着色彩鲜艷的油画,一面挂着厚重的丝绒帷帐,就是搁现代也妥妥的大气啊! 弦歌拉开窗帘,欲享受一下落地窗的美好…… 尼玛……假墙…… 但是!这特么也比自己之前住的好太多了! 第12页 「好有钱啊!贵宾vip这么享受!哎我去……」弦歌被地上的电话线绊了一下,喃喃道,「什么鬼啊!」 「别整的跟土包子一样,好伐?」凉薄的声音幽幽从餐桌处传来。 第7章 民国——美人如歌76号 「你丫没死啊?」弦歌喜不自胜,话语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然后就被凉薄用西红柿给砸了。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啊!」 「我老担心你了!你失踪了快十天,连点音讯也没有!」弦歌一脸诚恳,咬着西红柿说道,不吃白不吃,老娘可是一天没进食了。 凉薄目光灼灼,「我怎么没看出悲伤来,眼泪呢?」 「呃……」弦歌嗯嗯啊啊了半天,「眼泪嘛,都为你流光了!」 凉薄鄙视的眼神还未射来,弦歌忽然一拍桌子,「你还说我!尼玛!我饿得都皮包骨了,你却胖了……」 弦歌上前去抱住她,经过测量,得出结论:「胖了两圈!」 这下子,轮到凉薄尴尬了…… 「她硬要我吃,我也没办法啊……我可是很坚定的!不然你看看,到现在,76号这不是还运行正常吗?」 「叮咚」,门侍敲开门,询问道:「顾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吗?」 当弦歌还在考虑的时候,凉薄咽下了最后一口红烧肉,抬起头来,欢快地对着服务生说:「再给我来一份菌菇义大利烩饭,黑椒牛柳面,奶酪鸡排,加一杯咖啡,哦,还要一个黑糖布丁。」 末了,凉薄很有礼貌地忽视门侍僵硬的笑容,「谢谢!」 弦歌白了她一眼,「你挺熟练的啊!」 「呃……」 「乔小姐,这是您今天点的第五份餐了……您确定还要吃吗……」对方很明显一脸的不情愿,但凉薄自动认为是对自己胃容量的关心,「没事没事,我不撑。」 当然吃啊! 可看到弦歌杀人一般的目光冷冷射过来,顿时觉得饱了…… 怂怂地低头,「我这是给顾小姐点的……」 门侍悄悄地退下,而弦歌仰在沙发上,哀伤的嘆气,「你说我该怎么办?」 凉薄凑到她的身边,一脸我都懂你不用说的表情,「这不是如你所愿了吗?你捨身相救,汪主席对你一见钟情,无奈地位悬殊,不得不把你放在76号,如此可以时时幽会,一诉衷情。」 「这一定是阴谋!他怎么会看上我?」 凉薄幽幽地回答道,「别忘了他老婆长什么样,看上你还算是一个男人正常的审美。」 弦歌突然沉默,她想起来进来前,她问汪先生,为什么偏偏是她的时候,汪先生一脸深情,「因为,你像极了夫人年轻的时候。」 尼玛!原来是说她丑!弦歌想打人…… 过了一会儿,弦歌缓了缓,才开口,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虽然我不反对老少恋,但是!第一,他老了,发福了,没有年轻时好看,我这个人还是看脸的! 第二,他x功能一定不行了! 第三,跟在一个大汉奸身边,我时时刻刻都会有生命危险!说不定不王佳芝下场更惨!」 凉薄笑了笑,拍着她的肩,一副任重而道远的表情:「想一想,你这可是曲线救国的大好时机啊!」 弦歌跳起来,把弦歌扑倒在地,骑在她的身上,狠狠地锤她的胸口,「你丫落井下石!去他妈的曲线救国!老娘才不去干这高危职业!捶死你!捶死你!」 「吱呀」一声,门侍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但还是很有素养的把饭放在门口,并贴心的关上了门,「两位小姐请继续!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弦歌坐起来,欲哭无泪。 凉薄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认命吧!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快谱写一场旷世绝恋吧!我会认认真真地给你们俩记下来,然后出一本书,就叫《续弦》。」 弦歌看着一脸情真意切的凉薄,千言万语轻轻地化作一个「滚」字。 弦歌有点心累地向后一倚,不留神碰倒了样东西,弦歌顺手摸起来,竟然是那盏灯! 因为这盏灯的花纹风格与桌子上的器具极为相似,又与柔和的灯光融为一体,所以,弦歌一开始竟也没有看到。 比起弦歌的惊讶来,凉薄更是惊喜,「这不就是那盏灯吗?」 感情您老在这儿住了十天,就没发现这里有盏灯吗? 在弦歌杀人般的目光扫射下,凉薄心虚地摸摸鼻子,不过,为了将功补过,凉薄又立刻伸出手来,摸了摸那灯。 两人等待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反应。 「丫,为什么不亮!」弦歌简直想摔出去,但这可是她们回家的希望,无奈作罢。 「这个……会不会是还不到时候啊?上次咱们摸了之后,第二天早上才穿越的。」 「可是当时它起码亮了呀!」 「呃……」 「要不再摸摸?」 「摸!」弦歌把心一横,将双手伸向那盏古朴而又奇怪的油灯。 半个小时后…… 就在弦歌暴躁地要给这灯磨出包浆之时,门外传来两人的轻声对话,弦歌和凉薄竖起耳朵趴到门口处。 「那个姓乔的跟猪一样,太能吃了!把咱们这一年的预算都给造没了。」 「靠!本来这活儿就没什么油水可捞,倒霉!可偏偏处长还命令要好吃好喝地招待,凭什么!」 第13页 「这你就不懂了吧!」 「什么?」 「我听说啊,之前汪主席在百老汇大厦曾经见过一面那个顾弦歌,然后就惊为天人,又怕遭人非议,不能娶俩,就让处长把人给悄悄地关在这儿……你懂吧……」 「哦……可是那个乔凉薄怎么回事?」 「这不是给绑错了嘛!」 「原来如此,那既然她不是主席要的人……」 「你的意思是?」 「乃伊组特!」 「哼哼哼……」 …… 凉薄把口中的黑糖布丁咽下去,把手搭在弦歌的肩膀上,郑重其事道:「我想了想,怎么能让你违心地和一个大汉奸扯上关系,所以,咱们快跑吧!」 「你丫……」 「别以为我不仗义,光吃不做,诺……在你来之前,我就给你规划好了,这可是我挖了十天的密道。」 弦歌半信半疑地掀开茶几底下的地毯,果然有一个一人宽的洞,惊喜道:「握艹,你怎么做到的!」 凉薄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指了指餐桌。 弦歌看看桌子,又看看凉薄,突然恍然大悟,抱着她痛哭流涕 ,「是我错怪你了!用调羹做工具,你太机智了!」 凉薄一巴掌给唿开,满脸黑线,「调羹?怎么不说挖耳勺呢?你以为我傻呀?」说着,便甩出那一把摺叠式铁锹来,不灵不灵还银光闪闪的。 「666!」 于是当天夜里,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女子想要顺着地道把她们抓回来,汪先生摇了摇头,轻嘆一口气,「随她去吧!」 汪先生并没有向外界提这件事情,只是内心深表遗憾,他还记得那一日,弦歌向他款款走来,惊艷了岁月,温婉了时光,勾起了他年少时的热情。 可惜啊,可惜,郎有情,妾无意,落花终随流水去,美人如歌,不解其意…… 终于,成为了他心头的一颗硃砂痣…… 而此时,弦歌点着根蜡烛,跟在凉薄身后行走在密道里,走到一处,凉薄忽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道:「我就挖到这里了。」 弦歌看着她,「然后呢?」 困死在密道里? 还是边走边挖? 你丫做事能不能周密一点! 还不如在vip里等死呢。 凉薄擦擦冷汗,解释道:「我是听外面有很大的动静,肯定就是集市了!你想想啊……集市那么多人,肯定会发现的这个地洞的!那不白挖了吗!」 「然后?」 「现在挖开,咱俩不管什么人,跑就行了!」 「机智过人!」弦歌点点头,「挖吧!」 「啥?我挖?」凉薄指指自己。 「废话,这里有别人吗?快挖!不然我们就回去,我看汪主席对我还是挺有感情的,只是某人呢……只怕……」弦歌无辜地笑笑,语气里的威胁却是十足十的。 凉薄眼含热泪,「我挖!我挖!挖坑使我快乐!」 压榨主义害死人吶! 一个小时后…… 凉薄面色沉重,指着一块石头道:「最后一铲子了哈!」 弦歌亦紧张地看着她,「你悠着点!我有种不样的预感……」 「放心。」 凉薄深吸了两口气,勐地抡起铁锹,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啊……」 在弦歌手里沉寂多时的油灯突然亮了起来,顿时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地道,「别挖了!」 「我收不住啊!」凉薄的铁锹挖开了石头,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传来,紧接着是哗哗的水流顺着洞口不住地灌进来。 「你挖了什么?!」弦歌已经看不懂这波骚操作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是不是挖到黄浦江了……」 「啊!」弦歌太阳穴突突地开始跳,「咱俩是不是前世有仇?」 「没有……不是……」凉薄哭丧着脸,「我不会水呀!」 …… 水流彻底摧毁洞口将两人冲起,就在凉薄一口气差点没憋死之时,那盏油灯才不紧不慢地,像是看笑话一般,亮起那刺眼的白光,将二人吸入…… 第8章 民国——女特工c 天空破晓,一束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斜照在郊外的墓园,正值九月,草清水碧,墓园里种植的梧桐树已经两人合抱粗,在梧桐树底,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如果你不能坚持下去,这就是你的下场。」男人撑着黑伞,面无表情,阴影印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阴郁。撂下这句话,男人转身离去。 「我的……下场?」女子重复了一遍,轻轻笑了,「那可由不得你。」 女子声音轻轻的落在地上,犹如一块石子投入水池,经不起丝丝涟漪。男人那时已经转身离去,所以没有听见这句呢喃…… …………………… 「弦歌南望千江后,回首萧瑟为谁瘦。这名字不错,也很适合你。」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微微将重心向后靠,把玩着手里的小器物,漫不经心地说。 弦歌垂下眼帘,低着头,没有说话。 弦歌凉薄两人在被黄浦江淹死前灯终于亮了,可是结果就是自己来到这里,而凉薄,不知道去了哪里。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好,一阵带着寒意的小风从窗棂吹进,弦歌忍不住抱住自己光熘熘的胳膊。 第14页 这风可真是凉飕飕啊。 弦歌摩挲着胳膊,不禁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眼前白光消失,弦歌发现自己正走在路上。打量四周,还是民国没错,但是具体是哪一年就不确定。突然听到自己头上传来开窗的声音,弦歌想,可能是风吹的,这风可真大啊。 然后就被事实把猜测否定了。 丫的从上边掉下一个女人,还正好砸在自己身上。 弦歌立马不淡定了,推开女人就要撒野,这时走来一名男子,快步上前把摔得不太惨的女人抱起来。 真俗。 弦歌心想,这么俗的言情桥段烂大街了好吧。 算啦,好歹也是民国,这应该还是时下最新套路吧。 只见男人温情的抱着女子,问,「你要逃走?」 然后,女人抿了抿唇,点头。 好一个欲语还休,欲罢还迎! 哼,欺负单身狗!弦歌连忙捂住眼。单身狗怎么啦,我单身我骄傲好吧。弦歌愤愤不平的想。 嘭。 「呃......」好像和想像的剧情不太一样、弦歌从手指缝看过去,男人手里拿着枪,而那位摔下来不是摔得很惨的妹子头歪向一边。 原来不是相爱,而是相杀。 搞了半天,这是补枪啊。 男子阴森森的眼神射向了路过的弦歌。 弦歌四处望望,忽然发现——大街上没有人?! 靠!什么鬼! 呃……弦歌现在想走也不好走,万一被灭口了怎么办。 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弦歌,「你顶替她的身份。」 这是虾米逻辑?随便从路上拉一个就入伙了?话说——不会是传销吧? but—— 「我?好呀,有工资吗?」弦歌瑟瑟发抖,但是仍然坚强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嘭」 男子举枪,黑洞洞的枪口朝向弦歌,子弹几乎擦着弦歌的脸过去。 弦歌差点吓得跪下,不要工资了好吧…… 于是就有了上边的情节,弦歌非常淡然的说出来我命由我不由天之后就后悔了,这要不是事业编制单位,自己以身殉国了连抚恤金都没有,怎么办? 「快走。」男人冷冷的对着趴在地上画圈的弦歌说。 「好大只的办公基地,一定是事业单位!嗯没错。」这是弦歌看到眼前建筑物的第一反应。 「我已经把你的情况上报组织,组织非常满意你的爱国赤胆忠心。」男人冷不丁的把脸凑到弦歌眼前。 「啊?你丫别吓我,而且我什么时候表态了?」 「总要允许一定比例上的夸大玄虚。」男人扶额,这个人数一直收不齐是个大麻烦。 虽然本组织唯一一名成员反水失败,还成功吓到了旁边一看就是坚定的无党派人士的顾弦歌。 于是又有了上文中年男子看着弦歌让她起誓的情节。 弦歌心想,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气质犹存,也是可以考虑的。 然后中年男子开口,「慕言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们很欣赏你的爱国忠心,不过根据规矩,你得起誓。」 「蛤?」弦歌听不懂,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难道不应该霸道上司发现自己与众不同,不是那等妖艷贱货,接着被自己深深吸引,你侬我咩? 然后就在早八点,弦歌到这刚满八个小时,发生了一件足够把弦歌雷死的事。 一群青年人和中年人把弦歌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还行,比上一个强一点。」 弦歌心想,这应该是在夸我,没错吧。 然后就听着有人喊,「拿刀来,让这位小姑娘切根手指来自证忠心。」 「不是吧。」弦歌朝着人群最薄弱的地方,就沖了出去,她才不想被砍掉一根手指,然后不停的在街上奔跑着,突然看着菜市场上的鸡,停住了脚步。 弦歌看着鸡笼里不断挣扎的鸡,若有所思。 (凉薄註解栏:当时弦歌一定是想,鸡犹如此,人更应该努力拼搏。) 然后弦歌跑到摊位上买了啥,又原路返回。 从路人手里抢了一把刀,高高举起,宝刀在光下闪闪发亮。 慕言看着弦歌认真了,心里不由一惊,原本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毕竟收不起人来,再加这么苛刻的条件,收到二十一世纪都难收到人。 但是现在拦也来不及了,慕言眼睁睁的看着弦歌手起刀落,「不。」没用的垂死挣扎。 然后弦歌手里的刀落下了,切断了……一只鸡爪的指头。 (凉薄:我高估这货了) 慕言扶额「这个……」 只能说此女机智过人!一定是的!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找了个智障! 「蛤?」弦歌转头看他,然后高高的举起刚切掉的爪子,邀功道,「看。」 于是,在众人的沉默中,弦歌顺利入会。 九点一刻,慕言拉着弦歌走到了一处民宅,指着的大门,小声的说,「看到了吗,一会你进去。」然后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弦歌点头,「懂。」 然后走到门口用力的敲门,结果一直没有人来开门,弦歌疑惑地转回头看着慕言,「额,这个门怎么开呀?」 慕言扶额,大姐!我们是特工!特工是刺杀!你见哪个刺客杀人走正门的? 「翻墙。」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人就又走了。 第15页 弦歌独自在风中凌乱,「餵……」人走的倒是干脆,弦歌见无果后觉得还是靠自己。 于是就在上海好好的别墅的一角,弦歌仰着头看着高高的围墙,不由爆粗口,「靠,老娘,爬不上去。」 「嘿呦,嘿呦。」弦歌努力的搭建一个梯子,供自己爬上去。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搭成梯子。」弦歌一遍搭石头,一遍吐槽。 终于,梯子的高度够了,弦歌成功的翻了上去,然后就…… 「卧槽,里面怎么也这么高。」弦歌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脚试了试,「加油,还差一点点。革命将要成功。」 弦歌小心的用脚探着,「呲熘」成功的从墙头滑了下来。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终于等到你,我可以放弃。」 弦歌鬼哭狼嚎的歌声在别墅里边迴荡。 但是没有人出来打死她。 于是弦歌拍了拍手,「嗯,很好,房子里没有人,我就不用做任务了,打道回府。」 于是隔了二十分钟弦歌又出现在了慕言面前,「没人?你怎么知道慕言显然不信弦歌的说辞。 「就是没人,我骗你干什么。」弦歌被烦的生气了,「要是有人,人就出来了。」 「你这么自信。我才不信。」慕言这样回她。 「靠,你会后悔的。」弦歌清了清嗓子,「终于等到……」 那个「你」字还没发出声,房子里就孤零零的剩下弦歌一个人了,「靠,叛徒。」 「这次人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慕言拉着弦歌在街头,远远的看着搭了一个擂台在街中央。 「去吧。慕言推了推弦歌。 「那,那我去了。」弦歌一边往前走,一边转头。 「去,去。」慕言倒是没走。 然后弦歌推开人群,看着擂台上站着一个姑娘,看着弱不禁风的,好像很好打。 人群里议论纷纷,人声鼎沸,靠着弦歌很近的地方,有个人喊,「怎么上来一个女的。」 弦歌心想,都新时代了,没想到还有冥顽不灵的旧思想,刚想冷冷一笑,就看到擂台边上挂着旌旗,上面,上边四个大字,金光闪闪「比武招亲。」 弦歌从上往下念,神情恍惚,就像被雷噼了一样。 「靠!」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然后撒腿往回跑,经过慕言的时候,大喊,「老子不干了,名声要紧。」 中午吃饭,弦歌跟上级汇报了情况。说到有趣的地方,笑得花枝乱颤。 然后门被敲了敲,慕言进来了,简单的问候了一下之后这,转身看向弦歌,「别笑了,我刚才没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正在拷打一只猫头鹰。」 「……」滚粗! 「下午干什么。」弦歌感觉这里的饭不错,打算作为自己的长期饭票。 「拷打犯人。」 「你是认真的吗?」弦歌觉得刚才她说自己的笑声可怖,现在只是嘲笑自己罢了。 然后吃完饭后,果然如此。 黑暗潮湿的监狱,阴森可怖的环境,时而穿出拷打犯人的声音,铁链声。 慕言本来想,女人一般都受不了这种环境,等下弦歌看到就一定会吐,然后就会申请退团。 对就这样,谁让她只吃肉,肉一共就这么点,僧多肉少,必然分配不均,然后把她赶走,自己就有肉吃了。 (话说这位仁兄,你这思想是当不了男主的!) 「哎呦,这个,这个。」弦歌饶有兴趣的趴在门上往里看,一边看,一边磕瓜子。 慕言想这个奇葩,自己看着都反胃的厉害,她还能吃的下去。 不过审讯工作弦歌做的很到位,她就坐进去,什么也不说,就嗑瓜子,寂静的审讯室空空荡荡,只是不断的迴荡着弦歌嗑瓜子的声音。 然后,犯人什么都招了,慕言嘆为观止。 不过到了暮年,慕言都不知道,犯人当时是因为看着弦歌不动声色的嗑瓜子,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活着的压力,受不了这份压力才招了;还是弦歌磕瓜子,磕的太香,犯人受不了才招的。 不过不会有人告诉他答案,因为当天晚上,由于组织经费运转不过来,所以晚餐没有肉。 于是,那个刚刚入会一天,叫做弦歌的女人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等慕言回过神来,想要寻找她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第9章 民国——赌圣 在弦歌发出类似于「拷打猫头鹰」似的笑声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提到故事的另一位主角——乔凉薄。 这个故事要从凉薄那神来一铲挖到黄浦江的那把铲子开始说起。 「弦歌,你丫不会真的要离开我。」凉薄坐在沙发上望向窗外,神情有些落魄,如果放下手中的各类果脯,效果可能更好。 凉薄现在的处境可谓前有勐虎,后有狼。 「嗯,革命尚未成功。」弦歌望着桌子上摆的猪肘子,四喜丸子,神情很复杂。 凉薄星星眼看着弦歌,刚想说,你一定是因为任务艰巨才不带我,你真是为我着想的时候,弦歌开口。 「唔,我现在严重怀疑,就是因为有你,我的桃花才接二连三的断了。」弦歌扶额。 第16页 「靠。」劳资以为你良心发现了。 弦歌走到镜子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随即想到什么一样,「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当时定制旗袍的钱好像还没还上,你记得还蛤。」 凉薄一把果核扔了过去,「你丫记得不早说,早干什么去了。」然后转念一想,「不对,你就不能走了之后才想起来的,啊。」这样我就可以全当不知道。 弦歌困窘,「这个,那个,化妆品的钱我不是已经还了一半了吗? 凉薄更气了「丫工作了那么久,就还了一半,还有脸说。」 弦歌「啪」一声,把手拍在桌子上,指着凉薄说「你好意思说,本来是攒钱攒的差不多了,你也不说说,到底是谁,用这笔钱买了果脯豆干猪肘子,里嵴牛排叉烧包。」 」这个,那个,呃……我不是修自行车吗,消耗不少体力。」凉薄磨磨唧唧说不出话。 「行了,我把旗袍留给你,你记得还钱。」弦歌大手一挥,」嗯,差不多到点了,朕走了。」语罢,弦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块饼干。 「恭送皇上。」凉薄低眉顺眼。 凉薄一直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看到弦歌消失,立马爬起来,「弦歌,弦歌。」,没人回应,「嗯很好,不在,我可以浪了。」 凉薄一路小跑,跑到房间里掏出了弦歌留下的化妆品,和旗袍,抖了抖旗袍,啧啧赞嘆,「这个『梦唐轩』的旗袍就是好,看看这布料,这做工,这花纹。啧啧,弦歌就是腐败啊。」 然后凉薄对着镜子学着弦歌当时的样子开始抹画,嗯,一定要少抹,美人都是以朦胧美着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凉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 然后开始试穿弦歌的旗袍,然后,开始自言自语。 「这个胸倒是撑起来来,不过,弦歌当时应该塞柚子,塞卫生纸可能是不够。」凉薄照着镜子比划。 「这个屁股还差点,可以学着弦歌塞点纸。」凉薄继续比划。 「这个……」凉薄汗颜,为什么弦歌穿着腰部刚刚好,自己穿着就撑开线了。 「靠。」凉薄低头,咬牙切齿道,「不带这样的。」弦歌穿着下摆到小腿肚,自己穿着到脚踝了。 最后凉薄很生气。 嗯,非常生气。 于是凉薄骑着自己的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里都响的自行车准备上路,去街边让裁缝改一改。 街上春光融融,凉薄惬意的蹬着脚蹬车。 (弦歌去谈稿费事宜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终于骑到了裁缝店,凉薄敲门进去,简单的诉说了要求,然后裁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凉薄就听懂了一句,「先还钱。」 「靠,老子江湖飘的时候,你还……你都入土为安了好吧。」凉薄想想自己是新世纪的人,这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自己不跟他计较。 裁缝继续叽里咕噜,虽然凉薄听不懂,但是凉薄已经根据平捲舌发音,判断出,他是温州人了。 「这个……」果然,凉薄知道了那句大名鼎鼎的话「温州话是世界上最难懂的话。」凉薄开始冒冷汗,弦歌是怎么听懂方言的。 「靠。」凉薄想起来了,弦歌就喜欢学习各地方言,上次去南方小镇玩,弦歌靠着她那口标准的地方方言,硬是让老闆打折优惠。 然后凉薄在情急之中,给弦歌打了电话。没人接!然后才想起来,只有自己手机有电,不过也差不多要壮烈牺牲了。,然后凉薄情急之中想到下载app,切换翻译温州话,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 「啊……」凉薄发出一声惨叫,怎么关键时候,手机就牺牲了呢。 一定是弦歌背着自己看小电影害的。 正在谈判稿费事宜的弦歌打了一个惊天大喷嚏,麻熘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妈蛋,没电。于是脸上堆了笑:「继续,继续……」 终于连比划加加钱,终于老头给不情不愿的缝了几针修好衣服之后,凉薄干脆穿上了旗袍,正要惬意的骑上车子的时候,「噗嗤。」凉薄从上边摔了下来,这个旗袍开的有点小。 然后凉薄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把自己扶起来,凉薄心里小鹿乱撞,慢慢抬起自己的头,正好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莫非,莫非…… 自己的桃花运要来了? 二十一世纪单身多年的自己即将在民国迎来春天吗? 凉薄心里胡思乱想。 抬眼一看,凉薄心凉了一半,这位漂亮的姐姐…… 我不喜欢你…… 「啪……」这位妖娆美丽的女子裊裊娉娉地拷起了凉薄…… 凉薄奋力挣扎,无奈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凉薄死撑着一口气,紧紧地缠住对方,顺便捞走了她口袋里的一把铲子,外带一副扑克牌。 当然啦,吸引凉薄的绝对不是扑克牌本身,而是匆忙之间,被凉薄装错了。 原本凉薄是瞧见了旁边一块没有打开包装的压缩饼干,在这种危机关头,凉薄毅然而然地放弃了尊严,伸出手来…… 但是兇恶的反派瞥了一眼凉薄后,凉薄慌乱之间,装错了。 后来,来了两个壮汉把凉薄从女子身上扒下来,扔到了监狱里,进行审问。 「有人在十天前见到你去了百老汇大厦。」女子不紧不慢道。 「不……」凉薄本能的就像否认,可人家把这话都给你堵死了,说是有人看见了,那这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何况,她确实去过。 第17页 「去过,不过没呆多久。」凉薄大致猜到,这应该是和汪先生有关,而不是易先生。若是易默成,自己毕竟也算是同党,但另一个嘛……完全就是弦歌这厮色迷心窍! 「倒是爽快!」女子挑挑眉,「为何要刺杀汪主席?你是谁的人?」 凉薄决定贯彻打死也不认的套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我只是路过而已!」 「嘴硬?」 「不是不是!姐姐哎!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我这么正直善良,连枪也不会用,怎么会是刺客呢?」 「用刑!」女子冷冷道。 凉薄脑子一抽,忽然想起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 说着就要吞压缩饼干噎死,以证清白…… 女子连忙拦下,笑道,「姑娘别急,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试探试探。」 「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我已经调查过,你的身份算是清白,只是还是不得不贯彻一下流程,免得招来麻烦。」 「好的好的!」凉薄点点头,既然没事,那就最好了。但是,把自己抓来到底是为了啥? 「这边请——」女子引她来到了一间屋子,装饰华丽,堪比总统套房,只是——依然是个监狱。 女子挥挥手,便有一个高挑的侍者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姑娘一定饿了,我们边吃边聊。」 客气呀,客气!凉薄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一阵风卷席云,将盘子扫了个精光,然后抬起头来,礼貌地看着对面僵硬的女子,「有什么事,说吧!」 「呃……咳咳……事情是这样的……」女子缓过神来,「你可知你那天救了谁?」 救了谁? 废话!她去把闯了祸的弦歌给带回来了呀! 女子抽抽嘴角,「我的意思是汪主席……」 「不不不!」凉薄摆摆手,「我不认识他!」 「可是你穿的衣服……你不就是……」 「这是弦歌的衣服……」凉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住口,只见女子已经站起身,对着人吩咐道,「抓错人了,继续!」 说着,瞥了一眼凉薄,「把她关着,免得走漏风声,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吧……」 凉薄还没怎么回过味来,不知她们到底抓弦歌做什么,不过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了,那…… 我就先吃着喽! 后来,凉薄被餵养的白白胖胖,弦歌也被扔了进来,便是那76号的故事。 那把摺叠铲,因为错挖地道被涌进隧道的黄埔江水沖走了,不过那副扑克牌,还好好的装在凉薄口袋。 「biu……」凉薄以标准自由落体运动屁股着地。 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那辆除了铃不响剩下哪里都响的自行车。 「要啥自行车啊……」凉薄摸了摸屁股嘟哝到。 第10章 民国——赌圣 凉薄一脸绝望的蹬着自行车往回走,丫的弦歌去哪里了,肯定去造作了,还没带自己......是不是好姬友...... 凉薄越想越觉得绝望,脚下不由用力三分。 「啪。」 「???」凉薄一脸懵逼,哪里来的声音。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无意识的蹬自行车。不过......为什么蹬起来毫不用力了呢?凉薄停了车下来一看:「......」 车链子光荣的牺牲在了凉薄脚下。 凉薄继续一脸绝望的蹲下扒拉了点树枝准备就地修自行车,看着手上沾满了黑煳煳的油,想起来自己先前吐槽的那句:「要啥自行车啊。」委屈的低下了头,我现在想要自行车行吗。 但是事实已成定局,凉薄只得任劳任怨的修车,蹲在角落里,偶尔抬头看看经过的车,更加怨念——老娘要钱,老娘要买福特,老娘要去楼西买新烤出来的香喷喷的板栗。 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拉风的从凉薄面前经过,顺便带起一片土煳了凉薄一眼。「@$%^#^^,你丫瞎吗?」凉薄抹了一把脸,怒吼道。 似乎是听见了凉薄的吶喊,车停在了街口,下来一个穿西装扎领带的男人。凉薄收敛了唿吸,心脏噗噗直跳,「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凉薄举起树枝挡住自己脸,自欺欺人的嘟哝。 脚步由远及近,凉薄低头看见眼前出现了崭新的皮鞋,吞了吞口水,试探着开口:「大哥,大佬,我只是路过,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啊......」 「顾小姐是吗?梁先生有请。」 男人态度倒是谦和,凉薄摸了摸下巴,琢磨着:「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弦歌惹的桃花债,不过看这架势,恐怕我要是说认错人了,他能立马给我来一枪,灵魂出窍去见mks,不过要是跟上次一样……emmm……那还不如去见mks。 算了,一会去看看,再随机应变,要是是个年轻俊朗的,那就将错就错,要是旁的,那就再看看吧。」 打定了注意,凉薄眼珠子转了几转,学着弦歌的语气开腔?「咳咳,这样的话,恭敬不如从命,带路吧。」 男人微微颔首,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带凉薄上了车。 唉呀,舒服。凉薄惬意的盪着脚,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会将要面对什么。 等车到了目的地停了下来,凉薄才意识到不妙,眼前金碧辉煌,来的非富即贵不假,不过这喧杂吵闹的环境,貌似是赌场吧。 凉薄心里还在盘算什么情况,迎面已经来了一位年轻男子,恍若晨曦,又如春风,不过凉薄瞬间已经从玄幻中清醒过来了,因为那人开口就是: 第18页 「顾小姐吗?梁某这次请你来是为了赢赌王xx……」 原谅凉薄没有听清人名,当凉薄听到赌王二字,腿已经软了,连忙推辞解释:「啊不,丁,呸,杜,阿不,那个啥梁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顾弦歌……」 但是对方怎么能信呢? 「哈哈,顾小姐就是有趣,宁泽,带顾小姐进场,好好招待。」 「是。」男人上前,一把拉住凉薄衣服,「请吧。」 虽然表面上很恭敬,但是实际上…… 凉薄用尽全力,把胳臂从男人手里挣脱开,白嫩的胳膊上印着红印,「嘶……」凉薄小声的发出声音。 「那啥,请让我死的明白,为什么要叫顾弦歌来?」 男人微微一笑:「顾小姐那次在宁北路8号玩骰子麻将时候的风采真是让人难忘。」 妈蛋,风采难忘就是忘了脸上啥样的藉口吗?再说,弦歌那厮当时是为了成功勾搭易先生,打算先用麻将牌九打入敌人内部,这才筛的好点,再说,要是真厉害还用老娘修自行车,那厮写稿子赚钱养家吗? 虽然凉薄很想抓着宁泽的耳朵大吼:「你是不是傻啊?说啊?你傻不傻?傻不傻啊……」 但是对美好明天的嚮往——强烈的求生欲使凉薄闭上了嘴巴。 满桌的美食又让凉薄长大了嘴巴,凉薄一把抓住了宁泽的手,坚定道:「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不就是摇个筛子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弦歌当时玩的很简单,说明这肯定很简单,我这么一个机敏的女子,怎么可能不会嘛…… 凉薄跟在梁先生后边亦步亦趋,自我安慰道:「深唿吸,唿气,吸气,唿……」 梁先生冷不丁转头,凉薄唿了一半的气断开了,咳,咳咳……」 「顾小姐一定要为国争光……」 乔小姐心想,就赌个钱,怎么还上升到国家层面,不过面上功夫还是要足:「好说。」 或许是凉薄面不改色装逼给的勇气,梁先生觉得凉薄一定可以赢。 万众瞩目,灯光耀眼,凉薄觉得自己腿发软。 「开盘吧。」对面的赌圣旁边的某个大佬开口。 可不不是你赌,凉薄心想。 「啊,怎么是日本人。」凉薄扭过头去问梁先生。 「当然是日本人,所以希望乔小姐一定要赢,为我们血洗前耻。」 「当然当然。」凉薄头髮冷汗,心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然后第一把,凉薄手里前三张是q-t-2,似乎很有把握,有两张overcard和一个straight draw,就缺一张成顺子。凉薄想自己应该下注,下注自己可在后面加倍,看他是不是真有牌,万一他有一对q,自己还可能还有10张牌可以赢他,因为如果自己在他后面加倍,或许还能免费看第四张牌。 然后凉薄输的彻底,「呃,和想的不一样。」凉薄尴尬的看了梁先生一眼。 「没事,后面可能会翻盘。」梁先生安慰道。 「哦,我再试试。」凉薄心虚的看着凉薄先生说。 然后又输。 最后一局,凉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情急之中想起了自己口袋装的扑克牌。 事实证明凉薄赌对了,姑且认为这牌是汪先生的外挂,总之凉薄用的风生水起,同色10,j,q,k,a,机率小的不得了的皇家同花顺,就这么轻易打了出来。 然后凉薄就在满堂喝彩中低调离开。 再不走等着凉凉吗? 凉薄熘了,是那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的熘,毕竟虽然梁先生没说,但是凉薄也知道,自己肯定输了很多钱,是那种能买很多很多肘子的钱。 转了几圈,凉薄终于从金碧辉煌的建筑出来,沿着小路,不一会就走到望月亭,阳光从树缝穿过,落下一地灿烂的阴影。 金灿灿的光影落在坐在长廊的女人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却又显得格外美颜动人,女子见来人,浅笑盈盈,双手自然的叠加在腿上,穿了一件豆绿色的洋装,在这种场景下…… 凉薄当然无心欣赏没人,又不是蕾丝,看什么女人啊。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 凉薄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弦歌的领子,弦歌偏头无奈:「欸,别乱抓,可贵了。」 「哼。」凉薄松开手,拍了拍衣服:「你丫去哪里了,知道我多辛苦吗?都怪你,乱惹烂桃花,要不是我熘得快,现在说不定已经被片成刺身上桌了好吧。」 弦歌面露微笑,不去反驳。 「?」凉薄纳罕,这要是按照平常,这厮已经开始怼起来了好吧,这是什么上身了??? 自然弦歌不去管凉薄心里的小九九,拿起放在身边的灯给凉薄展示?「噹噹噹噹,眼熟不。」 「这不是,这不是那盏灯吗?」看着那个熟悉的玻璃罩凉薄撇嘴。 「恭喜你……」弦歌一脸严肃的说,「你第二次忽视了它。」 「……」 「拿来我看看。」凉薄心虚的转移话题。 想都没想,弦歌大方的把灯递给凉薄。 灯嘛,也不见得多宝贵,凉薄也不能干什么,交了也就交了,递过去的时候弦歌还想,这灯抗摔吗? 凉薄接了过来,翻了个面,看着底座,原本灰突突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凉薄下意识地去用手扣,但是她忘记了重要的一点,没人扶着灯。 第19页 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灯已经脱手而出,凉薄茫然的抬起头,对上弦歌错愕的目光。 弦歌已经懵了。 凉薄伸手去够,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玻璃罩,然后滑腻腻的错开了。 凉薄捂住了眼睛,却没有听到应该有的声音,悄咪咪的透过指缝看向弦歌,弦歌已经暗淡在强烈的白光之下。 灯没碎。 按照弦歌的推测,这应该是灯的一个自我保护功能,毕竟要是刚开局的时候就碰到凉薄这种毛毛躁躁的人,岂不是开局凉凉,没有结局? 随着灯光的消失殆尽,弦歌再一次和凉薄成功错开,不过灯这次就在弦歌脚旁,弦歌踢了一脚,弯了腰,对着灯道:「难道你也知道要是沦落到凉薄手上,迟早要完?」 说完,摇了摇头,弯腰拿起灯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消失在地平线。 第11章 民国——府内有鬼 凉薄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荒郊野外,弦歌呢? 出bug了咩? (弦歌:大哥,你忘了是谁把灯砸了差点碎了吗?) 凉薄木呆呆地愣了十几秒,忽然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走去。 不付出努力,怎么能得到回报? 这是凉薄从弦歌身上得出的经验,就算是烂桃花,也是桃花;就算是老男人,也是男人。 所以,凉薄视这一次意外为给自己的锻鍊机会。 以前两人窝在沙发上时,偶尔凉薄会心血来潮,决定结束自己这种不作为的生活方式,小包一收拾,走——上大街找男人去! 弦歌白了她一眼,「你确定?」 凉薄挺了挺胸前那二两肉,满是骄傲与不屑,「自然!」 弦歌低头又看看自己的,倍感寒酸,拽起一个枕头就丢过去,「丫丫的!小心是朵索命桃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凉薄觉得这正符合时下的场景,弦歌出去到处熘达熘达,就招惹了不少桃花,那自己就得更加努力啊!整理整理衣襟,便开始了徒步旅行。 一路上,风尘僕僕…… 赶路是需要体力的!补充体力是需要馒头的!馒头是需要金钱的!而凉薄——是没钱的! 于是,凉薄学着电视剧里的悽苦小白菜角色,站在一棵大槐树下,眉飞色舞,声泪俱下,把自己童年时的苦寒,少年时的磨难,青年时的坎坷讲述地绘声绘色。 「我出生于战火之中,我的家乡本是个世外桃源,乡亲们淳厚质朴,可日本鬼子占领了我的家园,大家死得死,伤得伤,逃得逃……」 「我从来就没过过一天舒服的日子,整日里担惊受怕,我的家人(弦歌)也在逃亡的过程中被……掳走了……我走投无路了……」 说着,凉薄虚弱地晕倒在地。 (弦歌:牛x!演技这么好! 凉薄:我丫真的是饿的!) 好心人把凉薄扶起来,餵了点水喝,虽然填不饱肚子,可好歹缓了缓力气,想起自己如此悲催的人生。 不仅从没谈过对象,还面临着逼婚的压力,好不容易工作稳定下来,现在又被弦歌坑到了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的地方,不禁把那点水都化成了眼泪,放声大哭起来。 一位大妈拉着她的手,心疼道:「丫头!别伤心了!大妈知道你的命苦,大妈帮不了你啥忙,就给你点干粮,你好好活着,去找你家人。」 凉薄有些感动,萍水相逢,却也能遇到这么善良的人,便连连道谢。众人见凉薄确实一副可怜模样,也都发了善心,给她一些干粮或者几毛钱。 凉薄虽然平日里吃得多,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能克制住自己的,这些干粮起码能撑十天左右了。 但,正是如此,凉薄被人盯上了! 当她坐在树根上啃饼子的时候,一群人乌泱泱地围住了她。 刘指导员满脸慈爱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凉薄,「别怕,我们都是好人!」 「先把枪放下行不行……」是好人,不要把人用麻袋扛来好吗? 是好人,不要一个个拿枪指着我的脑袋好吗? 刘指导员哈哈一笑,拍着凉薄的肩膀,「小同志,我听了你的演讲,很是触动!我们决定,吸收你进组织,当宣传员,鼓动大家的抗日热情!你愿不愿意啊?」 凉薄两只大眼睛里几乎荡漾出水来,「我是苦出身,从小就被压迫!只为活命有口饭吃,前半辈子,我就没过过人日子……自从遇见了组织,这才有了亲人!」 刘指导员非常满意,「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哈哈哈,看咱这演技,就是缺个小金人儿了! 凉薄收拾好了包裹,双脚一靠,立正站好,「报告长官!我准备好了!」 「走,去湘西!」 凉薄沉默了一会儿,经过深思熟虑,问了一个问题:「有肉吗?」 指导员的脸色非常严肃,「小同志,我们不能有这样腐败的思想,百姓还吃不上饭呢,你怎么能要求吃肉呢?」 凉薄汗颜,为自己的思想感到惭愧,这种民族危亡之际,竟然在想肉?可耻! 但是——凉薄不死心,「那男人呢?」 刘指导员脸上浮现出一种大义凛然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胸脯,而他身后的其他同志也是满面春风。 第20页 「这……不会就是组织的最高颜值吧?」凉薄倒吸一口冷气。 拒绝刘指导员的挽留,凉薄背着包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谁知…… 这厮开枪! 还好跑得快! 「这年头,找个稳定的工作还真麻烦!」凉薄坐在树下,感嘆道。 其实,凉薄倒是挺有兴趣加入的,只不过她突然想起弦歌对她说的话,说是要完成主线任务才能找到那盏灯,然后才可以穿越。 按照弦歌的想法,当她们修復的bug到一定数量时,灯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便可以将她们送回去。 凉薄虽然半信半疑,可这样的境况,也不得不暂且认为是这样的套路发展。 要是跟着去了山里,且不说她已经忘记了各大战役的时间地点,变成炮灰,就单单是抗日剧自己也没看过,还能完成什么鬼任务啊! 那不得等到四五年抗日结束,要是再悲催一点,说不定就得新中国成立了。凉薄算了算,按照自己的年龄,活到2019年都有可能了…… 毕竟,自己的点儿是真的背…… 然后,她就接到了一份传单。 大致就是讲本地富豪刘老爷的七太太生了怪病,若能医治,赏十根金条。 凉薄想,自己好歹跟着弦歌学过一阵儿养生,要不然就去碰碰运气,反正也没有坏处,治不好也能吃一顿饭啊! 他家刘少爷上前攥住凉薄的手,声泪俱下,「求您救救她吧!」 帅锅啊!这位刘少爷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身形高挑,面庞消瘦,这就是自己的菜啊!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吼吼吼…… 凉薄「咕咚」咽下了口水,摆摆手,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点点头道:「带我去看看吧!」 一进去,凉薄就感到了一股阴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七太太面如土色,毫无生机,她皱着眉头,呢喃道:「有妖气!」 他家刘老爷满脸震惊,拄着那梨花木的拐杖,颤颤巍巍地一拜,「果然是高人啊!只是我们不敢宣扬,高!实在是高!」 「呃……」凉薄擦了擦汗,她只是看七太太的病自己治不好,所以才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结果,撞枪口上了…… 刚想说什么这鬼怨念太重,自己道行不够之类的话,转头看到刘少爷那满怀希冀的眼神,凉薄顿时感到责任艰巨,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就是捉鬼吗? 捉! 来一个,捉一个。 来两个,捉一双。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新青年还相信鬼神之说?笑话! 「乔大师,你冷吗?」刘少爷看着紧张得抽搐,像跳霹雳舞一样的凉薄,疑惑问。 凉薄扯出一丝微笑,狠狠地拧一把大腿,「老毛病,不碍事!」 「要不要再多找几个人来?」 「要!要要要!」喷薄而出的口水把刘少爷吓出两丈远,凉薄忽然觉得有点掉价,哼!她才不怕鬼! 自己装的逼,跪着也得装完。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凉薄内心抹着眼泪,表面仍装出坚强的模样,刘少爷,有没有爱上我? 「那就劳烦您了!」说完,刘少爷看着黑色的天幕,像只兔子一样熘走了。 他一定是搬救兵去了!凉薄想到,没想到,刘少爷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自己的眼光真好!没有选错人! 「啪。」 一只蚊子惨死在凉薄手下,月光下,白墙上留下一抹鲜红的蚊子血。 「哼!跟我斗!难道你不知道本姑奶奶曾一夜打死十二只蚊子的光辉事迹吗?」凉薄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手。 「嗡~」——「啪!」 「嗡嗡~」——「啪啪!」 「嗡~嗡嗡~」——「啪啪啪……」 凉薄左挠挠,右挠挠,可没有花露水与电蚊香,就是制止不了蚊子军团,无奈落败。所性披了一条被子,傲娇道:「你们咬不死我的!」 蚊子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齐向着露在外面的脑袋发起了进攻…… 这一夜,大家相安无事(除了肿成猪头的凉薄)。 第二天,愤怒的凉薄主动请缨,要求再守一夜,欲与蚊子决一死战! 刘老爷非常欣慰的答应了这个请求。 可五太太不乐意了,「养着这么一个闲人,还得多出好几人的饭钱。」 凉薄有点心虚,虽说她吃得多了那么一点点……但也没有这么夸张好伐? 但刘老爷也不乐意了,七太太可是他顶心疼的人,必须要治好! 于是这晚,凉薄的餐桌上又多了一大碗热气腾腾,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她自然很不客气地吃光了,连酱汁都没剩。 她拿出备好的艾草点燃,冷冷一笑,「看不把你们一网打尽!」 五太太的小手绢,「吧嗒」掉在地上,脸色发白。 呃……这艾草虽然味道大,但是也不用娇贵成这样吧!凉薄摇摇头,腐败的地主剥削阶级啊! 由于吃得太多,凉薄打算去院子里逛一逛,消消食,然后,就发现了不可描述的一面…… 但还是要描述一下! 两只野鸳鸯正在假山后搂搂抱抱,预行不轨之事。女的身量高挑,穿着粉红的长旗袍,一对珍珠耳环闪闪发光;男的身着灰色长袍,身材稍显矮小,但胜在魁梧。 第21页 两人这里也摸摸,哪里也摸摸,可是饱了凉薄这只大色狼的眼福。 凉薄咂咂嘴,感嘆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突然,女人娇嗔地哼了一声,「哎呀!你个死鬼!」 这一声叫把凉薄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是五太太! 可这男人明显不是刘老爷……这就很尴尬了,凉薄打算偷偷熘走…… 「我都想死你了!快让我好好看看你……」 凉薄想死的心都有了,竟然让她撞见了五太太和管家的姦情…… 五太太娇声□□:「你就不怕被人撞见!」 管家道:「那死老头子,怕他做什么!」 五太太:「别忘了,还有少爷和那个姑娘啊……」 管家冷冷一笑:「少爷正忙着和七姨太偷香窃玉呢!哪里会管我们?」 偷香窃玉…… 道貌岸然!欺骗感情!凉薄委屈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至于那个姓乔的黄毛丫头,挡了咱们和他们的好事,哼……会有人出手对付她的!」 …… 第二天,凉薄坚决向刘老爷请辞,表示自己无能,捉不到那鬼,更治不好七太太的病。 刘老爷苦苦挽留,「还请您再尽力一试啊!」 凉薄故作玄虚,道:「七太太平日里忧思过重,这还是心病啊!心病得需心药医,我爱莫能助啊!」 「唉……」刘老爷长嘆一口气,「辛苦你了!」便吩咐下去,准备了点钱给凉薄充当路费。 管家奉承道:「老爷真是胸怀广大啊!」 能不广大吗?都装一片草原了!凉薄下意识看了看刘老爷的帽子,惋惜地摇了摇头。 几天后,当地人听说,刘家管家因偷盗罪被绳之以法,七太太重病不治,情如姐妹的五太太也一同随着去了,而刘少爷去了外地读书,不得回家。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曾看见一个背着蓝布包袱少女出没在刘家附近,只是,没人记住她的长相,也再没见此人现身。 就像她从未来过一样…… 第12章 弦歌的传销组织 事情的真相自然只有凉薄最清楚,留在刘家不安全,但那刘老爷是个厚道的善心人。 起先,凉薄还怕是刘老爷强娶了那花容月貌的七太太,后来一打听才知,那七太太家境贫寒,她父亲曾救过刘老爷一命。后来仗着这份恩情,让七太太嫁给了刘老爷。 而这位七太太也不是是什么善茬,自从进门以后,就像个娇生惯养着的了,平日里做一副娇弱模样,却谁也看不起,但却总能哄得刘老爷开心。 凉薄感嘆一声,真是好一朵白莲花! 刘老爷您虽心善,可是眼瞎啊! 凉薄照着小说套路,先是让人挑唆,让五太太为了她自己儿子的前程,抖搂出了七太太与刘少爷的姦情。七太太和刘少爷被发落后,刘老爷又在别人的指点下,看到了五太太与管家的私密…… 事成之后,凉薄深藏功与名,拒绝刘老爷的重金酬谢,只拿了些银元,路上够花就行。 还未想好以后该怎么办,自己是半点没有着落,那灯也是没有影子,凉薄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气。 「想不到你也视金钱如粪土了……」 凉薄一惊,转过头来看,果然是弦歌! 弦歌穿着现代的衬衫与工装裤,一脸酷酷的样子,而凉薄还是肥肥灰灰的粗布小褂,灰头土脸,不修边幅。 「你终于知道来找我了!」凉薄比划着名脏兮兮的爪子就往弦歌身上蹭,弦歌一脸嫌弃,但抵挡不住凉薄的热情,便被抹成了一个土人,「去去去!一边去!」 「你这是嫌弃我了!苟富贵勿相忘!狗子,你变了!」凉薄痛心疾首道。 「行,那我走了!再见!」弦歌转身要走,便被凉薄一脸谄媚地抓住胳膊拽回来,「我错了,大佬!你啥时候回去的?」 弦歌抱臂靠在树上,道:「你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回去了。」说着,拨弄了一下头髮,「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处理了一些事情,这不就来了。」 「我在你眼里还比不过洗一个澡?」凉薄非常不满。 「那你走不走?」 「走!走!走!」凉薄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弦歌改变主意。 弦歌十分满意凉薄这毕恭毕敬的态度, 「这还差不多……」忽然,弦歌发觉凉薄皱起了眉头,神态凝重,若有所思。 「咋了?」 凉薄起身,「我要把刘老爷给我的黄金要回来!」 …………………… 弦歌无奈抚额:「你让我说什么好?你竟然还想着……等等……多少?」 「本来是十块来着,后来说要给我二十块。」凉薄的语气不无可惜。 …… 弦歌:「还不快去!!!」 凉薄刚往前迈了两步,便觉得身后有一道强光打在身上。慢动作的转头一看,握草,能不能等我把金子拿走再亮啊,你是不是估摸着我要活动才亮的。 这次灯亮的时间格外长,凉薄在心底画了无数个诅咒的小圈圈。 这次又是要去哪里…… 等灯灭了,凉薄费力的睁开眼,透过玻璃看到一片绿植,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 坐在自己对面的某人在凉薄鄙夷的目光中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回来了。」 第22页 「……」凉薄心里诽谤,你说呢? 「所以结束了吗?」凉薄深唿一口气,「太特么刺激了……」 凉薄正想发表一下穿越感言,弦歌遍打断了她的说话:「谁说结束了?我说了吗?」 凉薄正欲开口,一阵响铃打断了她的思路。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还是华为系统自带的那种。 「等我一下,」弦歌捂住手机,侧头对凉薄说,又急急忙忙的走出去接电话。 依稀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顾姐,数据出问题了,」和弦歌的「等我一会回去一趟。」 凉薄透过玻璃,看到弦歌背对着自己,但是从身影来看,好像很生气。 半晌,弦歌从外边院子里进来,凉薄感觉到周身压抑的气息,不禁打了寒颤。 「你先……唉……」弦歌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算了,你在这等我吧,我去趟公司。」 公司? 没由来的,凉薄打了个寒颤,能收弦歌这号人物的公司怕是不简单。 凉薄忽然便想起了这厮口口声声说自己在医院工作,可当初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凉薄偷摸地跑去了医院,却被告知查无此人。 凉薄不死心,把病人也全都找了一遍,仍然没有弦歌的名字。 凉薄满腹疑惑,但又害怕万一是弦歌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自己贸然去问,岂不是戳到了她的伤心处?最后,便不了了之。 (其实是忘了……) 再后来,她和弦歌就莫名其妙地因为那盏灯穿越了,而且,还是身穿!快穿! 联想之前弦歌的神神叨叨,鬼鬼祟祟,凉薄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弦歌一定是被传销组织洗脑了! 而且,凭着弦歌这样的嘴皮子,也一定摇身一变,变成了传销组织的头头儿!看她刚才打电话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厮在恐吓对方!可怜这些初出象牙塔的天真大学生们,在弦歌的魔爪下惨遭□□与折磨……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自己和弦歌这么多年的交情,没想到她竟然…… 唉……只要她不坑自己,凉薄想,还是愿意和她做个好姬友的。 正想着,弦歌忽然打来电话,「你来我公司一趟,地址……」 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凉薄震惊,这厮终究是要对自己下手了吗! 看着弦歌刚入住不久的新办公室,面朝院子里的绿植,採光良好,凉薄一时不是滋味,都是人,咋差距这么大呢。 弦歌的办公室是独立的一间,四周绿树成荫,与其他办公室通着连廊,走到玻璃连廊,看着外边院子里草木茂盛,鸟语花香。 凉薄看着院子里茂盛的青草,百年梧桐,和灌木丛,以及隐约可以看见的小溪,十分不情不愿的回话。哎呀,小溪绕过假山,上面还象徵性的搭了木桥,凉薄感慨,真特么有钱。 弦歌正继续打电话安排事宜,凉薄等她挂断电话,一把抓住弦歌的手,泪眼汪汪道:「大佬,缺人不?」 弦歌哭笑不得:「你不是说是传销嘛……」 凉薄指着落地窗:「传销环境这么好的话,我也传销……」 「……」 「对了,灯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凉薄忙不迭把包里的灯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都这个时候了,我就不瞒你了……」弦歌斟酌着开口。 「太好了,大佬,你终于打算拉我进传销……」 「不是这个。」弦歌尴尬都抹了把汗,「这盏灯呢,我们其实研究出来了一些东西,确实不是周代的……欸,不是,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凉薄深沉的看着弦歌:「你丫……我说嘛,那么大一玻璃罩当我瞎咩……」 「……」 「好好,继续,继续……」 「我们公司情况你也看到了,这灯是最贵重的东西,基本上就是镇店之宝,结果叫你碰了一下,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 「不是……」凉薄打断,「你当时让我碰的好吧……」 「……」 场面又一次冷场。 「我的锅,但是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来了,这个灯现在已经被系统设置了,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是无法估计,现在我们只能勉强模拟现实,来熟悉它的流程,最晚十天,十天以后穿越到的地方就不能估计了,会发生什么也不确定……」 「所以我们要穿越到二叠纪吗?」 弦歌深吸一口气,觉得不能和她一般计较:「这个应该不可能,最差的结果应该是穿越到没有厕纸的时代,但是一般会出现的地方应该是民国至今,不过听上司说,就是穿越到有神兽的地方,也肯定能保证可以正常生存。」 「现在开始,到未来的十天,可能会不断的穿梭在光怪陆离的地方……」 只要你不乱动那盏灯!!! 「哦。」凉薄懂了,拿起那盏灯晃了晃,顺手放在身后桌子上。 「靠,」弦歌撸起袖子,深沉的盯着凉薄身后的光影,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出现了,灯里虚幻的世界,不过……特效是五毛钱的吧,组织看来经费又不够了,怎么出现了国产大片的五毛特效,好歹六毛吧,自己可不可以申请自己补贴一元,设计一个宏伟一点的,管不了这么多,弦歌走到凉薄面前,像提熘小鸡一样把凉薄提熘起来…… 第23页 「卧槽槽槽槽……」凉薄惊悚的看着弦歌把自己往光一扔,眼前的光线太过刺眼,凉薄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似乎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拂过脸庞,凉薄小心翼翼的睁眼。 弦歌深沉的盯着这个充满紫色烟雾的长廊,烟雾缭绕,走不到尽头,只听到耳边,「嘭」的一声,转头一看,「靠。」弦歌气急,丫,净给我惹麻烦。 只见凉薄突然把手往紫色深的地方一放,「嘭」的一声,烟雾缭绕的更浓,眼前出现明黄色的光亮,「嗷嗷嗷。」凉薄被吸进去了,临走之前死死拽着弦歌领子…… 弦歌不幸英勇就义。 第13章 大明宫奇遇 公元756年,风云突变,天阴暗得如同白昼,疾嚣的北风挥舞着发出骇人的争鸣,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很快便裹住了大地。 「娘娘……」小宫女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悲悲切切地望着对面身着一袭青赤若虹衣裳的女子,「不要啊……」泪水似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进地毯。 一个身量高挑、着绯红圆领衣袍的宦官冷眼看着一切,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她拖出去,便走上前向着女子施了一礼,「时辰不早了,娘娘切莫让陛下为难啊!」 女子面容悲戚,双目含泪,散发着难言的哀愁,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帕,拈起一角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道:「都退下吧!让力士留在这儿即可……」 众人恭谨地回答:「诺。」便齐齐的退了出去。 高力士上前一步,十分恳切地又道:「娘娘!上路吧!」 女子抬眼,一记眼刀过去,丝毫不见刚才的愁容满面,双手撕裂了小帕子,毫不留情地抬起腿来,给了对方一记绝情脚,随后暴跳如雷地扑上去,死死地压制住她,「上你丫的大头鬼!老娘不玩了!」 快被女子压死的人简直不能唿吸,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乔——凉——薄!你丫——滚粗!」 (一) 时光穿梭回三个月前,原本预计到达汉朝的两人因为实验出现的一丢丢小故障,被要求紧急停靠,就这样,两人被随随便便地给丢到了最近的时空里。 「piu~」似铅球坠落,两人在空中划出笔直的轨道。 「啊!」一人被击中,「噗通」落入水中。 「护……啊……」 弦歌爬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这里,凉亭,湖边,围墙,古代没错!可是……这是哪儿?弦歌努力回忆,过了清朝明朝,成吉思汗的羊肉串好像也过去了,宋?唐? 拍了拍身下的肉垫——凉薄,「看看,这是哪儿?」凉薄哼哼唧唧地推开弦歌,然后揉揉自己的屁股,擦擦眼镜上的雪花,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才一脸肯定地缓缓说道:「古代!确信无疑!」 弦歌的目光立刻冷冷地扫过来,凉薄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打了个寒战,太兇残了! 果然,弦歌一记迴旋踢,把凉薄踹到了一边,「丫,都怪你!」 凉薄哀嚎一声,「冤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好无辜啊!」 弦歌暴怒,上前一步,把凉薄揪起来,抡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把人又摔了一下,「不是你,机器能故障码?」 凉薄委委屈屈地不敢反驳,「我这不是看那个机器新吗……感觉很高大上的样子……谁知道……大哥!我错了!」 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凉薄,弦歌痛心疾首地教育她:「你仔细想一想,依他们的抠门劲儿,能换新的吗?这壁纸还是我从跳蚤市场淘来撑门面的呢!」 「 陛下威武啊!」凉薄星星眼注视着她。 「哈哈哈!」弦歌忍不住仰天长笑,突然听见一细小微弱的声音: 「大胆!竟敢……自称陛下……灭……灭你们九族!」 弦歌小眼聚光,循着声音找过去,在凉薄的屁股底下好像有一个物体……弦歌和凉薄赶紧把这个花白头髮的老头扶起来。 凉薄眨了眨眼睛,心怀愧疚,一扭头就发现弦歌头上顶了个黄色的圈圈,浑身散发着慈爱地光辉,就差插个翅膀,拄个权杖了…… 在凉薄的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弦歌温柔地拍拍他,「您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你……」 弦歌回头瞪了一眼凉薄,压低声音道:「古代没有医保,你想赔的就剩条裤衩啊!」 高明啊!凉薄像小鸡啄米一样,听话地点点头,也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式微笑。 老头颤颤巍巍地坐稳,举着老树皮一样褶皱的手指指着两人,半天缓过一口气来,道:「妖女!两个……妖女!」 凉薄的心顿时紧张起来,暗道不好,完了,完了,看这老头身份不低,一定会大肆宣传,怎么办!会身首异处的! 「您误会了!我们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阴差阳错才来到这里的,不是什么妖女。」 老头冷哼一声,声音高昂有些尖细,「一派胡言!你们身着异服,举止怪异,还想逆天,密图造反,咱家定要禀明圣上,治你二人的死罪!」 凉薄吓得冷汗直流,回头求助地看了一眼弦歌。只见弦歌面色凝重,朱唇紧抿,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来就是一踹…… 老头来不及唿救,带着一脸汝等刁民的愤怒,就咕噜咕噜翻个几个滚儿地滚到湖里,在水里冒了几个泡泡…… 第24页 弦歌道:「所谓的阴谋诡计都是要背地里搞才有意思好伐,像你这么大声嗷嚎着的,只有挨踹的份。」说完,拉着一脸敬佩地凉薄拍拍屁股,捡起地上的腰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等出了丹凤门,弦歌回首望向大明宫,感嘆道:「原来是我民风开放的大唐啊!不错,不错。」而凉薄此时两眼放光,像个土包子一样,拽着弦歌就往商铺里走。 「欸欸欸!你投胎啊!」 而凉薄兴奋得就像磕了药,满面殷红,比见了脱光的帅哥还有过之无不及,「去买衣服啊!」 弦歌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我……你丫看看大街上,大唐虽然民风开放,可有跟咱俩一样穿着羽绒服的吗?」 「……」 果然,所有的吃瓜群众都抱着一种看猴的心态观赏二人…… 「这是哪个国家的猴啊?」 「可能是胡猴吧!衣服这么短。」 「不对!我看是西域猴!欸……你看那只蓝猴的头髮好短啊!」 「是丫,是丫……」 「她们眼睛上带的是什么啊?为啥子要加个框框咧?」 「哎呀,哎呀,好奇怪啊!」 「看哈呢!没见过美女啊!没见识!」弦歌一跺脚,上前就要咬人,凉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拉住,「息怒,息怒啊!」 「哼!买衣服去!」弦歌气鼓鼓地拉着凉薄往前走,忽然又停住,两手一摊,「我们没钱啊!」 凉薄笑了笑,从羽绒服里掏出几块金灿灿的锭子来,闪得弦歌晃了眼,「不管什么时候,金银都是人见人爱的等价交换物。」 弦歌激动得一把抓住凉薄的手,就像见到了亲人一般,果然比起鸽子蛋,还是黄金最得人心! 「哪来的?」弦歌感觉声音有些颤抖,可能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吧! 「那老头的!我扶他的时候,掉出来的,不捡白不捡!」凉薄掐着腰,说得理直气壮。 弦歌满意地点点头,向着朱雀大街一挥手,「走!」 第14章 唐朝——杨贵妃的狗带计划 天宝年间的货币购买力还是槓槓的,一两黄金换了两套厚实点的襦裙,做了个造型,最后还剩下几百文,两个人美滋滋地照着铜镜…… 「我……看不清……」凉薄瞪大了一双杏眼,目眦尽裂,摘了眼镜如同一个瞎子,还照着如此模煳的铜镜,不由得哀嘆:「难道古代美女都是靠臆想自己的脸吗?」 弦歌翻翻白眼,没有说话。 「唐朝还没有玻璃镜吗?你看武大头传奇,明晃晃的镜子亮瞎了我的眼。」 弦歌鄙夷道:「亏你还是文科生,『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刘禹锡把月下的湖面比喻成没有磨过的镜子,光泽显得有些迷濛暗淡。 你说,要是玻璃镜的话,早就磨成毛玻璃了。」 凉薄一脸乖巧宝宝状,「对,你说得对!」 「说到玻璃,我国西周时候就有了,当时叫做琉璃或颇黎,不过由于没有掌握西方玻璃的配方技术,所以玻璃不太明亮做不了镜子,但用来做个装饰挂件什么的还挺有趣。 而玻璃镜是明代时才传入中国,作为宫廷中的奢饰品,至清朝,才生产的越来越多,在民间流行开来。」 弦歌打开了话匣子,如决堤的黄河一般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十四世纪时,威尼斯工匠在试制彩色玻璃时,偶然发现加入二氧化锰以后,会使混浊的玻璃液变得清澈,从而发明了透明玻璃。 先将金属板磨得既平整又光滑,然后将它和玻璃合在一起,刚做好的时候确实不错,光洁照人,但由于水分和空气从金属与玻璃之间极细的缝隙中钻了进去,金属板被氧化,镜像就变得模煳不清。」 「好的!好的!先打住,我们回去在详细地谈。」凉薄似乎已预感到会发生些什么,紧紧地拉住弦歌的胳膊。 「等我说完……」弦歌甩开她的爪子,继续滔滔不绝,「后来,义大利的玻璃工匠达尔卡罗兄弟终于研制成功了实用的玻璃镜子。他们先把锡箔贴在玻璃面上,然后倒上水银,水银是液态金属,能够很好地溶解锡。 随后,玻璃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锡与水银的合金,也就是「锡汞齐」,这种锡汞齐能够紧紧地粘附在玻璃上而成为真正的镜子。 然而,制造水银玻璃镜子需要花上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太费事了。况且,水银有毒,镜面也不太光亮,于是,人们又设法对它进行改进……」 弦歌讲得唾沫横飞,面色通红,恨不得提起笔来,写一个玻璃镜进化史,好好科普一番。 凉薄严重怀疑这厮抄了百度百科。 「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德国科学家凭藉『银镜反应』发明了……」 「啪!」凉薄终于找到称手的武器,脱下绣花鞋来,卯足了劲一下把弦歌打出去老远,「丫,没完了是吧!」 弦歌在角落里,吐着胸口的瘀血,满脸抑郁:「你好狠的心!我好心为你上下求索,你竟然如此蛮横!」说着,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在地上挺尸。 凉薄满脸黑线,还是很有耐心地在一旁教导:「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你大谈特谈的时候,有多少个帅锅望而止步?」 「what?」弦歌竖起耳朵,面上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第25页 「六个!」 「哈?怎么可能!我?」弦歌简直不可置信,控制不住放肆的表情,仰天长笑,劳资的春天来了! 然而这惊天一笑不亚于魔音贯耳,又吓跑了几个试图搭讪的男子…… 弦歌喜洋洋地走出大门,瞥了一眼墙上的小gg,顿时来了兴趣。 「喜大普奔!兹大唐选美在即,你还在为胸小腰粗pp不够翘而烦恼吗?还在为痘痘黑头油腻脸而烦恼吗?还在为皮肤蜡黄无气色而烦恼吗? 快来怡红院,帮你迅速甩掉烦恼,给你非礼(划掉)飞一般的感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怡红院,你值得拥有!望各大唐美女奔走相告!」 弦歌拖着腮,挑出一个关键信息,大唐选美?这不是专为自己而准备的吗?贴心啊!贴心啊! 看来就算是苦苦掩藏也阻止不了自己的青史留名啊!不去亮个相真枉来大唐走一回! 凉薄:「……」 难道你不应该注意一下那几条描述,你全占了咩?! 无奈,胳膊拗不过大腿,弦歌的斗志高昂岂是她说能灭就灭的? 凉薄在一旁抱臂冷眼看着,面试官是个中年妇女,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点一张樱桃小口,许是因为屋子里太暖和,工作又忙,出了一头汗,显得颇有几分油腻。 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弦歌,十分鄙夷地把她唰了下去。 「欸……什么鬼?」弦歌气得蹦到桌子上,揪起面试官的衣领子,展示了咆哮帝一般的演技: 「啊~~~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理由!你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嫉妒!啊~~~」 女人什么话都没有说,面对弦歌的暴怒显得十分从容淡定,只见她挺了挺胸脯,白花花的肉一颤,就把弦歌拍出去几丈远。 然后拍了拍手,问道:「要胸没有胸,要屁股没屁股,你说大唐美女要这样,不给我们大唐抹黑吗?现在你懂了吧,男银都稀饭我这样的! 」 弦歌吐出一口瘀血,「呜呜……万恶的唐朝,老娘要回去!」 那女子说着话,随手指了一下凉薄,「你过第一关了!」 哈?凉薄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哈哈哈!我就说嘛,本姐姐这副容貌就应该活在大唐!」再看这位面试官时,凉薄觉得此人真是珠圆玉润,美丽动人啊! 「你丫……徇私舞弊!她都没报名呢!」弦歌从地下爬起来,大声叫嚣着。 「哼!老身歷任二十五届大唐美人的面试官,目的就是为了给我大唐选出最美的三名美人,由贵妃娘娘亲赐牡丹、芙蕖、梅花三衔,若是能得陛下娘娘青睐,还可飞黄腾达呢!」女人笑得连脸上的褶子都开成了一朵花。 「如此,我自然不敢怠慢,凡是有机会的,定不会错过每一个有可能入选的女孩儿……」 弦歌从这话里又窥探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原来这不是怡红院的营销策略,还是官办的!那到时候一定是人满为患喽! 所以…… 弦歌立刻抹了一把脸,凑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背,一脸谄媚…… 凉薄再一次惊呆,丫的……节操呢?你丫不会是京剧变脸的传人吧? 难道是在传销组织学到的套路? 啧啧啧……这么一想,凉薄不禁为她感到可怜…… (弦歌:???) 弦歌道:「您看啊,大唐选美如此宏大的场合,到时候整个长安城的老百姓都会来观看比赛吧……」 「恩,所以呢?」 「我想,这可是个麻烦事呢!」弦歌故作一脸愁容,眼睛看向远处,好似在替她担心,那女人果然被感染了,一脸好奇。 只有凉薄看出来,弦歌在坑人的时候才会不露声色地摆出这一副表情来,不禁打了个冷战…… 「到时候,人人都有自己的审美,他觉得这个姑娘最美,他又觉得这个姑娘不好看,多说几句,那这场面可不就乱了吗?冲冠一怒为红颜,咱们大唐百姓又血气方刚的,这不就容易出事吗!」 女人想起前几届的境况,确实有大打出手的例子,不禁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方法?」 弦歌嘴角终于露出狡黠的笑意,「最好的法子就是安抚他们,你让我设计几个小项目,既能保证你的选美,又不会起冲突。」 「真的?」女人眼睛一亮,眉毛上挑,掩饰不住喜色,道:「那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你要是真能办好的话,我就让你这位盆友……」 「嘿嘿嘿嘿……」两人背着光,暗搓搓地搓着手,并且以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看着凉薄。 一瞬间,凉薄觉得自己仿佛被洗刷干净,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她们眼前。 欸欸欸……你们在算计什么?老娘是凭实力的!不要你们走后门啊喂! 第15章 唐朝——杨贵妃的狗带计划 关于两人究竟在一起把她怎么交易的,凉薄不得而知,因为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是很快,凉薄再也记不起这件事了,因为她变成了一个免费劳动力…… 「你去批发点瓜子来,咱们高价卖出去!」 「姐姐……这是唐朝……」 「靠……」弦歌无奈只得道:「那就来点花生吧,记住,要五香的!」 凉薄强忍住一个巴掌没拍到她的天灵盖上,「还五香的!你想啥不好呢!要不要指定酒鬼花生啊!」 第26页 「为什么是唐朝!」弦歌仰天怒吼,最后决定改卖吃食! 「大饼馄饨不託冷淘?保温锅要不要一个?」 「滚!」 弦歌忽然嘴角微微上扬,「太小瞧你姐姐我了!」 这下该开外挂了!发挥史料上的记载,用玫瑰、桂花、梅卤、甘菊、薄荷和蜜为馅儿做了小甜饼,又用鸡、鹅膏、猪脂、花椒盐做了千层饼等一系列糕点。 自然,不是弦歌亲手下厨了…… 无视凉薄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弦歌踩在椅子上大笑,「世上怎会有我这般机智的女子!」然后便扭头等待凉薄的膜拜…… 「握艹!你丫倒是给我留点啊!」 凉薄鼓着腮帮子,拿出与饿狼赛跑一般的速度脚下生风飞奔出去,唯恐弦歌一记惨无人寰的化骨绵掌拍来…… 一刻钟后…… 凉薄打着饱嗝走在大街上,拿着弦歌的计划表仔仔细细的看,看完以后,两行清泪留下,感嘆道:「真特么地难看啊!」 还打算找个人给她写出来,让她开心一下咧!算了吧,感觉眼睛要瞎…… 「哎呦……」凉薄冷不丁地被人撞了一下,抬头见一个大叔正拿着酒壶,醉醺醺不成样子,「你是谁呀!白日饮酒,还醉成这般模样!」 「额喝多咧?」 「薄僧气咧!」 凉薄满脸懵逼,我了个大擦!这说的什么鬼?方言都飙出来了? 忽然想起这是唐朝长安城欸!说的哪里是普通话?听都没听说过好吗?所以,这唐朝古话类似于陕西话? 不过,倒还好理解。 起码不是温州话…… 「在下李白,字太白,这位姑娘庆原谅额吧!」 这名字起得真随便…… 一等! 李白?! 缓过神儿来,凉薄那叫一个激动,背了将近二十年的诗,终于见到本尊了!可又欲哭无泪……这李白,跟自己臆想得不太一样啊…… 看这个头,也就比自己高一点,但绝对比弦歌要矮!而且……哪里有传说中的器宇轩昂,风流倜傥啊! 一定是自己生不逢时,遇到了他老的时候,要是再年轻一点……额……那个头也没啥区别…… 算了!人家可是靠才华吃饭的!再说了,细细打量,这模样还是挺顺眼的…… 一定是偶像光环!自己喜欢的可不是大叔类型啊! 李白晃晃悠悠地拿过她手中的纸,道:「额倒是可以给你写幅字,拿笔勒!」 凉薄还未出声阻止,就眼睁睁地看着李白潇潇洒洒地挥毫将弦歌的规则写了出来…… 擦!她一个活生生的现代人都看不出来写的啥,莫非这就是疯子之间的心灵感应? 「有趣,有趣!」李白写完了字,看着这纸连连点点。 凉薄接过纸张,连声道谢后,想起弦歌的暴脾气来,便赶紧买了点东西,慌慌忙忙地告别大诗人离开了。 李白仰头灌了一口酒,怔怔地发呆了一会儿,想起某年日好像给一人做过词,不知不觉就念了出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又摇摇头,摇摇摆摆地向着酒馆走去。 …… 「不错!不错!」弦歌拍着她的肩膀,暂时忘记了半个时辰之前把凉薄噼成两半的想法,「这样一来,就更有知名度了。」 决赛设置在大唐最有名的连锁客栈——悦来客栈,中间收拾了一下,搭了个t台,再布置上些轻纱帷幔,香雾缭绕,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我感觉更像青楼……」凉薄弱弱的说。 「一边去!不要影响老娘日进斗金!」 就算像也不能说出来啊! 弦歌将大厅分为十个区域,为十位美人的亲友团座位区,摆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个藤枝编成的篓子,只要花一百文钱,就可得到一朵粉红色的绢花,投入篓中,可在最后计入评选得分。 这样一来,既可避开各选手的粉丝们大打出手,又能使他们大把大把的撒钱,给自家爱豆拉票,最后的得利者非弦歌莫属了。 并且,大赛前三名会得到进宫封赏的机会,而第四至第六名则会分别得到二百两黄金、一百两黄金和五十两黄金的奖励。 弦歌虽然对凉薄获胜没有什么信心,但好歹给她开了后门,不拿点奖金什么的,也说不过去啊! 这边凉薄看着孤单单的花篓,欲哭无泪,你哪里来的自信啊! 弦歌内心十分过意不去,或者说不想太丢人,反正绢花是批发过来的,趁人不注意,一股脑儿的全倒进了凉薄的花篓里…… 凉薄满头黑线,这厮是智商掉线了吗?「你丫看看老娘背后有人吗?有人吗?这花一看就是造假的!」 弦歌掐着腰理直气壮,「哼!雇水军不要钱啊!都怪你平时吃的太多,他们都不肯喜欢你!」 凉薄刚想反驳,自己没长几斤膘,却听隔壁席上一个妇女在教育自家女儿,妇女骂道:「平时吃辣么少,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你看看你表姐,都进入决赛了!你就羡慕吧!」 「可是……」那个有凉薄两个脸大的年轻女孩儿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还是想瘦点……」 「你呀!你!」妇女十分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女孩的额头,又指着不远处看戏的两人说,「看到她们了吧!这就是下场!」 第27页 欸……我去!这是遭遇了胖纸对瘦纸的歧视?! 弦歌任重道远的拍拍凉薄的肩膀,「加油!全靠你给我整点面子了啊!」 「……」 凉薄不是不想赢,可是……希望渺茫啊!看着台上女子高挑的浓晕蛾翅,云鬓蓬松,上戴折枝花朵,并簪上步摇钗,轻薄的花纱外衣,另佩轻纱彩绘的披帛,内衣半露,绣着大撮的晕缬团花,袒胸露臂,如此性感的装束让凉薄望尘莫及。 明明杨贵妃也就是个丰腴,怎么就变成以胖为美了呢? 再说说,最令凉薄头疼的莫过于才艺展示了。 第二关,在弦歌的威逼利诱之下,她凭藉着出色的马术表演顺利过关(虽事后,在床上休养了一个月)。 第三关,她在帕子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贪吃蛇,被收买的面试官大娘硬是睁着眼睛,不带眨一下地把她夸成了一朵花…… 第四关,围棋博弈时,她也以幼时曾学的五子棋技巧,硬生生逼得对面女子口吐鲜血,无奈下场。 可是……第五关的舞蹈怎么过啊! 看着前面的「美女」们一个个「翩若游龙,宛若惊鸿」的舞姿,虽说跳的不是很好看,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练过的啊!凉薄不想丢人,于是准备开熘…… 「嘭」的一下,又撞上了一个人,「李白?」 大叔露出几颗牙齿,笑得也是人模狗样,「来给姑娘加油啊!额看好你!」 「……其实,我吧……根本就不想……」 「乔凉薄!你要去哪儿!」身后传来弦歌幽幽的声调,一把揪住凉薄的衣角,「该你上台了啊!」 「piu」的一下,凉薄被丢到了t台上,「顾弦歌!老娘一定不会放过你!呜呜呜……」 李白大叔看得目瞪口呆,双手抱拳,对弦歌道:「姑娘好生威武!在下佩服!」 「吼吼吼……不敢当,不敢当啊!」 却说台上的凉薄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反正千年以后又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要是顾弦歌敢抖搂出去,那就……于是,豁出了老脸,开始了她的表演…… 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放飞理想,现在开始!预备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是尴尬地分割线———————— 「完了……完了……」弦歌内心在滴血…… 她的老脸啊…… 「好!」只见李白大叔鼓掌叫好,「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舞姿!柔美的韵律中动作不乏刚强,将世俗的眼光全抛掷于脑后,敢于追求这种热情!青春,美好,对理想的追求全部畅快淋漓的表现出来!妙!妙!」 「……」 弦歌不理解,相当不理解,但看到观众也被动容时,也就不去计较这么多了。 由于李白这个大诗人的捧场,虽然凉薄没有发挥出她的优势(当然也没有优势可言),但不出意料的,还是拿到了百两黄金的奖品。 而弦歌也狠狠地大赚了一笔,对此非常满意,两人大快朵颐了一顿,又架不住大诗人的热情,三人小酌了几杯,交谈甚欢。 天有些黑了,到了晚上是要宵禁的,两人不想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便告别李白,离开了悦来客栈。 第16章 唐朝——杨贵妃的狗带计划 两人熘熘哒哒地走在一条昏暗的小道上,虽不至深夜,但也已空无一人,除了弦歌踢小石子的嗒嗒声,空气便如同凝固了一般。 「头一次见这么多黄金,吼吼吼……此生无憾!」凉薄感嘆道。 「没志气!钱这种东西永远赚不多的。」 「哼,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弦歌嘆了口气,「唉,早知道当时就不出宫了,留在宫里闯出一番事业!」 「……」 「不过,话又说回来,宫里除了李隆基也没有男人了,啧啧啧……」 「……」 「让我想想,现在还有什么年轻的大诗人……喂!你……」久久不见搭话,弦歌疑惑的转回头去。 只见凉薄紧闭双眼,呈大字形躺在地上,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神秘男子正费事巴力地把人往麻袋里装,而兇器就是地上的棒球棍…… 弦歌与黑衣人面面相窥,空气中瀰漫了一丝丝尴尬的味道,弦歌挠挠脑袋,干笑两声,「你接着忙,我什么也没看见!」说完就准备开熘,却被黑衣人横扫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黑衣人举棒就要打,弦歌大喝一声:「慢着!我自己来!」于是,乖乖的钻进了麻袋,识时务者为俊杰! 黑衣人愣了愣,随后毫不留情地向着麻袋里的弦歌抡了一棍,「事都让你干了,我还要不要当这个黑衣人了!」 这——就是抢戏的下场! 当弦歌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还在麻袋里装着,而且还有点冷…… 犹豫了几秒钟,弦歌还是爬出来——黑衣人静静地端坐在一旁,像是打坐般,一动不动。为毛还在原地! 「喂!醒醒!」弦歌推了推男人,只觉得手上无比寒冷,那人的身体僵硬地很,顺着弦歌推的方向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弦歌有点懵,什么情况? 最新发明的碰瓷手法? 好在那人没死,打着哆嗦颤颤巍巍地坐起来,开口便是,「你俩咋这沉呢?!」语气幽怨,颇有种委屈之感,令弦歌不寒而慄。 第28页 不对!弦歌一把扯下那面巾,看着熟悉的脸被冻得变成了青色,「小王!怎么会是你?」 「姐!是我呀!」小王眼泪汪汪地看着弦歌。 「你平时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啥?」 「打我那一下够狠的啊……」弦歌目光幽深,把棒球棍拿在手里,很有节奏的掂着。 「误会……姐……那都是误会!啊……」 来自清晨的第一声惨叫震醒了睡梦中的凉薄…… 「敢动手了?胆儿肥了你!」 「啊……嗷……」 …… 凉薄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包围圈里,不禁有些疑惑,后脑勺穿来丝丝痛感,还有些眩晕,被绑架了!这是凉薄的第一直觉。 外面传来的鬼哭狼嚎更是让人胆战心惊,凉薄想起一个词,叫做杀鸡儆猴,敌人这是想要打心理战,用悽惨的叫声渲染出恐怖的气氛,抓住自己脆弱的心里防线,一击击破…… 欸……好像是弦歌的声音? 从麻袋里露出一个脑袋,只见弦歌右脚踏在一人的背上,恶狠狠地说,「你丫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吧?敢偷袭我们?」 对方已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眼神中充满着恐惧,连连告饶:「大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哦……原来是打晕自己的那个,打得好!弦歌好威武!凉薄一脸崇拜,感觉弦歌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不少,从负一米里□□半截。不愧是多年好友啊!弦歌一定是在为自己报仇! 正当凉薄打算出来给那个可怜的小王求求情时,听弦歌道: 「你丫打乔凉薄就算了,没死人就行!我不跟你计较,可你错在不该在太岁头上动土!我顾弦歌从小可是不吃亏的……」 凉薄:「……」 弦歌的形象再次跌回地下……哦,不,是十八层地狱! 丫!活该你没有男人!这么彪悍! 又看了一眼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王,算了!还是不要出来了,装死算了…… 于是,凉薄又默默地滚回了麻袋里…… 当三人正襟危坐在一家客栈的厢房里时,小王同志已然比之前胖了,额不是,是肿了一圈…… 「说吧,你来干什么?」弦歌仰在椅子上,十分慵懒地发话,仿佛刚才行兇的不是她一般。 小王同志这才不大利索的讲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当日因为凉薄的错误操作,实验出现故障以后,两人从天而降落入大明宫,非常巧合的将站在湖边赏雪的唐朝第一美人杨贵妃撞进了湖里,由于贵妃娘娘身着九尾狐皮金丝霓裳大氅,毛毛浸了水,瞬间增加了几十斤的重量,很不幸地,贵妃娘娘没有发出一声吶喊就沉了下去…… 更加不幸的是,咱们的高力士高公公也因为变成人肉垫受到了二百来斤的重创,一把老骨头几近散架,再加上弦歌的夺命一脚,也是在水里沉浮,喝了半肚子纯天然无污染的深冬湖水…… 最后两人被救上来,都奄奄一息,也就只剩了半口气,最近几天形势越加不好,眼见着撑不住,要两腿一蹬,驾鹤西去了! 所以,实验室经过研究慎重决定,派行事谨慎最为稳妥的小王同志来一趟,解决此事! 弦歌托着下巴,陷入沉思,自然知道实验室从来都不会给什么好差事,看来又要好好谋划了…… 凉薄默默地举手,「反正杨贵妃也要死在马嵬坡,早死早超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小王同志怒火冲天,拍案而起,颤抖的手指指着凉薄,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影响不大?你知不知道歷史上的事都是有定数的!杨贵妃现在死了,就不能安抚军心,大唐就会提前一百五十年灭亡,北方则会陷入混战割据,天下纷争,民不聊生…… 歷史会因之发生错乱,时空重叠,时间黑洞都随时有可能会发生,你知道吗?你当然不懂! 最后导致的后果不仅是大唐覆灭,中国的歷史进程也会被阻断,重新进入一个新的模式……到时候别说是二十一世纪还是不是你生活的地方了,连你能不能出现都是个问题了! 我和你说,歷史的正常发展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弦歌抱着椅子,一点一点地离开了小王,掏出小帕子来,挡住眼睛……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弦歌一定懂得,凉薄想打人时的表情! 果然,不出几秒钟之后,凉薄一脚踏在桌子上,生生将那实木的八仙桌噼出了一条深深地裂纹。 小王同志目瞪口呆,还未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时,这边凉薄大喝一声,「丫的!老娘平生最恨你们这种滔滔不绝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说个不停的人了!」 被触犯了逆鳞的凉薄暴躁起来连弦歌都要退让三分的,更何况是已身负重伤的小王同志……最终该同志手脚并折,被从二楼的厢房的窗户出被丢了出去,一个清晨便与大唐的土地亲密地接触了两回。 「哎呀呀!谁家的婆娘下手这么狠啊?」 「啧啧啧,都看不出个人样了!」 「看到了没?以后这就是你的下场!」 …… 弦歌看着趴在地上生无可恋的小王,对他产生了深深地同情,至少五年之内,小王同志都无法消除面对女人所产生的恐惧感了吧! 第29页 真是罪孽啊! 即使小王同志已经被揍得惨不忍睹,但内心始终怀着坚定的信念,为了出色的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他不顾世俗悲悯的目光,一点一点爬回了二楼。 哼,不信你们敢违背实验室的决议! 「姐姐们!可怜可怜我吧!我上有老下还没有小,你们不帮我,我就要失业啊……我失业了,我女盆友就再也不会找我了啊……」 「呃……」 「天涯何处无芳草,好马不吃回头草!小同志,别灰心!你还年轻,还能再单身个十几年!」 小王同志见苦肉计不好使,便一把扯住弦歌的裙子,哭诉道:「姐!你知道我找到这份工作不容易,干咱这一行的,就不能互相体谅体谅吗?」 弦歌想了想,义正言辞地回绝他:「不能!」 「为什么啊?」 「这可不是计划之内的事,要多加钱吗?」 「……」 弦歌摊开手作无奈状,「我也爱莫能助啊!没有点条件,怎么一起商谈呢?」 小王同志内心有点崩溃,干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开,差点甩在弦歌的衣服上,弦歌毫不在意,想起身等他嗷嚎完,却被他死死地拉住。 「姐!你怎么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吧?」 「what?」 「像姐这样仙姿玉色、美丽动人、肤如凝脂、婀娜多姿、楚楚动人,钟灵毓秀、国色天香、仪态万方、天生丽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冰肌玉骨、美伦美奂、娇艷欲滴、光彩照人、螓首蛾眉、清水芙蓉,语笑嫣然、美如冠玉、貌美如花、眉目如画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如果时空错乱,最大的受害者可是你们啊!」 「……」 小王同志看了看弦歌的脸色,又道:「领导说了,这次你们在实验里所获得的任何东西都视为个人所有物,可以带回去……」 「成交!」 此时,凉薄内心大喊:叛徒! 可是,凉薄拿弦歌没有办法,只好拿小王同志练手…… 当小王同志挂着眼泪,一脸坚毅地爬上来时,却发现两人正为了谁当杨贵妃谁当高力士而争吵不休。 弦歌:「你胖,你来!」 凉薄:「凭啥?我不干!有本事你来啊!」 弦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何况这可是古今第一大美差矣!我这是为了你好!」 凉薄:「唬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杨贵妃咋死的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高力士的身体干什么勾当是吧!哼!劳资不干!」 弦歌:「我……」 …… 弦歌大手一挥,对小王同志道:「知道该怎么做吧?」 小王乖巧地点点头,「姐,你放心吧!」 「欸……你想干吗?别过来!」看着小王同志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神器——闪着淡蓝色光芒形似板砖的透明长方体,脸上带着善恶到头终有报的微笑,凉薄一阵恶寒。 凉薄想跑,可弦歌又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便带着满腔怨恨,一脸不甘地任由小王同志一板砖把人拍到…… 看着倒在地上的凉薄,弦歌拍拍手,斜眼看着小王,淡漠道:「你看着办吧!」 此时小王狗腿的谄媚,「我懂,我懂!」微微颔首,「姐,我要下手了!您走好!」 「好,跪安吧!」弦歌十分装逼地摆摆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嘭!」随着板砖落在弦歌的额头,人应声倒地,隐隐地小王好像听见她的「遗言」:「我靠……回去不弄死你,我不姓顾!」 第17章 唐朝——狗带前期 「水……」弦歌费力地张开嘴,声音很是虚弱苍老,还有些嘶哑,不是自己的声音。 身边打瞌睡的小太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见弦歌言语,惊喜地高唿:「公公!您醒了!快来人吶!公公醒了!」便把刚刚甦醒的弦歌扔在床上,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等弦歌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聒噪得让她不得安宁: 「高公公虽说现在还有些虚弱,但脉象已经平稳,无甚大碍了!」 「没错,不过还是要开几副药好好补补。」 「高公公吉人天相啊!」 「定是陛下护佑!」 …… 而弦歌自然没有心思听这个,此时,她满心都是一件大事——把手缩回被子里,摸了摸…… 然后满意地嘆了口气,终于有把了!虽然是个残次品……但毕竟活了二十几年,残次品更有研究价值! 众人面面相窥,气氛略有一些尴尬……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高公公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弦歌嗅到了这微妙的气味,为了缓和气氛,假意咳嗽了一下,没想到高力士这副身子不顶用了,这一咳差点没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您慢着点!这才刚醒呢!」 「凉……贵妃娘娘可醒了?」 小太监拱手,道:「还没有,但娘娘感知公公的挂念,一定会好起来的!」 「恩……」弦歌点点头,不由自主地便伸出手来摸了一把小太监的脸,真滑啊!还白白嫩嫩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捂着眼睛…… 走走走,去挑针眼! 第30页 …… 就这样,弦歌养了几天,终于恢復了精气神,收拾收拾换了身行装,就去找唐玄宗报了个道。 「老奴叩见陛下!」 唐玄宗面有喜色,连忙去搀扶了一下,道:「你这才刚好,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老奴心中挂念陛下与娘娘,一刻都不想离开啊!」丫丫的!劳资也不想来啊!要不是怕乔凉薄关键时刻掉链子,她倒是很愿意在宫里调戏调戏小太监小宫娥什么的! 唐玄宗听罢很是欣慰,却又摇头,语气中满是担忧,「可玉娘,她还……唉!」 弦歌走上前,小心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唐玄宗,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又得陛下真龙护佑,再加上太医署这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相信娘娘不日便会好的!」 「恩!若是让朕找到那两个亡命之徒,必得剥皮抽筋,才解爱妃与卿所受之苦!」说着,手中的杯子被啪的一声给甩在了案几上,立刻跌得四分五裂,而把弦歌吓得将手中茶壶里的水都撒了出去,连连擦试着额上的冷汗。 「力士,怎么了?」唐玄宗拧眉看着他。 弦歌不在意地笑笑,又摆摆手,一副咬牙切齿痛恨无比的样子道,「老奴只是想起了那两个妖女恶毒的行径,猖狂至极!简直是闻所未闻,令人髮指!老奴……老奴……这是激动!」 「恩,你放心,朕一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多谢陛下!」 尼玛!伴君如伴虎啊!还好自己现在是高力士,玄宗最亲信的人,从其为玄宗亲定为其唯一陪葬之人就可看出两人已非一般主僕情谊。 弦歌看着粉红色细纱中身影朦胧,还在沉睡的杨贵妃,心里升起些许担忧来,按道理早该醒了,不应该啊!虽说原主魂魄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但毕竟是千年的古人,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不过,高力士七老八十了,虽然兇勐,但在弦歌手下还是不堪一击,轻轻松松地锁起来,占据了他的身体。 虽然这有违于人伦,很不道德,但原主都要狗带了,占着这躯壳只会耽误歷史的进程,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只是,凉薄这是什么情况? 弦歌自然不知道,昏迷中的凉薄经歷了怎样一番恶斗,杨贵妃怎么说也是年轻气盛,又是后宫里最牛逼的战斗机,凭着对人世的留恋和对唐玄宗疯狂的不舍,一下子膨胀起来,与凉薄狠狠地交斗了几天。 最终,凉薄凭藉着打不死的小强体质,活活把杨贵妃的气给耗没了,这才得到了控制权。 「为什么服务不来全套啊!差评!」被折磨的狼狈不堪的凉薄在内心中嗷嚎道。 …… 「水……」凉薄费力地张开嘴,吐出一个字来,声音很是微弱。 弦歌终于舒了一口气,虽然是同样的剧情,同样的套路…… 「爱妃!」 凉薄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袍的老人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凉薄搜颳了一下记忆,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啊,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张口便问:「你是谁啊?」 唐玄宗一怔,面有悲痛,「爱妃!你怎么了?」 爱妃?凉薄皱了皱眉头,刚要开骂,突然被大力推倒,一个老男人死命的摇晃她,语气焦急而又关怀,「贵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被那两个妖女撞下湖后,您昏迷了一个多月,您可千万别吓老奴啊!您快好好想想,这是——陛下啊!」 凉薄被摇地头昏脑胀,但还是听懂了这些话,又看到挤眉弄眼的高力士,才终于想起自己与杨贵妃的恶斗,意识到这是已经魂穿了。 那么现在,自己就是杨贵妃,眼前这个就是掉包的高力士弦歌,穿着龙袍的就是货真价实唐明皇了! 凉薄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即使养尊处优保养的再好,也掩饰不了岁月的洗礼。 凉薄有点失望,一点也不高大威勐,英俊潇洒,有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不能赐给她一个好点的男人吶! 凉薄越想越憋屈,脑子一热,照着床头的柱子就撞了上去,劳资要回去! 「嘭!」凉薄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抬头一看,是面容扭曲的弦歌,嘶嘶的吸着凉气。 凉薄os:弦歌!我错怪你了!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嘤嘤嘤……好开心哦! 弦歌os:麻蛋!该死的唐玄宗,不知道自己老胳膊老腿的一把推上来,疼死了!可是还不能说……呜呜呜……好气哦!该死的乔凉薄,丫回去收拾你! 唐玄宗os:艾玛……推顺手了……力士,你就体谅一下吧! 杨贵妃狗带第一式——红颜血溅白玉床,失败告终。 「爱妃!你这是何故啊!」唐玄宗毫不留情地把碍事的弦歌扒拉到一边,捧起她的手,心疼的说道。 如果被发现自己不是杨贵妃的话,按照古代这封建行程,别想那些穿越小说的戏码了,指定就被杀头,完犊子了! 所以,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陛下?」凉薄迷濛地望着对方,好像有那么几分感动。 「玉娘!你记起来了?」 凉薄想挤出几滴眼泪,装装可怜,来个深情戏码。可没想到这具身体仍对唐玄宗有着深深地眷恋,不受控制地,就开始梨花带雨,真是…… 凉薄这么一想,也不能浪费啊!就汪汪地注视着对面的男子,「臣妾……还以为这是梦!玉环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第31页 「爱妃……」 「陛下……」 唐玄宗情难自禁,将凉薄搂在怀里,而凉薄一脸惊恐……救命啊!你想干哈!奏凯! 弦歌默默地干呕了几下,给凉薄上了三炷香,便从宫殿里爬了出去…… 当凉薄忍受着内心的折磨时,弦歌同样不得不与一群公公们打交道…… 江公公:哎呀,高公公这是大好了? 弦歌:好了…… 海公公:咱家就说公公是吉人自有天相嘛! 弦歌:呵呵…… 左嬷嬷:你平时都喜欢用什么保养?怎么皮肤看起来这么好? 弦歌:呵呵呵...…你真会开玩笑…... 江公公:是啊,你看看就这紧緻程度——一点都不像七十岁的人,看起来最多就六十五啊! 弦歌os:老娘清丽脱俗,活脱脱一个未婚少女,麻蛋!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你们羡慕个毛线啊! 呵呵呵……你们也不差啊,江公公身姿卓越,玉树临风(驼得跟只大虾一样),怎么看也没过五十啊! 海公公几天没见又白了不少啊(都能听见粉簌簌地往下掉),我都自惭形秽了呢! 哎呀呀!左嬷嬷!啧啧啧,就你这身段,怎么没去参加大唐选美吶!要不然,还有她们什么事啊!(你的体形已经严重超出了我的视界范围) 江公公海公公左嬷嬷:吼吼吼……保养得好,保养得好啊…… 弦歌内心的小人儿已经跪倒在地向着天空,眼角有泪划过,并疯狂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大吼着:苍天吶!收了这群妖孽吧! 这时,只见一侍卫打扮的人慌慌张张,风尘僕僕地赶来,跑进了大殿:「陛下!不好了!安……安禄山,他反了!」 尼玛……安史之乱这就来了?! 比想像中还要快啊! 弦歌把头探进宫殿,只见凉薄听到这个消息,两眼一翻,双腿一蹬,「嗝……」的一声,直挺挺地晕厥了过去…… 第18章 唐朝——狗带晚期 弦歌表示穿越来的日子很苦逼,尤其作为一个太监,一个年逾七十还是逃亡中的太监,没有想像中的奢靡也就罢了,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啊喂! 所以,当弦歌习惯性的去找凉薄抱团取暖,看看她过得是不是比自己更惨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凉薄是被李隆基捧在手心上的杨贵妃啊! 但是,作为一个祸国妖妃,想来她的日子真好不到哪里去…… 算一算,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唉……大约是在饱受折磨吧…… 于是,弦歌心底升起一丝同情,拍拍屁股去找凉薄。 远远地,还未接近那辆马车,便看见一群人鱼贯而入,手中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 这是?莫非是要提前赐死! 弦歌心下一惊,所以当即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上前,一脚踹开车门…… 只见凉薄卧在榻上,十分慵懒地捏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放进嘴里,然后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当弦歌进来时,凉薄正鼓着腮帮子,很有节奏的咀嚼着,抬起头来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大胆!还不给本宫退出去!」 弦歌连连点头:「是是是……」,弓着腰退了出去。 凉薄看着门被轻手轻脚的关上,轻轻地唿了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胸口,「好险吶……」 而几秒钟后,门又一次「咣当」踹开,弦歌愤怒的叫嚣久久迴荡,「你丫吃的荔枝!」 …… 凉薄一脸的理所应当,「我就是想尝一尝嘛!」 弦歌向那一盘盘剥好了摆成小山的荔枝瞟了一眼,「你确定?」 「呃……」凉薄突然觉得有点冷,忙解释道:「来到唐朝,不吃点荔枝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当过杨贵妃?」 「这就是你大冬天的还在逃亡途中吃荔枝的理由?」 丫的!还不叫我! 「我……怎么也得显示显示自己在李隆基心里的重量吧!所以,这算什么!」凉薄掐着腰,活脱脱一副堕落资产阶级的嘴脸。 心痛…… 弦歌感到膝盖上被狠狠戳了一箭,谁说她过的比自己差!尼玛……享受得不得了! 早知道自己就当了……不行,不行!杨贵妃死得太早,让凉薄再蹦哒几天吧! 这时,一个小宫娥对凉薄很恭敬地行了个万福,柔声道:「娘娘,现在是否用膳呢?」 「传!传!传!嗷……咳咳……那就摆上来吧,本宫吃点……」凉薄揉了揉被弦歌掐的肉肉,还是做足了姿态,显得有气质一点。 「传膳!」 …… 「嗖嗖嗖」弦歌膝盖连中三箭,捂住胸口,十分难受的看着一桌子的菜…… 这不合常理啊!有鸡有鸭还有鱼……为什么逃亡还吃的那么好! 最最可恶的是凉薄,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撅起了嘴巴,问:「为什么今天没有红烧狮子头?」 弦歌内心的小人已经把凉薄摇来晃去,作咆哮状:你想哈!你还想干哈? 要啥自行车! 小宫娥俯在地下,道:「娘娘昨天不是还说最好不要重样吗?」 弦歌再中一箭…… 凉薄点点头,对着小宫娥挥挥手,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弦歌望着她,目光闪烁,「你想干什么?」 第32页 凉薄啃了一口猪肘子,含煳不清地回答:「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选择撑死!」 弦歌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愤怒,忍住!杀人犯法! 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 凉薄选择了玩命作死,而弦歌也决定推她一把。其实主要是弦歌稚嫩的心灵受到了史上最最严重的打击…… 那天,她见一小侍卫清秀可人,十分喜爱,就借职务之便,狠狠地调戏了一把,并且摸了摸他白白软软的脸颊。 谁想小侍卫是个刚烈的性子,推开弦歌,一脸正经十分严肃,「高公公!请自重!」 说完就跳了河,表示自己的清白,留下弦歌在风中凌乱…… 劳资才不是变态老头! 此事又被好事者大肆宣扬,于是,弦歌成为了一个焦点,凡是小太监小侍卫小宫娥,一切物体都开始对她退避三舍,并且统一指指点点…… 就连李隆基也一脸郑重地告诉她:「力士啊!咱们得注意点啊!好歹回到宫里再……」 「陛下……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咱们相识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只是没想到啊……」某皇对他使了个我懂我懂的眼色…… …… 弦歌痛定思痛,决定提早结束这一段不愉快的旅程——送凉薄上西天! 咳咳,口误……是送杨贵妃上西天! 于是,弦歌游走于各大营帐,将凉薄干的那点事全都抖落出来,并且凭着自己超高的口才,成功给凉薄拉了满满的仇恨值…… 又等了半个月,军队刚刚在马嵬坡驻扎下来,弦歌就迫不及待地拿着联名书,交给了李隆基。 弦歌拧了一把大腿,又想起自己在唐朝的苦逼日子,不禁热泪盈眶,「陛下……」 「力士……这是怎么了?」李隆基心下疑惑,便要扶起她来。 弦歌将联名状递上去,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请陛下夺决!」 李隆基接过来,看了几行字,脸色越加恼怒,将本子合上,一把丢得老远,在屋子中走来走去,不停的喊着:「反了!反了!」 「陛下……世殊时异……娘娘她,不得不委屈了!」 「玉娘做了什么?都是朕,是朕害了她啊!」李隆基懊恼地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十分焦虑。 「娘娘纵然无辜,可天下百姓又何其无辜啊!事到如今,陛下……」 「唉……朕……朕要去见见玉娘!」 …… 当凉薄看到唐玄宗一脸哀伤痛苦的表情时,就已经猜到了来意,这么快啊…… 「玉娘……是朕对不住你……」 「陛下千万别这样说,臣妾能得陛下一世宠爱,已然知足了!臣妾……不想让陛下为难……」 「爱妃……叫朕如何捨得?」 「臣妾甘愿……」 「是朕无用了……竟叫你受那腰斩之刑……」唐玄宗不禁掩面,脆弱尽显。 「无妨……无……」 秋豆麻袋!腰斩之刑???说好了上吊的呢? 凉薄对上弦歌闪烁的眼神,弦歌十分愧疚地低下头,煽火煽得有点大…… 一不小心就腰斩了……包涵点哈!忍忍就过去了! 凉薄头上的青筋隐隐凸显,强压下愤怒,道:「陛下……左右逃不过一死,便让臣妾自己抉择吧!」 「玉娘……」唐玄宗剜心一般,不肯松手。 「陛下……」 「爱妃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那个……能不能让我穿一下那个霓裳羽衣?」 尼玛!总得捞回本来吧! …… 「娘娘……」小宫女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悲悲切切地望着对面身着一袭青赤若虹衣裳的女子,「不要啊……」泪水似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进地毯。 弦歌冷眼看着一切,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她拖出去,便走上前装模作样地向着凉薄施了一礼,「时辰不早了,娘娘切莫让陛下为难啊!」 凉薄面容悲戚,双目含泪,散发着难言的哀愁,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帕,拈起一角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道:「都退下吧!让力士留在这儿即可……」 众人恭谨地回答:「诺。」便齐齐的退了出去。 弦歌上前一步,十分恳切地又道:「娘娘!上路吧!」 凉薄抬眼,一记眼刀过去,丝毫不见刚才的愁容满面,双手撕裂了小帕子,毫不留情地抬起腿来,给了对方一记绝情脚,随后暴跳如雷地扑上去,死死地压制住她,「上你丫的大头鬼!老娘不玩了!」 快被压死的弦歌简直不能唿吸,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乔——凉——薄!你丫——滚粗!」 「说!是不是你要求腰斩的!」 「我才没有!」 「哼!」凉薄冷哼一声,捡起联名状来,翻到最后,果然,弦歌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个嘛……」弦歌支支吾吾,不知所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赶紧给我狗带!」 凉薄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一百来斤的孩子,耍起无赖来,「劳资不干!」 「不行!」 「我们直接回去就好了,不要那么认真嘛!」凉薄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她,不灵不灵的眨着,企图以卖萌软化弦歌的内心。 可惜,对面这个是杨贵妃的躯体,一个将近四十的女人,就算是个大美人,对弦歌也没有了吸引力…… 第33页 弦歌冷冷一笑,捡起地上的白绫向树上一搭,麻利地挽了个扣,把企图逃跑的凉薄一个扫荡腿踹到地上,往脖子上一套,然后拉起白绫的另一端,卯足了劲儿一拽……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纷乱的雪花肆意地飞舞着,仿佛那干枯的梨树又生满了花,随风化去,洁白无瑕。 白茫茫的大地,终于给世间落得一个清净,将盛世大唐画上了一个句号…… 公元756年7月15日,杨贵妃于马嵬坡,被迫自缢于佛堂前梨树下。 公元762年5月3日,李隆基只身一人,茕茕独处,形影相弔,最终忧郁寡欢而亡,葬泰陵。 公元762年,高力士闻玄宗驾崩,北望号啕痛哭,吐血而死,追赠扬州大都督,陪葬于泰陵。 第19章 没构造好的宋代 当凉薄脸上堆满笑意目送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客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堪称完美的笑容裂开了一丝丝缝隙。 「劳资不干了,我乔凉薄就是从这里跳下去,就是饿死也不......」 说着看到弦歌捧着上品大红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脸上写着「我就静静的看你丫表演」。 凉薄心里抖了三抖,狠狠的捏了一下大腿,瞬间调整好情绪,重新摆出一副我是贤良温顺的当代卓文君,大爷快来玩啊(划掉),大爷快来看看买点烧酒回去啊。 正悠闲的扇着扇子,嗅着芳草清新气息的某路人甲慢慢踱步过来,看见凉薄一脸谄媚的看着自己,勐地提了速,从她面前飞过。 这一举动给凉薄那弱小的心灵带来了无穷大的伤害,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好处,那就是跑路带起的那阵风,吹凉了凉薄拿一腔热忱。 从凉薄面前经过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凉薄在中午十分,终于完成了一笔生意,这生意极好,乃是凉薄创业以来最大的一笔。 而原因是这样的,凉薄为了效仿汉朝创业先锋——卓文君沽酒当泸,去採购了一批酒,但是由于这个歷史典故在凉薄脑海里待的时间太久,当凉薄绞尽脑汁想古代女子创业成功典例的时候,成功的将当泸记成了挡路。 于是凉薄经过一番刻苦研究,判断出现下卖酒所在地——长阳桥,乃是整个汴京东边流量最大的地方。 果然如此,凭藉着自己出色的口才,卓越的砍价还价技能,和得天独厚的环境,凉薄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将要垄断北宋卖酒产业,占领汴京城,称帝一方。 虽然现实和想像有几分出入——买了一个上午,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平阳府的家僕花钱买下了所有酒来为平阳公主开道,但是结果还是一致滴。 凉薄终于重振旗鼓准备再大干一场。 这时弦歌终于看不下去了,拉住凉薄的袖子幽幽道:「你确定你明天再拜一排把桥彻底挡死,不会有当代有识之士决定为民除害,把你暴走一顿再送到顺天府?」 「哼……」凉薄把袖子从弦歌手里拉出来,「劳资是合法买卖……」 「你这还合法……」弦歌无比震惊的回头看了凉薄摆的放酒桌子,严严实实,从头到尾的完美的把桥分成两段。 「你丫……不能鼓励我嘛。」 「……」 「这怪我吗?这怎么能怪我……」凉薄委屈道,「北宋不是一个适合做生意的朝代。一个个的缩头巴脑,汴京的经济就是被这些人拉后腿的……」 弦歌心里想到,要不是思想开放,你丫早就被鞭尸一百遍了好吧,但是面上还是和顺的,「你想怎么样?」 」我?」凉薄顿时来了精神,「当然是盛唐啊,不禁民风彪悍,并且审美一流,其实汉朝也不错,那个啥来着,明朝也行……」 「那你怎么不去。」弦歌白了凉薄一眼。 「我……我那不是,不小心吗,人有失手,还有失蹄,这都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要相信我。」说完凉薄鼓了一下腮帮子,卖了个萌。 奈何弦歌是个油盐不进的女魔头「你觉得我信吗?」 三天前,临江办公室。 「啧啧。不错啊。」凉薄宛如一个刚进城的老太太,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东摸摸西摸摸。 「你丫发达啊。」凉薄稀罕的咂嘴。 「工作这么多年,都没有发展,你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首付攒了多少?买车了吗?……」 忍无可忍的某人终于忍不住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丫的给个话吧就接起来没完了啊。 于是凉薄在弦歌高谈阔论的时候跳了起来,用几乎完美的投篮姿势,用本子把弦歌唿到地上,高贵冷艷的背对弦歌道,「丫的就你话多。」 弦歌颤抖着用手撑着身体起来,虚弱道:「前两天求着我办事的时候,我还是你爸爸,合着事情办完了,我也没有利用价值的,就成废柴了是吧。」 第34页 「顾......」科长,您签个字...... 弦歌的新任助理妹子探了个头,想让弦歌在自己的工作报告书上留下潇洒的字迹,却不想撞见了这么一面。 她那平时冷艷高贵不可一世的堪比辛德瑞拉的霸道科长,平时都是自带bgm出场,用独到见解,犀利语言怼的她们无言面对明天的太阳,可是现在却形象全无的趴在地上,神情还很委屈。 完了完了,弦歌光辉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看着新来的妹子助理受了打击掩面夺门而去,弦歌伸出尔康手:「欸,那个......」 但是妹子没有理会。 「唉......」弦歌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惋惜道:「新人的心里接受能力就是不过关。 「欸,对了,」弦歌看着正偷吃自己桌上黄油曲奇的某人,「你来干什么?」 「我......」凉薄缩了缩脖子,乖巧的放下手里的曲奇,顺从的从弦歌桌子上下来,「我来......我是来......」 弦歌翻了一个白眼:「你别跟我说,你现在穷的沦落到到我这来混吃混喝,日子才能过的下去。」 「不是......啊......我想起来了,那啥,你不是上次请我在你们这里吃饭,那啥,那个板栗红烧肉挺好......」凉薄谄媚的朝着弦歌一笑。 弦歌被那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手忙脚乱的扒着桌子,这才免于一摔:「道理我懂,不过,你丫现在为了吃的骨气都不要了吗?」 「那啥......呃……你们今天午饭有这道菜嘛,没有我就出去看看茶水间。」 「……」 「对了,你端午干什么啊,最近银座开了一家烤鱼店……」 「那遗憾了,我端午有约。」弦歌虽然口上说着遗憾,但是这面带春潮的笑容表现的可没有半分遗憾。 凉薄听完以后咂嘴,但是也只是听后稍微表现出一丝丝的惋惜,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去茶水间。 虽然没有蹭免费午餐的机会,但是免费的零食不吃白不吃。 弦歌公司的茶水间是凉薄听说过的最高级的茶水间。具体表现就是前几天唐朝狗带后,已经大半夜了,飢饿的凉薄四处觅食无果,在弦歌不情不愿下带到了茶水间,不仅吃饱了,还肉眼可见的胖了不止一圈。 凉薄估摸着茶水间的东西,起码自己能吃半个月。特别是茶水间里面居然可以烤生鱼片,这种资本主义令人髮指的行为简直就是省钱人士的福音。 但是这次,凉薄到了茶水间门口,却没有进去。 因为刚刚进弦歌办公室,又跑出来的小姑娘正在议论自己。 「......顾姐已经很厉害了,可是今天我居然看见顾姐办公室又一个女的,顾姐还摔在地上,天啊,感觉大神在我眼中的形象破灭了,渣渣都不剩......」 凉薄点点头,嗯,没错自己就是厉害。 这时凉薄听到熟悉的声音:「没有吧,那厮就是来蹭吃蹭喝的无耻之徒。」小王义愤填膺的发出吶喊。看来小王同志还记得上次凉薄一脚把他从二楼踢出去,被唐朝长安土着围着当猴看的事情,并且拿着小本本,一笔一划记仇本上的写上了凉薄的大名。 不是吧,凉薄心里吐槽,难怪你成不了大事,明明上次你应该记弦歌的仇,哼。本末倒置因果不分,等着我去弦歌面前打你小报告,让弦歌给你小鞋穿。 不过八卦乃是人类本质,凉薄贴墙角听八卦的结果就是深刻认识了弦歌女魔头的属性,其次,这厮端午要相亲!!!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欺瞒。说好一起手牵手做一对快乐的单身狗,没想到啊......弦歌这老贼居然偷偷脱单。 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单着会尴尬嘛。 故而熘进弦歌办公室的底气足了不少。 「你怎么了,像一只开屏的大孔雀。」 「哼,我谴责你,你丫居然因为男人背叛你可爱的革命同盟,你对得起你的组织你的党吗?」 凉薄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弦歌内疚,但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弦歌起身,凉薄以为要打自己,连忙往一边退让,结果弦歌的手从自己身旁穿过,打开了柜门,翻出了一分文件夹。 文件夹上画着古朴的印记,就好像是一个图腾。 「你......你这是......」 「上班。」弦歌好声没好气,「谁和你一样,成天无所事事。」 凉薄一时语噎,看着弦歌的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着,还出现了残影。卧槽,这厮手速到底多快。看着弦歌飞快的盲打速度,一指禅选手沉默了,悲愤了。丫的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两个小时以后,弦歌终于调好设备,实验了一下。 凉薄看着弦歌把水杯拿走,杯垫掀开,下边原本完好无损的桌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指纹锁,弦歌就这两张卫生纸擦了擦手纸,一脸冷漠道:「准备。」 「秋豆麻袋,咋了......」凉薄一脸茫然的看着弦歌如临大敌。 咻......pia...... 凉薄以脸着地。虽然是不疼,但是不雅观啊。 哼,这厮一定是要报刚才用本子拍她的仇。凉薄咬牙切齿的爬起来。 就闻到了一股味道。 怎么形容呢。宛如冬日温暖的阳光,又像是飘雪时候泠泠幽香......凉薄狠狠的嗅了一会儿…… 这......这是桂花糕的味道,还混着枣糕。 第35页 于是凉薄简单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处的环境,就撒欢的顺着味道跑了。 第20章 开店前夜 面对美食的诱惑,凉薄再一次选择丢掉了脑子,完全忽视了这场景和过去的不同。 天空高邈,未见太阳,却从云缝透出刺眼的阳光,周围只有近身十余米处才有景象,再往远看就模煳了。 但是要是熟悉,就能感觉到远处似乎是一间採光良好的大房间,摆了不少的绿萝在窗边,还有一排排的书柜,书柜里面摆了几个奇丑的陶器,里面还迷信的扔了几个钢镚。 如此弦歌式风格,凉薄一心想着吃,自然给忽略了。 到了那边,凉薄四下打量,见无人售卖,又喊了两声,确定确实无人,又扭扭捏捏地犹豫了两下,接着经过激烈的心里斗争,拿起几块枣糕先各咬一口…… 一边吃着枣糕,一边腾出一只手,看见放枣糕的桌子上有一处不平,就伸出手来扣扣搜搜。 滴滴滴滴...... 周围环境突然变红,像是夕阳的光辉。这怎么了,凉薄感觉自己血压飙升,但是还是尽量保持镇静,判断将要出现的危险。「阿门,保佑我不要碰到特斯拉。」 一阵眩晕,等光线消失,凉薄看见自己正紧紧把着弦歌的柜子,一手拿着枣糕。 「这,这怎么了。」 「你丫有脸说,这次的任务是用代码在电脑上执行,开始进入环境,但是回来需要触发隐藏机关,恭喜你,在测试环节用了五分钟就成功触发机关回来了。开创了本次实验测试数据中速度之最。」 「哦。」凉薄咬了一口枣糕,含煳道,「枣糕居然拿出来了啊。」 「是,不过你觉得......这是虚拟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啊?」 显然弦歌语气不善,凉薄勐地打了个寒颤,背后生出许多小小的痘痘。 「大佬我错了。」 「哎,不该对你放心。」弦歌摇头,用自己手机拨号,「喂,行吧,这样吧。没,不生气。嗯好,再见。」 凉薄听着弦歌的声音,从最开始的喜悦到后边的冷淡,还带着一丝丝暴戾脑补了一场年度风云际会的苦情大剧。 「你怎么了。」弦歌看着凉薄旁边已经忍不住捂嘴憋笑,莫名其妙道。 「没,没什么。」凉薄立刻端正态度,「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再说我也一直单着,单身不丢人......」 弦歌听着凉薄这莫名其妙的言论皱眉:「你觉得我被人甩了?」 啊!她居然自己承认了。我该怎么安慰她。「不是,姐姐,您老人家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被甩啊,不会不会......」 「......」 「算了,我去上个厕所,不要乱动。」 「好说。」 凉薄做了个保证,弦歌想了想,虽然这厮保证不值钱,但是一般也没什么越轨行为,于是欣欣然拿着手机去厕所了。 「哎,当代年轻人的通病。」凉薄看着弦歌拿着手机远去的背影直摇头,说的好像自己上厕所的时候不玩手机。 然后枣糕掉了,凉薄下意识弯腰去够,然后腰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灯顺势碰瓷,轻轻的倾斜,然后咕噜咕噜滚到桌沿。 刚开门的弦歌正巧撞见这一幕,差一点气的去见伽利略。天啊,是什么让她敢放心让凉薄一个人待在自己办公室。 「呵,呵呵......」凉薄看着这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吓到向后退。 于是桌子又被碰到了一次。 「乔凉薄!」 整个基地都听到了弦歌的咆哮。 弦歌关上门,揪着凉薄的耳朵:「你说,你是不是公司派来让我做苦力的奸细,啊!怪我太大意,觉得你这智商的公司就是要让我做苦力,也不能这么羞辱总部智商。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弦歌伸出手,「我的假期,没了。」 总之为了弥补凉薄做下的错误,两人三天后,站在了北宋汴京的街头,卖起了烧酒。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凉薄哪敢让弦歌干苦力,于是,累也是自己,苦也是自己。 在挡路卖酒的第二天,凉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于是泪眼滂沱的拉着弦歌的小手道,「好姐姐。我干不下去了。他们一个个不是人。」 「......」我觉得你才不是人,挡着路人过道,还每经过一个人,只要不买你的烧酒,你就用怨恨的眼神将人家身上看出窟窿,关键是卖的那么贵。 孽缘啊。 凉薄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服弦歌把上次唐朝赚到的钱给自己拿出来当开店资本,但是弦歌拒绝了。 理由是这次自己损失节假日,都是凉薄的错,所以作为补偿,钱都是自己的精神损失费。 这万恶资本家的做派。 凉薄委屈。 但是钱还是需要筹集的。现在自己烧酒全部都被卖掉了,但是钱肯定不够盘一个店面啊。所以如何用有限的钱短期赚够一家酒楼的费用,这是一个问题。 但是凉薄向来心大,觉着反正宋朝生活丰富多彩,倒不如拿钱先玩一玩,再考虑怎么赚钱,反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弦歌听了这一番分析,感慨道,你丫为了吃东西可真是煞费苦心。 最后,凉薄选定了一家餐馆「招宣馆」。 理由有三:第一,地处繁华地段,可以看看周围山水人情;第二,招宣馆服务定然一流,东西肯定好吃;第三,可以学习一下如何制作糕点,美食。 第36页 弦歌一旁道:「合着您老人家最后才想到赚钱啊。」 「低调低调。」凉薄心虚。 「你去不去啊?」 「去。为什么不去。」 于是,景阳街上就出现神奇一幕,两位穿着绫罗绸缎的妙龄女子推着一个不知道是几手的小推车来到了招宣馆的大门口。 路人甲:这是哪家暴发户的闺女吧,瞧瞧这走路全无半分贵气可言。 路人乙:别是哪家小姐受了罚,看旁边的女子,走路颇有大将风度,估计是哪位将军家的小姐...... 耳朵灵敏的凉薄听到,噗嗤笑出了声。 常年工作优越,导致耳力退化的弦歌疑惑的看着凉薄。 「他们说你走路霸气。」 ...... 进了招宣馆,凉薄啧啧称嘆,这果然是不一般啊,极尽奢靡的装潢,凉薄熟练的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召唤了一个小二,闭着眼睛开始报菜单。 这招宣馆原是为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喝茶逗趣,招待贵客所用,并非一般人可去。 且小二见凉薄这一轻车熟路的举动,觉得必然是哪个得罪不起的达官贵人的千金小姐,特别是她旁边的女子,头上挂了一个白纱,挡着自己面容(弦歌os:丢人,太丢人。没脸见人了都。)如果没猜错,应该起码是亲王女儿。 于是小厮按照凉薄报的菜单去让厨房准备去了。 弦歌掀开白纱一角,打量着酒楼:「不错,不过你确定这个朝代有酱料,能炒菜?我听你报了不少需要炒的菜。」 凉薄嘿嘿一笑:「放心,酱油在唐朝就有了,油盐等据考究,差不多先秦就已经有了。」 弦歌不禁扶额:「你对吃的可真是研究透彻啊。要是把吃东西这股劲用在工作上,恐怕早就事业有成了。」还用经常跑我这里来蹭吃蹭喝。 「我们为什么不去二楼雅间啊?」 「笨,二楼雅间必须要身份验证,咱这种贫下中农咋去。」 「......你牛逼。」弦歌象徵性的拍了拍手。 须臾,菜已经上齐了,弦歌低头掀起一块白纱,嗯,微咸。 转头却看凉薄已经不顾形象抱起肘子啃了起来。 「啊......」 大厅传来一阵声响,只见凉薄以一种诡异姿势倒地。 「怎么了?怎么了?」小厮连忙跑过来。 弦歌看着凉薄精湛的表演,震惊到了。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于是弦歌起身,指着凉薄又指着小厮。看着凉薄痛苦的表情,痛心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菜里下毒。」 原本聚在这里一堆看热闹的食客听到下毒二字,各个变了脸色,有几个心里承受能力弱的根本没撑住,当场晃了晃,晕了过去。 「那......那怎么办。」 「无事,你给钱,我们去别处医治要是好了,那就不怪你们,我相信这也是无心之失......」 「感情你们是来碰瓷的啊。」小厮顿时明白了弦歌意思,向上拱了拱手,「知道咱上边是谁吗,敢来这里闹事。」 「闹事不闹事我不知道,不过这人成了这样,肯定有什么别的隐情。」 弦歌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银针,向菜里一插,银针变了色,但凡变色必是有剧毒,凉薄弓着身看见弦歌手上银针变色,脸霎时白了几度:「弦歌救我,我不想死。」 配合着弦歌的表演,以及本场最佳女主演的表现。 小厮最后找来了管事,赔了银子,免了风波。 弦歌用力扶起凉薄,一颤一颤的走出门外,过了桥,才松手。 凉薄原本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弦歌身上,弦歌这一撒手,凉薄直接被甩了出去。 脸上挂着清汤的某人泫然欲泣道:「完了,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安啦。没事。」弦歌漫不经心的安慰。 「怎么没事,我好疼啊。」 弦歌伸出手,按住凉薄,防止鼻涕眼泪蹭到自己身上:「你要相信我,你丫绝壁只是吃多了。」 「那,那根银针。」凉薄还是不信。 「五价砷是不会和银反应的。那根针不是银的,往菜里插会掉色,所以变成原来的眼色。」 「卧槽。人才啊。」凉薄顿时感觉头不昏了,眼不花了。 「这不是你的计谋吗?」弦歌疑惑。 「......我真谢谢你啊。我有这脑子。」 「说的也是。我高看你了。」弦歌若有所思。 「滚。」凉薄一巴掌把弦歌唿到汴京护城河。 虽然过程不怎么着,但是好歹凉薄成功的筹集到了开店资金,也就非常顺利的盘下了一家店,考虑到今天去碰瓷场面,凉薄觉得起码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于是,千挑万选,凉薄终于选中了市南郊外的一处地接。 原因嘛……emmm…… 天杀的为什么盘下店面之后还要根据地理位置交无比昂贵的保护费。这天杀的大宋。市南郊外平时往来人口众多,就是龙蛇混杂,不太安全。官府觉得这个地方如果实行本土保护计划,恐怕要丧失大量劳动力,关键是这个地方收的保护费,不会比城里收到的多,还不安全。 所以当得知郊区不收保护费的时候凉薄喜极而泣。有弦歌这个女魔头坐镇,怎么会有不长眼的来挑衅呢。 第37页 想到这,凉薄喜滋滋的指挥着杂役干活:「对,这里,好的,不对,往左一点点,往右一点点……」 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 第21章 客栈老闆——凉薄 只是一点,弦歌在后来的回忆中经常说起——凉薄这厮吃饭实在是太多啦。 不知道是到宋朝的第几天,凉薄开在郊外的「同福客栈」终于开业了。 当天,弦歌看着挂着大红花的牌子,无可奈何道:「你就不能换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出现率也太高了吧。」 「哼,没见识。」凉薄循循善诱,「你看同福客栈,就是6啊——碰到无数次吃白食的,碰到无数来打家劫舍的绝世高手都没事,对面开的店没有一个压制自己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杂役便宜啊。」 「你可...真skr小机灵鬼......」弦歌良久憋出这句话。 「嘿嘿嘿嘿......」 旁边小厮不禁打了寒颤。 「店家,可还有空房?」远远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一位白衣少年翩然而至。 看着眉清目秀神情倨傲的少年,凉薄愣神:「有,有的。」 「好。我要两间天字房。」 「成嘞,没问题。小张带客人去二楼天字房。」 「可是掌柜......」小张委屈道:「咱家没有天字房,你装修的时候跟人家说了,咱家不搞歧视,都是统一毛坯装修......」 小张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凉薄匆匆打断:「那不是这么说省钱,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咱坐地起价的时候,咋不分个三六九等。再说扣你工资。」 「哦。」小张眼里闪着星星,一脸敬仰的看着凉薄,「掌柜机智啊。」 「嘿嘿......低调。」 弦歌站在旁边一脸嫌弃的看着凉薄。 「掌柜的,你们这天字号房可真是一般啊......」来自少年深入灵魂的吐槽。 「啥?」凉薄瞪大了眼,「你知道这房子房租多贵,知道这里多不安全,要是随便几个人打一架,这碎了的坏了的东西就得花不少钱,哪有闲钱装修,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凉薄费尽口舌,用了将近三炷香时间,给少年阐述了从街东白菜涨钱,到街西针线涨钱,最后上升到国家根本。 少年沉沉欲睡,最后不得不打断凉薄,视死如归的走进房间。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矫情的不得了。」凉薄朝着某个更为矫情的某人说到。 某人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抱着杯子从凉薄眼前飘走。 凉薄对旁边小厮2号吐槽:「呵,她还不让说。」 头一天开业,二楼住满了人,三楼也零零星星住了好几家,凉薄很是满意。 晚上在房间拿着算盘开始算钱:「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今天赚了多少,我算算......」 弦歌原本铺好了床,打算睡觉,偶的瞥了一眼凉薄算的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弦歌震惊了,伸出手指着帐本:「你你你......」 「咋了。」凉薄不明所以。 「没事,我就是为你数学老师默哀。咋教出你这个奇葩。」 「我怎么了。」 「没事。」弦歌看着凉薄算的一塌煳涂的帐单,和拿来做伴奏乱打的算盘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是突然觉得,我应该去和杂役们说说——这个人好傻,我们快来欺负她吧。」 「啪。」 「啊......」 凉薄刚想发脾气,听到一阵打斗声,和一阵足以划破长夜的尖叫,吓得抖了一下。 只见弦歌掀开裙子,破门而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凉薄跟在后边出去,便走便端着手:「你走路就好好走路,踢门干什么,门怎么得罪你啦......」 就看见旁边住着少年的房间门紧接着开了,一位青年男子也如出一辙的踢门而出。 男子鼻樑高挺,神色阴翳,宛如雕塑。但是凉薄这时候没工夫发花痴,而是...... 「你怎么也年轻轻的不学好,你知道这门多贵吗?这木头可是上等金丝楠,从东瀛走水路运来的......」 男子没有理她,一个跟头翻到一楼。 听到吱嘎一声,原本就贪便宜买的房门终于寿终正寝。凉薄捂着脸一脸悲痛。 这时那名少年也从房间里跟出来,腰上配着长剑。 凉薄眼神在少年和青年脸上来回移动,极力压抑自己不去瞎想,而是控制自己情绪,尽量淡定的跟弦歌说:「你看,一个房间住了两个人......」 声音中充满了狂喜,还想压抑,还没压住的结果就是弦歌听到极为阴森的声音。弦歌转头看到抖成筛子的凉薄,疑惑道:「你怎么了。」 「噗......哈哈哈哈......没,没事......哈哈哈哈......」 弦歌轻轻摇头,继续观战。 楼下现在场面是这样的:一楼的灯全亮了,照的大厅极为清楚,东边是一个黑衣男子和几个青衣男人,中间是一对小情侣,其中男子长相可圈可点,南边就是刚刚一个跟头飞下去的男人了。 弦歌就在凉薄止不住的笑声中听到如下对话 「你爱不爱我。」男子痛苦的声音。 「我爱你,可是我更爱他......你不能剥夺我爱他的权力。」女子痛苦的挣扎。 卧槽万万没想到,弦歌震惊的无以復加。好一出琼瑶苦情大戏,没想到风气蒙昧的宋代也有敢于追求爱情的婊贝。 第38页 「啧啧。」凉薄已经从自己脑补的万字黄文中走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看戏。 「......那天,他一脸虔诚,嘴角却带着一丝冷笑,这两种深情共存一张脸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沦陷了......」 「啥?虔诚和冷峻?」凉薄怀疑自己听错了,亲自试了试,差点抖成帕金森也没成功,不由疑惑:「这还是个人吗?重度精分吧。」 「不能。」弦歌附和,「有可能是牛头马面见到了阎王。」 「哈哈哈哈,有道理。」凉薄狂笑。 「干什么?没见过吵架的啊。」男人是个记仇的小心眼,冲着凉薄嚷。 「确实第一次见。」凉薄诚实的回答道。 「哎哎哎,吵架一边吵,没看见我们这些打架的啊。」旁边某人搭腔。 「好滴大佬,您请。」男人连忙拉着媳妇小手麻熘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接下来是一阵武打场面,在「嚯嚯嚯」和「呵呵吓」中伴随着几声「嗷呜」,凉薄买的桌子算是挂了好几个。 秉承着桌子是我娃的理念,凉薄冲下楼,对着那些人撒起了泼。 然后群起而攻之,凉薄遭到了围追堵截,一边跑一边流泪的某人大喊:「弦歌,快来救我啊。」 弦歌冷眼旁观许久,觉得自己也该下去出手相助,便顺着楼梯下去。 刚伸出手准备拦着追着凉薄跑的大汉,就听到凉薄爆头嘟囔:「我再说一遍,打我朋友可以。打我不行……」 原本准备伸手阻拦的弦歌听罢,默默收回了手。 丫的活该挨打。 不过看着凉薄鼻青脸肿,弦歌扪心自问也不好受,便投入战斗,解救了凉薄。 退出战场,找了个不错地方围观的某人和杂役3说:「弦歌这人吧,虽然平时挺矫情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有魅力的扣逼。唉,都是我一直带着有色眼镜,才没发现这个资本家的魅力啊……」 弦歌和那几个人依旧打的火热,暂时分不出胜负,直到那个手笨的把弦歌平时抱着的瓷杯给不小心摔到地上…… 敌人平白无故生了级。 那瓷杯是什么啊,那可是弦歌心头宝,平时凉薄都有眼力见的远远离着杯子,生怕那天被碰瓷,居然有不怕死的碰了,还摔碎了。 (某路人甲跪地哭泣:我哪知道这事这么严重,早知道这样,就是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啊。) 于是耗时半杯茶,地上躺倒一片人,连带着刚刚没有出手,被凉薄免费yy了很久的男人。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一片人,仿佛看到了待宰羔羊。凉薄哈哈大笑,走过去:「有钱的赔钱,没钱的干活啊,打工还债……」 地上立马有人爬起来:「大人,小的手里有三千两银票……」 凉薄一巴掌把人唿倒在地:「那叫交子。当老娘不知道啊。」 「好滴。交子。」那人点头如捣蒜。 「哼,这还差不多。」凉薄麻熘的没收财产。 「那我能走吗?」和那个女魔头生活在一起性命难保啊…… 」不行。」凉薄和弦歌相处久了,身上也带有万恶资本家的习俗,「我这桌子,琉球来的梨花木做的好吧,三千两?就是三千万也不够……」 那人看着地上的碎屑:「这好像就是比街角小摊的桌子次一点的木头吧。」 「砰。」那人倒地。 凉薄拍拍手,「就你话多。这就是话唠下场。」 于是凉薄手下多了七个不需要支付工资的杂役,编号分别为110、119……10086、12315…… 某有汉字编号某人长吁一口气:「我当时就不该抱怨自己叫小张,想想有人叫杂役x号就很知足了好不好……」 杂役5道:「知道还有纯数字的我也很知足好吧。」 在这种风气鼓励下,凉薄手下的杂役积极性突破歷史新高。 在这种风气鼓励下,凉薄手下的杂役积极性突破歷史新高。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偶然有几个不长眼打家劫舍劫到自己头上的,但是看在最终结果都是屈服于弦歌淫威之下,成为可靠劳动力的结果,凉薄很满意。 【宋朝体验正式结尾。】 第22章 架空?都是核桃惹的祸! 「现在明白了吗?」弦歌停下来,喝了口水,突然瞄到凉薄正在开小差,那橘黄色的熟悉页面,呃……好像是在逛淘宝…… 「嗯?」 凉薄听着语调不对,立刻翻过手机,回道:「明白了!明白了!」 「很好!所以说这一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 「好的!好的!」凉薄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忽然回过神来,「啥?」 「大姐,咱是去做生意发家致富的,不是去搞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你咋说的这么渗人吶!」 弦歌沉思了一会儿,伸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儿,疼得凉薄倒吸一口凉气,委屈巴巴地瞪着她,却敢怒不敢言。 「你丫还好意思说!你还没赚多少钱呢,就开始逛淘宝了?行了,这次你要是不给我赚一栋别墅出来,今年的旅游,你就别想跟我一起了……」 「略……」凉薄不在意地冲着她吐吐舌头,到时候看谁抱着谁的大腿跪着求她一起去旅游。 「还有——」弦歌抱臂,「柜子里那些黄桃罐头……」 「说得对,不成功便成仁!」弦歌看着凉薄一本正经地关了手机,端坐在位子上,严肃地冲着她点点头,不禁目瞪口呆…… 第39页 您要是把用在吃上的劲儿,拿出两分来放在钓凯子……啊呸!相亲!就不至于单身这么多年了! 事出有因,这主要是在某天,弦歌闲得无聊,随手总结了一下这几天来她俩陆陆续续完成的任务,不总结还好,这一总结最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相似点:乔凉薄这厮总是在拖后腿! (公司临时起意,设计部处理数据模拟,个人盈利归个人,也就是穿越赚的钱归自己所有。) 鑑于这几次机会来之不易,盈利上不封顶,再想想凉薄上次「出色」的表现…… 呃…… 于是乎,爱财心切的弦歌决定还是分头行动吧!毕竟自己算来算去,1+1>2真是个残忍而又现实的事情…… 「你就瞧好吧!」凉薄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她也是独立完成过任务的,好吧!不就是自己赚钱吗? who怕who啊! 依依不捨、含情脉脉地将弦歌送走,凉薄回到实验室泪眼朦胧,顺手把桌子上的还剩大半的泡芙一口一个吞掉后,才不甚满足地咂咂嘴,「泡芙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小甜点!走喽,本姑娘也要赚钱去!」 「wsgdb……呃……代码是啥子来着?」凉薄颤颤巍巍地敲着键盘,不由得有点慌张,好像忘记了欸…… 不行!不行!万一出了岔子,还被弦歌知道的话,肯定要完蛋的!想起弦歌的眯眯眼,凉薄就吓得两腿发软,连忙在实验室里开始查代码。 手忙脚乱之后,凉薄终于在泡芙的盒子底下找到了那个被当成垫板的小册子,幸好吃得不是麻辣烫,没有沾上汤汁,不然这要是有了味道,弦歌不打死她才怪! 「夏……商……周……」凉薄一行行地对照着,忽然听到门外小邹助理喊她,「乔乔姐,吃核桃吗?」 「吃!吃!吃!」凉薄一扭头,伸手去接核桃时,脑子一抽,便把手中的书扔到了键盘上。 嗯……或许是冲击太大了,那本小册子不知碰到了什么字母,就这样,在大家还没晃过神来的时候,在凉薄还没有接到核桃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时空隧道…… 小邹助理跑到操作台去瞅了瞅,发现最后一个字母是「d」,不禁在心里给凉薄烧了三柱高香,这个代码没有朝代对应的啊! 凉薄醒来之时感觉颇有些悲催,往常自己跟着弦歌,再或是弦歌替她调试好了设备,即便偶尔会出点小毛病(那也是因为你掉链子,好伐!)都是比较轻松顺利的,而现在…… 凉薄放眼四周—— 黄沙漫天,飞沙走石。 这特喵是个什么鬼! 她的盛世呢!她的铺面呢! 难道——终究要沦为一个流动小商贩吗? 「丫头!你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干活啊!」 一个老汉在远处吼了一句,确定这附近只有她一个可以被称作「丫头」的女性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万一这是弦歌给她开的外挂,有什么金手指呢? 老汉看了她一眼,直接将小推车推到她的面前,「去,麻熘儿点!」 「啥?」凉薄愣愣地看着他,却不自觉地接过小推车。 「啥啥啥呀!干活去!不然哪儿来的工钱?」老汉摆摆手,把她推到一边,嘟囔道:「要是被监工看见了,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凉薄虽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但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跟着大家把那一车核桃推到库房里,看着堆的满满的核桃屋子,凉薄欲哭无泪。 这天杀的核桃! 自己和它结了什么仇什么怨,因为吃核桃莫名其妙来了这个鬼地方,说好了是来做生意的,怎么变成运核桃做苦力的了呀? 她——乔凉薄!在此郑重起誓!这辈子要是再吃核桃,就叫她孤老一生! 一刻钟之后,老汉就找不到凉薄的身影。 而此时,某人正蹲在库房的角落里,拿着榔头敲核桃…… 「唉……新疆的核桃就是好吃,新鲜又香甜,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 监工随着一批核桃进了库房,正验视今年的收成,忽然听到声响,不由得寻声而去,接着提熘起一个弱小的灰糰子。 那人正鼓着塞得圆圆的腮帮子,满足地咀嚼,看到凶神恶煞地监工,一时间被吓得怂怂的,手中的榔头「咣当」一声给扔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监工的脚上。 监工将凉薄扔出去,抱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怒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吧!」 那人从腰后摸出一根皮鞭来,凉薄见势不好,便也顾不得其他,什么风度啊,什么淑女啊,撒丫子就跑,边跑还大喊,「救命啊!杀人啦!」 那监工平日里就爱作威作福,压榨这些苦力,此刻又欲动手,众人还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看凉薄吓得魂飞魄散的可怜模样,便纷纷脑补出一场大戏,一个个顿时怒气滔天。 老汉道:「我这丫头平日里最是听话懂事,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干这些重活累活,正是长身子的年纪,每顿都吃不饱……如今,还要受这些气!」 说着,老汉举起手中的农具,「我老汉今日便跟你们拼了!」 在老汉的带动下,众人发动了暴乱起义,那监工被打了一顿不说,场子里的核桃也被一抢而空…… 自然,经此一乱,大家也没了工作。 受累挨饿的凉薄决心出门碰碰运气。 第40页 鬼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除了身边的那些叔伯兄弟们,她就没见过别人了,连这是哪里都还搞不清楚啊!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凉薄决心先搞清楚自己处的时空,此刻的背景和生产力与歷史上哪一个朝代比较吻合。这样,就可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发家致富了! 走了大半天,凉薄才看到一个城门,这大概就是老汉口中此处最繁华的地方——居居城。 emmm…… 和自己脑子里那点歷史知识好像完全对不上号…… 罢了罢了,先进去看看吧! 凉薄本着就近原则,踏进了一家名为「啥都有」的貌似是百货商店的铺子。 「掌柜的,请问你们这里可有——」话还未问完,凉薄便死死地盯着摆满了一柜子的玻璃镜…… 苍天啊!什么促使他们制作了清朝时才开始流行的玻璃镜啊! 「姑娘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先自己看一下……」 凉薄的目光四处打量,似乎除了镜子以外,还没有什么是太穿越的东西,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比较正常…… 秋豆麻袋!!! 西洋钟是什么鬼? 小太阳是什么鬼? 不锈钢勺子又是什么鬼? 凉薄快抑制不住喉咙里的那口老血,连忙跑出了铺子,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哼,先发明了这些又有啥用,还不是给自己铺路的!本姑娘要发家致富就得抓住居居城全城老少的胃! 正欲往下一家熘达,忽然听到一个小孩子奶奶的声音,「娘,我要吃凌激冰!」 噗…… 凉薄终于压制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凌激冰你妹啊!这特喵不是冰激凌吗!看着路上推着小车子的流动商贩们,凉薄顿时觉得生活没了希望,人生没了盼头…… 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情(怕心脏病发作死在路上),凉薄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一面忍住眼眶里的泪花,一面想着弦歌的好,要是弦歌在这里,自己就不至于孤苦无依,无路可走了。 「嘭。」 或许是凉薄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以至于被小石子绊倒了,趴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嚎啕痛哭。 「好委屈!为什么连石头都跟我过不去!」 正在这时,打南边来了一辆马车,车夫老远便瞧见了倒在地上的人,有点慌张地对着车里面的人说,「公子,怕不是个碰瓷的吧!」 公子还没说话,倒是一个姑娘气沖沖地掀开帘子,道:「什么碰瓷的,定是个刺客!待本姑娘出手,解决了她!」 公子道:「小心,万一有诈!」 「哥哥放心便是。」 姑娘拿着自己的剑跳下马车,气势汹汹地朝着凉薄走过去,上次,有人装作被蛇咬横在路上,意图行刺哥哥。上上次,有人装作乞丐在路边乞讨,也是意欲行刺哥哥。这个……哼!定是想装晕意图行刺哥哥! 待姑娘走近,见人还是不动弹,便用剑鞘碰了碰,装得还挺像嘛!可…… 这均匀而有节奏的唿吸声是什么鬼?! 那自然是——凉薄睡着了…… 第23章 切糕之旅 有的人是在哪里跌倒,便在哪里爬起来。而凉薄则是,在哪里跌倒,便在坑里睡一会儿…… 姑娘仿佛觉得这十八年来,自己的智商还是这样头一次被人扔在地上,给狠狠地践踏了,转过脑袋一头黑线地看着车上自家哥哥。 凉薄「哼唧」了一声,悠悠醒转,你别说,在地上睡还真有点凉…… 待起身时,不禁吓得向后退了三丈远,为何,为何会有个姑娘提着剑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还瞪人! 「你们……你们是谁!」 「你挡着我们的路了,好吗?」 凉薄红了半边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便爬起来往一边去,谁知睡了那么一会儿,脚便麻了,一个踉跄,又差点摔了出去。 自己正羞愧无脸见人时,抬头看那姑娘,却是用一种十分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 呃……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 公子嘆一口气,「此处地界荒凉,时常有人饿死在路边,看这位姑娘面黄肌瘦……唉……眠儿,拿些吃的给她吧!」 呃……公子,你好像也误会了…… 看到那位被叫做「眠儿」的姑娘拿了一个包袱递给她,凉薄便把那解释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罢了罢了,不要白不要!反正自己也没东西吃了,这都是救命之恩吶! 自己虽然不是有什么大气节的人,但绝对是个不浪费粮食的人! 凉薄对着二人千谢万谢,目送马车走远以后,才拿着小包袱回到了住处。 经过一夜的冥思苦想,在核桃皮堆成小山之后,凉薄终于下定决心,她要开始创业了! 闭门三日,在老汉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之时,凉薄不慌不忙地推着小车走了出来。 照着目前这个状态发展来看,别墅是赚不出来了,但至少要赚一些,将来回去的时候,能死得体面一点。 现在她手里除了核桃就是核桃,要是运到中原去卖的话,呃……路途遥远,自己无力支撑……贱卖吧,又赚不了多少。 于是乎,凉薄一拍板子,把核桃全敲碎了,加上那二人给自己的一些其他食物混在一起,做切糕!要知道切糕这东西,卖的好,可是能赚不少的! 第41页 呸! 正宗乔氏切糕,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就这样,凉薄脑袋上顶着个盆以作防护,穿戴整齐就推着自己的切糕上街营业了。从小耳濡目染,故而凉薄深谙卖切糕的精髓,只要客户一旦交钱,便立刻把糕递给人家,拉起小推车,撒腿就跑…… 这就是常说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奈何凉薄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雾),虽然在面临危险之时,跑得比较快,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凉薄只卖了五天,便被人赶出了居居城。 凉薄抹着眼泪,一步一步地离开居居城,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高攀不起!呜呜呜……欺负人! 既然居居城容不下她,凉薄低沉了一小会儿,吃了一块切糕后,立刻高昂起来,决定转战古月城。 古月城是距这里不远的另一座大的城市,凉薄摸摸下巴,沉思一会儿,在城东卖两天,再去城西卖两天…… 好的!再去祸害哪一个? 人算不如天算,凉薄刚进入古月城,就碰上人家的打假活动,虽说凉薄不懂这是个什么意思,可自己没有营业执照是真的,迫于无奈,凉薄只好背糕离乡,改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沿村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地叫卖。 半个月来,凉薄可谓是风餐露宿,饱经风霜,身上的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往下掉。 这天,云熙村逢集,凉薄为了生意,决定多逗留一天,将小车摆放在一个绝佳位置,凉薄便捡个石头,坐在上面,目光殷切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众人。 「买切糕吗?」 「很好吃的!营养丰富,口味香甜!」 「……」 可不知为何,往日里还算是不错的生意,今日竟然出奇的差,眼看着上午快过去了,竟一桩也没做成。 奇怪啊!凉薄百思不得其解,便四处打量,这一打量不要紧,差点没从石头上吓得滚下来。 特喵自己隔壁摊位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啊! 这能吉利吗? 估摸着是人太多了,那姑娘的哭泣声被淹没在了嘈杂的叫卖声中,而自己之所以没有看到她,则是因为她刚好被自己的小车和上面的切糕给挡住了视线(实际上是因为太矮了……)。 难怪会没有人上前来,唉……凉薄内心默默流泪,这位姑娘啊!你说你卖身葬父,在人家的集上干嘛呀!大家都是穷人,谁能买得起呀! 「这位姑娘,你别伤心!」凉薄好言安慰道。 那姑娘抬起头来,泫然欲泣,「多谢姑娘关心,只是家父骤然离世,我……我怎能不伤心啊……嘤嘤嘤……」 凉薄打了个寒颤,不禁想起了当年弦歌恶意卖萌时,也是个嘤嘤怪…… 不是凉薄铁石心肠,而是这位姑娘的长相实在有些过于随意……身材也彪悍魁梧,实在是不能学那些莺莺燕燕白莲花的姿态啊! 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啊! 「姑娘啊,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凉薄眨巴眨巴眼睛,呦吼,这位姑娘不按套路出牌!有意思,有意思! 卖身姑娘接着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当,便道,「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嗯……姑娘可知为何无人近前来?」 「为何?」那女子也是疑惑,「莫不是我生得太过貌美,男人怕买了我以后把持不住,女人怕买了我以后家宅不宁?」 瞧着这卖身姑娘一本正经,头头是道地分析,凉薄竟无言以对…… 「咳咳……姑娘的美貌先不用说,主要是姑娘你说你自己家境贫寒,与老父亲相依为命,父亲重病,散尽了家财寻医,奈何天不怜你,遭此横祸。」 「对啊!没毛病啊!」 凉薄汗颜,「是是是,没毛病……只是姑娘,你如今面泛桃花,欲语含羞,这……好像和你的人设不符啊!」 卖身姑娘仿佛被点醒般,连连点头,「那还请姑娘指点!」 「这倒不难,只要你控制饮食,每天只吃一小口切糕,补充补充必需能量,其他时间少饮食,不出七天,必定有效!」 凉薄想想自己这半个月来的艰苦生活,不禁感嘆,平时没减下来的肥,现在倒是都掉了。弄得自己可怜巴巴的,每次卖切糕,那些大爷大妈们都不捨得打死她,真是感动(弦歌:脑子莫不是被打坏了吧?),人间自有真情在吶! 「吶……我看姑娘你可怜,便送你一点切糕吧,不客气!我叫雷锋!」 做完了好事的凉薄顿时产生了一种功德无量的心情,见已是晌午,没有人来买了,便推着车子继续启程。 五日后,凉薄去了附近的花花城(emmm),刚刚找好位置,却被人给撵走了,「姑娘啊!这是我的地方!」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凉薄认错态度良好,那大娘便指了指对面,「那地方儿没人,你要不就去哪儿吧!」 「谢谢大娘,我……靠!!!」 对面不是那卖身姑娘吗?凉薄确信自己的眼睛还没瞎,低声问了问那大娘,「请问那位姑娘是何时来的?」 「就今早来的呀!」 「拖着她老爹???」 「对啊!」大娘的表情十分丰富,也低声道,「我瞧着她身体也不好的样子,走起来还大喘气呢!」 第42页 凉薄顿时有点内疚,毕竟是自己劝人家减肥的呀!只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还没有把她爹下葬,硬生生拖着走了这几十里地,凉薄肃然起敬,决心今天一定要帮她把自己卖出去! 「姑娘,还记得我吗?」 那姑娘缓缓地抬起头来,突然就定住,跟见了鬼一样看着凉薄,大概是根本没有想到还会再遇见她吧,表情也有些慌乱。 「你……还没有……还没有人买走你啊……」 「没……还没有……」那姑娘低下头,似乎不想和凉薄说话,凉薄只当是她忧思过度,正准备再说两句安慰安慰她,忽然就瞄到她爹露在外面的手。 咦?为什么便白了,还变胖了? 凉薄先是出了一身冷汗,随后越想越不对,现在这大热的天,她爹到底是怎么保存的,竟然没有腐烂?还……还变胖了? 莫非这是一个丧尸背景? 一时汗毛耸立。 不!不可能!凉薄摇摇头,丧尸辣么恐怖,肯定不会白白胖胖啊! 而这位姑娘,无半点真心实意的悲伤也就罢了,不是先想着把她爹入土为安,反而一直拖着个死人四处熘达,想把自己卖掉……这……这也不符合常理啊! 所以说……这特喵不会是个诈骗团伙吧…… 也不一定……万一……万一她爹是发生了啥反应,才变胖了也不一定啊! 凉薄感到心塞塞,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嘆了一口气,继续卖她的切糕…… 唉!估计今天也不能赚钱了! 「姐姐,这个多少钱一块啊?」 凉薄低下头,发现是一个萌萌的小胖子,正咬着手指,巴巴地看着她。 「十文钱一两。」凉薄伸出一个巴掌比划了比划。 小胖子纠结道:「那……那就来十文钱的吧!」 「好嘞。」凉薄麻利儿地给他切好,见小胖子呆萌可爱,一时心情大好,给多切了一块,「吶……都给你了!」 「哇!好欸……」小胖子开心地蹦哒蹦哒,一不留神就踩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人,便坐了个屁股墩儿。 那人疼得抖了抖,把小胖子吓得屁滚尿流,连哭带嚎地爬回家去了。 诈尸的老爹重新盖上帘子,安静地躺下,只剩凉薄和那卖身姑娘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凉薄尬笑了两声,「嘿嘿……今天的天儿不错啊!」 卖身姑娘:「……」 第24章 当小贩遇上县令 凉薄在石头上是坐立难安,既不敢瞄她二人,又不敢吆喝买卖,唉!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让她乔凉薄砸在这姑娘手里。 「姑娘,你起来吧!我愿替你安葬亡父。」一个中年男子停在她的面前。 那姑娘只是嘤嘤嘤地哭泣,并不搭理人家。中年男子站了一会儿,看得凉薄尴尬症都快犯了,终于还是摇摇头,离开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事,先走了!」不待那姑娘说话,凉薄便火速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逃离这里。 敢情这卖身姑娘卖身葬父还是要挑人的啊?刚刚那中年男子虽说年纪像是在三十来岁上,可面容和蔼,不像是个猥琐之徒,说不定买你回家,真的是要做个婢女丫鬟啥的,服侍他老婆或者女儿的。 你爹都风吹日晒这么多天了,还不下葬,在这儿挑三拣四的,到底咋想的! 哦……忘了……地下躺着的这个还活蹦乱跳的,刚刚她也是看着来的…… 正当她扶起小推车的车把手时,一男一女也停在了卖身姑娘的面前,女子道:「真是可怜,哥哥,不如我们把她买下来吧!就当是行一桩善事,也算积德了。」 公子皱皱眉,「这……」 「哥,你看他们多可怜吶!」 「对呀,公子,我的命好苦啊……嘤嘤嘤……」卖身姑娘掩面哭泣,发出了清脆如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呃,不对,是哭泣声…… 公子沉默了一会儿,「咱们一路上路程艰险,带着这位姑娘怕是多有不便。」 「哥哥!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女子撒娇道。 卖身姑娘拿出小手绢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珠,「公子,我会洗衣,会做饭,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您便只当收了个婢女,伺候您一辈子!」 啧啧啧……凉薄暗自揣度,怕不只是当个婢女这么简单吧!可能最低目标是想当个姨太太…… 不怪凉薄心思歪,实在是因为这卖身姑娘打一开始,就表现出了□□裸的不纯目的啊! 你说吧,明明是那位姑娘见她可怜,要买下她,替她藏父,可这厮竟然不是感激她,反而直接把她忽略,照着这位公子去了…… 你说说,这不是目的不纯,还能是咋地!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公子终于开口道,「这样吧,就依你行个善事了,我们替这位姑娘把她父亲葬了,再给她些银两,让她自谋生计吧!」 哌唧哌唧,鼓鼓掌!凉薄感嘆道,这位公子真是仁义之人吶! 凉薄回过头,准备看看是哪两个倒霉蛋时,突然发觉这二人如此熟悉,这不是之前的两位恩公吗? 那卖身姑娘听到公子这样说,不禁急得掉出了眼泪,「公子,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无依无靠的,如何自谋生计啊!您……您这不是要逼我去死吗?呜呜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第43页 说着,一头就要往凉薄的小推车上撞。 凉薄见状不好,万一洒她切糕上血怎么办?还卖不卖了?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噹之势,凉薄把小车往后拉了拉,那姑娘没得防备,那两人也没拉住。 于是乎,卖身姑娘便在光天化日之下,两位金主爸爸面前,非常不优雅地啃了地…… 凉薄合计了合计,自己受了人家的恩情,总不能让他们吃这个大亏吧! 「竟然是你!」 还没等凉薄表明身份,那位眠儿姑娘便一眼认出了她,「竟然又见到你了!」 凉薄眨眨眼睛,怎么?莫不是自己气质太过出众,只一面便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弦歌: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当街睡觉的姿势太过销魂而让人家无法忘却吗?) 「巧啊!」凉薄点点头,「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两位恩公啊!」 「你这是什么呀?」眠儿好奇地指着她的切糕,问道。 凉薄十分自豪地解开包袱,「正宗乔氏切糕!价格公道!老少无欺!姑娘,要不要尝一口?」 不等二人推辞,凉薄便手起刀落,切下两块来递给他们,看到两人的表情由疑惑变为惊艷,不禁掩面大笑三声,一定是被自己震撼到了!谁能逃得过她乔凉薄的手艺,哈哈哈! 眠儿一脸崇拜,「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好神奇!我还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糕点呢!」 「这个嘛……如果姑娘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 眼见两人相谈甚欢,卖身姑娘直接成了背景板,忍不住怒道:「丫的!你们两个!」 说完,从袖中抽出一把剪刀来,便朝着那位公子刺去。 公子一脸懵逼,心道,我招谁惹谁了? 眠儿反应过来,「好啊!原来你也是个刺客!」说完话,便甩开凉薄,抽出自己的剑来加入战斗。 凉薄二脸懵逼,原来真实目的不是要给公子当小妾,是要送他去西天吶! 女人啊!太可怕了! 趁着几人没有看她,连忙推起小车准备跑路。哪知场面太过激烈,人群一片喧闹,不知哪个撞了凉薄一下,凉薄重心不稳,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连着小推车也飞了出去。 等到她甩甩脑子里的小星星,站起来时,发现现场一片寂静,待定睛一看—— 我的天爷呀! 她那滚下小车的切糕正不偏不倚地压在了那卖身姑娘的胸前,给人压得口吐白沫…… 嘤嘤嘤……不关她的事啊…… 这……她先动手的! 特喵不犯法吧? 正当凉薄思索着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逃逸的时候,眠儿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眼含热泪,「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只是一饭之恩而已,你竟捨命相报!」 凉薄本想推脱,突然注意到公子的目光也十分赞许,便装逼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眠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这时,突然来了一群官府打扮的人,对着那公子一抱拳作揖,转身来,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唿?」 凉薄低调地摆摆手,怎么,做了一次好事就要出名了呢,真是不好意思。 「我叫乔凉薄。」 「好的,乔姑娘,请随我们衙门走一趟!」 好的! 秋豆麻袋! 衙门? 凉薄当即因为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嗝地一声就直挺挺地晕倒了在了地上。 不晓得她是要以什么罪论处,故意伤人罪?寻衅滋事罪? 弦歌,快来救命啊!老娘连个辩护律师都没有啊! 本来是想解救恩公们别落入圈套,倒是达成所愿,可没想到自己竟倒霉进了衙门,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虽不是男的,可要在青天白日里,屈辱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人的尊严,不行! 她乔凉薄就算是饿死,也绝不答应! 「威——武——」 「下跪者何人!」 「小人乔凉薄。」凉薄跪得恭恭敬敬,毕竟也有句俗语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可知罪?」 「我认,我认。」 「你……你认得这么爽快干吗?」县令拍拍桌子吆喝道,似乎是很不满意。 凉薄拿出备好的辣椒面小手绢,开始酝酿情感,「小人犯了滔天大罪,还请青天大老爷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免去我皮肉之苦,从轻发落吧!」 「本官问你,所犯何罪?」 「小人千不该万不该……欸……不对!!!」凉薄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勐地抬头,定睛一看,上面坐着的那个耀武扬威地黑炭不是弦歌吗? 就算是花了包青天同款妆容,脑门上顶个月牙儿,她也能认出来啊! 「是你!顾弦歌!你丫的……」 「大胆!竟敢抬头直视本官,来人吶!给我拖出去!」弦歌见自己被识破,不禁恼羞成怒,便指挥衙役们扛起凉薄,从县衙里给丢了出去。 秋豆麻袋! 自己好像不是来做这个的吧! 赶紧!捡回来! 丢时一时爽,哄回火葬场…… 凉薄认为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盖着小被子,以泪洗面,坚决不肯原谅弦歌。 「我错了!你怎么才能原谅我!」弦歌在外面敲敲房门,无奈地嘆一口气! 第44页 「你错了吗?你哪里错了?」 「我知道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生气了!」 「……」 师爷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县令大人,脑补出一场大戏: 弦歌拽着凉薄晃来晃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 凉薄推开她,黯然神伤,「你闹够了没有!我爱的根本不是你!」 emmm…… (师爷您想像力挺丰富!) 忽然,凉薄哗啦一声推开门,冷冷道,「我想吃红烧肘子酱牛肉!」 「好的好的,四喜丸子要不要?」 「我有说过不要吗?」凉薄一瞪她。 「师爷,记好了菜谱,去花花城最好的酒楼给我打包回来!」弦歌霸气一挥手,丢给师爷十两银子,「去吧!」 「这……大鱼大肉的,姑娘病体初愈,会不会有些……腻?」师爷疑惑道。 弦歌突然掩面,「你要是能让她吃腻,老爷我赏你一百两银子!」 接下来的几天,师爷再也没有提过一个字,并狠狠地为之前的想法打了自己一巴掌,好傢伙,这谁能养得起啊! 凉薄休养了几天,慢慢地养回了那一身膘子肉,才终于决定原谅弦歌,「你咋来了呢?」 弦歌瞥她一眼,「你还好意思提?我丫的一回去,就听说你又闯祸了?」 「呃……事出有因,你听我解释!」 「算了,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是我的错啊!」弦歌痛心疾首,「我开了个小号,过来帮帮你,明天我就得走了,你多保重!」 「别呀!大哥!不是,大姐!你好歹救人救到底,送我送到西啊!别撇下我一个人就不管了啊!」凉薄拽着她的衣角,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弦歌安慰她,「你好歹也是除了白莲教余孽,救了那江枫兄妹的人,如今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头了,你怕什么?再说了,你丫现在除了那赏金挣了多少?赶紧挣钱去!」 「赏金?什么赏金?」凉薄无辜地看看她。 弦歌突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解释不清,凉薄却也猜到个大概了,一拍饭桌,喝道:「你丫吓唬我就算了!还昧下了我的赏金!」 弦歌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罚不能算昧……罚!……读书人的事,能算昧么?」 「你丫再狡辩!」 「那……你咋不说整天造的这些肘子花了多少钱!」 「……」 最后,凉薄只得无奈妥协,毕竟她还是理亏啊!要不是自己操作失误,弦歌也就不用跑这一趟,而且要是银子在她的手里,呃……不出一月……半月……估计就成负资产了…… 一天之后,凉薄站在衙门门口欲哭无泪,本以为弦歌来了,就可以解脱了,没想到自己除了一身膘,便一无所有,还是要白手起家…… 记得弦歌刚走,她身无分文,便找到师爷,委婉地提出要求,把自己的切糕按市场价赔给自己,那师爷便变了脸,二话没说就给拿大棒子赶了出来。 呜呜呜…… 弦歌你个魂淡! 第25章 大橘已定 且说弦歌这厮不顾情义,卷着凉薄的赏金脚底抹油熘走以后,凉薄形同藁木,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看着街上人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不禁回忆起自己切糕事业曾经的盛况来,那也是几十来人的长队啊! 一时悲从心起,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冰激凌…… 凉薄看看自己的钱袋,最后还是忍住再买第六个的冲动,毕竟自己得留着本钱重新开张吶! 那做点什么呢? 自己没弦歌那三寸不烂之舌,没法儿占人家的便宜,去盘个好的店铺,那就只能重头再来了,凉薄打定主意,还是做自己的老本行,餐饮行业——切糕。 「乔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江眠儿从远处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殷切地拉着凉薄的手,忽然惊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莫不是病还没好?」 「呃……」凉薄汗颜,总不能真的说自己是冰激凌拿得多了,才把手给冻着的吧!那……这也太有损于自己现在的威武名声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多谢眠儿姑娘挂念。」凉薄抬起头偷偷地瞄了一眼江枫,见他也正对自己微笑,不禁面上一红,「两位可是在找我?」 江眠儿冲着江枫使了个不能再明显的眼色,江枫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缓缓道:「乔姑娘救我兄妹二人性命,江枫没齿难忘。」 这话听着熟悉,下一句岂不是情愿以身相许?凉薄突然一阵激动,但还是静静地接着听他说。 「如今姑娘却因着我二人衣食无着,我兄妹二人甚是愧疚,所以,在下想邀请乔姑娘入伙,姑娘教我们制作切糕,而我们帮助姑娘打开门路,赚取的金银,大头都归姑娘,如何?」 这……竟然不是成亲?凉薄不免有些遗憾,但……江枫的这个提议,甚好! 「如此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就酱紫,凉薄在江家兄妹二人的帮助下,成功地开启了事业,一时间乔家铺子风靡中原与西域。 毕竟切糕这东西……你懂的!凉薄算是狠狠地赚了一笔。 这一赚了钱,凉薄就势必要膨胀,这一膨胀,体积也就要鼓。没了弦歌的管制,凉薄便更加肆无忌惮,不出一个月,她就滚滚地成了一个球。如果让弦歌看到她此时的状态,肯定心痒难耐,立马动手要盘她! 第45页 凉薄想起弦歌的所作所为,偶尔会心有余悸,但一到了饭点,立马就抛到了脑后。 她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做一只米虫,好不自在,凉薄就是那种典型的会享福的人,每天晒晒太阳,养养花,喂喂鱼,还有江眠儿时时上门,不是与她谈天说地,就是要约她游湖赏花…… 吃吃喝喝还好,but……运动就算了…… (弦歌: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懒出天际的人! 凉薄:你丫咋不说我当初风餐露宿卖切糕呢? 弦歌:…… but这就是你不干活的理由吗?) 当凉薄某天摔倒在地却没有感觉到疼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胖了,便开始慌了!当即痛下决心要多运动,立马答应了江眠儿的邀约,跟着每天去熘熘湖,打打球,练练剑…… 凉薄私以为,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在迎来事业第二春的同时,似乎还把她尘封多年的爱情天窗悄悄地开了缝。 就比如说,每次她去找江眠儿的时候,江枫便在一旁宠溺地微笑,亲切地叮嘱,还按时派人送上瓜果零食,有时还会热情地留她在府中住宿一晚。 你说吧,虽说自己曾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救命之恩,可他这又是帮忙开铺子赚钱,又是暗送秋波的…… 铁定是看上她了! 这年头像自己这么单纯不做作的妖艷贱货可不多了!骚年,你得早点下手啊!不然的话…… 本姑娘可就要先下手为强了……咳咳…… 这天,凉薄在江府逗留得久了,天也有些黑了,在江枫的盛情邀请之下,凉薄毫不推脱,便留在了府上,准备过夜。 「小凉,为何我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 「这个……」凉薄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在居居城还有亲人,自己当初以做生意为名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去。 而这里,凉薄终究也是要离开的。 「我应该算是没有亲人吧……」 「那……你可想过以后?」江眠儿追问她。 以后?凉薄在这里不就是努力工作赚钱,同时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不委屈自己的胃吗?再过不久,弦歌肯定会把自己给接回去,哪儿还有以后啊? 见凉薄沉思,江眠儿似乎按捺不住,又问她,「你不考虑成婚吗?」 「成婚?」凉薄有点懵,虽说她有点好色……呸!但是好像真的没有想过成婚这件事…… 眠儿这样提起来,莫非是想给她哥哥探探口风? 凉薄有点惆怅,自己只想谈个甜甜的恋爱,还不至于恨嫁啊!因为她只想要个男盆友!何况这是个虚拟的世界,虽说都是活生生的人,可自己也带不走啊! 「你怎么了?脸色有点不太好欸……」眠儿看着凉薄,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 凉薄咬咬牙决定,如果幸福来了,逃避是没有用的!何况还是一朵质量不错的桃花! 与江眠儿夜谈之后,凉薄咬了一小口绿豆糕,突然发觉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五个月了,时间过得好快,眼睛一眨,就过去了。 这算是自己呆在这种时空里最长的一次了,而且还没有弦歌的陪伴,不禁有些感嘆,便穿上衣服,打着盏灯笼便独自一人出了院子。 忽然瞧见门口的小亭子处站着一个男子的身影,江枫? 凉薄心中大喜,快步走了过去,突然意识到仪态的重要性,便又轻挪莲步,开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后后。江公子是故意在等我吗?」 哪知江枫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实则也是个侧头彻底的大直男,直接道,「今夜有些阴,哪儿来得月亮?」 凉薄扶着额头,告诫自己,这是个男人!不能阉!不能阉! 「不过,在下确实是有事想告诉姑娘。」 「哦?」 江枫忽地涨红了脸,变得有些吞吞吐吐,「此事在我心中憋闷了好久,实在是难以启齿……但……今日,在下还是要说!」 「说!你快说!」凉薄瞪着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自己单身多年避桃花的体质终于要被打破了吗? 「细细算来,与姑娘自第一次相遇过了一百四十七天,也有小半年了。这段时间几乎与姑娘日夜相处,朝夕相对,在下发觉姑娘热枕、善良、单纯、正直……」 凉薄面色绯红,不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小辫子,就差再娘里娘气地指着他,说一句讨厌了。 江枫郑重作揖,「吾妹倾慕姑娘许久,愿与姑娘同心同德,白头永偕,珠帘合璧,共结良缘。我兄妹二人自幼父母俱丧,长兄为父,今日我便替眠儿询问姑娘的意思,不知姑娘……」 凉薄??? 「我愿以江家一半家产作为聘礼!」 凉薄??? 「哥哥!你别说了!」江眠儿不知何时从房中跑出来,见到凉薄,便双目含情,面带娇羞。 「小凉,我不逼你!其实,自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只是那时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见面…… 并且,你还救了我!这恩情,我若说来世报你怕是太过虚假,愿以身相许,与你携手同行!」 凉薄??? 「你说你没有家人,从今以后,我想做你的家人!」江眠儿神情恳切,巴巴地望着凉薄。 凉薄??? 「所以说,你是故意接近我?」 第46页 「嗯……」 「还有我的铺子?」 「嗯……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还说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你的!」 凉薄??? 苍天啊!一个雷噼死我吧!弟子余生愿皈依佛门,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呀! 「轰。」 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凉薄的这股儿倒霉劲儿,便大发善心,让她发了一辈子的誓,终于应验了一次…… 凉薄眼睛瞪得熘圆,话说自己求了老天爷这么多年,从小学期末考试到拜神求男人,哪一次应验过啊!开个玩笑而已!不要那么认真啊! 为什么自己每次穿回去都要这么倒霉啊! 凉薄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江眠儿抱着凉薄的「尸体」,肝肠寸断…… 凉薄则在回去后,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消沉了整整三日。 等到弦歌砸门而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悠哉悠哉地吃起了麻辣烫。 看着轰然倒地的门,凉薄吸熘了一口粉丝,又喝了口奶茶压惊,张口便道:「新换的门,你给我赔!支付宝打给我!」 「你丫!我还以为你看破红尘,真的要出家了!」 凉薄幽幽地嘆一口气,「唉……不好说,不好说……但是!我特喵的不能挨饿啊!」喝了口汤儿,又夹了一颗鱼丸,道,「昨天我让小邹助理给江眠儿牵了条红线,也算报答她了……」 弦歌挑挑眉,「哎呦!你还挺有良心!」 凉薄掩面,随手把床上桌向弦歌扔去,「我还有良心,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呜呜呜……我的男人什么时候才会来啊!」 弦歌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大橘已定!」 「呜呜呜……」 秋豆麻袋! 「哪个局(橘)?」 「呃……我错了!憋打我!」 第26章 民国——特工佳人 医院幽长的走廊里,偶有几个病人稀稀落落地经过,寂静的空气中,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的「噔噔」的撞击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身量高挑,气质娴雅的女子身上裹一件黑色的风衣,恰到好处的收腰正显出她曼妙的身姿,大半张脸被毡帽的阴影遮挡住,只露出尖翘的下巴。 女子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扇办公室门前,缓缓推开,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抬起,便看到桌子前一个托腮沉思的女子。 「你发什么呆呢?」顾弦歌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委屈样子,包子脸上的五官全都挤到了一起,皱皱巴巴的,很是可怜。 弦歌关上门,随手拖出椅子来坐下。 凉薄无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復深深地嘆了口气,把脑袋埋到手臂里,发出一连串小动物一般的呜呜声,听得弦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站起来抖一抖,拍拍凉薄,「注意点你的身份!你现在是个医生——刚从美国进修回来的博士,乔如凉,别让人家一看就跟个冒牌货一样……」 「但我就是个冒牌货啊!」凉薄委屈巴巴地来了一句。 「……」 凉薄瘫坐在椅子上,捂住胸口有气无力地道:「何况我晕血……一会儿怎么矇混过去啊……」说完抬头,眼汪汪地望着弦歌。 弦歌果断后退两步,「看我也没用,我一学心理的又不操刀!」 「可是……自从我进来以后,就浑身发虚,站都站不稳……」 弦歌见她确实有点萎靡不振,便摘下那双装逼用的黑手套,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疑惑道:「没毛病啊!」 「滚!我才没毛病,我就是……晕……我晕医院……」凉薄趴在桌子上,作眩晕状。 弦歌看了看放在一边还没拆封的枣泥糕,突然释然,「你可能是还没吃饱!这儿的小吃还满足不了你?」 「胡说!」 「行了,赶紧振作起来,一会儿就有大动作了,你的戏份少不了,还得给人止血做手术呢!」 凉薄顿时如晴天霹雳,「啊……可是别说见血了,从小我就没进过几次医院,真让我去手术台的话,站不站得稳是个问题,这就是要我的命啊!弦歌……恩……」见弦歌无动于衷,无奈,凉薄只得使出杀手锏——撒娇卖萌! 这可是天底下任何男人都低挡不住的必杀绝技,何况是弦歌这么一个威武雄壮…… 呸!淡定自持的妹子! 弦歌看着凉薄狡黠的笑容,顿时觉得嵴背发凉,汗毛竖起,唯恐晚节不保,在她扑上来之前,就连忙打住,「我可以给你出个招——」 凉薄满心欢喜地凑上去,星星眼:「啥?」 「你——闭着眼!不是,你听我说!啊……」 弦歌被凉薄的一记迴旋踢给踹到了墙上,满腹委屈地把自己扒下来,「你说这个方法管不管用吧!」 凉薄冷哼一声,「真……管用……我丫的太感谢你了!你咋不直接找人代我做呢?」 「……」弦歌宛若看一个智障般的眼神注视着她,不禁感嘆,就这个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有被炮灰的? 而凉薄后知后觉,激动地捂住嘴巴,一脸兴奋,「对啊!我可以找人代做啊!我先跟着他们一起进手术室,然后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就装病,让其他医生来干,不就皆大欢喜了?吼吼吼,我真是太聪明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聪明睿智的女子!」 第47页 弦歌os:玛德智障! 「顾处长,你可悠着点!小心下一个被袭击的就是你了!」把事情解决完的凉薄舒了口气,半仰在椅子上,便开始打趣弦歌。 弦歌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是一本名为《特工佳人》的民国玛丽苏文,女主林曼珠为摆脱与男二江霆的婚约,擅作主张去了香港,却被gm党军官男主周允干挑中,阴差阳错成为了特工。 在一系列任务中(死队友阶段),女主逐渐成长起来(敌方丧失智力阶段)。 抗战胜利后,林曼珠对m党的腐败心灰意冷,男主又策反她成为了c党员,两人相互扶持,最后得到关键情报,破坏了m党最后的反击。 弦歌所穿的女配顾如歌作为上海情报处处长,虽然一直对男主情根深种,但却是个不折不扣无法策反的m党,并且对于女主有一种身为女配必备的深恶痛绝,恨不得把女主投进黄浦江。 而结局嘛,当然是死翘翘了! 至于凉薄,现在的乔如凉,小时候丧失双亲,便被姨母收养,也就男配江霆家,和男配女主算是一起长大,于是依旧是俗套的她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 乔如凉父亲在世时,和顾如歌家也曾交情不浅,两人自小便是要好的朋友,分离后也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长大相见又因为讨厌女主,便更是密切。 而现在的故事已经跳过女主怼天怼地谁都不服乱捅娄子的无敌小白花阶段,情节渐渐发展到高潮阶段:某被c党俘虏的m党军官从c区逃了回来,而男主曾在c区见过他,于是乎,男主决定暗杀该炮灰…… 女主因男主的原因,不顾队友的劝说,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执意亲自上阵,从旁协助…… 话说男主都已经被怀疑了,你丫的还不明哲保身,革命要不要了? 其实主要的问题在于,人家明明有专门的行动人员,就算失败了,女主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为了突出女主高尚的爱情,非得插一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才算完—— 这好像是女主们离不开的设定吧……就算这事儿没多大关系,也依然可以做到离了她就办不成的效果。 成功才怪咧!小白花真以为自己牛逼轰轰啊!除非敌人都是猪! (事实证明,这本书中女主之所以战无不胜,几乎可以归结为不是自己太强大,而是敌人太草包。) 第27章 特工佳人——甘拜下风!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门外人道:「顾处,都布置好了。」 弦歌看了看腕錶,抬头道:「差不多了,我得去盯一盯。」 「去吧,去吧!」凉薄摸出一块枣泥糕,悠哉悠哉地向她摆手。 弦歌看着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大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留下一句,「你……多保重……」 凉薄鼓着腮帮子,皱起眉头有点不明所以,还以为弦歌担心自己上手术台的事,不禁长嘆,虽然咱俩平时一直在怼怼怼,但到了关键时刻,这厮还是记挂自己。 可惜自己是个女的,不然就以身相许吧!遂心情大好,十分罕见地拿纸包了两块枣泥糕递给弦歌,笑眯眯地道:「路上吃啊!乖,走吧!」 弦歌神色复杂地看看枣泥糕,又看看凉薄,略有些不解,「你……就真的没有别的想说的?」 「啥?」凉薄挠挠脑袋,还当是这货临行前要安慰,哎呦……没想到,弦歌也有少女的一面,给就给嘛! 遂豪放地站起来,张开双臂就给了对方一个熊抱,而后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壮士!好好干!我等你回来!」 弦歌石化当场,只得无奈地摇头嘆息,「算了,你自己注意吧!小心点!」接过那包枣泥糕,竟还是温热的…… 弦歌忽地又转过身子,质问道:「你刚才把它丢到一边,其实是嫌烫嘴吧……」 「……」 「刚出医院买回来的?我到的时候,你也就才刚坐下吧?」弦歌化身名侦探柯南步步紧逼。 「……」 「你丫的……」 凉薄红着脸把她推出办公室,喊道:「赶紧走吧!走吧!别耽误了你的行动!」 门外,弦歌对着特务又恢復了冷酷的神情,一边将手套不急不缓地戴上,一边问道:「都准备好了?」 「是,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差顾处您了!」 弦歌缓缓勾起嘴角,抬手拉低帽檐,恰好遮住眼中闪现出的一丝狡黠笑意,「那就去看看吧!」 「是!」 阵风吹过,扬起弦歌的风衣,宛若一朵盛开的黑色罂粟,神秘而魅惑。 弦歌上车前又抬头看了一眼凉薄所在的方向,见她正在窗帘后,两人目光交汇,凉薄兴奋地向她挥手,一张一合的嘴唇好像在说:「一路顺风……」 弦歌内心深深无力,不禁捂住双眼,长嘆一声,遇上这么个搭档,三生难求,真是哀吾生之多艰吶! 「顾处,您怎么了?」特务见她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点辣眼睛……不是,沙迷眼了……走吧!」 「是!」 弦歌os:这厮到底看没看小说?没心没肺的,该不会是傻了吧! 而凉薄则依然沉浸在弦歌的气场好拉风!好酷!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改天也要去买这么一身黑穿穿!逼格也能上好几个档次呢! 第48页 汽车即将行驶的大街已经被封锁,弦歌站在一侧的居民楼内抱着双臂,静静地打量着一切,一会儿却拧起眉头,伸出一只手来,特务适时地将望远镜递给她,弦歌便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对面的情况。 然而,一切都无比的正常,让她不仅有些怀疑男主的人究竟有没有出动,「咱们这边都没有问题吗?」 「这里的都是咱们的人,不会有任何问题。」特务信誓旦旦地回答,「对面暂时也没有问题,顾处,您请放心。」 闻言,弦歌眯起双眼,幽幽道:「真是……高明……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智商……」 一时间,弦歌竟感到些许挫败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设伏,还察觉不出,太跌她的面子了!以后怎么混先不说,这要是让凉薄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当成一年的饭后话题! 不过话虽如此,弦歌却隐隐地又有些兴奋,从杭州回来以后,便再也没有接触到侦探方面的东西,话说自己也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个像样的对手了。看来这一次,这个男主周允干倒是个有脑子的!这么一想,这个计划倒是有意思不少。有了挑战性,弦歌才能提起兴趣来,才更有成就感。 弦歌把望远镜交给特务,接过咖啡来抿了一口提提神,不经意地向下一瞥,这一瞥不要紧,差点没把弦歌的眼珠子给瞪出来,外加被呛死! 特务赶紧上前给她拍后背,紧张地关心道:「您没事吧!顾处?」 「咳咳咳……我……真丫的……侮辱我智商!」弦歌稳住唿吸,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来,气得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麻蛋!男主这是欺负她们敌方都没脑子吗?换了套普通军服,背杆子枪就可以成功伪装了?你丫以为是伪装者啊喂!这么明显的乔装,就算是那个叛徒不招供,你这也等于昭告天下,我有鬼!我有嫌疑了呀! 弦歌被这种行为气得脑仁差点没炸了,亏自己还正儿八经地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隐蔽高级的埋伏,敢情瞅了半天,啥都没瞅出来,因为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埋伏啊! 不过,纵是如此,弦歌仍然还是要夸他们高明,高!实在是太高了!男主这个牛逼轰轰地军校高材生加黑帮大佬真丫的懂人性啊!成功地利用了敌人对他们的谨慎,用反向思维布局谋划,不仅引导了错误的方向,还浪费了对方的脑细胞…… 佩服!佩服!弦歌浸淫于心理界近十年,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下面的我都安排好了,只差等他们自投罗网了!」 弦歌闻声望去,是个看起来挺张扬的男子,估计这就是男配江霆了吧!即使女主万般不想嫁他,成天被发好人卡,并和男主借上下级关系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男配依然期待女主可以回心转意。并且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心甘情愿地坑他家里人,掩护女主,最后还为了女主牺牲……这么深情,也是没谁了! 总之,弦歌看透了,在这本文中,爱情为上才是第一原则,什么家啊国啊,都是在不损害爱情的前提下进行的…… 这就是一披着谍战外皮的琼瑶玛丽苏啊! 第28章 箭在弦上 弦歌看着江霆一脸自信,不禁有些无语,「街上没有任何异常吗?」 「那是当然,别说是c党了,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江霆略有些不屑地看着弦歌,冷声道。 弦歌的脑子不禁浮现出一个画面,大炮机关枪旁边放着一个捕蚊器,发出「噼啪噼啪」的类似于烤肉的香气…… 不对!民国怎么会有捕蚊器呢?应该是士兵们右手一把机关枪,左手一个苍蝇拍…… 恩……我党可能会爆笑而亡…… 「呵呵……」弦歌看着街上男主和他的伙伴们来回熘达,还是给了江霆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眼睛有毛病吧…… 不过这也正好印证了一个定律: 不管主角打扮得有多奇怪,隐藏的地方有多显眼,追兵们一定不会发现,而且还会一边喊着在哪儿,在哪儿地跑到另一边去! 弦歌抱臂站在窗台,注视着车缓缓驶来,突然,道路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男猪脚压低声音,「请下车检查!」 「……」 弦歌无语,这得有多智障啊!能下来个特务就算好的了,你还指望着那个叛徒亲自下车吗?然而,几秒钟之后,弦歌再次扶额,可能真的很智障吧…… 该叛徒不仅下车了,还特丫的一个人! 男主干脆利落地掏出抢来,「嘭!」 「嘭!」 待众人反应过来,却是两声枪响,而那人也跪倒在地,惊恐的喊叫。 江霆伸手一把将弦歌还冒着青烟的□□打落在地,怒喝道:「顾如歌!原来你才是那个叛徒!你!还我父亲的命来!」说着,欲上前掐住弦歌的脖子。 弦歌淡定地看着扑上来的江霆被特务制止住,冷言道:「我想——以我的级别,还不需要向你解释!」 「顾如歌!」江霆如一头暴躁的狮子,挣脱开身边的几个特务,红着眼睛冲上来,却被弦歌利落地闪身撂倒,「老实点!不然按通敌处理!」 「你……」 街道上枪击之声不绝于耳,男主更是来了个花样枪击,把那人打得满地找牙,看着手下的特务一个比一个弱,围攻都打不到男主,弦歌感嘆凉薄都不至于这么猪。 第49页 眯眯眼睛,拿起□□瞄准男主,「丫,让你秀!」 「嘭!」 弦歌打破男主耍帅不会受伤的定律,鲜血浸染了男主的衣袖,不得不捂着伤口躲到一隐蔽处继续还击,而弦歌则在窗边继续看热闹。 那人见枪声暂息,便连忙爬起来,拖着身子缓慢地向车上爬去。 「嗖」一支箭发出清鸣,划破天空,带着滋滋明艷的火花射在了那人的面前,漆黑的箭身上勾勒着金色的花纹,箭头成螺旋状,真要射在人的身上,怕是不死也得痛不欲生。 「嗖嗖嗖」又连现三箭,将那人前进的路再次堵住。 弦歌os:磨磨唧唧的,话说那人还没被吓死也是心理素质够强悍…… 循着箭的来源看去,浓重的夜色下,一轮明月被淡淡的烟雾笼罩,星光若隐若现地隐匿在云中,一条两米来长的黑色披风在风中飞舞…… wtf!女主一出场,这背景音乐都要变是什么鬼! 镜头拉近,从下而上地,一一扫过黑色的皮鞋,黑色的皮裤皮衣,身上背着的黑色箭筒,以及脸上戴着的黑色羽毛半遮面的蕾丝镂空面具,镜头定格在女主嘴角那若有若无又严峻冷酷的笑容上…… (我擦擦→_→黑夜中被你亮晶晶的唇膏闪瞎了眼,哪里买的???还有,你做一个若有若无又严峻冷酷的笑我看看……) 弦歌低头再看了看自己的黑色风衣,忍不住给她一个手动大写的「666」。 女主此时浑身上下无一不标榜着「我很牛逼!」的字样。 林曼珠再次举起弓弦,两根纤纤玉指缓缓地从后面抽出一支箭来,瞄准,拉弓,「唰」,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一箭还是没有射死那人…… 确实……如果真的如同小说中描写的那样神乎其神,百发百中的话,一千来章的内容都不需要写了…… 所以,就这箭术,你究竟在炫耀些什么? 当看到林曼珠双手一挥披风,从屋檐上一路脚底生风,如同壁虎爬墙一样顺着大楼跑下时,弦歌明白了,人家在炫技跑酷啊! 弦歌忍不住哀嚎:要你不是女猪脚,劳资早一枪把你崩了!为什么没人在你变身的时候给你来一枪呢?子弹快还是箭快啊喂!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僵住的江霆,弦歌突然想起来,这俩人是青梅竹马,便冷冷笑问道:「江组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的身影很熟悉?」 江霆的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努力镇定,「没……我从来没见过她……」 「是吗?」弦歌扬了扬下巴,有些挑衅的味道,然后缓缓地举起了□□。 「不!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江霆惊唿一声,欲上前来,却再次被控制,只能暴躁地怒吼:「顾如歌,你!」 弦歌隐去笑意,一步步移过去,「江霆,你不认识她,为什么还要阻止我?难道……你才是那个内应?」 「你血口喷人!」 「哦……那我杀不杀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霆再次被激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顾如歌,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要是杀了她,那你就是在毁灭证据,来掩盖你是c党的事实!」 弦歌冷笑,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枪,相对于江霆,冷静地未受一丝影响,看着他不咸不淡地轻声笑道:「那你就是在威胁我喽?」 江霆想起了顾如歌从前所做的种种令人髮指的行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突然,窗外传来那人痛苦的惨叫,弦歌一瞧,见林曼珠已经将一箭射在了他的臂上,此时,正对准他的心脏再欲射击。 林曼珠扬起嘴角,如幽灵般魅惑的声音响起,「受死吧!」说着,拉开弓弦,箭应声而出,却在直指那人之时,被一发子弹击中,箭头与箭身分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曼珠吃惊地望去,见一身黑衣的弦歌冷颜立在月下,□□中冒出缕缕青烟。 那双明眸在月辉的拂照下潋潋闪着寒意,弦歌踏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过去,将林曼珠的女主光辉视若无睹。 「不过略施小计,你们便自投罗网了……」弦歌完全复制女配的黑化路线,目的就是拉仇恨值,话说这种女主,自己也不想和她们好好相处啊喂! 「顾如歌!你又和我作对!为何几次三番要阻止我?」林曼珠眯起凤眸,脸色冷峻。 弦歌os:要不要这么蠢得直接暴露身份啊!关键是自己还得装作不知道……麻蛋!不想这么侮辱自己啊! 弦歌还没吐槽完,就见林曼珠飞速地向自己跑来,一把银闪闪的匕首差点没晃瞎她的24k纯钛合金的眼,杀人都不带掩饰的吗? 还有,枪呢?你还以为这古代呢? 第29章 民国大佬 林曼珠以每小时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飞奔而来,身上的女主光环大开,在月光下就跟镀了一层金一样,弦歌并不着急躲闪,只是在林曼珠冲过来的那一霎那,快速的闪身,让女主扑了个空。 趁着林曼珠一踉跄,弦歌利落地用手肘给了她一击,把向来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女主给打趴在地。 哼哼……猪肘子可不是白吃的! 而林曼珠前期作为一朵连天王老子都敢怼的小白花,在这种后期黑化阶段,被人当街打了,能忍吗? 第50页 丫的!当然忍不了啊!弦歌自然料到,便隐隐地露出微笑,准备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把对这部小说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林曼珠趴在地上,回头一记凌厉的眼刀扫射到弦歌的身上,弦歌突然想到一句话,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可能早就尸骨无存了…… 然而……眼神杀不了人啊!所以,你瞪我干嘛!比谁眼大吗? 等让凉薄来瞪死你! 林曼珠看着弦歌脸上得意猖狂(冤枉吶)的笑容,悲愤地摇了摇头,声音凄婉得如同琼瑶女主角,「顾如歌,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本不想伤你,是你——逼我的!」 弦歌:哎呦喂!黑化升级了?!话说,你不应该是保护男主,杀了那个叛徒吗?是不是又跑偏了…… 林曼珠捡起匕首,从地上缓缓站立起来,「顾如歌……」透过黑色蕾丝的镂空半遮面具,弦歌终于感到了冷冷的杀意…… 「她在哪儿!上!」 「站住!」 …… 「顾如歌,你……」林曼珠睁大双眼,望着她。 弦歌站在原地不动,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欠扁的微笑。 不找人来抓,你以为我傻啊! 看着男女主相携逃跑,弦歌顿时感觉畅快了不少,只是…… 倒是开枪啊!跑管什么用啊! 「等等!」弦歌叫住几人,指着那个身上呲呲冒血陷入昏迷的人道:「先把他送医院去。」 再不送就得失血过多,狗带了…… 还要凉薄什么事儿…… ———————————————————————————— 而彼时的凉薄三两口吃完了枣糕,看着空空如也的油纸,苦等弦歌不成,又耐不住空腹的寂寞,终于下定决心——吃!便披上大衣,夹上小包,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凉薄作为一个非民国人士,充分展现了当代女性对于购物的疯狂,在各大店铺即将关门时,依然横扫各糕饼店的货架,满载而归。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个啦啦啦呀!啦啦啦啦啦……」 拎着大小包的凉薄心满意足,见大街上空无一人,便自在地哼着小曲儿,唱唱跳跳,全然不顾自己现在是个留过美的博士高材生的身份。 「唰」一辆黑色的车飞速从后面驶来,又不偏不倚地刚好停在她的身边,凉薄不禁吓了一跳,警觉地跳开,离了三米远。 大街上除了她一个活物就是这辆车,想想就有点惊悚…… 看着缓缓摇下的车窗,凉薄拿不定主意,是把点心小吃丢到他的脸上再跑呢?还是直接抱着撒丫子跑呢?既捨不得糕点,可是保命要紧吶…… 就在凉薄笃定扔一半,把肥腻的熟食类扔人脸上后,她又考虑到一个问题,万一人家有枪怎么办?本来不想打她,一生气,「biubiubiu」把自己给射成个筛子…… 在凉薄的大脑关于生与死的问题高速运转时,车窗已经摇下,「乔医生?」随着沉稳的声音,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孔,不过却是十分陌生,凉薄死命寻找,到没有半点这人的影子。 「呃……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那人一笑,语气温和:「我是……如歌的朋友,我常听她讲你的。」 凉薄我擦擦地吓出了一身冷汗,弦歌的朋友,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经朋友,一个个都是笑面虎,危险的要命。 庆幸自己没有把酱肘子乎到他的脸上,不然暴殄天物不说,自己连弦歌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常」这说明这人跟弦歌很熟,起码得关系匪浅,才能被常常听到关于自己的事迹,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明…… 呃……这也不能说明这人就是自己的友军…… 以及……她还有个问题,他是怎么凭藉听到的而确定自己就是乔如凉? emm…… 「乔医生,天色已晚,最近局势很不太平,你一个人走不是很安全,正巧我要去一趟医院,便送你吧!」 凉薄本能地就是拒绝大佬们的这种殷勤举动,还有,凭什么自己就一定要去医院? 这个点,自己要下班了,好伐? 一边后退,一边摆手,讪笑着对大佬道:「不用,不用麻烦……」凉薄的身子突然僵硬住,因为她的后背碰到了两个警卫…… 被塞进车里的凉薄胆战心惊地抱着十几个点心包,闻着车里瀰漫的各色香气,心虚地把车窗开了一点缝…… 「乔医生,是要出门吗?」那人看着把头快埋到胸里的凉薄,不动声色地笑笑。 出门?出你妹的门?劳资自己吃的! 不过,凉薄还是选择优雅淡定,仰起脸来,在黑暗中回以微微一笑,「不是,我买来犒赏如歌的……」 大佬的表情一僵…… 气氛凝结为冰点…… 车子一路顺风顺水地开进医院,凉薄跟着大佬下车,十分有礼貌的跟他道谢,准备像一个民国名媛一样抱着吃的离开。 远处突然又开来一辆救护车,唿啦啦地下来一群人围着一个担架,其中一人见到凉薄,眼睛一亮,上前就拉住她,「乔医生,快快快!」 「啥……」凉薄呆愣愣地看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担架,鲜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凉薄「嗝」地一声,两眼一翻,身子就瘫了…… 第51页 「嗷……」凉薄呲牙咧嘴地摸着自己腰上的肉,回头一瞅,见弦歌一脸关切地扶住自己,魔爪刚从自己的腰部离开,「丫的!别掉链子!」 「不行……我晕……」 弦歌回头看一眼大佬,继续「关心」凉薄,「吃的我给你收好,你给我上点儿心!」 「好好好!」凉薄想起自己还没有动过的点心,鼓了鼓劲儿,站起来,捂着眼睛一脸淡定地走了进去…… 弦歌正准备跟进进去,便听得一声轻唤。 「如歌……」 弦歌回头,见大佬一身黑色大呢,微微颔首,孑然立在月下,眼波流转…… 第30章 凉薄的危机 凉薄穿好白大褂,哆哆嗦嗦地被护士推进手术室,捂着自己的胸口,做精神疗法,深唿吸,唿……吸……唿……吸…… 似乎好了一点…… 凉薄缓缓睁开眼睛,轻轻舒了口气,看着盘中的手术工具,满脑子却是这把剪刀用来剪烤肉应该会不错…… 「啪嗒」一块浸满鲜血的酒精棉扔到她的眼前,凉薄吓得瞪大了双眼,等反应上来之后,白眼再次一翻,倒在了护士的身上。 「乔医生,乔医生!」小护士见凉薄晕厥,不知是不是弦歌附体,果断地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把凉薄的意识算是乎醒了过来,「乔医生,您没事吧?」 凉薄虚弱无力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幽怨,劳资都这样了,当然有事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不行,我得去休息一下……」凉薄以下半辈子的猪肘子起誓,她真的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很难受,还很噁心啊! 小护士紧张地扶住她,语气焦急,还带些慌乱,「可是……司长官下令,一定要您来啊!您可是全上海医术最高明的医生啊!乔医生,拜託啊!我们的命全都在您一个人的身上!」 wtf?! 弦歌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半吊子水准!搞毛线啊!那个大佬不是弦歌的朋友吗!大家都是朋友,为什么要坑她啊!找个正儿八经的大夫不好吗?弦歌之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另有深意一般,肯定不简单!这货说不定早就知道了一切。 麻蛋!出去以后一定要先把她挂在墙上!以泄心头之恨! 「你们先去忙,我暂时缓一缓……」凉薄扶着墙,沖小护士摆摆手,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终于下定决心,过去看一眼刺激一下自己,这样晕倒就顺理成章了…… 凉薄像踩在棉花上一般,云里雾里摇摇晃晃地移到大家身边,装模作样却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术刀,睁开双眼…… 现在只需要晕倒,然后同样抢救,等到手术结束以后,自己就可以抱着点心吃个宵夜了…… 然而,当凉薄睁开双眼后,却看到对面的一个护士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简直要把自己烧出个窟窿来,大姐,我吃你加餐了吗?要不要这么吓人吶? 说时迟,那时快,护士大姐掏出手术刀就捅进了凉薄的肚子。 凉薄感受到锋利的刀尖穿破自己的肚子,捂着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凉薄瞪大了双眼,似乎在质问为什么。 护士大姐帅气拉风地一扯衣服,「唰」露出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头上似乎还是烫着漂亮的小卷——这就是我们善于易容伪装的女猪脚,林曼珠! 她轻启朱唇,亮晶晶的唇膏色号十分惹眼,张合之间,气吐芬兰,冷酷地对凉薄道,「如凉,我不想杀你的!可是,如果你不死,xx(炮灰叛徒)就会活下去,我就不能保护允干……」 凉薄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被气得喉咙腥甜,伤口又疼到不行,再加上这种无缘无故被捅的震惊与愤怒到了极点,连一句吐槽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凉,对不起……我想你会理解我的感受,就像你爱江霆那样!」 「放!屁!」凉薄咬牙切齿,费劲所有力气,终于憋出这两个字来。 麻蛋!你捅我干嘛?捅我干嘛?捅那个炮灰啊!他才是你的目标啊喂!这么捨近求远,你妈知道吗?劳资不仅理解不了你的心情,也理解不了你的脑迴路,谁是江霆,什么爱…… 滚粗! 「噗」,林曼珠把刀子□□,凉薄一口鲜血喷到了雪白的床单上,瞬间失去了支撑,倒在了地上。 昏迷间,凉薄似乎听到了慌乱的脚步声,和弦歌一声声的唿喊…… 当凉薄在里面进行着那一场惊心动魄却说出来很脑残的大戏时,门外亦发生了一场不见血的暗斗。 …… 「司长官!这就是今晚我的所见所闻,孰是孰非,还请司长官定夺!」 弦歌鄙夷地看了江霆一眼,没想到这个男配为了女主都把自己的信仰给扭曲了,为了掩护她,还反咬一口。 话说,男配你是忘了,你亲爹死在男女主的手上了吗? 司大佬挑眉看向弦歌,「哦?如歌,是这样吗?」 「没错!」弦歌无所谓的耸耸肩,「就是他说的那样!」 江霆见她承认,先是有些不可思异,很快便指着她道:「顾如歌!真的是你!我……」 司大佬最讨厌吵闹,见江霆这副样子,不由皱皱眉头,示意江霆闭嘴,眉眼却依旧温润地望着弦歌,语气还有笑意,「如歌,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射他那一枪?」 第52页 「我若不给他那一枪,那么那一刻敌人的子弹就会射中他的心脏,现在躺在里面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你这是藉口……」江霆插话打断她。 「我的子弹是定制的,司长官知道,一会儿取出来便知我射在了哪里。」弦歌对上司大佬深不可测的双眼,竟意外发现了里面带着些欣赏与惊艷,依着她的直觉,很有可能司大佬对她感兴趣。 握艹!不容易啊! 司大佬作为原着中唯一一个看到女主不动心并是对男主行为最先觉察的男人,不仅拥有牛掰的身份,装逼的作风,还是幕后最大的boss,弦歌本以为这是一个很难攻略的男人,没想到…… 其实还阔以…… 「还有,司长官,我认为,能知道这种高级机密的,想来不是个什么普通的低级军官。我射中了那人的手臂,只要在高层军官中一查,定然会真相大白……」弦歌看着一旁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发颤的周允干,学着大佬,也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这玩意儿唬人真管用…… 司大佬点点头,还未发令,便听到手术室里叮叮彭彭的声音,随着类似身体跌落在地上的闷响传来,弦歌勐然想起小说中的剧情,林曼珠为了保护男主,乔装进医院,杀了主刀医生的剧情。 完蛋,忘了凉薄那傻子了…… 弦歌不顾众人的阻拦,「咣当」一脚,把门踹开,便看到凉薄一脸苍白的倒在血泊中…… 滚蛋! 林曼珠! (重申!这不是百合!不是百合!不是百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弦歌爆出一句粗口,抬脚就冲上去,本欲扶起浑身是血的凉薄,却在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被一个以百米冲刺速度飞奔过来的人给大力撞开。 弦歌身子踉跄不稳地就向地上滑去,意外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如同一根羽毛,骚动地人心慌慌,「没事吧?」和风般优雅的笑意,一双幽深地不可测的眼眸,快要把弦歌的心神吸入。 这厮一定是对自己不怀好意!关键时刻,弦歌还是及时地抵挡住了美男的诱惑。要是都像女主角一样,摔倒慢动作三十秒,头髮飞扬慢动作三十秒,眼神对视慢动作三十秒,心动时刻再来个心脏跳动三十秒…… 凉薄一准儿没命了…… 「快叫医生!快!」弦歌站起身来,果断把大佬丢到一边,就发现地上的凉薄已经被江霆抱起,飞奔着出去,空气中传来他的回音,「如凉……你要坚持住啊!」 弦歌目送着江霆跑出去,震惊得无以復加。 大哥!这就是手术室啊!你准备去哪儿?带她回幽幽谷吗? 第31章 猪队友 当江霆再次把凉薄送回来,手术室的大门关上之后,众人站在外面沉默…… 上一秒还对点心垂涎欲滴,活蹦乱跳的凉薄,现在包子脸惨白惨白的躺在手术台上,弦歌怎么能忍!瞥一眼神情恍惚的江霆,弦歌觉得这厮也很可怜,先是失去了女主不说,又因为男女主被害死了爹妈,现在终于发现女主竟然就是内奸,而一直深爱他的炮灰妹妹现在生死未卜…… 求男配心理阴影面积…… 「司长官!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弦歌紧紧握住袖中的剑头,声音冷冽,管她符不符合情节发展,今天一定得把林曼珠拖下水,趁早结束这一环节。 突然,一双手按在她的肩头,「如歌!」 弦歌回头瞥他一眼,见是男主周允干,虽极力地克制住自己,可仍透出些紧张,「这件事情我已经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安排了,你放心就是。」 弦歌对这只放在肩上的爪子十分鄙夷,瞅了半天见他也没有要拿下来的意思,又听到这么一句话,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搞毛线啊!话说你在想什么?那一枪还是我射的呢!劳资不仅要揭穿女主,还要把你也给办了!搁这儿套什么近乎呢! 「顾处长,你有什么事,说吧!」这边弦歌还在吐槽,就听到司大佬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前一秒还称自己的名字,现在直接喊处长了,不禁再次感嘆,大佬这阴晴不定的心自己真的捉摸不透啊! 「司长官,请看——」 「箭头?」司大佬从弦歌的手上接过来,转了一圈,抬起头来,看向周允干,仍是平常那般笑了笑,「我记得只有你的徒弟——林曼珠善用弓箭吧?」 弦歌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司大佬,简直六六六!大佬不愧是大佬!这要是搁旁人,肯定得扯一堆有的没的,然后把对女主的怀疑最大化的减小,敢这么直接怀疑女主的,你是第一个! 周允干眉头紧锁,「林曼珠入党多年,为党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绝不会是她。」 弦歌轻挑眉头,语气微微上扬,冷嗤一声道:「怎么不可能?周处长经歷了这么多,这种事难道还见得少吗?」 「正是经歷了太多,所以我对曼珠的人品更加了解……」 弦歌:呕…… 「何况,正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在上海只有曼珠才会用这种螺旋箭头,仿造才会变得容易。如歌,若你是曼珠的话,你可会用这种最能暴露你身份的武器?」周允干说得头头是道,连一直出神状态的江霆都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像是被说动了一般。 第53页 弦歌又看了看司大佬,见他也有些迟疑,自己简直要被气得吐血。真是纵横江湖十多年,头一次见到因为蠢得极致,而摆脱嫌疑的! 「那人的身手与声音,周处长也认为是假的吗?」 「会乔装的高手太多。」 「呵……足以以假乱真吗?江组长,你和林曼珠还有如凉从小一起长大,你认为呢?」弦歌目光紧紧盯着江霆,就赌凉薄那一刀值不值。 而江霆却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易容术的确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弦歌胸口燃起一股无名之火,简直想敲开男配的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这丫的脑残不带这样的! 紧接着,江霆想起来什么一样,又犹豫着继续开口道,「可是……曼珠的易容术……亦十分厉害……」 司大佬从头至尾都在把玩着箭头,银色的螺旋在灯光下寒光凛冽,司大佬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漫不经心般吩咐:「那就把林曼珠找来。」 「慢着!」周允干声音急促,似是有些慌乱。 弦歌诧异地又看了看他,这货暴露得也太彻底了吧!便示意手底下的人赶紧离开,去找林曼珠。周允干上前一步,无可奈何地嘆着气,「如歌……你不要再任性了!」语气苏的就跟和女主说话一样。 wtf?! 跟劳资有毛线球的关系啊! 不对……弦歌突然意识到,顾如歌的人设就是暗恋男主啊!那之前自己就是一直在怼自己的暗恋对象?还射了人家一枪?完了,完了!崩皮了…… 为了极力挽回自己是因为爱而不得而对女主产生恨意,却依然深爱男主的形象。于是乎,弦歌强忍着翻腾的胃,将满腔悲愤化作柔情,「师兄……」 正准备拉拉小手,叙叙旧情啥的,就被司大佬高大的身躯挡在身前,「周处长,你再这样,我可就要以为你是在妨碍公务了……如歌,你放手查就行了,一切都有我!」 弦歌激动地内牛满面,有一个支持自己的上司就是好哇!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林曼珠从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近,细细的柳眉下是一双淡漠的褐色瞳孔,眸子深处是冷酷无情的冰冷,挺直的鼻子,如点绛的朱唇,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栀子香气,仍是一身黑色皮衣与捲髮,浑身是不可侵犯的高贵与冷艷。 弦歌忍不住握草草,这货确定是女主吗?换了身皮衣和口红色号,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打扮得这样来医院,是想…… 哦…… 弦歌环顾四周,瞬间明白了……在场的除了自己这一个恶毒女配,全都是男人……弦歌不知道应该说这是女为悦己者容好,还是要骂她心机婊…… 「顾处长,听说你怀疑我?」林曼珠眯起凤眸,眼神里透着隐隐的杀气。 弦歌暗嘆女主的心理素质真是好啊!病房里的那个俘虏和无辜躺枪的凉薄还在抢救呢,你就在这儿装没事儿人了?话说你的善良表现在哪里?等人家死了以后去忏悔吗? 忍住要踹飞她为凉薄报仇的冲动,嘴角微微上扬,学着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们得势时候的嚣张样子,轻蔑地对着林曼珠道:「我不是怀疑你,而是确信无疑,这件事是你做的!」 「你!」林曼珠按捺不住便要上前,却被男主一把拉住。 弦歌躲到大佬的身后,继续嚣张道:「我在和你交手的时候,在你的手臂上撒了夜光粉,一看便知!」 「是吗?」林曼珠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有些挑衅的看着弦歌,「若我有,就证明我是内应?」 弦歌突感不妙,却还是硬着头皮应答。林曼珠挽起袖子,身边的男主唯恐真的会暴露,急忙上前制止她,却被林曼珠推搡到一边,无意中碰到了伤口,不由得疼得惊唿出声。 林曼珠的手臂确实肤如凝脂,洁白无瑕,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淡黄色的灯光下,半截玉臂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当然,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去欣赏这个! 司大佬看着手臂上渗出血迹的周允干,冷冷一笑,「周处长,你还有什么话说?」 「哼!要杀要剐随你便!」周允干一脸大义凛然,回头深深望了一眼林曼珠。 弦歌os:男主一定在大骂女主猪队友,又要被蠢哭了……以及,女主你回家就回家,换皮衣就换皮衣,你洗什么澡啊喂!真泥煤的精緻啊! 第32章 有只大佬不正经 「一五一十,二五二十……」弦歌拿个小本本,清算着司大佬博古架上的各色古董。粗略估计一下,光是摆在外面的价格就已经超九位数,那被他藏起来的…… 艾玛,突然有点想做大佬的女人了,肿么破? 「这是什么?」弦歌眼尖地瞄到大佬的桌子上放着三个圆咕噜咚的红色东西,如同玉一般。 忍不住凑上去,见是三个纹理细腻如同羊脂玉的文玩核桃,伸手掂量掂量,碰撞时发出玉石的清脆响声,上品! 大佬就是大佬啊! 「你在做什么?」从背后传来的男声吓了弦歌一跳,慌不迭地就把核桃丢出去,男人伸手接过,将她揽在怀里,在弦歌的耳畔低低地笑道:「看上什么了?」 「没……」弦歌脱离他的怀抱,偷偷地把核桃揣到兜里,「司长官,我是来向您汇报工作的!」 司大佬看着弦歌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坐。」 第54页 「不必了!」 司大佬优雅地开启瓶塞,将润红的酒体浸入晶莹的杯中,红色就这样铺展开来,渲染了整个空间。 小半杯的红酒在柔柔的光线下摇曳,幽香浮在其中,弥散在空气里,更添一分暧昧。 「如歌,你觉得如何?」 弦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佬你究竟是想泡我还是要研究工作啊! 「不知司长官是否还记得,当时周允干对林曼珠百般掩护与阻挠,分明有鬼。就算林曼珠不是那个刺客,可如今,周允干的身份已经暴露,她作为周允干一手□□出来的,我们也不得不怀疑……」 弦歌背过手去,侃侃而谈,话说她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不把林曼珠一起抓起来,这样自己就完成任务,皆大欢喜了! 司大佬摇摇头,轻啜一口,晃动着杯中的红酒,道:「如歌,你一定要谈工作吗?」 弦歌内心的小人流淌着挂面泪,大佬啊!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但是…… 硃砂般的玲珑红唇低低一抿,葱白玉啄的细长手指略拢了下垂到面颊的髮丝,面对着大佬灼灼热烈的目光,弦歌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是工作时间,司长官。」 大佬紧紧盯着弦歌的双眸一暗,轻嘆了一口气,将杯中红酒饮尽,语气有丝丝遗憾,「如歌……你还是和以前那般不解风情……」 「司长官……」弦歌内心已经泪流成河,虽然万般不舍,可还是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地回绝了司大佬。 「那你想怎样?」司大佬支起下巴,眼睛仍然带着电,深情地注视着弦歌。 弦歌薄唇轻抿,抵挡住大佬爱神丘比特的连环箭:「我大约已经猜到了司长官的意思,留下林曼珠,她必然会按捺不住,和她的上线联繫,到时候,我们便可一网打尽!」 「然后呢?若是她的上线不和她联繫呢?」 「什么?」弦歌一愣,转而明白大佬的意思,确实,女主是小白花,可她的组织不一定傻啊!「那留下林曼珠也是个祸害,至少要把她抓住吧!」 「恩……那这件事,你就去安排吧!」 「是!」弦歌转身离开。 大佬轻声叫住她,看着弦歌清冷的面容(装的)欲言又止,还是嘆一口气,「罢了……如歌,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好……」 弦歌内心跪地大喊:为什么啊!她也很想和大佬比翼双飞啊!极力以和大佬谈恋爱心太累,危险系数太高来说服自己,弦歌扭干沾满泪水的小帕子,拔脚去看凉薄——听说今早刚刚醒来。 推开门,便见满目的白色,弦歌抠了抠耳朵,疑惑自己是不是耳膜坏了,这种念咒的声音真的是不绝于耳…… 待走近一看,便看到凉薄围在被子里,双目紧闭,口中嘀嘀咕咕同念咒语一般,弦歌趴近,才听清凉薄念叨地是什么,「林曼珠,我x你x,我x你x,你个xxx,我x你x了个x,&#`*%{=}&$%#λβ$¥&%**「#」 脏字太多,全是马赛克…… 「看到你还能骂人,我就安心多了……」弦歌坐到她的身边,淡淡地道。 凉薄「唰」地睁开眼睛,目光凌厉,简直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一样,「你丫是不是早就知道!」 「小说情节就是这样,别告诉我你没看!」 凉薄心虚,有点无话可说,可是自己毕竟是负伤了,嗫嗫啜啜道:「那……不是有你吗?为啥不提醒我!」 弦歌鄙视地看她一眼,「你还好意思提,我提醒你多少次?你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 凉薄被一通数落,想想自己的悲催遭遇,不禁悲从心来,撇撇嘴,哗哗地开始掉眼泪,「呜……弦歌……我疼……」 弦歌看着哭成泪人的凉薄,嘆一口气,无奈地拍拍她,「我之前已经给你开外挂了,把你的疼痛减弱了好几个级别,并且等咱们回去以后,你也不会留下伤疤,总可以了吧!」 凉薄抹抹眼泪,泪眼惺忪地看着她,突然揪住弦歌的衣服,把她拽到身前,从口袋里摸出那两块枣泥糕…… 「你……算了,算了……我去给买吃的算是补偿吧……」弦歌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凉薄的脑袋。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两人看去,竟是江霆。 凉薄吃着枣泥糕,心情自动修復,看到人便俨然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哎呀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哦……你没带东西啊……没事没事,进来吧,人来了就行!哈哈哈……」 江霆一脸懵逼,「如凉……你……」 弦歌扶额,忍住把凉薄拍出去的冲动,伸手在她的肉上掐了一把,「医生说凉凉的头撞到了地,暂时有点意识不清。」 江霆心一揪,如凉……你受苦了…… 弦歌见江霆似乎想同凉薄私下交谈,便及时退出去,道:「凉凉,你和江霆谈谈吧,说不定能解开误会!」 凉薄皱眉,江霆?谁是江霆?劳资才不认识咧! 「如凉,对不起……我想你会理解我的感受,就像你爱江霆那样!」 江霆,林曼珠…… 凉薄无比怨愤地回头瞪向江霆,原来劳资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丫的,来看望病人都不带东西!无耻! 而在江霆的眼中,凉薄这一瞪,充满了痛苦与绝望,是对自己的抱怨,是对自己无声的控诉…… 第55页 「如凉,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江霆看着凉薄惨白的脸,心如刀割,「你知道是谁伤了你吗?」 哈?凉薄就算忘了杏仁酥枣泥糕猪肘子是什么味道,也绝逼忘不了女主那一张令人惊悚的脸,这丫的就是自己的噩梦啊! 但是要怎么回答呢? 版本一 凉薄在脑袋上插一朵白莲花,侧过身子看着男配,眼角带泪,凄悽惨惨:「霆哥哥,真的不关曼珠的事,她也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责怪她!」 呕……凉薄想把前天的饭都吐出来…… 版本二 「还不是林曼珠那个贱人!」凉薄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霆哥哥,你要帮我报仇啊!一定要把林曼珠碎尸万段!」 呃……凉薄认为这种泼妇行为自己怎么能做呢? 于是,凉薄决定学「洛平淡」式玛丽苏,淡淡地扫了一眼江霆,眉眼间尽是凄凉与决绝,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长长地嘆一口气,道:「是谁伤的我,你不清楚吗?」 江霆从未见过如凉这般神态,一时间心如同被放置在冰窖一般,「如凉……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你做什么,同我还有什么关系,你走吧!别扰我我的清静!」 「不!如凉,你听我解释!」江霆牢牢地抓着她的手,俗话说心死莫大于哀……如凉…… 劳资才不是琼瑶女猪脚!才不要听你解释!拿开你的爪子! 「如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江霆巴拉巴拉的当着琼瑶男猪脚,而凉薄一脸绝望,弦歌,快来救我啊! 第33章 戏精的较量 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大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 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緻吧檯,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安静的客人,不时地小声说笑,宁静而美好。 如果忽视掉这里即将发生的□□的话…… 周允干神色紧张,双手交合坐在餐厅的角落里,明明气氛和谐,豆大的汗珠却从额间缓缓滴落。 弦歌和凉薄坐在不远处,正好是个观察的好地方。 弦歌把菜单豪放地递给凉薄,「随便点!」 凉薄迟疑而又惊喜地看着她,突然发觉灯光下的弦歌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你发了?」 弦歌把捲髮别在耳后,脸上飞起一抹红晕(胡说八道),「司大佬报销……」 在凉薄狡黠又猥琐的注视下,弦歌顶不住压力,默默又补上一句,「呃……这是为了给你补身体,别多想!」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的就是事实!」凉薄抛了个我懂的眼神,埋头在菜单上专心点菜。 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点完菜,凉薄把身子往后一摊,指着周允干问道:「你就这么放心?」 弦歌扫了她一眼,「你觉得我跟你一样傻吗?其实,他的双腿此时已经被镣铐锁住,动弹不了。还有……」弦歌努努嘴,示意凉薄,「那里,那里……都是我的人……」 「我对外宣称未找到内鬼,用周允干的电台发送消息,在这里见面……」 「可是,林曼珠不是已经知道了他被抓住了?」凉薄疑惑道。 弦歌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废话!」 「哦……」 「fs计划是反女主啊!只要女主完蛋了,这就结束了!」弦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凉薄。 「好好好……可是,可是林曼珠怎么可能会那么傻?这不是明摆着自投罗网吗?」凉薄依然觉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弦歌抽出花瓶中的玫瑰花来,在凉薄心疼的目光中把花瓣一片片的揪下来,漫不经心地道:「你都穿过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女主们的奇葩思想吗?何况林曼珠是个以爱情为上的小白花,哪怕是地狱都得闯,何况是给她设的个套呢?」 「但其实……我们这是在反c吧…… 」凉薄犹犹豫豫的问她。 「大姐!你能不能再用这种思维考虑事情了!这丫的是小说啊!而且让这么个猪队友当内应,你不觉得这才拖了革命的后腿吗?」 凉薄小学生一样点点头,眼睛却开始放光地看着桌子上陆续摆好的菜,弦歌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然后抢先拿起了刀叉…… 「啪」 林曼珠推开门,一身冷艷气质仍旧率先登场,在餐厅里看了一圈,林曼珠便直接向着周允干的方向走去,将正在因最后一份牛排而大打出手的弦歌凉薄直接忽视掉…… 二人相见,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弦歌向凉薄使了使眼色,凉薄从桌子底下探出半张咬着牛排的脑袋,看到二人后,眼睛顿时变成了鸡蛋大小,半块牛排也吧嗒掉到地上。 只是凉薄顾不上心疼,只专注于两人的动作。 女主着黑丝的细长玉腿在桌子下肆意地舞蹈,昏暗的灯光映照,别添一份诱惑。 凉薄不知该说这是惊艷好呢,还是辣眼睛…… 第56页 林曼珠解开男主身上的镣铐,从大腿间掏出□□来隔空抛给男主,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会意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扳动□□,向着弦歌凉薄方向扫射,吓得凉薄一骨碌钻进了桌子底下。 弦歌看到两人的动作,冷嗤一声,「亡命之徒!」便飞身站起,一脚踹倒椅子,又随手将桌子掀起,看得凉薄一愣一愣的,「大姐!还有我呢!你注意点!」 弦歌回神,看着暴露无疑的凉薄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疏忽了,疏忽了……」 便连忙把桌子扣回原处,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尘土,才拿起□□对着呆掉的男女主优雅一笑,「我们继续……」 凉薄os:握艹!还可以这样?厉害了,我的弦歌! (此处省略打斗500字) …… 林曼珠「呕」的一口鲜血喷出,看着弦歌的□□就抵在太阳穴上,恨恨地看向她,「顾如歌,你会遭报应的!」 「多谢你的祝福!」弦歌冷笑。 「顾如歌!住手!」江霆突然挡在林曼珠的身前。 握艹!大哥!你还对女主念念不忘啊!弦歌扭头看了一眼凉薄,突然意识到那货还在桌子底下,话说男配不是你来负责吗? 弦歌踢起脚下的一个盘子,就向凉薄飞去,里面闷哼一声,就听桌子轰隆一声巨响,又被推翻在地,「是哪个敢打老……子……」 凉薄眨眨眼睛,还有点搞不大懂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曼珠看着挡在身前的江霆,内心思绪万千,想起前尘往事,不禁双目含泪,玉手一个劲儿地将江霆往外推,「不!你快走!别管我!我……不想亏欠你太多!」 弦歌os:男主还在呢!女主你在干嘛? 凉薄大约明白了一点,内心万千头草泥马飞奔而过,简直忍不了这两个人啊!于是,将刚刚拿过洋葱的爪子放在眼睛下,抹了抹…… 戏精附体…… 「江霆……你……」凉薄眼角有银线般的泪水划过,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她……对不对?」 凉薄神色悽然,身子踉跄着不住后退,突然悲戚地拭干泪水,对弦歌道:「如歌,我不想报仇了!你……放了他们吧……」 弦歌手动六六六发给凉薄,一面忍住作呕的胃,一面还是要给她苏炸的演技点赞,同时,面上仍旧是冷峻的表情,拿枪指着二人。 「江霆……求求你!你别在……」 江霆突然转过身子,看着林曼珠,丢给她一把刀子,走到凉薄的身边心疼地扶住她,「曼珠,我的确不忍心伤你,但……如凉的伤……你自己了结吧!」 林曼珠一脸不可置信,大叫道:「不可能!江霆!不,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 弦歌冷眼看着女主马景涛一般的咆哮演技,扣响扳机…… ———————————————————————————— 「虐哭白莲花,爽!」凉薄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很有成就感地去摸茶几上那些从民国带回的堆成山一样的小零食,一边把麻花嚼得嘎嘣脆,一边感慨道,「这要是不成功,我那一刀不是白挨了,一定记得跟他们要赔偿啊!」 「算是勉强成功了吧!」弦歌翻看着小说的后续,直到最后一页,才抬起头来这样总结道。 「后来的故事呢?那天晚上,你把林曼珠和周允干放走以后,发生了什么?」 「喏——」弦歌翻到大家的结局,一一指给凉薄看: 林曼珠和周允干逃回到共区,因为行事鲁莽,暴露身份,再不得重用,以及女主矫情的作风实在不怎么讨喜,两人最终在歷史上销声匿迹。 「那我们两个呢?」凉薄问道。 「顾如歌和乔如凉在我们占据她们身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她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可是我们替她们活过这一段时间,改变了小说的发展走向,这怎么解释?总不能咱们一回来,她们就变成干尸了吧?那也太吓人了吧!」凉薄脑补出这一场景,突然感觉变成了恐怖片,举着麻花一时难以下咽。 弦歌白了她一眼,不禁想敲开她的脑壳,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大姐,看这一部分——」 如歌和如凉乘船途中遭遇埋伏,整艘船沉入长江,尸体亦如石沉大海,不知所踪。 江霆退居台湾后,孑然一身,终身未曾娶妻。 司大佬…… 凉薄正欲看个仔细,书突然被弦歌抽走,便急忙上前去抢,「哎哎哎!我还没看完呢!司大佬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的猪肘子!」 凉薄回头,才发现又被弦歌给骗了,「骗子!快说!」 弦歌站起身来抿抿唇,道她,「司大佬本来就是书里的神秘人物,只是在这一章节里有点关键戏份,所以书里的结局没有提他。」 凉薄撇撇嘴,一脸的不信,突然脑海里就蹦出了江霆这一深情款款的脸来,「那这男配也太惨了,女主没得到,女配也离开他了……其实小说里的人物也是有感情的,这么一想……」 「小说终归是小说,就像梦一样,终究成不了真。」弦歌想起来什么一般,说出这就话来之后,便只出神的摩挲着手中的小说。 第57页 客厅里只有凉薄越来越慢、越来越小的咀嚼声…… 只一会儿,又卡兹卡兹地变响,毕竟在一个挤满了瘦肉肥肠牛肉干花生米麻辣烫小龙虾小丸子地瓜干小麻花枣泥糕桂花酥的脑子里,男人这种生物还是趁早挪地儿的好! 弦歌看着凉薄,无奈地摇摇头,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口袋中的核桃…… 第34章 大明——土豪义女名作家 经过几次实验练手,弦歌凉薄两人的做生意水平越来越高,只不过触动机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加上这几次创业几乎都是体力劳动,精力跟不上,体力也跟不上啊。于是两人打算先把晚上饭在现代解决之后再去古代继续赚钱。 当晚,弦歌经不住凉薄的软磨硬泡,决定大出血,去海底捞好好补补精神。 路上弦歌已经做好被大放血的思想准备工作...... 但是到了以后...... 额......这个...... 弦歌转头看凉薄道:「我今天才知道海底捞生意这么好。」 一个堪比餐厅的等待区坐得满满人,连个站的地方都找不到。 凉薄同样目瞪口呆:「没想到有生之年也能在非景点地区看到这么壮观的场景。」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得知了目前自己正排到两百多。 「也就是咱俩前边还有这么多人对吧。」凉薄两眼放空,「特喵的一个个不好好回家过节,没事出来败什么家。」 「......算了,我们等等吧。毕竟出来一趟不容易。」 好在海底捞的服务质量得当,小零食饮料不断,凉薄也有东西堵住嘴,防止抱怨。 两个小时以后...... 「啥?我们前边还有一百多号啊,排不到我们了啊。算了,没关系,没关系。」 弦歌脸上写满了震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乔大鹅吗,咋转性了,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搬来一个小板凳坐下,然后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等的下去嘛。 凉薄在前边走的无比欢畅,听到来自弦歌深入灵魂的吐槽之后,转身微微一笑:「我吃小零食吃饱了啊。」 也就是说,你一分钱没花就饱了。 弦歌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弦歌目瞪狗呆的样子,凉薄嫣然一笑:「我就喜欢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弦歌小心眼的属性凉薄不是第一天了解了,但是她没料到弦歌居然绝情到绝情七境的最高境界——我发起狠来我连自己都打。 凉薄小心翼翼的敲上代码,检查了三遍都不放心,就在按下回车键之前找弦歌确认,这样一旦出现问题就是弦歌的锅。 但是弦歌一凑上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一堆键,并在凉薄试图阻拦之前按下回车。 「您老人家还真是多才多艺啊。」凉薄见无力回天,遂自暴自弃。 那是,人在江湖,技多不压身。」弦歌一脸傲娇。 「啪!」凉薄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工具,伸出手来了一招白子画成名之技——左右手同时开工。 双手无线轮出三百六十度,以加大下次命中敌方杀伤力的招数,即王八拳。 打完以后,凉薄怒气值没有降低太多,边骂边走道:「你丫还有理了啊。」 「不学好编程的领导不是好医生。」 弦歌同时高度概括了自己三个技能,只有一个技能还比不上某些人半吊子水平的凉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闭上了嘴巴。 「关键是,你确定我们能......」凉薄咽了口水,艰难道,「找到歷史上对应的朝代?」 「那是,我只是在原来基础上增加了一点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你可别再出什么么蛾子。」 「哼。我肯定没问题。」 「这是......」凉薄仔细辨认了环境。古色古香的氛围,古代没错,自己正坐在一面铜镜前,嗯很好,不是居居城,镜子前有几个首饰匣其中一个打开了,放了几个梨黄色的绢花,还有几个镶翠的髮钗。其中一个凰型的非常好看,点翠点的简直就是神来一笔...... 弦歌坐在内床,铺的褥子如果凉薄没有看错,这可是价值千金的蜀锦。 吼吼吼,发达了。凉薄扬天长啸。 「我先跟你说一下,明朝没户籍可是不行的,所以我弄来了两个户籍,不过......」 「不过什么?」 「哦,没事。我再跟你说说大背景,这就是我杨先生的时代,不过现在主要还是李东阳的舞台,不过这没关系。 现在你我是某扬州土豪的名义上的义女,毕竟明朝风气严嘛,这不要紧。关键是我们不能再抛头露面做生意了。」 「那我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做的职业啊。」 就这样凉薄被弦歌三言两语的忽悠,忘记了一件大事——看户籍。 所以最后看到户籍表上赫然三个大字——乔栓歪的时候,凉薄河东狮吼:「顾弦歌你给我出来。」 弦歌也是刚收到户籍表,看到顾来娃三个字同样一脸绝望。 「完了完了,这名太挫了,以后不能抛头露面了。怎么办啊。」 「呃,土豪义女,这个人设我就不该期望什么雅名。」 「弦歌......」凉薄哭唧唧,「我不想去种地啊。」 弦歌嫌弃的把凉薄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拽下来:「瞧你这齣息。土豪义女能去种地吗?」 第58页 「那干什么啊?」凉薄一脸好奇宝宝。 「这个......我早有打算。」 看着弦歌一脸春光,凉薄不住发抖,难道是干那个? 我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咦,你怎么了?写小说不好吗?」 「啊?」 「怎么?」弦歌看着凉薄一脸失望的样子,好奇道。 「你不是要写《金瓶梅》前传吧。」 「滚。」 当然骂完了还是要注意事实,就像某些医学生的口诀:生理生化,必有一挂一样,两人中起码有一个人会才能写小说,但是很遗憾,这项技能不属于弦歌。 (小剧场:弦歌背对观众,用尽全身力气咬着小手绢,含煳道:我特喵为什么想到这个主意之前不先确定一下是不是我掌握的技能。 导演,我申请暂停一天,一天后,我学会写小说,再继续回来赚钱。 南:想得美,灯光不要钱啊,服装不要钱啊,群演不要钱啊。赶快回来继续。) 于是,凉薄高唱农民翻身做主人,开始了对弦歌的教学。 其实弦歌是会写小说的,但是架不住那次在民国,靠着弦歌稿费度日两人过的那叫一个落魄。 当然,这个落魄是对凉薄来讲,毕竟弦歌这种只要风花雪月,诗意人生,吃东西也吃不多的人来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凉薄每天都要抱着猪蹄啃。 不腻吗? 总之,凉薄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第一场教课:「注意要素......」 弦歌点点头,往小本本上记「不要太荤。」 凉薄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学生正埋头笔记,便踱步过去,打算看看自己的教学成果。 一看一脸懵逼,凉薄试探着开口,决定不打击弦歌学习积极性:「哥,你这个不要太荤什么意思。我还没说要素那几条啊。」 「......」 「我知道你当时非常沉迷写一些不得不知的野史故事,不过这可是明朝啊,你要是还写那些非常复杂绕拗口的东西,哪有市场啊。」 「来来来,你先写。」 「我写就我写。」凉薄百般不情愿的从弦歌手里接过笔,「哼。我给你做个示范。」 凉薄摊开一张纸,点了点中间:「瞅着啊。首先要有主角的题目,啊不对,先确定题材。」 「题材还用想,谍战,枪战,朝堂,边疆......都行啊。」弦歌叉着腰,站在凉薄旁边看着。 「呵呵,我算是明白为啥上次靠着你我没成功过上小资生活,还得修自行车来补贴家用。这些题材能写吗?当然应该在明朝的时候写一些宫闺生活,秀才书生,公子佳人......」 凉薄越想越激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动笔写大纲。 弦歌已经拉过一把椅子,做在旁边,支着手肘认真的看:「这个王大名是什么?」 「哼,男主的名。」凉薄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 「为什么不叫王佑铭。」 「......」凉薄拿起毛笔沾足了墨,把「王大名」划掉,改成弦歌的建议。 「呃,你写的这个墙头马上遥相见的小片段是不是不够煽情和写实? 这种小清新的画风要是我没记错,也不是很合适啊。」 埋头伏案的凉薄终于忍无可忍:「丫的我不写了。」 「别。」弦歌萝蔔大棒一起用「你想啊,你要是写小说就可以用笔名啊,笔名再挫也不会栓歪啊。」 显然这句话拿住了凉薄的七寸:「你说的有道理,我想想。」 凉薄深沉的站起来,往外踱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去外边熘熘,找找灵感。」 那三天,是土豪府上最安静的三天,只有一篓接一篓废纸从凉薄房间递出去。 弦歌看着不断送出的废纸,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断来回在门口踱步。 小婢女过来关切的安慰:「顾小姐,您别着急,乔小姐最近不吃不喝一直在准备可能没什么......」事,只是病了也说不定。 「不是,丫的最近浪费了多少纸啊。」弦歌焦急的说。 「......」小婢女长了长口,没有发出声音。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凉薄把小婢女从尴尬中救了出来。 「嘭」凉薄大部分时间紧闭的大门被人大力打开,伴着空气中飘着的灰尘,顶着一头鸡毛的凉薄从里面走了出来。 「what?」弦歌难以置信的看着凉薄的新造型。 第35章 无法理解的脑洞 凉薄雄赳赳气昂昂的从房间走出来,如果忽略了这个有着现代风格的抽象派头型,那还是比之前霸气了不少。 但是…… 结合挂在她身上没有穿好的衣服,和黑煳煳的脸颊,那就得另说。 她早就该想到的,凉薄不会写毛笔字,之前那几个歪七扭八的勉勉强强看得过去,现在基本等于把她流放……不……放养,那墨水什么的不还得满天飞…… 弦歌沉默了。 好姬友一朝堕落成去非洲挖煤的老黑奴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我写完了。」 凉薄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拿出一本书,递了过去。 弦歌接过书,脸都要煳在书上才看清写的是什么。 「《如月传》?后宫文啊!」 「那是。」凉薄骄傲的说,「绝对符合现在大众猎奇心理,你想想啊——普通百姓好不好奇宫里的贵人干什么呢?好不好奇她们穿什么吃什么呢?」 第59页 「有道理……」弦歌跟着点点头,「我瞅瞅啊,你写了什么故事。」 「咳咳。这——是一本重生文,请让我为你细细道来。话说夏朝的时候,有个修炼成精的狐狸,曾经在幼年时被一名书生所救,后来她一直记得恩人的恩情,决定要报答恩人。可是报恩路上不是一帆风顺的,她终于在无数次的和恩公只差一步之遥之后,获得了机会。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艷阳天,打着太阳伞的小狐狸和她的好姐妹在桥上走着,突然一阵风过,她的伞被风吹走,然后伞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恩公的头上。 她恩公就说——」 弦歌赞许地点点头:「说什么?」 「你猜?」凉薄露出狡黠的微笑,然后不自觉地咧开了嘴。 弦歌看着一团黑煳煳的马赛克突然露出高清的牙齿,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不是,这个故事有点熟悉,虽然不太一样,但是你确定你没剽窃《白蛇传》?还有这后宫文后宫在哪里啊?」 「你丫别打岔,我继续给你缕缕……她恩公说,这位小娘子模样生得好俊俏!古有潘金莲勾搭西门庆,今有小娘子眉目传情……」 弦歌懵逼,「不是,一等!你这是要写十八禁?」 「骗你的!」凉薄悄咪咪地划掉书上的方案一,万幸自己早有准备,接着念方案二: 「公子横眉竖眼,怒喝:呔!你这厮干什么?有没有公德心啊!知不知道不能乱丢垃圾!」 「......」 见弦歌沉默不语,凉薄洋洋得意:「丫是不是没想到啊!快说,我棒不棒?快啊,夸我。」 之间弦歌深唿一口气,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你确定自己写的小说bug不多?」 「哎呀,无伤大雅,我继续跟你讲——城东开了一家烤肉店......」 「呵呵。」弦歌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翻白眼了,因为她现在只想把眼前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丢出去! 「你再打岔我不讲了!」凉薄见弦歌不捧场,有点生气,便停了下来,以为这样可以要挟弦歌的,哪知那人一听这话,拔腿就走,凉薄连忙拉着她,「别别别!别走!我讲! 小狐狸闻着味儿就去了烤肉店,但是她忘记了自己的小姐妹,留她一个刚修炼成人形的小姐妹在街上孤零零的站着。 后来小姐妹看见一个招聘gg。 当时的皇帝要找二奶,呸小老婆,然后她就顺利入宫,靠着自己的美貌和聪明才干从宫女做起,一路做到皇后。」 弦歌显然已经愣住了,这是中途换女主了? 还有说好的重生文呢? 重生呢? 你吃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受了打击的凉薄居然如此自暴自弃,完全抛弃了自己文科生的身份,决定在文学的道路上一路放飞自我。 恍惚间弦歌又想起了当时在民国,你修自行车来,我码文的日子。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受凉薄天马行空影响的话,那么当时应该是她和凉薄一起去应聘写文案。 当时写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新世纪的女性如何在封建残存势力影响之下,一步步突出重围,迈向康庄大道,通过接受教育,出国留学,最后学成归来,报销国家,开拓女性一片天地的故事。 故事的受众当然是在家里无聊的新时代女性,这个故事一般也不是太难写。 可是凉薄硬生生靠着自己的脑洞,把剧情拐的九曲十八弯。 新世纪的女性在封建势力下的影响? 凉薄立马阐述了自己构思好的故事大纲: 小张是张巨巨的孙女,张巨巨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大佬,大佬有三四个儿子,其中庶出儿子就是这个小张,也就是女主她爹,然后主角爹出生就是爹不亲,娘不爱,后来靠着科举考试获得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后来国破了,家里还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点小钱。 再后来这几个兄弟分了家,小张她爹就出去过日子,后来沉迷鸦片。 小张她娘是她爹的大老婆,但是一直生不出儿子...... 当时弦歌似乎察觉到什么,想要阻止,却没有来得及...... 凉薄继续天马行空: 她爹去烟花柳巷找了一个貌美的小老婆,加上几个比较会来事的小老婆,闹得大老婆有苦难言。 后来女主看不下去,就在某一次小老婆出言不逊的时候,顺便陷害了另一个小老婆,最后在上演了无数场家庭伦理苦情剧之后,她爹挂了。 弦歌忍不住提醒:哥,出国呢? 凉薄一拍脑瓜,如梦初醒:忘了…… 女主煳里煳涂出国学习了。 在圣玛丽皇家学院,女主结识了中华男子天团,其中包括多情的男二,痴情的男三,和怼天怼地的男主。 男主觉得这个女人和别的妖艷贱货不一样,竟然不是可以用钱打动的,她还敢把咖啡泼在自己的衬衫上! 这个小妖精在玩火! 后来在一系列她爱他,他不爱她,她爱他,他爱他之后,女主心灰意冷,决定把自己的余生全部奉献给国家。 弦歌当时就震惊了,她已经无法理解这厮是怎么想出来这么一个故事的了。 第36章 有橘气 等凉薄终于不情不愿地去洗了澡,换了衣服以后,终于接受了弦歌的批评,然后弦歌就放下了手中的菜刀。 第60页 「对,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这么乱写!可是你当时文笔平平也就是够养活一个人,还得靠我写,再说当时应聘没成功也是有你一部分原因!」 凉薄忽然想起当时的情景,弦歌自己搬着小板凳平移到十万八千里外,满脸都写着我不认识这个智障。 「要是咱俩一起天马行空,那不就是完美了嘛,可是......」凉薄幽怨的看着弦歌,「你居然抛弃组织,自己中规中矩地写小说,这才显得我好像不知所云!」 弦歌忽略嘟嘟囔囔、唠唠叨叨的凉薄,去让人找了块吸水好的棉毛巾盖在凉薄正在滴水的头上,颇有些温柔地擦去水珠。 凉薄诧异,她竟然没有拿毛巾勒死自己…… 弦歌转身,打开梳妆檯上的匣子,取出一小瓶桂花油,抹在凉薄的头上,又拿着篦子给凉薄篦头髮。 将落山的夕阳留下的那抹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从窗棂看过去,像是一团大火从天际烧来,一直烧到窗纸上。 一半窗被弦歌推开,孤孤零零的在风中吱吱呀呀的响着,像是一个戏子在台上独自唱着,咿咿呀呀也不去看台下有没有人,另一半的窗子被小小的木栓局限在狭小的空间,纵然是风吹也动不得。 弦歌正背对着窗子,她说,头髮湿着就别坐风口,总有时间可以坐,但是湿着太难受了就别在坐那儿。 凉薄原本耷拉着的头,抬了起来,郁郁地问:「你是在安慰我,即使写的太烂也没关系吗?」随即别过头撇嘴,「丫的安慰得我好难过……」 弦歌侧着身子,把打湿的素布随手放到桌角,又一下一下地把凉薄头髮梳顺。 晚风习习,虽然来了没几天,但是看外边百花盛开,凉薄心里还是大概估算的出来现在是什么季节。 弦歌应景穿了一件白金长袄,上边用线勾勒了含苞未开的桃花,边缘袖口,又用银线混着一丝金线绣了云纹。 头髮因为给凉薄擦头髮太专注,而没注意耳畔鬓角有一缕头髮散落,遮在她的脸颊,晚霞透过窗棂正好不偏不倚映红她的脸。 虽然凉薄和弦歌认识颇久,但是大多时候都是一起疯疯癫癫闹的起劲,如今突然静下来,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起一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一瞬间,凉薄的意识被无限放空,只有弦歌此刻被无限放大的脸。卷翘的睫毛还挂着汗珠,眼睛却亮的像是黑夜里的明星,唇微启,弦歌似乎开口笑着说了什么,但是她却不能听得到。 肿么破,我好像看上了我的好姬友了…… 凉薄突然产生了这种念头,又一瞬间否认。 是自己飘了,还是嫌活得太滋润了? 弦歌这厮太扣了,凉薄可不想和这个抠逼过一辈子。 这样想凉薄似乎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一股脑儿的吐槽: 上次见面,她都说好要带着自己这个小可爱去吃海底捞,路上已经谈妥她出钱,但是这厮只让自己吃了点免费的小零食和酸梅汁,根本没吃成? 上上次说好要带她去音乐会,教她怎么听音乐,最后她加班也没去成,虽然后来给买了费列罗赔罪,但是还是掩盖不了她抠的事实,音乐会多贵?费列罗多贵? 发生过的,没发生的但是已经约好的事情,一件件的都清晰在自己的眼前…… 凉薄心想,没想到弦歌是一个有魅力的抠逼,但是这么想,两人似乎一起做了许多事情,弦歌也在其中尽心尽力...... 凉薄想到这瞬间心里内牛满面,丫的要是我的部分我自己出钱,我已经可以攒出一个小公寓的首付,但是我没付,我的小公寓还没有,这厮出钱但是已经有临江海景房...... 「凉薄?凉薄?」弦歌看凉薄瞳孔散了一点点,就知道凉薄又又又走神了。 无奈地嘆了口气,捞起放在旁边的「大作」又费力地读了起来。 这般拿起放下三遍,弦歌终于看懂了凉薄文里的思路和逻辑,也终于在三遍之后,凉薄恢復过来。 此刻凉薄已经从橘里橘气的状态完全走出来,甚至可以说是神清气爽,只因这厮想到了一个问题——男人才是值得奋斗终生的目标。 「现在有没有感觉头髮顺滑了很多?」弦歌微微笑道,这可是她以土豪义女的身份去含香阁高价买来的桂花油。 凉薄一想,好像还真的有点顺滑。 不对! 「话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是大油头?」凉薄质问道。 …… 「这个……我们先不要纠结于这个问题……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弦歌忖度着开口。 「但说无妨!」 「我看你这段描述小狐狸的小姐妹进宫这一片段: 婉君凝视看着身侧的女子,穿了一件红色的百褶绣花裙,腰上系了根蓝色的带子,略施粉黛就已是世间难得的容貌。 她低头心想,为何见了九五之尊也不行礼也不低头。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她感觉一道视线射向她。 她心知自己的姿容远比不上她身侧这名女子,早在幽都她就听说,京城有艷女,其名落雁,指如柔荑,乌髮墨眼。 她轻轻的晃着头,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姑且不说自己天赋寻常,就是相貌也远不如这些......她想到这里却没法用词语来描述,因为在她眼里她只是一只修炼的成精的狐狸,她记得姑祖说过:万物灵长是谓人。 第61页 果然,那道从龙椅后边射出来的视线只是在自己身上停留不过一瞬,便毫不留情的收回。」 「怎么了?」凉薄不明就里,不就是水字数了吗?自己得罪谁了? 「龙椅后边!」弦歌加重语气,「你是要写百合吧?龙椅后边不是都是太后嘛?」 「这个......你继续往后看……」凉薄心虚地撇嘴,真不能怪自己,写得实在太顺手。 弦歌将信将疑的翻了一页。 「『皇儿,我瞧见杜家姑娘生得不错。』她听见垂帘的太后轻轻地说着。 杜家的姑娘就是她身侧神情倨傲的女子,也就是那个京城被称为生子当奉车,生女则为杜落雁的杜落雁的二娘的三姑的外甥女的养女。」 「......」 好吧,现在确实是脱离了百合嫌疑,但是你这样写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 「继续,继续……」 弦歌又往下费力地辨认。 「哀家养了只波斯猫,那猫长的真真是雪白一片,皇儿大了,如今朝堂上也是不见真刀真枪却胜似战场,你我母子也逐渐生分。 哀家还记得皇帝三岁的时候有一次闹肚子,最后疼得哀家心疼得不得了,哀家就一下一下拍打着皇帝,慢慢地皇帝也就好了...... 那太后突然和皇帝聊起了小时候,她们这些秀女还跪在地上,未的皇帝开口自然是不能起来。 皇帝似乎也是深有感触,也开口道,「母后说的是,儿臣还记得……」 「现在皇帝大了,咱们母子也渐渐生分了。」 「母后。」 「不过也不要紧,哀家一下子养了七八只猫,这一只,那一只,不比皇儿孝顺。」 ..... 「如今哀家看这杜姑娘像是一名优秀的铲屎官,哀家逐渐年老,也渐渐对主子们力不从心,正是需要从小辈里面选优秀的人才的时候。 今天一见这姑娘,哀家就知道,这倨傲的神情,一看就是块难得一见铲屎的好坯子.....」 弦歌忍无可忍,一个暴栗敲在凉薄头上:「你可真是的小机灵鬼!」 第37章 成名之旅(1) 「改。」一个字掷地有声。 凉薄委屈地抱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按照弦歌的指示改了起来。 弦歌抓起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指示:「我给你弄了个小说名叫凉州慢,给你取了个名叫程之度,你现在给我好好的改,按照章回体小说写,今天咱发出十章,以后每天一章,看看反响,要是反响好就一天两章,反响不好……」 「就不写了?」凉薄期待地看向弦歌。 「就也一天两章。」弦歌慢吞吞地说。 「我委屈!你这是资本压榨!还有你咋不写?」凉薄痛斥。 「我不是出版商爸爸嘛,你见过那个出版商写小说的?对了……」弦歌无视了凉薄逐渐呆滞的双眼,继续道,「你把这改改: 小狐狸使出托马斯迴旋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 呦!还托马斯迴旋,咋不写托马斯小火车呢。」 「我不跟你计较……」凉薄一边嘟哝,一边不情不愿的把这些划去。 「还有,辛家庄的胡三娘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端的是谦谦公子温润端方的仪态,行动间皆是出尘不凡。 然后没了?怎么接下来就是问了个路,然后不小心碰到黑店就凉凉了? 改! 改得唯美点,起码要公子作揖,笑问这里可是梁庄? 胡三娘一愣,随即恢復神志,『不,公子找错地方了,这是辛家庄,梁庄这百里地外也没听过这个名字。公子可是迷路了?』」 凉薄一路狂做笔记,内心却是泪牛满面,姐姐啊,你把我的小说几乎全改了,我这不就等于重写吗? 听到弦歌停下来,不由抬头看向她,良心发现了? 弦歌扶额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一拍手,道:「我一会让翠儿去联繫一下看看有没有糕饼脂粉铺需要做个gg,咱出租个gg牌位。」 「……」 姐姐你,没想到你不仅是抠逼,还这么贪财。 「来来来,继续改,这里这里,这样这样……」 是夜,凉薄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弦歌拿着凉薄迫于菜刀压力修改的文章出了书。身后跟着熬出黑眼圈的凉薄,凉薄气若游丝的说:「大哥,以后能不要你睡觉我熬夜码字嘛,身体心里巨大伤害啊……」 看着一路蹦蹦跳跳的弦歌,凉薄知道这句话白说了。 一周后,凉薄已经发了十七章,但是市场看来反响平平,并没有出现什么水花。 凉薄其实无所谓,毕竟这小说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预定轨道,成了弦歌式小说,自己充其量就是一水字数的。 但是弦歌受到了打击,根据她的经验来看,基本可以判断这本书凉凉了。 其具体表现就是弦歌不再要求凉薄写小说的时候留一个空位招租gg。 等全篇一百二十章按照一天两章的速度发向世面,弦歌的一腔热血彻底凉了。 而这个时候,某人终于不用受弦歌的管制,开始走上放飞自我的道路—— 耽美写不写? 写。 重生写不写? 写。 玄幻写不写? 第62页 写。 事情就这么有条不紊地发展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没有受到弦歌管制的书销量太好的话,应该会是另一种结局。 那天弦歌百无聊赖,正熘达在路上,准备另找一条出路,忽然看见前边支了个小摊,围满了人。 出于好奇心,弦歌走了上去询问:「请问这是什么啊?」 「姑娘,你这都不知道啊!真是孤陋寡闻。」旁边大妈上下打量了弦歌,「这是人气作家程二度的新书,《穿越之暴君再爱我一次》,我替我孙子买的,让他给我读读……哎呀,认字就是好啊,哪像我们这些庄户女人……」 弦歌的佛繫心态爆了,她原本以为凉薄按照自己指导修改,还没有引起大爆是因为明代这个时候,百姓生活水平跟不上,所以没人看。 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 《穿越之暴君再爱我一次》。 哼! 这种玛丽苏,放现代自己瞅都不会瞅一眼的,好吗? 半刻钟之后,弦歌付钱买了本书,还暗暗地肉疼了一下。 因为当时过于犹豫,本着吸取经验的想法,弦歌再回到摊上的时候,那里的人已经为了所剩无几的书而大打出手。 弦歌的心态已经彻底进化为爆炸的柠檬精,仗着土豪义女的身份,一掷千金,买了一本来看。 书的后面还印着作者写得一系列姊妹文: 《重生之王妃媚色撩人》 《侯爷的下堂娇妻》 《王爷搅基吗?》 …… 秋豆麻袋! 为什么会有耽美! 弦歌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自己错估了市场,当凉薄也写个耽美小文火一火! 走到路上顺便翻了几页,就看见上边内容: 皇帝抱起地上的女人,几近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死了朕也不会放过你。』 她无声地流着泪,笑自己当年看走眼了。当年的她多么骄傲和耀眼,却不顾众人反对选择了最不受宠的三皇子,陪他一步步走上皇权巅峰,可是…… 如此熟悉的套路,弦歌无聊地又翻了几页,重生小说莫非都是同一套路? 莫寒站在旁边,看着皇袍盖在了皇后……呵……应该是先皇后的身上。 明晃晃的刺痛她的眼,她眼泪肆虐,终究自己还是替代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一朝重生,她,莫寒,回到了十五岁…… 这……有什么新奇啊喂!为什么不去看看她俩的《凉州慢》啊!画风多么清奇啊! 「唰唰唰。」弦歌翻到中间,又瞟了一眼: 莫寒望着男人冷峻的脸庞,忽然心中一暖,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 杜亦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参与进来? 为什么要让我对你陷入愧疚? 我,已经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了啊…… 秋豆麻袋!刚刚自己看的男主角的名字不是这个啊!中途换男主? 这写法怎么有些熟悉? 弦歌翻回扉页,看着明晃晃三个大字,「程二度」。 一时陷入沉默,然后捏着书,气不打一出来,竟然还敢有人取盗版名字! 一定是看了《凉州慢》,然后受到启发,才写出这些天马行空狗血的文来!不行!一定要申请专利保护! 想到可怜的凉薄,现在一定还不知道自己的笔名被人盗用了…… 弦歌眯了眯眼睛,这样也好,可以借程二度的风,宣传宣传程之度,说不定凉薄还能再抢救一下,还有火的希望! 第38章 成名之旅(2) 弦歌火急火燎地跑回府里,一进门就直奔凉薄而去。 「简直是可恶啊!」弦歌嘆息道。 「咋啦?」 「程二度!套用你的笔名!火了!」 「是吗?」此时凉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弦歌的表情,因为自己的新书才偷偷出版,从隔壁领了钱回房间的时候,就不巧碰到了一路飞奔的弦歌。 一开始只是有点慌,但看着弦歌手里捏着的那本熟悉的小说时,凉薄心道不妙,但是弦歌流露出来的意思居然不知道,只是沉痛的嘆息现在市场大众审美是个谜,这种破小说都有人看。 「没事没事……其实我也可以写,是吧!」话一说完,凉薄就后悔了,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扯出来,自己刚刚和谭老闆签了合约,再写一部的,那可不是累死个人吗? 「不行!」弦歌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可以和现实妥协,出版这种十八线辣鸡小文!决不!」 凉薄内心鼓掌,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弦歌,佩服佩服。 「哎,算了,你快放飞自我吧!我对这残忍的社会死心了。」弦歌忽然话锋一转,故作扼腕,演技拙劣地从凉薄眼前飘走。 「那啥......」凉薄看着弦歌走远,伸出尔康手。 千万不能让弦歌知道这小说是自己写的,不然肯定要被她把稿费没收。 算了算了,顶多加班加点吧!吃这个倒霉亏吧! 「不过还好……」凉薄舒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钱还在自己的手里,悠闲地熘回房间,准备把钱放回小金库,左右瞅了瞅没有人,突然感觉左肩一沉。 慢动作地回头,凉薄吓了一跳,这厮如影随形吧,但是故作镇定:「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本小说你写的吧。」弦歌阴恻恻地望着她。 第63页 「......」 「程二度你的新笔名?」 「......」 凉薄心想,我就做一只鸵鸟,随便你怎么说,我不承认就是。 「我和谭老闆谈好了,以后你的书我印。」 凉薄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谭老闆就是她用程二度写小说的时候联繫的出版商。怎么办?弦歌这厮是不是知道了,她一定是知道了!要完蛋了!我要不要承认,承认会不会坦白从宽? 可是万一这厮是吓我呢?激将法? 顾·专业心理医生·身居高层多年·弦歌,看着凉薄的眼珠咕噜咕噜转,嘴唇微颤,特别是汗珠往下淌时,心中笃定这厮果然就是程二度。 不禁懒得再想一个新的笔名,更是是懒得走路都嫌费事儿,冒着被抓包的风险直接去和隔壁出版商谈生意。 (凉薄: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弦歌:呵呵哒……) 弦歌目光如炬的看着凉薄,后者终于迫于压力承认了。 但是承认也是有技巧的。 凉薄拧一把大腿,再想想弦歌压迫自己的过往,顿时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谭老闆对自己的压迫,以及弦歌到底有多么人道和善良,顺便痛斥了群众的眼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是如何忍着内心的不适写下这一篇篇的文章,另外还外加给弦歌拍了马屁。 显然弦歌很受用,满意地点点头:「看在你迷途知返的份上......」 凉薄露出希冀的目光。 弦歌继续说,「这样吧,我原谅你!不过......」话锋又突然一转,「你就按照你的来写,一个月写的不用多,三本就行。」 「三本!!!」凉薄难以置信,「是三本啊!哥!一本四十万字,三本可是一百二十万,一天写几万字!你以为我是打字机吗?」 「你难道不是吗?」弦歌似笑未笑地瞥了她一眼,留下这句话,然后轻飘飘的走了。 少女,谁让你天资过人呢!吼吼吼…… 「万恶的资本家……」凉薄捂着心口倒在床上,开始新一轮对弦歌的控诉…… 骂是骂完了,但是活还是要干的。 至此,凉薄再也没有在两点之前睡过觉,房间的灯也是府里用得最快的…… 某一日,作威作福的弦歌大发慈悲,本着一种上司关怀小下属的心情去视察视察凉薄的工作,顺便慰问一下,最近的业绩十分不错,领导表示十分满意。 雕花镂空的房门透着光亮,弦歌瞅着凉薄正坐在书桌前,眼前摆了本书,俯首案前。 弦歌满意地点点头,吱嘎一声推门进去。 「刺熘。」 只见凉薄土拨鼠一般把眼前东西哗啦到纸篓。 弦歌瞳孔一缩。 有猫腻。 难道接私稿? 弦歌连忙快步上前趁着凉薄毁尸灭迹之前把那一堆纸挑了出来。 「哼哼!被我逮到了吧!」弦歌眯眯眼睛,压倒性地望着一脸心虚的凉薄。 「我错了……」 「认错就完了?」 「我……我明天多写点!」凉薄的小手悄咪咪地伸向那几张纸,「你就把这几张还给我……」 弦歌冷哼一声,「唿啦啦」地甩了甩,「我瞅瞅你到底在干嘛!」 【「秦轶只是望着他,一句话不说,却一直地笑。 笑得那么肆意,那么张扬,就像是黑夜中那颗最明亮的星子,让人想要忍不住把它摘下来,攥在手心,永远也不放开。 「你还能笑出来?」唐景俨盯住他。 秦轶还是在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可能这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从头到尾,彻头彻底的笑话。 「王爷觉得呢?」他的嘴角上扬,俊美的脸上透出一股子邪气。 唐景俨忽然抓住他的手,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他轻呵了一声,「我现在还能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唐景俨一时答不上来。 「毁了我!你已经毁了我!」他忽然喊道,像是不愿意面对什么一样,无助地闭上双眼,「还要怎样?你还想怎样?」 忽然,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他的唇,先是温柔,后来便不顾一切,发了疯一般地索取。 脖子以下细緻描写……】 凉薄大气不敢喘,一直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弦歌脸上的细微表情,某人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有点兴奋,可眉头却是紧皱,忽然弦歌眸子一闪,凉薄暗道不好,跳起来就要跑,谁知却被她一把抓住。 弦歌抓着凉薄的领子,用力地把她摇得快要吐出来,凉薄心想,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 哪知弦歌一脸兴奋,双眼放光,追问道,「后边呢?后边呢?然后呢?」 「姐姐……注意你的形象……另外,我要被你掐死了……」 弦歌松开手,整了整衣服,清清嗓子企图重新建立自己伟光正的形象。 凉薄小声诽谤:「搞得好像我还不了解你似的。」 第39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记得把这本小说写得字数多一点,这本着重推荐。」弦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搞得好像刚刚那个女人不是她一样。 「......」 弦歌挥一挥衣袖,留下凉薄一人目瞪口呆。 第64页 「姐姐,这本书不是我写的。」是另一个人气大神的作品。 「构思什么呢?」凉薄一边嘟哝,一边奋笔疾书。 「啊……」东边厢房的某人的一声惨叫划破天空,弦歌连忙赶过去,看着被甲方爸爸摧残的小白花掉了一地的头髮。 「淡定少女,你加油。我去叫厨房给你做点黑芝麻煳,长长头髮……」弦歌还想继续安慰,被凉薄打断。 「算了。」凉薄面如死灰,「头髮如身外之物,我还可以坚持,我不能……」凉薄声音哽咽,「不能让你为难啊……」 「凉薄……」弦歌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申请的拉起凉薄的爪子,「你放心,我现在立马联繫,现在就找人印书,你等着,我保证你秃头之前帮你把书印完。」 「……」秋豆麻袋,顾弦歌你这个混球,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让自己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些事情嘛。活该没有对象。 弦歌挥一挥衣袖,一堆一堆的人涌进来给凉薄端上来了新做的滋补菜餚。 「你好好吃啊 吃完再写今天那五万字。」 「嗯。」凉薄咽了口肘子,「??」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是,啥?五万字,啥时候的事。」 「刚刚。你这不脱髮嘛,那赶紧写 写完咱就治头髮,但是在这之前,得先写完,我先去谈合约,你加油。」 「……」凉薄看着弦歌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骂娘,难道自己那措乌黑亮丽的头髮白揪了? 还是这厮又看出自己是装的? 宝宝演技就这么拙劣吗? 呜呜呜……不要写五万字,啥时候是头啊。 大概是凉薄的怨念起到了作用。 抬头的时候已经场景忽换,到了弦歌的那套临江海景房。 「哎呀……滋润。」凉薄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看来在虚幻里面的事情是不会带到现实。所以自己胖的那几斤肉应该也…… 秋豆麻袋! 凉薄站在弦歌摆在客厅的标准体重称上看着自己的体重数又多了五斤陷入深思。 不是说好不长的嘛!!!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凉薄又接着上了好几天班,然后接到了弦歌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弦歌笑得春光灿烂:「骚年,我男朋友回国了,我要去找他玩了,你自己玩吧。」 「啥时候你谈的啊?」凉薄一边一指禅打字一边嘟哝。 「三四年了吧,但是去年一年没见,我还以为分手了呢。」 「你……厉害。」凉薄想了半天想出这句夸赞。 「呵呵,挂了。」弦歌利索的挂了电话。 按照弦歌之前的说法,那盏灯这半年不一定能亮,因为技术部小刘好像吃饱了撑的非要给灯充电看看到底灯泡好不好用,结果灯亮了一下就陷入了长期的休眠 。 干的漂亮小刘! 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弦歌打来电话的时候,凉薄正上网搜索十一长假去哪里玩,由于旅游所需费用与心里预想值不同,凉薄此时心里异常纠结。 故而看到弦歌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爽的骂娘。 「我单身了。」弦歌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凉薄耳边,轻描淡写的,没有什么涟漪。 wtf。凉薄震惊了,震惊中不忘八卦,「姐姐,谁踹了谁啊?」 「我被人踹了。」 哇啊啊啊啊,凉薄泪目,我这算不算是泄露天机啊,会不会被打击报復啊,过了一会,总算是平復了激动的心情,凉薄小心翼翼的安慰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就被表面风平浪静的弦歌喷了一句姐姐是有分手费的。 「这么没骨气,不是从小接受社会主义教育呢,怎么不坚定自己内心啊?我告诉你啊,你应该把钱扔他脸上,然后轻描淡写的说,爷不在意……」凉薄说的义愤填膺,好像被失恋的是自己。 「可是……」弦歌小声的报了一个数。 正义愤填膺的伸张一定要坚守节操的凉薄震惊了,脸色由红变白再变绿,把本来准备要说的话吞到了肚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土豪还需要女朋友吗?就是那种被分手给钱就行的。」 「估计是不需要了吧。」弦歌电话那头回答。 抱着电话,凉薄仔细打量了一下网上给出的价格表,「吧嗒」一声关了电脑,姐姐现在岂是要求这么低的人,然后谄媚的慰问弦歌,「土豪?你看分手得旅游才能缓解伤痛吧?」电话那头弦歌轻轻嗯了一下,凉薄继续说到,「别和我见外,我跟你一起去放放风……」 「啥?旅游?费那钱干什么?我们组织十一假期去三亚……」弦歌一脸不解。 「三亚」听到这里凉薄眼睛亮了亮,「带着我,带着我。」 「好吧。」弦歌回答的不情不愿,奈何凉薄当时只想着玩,没有听出。 等到了地方,凉薄才意识到弦歌当时话里有话,特喵的为什么里面所有人都穿正装出场,包括自己旁边这货也人模狗样的穿了西装。朦胧中,凉薄被拉下坐在弦歌旁边的椅子上,朦胧中,凉薄被拉着测了什么什么标准指数…… 等凉薄清醒过来,已经是散会后跟着弦歌在走廊里,往来者络绎不绝,凉薄震惊,为什么会议那么草率,带个不相干的人都可以。 「这里。」弦歌一路都如沐春风,却又不和凉薄说话,直到走到一扇门前,才惜字如金的说了一句。 第65页 凉薄抬头,看着门上贴了个标籤「s实验室」。看着弦歌的表情,又联想某人才失恋,于是紧紧的贴在门框上,死活不动,「你丫组织真有意思,在门上贴便利贴,还真是……」本来走廊上的人各走各的,结果凉薄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凉薄。 「走吧。」弦歌面不改色,拉着凉薄走了进去。凉薄一看局面,现在是自己走也行,被拉走也行,反正结局已定,还不如走的体面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完全扭转不了局面。 一踏入被及其草率安排的房间,凉薄感觉自己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仿佛周身烟雾,缭绕在身边,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又好像什么都可以看到,雾气渐渐散尽,凉薄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似乎是电视剧里的街上,买菜的,卖菜的,延绵数里。 第40章 fs计划——玛丽苏? 此时凉薄眼前浮现了一个框框,上面清楚的写着 「fs计划」 凉薄一脸懵逼,这是啥。弦歌瞥了一眼框框,平淡的跟凉薄解释,「这是一个反苏计划,这个任务就是让里面的女主成功嫁给男主,别惹什么么蛾子。」 凉薄震惊,原来还有比电视剧剧组还穷的组织,连内容都开展不了,继而又想,丫的女主嫁给男主还不是玛丽苏?当自己的玛丽苏小说白看了咩? 似乎是察觉了凉薄的念头,弦歌无力吐槽:「你要是知道剧情,女主后来周身环绕什么三个皇帝,四个王爷,还有各种江湖大侠,你再说这话。」 凉薄连忙摆手,谦虚道:「不敢想,不敢想,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在电视剧里见过这场面。」……还有小说 在街上边走,弦歌边向凉薄解释:「这是组织最近又嫌钱多了,烧出了这个计划,如果不喜欢这个也可以和同事们换换。反正我都行。」 凉薄想了想:「我觉得看男女主你侬我侬不太好,你换一个吧,咱俩里面两个都是单身狗。」 弦歌笑着对凉薄说,「当然啦,同事选择的一般是孤岛求生,食人大战,以及去澳洲大战袋鼠……换换也行,我会孤岛求生,也会近身肉战……你嘛……」 凉薄一怔当即表示:「既然是组织的安排,自己一定无条件服从。」 到了酒楼,凉薄一边啃猪蹄,一边听弦歌给她普及,这个女主出生自带光环,自己的爹是当朝左相,自己有个哥哥,是大将军,自己的娘是当朝太后的好姐妹,生了她之后就死了,太后当年还是皇后的时候,因为追思姐妹,就求先帝立了一道圣旨,让自己的儿子,就是自己那个没当皇帝的儿子娶女主为妃。就在太后大儿子继位之后,女主心心念念的想着嫁给男主,结果男主因为自己喜欢的白月光是个出身风尘的妹纸,就死活也不同意,好不容易被迫点了头吧,女主成亲前一天越想越憋屈,就跳楼了。 「穿越嘛。我懂。」凉薄放下猪蹄,转战排骨。 「 后来后来,就是那俗套的我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弦歌嘆气,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总之,这是一个很悽美的爱情故事。」 凉薄黑线。 这是什么爱情故事。你丫在逗我。 片刻,房门响起来敲门声,弦歌清了清嗓子,慢吞吞的走到门口,不情不愿的开门。 映入眼的是一个风韵犹在的半老徐娘,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穿了一件大红簇花的绸袍,挤出一抹笑意,带着谄媚的语气走向弦歌。 凉薄偏头看着来人,觉得怎么看怎么像是妓院老鸨。 只见来人走到离弦歌还有三步远的距离时,及其恭敬地向弦歌行了礼。凉薄站起来,靠在一旁花架上看的目瞪口呆,啥,刚刚那个阿姨喊弦歌粽子? 就在凉薄茫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期间,又进来两个人端了两个盘子进来,盘子上盖着红布,凉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吃的。 等到凉薄清醒过来,来人已经走了,凉薄也不顾什么形象,急忙冲到桌子前,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心里默念着红烧狮子头,红烧狮子头,闭上眼睛,勐地一掀,睁眼一瞥,兀的心凉了一半,凉薄呆呆的从桌旁滑到地上,面带绝望的看着房梁,「完了,心凉了。」 弦歌也不看凉薄的绝对可以冲击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只是走到凉薄身边,拉起让凉薄绝望的盘子上呈的衣服抖了抖,既而丢给凉薄,「诺,是时候发挥演技了,去吧皮卡丘。」 凉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了一把瓜子,潇洒的坐在桌子上,边吃边晃腿,「你说,我要是演的好,能吃四喜丸子吗?」 「连续两天。」弦歌咬牙切齿的做出保证。 「唉?什么任务啊,不会是让我卖身吧。」凉薄突然想到什么,扔了瓜子,紧紧捂住胸口。 「不是,你丫……」弦歌上下打量着凉薄,轻飘飘的说了,「太小了,不值得。」 靠,凉薄一脸黑线,撒手反击,「还说我,你丫还没有呢。」 第41章 青楼? 就在凉薄茫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期间,又进来两个人端了两个盘子进来,盘子上盖着红布,凉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吃的。 等到凉薄清醒过来,来人已经走了,凉薄也不顾什么形象,急忙冲到桌子前,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心里默念着红烧狮子头,红烧狮子头,闭上眼睛,勐地一掀,睁眼一瞥,兀的心凉了一半,凉薄呆呆的从桌旁滑到地上,面带绝望的看着房梁,「完了,心凉了。」 第66页 弦歌也不看凉薄的绝对可以冲击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只是走到凉薄身边,拉起让凉薄绝望的盘子上呈的衣服抖了抖,既而丢给凉薄,「诺,是时候发挥演技了,去吧皮卡丘。」 凉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了一把瓜子,潇洒的坐在桌子上,边吃边晃腿,「你说,我要是演的好,能吃四喜丸子吗?」 「连续两天。」弦歌咬牙切齿的做出保证。 「唉?什么任务啊,不会是让我卖身吧。」凉薄突然想到什么,扔了瓜子,紧紧捂住胸口。 「不是,你丫……」弦歌上下打量着凉薄,轻飘飘的说了,「太小了,不值得。」 靠,凉薄一脸黑线,撒手反击,「还说我,你丫还没有呢。」 「再不换上衣服就没有了啊。」说完这句,弦歌就低头继续看来的时候带的书,是一部关于本次活动的攻略,弦歌一直认为,工欲善其事,必先开外挂。故而作弊获得了本次任务的全剧情。 原本弦歌同志抱有一颗学习知识,获得经验的端正态度看着书,看着看着,弦歌改变攻略,抱有一颗敬畏并且远离的态度继续认真学习,看到后面,弦歌愤然而起,「啪」的一声,把书摔在桌子上,刚换完衣服从里室出来的凉薄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房屋塌陷,嗷的一声窜出来蹦哒到桌子旁。 「你……是兔子吗?」弦歌狐疑道,眼前这货不是眼里只有吃一个字,如果非要多几个字,就一定是吃吃吃吃吃吃的凉薄吗,什么时候这么麻熘了。 「不是,我以为地震导致房屋塌陷。」凉薄惊魂未定。 「那你窜到我眼前干嘛。」弦歌拽着衣服纠结,纠结片刻恍然大悟,「哦,你是要带我出去,怕我埋在里面,我懂,不过没关系……」 「不是。」凉薄冷冷的打断正在yy的弦歌,「我只是想和吃的死在一起。」 「滚。」 「别介。」凉薄讨好,毕竟某人还没付钱,「你说说,刚才怎么了?」 「刚才?」弦歌想起刚才,就气不打一出来,「你说说我本来以为就是普通言情小说,结果这个剧情,唉……」弦歌嘆气,「不堪入目。」 一盏茶后,凉薄一样嘆气,没想到第一个任务那么奇葩,凉薄从弦歌的吐槽中努力获得信息,原来弦歌第一个选择的任务是《一世倾城:妃本惊鸿》主要讲述的就是那么一个女主和n个男人的爱情故事。 根据弦歌吐槽,凉薄逐渐接受了里面的各种鬼畜情节。 但是还没完…… 当弦歌轻描淡写的抛出一句:「男主和男二是兄弟,在后期其实就是两人相互争风吃醋…… 以及……打情骂俏……」 凉薄震惊,震惊中带着激动,颤抖的问,「然后吶。」 「还想要然后?」弦歌鄙夷的说,「估计到了后期换作者了……哦,对了,男主本来有个喜欢的青楼妹子,半路夭折,今天就是那个妹纸走下坡路的时候,你得去帮她。」 「wtf!」凉薄负偶顽抗。「不……去。」 「是吗?」弦歌笑笑。 出现了,真的出现了,凉薄害怕的看着弦歌笑得奸诈,身上不由发抖。这大概就是王者霸道吧。「去,我去还不成。 结果凉薄在不情不愿中被弦歌一脚踢出门外,雕花木门啪的一下关上,凉薄一边揉着屁股,一般嘟哝,「你果然不爱我,说好蓬门今始为君开呢。」转念想到下一句,盘飧市远无兼味。「呃,算了。」继而慢慢踱步到栏杆处。 凉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只见软缦高挂,一阵阵的暖香轰轰烈烈的从一旁的金炉里涌出,雕栏玉砌,正中央一根柱子直通梁顶,凉薄一直觉得奢华就是没文化,可今日,硬生生的改变了看法,特喵的这哪是青楼,这不是盛唐吗? 楼下似乎掌声雷动,凉薄探头,从三楼,望向一楼大堂,只见青幔随着古筝声徐徐扬起,兀的现出一位身着藕色迤逦留仙裙的女子,正手指灵活的跳跃着,一曲缓缓的曲子便从她的指尖流出。女子裙摆处绣着大片大片的荷叶,翠绿的映着含苞待放的菡萏,几条金鱼活灵活现的隐在叶间,不时闪着金光。 特喵的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至今不通一门才艺的凉薄泪目。 曲子弹的越来越急,渐渐由缓至急,愈来愈快,仿佛突破天际,继而「铮」的一声,女子手一划,一曲停止,凉薄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卧槽。」人和人的差距真大。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 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旁边声音突然响起。 「你丫鬼魅啊。」凉薄吓了一跳,不满的看向弦歌,「咦,你换衣服了。」 弦歌穿了一件漆色长袍,金线勾勒,极尽风华,就是有点像没演技的女二表示自己已经黑化了之后的必备神器。弦歌面无表情的指着一楼大堂中央的女子说,「看,炮灰女二,长的好看,才华出众,奈何不是女主。」 凉薄震惊,「这……是剧透吗?」看着弹琴的青楼花魁楼青青,走了标准的文艺青年的路线,绝对在现代也是可以引领时尚潮流。又看看旁边黑化的路人甲,不禁嫌弃道,「你来干什么?不是我上吗。」 第67页 「我是给你送装备的。「弦歌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玉笛,「随便吹,绝对震惊天下。」弦歌摸了摸,这可是给凉薄的护身符,绝对的外挂。 凉薄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平淡无奇,搞不好是塑料的,毕竟弦歌那个抠门劲……哎呦。 「那么下去吧。」弦歌在凉薄背后狠狠一推,凉薄慢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挂在了房顶到大厅垂下的白色纱幔上,继而慢慢下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凉薄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地方纱幔多。不过丫的弦歌就非得懒得告诉自己发生什么了。 第42章 危险 凉薄注意原本弹琴的楼青青脸色变的铁青,手里紧紧抓着被逼断的琴弦,顺着楼青青的目光看去,二楼东面的房间传来音乐。这特喵的是仗势欺人啊。凉薄小宇宙爆发,虽然没学过什么乐器,不过古筝起码弹不出管乐器的声音吧。 凉薄一手拽着纱幔,一手拿着玉笛放到嘴边,一股丹田之气由内而外的释放,凉薄吹的腮帮子疼,也不见有什么声响,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被若干群众演员看着,凉薄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于是破罐子破摔,把女主夏倾城所在的地方,假象为弦歌,狠狠的把笛子扔了过去,正中红心,笛子宛如一阵旋风,原本东方不败的《笑红尘》被唱到「你若是我,又何必在意,这凡俗之间……」被硬生生打断。 弦歌捂着脸,绝望的离开,这丫一定是傻逼,自己已经bug全开,可是抵不住一个蠢队友,弦歌这还是第一次看着有人把笛子对着尾吹的。算了,深藏功与名,弦歌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脸,到外面等人。 里面人群骚动,人们愤怒了,原本听到一阵天籁之音响起,仿佛一场梦境,可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打掉了。原本以为那位原本臭名昭着的相府千金已经脱胎换骨,再世为人,却不想,原来这都是假象。 夏倾城房间的纱幔被玉笛空中加速迴旋击中后,被硬生生的拽了下来。没了与外面隔开的屏障,一楼的群众看到了二楼里坐满了人,有的在忘情的弹琵琶,有的在拉二胡,凡所拥有,无所不有。众人拥簇的围着夏倾城而坐,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一楼的观众知道发生了什么。唐唐大小姐,却仗着人多权旺来青楼欺负弱女子。 楼下顿时炸开了锅。 路人甲:「嗳,我听说刚才的楼青青是夏大小姐的死对头。」 路人乙:「不是,是辰王。这个夏倾城心怡辰王多年,今年太后拿出先帝遗诏,要促就这事,可是辰王人家不愿意,就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原来,唐唐王爷,居然心怡一代花魁,真不可不谓用情至深。希望我家婆娘也能看到这事,允许我娶梦蝶姑娘进门当三夫人……」 组团女扮男装混入片场的一众小姐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声音盖过了路人甲乙丙。 刘小姐:「哎呀,辰王真是惊才绝艷,当年带了五万人马,以一己之力击败周国十万大军凯旋归来之时,我有幸见到,真真是谪仙下凡。」 李小姐:「我若能嫁给辰王,做妾又如何,只要他心里都是我。」 众小姐:「做梦。」 李小姐从殴打中爬出来,气若游丝道:「那那个倾城郡主,她何德何能?」 众小姐听了此话,纷纷衣袂掩面而泣,只恨自己不是相府千金。 凉薄汗颜,姐姐们,你们声音小点。凉薄看着夏倾城抱起琴,走到窗口,举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她的长髮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凉薄感觉彻骨寒意。不禁内心诽谤,姐姐们,正主来了,你们快闭嘴吧,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继而吐槽弦歌,你真是不坑死我不算完。 一阵疾风贴面而来,带着腾腾的杀气,凉薄终于听清夏倾城说了什么,她是在唱《看穿》,「怡红别苑驻在烟雨楼前……」 「这个……」凉薄脸色惨白,检查吐槽道,「姐姐,这个时候要专心啊,不要show time啊……」凉薄的话被打断,映入她眼帘的是夏倾城从二楼一跃而起,然后稳稳的落在一楼大厅,原本说话的人全部被镇住,不敢造次。 九片旋转的金片从她袖口飞出,向着四周为她开路,俨然一副佛挡杀佛的姿态。夏倾城一身寒意的走到离凉薄五米处,凉薄感觉周围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心想,自己是不是此时开一家店,卖冰激凌比较赚钱。 九片金片在人力作用下聚在一起,高速旋转,却清晰的显出一个字「死」。夏倾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有髮丝缠绕,没有平添媚态,却更像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凉薄:阿修罗)。 凉薄发憷,却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吐槽,「大姐,宰相一年收入三千石,可是你这身技能,如果演皮影戏的话,只要巡迴演出,靠着技能,保证场场爆满,一年起码收入两个三千石,再说了,要不是我给你面子,还以为你晃出来的「死」字是荷兰怪圈。」 「你该死。」夏倾城惜字如金,却有六片金片朝着凉薄袭来,凉薄一动不动的准备迎接刀片。 刀片可轻易吹毛断髮,也可轻易取人性命,倾城郡主的称号就来源于三月前,无情宫的刺客刺杀皇上的时候,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倾城用这九片刀片和若干银针,以一己之力护得皇上周全。 后来有人夸凉薄有古代大将之风,凉薄心道胡说,自己当时确实是不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可是那是因为自己不敢啊,完全动不了了。 第68页 仿佛听书说的一般,正在众人个个提心弔胆,大气不敢喘的时候,有一豹眼雕头大汉,啊呸,有一如花似玉美人,(呸,不要脸)穿着翻江锦袍,空着手进来,右手挽了个花,兀的脱手弹出一枚铜钱,隔断了向凉薄袭来的六片刀片上的细线。 「铮铮。」二声,刀片跌落地上,又两片顺着飞到大厅柱子上,嵌入其中,拔不出来。 凉薄一路小跑,准备迎接自己的靠山。 刀光剑影一闪而过,弦歌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玉笛,以声波为斗技,光影为刀,与夏倾城斗了起来。大厅原本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知道路人甲身中刀片,扑街哀嚎,众人突然意识到,修罗场不适合凡人呆,何况自己刚刚好像还说人家坏话。 一转身的功夫,原本闹哄哄的大厅里没有了人,只有一个中年大妈在苦苦哀嚎,声音悽厉而悲怆:「回来,你们回来,你们还没给钱呢。」 凉薄汗颜,主斗场上不应该有看客,于是脚下生风,打算熘走,可又觉得这样抛下弦歌很不意气。凉薄偷偷瞥一眼两人,依稀只能看到一道黑影一道红影,嗯,看来战斗很激烈。对不住了,凉薄默念,希望弦歌可以理解自己此时,大不了下次给留一只鸡腿犒劳一下弦歌嘛,想到这里,凉薄负罪感降为零,于是准备大摇大摆的出去。 「姑娘若是不嫌弃,上来吧。」二楼雅座隔着屏风传来一阵男生,宛如春风,冰雪也会因此融化。 「这怎么好意思。」凉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心想,你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就是齐国的皇帝君墨凌,屋里还坐着一个话题男主君墨玦和炮灰君墨离。 「这还有些许西域进贡的点心没吃,姑娘……」又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嫌弃,不嫌弃。」凉薄急忙打断了声音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不介意,然后麻熘的上去。 雅座上坐了四人,凉薄完全不怯生,麻熘的拿起筷子,忽略四人异样的目光,大块朵馨。 「姑娘。」夏子夜犹豫开口,「姑娘不要吃的那么快。」 「咳咳咳。」原本吃的好好的凉薄被一句话呛住,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夏子夜噤声。 一顿酒足饭饱,凉薄眯着眼躺倒在椅子上,幸福的摸了摸肚子,心道,这匈奴的点心真精緻。 「姑娘不吃了吗?」夏子夜看着桌上还有不少点心,小心翼翼的询问。 凉薄摆摆手,示意自己真的吃不了。(丫的你不是在三楼吃饱了嘛。) 君墨玦率先开口,「姑娘可知,与你一道的女子是谁?」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望。 第43章 委屈什么也不委屈 「这个。」凉薄想了想,自己不能害弦歌,若是一朝不慎,给弦歌树下敌人怎么办,于是酝酿一二,开口道,「你可知那云山封禅。」 四人相顾无言,最终君墨凌打破僵局,「姑娘说的可是封神榜上一百二十一大将。」 凉薄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正是。那为首的第一人就是她——顾弦歌。」凉薄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哈弦歌走前给我讲了一个神话故事,本姑娘机智的改了一点,如此,你们一定不会在找弦歌麻烦。快,给我加鸡腿。 君墨凌脸色沉了沉,「姑娘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云山乃天山,无人敢登,岂有一二一大将?」 凉薄看着眼前男人脸色沉下来,琢磨着要圆了这个幌子。 「皇兄,结束了。」原本一直认真观战的君墨离开口。 大哥,你们就这么简单暴露身份。凉薄绝望,这该不会是傻子吧。不过就算自己不暴露,这个辰王的疯狂粉丝团也已经把他们暴露无遗。 「哦。」凉薄走到边下,看了一眼,两人离得远远的,没有再动手,也没有谁受伤。 凉薄灰熘熘的跟着弦歌走出门外,无人敢阻拦,也没人敢收凉薄在三楼吃的酱肘子的钱。 「万万没想到。」凉薄嘆息,人家的主场优势很大啊。弦歌居然没有干掉女主。 弦歌白了凉薄一眼,「你都在对方手里了,我要是灭了女主,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 走出大约两百米,正是街口,弦歌突然停止了步子,「此地一为别,他年若是相逢,以沧海……」凉薄一掌唿过去,一爪子拍飞了弦歌。 背对弦歌揉了揉爪子,凉薄沉声说到,「说人话。」 弦歌委屈的揉了揉掌印,「你太能吃了,我有一点养不起。」 凉薄又一爪子把弦歌唿到墙上挂着,然后像大侠一样背对弦歌揉着手说,「就你话多。」 从墙上下来的弦歌悄悄的退到离凉薄五米处,把自己身上挂的钱袋摘下来,丢给凉薄,顶风理了理头髮,「钱给你,笛子给你,好好用,这都是bug,然后你去云国。」 「那你呢?」凉薄有点紧张,该不会自己唿的太不给面子了,弦歌生气了。 「我去开疆扩土。你顺着这条路走,走两个月就到了。」 「那个……云国怎么样。」凉薄抛出最重要的问题。 」大概就是5a级风景区吧。」弦歌仔细想想,认真回答。 「那就行,退下吧,朕自己能行。」凉薄摆手,向弦歌告别。 路上支单形影,看着弦歌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地平线,化成一个小小的点,又跳起来跟凉薄用尽力气喊,「未开发的那种。」 第69页 「what?」凉薄蒙逼,没开发的风景区,那不是史前文明嘛。 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凉薄背上包袱,向着云国前进。 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凉薄一个人已经走了一个月,虽说已经夏末,可是余热犹在,凉薄感觉自己好像晒成人干。凉薄拖着一路上买的土特产,牵着己路上买的马,支单形影,往云国走。 凉薄觉得这一路上折磨堪比西天取经,先是在齐国,出了京城,有卖驴打滚,各类年糕的。凉薄停下来吃了七天,结果因为吃的太多,闹了好几天肚子;在云国边境,有一片白茫茫的荒漠,凉薄又停下来吃了一周的以烤全羊为主的农家宴,胖了好几斤。 这么边走边吃,凉薄忧伤的摸着肚子,嘆了口气,感慨到,胖了,又胖了。 凉薄走了两个月,总算是顺利的赶到云国京城,好在云国靠着齐国,这要是去燕国该怎么办,凉薄又摸了一把钱袋,之前弦歌给自己的钱袋里有十片金叶子和些许裸金,与许多碎银子,结果凉薄一路体察民情,深入了解,最后以泡温泉结束了最后的碎银子。 好在还有金叶子和裸金,凉薄走到街口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香气。凉薄仿佛看到银子在和自己告别。 临街处有一个茶摊,这股诱人的香味便是从这儿传来的。一面相忠厚老实的小哥正拎着勺子利索地撇去沸水里的浮泡,将糯米粉搅入水中,煨成油茶煳。 茶摊被食客围了起来,生意看起来十分的好。 小哥的手法很是熟稔,一会儿的功夫便把好的面拉成细如麻绳,捲曲入油锅炸成油茶馓子,沸油溅开,滋啦啦作响,顿时浮出便炸成金色。 凉薄吞了吞口水,把缰绳一撒,找了个座,准备尝尝云国风味。 「这是谁的马。」凉薄正吃的欢畅,耳边却扬起清脆的声音,一名粉衣女子手里拿着马缰绳。 凉薄一听,坏了,怕是自己的马看到美人就跑开了,这要是被做成肉脯怎么办。这要是把马上的点心没收了怎么办。 于是也顾不得热腾腾的油汤,放下碗,跑到女子面前赔礼,学着本地土着的样子,盈盈一拜,两眼泪汪汪道,「是我的错,若是无意冒犯了姑娘,在下愿意赔偿。」可不要把吃的拿走啊。 那粉衣女子掩着嘴轻笑,耳边挂的猫眼一闪一闪,「姑娘莫怕,我刚才只是看到马儿无人看管,怕是有人把马丢了着急才这么一喊。」那姑娘有绕着凉薄转了一圈,开口疑惑不解,「姑娘是大漠来的?」 「不是,只是路经大漠时,飞沙走石,衣服残破不堪,故而购置了大漠的绒衣,又是刚到京城,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衣服。」凉薄感嘆,绒衣什么都好,就是太厚。 那女子好奇的摸了摸凉薄的衣服,衣服上绣着奇怪的花纹,应该是部落图腾,女子突然看到衣摆处的一摸翠绿,伸手轻轻的掀起来,是弦歌走前给的玉笛,凉薄低头看了一眼女子认真的神情,疑惑不解。 粉衣女子仔细看了很久,突然紧紧拉住凉薄的手,含泪喊到,「凉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云怡啊。」 凉薄被那个叫云怡的吓到魂飞西天,刚回过神,又看见那个云怡冲着远处喊,「皇兄,皇兄快过来。」 得了,又是一批喜欢暴露自己以示自己亲民的贵族,凉薄内心诽谤。 远处一阵人仰马翻,只见一名墨袍男子快步走到面前,也是颇为吃惊。 三人一同进宫吃了顿饭,酒过三巡之后,凉薄终于明白了一切。 由于弦歌开的外挂太厉害,所以自己现在是云国梁国公的独女,梁国公晚餐吃的太撑,又心繫国家大事,忧思过度,饭后直接嗝屁,于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乔凉凉就去国离乡,云游四海,只有在没钱的时候(划掉),想家的时候,才会回来,那个玉笛就是乔凉凉的身份象徵。 坐在首座的云迟看着凉凉嘆息,「朕就知道,凉凉你一定捨不得朕,当年你对朕的好朕一直记在心里……」 凉薄下了一跳,连忙打断,「那个小恩小惠不必客气。」 凉薄旁边的云怡却气鼓鼓的说,「凉凉,你这怎么是小恩小惠,当时皇兄不得父皇宠爱,众皇子都欺负皇兄,要不是你,跑到父皇那里,兴师问罪,条分缕析,皇兄如何受父皇重视,又何来这皇位,况且父皇在时已经下旨,聘你做太子妃。虽说你那时云游四海,不知道这事,可是既然回来……」 「那我还是走吧。」凉薄扶额。偷偷摸摸的看了云皇一眼,你要去竞争男主,然后考虑一统天下啊。 结果这偷偷摸摸的动作映入云怡眼里就是另一个意思,「凉凉我就知道你对皇兄有意。」 「那个……这个……」凉薄支支吾吾,我想走,这里太可怕了,可是,凉薄紧紧的盯着四喜丸子。 又是一个酒过三巡,凉薄醉的找不着方向,不过总算吃完了四喜丸子,也跳过了报恩环节,只不过结束的时候,云迟轻描淡写的抛出了圣旨,等到十月末,安排好国内大事,就去齐国祝寿。 凉薄汗,自己刚从齐国回来。不去好不好。 于是凉薄百般不情,千般不愿的在梁国公府呆了三个月,跟着大部队去了齐国。 路上凉薄一直在想,具有女主光环的夏倾城,会不会因为自己破了她的交响团大计,把自己灭了。思来想去,凉薄决定要先下手为强,把女主和男主硬性拼成一块,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安全。 第70页 两万大军跟随马车行驶,凉薄在路上听云怡给她疯狂讲四国史。而凉薄兴趣奇缺,怏怏的捂着脸。 其实不是凉薄不好奇四国是什么样子,而是走前弦歌给讲了更详细的知识,比如,云国与齐国接壤,出京西走,先是葛家村,那里的烧饼很好吃,配着往东走的村子的大酱,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云怡看凉薄兴趣不大,小声的哦了一声,「凉凉,我忘记你这几年一直云游四海。那……」说着眼睛亮了亮,面上染了桃花色「你见过齐国战神吗?」 「见过……」凉薄回忆了一下,长相颇为出众,不过和在杭州看到的那几个人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云怡还想继续问,前面传来声音,齐国到了。 云怡趾高气昂的拒绝了首领要求的下车,而是选择转一转,说不定会碰到男主,无奈,想要休息的凉薄自然是逃脱不了。 「嗳,凉凉,齐国风气好开放啊。」云怡指着远处的四人,眯着眼到「我肯定那四人,女的就是哪个夏倾城,男的就是君墨玦。」 凉薄一旁鼓掌,姐姐你真厉害,我只能闻味猜是什么吃的。 云怡和凉薄走到离他们不到三米远的茶铺,背对四人,慢慢的吃着点心。用耳朵来听。 「龙凤玉佩,价值连城,无价之宝。」 君墨绝一出口,云怡颤抖了,激动的扯着凉薄衣服,紧紧的抓紧,抿嘴不让自己出声。 凉薄不动声色的推开云怡,小心揉了揉,丫真疼。然后回忆这个比较牛掰的东西不是中州大陆的宝贝吗?话说弦歌不是嫌弃线路太长,要去理一理,把不要的都去掉?那这个怎么还会有,果然不该信任弦歌。 其实凉薄错怪弦歌,弦歌当时正在开疆扩土,一时没去中州大陆。 听声音可以判断是君墨离也忍不住的出声,「四哥,你疯了?」 实在想不出,为何君墨玦会愿意用龙凤玉佩去换一把如此破旧的匕首,但是女主垂了垂眸,将这把匕首拿在手上看了又看,难不成这匕首有什么蹊跷,转头看了一眼君墨玦,只见他轻微的点了个头,果然有蹊跷啊…… 「价码太低,不卖!」那老者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女主一惊,还未说话,男主的声音也接着响起,「再加一个龙戒!」 龙戒,皇族宝物,同龙凤玉佩一般,也是无价之宝。 云怡和凉薄两人两眼泪汪汪,真是有钱人,先前凉薄多吃了一桌烤全羊,就差点被云迟丢那里抵债。云怡多买了几件衣服,云迟就不开心。这么想想,真是小家小户没见过世面。 夏倾城是不得不认真审视起手中的匕首,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难道这匕首是…… 「成交!」 那老者的声音平静的传来。 女主眉头一皱,将匕首放回原位说道,「我没想过要这把匕首的,或许它是什么宝贝也说不定,可我不想要,也不愿要,我们走吧!」 夏倾城的声音已然带了冷意,转身就想走离这个摊子,手臂一下子被君墨凌抓住,「倾城,你可是觉得过意不去?你可知这匕首是什么?」 女主脸上表情没变,「无所谓过意不过意,只是这匕首我确实不是那么想要,所以不必麻烦你们!」 君墨玦上前一步,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沉,「夏倾城,你非要跟人对着干是不是?」 云怡小声搭腔,「就是,就是。」 凉薄嘆气,按住激动的云怡,耳语道,「你再说话我就把镜子收起来。」两人正背对四人,拿着小镜子看战况。虽然有点困难,但是好比暴露身份强。 夏倾城瞅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切了一声,「认识的人知道它是宝贝,愿意用两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来换,不认识的人来看,这就是一把破铜烂铁,谁会要,这老先生在我们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开口说话,这天下怎么就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没有阴谋,也有阳谋,这东西他自己留着吧!」 冷冷的说完这一番话(发挥主场优势),夏倾城瞥了那三人一眼,一声冷呵,「还不走?」 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难看,已然带了威慑,大有他们不走她自己走的意思…… 果然,夏倾城的步子还没迈开,那老头就一声嚎叫,「喂喂,姑娘你等等,你等等啊……!」 这语气可就不是之前那高深莫测的了,那闭着的眼睛也睁了开来,一把抓掉贴在鼻子下面的长白鬍子,笑的牙齿白晃晃,没鼻子没眼的,哪里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就是一老顽童罢了…… 这么快速的转变,真真是让君墨凌三人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第44章 女主的智商 凉薄也震惊这就是女主光环,弦歌该怎么办才能外挂开到这个程度,要不要飞鸽传书告诉她。凉薄转念一想,弦歌跟猴子一样,东蹿西跳,估计是找不着人,还是算了吧。 那老头跟个猴子似的一下子从摊位的这一面翻到这一面,「小姑娘,你不简单啊,你还是第一个能够识破我计谋的人呀,你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凉薄心声,劳资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你的皮贴的太歪了,颜色也没对上,除非是瞎子才没看出来。吐槽欢畅后,凉薄决定静心听下去,突然意识到这几个人都没看出来。难不成跟云国皇帝一样是傻子吧,弦歌你应该一统四国,反正不统白不统。 第71页 那老头瞪着眼睛,将别人(已经转头看他的云怡凉薄)忽视个彻底,只管看着夏倾城说道,像是极其喜欢女主似的。 (凉薄心声:坏了,该不会是女主光环太大,路人也被收入后宫了。) 「这个老东西是个骗子?」 君墨离一声嚎叫,呲牙咧嘴的问道,君墨玦和君墨凌脸色也有些讪讪,还有些微的浅怒,骗到他们头上来了,看着那把匕首的摸样真跟传说中为破封的天界神器『蓝冰刃』极其的相似…… 那老头一听自己被叫骗子,顿时扭头就看向君墨离,「什么老东西,没大没小,你们自己几个蠢能够怪我吗?啊?」 (凉薄点头,这点同意。) 气的君墨离差点就冲上去…… 夏倾城眉头紧了紧,「走,到前面去逛逛,别在这里磨蹭了!」 说完,抬步就走,当真一点没有要留的意思,那老头当即就急了,小摊上的剑也不要了,拿起那一把破匕首就追到了夏倾城的前面,「我把这个匕首送你,你先别走!」 夏倾城冷笑了一哼,这什么啊这是,越给好脸色越得寸进尺,刚才君墨玦说的龙凤玉佩的时候他就得寸进尺,结果让君墨凌的龙戒也差点交出去…… 奶奶个熊的,最讨厌这类人了…… 「你送我就要?这什么破东西你没看见?你不嫌它丑,我还嫌它掉价呢!」 几句犀利言辞直接刺的那老头肌肉抖动,头皮发麻,无语问苍天。 而君墨凌,君墨玦还有君墨离才是满口无言的看着猫儿,这什么气势,他们上当,人家一眼就识破了,他们拿绝世宝器来换,人家送上手了,还嫌弃掉身价…… 不由的脸色讪讪。 「掉价,怎么会掉价呢,这是神器啊,神器!」 (凉薄,对对对,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拿啥啥便宜……) 那老头听夏倾城一番言辞,真是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他怎么就不好好办事,偏偏的寻思歪点子弄点东西,这下好了,他这东西都送不出去了,少主一定会罚他去当乞丐的,呜呜…… 夏倾城眼不斜视,丝毫没有因为老头口中的神器而有所动,只凉凉的说了一句,「神器就这么个丑样?」 夏倾城冷声的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那老头急了,看着夏倾城他差点跳脚,「怎么不是神器,你看着。」 说完,只见老头手中白光一闪,顿时一层黑皮脱落,那原本破烂不堪的匕首顿时焕然一新,银色匕首上有着繁杂古老的花纹,在匕首刀柄之上镶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匕首散发着淡淡的浅蓝色光晕,银蓝交辉,煞是好看。 「哎呦。」看风景两人被光晃了眼,于是怏怏离开,虽然主场人物很垃圾,可是暴露身份更没品。 然后凉薄就拉着云怡逛遍街市,从最东边的阿嬷羊奶到最西边的芸酥桂花糕…… 一阵酒足饭饱,云怡手里多了许多从雨忆坊买的衣服,凉薄手里多了许多小吃。就这样花完了弦歌当时留下的裸金锭子。 云怡与凉薄走到驿馆门口,却不由停住脚步,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云怡打破僵局,「凉凉你比较大,你先进。」 凉薄一听怒了,什么叫我大我先,黑锅面前,人人平等,于是笑的谄媚,「你位高权重,自然你先。」 「不要啦。」云怡朝着凉薄撒娇,「你是迟哥哥的未婚妻,你先。」 「不要,他要是真心对我,那上次干嘛把我扔那抵债。你是他妹妹,你先。」 如此两次三番。两人这不大不小的声响终于吵到路人,只见一名身着百花流仙裙的妍丽少女走了出来,歪头乌熘熘的大量二人,随即恍然大悟,「哦,我懂,这就是传说中的孔融让梨吧。」 云怡,凉薄「……」 算了还是不要站在外边丢人了,早死晚死,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再不进去,荷叶鸡就凉了不好吃了,凉薄最后打破僵局,率先迈进大门。 身后紧跟云国公主云怡一脸崇拜,「凉凉,本公主就知道你最好。」 路人甲疑惑不解,也走了进去。 凉薄做好了必死打算,再怎么说,自己花的也是自己辛勤劳动换来的钱。(弦歌:看着我的眼睛,你大点声说。) 走到二楼,却被扑面而来的浓郁芳香迷了脑子,「好香。」随手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扔了。 进去,开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凉薄拉开了门,却诧异的看到房间摆满了吃的,从左到右分别是酱肘子、四喜丸子、 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滷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烤鸭条、清拌腰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鲤鱼、烀烂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嵴、软炸鸡、什锦套肠儿、滷煮寒鸦儿、麻酥油捲儿……(弦歌:停停停,您老人家认识的菜还真多,不过别把这当相声剧。) 于是完全忽视了坐在主座的云迟和左手位的燕皇东方言,凉薄以最快的速度算出了怎么座最合适,就是左二,靠着自己最喜欢的酱肘子近,吃四喜丸子也方便。(弦歌:脑子用错地方了吧。)于是,走过去,坐下。完全不管诧异的二人,凉薄捞起筷子就开始战斗。 一刻钟后,凉薄摸了摸肚子,嘆口气,早知道这样,就不吃那一斤桂花酥,得了得膳食均衡,凉薄戳了戳左手边的东方言,「劳烦,把那盘酥油卷,对就是哪个有绿色东西的那盘给我端过来。」 第72页 伸手接过盘子,凉薄吃了两口突然愣住,「那个,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凉薄看着云迟愣愣的说。 原本出去看戏,回来后发现自己座位被占了的燕国公主东方嫣然嗷呜的一声趴到桌子上无力的说,「你坐了本……我的位子,人家本来要靠着皇兄的。」 「那个……」云怡开口,「不要紧啦,燕国与云关系还好,就是你有点太能吃,我叫了你好几遍呢。」 意识到局面的凉薄讪讪的转头看向东方言,「那个不好意思哦。」 东方言笑笑,「还好,孤觉得不赖。」 呃,你这个是指我指挥你帮我拿盘子吗?凉薄内心颤抖。 于是某个被吃撑的人一边揉肚子,一边听这几个人讲话,原来四国之四的丰国已经和齐国谈妥,丰国皇帝以皇后之位,许了齐国,齐国将嫁出一位公主,于是,四国之间,微妙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于是巴拉巴拉,凉薄没听,依稀记得明天似乎是要去齐国朝堂设宴吃小吃,再过两天好像又要比个什么才艺表演。 「凉凉,凉凉。」云怡的脑袋突然出现在凉薄眼前,凉薄嗷的一声弹开,椅子没有推开,整个人差点摔到墙上成了壁画,还好东方言眼疾手快,凉薄只是不幸就义。 看着弯成虾型的自己,凉薄无厘头的脱口而出,「我想吃虾。」 于是可怜的凉薄吃撑以后差点被甩出饭来,「吧唧」摔在地上,凉薄愤然起身,看着罪魁祸首,「你你你……」说不出话来。 「哼,咯叽……」凉薄一边打嗝一边往门走,不忘回头狠狠的用眼神颳了东方言一眼。 东方言看着远去的凉薄,轻轻抚上凉薄刚才戳过的右臂,低头轻笑,「还真是有趣的紧。」 第二天早上,睡过头的凉薄看着空荡荡的驿馆,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人呢,怎么都不等等我。」 于是捞起床边摆好的衣服,凉薄在侍女的伺候下,穿了一件樱粉的细丝裙,上边绣了海棠。徐徐而行,那上边的海棠仿佛活了过来,凉薄一路小跑,轿子已经候在外边。 巍峨的含元殿两列站着侍卫,凉薄看着长长的台阶,长嘆一口气,然后拽着裙边一路蜿蜒而上,四大君王已经坐好,最中央的是齐国皇帝君墨凌,穿了一件明黄色的双龙戏珠龙袍,身后隔着牡丹花开富贵的徽绣屏障,端坐在乌木镏金的宝座上,身上披着一件矍金海棠的外挂的估计就是女主的神助攻也是男一男二的生母,这次宴会的主角——萧太后。 已经落座的云迟穿了一件月牙白色的长袍,白玉为冕,一旁坐着云怡,穿了一件藕荷色的广袖流仙裙,耀如秋菊。对面坐了燕皇东方言,穿了一件湖色衣服,东方嫣然穿了一件明黄色的扑蝶百花衣。凉薄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一路小跑到云怡旁边,云怡小声的对凉薄嘟哝,「凉凉,你又睡过头了。」 凉薄「……」什么叫又,自己明明是昨晚趁着夜深人静,去办大事了,昨晚收到八百里加急快递,也不知是从那个不知名的地方传过来的,一个雕花檀木盒里面放着几个不知名小果,和一份名为「大漠如烟图」的刺绣,苍茫的大漠,点点胡杨,还有策马急驰的人影,近处绣上了一点点流水的痕迹,只那么淡淡的一道碧蓝,整个绣面便明亮起来。 凉薄仔细摸了摸,应该是上品刺绣,终归不是给自己做桌布的。于是收了木盒,凉薄穿了杀人放火居家必备的夜行衣,趁着茫茫月色,消失在天际。 当晚鬼市,凉薄猫着腰,到了城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找到最大的那颗参天大树,敲了三敲,出现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手里拿着火把,对凉薄说「奇变偶不变。」 凉薄看着面目狰狞的对方,在阴森可怖的密林深处腿抖的歷害,还是克制自己的恐惧,装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轻蔑的回覆,「符号看象限。」 对方听了凉薄的暗号,微微颔首,带领凉薄走向森林更深处。 看着越来越暗的森林,脚下的树枝断裂声音更清晰,凉薄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唱「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走了一盏茶,眼前开阔了许多,眼前出现了一处街市,灯火通明,凉薄辞了带路人,自己过紧了身上的包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在东街口看见了传说中的宁工匠,传言此人只在鬼市可找到,刻碑技艺出神入化,几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凉薄话不多说,(这里太冷了,还吓人,早走早好)利索的解开包裹,掏出里面弦歌给的金叶子,数了六张,递给对方,对方掌灯,在灯下仔细看了一下成色和工艺,最后和凉薄谈妥,在浦闻山最显眼的位置刻字,限时十天,只有第十天才能让人看到刻了什么。 完成任务的凉薄紧紧抱住还有十三张金叶子的包裹,回想起多宰了自己钱的宁匠,心里忍不住咒骂,奸商。 披星戴月而去,回来的时候已经四更,凉薄麻熘的把衣服塞到床底躺下,睡觉,自然起晚是正常。可是又不能说自己的理由的凉薄很憋屈,别过头去。 这一别差点要了凉薄的命。只见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列,留出偌大的地方,女主正对凉薄的位置,旁边站了两个侍卫,给她固定一副巨型的四国地图。以丹青妙笔为图,栩栩如生。 凉薄估计自己来晚了,夏老师已经讲的热血沸腾。」 第73页 「若是在泾河投毒如何。自然民不聊生。」夏倾城的声音冷冷的响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凉薄内心诽谤,你是传说中的特工穿越,我不怪你,可是有点常识好不好,河流自身就有自我调节能力,再说了,河流源源不断,自西而东,你投毒,也会稀释掉,就像ddt,上学的时候经常研究。凉薄忍不住脑补,女主指挥一群人,嘿呦,嘿呦的朝河里倒一大缸一大缸的毒药,然后因为没发工钱,工人罢工,或者因而渴了想喝水,由于常识不好,觉得上游没污染,就去上游接水,结果因为工人觉得从上游倒覆盖面比较广,女主光荣牺牲。 该不会真那么傻吧,凉薄心想,大家可是有智商的人。「呃……」环顾四周,静悄悄的,凉薄忍不住掩面长嘆,丫的不是女主歷害,是大家的智商足够女主带着走。 东方言万年不变的冰封脸,(凉薄:胡说,我昨天就看他一直在笑)此刻更是冷寒如冰,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紧握着身边的拳头泄露了他心中的震撼,寒眸死死的锁住女主,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中是多么的震惊与动盪。 (毕竟被诅咒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 「就算这富足的江河从此变成干涸,我燕国也不会覆灭,燕国的臣民并不是全部都依仗着这条长河在活!东方言冰冷的声音响起。 第45章 抽刀断水,汪费心机 女主冷冷一笑,「谁说你们燕国会覆灭?我说的是三分的燕国,只需一瓶毒药,就能损掉一分,剩了二分的燕国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齐国的国土上耀武扬威!」(凉薄鼓掌,大姐你厉害,我刚才还觉得一缸一缸的不现实,直到你说一瓶。双击666。凉薄手动再见) 夏倾城的爆呵声响起,冷冷的震慑出每一个人。 此时此刻,谁也没有说话,满心满眼都是那红衣如火的女子,她那么夺目,那么耀眼的站在那里,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狂妄的扫视着每一个人。 (就是,这个江湖骗子,拖出去斩了。) 凉薄震撼,该不会是傻子吧,两国交战,自然是以不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为上,可是这个女主,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如此,自然百姓心有怨言,国家如何长久。但是实际……凉薄怀疑每个人的脑子都被夹核桃的门给夹了。 「啪啪,精彩,精彩!」 这时,一道响亮的拍掌声赫然响起,云迟一步一步向前,他的双眸紧紧的锁着夏倾城,目光在那张巨幅地图上辗转流连,云迟的眼中有着狂热的征服色彩,他的心里无限激动与澎湃,满心满眼都是这如火倩影,脑海中只迴荡着一句话,『得此女子者得天下』。 (凉薄跳起来挥手,嗨,我在这,你未婚妻,嗨……) 「好一个一瓶毒药,就能毁掉一分燕国,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我云国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国!」 墨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绝色面孔,透着一股阴柔的冷魅,浑身上下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凉薄冷冷的看着云迟,这货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好像吃了毒药,嘴唇乌黑,眼里泛光。再说了,这个浑然天成的霸气,还不如呆若木鸡形容来的贴切。 一旁的云怡看着凉薄的样子,会错了意,拍了拍凉薄肩头,带着安慰的语气说,「凉凉别难过,这个夏倾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不看她,哼,她就是靠着这个狐媚子迷住了玦哥哥。」 凉薄诧异的回头看着气鼓鼓的云怡,震惊的想,你不是今天才看着君墨玦吗?偶像的力量真伟大,让你瞬间丧失理智。 夏倾城的目光刷的对上云迟的双眼(对就是像刷子一样,来大家一起模仿,一二,衰……哎呀,错了错了),忽的冷冷一笑,不屑的摇了摇头,嚣张的伸出十指在眼前摇晃了几下,指尖一转,在那一片连绵的山脉上寸寸而动,所有的目光,都跟着她的手指在转,似乎那个玉指本身就带着魔力,将他们所有人都带进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未来的世界…… 「云国,位于西北方向,(凉薄:姐姐,那个是西南)易守难攻,北有浩瀚连绵的山脉,西有一望无垠的金色沙漠,这样一个矛盾的地理形势,却能让你们这个大国在此夹缝中成就一片霸主,被称为山脉中的勐虎,沙漠中的毒蛇!」 随着女主的解说,云迟眼中的神采越加的灿烂,是的,云国的确如此,在一片绿水与一片干旱之中造就了一个强大的国家。 凉薄吐槽:胡说八道,我来的时候实地考察过,只有和齐国接壤的地方是荒漠,除京城之外,剩下的基本没开发,没开发的热带雨林自然在南方,你个碧池。 「说的好!」 凉薄刚喝了一口水,准备润润喉咙,兀的一声凉薄吓的杯子飞出。 夏倾城的清脆的声音刚落下,云迟就是一声喝彩!好似他国家的存在在女主的眼中得到了肯定,是无上的荣耀。 凉薄:这智商如此堪忧,我要和他解除婚约。 却只见女主眉毛一挑(凉薄看到之后,自动开启模仿模式,哎对挑,对,继续,哎对,挑……),一声冷笑,「好的我还没开始说!」 「云国胜在地势绝佳,但是土地却并不肥沃,往年都要大批的从周边的小国大量的收购粮食,用来存储,若是四国动乱,血战爆发,云国的后勤粮草支援绝对跟不上!没有了后勤支援的军队,想要踏破别人国家的前锋能够维持多久?」 第74页 字字凌厉,干脆利落。 凉薄心想:毕竟一个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能绉出这么一大段话是不容易的,合着自己国家土壤肥沃,种地的都当兵了,粮食什么的还能和韭菜一样割了一苲又一苲,啊不对,没人割,是粮食们自己吸收日月之精华,自己把自己从土里□□,然后自己把自己晒干,该磨成面的自己跳到磨坊自己磨自己,该晒干做菜干的自己跑到千里之外炊事班自己把自己蒸了。 夏倾城看事从来都是从根本直接看透内里,能够最直接的指出问题的关键。 (屁) 凉薄终于忍无可忍,她把人家的弱点都说出来了,怎么还不去屎,向下毒药还这么明目张胆,应该直接乱棍打死,男配们智商堪忧啊。 于是忍不住脑补: 「那我往河里投毒呢?」女主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表情。 「来人!把她拖出去!」 「暗卫!动手吧!」 「放着,贱人看剑!」 「噗呲」 完。就这样自己完成任务回去了。 好吧继续…… 一副巨型地图,她用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查了无数的资料,才绘制出来,本想着在四国齐聚的时候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却在此时当做寿礼拿了出来。 随着夏倾城清冽的嗓音落下,没有一个人敢接话,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这时夏倾城环视所有人震惊的脸,朗声而道,「如今四国鼎立,三国相抗,一国相帮的局面,一百年之内,绝对破不了。」 千锤打鼓,一锤定音。 …… 这一刻齐国的地位郑重的被彰显出来,燕国和云国的弊处被如此清晰的搬到了台面之上。 凉薄:歷害歷害,我现在抑郁的都有打死你的心了。 看着满堂震惊的人,嘴角一勾,媚眼一眯,「(凉薄:姑娘你记得自己脸色有一块守宫砂很……吓人吗?)如此局面,你们燕、云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齐国的土地上嚣张?」 「万岁,齐国国万岁,齐国国万岁……!」 「齐国国万岁……!」 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出来,一片欢唿的吶喊响彻在广阔的苍穹。 凉薄:无知鼠辈,人家都有下药毒死你们的心了。 总之四国的歷史在今夜翻开了新的篇章,谁说燕国是第一大国?谁说云国是第一大国?现在轮到他们齐国说话,齐国才是真正的第一大国! 「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就在这漫天的震撼欢唿声中,东方嫣然尖利的声音响起,在这宫殿上显得格外清晰。 女主的眸光带着讥讽扫射过去,却是直指东方言(好没礼貌),「让你的皇兄告诉你一下,是否是纸上谈兵,你一个白痴懂什么?」 凉薄:你才是好吧,人家只是不受你的迷惑,不过话说,为啥男的一个个都傻了,女的就不受干扰。随即恍然大悟,男配们是拉入同党,女配是要乱棍打死的。 挑衅真正的开始。 丰国皇帝嘞,凉薄四顾,没有看到人影,后来转念一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现在是白天,睁眼说瞎话)人去幽会也是可以理解的行了,凉薄掏出一个小本本,把丰国皇帝划掉,就这样,消灭了一个姓名不详的男n。 夜正浓,琉璃灯光下,人潮渐渐开始散退,个个都带着心事,这一夜怕是谁都无法入睡…… 夏倾城,这个名字怕是明天就已经传遍每一个大街小巷…… 回了驿馆,云怡破天荒的没有和凉凉在一起,她去找燕国轻秧公主东方嫣然了,两个人因为深深憎恨后期出场的男主和女主的互动。 是怎么互动来着?凉薄细想。当时女主终于装完逼,姗姗来迟的男主穿了一件酱色衣服和红衣女主相拥,凉薄看着两个深色调贴在一起,感觉深深的辣眼睛,别过头不看,可是眼睛不看不代表耳朵听不到,男主发挥了自己狂炫酷霸叼翻天的优势,对女主(对所有人)深情(大声)的说,倾城,在我眼里你远比她们(意外被提到的凉薄三人组)美多了。 凉薄:对对对,就是在你眼里这样。这句话不就表明你也觉得女主长的不好看嘛。 总之男主说了许多煽情的话,云怡二人听的热泪盈眶,眼睛红的像兔子紧紧盯着男女主,而凉薄觉得再听下去隔年饭都吐出来了。 于是绕开这群奇葩,凉薄走到后花园休息了一会,喂喂鱼,摘摘花,坐看云起时。然后勐一抬头,看到屋檐上站在一个红衣男子,冷眼看着大殿,凉薄心虚的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侍卫格外多,四处巡逻却没有一个看到这么显眼的男子。 估摸着这就是一直没上线的男二,也就是男主的同胞弟弟,凉薄摸了摸肚子,绕道回去,毕竟小说里一般都会有一个路人甲在餵鱼的时候狗带。一般是这样,只见刀光一闪,在御花园倒下了一名无名小卒,女主上前查看,看着刀口,系出某某门派…… 为了死的光荣,凉薄绕道而行,一边走一边用手拨弦歌送来的圆圆小果,原本只是无聊之举,却不知怎么,小果应声打开,原来不是吃的,凉薄翻了个白眼,白浪费那么多感情了。只见打开之后,一包□□,一张字条,上书,「呕吐,服后见效,一个时辰之后结束。」凉薄吐槽,还真是理科生一贯的简洁。 于是刚进去的凉薄找到了使用机会,也不知道进行到哪里,凉薄看到女主趾高气昂的站在自己位置那里和云怡吵了起来。凉薄揉了揉眼睛,过去坐下,女主看见凉薄过来,不甘心的离开,嘴里还在嘟囔。 第75页 凉薄扯着自己宽大的袖子,袖子里的药顺着筷子的活动,融到菜里,凉薄夹起一口,视死如归的咽了下去。 片刻,云怡看着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的凉薄紧张的喊「凉凉,凉凉你怎么了。」一边喊一边晃。 凉薄被晃的肠子都快出来了,大姐求求你不要晃了,药没起作用,你晃的倒是有用。 紧接着,御医来了,仔细的检查之后,确定凉薄是中了毒。 云怡停下来,站了起来,手指夏倾城,怒气沖沖的说,「你你你你,就是你刚才站在凉凉的位置,凉凉才中毒,都是你。」 女主照例自然是反驳,「你确定她不是吃的太多?」 凉薄:「……」 云迟居然没有受女主光环干扰,保持理智,「确实是倾城郡主(就是女主)在之前动不动提下毒,由此看来,孤的未婚妻,云国未来的皇后中毒与郡主脱不了干系。」 凉薄,看来这厮结束了无脑阶段,看来他和女主也说拜拜了,于是凉薄心里默默的从男配表中划去了云迟的名字。 最后在云怡的坚持下,凉薄被送回驿馆休息,他们稍后就到。 凉薄无聊了一会,看到云怡绕过自己房间去找东方嫣然。 一个时辰早就过去,凉薄早就没了在众人面前可怜巴巴的样子,而是活蹦乱跳,去云迟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这一去不要紧,凉薄听到了什么重要的话。 透过那层油纸,凉薄听到里面两个男声,一个是云迟,「不必说了,孤的人孤自己会保护。」声音带着怒火。 东方言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若是乔凉凉跟孤回燕,孤愿倾城为聘,以三座城池为聘礼……」 猫着腰在外边偷听的某人茫然,我到底做了啥?算了,凉薄掏出小本本,划掉了东方言的名字。然后又回想了一直示意婢女给自己加菜,自己出去是又特意关怀的找了贴身护卫的君墨凌。虽然凉薄不是那种会自作多情的人,可是那厮从凉薄进来眼神就没有离开凉薄,而且是那种颇为欣慰的神情,看的凉薄好几次都不好意思把筷子伸向肘子。凉薄想想,要不就是上次请自己吃东西凉薄吃的霸王餐太多,此人怀恨在心,要不就是对凉薄有非分之想。不过一国之君,应该不会那么抠门,凉薄想想也划掉了君墨凌的名字。 「好了。」凉薄收起小本本,开始琢磨,现在目标对象只有男主男二,首先,祸害男二,然后想方设法让男主获得表现机会。这样自己就会完成任务,顺利回去。咦?凉薄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弦歌嘞?这厮去哪里,为什么不见她的身影。 算了,凉薄决定从长计议,实际上凉薄充分发挥文科生的思维细腻,设计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哈哈哈。」凉薄仰天长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此期间,我们不得不为弦歌同志正名,此人并不像凉薄所吐槽一样,拿了经费不干活,正确的说,若是没有弦歌的存在,凉薄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 整个事情还是要从五个月前说起,五月天气还带了一点点春季的明媚,弦歌刚刚送走了凉薄,心里颇为欣慰,唯一不太美丽的就是因为凉薄执意要跟着自己,弦歌不得不把手头所有的钱都给了凉薄。 总之,对于弦歌来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 择了一个好位子,弦歌敛起衣袖,偏头看着自己的外袍没有被压皱,才徐徐坐下,一举一动都是风景。点了一壶金骏眉,弦歌从二楼的雅间掀起帘子往外望了望,见没有人往这儿看,弦歌才捡起身旁的包裹,打开里面的书继续品读。 弦歌与凉薄最大的区别就是,弦歌乍一眼望上去,人们会纠结这货是男是女,再看一眼才能看出是一位颇为大气婉约的女子,故而弦歌需要时时注意自己的举止,不要太豪迈。而凉薄一眼看去就能确定性别,所以一直霸气侧漏。 弦歌看了片刻,拧起好看的眉头,书上清楚的写着,夏倾城在二楼雅间弹琴,利用自己的特工技能,用眼神控制了一楼弹琴的楼青青,让楼青青不受控制的跳起来脱衣舞,就在楼青青脱到最后一件衣服时,二楼某个房间飞出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包裹住了春光外泄的楼青青,因为如此豪迈的脱衣举动,让楼青青原本的花魁地位一落千丈,从此无人问津。(不要问隔着那么后的的纱幔是怎么对视成功。) 而前几天凉薄无意间打掉了女主的帘幕,导致女主没有发挥自己的女主光环,反倒是丢脸了(一大圈的人一起奏响交响乐队)。所以这个来自中州大陆,也就是另一个牛掰地区,女主的未婚夫,也就没有出场,这位名叫月笙雪的男三就失去了出场机会。 可别因为这个出什么茬子,弦歌想了想,还是保险起见,毕竟作为深爱女主的男三(女主后期的神助攻),可是开启了不少神奇的技能,比如,女主黑化后,召唤出了西方甘道夫同款技能,比如,中州大陆所以看起来不错的男人都要喜欢女主,为了降低系统难度,弦歌托腮,是时候表演一下自己的主动技能了。 不过……在此之前,去看看男主男二吧,弦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黑影一闪,弦歌从二楼飞出,留下一道残影,刚刚泡好茶的店小二冲着弦歌的背影喊到,「哎,客官,你还没给钱呢……」 街道静谧,微凉的月光洒了一地,树木投射出斑驳的残影。 第76页 弦歌摸黑带着一支蜡烛找到了辰王府门口,弦歌稍微有一点夜盲症(凉薄:谁让你不喜欢吃胡萝蔔),只好找了这种比较暴露的方法,不过总好过出门撞墙的尴尬。为了掩饰身份,弦歌还带了一面鼓,打更人在漆黑的夜里就正常多了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弦歌敲了一下鼓,待看清大门匾上的字,确定无误之后,啪的把鼓和蜡烛扔了。顺着墙爬进了深墙大院。 「biu……」弦歌一时脚滑,摔了下来。 辰王府,华光琉璃,夜间更显精美,戒备森严。 弦歌终于看清眼前的路。(这件事情告诉我们,节约用电,文明你我他。) 「小翠,一炷香之后,你将东西给王爷送去,在此之前,别去后山打扰爷,知道吗?」 隐藏于一棵大树之上,便听见一名侍女的声音,目视而过,只瞧见漫天月光之下,东南方向雾气迷濛,山影斑驳。 「后山,是那里吧!」 弦歌轻轻笑了,随即便往那方向遁了去。 …… 雾气裊裊,水珠飞扬,月光倾洒之下,清脆的水珠声飞扬。 一男子背靠岩石,身体浸泡在水中,墨黑的髮丝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后,月色清辉,象牙白的后背看不到一丝瑕疵,透着些微的粉红色,水珠滑落,透出无比的诱惑。 弦歌嘴角一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半夜的泡什么澡…… 丫的就你干净,就你洁癖。来自三天没洗澡的某人心声。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刚吐完槽,只听一声懒洋洋的的低斥,眼前一道劲风扫来,直击弦歌的面门,带着无比凌厉霸道的攻击。(后来知道,原来是男主打偏了。) 弦歌一惊,顺势双手按在岩石之上,一个凌空翻越,心里暗惊,这男子好敏锐的洞察力,她自认她得躲藏绝对没有露出破绽,这男子竟可以察觉。 当下心神一敛,稳稳地落在温泉一米之外,抬头 第46章 凉薄的玛丽苏? 便对上一双邪妄冷魅的眼。 夜空明净,微凉光泽。 璀璨月光,耀眼惊人。 啊呸。弦歌冷笑,你丫见过邪妄冷魅的眼吗。来来来,我给你描述,喜羊羊看过吧,就是灰太狼的眼神,还带一点狼性! 「哼。」 随着君墨玦这一声冰冷之声的落下,只见那矫健的身躯瞬间从温泉之中凌空而起,带起无数水滴飞溅。 右手对着湖面一抓,那冒着蒸腾雾气的泉水似有了生命一般,瞬间凝聚成水状柱体,宛如蛟龙一般对着弦歌便急射而来……(没错,又偏了。) 弦歌岂是吃素,不过这人确实厉害,自己气息隐藏极好,居然有人可以发现。真是人外有人…… 声音刚落,弦歌没来得及起来,风声乍起,树枝摇晃,六个红衣女子突然从天而降。 合着你没发现我,弦歌吐槽。 一阵裊裊花香,风起,漫天桃花纷纷洒落,美轮美奂,一片灼灼的红。 六名女子手持花篮撒了一地桃花。 而后,是数个声音在空中响起,无数的身影从暗处纷纷降落,「桃花漫天、血色妖娆,尊主降临、天地臣服!」 「恭迎尊主大驾!」 「真……拉风。」弦歌一脸黑线,活该你是男二,围剿了那么多次男主都没成功。 漫天桃花妖娆,随着数十道声音的落下,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弦歌的眼前。 不,不是眼前,而是漂浮在空中,就那样以俯瞰苍生的姿态冷冷的立在空中…… 抬眼,望去,瞬间震惊,那人的容貌…… 那一身烈焰似火的绯红颜色,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一片血腥的红,一头如墨般的飞扬青丝狂乱的在身后舞动……(弦歌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后生下孩子又要把他扔了,确实就是吓人。你看男主,这个银灰色还可以介绍说是白化病……) 「君墨玦。」 「夜无殇。」 弦歌磕着瓜子震惊,为什么要这么含情脉脉的叫着对方的名字,难不成是多年的老相好?原来如此,弦歌瞬间守得云开见雾散,怪不得都竞争男主地位,合着真爱是这两个人。 然后弦歌看着男主掏出来了一把蓝色哒哒哒的加特林(划掉)。一把菜刀,啊不,一把号称天龙宝刀的神器,和掏出赤焰神弓的男二决斗。 场面一度非常激烈。弦歌看着两人身上沾了水,还是坚持不懈的打着,不禁捂住了脸,太刺激了,自己好像要被凉薄带坏了。 其实如果凉薄在的话,只会疑惑的问一句:他们在洗鸳鸯浴吗?(所以弦歌还是功力不够。) 于是弦歌产生了看这部小说最疑惑的地方之二:男二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又是怎么非要置自己同胞哥哥于死地?(之一是女主为啥一眼不发就开大,一言不发就羞辱人。) 总之,两人礼尚我来打了很久也没分出高低。弦歌看的失去兴趣,忍不住想要对站在池边的人大喊,你们倒是上啊! 于是弦歌丢掉手里的瓜子皮,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有慢腾腾的走到两人眼前。 结果……沉溺打架的两人硬生生的忽略了弦歌,弦歌怒了,「你们真的看不见我?」 正在远程射击的夜无殇没看弦歌一眼,只是不咸不淡的飘出一句话,「无名枭小,一边呆着。」 第77页 男主君墨玦更是过分,「鼠辈耳。」 弦歌怒了,彻底怒了。好歹也是组织里面的种子选手,升职加薪什么的都比旁人快,上司都不敢小瞧,今天居然被两个男人小瞧了。这是标准的大男子主义!女权战士弦歌从袖中飞出两把软剑,咻咻两下二人皆被放倒。 「绣花枕头。」弦歌趁着月色,消失在了天际。 后来住在齐国边境的人们常常提起,一个清俊少年,千里走单骑,马蹄踏遍堪称齐国最陡峻防守线的终南五峰脚下,击败群山连绵的七十二座奇峦的盗寇首领,成为了这乱世之中最为强大的草寇头目,名为鬼盗。但是根据各大情报处的调查,这些鬼盗,盗抢的却并不是百姓的财物,也不是官府的贡银,而是专门借用死人的钱财来维持巨大的军费开销,建立了一支数千人的奇特军队,无人知道他是为四国之中哪一国效力,或者说,他谁都不效力。 穿着一身男装的弦歌站在云国三险之最的云山顶上,看着正迎着朝阳操练的士兵。五个月过去了,再过两天就是四国比赛的日子。或许就得看到凉薄了。 弦歌自从那日在辰王府受辱之后(就是不认得弦歌那次),解开同一维度,单位时间做的功不可以叠加的原理,创建了一个歷史底蕴起码几百年的怀濉派。 派内细分七十二路洞主,每洞又分三十二香主。另设封神榜,列一二一大将…… 弦歌最喜欢的就是早晨的时候,看着一众操练的士兵,颇有一种天下都是我的的豪气。 〈九〉 十日前,凉薄参加完齐国的朝堂鸿门宴之后,弦歌派人趁着其他三国家里没人之际,收了三国的军队,如今虽三国君主手里握着兵符,可是国家都成了弦歌的,兵符又有什么用。 三日前,弦歌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去到了中州,与一群会魔法的人火併。为了消灭碍事的男三,也为了消灭女主强大的娘家团,弦歌带着兵马,开着高数尺,上下三层,每层都可以骑马往来,堪比现代航空母舰的战舰。上边装满了高射炮、加农炮、榴弹炮、火箭炮、加榴炮、坦克炮、反装甲炮、迫击炮、自行火炮、迫榴炮、舰炮等浩浩荡荡的去了。 虽然中州之人,大多具有较强魔法力,但是点杀怎么能和散杀相比,最终的战况自然是弦歌带着小弟,攻占了中州,中州领事(女主亲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示自己这个闺女算是不要了,以后打死也要闭关锁国,再也不让人来,也不让人出去。 得了满意答案的弦歌又指挥人开船回去。 船上一众小弟,「尊上威武。」 凉薄趁着夜深人静,连夜赶制了一揽子计划。 看着天衣无缝的计划书,凉薄仰天大笑,「啊哈哈哈哈,这世间怎么会有我这么机智的人。」 不过为了保险,也为了快点赶完工期,凉薄又一次摸黑去了小树林,花掉剩下的金叶子买了个高级版的服务。 次日,凉薄一大早就看见自己床边有两个木盒。心里感嘆了一会治安不好,又感嘆道,「早知道鬼市效率那么高,自己干脆花钱买女主人头。」 打开了上边那个梨木盒,里面又是几个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和一件天青色淡绿兰花儒裙。凉薄打开抖了抖,摸着温润的衣料,心里倒是安定了。万万没想到这个鬼市一堆糙老爷们也能计划如此得当。 凉薄叠好衣服,关了匣子打开另一个檀木盒,盒子周身镶嵌了金线,勾勒了一位女子的身形。打开木盒,里面有一个小凹槽,凉薄下床取来笛子,放入其中,居然完全吻合。看来这个盒子是弦歌送来的。 盒里也有一件衣服,是一件浅色襉裙。「这待遇。」凉薄黑线,果然rmb玩家和普通玩家是有区别的,瞧瞧人家的衣服,再瞧瞧弦歌给的。「咦?做工也不错哈。」凉薄讪讪的收了衣服。 穿上天青色的襦裙,凉薄梳洗一番,翻了翻黄历。诸事不宜。嗯,很好,要的就是诸事不宜。就得挑这样的日子干坏事(你的脑子砸核桃来吧)。 于是哼着小曲,窝在男主家门口等着男主出门。 果不其然,收了女主的字条,男主打扮的是风流倜傥。凉薄心里默默计算,男主肯定会慢慢走,这样自己就可以跟的紧紧的。然后……啊哈哈哈哈。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凉薄万万没想到,男主居然牵了一匹马出来。 这…… 凉薄不由脑补,某人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冲刺,然后沖了一路,成功取代了刘翔的十二秒八八。(获得本届奥运会比赛第一名的是……凉薄!) 还是算了吧,骑马太容易暴露目标,再说自己从唐朝回来就有深深的恐马症。可是不骑马,自己指着命跑过男主! 「不能这么放弃!」凉薄握紧拳头,小宇宙爆发。 「哎,师傅,追上前面那匹马。」凉薄在街口拦了一辆马车,焦急的喊到。 「好嘞,瞧好了。」车夫脚下生风,紧随其后。 原来□□如此藏龙卧虎……凉薄不由赞嘆,这技术,如此熟练。看着与男主君墨玦越来越小的距离,凉薄舒了一口气,突然凉薄从窗外看到,车夫已经超越了男主,跑到男主前边去了。「师傅……求你了,跟在人家后边吧……」凉薄有气无力的喊着。这下好了,彻底暴露了。 可素,山重水复疑无路,男主居然没看见眼前有一辆车,自己转了个弯又继续疾驰。 第78页 「还真熘……」凉薄摇头感嘆。 到了目的地,凉薄把自己头上挂的面纱扯了下来,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君墨玦面带桃花的等女主到来。等女主来了就可以实行计划了,啊哈哈哈哈。凉薄心里一个小人仰天长啸。 结果……一盏茶功夫过去了,女主没有来。没事,凉薄想可能精心梳妆耽误了时间。 一个时辰女主没有来。没事,凉薄想,可能路上遇到麻烦了。 太阳已经高悬天际。没事,凉薄继续耐心等待。看着如此从容的男主,凉薄心想,女主这肯定是要来的啊。 「姑娘。」远远的跑出一名青布麻衣的男子,看样子是四五十岁,颇有一股富贵相。 这……不会就是自己的桃花吧?凉薄心想。太老了,没门! 那男子跑到凉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姑娘,你已经把小人店里所有能吃的都吃掉了,小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 那还了得?凉薄噌的站了起来,「啪」的拍了桌子,顿时火冒三丈,支持自己等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这家饭馆的饭还不错,这动力没了还了得?不行,打道回府。 隔壁桌的男主也站起来,走到凉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凉薄,「你是来监督本王的吗?」 一股子王者霸气侧漏,带着寒意袭向凉薄。(凉薄心想你咋不当中央空调。) 「不是……」凉薄把尾音拖的盪气迴肠,然后从袖子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 凉薄早就计划好了,若是事情暴露,就立刻启动b计划。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还好自己机智。凉薄心里默默的舒了口气。 看着一样的自己,一样的内容,男主回忆自己被放鸽子的事实,像看着队友一样看着凉薄,「即是同路人,一同走走如何?」 劳资才不要,这一路上都被我设了危险,我又不傻,不去,劳资不去。凉薄内心拨浪鼓式拒绝。不过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够。先是盈盈一拜「凉凉在此谢过辰王,只是……」劳资就是不去,不去!你拿劳资如何?「昨日怕是我与郡主有什么误会,她今日叫我来……」凉薄面露犹豫,(一般小说白莲花的样子)「凉凉以为郡主今日叫我来,是为了澄清误会……」学着绿茶婊嘆口气,「看来郡主对凉凉的成见还是很大……」凉薄眼圈红了红。 看着君墨玦眼里的关怀,凉薄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就咱这演技。 可素,推辞再三,凉薄还是没有推辞成功。于是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等等。」君墨玦正牵着马走到凉薄面前,凉薄冷不丁出声。 君墨玦疑惑的看着昨日云国来的淮悦郡主(乔凉凉),不知此人接下来要干什么。只好站在不动,等待才是当前最明智的举动,毕竟自己还记得五个月之前,在青楼看到她的同党,那个叫做弦歌的女人是多么能打。自己和倾城交手多次(就是那几次交手,让男主深深爱上了女主,从而奠定男主地位。)次次平手,但是那女人和倾城交手,居然可以处于上风。看来这个淮悦郡主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十〉 就在君墨玦蓄势待发,准备接下凉薄接下来出的招数时,凉薄一熘烟从君墨玦眼前经过,留下一道残影。直到店家大喊大叫才回过神来。 她去的这个方向……是后厨。 没错,凉薄看着一脸奸诈(我咋没觉得)的店主,认为对方是觉的自己没钱吃霸王餐所以才不给自己吃的(冤枉啊)。于是打算自己亲自去后厨看一看。 身后似乎响起店主的哀嚎…… 不管了,凉薄下定决心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 凉薄利索的掀了帘子,看到空空如也的后厨,不禁喃喃自语「咦?就储这么点东西还想开店。等一下……」凉薄突然看到角落里似乎还有一筐蔬菜,「难道天要亡我?」凉薄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留下两行清泪,天啊!我还没吃饱。后来转念一想,蔬菜也是菜(废话),于是随手掏出个黑色的塑胶袋往里装东西。 店家一看,完了。估计是碰到个拦路抢劫的。不禁也仰天留下两行清泪,「爹,列祖列宗……不孝子对不住你们……」 凉薄一边疯狂装装装,一边四处打量还有哪里可能有吃的,撇头就看见了刚刚泪目完的店家,「你是来帮我的吗?」 店家一愣,刚才外边的是秒杀一切少女的辰王,可能两人是同伙,如果自己发飙,恐怕连这祖上传下来的房子也会没有。于是只好堆了笑容,稍微点点头。 凉薄萌萌的点点头示意,撒娇似的娇笑,「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可以。」 店主看着自己多年积攒的东西被打劫一空,心痛如刀绞,「还是不能不疼啊……」店主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抓了一把黄土朝天扬起,「爹……爹……」 凉薄看着扫荡一空的后厨不禁点点头,突然想到店主说已经没有食物了,不由怒从中来,顿时变得凶魂恶煞,扭头看向店家,「你不是说没吃的了吗?」 哭的泪流满目的店家」……」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凉薄背着满满的包裹,欢畅的出现在君墨玦面前,扬了扬手上的包裹,转到后边展示了身后的包裹。 君墨玦震惊,「你……才消失多久……不过你这是打劫了饭店?」君墨玦心中震撼,果然是练家子,这身手,这速度…… 第79页 「诺,你的银子。」凉薄从袖中掏出碎银放在桌上。咱可不是白吃的人。挥一挥衣袖向店主告别「再见了……」 店家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又一次留下两行清泪,「娘啊……带走我吧……」 一旁店小二疑惑不解,「东家,人家不是给你留银子了。」 店家泪痕犹在,」她吃了何止三两银子,她吃了一栋翠香楼不止……娘啊……」 正午十分,太阳高悬在天上,像五仁月饼。凉薄看了会儿天,又低头看了会儿地,十月不冷不热,草长的也算不错,像是抹茶蛋糕。凉薄深深的嘆口气,自己饿了,很饿很饿。虽然一个时辰前才离开饭馆,可是问题是自己没吃饱啊。想到这里,凉薄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都是他,都是他的错。若不是君墨玦非要带自己去看看齐国的名胜,自己也不会饿。现在只能期望名胜的小吃很好了。 凉薄深深的嘆了口气,最终忍不住,扯了扯前边牵马的男主,「辰王,你说的小吃……啊不,名胜在哪?」 君墨玦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髮丝,指着远处的高阁微微颔首。 看着装潢……凉薄心想,还阔以哈! 秋日里阳光送暖,不远处便是层峦叠嶂的山峰座座,近前处还有山上流水汇聚而成的清澈湖泊,两岸垂柳依依,碧丝轻垂之下,便是翠翠青草地,其上便开野花,轻风拂面,有秋日里最温暖的气息扑面而至,令人心旷神怡。可是……在凉薄眼里,这绝对是最让自己绝望的事情。 「佛寺?」老远就听到了一声声的佛鼓声,可是心里还是排斥这个答案,凉薄置疑道。 「正是觉光寺。郡主请。」男主不置可否,看向凉薄的眼神里带一点欣赏,一点审视。 觉光寺是京城有名的寺院,虽不及护国寺,但也是香火鼎盛之所。此时已近中午,却依旧是人声鼎沸,人潮涌涌络绎不绝。 君墨玦将马拴在八十一级台阶之下,便有寺中小僧代为照看。从台阶底端看上去,八十一级台阶如宏瀑飞落,气势不凡。而顶上兴善寺红墙金瓦,更是犹如西方极乐一般,令人不由仰视着,赞嘆着,崇拜着。 然而凉薄没有这个自觉,只是想着寺庙,没肉。没肉!没肉还来什么!凉薄拂袖转身离去。 「留步。」男主看着凉薄转身离去,腰间佩戴的宝剑出鞘,逼近凉薄的脖子。 「那个……好说,好说。」凉薄绷紧身子谄媚道。丫的不就是一顿没肉嘛,劳资能忍。 没想到,真没想到啊。凉薄泪目,自己为毛要想恶势力低头?为毛啊。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凉薄心里忍不住骂娘。 但素骂娘是没有用滴,君墨玦这明显就是兴趣盎然,用过午饭还要带自己四处转一转。 天吶…… 不要! 日头渐渐在西方天际间落了下去,不知何时,第一颗明星闪烁在如一匹上好丝缎的天空之上。君墨玦站在原地,和田白玉发冠有着清洁的光泽,如同他此时的表情。凉薄轻轻咳了一声,这位仁兄明明中午答应自己要去吃西湖醋鱼,可是为什么没有动静?没办法向恶势力低头,就意味着要向饿势力低头。 此时已是夜晚,寺中香客们多散去了,只有三两人漫步在月色之下,多也是在斋堂借住之人。 君墨玦在正殿里向着面前赤金大佛拜了三拜,拿过身边僧人递上的竹制签筒,那签筒因用得久了,十分光滑,抓在手心里一点凉。闭了眼虔心默念着自己预卜之事,「哗哗」之声便迴荡在空空的殿堂之中,更显清幽。 丫的,你还摇签。凉薄怒了。无肉不欢的属性怎么可以容忍吃两顿素食。凉薄飞起一脚就踢飞君墨玦。 蹲下揉了揉自己的脚,凉薄诽谤,这一脚都能踢飞弦歌,小样,你还是太嫩。 第47章 如果这是结局 蹲下揉了揉自己的脚,凉薄诽谤,这一脚都能踢飞弦歌,小样,你还是太嫩。 最终在回了客房半盏茶之后,君墨玦想起了白日约好的事情,换了一件竹青色的衣服来见凉薄。 一手烤玉米,一手烤地瓜的凉薄费力开门后震惊了。果然是男主,穿衣这么考究。出来什么都没带,就带了衣服。话说,你衣服藏哪了?我咋之前没看见? 烈日阳光已经日落西山,晚上的风里带了丝丝凉意,凉薄裹了裹衣服,一脸希冀的看着男主。果然男主从背后掏出了一盘西湖醋鱼。 不过……在寺院吃肉是不是不好? 算了,反正已经死了,就算是六畜之葬吧。凉薄瞬间罪恶感全无。 一顿饭后,凉薄意识到什么是经典,什么是革命。 就沖男主这义薄云天的劲,自己也要和他拜把子。更何况鱼这么好吃。 可是到了夜里,凉薄伴着月光和钟声辗转反侧,丫的,太饿了。 第二日,凉薄本以为被女主放了鸽子的男主会放过自己,可是没想到,男主居然非要拉住自己再转一转。 原本以为最晚中午就可以回驿馆,可是没想到,这一日……发生了许多的难料。 凉薄坐在马背上,男主牵着马慢慢行驶在小路上,看着眼前的如画风景,回忆着昨日吃的烤地瓜和偷着吃的叫花鸡,凉薄不禁诗意大发脱口而出:「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那尾「君」一字,拖出稍长,便带了笑意。 第80页 那边怔愣了很久,期间只闻风过林梢之声,有丝丝清凉传来,掀起君墨玦月白的袍角,而不远的前方,亦有如烟似雾的纷白一片。 凉薄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了弦歌,这厮来信告诉自己,不日将会再见,届时,将会给凉薄带一副高丽特产。想到这里,凉薄眉眼弯弯,掏出玉笛轻轻吹起。 只有笛声传来,悠扬在天际云端,空灵高远。 君墨玦只见马上的女子,眉目潋滟,乌髮如云,面晕浅春,缬眼流视,□□天然。纤细长身偏坐在马背,着一袭白胜雪的芙蓉裙,汤汤广袖飘飘如仙,裙摆轻盈若飞若扬。 一曲终了,君墨玦拍起手来:「好曲,好曲。」 「王爷过奖了。」凉薄面上淡淡说道。心里却是波澜起伏,丫的外挂就是厉害,看着男主看自己颇为惊艷的眼神,凉薄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女人的直觉,自己再吹一两次,男主就被攻下了。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它发生。这要是发生了,女主咋办?任务怎么办? 于是凉薄默默的收了玉笛。 「话说这是到了那里?」凉薄冷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兀的问道。 「这……」君墨玦讪讪。 「你丫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吧。」凉薄气不打一处来。 「呃……」 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凉薄气馁,为啥吃个好吃的就这么难?「算了,要变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男主点头,算是同意凉薄观点,于是利索上马,驾马奔驰。 同样坐在马上的凉薄看着把自己捂的紧紧的男主,「……」 中午也没找到人家的两人就着凉薄带的一包裹食物简单的吃了顿饭。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天色渐渐暗沉,山路被覆盖,目之所及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两人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可以回去的路。 凉薄眼尖(主要是饿的),在山顶的时候,看到远方有一众淡淡的灯火,在夜幕中分外明显。 她拉拉君墨玦的衣袖,对着他说道,「你看西北方向的山谷,那里有人,去问下路吧。 西北山坳里是一个村落,远远看着都是低矮的木屋,大约有两百多户人家。 看着就在眼前,但是真正达到村落的时候却足足废了小半个时辰。 到达村口的时候,凉薄因为在马上颠的太久,基本已经下不了马。 君墨玦下了马,顺势要抱凉薄下来。 可是凉薄拒绝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万一一拉就拉出革命姦情怎么办? 然后抬脚,下马。凉薄麻熘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半。 君墨玦一旁笑的灿烂,「郡主,本王抱一下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 被祸害没吃饱的某人火气很大,「不稀罕。」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十一〉 年轻人,你们是谁啊,来咱们村子里有啥子事呀?」 村口刚好经过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妪,她头上扎着蓝色帕子,右手挎着一篮鸡蛋,沖君墨玦和凉薄和蔼地笑了笑。 凉薄见她一身蓝色粗布衣衫虽然打了几个补丁,洗的有些发白,但是看着干净整洁,不由地便心生好感。毕竟农家宴也是阔以的。 君墨玦拉住马缰绳,微笑说,「我们在山里迷了路,见这里有灯火,便顺着过来了,还请老人家指点下山的路。」说着,便从衣袖中摸出一锭足足有五两的银子递过去。 老人家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两个,嘴里啧啧称奇。她老人家活了一辈子,可从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一对璧人,简直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一般,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村里多年没来外人,老婆婆又是热情的性子,便推了他的银子,笑着道,「你们这可不巧了,下山的路崎岖不堪,就算我指给你们路你们今晚也是下不去了。不如在这住一晚,明早再走。」 「好好好。」想吃农家宴的凉薄连忙应下。 村里的房子都有些年代了,外面看上去有些破旧,不过推门进去后,凉薄略略扫了一眼。屋里的家具不多,而且都是半新不旧,不过剩下布局合理又收拾的整洁干净,倒是比一般的客店还要好些。 希望这次的农家宴可以扫去这两日的憋屈和饿。凉薄如是想。 「白菜涮豆腐哈,白菜涮豆腐。」凉薄绝望,明明电视上的农家宴都是有鱼有肉,可是到了自己为什么只有这一道菜。哦,不对是两道,老奶奶为了让两人驱一驱身上的寒气,还倒了两杯八十年陈酿的女儿红。女儿红据说是她姐姐出生时埋的,可惜没想到未嫁而逝,如今算是来了贵客,照例应该喝掉。凉薄端着酒杯心想,如果弦歌出生时也埋了女儿红,那么只有弦歌活到八十,一样可以有八十年陈酿女儿红,毕竟…… 凉薄刚刚吐槽完,却看见君墨玦已经把酒罈喝的见底。原本脸上带着薄薄冷意的他,如今面色绯红,已经不醒人事。 得了,就是为社会做贡献。凉薄努力扛起君墨玦,拖的空房间。安置好以后,凉薄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屋里只有一张床。 看了看睡得死死的君墨玦,凉薄觉得其实挤挤也可以。于是麻熘的躺下睡觉。 可素肚子怎么可以两天没有油水,所以凉薄半夜就饿的发晕,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想着这两天的遭遇,凉薄泪目到天亮。 第81页 次日,一大早就醒来的男主神清气爽的打算起床做运动,结果勐的一眼看见一个娇花似的妹子在自己床上,眼哭的跟核桃似的,想想昨天的行为又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问人家人家哭的直摇头,什么也不说。(凉薄:废话,要你你怎么说,饿的?不现实好伐。)于是果断想歪,定然是自己趁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回去是路上,两人无言。 到了驿馆,凉薄被扑出来的云怡压倒在地,云怡惊喜的看着凉薄激动的说,「凉凉,还好你来了,七天以后的比赛就靠你了。」 凉薄茫然的啊了一声,回头看到君墨玦已经离开,于是推开云怡茫然的问,「怎么了?」 云怡邀功似的看着凉薄,「凉凉,我和嫣然想过了,夏倾城是郡主你也是郡主,郡主对郡主才公平啊。」 凉薄:「……」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凉薄从二人口中知道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只恨自己当时不在。 原来比赛分三局,第一局比棋艺,凉薄一窍不通。呃…… 第二局比骑术,凉薄有恐马症。呃…… 第三局比绣工。虽然凉薄不会,不过还好弦歌已经预知这一点,送来了一副刺绣。 三局掰回一局,也不算死的太难看,不过剩下两局是碾压式失败。 七日后,比赛如约举行。 料峭的寒风吹彻整个大地,周围围满了人。 这下丢大人了。凉薄不禁捂住脸。 第一局,棋艺。 凉薄正襟危坐等女主来,比赛已经开始计时,一柱香燃了一半女主才穿了一件艷红色的大衣姗姗来迟。 来了也不话多,颇为嚣张的坐在椅子上,比个手势示意凉薄先手。 凉薄哆哆嗦嗦的从盘里拿了一枚白子,放在正中央,仔细回忆东方嫣然这几天给自己讲解的方法。 希望没出错。 女主连看都没看棋盘,只是看着凉薄嚣张的笑,「再让你十招。」 是因为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太菜了吗?凉薄哆哆嗦嗦的又下了十步,等待女主来把自己秒杀。 可素…… 女主又一次嚣张的笑了,「再让你十招。」 凉薄这次抖的更厉害了,自己这是碰到大神吊打了吗? 没想到转机出现。 女主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看着碧蓝的天,风轻云淡的说,「今天天不好,这局算你赢。」 酱啊…… 凉薄算是清楚了,女主本意是羞辱对方。可惜碰到个对棋艺一窍不通的凉薄。 哈哈哈哈。凉薄心里窃喜,面上还是要风轻云淡,不露声色。 第二局,骑术。 空旷的马场凉薄哆哆嗦嗦的看着一匹匹高过自己的马,不由抖了抖。 没想到转机又一次出现了。 一阵梵音从天而降,四面出现了白袍人控制了局面,空气中带着花香。在凉薄面前。十名白衣女子手扶轿撵从天而降。白衣女子们轻轻的脚点地,旋转一周后,把轿子稳稳的放下。 四面白衣人朝轿子单膝下跪。 真拉风。凉薄心想,这接下来是不是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白衣人朝南而跪,口中齐喊,「千秋万代,武功盖世,恭迎我主归位……」 轿子四周皆是白色纱幔,将轿子里的人遮的严严实实。 我主?指什么?凉薄茫然。 果不其然,齐皇君墨凌问出了这个问题,在旷野显得格外清晰。 「自然是这四海八荒的领主。」抬轿的一名女子冷冽的答道。 君主之上再有,就是领主。君主统一四国也只是君主,而领主统一四国之外,更要让其他地方的人臣服。这是君主和领主最大不同。 「云国军队坚不可破,又何来领主之说。」云迟上前一步置疑。 这厮不会也是女主的爱慕者吧,凉薄汗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轿中人轻轻一笑,听不出是男是女。 弦歌。凉薄老泪纵横,肯定是弦歌。 四周八名子听到其中有声响,连忙舞剑旋转撤出五米开外。形成一个环状包围结构。 轿子里面突然一阵狂风,四周纱幔掀起,向着四周,宛若游龙。轿子里的人飞了出来,也是一身白衣。站在骄顶,手中飞出几件物件,云怡凑上去一看,是四国信物。没想到从来这开始,自己国家就被彻底攻陷。 于是乎,为了尊严,为了子民。四国时隔百年又一次联手。十万大军不分你我,合力摆出了「束龙阵」。却见那人手一挥,整个大军溃散。 眼见军队不行,四大男配联手上阵,结果也被轻轻打败。 凉薄看着站在白色纱幔上的弦歌,激动万分。到底是高丽的什么小吃? 这是突然bgm变了,带有独特的高手对决的气场,女主一步步的向弦歌走来。 「嗖嗖」两声,女主朝着弦歌射出两枚银针,弦歌轻轻一跃,把猝了毒的银针躲过。 场面进一步激烈。 最后,全场目瞪口呆的看着弦歌与夏倾城你来我往,夏倾城次次交手次次退,但是弦歌却一直在纱幔上。 最后交手时,弦歌借力打力,女主被拍到山上,基本成了壁画。 「哎呀。」凉薄想起了鬼市上的刻碑,就在那块石头上。 第82页 顷刻间,天地变了颜色,「轰隆轰隆」响个不停,巨石粉碎成粉,随风而逝。 看着碎成沫沫的石头,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领主功盖天地,千秋万代……」 总算任务完成了。凉薄激动的朝弦歌飞过去,弦歌一把揪住她,飞向太阳系。 「哎呀,终于回来啦。凉薄伸了个懒腰。 你丫混蛋。」弦歌恨铁不成钢的一爪子把凉薄拍飞,「丫都怪你。」 只见现代的大厅,正中央的屏幕上赫然写着「任务失败」。 「为毛啊。凉薄愤愤的从墙上下来,指着屏幕上的结局: 男主因为误以为自己对凉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觉得愧对女主。于是出家做了和尚。 男二因为看到山上的刻碑,知道了真相,原本想要报仇的他认为是女主干了这一切,于是拼尽全力和女主同归于尽。 女主神助攻——萧太后看到事情败露,于是自缢来维护皇家的威望。 男三由于一直没出场……所以连盒饭都没领。 男四男五看上了凉薄,最后郁郁寡欢…… 「不错啊。」凉薄疑惑。男配们没喜欢女主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弦歌绝望的看着凉薄,「你丫到底做了什么?女主虽然不玛丽苏了,可是你……」 「这个……」凉薄回想起自己划掉的男配,呃…… 但是虽然心里心虚的很,面子还是要有的,「你丫还好意思说我,你怎么不说自己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好吧!弦歌回忆起自己拉风的出场,不禁捂住了脸,「算了,就算我外挂开大了吧。你丫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开了一树桃花,结果还是假的……」 「闭嘴!就你话多。」一拳把弦歌打飞到吊灯上。 窗外灯火通明,註定了这是个不眠夜。实验还是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