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峰的秘密》 第1页 [侦探推理] 《人头峰的秘密》作者:孤峰辞月【完结】 一个疯子,一个赌徒,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他们似乎都有话想对我说,但关键时刻都说不出口,只隐隐的透露出了一个期限,大年初三。离别之后,他们竟一一死去,目光所望的方向,居然是村里的禁忌:人头峰顶;神秘的电话、烧焦的纸片、巨大的怪影,这一切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们在临死之际,都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你终于回来了。 ====================================================================== 文章类型:原创-无cp-近代现代-悬疑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560486字 第1章 日墓归途 太阳渐渐的偏西了,余辉洒在光秃秃的田野上,四周显得一片宁静,本就是毫无人烟的农村田野,再渡上一层夕阳的黄沙,一沫夜幕的紫灰,参杂着冷风吹拂,瞬间透出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氛。 金黄渐渐褪去,四四方方的田垠也逐渐被涂成黑色,一条银色的沙石小路却更加清晰的显现出来,曲曲延延的连接着两边的天际,一直伸向了黑暗里。 那头的黑暗已接近全黑了,此时却从里面传来了一阵类似歌声的嚎叫。 只听见一声鬼哭狼嚎的男声唱了起来:”天涯旧路酒家萧疏灯萦黄沙残雾……“。这一声狼嚎一起,不知为什么,使得原本就很安静的田野变得更加的安静了,原本应该是到点低声吟唱的小冬虫全部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本来肆虐吹着的风都似乎静止了。 正当小冬虫们以为这货会狼嚎一段的时候,紧接着,却是一阵悦耳的女声响了起来:”平野客宿是你醉步牵马孤旅日暮……“,这一声唱却是清新脱俗,声音虽不甚大,却清晰悦耳,大有与天地共鸣之意。路边冬虫的心思也开始跃跃欲试,胆大些的已经开始吱吱吱,喳喳喳的跟唱了起来。 这时,又一声男声狼嚎起来:”我曾说日暮原是归途也曾踏归途望日暮……“。 女声又轻声的唱起:”不知此生漂泊几度知足……“,抚平了狼嚎留下的创伤。 顿时,两声同时合唱,一直唱到了携手归途。歌声方止,那合唱,就好像是一场冲锋的战斗,男声如同炮火轰鸣,女声则像是号角清脆。一路向前,在黑暗中前行。 这唱歌的是一男一女,因为天已接近全黑,月亮又被乌云挡住了半角,只能隐约看到两个漆黑的轮廓。 男生迈着沉重的脚步,说道:“小鱼鱼啊,你说安九女神的这首日暮归途,是不是正好符合我们现在的情景啊,正是郎才女貌,抱得美人归,举案齐眉,夫妻双双把家还……” “好臭美了,”女声慎道:“歌倒是好歌,只是都被你唱没了味了,你还说什么曾经学过三年的声乐,三年就这个水平,怎么感觉比我刚学的都要差呢。”说着呵呵一笑,步伐却比男生的轻盈得多,几乎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连喘气,唿吸的声音也没有。 “嗨,声乐这东西,你是外行,我学了三年了,不是白学的,你刚才是唱得好听,但若要论水平的话,我唱的却是比较有水平的,这个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噢,对了,看到前面的那一片灯火没,那里就是我的村庄了。” “恩,这么小的山村”,女声问道。 “哎,我们这一带的村庄啊,几乎都如此,最初建村的时候也就几十户的人家,发展到现在几百户人家,已经算是十里八乡的大村了”,男生回答。 “恩,村庄的名字有么”,女声又问。 “桃李村,男生答道,我们这一带的村庄,沿着大路走进来,都带着一个“天”字。最大的一个村叫天盟村,有几千户人家,进来就是天麓,天甘,天桃,天理,天雾,天同,然后就到我们桃李村了,再下去还有更小的,天仙,天福等小村。可惜,我们今天走的是小路,这一路下来,你也看到了,到处都是田野,不太靠近村庄,不然我都可以给你一一介绍一下了。” “没事,我对这些都不想了解,恩,只是我奇怪,听你刚才的介绍,这一路下来的村庄都带个天字,为什么你们村又称作桃李村了。 “这个是第一任村长的意思,当时是因为我们村穷,说想要富起来那得先出几个大学生,所以就将村名取名为桃李村了”。 “噢,这天有点黑了,我是无所谓的,你能看得见么,要开个手电么”,小鱼鱼问道。 “这个不用,这条路我熟,以前上中学时候,要从县城里回村,到村里的车是没有的,所以经常有几个小时路程需要步行,也常常像我们现在的这个样子,快到村口的时候往往都是晚上了,那时我一个人走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我一唱歌,这路上就不寂寞了。而且这条路,是用晶光石磨粹了铺成的,不管天多黑,只要是不下雨,这路面一到了晚上,都会泛有一层白光,行走在上面,几乎都不用手电的。所以我回村里,没有车的话,稍为晚点都喜欢走这条路”。 “你好像也没有这么胆大的吧”,小鱼鱼说道。 第2页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我祖母就葬在前面不远的山腰上,这一条路,我走多晚都是不怕的,这要真有什么东西的话,都是一条道上的,就算不给我面子,也总要给我祖母一点面子的吧。” “那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东西啊”,小鱼鱼挟着笑声问道。 “你这么一问嘛,倒是有过一次,挺奇怪的”我说道。 “噢”,小鱼鱼好奇的看向了我。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记得还是我比较小的时候吧,大概8岁这样,我倒是不记得我第几次走这条路了,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不是第一次,那时候小,在村里的小学读书,村里的重活基本上干不了,平时就是帮忙家务,晚上基本都是洗菜,煮饭之类的,这白天要是学校放假,或者是有空的话,一般就是去放牛了。于是,有一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家的牛,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明明是放在鲤鱼尾的,傍晚的时候,却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于是,那天晚上,我和爷爷还有奶奶都打着手电到处去找了,他们基本上都是在鲤鱼尾那附近的山头找的,而我就专门到了这条路上来找,结果,我们家的牛,就蹲在我祖母墓前山下的那条小河边,在那里喝水。这事,现在回想起来还很奇怪,那牛怎么大老远跑到这条路上来喝水呢。当时我还小,也不管那么多了,就把牛牵了回去。可是,回到家后,吃完饭,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小鱼鱼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在黑暗的夜里看来格外明亮。 “当时我们一家子正吃完了饭,那时已经快接近春节了,我们都比较晚睡,说是晚睡,其实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算太晚,大约是在晚上10点钟左右的时间吧,我们天气冷的时候,睡前都有一个习惯,都是烧起一堆火,然后大家围着火堆聊天,话题可以是多种多样,聊什么的都有,那时候我还小,就很喜欢听爷爷和奶奶讲故事,于是一围在火堆旁边,我就开始缠着要他们讲故事,虽然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离奇的鬼怪故事,但却都是百听不厌的,感觉每讲过一次之后,到了第二天,故事都会变成新了。于是,也就是在那一天的晚上,爷爷照例讲完了一个我熟悉的鬼故事之后,我就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你亲眼看到的”,小鱼鱼问道。 “恩”,我答道。 “是什么”,小鱼鱼接着问。 “爷爷讲完那个故事之后,我就听到大门外传来了蹬蹬蹬的声音。至于是什么东西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正当我想问爷爷的时候,天空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悽厉的叫声,那声音怎么和你形容呢。就好像一个正常人,突然接受酷刑时发出的声音一样,而且是用变声器发了的,很尖很锐,完全不像是人声”。 “那应该是一种鸟的声音,或者别的什么声音吧”,小鱼鱼说道。 “我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那声音我却是能听得懂的,来来回回就只有一个字”,我一边说道,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景。 “一个字,你能听得懂”。 “没错”,我说道。 “什么字”,小鱼鱼看向了我,眼睛睁得更大了,也更加的明亮了。 一个“找”字,我说道。 “找”,小鱼鱼也奇怪的轻念了一声。 “恩”。 “找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找什么,就只有这个字,而且是用我们家乡的话发出的”。 “那你旁边不是坐着爷爷和奶奶嘛,他们没有听到么”,小鱼鱼问道。 “我当时就问他们了,他们说没有听到。我就很奇怪了,就朝着声音的方向向天空望去。我就看见,在我家厨房顶上,有团白色的烟雾,缓缓的从厨房的顶上飘了过去,那声音也跟着那团烟雾的位置移动”。 “那会不会是饮烟”。 “不可能,因为那时候是10点钟的,我们都快睡觉了,厨房里的柴火早就息了,而且那一团白烟很奇怪,好像是凭空出现的,而且正好是一团,而不是一条,或者一柱。所以,我当时就很怀疑,那团白烟,会不会是某个死者的灵魂,因为听说灵魂都是白色的,具体我也没真正的见过,所以也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说着。 “后来呢”,小鱼鱼又问道。 “后来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啊,直到现在。起初有好几次,我都问了爷爷奶奶,那时候奶奶还好说,安慰几句,说是看错了,爷爷往往就比较生气了,直说小孩子不要乱讲,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乱说话。于是,我只能是闭了嘴,当然,我现在回想起来,也可能是我看错或者听错了吧,那团白雾,可能是一束烟花,只因花炮不响,所以没有声音,只有一团白雾,而蹬蹬蹬,而可能是牛撞到木栏的声音,当然,可能还有其它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但那一个‘找’字,是我怎么解释都解释不了的。很像是人声,但又很悽厉,若说不是人声,偏偏我又听得懂。所以,刚才你一说起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我就马上想到了这个,至今未解”。 “也许,真的是你想多了,八岁孩子的世界,确实存在了太多的未知,你当时不理解很正常”。 第3页 “那现在也理解不了啊,我说道,单说那一个找字,我就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噢,差点忘了说了,那团白雾,飘到一半,就突然不见了”。 “飘到一半,不见了”,小鱼鱼又转头看向了我。 “你可以理解成是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不见了”,我说道。 “你这是鬼故事听多了吧,哪有这样的事情”,小鱼鱼一脸的不信。 “哎,所以啊,这个事,往往我都不想提,提之前也知道不可能有答案,但我敢保证我说的是千真万确”。我看向了周围,说道,“行了,说也说了,到了祖母的墓脚下了,我们拜上一拜吧”。 我和小鱼鱼一起向着外祖母的墓拜了三下,我默念了几个祝福和愿望,便又和小鱼鱼一起向村庄的方向走去了。 远处的灯火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一眼望去,便好似一片淡黄色的星空布在了夜空里,我和小鱼鱼走过一段石头山路,听过一阵潺潺的流水之声。 “有条河”,小鱼鱼说道。 “恩,这是我们村的主要河道了,用来灌溉用的,小的时候我们许多村民都常在里面捕鱼的,现在是大鱼没有,小鱼也快绝种了”。 “怎么会,这么大的河,鱼能够绝种”。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几年前还好一点,要么捕,要么钓的,鱼还不至于死绝,自从我上大学以来啊,就开始流行高科技了,先是电,然后是炸,最后直接是上药了,别说是鱼了,蚂蝗啊,虾啊,河螺啊,都几乎是死绝了。这水啊,也变得越来越不干净了,前几年村里缺点水,还能来这里挑几担,再过几年啊,这水别说是喝了,我估计打来洗澡都没人肯的”。 “就没有人管的么”,小鱼鱼问道。 “管肯定是有人管,不过都是乡里乡亲的,没有什么深仇大怨,谁会去上面说这事。不过啊,有些人也是自食其果了,电鱼的就电死过几个人,炸鱼的,也是炸残过几个,下药的,那鱼拿回去吃,或多或少都上过医院的了。不过啊,这近年来,鱼渐渐是少了,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这事也就都过去了”。 “来,我拉你进村”,我牵着小鱼鱼的手,说道,“过了前头的那座石拱桥,你就算是真正了进入了咱们村了”。 “这座石桥有些年代了吧,都是石头彻成的”,小鱼鱼看着那座石桥的方向。 “恩,是什么年代留下来,倒是不确定了,但是几百年肯定是有的,现在听村里的干部讲,都成了县里保护的遗蹟了”。 “走吧,我拉你过桥”,我牵着小鱼鱼的手,迈过了石桥,桥下河水淙淙作响。 眼看着离村口越来越近,突然,一声烟花炸响在天空,紧接着就是一阵辟里叭拉的鞭炮声。 “这是欢迎仪式么”,小鱼鱼问。 “算是吧,毕竞今天是年29了,村里可能有喜事,或者是要办些什么村活动的,所以放些烟花,我们也快点去看看吧,指不定还能赶上”。 我和小鱼鱼刚进了村口,村口的四叔家门前立即有人喊了起来,“嘿,看看是谁回来了”,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 “大学生啊”,又一苍老的声音说道。 “噢,是桃家的,还是李家的啊”。 “当然是咱们桃家的了”,最先的那一个苍老的声音得意的说道。 “什么桃家的李家的啊,又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服气的反驳了起来,桃李早算一家了好么,我眼睛看不清楚,是桃什么啊”。 “桃家大公子啊”,最先的那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是松月啊,嗨,早该回来了”。 “噫,你们看,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呢”,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惊讶了一声。 “还跟着谁”。 “不知道啊”。 我远远的听到他们在四叔的门前讨论着,许多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都记得不太清楚他们是谁了,“嗨,岁月啊,都苍老了许多了”,我嘆了口声,牵着小鱼鱼的手,走进了路灯下,昏黄的路灯照着小鱼鱼的脸,有点害羞。 待看清了小鱼鱼的模样后,原本讨论的众人皆是不作声了。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出来:“这么漂亮,这是仙女吧,松月啊,你小子有福了,你说带回来一个女朋友也就算了,还把天宫里的仙女也牵了下来。我就一直教育我家那小子啊,还是读书好啊,你看,光是讨老婆,就和别人家的不一样。这回我要回去好好的教育教育我家里的那小子了,让他来看你老婆一眼,保证发誓要努力学习”。 “四叔,您说笑了”,我把小鱼鱼牵进了村口的四叔家,对她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恩”,小鱼鱼害羞过后,待看着村里的人极多都是很热情的,便也不甚太拘束,只是还听不懂村里人说的话,遇到问候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是点头或者微笑,并不说话。 四叔领着我进了他的商店,我买了两包玉溪,在掌心锤了几下,拆开一包的封纸,递给四叔一根。 第4页 四叔摆摆手,说道:“戒了”,再一想,又说道,“你敬的,我就先拿着,可能是不抽的”。 “四叔,您太客气了,没事,戒了好啊,我都想戒了,不然这一天一包的,老费钱了。噢,对了,这市场桌子都是空的,不太正常啊”。 “嗨,今晚是要召开青年大会的,有点力气的都去参加的,只是里屋有一桌大人在玩麻将,这牌类的市场啊,估计得要10点之后才会有。怎么,你还好这口”。 “噢,不是,想找一些熟人聊聊天,也懒得一个个去拜访了,除了市场之外,没有什么事情能把他们聚齐,所以问一问”。 “噢,那今晚的青年大会,你可以去参加一下,这种事,他们肯定都在的”,四叔说道。 “恩,到时再看说吧”,我说着完,又问道:“对了,青年大会几点开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打带头人明强的电话,问问他就知道了”。 “恩,行吧,要是他们不通知我,我到时再问问”,我拿着那包开封的玉溪从商店里走了出来,四叔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并掩上了门。 “来,大家抽菸”,我说道,并一个个的把烟递了上去。除了个别不抽菸的老大妈和老大爷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接了。我看着四叔家门的大火盆,对着小鱼鱼说道:“咱们也先别忙着回去,坐着烤烤火吧”,小鱼鱼点了点。 我看着村里的一群爷爷奶奶围在了火堆旁聊天,也和小鱼鱼各拿了一张小板凳,挤在了火堆旁。 “听说了么”,听声音,说话的是李四爷。 “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我听着这个声音熟悉,便向着他的脸看去,不禁轻笑,我怎么早没猜到,竞然是大哥,这是村里人对他的称唿,因为他是桃家上一辈的大公子,作为长子,在未结婚之前,都被称唿为大哥,这是一种尊称,大到老头老太太,大爷大妈,少年孩子都会如此称唿,往往等到结了婚,有了孩子,孩子又取了名字,才会改口,说是谁谁谁的爸爸,这也是一种尊称,有祝福之意。但是,不幸的是,大哥今年约摸50余岁了,这一个大哥的身份,一当就当了50余年,他也名副其实的成了咱们桃李村姿质最老的光棍了,今年快60了,一天下来,除了养养马,喂喂猪,只剩下抽菸了,可以说达到了无烟不欢的程度,这不,嘴上就叼着一根自制的捲菸,连过滤嘴都没有,硬是抽了几十年。我看着怪不好意思的,忙抽出一支玉溪递给了他,说道:“大哥啊,刚才发烟的时候,没注意您就坐在这里啊,抽根烟吧”。 话题被我的声音打断了,大哥笑盈盈的看着我,对我手上的烟却不理不踩,说道:“哈哈,回来了啊,几年不见咯,你是越来越白了,你手上的那玩意拿开吧,我不抽,没味”。 我“噢”了一声,自顾的点上了,大哥又面朝着刚才说话的李四爷,问道:“你刚才要说的是什么了”。 “就是贵宝的事啊”,李四爷突然说道。 一听到贵宝,火堆旁都沉默了下来。 我不禁奇怪道,“贵宝怎么了,我记得两年前还见过他的,他钓鱼钓得可好了,以前和他钓鱼,每次我都钓不过他,听说他最高的一次记录,是在河里钓到了十来斤的鱼吧”。 众人皆是沉默。我面向大哥,说道,“大哥,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看着我,说道:“两年前疯了一次,但是听说他爸送他上了回医院,好了啊”。 “这回不知怎么回事,又疯了”,李四爷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天晚上啊,一直怪叫,说什么加减乘除,打死中贵。然后嘴里又是一阵胡言乱语,我们也听不清是什么”。 “噢,怪不得,我今天没有见到他,他爸肯定是昨天又把他关起来了吧”,一个老奶奶说道。 “可不是嘛,我前天就是和他爸,还有李家的几个青年把他制住的,你们说奇不奇怪,他疯的时候,那是又叫又闹啊,但是一把他制住之后,他却是十分的安静,眼神相当奇怪,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疯言疯语倒是没有了,却说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李四爷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 “什么话”,我不禁好奇,小鱼鱼倒是听不懂的,但看着火堆边的气氛诡异,也是安静的坐在我旁边倾听。 “我当时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李四爷顿了一下,又说道:“当时贵宝冷静下来之后,说了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不像是对我们说的,反倒像是自言自语,他说的是:他快要回来了”。 “他快要回来了”,我心里琢磨着,这不也是一句疯话么,我向李四爷看去。 “不,你听我说,李四爷又看向众人,如果他像平时一下,说出这句话,无论是不是疯的时候说的的,我都觉得是一句疯话,但是,我和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你就不这么认为了”。 “当时什么情况”,我盯着李四爷。 “当时,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相当的冷静,眼神十分的明净,没有一丝的迷煳,而且,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普通话说出的”。 第5页 “普通话,我嘴角一抽,贵宝是什么人,村里肯定都懂,小学一年级都没上过,一个字都不识得,家里穷到别说是电视机了,连录音机都没有。居然能够口吐普通话。这也太奇怪了吧”。 “你也觉得奇怪了吧”,李四爷转头看着我,诡异一笑。 “那他会不会是跟谁学的呢”,我看着李四爷,不以为意。 “这个倒是有可能”,李四爷仍是看着我的脸,吸了口烟,又说道:“而且,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起初这个细节在两年前他刚发疯病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出现过了两次,但这一次又出现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一种巧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也许和他的疯病有关”。 “嗨,他的疯病原因不是早就确认了么,他自己都说了,是被蝙蝠咬的”,大哥说道。 李四爷看着大哥,反驳道,“疯子的话,你也相信”。 大哥顿时语塞,不答,却反问道,“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和我看到的那个细节有关系,他在每次发完疯之后,一冷静下来,就会看向那个方向。说着,李四爷用手一指。指向了一座山的方向”。 “众人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人头峰”,大哥叫了起来。 “没错,就是人头峰”,李四爷吐出了一口烟雾,缓缓的说道:“起初我有两次不经意的发现他的这个举动,当时没太在意,但是就在前天,我又发现他的这个细节了之后,不能不记在心上了,所以我判断,他的疯病和人头山,有很大的关系”。 众人尽皆默然,如果李四爷说的是鲤鱼尾,或者百棵松这些山头的话,那么肯定没有人信,但这人头山,却是大有诡异。 在我们村,山的名称往往因山里的某个特点而取名,这样不仅方便记,而且更能反应出一座山的特点,比如鲤鱼尾吧,这座山总共连接三座大峰,其中一座最大的峰顶略有弯曲,酷似鲤鱼尾,因此得名。而百棵松也同样如此,只是主峰山顶平坦,不知是谁在山顶上种上百棵松树,而且峰顶四周几乎为悬涯绝壁,人几乎爬不到上面,而且上头又下了封山的政策,由村长把关,松树是越长越高了。但至今也无人敢砍,因此,百棵松便由此得名。 相比于鲤鱼尾和百棵松,这人头山更是鬼斧神工,主峰人头四周是高达数百米的绝壁,壁面如同斧凿刀噼,寸草不生,早晨峰间云雾缭绕,一时看不见峰顶,到了中午,天气好的话,可以从家里楼房的最顶上看到人头山全貌,只见在光秃秃的峰顶上,一颗巨大的石头安立其上,石头痕迹分明,竞勾勒成了张人面的轮廓,人面肃穆,宁静,如同远古的巨人之脸,朝着峰下的山村望了下来。我小的时候经常盯着那张巨脸仔细的观看,只感觉我高兴的时候,它也跟着高兴,我若悲伤了,它也跟着悲伤。看久了,偶尔还会看到一两只鹰在人脸周围盘旋,那时我就想着,要是我也能去那里看看就好了,但据村里的老人讲,人脸的地方,就从来没有人爬上去过。顿时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可能也只有那些鹰能够飞到上面去吧。 这人头山不仅长得奇特,而且,还传出些很奇怪的事情,无论是人,或者是家畜,经常会在山里走丢,就说四叔家的老黄牛吧,他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头牛进的山,然后组织了村里的人去找,找了一天一夜,打死都没找到,而且,据说,每逢快过年的时候,经常有人在山里或者山脚下看到了一个无头的老太太,于是,山里闹鬼的传说由此而来,无论山里牛草多盛,也没人再敢往山里放牛了。要真没什么大事,也没有人敢独自一个人进山,要真的进去,也是村民成群结队的组队进山。 因此,当老大爷一说出贵宝的疯病原因可能是出自人头山之后,众人均是沉默,也许不一定是人头山的原因,但也没有人敢开口置疑,毕竞人头山在村里,相当于一个禁忌了,平时不要说进了,谈论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免犯了讳忌。 大哥嘆了口气,又吸了口捲菸,说道:“如果真的是人头峰引起的病啊,这病估计真的难好了”。 众人也皆嘆气,李四爷又说道:“这贵宝啊,疯的时候很疯,正常的时候又太正常了,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疯子嘛,不能按常理来推测,毕竞那可是个杀人不犯法的主”,大哥正想开口阔谈,这时后面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大哥,借点钱来搓几把麻将呗,我钱都放家里了”。 我往身后看去。是村里的面二,再一细想,这面二的情商也太低了吧,大哥在村里光棍了几十年,平时都是寄宿在弟弟家里的,什么时候有钱了。正顾自想着,看看大哥怎么拒绝他,只听见大哥微微一笑,很得意的说道:“借多少”。 “什么”,我一阵奇怪,大哥什么时候有钱了啊,再看向他的时候,不禁又吃了一惊,大哥这身装扮不对啊,低仿的超大码人造革皮鞋,一身酷似西装的披风,外加一顶老年绵丝帽,刚才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大哥这是去哪里发了啊。 “借三百就行了,玩一会就走了,无论输赢,明天晚上你来,都肯定能够把钱还你”。 第6页 大哥嘆了口气,显然一提到钱,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一股压力,于是,稍微站起了身,解下了裤腰带。 我忙把小鱼鱼的头搂进了怀里,轻声说道:“你先在我怀里睡一会,等下我和你回家”,于是,一脸懵逼的看向大哥。 只见大哥毫不避嫌,伸手就在□□里摸了好一阵,旁边坐着烤火的大妈轻笑不语,借钱的面二也微微掩了掩口,两个高高的颧骨已经削尖了,却也及力控制,不好发出笑声。 大哥对众人的表情均不理会,从□□里摸出了一个蓝青色的塑胶袋,再从塑胶袋里掏出了一包灰色的厕纸,众人均是不忍直视,都微微侧了侧头,我从余光里看到大哥手上的动作,一层层的把一大包厕纸翻到了最后,才翻出一片粉红的颜色出来。大哥将那片粉红的颜色拿在手里,众人才正眼瞧了过来,只见是一小叠被叠了三层的百元人民币,不知道有多少,大哥食指沾了下口水,哗哗哗的数了三遍,才拿出了三张,递给了面二,我心里默念着:“大概有个二千元不到吧,何以如此小心,但想想大哥的一生,一年到头真正拿在手里的,属于自己的现金,也许都没有一张完整的一百元钱,对这二千元钱如此小心翼翼,也就能理解了”。 再看到面二的表情,原本的微笑,却是僵住了,这是接呢,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时,市场里面又传来了麻将桌哗啦啦洗牌的声音,面二脸上的表情才化开了,笑着说道:“大哥,谢谢了啊,等下赢了钱我就能还你了,最迟明早就行了,不用等明晚了,晚早我亲自送到您家卧室去”。 大哥呵呵一笑,把钱重新放回了□□里,勒紧了裤腰带,说道:“没事,你喜欢,都可以”,说着摆了摆手,示意让面二不必放在心上。 面二转身离去,我看着小鱼鱼却是在我腿上睡着了,想想这一路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她也累了,也不叫醒她,看向大哥,说道:“大哥,你这是去哪里发财了啊”。 大哥微微一笑,又轻轻的嘆了口气,说道:“去广东,经人介绍给一户老闆家养猪,一个月二千元钱,除去吃住,一个月也存不了几个钱,这是我今年半年打工存的钱了,赚钱真不容易啊,那猪场别提有多臭了,我刚去的那会,一天至少要呕吐个三五回,后来干了两个月,习惯了,一天也就呕吐个一两回吧”。 “那过完年还去咯”,我又问道。 第2章 第二章:青年大会 “还去啥,猪场本来就小,卫生又不合格,两个月前被查了,就倒闭了。老闆还欠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呢,他说他亏得比我多,所以就不给我发那一个月的工资了”。 “噢,那你还有钱买这身装备”,我看向大哥的西装和皮鞋。 “咱这齣去打工的,回来,不就是图个面子嘛”,大哥说道:“其实这些破玩意也不去啥钱,像这双45码的皮鞋,也就30元,走起路来倒是挺威风的,咔噔咔噔的响,比其他人的皮鞋倒是多给我争了点脸,但是穿着比凉鞋还难受,这是个缺点,这件披风倒是贵了点,80元钱吧,还不错,看着像西装,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噢”,我又噢了一声,说道:“听说广东这几年的机会还是不错的啊,你不考虑做点别的,净养猪了啊”。 “嗨,人老了,又有些病,工厂是不收的,现在在广东打工的,哪一个不是四五千一个月的啊,看着你们年青人吃肉啊,我想着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有碗汤喝就行了,现在倒好,连汤都没得喝了,现在是年青人的天下了,不服老不行咯”,大哥感嘆。 大家继续聊着天,关于贵宝的事情,众人也都知道了,不愿再多说,我看到小鱼鱼依旧在我怀里睡着觉,想想她可能是真困了,便想叫醒她回家去睡,突然,一阵嘈杂的广播声响了起来。 只听到一个吭强有力的青年的声音嚷道:“喂,桃李村的各位叔叔伯伯们,哥哥姐姐们,阿姨阿婶们,舅母舅妈们,爷爷奶奶们,大家晚上好啊,今天是2014年大年29了,在此预祝大家新年快乐。闲话少说,响屁少放,一年一度的青年大会,正式开始了,现在是晚上8点整,请各位青年们,如期在8点10分之前到篮球场参加青年大会,其它有兴趣的爷爷奶奶,弟弟妹妹,能喝酒的,也可以一起参加,现在,请注意烟花的方向,广播完毕”。 嘈杂声一停止,紧接着就是一阵烟花在空中炸响,众人看着空中,均明白那是村篮球场的上空,我摇了遥头,说道:“妈的,怎么搞的,不是说广东现在一个月至少都四五千了嘛,怎么这喇叭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啊,合着一直都没换过啊”。 “喇叭是换了的”,四叔这时候站在门口说道:“十年前买的多少钱我不知道,但这个是我买的,花了两百元呢,当时在镇上听的时候好好的,一回村里了就不行了。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可能不光是喇叭的问题吧。噢,对了,松月,你不是刚回的村嘛,青年会正巧举行,你不去说于理说通,去参加呗”。 “恩”,我答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众人,“那你们不去啊”,火堆边的众人默然,四叔说到:“我是壮年了”。 大哥说道:“去是要出钱的”。 第7页 “多少”,我问道。 “按照往年的惯例,一人一百吧,不然我们村也没谁发了大财啊,请得起这大会”,大哥又说道。 “恩,我知道了,小鱼鱼,走,我们去参加一个宴会”,我唤醒小鱼鱼,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我扶着她一边走,让冬风吹着她的头髮,使她逐渐清醒了过来。 “去哪里”,她问道。 “去喝酒,你能喝不”,我说。 “会喝酒”,小鱼鱼似乎没睡醒。 “行,看来我要大开眼界了”,我哈哈一笑。虽然是晚上8点了,但这村里的狗就是认生,这一路上却是狗吠连连。我一边和小鱼鱼聊着天,一边向篮球场的方向走去,遇到一些走夜路的大伯大叔,也都连连打招唿。 快接近球场的时候,只见球场的位置一片光明,显然这球场的灯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时不时听到从场内传来一阵阵吶喊,聊的无非是一些去广东打工的趣事云云,偶尔还参杂着一些笑骂。 我听着这笑骂声中有几位熟人,不禁摇头苦笑,这帮二货,拉着小鱼鱼走了过去,人未到,酒香和肉香却先补面而来。 我拉着小鱼鱼向场中一看,哟,不得了,摆了十几桌,每个桌上均已备好了食物,大鱼大肉的一桌好几盘,啤酒、饮料、零食均已备齐。 我正想引小鱼鱼进去,这时不知是谁首先喊了起来:“哟,回来了”,我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正想寻去。突然又有一人一声大喊:“嘿,松明回来了,还带着女朋友,大家欢迎”。这声音我就很熟了,正是青年队的队长,明强。我笑着向他点头。 众人一听到队长发话了,纷纷齐唿,大声喊欢迎。又有一人大喊道:“光欢迎怎么够,来,到我这里来坐,来,大家,起立,立正,敬礼”。于是,就有一桌的八人均是起立,站得笔直,行出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军礼。 我和小鱼鱼面面相觑,小鱼鱼轻笑不语。 我一看那一座发话的人,差点没笑出声,向着小鱼鱼说道:“行吧,就去那桌了”。我拉着小鱼鱼走了过去,众人又纷纷开宴。有几桌一上台就开始猜起码来。 我拉着小鱼鱼坐了下来,对着刚才那说话的人道:“怎么了,大头,你这把火又烧到这里来了”。 “什么我这把火啊”,大头说道。 “我是听说了,这两年,有人叫你红莲天火,有人叫你无名业火,也有人说一看见你就上火,说说看,你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怎么叫又,这话说得这么难听,咱们今晚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喝酒、吃饭,那些有的没的传言不要去理会,来喝酒喝酒,我敬嫂子一杯”。说完自顾自的斟满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要喝就喝白的呗,喝什么啤的啊”,我向着这声音望去,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见我回了身,他右手勐的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道:“你小子终于是肯回来了,怎么,大学里都不放假的啊”。 我笑着不答,站起来忙去掏烟,他摆了摆手,见大头和小鱼鱼都坐在了我旁边,就围着桌子,绕到我坐位的对面,坐了下来,自故自的拿着一瓶白酒,拧开了酒瓶,拿了一个酒杯,给我满满倒了一杯,递了过来,又仔细的看了我旁边的小鱼鱼一眼,用普通话问候道:“弟妹喝酒不”。 小鱼鱼转身看了我,又转头轻声说道:“可以喝”。 “好,爽快,来,给你倒一杯”,说完只见他熟练的给小鱼鱼倒满了一杯啤酒,递了过来在半空停了一会,又放在了小鱼鱼的面前。 我看他把酒杯放在了小鱼鱼的面前,便想到要相互介绍一下,于是,我轻轻拍了拍小鱼鱼的肩膀,朗声对众人说道:“她我就不多说了”。 然后又看向小鱼鱼,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得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好朋友,平时和我比较要好。村里的人都叫他开招,至于为什么叫开招,我也不知道,谁先最早叫出的,也不懂,大家叫着叫着都这么习惯了,于是他便叫开招了”。 还有他,我拍了拍旁边的大头又对小鱼鱼说道:“他叫作大头,和开招一样,即是称唿,也属于外号,至于为什么叫大头,这个就不用多说了,你一看他的头就知道了。据他的说法,是因为人如果比较聪明的话,脑浆总会比别人多,头自然比别人的都大,所以他才叫作大头,平时也是自诩聪明的。但其实他头大的原因,据传是因为被他爸打多了,所以才一直无法正常发育,导致头比常人都要大一些。还有一位,叫作挟肉,不知道今天他来了没有,有机会我向你介绍一下”。 “谁在叫我呢”,一个声音又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我心里想着,忙站了起来,原本看着小鱼鱼的开招也看向了来人。 “这位就是挟肉了”,我对着小鱼鱼说道:“至于他为什么叫挟肉,等他上桌了,你就明白了”,我说完又对着挟肉说道:“我说挟肉啊,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这不符合你的行事风格啊”。 “我早就到了,刚才正在给桌上配菜,刚刚配完”,挟肉也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小鱼鱼说道:“这位就是弟妹吧,会喝酒不”。 第8页 小鱼鱼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可以喝”。 “恩,会喝酒就好”,挟肉大笑了一声,说道:“在喝酒之前我告诉你啊,必须得吃块肉,这样不容易醉”,说着用筷子挟起了一块肉,在空中停顿了半秒,把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看了我一眼,说道:“还不给弟妹挟块肉,好方便喝酒”,说完不再看我,对着桌上众人嚷了起来,大家也别光顾着看了,别桌的都快停筷子了,来来来,大家挟肉,挟肉”。说着把碗里的肉放送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众人本来就是饿着肚子来的,也都纷纷动筷子。 我看着桌上的菜餚,基本都认得,都是家常的菜,但唯有中间的一大盘黑煳煳的水煮肉看得不甚明白。我用筷子挟起一块,问道:“这是什么肉”。说着看向挟肉。因为他对吃的东西比较有研究,而且嘴里正嚼着呢,估计是已经品出味来了。 挟肉又咀嚼了一阵,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羊肉吧”。 我很好奇,挟肉居然也问了起来,好像他嚼了这一阵,也不敢十分确定这究竟是什么肉。 “恩”,大头连连点头,说道:“怎么样,好吃吧,这是我煮的”。 “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一听是你煮的,那就不奇怪了”。挟肉看着大头,咕咚一声把嘴里的那块肉咽了下去,又快速的喝了一杯酒。 大头忙答:“怎么了,不好吃么”。 “你先吃一块看看,不过我想先问一下,这肉怎么这么黑”,挟肉问道。 “我多买了一瓶酱油,所以肉的颜色会黑一点”。大头回答。 “恩,我明白了”,挟肉说道,“看来酱油是不剩了吧”。 “这个可不怪我啊”,大头说道:“我本来煮得好好的,这羊肉都快熟了,这时候开招突然走进了厨房,看见我正在煮羊肉,问了我一句:说是这羊肉怎么煮的;我当时回答他说是水煮的;他又问我道:有没有听说过酱香羊肉;我说没听说过啊;然后他看向了我,又问道:这么说你肯定也是不会做的,对吧;我说是啊;然后,他就说他会做,他要亲自开一招,露一手煮一道酱香羊肉给我看看;那咱不会的,只能是靠边站,看着学了,是吧,然后,我就看到开招把一整瓶酱油全部倒进了羊肉里了,果然,这羊肉的酱香瞬间飘得满厨房都是,当时闻得是真香。 “恩,我明白了”,挟肉说着,看了开招一眼,又看向了大头,接着说道:“然后这羊是谁买的”。 “我挑的”,大头又说道。 “恩,记得明强说今年青年会有羊肉吃,我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会,却没想到会吃到如此羊肉,说吧,你怎么看上这只羊的”,挟肉问道。 “当时我去镇上选羊的时候,这只羊被单独的关在一个大笼子里,体型那个硕大啊,比母羊都要大,我就问贩羊的老闆,这只最大的是什么羊,他说是公羊,我就想嘛,我们青年会基本都是大好青年,以男子居多,这吃羊自然也是要吃公羊的了,于是,我对那头公羊的好感便多了一分,可是又想到明强说的,吃羊肉要有羊颤味才够味,才好吃,我就问老闆了,我说这里头哪头羊的羊颤味最重,吃起来最够味啊。老闆一指那头体型硕大的公羊说道,这头的羊颤味绝对够味。我一想,也是啊,英雄所说略同,我们几十人的大宴,这羊不能太小啊,买小了骨头多,肉少,吃起来要亏的。于是,我就是直接把那头公羊牵回来了,吶,吃的就是。说句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吃羊肉,看看这味道怎么样”,大头说完,伸出了筷子向着那锅肉中探去。 挟肉不说话,呆呆的看着大头,不再说什么,也不解释。 众人听大头说得确实像那么一回事,于是便纷纷动起了筷子,几乎同时也向那盘羊肉挟去,我也把筷子上挟起的羊肉放在饭碗里,在眼前观察了良久,又用鼻子闻了闻,对着小鱼鱼说道:“你要吃么,我帮你挟一块”。 小鱼鱼却微微的皱了皱眉,说道:“我闻着就不想吃了”。 我噢了一声,把那块羊肉放进了嘴里,试着咀嚼了起来,突然,一股浓重的味道灌满了我的鼻腔和肺里,使我额心一凉,心跳瞬间加速起来。不敢再多嚼,拼命咽了半分钟才终于咽下了胃里,胃里顿时一阵翻滚,我不禁说道:“这羊肉,确实,怎么说呢,够味,但是我估计,我很难吃得习惯”。 “哎”,挟肉轻轻一嘆,摇了摇头,说道:“不多说了,哪天我真正的煮一锅正宗的给你们尝尝,其实羊肉比牛肉,猪肉都要好吃,这得看做法,肉质选羔羊为最佳,口感滑嫩而颤味刚好。这么大的公羊,说句实话,其实已经不适合用作食材了。吃是可以吃,但肯定不好吃”。 “行了,不多说了,大头的做事风格,各位也都懂,没一回靠谱的,喝酒,喝酒”,挟肉打了个圆场,举杯说道:“敬松明和弟妹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 我正想把酒喝干,耳边却隐约听到一阵吵闹声,待仔细去听的时候,却感觉那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正快速的朝这边传了过来。 “加减乘除,打死中贵……”,只听见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了,饭桌上的人顿时都停下了筷子,均是侧耳倾听。 第9页 “是贵宝”,开招首先叫了起来。 “没错,他又疯了么,不是前晚才疯过的么,怎么这么快又疯了”,挟肉也跟着说道。 “要不,我们去看一看”,大头说道。 “不用去了,听声音,他快跑到这里来了”,挟肉说道。 我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就看到在球场边缘的路灯下,一个穿着三角裤衩的长髮男子狂奔而来,长发和长须迎风飞舞,干燥的皮肤在路灯下显得黝黑,泛黄,削弱的身板虽然微高,但却仅剩下皮包骨了,背稍显弯驼,眼神迷离,嘴里一直在喊着那声疯话:“加减乘除,打死中贵”。 待他快进球场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唿喊:“你们小心啊,他的疯病又犯了”听声音像是一个老头。 “贵宝的爸爸也跟来了”,开招说道,显然认出了刚才的声音是贵宝的爸爸说的。 众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对一个疯子,而且是嘴里在喊打喊杀,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疯子,众人此时都是一个心思,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就在众人愣神间,贵宝已经是冲进了青年会里了,众人都瞬间离得远远的,把他围成了一个大圈。 贵宝跑到了宴席中,看着十几桌好酒好菜,却是愣了一下,不再跑了,眼睛环顾了一下众人,众人均纷纷离他站远了,把他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因为小鱼鱼的原顾,我拉着小鱼鱼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层,待里面安静了下来,才透过人群的缝隙向里边望去。 只见贵宝看着众人,眼神由原来的迷乱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只见他完整的环视了人圈一周,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闻着酒菜的香味,才又把目光放回了宴桌上。这时,原来喧闹的人群也随着贵宝的举动安静了下来。眼神均是好奇,想看他下一步的动作。 贵宝看着宴桌上的酒菜良久,才缓缓的围着一张酒桌慢慢的转着,众人均不明其意,见他转了半圈,才勐的拿起了桌上的白酒瓶,嘴对嘴的灌了下去。不到半分钟,一瓶一斤多的白酒就这么被他一口气喝完了。紧接着,他又开了一灌啤酒,右手拿着,勐灌了几口,左手却抓起了桌上的鱼肉,大嚼起来。 原本安静的众人均是闹笑了起来,这时,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贵宝,咱们回家吧”。 贵宝只是不答,只顾自己吃喝着。 众人看着贵宝的老爹过来了,均七嘴八舌的询问了起来。 “怎么又疯了”。 “不是前天晚上疯过一次了么”。 “是不是你不给他东西吃啊,所以他才跑出来的,你看他饿的”。 贵宝的老爹只是摇头加嘆气,并不理会众人。 但看到贵宝在酒桌里煳吃海喝,却也无可奈何,只盼着他早点清醒过来,和自己回家,少在外面丢人现眼的为好。 贵宝吃了好一阵,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把手上的啤酒罐往地下一丢,不再向酒桌看去,似乎已酒足饭饱。然后他抬头望着天空,此时,一轮明月正挂在天上,缓缓的斩断流云,他对着那轮明月看了好一会,众人也随着他的眼神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的脸慢慢的朝着一个方向转了过去,突然,停住了。 众人也随着他停住的那个方向看去,不禁瞬间又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只见他看着的那个方向,竞然是那座人头峰。我此时也向着人头峰望去,只见在苍茫的月色中,人头峰上的人头隐约可见,但那人头上的五官却是看不清的。只知道它正在注视着村庄,注视着我们,注视着贵宝。 “嗨”,贵宝却是嘆了口气,我的心里勐的一颤,一股无比苍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哪里是一个疯子啊,这简直就是经歷了无数岁月的而发出的一声感嘆啊。但这一声感嘆却是贵宝发出的,他说的什么加减乘除,打死中贵,确实是一句疯话啊,还有他刚才胡吃海喝的举动,也的确是像一个疯子,那为什么,他现在,却能够发出一声恍如隔世的嘆息呢。 正当我思索的时候,贵宝的视线已经从人头峰上移了下来,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饭,轻轻的呢喃了一声,“青年会”,说完竟呵呵的一笑,众人听着他笑,显然都认为那是一声傻笑,少数人已经跟着笑了起来。 但那一声笑,听在我的耳朵里,我只觉得毛骨悚然,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因为,我能明显的感觉得出,这是一声冷笑,一声对自身处境的冷笑,一声枉自惆怅的冷笑,一声对命运安排的冷笑。 他笑完之后,却是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而是用手在酒桌上腾出了半张空桌。众人的视线又随着他的手在慢慢的移动着,只见他在桌子下取出了四只空碗,都一一堪满了酒。我看他那斟酒的动作,透露着一股怡然自得的姿态,明显以前经常饮酒,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他没疯之前我就时常跟他一起钓过鱼,我之前就没见过他饮酒,听更是没有听说过的,疯了之后反倒常饮了么,这个更加不可能,他的家境,村里的人都了解,绝对没有饮酒的习惯。 我接着看他手上的动作,他满满的斟了四大碗,斟满了后,却不饮,看着桌子上的酒碗又是愣了大约一分钟,才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三个同样的大碗,又开了一瓶白酒,满满的斟了三大碗。此时桌子上一共就有了七大碗白酒,一时间酒香补鼻,闻着都有点醉了。 第10页 贵宝又是看着那七大碗白酒呆了约半分钟,才端起其中的一碗,向着人群中看了过来。他的眼神又是缓缓的扫过,清明无比,当他的眼神扫到我站立的人缝中之时,却突然停住了。 继而面容居然诡异的笑了起来,或者用面带微笑来形容更合适。我看着他的眼神,和微笑的面容,瞬间愣住了,他这是在看向我么,不应该啊,我已经躲在人缝里了,应该是最不起眼的人才对啊。他真的是在看我么。我假装躲了开来,移动了一下身子,往人前一挤,站在了原来位置的右边,距离原来站立的位置相差了约半米。而他看到我走出了人群之后,微笑顿时变成嘻笑了,眼睛更是闪闪发光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神,却是一脸的苦瓜像,我不就是小的时候和你一起钓过几回鱼嘛,有必要记得这么清楚么,这里的所有人,谁不是都曾经和你有过一段交情的啊。 我本想着,他再看,我就直接走了,不理他了,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疑似疯子的人一直这么盯着,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吧。正当我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说话了:“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他轻轻的说着,笑容慢慢的从脸上敛了去。 我脑子更懵了,我回来了,有什么奇怪的么,居然还用了终于两个字,而且,这两句看似是高兴的话,你却在说完了之后脸越来越严肃是什么鬼。 我终于确定了他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和表情以及这句话语都是对我而发的。但我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因为,这一旦回答了,谁知道会不会也被人当成了疯子,但是他现在神情,好像又正常了,不回答似乎也不太对。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众人的目光均向我看了过来,明显也是很奇怪贵宝怎么能够这么清醒的说话,而且还是对我说出的。 我也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正在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又一次的开了口了:“要喝一碗酒么,我敬你”。 “啊”,我又惊诧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不像是一个疯子的要求啊,反倒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突然见了面,要饮上一杯似的,噢,不,是一碗。 众人的目光纷纷在我和贵宝之间来回移动,想看看我的下一步举动。 “行吧”,我说道:“不过,我酒量不太好,你那一大碗白酒我肯定是喝不完的,我就用自己的酒杯好了”,说完,我向小鱼鱼看了一眼。 小鱼鱼递给了我小酒杯,大头又取过了酒,往我的杯子里斟满了酒,我朝着他向前走了两步,不敢过多靠近,他也没有向我走近,目光又看向了我旁边的小鱼鱼,微笑着说道:“也敬你”。 我看向小鱼鱼,说道:“你就不喝了”。 于是,贵宝端着那碗酒,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声的说道:“青年会,敬所有青年,敬所有人”。说完仰天一饮而尽。 我看他已经喝完了,即是和他喝酒,自然也是要喝完的,于是也把杯里的白酒喝完了。 他喝完了之后,身体有些摇晃了起来,明显有些站不住了,但他却是勐的抬起一双眼睛来,看着我,说道:“你……不……不要……”。 他似乎正在极力的承受着什么,双手狠狠的揪着头髮,似乎脑口有极大的痛苦。我看着他用力的揪着头髮,偶尔还勐的拍着自己的头。忍不住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不……不要……”,他接着喊道。 “不要什么”,我又问道。 “你们不要去……啊……”他勐的大叫了起来,抬起头来,原本清明的眼睛瞬间变得一片迷茫,然后又是一阵大叫:“加减乘除,打死中贵,加减乘除,打死中贵,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别人”。说完又勐的向球场外面跑了出去,一路喊,一路跑。 贵宝的老爹不顾众人,流着眼泪,一路跟着声音跑了出去。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我就说吧,对吧,他疯完一清醒的时候就会看向那座人头峰,这已经是我第四次发现了,前两次没在意,但也记住了,第三次就注意到了,第四次还是如此,显然,他的病和人头峰有很大的关系。估计是难好了”。众人也均是嘆息。 我听这声音,认出了是李四爷的声音。我又一次的看向了那座人头峰,隐约可以看见被削成人头的巨石,但人头上的轮廓却是一片漆黑。 这青年会被贵宝这么一搅了局之后,部分不爱喝酒的人纷纷散了,一下就走了好几桌,只有真正爱好喝酒的青年接着坐入桌中饮酒猜码,当然,贵宝刚才吃喝的那桌是没人敢坐的,他摆着的七大碗白酒仍然放在那里,有一碗已经空了,是他刚才吃干的。 我正思量着是和小鱼鱼回家呢,还是多坐一会的时候,挟肉却把我拉了过来,坐在了原来的桌子上,我们这一桌原本有十一个人的,被贵宝这么一搅和,有的人觉得晦气,都回去了,只剩下我和小鱼鱼,还有开招、挟肉和大头,另外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我看着大头,说道:“这贵宝,听说是疯了两年了,可是,你们看他今晚,清醒时候的那个样子,比平时都要精神得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到底经歷了什么呢”。 第11页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听说开始疯的时候,自己说是被一只蝙蝠咬过,然后疯的”,大头说道。 “恩,这个我也听说了,是怎么被咬的”,我问道。 “谁知道啊,他说是在芭蕉树下放牛的时候,撒了泡尿,撒完后就被咬了”,大头又说道:“但是刚才李四爷说可能和人头峰有关系,这个就不好说了,毕竞关于人头峰的事情,确实解释不清楚”。 “刚才那李四爷说是是疯了四次,其实可不仅仅是疯了四次啊”,挟肉也甚机插了一嘴。 “噢,怎么说”,我问道。 “李四爷说是疯了四次,是因为他只看见了四次,但具体疯了多少次,谁也说不准,我就亲自经歷过一次,而这一次贵宝发疯,估计只有我懂”,挟肉说到了这里,两道眉毛簇了起来,快拼接成一线了,显然是在想考着什么。 “噢,说说看”,我看向了挟肉,说道。 挟肉没有马上回答,眉毛依旧紧簇着,似乎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那时是凌晨三四点了,我的房间靠窗的地方就是村里的村路了,这个你们都知道的吧”。 我们都点了点头,挟肉又接着说道:“在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贵宝就一直在我的窗口外面行走,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起初我认真的去听,还能勉强听到他说的什么,不,不要,不要,待还想认真仔细的去听的时候,他却是越念越急了,什么加减乘除,打死中贵的话就出来了,这个耳熟能详,我就不多说了,但是,他后面居然念出了你们绝对想不到的话”。挟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是什么”,我和大头异口同声的问。 挟肉喝了口酒,似乎是在理清思路,又好像是在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情。然后,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语气缓缓的说道,“他居然彪出了英语”。 我和大头面面相趣,大头忍不住叫道:“挟肉,平时也不见你胡说八道过啊,怎么,看见贵宝疯了,也想学学啊,要不要我也在你头上来一下子啊,还有,你的老底别人不懂,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相知相熟的啊,你居然懂得英语,我怎么就不知道的呢”。 “我可不是玩笑”,挟肉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是亲耳听到的,他后面说了一长串英语,我之所以懂得那是英语,因为他在说第一个英文单词的时候,居然翻译了一下,所以,我就认准了那说的的确是英语,而我之前就是怕你们不信,所以没和你们说,现在咱们是有这位大学生回来了,所以,我觉说说也无妨,大头你肯定是不信的,但松月啊,你要是信,我就说,要是不信的话,那我就打住了啊”。 “说吧,虽然我可能也不信,但你不说的话憋得慌”。 挟肉听了我的话,稍为放松的双眉又紧紧的簇了起来,陷入了沉思,说道:“当时他说到了最后,越说越急,我就仔细的去听了,后面他居然就说起了英语了,我隐约听到,他说的是,中国,china……”。 我一听挟肉说起了这个英文单词,瞬间明白了,的确,这个英文单词,即使不会说翻译加郎读,挟肉能听出来不奇怪。 我明白了这点,目光更加好奇的盯在挟肉的身上,听着他接着说道:“中国,china,这个贵宝重复了好几遍,说了好久,一直重复着,然后,正当我以为,他就只会这个单词的时候,他又说出了,1316的英文单词,也是和说中国的那个单词一样,每说一个单词就翻译一次,我听了好几遍,才听清了是1316。当时我相当的好奇。按理来说,他要是能说出中国这两个字的英文单词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居然还能够说出这些数字的英文单词。这顿时让我莫名异常,正当我想再仔细听的时候,他后面居然又说了几个英文单词,断断续续的连成了一串,我本以为他还会翻译的,没想到,他却突然大叫了起来,然后我就听到一阵噼里叭拉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应该就是像今天晚上,他狂抽自己脑门的声音吧”。挟肉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向我们,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他已经说完了,后面已经没有其它的内容了。 “噢,china,1316”,我重复着刚才挟肉说的英文和数字,一时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刚才挟肉说话,不禁又看向了她,问道:“你刚才说听了几遍,他说了很多遍么” “这个倒不是,他在开始胡言乱言的时候,我就用家里的录音机把他的疯话录下来了,那几个数字我听了几遍才记清的,也有可能是我记得不对,或者他说的顺序不对,改天你去我家,我放给你听听你就都明白了”,挟肉说道。 “恩,这个数字的可能性太多了,我们猜,肯定也猜不出来,但是,他居然能够说出英语,这也足够让人想不通的了。哎,对了,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他说的打死中贵,中贵是谁啊”。 “就是我们村的李中贵啊,你是桃家的,李家的许多人,可能你认得人,但不记得名字,这个很正常,那中贵经常来市场转悠的,赌得很聪明,输少赢多。我看那小子的洗牌手法,明显有问题,但我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所以也不方便当众说他,你们去市场的时候要小心,注意了。这小子绝对有鬼,但手法却很高明”,开招说道,众人均是点头。 第12页 “那贵宝为什么要打死他呢,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么”,我又问。 “不知道,我估计没有,贵宝和李中贵相当没有交集,而且贵宝疯得早,疯前就没传出和中贵有什么过节,疯后那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人应该没有过节,贵宝那确确实实是一句疯话”,挟肉肯定的说道。 第3章 第三章:旧景重现 “哎,对了”,大头突然叫了起来:“这一说到市场啊,松月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一圈啊,我们一起啊”。 “说什么呢,大头,你这把火又想烧到松月身上啊,自己欠了一屁股债还不够,还想拉松月下水啊”,挟肉说完,看向我,说道:“松月啊,你别听他了,他因为常去市场混,欠了多少钱我都不懂,我估计他自己也算不清楚,往往都是别人问起了才想办法煳弄过去,而且他还从中感悟出了一个歪理呢,一有债主问起,他就说什么人生还很长,至少还能活个几十年,欠的那点小钱,在这几十年内肯定是能够赚到的,还清那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即然人生那么长,急什么还钱”。 “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大头有点尴尬的笑了起来,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啊,大头看向我,又说道,松月啊,你说这过年不赌钱,这年过得有什么意思嘛,是吧。过年,就应该吃肉,喝酒,赌钱,这样的年过得才喜庆嘛,是这个道理吧”。 “我看还是别去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开招也开了口了。 我奇怪的看着开招,心想不对啊,大头是肯定要赌完这辈子的了,这辈子不完,这赌的毛病我估计是戒不了了,但这开招,虽然为人在赌场比较稳重,但也是偶有小赌才对,以他近几年来在市场混出的名气,不可能有主动劝赌的决心啊。我好奇的看着他,见他埋头倒了一杯白酒,一口喝了半杯,仍是不语,好像刚才那一声劝赌并非是对我而说,反倒像是自言自语的。 “怎么了,开招”,我问道。 “你是想说牛牛老闆的事情吧”,挟肉见开招不说话,顺着他的话口说道。 “牛牛老闆是谁”,我也好奇的问道:“我们村的市场向来没有外村的人来参加的啊,主要是市场小,难道今年有外村的人来我们村的市场敛财么”。 “不是,他不是外村的,是我们村的”,挟肉接着说道:“牛牛老闆你可能见过,但肯定不熟,几年前都是在广东打的工,每隔一两年才回一次家,前年我们村里的市场刚刚火的时候他就没有回来,去年也没来,这今年倒是回来了,你小学是在城里读的,初中是在镇里,高中是在县里,大学就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每逢寒暑假期才回村一个多月,但这牛牛老闆啊,是每隔一两年春节的时候才回村几天,前几年人人家里都穷,村里没有市场,人们春节的活动基本上是拔鸭毛和看电视,回村的打工队伍,基本很少出洞,所在大家相互之间都不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很少来往。现在村里有了市场,大家也都习惯在市场上烤烤火,聊聊天,喝喝酒什么的,于是,也都慢慢熟了起来,今年回到了村里,牛牛老闆也是听说村里有了市场,就常往村里的市场跑。于是,我们大家也都熟了”。 “噢,那开招叫我不要去市场,和牛牛老闆有什么关系么”,我又问道。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作牛牛老闆么”,挟肉反问道。 “难道是和斗牛有关”,我说道。 “恩,没错”,挟肉说道:“能称为老闆的,肯定就是庄家了,他一来市场,往往都是开一桌,专门斗牛的,然后,他作庄。为了避免不愉快的收场,他一般都会先定个时间,往往,他只玩一个小时,不管输赢,必须走”。 “一个小时,快了点吧,他赢了,自然可以拍拍屁股就起身走了,那万一要输了,难道他也起身就走么”,我又好奇的问道。 “他从来就没输过”,开招将手里的关杯酒一口饮尽,终于又是开了口,接着再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 我看了一眼开招,问道,他赌得次数少吧,“我还真没见从来不输的”。 “不少了,将近十个晚上吧,晚晚开庄,晚晚赢钱”,挟肉说道。 “这么牛,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我有些惊讶的说道:“毕竞这种事,在村里的市场几乎从没出现过,除非……”我脑中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的手法没问题”,开接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甚至,几乎,他都没有用过任何手法”。 “怎么说”,我盯着开招。 “因为他几乎不洗牌,甚至,摇色子也都可以让我们代劳,他只负责看最后一张牌,然后数钱而已”。 “这也太牛了吧,我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的,这运气能一直这么好,一连十几天晚上”。 “如果说,这只是运气的话,我也就认了”,开招接着说道:“但有一天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吧,前半个小时,他几乎没赢过,一直在输,也都没洗过牌,色子也都是我们摇的,都输了好几千了,我那时还笑他说,今晚他估计是要无力回天了,可是没想到,后面的半个小时,他居要公得公,说三边就三边,喊平头来平头,简直比电影里的赌神还厉害,一张嘴,要啥来啥,那一刻,我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了”。 第13页 “那他要是一直这样的话,还有谁和他赌啊”,我向着开招问道。 “嗨,一个原因是他确实不可能有什么手法,因为牌他不洗,色子他不摇。连续十天晚上,几乎没输过,一直在赢钱,大家都不信这个邪,很想看他输一回,还有一个原因是,压多少他都吃,这个倒是其它老闆不敢干的,毕竞赌桌上很多人输急了眼,前一局输一千,下一局想压两千,老闆就不干了,要求封顶是只能一千,多了不干,输了钱的回不了本,赌久了越输越多,没办法啊,只能找可能压大注的赌桌下注。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这牛牛老闆啊,算是我们村市场赌桌上最有钱的老闆了。和他赌的人往往都有一个心态,想以小博大,发扬精卫填海的精神,以豺狗食象的战术,将他一点一点的瓜分了,原本上注的人都很规矩,一次几元,十几元的,可是到了最后,开招一声嘆息”。 我‘噢’了一声,发热了呗,水牛绿牛的也都压上去了。最后就是拿尺子量钞票往里丢了。 ‘嗨’,挟肉也嘆息了一声,所以说啊,“开招不想让你去就是这个原因了,你一去市场啊,如果牛牛老闆来开庄的话,以你的性子肯定是控制不住想玩两手,然后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必输无疑”。 “输了倒也没什么,就怕你发热,到时无力回天了”,开招又补了一句,看向大头,“能会变成他一样,各种借钱,各种欠债”。 “恩,大头已经有红莲天火的称号了,已经达到了举目无亲,人见人躲,狗见狗逃的地步了,他本来就是村里的地痞流氓,债多不压身,有啥称号其实也都无所谓,可你不一样啊,你是咱们桃家的大学生,你要是再弄个什么造化业火的称号回来,那咱们桃家,不是要被李家看不起了嘛,到时桃家会怎么想,李家的大学生会怎么想。而且,你和李家的大学生又是表兄弟,所以说啊,开招不建议你去,我也不建议,你过完年,好好的回学校就行了”。 “恩,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回答道,不过,我身上自带灭火器,这牛牛老闆,我是肯定要见上一见的。如果到时实在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各位拉我一把就行了”。 “嗨”,开招和挟肉均是嘆了一口气,显然觉得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也知道劝不住。 “这就对了嘛,大头这时却叫了起来,松月啊,我早就看那个牛牛老闆不顺眼了,一时想和你再去和他过几招。如果你真的害怕到时会发光发热的话,你把钱借给我,我去帮你再和他过几招,以我们两个人的运气啊,再加上从家里面上完高香后,不信赢不了他”。 “这个事先放一放,我只是去见识一下,非并是要有意和他拼命,现实版的赌神,又是在咱们村里的市场,不看上一眼,也枉费在市场里走了这几年”我说完,举起了酒杯,又说道:“不说那个了,我们再喝几杯,几年不见,就是要多喝酒,我再次举杯,众人也尽皆举杯”。 月至中天,村子渐渐的安静下来,人头峰上的人头还是以往常的姿态,安静,肃穆的俯头看向整个村子。众人都醉得一塌煳涂了,猜码声和聊天的话题声也越来越少,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感觉整个人晕晕觉觉的,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猜码声和聊天的话语声已经倾底的听不见了,只感觉到夜风习习,偶尔有一两声狗吠从远处传来,不知夜已深了多久。 我正想睡在桌子上,却被一只手扶住了,“怎么,不服再喝”,我又伸手到桌子上,想找酒瓶接着喝。却隐约听到一阵女生说道:“松月,别喝了,这次我认输,回家去吧,你还认得回家的路么”。 “当然认得,我说道,他们三个呢”,我听出了小鱼鱼的声音。 “都醉在桌子底下了,嗨,你们酒量都好差”,小鱼鱼说道。 然后,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架着,不知方向的走了起来。 “往哪边走”,小鱼鱼问道。 “沿着路灯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就是了”,我看着眼前朦胧的世界,隐约记起了回家的路,和小鱼鱼慢慢的走了回去。偶尔经过几户人家门口,被几条陌生的狗叫唤了几声。 “看到那座白色的房子了么”,我向着一幢白色的楼房指去。 “恩”,小鱼鱼回答道。 “就那里了,走吧”。 小鱼鱼将我扶到了房子前,我让她从行李箱里掏出了钥匙,开了门,打开电灯的开关,一股岁月的味道迎面而来。 “又回来了,今昔是何昔”,我嘆息了一声,酒也醒了几分,再看向小鱼鱼,眼前的视线清晰了许多。我向着房子的大厅看了一眼,啊,大厅里的布局,一点都没有变啊,除了墙上渐渐泛黄的壁画,还有被岁月积满尘埃的桌椅,其它一切如旧。 “我们今晚就睡卧室里吧,房间估计要整理一会”,我说道。开了卧室的门,领着小鱼鱼走了进去,我打了灯,一张床板出现在我眼前,也是积了一层尘埃,还有几具不知是何时死了的飞蛾的尸体。我拿起一件沙发上的旧衣服,巴虎的擦了一遍,又从衣柜里取出床垫和一张绵被,说道:“行了,你累了就先睡吧,我去上个厕所,这串钥匙我放在桌子上,你明天可以去熟悉一下房子,厨房在那边,如果饿了可以煮些东西吃,食材到下面的土房子中,去向爷爷奶奶要”。 第14页 小鱼鱼嗯了一声,我放下钥匙,走出了房间的卧室,耳边传来嘀嗒嘀嗒的声音,我向着大厅的墙上看去,一个老挂钟正在不停的流转着,挂钟下面的相册笑着一张张熟悉的容颜。 嗨,快12点了,深已经够深了,今晚得好好睡一觉,明天至少要到中午才能醒。我心里想着,双手把大厅沉厚的木门推了开来,只听见轰隆隆的一声响,一片浩白的月光照亮了眼前的景色。如此深夜,在农村,月光所照之处,都是厕所,我看向了厨房旁边的芭蕉树,一阵风吹来,咧咧作响,恩,就是那里了。 我走到那片芭蕉树里,挑了一棵最大的芭蕉树,看着地下浩白的月光被芭蕉叶的倒影随风打碎,不禁说道:“风水宝地啊,就是这里了”。 我解下裤腰带,刚想就地解决,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蹬蹬蹬”,这声音轻得就像一阵风,若隐若现的飘进了我的耳朵里,当我刚一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声音却突然消失了,只听到风吹着山竹,咔拉拉一阵作响。 “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了,居然出现了幻听”,我心里嘀咕着,刚想办正事。突然,又是一阵,“噔噔噔”的声音从风中传了过来,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勐的一回头,又马上向四周快速的转头,心脏勐的跳动了起来,因为这回,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竞然有一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我搜遍了我的记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呢”,我心里想着:“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脚步声,又像是某种动作的咳嗽声,而且,那声音忽运忽近,忽重忽轻,忽高忽低,证明声源的位置在移动,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大型的动物在移动呢”。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侧耳倾听,四周仍是一片宁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刚才不应该是幻听啊,到底是什么呢”,我仍在不自觉的想着,一阵冷风吹来,我酒醒了半分,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急了。 “不行,我得去看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大过年的,村里这么多人,我只要一喊,瞬间一大堆人过来,怕个屁啊,而且爷爷都在房子边的土房里住了快一辈子,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东西啊”,这么想了一会儿,我尿意全无,毕竞撒尿的时候是我防御最薄弱的时候,要是那时被偷袭,反抗也晚了。得先拔掉这颗心头的刺才行。 我提上裤子,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向四周照了一遍。电光过处,一切静悄悄的。我提着手机,慢慢的移动着步子,眼睛在随着光柱一处一处的快速移动,耳朵认真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这时,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中,“这是什么声音”,我心里暗想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手电照向了一个小型的砖砌房子里。 “噢,那是咱家的牛棚,这咯吱咯吱的声音,应该就是咱家的牛晚上咀嚼草的声音了”,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来到牛棚前,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打开了牛棚的木门,里面一片黑暗。我的手电慢慢的照了进去,两个牛头朝我转了过来,是咱们家的牛,一大一小。嘴唇正在不停的上下咀嚼着什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轻轻一笑,原来是咱们家的美女牛,这美女牛还是我表弟首次称唿的,因为我家的这头母牛,牛角极短,长相俊美,是村里最美的母牛了,而且,每次生小牛也都是母牛,最为关键的是,这小母牛一长大,基本也都是和牛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也都长成了美女牛,因此,自从我记事以来,家里的牛虽然也卖了几次,但都留下小牛继续作为耕牛,别人家的牛都是几年一个样,而我家的牛却一直是一个模样,所以记忆特别深。虽然是在晚上,但这一手电照上去,还是能够一眼看出,这两头牛,是美女牛无疑了。 牛没事,看来那个声音和牛棚没有关系。 我继续用手电寻找着,突然一道黑影在我的眼前一闪,我瞬间吓了一跳,忙用手电扫去,只听见“噗”的一声,那道黑影在我眼前闪了一下,不知又飞到哪里去了。我手电乱扫了一阵,却从池塘的角落处传来了一阵嘎嘎嘎的鸭鸣声。 “什么鬼东西,应该是什么夜鸟或者蝙蝠受到了光源的吸引,想飞过来,在我眼前闪了一下,看到是我,又被吓走了吧”,我这么想着,还有刚才那一阵鸭鸣声,我把手电向着那一处声源照去,果然看到一个鸭棚,我走近了些,向着池塘里的鸭棚又是一照,鸭子瞬间都起身聚到了一起,嘴里不住的鸣叫着,我数了一下,一共七只,除此之外,没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这么说的话,那声音跟鸭棚无关的了,我又提着手电,在厨房的四周照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其它东西。 正当我奇怪的四处乱看,想再一次确认那声音的来源时候,突然又是一阵“蹬蹬蹬”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这声音比之前的两次更加清晰了,而且没有之前那种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忽大忽小的感觉。声音的频率也比之前的两次要慢得多,而且稍为有些节奏感,一听就能够基本判断得出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蹬蹬蹬”,大约每隔5秒钟,就会传出一声,我仔细的听了一下那声音,待确定了音源的方向,提着手电照了过去,是房子旁边面二家的牛棚。 第15页 “牛棚里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我正好奇,难道是面二爷爷改养了公牛了,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改磨角了么”,这么想着,我提着手电,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越走近,那声音越清晰,“蹬蹬蹬”,随着那个声音逐渐清晰,我的心跳频率也加快了起来,唿吸也渐渐急促了,我用手电照着面二爷爷家的那个牛棚,电光反射出了一个土黄色的矮房,房子是用泥土砌成的,墙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墙洞,房顶架着瓦片,房门是两片木门,这是村里最原始的土房了。 我用手电一直照着那个木门,一步步的逼进,那“蹬蹬”的声音也越来越重,甚至我都能听到地上棚草磨擦的声音了。 我来到了木门前,心跳的速度快到了极点,感觉到自己的唿吸声影响了听觉,手电光好像也爆露了我的影子,于是,我干脆闭住了唿吸,关掉了手电,将耳朵慢慢的靠在了木门上,想听听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恰在此时,那声音却突然停止了,我的心跳又重重的跳动了几下,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我看到你了,我等的就是你,是我把你引到这里来的”。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耳朵里在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手电也不敢开,轻轻的唿出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牛棚里又传来了“蹬蹬蹬”的声音,那声音一声重过一声,就好像是什么重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一阵身体和棚草磨擦的沙沙声,在幽静的深夜里听起来很是诡异。 “这不像是磨角的声音啊”,我在心里反问着自己,又听了数声,声音大小基本一致,频率相差也不大,几乎是每隔五秒就发出一声。感觉好像是什么重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又被提起来,又摔在了地上,发出“蹬蹬蹬”的声音。噢,还有蹄子在地上乱踏的声音。 “这什么牛啊,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牛啊”,我不禁一阵纳闷,算了,得看一眼,不然今晚别想着能睡着了,我又一次屏住了唿吸,打开手电筒,往门上一照。那蹬蹬蹬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响了起来。 “看来还是个不怕人的主,难道反而是我怕了不成”,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握住木门上的木栓柄轻轻的向右边一拉,只听见咔吱一声,门栓被拉开了,然后我试着把两片木门轻轻的往里一推,又听见吱吱的声响,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我刚刚调整好的心跳又一次重重的跳了起来。 我再一次的闭住了唿吸,那个“蹬蹬蹬”的声音仍未停止,我将手电往木门里一照,眼睛也顺势扫了进去。只见在我的手电光下,一个巨大的身躯蹬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棚地上,左右滚了两下,站起身来,又蹬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待我用手电看清了那具身躯的头颅后,不禁恍然大悟,妈的,这孽畜,吓了我一跳,我马上推开了木门,用手电继续扫视着,除了在地上翻滚的身体之外,再无别物。 我又一次的照向了那个身躯,待看清整体样貌后再无疑虑,这分明就是一匹马,面二爷爷不知为什么,居然把牛棚改成了马棚了,看这马的大小,应该也养了一段时间了,可能是我不常回来,不知道罢了,马确实有翻身的习惯,平时睡觉都是站着睡的,只是偶尔翻翻身,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这事小时候白天的时候倒是曾经见过,只是不知道晚上了也会发生。哎,虚惊了一场,幸好有胆量过来看了一下,不然以后指不定又是疑神疑鬼的呢。我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了一番,只觉得今晚月白风清,甚是凉爽,看来我得回去睡觉了。 我退出了马棚,随手拉上了门栓。刚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不适,噢,妹的,这一紧张,就忘了还有正事没办呢,嗨,得找个地方撒尿了,你就慢慢蹬吧,我不信你能蹬一夜,我轻轻念叨着,走了回去,那“蹬蹬蹬”的声音又响了几声,终于是停止了。“我以为你不累呢”,我心中暗骂,又一次的走回到了厨房旁边的芭蕉树下,正所谓肥水不入外人田嘛。 我看了一下手机屏幕,12点零五分了,这一折腾又浪费了几分钟,我关掉了手电,解下了裤腰带,忘着空中的浩月,正想使劲感嘆人生之时,突然,又是一阵“蹬蹬蹬”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有完没完了还”,我正想破口大骂,突然,一声极其尖锐的喊声在空中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仅尖锐,而且十分的急促,好像人在知道必死的时候发出的最后惨叫,或是人在受到酷刑时的强烈叫声,而且这声音根本就不像人声,如果硬是要说这是人声的话,那这声惨叫必然是要用上变声器,才能够发出。 我一听到这股声音,尿意全无,心脏也勐的收缩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声音,这不像是人声啊,反倒像是鬼叫,当然,我没有听过鬼叫,但这声音的出现,如果用鬼叫这两个字来形容更加合适”。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呆了,浑身僵硬,尽管在我身后的那个“蹬蹬蹬”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我却没有时间去理会,因为,在惊慌之时,人的心里总是会关心最危险的事物,明显,在这深夜里,那突如其来的鬼叫比那声“蹬蹬蹬”给我的感觉要危险得多。 第16页 我本能的朝着的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本浩瀚的明月,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白色的烟雾,也许不是白色,但我不知道它的白光是怎么发出的,从我的视线看过去,就是一团白色的烟雾,而那一声鬼叫的来源,竞然与那团白雾同步,慢慢的飘移着。 这是我8岁时候曾经见过的画面,那时我以为是我用孩子的眼睛看错的,怎么会,现在依然出现了。 我无法思考,完全呆滞的看着那团白雾缓缓的移动,即使我身后“蹬蹬蹬”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也无暇去理会。突然,一道暗红色的亮光一闪,那团白雾竟然勐的燃烧了起来,射出了一道火光,瞬间,那声悽厉的鬼听如同是正在鸣叫的鸭子被提起了脖子一般,立即消失了,紧接着,那团火光飞快的移动,从白雾里面飞了出来,拉着长长的烟雾尾巴,挟杂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灰烬。 借着火光,我看到了那燃烧着的东西,好像是一大张纸,在空中点燃了,慢慢的飘落下来,那张纸似乎被烧了一半,火苗正在吞噬着另一半,纸上似乎隐约能看到些许图案,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没有来得及仔细去看清。 只见那团火苗裹着那层纸片缓缓的斜飞了下来,纸片渐渐的缩小,火苗也渐渐的变小,我的身体一直是僵硬着的,浑身失去了知觉,保持着撒尿时候的动作,但眼珠却几乎瞪出来,随着火苗的位置慢慢的转动着。 那团火苗一直从半空斜飘下来,飘到了我眼前的墙角处上,在墙面上撞了一下,缓缓的飘落。 这时,我身后那“蹬蹬蹬”的声音突然勐的急促了起来,每一声都响得很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从我的身后在我快速的逼近,而且,越来越近,我的心里忍不住又是咯噔了一下,一时间不明白这声音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匹马从马棚里面出来了,而且是翻身翻出来的么,那它为什么不用走的呢。 我的精神经过了一瞬间鬼叫,白雾,再到火苗的摧残,早已是脆弱不堪了,如果那“蹬蹬蹬”的声音再有什么是我无法解理的东西出现的话,我想我会不会马上疯掉。正沉思着,我的头脑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因为在我看来,最可怕和难以理解的鬼叫、白雾和火苗的现象都消失了,就好像一个看见了鬼的人,发现那只鬼消失了,神智自然会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而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更加另类,甚至可以说是夸张的熟悉的,先入为主的“噔蹬蹬”的声音,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因为,首先,我已经明白了这声音的来源,是马棚里的那匹马,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聊翻身,可能是它累了,发烧,发情,发疯都有可能,不管是什么原因,在确定了声音的来源是那匹马后,那么无论这蹬蹬蹬的声音有多么的大声,夜有多么深,有多么的安静,我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那都不重要了,主要原因是我根本不怕马,即使它现在可能是在用背走路;其次,这“蹬蹬蹬”的声音循环渐近,虽然越来越重,越来越大声,甚至就算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都给了我一个思考的时间,没有像刚才那声鬼叫时的一系列现象一样瞬间让我失去所有的身体能力。因此,即使这“蹬蹬蹬”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密集,甚至,可能快撞到我了,我的身体反倒是放松了一些,思考能力也渐渐恢復了过来。 身体刚恢復了思考的能力,转念一想,整颗心又勐的一提起来。这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呢,是那匹马么,可是,仔细的一听,总感觉哪里不对啊,那匹马翻身的频率,大约是每五秒一次,即使是世界绵标赛快速翻身冠军马,我算你两秒一次吧,可是这声音的频率,却越来越快,明显都快赶上打点计时器了,不可能是那匹马发出的。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观点,那蹬蹬蹬的声音又加快了几分,甚至,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冷风从我背后勐烈的吹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正要再次思考的时候,那蹬蹬的声音却不容我多想,急促的在我身边靠近,那感觉,好像是站在铁轨上,背后驶来了一辆火车,或者是走在机场,一架飞机正在我背后降落,我能感觉得到它们即将靠近的风劲,还有即将撞到我身上的声音,除了心跳加速和绝望等死之外,我别无选择。 我不愿回头,也不敢回头。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时,那蹬蹬蹬的声音频率已经快到我无法用心念去分清了,这肯定已经不是那匹马所能发出的了,即使给他用四只脚在地上跑,也不可能跑出这种频率出来,何况是用背,而且,这声音越来越重,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地面微微的颤抖了。 那声音越来越靠近,不知不觉间,我发现我心跳的频率似乎和那个声音同步了,那个声音每蹬一下,我的心跳就勐的撞击一下胸膛,突然,一连三声几乎同时发出的紧密的蹬蹬蹬,我感觉到背嵴一阵发凉,心脏几乎快跳了出来。 我勐吸一口冷气,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能我会很快的死去,可能它只是从我身边经过,对我并不理踩,也有可能,它会一口把我吞掉,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即使要死,我也要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勐的向后转过头去,我不知道我的身体是否已能够控制,也不知道神经末梢用对了没事,我想,如果我用对了神经末梢的话,我的头应该是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勐的向后扭去才是,可是,我的眼睛却在墙上的倒影上看到一个微小的身体,脖子慢慢的扭动,当视线快与墙面垂直的时候,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第17页 我的眼睛看到了一幅墙上的倒影,一个微小的身体,正侧对着墙保持站立着,似乎想要撒尿,没错,他正在撒尿,因为一条水柱已经在倒影里弯成了抛物线。他的头正朝着墙上看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好像找到了,在他的身后,应该说是背后,一个奇怪的倒影几乎贴在了他的倒影上,那倒影有近四米高,就叉着腿站在他的身后,保持着奔跑时的动作,一只粗大的手臂,应该说是兽爪比较准确,因为无论是从长度,或者是从造型来看,这都不可能是人手。一只粗大的兽爪正从半空中伸了下来,朝着他的腹部抓去。 倒影里,他是侧着身子的,那怪物也是侧着身子的,因此,他除了能够大概知道怪物有个头,身体和四肢之外,其它的,他没有再看清了。但即使如此,那一瞬间,那一幅画面,已经深深的印入了他的脑海,他应该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也有可能是瞪得更大,但无论怎么选择,他都知道结果。 我不知呆立了多久,突然,我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响,我的意识才瞬间回到了我的脑海,头勐的向着声源处望去,一束巨大的烟花在空中散了开来,散成了点点白光。 有病啊,这是哪户人家的啊,都深夜12点了还放烟花,放就放呗,还只放一个,好无语。不过,大过年的,也只有原谅他了。 我正埋怨着,一细想,不对啊,心跳又勐的跳了起来,再向着墙面勐的望去,浩月当空,泛黄的墙面如洗,哪里有什么怪影。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2014年,大年29,凌晨1点半,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么,我勐的忍不住扪心自问,又向着空中望去,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 想多了么,我又一次自问,向着眼前看去,只见,原本火苗划过的地方,居然还有一片片细小的恢烬。 第4章 第四章:烧焦的纸片 这是,烧着的那张纸,我忙打开的手电,延着记忆里,那团火焰烧过的轨迹找去,在墙角里,一小堆恢烬之中,我看到了一片三角形的泛黄纸片。 我用手电向着那张三角形的纸片扫了过去,纸片呈墨灰色的,微微有些泛黄,正安静的躺在墙角里,旁边还有一条不规则的弧形炭痕,那是被刚才的火光烧后留下的痕迹。我慢慢的蹲下身来,俯视着那张纸片,一眼看过去,未见有任何的图案,这到底是什么呢,我正寻思着。 这时一阵轻风轻轻的吹来,那张纸片微微的晃动了下,我担心纸片被风吹走,就毫不犹豫的把它捡了起来。 纸片入手粗糙,完全没有我们平时用的纸张那么光滑,摸上去,感觉像是摸到了光滑的树皮上,或者是被削平的岩石上。而且,我把纸片放在了手中,感觉到那片纸片居然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倒不是说这片纸片很沉重,而是我之前拿过,摸过了太多纸张,对纸张的重量还是很有感觉的,因此,当这张张片入手的时候,除了质感粗糙之外,还有一种较之常用纸片更加沉重的感觉。 这张纸片到底是什么呢,又为什么会被烧着了,飞到天上呢,还有,那一声怪叫,和那一个怪影,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么。我又把纸片用手电照了会,仍未有什么发现。不禁又想道,对了,刚才那么大的声音,不知道其它人有没有听到。这半夜三更的,其它的人可能不方便打扰,但是,卧室里不是躺着一个小鱼鱼嘛,去问问她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我把纸片攥在了手里,快速的向着房子大门走去,刚走了几步,我不禁想到,对了,是不是漏了什么事,我到底是出来干什么了,又一细想中,才明白,噢,正事早就解决了。 我走进大厅里,大厅里的灯关掉了,我顺手按开了大厅的电灯,又走进了卧室中。我向着卧室的床看去,小鱼鱼已经睡觉了。 她可能是真的累了,毕竞和我一起走回来,走了两个小时的路,然后又去喝酒,折腾到了半夜才能睡。她应该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不然她不可能睡得着。 我轻轻的摇醒了她,她半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我,说道:“怎么了”。 我刚想开口,但又不知是从哪里开始说,又和她四目相对的看了她一会,说道:“你刚才一直在睡觉么”。 “恩”,小鱼鱼答道。 “睡着了么”,我又问。 “恩”,小鱼鱼又答。 “那有没有做梦,或者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又问。 “你想说什么”,小鱼鱼眼睛逐渐清明了,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格外明亮。 “不是,是这样,你先听我说,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讲过的那个我小的时候,我八岁那年的那段奇怪的经歷么”,我问道。 “你是说,那声找找找的怪叫”。 “对对对”,没等小鱼鱼说完,我马上接了口,惊恐的说道:“还有,那声蹬蹬蹬的声音也出现了”。 “恩,记得啊,在回家的路上,你曾经和我说过的嘛,你不是说一直把这个事情当笑话讲给别人听的嘛,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小鱼鱼反问。 “我感觉这应该不是一个笑话了,如果可以,我以后真的一次都不想再提起这个事,最好是能忘掉”,我略微有些惊恐的说道,头脑里一直在迴荡着那声怪叫,还有那一连串密集,沉重的蹬蹬蹬的声音。 第18页 小鱼鱼看着我严肃又略有些惊恐的眼神,原本笑着的脸也突然收敛了,问道:“怎么了,你回想起了什么吗”。 “不是回想,我说道,而是,就在刚才,那个场景又出现了,简直是我八岁的时候那个情景的延续”。我清晰的记得:“我八岁的时候,那个场景,那声找找找的怪叫,相当的尖锐,就在爷爷奶奶住着的土房的屋顶,那时我就坐在厨房的客厅里,看到了那一团白雾,正缓缓的向着大门外的方向飘出去。伴随着那团白雾的飘动,那声蹬蹬蹬的声音也从远处传了过来,我记得那个声音当时还比较模煳,虽然沉重,但节奏还是很慢的,比我们正常走路时的节奏稍快一些”。 我惊恐的看了小鱼鱼一眼,小鱼鱼却是平静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我又接着说道:“然后就在刚才,在新房的厨房边上,那个场景又出现了,先是那声找找找的怪叫,然后,我的身后传来了那声熟悉的蹬蹬蹬的声音,还有那团白雾,我看着它飘移的方向,正好是从土房的房顶上飘了出来”,我一口气急速的说完,又吸了一口气,才放慢了语气,说道:“这时,那团白雾居然燃烧了起来,紧接着,一张奇怪的纸张被烧着了,缓缓的从上面飘落了下来,碰到了厨房的墙壁上。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那声蹬蹬蹬的声音,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想往后看的,但是,我看到厨房墙上倒影的时候,我的头已经再也转不动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又一次的向着小鱼鱼的脸上看去,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一丝怀疑。 小鱼鱼却是认真的听着,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的平静,显然,并没有全信,也没有不信,“你看到了什么”,她问道。 “一只怪物的影子”,我没有避开她的眼睛,直接开了口。 “什么样的怪物”,小鱼鱼也直接开了口。 “我描述不出来,我只看到了墙上的一个倒影,因为厨房不够高的原因,我只看到了那个倒影的一半,将近到胸口的部分,我只知道,那只怪物和体型和人类似,但从影子的大小比例来看,身高至少比我高了一倍,还可能更高”。 “会不会是因为什么像人的东西离光源比较近,所以倒影比较大呢”,小鱼鱼又问道。 “肯定不是,我打断了她,那是月光的倒影,而且,当时,那个怪物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更关键的,是爪子已经快伸到了我的身上”。 “然后呢”,小鱼鱼问道。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呆呆的看着墙上的倒影,以及那只伸向我的爪子。再然后,我就被一声烟花惊醒,就过来找你了”。 “那不是结束了么,你并没有事啊,不是么”,小鱼鱼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道。 “理论上是结束了,但我隐约觉得,这个事并没有结束,因为如果这是第一次发生的话,就好像是我八岁的那年,发现的这个场景,我觉得可能是一次意外,而现在第二次发生了,发生了也就罢了,却偏偏好像和第一次的声影相镶连。那只怪物的爪子,已经快碰到了我的身上了”。 “你是担心,这个事情,这个场影会再次发生,小鱼鱼又变得严肃了起来,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个场景的诡异之处”。 “没错,如果第三次发生的话,那么,那只怪物的爪子,将会刺穿我的身体,我可能会被一爪子拍死”。 “那咱们有什么打算么”,小鱼鱼看着我,问道。 “暂时没有”,我扶平了一下心跳,开口说道。 “要不,咱们再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呢”,小鱼鱼又说道。 “不用去了,我基本都看过了,那只怪物连脚印都没有留下,不知道那蹬蹬蹬的声音是怎么发出的”,我说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噢,对了,差点给忘了,那张纸片没有烧完,还整下这小小的一角,你看看”,我把纸片从手上拿了出来,不知何时,手心上是沁满了汗水,而那张纸片却是一点都没湿。 我把纸片递给了小鱼鱼,说道:“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用手电照了一会,没有什么发现,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小鱼鱼拿着那张纸片,在一面看了一会,又翻过了另一面,仔细的看了一会,突然却噫了一声,说道:“这里有个图案”。 我忙凑头也看了过去,果然,在那张纸片的边缘上,快要被烧毁的地方,有一个模煳的图案。 “这会是什么呢,我问道,这应该是一个很小的图案,可惜,有一半被烧掉了”,我说道。 “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字”,小鱼鱼又接着说道。 我没有接口,等着她说下去。 小鱼鱼又看了好一会,才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角,应该是这一张纸的左上角,然后我们把有图案的这一面朝上”,小鱼鱼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三角形的纸铺平了,图案面朝上,放在了我视线的左上角位置,接着说道:“然后你再看这个图案,像不像一个字的半边”。 我仔细的盯着那个图案,不知是用什么原料涂上去的,那一笔一画,显得苍劲而有力,但再仔细看一会,又给人一种绢秀及柔软的感觉。我把那种奇怪的感觉放在了一边,专心的看着那个图案,想像着,如果这是一个字的话,而且,图案的位置放得对的话,那么,这个图案,或者说这个字的最上面,应该就是一横,然后往下看,是轻轻细小的一撇,紧接着再往下面,相连着的,是一笔比较粗长的一捺,一横一撇一捺的一半,是一个字的一半,来不及细想,我的脑海口忽然一阵轰鸣,突然叫了起来,“对,这是一个字,是一个灭字,对吧”,我看向小鱼鱼。 第19页 小鱼鱼点了点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这是一个中国汉字的话,这一个被烧了一半的字,应该就是一个灭了,想来,下面应该还有其它的字的,只是,被烧掉了,倒是不好猜测”。 “灭,灭什么呢”,我在心里嘀咕着,不禁又想到了那只怪物:“难道,是要消灭那只怪物么,还是那只怪物会消灭什么呢。我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还有,你看”,小鱼鱼又说道,睛眼依旧在盯着那半张纸片,“你看这个张纸片的纹理”。 我一眼看下来,眼前一片墨类色,微微泛着黄,可能是灯光的原故吧,虽然有些地方颜色比较深,一点一点的铺洒在纸面上,但我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纹理。 “没有啊”,我说道。 “你的影子挡住了,注意点不对,你不要看着纸面,眼睛再靠近些,看进构成纸片的那些条纹”,小鱼鱼一边指导,一边矫正着我的动作。 我顺着她提示的动作再向仔细的向纸上看去,果然,在纸间其实细小的间隙里,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条纹,条纹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不规则的布满了整张纸片。看上去,好像一条条河流纵横交错的连接在了一起。 好奇怪的纸张,我说道:“这些纹理是什么呢”,我看向小鱼鱼。 小鱼鱼也看着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些纹理很有特点,就好像大地的河流,动植物的神经系统图一样,然后,你再摸这片纸张的触感,感觉像什么”。 我之前虽然摸了良久,对那纸张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感觉,但经小鱼鱼这么一说之后,我仍然是又忍不住的再次仔细的摸了好一会,才又确定的说道:“纸面很粗糙,触感好像把树皮磨光了,或者有点像是磨刀石的磨面”。 “恩,对”,小鱼鱼说道:“这张纸又快被烧没了,而且,神系系统纹理如此清晰,且不间断,紧密相连,所以,我猜想,这张纸的材质,应该是取自一棵树的竖截面”。 我大吃一惊,说道:“你是说,这张纸是一片完整的木片,但不可能会这么柔软啊”。 “不,准备的说,是用一片完整的,相连的大树树干的竖截面做成的,所以,才能够出现,纸面纹理相连的现象”,小鱼鱼解释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又有谁会花这么大的力气,作如这么奇怪的一张纸呢,而且,这张纸,触感虽然粗糙,但纸面光滑,纸张虽比我们平时的用纸厚了许多,但质感也是比较柔软的,如果这张纸真的是一片完整的树干竖截面制作而成的,那么,这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啊,又有什么机器,或者是什么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一张纸来呢”,我不禁的向小鱼鱼反问,虽然明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的把我心中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小鱼鱼听我不停的说着话,眼睛一直在纸上盯着,细长的手指也时不时的在纸上触摸着,见我说完了话,才又说道:“其实,还有更奇怪”。 “又发现了什么”,我忍不住又问道。 “这个灭字,是用什么原料写上去的呢”,这回,她反倒是先问了我。 我看着纸上的灭字,字迹的颜色是黑褐色的,与纸张的颜色相似,但似乎是为了与纸张区分开来一般,用了黑褐色。 “这是黑褐色的,我说道,对于书法家,或者画家,如果慢慢调料的话,调出这种黑褐色的墨料,应该不难”,我说道。 “确定不难”,小鱼鱼也紧跟着说道:“但这不是墨料”。 “不是墨料”,我又吃了一惊。 “恩,你摸摸看,这个灭字”,说道,小鱼鱼牵住我的手,把我的指尖慢慢的在灭字上轻轻的磨搓着,“像什么”,她问道。 “比纸面更加的粗糙,有点像灰尘”,我说道:“会不会是墨料没有研得那么细,所以,才出现这种粗糙的颗粒感”。 小鱼鱼摇了摇头,“你再仔细的摸一下这个灭字,两面都摸一下,再把这个灭字的两边同时拈在指尖”。 我又照着小鱼鱼的话照做了一遍。顿时,心里勐的一惊,忍不住说道:“这,这不是画上去的”。 小鱼鱼又点了点头,可能是觉得总是紧绷着脸很不习惯,于是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说道:“灭字的两面都有颗粒感,只是这一面比较粗糙,清晰,而另一面虽然光滑,但是隐约也是有的,这个明显可以感觉得到。而且,灭字的图案厚度较纸面没有图案的地方较厚,所以,这个灭字,肯定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将灰尘,或者说是墨灰吧,硬生生压进去的,或者说打进去,更加的合适”。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说道:“不应该啊,就算这张纸比我们平时的纸张厚了些,但是纸质柔软,火一烧也是能化的,将这么多碾成灰的灰尘当作墨水,压进纸里,透过纸面,这得要多大的力量啊,而且你看,纸面和灰石浑然天成,完全没有任何强压的痕迹啊,这又是用的什么手法办到的呢”。 第5章 第五章:墨文的姐姐 “这个我就不懂了,我对这一方面不太了解,这张纸,我觉得,有字,应该是记录了某种信息,可能和书画有关,哎,对了,你们村有颤长这方面的人嘛”,小鱼鱼问道。 第20页 “书画,我微一迟疑,我爷爷对书法倒是有一点心德,是村里专门给人写字的,但是,对于这件事,他肯定是不懂的,至于说画的话,我们村倒是没有谁会作画”,我说道。 “噢,一个都没有么”,小鱼鱼又问。 “应该没有吧,印象中是没有的,哎,等等,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我曾经见她作过画,不过,他应该也是不懂这件事的,毕竟两者之间联繫不会太大,不过,我觉得明天还是去找她问上一问,也许她能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恩,这张纸只有半个字,其它的地方都是空白的,我觉得被烧掉的地方,应该是一幅画,不然,不可能空那么多,如果是字贴的话,不应该是把这个字写到了下面,没必要空那么多,所以,这应该是一幅画”,小鱼鱼又大胆的猜测了一番。 “恩,我知道了,我明天去问问她,她应该是作过几年画的,多少会比我们懂一些”。 我和小鱼鱼相续上床睡觉,不一会,小鱼鱼睡着了,而我却怎么睡都睡不着,我在默想着那个场景,一直在不停的反问着自己:“那一声怪叫到底是什么呢,还有,那声蹬蹬蹬和那个怪影,真的有那么大的怪物么,它的手已经挥了过来,快碰到我了,下次,这个场景会不会再次发生,如果发生了,场景会不会再延续,而那只怪影,会不会直接戮穿我的身体,还有,更奇怪的是,被燃烧的那张纸,真的像小鱼鱼说的那样,是用一整张树的竖截面制成的么。是怎么制成的,现代有这样的机器么,还有纸上的字,居然是用碎石,或者说是灰尘压上去的,直穿纸背,这得要多大的力量,而且又不损坏纸张,写成了这一个“灭”字,用的是什么手法呢,嗨,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啊”。 我脑中一直在不断的思考着这几个问题,渐渐的,人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已经被一阵鸡鸣叫醒了,虽然昨晚睡得晚,但是,心头里一直在想着事,所以睡得倒也不是很死,鸡一叫,大概也就醒了,我看了看表,已经早上8点多钟了。我往床边一看,空的,小鱼鱼已经不见了。我正想起床,小鱼鱼已经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见我醒了,笑着说道:“我煮了些白菜粥,你起床了可以喝一些”。 我‘噢’了一声,马上起床,到土房子里和爷爷奶奶问了好,给了一些钱,然后洗漱了一番,到楼里卧室和小鱼鱼喝了粥。 “你等下是要出去么”,小鱼鱼问道。 “恩,我去找一下那个会作画的人,问问她那张纸片的事”,我说道。 “我要一起去么”,小鱼鱼又问。 “她有些特别,你去了不太好,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说道。 “恩”,小鱼鱼应了一声,不再说话,我慢慢喝完了一碗粥,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那张纸,又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新发现,就放在了裤子口袋里,走了出去。我刚走出大厅的门,就回头对着小鱼鱼说道:“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这村里你刚回来,不太熟,要找我的话,直接打电话就行了”,见小鱼鱼点头,我走了出去。 我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墨文的家,墨文是我从小比较要好的朋友,小的时候常在一起放牛,钓鱼和游戏,初中后,我们就不在一起读书了,但每次回家过年,我总会喜欢到他家里去聊聊天。 我站在门外,墨文家里的门是掩着的,我不方便直接进去,正想敲门,门却咯吱一声打开了,我抬着头,看见墨文从里面走了出来。 “噢,墨文,预祝新年快乐啊”,我忙打了声招唿。 “哈哈,松月,你回来了”,墨文见了我,也很热情的打了声招唿。继而又说道:“来找我的吧,嗨,都长大了,我都工作好几年了,咱们能在一起聊天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恩,我们的事以后再聊,我想来问你姐姐一些事”,我说明来意。 “噢,我姐姐”,墨文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严肃得有些奇怪,我看着墨文的脸,也严肃的说道:“怎么了,不欢迎啊”。 墨文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倒不是不欢迎,只是你要找我姐姐的话,这个……”。 “嗨,想什么呢,我打断了他,我和你姐姐以前也经常聊天的啊,你忘了啊,什么这个那个的,难道小时候可以聊,大一些就聊不成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墨文忙陪着笑脸,说道:“聊肯定是可以聊的,而且我们家对你都是一直欢迎的,不说你是咱们桃家的大学生,就单凭你叔在咱们村的地位,而且多次帮过我们,我们肯定都是知恩图报,十分感激的。只是,你要见我姐的话,以前倒是都没有什么,不过现在的话……” “现在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我姐好像,怎么说呢”,墨文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言语,毕竞有些事情他不善于表达,只见他想了半天,才脱口说道:“她最近经常作诗”。 我一时听不明白,看着他的脸,问道:“作什么诗”。 “就是写一些诗啊词啊之类的,噢,和许多歌曲的歌词相类似,但是又有许多的不同”,墨文说道。 第21页 “你姐姐会作诗”,我一愣,又不禁说道:“她之前不是喜欢画画的嘛,两年前我回来的时候,她还一直在画呢,怎么,一年不见,突然作起诗来了”,我一脸奇怪的看着墨文。 “你别这样看着我嘛”,墨文说道:“这个事不仅是你啊,我也很奇怪,我们家里的人也都很奇怪,我姐的学习经歷你肯定也是知道的了,小学都没毕业,就读不了书了,起初她喜欢画画,我们家里人虽觉得没什么用,但毕竞是比在家里死呆着强啊,倒也由得她了,可是,今年,她居然作起了诗,你别说,那诗写得,连我这样上过初中的人都不完全看得懂。但我读着她写的诗词,字里行间尽透露着悲伤之意,我姐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肯定不放心,就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也是劝过的了,还叮嘱我说让我多照看姐姐,让她不要想不开。我姐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她说她没事,只是渐渐的长大了,对人生的看法也改变了一些,不像以前孩子时候的那样,眼里的世界也跟着长大了”。 “可是我爸爸和妈妈还是很不放心”,墨文接着说道:“他们就和她说,只要她喜欢什么,都是支持她的,画画也好,写诗也好,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缺什么都可以说,只要能买给她的都会给她买,姐姐最初只是笑,说什么都不缺,前几天倒是和我说,让我去镇上给她买了一些茶叶,我就去镇上的茶店给她买了半斤的铁观音,拿回来给她之后,她居然自泡自饮,动作倒也像那么一回事,和电视里的有几分相似,有时我去看她,她泡好了茶,见我进来了,也给我倒上一杯,我喝了一口,那感觉,真的妙级了,比我妈用水壶泡的好喝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她泡的时候快吧,我见她每泡一次茶也就几秒到十秒这样,我妈用水壶一泡就是几个小时,茶水色泽倒是挺浓的,不过,茶味有些发苦”。 我看着墨文,忍不住说道:“这么说的话,你姐不仅会作诗,居然还学会了茶艺,泡起了茶来了”。 “是叫茶艺么,这个我就不太懂了,反正她这两年来很奇怪就对了”,墨文说道:“你说,她是怎么学会的啊,画画我能理解,依葫芦画瓢嘛,这泡茶我也勉强能接受了,有样学样嘛,在家看几部电视剧或是电影,学会一些手法倒也正常,但这作诗,是什么鬼,而且,有段时间,我曾经仔细的观察过她,有时候她会莫名其妙的嘆气,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发笑,甚至有一次,我们全家在看一部电视剧,看的时候都好好的,她居然眼泪像泉水一下流了同来,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妈妈就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答,只说,这个结局很美,很好”。 “什么电视剧”,我不禁也好奇的问道。 “神鵰侠侣啊,就是杨过在绝情谷底找到小龙女的那集,本来都看得好好的,我姐却突然大哭了起来,她以前也看过啊,别说是哭了,有一次还骂杨过缺点眼呢,怎么,今年再看的时候却是哭了,真是莫名其妙,感觉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墨文说道。 “噢,那她还画画么”,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来的目地,忍不住问道,毕竟,我今天来的重点可是要请教她画画上的问题的,如果她不画了的话,想来,可能是因为画画上的事情伤心了,我再和她说画画的事,也许不太好,毕竟她是一个心灵非常脆弱的人。 “今年倒是没见她再画了,只是作诗,但原来的那些旧画,她也是挂在墙上的,并没有拿掉”,墨文说道。 “噢,看来,她只是不想画了,并没有因为画画这个事而不高兴啊,那就好办了,我来,是有一些画画上的事,想请教她一下的,我去和她聊一下,方便么”?我问道。 “可以啊,你随意,我有点事情先出去了”,墨文说道。 “你姐在哪里”,我又问。 “原来的房间啊,没变过”。 “恩”,我慢慢的走进了墨文的家,墨文出去后,随手关了门,院子里没人,又是在农村里,这一大清早的,整个房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我慢慢的调整了一下唿吸,记得墨文姐姐的房间就在最后一间,于是,我慢慢的走上楼去,为了不让上楼的声音太响,我顾意放缓了脚步。 不一会儿,上到了二楼,我顺着阳台看向了最后一间的卧室,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隐约能看到一个床头,和一个电磁炉,上面放着一个稍大的不锈钢水壶。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把手插进裤兜里,手掌心贴着那张纸片。我延着阳台走廊一间房一间房走过去,村里的楼房几乎是按同一个模子建的,往往要么一层,要么两层,三层的很少了,每一层几乎是四间房,最左边是楼梯,然后往右边就是一条走廊,连接着四个房间的门口,前三个房间的门口在走廊的边沿上,和走廊垂直,最后一个则是和走廊通道尽头衔接的,所以,我沿着走廊一眼看到了尽头,就能看到第四个房间里的情景。 我轻轻的迈着步子,很小心,很担心发出响声,其实发出响声也没有什么,但刚才在进门之前,墨文和我谈了一下她姐姐的情况,好像过了这几年,她长大了,心性有了许多的变化,因此,这不得不让我倍加小心,因为我不想因此伤害到她,哪怕一点点,所以我要重新认识一下她。如果不注意,还像以前那样说话那么随意,那么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可能会是一种伤害。 第22页 我走到了最后一间房的门口,沉了口气,探头向里面看去。房间里静稍稍的,一个人都没有,“墨文的姐姐去哪里了呢”,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墨文不是说她的姐姐在房间里的么,怎么一进来又不见了呢,去上厕所了么,可能是吧”,我又想,然后整个人走进了房间。 我扫视了一下房间,瞬间大致了解了房间的布局,房间布局很简单,墙面上挂着几幅画,都是用毛笔画成的水墨画,有人物的,有山水的,有鸟兽的,画得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用栩栩如生这个成语来形容倒也不为过,我向着这一幅幅画看了过去,一直看向了房间的窗口旁,不禁被吓了一跳,只见一张精制的自画像贴在了窗口旁,画长约半米,画宽40公分,一个少女的面容跃然纸上,这个少女芳年18岁,炸一看,只见她面露微笑,但仔细一看,那微笑似乎又是一种苦笑,越看越不像是微笑,反倒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 我曾经在书画卷上看到过蒙娜丽莎的微笑,那幅画的特点是从不同的角度看,蒙娜丽莎的面部表情会有所不同,这个角度是微笑的,另一个角度却是不笑的了,但这少女的图画却是不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她都是在笑的,而且第一眼看上去,那股笑容会非常的甜美,有一种被惊艷到了的感觉,但是一仔细去观察,却又发现,那笑容散发着一股悲伤,越看那股悲伤越重。而且,这幅自画像的画风与之前的那几幅又有些许的不同,之前的那几幅都是用毛笔画的水墨画,而这一幅,大致轮廓是用毛笔画的,而面部表情的细节,比如眼睛的边缘,眉手,眼神,嘴角等,除了用毛笔刻画之外,好像还用铅笔或者水性笔添加了一些细节,使原本比较淡的表情深刻化了,这些较深的表情应该是后面再一点一点添加上去的。怪不得看起来有两种不同的感觉,看来,是她后面遇到了什么更不好的事,所以在原来悲伤的基础上再多加了一笔,使是笑容更加灿烂了,而悲伤也更加的浓重了。 嗨,我深深的嘆了口气,不愿再多看,把视线低了下来,看向窗台下的桌子上,桌子的正中被一张高背的转椅挡住了,椅坐朝着桌子安放着,一动不动,我看到桌子上有几张信笺纸,隐约可看到上面的一些字迹,她平时就是坐在那张椅子上画画和写诗的吧,画倒是看了几幅,这诗要不要看一下呢,我正想着,还是忍不住轻轻的走了上去。 正当我想从转椅的背后拿起一张信笺来看看时,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到了转椅的椅座上,不禁吓了一大跳,我忍住了尖叫,但还是没有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嘴巴大大的张着,我又认真的看了一眼转椅上的事物,只见窄窄的坐椅上,缱绻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好像一只睡着的猫。 我忙捂住了嘴巴,又一眼想仔细的看清她的容貌,却在这时,她那双原来紧闭着的眼睛忽的睁了开来,黑色的眼瞳瞬间扩大,光线射入我的眼眶里。我勐的向后缩了头,浑身竞然忍不住的发起了抖来。 她看到了我,起初是一愣,随后却微微的笑了起来,双手揽去了额边的秀髮,缓缓的坐了起来,随着她的这一个动作,我仔细的向着她的头髮看去,隐隐感觉到,她的头髮似乎比她的身体还要长。 我又仔细的看清了她的面容,忙松了一口气,胸口却还是不住的上下起伏着。我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失态,忙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关系”,她说道,忽然,她又仔细的打量着我,好像才第一天认识我一样。 她的眼神在我身上不停的扫动,最后定格在了我的脸上,一动不动,我被她看得一阵尴尬,忙又说道:“快两年不见了吧,你又消瘦了许多”。 她不答,又看了我好一会,才避过脸去,眼神里流露出了一阵思索,才微微一笑,悠悠的说道:“你,是他么”。 我听了一愣:“你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是松月啊”。 “我知道你是松月,”她仔细的打量着我,清秀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又问道:“只是,你是他么”,她又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似乎是想从我脸上寻找着什么答案。 我听着她这句类似肯定,又类似询问的话语,再结合昨晚一系列奇怪的遭遇,思考了片刻,便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说道:“我自然就是他了”。 “那你……”,她刚想说什么,却又勐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忙看着她,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感冒了么”。 她向我摆了摆手,又连续咳了数声,才渐渐的缓了过来,又抬头仔细的看着我,才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又新添了些病,你的身体还好吧”。 她的话在我脑海中迴荡着,我想起了贵宝的疯病,以及那天晚上他向我敬酒时的动作,再看向墨文的姐姐,心里不禁一动:“难道,我们之前,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那天晚上,贵宝说,你终于回来了,显然是在对我说的,而眼前冒文的姐姐却也同样的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是不是他。 我除了是我之外,还能是谁,我又思索了片刻,想从她的嘴里看能不能套出些线索来,回想着她说的身体好不好,对,贵宝不就是疯了么,而她,难道,我看着他的腿,忍不住说道:“我的身体不是很好”。 第23页 “噢”,她又一次抬头看着我的脸。 我知道她想从我的眼神里看我是不是在说慌,我也毫无避讳的回看着她,保持镇定。 “那你得的是什么病”,她又一次的问道,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我第一次发现,她什么时候居然这么爱笑了,不禁又想到:“对啊,他们都得了病了,贵宝疯了,而她也得了一个很明显的病,我呢,我得的是什么病呢。我现在的身体是没有病的啊,这病显然她也不知道,选什么病好呢,我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着,突然,我想到她刚才的咳嗽,忍不住说道:“像你一样,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咳嗽,也不太确定是什么病”。 她听我说完,又是微微一笑,避开了我的脸,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我说的哪里不对么,我的脑中在回想着哪里说得有问题,同时也在想着补救的办法,我突然想到了人头峰,于是,又补充道:“都是人头峰的那件事引起的,都是那只怪物啊……” 话还没说完,她原本微笑着的脸,勐的变得严肃了起来,看向了我,原来精制的脸庞上,眼睛却瞪得诡异的大,只听她嘴里喃喃的说道:“人头峰,那只……那只……”她刚想接着说什么,却又勐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回,咳嗽声却像鞭炮一般哔哩吧啦的响个不停,而且还有越咳越严重的趋势。 我又忙看向她,说道:“病得这么严重,看过医生么,有药么”。 她对我的话语毫不理会,只顾咳着,大约过了一分来钟,咳嗽声才渐渐的止了,她抬起头来,不再看向我,缓缓的说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于是,顿了一会,又以一种更轻,仿佛是低呤般的声音说道:“你还不是他,你居然不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放声的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好像是沉浸在心里的苦恼终于得到解脱了般,竟有了一股萧瑟和洒脱之意。 她不停的大笑着,笑了好久。 我没有去打断她,直看到她的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眼睛里溢出了眼泪,才从桌子上扯下了两张纸巾,慢慢的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把一张清秀的脸从椅子里抬了起来,接过了我手上递过来的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和眼睛,又拉起第二张,在脸上和额头上擦了一遍,才恢復了脸上原有的笑容,说道:“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终于肯定我刚才的慌言被她识破了,也感觉到,她不知是怎么回事,变得比两年前聪明了许多,难道,这两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其中似乎有我的参与,但是,我一直在城里读书啊,只是偶尔春节才回的村,我不可能参与得了啊。她嘴里说的,我不是他,我还不是他,那我能是谁,难道,我以后,或者以前曾经变成过谁么。我一边思索着,知道不能再以慌言来进行试探,于是说道:“刚才实在是抱歉,我骗了你,只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没想到,你可能会知道,所以想来和你讨论一下其中的一些问题”。 说完,我看着她,想听着她的回答,她却只顾着用一支细长的手整理着鬓髮,右手拿着一面镜子,显然是确定我不是他这后,对我没了兴趣。见她一直不说话,我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了,看着她整理头髮的背影,我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几张信笺上,于是又说道:“听你弟弟说,你还会作诗,能让我看一下么”。 “稍等一会,我梳会头,等下和你慢慢聊”,她说着,似乎又因为我的话对我不那么反感了,把镜子换用了左手拿住,右手拉开抽屉,拿起了里面的梳子,轻轻的梳起了头髮。 我看着她梳了良久,于是,又忍不住问道:“你每天都梳头么”。 她一边梳着,答道:“看心情,偶尔梳,有时一天一次,有时一天几次,今天本来是不想梳的,不过你来了,就梳了”,她一边说着,把头髮都梳到了后面,左手抓着,右手快速的拾起桌子上的髮胶,将头髮扎成了一个马尾辫,长长的头髮延着背嵴一直拉到了脚边,和她的双腿缠在了一起,好像一只狐狸的尾巴。 “你稍等一会,我去泡壶茶,茶好了,咱们再慢慢聊”,她又说道,准备从椅子上走到地板上。 “不,不,我不喝茶的,我在家喝过粥了”,我忙说道,实在不忍心让她去泡茶。 “粥和茶可不一样,再说了,这壶茶,以后可能都喝不上了呢”,她说道。 “怎么喝不上了”,我忙安慰她,认为她可能有点悲观了,“咱们这么年青,还有大好的时光呢,还怕以后没有机会么”。 “呵呵”,她笑了笑说道:“你出现在这里的这一刻,已经註定了这一切将会发生,机会也许真的不多了,还有大约三天……”她说到了这里,又勐的咳嗽了起来。 “什么三天”,我奇怪的问道,看着她,心里也在默数着:“还有三天就到大年初三了,难道那天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不成”。 “没什么”,她说道,虽然用微笑掩饰了脸上的笑容,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得到,她改了口,“我家本来就没有喝茶的习惯,这茶还是我央求我弟弟去镇上买的,买的不多,前几天才买回来的,不算贵,听说是茶场茶农自制的,是新茶,挺不错的”。 第24页 “噢,那茶在哪里,我去拿来”,我说道。 “呵呵”,她又是轻笑出声,说道,“你来到了我家,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稍等一会,我比较熟,马上就可以弄好了”。 “可是你的脚”,我不放心的说道。 “不碍事,已经习惯了”,她嘴里轻轻的吐出这句话,好像她的脚从来就没有影响过她一样。 我不再多话,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用双手撑起了身体,把两只像蛇一样的双脚慢慢的伸到了地面上,我看着她那如同婴儿般稚嫩的双脚,总担心冰冷的水泥地板会伤害到她,我走上几步,想过去扶她一把,她却马上扬起了手掌止住了我,双手继而撑起了身体,一点一点的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慢慢的蹲了下来,用双手扶着两支脚背,套进棉拖鞋里,然后再用两只手掌捉着两个脚背,一步一步的朝着电磁炉走去。 只见她快速的烧开了水,把茶叶放在了茶碗里,用热水快速的洗了一次茶,然后又向茶碗里倒了满满一碗水,过了大约8秒,将茶水直接倒入温过的茶壶里。我看着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一丝新手会范的错误,而且,她把茶水从茶碗里倒入茶壶的动作,捉着茶碗的手优雅的上下起伏着,动作俨然就像是一种舞蹈。这碗茶,她连续泡了三泡,然后才停止,茶水均已倒入了茶壶里,可能茶壶里的茶水够多了,或者说太多了她怕拿不过来,便不再泡第四泡了,于是,便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捉着脚背,慢慢的爬了过来。 等到了椅子旁,她把茶壶往地上一放,整个人爬上了椅子里坐稳了,才捉着茶壶上的绳子,把茶壶拉了上来,放在了书桌上。看着我,说道:“椅子不多,你就坐在床上吧,没有茶桌,我平时也都是在这书桌上品的茶,杯子这里倒是有一个,我一般每泡一次也只喝一杯,这杯装满,就接近这半壶了,你若不嫌弃,我倒满这一杯,你就喝这半壶,好么。”。 “恩,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是在村里长大的,从小就不讲究这些,哪里还会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说道,看着她将眼前的杯子倒满,便接过她手中的半壶茶。 她轻轻的泯了一口,说道,“尝尝”。 我也“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只觉得一股清香涌上脑门,头脑瞬间得到了片刻的清明。我不禁感嘆道:“没想到,真正茶艺泡出来的茶味道还真是不一般啊,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提神的功效吧”。 她笑了笑,说道:“闲来无事,电视看多了,也就学了这几手,稍为像点样子罢了。噢,对了,居然没有音乐,这倒是可惜了,你带了手机吧,借用一下”。 “恩,带了”,我掏出了手机,不禁又好奇的问道:“怎么,你还喜欢听音乐”。 “当然了,音乐是个奇妙的东西,能治癒许多心灵的伤口”,她说道。 噢,我忙把手机递给了她,我因为担心小鱼鱼有事找我,把手机带在了身上,她轻轻的接过了,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 我看着又不禁暗暗吃惊,她这手机用的,怎么感觉比我还熟练。我又问道:“你这操作,也是从电视上学的”。 她把手机放在了书桌边上,一阵优美的旋律响起,是卡农,她听着前奏,却是轻轻的一笑,说道:“我弟弟有手机的,玩几次就会了”。 我不禁暗想,你那叫玩几次就会,那我这几年大学,不是活在狗身上了嘛,但一细想,也许女孩对手机的操作可能存在着与天俱来的天赋吧,可是,就算学得快,对音乐的品味也不至于跳得这么快吧,你要是放一首乡土的歌曲或者是流行的爱情歌曲我都能理解,但第一首音乐就点卡农,而且还是纯音乐,你确定你能听得懂,但我转念一想,想到了和小鱼鱼回家途中唱歌时的情景,不禁又感嘆到,也许,女孩对音乐也有与天俱来的天赋吧。 我看着她的脚,又想到她刚才的举动,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卡农的旋律也渐渐的进入了缠绵的阶段,我又喝了几口茶,突然说道:“你的脚,病了这几年,很不方便吧”。我一说完这句话,心里就感觉到后悔了,妹的,这茶喝多了也是会醉茶的啊。我本以为她会很生气,或是避而不谈。没想到,她却又是轻轻一笑,仿佛脚上的伤痛并不是她悲伤的原因。 “习惯了就好了,其实能自己走路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她说道。 “都怪那个庸医”,我忙弥补刚才的过错,不该谈的话题即然谈了,那总要找到一个足以让她发泄的方式,骂那个庸医是最正确的,因为小的时候,她刚得病那会,一提到这事,她就常常骂那个庸医,即然这个话题是我先提起的,如果想要早早的结束,骂那个庸医,肯定是最好的办法。 没想到,她却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说道:“噢,这跟医生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脸蒙逼,说道:“你不会是忘了吧,这是因为一个庸医在你的脚上打了一针,不知是哪里扎错了,才会导到你腿上的肌肉萎缩,无法发育的,不怪他怪谁”。 “呵呵,这个是你看到的么”,她反问道。 “不是,是你告诉我的啊,你家人也都这么说的,你忘了么”,我还想接着说下去。她却扬起了手,打断了我,说道:“我自然是没有忘,只是,这不是打针造成的,这是一种病,叫小儿麻痹,我是因为得了这种病,所以我的脚才长不大的,你们都错怪那个医生了”。 第25页 “这个……这个……”我这个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她见我脸露尴尬,又是“呵呵”的轻笑出声,那笑声极尽温柔,像一道清风,瞬间能扶平一个人急燥的心绪。她轻轻的说道:“小的时候不懂事中,长大了,多看些书,也就知道了,人啊,总是会长大的,你也一样”。 “噢”,我又喝了一口茶,掩饰了一下脸上的尴尬,心里在默想着,“这分明就是一个学霸嘛,可惜了,要是她有机会去上学,估计都能赶上霍金”。我再喝了一口茶,感觉到茶的温度刚刚好,刚才刚泡好还有点烫的,现在倒是正好可口,可以大口大口的喝,我咕咚咕咚的喝着,看着她淡淡微笑的眼睛,想着,应该要切入主题了。 “噢,对了,你近来有什么新画么”,我说道。 “没有,不画了,有近两年不画了”,她说道。 “恩,我听你弟弟说了,没想到是真的,你改写诗了么”,我又问道。 “恩,写在信笺上的”,说着,她把桌子上散乱的信笺都整理了一下,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一沓,放在桌子上,又说道:“这些都是了”。 “我能看一看么”,我问道。 “欢迎之至啊”,她微微一笑,把那叠整齐的纸向我面前一推。 我把那叠纸拉到了眼前的桌子上,看了第一张,只见上面是一段类似于现代诗的文字。因为对于诗歌我确实不太懂,干脆的说就是不懂吧,所以,她写的到底算不算诗,我不好确定,但与现代诗倒是有些相似。我在心里默读着第一张纸,只见诗的标题是:旧梦,我接着看向正文,通诗全篇是: 夜色漫漫, 萤火和皓月相守成空。 提着一盏油灯, 看不清墙上挂的时钟。 土墙斑斓, 依旧保留着照片中的笑容。 嘀嗒的流水, 是谁家在酿酒叮咚。 木门轰隆, 睡意还停留在童话故事中。 苍老的嘆息, 却不忘睡前饮酒一钟。 蜡熄灯灭, 相守的飞蛾又该何去何从。 云淡风清, 月光依旧照着窗户和古松。 夜入梦乡, 伴随着蛙声缠绵, 能听到溪水淙淙。 偶有残梦, 醒来却是雨打芭蕉凶。 去不到的远方, 行走在梦境的迷宫。 可以游戏捉迷藏, 还能把彩虹挂在夜空。 不知道梦想是什么, 因为一切都能成功。 后来的后来, 这一切也因为土房推倒而终。 记忆的记忆, 童年也慢慢的成空。 物是人非, 所有的现实都存入梦中, 怪只怪那时光太匆匆。 我看完了一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不禁感慨到:“你这诗,写得”。 “怎么样”,她问道,好像是急切的想知道我的想法,又好像是想表达她的想法。 “有点点悲伤啊”,我说道:“万事,还是看得开些比较好,毕竞许多都不可挽回,能说说你当时的想法么”。 “想法”,她呵呵一笑,这是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所思所想。 “三年前”,我不禁奇道:“你的脚不是很小的时候就病了么,不,不好意思,我想说的是,和你的脚有关系么,不,不,这样说也不对,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么”? “恩,一件最伤心的事情,比失去双脚还要伤心的事情,不过,现在想想,都过去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她说道。 “噢,能说一说是什么伤心事么”,我问道。 她的脸上轻轻的泛着迷人的笑意,嘴角不经意间向上翘了一下,好像是对过往时光的讽刺,用像是嘆着气的声音说道:“上天赐予了我一双翅膀,等到我学会飞行的时候,又亲手把它折去了。”她说完,对着我的脸,加深了一层笑容,我看着她的脸,瞬间想到了窗口旁边的那张自画俏像,心居然莫名的慌了起来,马上喝了一口茶,又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头脑。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扯开了话题,说道:“你这应该是写小时候身体健康时住在土房里的时光吧”。 “恩,没错”,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哎,你们家的土房早就推了,盖起了楼房,许多小时候的记忆,难免也是会消失的,这是生活变好的标志,想开些”。 “这写的可不是我家噢”,她又是轻轻的一笑,笑容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你这话里的意思,这难道写的还是我家不成”,我说道,倒也不是生气,而是觉得她话里的意思,这诗里的取景写的居然是我家,但我家的土房还好好的没推呢,显然,不可能写的是我家。 她只是笑笑,不说话,也不生气,只是慢慢的品着茶。 我感觉到我的表情肯定有些尴尬,不敢再看她,手上翻走了第一张信笺,视线看向了第二张信笺上。同时,心里也慢慢的念着信笺上的文字: 第26页 清风颂 嘎嘎嘎, 谁低吟, 马路喧嚣。 你洁白的羽衣, 在我脑海中闪成回忆。 我想起了, 我们的初遇。 那年大雪, 你轻舞在湖泊中央。 清风吹起, 梳弄着展开的双翼。 我轻轻的唤着你, 用不同的语言。 画面里, 我们的眼神都让对方格外美丽。 分别了, 没有说再见。 那片天堂, 也成梦境。 怎知, 再遇见你, 却是此时此地。 你的歌声换成低吟, 从天堂唱到了地狱。 尽管你努力用自己的语言阐释着, 湖光,秋色和天气。 但回应你的, 是车轮滚滚, 开向墓地。 你不想放弃, 企图抒弄舞姿, 证明你自己。 你依旧自信, 漫妙的身材, 即使现在沾满尘埃, 也如此炫丽。 但是, 你忘了, 你粉红的双脚, 被捆邦在一起。 你肯定不习惯倒立。 想重新展开羽翼。 但你似乎又记起来了, 你唱歌的嘴唇, 被地板磨出了血迹。 你也许不明白, 已经拼命的仰起脖子, 怎么还会让岁月留下痕迹。 我很想告诉你, 在电车的挂勾上, 拐弯时, 你无法避免擦出血迹。 但请不要留恋你的吻痕, 虽然带着血迹, 明天一定会被代替。 即使偶尔多残留一会, 风一吹, 也会散去。 走吧, 湖光在梦里, 歌唱, 也许你还能找到场地。 如果没人懂你, 请相信你自己, 即使屠刀举起, 用你粉红色的双脚, 舞动自己。 那怕被人误解, 鸭爪、鸭爪, 也要用你黄褐色的嘴唇, 唱出自己, 就算被人误解, 下巴、下巴, 请相信自己, 还能展开羽翼。 好吧, 我承认, 你一切动作都在挣扎。 但是, 我曾经记得, 你的美丽, 无经伦比。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完了这首不伦不类的诗,忍不住说道:“这诗,写得,怎么说呢,我似乎看得不太懂啊”,我说道:“这应该是写一只鸭子的,鸭子我们村里都有,但你写的好像是城市里的鸭子吧,又是车水马龙,又是电车的”。 “恩,没错”,她点了点头。 “可是这,怎么说呢,你明明没进过城市的啊,”我说道。 “我这是想像的”,她说道。 “那为什么电车拐弯时,鸭子的嘴巴怎么会流血呢”,我问道。 “你骑过电车么”,她反问道。 我一愣,“没骑过”,我说道。 “你骑了就知道了,把鸭子挂在电车的挂勾上,让它的嘴巴快要靠近地面,拐弯的时候,鸭子的嘴巴就会碰到地上,磨出了血迹”。 “你这也能想像得出来”,我又问道。 “呵呵呵”,她轻笑,“你小看了女孩子的心思了,其实关于鸭子的故事,我还有另一个版本的,我今晚写,明天你可以来看看”。 “不不不,我觉得关于鸭子的诗我是不想再看了,而且,明天我有事,怕是来不了啊”我说道。 “呵呵”,她又轻轻的一笑,说道:“你一定会来的,到时,我写好后,就放在这堆信笺里,放心,这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她又是盈盈一笑。 第6章 第六章:今晚我告诉你答案 “噢,那明天再说吧,不过,我觉得明天我是真的有事,你这些诗里面,没有关于鸭子的了吧”,我问道。 “恩,没有了,噢,那我就再看看,你这想像力还真是挺丰富的”,我翻掉了第二张信笺,看向了第三张,又是一篇奇怪的诗,我又默默的读了起来。 曾经的你我 曾经相遇的风景, 如此绮丽。 现在拥有的记忆, 依旧清晰。 那时的我们不明白相惜, 只知道在一起, 追着蝴蝶嘻戏。 期待着夕阳跨过小溪, 我们又能寻找到一次相遇。 你送我的第一支玫瑰带有花刺, 我没有告诉你那份惊喜。 而是用爱情打你出气, 你求饶着说要娶我为妻。 后来的生活慢慢相欺, 我也读懂了这场爱情的游戏。 你的慌言逐渐变得有诗意, 我也假装试着不去在意。 但我不愿做你的取款机, 待我如同一只鸡。 你设定的任何吻戏, 我已疲于去演译。 你相信这样的感情还会让我继续, 第27页 我却不知再如何为你披上外衣。 夕阳落下的河堤, 是我回忆的小溪。 清风吹着这个夏季, 蝴蝶依旧挥舞着双翼。 离别的情话虽然缠绵, 却更让我闻到了伤害的气息。 你说还欠我一场婚礼, 我说出了分手, 很彻底。 我已经好久没读你的信息, 也不想看到你最后的字迹。 我不管你是否把她们都忘记, 还是让赌博成为过去。 我已经不想再用任何语言去形容你, 也不想再把散碎的心拼聚。 我承认有过记忆, 但也记得分别后的哭泣。 无论你过得多好, 还是马上归西。 我希望我们不再有任何交集, 包括记忆。 更不要说任何一次, 哪怕一次, 最后一次的对不起, 傻b, 可不可以, 让我们的爱情安息, 散去。 我读到一半,不禁渐渐读出了声音,目瞪口呆起来,如果说,之前的那篇鸭子,是她的想像力的话,那,这一篇关于爱情的,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你这,写得,有点夸张了吧”,我说道。 “噢,什么夸张”,她不以为意。 “你根本没谈过恋爱啊,但这里面,字里行间,没谈过恋爱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细节,还有,你前面写的一段明明是恋爱的过程,可以用浪漫一词来形容,但后面的那一段生活到分开的过程,有点乡土了,反倒像是,我们村里发生的事,你不可能谈过恋爱,更不可能谈过这么浪漫的恋爱,也更不可能有后面那段乡土的生活经歷,你别告诉我,这也是你想像的”。 “正如你所说的,这正是我想像的”,她又是轻轻的一笑。 “不可能”我说道:“前面一段的恋爱过程根本就是城市里发生的,或者说是在大学校园里发生的”。 “怎么会呢,她打断了我,夕阳,小溪,追蝴蝶,不正是村里孩子们玩剩下的么,你总不可能看到送玫瑰就说是城里人玩的吧”。 “你错了,真正农村的爱情,你根本不了解,正因为是村里从小玩剩下的,所以在谈恋爱的时候,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反倒懒得去看了。除非是久居城镇的大学生,或者外出打工的村民,回乡一趟,玩个新鲜罢了。而你,根本就没出去过,又怎么会知道恋爱的时候玩这些”。 “呵呵,电视剧看多了,也就有了许多的想像”。 我又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她,她见我看了过来,反倒是一点都不拘束,随意的抬起左手,轻轻的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另一只手却慢慢的敲击着椅子上的把手,保持着微笑,那丝微笑,居然露出了几分玩弄的意味。 “你这动作,也是从电视剧上学来的么,还有,这首诗后面的那一段生活的过程根本不是你的生活,你若说是想像的,我信,因为,你爸爸好赌成性,每次都是输个精光才回家,外加赊帐喝个酊顶大醉,而你妈妈每次都是以泪洗面,你后面写的这一段生活到分开,应该是以你父母的生活状态为原型,写出来的吧”。 “呵呵呵,松月就是松月,你这大学读得还算凑合”,她轻轻的说道。 “其实我猜测的,还不止这些”,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了,你到底是不是墨文的姐姐。 她原来微眯着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些,看向我,转即又微笑了起来,笑容里玩弄的意味更浓了,轻轻的说道:“我怎么就不是墨文的姐姐了呢,你看我哪里不像了,而且,我要是个女神,冒沖了还有许多好处,像我这样的,还有谁会喜欢来冒沖的呢”?。 “好吧,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看着她的眼睛试着问道:“就先问一问你小时候的事情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站不起来的时候,画的第一幅画是什么”。 “桃松月,你也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吧,以为读了几年书,就可以像朝庭里面审犯人一样,来审问审我么”她突然生气的说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是觉得你有点奇怪,你只要回答,噢,不,我们就聊几个话题就行了”。 “几个,好吧,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回答你三个问题,你听好了,是三个噢,你第一个问题是我画的第一幅画是什么对吧”,她眼睛抬都不抬,向着墙上的一幅画指去,就是这幅吧。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正是那幅微笑着的自画像,心里一震,忍不住又问道:“那,在我们一起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你被人欺负了,我帮你教训了一下那个人,你还记得是谁么”。 这回她反倒是不急着回答了,又是泯了一口杯里的茶,那茶已是热气尽散,想来聊了这许久,应该是冷了。她泯了两口,说道:“那个人,就是我的弟弟,墨文,对吧”。 我的心里又是一惊,那:“你曾经送过我一样东西”。 “你拒收了对吧,她又一次打断了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忙又说道。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一傻起来就口不择言了,当初她刚画完那幅自画像的时候,我去了她家,她就有意想赠送给我。而我那时是直接拒收了,也不知道她伤心了没有。 第28页 她见我又是一阵沉思,场面有点太安静了,就放下茶杯,缓缓的说道:“诗你还看么”。 “不了不了,你这诗写得很好了,只是,我今天来有一件事情要问一问你”,我忙说道,主要是那诗写得太过悲伤了,看多了怕会影响到我们聊天时心情。 “什么事呢”,她问道。 “恩,是这样的,我捡到一张纸片,上面有一些图案,我怀疑可能是画作,或者字贴什么的,村里对这方面也没有一个真正的人懂,所以拿来让你帮忙看看”。 “噢”,她好奇的看了看我,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恩,我看看”。 我掏出纸片,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发现之后,把纸片递给了她,她将细长的手臂伸了出来,我本以为她要接住了,正准备松手,却没想到,她的手在快要接近纸片之时,却突然停住了,仿佛,她的世界瞬间停止了一般,我看向她,只见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原本微着的表情露出了深深的惊恐之意,仿佛,看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场景一般,死死的盯着那张纸片,手指一动不动,嘴唇轻轻的颤抖着。 自从我进入她的房间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虽仍然身体不适,甚至说更严重了,但性格却变化极大,与原来可说是判若两人。即使说到伤心事,她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甚至在说出自己的身体之时,也能够泰然处之,神情十分淡然,纵然画中,诗句里有伤心意味,却也从不露出于表面。这时,光是这张纸片,却能让她惊恐万分,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看着她呆呆的神情,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你知道这张纸片是什么,或者你看到过完整的么”。 过了好一会,似乎我的话终于把她从惊恐中唤醒,她的视线才勐的看向了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你,你是他,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这个问题从刚进来的时候,她就问过我了,我一直想证明我就是她所想的他,但是后面,却被她识破了,这回,她怎么又突然一口承认我是他了呢。到底这个他是谁,长得和我很像么。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只好先呆呆的站立着,尽量让她先稳定了情绪。 她又突然改口说道:“不,不,你不是,对了,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你还不是他”。她惊恐的表情消失了,脸上微笑的表情也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在极力的思索着。 她突过头来,看向了我,说道:“你,不,不要,不要去……”,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突然又像我刚进门的时候,她勐烈的咳嗽了起来。我听着她的咳嗽声,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却也不甚紧张了,过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咳嗽声渐渐止了,她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嗨”,我以为,她缓过来后会告诉我一些情况,没想到,她却突然沉重的嘆了口气。 我见她许久不作声,忙开口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沉年旧事”,她又嘆了口气,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其实这是一幅画……”。 我一听她说是一幅画,忙等着她说下去,她却是又沉默了许多,似乎是有什么卡在了喉咙里,才又说道:“这样吧,关于这张纸的一些秘密,今晚12点,我告诉你答案,至于能说多少,我也不知道”。 “不是,没必要那么晚吧,现在说不也都一样的吧,干嘛非要等到晚上啊,再说了晚上12点,你们家不都关门了么,我怎么来找你”,我说道。 她仍是没有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挥了挥手,轻轻的说道:“不,你不用来”。 “那你怎么告诉我啊”,我又问道。 她轻轻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我的脸,原本因痛咳嗽而扭曲的脸又一次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那丝微笑又越来越深,慢慢的透露出了一丝玩弄的意味,缓缓的说道:“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的”。 我看着她的这个微笑,心里勐然的一震,这个微笑,即熟悉,又陌生,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正想在心里翻找着关于这个微笑的记忆,这时,她却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条捲成卷的画轴,对我说道,这是我最新的自画像,送给你吧。 我正想着要不要接,突然,我的脑海灵火一闪,刚才的那个微笑,不正是窗台旁边的那张微笑的自画像么,我勐的往窗台上看去,果然,那张画像上的微笑,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和玩味,即有一丝的痛苦,又有几分嘲讽。俨然就是她刚才的微笑。所以,之前,她看向我的脸时,我看着她的笑居然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而这时,她又递过来了一幅画,说是她最新的自画像,我的心马上打起了鼓。 “我觉得还是不用了吧,我说道,你好不容易画成的,留着多好啊”。 “我留着没什么用了,当你拿着这张纸片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放心吧,这副画只有微笑,没有痛苦,我希望你能接下这幅画,这样,也许,我们走的路就和原来的有些不同,结局也许会不一样”。她真挚的看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她见我看向了她,眼角上扬,又露出那个熟悉的微笑。 第29页 我不禁心里一震,感觉到心里一阵阵的发凉,直接告诉我,我正确的选择,应该是接下那幅画,但心跳却又让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我忙摆了摆手,说道:“我觉觉得还是算了吧,这是你好不容易画成的作品,而且,我对画也不了解,拿回去,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呢”。 她见我不肯接画,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之情,轻轻的嘆了口气,呆呆的坐在椅子里。 “那今晚……”,我刚想开口。 “放心吧,今晚,我会告诉你的……”她打断了我,说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我们一直是好朋友,改天我们再过来一起聊天也是一样的”。 “改天,呵呵呵,哈哈哈”她先是话带讽刺的说了“改天”两个字,接着轻轻的笑出了声音,最后竟是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她笑了好一会,才又放低了声音,喃喃的说道:“当你拿着那张纸片,来找我的时候,这一切的结局就已经註定了。” “什么结局”,我问道。 她不答,依旧保持着沉默,右手轻轻的揣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我们聊了大约有一个小时,茶肯定都凉了,她却轻轻的泯了一口,似乎陷入了沉思,那动作,仿佛是她的一个习惯,而不是她想喝茶。 我见她不再说话,以为她陷入了伤心之中,便想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一直绻缩在椅子里,直到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她,视线里是初来时的一张高背椅,对着一张书桌,但我知道,她就绻缩在椅子里。 嗨,我也嘆了口气,想快步走到了门口,在我即将走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那张椅子一眼,而此时,我看到的不再是椅背,而是她绻缩在椅子里的身体,正对着我,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我吓了一跳,不知说什么好,正想走出去。她却开口说道:“等等”。 “怎么了”,我问道。 “你要走了么”,她微笑着的脸不再透露沉思中的诡异,而是一种祝福,一种和善的温柔。 “恩,要走了”,我说道。 “快三年了吧,今天,是我最孤独的一天,你就不能多呆一会”。 “改天吧,好么,今天聊得有点久了”,我说道。 “哎,你走吧,这是你的手机”,她说着,细小的手掌摊了开来,手上拿着一个手机。 “噢,是我忘了”,刚才她拿着我的手机说要去放音乐,点了一首卡农,因为我们聊天的话题太过奇怪,我竞忘了这事。 我又一次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跟前,正想从她的手里接过手机。 她却是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腕,用那张诡异的笑脸看着我,眼神里重新恢復了玩味的神情。 我不明其意,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打开了我的手机,看了一眼,说道:”今天是大年30了,初一,初二,初三。还有三天时间,春节的总会有许多好吃的东西,想吃什么,就吃吧,别怕撑坏了肚子”。 怎么了,我听着她的话语,怎么越听越像是一种诅咒似的,但看着她真诚的诡异微笑,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没什么,手机还给你”,她把手机放在了我的手心里,我的心里又是勐的一紧,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一时又不知道这感觉从何处而来。 她放开了我的手臂,笑容转变成了和善,轻轻的说道:“你走吧,改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快步的向门口走去,就在我想要一步跨出房间门口的时候,耳边又听到了她的一声唿唤。 “松月……” 我听出了她的声音,向着她转过头去,只见她安静的缱绻在坐椅上,嘴角上扬,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整个房间顿时在我的眼中瞬间被疑固成了一幅画。 我快步的走了出去,一路走回到了家,进了房子的大厅里,小鱼鱼正在看电视,见我回来了,笑道:“怎么样,事情办得还好么”。 “不是很好”,我说道:“我觉得她变得很奇怪,明明是她,但又感觉不像是她”。 “那那张纸片的事情问出来了么”,小鱼鱼又说道。 “她好像知道这张纸片是什么”,我说道,“恩,对了,她说是一幅画,证明她以前是曾经见的,但为什么她一想说的时候,就拼命的咳嗽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控制她的行动一样,很诡异,难道,她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一人颤长画画,一人颤长作诗,我急忙的说道,不明所以”。 “你呀你,就是想太多了,对了,我煮了一些饭,你要吃么”。 “不,先不用了,我想先睡一觉,晚饭的时候再叫我吧”。我走进了房间,看到卧室里的双人床,倒头便睡,由于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再加上今早早起,迷迷煳煳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卧室窗口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唿唤声:“松月,起床了,松月”。 我听出了是爷爷的声音,用力的掀开了棉被的一角,问道:“爷爷,怎么了啊”。 “村里出事了”,爷爷说道。 第30页 “出什么事了啊”,我问。 “墨文的姐姐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啊”。 “不是,是过了”,爷爷略微有些焦急的说道。 “过什么了”,我总感觉爷爷的话语很是奇怪,于是更加认真的听着。 这时,爷爷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低沉的说道:“死了”。 “什么”,我的心脏勐的跳动了一下,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久,就在刚才”,爷爷又低沉的说道。 “这”,我勐的踢开棉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不要乱打听,这样不好,尊重一下死者”,爷爷说道。 “恩,我明白了”,我慌忙穿好了衣服,起床出了门,往墨文的家里赶去。 来到了墨文的家,门口已经是挂上了白色的輓联,门口已是挤满了人,从门里断断续续的传出一阵阵的哭泣声。我和众人打了声招唿,想进去看一下,这时,里面墨文的奶奶却说道:“上香的不要急”。 这时,村长却从后面发话了:“大家排好队,一个个上香,不要急,白纱准备好了没,上香的时候在左肩上绑上一条”。 “准备好了,大家排好队,一个个上香吧”,墨文的奶奶又说道。 众人听了,纷纷排起了队,也不是很整齐,但比之前乱糟糟的要好多了。我随着人群的队伍慢慢的上前移动着,前面的人上好香,纷纷和旁边聊天,或是出门去了,我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却仍然看不到大厅里的情景。 终于快轮到我了,墨文的奶奶一身白纱,早已是哭成了泪人,她见我过来了,递给我一条白纱,我学着前人的样子,绑在了左肩上。 我心里一阵的茫然,一直从家里出门,到现在,我仍然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或者说是不敢接受,原本早上还在一起聊天的一个人,到了下午,说走就走了,而我一点预感都没有,总以为这样聊天的机会还很多,以后再随便找个时间再聊过便是了。而现在,那个人,这位朋友,真的,就这样永远的走了么。 我正想着出神,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哭泣声,我回过神来,向声音处看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是走进了大厅里来了。 大厅对着门口的地方,是一座灵台,也可以说是葬台,葬台正中贴着一张画像,我一眼看去,正是我今早在墨文姐姐的卧室里看到的那张自画像,微笑的脸,隐隐有些苦涩的嘴角,我看着那张画像,心里感觉到一阵难受,眼泪忍不住要溢出眼眶,我忙用手背去擦拭。这时,墨文的爸爸递了红香过来,我双手接住了,香菸熏得我眼睛生痛,我的眼泪又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我忙低头去找香炉,把红香双手插在了香炉上,拜了三拜。拜完后,我站直了身子,向葬台后面看去,一个小小的棺材安静的躺在了地上,棺木一片漆黑,雕刻了许多符纹和图案,棺材的缝隙用铁钉和胶布封死了,与世隔绝。 我不忍多看,转身走了出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的墨文家,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一阵悲痛,这时,村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法师来了”。 我一眼扫去,果然,8个红艷艷的法师,拄着法杖,带着八顶不同的高帽走了过来。只见他们走到了门口,一字排开,其中一人说道:“我是观士音菩萨,刚才途经阴间18层地狱之时,听到一个小女孩大声的唿叫,救命啊救命啊,我想把她的魂魄招回来,救一救她,送上天堂,请问,这个小女孩是谁的女儿,说完看向众人”。 “是我的女儿”,墨文的爸爸抽泣的大喊着,走出了人群。 “妈逼,十八层地狱你妹啊,那样的人死后肯定是要上天堂的好么,还用你送”,我在心底暗骂,不忍再看那神棍装逼,忙走离了人群,这时,一阵轰鸣的锣鼓声响了起来,法师开始跳大神了,我摇了摇头,想走回家去。 这时,墨文迎面走了过来,也是一身白纱,好像是打算要进大厅里去的,我忙快步走了过去,拉住了他,问道:“你姐怎么回事啊”。 他摇了摇头,眼里含泪。 “能说个大概么”,我看着他又问道。 他又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我想到爷爷说的,打听死者的死信不好,便也不再多问。慢慢的退出了人群,走回了家去。 我一边走着,一边在回想的今早和她聊天的过程,以及她那个诡异而和善的微笑。突然,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即然她死了,那么今晚,她怎么告诉我关于纸片的秘密,难道她託了人了么。不,肯定不会,她应该是想不到自己会死。可是,为什么要是今晚12点呢,我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想不通。 “不管了,先回家吧”,我心想。 我回到了家,和小鱼鱼说了墨文姐姐的事,于是,对着小鱼鱼问道:“你觉得她今晚12点是怎么把纸片的事情和我说的”。 “人死了怎么还能说”,小鱼鱼轻笑着问道。 不是,我感觉她今天相当的奇怪,那个奇怪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怎么和你说呢,如果让我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我总感觉,她好像知道她今天会死一样,但是,我相信她绝对不会是自杀。她的死,肯定是一场意外,一场她能够预见到的意外,我想到了这里,心里又勐的一跳,不由的喃喃的道:“不,不是她之前预见到的,而是,她见我拿出了这张纸片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场意外”。 第31页 那是,她即然知道了,为什么又不去避免呢,难道她无法避免么,还有,即然她知道了她今天的这场意外,那么,是不是说,她也知道关于我的意外呢。 我的心里勐的一震,脑中轰鸣作响,不,不,她好像也知道,她曾经说过,难道,那天,是我的死期么。 “你说什么”,小鱼鱼一改脸上的笑容,看向了我。 我看向了小鱼鱼,和她聊起了今早与冒文姐姐会面时的情景和细节。把过程说完后,我又对小鱼鱼补允了心中的疑惑,说道:“我清晰的记得她曾经说过,今天是年30了,初一,初二,初三,还有三天时间,让我,想吃什么吃什么,别怕撑着,那时,我以为她是因为我没有接受她的画,而生了我的气,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停了下来,想像着和她聊天的细节,接着说道:“如果,她的死,她能够清楚的预料到的话,那么初三那天,对于我来说,肯定是要发生一声大事,可能是我将会出现什么意外,比如那只怪物再次出现,接着上一次的情景,一爪下来,要了我的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今晚,显然,她要告诉给我的关于纸片的真相也是精心安排的了,那她都死了,到底要怎么样告诉我关于那张纸片的真相呢;还有,她说的我们还会再次见面,是要怎么见面,这太奇怪了。” “那她有没有说让你去问谁,或是去哪里找谁呢”,小鱼鱼问道。 “没有”,我说道。 “那,有没有说怎么告诉你呢”,小鱼鱼又说道。 “没有”,我又说道。 “呵呵呵”,小鱼鱼笑出了声音,“有时候你真的很可爱吖,想得也太多了吧,她都死了,都没告诉你问谁,也不让你去什么地方,又指明了12点告诉你真像,你想想,她怎么告诉你呢,总不可能给你託梦吧。能预见自己和他人的生死更是不可能,你可以这样嘛,用反证法来排除。你今晚就睁着眼在卧室里熬过12点,我们把门都锁上,我给你做些夜宵,你看看今晚她怎么告诉你真像,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过了12点,你就好好的洗个澡,睡个好觉吧”。 “恩,这个反证法不错”,我说道,“到时你得照看着我一点”。 “怎么照看”,小鱼鱼问道。 “首先,不要让我睡觉,就算犯困了也不行,然后,你注意一下窗外,门外,或者哪里都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什么特别的东西”,小鱼鱼又问道。 “比如,穿白衣的或者是穿红衣的女孩,淡定飘过的那种”,见小鱼鱼点了点头,我又说道,“还有,我若是快要睡着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小鱼鱼又露出了一番思索之意。 “你这样,你先是推,不醒的话,就是叫,如果还不行,直接一巴掌扫过来就行了”。 “恩”,小鱼鱼又点了点头,显然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出了这事,现在也没什么睡意了,现在是下午6点钟了,我先把门关上,我就这样玩着手机过12点,我看看能有什么事”。 墙上的老钟嘀嘀嗒嗒的转着,墨文家的方向时不时传来开葬的锣鼓声,其间还挟杂着隐约能听到的法师的念白声。 我一边玩着手机,时不时的看着时间,显得特别的烦噪。开葬的锣鼓声也从下午一直响到了深夜,按照村里的惯例,这是要通宵敲的。 我看着手相上数字显示着11点46分,秒的数字没有显示出来,而墙上老钟的嘀嗒声告诉我,时间在慢慢的逼进12点了。 我仍在玩着手机,手指点进了歌单,想点开一首音乐放松一下,眼睛扫到了卡农,我往下一拉,点开了一首星空,优扬的旋律响了起来,小鱼鱼走了进来,说道:“我煮了一些夜宵,等下我给你装一碗来”。 “恩”,我答应了一声,本想说我不饿的,但现在,我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对许多的事情都不忍心拒绝。看着小鱼鱼走了出去,我静静的坐在床上,把星空完整的听了一遍,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放了第二遍。当星空第二遍刚刚放完,我看了看时间的数字,现在是11点55分了,小鱼鱼还没有走进来,我正想继续点开星空,放第三遍的时候,突然,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应该说开葬的锣鼓声和法师的念经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的心里勐的一跳,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锣鼓停了就是法师的念经声了,念经完了接着锣鼓,而且又是午夜12点,怎么突然都停止了呢。 我勐的向四周看去,房间里一个吊灯,一支电条照得灯火通明,雪白的石灰墙壁都反光了,要不要出去看看,我在心里默念着,但当我看向手机上的时间数字的时候,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时间已跳到了11点58分,再过两分钟,或者可能是半分钟,就要到12点了,我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正当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数字出神的时候,突然,我的眼前一道黑影一闪,我又是勐的吓了一大跳,眼睛急忙向着那道黑影看去,只见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蝴蝶在房间的空旷里四处乱撞,对着电条附近的墙壁连撞了几下,发生啪啪啪的声音。它的翅膀上闪动着清晰的花纹,长长的触鬚约有近十厘米,难道是昨天晚上的那只蝴蝶,难道,昨天晚上的情景又要出现了么。 第32页 我正在思考着,那只撞了几下墙壁的蝴蝶终于是撞累了,张开翅膀,贴在了电条下的墙壁下,从床上看去,像是一块黑布。 我静静的盯着它,眼睛四处乱看着,耳朵也在认真的听,看看是不是会出现像昨晚一样蹬蹬蹬的声音。 但四处仍是静消消的,没有任何动静。 第7章 第七章:奇怪的电话 突然,一阵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我手上的手机发出了勐烈的震动,我手一哆嗦,差一点就把手机摔在了地上,但还是拼命的控制住了手上的动作,定睛一看,没有来电显示,也没有号码,我记得我明明开通了来电显示的啊,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颤抖着手指,轻轻的划开了接听键。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电话接通了,通话时间从零秒变成了一秒,但手机却和我一样,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吸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试着说了个“餵”字,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迅速的传开了,我又等了许久,仍然不见有回答,但通话时间却在一秒一秒的流动着, “请问你是,我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噢,你是松月吧”,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女声,说的是普通话。 “恩,是我,请问你是”,我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噢,我是墨文的姐姐啊,你忘了么,我还曾经送给过你一幅画的,你不要,对吧”。 “什么,你说你是什么”,我的心里勐的突突突的跳了起来:“可,你……你……你不是……已经……”,我断断续续的说道,已经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 “什么我不是啊,我就是啊,可能你觉得我的声音不太像,对吧,是这样的,通话的声音跟很多的因素有关的,比如环境啊,信息啊等等。我现在的这个地方啊,四周黑漆漆的,四面封闭,空气不流通,说话的声音和平时聊天肯定不太一样的,而且这里面信号也不太好,能打通电话,听到声音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说完,竞“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勐的吓了一跳,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这笑声,这笑声,和今天早上我去找她聊天时的笑声一模一样,那语气,那节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我的嘴巴几乎僵住了,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出话来,最后,我屏住了唿吸,才从嘴巴里挤出了几个字,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静消消的,过了片刻,那女声才又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与之前的僵硬不同,我的嘴巴这回却变得不受控制起来,顺着她的提问接口就道。 “请问现在多少点了”,电话里的她问道。 我明显感觉到这个问题的随意,但听着她的语气,又似乎显得很慎重。 我的脑子一时居然转不过弯来了,心里想着:“不是你要告诉我什么信息的么,怎么反而问起我时间来了呢”。但一细想,噢,对了,她说要在12点的时候才告诉我答案,显然在说之前,想先和我确定一下时间。 我沉默不答,把手机从耳边拿到了眼前,一眼向着那一个细小的时间数字看去,看见手机屏幕的顶端,那数字显示着11点59分。 我来不及把手机放到耳边,直接说道:“现在是,11点59分了,再过几秒就12点了,我说道”。 “噢,这样啊,知道了,谢谢哈,先挂了”,电话里的声音说完,顿时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喂,等等”,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瞬间蒙蔽了,“你不是要告诉我什么的么”,我听着那声连串的嘟嘟声,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问道,这时,时间数字瞬间跳到了午夜12点,那个原本显示时钟的数字由11变成了数字12,老房子里的挂钟也在此时噹噹当的响了起来,突然,我的手机也在此时勐的震动了一下,一条简讯发了过来,我吓了一跳,待看清是简讯后,我屏住的唿吸才放开了,微微松了口气。 我顺手对着那条信息的位置按钮点了下去,眼睛看了上去,突然,一张图片瞬间映入我的眼帘,开葬的锣鼓声也恰在这时轰轰轰的响了起来,挟杂着八位法师远远传来的絮絮的念经声。 我仿佛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心跳瞬间停止了,脑中只整下最后的一个念头,在不断的重复着:“怎么可能,不可能啊,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松月,你怎么了,松月”,然后,我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的推着我,我感受着那双手,听着那声熟悉的声音,慢慢感觉到我似乎是坐在了一张床上,四周很吵,锣鼓喧天的,恩,是了,是开葬的声音,推着我的是小鱼鱼,我的手里正握着一样东西,是一个手机,手机,噢,对了,手机,我勐的把手机摔到了地上,手机却啪的一声,掉在了床上。 我起身忙抱住了小鱼鱼,她连忙说道:“等等,我手上揣着饭菜呢”。 “噢噢,对对,你手上端着菜,不能抱的”,我抱着她念叨的说着,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鱼鱼把装饭菜的碗放在了桌子上,回头看着我说道:“怎么了”。 第33页 我只不答,眼睛愣愣的出神,正在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小鱼鱼顺着我眼睛的方向看了过去,轻轻的笑道:“一只蝴蝶而已嘛,只是大了点,不碍事的”。 “恩,现在几点了”,我问道。 小鱼鱼把我刚才摔在床上的手机捡了起来,按亮后看了一眼,说道:“现在是12点05分了。噫,你手机上刚发来了一条信息呢,是墨文发来的,你说的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吧,居然是一个女孩的图片,笑得挺好看的嘛,是他的女朋友么,下面还有一行字呢”。 “等等,你说是谁发的”,我连忙问道。 “墨文发的啊”,小鱼鱼道。 “噢,我舒了口气,我说嘛,现在正在开葬呢,她怎么可能发得了信息,但那个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即然信息不是她发的,那那个电话,有没有可能也不是她打的呢,恩,对了,当时她说她的声音不太像是墨文的姐姐,而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怀疑她,在我没有怀疑她的前提下,她先自己解释起来了,必定是有鬼了,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也许,我的确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向墙上看去,那只蝴蝶依旧贴在了白色的石灰墙壁上,看着像是一块黑色的布。 “噢,你刚才说有一张图片,然后下面有一行字”,我再一次的看向小鱼鱼,问道。 小鱼鱼不答,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下面写了一行什么字”,我向小鱼鱼问道。 小鱼鱼低下头来,向着手机看去,看了大约十秒钟,才说道:“恩,前面的写的是:把纸片放在蜡……” 我等着小鱼鱼念完,但只听她读出了前面的几个字后,就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扑闪了两下,停住了。我看着她疑惑的神态,忍不住问道:“蜡什么”。 “我有点不太懂,要不你看一下吧”。她把手机递了过来。我顺手接过了,扫了屏幕上的那张图片一眼,那居然是一张面容的自拍照,照片上的透露着灿烂的笑容,但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痛苦,认真的去体会,还是能够微微感受得出来的。 我的眼睛避开了她的笑容,向着图片下的那一行附加的信息看去,是一行字,写着:“把纸片放在蜡……”,然后后面原来应该打出字的地方连续着几格空白,接着,出现了两个字母,是 zh,连在一起,那行字的内容就是:把纸片放在蜡 zh;然后,后面接着就是一片空白,没有更多的内容了。 我又看了看发信息的人,确实是墨文发来的,“这么说他应该是没有打完,为什么他没有打完呢,很忙么,噢,是了,他姐姐死了,他当时可能正在为她的姐姐守葬呢”,我想着:“他发的这条信息肯定是他姐姐交待他发的,是因为他在打的过程中,想到了姐姐的死,心里伤心呢,所以没有打完的吧”。 想通了这个关节,我又想到了之前的那通电话,不禁又疑惑了起来,自问道:“如果说,这个问题这样解释得通的话,那么刚才的那一个电话,又是谁打的呢,那个自称是墨文姐姐的人,为什么不偏不早,偏偏要在快到12点的时候打来了这个电话呢,而且,打就打了,什么都不问,却偏偏只问了时间,而且,问时间也不是不给她问,可是,明明她手上拿着手机,却问我当时的时间是多少,这又是什么原故呢,没事找事,吃饭了撑着的么,真是想不明白啊“,我在心里默念着。 “那个女孩是墨文的女朋友吧“,小鱼鱼问道。 “不是“,我一时在想着这里面的联繫,但一直没有想通,听见了小鱼鱼发问,我转头看了她一下,顺口说道:“她是墨文的姐姐”。 “她就是墨文的姐姐啊,很漂亮啊”,小鱼鱼又说道。 “恩,可惜,今天中午刚死了,你听见外面的锣鼓声了吧,现在开葬的就是”,我又说道。 “啊,小鱼鱼也是吃了一惊,再拿起我手上的手机看了仔细的看了一眼,说道:“是可惜了”。 “是啊,她还说今晚12点告诉我纸片的秘密的,应该是把事情交待给了墨文了,可是信息你也看到了,这墨文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度,没有把信息打完。”。 “即然他刚把信息发给了你,那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一下他呢,问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小鱼鱼说道。 “对啊,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呢,对对,马上打”,我说完了这句话,便从小鱼鱼的手里夺过手机,拔了墨文的手机号,我耳中听着那“嘟嘟嘟”的声音,可是,听了半天,约摸过了一分来钟,直到那嘟嘟嘟的声音自己停止了。 “没人接听,可能是正在守葬吧,手机不带在身边”,我心想着,对着小鱼鱼说道。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那张图片,依旧是那张笑脸,我再次看着图片下的信息,最后,我的眼睛落在了那两个连着的字母上:‘zh’,我看着这两个字母,又观察了一下字母旁边的空白,说道:“他应该是想打一个‘烛’字。 “恩,应该是这样“,小鱼鱼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样的话,这句话连起来就是:把纸片放在蜡烛……”我念到了这里,停住了。 第34页 “从他发的信息来看,后面应该还有一些字,但应该是不多的了”,我又说道:“墨文应该是以为少了一些字,我也能够看得懂,由于葬礼上,心情和身体都比较累,所以才匆匆的没打完就发了过来,要是这样的话,把纸片放在蜡烛,这几个字,其实就应该是完整的主要信息了”。 “恩”,小鱼鱼点了点头,又说道:“会不会是把纸片烧了呢”。 “不,肯定不是烧了”,我摇了摇头,看向窗外,说道:“烧了的,我见过,化成一片灰碳罢了,而如果真是要烧掉的话,墨文应该打的是:把纸片烧了,而不会是用‘放’这个字。 “把纸片放在蜡烛……把纸片放在蜡烛“,我一边思索着,返重的念着这段文字:放在蜡烛……上”。 我脑中一个激灵,看向了小鱼鱼,说道:“对啊,小鱼鱼,你想想看,按照我们平时说话的语气和习惯,把纸片放在蜡烛,肯定捌扭,对吧,而如果再加上一个上字,是不是读起来语气就很顺了”。 “是啊”,小鱼鱼点了点头,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忙说道:“要不,我们试一试”。 “对,去取蜡烛来”,我说道。 小鱼鱼走了出去,不一会取来了一支蜡烛,在桌子上点烧了。 我拈起那张纸片,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将纸片放在了蜡烛上,火心距离纸片有10厘米,正眼看去,没发现任何异常,和原来的纸片没什么两样。于是,我将纸片向火心的地方越靠越近,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在纸面上,纸片依然没有任何的异常。就在我想把纸片再往下送的时候,小鱼鱼却说道:“要烧到了”。 我忙停止了动作,拿起纸片,明显感觉纸上的温度有些烫手,如果小鱼鱼不及时提醒的话,那这张纸片怕是就要烧毁了。 “难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么,把纸片放在蜡烛上,还有另一层深意么”,我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小鱼鱼又说道:“要不,我们烧掉一点看看”。 “不,没必要”,我摇了摇头。 “那,要不明天再问他呗,即然他给你发了这么一个信息,肯定是知道怎么弄的吧,你先吃些东西,我们关了灯好好睡一觉”。 我勐的看向小鱼鱼,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我是想说要不我们先睡了,明天再问他”。 我看着小鱼鱼的脸,说道:“不是,你刚才是说,要不我们关了灯,睡一觉,关了灯,睡一觉……”我喃喃的重复着。 小鱼鱼突然害羞的低着头。 “对了,应该是这样,先关了灯,我刚才怎么没想到”,我想着,对小鱼鱼喊了一声:“小鱼鱼”。 “啊”小鱼鱼勐然抬起头来,脸上红晕未退,似乎刚才在思考着什么。 “去,关一下灯,”我说道。 小鱼鱼又马上低下了头乖巧的转过了身,向着电灯开关的位置慢慢的移步走去。 小鱼鱼关了灯,房间里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只有那支点燃的蜡火闪着淡黄色的光泽。伴随着房间外不时的传来开葬的锣鼓声,气氛顿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我看了烛火一眼,将纸片轻轻的放在烛光上,为了不让纸片被烛光烧掉,我轻轻的蹲下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纸片,将纸片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靠近烛光。突然,我的手停止了动作,眼睛里出现了一幅不可思异的图案。 第8章 第八章:爷爷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么”,小鱼鱼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在我耳边轻轻的问道。 “一个很奇怪的图案”,我说道。 “是什么”。 “不知道,而且,从没见过,说不清楚,你来看看”,我连说了一串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的话语。 小鱼鱼也俯下了身子,向着纸面上看去,我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奇怪的图案,只见在烛光的照耀下,原本泛着墨褐色光泽的纸片,已然全黑了,就像一片没有星星的黑夜,而此时,在那片墨黑的天空里,竞有两个奇怪的图案,一个图案在烛光的照耀下,如同水流一般缓缓的流动着,永不停息,不知道它要流向哪里,也不知流的方向是什么,只感觉它在流动,在那片图案中流动。 而另一图案,却更加的奇怪,几乎是透明的,看上去,就好像看到了一面镜子一般,不,应该说是湖面比较合适,因为,这片图案竞然会时不时的泛起了涟漪,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湖面,泛起了波纹。 但这还不是这两个图案最奇怪的东西,最奇怪的是,这两个图案即使在烛光的照耀下,依然若隐若现,如同闪烁的星星一般,如果不是很注意的去看,几乎就可以把它忽略了。 “你说,这图案像什么呢”,我向小鱼鱼问道。 小鱼鱼也仔细的观察着那张纸片上的图案,呆呆的看了好久都没有答案,显然也是被这两片图案美住了。我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她才沉默了片刻,轻声的说道:“这个图案连接着烧毁的地方,显然只是整体图画的一角。 第35页 “恩“,我应了一声,同意她的这个说法。 “然后,仔细观察,一片图案如同水流一般,在烛光下缓缓流动,另一个如同湖面一般,偶尔泛起了波纹,两个图案的状态似乎是在不断的变化着的,但整体的形状却没有变化,呈现出了两个漂亮的圆弧形态,一大一小。所以,我觉得,这两个图案在现实在,应该是一般的大小才对,一大一小的原因,应该是施画者根据不同的角度才把原本相同的物体画得一大一小的”。 “恩,应该是这样”,我又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两个图案,初看之下,有点像是一双翅膀”小鱼鱼略为肯定的说道。 我听着小鱼鱼的推论,又仔细的观察着那两片淡淡的图案,肯定的说道:“不是像,这明显就是一双翅膀的,可是,什么东西的翅膀会是像水泽一般呢,一片像是水流,一片又像是光泽,仿佛是用月光制成的,而且,你再注意看”,我又提醒了一下小鱼鱼:“这双翅膀偶尔居然还能闪出了不同的色彩,似乎这双翅膀有时候又变成了彩色的了”,我说道。 “我也看到了”,小鱼鱼也肯定的说道:“而且,似乎……”,小鱼鱼闪亮的眼睛又眨了眨,“你发现没,图画上,随着烛光照到的地方,有许多的亮点,密密麻麻的,虽然光线很弱,若隐若现的,但是仔细去看,还是很容易能够发现的”。 “这些亮点,你觉得是什么”,我说道,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和小鱼鱼眼睛在烛光里对望了一眼,同时说出了心里答案:“是星星”。 “可是,这也太密集了吧,这纸片上的星空,好像一大群蜜蜂飞在天空,聚在了一起一样,有这样的星空么”?我心里想着。 “以奇怪的星空为背景,出现了一双更加奇怪的翅膀,会是什么呢”小鱼鱼沉思着,轻轻的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用排除法来试着排除不可能的答案”,我说道:“首先,没有任何东西的翅膀是用水,或者光做成的,蝉翼晚上也不可能飞出来,把翅膀张得这么大,然后按照这双翅膀的比例来看,图画上的可能也就是两个翅膀尖,具体有多大不好推测,整张图画也已被烧毁,到底这张图有多宽,翅膀的比例有多大,我们也不好推测,但按照这个图形的大小,比例来看,这双翅膀应该不是昆虫,或者鸟类的翅膀”我说道。 “会不会是某种我们没有见过的生物,在夜间飞行的,而且,你看,还有提字,虽然不完全,但是这个灭字,却是相当清楚的,可能这是远古时代留下来的,已经灭绝,或者是要消灭的一种生物,你们村有什么传说吗?”。小鱼鱼又接着问。 “传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我爷爷懂不懂,要不我去问问他看一下,噢,对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要和你好好介绍一下我爷爷,你们倒是没有好好的聊过呢,就是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他平时是喜欢晚睡的,但今晚多少还是有些特殊,”我说道。 “恩,一起去吧,”小鱼鱼欣然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我和小鱼鱼走到了土房下,厨房里的休息室里还有火光,我上前拉开了大门的木门栓,和小鱼鱼走了进去。 爷爷听见木门打开的隆隆声,向我们看了过来了,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说道:“还没睡啊”。 “还没呢,睡不着,”我说着,拉着小鱼鱼的手和爷爷坐在了火堆旁,又问道:“爷爷,你也还没睡啊”。 “哎,哪里那么容易睡得着啊”,爷爷说着:“平时都是10点,最多也就11点这样就睡了,不过今晚,村里出了点事情,这家和家之间,离得也近,一听这声音啊,就想到曾经的一些老朋友,便就不怎么睡得着了。” “噢,爷爷,你想太多了吧,你身体比我还好呢,快80岁了,腰不病,背不驼的,饭吃得比我还多,大病没有,小病也都好了,您这身子啊,100岁妥妥的,”我对爷爷说着。 “你这小子,嘴巴就是会说”爷爷笑了笑,又嘆了口气,说道:“哎,其实啊,我想的倒不是我的事情,我想的,是往日里一起劳作朋友们啊,乡里乡亲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家里都很穷,一年到头除了一碗米粥和一口米饭,也就能吃那么几口肉,你是不知道啊,你们现在生活好啊,我们那时候,村里生产队一年就养几头猪,等到了年底才杀的,于是整村的人就按照参加生产的人员分配猪肉。那时生活苦啊,这人瘦,猪也瘦,这几头猪一年长下来,也是只剩下皮包骨的,可不像咱们现在的猪这样肥头大耳,浑身膘,那时的猪说是猪,其实,也就是比狗大不了多少,你们现在吃肉都是只挑瘦的,肥的不吃,却不知道,我们那时候,分猪肉的时候,却都是争着抢着拿肥的,瘦的,能不要就不要”。 “为什么啊,爷爷,”小鱼鱼这时忍不住说道。 “呵呵,为什么,爷爷一笑,似乎来了精神,困意全无,看向小鱼鱼,就是因为肥的可以下锅煎出猪油,猪油可以放在油灌里,而煎出猪油的肥肉啊,油煎出来后就变成了油渣,油渣能放好几个月呢,每次煮菜的时候,放一点猪油,再加几块油渣,这样,我们好几个月就都有肉吃了”,爷爷的眼神里透出了满满的回忆,接着又嘆了口气,说道:“现在生活好了,很多人都不吃猪油了,都改植物油或者是花生油了,那个味道,你们也是吃不到的了,即使吃在嘴里,也品不出那个味道”。 第36页 我见爷爷的话闸子打开了,觉得应该适当的进入主题了,就接着说道:“恩,爷爷,能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么”我问道。 “小时候太苦,说了你们可能也跟着伤心,那些一起成长的伙伴,多数都走了,和我比效要好的面爷爷,你知道吧”。 “恩,我小的时候还经常和他一起放牛的,那时候,他的身体可好了,还吃我炒的玉米”,我说道。 “是啊,他的牙齿一直都很好,可惜,去年的时候,已经走了,咱家的牛棚和他家的牛棚,相距很近,每次他要放牛的时候,总是喜欢向咱们家叫唤一声,相约同去,他装饰也简单,一个木制的刀架绑在了腰间,中间插把柴刀,手里提着个牛嘴套,给牛套了嘴后,便拿着牛绳牵着走。每逢一有空,我酿了酒,总会邀请他来一起品尝,有时候他也会帮我一起酿,然后也学着回去自己酿,他酿的时候,我也常去帮忙,只是他酿的酒,多次都会有些焦味,我和他说了几次,也演示了几次,他都不得要领”。 爷爷说到这里,呵呵一笑,笑了一会,又是嘆了一口气:“哎,如今,他也走了”。 “恩,是啊,我也挺想念他的,他葬礼的那一天,面家大小姐把眼睛都哭肿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至今都不敢相信,眼睛能哭肿成那样”我说道。 “面家大姑娘是个好姑娘啊,估计也是快要嫁人了,这堆火正旺呢,你们等会啊,我去拿点红着和芋头来,今年都种了些,雨量也足,收成都不错,玉米你也要烤几个么,还是一起都拿来吧”,爷爷一边说着,向着老房子的粮仓走去,从里面挑了几个大些的红着和芋头顺带了几个未刨开的糯玉米,拿了出来,往地上一丢,说道:“想吃什么”。 “这东西好吃么”小鱼鱼用手拿起了地上的一个芋头,问道。 爷爷看向小鱼鱼,说道:“孙女啊,你是没见过吧,你们城里人,不怎么吃这玩意的吧,其实啊,那是你们不懂得享受,这东西,比大鱼大肉香。我烤几个,你尝尝就知道了”。爷爷说完,在火堆旁安插了几个红着,芋头还有玉米,不一会儿,火堆的浓烟透出了一股淡淡的焦香。 我见没有能把爷爷正确的引入主题,就直接问道:“对了,爷爷,咱们村有没有什么传说啊”。 “传说啊”,爷爷说道:“倒是相传着几个故事,是不是咱们村的就不知道了”。 “噢,就是之前你说的那几个鬼怪的啊”我问道。 “那还能有啥故事,你不都听过了么”,爷爷说道:“最诡异的就是人头峰了,关于人头峰临近春节前几天,牛失踪的事,村里都相传了许久了,这个你们可能只是听说,并不明白过程,是吧”。 我点了点头。 爷爷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我小的时候听过的一件关于牛的失踪案就比较的详细了,说的是,在几十年前的时候,村里的李大柱家的牛就走丢了,傍晚的时候,李大柱独自一人去找牛,在天将黑的时候,从大路往玉米地里一看,发现玉米地里,青葱的一片,四周静悄悄的,却有一块地方的玉米杆在微微颤抖,李大柱就以为是他家的牛闯入了玉米地,因贪吃玉米叶,而忘了回家。那时天快黑了,他也怕惊跑了牛,就不敢大声的吆喝,于是,慢慢的向着那个颤抖的地方走了过去,往那块糯动的地方悄无声息的靠近”。 说到了这里,爷爷语气顿时压低了,而且放缓了下来,用了另一种在我耳中比较陌生的语气说道:“李大柱慢慢的行走着,一路上也没有风,他尽量压低了唿吸声,慢慢的靠近。当他快要走到那个玉米杆颤抖的地方的时候,他却很奇怪的听到了一阵卟卟卟的声音”。 爷爷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会,眼神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听着他这段陌生的语气描述,大致猜到了,他肯定没有亲自经歷过这一段细节,他应该是在模仿李大柱爷爷的语气,想最准确的把当时的情景讲述出来。 “那卟卟卟的声音根本不像是牛在咀嚼玉米叶的声音”,爷爷接着说道:“反倒像是什么人在挖什么东西,或者说是在埋什么东西,李大柱当时就很好奇,用手拔开了档在眼前的玉米杆那那个声音的位置一看”。 爷爷说到了这里,突然语气顿时的拔尖了起来,似乎是不受控制的大声说道:“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的眼珠子给瞪出来,听见一个老太太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把锄头,正在玉米地里挖着什么东西,发出了卟卟卟的声音,而就在他想要看清那个老太太脸的时候,居然发现,那个老太太,没有头。他连大声唿叫的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转身就跑,牛也不找了,一直跑到了大路上,才不住的放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话说那天晚上,村里的人都来了,问了他当时的情况,他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心跳恢復了正常,有气无力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也是那天晚上,村长就派人到临村去,请了个知名的道士,跳了一场请神的舞蹈,最后才把这事压下去的,那场请神的舞蹈围着村里跳了三圈,李大柱是当事人,一路上哭哭啼嘀的,逢人便说自己的苦楚,没了牛怎么活啊,请无头老太太大发慈悲,把牛还给他,他一定多烧纸钱,给无头老太太在阴间买车买房”。 第37页 “你还真别说,这事说来也怪”,爷爷说到了这里,语气骤变,突然放缓了下来,说道:“他家的那头牛,第二天,居然找到了,不,不是找到了,应该说是自己回来了。于是啊,村里就传开了,说有一个无头的老太太,在春节临近的这几天会在人头峰的附近出现,这几天要注意了,无论是人还是牛,都不要放在人头峰附近,不然,很可能会被无头藏起来的”。 “这是我小的时候听到的故事了”,爷爷接着说道,恢復了他平时惯用的语气:“村里的这几十年也有过牛找不到的情况,不过基本上都是当夜上了柱香,施捨了一些钱财米肉,第二天也便能找到了,倒也有过实在找不到的,跳了大神也没用的,那多半不是无头老太太藏起来的了,多数是被偷走的”。 “怎么知道是被偷的”,我问道。 “怎么知道”,爷爷反问了一声,笑了一下,说道:“可能,和无头老太太相处久了,对她的为人,不,为鬼,算是信任了吧”。 “噢,那爷爷,有没有,一种传说,是关于怪物的啊“,我又问。 “怪物,什么怪物”。 “比如啊,那种有翅膀的,吃人的或者,吃牛羊的怪物,你听我说一下啊,它的背上长有倒刺,长着两个爪子,头有石磨那么大。大概有三到四米高,长有尾巴,这东西有传说过么”我说道。 “呵呵,开什么玩笑,村里传说的东西,虽然不都是真的,但至少是曾经发生过,或者是有人亲眼见过的嘛,这要是瞎编的,也要有人信才行啊,你说的这怪物,又是吃人的,又是吃牛羊的,这得有多大啊,要真有这东西,肯定是全国都知道了,也论不到咱们村里传说了”。 “噢,这么说,应该是没有这么一个东西的,那你想一下,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东西,翅膀是透明的,在夜间飞行的呢”,我又忍不住问。 “翅膀是透时的,在夜间飞行的,莹火虫,或者其它什么虫,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噢”,我和小鱼鱼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失望之情,一时均不作声。 “来,光顾着聊天了,这红薯,和芋头,还有玉米都烤熟了,吃一点吧”,爷爷说道。 我吃了几个红着和芋头,正在想着这件解不开的迷题,看看还有什么是问爷爷的,小鱼鱼却是喜欢吃烤玉米,吃得差不多了,此时夜已深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渐渐的停歇了,四周显得一片安静。 我嘴里嚼着一个芋头,突然想起了挟肉说的贵宝狂彪英语的事情,于是又向爷爷问道:“爷爷,我们村里是不是曾经放过什么电影啊。” “别跟我提电影”,爷爷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满脸的严肃之情,好像是电影是他的逆鳞一般,谁碰谁死。 我向着小鱼鱼看了一眼,见她依旧在啃着烤玉米,似乎没有注意到爷爷刚才反常的举动,便又看向爷爷,问道:“爷爷,怎么了,这电影有什么问题么。” “都跟你说别提了,你就别提了,提那东西干什么”,爷爷严肃的脸居然有点生气了。 我又满脸好奇的问道:“这么说的话,您在村里看过电影咯。” “我没看过”,爷爷说道:“谁要看那玩意。” “噢”,我又好奇的问道:“您没看过怎么会这么生气的呢,我看过的到是不少,也没您这么生气啊”。 “混帐小子,你还看过不少”,爷爷突然大声喝斥了起来,眼角扫过了小鱼鱼,又放缓了语气,说道:“噢,年轻人是应该看一看,但以后不能再看了。” “我听着爷爷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忙解释道,爷爷,这电影挺好看的啊,许多人都从电影上学到了许多的知识呢。 “哎”,爷爷嘆了口气,说道:“这个事我就和你说一下吧,知道明强吧,”爷爷问道,看向了我。 “肯定知道啊,现任青年队的队长嘛”,我说道。 “恩,他去年给家里买回来了一个dvd,也买回来了一些电影的碟片,买回来的那天晚上,全村人都知道了,”爷爷说到了这里,又转头看向了我,说道:“我们村里的风俗你应该都懂的吧,第一台电视机刚进村的时候,我们全村的人都去看了,那么现在,电视机许多的人家都有了,但是dvd却是少有,于是一得到第一台dvd电影机进村的消息之后,村里顿时炸天了锅了,因为大家都看过电视,这电影到底怎么样的,许多的人都是没有看过的,于是几乎村里所有的老头老太太都从家里扛着板凳,去明强家里看电影了” 爷爷说到了这里,语气明显放缓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我也在想像着小的时候第一台电视机进村时,众多的老人和孩子拿着板凳一起到那户人家去看电视时的热闹场景。 “当时放的是一部外国的电影,”爷爷接着说道:“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许多的老头和老太太都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因为确实太好看了,那画质,那风景,的确是电视上看不到的,许多人纷纷都表示非常的好看。” 爷爷的眼神渐渐的迷离了起来,似乎想像到了什么美丽的画面,突然,他似乎被人抽了一巴掌一般,迷离的眼神勐的睁大开来,大声的嚷道:“突然,就在这时候,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女孩,居然光着身子走了出来,当时是什么情况你是不知道,我们全村的老头和老太太还有没长大的孩子都在看呢,突然跳出这么一个画面,你说这得有多混帐吧。” 第38页 爷爷生气的看向了我,大骂了起来,额头上的皱纹拧在了一起,苍老的青筋罕见的暴露了出来。 我连忙起身劝道:“爷爷,您消消气,您快消消气,这电影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不是嘛,”爷爷说道:“哪有这样的,当时明强的奶奶还沾沾自喜,为大家的到来引以为豪的,这事一出了之后,她第一个就操起了墙边的扫把,颤悠悠的向着那台dvd就跋涉了过去,把手上的扫把高高的抬了起来,大喊着要砸了这祸害,幸亏我们及时劝住了,不然这dvd估计是要砸坏了。后来,这事在全村引起了轰动,几乎是当时在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村长见事态发展得比较严重,不得不出面解决,于是找明强谈了话,召开了全村代表大会,明强青年队也在大会上表示并保证了以后那台dvd里的电影都不会给村里的老人和孩子看了,有个老太太提出了一个建议,说是不是要请个道士来作个法,消除一下这股霉气,但是因为谁都不愿意出这个经费,此事便作罢了,但村长觉得,虽然不作法,但也是要通过其实的方式来消除村民的议论和影响的,于是过了春节后,也就是去年元宵节的时候,便召开了全村的文艺晚会,我还上去唱了一段山歌呢。” “噢”,我听爷爷说完后,大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突然疑惑着,贵宝狂彪的英语,会不会是在明强放的电影里学来的呢,想到此节,我又看向了爷爷,问道:“那,爷爷,您还记得那部电影的名字么。” 爷爷突然又瞪大了眼睛,严肃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你小子还想着要看啊。” “不不不不,不是,爷爷……”我忙解释道:“我不是想看,而是,我要把这部电影的名称记下来,万一哪天我回了学校,有人要放电影了,我就先问电影名称,如果是您刚才说的那部电影的话,我就不看了。” “这就对了嘛”,爷爷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才是爷爷的好孙子,”接着,他又沉思了片刻,说道:“那部电影的名称,我也不记得,电影说的倒是中文,但是下面的字体都是英文的,我也是不知道的。” “噢,那,您能描述一下电影的场景么,”我问题:“刚才您不是说电影的画面很美么,那画面是怎么样的呢。” “恩,”爷爷又沉思了片刻,说道:“就是在一艘船上,那艘船行驶在海上,那一男一女站在船头,女的张开双臂,男的抱住女的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女的就把脱衣服脱完了,真是大煞风景。” 我听着爷爷把话说完,脑中瞬间闪出了一部电影的场景,不禁脱口而出:“铁达尼号!” “不对啊,铁达尼号里没有贵宝嘴里彪出的那些英文台词啊”,我心里想着:“而且,就算有的话,配声要么全英,要么全中文,不可能是一个字,一个单词的翻译给他听的,那他又是怎么能够彪出英语的呢,听挟肉的描述,除非是有人面对面的教他,一字一翻译的读,不然,他是肯定不懂的。”想通了这一点,我大致已经确定了,贵宝发疯时,狂彪出口的英文,和看电影根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除非有人亲自教他,但他要是个正常人,这事还有可能,可是现在他已经疯了,哪个懂英语的人肯会去教他,显然,这里面,肯定还是大有原因的。 我想不通其中的关健,摇了摇头,便也不再去想。 我和小鱼鱼又陪着爷爷聊了会天,聊着聊着,火渐渐的小了,爷爷也开始困了,慢慢的双手叠在膝盖上,睡着了。 小鱼鱼这时说道:“爷爷,要不您先回去睡吧,睡在火边不安全”。 我也把爷爷推醒了过来,劝他回床上去睡。 爷爷微微转醒了过来,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没带手机,看向小鱼鱼,她也没有带手机,我听着土房子的大厅里,墙上的老钟嘀嗒嘀嗒的行走着,便说道:“爷爷,我帮你去看看吧”。 我说完,见爷爷不答,便走进了厨房里,取下窗台上的一盏煤油灯,用火机点燃了,推开大厅的木门,只听见宁静的夜里,轰隆一声,木门被推开了。我走上了石板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了大厅里。土房子高耸的墙上在煤油灯的照耀下显现出了岁月裂开的痕迹。 磕磕拌拌的碰到了几张木椅,我走到了那个古老挂钟的墙下。挂钟正滴滴嗒嗒的响着,我将煤油灯高高的举起,在灯水模煳的照射下,我看到了钟面时针向的数字:快2点钟了。 我缓缓的把煤油灯放了下来,灯光扫到了墙上的照片上,照片中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安静的注视着我,似乎在轻声的说道:晚安。 我走下了石板台阶,说道:“爷爷,快2点钟了,回床上睡吧”。 “恩,2点钟了,该睡了,喝口酒,就睡了”,爷爷起了身,嘴里自言自语,似乎是在说着梦话,向着卧室里走去,我听到他打开了酒缸,从里边倒了半杯酒,又重新封好了酒缸,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倒头便在床上睡去。 我和小鱼鱼接着烤火,小鱼鱼忍不住说道:“爷爷挺有趣的嘛”。 “恩,他就那样,以前在村里还是个文化人,村里就他的字写得好,提字,写对联,村里都找他帮写的,他还有一张奖状的,是一等奖呢”。 第39页 “什么一等奖”,小鱼鱼问道。 “是镇里的一次对联大赛的,当时爷爷正好路过,便对了一下,居然被评为一等将,你说好不好笑”,我说道。 “噢,是什么样的联子”,小鱼鱼又接着问。 “我听爷爷提起过,上联:自古英雄熬寒署”。 “那下联呢”。 下联爷爷对的是:“世上无春花更红”。 “呵呵,这分明就没对上嘛”,小鱼鱼笑出了声音。 “哎,是啊,我回来想了一下,这应该像两句诗句,而不是一付对联。不知道那评委当时是怎么想的,牛头不对马嘴的,也能得一等奖。不过,这你可能不太清楚,当时镇里的文化程度,你是真不知道,小学毕业后,就可以当小学老师了,初中毕业可以当村长,村干部。这要是高中毕业的,那不得了,村委,村书记指着你,没跑了”。 我见小鱼鱼又是轻笑,接着说道:“所以啊,这一副对联,倒不如说是两句诗吧,细细品来,在当时那个文化程度,一个不知是以什么名义举办的对联大赛,得个一等奖,却也是不落虚名的”。 “看来,咱爷爷还是个人才呢”。 “是啊,村里的人都很尊重他的”,不提这个问题了,关于那片纸片上的翅膀,估计咱们目前也是得不到答案的了,走吧,很晚了,回来的这两天,你都没有好好的睡过”,我说道。 “没关系,有你陪,我不眠”。 “傻瓜,不睡怎么行”,我拉着小鱼鱼的手,正想回楼里的房间。 恰在此时,土房的木门上却传来了“咚咚咚”的声响。 “恩,是什么声音”,我问道,看向了小鱼鱼。 “没听清楚,好像是响了三下”。 正当我和小鱼鱼仔细去听的时候,那声音好像是要告诉我们一般,又“咚咚”的响了两下。 听清楚了么,我又问道。 “恩,敲门的声音”,小鱼鱼说道:“敲了两下”。 “我去看看”,我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小鱼鱼也跟在我身后。 我和小鱼鱼来到了大门后,小鱼鱼想去开门,我挡住了,隔着门,轻声的问道:“是谁?”隔了半晌,一片沉默,没有回答,我又轻轻的透过两片木门中间的门缝,看了出去,视线里黑洞洞的,只有路灯昏黄的灯光,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是谁”,我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的回答。 “可能是没有人的吧”,小鱼鱼说道:“会不会是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 “恩,那先不理它”,我对着小鱼鱼说道,拉着小鱼鱼的手,慢慢的退后,正在这时,又是“咚咚咚”的三声响了起来。 这回我和小鱼鱼听得真切,居然就是敲门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在开葬的深夜里听起来,显得那么清晰和阴森。 第9章 第九章:送葬 “是谁”,我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的回答。 “可能是没有人的吧”,小鱼鱼说道:“会不会是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 “恩,那先不理它”,我对着小鱼鱼说道,拉着小鱼鱼的手,慢慢的退后,正在这时,又是“咚咚咚”的三声响了起来。 这回我和小鱼鱼听得真切,居然就是敲门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在开葬的深夜里听起来,显得那么清晰和阴森。 我勐的向前走了几步,抓住了门栓,往旁边就是一拉,只听见“吡吧”一声,门栓因用力过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又退后了一步,门“吱哟”的一声,缓缓的打开了。 我又拉着小鱼鱼的手,往后又退了一步,两人一齐向那条拉开的门缝看去,只见,那条门缝越拉越大,外面一片漆黑,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正当我和小鱼鱼奇怪的时候,从那片漆黑里,竞然走出了一个人影。 那道人影驼着背从黑暗里缓缓的走了进来,它一手拄着一根木制拐杖,一手扶在了背上,似乎是想把背压直了。它的步子很小,每走一步,身体都要颤抖几下,看上去好像快要摔倒了,我看着那个干瘦如柴,弯腰驼背的身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只见它极力的驼着背,行走时,身体和脚都快成了90度了,而头和身体至少也达到了50度。 它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着,每走一步,都要休息一下。由于它极力的低着头,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看着它瘦小的身子和穿着打扮,初步判断应该是一个老太太。 我和小鱼鱼一声不吭的看着她,待得她渐渐的从黑暗里走到了灯下,我才极力压住了心跳,沉着声问道:“请问你是,连续问了几声,她却不答,只顾自己走着”。 我和小鱼鱼对望了一眼,我又将声音提高了一度,说道:“请问你是……”。 这时,她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停住了脚步,侧着头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清了她的脸,不禁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虽然她满脸的皱纹,但仔细辨认,还是能够认出她的。她算是我们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了。今年大约已经有85岁了。 第40页 “面奶奶,是你啊”,我热情的打了声招唿,连忙向前扶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啊”。 面奶奶见我扶住了她,也不走了,慢慢的扶起了身体,保持了一个似乎是站立着的姿势,才用吵哑的声音说道:“你爷爷在么”。 “他啊,睡着了”,我说道。 “什么”,面奶奶好像没听到我声音一般,又问了一遍。 我苦笑了一声,对着面奶奶的耳朵靠近了一些,说道:“他睡觉去了”。 “噢”,面奶奶点了点头,又嘆了口气:“哎,你爷爷平时不都是11点才睡的么,我10点半出的门啊,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睡着了”。 我和小鱼鱼相视一笑,心道:“您10点半出的门,现在都几点了,快两点了都”。 正想着,面奶奶又说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也感觉到很困了”说完,她打了个哈欠。 “我送送你吧,面奶奶”,我说道,扶着她就想往外走去。 “哎,不用送,不用送,我去墨文家守一会葬,这女娃子啊,从小就命苦,走得比老婆子我都早,哎,从小命苦啊”。说罢就要向外走去。 我看着她颤颤巍巍的几步走出了门外,居然比进门的时候快多了,不禁一呆。 小鱼鱼也看向了我,说道:“她自己一个人走回去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我回答道:“她经常一个人自己在村里行走,好多年了,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而且还听说她一个人自己去割猪草,还能放牛呢,今年应该是不放了吧,但是帮家里面摘菜、餵鸭都是可以的,何况,她说要去守会葬,那条路现在人多,离得也近,应该是不成问题”。 我看向小鱼鱼,说道:“我们也早点睡吧,这一夜长聊,2点多了,再不睡,这天就要亮了”。 “恩”,小鱼鱼应了一声。 我和小鱼鱼走出了木门,此时,月暮西山,开葬的锣鼓声却仍然轰隆隆的作响,时断时续。我和小鱼鱼走到了楼房上,突然,只听见“卟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入了水中。 “呃,是什么”,小鱼鱼问道。 “是你的同类”,我说道:“那边有个鱼塘,是墨斌家的,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小鱼鱼点了点头。 我和小鱼鱼走到了鱼塘边,鱼塘四周种满了芭蕉树,风一吹,哗啦啦的作响。 “天凉好个春啊”,我感慨了一声,说道:“这就是墨斌家的鱼塘了,话说是每隔两年都会放水收一次鱼,刚才倒是忘了时间了,今年应该就是第二年了吧,等再过两天,墨斌家就会把鱼塘里的水抽干,到时村民就会来和他买鱼了。其实这个鱼塘的鱼不怎么好,最好的一个是建文家江边的那个鱼塘,那是用活水养的鱼,平时都不放饲料的,鱼塘由建文的老爷子打理,闲了没事就去割草投入鱼塘中餵鱼,所以啊,那里的草鱼,每年我们都是抢着买的。就是不知道今年,他们家的鱼塘放不放水。明天我托爷爷问一下,若放水的话,倒是可以买一只草鱼来,你也尝尝”。 “恩恩”,小鱼鱼满脸的堆笑,月渐西山了,我看着小鱼鱼有些疲倦的脸,说道:“走吧,回去睡觉。 我和小鱼鱼互道了晚安,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锣鼓声吵醒了,刚想起床,手往旁边一伸,是空的,小鱼鱼已经起床了。我刚想起床刷牙,小鱼鱼走了进来,说道:“你醒了,起床吧,我刚煲了点粥,快熟了,你刷好牙就可以吃了”。 “噢”,我摸了摸头,有点发晕,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10点了,你啊,昨晚睡得晚,起来也晚”,小鱼鱼说道。 “恩,葬礼准备结束了,等下我们也加入送葬的队伍,去送个葬,也算是对死者的一点尊重了”。 “好啊,都听你的”,小鱼鱼说道。 我起了床,取了牙刷和口钟,到水龙头旁拧开了水龙头,没见到有水流出来,不禁大声的问道:“小鱼鱼,水龙头没水了啊”。 “有啊”,小鱼鱼说道,刚才都还有的。 “现在没有了”。 “是么,刚才煲粥的时候还有的啊”,小鱼鱼又回答了一声,听声音也觉得奇怪。 “恩,没事,不管了,我下面土房那里刷,那里有个水缸,每天都存有备用水,就是专门预防这种水龙头没有水的情况发生的”。 我走到了下面土房的水缸旁,打了一口钟水,刷完了牙,刚想洗脸,却发现桶不见了。我又喊了起来:“奶奶,奶奶,桶呢,我想洗个脸”。 “噢,今早建文家的鱼塘放了水,你爷爷就去买了一只大草鱼回来了,没地方装,便用桶装了起来了,就放在厨房里呢”。 “噢,几斤的啊,我看看”,我顺口应了一声。 “不知道噢,听他说是花了50元钱,那至少要七八斤吧”,奶奶回道。 听着奶奶的话,我走进了厨房,看见那个大大的铁桶就放在土灶旁,我提起了木制的桶盖,往里面一看,一只白花花的鱼肚映入了我的眼帘。 第41页 “奶奶,这鱼都翻白肚了,是快死了吧”,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没有吧,刚买回来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呢,怎么会这么快,我看看”,奶奶一边说道,一边走了过来。她一走进厨房,就往桶里望了过去,不禁说道:“还真是,都翻白肚了,不过还好,鱼腮还在动,没有死透,我等下就先把它收拾起来吧,还样会新鲜一些,不然真死了,口感会差好多的”。 “噢”,我回应了一声,又说道:“桶没有了,我到楼房上去找桶了,对了,奶奶,小鱼鱼在上面煲了点粥,你要不要喝一些啊”。 “不了,喝习惯了这素玉米粥,其它的粥,喝不习惯”,奶奶说道,去取了菜刀,准备收拾那条鱼。 我走到了上面的楼房,走进了厨房里,见到小鱼鱼仍在灶台上忙活着,脸上被碳灰涂了一脸,见我走了进来,说道:“粥已经好了,你现在要先喝一些么?”。 “等等,我拿下桶去洗个脸”,我向小鱼鱼说道:“昨晚还和你说建文家的鱼塘呢,没想到爷爷今早就买回了一只建文家的大草鱼,你今晚有福了。那口感,那肉质,真不是我吹,恩,还有,咱们喝完了粥,等下12点左右吧,就一起跟着送葬队伍去送葬,到时你就跟在我旁边就好了,不要多说话,也不要乱看”。 “恩,好”,小鱼鱼答应了一声。 我到土房下洗了脸,又上来喝了两碗粥,因为快接近中午了,葬礼也进入了尾声,但是开葬的锣鼓声却更加的勐烈了起来,直震得人心情烦噪。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就到12点了,这时,墨文的家里突然响起了一连串鞭炮的声音,快要抬棺送葬了,依据村里的习俗,开葬过程往往都是只有敲锣打鼓和念经的,一般是不放炮的,而这时鞭炮响起,不难判断,是准备要出棺送葬了。 “小鱼鱼”,我喊了一声,接着说道:“洗把脸,我们去看看吧”。 “不先吃个午饭么”,小鱼鱼在厨房里应道。 “不了,回来再吃,现在吃不下”。 我和小鱼鱼来到了墨文的家,墨文的家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亲属都素衣白裳,而其他人也都臂扎白纱。我和小鱼鱼也都在左臂上各扎了一条白纱。排在了队伍后面,要上最后一柱香了。 这时停止了片刻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如果刚才在家里感觉这锣鼓声吵的话,那么现在,可以用刺耳来形容了。伴随着锣鼓声,门外时不时的又是一阵鞭炮的声音响起,各人排着队,纷纷上了香,我和小鱼鱼也上好了香后,退到了人群里,等待着出棺送葬。 这时,八个法师依旧作法,其中一人拿着一把匕首,在灵台前舞动着,随着锣鼓声做着奇怪的动作,而两个法师则是手中各握着两束点燃的香,在灵台两边半蹲着,双臂直伸,手中的香握得和手臂垂直,像两个陀螺一样,在灵台前疯狂的旋转了起来,别5个法师负责敲锣打鼓,绕着棺材时缓时急的行走着,伴随着时轻时重,时快时慢的锣鼓声,嘴巴里不断的念念有词。 我看着一阵阵尿意袭来,便转过了头,在小鱼鱼耳边说道:“这法事,做得,怎么说呢,看得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这里人多,我先出去调息一会,你可以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走出了门外,感觉智商恢復了正常后,再走回了大厅,这时,法师已经基本作完法了,葬礼也到了最后的一个环节了,拆灵台。灵台拆完后,最后的一步就可以出棺送葬了。 只见原先拿着匕首的法师一边舞着,一边把灵台一点一点的拆了,只整下最后的一个小小的棺材,突然,那法师一声令下,门口抬棺的队伍马上沖了进来,围住了棺材,勐的蹲下身来,对着棺材就是一拍,大喝了一声,“嘿”,于是徒手将棺材抬了起来。迅速向外走去。紧接着,送葬的队伍跟着棺材也一起走了出去,为首的一人是墨文,只见他手中托着姐姐的自画像,那浅浅的笑容,我昨天早上还和她一起喝茶的,真想不到,她这么快就死了。 我心里想着,等这事一了,我一要向墨文问清楚,他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心里这么想着,脚步也随着送葬的队伍移动了出去。 送葬的队伍走到了村口,只见村口已是围满了人,都是手缠白布,或头缠白纱,显然也是一起来送葬的村民。 此时,又是一阵鞭炮响起,抬棺的青年手托着棺材,有几人迅速将两条抬棺绳打了死结,拴上实木的抬杆,然后一齐勐的拍了一下棺材,嘴里大喊了一声:“依呀嘿”,然后迈开了脚步快速的前行,也恰在此时,鞭炮响起,随行的法师把锣鼓敲得震山响。 抬棺的队伍越走越快,我和小鱼鱼也在后面紧跟着送葬的步伐。 我们跟在后面,每过一段时间,总会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啪棺材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齐声的大喝:“依呀嘿”,同时,鞭炮也正好霹雳叭拉的响起,法师的锣鼓声节奏也突然加快。 我们一路跟着,眼看是到了坟地了,想想这葬礼也快结束了,于是,我对小鱼鱼说道:“哎,墨文的姐姐从小就命苦,听她后来说是因为小儿麻痹,从小双脚就停止了生长,平时她用双手带动双脚走路就怪可怜的了,可是她一生却没有去怪过任何人,更是没有想过去伤害谁。因为与略微与众不同,时不时还遭受到来自身边人的打击,嗨,想想此时为她送葬的身边人,内心应该是愧疚的吧”。 第42页 小鱼鱼听着我的话,原本平淡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了一丝悲哀。 我又深深的嘆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觉得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却了内心愧疚之外,还应该遭受些别的惩罚才合适”。 我话刚说完,前面抬棺的队伍却突然没有了声音。 我看向了小鱼鱼的脸,见她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怎么回事”,我心里默问了一声,和小鱼鱼快步的走了过去,远远的看见抬棺的队伍里,有三个青年均坐在了地方,显然刚才发生了什么意外,而原本抬着的棺材,居然安安稳稳的放在了路中间。 “快请法师”,为首的青年叫道,于是有人快步去请队伍后面的法师。 我走近了棺材旁,看到墨文也蹲在了地上,不禁好奇的说道:“你怎么也蹲下了,你不是托着灵像的么”。 “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抬棺的人,居然有人扭到脚了,于是棺材居然向后摆,有三四个人站不住,同时摔倒了,棺材就落了地,我本来站着离棺材就近,这棺材一落地,居然碰了我的脚背一下”,墨文说道。 “噢,我看看,严不严重”,我想去看看他的脚背。 他却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只是,可能走得不像之前那样稳了”。他把灵像递给我,又说道:“帮我拿会,我去路边揉揉脚”。我接过他手中的灵像,他用两只手扶着脚背,一步一步的向路边走去,我看向他的动作,瞬间差点把睛眼给瞪了出来,这姿势,和他姐姐那天取茶叶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但我知道他是墨文,不可能是他的姐姐,便收敛了心神,不去多想。 这时,法师小跑着走了过来,让抬棺的青年都走开,于是手持匕首对着棺材又是一通手舞足蹈,最后用匕首向着棺材一指,抬棺的青年又勐的沖了上去,勐的拍了一下棺材,大喝一声,“依呀嘿”,于是棺材被重新抬了起来。 这时,墨文终于能站起来了,他接过我手中的灵像,一瘸一拐的跟在抬棺队后,向着坟场一步步走去。后面跟随着的送葬的队伍没有迈入坟场,我和小鱼鱼也止步了。 我看着送葬的青年把棺材放入墓坑,挥铲掩土,我才拉着小鱼鱼的手,准备离开。 这时,墨文也回来了,一瘸一拐的,一边走一边喊道,等我一下,一起走呗。我想到正好有事要问他,便和小鱼鱼放慢了脚步。 我等他走近了,便开口问道:“对了,问你个事啊,那天你发给我的信息我收到了,真是快吓死我了”。 “哪天啊,”墨文奇怪的看着我,问道。 “昨天晚上啊,你12点的时候,不是发了一条信息给我么,你忘了”,我也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12点的时候,发了一条信息给你,没有啊,你记错了吧”,墨文的脸露出了惊讶。 “没有,我和小鱼鱼对望了一眼”,又看向他,说道:“你确定”。 “百分百确定啊,我那时正在守灵呢,跪了一夜,一晚都没睡呢,有没有发信息,我会不知道”,墨文回答着。 “那,这条信息是怎么回事”,我掏出了手机,把昨晚的那条信息打开给他看。 他看了一下,尤其是看到他姐的那张笑脸,明显也忍不住哆缩了一下。他仔细的看了那信息的内容,说道:“这绝对不是我发的,不要说是12点的时候我没有发过信息,这些字我也是从没有打过的”。 “没有,昨晚,从下午4点钟过后,我的手机一直是放在口袋里的,从没有借出来,更不会发什么信息”他一口否认。 “等等,你刚才说4点钟之后没有借给别人过,那四点钟之前呢,有么”,我又问道。 “4点钟之前,也没有啊”墨文仔细的想着,又轻噫了一声,说道:“噢,不对,4点钟之前,我姐借用过”。 他回想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姐在1点钟吃完饭后就找到了我,说是要借我的手机用一下,噢,是了,她就是说要发一个信息的,但那应该是在下午1点到3点的时候发的才对啊,怎么到了你这里,却成了12点了呢”。 “会不会是定时发的呢”,我问道。 “定时发的,恩,我看看,是啊,确定是定时发的”,墨文大声的回答道。 “噢,原来如此”,我大致明白了那条简讯是怎么一回事了,又看向了墨文,问道:“能说一下,你姐当时是怎么走的么”。 “哎,这事本来我是不该告诉你的,不过,即然你这么问了,就和你说了吧,昨天你来喝了茶后,我们很快也要吃午饭了,吃完午饭后,已经是快1点钟的了,这时,我姐却找到了我,说要借我的手机用一下,说是要发一条信息。我也没问,就借给她了,她拿了手机就上了楼,我和我妈就在这下面看电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听到我姐在楼上的房里传来了勐烈的咳嗽,接着就是卟通卟通的似乎是许多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们很奇怪,就打算上楼去看,还没走到楼梯口,她的咳嗽越来越响了,然后就是砰砰砰的身体摔在地上的声音,我和妈妈快速的走到了楼梯口,就看到一团影子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砰的一声,勐的撞在了楼梯口的水泥砖上”。 第43页 墨文说到了这里,缓了口气,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显然现在的他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他擦了一下额上的眼泪,接着说道:“我和我妈都吓了了一跳,待看清那团影子,才发现,那竞是我姐,苍白的脸上,眼睛大大的睁着,长长的头髮里,从撞在砖上的头部,已经在快速的向外冒着鲜红的血液了,我妈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我马上出门去叫人,父亲就回来了,抱起我姐,鲜血染得他身上都是一片红,我看见我姐眼睛还睁着,却是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于是探了我姐的鼻息,感觉已经是没有气了”。 墨文说到了这里,又抬起了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当时,我就注意到,我姐的怀里似乎在抱着什么,我就是让父亲看看,父亲打开一看,正好看到,我姐的怀里,双手紧握在一起,抱在胸口的,正是我的这部手机,哎,出了这事,这部手机我也不打算要了,等下焚烧遗物过后,这部手机,我也就丢了”。 “噢”,我听墨文说完,总感觉到事情发生得很奇怪,又问道:“那,她为什么咳嗽呢,咳嗽多久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墨文说道:“印象中从三年前开始咳的,刚开始的几个月咳得特别的严重,后来就慢慢的不咳了”。 “那有没有去看过医生”,我又问道。 “去过镇上的诊所,医生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建议说是去县里的医院看看的,但我姐阻止了,说现在好多了,不碍事了,谁知道,就在昨天,那咳嗽的病却突然的犯了,而且好严重,我觉得,她可能是在楼上房间里的时候,那咳嗽的病突然犯了,一时不退,她强忍着痛苦,想下楼来找我们,看看怎么解决的,最后不慎,失足摔下了楼梯,”墨文说到了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泪如泉涌了。 “噢”,我点了点头,也不去劝他的哭泣,接着问道:“那,你姐的房间没有收拾吧”。 “还没呢,我们准备等下就收拾了,下午5点还要梵烧遗物,她平时爱干净,房间布置得很整齐,生活相当的有规律,有时候,我妈妈还让我和妹妹向姐姐学习呢。所以,真要收拾起来,其实并不难”。 “恩,等下,方便带我和小鱼鱼去看看么”。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怕你觉得不吉利,我现在就回去收拾的了,你也可以顺随再吃一餐葬宴”。 “葬宴就不用吃了,我和小鱼鱼现在就去你家”我说道。 我和小鱼鱼跟着墨文再一次来到了他的家里。 抬棺的青年队和法师正在客厅里吃着葬宴,墨文把我和小鱼鱼领进了他姐姐的房间后,便自己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竟不由的喃喃自语,说道:“姐姐,我带了客人来看你了,以前有许多地方是我做得不对,刚才抬棺的时候,你也惩罚过我了,请你原谅我的过错吧,以后我一定给你多烧纸钱”。 “现在道歉有点晚了以”,我说道。 “嗨”,墨文嘆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那完全是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人也走了,想一想,挺伤心的”。 他似乎又想哭,也知道我们根本不会劝,便又说道:“你们要看什么就先看吧,我去吃会饭,等下就上来收拾了,死人的东西不吉利,最好不要乱拿什么,不然我姐姐说不定也会惩罚你们的”。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向着墨文问道。 墨文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嗨,开玩笑的,别当真了,你是我姐姐的好朋友,她生前还想送你东西呢,你都不想要,现在如果要了,她知道肯定会高兴的,又怎么会惩罚你呢。呵呵,只是啊,这些东西确实不吉利,都快要烧掉了,又有谁会吝啬”。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对墨文说着,见他走出了房间,又转身看向小鱼鱼,在心里默念着:“刚才,墨文提到了惩罚,我清楚的记得今天送葬的时候,我曾经过的,然后居然真的……”想到了这里,我又突然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对小鱼鱼说道:“你的记忆比较好,你还记得,刚才,送葬的时候,棺材拍了多少下么”。 “谁说我的记忆好了,你们都说,我的记忆只有七秒的”小鱼鱼调皮的说道。 “七秒你妹啊,说认真的,你还记得,一路出棺的时候,棺材总共拍了多少下么”。 小鱼鱼感觉到我突然严肃了起来,也马上认真的想一想,说道:“抬棺的时候拍了一下,出了门,上木栓的时候又拍了一下,然后一路上每隔一段时间拍一下,总共是,8下吧”。 “不对,棺材落了地,抬起来的时候又拍了一下,一共是9下”。 “好呀你,明明是知道的,一定要我说”小鱼鱼又恢復了调皮的神态。 我仍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而以,但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巧了呢?” “什么太巧了啊”,小鱼鱼仍是一脸的调皮。 “没什么,但愿,是我想多了”,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再一次的打量起了墨文姐姐的房间,说道:“即然来了,我们就看看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信息”。 第44页 我的视线首先移到了那张书桌上,随手拿起了那沓信笺,说道:“先看看诗吧”,我手里在翻着,心里快速的回想着,这首夜独思,之前看过了,然后这首轮迴,之前也有了。桃花赋,有了,我翻的速度越来越快,集快也很快翻到底了,我心里暗嘆了一声,看来,这诗是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的了。 我很快翻到了最后一张,一眼看了上去,本以为是一首我看过的诗,却不想,上面的文字,我之前却是没有见过,我轻轻的读了出来,听见,诗的全文是: 两只鸭子 墨黑的天空里, 除了明月, 还有繁星。 每当星辰布满天空的时候, 她的歌声不再寂寥, 而是等到了一段, 缠绵缱绻, 在夜中流动的琴音。 那是人类才能弹出的声音吧, 她想, 也在那个夜晚, 她向月神祈祷, 只求和他说一说话, 甚至, 握一握手。 月亮安静的挂在夜空, 沉默,永恆。 今晚的天空格外的静谧, 空气透露着丝丝凉意。 他今晚应该不会弹琴了吧, 她想, 她不知道唱了多少首歌, 也没有把月亮唱出来, 每当她想放弃, 心里小小的期待, 又会让她坚持下去。 不知唱了多久, 她没有等到月亮, 而是一段琴声续写了她的歌唱。 她静静的听着, 一曲又一曲完毕。 嗨,是你么? 她鼓起了勇气问道, 不知这句话是不是人类的语言, 月神有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恩,是的! 沉默了一会, 那边传出了声音。 这就是人类的声音么, 真好听, 她想,又说道, 你的琴弹得真好。 你的歌唱得也不错, 那边又传来了声音。 她笑笑, 我从小就喜欢唱歌, 一直唱歌, 你也从小喜欢弹琴的么。 恩,是的。 呵呵,她又笑道, 小时候的事情可好玩了, 我记得有一次被一个巨人追我, 我就跳进一条大河里, 巨人就抓不到我了。 你那边也有巨人的么, 他问。 你那边没有的么, 她好像觉得说错了什么, 紧张起来。 有的, 这回他肯定的回答。 她松了口气, 不知在一起聊了多久。 直到夜深得更加安静了, 她和他都沉默了下来。 我能牵一下你的手么, 好一会,她用发擅的声音问道。 可以,他似乎犹豫了一下, 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她屏住了唿吸,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直到,他们的手握在了一起, 她的心几乎都快跳了出来。 她发现,他们的手彼此握在了一起, 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抬头仰望天空, 想感谢月神。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轰鸣, 一束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紧接着,无数朵彩色瞬间照亮了天空, 点缀出五彩斑斓的世界。 快看,是烟花,好美啊,今晚就是除夕了吧。 她大声的问道,眼睛里透露着喜悦。 恩,今晚是除夕, 刚才我们一起走过了一年的开始, 他肯定的回答。 恩,明天咱们家里就杀鸭了, 你喜欢吃鸭肉吧, 她问道,漫不经心。 喜欢 他犹豫了片刻, 又肯定的回答, 你呢, 他又犹豫的问。 喜欢噢,她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 语气反倒透露出了一丝小甜美。 恩,明天的鸭肉一定很好吃, 他默念着,似乎向她保证着什么, 肯定很好吃的,她同样自信的回答着他。 “哎”,我嘆了口气,看完这首诗,我终于明白了,她昨天和我说的,关于两只鸭子的诗还有更一个版本,那时她还说,这是一个美丽爱情故事。 “嗨”,我不愿再多想,又拿起了那几沓被取下来的画卷,画卷已经凌乱的叠了起来,我的眼睛也和看诗集一下,一张一张的翻着。 快翻完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完美的笑脸,我不由的错愕了一下,这张笑脸实在是太完美了,和之前的画风俨然不同,完全是用水性笔素描而成的。 画的仍然是她的面孔,但与之前挂在窗口旁边的那张水墨自画像相比却大有区别,脸颊上那一丝隐约的痛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论怎么看,从哪个角度看,脸上都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透露出了强大的自信。 我不由得一呆,足足看了这张笑脸一分多钟,感觉到她笑容上的陌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但这画的明明又是她的脸,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在临行之际,她打算送给我的那幅画,她那时说这幅画的笑容已经没有了痛苦,现在想来,她当时要送给我的那幅画,应该就是这幅了吧。 第45页 我在心里暗嘆了一声,将这幅画缓缓的揭过,看向了下一幅画,这一眼看下去,我微眯的眼睛勐的睁了开来,心脏砰的一突,都快跳出了胸口了,嘴巴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小鱼鱼转过身来,看向了我。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但眼睛仍是盯着那张画圈,一声都发不出。 小鱼鱼好奇的走了过来,也看到了我手上的画,我感觉到她在我耳边的唿吸突然急促了一下,明显也是吃了一惊,接着,她问道:“这画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调整了一下心跳和气息,恢復了说话的能力,才试着缓缓的说道:“这东西,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倒影,很像”。 “你说的那只怪物的影像”,小鱼鱼问道。 “恩,”我点了点头。 “噫,还有一行字呢”,小鱼鱼又接着说道。 我的视线还未来得及移开,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张画圈,只见在怪物的旁边,我看到了一行小字,那行字迹清晰的书写着:“你终于还是来了”。 读完后,我的心跳又重新加重的狂跳了起来,这个你,到底是谁,是那只怪物,还是指的是我。然后,我又想到贵宝的话,他要回来了。这个他,又指的是谁,青年会那天晚上,贵宝向我敬了酒,说道,你终于回来了,这个你,和这画中的你字也是同一个意思么,也是指的是我么。 我不断的想着,心里越想越急,也越想越乱,正在这时,就听到了楼梯中传来了“蹬蹬蹬”的响声,我知道那是有人在上楼了,那声音响了一会,一道人影从走廊里走进了房间来,我回头一看,是墨文。 墨文看了看我们,又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说道:“我刚吃完饭了,这些东西等下就要收拾了,要全烧掉的,你们都看完了吧”。 我把手上的那幅素描画平展开来,对着墨文说道:“这幅画,也是你姐画的么”。 墨文向那幅画看了一眼,不禁说道:“这画的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太清楚”,我说道:“这是你姐画的吧”。 “应该是吧”,墨文突然也不确定起来,说道:“我们家会画画的也就是我姐,你们又是在这里发现的,如果不是你们画的,那肯定是我姐画的了”,他打量了一下我手中的画,又说道:“可是,这画不像啊”。 “什么不像”,我问道:“难道你见过这图画上的怪物么”。 “噢,没见过,我是说我姐姐的画作,往往用的都是毛笔,像这种用水性笔画的,倒还是头一回”。 “这叫素描”,我又说道:“这里有两幅,我也是今天才看到,晚天根本都没有,你姐姐以前从没画过素描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墨文说道:“因为她的画我也不是很关心,只是之前没见过,至于有没有画过,就不清楚了”。 “恩,我明白了”,我说道,又向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想像着那天来看她时的情景,所有的画都在,唯独窗口旁那幅面带着一丝苦笑的自画像缺失了,因为已经拿去当灵像了,和她的尸体守护在了一起。 “哎,”我嘆了口气,物是人非,这个房间,也永远消失了她的身影,我向着门外走去,说道:“小鱼鱼,我们走吧”。 小鱼鱼没有回答,和我一起走出了房门,一路回了家。 第10章 第10章:牛牛老闆 回家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和小鱼鱼说道:“奇怪了,我一直在不断的想,墨文姐姐居然能画出那只怪物,甚至,她能够画得这么仔细,把怪物的鳞片,模样都能刻画得栩栩如生,证明她应该是完整的见过那只怪物,很有可能是面对面的欢察过,那么问题来了,她是在哪里见过那只怪物的呢,而且,即然她见过那只怪物,她却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还有,那张纸片,那个图案,她即然能够发信息告诉我,证明,她也知道那张图片是什么东西,甚至,完整的看过这幅画,但为什么也是没有告诉我。更奇怪的是,她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不小心摔下楼死掉的么,如果真的是一场意外的话,为什么不偏不早,偏偏是在发信息给我的时候,摔下的楼梯呢,嗨,这一切,真是解释不通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小鱼鱼也只是听,时不时的点一下头,扑闪着大眼睛,没有说话。 我又说道:“还有,昨天晚上快到12点的时候,那个打电话给我的人,到底是谁,听她的笑声还有说话的语气,和墨文的姐姐惊人的相似,但是,她不可能是墨文的姐姐啊,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明明开通了来电提醒,可电话上却没有显示她的电话号码,连人名,和电话号码归属地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 “好了好了,你呀你,就会多想”,小鱼鱼说道。 “但愿如此,但是,这些事情,发展得也太巧了些,如果发生一两件也就算了,但这种种的巧合却是在同时的发生了,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细节,是我们现在所不懂的”。 我和小鱼鱼回到了房间里,这两个晚上严重的睡眠不足已经使我头晕脑怅了,此时,回到了房间里,一看见床,我顿时就感觉到了困意。 第46页 “我睡一人,”我对小鱼鱼说道:“晚饭的时候就不要叫醒我了。” 我倒头便上床上躺去,耳边听见小鱼鱼“恩”了一声,接着,又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越走越模煳……。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感觉到四周一片的冰凉,我勐的一个翻身,清醒了过来,只见四周一片的黑暗,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小鱼鱼”我喊了一声,声音很快在我的耳边迴荡,等了许久,没有人回答。 我想走下床去,去打开灯看一看,触手之处,却是一块冰冷的石壁,我又向另一边摸了过去,仍是石壁,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发了疯身般的向四面八方摸去,触手之处都是冰冷冷的石壁,石壁平面粗糙,有一道道明显的沟痕,明显是被人雕刻而成的。我又仔细的四处摸了阵,隐约感觉到,这石壁组成的形态,似乎是一个长方形的石棺。石壁相连的地方,除了最顶上的棺盖能隐约摸到细小的缝隙之外,其它的地上均无缝隙。 我的心里更加确定了这是一个巨大的石棺,忍不住又大声的喊道:“有人么,有人么……外面有人么,我喊了一阵,声撕力竭了,可是外面却毫无动静,我停止了叫喊,想再仔细的触摸石壁之时,突然,石壁里从棺盖的缝隙间,竞缓缓的灌进了水来,我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水位一点一点的淹没了我的身体。 我又拼命的大喊着:“有人么,喂,有人么……”。 随着水位慢慢的淹到了头部,我又把头尽量的向棺盖上顶去,但外面仍然是毫无动静,我感觉到那水位慢慢的淹没到了我的嘴巴,我还想大叫一声,却被满满的灌了一口水,我的嘴巴再也喊不出声音,那水位也慢慢的淹没了我的鼻尖,我拼命的用双手往上推,但棺盖如同千斤的大锤一般,纹丝不动。我感觉到心跳越来越重了,窒息感一阵阵的袭来。 “我就这么死了”,我在心里吶喊着,慢慢的闭起了眼睛。 正在此时,突然,石棺外面传来了一阵笑哭泣声,听那声音,至少有数十人,而且隐约间还有几道熟悉的声音,我仔细的听去,居然是我的亲人,爷爷,奶奶,爸爸…… 我又一次的生出了救生的欲望,想拼命的大喊。 这时,石棺外的声音却突然变了,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喊道:“快,快用抽水机,用绳子把那东西拉开,然后把它捞起来……”。 我勐的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上,嘴里拼命的唿吸着,浑身湿陆陆的,好像身上刚洗过了澡。 这时,“哒哒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我勐的看了过去,是小鱼鱼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问道:“你睡醒了,怎么睡到了地上了”。 “没事”,我说道:“刚做了个恶梦,梦到我快被淹死了”。 “呵呵,梦都是反的,不要太放在心里”,小鱼鱼忙安慰道。 “恩”,我应了一声,耳朵里这才注意到其它的声音,不禁又问道:“对了,外面怎么这么吵,出了什么事么”。 “听爷爷说是墨斌家要放池塘了,这不,抽水机,鱼网和绳子都准备好了”,小鱼鱼说道。 我看向窗外,听着那一声声人潮声,又问道:“不对啊,他们不都是习惯初二的时候才放的鱼塘么,今天才初一吧啊,今天放的话,会不会早了点啊”。 “这事爷爷也奇怪呢,但他也没有去细问”,小鱼鱼说道。 “恩,我去看看”,我说着,走出了门去,冷风一吹,我感觉到了嗖嗖的凉意,我这才注意到,身上的汗珠已经基本干透了。 我走出了门外,正巧看到墨叔身斌的爸爸身上穿了一身防水服,向着鱼塘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马上问道:“叔啊,你们平时不都是初二才放的鱼塘么,怎么,今天才初一就放了啊”。 “不放不行啊”,墨斌的爸爸答道:“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死了几只草鱼,这池塘啊,活水本来就好取,基本都是天天在自然换的,不知道为什么,鱼却偏偏死了呢”。 “噢,死得多少”,我好奇的问道。 “死了七八只了吧,再不放,明天可能会死得更多,这天气也不算太冷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墨斌的爸爸也很是奇怪。 “恩,那得早点放啊,早放早卖,能挣些钱”。 “挣钱倒是不指望了,能少亏一点,就好了”,墨斌的爸爸感嘆了一声,接着又说道:“行了,不聊了,干活要紧,我先忙了,忙完去找你爷爷喝完大米酒啊”。 “哈哈哈,随时欢迎啊”,我不知说什么好,便顺着他的话客套了下去,这时,池塘里嘟嘟嘟的响了起来,墨斌的爸爸走了开去,我听那声音,是抽水机的发动声,显然正在抽水了。 我向着卫生间走去,拿过了口钟想刷个牙,拧开了水龙头,没有水。我不禁习惯性的问道:“小鱼鱼,怎么又没水了”。 小鱼鱼忙回答道:“刚才有的啊”。 “你说刚才有,什么时候啊”,我又接着问。 “大概一个小时之前吧,那时候是早上8点钟,噢,忘了告诉你了,现在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噢,你昨晚睡的时候告诉我说晚饭不要叫醒你的,我见你睡得香,就一直没有叫醒你”小鱼鱼说道。 第47页 “噢,没事”,我听着小鱼鱼的声音,回了一句,又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9点钟了。这个点人用水多,又恰适冬季,水源缺乏,水龙送水的水都是接着地下水,没有水的话,也很正常,看来只能到土房的水缸去取了”。 我想着,拿着口钟,向着土房下走去。 我走到了土房的厨房里,在蓄水缸里取了一口钟的水,涮完了牙,刚想洗脸的时候,却一时找不到了洗脸的水桶。 我又喊了一声:“奶奶,水桶呢”。 “噢,你爷爷啊,昨晚买了条草鱼,听你们说好吃,今早又去买了一条了。用桶装了起来”,土房深处传来了奶奶的声音。 “也是建文家的草鱼吗”,我又问道。 “是啊,那肯定错不了,绝对的好吃,村里一绝啊”,奶奶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匆忙的放下了口钟,往厨房里走去,果然,那大铁桶就放在灶台旁,上面盖了一个木桶盖。我伸手把那木桶盖往上提了起来,往里一看。瞬间,我的脑头嗡的一下响。 我定睛看去,只见那只草鱼已经翻了肚白,姿势和昨晚的那只一模一样,就连鱼腮张合的频率也基本是一致的。这时,我想到了那个梦,那个,我被锁在石棺里,快要被淹死的梦,而眼前,和这只草鱼被困在铁桶里,盖上了木桶盖,这场景何其的相似。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莫名的涌上了一丝恐惧,不禁想到,这难道,只是巧合么,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忍不住的大声喊了出来:“奶奶,奶奶,这鱼怎么快死了啊”。 “快死了,奶奶的声音也透露出了一丝惊讶,几步就从走了进来,往桶里一看,说道:“还真是呢,这只鱼怎么快死了啊,这一早上还生龙活虎的。怎么才放了一会,就快死了呢”。 她又看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哎,等下我收拾了它,不然死了就变味了”。 “奶奶,你……”,我不禁心里又是一震,突然想到了:“这对话,这场景,昨天早上的时候,出现过,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几乎一模一样”。 “我什么我啊,我不收拾,你收拾啊”,奶奶忙看向我,问了出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忙解释道:“我是说,您今天说的话和昨天的很像”。 “和昨天像怎么了,这鱼死了难道不早早收拾了啊”,奶奶又是一阵发问。 “是的是的,我知道解释不清,忙拆开了话道:”那个,小鱼鱼在上面煮了粥,你要喝么”。 “不了,喝习惯了玉米粥了,其它粥喝不出感觉”,奶奶回了一句。 我“噢”了一声,向楼房走去,回到了卧室里,提着的心却是狂跳不止,总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这时,小鱼鱼揣着一碗瘦肉粥,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先喝碗粥吧,暖暖身体”。 我见小鱼鱼走了进来,揣起她手上的粥,放到了一边,却是不喝,忙又握着她的手,说道:“我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啊”,小鱼鱼说道:“什么感觉啊”。 “不是,你先听我说”,我轻轻的握紧了小鱼鱼的手,慢慢的组织着语言:“这要从哪里说起呢”,我的心仍然是突突的有点乱,总感觉抓住了什么,但一时又难以用语言来把它表达出现,但是,经过这近两天的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某些联繫”。 我捉着小鱼鱼的手又紧了紧,把她拉到我身边坐了下,才说道:“你先听我说一下啊,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我看到小鱼鱼点了点头,才说道:“首先,我们先从墨文的姐姐说起,墨文姐姐死的那天晚上,那个老太太来了,对吧,不是,她肯定来了,她敲了几次门,是啊,对,她敲了几次门”。 “8次啊,那天出葬的时候,你不是问过我了么”,小鱼鱼说道。 “没错,我是问过你”,我又接着说道:“那出葬的时候,棺材拍了几下”。 “ 9次啊,也是那天出葬的时候,你问过我的,不是么”。 “是的,没错”,我又一次肯定的同意了小鱼鱼的答,但接着又放缓了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是,如果我告诉你,其实那天晚上,那个老太太也是敲了9次门,你觉得会不会太巧了”。 “不是8次么”,小鱼鱼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就算是9次,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多敲一次,少敲一次,不是很正常么”。 “好,这两件事,的确扯得有点远了,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但是,我今早做了一个恶梦,你知道吧”,我的语言有点紧张了起来。 “恩,听你说过”。 “可是,你知道梦的内容么”。 “是什么”,小鱼鱼好奇的问道。 我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说道:“我被锁石了一个石棺里,然后石棺被灌满了水,我在里面四处喊,没有人回答,直到快淹死”。 小鱼鱼“噢”了一声,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第48页 “我知道你想说,这个说明不了什么,对吧,可是,如果你也和我一样,做了这个奇怪的恶梦,然后起床的时候,看到一只草鱼,被困在了一个铁桶里,盖上了木桶盖,里面也灌满了水,也快要被淹死了,可能你就不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恶梦那么简单了”。 “一个梦罢了,你何必较真呢”,小鱼鱼笑着安慰道。 “你不明白那种恐惧”,我说道:“我感觉,我已经走进了一个圈里,许多事情都存在着联繫,如果这要是发生在平时也就罢了,可是,就发生在这两天,似乎是从我捡到那张纸片开始,也好像是从墨文的姐姐死了之后开始,而且这要是发生一件就罢了,却连接几件相继发生,这不得不让我多想,而且我隐隐的感觉到,这只是前奏,山雨欲来风满楼,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 我喃喃的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小鱼鱼,急切的说道:“对了,墨文的姐姐曾经说过,初三,大年初三,在那天之前,让我吃好,喝好。而今天已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难道初三那天,会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站了起来,抱紧了小鱼鱼,说道:“我真的怕了,我不应该把你带回来,这样,就不会连累到了你。” “嗨,你啊你,你真的想多了”,小鱼鱼又安慰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能有什么事”。 “但愿,真的是我想多了”,我抱着小鱼鱼,脑子一片凌乱,我在脑中寻找着关于这些事情的线索,突然想到了挟肉说到的贵宝发疯时说的英语寻音磁带,忙放开了小鱼鱼,对她说道:“噢,对了,我去一下四叔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会见一下各位老朋友,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我准备要走出去,眼角扫到了放在桌子上小鱼鱼煮好的那碗粥,我揣起了那碗粥,几口就喝完了,然后走出了门去。 一走进了四叔的市场,里面的老乡纷纷上前打了招唿, “哎哟,松月回来了啊”。 “还真是松月啊,老战场一点都没忘啊,真的来了啊”。 “在哪里工作啊,收入如何”。 各种问题接踵而至,我一一点头回应了,遇上善谈的老乡,还多寒喧了一会。这时,马上又有人抢道:“有女朋友了没有啊?” 于是又有人接口:“有了啊,都带回家了”。 耳边听着老乡们的问答,我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包烟,拆了开来,一支支的发了出去。一边发着,一边往里走,眼睛同时在寻找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哎,松月,就等你了啊,桌子都提前给你占好了,坐下来玩两局吧”,一人说道。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大头,向着那个方向看去,果然就是他,我见他坐在了麻将桌上,一边抽着烟,另一脚却伸到了另一张桌上,意思很明显,这个位置,我占了。 我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大头见我走了过来,把那只放在椅子上的脚拿开了,我往上一坐,说道:“来两桌就来两桌,谁怕谁啊。不过在开桌前咱们可先说好了啊,不许出千啊”。 “哈哈哈”,对面的开招和旁边的挟肉均是会心的一笑。 很快,第一桌就开始了,大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才两天不见,你的脸色就黑了好多啊,都还没输钱呢,这脸就提前黑了啊”。 “是啊,怎么刚开桌就突然面瘫了啊,今早没上高香啊?”开招说道。 我听着他们的调恺,不以为意,说道:“没事,近来遇到了一点不顺心的事情,你看,连打麻将手气也差了好多,连摸了两只白板,早知道的话留着,估计等下都能暗杆”。 “暗槓着妹啊”,大头说道:“你要真有暗槓那命,就不会开头就摸到了两只白板了,我就和你不同,这运气好得都没话说了,恩,那我给你沖沖喜”,大头把面前的麻将一推,说道,十三笑,点炮了啊”。 我一眼看去,果然是十三笑点炮,这是多少倍来着,按规矩,这一炮是要输十三倍的啊。 “你妹啊,不带这么玩的吧”,我看着大头,一时无语。 “嗨,嗨,行了行了,看你小子这么没精神,这第一局啊,先给你提提神,本来是刚开局,又是缺的一只白板,想等自摸的,这不,你老是把白板给打下来,这打第一只也就算了,居然又打了第二只,这分明是故意气我的嘛,没办法,这开门红只能是先拿下了”,大头说完,哈哈一笑。 我不理大头,闷声砌牌,很快,新的一局又开始了,我一边打着,仍旧一边在想着今早发生的事情,在想着这其中的关联,突然,耳边又听到“拍”的一声。一声大笑响了起来:“哈哈哈,承让承让了啊,不小心就自摸了”,开招说道。 “妈的”,挟肉摸起了一只牌,说道:“你不自摸,我下一只也是自摸的了。再来,再来”。 于是,新的一局又开始了,我才摸了几次牌,手中的还牌还没打出去,又是一阵笑声响了起来。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开招,你不自摸,我也要自摸的了,这不,话还没凉呢,还真的让我自摸了,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啊,挟肉,挟肉”。 第49页 开招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刚才我是忘了开招了,才让你自摸的,这回我开个小招,你再看看,别说是自摸了,点炮都来不及啊”。 不一会,又一局新开不久,果然听见“拍”的一声,开招把前面的牌推开,居然是清一色自摸。 又开了新局,挟肉居然来了个海底捞,又是自摸。 不知道打了多久,我只感觉到耳边“啪啪啪“的响声不断,炸得我脑都有些晕眩了。 突然,又是“啪”的一声,我把麻将一推,大骂道:“操,不玩了,妈的,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扛我的是不”。 “哎,松月,你把话说清楚啊,在坐的都是兄弟,愿赌服输,上岸了就上岸了,谁合起伙来扛你了”,大头说道。 “上岸,上啥岸啊上岸,妈b,大头你自己摸着良心问一下,和我来的时候是不是身无分文,简直就是脱光衣服了去偷蜜,碰巧运气好点摆了,赢了一点钱,我不说你而已,别给脸不要脸,其他人有资格说我上岸,但是你绝对没有资格,还有开招和挟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手势,挖鼻屎是要碰的吧,两只手挖是二饼吧,摸头也是要碰的吧,三只手摸是三万吧,至于摸裤档,我光猜也知道是什么,但就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是要碰的三条,或者四条。噢,对了,妈b,先把手放在桌子上摆好了姿势再摸的吧。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这些小技俩在兄弟面前使使也就算了,大家都是兄弟,以前相互照应,以后也一样,刚才给的,算是压岁钱了,我也不在乎。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你们啊,这手法,在兄弟面前使使也便摆了,要去了外地,这断手断脚的,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啊”。 开招见局势有点尴尬,忙打圆场,说道:“松月说的哪里话,都是一些兄弟间的手势,我们是一样都没改啊,这一年到头你才回来这么一次,打这一桌麻将,也是为确定你还认不认我们这些兄弟了,听说你小子最近在外面发了一点财,所以大头一听说你要和我们打麻烦,就设了这么一个局。没想到,你虽然赚了点钱,人倒是没变的”。 “发什么财嘛”,我说道:“主要还是甚着年轻,能拼,敢拼,罢了,你们啊,也别一天到晚呆在村里对着天空发呆了,要想挣钱啊,还必须得到外面去,只要肯吃苦,挣钱的机会多得是,姑娘也比村里的水灵。你们老是呆在村里面,这眼界啊,会越变越小的,外面的世界大,可以让你们的想像力和胆量自由的飞翔”。 大头忙叫道:“我们可不像你啊,大学生,我还好些,至少上过初中,虽然没毕业,但毕竞是快读完初三了,好说歹说也还算是个初中生,出外面去一说,也算是有点面子,但你要看开招和挟肉。开招就不必说了。小学只上了一天,就发誓要回家放牛,挟肉嘛,意志力比较坚强,终于是读完了小学三年级,就再也升不上去了。当时的小学老师整整揍了他三天,硬是没能把他打到自愿放弃了放牛的机会,要不是因为怕出人命,估计还得接着打”。 “大头,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这年头啊,大学生多出够啊,说白了那就是那么一回事,在外面创业的,成功的,许多人的学歷不高的,甚至可以说,和学歷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关系,像咱们这些的人啊,只要肯干,成功都是没问题的,要是运气好,干个几年,当上了大老闆或者小老闆,许多大学生都在为他们打工的呢。这大学生也是人,也是要吃饭的,许多明明很赚钱的活和事,他们自视眼界高,根本不肯干,放着一个月七八千,甚至上万的活不干,专挑一个月两三千的,认为是比较清闲的工作。你看,咱们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嘛。他们不干,咱们干,拼个四年五年的,存个十几二十万,买个铺面,不就自己当老闆了嘛。是吧,咱们村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就算不成功,也比死呆在村里强啊,不说别的,单说咱村出去的的人吧,哪人回来不是西装革覆的。你就看这场子里的人吧,除了你们三,谁不发里调油,皮鞋套袜的”。 “谁说的”,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大喊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头:“谁说出去了就能够西装革履皮鞋带袜的了”。 我抬头往身后看去,看到说话的人,不禁一乐:“桃五叔,是您啊”。 “刚才那话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我对着桃五叔说道。 “我说是谁呢,敢说这话,原来是你小子啊。你这几年书都读到封面上了吧。你是不知道去打工的辛苦是吧”,桃四叔嘴上叼着一根烟,接着说道:“这么和你说吧,没文化能干什么,工地,搬砖,嗨,那都是轻的,你是没在广东街头流浪过,不知道那苦。远的不说,就说你的这三个哥们吧,挟肉就不说了,基本没出过村,就说大头和开招吧,你道他们真没出去过,如果到那里真的是大鱼大肉,他们还捨得回来,还不是因为受不了那苦楚,进了几次厂,要么是不给钱,要么是坚持不住,偷偷的跑了出来。没活干吧,就没饭吃,于是两人就先把身上的钱合在一起用光了,本来各用各的,还能够撑个十天半个月的,两个人住在一起用,这一天天抽菸喝酒吃肉的下来,不到三天,那点本来能够返乡的车费钱全都没了,不得已,只能是在广东街头流浪了,大头啊,倒是想得开,说是手上只要有一个破碗,外加一支筷子,就决不怕饿死,真不行了,往街角一坐,一手叼烟,一手拿筷子,在碗上这么一敲,就有饭吃。但开招不行啊,他是啥招都会,但这招却是开不出,于是就各种打电话,各种找人,各种借了,今天借这个,明天借那个,说是明天还,然后打死都不还了,你问问他们两个吧,哪个没跟我借过钱的,可是他们哪个还了,每个我都借了,但是他没有一个是还的,没办法,不还就不还呗,不再借就行了,可是他们,不仅不还,还死皮赖脸的来借。不服真不行,最可气的是什么呢,我说了你听听,这开招啊,不仅借了钱不还,还直接把我去年买的自行车拿去抵压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第50页 “这有什么,又有一个人说了起来,要说到气人,开招抵压自行车也是一时的无奈之举,过后花点钱还是能够赎回来的,毕竞饿急了谁都会这么干,但是你们看大头,借了我多少钱,不说多,两千是有的吧,不还也就算了,还硬是说什么人生这么长,为什么要急着还钱,你说这够气人吧,有这么做人的吗“。 “嗨,松月啊,我告诉你吧,你们这两个哥们啊,真靠不住,这大头,简直就是一把火啊,他是走到哪里烧到哪里,只要让他知道谁有钱,他就马上试着接近目标,让他接近的目标,只要小于10米的,不出三天,保证身无分文。就算是钱稍微多点的,也就能坚持个一周吧,目前这把火烧得正旺啊,如果你觉得热的话,适当的远离,找个比较凉快点的地方呆着比较好,免得引火烧身啊”。 那声音说到了这里,市场里正在打牌的乡亲都是笑了起来,有的摇头,有的谅着各种风凉话。 我扭头一看声音的来处,正好是四叔,就又问道:“四叔,这大头真欠了你这么多钱,你也肯借啊”。 “本来是不想借的,但大头这人嘛,人虽懒,但有时还是挺有骨气,不忘本,我家蚕房彻墙的时候,他就常来帮忙,虽说也不需要他帮忙,但好夕也是多了一个人聊天了不是,所以啊,那一个月也包他吃喝,每天一包烟,但这小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借一点钱,这点就不好了,我想着,好夕他也帮我干了些活了,理应我是要给他一些钱的,但是他即然开口借了,那借就借呗,没想到他,没想到,他后来是越借越多,把我这当取款机了,撵都撵不走,你说这气不气了,一不借嘛,就把帮我忙这事常挂在了嘴边,到村里四处瞎说,说什么帮我建起了一幢楼房,这工钱不要不说,居然连借点钱都不给,妹的,后来我是按了村里的建房的标准,工钱和利息一分不落的都算给了他,他才捨得闭嘴,领工钱的那天还不忘和我提借钱的事,你就说这事吧,气不气人。好吧,现在,我是占理了,他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对借钱倒是不提了,对还钱好像也都忘记了。行吧,不多说了,合得这齣戏就我一个人在演啊”。 我听着四叔的话,又一脸看向了大头:“说道,大头,你的人品真的有那么差么”。 大头呵呵一笑,满脸无辜,一脸正气说道:“说的什么话嘛,我还这么年轻,这人生长着呢,是吧,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了,难道我这一辈子挣不到二千元钱,还不起四叔的二千元钱,怎么可能嘛,是吧,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我知道没有还钱是我不对,但我也没说不还啊,这不是还没有嘛。等我有了钱,四叔啊,你那二千元啊,我还你双倍,四千行了吧,不,三倍,六千。给的比高利代还多呢”。 四叔连忙打断他,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说你还不起,而是你借钱,你要有原则,有计划,是吧,你开口借钱,乡里乡亲的,有困难,借就借了,但什么时候能还你得说清楚啊,都说好了明天还,现在是託了多久了,有快一年了吧”。 我看向大头,见他又要反驳,知道说他也没用,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这一看,还真吓了我一跳,时间居然到晚上8点钟了,我不禁嘆了口气,这一桌麻将打下来,居然一打就是12个小时,我不禁感慨:“赌桌上输掉的,不仅是钱,还有时间啊。” 我正想说不打了,散桌了,话准备要出口,突然,一声沙哑的喝声响了起来:“就他妈的二千元钱,算个毛啊,听说你们缺钱,有想要钱的不”。 众人朝着大喝的人看去,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油光满面,光彩动人。 “牛牛老闆”,众人异口同声。 “嗨,可不是我嘛,今晚上了几柱高香,来得有些晚了,看来大家都久等了,来来来,开桌,开桌,别光顾着吹牛啊”,牛牛老闆说完,哈哈哈一声大笑,笑声传遍了市场的每个角落,随即他又勐的咳嗽了起来,好像是因为笑得太大声了,卡住了咽喉一般。 我听着他的咳嗽声,心里勐的一突,有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但细一想,又不明白,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我向着牛牛老闆多看了一眼,确定眼前的人我不认识之后,才把心里的那点奇怪慢慢的打消了。 四叔很快的收拾好了一张圆桌,牛牛老闆向我们坐着的麻将桌看了过来,说道:“来来来,坐坐坐,大头,开招,挟肉,你们今晚还得接着输”。 牛牛老闆说完,两只精明的眼睛又环视了一下市场四周,最后,视线向我坐着的角落移了过来,他轻轻的扫了我一眼,视线即将从我身上移开的时候,突然,他的眼睛勐的又扫了回来,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死死的盯着我,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见他满脸惊恐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盯着我,就向身后看了看,看见是一堵墙壁后,他便在心里确认了,他这双眼睛正在盯的人,是我,于是,我又转过头来看向了,重新认识了这张脸。 虽然他脸上的惊恐已经变成了强颜的微笑,但是我在心里确定,我不认识他。 我和牛牛老闆仍是在脸对脸的相视着,谁都不愿先移开眼睛,这时,大头忙打圆场道:“老闆啊,他你可能不认识啊,他是我们村里桃家的大学生,松月,你们一个常年在外面打工,一个常年在外面读书,这一年到头也没几回能见到的,要不是因为这市场啊,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够好好的来一桌呢,是吧”。 第51页 “是啊,咱们应该感谢四叔”,开招说道,掏出一支烟,递给了四叔,大声的说道:“是吧,四叔抽菸”。 四叔呵呵一笑,接过了烟,说道:“这场子啊,也不知道还能开多久,四叔点了烟,吸了一口”。 我一直盯着牛牛老闆,这时,只见他原本强颜的微笑终于松弛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松月啊”,他说了这三个字,语气顿了顿,没有立即说下去,竞是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完后,他才又说道:“好久不见了啊”。 “我们见过么”,我在心里默念着,向着他的脸又看了看,心里确认这张脸,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不用猜了,我们从没有见过”,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似乎知道我刚才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心里暗骂:“妈的,没见过,哪里来的好久不见,是我傻,还是你傻”。 他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临行之际,今晚还能够好好的玩一场,来来来,大家别客气了啊,都是兄弟,不多说了,老规矩了啊”。 这时,四叔从小店里拿了一副未开封的卜克牌走了出来。牛牛老闆一手接过了,掏出了钱包,把满满的一大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丢,随意取出了一张,递给了四叔,说道:“一张水牛,不用找了”。 “这太多了吧”,四叔说道。 “多什么多啊,这副卜克牌的价钱也不止这一张水牛啊。到点了,散局了,还会多给几张的,四哥放心啊”。 “那恭喜老闆了,老闆发财,这头牛有点肥,咱也不一人独吞,我去再拿两包玉溪来,每人都来沾沾牛牛老闆的光”,四叔说完,又走进了商店。 牛牛老闆点燃了一支烟,勐的吸了一口,把扑克牌往桌子上一丢,说道:“你们洗牌吧,说完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圈”。 大家都没动,这时一支粗糙的手掌伸了出来,把那副卜克牌握在了手中,熟练的折开了,我看向那人,居然是墨文的爸爸。 我心里不禁暗惊,想到:“这,女儿昨晚刚死,尸骨未寒,居然就有心情来赌钱了,这理论上,也没啥毛病,只是,这运气能好么”。 我正想着,一个声音沉重的说道:“桃士贤,侄女昨晚刚下葬呢,再说了,嫂子都哭了一天一夜了,刚止住,你这样不太好吧”。这声音是四叔说的,与桃士贤算是堂兄弟了。 墨文的爸爸一声不吭,大头见他不吭声,也跟着说道:“我说贤叔啊,你就不怕婶婶今晚又来撕你的裤腰带啊”。说完呵呵两声笑。 刚想笑第三声,只听到一声大喝响了起来:“大头,你说你妈的什么屁话,赌钱这事全凭运气,谁说我今晚肯定会输了,要是赢了呢,是吧,大头,你把话说清楚了啊,赌局都没开始呢,就咒人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头,你这话说得不对”,开招忙打圆场:“贤叔今晚的手运应该是不错,肯定能赢,来,贤叔,别和他一般见识,抽根烟先”。 “你那什么烟啊,先收起来,我这两包玉溪还没开封呢,哪里轮得到你”,四叔说完,把两包玉溪往桌子上就是一丢,大头一把接过,笑笑说道:“贤叔别生气啊,以前不是见你输习惯了嘛,总被婶婶哭着打,我是不忍心再看到你的丑态,劝了两句,别往心里去啊,今晚你肯定是要赢的了,好不容易在婶婶面前硬一会,来,抽根烟,就算是上高香了,运气肯定好”。 贤叔没再吭声,接过了大头手上的烟,显然也没把大头的话放心里去,借着桌子上的火机,点了一下,把两只王随手抽出,往身后一丢,于是啪啪啪的洗起了手上的卜克牌,洗完后,又是啪的一声,把卜克牌拍在了桌子上。 牛牛老闆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还有要洗的么”,见没有人再动补克牌,便哈哈一笑,说道:“我也就不洗了,大家摸牌吧”。 见众人都摸好了五张牌,翻了出来,而牛牛老闆的面前,也有四张牌已经翻了出来,唯独最后一张仍然是盖着的,众人正在猜想着他那最后一张牌,只听得牛牛老闆又是哈哈一阵的笑了起来,说道:“第一局嘛,放水,我是从来不信开门红的,我就不看牌了啊,你们开牌,赢多少我都照付”。 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有人说道:“早知道这样,我都多压了”。 另一人马上说道:“多压你妹啊,昨天他是说要相信开门红的,你多压试试,指不定他现在就翻开最后一张牌,赔死你”。 牛牛老闆听了这话,又是哈哈一笑,说道:“行了啊,意思也给足了,这水也放了,下一局,咱可要认真了。各位,压好了就离手,要摇色子了,摇了之后就不能再压了”。 见众人均已纷纷的离了手,牛牛老闆摇了一下骨子,是五点,于是便按顺序发了牌。发好牌后,等到大家都开了牌,他才轻轻的一张张的把他眼前的牌翻了起来,前面四只是1223,大家都大笑起来,即使有牛也没有翻倍,就放心了很多。牛牛老闆一翻,居然是一只j,无牛,又相当于是放了一下水。 第52页 牛牛老闆按数赔好了钱,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这样吧,今晚又不知道要搞到多少点,我们来定一个时间吧,现在是晚上8点15分,我们就定时间到9点,我9点之后有事,咱们就玩到9点,无论输赢,我都得走,好吧”。 众人不说话,表示默认,显然这个要求提得合情合理,因为牛牛老闆已经连输了两局,在输钱的前提下说好收局的时间,显然没有人提出反对的理由。 牛牛老闆又拿起了桌子上的色钟,摇了起来,又是接连两局无牛,加上前面的一局,他算是连着输了三局了,牛牛老闆的头开始左右摇摆了起来,有点像波浪鼓。 众人手上的钱越握越厚,握钱的手却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脸上洋溢着一丝丝赌徒特有的饥渴的笑容。 牛牛老闆突然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不行了,要发光发热了,等会啊,我先脱件衣服先”。 牛牛老闆把最外面的西装脱掉了,露出里面的毛衣,又把西装里的钱全部拿了出来,整整红红的一沓,估计有好上万元钱。 他放好了衣服,把所有的钱堆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坐了下来,随手看了看表,说道:“快9点了啊,还有半个小时,不管输赢啊,你们看着办吧,我身上就这么多了。赢了,算你们运气,输了,我就笑纳了,就这么多,不封顶啊,开搞了。说完看了一下扑克牌,说道,还有要洗牌的么”。 赌徒们只是看着桌上的牌,面面相觑,均是不说话。 牛牛老闆笑了笑,说道:“你们保证这局还能赢”。 听牛牛老闆这么一说,便有一粗糙的手试着伸了过去,想去洗一下牌。 突然,开招喝道:“傻了吧你,他连续三局无牛,你要把运气借给他啊,让他自己洗”,那双手停住了。 牛牛老闆又是呵呵一笑,说道:“那我洗了啊,近来嗓子有些哑,明天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了,啥病咱先不说,但我出门烧高香的习惯可是一直没改的,这气运啊,前面不好,后面可就难说咯”。 他一边说着,一边啪啪啪的就把手里的补克牌洗了一遍,又是啪的一声把牌拍在了桌子上,笑着问道:“有要补洗的么”。 众人均是没有说话,他便摇了色子,然后闲家们按顺序摸牌。 牛牛老闆每摸到一张牌就直接翻了过来,很快,四家都摸好了,牛牛老闆桌前的牌也翻了四张,分别是8912,第五张却是不翻,让其它的三个闲家先开牌。 三个闲家的牌分别是,牛7,牛8,牛牛。 牛牛老闆看了三家翻出来的片一眼,面不改色,微笑着问道:“你们猜,这最后一只,会是什么呢”。 大家纷纷抢舌,有说是四的,有说是五的,有说是六的,众说纷纭,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说是公的。 他见没有人喊公,便大声的说道:“公,说完啪的一声把那张牌拍在了桌子上,果然是一张k。 “操”,众人哑然。 “牛牛,哈哈哈”,牛牛老闆大笑了起来,按三倍一一收了赔付的钱,接着又开始洗了牌,把牌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悠闲的吸了口烟,缓缓的吐了出来,向着那三个闲家一一看了过去,示意众人补洗牌。 这回赌徒们学了乖,不敢不洗牌了,于是有两三个人纷纷轮着洗了牌。 一切完毕,牛牛老闆又拿起了色子,大声说道:“压定离手了啊,牛牛过后就是无牛啊,该发光的发光,该发热的要发热了啊,9点一过,想发热也没地方发去了啊”。 赌徒们听他口中念念有词,受他话语的感染,部分蛋不定的纷纷各自加大了一些赌注。 大头直接就是把赌注加大了一,大声的喊道:“妈的,不就是钱嘛,又不是要命”。 我转身看向大头,发现他的头越来越大了,明显有隐隐发热的迹象了,我忙碰碰他的肩膀,说道:“大头,悠着点,别失控了”。 大头不理我。 牛牛老闆对着大头呵呵一笑,说道:“真是少年英材啊,就凭你这句话,就不收你的底注了”。 完说,牛牛老闆一手操起了桌子上的色子,快速的摇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好了,压定离手了啊,要摇色子了”。 众人纷纷的离了手,牛牛老闆把手上的色钟摇得叮噹响,“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大家数了色数,各家各自去摸牌。 牛牛老闆还是像之前一样,把前面的四张牌翻了开来,只留下最后一张盖着的。 众人都习惯了他的这个姿势,纷纷向那四只看去。 见分别是10,k,2,5,不禁喜优掺半,喜的是,牛牛的可能性不大,但牛七的可能性却很大,于是,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最后一张牌,纷纷的猜测着那张牌到底会是什么。 但那张牌是盖着的,众人一时间也猜不透,便纷纷的看着自家压注的牌。 只见,三家闲家分别是牛8,牛9,牛6,而牛牛老闆的牌,显然无牛的可能性很大,那样的话,就是全场中彩了,而如果是牛七的话,已有两家大过了。 但是,如果来了只三,牛牛的话,那么就是全场都有电了。 牛牛老闆的表情还是和原来的一样,笑眯眯的,赌徒们看了他的笑脸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 第53页 见牛牛老闆只是微笑,并不急着去开牌,开招忍不住,说道:“开吧,必定定是无牛了”。 牛牛老闆笑道:“噢,你怎么知道的”。 开招又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必须是无牛啊”。 牛牛老闆笑容不改,说道:“好吧,我们一起看”。 说着把那张未开的牌用已经翻开的一张2盖住了,说道:“我们就先看头吧”,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拔开盖住的2,嘴里一边念着:“平头,平头”,见他念,赌徒们也跟着念,有的念尖头,有的念圆头,就是没有念平头的。 随着那张2慢慢的向下拨开,那最后的一终身牌,头也慢慢的露出来,众人一眼看去,居然真的是平头,大家都嘆了口气,紧接着,又有人喊是5,也有人接着喊,是j。 牛牛老闆又是笑了一声,说道:“那我们来看边吧”,于是,把盖住牌的那张2一点一点的向旁边挤了开去。 那最后一张牌旁边的空白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没有看到图案,这时,马上,赌徒们纷纷又叫了出来,有说是两边的,有说是方框的,但直到那张2挤开了好久,仍然是一片空白,没有图案之后,唿叫的声音也渐渐的小了。 众人纷纷嘆了口气,不再说话,因为常在赌场混的赌徒都明白,即是平头,又是无边的牌,只能是一张3了,加上前面的10、k、2、5,牛牛老闆又一次牛牛了。 牛牛老闆哈哈大笑,说道:“各位,不用再看了吧,好了,大家翻好倍吧,大头,刚才说过,你那底注我就不要了,但翻倍的钱,我可不会客气啊”。 “给你”,大头把翻倍的钱的扔了下去,又抓起了桌面上的钱一把全部压了下去,说道:“□□,一刀过,没有翻倍”。 牛牛老闆收了钱,又是哈哈哈的大笑了一声,丢掉了嘴角的菸头,又另点了一支烟,说道:“大头就是大头,爽快,来,大家吸菸”。 这时,大头也点起了一支烟,说道:“妈的,没有连续三局牛牛的道理吧”。 我看大头的头,已经大到通红了,不仅仅是发热,明显已经是发光了,知道木已成舟,劝已经是没有用了,便不再作声。只见他大喝一声,说道:“来,压上去,胜败在此一局了,妈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此时不热,更待何时”。 赌徒们受他话语的感染,纷纷大喝,想来也是要大压这一局了,因为,毕竟这连续三局牛牛的事情,很少发生,几乎在庄家身上就没有发生过,所以,众人压注的火焰瞬间就被点燃了。 大头喊完,又在口袋里翻找了一阵,把口袋里的钱一把掏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拍,我一眼看去,见了几张零零啐啐的小钱,心想:“大头看来已经想着要拼命了,把身家都全部压上去了,加上前面压上去的桌面上的赌注,钱看着虽然多,但却是一片紫色和灰色,红色的一张都没有。 这时,大头看了一眼桌面,右手碰了碰我,说道:“松月啊,你看这,咱们这桌面,都是一片灰和蓝紫,不吉利啊,借几张大红的水牛来压压阵呗”。 我听着大头的语气已经和呓语没有什么区别了,知道这钱不借也得借了,忙从口袋里掏了5张100元给他,说道:“人生还很长,你就用这一辈子来还吧”。 “松月,你说的哪里话,这一局下去肯定就赢了”,大头仍旧盯着桌面,说道:“什么这一辈子下一辈子的,保证赢,保证赢”,他说完,将我手里的那500元抢了过来,一把摔在了桌子上,说道:“一刀过,这注没有翻倍了”。 牛牛老闆勐吐了一口烟圈,说道:“大头就是大头,爽快,爽快”。 说完后,看向围在桌子边上的众人,接着喊道:“你们呢,大头都发光发热了,你们还一直这么冷么,快到9点了啊,到时就要停水了,这输掉的钱还指望着明天能够赢回来么,别指望了,明天就是年初二了,可不一定有机会来玩了啊,新的一年,各位就不多试试手气啊,这一年刚开始,输掉的,不赢回来,可是要倒足一年的霉的”。 众赌徒原本就连输了两局了,大部分都隐隐有了一些发热的迹象的,再想到牛牛老闆已经连续两局牛牛了,想来也没有连续三局牛牛的道理,这时候,又听见他左一句大过年的,右一句倒霉运的,都是赌场上的老手,一个个哪里还能忍得住,纷纷大喝了一声,加大了注码,发热的迹象一览无遗。 牛牛老闆右手拿起了色钟,说道:“买定离手了啊,现在倒计时,54321,牛牛老闆越数越慢,后面围观的众人受他语言的感染,也都纷纷掏出了钱下注,甚至许多人最后又加大了底注。 牛牛老闆高高的举着色钟,接着又说道:“你们发热,我也跟着大家一起热,挟肉,你留着桌面那点钱买老鼠花啊,这局你不热,等下就该凉了,你到时再热也没意思了”。 挟肉说道:“留着翻本呗”。 牛牛老闆哎的嘆了口气,说道:“压下来,那点钱我要是赢了,翻倍不算你的,你要是赢了,翻倍我照付”。 挟肉听他这么一说,一咬牙,把桌面的一小沓五颜六色的钞票像纸片一样丢了下去。 第54页 “这就对了嘛,硬要留那点嗑老鼠药,没意思啊,看着都烦,真要想不开,这里离石拱桥还挺近的,不花钱,还能来一次冬泳。再说了,谁说就一定会输啊,是吧,不多说了啊,压定离手,胜败在此一举了啊”。 牛牛老闆说完,正想摇色钟,抬头看了挟肉一眼,又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挟肉,你刚才气干云天,这回的色子,给你个面子,由你来掷吧”,说完把色钟递给了挟肉。 挟肉摆了摆手,说道:“我的运气向来不好,这色子谁爱掷谁掷,反正我不掷”。 牛牛老闆见挟肉推辞,又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有想掷的么”。 众人均是不答,牛牛老闆便又说道:“即然如此,这兴致可不能让我扫了啊,就由我代劳了”。 说道,只见他把色钟在空中左右上下的摇晃了几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面上。众人看了点数,一庄三闲纷纷按色数各自取牌。 牛牛老闆还是像刚才一样,把前四张牌翻了出来,后一张盖着。 三家闲家看了自己的牌后,纷纷露出了喜色,分别是牛牛,牛牛,牛9。再看着桌面压了厚厚的一沓沓钞票,纷纷高兴的细声低语。可是,正当众人高兴的时候,抬眼却见那三个看向牛牛老闆桌面的闲家个个脸露惊恐之色。 我也一眼向着牛牛老闆的桌面看了过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尼玛,这,四张公”,大头第一个叫了起来。 赌徒们纷纷回过神来,也向着牛牛老闆的桌面看去,原本高兴的气氛瞬间停止了,均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又一次齐刷刷的向着那张盖着的底牌看了过去。 只见那张底牌依旧是盖着的,崭新纸牌背面,泛着灯光,倒映出了牛牛老闆笑脸的轮廓。 牛牛老闆呵呵一笑,说道:“这最后一张是什么呢”。 “那是一张一,我看到了”,大头叫了起来。 “是二,我也看到了”,又有人叫了起来。 “反正不是公”,又有人说道。 “哈哈哈”,牛牛老闆的微笑变成了大笑,说道:“这样吧,老规矩,我们大家一起来看,你们随便咒,我就念一个字,公。好了啊,我开始念了,来公,来公,公……” 赌徒们随着他念的节奏,也纷纷的念着:“一,二,一,三”,声音很有节奏,但均不太整齐。 牛牛老闆依旧在念着,嘴里喃喃读着,他一个人的声音显然都被众人的大声唿喝掩盖住了,可我看着他的口型,知道他反覆念的是同一个字“公”。 突然,他停止了嘴上念叨的动作,赌徒们知道他已经有了结果,向着那最后的一张牌看了过去,整个市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牛牛老闆缓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细汗,用沙哑但却清晰的声音说道:“看到了吧,我把这张公念出来了,说完拍的一声,将那张牌拍在了桌面上,赫然是一张黑心k。 哎,众人哎了口气,默不作声,这可是牛牛中的五公牛啊,最大的金牛了,要翻五倍的。 众人一面摇头,一边掏钱,数钱。 大头原本激动站起来的身体整个的瘫倒回了椅子上,说道:“妈的,连续三局牛牛,第三局金牛,你这辈子的运气是不是都在今晚用完了啊”。 我也不禁跟着说道,是啊:“妹的,连续三局牛牛,你怎么不去死啊”。 牛牛老闆无视众人的诅咒,说道:“还没到9点呢,再来”。 此时,输了这最后一局的金牛之后,众人均已是囊空如洗了,有一部分钱本来就只够付牛牛的都已经借钱付了翻5倍的赔付了。而且,这牛牛老闆居然连开了赌桌上庄家连出三局牛牛的神话。这神话一出,谁知道会不会连着出第四局,第五局,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家的祖坟现在可能正在悄悄的冒着青烟呢,来赌场的人哪个不是因为穷,才来拼个运气的,又不是钱多到当柴烧的地方,怎么可能傻到尽给牛牛老闆送钱。 这时,听到牛牛老闆说要再来,有几个刚借了钱付赌债的已经坐到门外的火堆旁和老人们聊聊人生去了。 牛牛老闆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表,大笑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哈哈哈,统统上岸,看来啊,今晚,是要提前结束了,提前结束了”。 “哎,行了,你们玩吧,我先走了”,牛牛老闆见没人再玩,嘆了口气,把桌子上的钱一张张的叠好,还整下几张大红的水牛和一些零钱,牛牛老闆一把捉了起来,对着四叔说道:“四哥,这些就当是交税了,我有事先回去睡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办呢”。 四叔问道:“明天大年初二了,办啥事啊这是”。 “嗓子不好,去医院看看”,牛牛老闆答道。 “过完年再去不行么,这大过年的,你就不先好好的吃几顿”。 “我也想啊,但还是去看看吧”,牛牛老闆说道。 “噢,你今晚运气这么好,肯定也是没啥病的,所以你明天也是没有必要去医院的,我是你就肯定不去,只是你不放心罢了,看了也是白看,肯定没事”四叔说道。 第55页 “呵呵,借你吉言,谢了,明晚我接着来,想回本的各位备好钱吧”,牛牛老闆向外走了出去,我看着他快要消失的身影,突然,他好像知道我在看他一样,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好好陪陪家人,大年初三,时间不多了”,说完转身离去。 我的心里勐的一震,想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墨文姐姐说的大年初三,有什么关系么”。 我正想追出去问,手臂突然被另一支捉住了,此时,四叔家墙上的挂钟“当”的一声响了起来,我一眼看了过去,只见时针指向了数字9,这时,又有人说道:“怎么能留着空桌呢,来来来,大家炸金花”。 我看向了捉住我手臂的那一支手,只见大头坐在椅子上,拉着我问道:“松月,再借点钱呗。” 我忙说道:“怎么,大头,你还要玩啊”。 大头见我发问,笑着一张脸,说道:“这位置坐习惯了,一时不捨得离开,要不你再借我点呗”。 “我借你妹啊,大头”,我说道:“今晚输得都没心情了,走,去挟肉家喝酒去,是吧,挟肉,我拍了拍挟肉的肩膀,”说道,其实,我主要是想去他家听一听疯子贵宝的那个录音带。 第11章 第11章:这道什么菜 “走吧,春节嘛,无非就是打打牌,喝喝酒,聊聊天,也没什么很特别的乐趣”,挟肉说道。 “恩,走吧,大头,开招,你们俩去不去”,我问道。 “钱都输光了,不去呆在这里干什么,哎,到底是谁发明赌博的,我想杀了他全家”,开招说道。 “行了,别那么费话了,想不赌也容易,找份工作,成个家,离赌场远一点,也就是了,我都说了,过了年,多去城里闯闯,有了钱,成个家也容易啊”。 “大头不语,开招也不说话”,挟肉却说道:“我还是想在农村发展,到时我也挖个鱼塘,养鱼,养猪,养鸡,养鸭,到时应该能赚点钱”。 “你这个想法好”,我附和着说道。 我站起了身,准备想走出去,大头、开招、挟肉也纷纷站起了身,这时,突然一个人影闪进了市场里,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的人是谁,就见她甩了一头的长头,一只手就揪住了士贤叔叔光秃秃的短髮,另一只手如果机械手臂一般去翻他身上的口袋,只见她把士贤叔叔身上大大小小的七八个口袋都翻了个遍,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都是袋套,七七八八的挂在身上,成了一种标准穷的装饰。她仔细的翻了一遍,又急速的翻了第二遍,把几个翻出外面的袋套都扯破了,大骂道:“你个天杀的啊,钱呢,钱呢,女儿昨天才下葬,你就把亲戚们的那点弔唁金都输光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去跳石拱桥算了……。” 当她闪进市场的时候,四叔就已经远远的在旁边静观其变了,原本站在人群里,正巧露出一片衣角的,这时听到嫂子说要去跳石拱桥,而士贤叔叔却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是发呆,这哪里还能躲得住。 他忙一步闪身了出来,把士贤叔叔拉到了嫂子的面前,在士贤叔叔的身后一手扶住了嫂子,说道:“嫂子啊,他刚进来的时候,我是劝过的,不仅仅是我啊,大头也是劝过的,我们都劝过啊,这侄女刚走大家都是很难过的,我就劝他说不要玩了,不合适,可他偏是不听,我就以为这侄女刚走,多少会保佑哥哥些,指不定会赢呢,刚开始他是赢的,但就是没能够及时收手,这人的气运啊,你肯定也懂,不可能一直好运的,哥哥也是想多赢些钱,让这年过得滋润些,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们娘几个啊,就是太贪了点,您也别怪他了。” 四叔说完这番话,又将头转向了士贤叔叔,说道:“士贤,还不快劝劝嫂子,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啊,等有了钱,运气再好些的时候,再来看一看啊,但没把握,就不要玩了,现在谁出门不都是先上柱高香的,尤其是市场上的气运啊,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拼爹的买卖啊。” 士贤叔叔仍是一声不吭,拉着哭啼啼的嫂子走出了市场的门去。 市场里又片刻的安宁,众人均是讨论开了。 四叔忙陪着笑,示意众人继续,一说笑又一边摇着头,不住的嘆气道:“都劝过了,喝醉了就别玩了,运气再好,不淡定又怎么能赢钱呢,我一看在座的各位都是清醒的,又是这大过年的,还能不赢”。 四叔说到了这里,又一个长发的黑影闪身走了进来。 四叔忙转过身去一看,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声道:“是嫂子啊,你来晚了,你家那口子,统统把我们都刷上岸了,他的本事你肯定要放心的了,连续十几个晚上赢钱了,今晚至少赢了一万多,有句话我不太方便说,你回去帮我告诉他,他要再这么赢下去啊,他是发了,但是我这市场估计都快开不下去了”。 四叔半开个玩笑说着,笑眯眯的眼睛盯着那女人的脸,只想等待那女人露出一个笑容,或者也开几句玩笑,便接着她的话笑继续的客套下去。可是,等了片刻,那女人只是发呆,眼睛缓缓的扫过市场里,空洞无比,似乎是在寻找牛牛老闆的身影。 第56页 四叔不明其理,我们也都很奇怪。 突然,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了几下,我以为她快要说话了,四叔也微微的抬起了手,挂满笑容的脸上准备想说什么。 不料,只见她的眼睛里突然的滚落下几滴眼泪来,脸庞也定格在了一个方向,嘴唇的抖动十分的剧烈了,她明显是哭了,但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四叔瞬间就蒙逼了,脸上洋溢的笑容也凝固住了,转过头来看向我们,眼神里似乎是在问道,我哪里说错了么。见我们没有给他答案,他马上又转过了头去,语气真诚的说道:“嫂子,他真是赢钱了,这十来个晚上,不说多,大几万还是有的,你们夫妻俩向来恩爱,他赢了钱,那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他这也不叫毛病,他这是被财神爷给相中了啊,白送的钱能不要么,是不”。 四叔仍想再说下去,那女人却是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向着门外跑了出去。 “嫂子慢走啊,家里客人多就先不送了,”四叔忙追出了门外,补了一句客气话,然后回过头来,笑容不改,仍是不住的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今晚真是奇葩了,倒是常见男人输钱了,女人来哭,今晚是怎么了,第一次发现男人赢钱了,女人来哭的”,说完想了一会,感觉实在是想不通,便摇了摇头,向着商店里走了进去。 我和大头、开招本想要去挟肉家喝酒的,此时被这齣戏这么一闹,倒是耽搁了一段时间,这会戏结束了,市场里恢復了往日的平静,我们也无心再呆下去,便一起走出了门外,由挟肉领头,四人向着他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虽然是夜黑风高的晚上,但大年初一的认晚自然不会寂寞,走在路上,不经意间就会听到一阵刺耳的破空声,接着便是几束烟花在空中炸响。 我们走在村里的小巷上,两边是林立的土房,偶尔能经过几幢楼房,一路上狗吠不止。 大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输了钱的原故,见这一路上几只大小不一的土狗一直跟着我们狂吠,居然也和那群狗对吠了起来,把为首的那只狗吓得吓得连连后退。 正当我要给大头翘大姆指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喝声响了起来:“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思考人生了”。 “谁在说话”,开招顿时问了起来。 “人在楼顶上的”,挟肉说道,伸出了右手中指,向楼顶上一指。 “恩,声音是从楼顶上传来的,但会是谁呢”,我也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啊,听这声音,有点像贵宝”,大头说道。 “贵宝,发疯的那个”,开招又发问了一声。 “那我们还是走吧,听说他疯的时候杀人可是不犯法”,挟肉说道,忙拉我想走了开去。 “我的话你们没有听到么,叫你们别再吵了,还吵”,那声音又一声大喝,听语气,隐隐有恼怒之意了。 开招向上一指,向我们问道:“他说什么呢”。 “叫你们别吵,还吵,信不信我下去把你们全杀了”,贵宝的声音大吼了起来,现在已经是相当的恼怒了。 “你想说什么”,开招又是向上一指。 “妈的”,我耳边听见一声熟悉的乡骂,接着传来了一阵密集的“哒哒哒”的木屐声,明显,贵宝提着鞋跑下楼来了。 “快跑吧”,我反应过来,拉着开招向着篮球场的方向跑了去,大头和挟肉也跟着我们一起跑。 过了一会,只听得身后贵宝的声音大喝道:“妈的,那几个小子,还要命么,春节到了,我要杀人,杀人如同杀鸡”。 我们跑到了篮球场上,听着身后的骂声有了一段距离,方才松了口气,球场上夜谈的老人向着我们看了过来,用手电照了一下,一老人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谁知道啊,贵宝疯病常发的”,开招说道。 那位老人又说道:“你们明知道贵宝脑子有问题还要去逗他做什么,我跟你们讲,像贵宝这样的,如果把你们打死了,那也是白死,知道了没,我也懂法”。 开招仍想争辨,我忙止住了他,说道:“我觉得我们和贵宝斗气已经是够无聊的了,没必要再和那几位老人争辨了,咱们索性绕了个道到挟肉的家高高兴兴的喝酒就是了,这大过年的,没必要玩其它的花样”。 听我这么一说,其它三人均是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绕了一条村道,向挟肉家里走去,一边走着,开招说道:“这贵宝啊,疯病是越来越重了,公然喊打喊杀的”。 “那不是么,有时清醒得要命,有时又疯疯巅巅的,好奇怪啊”。 “我突然想到了,关于贵宝,我其实还有个事,没和你们说的”,挟肉说道。 “什么事”,我问道。 “就是前年,元宵节的时候,你是过完了年就回学校的回学校,下广东的下广东了,然后我就一个人跟着村里的老人和孩子一起过元宵的,那时,村里出了一件事,是一个关于电影的风波,说是明强买回来的dvd里放出了不良村风的电影,为了重塑文明村风,村长就在那年的远宵节举办了一个误民的晚会,说是元宵节的晚会,起初大家兴致都很高,许多老头老太太上台就唱了许多的山歌,连续唱了一个来小时吧,当时村里像我这样务农的年轻人也还整下几个的,我们听着那山歌觉得没意思,于是就和村里的二丫提议,让她也出一个节目,为我们年轻人争点脸,三丫思考了片刻,就上台写了一个字迷,打一字”。 第57页 “什么字迷”,大头问道,显然也想猜上一猜。 挟肉想了一会,说道:“当时二丫出的迷题是,束在里面,吹散两边,打一字”。 我听着挟肉嘴中说出的这个灯迷,也在心里默默的沉思着,想了半天。 “你也猜不出来吧,松月”,挟肉看向了我,问了这么一句,不等我回答,好像认定我猜不出似的,又接着说道:“当时村里也是没一个人猜得出来的”。 “噢,那这么说的话,后来是二丫亲自说出了答案咯”,我说道,语气颇不以为意,毕竟字谜这东西嘛,短时间之内,不懂得答案,确实不好猜。 “不,有一个人猜出来了”,挟肉缓缓的说道。 “谁,你不会是想说贵宝吧”,开招问道。 “对,就是贵宝”,挟肉马上肯定的回答,语气里隐约透露出了惊奇之意,紧接着,他又放缓了语气,似乎是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就在我们众人都猜不出来的时候,贵宝慢慢的走进了人群,那时,我们众人都十分的紧张,害怕他会突然发疯。见他越走越近,这时候,村长发话了,说道:贵宝,我们正在举办晚会呢,大家都很高兴,你也是可以在你家的楼顶上看的,没必要到现场来”。 “你们猜贵宝当时怎么说”,挟肉问道。 “你快说吧,别那多费话了”,大头骂了起来。 挟肉看了看大头,也不生气,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当时贵宝很镇定的走进了会场,一边走,一边说道:没事,我现在很清醒,这一个灯迷,我想来猜一猜。众人都看着他,看他怎么猜,可是,他对那迷底连看都不看,甚至,想都不想,就随口说道:是个嗽字吧。贵宝这个“嗽”字刚说出口,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到底对不对,三丫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紧盯着贵宝,点了点头,说道,答对了。当时,整个会场的人都跟见了鬼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句实话,也不怕各位笑话啊”,挟肉说到时,明显思索了一下,但还是出口说道:“关于这个嗽字,我那时还不会写呢,后来我是亲自问过了二丫后才知道怎么写的,你们说这贵宝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真的如那个老头所说的,贵宝这疯病的原因不是被蝠蝙咬的,而是和那人头峰有关系,”大头说道。 “嘿,大头,说什么呢,这大过年的,提人头峰干啥,不吉利”开招忙喝止住了大头。 大头一时听了开招的话,觉得在理,一时闭了嘴,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向着挟肉问道:“对了,挟肉,你不是说你录了贵宝那天晚上发疯时说的英文疯话么。”。 “是啊”,挟肉说道:“在我家的录音机里呢,等下回去喝了酒,我放给你听听啊”。 “恩,行”,我点了点。 突然,挟肉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说道:“刚才忘了说了,家里的酒,好像剩得不多了,四个人喝肯定是不够的了,谁去四叔那里买两件啤酒”。 “这事吧,肯定不能让主人代劳的,对吧,大头,你去吧,我出钱”,我拍了拍大头的肩膀说道。 这种事大头向来都是十分愿意代劳的,话也不多说,直接把手向我面前伸了过来,做出了一个取钱的动作。 我给了他一张水牛,说道:“注意一下贵宝啊,刚才他在楼顶的时候,手边要是有一个板砖,他肯定顺手就要砸下来的了,这要是砸中了你的头,你这大头啊,估计脑桨会沁出来不少,指不定要和他一样,时傻时疯咯”。 “他敢”,大头忙看道:“一山容不下二虎,我要是也成了疯子啊,第一个就先把他那个疯子打死,反正疯子杀人不犯法”。 “行了行了,快去吧”,挟肉催了句:“快点回来啊,我家里还有点土特产呢,晚了可不一定赶得上咯”。 “什么土特产”,待看到大头走了开去,我忙回过头来问了一下挟肉。 “走吧,到我家了你就明白了”,挟肉在当前引着路,我们三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他家里。 古老的木门一推,我第二个走进了挟肉的家,鼻间瞬间闻到一股尘土和腐木混合的味道,“这就是有了年代的土房子的味道了”,我心里想着。跟着挟肉走进了土房子的客厅里,抬眼环视,黑漆漆的四周空荡荡的,完美的诠释了家徒四壁的意境。 我不禁感嘆了一句,说道:“挟肉啊,这两年时间,你这间老房子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哎,习惯了,”挟肉随口答道,在墙角的位置拉过来了两张黑色的小木椅,往墙边的一张大大的木餐桌旁边一摆,挨个吹了口气,又说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拿土特产”,接着又指了指桌子低下的几瓶啤酒,说道:“啤酒不多了,就剩下这几瓶了,你们如果渴的话可以先喝”。说完便走出了大厅,听脚步声,是走进了下面的厨房里去了。 果然,不一会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接着,便是打火噼柴的噼啪声。 开招看向我,说道:“怎么样,先喝两杯酒么”,说完,也不等我同意,自顾自的在桌子上取了一只塑料的酒杯,用门牙启开了一瓶啤酒,倒了满满一杯,放到了我的面前,接着又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尽了,又倒了一杯。 第58页 我没有马上喝,看着开招连喝了两杯,说道:“等一等挟肉的土特产吧,我突然有点好奇和期等起来了”。 开招见我没喝,又自顾的另倒了一杯,喝了起来,这时,只听见厨房里传来滋滋滋的油爆声,紧接着,就是锵锵锵的铁铲翻炒声。 我看开招一口又喝完了杯中的啤酒,说道:“挟肉今晚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啊,这一道菜下了这么多油”。 “过年嘛,总得有个过年的样,平时节俭,苦惯了,这一年到了头,还能再亏待自己不成,何况还有客人上门呢”开招回答道。 我和开招聊了一会,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蒜香味,我转过头去,看见挟肉揣着一盘菜迈着哒哒哒的脚步走了上来,轻轻的把那盘菜放在了桌面上。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腾气缭绕,隐约觉得是一盘肉,那肉微黑,一闻之下,满鼻子的蒜香,显然是放了许多的大蒜。待热气散去了个大概,我再细看那肉时,每一块都很相似,大少相差不大,一团团的,约有土鸡蛋大小,隐约还能看到肉上有许多的细骨相连,肉少而骨细,没有明显的见到皮。 我看了许久,不禁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肉”。 挟肉不说话,伸筷子挟起了一块,放进了嘴巴里,闭上眼睛轻轻的咀嚼了起来,那肉在他的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看他嚼了一阵,然后勐的一咽,就了一大口啤酒,“咕咚”一声,吞进肚去,然后睁开眼睛,说道:“真是秒不可言啊”。 我又问道:“这是啥肉啊,这是”。 挟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道:“你先尝一块呗,吃完了再和你说,放心吧,没有毒的”。 我一听他说什么有毒没毒的,就有点不太高兴了,心想:“你这么惜命的人都不怕死,我还怕了不成”,我见他又吃了一块,也好奇的拿起筷子挟起了一块,没敢马上放进嘴里,双眼仔细的看去,肉色微黑,骨头很细,纹理复杂,我一时也猜不出这是什么肉,索性不想了,把筷子上的肉放入嘴中,学着他的样子慢慢的嚼了起来。 我仔细的体会着那肉的味道,只觉得这肉入口香甜,骨头很脆,想是油没少放,炒了挺长时候。我越嚼越有味,感觉骨头里的骨髓味道更绝,再配合肉质的酥软,这一块肉,居然能品出三种不同的味道。 再一细品,只觉得这肉质的口感,倒是有点像是牛肉,不过味道挺像土鸡肉,骨头嚼起来很脆,轻轻一咬就有很多条骨头碎裂,发生咯吱咯吱的声音,骨髓很特别,有一点点腥味,但是和外层的油一起嚼就变得很甘甜,蒜香四意,满嘴生津。嚼得差不多了,我也学着挟肉的模样,就了一口酒,勐的一咽。然后看向了挟肉,说道:“很不错啊,以前从未吃过这种肉,现在可以说说,这是啥肉了吧”。 “这个你以前肯定是没吃过了”,挟肉说道:“这是蝙蝠肉”。 “靠”,我差点吐了出来,只觉得一阵噁心。 “这是什么肉”,我再次问道。 “蝙蝠肉啊,怎么样,还可以吧,烤的话更香,但是咱没那功夫,配料也不够,只能油炸了”。 “开什么玩笑,这玩意能吃”,我问道。 “怎么吃不了”,挟肉说道,他看了看我,又笑道:“放心吧,我都吃了半年了,主要是今年赌运不太顺,没钱买肉,闹肉荒了,有空就去打几只,砍头,切腹,剥皮,斩翅。清洗干净之后,放上大蒜,放多点油,大火这么一炒,这味道啊,你也吃过了,龙鬚也不过如此吧”。 “是不错,开招也吃了几块”,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吃这个的啊”。 “这事说来就有点话长了,我就简单点说吧”,挟肉说道:“你们这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了吧,都看看,啊”,说着他往大厅里的四处一一指去,调恺了一声,说道:“家徒四壁,是吧”。 说到这里,他又嘆了口气:“嗨,年前收成好,米缸里倒是放了些粮食,肉是没有的,吃惯了米饭,想开开荤,只能是上山打些野物,偶尔还能打到一点山鸡啊,兔子啊什么的,后来猎物越来越少了,再加上村里禁枪,这□□啊就不方便用了。于是就到河里捕捕鱼,可是你们也知道,近几年,鱼也越来越少了。于是,有时候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捉几只老鼠开开荤,这样过了半年,这老鼠是越来越精了,见了我比见到猫跑得都快”。 “哎”,挟肉又嘆了口气,掏出一包香菸来,点上了一支,吸了一口,接着说道:“直到有一天的傍晚,一只大蝙蝠,大概有手掌那么大吧,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卡在了我的房间里,我一扫把就把它拍了下来,本来是想扫出去的,可是吧,看它挺大的,很像老鼠,就是多出了一双翅膀。我那可是好几天没开荤了,觉得老鼠都吃了,这蝙蝠也没说不能吃啊。况且这么大只的,扔了怪可惜的,于是啊,我就把它收拾了个干净,切成好几块,加上大蒜爆油这么一炒,你别说,那个味道,可比现在这盘里的好多了。自打那以后,我就常盼着能再捉到,可是这东西真难抓啊,栖息的地方又难找,但是啊,经过我的观察,我终于是发现了一个地方。那里到处都是蝙蝠。我给那里取了个名字,叫作蝙蝠洞,自打那以为,我一想吃肉就去打几只蝙蝠,一想吃肉就去打几只。平时生活,除了没钱用之外,倒也过逍遥快活”。 第59页 “这么多的蝙蝠,它们不咬人么,贵宝据说可是因为这个才疯的啊”,我问道。 “咬是肯定咬的,但那里的蝙蝠不主动咬人”,挟肉说道。 “不主动咬是什么意思”,我接着问。 “就是说,只要你不用手去捉它,它就不咬你”。 “噢,那你怎么捉它们的,用了什么工具么”。 “不用,我发明了一种方法,很好捉的,就是,在它活着的时候,先打残,或者打死,最好是打死。然后,再用铁钳子,或者是带个手套,把它装入麻袋中,封好口,回到家,直接倒入热水中,然后再捞出来收拾,这样的话,它们肯定死透了,是绝对咬不到你的”,挟肉说道。 “噢,那蝙蝠总不可能是倒挂在那里等着你去打吧,你一走进,它们可能都飞走了呢”,开招也忍不住问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它们的确是倒挂在那里等着我去打的,但是那里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壁上四周都是蝙蝠,慢慢的走进去,没有大的动静的话,只会有零星的几只飞出来,大多数都是不跑的”挟肉说道。 “不跑”,开招奇怪的问道。 “是的”。 “那你怎么捉它们,一只只打死,那么黑你能打得准么”,开招接着问。 “这个就需要一些技巧的了,起初我也是不懂的,后来学会了独孤九剑之后,就可以把它们一只只的打落了下来了”。 我看着挟肉面带微笑的表情,嘴巴里在大口大口的嚼着蝙蝠肉,忙说道:“挟肉,没想道蝙蝠肉吃多了居然学会了胡说八道,什么独孤九剑啊,说正经的。” 挟肉看向了我,笑了笑,嚼动的嘴巴依旧未停,说道:“没开玩笑啊,正是独孤九剑的,只是把剑换成了棍棒而已”。 “用棍棒打落的么”,开招问道。 “没错,操作起来也简单,我一说你们就明白了,就是在进洞之前,准备好一只长两米,母指粗细的湿木棒,最好是刚削下来的,水份没有丝毫晒干的,带皮的那种”。挟肉看着我们,似乎觉得我们仍是没有理解,但又说道:“所谓的湿木棒可不是指的浸水的那种,而是刚从树上,或者地上削下来的木枝或者荆棘条,里面的水份还完好保存的,能够藕断丝皮的,带皮的更好,即使是裂开了还能照样抽那种。如果觉得一根不够用的话,可以多准备几根。然后再准备一只手电筒,一个麻袋,就可以出发操作了”。 “还要准备手电筒,要进去很深么”,我问道。 “不是要进去很深,而是蝙蝠都怕光,手电是要把里面更深处的蝙蝠赶出来用的。你们先别急着问,听我说完步骤”,挟肉慢慢的吸了口烟,缓缓的吐出了一个烟圈,说道:“首先,进洞前,准备好几块石头,能投掷的那种,然后慢慢的走进洞去,不要急着打手电筒,走到正好看不清洞里的光线时,就可以停住脚步了。接着嘛,打开手电筒。往墙上和石避上一扫,再抓起一只石头往最里面用力一掷。这时,就会有一大堆的蝙蝠从里面飞出来了”。 说到这里,挟肉又是吸了口烟,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再然后,抡起手上的湿木棍,闭上眼睛,疯狂的四处乱扫就行了。如果没有蝙蝠出来了,再重复刚才的步骤,按照这个步骤,打一天几乎能打到好几斤,我记得我最多的一天是打了将近十斤,回来一顿吃不完还晾在了阳台上呢,够吃两个星期的了”。 “噢”,我和开招对视一眼,均露出瞭然之意。 “你说你吃了半年,这蝙蝠就没挪过窝么,有没有打不到的时候”,我问道。 “几乎没挪过窝,有时候打得不多,过了几天再去,又多了,这个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反正有肉吃,谁会在乎呢”,挟肉说道。 “噢”,我又忍不住“噢”了一声,心里惶惶的,合着这蝙蝠肉是这么来的啊,刚才还吃了两块呢,顿时胃里感觉到一阵阵的翻滚,于是,我便又问道:“那这,蝙蝠洞是在什么地方的啊”。 “人头峰啊”,挟□□不经心的说道。 我心里一震,忙抬起了眼睛看向了挟肉,见他漫不经心的只是笑,又看了开招一眼,见他微微的皱眉了,于是便说道:“人头峰你也敢去”。 “嗨,有什么”,挟肉不以为意,说道:“传说毕竞只是传说,饿急了谁还管你,起初第一次去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毛毛的,但去的次数多,也就习惯了,而且,那个洞在支峰上的,并不在主峰上,出事的地方都是主峰,支峰没听说过出事啊,只是老人以讹传讹,说是支峰也会出事,所以没什么人敢去罢了。我都去了半年了,你们看,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么,而且还尝到了人间美味。噢,那个,你们再吃呗,开招,松月,你一年才回村一两回,这土特产可不常有啊,就别客气了”,挟肉邀请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忙说道:“那个,我觉得还是留给大头吧,不能因为他去买了酒,我们就把菜都吃完了,是吧”。 “没事,他和我一起混的,还怕没有蝙蝠肉吃嘛”,挟肉又一次邀请。 第60页 “噢,对了,挟肉,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听一听贵宝发疯那天晚上,你录的英语录音么”,我忙拆开了话题,问道。 “恩,这个事还真是差点忘了啊”,挟肉说道:“你等会啊,我去拿”。挟肉说完,走进了大厅旁边的一间房间里,显然是他的卧室,我和开招接着喝酒,肉却是没有人再动。不一会儿,挟肉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录音机,放在了饭桌上,问道:“要现在听么”。 第12章 第12章:贵宝的英文翻译 “恩,放出来听听”,我说道。 挟肉按下了录音机的按扭,录音机响起了一阵“滋滋滋”的转动声,响起了首欢快的拜年歌曲。 “不是说听录音么”,我问道。 “恩,录音在后面呢”,挟肉说道:“我当时就是在听着这首歌的时候,贵宝就跑到了我的窗外,狂彪英语,我听着奇怪,也没有换磁带,就直接录音了,回来我也自己听了几遍,我记得就在这首歌快放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出现贵宝的录音了”,挟肉说到这里,没有再说话,显然是想让空气安静一会。 我放下了酒杯,仔细的听着那段录音。耳朵里听着那首拜年的歌曲正在以欢乐的情绪欢唱着,宛传的女声配合高亢的男声对唱着,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贵宝即将要登场,联想到今晚是大年初一的过年夜,我肯定是要被这首美妙的歌曲感染了。 “叮噹”一声,挟肉突然放下了筷子,开招也顿时也放下了酒杯,我看见了他们两个人,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默不作声,轻轻的听着录音机里发出的旋律。 突然,“咔”的一声,旋律停止了,我听着那个声音,知道是在那个时候挟肉按下了录音键,便更加仔细的听去,紧接着,是一阵丝丝的声音,我知道,是录音机在开始读条录音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了出来。 我顿时屏住了唿吸,认真的听去,听到那个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小声到渐渐的大声了,模模煳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显然那声源离录音机还远”,我心里想着,果然,不一会,慢慢的,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能隐约的听出,是一个人说话的声音,离录音机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我又仔细的听去,终于,一段奇怪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从录音机里传了出来,听语气似乎是贵宝的声音,只听那声音急切的说道:“你们不要,不要,不要……” 我听着那声音,他一直在重复着“不要”,我一直在等待着他说下去,现场剎时更加安静了下来,只听见他更加清晰的说道:“不要……不要”,那声音感觉就在耳边了,而且越发的急切了,显然,那时候,贵宝的嘴巴和录音机可能只是相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我突然想到贵宝将脸贴在窗户纸上,脸上的五官透过窗口印在纸上的情景,顿时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忍不住向挟肉看了过去。 挟肉见我看向他,朝我微微的一笑。 我马上翘起了大母指,再一次仔细的听着那声音,只听着那“不要”两个字仍然在继续,正当我以为那声“不要”还会再重复的时候。突然,那声音突然拔尖,叫喊了起来:“不要……去……啊”,接着,那声音马上变小了,想是贵宝跑了开去, 我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阵辟里叭拉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了出来,这声音我熟悉,和年29那晚青年大会贵宝在发疯的时候,勐拍自己脑门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现在听起来,感觉增添了股阴森恐怖的气氛。 仔细的听那声音,感觉到贵宝好像打的不是自己的脑袋反倒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战斗一般。 那辟里叭拉的声音响了好一阵,突然,贵宝的声音也渐渐由原来的大吼大叫变成了呢喃了,我又仔细的听去,那声音又变成了时断时续,因为嘴巴离窗口有些距离了,再加上那声音本来就小,听起来多少有些模煳。 只听得那喃喃的声音说道:“加减乘除,打死中贵,加减乘除,打死中贵,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别人……”。 那声音重复了几遍这句话,接着,顿了一会,我以为他要停止了,没想到,他却是以更低的声音试着说出了一个英文单词:“china,中国……”。 我心里勐的一惊,暗想:“挟肉说得果然不错,这确实是中国的英文单词,只是发音没有那么标准罢了,但是这确实是英文无疑”。 正当我吐槽他发音不标准的时候,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大约有五秒钟的时间,接着,那声音又试着说道:“中国,china”。 我听到这句重复,心里又是一惊,眼睛不由的勐的瞪大了,“这,怎么可能,他的发音居然比刚才标准了好多,而且刚才的那会儿停顿,好像,是在黑暗之中,有一个人,通过标准的发音在教他进行朗读一般。” 正当我错愕之际,那声音又停顿了一会,接着以更加标准的发音读道:“china”,然后,又停顿了两秒,接着又读道:“china”。 我听到这声发声,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一声发声太标准了,如果没有标准的朗读语音在旁边作参考,我一时都读不出这么标准的英文口音,而此时,这声音就从录音机里传出来,我听在耳里,俨然就好像是在听标准的英文单词朗读发声一般。 第61页 我不由得又联想到:“这么标准的英文朗读,我们村里绝对没有谁能够发出,他是怎么学会的呢,难道,真的是从电影上学来的,这要是在其它地方我也就马马虎虎能够相信了,但要是放在桃李村,绝对不可能,那么,如果不是从电影上学来的,他又是向谁学的呢,谁会去教他呢”。 我还来不及多想,那声音又停顿了好一会,约有十数秒,显然,在教他的那个人对这个发声基本满意了,似乎是在和他说什么题外话,所以,现在的录音,是贵宝在脑中模访着当时教他英文时的情景,他把和那个人对话的时间也模访进去了。 果然,在他停顿了约有十数秒后,再一次的开口了:“one,1”,他又一次的重复着刚才的情景,只是英文单词由china变成了one,他的发声也和刚才初学时几乎一样,一读一停,断断续续的,但每次停顿的时间越来越短,从5秒变成了3秒,最后是2秒,而他所发出来的朗读声音,也随着停顿次数的增加越发的标准了。 当他再一次读准这个one了之后,没有像读准第一个英文单词chnia一样停顿十数秒,而只是停顿了不到5秒,便又一次读出了下一个单词“three,3”,又是一读一顿的,读准了3的英文单词,接着又重复着这个教学的方式,读准了1,然后又读准了6,最后,他一停一顿的,连着读了起来:“china,中国,one,three,one,six,1316”。他俨然就好像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而听在我的耳朵里,和见了鬼没有什么区别。 他又连续的重复了几遍这段英文单词,中间没有再停顿,显然那个人感觉他学会了,不必再重复教他,而他好像是要努力记住这段英文单词一般。 挟肉听到了这里,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重新拾起了放在碗上的筷子,微微摇了摇头,把筷子往那盘蝙蝠肉上挟去,显然是在表示,录音到此为止了。 我看着挟肉的举动,也丧了一口气,显然,关于贵宝的疯病,这段录音,还有那串奇怪的英文朗读,并没有给我更多的线索,“看来,除了猜到他可能有一位懂得英文的鬼师父外,其它的线索,仍然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啊”,我在心里嘆了口气,手习惯性的伸向了碗上的筷子。 突然,录音机里停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刚才以为录单快完了,没太在意,这时再勿忙的将那声音收入朵中,隐约听到似乎也是几个英文单词。我顿时吃了一惊,又仔细的听去,本以为他会像刚才的情景一般,不断的重复着每一个英文单词,一边念,一边翻译,没想到,他直接一口气就念完了,没有翻译,似是而非,口音也奇怪得出奇,我一时竟反应不过来,我又凑近了,再仔细的去听时 他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声音瞬间提高了五个八度,然后渐渐的远了,想来是为知道为什么又疯了,跑了开去,录音机又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停止了。 他那一声大叫把我的心脏都给吓出来了,我不由得看向了挟肉。 他怂了怂肩膀,说道:“完了,就这么多了”。 “不是,后面不是还有几个英文单词么,你怎么不早说,我看你挟菜,以为是完了呢,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我不满的说道。 “噢,那也是英文的么,我就不太清楚了,听着不像啊,也没见他停顿,也不翻译的,我以为是他疯前的胡话呢”,挟肉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这也没什么,这大过年的,咱们钱是不多,但时间肯定是多的,漫漫长夜,你今晚就算不睡觉,光抱着这个听都行,咱们再放几次就是了。”挟肉说完,手指又按上了录音机的按扭,看向了我,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我点了点头,耳边便听见了“咔嚓”的一声,那首欢快的春节歌曲又响了起来。 我听着这首欢快的歌曲,心里早就没有了一丝过年的欢乐气氛,有的是一丝丝阴森的恐怖和诡异。 就在我听着那歌声,准备想砸录音机的时候,贵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一串英文单词的学习过程。这些刚才都听过了,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所以,我没有去在意,而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最后的那几个模煳不清的英文单词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录音也慢慢的走近了那段模煳不清的英文单词处,我又一次的屏住了唿吸了,挟肉看向我的脸也严肃了起来,停住了咀嚼着蝙蝠肉的嘴巴,开招也放下了酒杯,不再倒酒。 我在心里倒数着,预计着那段英文单词出现的时间,我耳中听到贵宝顺利的念完了那一串学会的英文单词,我马上仔细的听去,只听到录音机里停顿了十数秒,突然,那串模煳不清的英文单词通过贵宝的声音喃喃的传了出来。 我的耳朵马上捕捉到了那串声音,脑中在飞快的翻译着,心里在默念着,第一个英文单词,没听出来,我的耳朵马上捕捉到了第二个英文单词,还是没有听出来,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第三个英文单词。 这时,贵宝的声音越来越低了,虽然这段英文单词说得比较连贯,而且没有翻译,但我还是感觉到第三个英文单词和前两个之间有了一小段细微的停顿,停顿的时间大约有一秒钟,然后,第三个英文单词用一种奇怪的口音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中。 第62页 我听着那个英文单词,脑中宛如有一声惊雷炸响,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了我思绪中的黑夜,我勐的站起了身,瞪大了眼睛,问道:“开招,今天是星期几了。” “什么星期几啊,今晚不是大年初一了嘛,你知道的,”开招随意的说道。 “我是问今天星期几了,”那个英文单词的发声一直在我的脑中轰鸣着,使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迫切的想得到一个答案。 “今天是星期五,1月31日,手机上说的,”挟肉说道:“你也别怪大头,我们在村里呆着的,日期基本是不记的,何况是星期几这个几乎不会出现的问题。” 我的耳边只听到挟肉的“今天是星期五”,这几个字,至于后面的话,我是一个字都没有再听进去了。 “噢,”我噢了一声,呆呆的坐回了那张小木椅上,说道:“再放一遍那录音,越大声越好。” 挟肉又放了一遍那个录音,我又仔细的听了那断模煳不清的英文,证明了心里的猜测,不禁一声冷笑出声,嘴里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念的居然是:february the second,sunday,很显然,那个教他英文的人也觉得这一串他学不会,或者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随意的说了这一串英文,然后贵宝跟着念了一遍,所以才念得这么似是而非,所以,我才把前面的那两个英文单词听错了,其实前面是三个英文单词,但是后面的sunday,我却是没有听错的,是星期天,如果连上前面提到的日期,这一段英文的翻译,便是:2月2日,星期天,想到了这里,我的心里不禁勐然一抽:今天是1月31日,星期五,大年初一,那么,2月2日,星期天,岂不是后天,那不正是大年初三吗”。 想通了此节,我突然感觉到头脑一阵的晕眩,我感觉到我此时的状态,应该和贵宝差不多了,要不是因为挟肉和开招也在这里,我都想试着抽自己的脑门几下,看看会不会疯。 我不由得联想到墨文姐姐的那句话:今天是大年30了,初一,初二,初三,还有三天时间,春节总会有许多好吃的东西,想吃什么,就吃吧,别怕撑坏了肚子;以及牛牛老闆临别时的那句话:好好陪陪家人,大年初三,时间不多了。 “起初,我以为,他们说的,都只是两句无心的玩笑话,只是都碰巧属于巧合罢了,但现在看来,似乎这其中,还另有一层深意,到底会是什么呢,大年初三那天,到底会发生什么呢”,我在心里想着,脑中又回忆起了那只怪物的影子:“难道和那只怪影有关系,那究竟又是什么呢。” 第13章 第13章:是巧合还是诅咒 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一直也没有想明白,但却控制不住自己去不断的想。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远处一阵激列的争吵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听着那声音,好像是大头的,而且传来的方向,竞然是四叔家的位置。 “恩,怎么回事”,我问道。 “是大头的声音,依他的脾气,好像又和谁吵上了”,开招也听了出来,说道。 “走,去看看”,挟肉说道。 我和开招还有挟肉马上朝着声音的地方赶了过去,来到四叔家,我看到大头已经和一个人扭打在了一起,嘴里还在骂着:“妈的李老三,跟村里人打牌还要出老千,妈的,这钱你也忍心吃得下,有本事你怎么不去啃村外人去啊,跟自家兄弟来这一手”。说着一拳打在了李老三的胸口上。原本我们想上前帮忙,但一看和大头扭打的那个人竞是本村的李老三。 于是,帮忙便变成了劝架。 正当我们快要跑到李老三跟前的时候,李老三也大骂了起来:“大头,你妈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了,输了就想赖帐,输不起就别来赌啊,赖了也就赖了,自家兄弟,不要你那几个棺材本,今天踩到了狗屎,我也就认了,还说什么我出千,妈的,输了钱,不给,还污人清白,哪有这个道理的,你随便去问问,我李老三在村里为人怎么样,什么时候不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这赌桌上了也不下几百上千桌,什么时候有人说过我出千了。看你是兄弟,今天本不想说什么,你他妈居然还动上了手,那我也没必要客气了”。李老三说完,竞顺手捉起旁边四叔放在家门口的一个红砖,就往大头的头顶拍去。 我们大家一齐大喊:“大头小心”。 大头把头向旁边偏了一下,但终究是头太大,还是被板砖拍中了,贴在了侧脸上。于是,一道鲜血马上顺着大头的脸颊流了下来。 场面瞬间安静了,而我的心却是勐的一突,我如同被电击般的愣住了,不禁反问道:“怎么会这么巧,这真的只是巧合么,这种巧合我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 我的脑中勐然想起了去挟肉家里的过程中遇到贵宝发疯时和他开的玩笑,我还隐约记得,当时,我说的是:“还好贵宝在楼顶的时候手边没有板砖,否则他一生气,顺手砸一块下来,你的头比较大,就算及时躲避也会被拍到侧脸的”,没想到,我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居然应验了,这真的只是巧合么,那么,这种巧合出现了多少次了呢。 “如果,这真的是巧合,那么下次,会不会再出现,而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我的心里又是勐的一突,那么,这就是一种必然,那么下次,这个必然又将会出现什么可怕的后果呢”,我的心里在想着,看着大头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下来。 第63页 我忙用手帮他按住伤,不敢再多想。 大头摸了摸自己的头,指着李老三说道:“妈的流血了,赔钱”。 李老三看着大头流了血,也是吓了一跳,一时也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人影挤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来看看”。 我听那来人的声音,竞是四叔,只见他挤开了人群,走到了大头的面前,察看了大头的伤口,见大头虽然鲜血直流,但伤口看似不大,旁边虽有红肿,但说话还算顺利,就说道:“李老三 ,你看吧,自村的兄弟怎么能出这样的手,前面谁对谁错我不管,但你出了这个手,你就肯定是理亏的了。这样吧,你先赔大头两千元钱。让他自己去看病,多了算是补尝,少了你们后面再自己商量吧。这个事,我就先管到这里了”。 毕竞是伤到了头部,李老三也不好判断大头的头到底伤得有多重,便掏出了两千元钱,丢给了大头,说道:“以后我作庄,你就不要来参和了”。 大头见了两千元钱,手接过,也不说话,却是两眼放光,说道:“妈的,要是不够,我也在你头上来一下,记住么,中贵,如果我的头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到时,要打死你的,就不止那贵宝疯子了,也算我大头一个”。 四叔见大头说完了场面话,忙跟着说道:“都是自村兄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那个,你不是要买酒么,这两件啤酒就不收你钱了,以后四叔的场子你照常来,我看谁敢动你”。说完又看向李老三,大声的说道:“中贵啊,自村兄弟在牌桌上有点口角是正常的,但还不至于出这么重的手,我再说一遍,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们私底下商量,不要在我的场子里动手,再有这种情况,动手的人每人罚一千元”,四叔说完了场面话,又看了中贵一眼,见他不反驳,便迳自的走开去了。 我和开招两人扶着大头,见他头上的血不再流了,便没多注意,慢慢的走回了挟肉的家,而挟肉则是一手一件,提着那两件啤酒也跟着走了回来。大头一路走着,仍不住的大骂,说道:“妈的,手法那么明显,骗得了谁,怪不得那贵宝对他要喊打喊杀的,这种人,我要是疯了,我也想杀,妹的”。 开招听着他有点语无伦次了,偶尔也附合一句:“是啊,这种人就欠打,行了行了,这事就算了,以后去市场别跟他一桌就行了,别那么冲动,都自村兄弟”。 我们四人再一次回到了挟肉的家里,挟肉最后一个人走了进来,把一件啤酒递给了开招,顺手带上了门。 四人重新坐在了饭桌上,挟肉起开了一瓶啤酒,取过酒杯,满满的倒了一杯,举了起来,对着大头说道:“大头,你受伤了啊,还能喝酒不”。 “怎么不喝”,大头说道:“不喝酒,我去买酒做什么,这打不白挨了嘛”。说完,也不等挟肉把酒杯递给他,直接一把抢过,“咕咚”两口喝完了。 挟肉大喝了一声,叫道:“好,是男人,来,大家干”。 我见大头受伤仍如此豪爽,便也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来,原本在头脑中盘旋的那个巧合也渐渐的消失了,只知道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恍恍惚惚中,见桌子上都没有人了。我想着扶墙走回去。 这时,只听见挟肉的声音说道:“松月,喝多了就在这里睡呗,虽然没有棉被,但床板还是有的”。 “不了”,我说道:“明天是大年初二了,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办,也许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喃喃的道:“就不多打扰了”,说完,也不知他又在后面说了些什么,就自顾自的向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我一手推开了挟肉家的木门,“轰隆”一声,木门大开了来,我晃悠悠的走了回去,不知路在何方,只觉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四周静悄悄的,一轮明月已至中天。 我慢慢的沿着村里的小巷走了回去,路上一阵阵狗吠连绵不绝,甚至有两只夜游的家犬跑到了我身后,“藕藕藕”的叫了起来,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操着一口酒话对着那狗说道:“藕你妹啊藕,今天是大年初一,不方便开杀戒,等到了明天啊,大年初二,我估计你就不是要藕了,而是炒,或者是炖了”,说完这番话后,也不理它到底有没有听得懂,便自故自的走回了家去。 我刚走到了家门,看着房里的灯还是开着的,我慢慢的走了上去,醉眼中看到小鱼鱼迎了出来。 “你回来了”,她在我耳边说道,我感觉得身子一轻,被她扶住了。 “现在几点了”,我问道。 “11点了,等你回来呢,你好像喝了酒”。 “恩,喝了点”,我又说道。 “先别说话了,回房睡一觉吧”,小鱼鱼说道。 “先不急,我有个事和你说一下”,我对着小鱼鱼说道:“我发现,那个巧合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怎么说呢,越来越严重了”。 小鱼鱼不答,只是看着我,我又接着说道:“我之前问过你,墨文姐姐开葬的时候,棺材拍了几下”,我微眯着一双醉眼,很认真的看着她。 第64页 “这个事情我们之前讨论过,是九下吧”,小鱼鱼说道。 “对,没错,是九下,然后,墨文姐姐开葬的那天晚上,有个老奶奶来到了我们家,对吧”。 “恩,是的”,小鱼鱼回答了,可能她也想到我要问什么了。 “她敲了几下门”,我问道。 “不是8次么,怎么又提到这个事情了”,小鱼鱼说道。 “你还记得她是怎么敲的么”,我看向小鱼鱼,问道。 小鱼鱼想了一会,说道:“最先敲了三次,那时我们没听清,接着聊天,然后她又敲了两次,你就问是谁,然后她又敲了三次,你开门,总共是8次,对吧”。 “你的记忆力很好”,我说道:“不过,其实不是八下,而是九下”,我自嘲的说道。 “我没有听错啊”,小鱼鱼反问了一声。 “你没有听错,因为,那第九下,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或者说,是被其它的声音盖住了”,说到这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小鱼鱼的面颊,见她不说话,我又说道:“是在我开门的那一剎那,那根拐杖就敲了第九下,碰了一下木门就离开了,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木门发出了“吱哟”的一声,那个时候你站在我的身后,所以看不到,也只听到开门时的那声“吱哟”声,所以,你认为是敲了八次,其实,是敲了九下”。 “哎呀,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这只是一个巧合么”,小鱼鱼也看向了我,眼睛里突然布满了星星,神情有些焦急了。 “巧合,”我自嘲的一笑,说道:“如果说这是巧合的话,那么,我再说另一个更巧的巧合”,我又认真的看向小鱼鱼的面颊,问道:“你还记得墨文姐姐的棺材,是在什么时候落的地么”。 “是在快要到坟地的时候吧”小鱼鱼想都没想,马上回答了出来。 “恩,你回答得没错,不过,是我问的方式不对,我换个问法吧”我换了种语气,又重新看在小鱼鱼的脸上,问道:“是在棺材拍了第几次之后落的地”。 “是在”,小鱼鱼的眼睛转了一圈,明显是想了一会,说道:“第八次吧,怎么了”。 我死死的盯着小鱼鱼的脸,大约过了10秒种,才又说道:“第八次落的地,那天晚上,我给老奶奶开门的时候,因为用力过勐,让门栓摔在了地上,也是在第八次敲门之后,门栓落的地,这真的只是巧合么”。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扯得有点远了,这根本就是两件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嘛,这根本连巧合都算不上好吧,”小鱼鱼说道,显然有点生气了。 “好吧,你先听我说,就算刚才那些都算不上巧合,事实上,我也一直没有把这两件事情放在心里,但是,我再说一下几件发生的更巧的事情,巧到,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我的醉意渐渐的褪了去,头脑略微清醒了些,才说道:“你知道,墨文的脚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棺材砸中的脚么”,我看了一眼小鱼鱼不明所以的眼神,明显感觉自己问得有点傻了,便接着说道:“噢,你肯定不知道,我起先也没有注意到,是在我无意中说了一番话后发生的,话的内容是什么呢,对了,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在回想着当时说过的话,脑子有点凌乱了。 “我当时说的是”,我说道:“墨文的姐姐可能会惩罚墨文,不仅仅只是让他心里愧疚而已,对对对,当时我大概是这么说的,然后,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棺材就落地了,砸中了墨文的脚”。 我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小鱼鱼的眼睛,见她马上就要开口了,我忙打断了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这也可能是巧合,但是,还有,还有,就在昨天,爷爷买回来的那只草鱼,是建文家的草鱼,然后我起床嗽口的时候,无意中说了一句话,水龙头没水了。是我无意中说出的,没错,然后,第二天,水龙头果然又没水了。还有,还有,那条草鱼,爷爷刚买回来的时候,生龙活虎的,第一只买回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却是快死了,我那时就说,这鱼怎么快死了。当时,这句话我也是无意中说出的,你猜怎么样,第二天,爷爷新买回来的那条鱼,也快要死了。而且就连奶奶说的话,也几乎一模一样”。 “等等,你先别说,你先等我说完,这绝对不是巧合这么简单”我又一打断了小鱼鱼欲要说话的嘴,说道:“那个,我让大头帮我们去买酒的时候,发生了一次斗欧事情,大头的头被板砖拍了一下,我知道这很正常,太正常了,但是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在那之前,我说了一句话。” 我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凌乱,人有点渐渐的疯狂了起来。 “就是在我们躲过疯子贵宝追杀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我又看向了小鱼鱼,说道:“那时,我说,如果刚才贵宝在楼上,手边要是有一块板砖的话,他肯定会把板砖砸下来,就算大头的头很大,及时躲闪,也会被拍到侧脸”。 我看着小鱼鱼,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低沉了下来,因为,我至今想来,总感觉这个事情存在着一股股浓烈的恐怖气息。我接着说道:“而大头就是在我说了那句玩笑话后,和中贵发生了矛盾,被中贵一板砖拍在了侧脸上,而原本,那个板砖是想拍到他的头顶的,因为大头侧了一下脸,所以才拍到了侧脸上的”。 第65页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鱼鱼问道,脸色也有些严肃了起来。 “我想说的是,从捡到那片纸片开始,我好像是受到了一种力量的监控,不,不,不,不,不像是监控,或者说是一种,一种什么呢,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我仔细想了一下,许多事情都很奇怪,我无意中说出的话居然会应验,甚至不仅仅是无意中说的话,就算是无意中看到的事物,也会应验,比如,那个梦,那个我被锁在石棺里的梦,我在想,那个梦对应的是不是就是爷爷买回来的那只草鱼,或者不是,还有,那个大大的石棺,是不是会有那么大的石棺,我总感觉到那个大大的石棺似曾相识,甚至预感到,在以后将来的某一天,我会亲眼看到那个石棺,最后,还有那一声啼哭,我被锁在了石棺里,我拼命的,努力的大喊着,想摆脱石棺的束搏,但最终,我没有逃出来,我听到了石棺外,亲人们的痛哭声,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者说是预示着什么,最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有,大年初三,到底会发生什么,墨文的姐姐、牛牛老闆,他们似乎明明都知道,但为什么却都不告诉我”,我一连说完了这番话,不由的看向了小鱼鱼,我也知道她给不了我答案。 “力量的监控,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小鱼鱼也学着我刚才的话轻轻的念了起来。 “对,没错,那感觉好奇怪”,我想到了这里,心里突然一片清明,一个词跳入了我的脑海,我轻轻的念道:“或者说,这是一种诅咒,我受到了某种诅咒。 我将这个词轻轻的念了出来。 突然,天空中一声惊雷乍响,紧接着,哗啦啦的,竟下起了一场大雨,我又是吓了一跳,心也突突的跳了起来,忙说道:“对,没错,就是一种诅咒,我好像是被诅咒了,从捡到那片纸片开始。我好像是受到了一种诅咒,我无意中看到的场景在以后的生活中都会有另一个场景与之相对应,怎么说呢,用一种比较,就好像是一种因果,一种循环,我也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我无意中说出的话,居然会应验,这肯定不是一种巧合这么简单,肯定是一种诅咒”。 “噗”,小鱼鱼突然“格格格”的笑了起来。 我奇怪的看着她,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 “你呀你,真会想,明明是平时生活中最寻常的巧合事件,硬是被你说成了什么因果循环,报应诅咒了起来,再说了,要真像你那么说的话啊,你这哪里是中了什么诅咒嘛,分明就是你在诅咒别人好吧”,小鱼鱼说完这番话,笑得更大声了。 “不不不,你听我说,这正是这个诅咒可怕的地方,要是这个诅咒冲着我来的话,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但是我担心的是,我的家人,还有,你”,我一脸的严肃,看着小鱼鱼,越想越怕。 “哎,你真的想多了”,小鱼鱼忙安慰道:“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觉得啊,真的只是巧合的,只是巧合在短时间内多了点罢了,让人感觉有一些不适应,这样吧,我们的时间多得是,我们可以用排除法啊,你今天不也看到了爷爷带回来的那条鱼死了嘛。按照你刚才说的所谓的诅咒,那你看看明天爷爷是不是又买回来了一条鱼,是不是也差不多快死了,不就知道了,如果这些都没有发生,那证明你那个所谓的诅咒,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你想多了,是这个理的吧”。 我不说话,心里想着:“明天可就是大年初二了,后天就是大年初三了,他们都提到了大年初三,那件我目前不知道的最可怕的事情,可能就发生在大年初三,时间真的是不多了啊”。 小鱼鱼见我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所以啊,请你放一百个心吧,爷爷和我说了,建文家的草鱼卖完了,明天,他没有草鱼可买了。也就是说,你今早无意中说出的话,比如那只草鱼怎么死了,明天是不会应验的了。你今晚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你一觉醒来就知道了,世界和原来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诅咒”。 我听着小鱼鱼的话,百感交集,心里在想着:“她应该是不知道事情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嗨,不知道大年初三我要怎么渡过啊”,想到了这里,我的脑中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噫,可以这样,到时我就一个人和她躺上床上,锁好门,哪里都不去,什么话都不说,一直睡过了今年的大年初三再说,我就不信还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蓦然开朗,“这样的话,我和小鱼鱼应该就可以躲开那个可怕的诅咒了”。 我不再和小鱼鱼争辨,让她扶着我躺在了床上。我感觉到酒意又渐渐的袭上了眉头,脑中一片的模煳,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勐的直起了身子,旁边早已是空的了。显然小鱼鱼已经早早的就起床了。 我喊了一声:“小鱼鱼”,耳中便听到了厨房里传来了她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小鱼鱼走了进来,手里揣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早点。 “那是什么”,我问道。 “昨晚听了你的话,我今天都不敢煮粥了,改下了锅面条,你起来嗽个口,吃了吧,噢,对了,我帮你把嗽口的水提前装好了,你可不用去拧什么水龙头了,然后鱼的话,爷爷今早也没买”。 第66页 我点了点头,起床刷了牙,脸也不洗了,直接吃了小鱼鱼揣来的那碗面条,心里想道:“看来,这所谓的诅咒也没那么强大嘛,我只要注意一下,不乱说话,有意去避开就是了,也许,这也真的不是什么诅咒,可能真的是一种巧合,只是这巧合最近多了点罢了”。 我匆匆吃完了面,走出了门去,这时,墨斌的爸爸从我的家门口走了过来,我忙打了一声招唿,说道:“斌叔,早啊”。 斌叔不说话,我见他一脸的严肃,看都不看我一眼,眉头甚至都有些皱了起来,便又问道:“斌叔,过年好啊,今天初二了,生意还好吧”。 斌叔步子缓了一些,回过了头来,看了我一眼,好像才发现我似的,说道:“好什么好啊,这鱼都快死光了”。 我的心里勐的一跳,问道:“怎么会呢,昨天不是收了鱼了么,换了活水了,怎么还会死呢”。 “哎,不说了,换活水的那条水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突然干涸了,存放鱼的地方只有出水,没有进水,水位也就越来越浅了,今早我早早的起床,看了一眼,一大堆鱼都搁浅了,一半以上都死了,另一半也是半死不活的,只能是廉价卖了”。 “这个”,我顿时目瞪口呆,一直反应不过来,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大声的喊道:“小鱼鱼”。 小鱼鱼应了一声走了现来。 “扶我进去再睡一会,我感觉我有点头晕”,我说道,脑中突然晕沉沉的,耳中也翁翁的作响,不知道为什么,竞然突然耳鸣了。 小鱼鱼扶我进了房,我又躺在了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喊了我的名字,我勐的醒了过来,听声音是奶奶在叫我,我刚醒来,就感觉到一股凉意,忙去摸衣服,这时,小鱼鱼递了外衣过来。 我忙穿上了外衣,问道:“奶奶,怎么了”。 奶奶说道:“噢,你叔叔快回来了,我等下要去摘些菜,有点多,今晚要来一场大宴,你看就和我一起去吧,路太远了,我怕提不动”。 “恩,好的”,我答应了一声,忙穿上了风衣和长裤,对着小鱼鱼说道:“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小鱼鱼点了点头。 我和小鱼鱼慢慢的走在了奶奶的后面。 “叔叔几点回来啊”,我向奶奶问道。 “大概是下午5点吧,现在是中午了,所以要先备些菜”,奶奶高兴的说道。 我能体会到那份喜悦,一说起叔叔,奶奶心里就高兴,我也很高兴,因为叔叔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在县城里某家事业单位上班,有房有车,目前可以说是村里相当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而且他还通过他的关系帮了村里人很多忙,欠他人情的人,村里至少占了一半。包括我,在县城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每逢节假日都会到他家聚聚餐,高兴的话还能住宿几晚,承他照顾了多年。我是打心里感激的。一提起他,我和奶奶都是十分的高兴。 “噢,对了,奶奶,我们这是去哪里摘菜啊”,我感觉到这路程似乎有些远了,便问道。 “大路旁边的那块地,你还记得不”,奶奶说道。 “大路旁边,那不是种玉米的么”。 “是啊,那是去年,今年啊,体力是不行了,种不了玉米了,改种青菜了”。 “噢”,我答应了一声,随便又说道:“奶奶啊,该休息的时候,咱们就休息啊,别累着自己了”,我正说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咕咚咚”的声音,挟杂着一阵“嗒嗒”的马蹄声。 “是马车”,我喊道,拉过了小鱼鱼,奶奶反应比我还快,已经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大路旁边,说道:“奶奶身体还硬朗,能多做点,就多做点呗,毕竞是老祖宗留下的基业,走到哪里,都不能忘本的,小心马车了。” 我听着奶奶的话,朝身后看了过去,一辆马车慢慢的驶了过来,车上还坐着一个人,手里正拿着两根马绳,时不时的拉一下,控制着马匹的方向。 等那马车向我们又走近了一些,我认清了车上的人,忙打招唿说道:“哟,是李爷爷啊,今年大年初二了,您不在家里休息,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镇上买些年货”,李爷爷说道。 “这是要买多少啊,这是,没必要用到马车的吧”。 “噢,不是快要开春了嘛,好不容易出趟县城,顺便带几包化肥回来呗”。李爷爷说着,马车也渐渐的开了过去。 “噢,祝您一路顺风啊,”我说完这句话,眼神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车上的李爷爷,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突然莫名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小鱼鱼见我目不转睛的只是看着,连忙问道。 “没什么,刚才,我有一种错觉”,我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错觉”,小鱼鱼又问了起来。 “就是,怎么说呢,我刚才有一瞬间,突然觉得,那辆马车会摔下路去,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摇着头说道:“这马车明明开得好好的,怎么会有摔下去的错觉呢,嗨,近来,莫名奇妙的想法真是越来越多了,都不知道怎么控制了”。 第67页 我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远处传来了“哎哟”的一声,我忙抬头看了过去,只见李爷爷的马车已经有一只轮子滚出了路面,眼看就快要摔下路去了。我和小鱼鱼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眼里看出了惊异。 我连忙跑了过去,这时,李爷爷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双手扶住马车车箱,唿喝马匹站稳了身子。见我们跑了过来,才对我们说道:“你们就先帮我固定一下马车车箱就行了,我上前指挥一下马匹,一拉,这车箱就上来了,嗨,这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往田里走去了呢,真是奇怪啊,难道是因为昨晚被过年的鞭炮吓到了么?”说完摇了摇头。 我不说话,小鱼鱼也没说什么,我们都按照李爷爷的指挥,把整个马车重新拉回了大路上,李爷爷对我们表示了感谢,掏了烟递给我,我接过了,却没马上抽。待得他驾着马车走远了,我才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了菜地,和奶奶摘起了菜来。 整个过程,我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我已经明确的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一次两次,这也许是一种巧合,但我从捡到那片纸片开始,这短短的几天,这么多的巧合发生了太多次了,多到,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们摘完了菜,我换了一张笑脸,和小鱼鱼有说有笑的一路走回了家。回到了家,已经是下午2点钟了,爷爷杀了鸭,我们洗了菜,然后就是上香,放炮,又忙了近三个小时。 突然,一声汽车的笛鸣响了起来,爷爷笑着说道:“你叔叔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叔叔的笑脸就迎进了家门,后面跟着婶婶和12岁的堂弟。 “回来了啊,恭喜啊”,我对着叔叔说道。 “恩,恭喜恭喜”,堂弟也高兴的说道。 我帮叔叔放好了行李,和他聊起了天。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声吆喝,“恭喜啊,恭喜”。 我抬头看去,竞然是姑丈来了,他一走进门,看见了叔叔,又是大声的吆喝了一声:“哎哟,回来了啊,正巧着呢,你大姐包了几个大粽子,包得有点多了,我听说你今天回来,特意拿了几个来,还热着呢,饿的话可以先吃吃”,说完,忙把手里的一大袋东西摊了开来,竞然是5个热气腾腾的大粽子,每个都有近五斤重。 “这是猪肉花生馅的”,姑丈说道,把袋子里的粽子都摆放在了饭桌上,又从中取出了一大盘肉,顿时香气四意,我闻着那味道,显然是放了众多的药材配料,忙问道:“这是什么肉”。 “噢”,姑丈说道:“这是刚炖好的狗肉,本来是想炒的,但一想,这狗也养了三年了,有点老了,炒的估计不脆,直好炖了”。 “你们家不养狗的啊,而且养了三年的狗了,谁家的啊,怎么说杀就杀了呢”,我忙接着问道。 “嗨,不是我家”,姑丈说道:“是四爷家的,这条狗四爷养了三年了,感情好着呢,可是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吃错了什么东西,今早居然狂叫了起来,隐隐有中毒发疯的迹象,于是,四爷就喊了几个村里的青年来,说怎么办,明强立即就给了那只狗一个板砖,说道,早点杀还能吃,晚了怕毒散得深了,肉就不那么鲜了。于是,几个青年就把那只半死的狗杀了,切走了一些,我和你四爷平时经常在一起喝酒,菜基本上都是我做的。剩下的半条狗肉,四爷便提到了我家,于是我合计着就备了几味中药材,切了一部分狗肉,炖了一大锅。听说今天你叔回来了,就装了一碗来,大家可以都尝尝,祭祖的时候,这狗肉是不能上桌的,但吃饭的时候,咱们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我心里勐的一惊,隐隐感觉到这狗肉是不是又和我的哪句话或者哪件事情扯上关系,但一细想,没有头绪,便也不再多想了。这时,我又看向那几个热气腾腾的大粽子,不禁又问道:“姑丈,这大过年的,也包粽子的么”。 不等姑丈回答,叔叔反倒抢先说了:“松月啊,这就是你不懂了,这包粽子啊,和做汤圆一样,已不仅仅是某个节日才吃的食材了,而是随着节日,成为了一种喜庆、留念的意义了。你想啊,元宵吃汤圆,对吧,图个团团圆圆,但汤圆这种食材,因为美食已不仅仅是元宵节的时候才吃的了,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吃,这粽子嘛,也是一样的,是用来纪念屈原的,但也是因为美味,已不仅仅是端午节的时候吃的了,几乎现在也是天天吃的了”。 “噢,可是这粽子,也太大了吧,感觉比端午节的都要大呢”,我又说道。 “过年嘛,讲究的就是要大气,这粽子也是一样的,你姑姑包的时候我就一再叮嘱了,一定要往大了包,要不是因为怕煮不熟啊,我都想让她包几个十斤的了,这几个都是五斤的肉粽,一连煮了一天一夜呢,煮掉了三大桶水才熟的”姑丈微笑着说道。 “噢,原来如此,这应该是我见的最大的粽子了”,我说着,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大的”。 “有啊,多着呢”,叔叔这时又抢先道:“不知道你懂不懂得有一个村,叫吕单村的”。 “吕单村,没听说过”,我看向叔叔,又问道:“他们那里的粽子包得更大么”。 第68页 “应该是我听说过的最大的了”,叔叔说道:“光是馅,就用了一整头猪包进去的,糯米都不知道用了多少”。 “那,那,这么大的粽子,怎么煮得熟”,我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这是他们每年的祭祀活动,还搞得挺神秘的,至于祭祀的是什么,怎么祭祀的,这我就都不得而知了”,叔叔说完了这番话。 我就见到爷爷走了上来,他手里揣了一个铝制的大盘,平时是用来装粥的,今天因为杀了一只鸡一只鸭,炖熟了,用来装鸡鸭进行祭祖仪式了。 爷爷向我们走近了,说道:“别说那么多了,咱们也该干活了,来,开始祭祖了”。 我们听了爷爷的话,立即停止了谈话,上了香,倒了酒,对着祖上的灵位拜了三拜,又放了一串红色的鞭炮,简单的完成了祭祖仪式,我把小鱼鱼从上面叫了下来,于是初二晚上的年夜饭吃得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这餐饭从下午6点,一直吃到了晚上8点,我们谈天说地,我还向各位长辈介绍了小鱼鱼,许多人都掏了压岁钱给小鱼鱼,她不知道怎么拒绝,看向我,我向她点了点头,她便一一的接下了。 席间,我喝了一些酒,酒虽然喝得少,但心里总感觉有一个疙瘩没有拧去,心里憋得难受。但越喝越多,渐渐的便有了些醉意。 这餐饭不知道吃了多久,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九点了,其它的亲威长辈们也都吃完了饭,饭桌上基本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放下了酒杯,心想着:“明天就是大年初三了。 那件可怕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呢?” 一时想不通,我便嘆了口气,心想:“算了,反正我会和小鱼鱼在一起,反锁在房间里,睡过了明天再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过了明天再说”,我心想到了这里,就对着吃完饭正在看电视的爷爷说道:“爷爷,我吃饱了,要到楼上去睡了”。 爷爷答应了一声,继续看电视。 我和小鱼鱼便一起上了楼。 第14章 第14章:赶走小鱼鱼 回到房间里,我对小鱼鱼说道:“今晚我们睡晚一点,等下我去四叔家买点食物,明天我们就把自己锁在这间房子里,打死都不出去了,就睡觉,什么话也都不说,我倒看看,还能发生什么事”。 “恩”,小鱼鱼应了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等会,我现在就去四叔家买些食物,至少明天我们是不愁吃喝的”,我说完这句话,便走出了大厅,喝了杯热水,醒了酒,就向着四叔家的方向走去。 一到四叔家,里面果然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光麻将就摆了四桌,纸牌也摆了有三桌。我走进商店买了一大堆的零食,一骨脑儿的往怀里一揽,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了商店门口,市场里就有个声音喊道:“哎,松月,急什么走啊,来玩两局先呗”。 我一眼看去,是大头,便说道:“不了,我今晚有事,得早点回去”。 “急啥啊,又不差那点时间,不玩,来抽根烟也行啊”,挟肉也说道。 我听见挟肉都发话了,又看到开招也坐在了旁边,便不好推辞,走了过去。 开招见我怀里抱了这满满的一大堆的东西,说道:“你是嫌春节的鱼肉吃得太多了,腻了是吧,怎么突然想吃起这些个来了,泡面我也就认了,居然还有辣条”。 挟肉忙又说道:“他那是饱汉不知饿汉飢啊,我家里的腊肉都吃完了,明早还要去打几只呢,我这年过得,也真是没谁了”。 我忙掏出了一张一百元钱递给了他,说道:“不用打了,这张给你吧,买点肉,明天过个好初三”。 “不是这么回事,去打蝙蝠我都打习惯了,这一百也济不了什么太大的事,你还是别给我了,不然等下又得输光了,我赌钱是从没有赢过的,但一有点钱又不能不赌,这毛病这辈子是别想改了,嗨,如果能逢赌必赢就好了”。 “嗨,别想了,你以为你是牛牛老闆啊,还逢赌必赢,哎,对了,今晚有牛市么,牛牛老闆来过了么”,我突然想到了牛牛老闆,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问一下他关于大年初三的事情。 原本,大家聊天的热情还很高涨的,可是,我这关于牛牛老闆的话一说出了口后,挟肉马上闭起了嘴巴,大头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也咽了下去了,就连我旁边在漫不经心聊天的人群,听到了我说的话后,也瞬间的安静了下来,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我被这一股诡异的气息一窒,感觉四周人群的眼光里突然冒出了嗖嗖的凉气,我不禁向市场的人群看去,见有一些人原本看向我们这边的,见我的眼神扫了过去,忙匆匆的避开了。我又看向了挟肉和开招,压低了声音说道:“牛牛老闆怎么了”。 挟肉不答,只是吸了口烟,开招也没说什么。我看向了大头,问道:“大头你说说”。、 大头看了挟肉和开招一眼,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说道:“听说是快死了”。 “怎么回事”,我心里勐的一震,实在想不到,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快要死了呢。 第69页 “我也不知道,听说今早去了医院检查,已经是晚期了,转到了市里的医院住院了,估计是回不来了”。 “这,这,昨天不还好好的么”,我又问道。 “是啊,昨天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的呢,可是今早一去检查就晚期了,而且刚才还传来了消息,病情又恶化了,哎,”大头嘆了口气。 “什么病啊,以前知道么”,我又问道。 “不知道啊,听说是今天才确诊了,转到市里的医院治疗,说是治疗,但也只是为了确定还能活多久罢了,听说肯定是活不久了,最多也就在这几天了,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昨天还说他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呢,看来人不能一直都会有好运的啊”。 我听了大头的话,眼睛不由得勐的大睁了起来,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忙捉住了大头的手,急切的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大头的手被我双手捉住,一时间惊慌失措,眼神也流露出了奇怪之意,显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我,忙说道:“松月,你干什么,冷静冷静”。 挟肉忙也站起了身,试着拉开了我捉住大头的手臂,说道:“松月,怎么回事呢,大头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没有诅咒牛牛老闆的意思,再说了,大头说得也对,人不可能一辈子好运的,这谁都知道,牛牛老闆也是人,不可能例外的”。 我紧捉住大头的双手渐渐的松开了,头脑中仍然在迴荡着大头刚才的话:“我昨天还说他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呢,我昨天还说他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呢”。 大头昨天说牛牛老闆这辈子的运气用完了,而我当时说的却是:“连续三局牛牛,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去死,死……”。 这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个惊雷一样在我的脑中迴荡着,我顿时感觉到四周一片天旋地转,原本松开大头的手又再一次的捉住了他,因为这回,我感觉到我的头脑有些晕眩了,双脚也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急切想捉住大头的手,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松月,你怎么了”,开招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忙也站起了身子,想扶住我,而大头和挟肉已经早就把我扶住了。 “没事,我想先坐一会”,我说道,我慢慢的向着开招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青年,满身的酒气,一进门就说道:“嗨,大家新年快乐啊,来,抽菸,抽菸”,说着,就把几包好烟拆散了,牌桌上直接一包丢了下去,四处的人群也一个个的发了。 四叔接过了明强的烟,笑道:“又喝酒了啊,今晚什么菜啊”。 四爷家的狗肉,养了三年了,今早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像是中毒了,四爷就叫我过去看一下,我当时正愁着初二不知道拿什么下酒呢,一看,这狗不得了,养了三年,仍狗中上品啊,又大,眼看是活不久了,再不杀真死了肉质口感就差了,于是,我抡起一个板砖就给它来了个安乐死,然后我们几个人就收拾了,我问了一声四爷,他说他是不吃狗肉的,我们就给了他200的烟钱,切走了一半。回来后炒了一些,炖了一些,配些草药,那口感,那肉质,真的没得说”。 “还有一种做法很不错噢”,四叔这时说道。 “什么做法”,明强问道。 “上高压锅藕啊”,四叔说道。 “这和炖有区别么”,明强问道。 “有区别,肉质更嫩,更滑口”。 “嗨,可惜了,下次有机会,按四叔的方法试试,可是这只狗怕是都没有机会了,平时我们夜间去打猎,经过四爷家门口时就听到它跑出来,藕藕藕的乱叫,这回那条路算是要安静了,就是不知道四爷还会不会再养”,明强说完,扫了一眼市场,和我的目光碰到了一起,笑着说道:“松月,方便就一起走吧,喝一杯。” 我摆了摆手,说道:“今晚不想喝酒。” “哎,怎么不去呢,不过随你了,你们大学生整那套斯文不知道要错过多少快乐的时光啊”,明强不等我接话,又把头转向了大头,说道:“大头,走,一起喝去,你做的那道酱香羊肉我还给你留着呢,放在冰柜里,黑得跟马肺一样,一直都没有人敢拿出来解冻吃,你不一起回去喝,这酱香羊肉谁肯吃完啊。” “我今晚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大头也摆了摆手。 “那挟肉,开招呢,”明强又问了过来,眼神在这两人的身上停留了,见到挟肉和开招也纷纷的摆手,便微笑着把目光在市场上扫了一眼,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想吃狗肉,想喝酒的就一起来了啊,今晚是大年初二了,就图个喜庆,人多不怪啊,人多不怪,就不一一邀请了。” 明强说完上面的这番话,又转过头来,对着四叔说道:“四叔,我先回去了,您有空也来一起喝酒啊”。 四叔微笑着说道:“今晚我已经喝过了,明早还要杀猪,不方便喝太多,只是今晚是年初二了,明天就初三了,你不来两手,试试运气?”四叔客套了几句。 第70页 “不了”,明强也连连摆手,说道:“我不好这口,今天赢了,明天也会输,有那功夫,不如多喝酒,我主要就是来买酒的,这酒买了,也该走了”,明强说完,向四叔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几个村里的青年各提着一件啤酒,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景渐渐消失在了眼前,竞有一种隔世的恍惚之感,我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到市场里人声喧譁,时不时有人因赢钱了而大喊大叫,也有人因输钱了哎声嘆气。 我静静的听去,从那嘈杂的声音中,我隐约听着一人说道:“哎,下广东的车费又没了,刚才都多赢了两个月的房租费的了,想要多点就输光了,你还有的吧,借点来呗”。 “我也没有了啊,我的车费昨晚都输光了,都打算在村里呆一阵子,等过了年卖了玉米凑足车费再下去了”。 “你卖了玉米,你爹吃什么啊”。 “什么吃什么啊,再种呗,都这么多年过来了,哪年不是这样”。 “你这样不好吧,你要找人祸害我能理解,但祸不及家人啊,你自己苦就算了,还连累你爹和你一起吃苦”。 “吃什么苦啊,今年运气不好,明年总会时来运转的,到时我有钱了,再给他多买肉就行了”。 “就怕到时,他吃不上这口肉了”。 “你什么意思,诅咒我啊”。 “不是,不是诅咒,你知道我娘就没有吃上这口肉,所以我才劝你的,赌有赌道,咱们赌钱要输也是输自己的钱才对,你把家人的口粮赌上了,迟早有一天要出事的”。 “行了行了,妈的,一个赌徒也来和我劝徒,看在你娘的份上,今天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知道你有钱,不借就算了,少了个朋友而已,也没什么……”。 我听到了这里,霍然起了身,睁开眼睛说道:“我明白了,我明天去城里避一避,祸不及家人”。 开招和挟肉也看了我一眼,问道:“大年初三的,你才回来几天,明天就要走了么”。 “恩”,我说道:“呆不下去了,明天再等下去,我感觉要出事”。 三人沉默了一阵,挟肉说道:“行吧,明早几点走,我看能不能送送你”。 “越早越好”,我说道:“早上7点出发”,其实我想连夜走的,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今晚先处理好。 “行,那明早,我们都送一下你吧“,开招也说道:“大头,你要不要也跟着一起送一下啊”。 “必须的啊”,大头说道。 “你能起那么早么”,挟肉又问道。 “还用起么,我今晚就在这里熬了,困了就睡,你们路过的时候进来叫我一声就行了”。 “恩,这么巧啊,我今晚也睡在这里,毕竞是大年初二,家里冷清,呆在这里至少有烟抽,偶尔还能喝到一罐啤酒”,挟肉说道。 我嘆了口气,试着站稳了身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四叔看了我一眼,问道:“松月,今晚初二了,你都没出手啊,不来两局再走啊”。 “不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晚了怕来不及了”,我没有回头,生硬的回了四叔一句话,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四叔也没有生气,仍旧是笑着一张脸说道:“噢,那你的东西不拿了么,说着往地上一指”。 我向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那一堆我刚才买的零食,我摇了摇头,说道:“原本,那堆零食是为了明天准备的,现在,不需要了,谁爱吃谁吃吧”。 大头第一个叫了起来:“行,我今晚肯定帮你吃完”,我转过了身,不再回头,走出了市场的大门。 我一路回到了家,楼上的灯还亮着,窗帘上,一道俏影在随风摇曳着。我没有走进去,在窗外大声的喊道:“小鱼鱼,你出来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噢”,小鱼鱼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来,看着我阴沉的脸色,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奇怪的问道:“要去哪里啊”。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我们去去就回”,我没有多说,便向外走去。 我走了几步,明显感觉到小鱼鱼迟疑了几下,但还是慢慢的跟了上来,我走出了村口,小鱼鱼又奇怪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座石桥,我今晚想去看看”,我说着,此时,明月当空,夜色很美,风很温柔。 “你似乎有什么心事么”小鱼鱼问道,好像放缓了脚步。 “没有”,我说道:“就是,明天就是大年初三了”。 “恩,你们村的春节过得倒是挺有特色的,每天晚上的烟花都很美……”。 “恩,是很美,这样,你今晚先走吧,好么”我打断了小鱼鱼的话,把我心中最想说的那个想法说了出来。 小鱼鱼轻轻迈着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原来微笑着的脸上挂满了惊恐的表情,眼睛大大的睁开了,看着我,似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但嘴巴仍是没有询问出声。 我看着她的表情,忙把头侧过了一边,嘆了口气,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也许不是一件,好像是几件,但好像也不止几件,好吧,我也不确定是多少件”。 第71页 我胡乱的转变着语气,说着我自认为比较温和的话语,头脑也在飞快的旋转着,理清我说服她的思路,原本我以为先让她离开的计划会很容易实现,但是现在一实行起来,却又明显感觉到越发的艰难了。 我的思路在脑中越理越乱,我索性不再去整理了,直接说道:“我怀疑,那个诅咒,可能会在明天降临到我的身上,还有那只怪物,明天可能也会来找我,我不想连累到你,还有我的家人,我决定,明天早上起床,我就先去城里避一避。原来我也以为这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在家里就能够躲过。但是,一直到了刚才,我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墨文的姐姐,你知道吧,她摔死了,可能是因为那只怪物,而那只怪物,是先找到的我,那天晚上,我从墙上的倒映上看到了它伸出的爪子,一爪子拍了下来,我那时都以为,我要死了,但我没有,可是,不久后,死的却是墨文的姐姐”。 小鱼鱼仍是不说话,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反倒是稍微放松了下来,但仍然是保持着沉默。 “还有,牛牛老闆”,我接着说道:“那天晚上,就是昨天晚上,他在赌桌上大杀四方的时候,我无意中说了一句话,一句玩笑到不能再玩笑的话,我说连续三局牛牛,你怎么不去死,结果,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他真的快要死了,还有,昨天晚上的那只狗,我也只是一句醉话,今天它也死了,甚至连端上桌的狗肉的烹饪方法都和我醉话的做法一模一样。还有的就太多了,墨斌家那池塘的鱼,还有大头的头,还有,墨文的脚,那辆翻下路边去的马车,可能还有很多,这一切,似乎都是因我而起的,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巧合,我真的怕了,你能明白么”。 我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感觉到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好多,我缓缓的转过头来,眼睛盯在了小鱼鱼的脸上。 只见她原本还悲伤的脸,慢慢的变成了木然,然后嘴角竟是微微的向上一扬,轻轻的笑出了声音,然后又是嘆了口气,又微微摇了摇头,才说道:“松月,你不觉得这些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巧合到只能是巧合的巧合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就这么简单,这么平常,外加这么一点点巧合甚至一些听起来有些滑稽的事情,会让你想到那么多,那只怪物的事情,咱们先不提,就先说墨文的姐姐吧,她是摔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朋友的头被打了,是别人打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是因为你不小心先预言到了,试问,这个预言你怎么知道就你一个人在预言呢,也许还有很多的人在预言的呢,只是他们不告诉你罢了,还有,那辆翻下路边的马车,如果马车是飞上天了,我就觉得很诡异了,但它是摔下路去了,只是平常事件中很普通的一个发展结果罢了,你说你预言到了,说中了,那也只是个巧合,如果当时在马车旁边的不仅仅是有你和我,还有另一百个人在现场,同时观看那辆马车,每个人如果都对那辆马车进行预言的话,我觉得至少有10个人是会预言它会摔下路去的,墨斌家的那一池塘鱼死了一半更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忘了么,那天晚上,打了一声雷,下了一场雨,如果池塘里水不够深而鱼又比较密集的话,鱼是会被雨水惊吓,过度运动,而导到缺氧死亡的,现在想想,当时,墨斌家的鱼塘已经是几乎把水抽干了,所有的鱼都放在浅浅的水里,外加下雨,可能也存在换水的小溪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能够及时换水,那么一池喜塘的鱼全死了都是正常的,不奇怪的,这和你的什么预言,可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你说的牛牛老闆,还有什么狗,我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和一个人买彩票中了500万是一个道理的……。” “不……不,你不明白,”我忙又打断了小鱼鱼的话,说道:“你没有经歷过那种恐惧,你不懂,你不了解那种死亡慢慢降临的过程中的恐惧,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你知道有一个人,在你的背后,拿着一把刀,想一刀刺死你,你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只能够任人宰割,但是,你却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时候刺向你,也不知道它会刺在你的什么部位,可是,它却时不时的从你的皮肤上划过,又时不时的把你旁边的人刺死,以展现出它的锋利,对,我现在经歷的就是这种感觉,而且比这都要恐怖十倍,我真的怕了,真的,真的,你先离开我好么,就一天,就一天,让我独自面对明天,如果我明天没事,你后天再回来,好么”,我恳求道。 “哎”小鱼鱼嘆了口气,说道:“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忘了你以前说过的话么,你把我带回来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小鱼鱼看着我。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虽然那些话我不可能会忘。 “好吧”,小鱼鱼见我避开了她的眼睛,接着说道:“就算你忘了,可是,难道,你连树神大人的话也忘了么”。 我依然是沉默不语,回想起了当时树神大人说的话。 “如果你也忘了,我帮你记起来吧”,小鱼鱼说道:“树神大人曾经说过,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够化险为夷,所以,即使那只怪物再强大,面对树神大人,又能够强大到哪里去,况且,树神大人上面还有一位一直未出现过的主人,所以松月……”。 第72页 “我自然是没有忘,但是,你好像记错了”,我说道:“树神大人当时是这么说的,无论我们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不抛弃对方,都能够化险为夷,否则可能会凶多吉少……”。 “所以,你要先抛弃我对么,松月,你太自私了”小鱼鱼大声的说道。 “不不,不是抛弃,是我怕了,那个诅咒,还有那只怪物,这赌注太大了,我不敢赌,是我先怕了,你先避开一天,一天就行了,等过了明天,后天我再去找你,好么,”我颤抖着嘴唇,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有什么诅咒,那只怪物也不足为道,松月,你怎么不明白呢,你要相信树神大人”。 “别闹了,和我走吧,你先避一天,后天再回来”,我向着那座石桥走去,而小鱼鱼却是一动不动,仍是呆呆的看着我。 我见她不走,直接走了过去,把她抱在了怀中。 她拼命的挣扎着,说:“你放开我”。 “我不放”,我说着,一步一顿的向着石桥的方向走去,眼看石桥越来越近了,小鱼鱼两只挣扎的手却用力的抱紧了我,大哭了起来。 “嗨,哭什么呀,后天我们就可以再见了”,我说道,小鱼鱼也不说话,只是哭。我抱着小鱼鱼站在了石桥上,夜风习习,鸟鸣虫叫,和我们回来的那天晚上,很像。我慢慢的走近了石桥的边沿,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把她丢下桥去。只听见桥下的河水淙淙,小鱼鱼却抱得更紧了。 当我停下了脚步了,准备把小鱼鱼扔下桥去的时候,她止住了哭声,说道:“等等,我自己跳”。 我没有理她,继续试着把她扔下桥去。 她脸上挂着泪痕,死死的抱着我,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挣开她的手,便嘆了口气,说道:“行吧,你自己跳吧”。我放下了她,装着满脸的冷莫,也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冰冷,但连我自己也感觉我学得不像。 我放下她后,她又突然哭了起来,抱着我的双手仍然没有松开。 我放下她后,不敢再面对她,只是满脸冷莫的站在石桥的边沿上,听着下面河水发出的淙淙声。 她双手从身后环抱着我的胸口,脸颊紧紧的贴在我的背上,我感觉被她贴着的背嵴一阵温热,便又说道:“快点跳吧,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城里”。 我感觉到她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原本温热的背嵴也慢慢的清凉。她放开了环抱着我的双手,我听到几声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向我身后移动了开去,然后我又明显感觉到那脚步声加快了,向我快速的靠近了过来。 “嗨”我在心里暗嘆了口气,感受到那脚步声最后几步急速的踏在了我的身后,一双温柔的掌心抵在了我的背心,我马上向着旁边一闪,侧身躲开了她的这一推。 她双掌推了个空,神情明显愣了一下,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我。 我见她双脚已经踩了个空,身体也已经失去了平衡,凌空向着石桥边沿的上空滑去。 我一时不忍心,顺手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她的身体向桥下落去,被我捉住的手臂像蛇一样拼命的缠绕在我的手掌上。 她的身体虽然很轻,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了随着她身体的下坠,手上传来的那份下坠拉扯的重量。 我不由得看向了她的脸,月光下,她惊恐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我轻轻的说道:“等我一天,”便闭起了眼睛,放开了手。 她啊的一声大叫,向着石桥下面摔了下去,只听见“噗通”一声,显然是身体已经落入了水中。她马上从水中跃到了半空,原本修长的双腿已经化作了一条银色的鱼尾,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脸上依旧流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还有那两串凝成了珍珠的泪痕。 “哎,你真傻,你想先抛弃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等我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我已经先抛弃你了,别跟着回来了,这样大家都很累”。 我说完这番话,按着原路转身向家的方向原路返回。 我回到了房间里,灯仍然是开着的,夜深了,我的眼前却仍然浮现着小鱼鱼曾经的笑脸,以及曾经和她有过的对话: “嗨,这么晚了,自从回到村里,你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 “恩,不要紧,有你陪,我不眠”。 “我们要去哪里,要关灯么”。 “不了,去去就回”。 “恩,是的,去去就回”,我一人独自喃喃的说道。 走进了房间,我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纸片,又在灯光下看下良久,没发现什么,又自言自语的道:“不管你是什么,这一切也该结束了,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冲着我来就行了,别想伤害我的家人,朋友,以及所有人,明天就是大年初三了,我会亲自会一会你的”。 我掏出了打火机,走出了门外,将那片纸片点燃了,抛在了空中,淡红色的火焰在夜空中摇晃了几下,全部变成了灰烬。 我看着那片灰烬散落在了空中,转身回房,关上了门,又关上了灯,上床便倒,沉沉的睡去。 第15章 第15章:走向人头峰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的闹钟惊醒了,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早上6点钟了,我匆匆忙忙的收拾了衣服和行李,便向土房子下面走了下去。 第73页 爷爷和奶奶也早就醒了,他们睡得早,也习惯了早起,我走进土房子,爷爷看到了我,好奇的问:“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噢,我要回城里了,有点事情要办”,我说道。 “这么早么”,奶奶在厨房里听到了,问道。 “恩,有些事情要去办,昨天接到了电话,不得不去”。 “噢,那先喝碗粥吧,粥熟了,我给你装一碗”,奶奶又说道。 “恩,好的,我回房间拿个行李,等下下来喝”,我说道,算是和爷爷奶奶打了招唿了,我上楼去提起了那个准备好的背包。把它背到了背上,正想走到土房下和爷爷奶奶道别,突然,就听到土房子里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我听着那声音,好像是木棍打在墙上的声音,这么大的声音肯定是用木棍用力扫到土墙上发出的。明显是在打什么东西。 我马上背起背包,走了下去,那几声木棍扫在墙面上的声音也越来越急,越来越重,紧接着,传来了爷爷的唿喝声,关门,我要打死它。 “轰隆”一声,我耳边传来了一声木门急速关闭的撞击声,明显,关门的人已经用尽了全力,紧接着,又是几声重重的“噼啪”声扫在了墙上,然后土房里瞬间恢復宁静。 我快速的跑到了土房里,见门是关着的,就马上大声喊道:“爷爷,开开门,出什么事了么”。 我喊了两声,里面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我又连续拍了两下,越拍越急,这时,门竟“吱哟”一声打开了,是爷爷开的门,他看见我背了背包,便说道:“进来喝碗粥吧,哎,急什么走啊”。 我看见爷爷一切正常,似乎并没有出什么事,不禁问道:“爷爷,你刚才在打什么东西,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噢,没什么,是一只蝙蝠,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躲在了柴房里,我本打算去取一捆柴的,它就飞了起来,我马上抽出一条柴鞭,对着它就是抽了几下,没抽到,它居然飞出了柴房,飞到了厨房里,你奶奶正在煮粥,我就叫她关上厨房的门,对着它勐的抽了几下 ,把它给抽了下来”。 我的心里突然跳了一下,不禁想到:“难道,这也是一个无意中的事情,那么是不是也会有所对应,而对应着的又会是什么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向爷爷的脸上看去,又问道:“那只蝙蝠呢,飞走了么”。 “哪能啊,被我打死了”,爷爷说道。 “是么”,我说道,向着土房子里走了进去:“在哪里,我想看看”,我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刚才声音的来源处,慢慢的走进了厨房。 “在这呢”,爷爷也跟着我走了进来,手指向着厨房的火炉旁指了一下,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眼看过去,只见一团黑色的东西缩成了一团,蜷在了地上,翅膀和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着,显然没有死透,我走过去又认真的看了一眼,那只蝙蝠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靠近,又微微的挣扎了一下,最终没有了动静。 “这就死了”,我在心里想着:“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等我走过来了你才死”,我的心莫名的一跳,勐的抬起头来,大声的说道:“爷爷、奶奶,我现在要马上回城里了,走得慢的话可能不太好”,我匆匆忙忙的向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先喝碗粥再走吧”,奶奶在身后说道。 “不了,不喝了”,我背起了背包,头也不回的说道,大踏步的向着门外走了出去。爷爷和奶奶紧跟着走了出来,奶奶问道:“元宵节回来么”。 “回的”,我说道,我一刻也不敢多呆,说话也尽量精简,我走出了家门口的小路,记忆里,在这个地方,我都是要回过头来看上一眼的,但这一刻,我犹豫了,脚步也顿住了,耳边也传来了爷爷奶奶的声音。 “哎,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这年还没过完呢。” “孩子有事,走就走呗,难道还能像大头和开招一样,一直呆在村里啊,那有什么好的”。 听到这番话,我刚想转头,顿时,满脑子又映出了那只蝙蝠临死时的画面,最终,我没有回头,向着出村的路大步迈了上去。 这一路走得很快,都有点像是在逃跑了,我一直走到了村口,走到了市场门口,才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爷爷和奶奶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我嘆了口气。这时,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松月啊,怎么这么早啊,你不是说要七点才出发的嘛,现在最多6点半吧”。 我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看去,是挟肉,只见他已经坐在了四叔的家门口了,腰上背着一把柴刀,手里拿着一个麻袋和几根湿木棍,我突然想到他昨天说的,要去蝙蝠洞打几只蝙蝠,而且今早要给我送行,现在他就站在四叔的家门口,显然是在等我。 我向他看去,又向四周看了一眼,问道:“大头和开招呢,没来么”。 “来了啊,怎么能没来呢,大头昨晚一直在市场里睡觉,开招刚刚也到了,比你还早,在市场里和大头喝闷酒呢,你要不要进来喝两杯”。 “不了,我要走了”,我说着,就往路上走去,如果顺利,走上一个小时,还能赶上天灵村里开到县城的三轮车。 第74页 “行吧,早点走也好”,挟肉说完,向着市场里面喊了一声:“别喝酒了,松月来了,上路了啊”。 原本安静的市场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回应:“好的,来了啊”。 大头和开招从市场大门里面走了出来,开招倒是挺有精神的,毕竟昨天晚上曾经睡过觉了。 大头看着就有点颓废了,一头的乱发,睡眼惺松的样子,显然,昨晚在市场睡得不是很好,此时,市场里比较冷清,门打开了后,只见到里面满地的菸头和空空落落的桌椅,偶尔传来一阵麻将桌的搅拌声。 “哎,今年的春节,是要提前结束了”,我说道,一边感嘆着,一边向着前方的路迈进。 挟肉一身轻装的和我同行,大头和开招嘴上各叼着一根烟,慢慢的跟在我们的身后,偶尔还传来了几声大笑,不知在聊着什么。 “哎,对了,你女朋友呢”,开招突然问道,显然是在问我。 “是啊”,大头也好奇起来:“你都走了不带上她的么”。 “她,她昨晚提前走了”,我说道,本来还想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但对于大头和开招,就算了,啥理由都可以,只有是理由就行了。 身后的大头和开招突然沉默了起来,也许是对视了一眼,我向身后转过头去,明显看到大头大张着嘴巴,似乎是想说什么,这时,挟肉突然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大头大张着的嘴巴才没有发出声音。 我们一行人很快的走出了村子,来到了田野的道路上,转过了出村的路弯,向着前路光秃秃的田野一眼望去,配合着未散去的晨雾,眼前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噫”,那是谁,居然比我们还早,大头突然说道。 我又仔细的向着路的远方仔细的看去,朦胧中,只见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晨雾里,那人影离得较远,浑身灰白,看不清面容,但看着他行走的方向,显然是要走进村里来的,而不是出村去。 我也不禁奇怪了起来,想道:“这天都没亮透呢,出村都嫌早了,那道人影居然直接是回村了,这起得有多早啊,这大年初三的,还有什么事这么急么”。我一边想着,和大头,开招,还有挟肉均是对望了一眼,看见他们也是满脸的疑惑,但我们的脚步并没有停止,依旧沿着出村的路,向着那道人影走去。 那道人影也渐渐的靠近了我们,手里有亮光,可能是在打着一个手电筒,延路闪着,轮廓沧桑,背影微驼,低着头慢慢的走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 眼见那人影离我们越来越近,脚步一直都没有变化,我们均是感觉到了一丝诡异,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待那人影走到了我们的眼前,我一眼看去,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问道:“李大爷,这么早啊”。 那道人影却不作声,仍只顾着走自己的路,像是丢了魂似的。 这时,开招又是拍了拍大头的肩膀,说道:“大头,这不是你家的表外公么,怎么,你不先打声招唿啊”。 经开招这么一提醒,大头仔细看了那道人影一眼,说道:“是啊,真是表外公啊”,惊讶完了之后,大头忙对着那道人影问候道:“表外公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可能是大头的声音比我们的都大,那道人影似乎听到了,机械般的抬起头来看了大头一眼,又一停一顿的偏过头来,眼珠转动了一下,对着我们扫视了一圈,满脸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嘴唇微微动了动,说道:“你们看到我家的牛没有,就是我家的那只大公牛,不见了”。 “牛不见了”,大头用奇怪的语气重复了一声,似乎是在反问。 “是啊,昨晚不见的,听了村里以前的传说,我担心是无头老太太牵走了,于是,昨晚便上了香,施了些钱财,但是今早仍然是没见到牛回来啊,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呢”。李大爷嘆了口气。 “李大爷啊,您别担心啊,这无头老太太的传说,咱们也都是听说的了,鬼品如何,相信您也听说过,对吧,您昨晚上了香,又施了些钱财,这牛要真是无头老太太牵走的,肯定是要给您放回来的,但是,这鬼嘛,也总是要休息的,是吧,这大清早的,她肯定还没起床,就算她刚刚放了您家的牛啊,这牛从人头峰上下来,再走回到您家,那不是需要些时间的嘛,我劝您还是好好的回去睡一觉,说不定啊,等到了中午的时候,起床到牛棚一看,您家的那头公牛,就已经回到了您家的牛棚了,”开招安慰的说道,但我们谁都知道他那是在瞎扯。 “嗨,这无头老太太的鬼品,我是知道的,我就是因为相信她的鬼品,这才想找她好好的谈一谈的,自从昨天牛丢了后,我就马上上了香,施了钱,傍晚就一直在人头峰下面等她了,我把我的承诺和誓言反覆的在山下喊了一夜,希望她能够听见,并且大发慈悲,出来和我谈上两句,甚早把我家的牛给放回来,可是啊,这一夜都过去了,她却一直没有出现,牛也一直没有回来,我就怕是牛贼子牵走的,那样的话,就没指望咯”。 李大爷一边说着,嘴巴仍是在不断的嘆着气,头也不住的摇着,突然,他看了我一眼,眼光顿时一亮,才发现了什么似的,说道:“你是松月吧。” 第75页 “是的”,我点了点头。 “这大清早的,又是大年初三,你们这是要上哪里去啊”,李大爷问道,头脑似乎有点清醒了。 “我,我们”,我环视了一下众人,说道:“我要回城里办点事情,大头、开招和挟肉送我的,李大爷,您就放心啊,您家的那头牛啊,肯定能够回得来的,到时,我们经过人头峰,如果看到了你家的牛下来了,一定打电话和村长说,让他转告给您”,我客气的说道,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想的却是,这头牛应该是找不到了,根本没有什么无头老太太,多半是牛贼子牵走了。 “嗨,这条路我都走了两遍了,别说牛了,牛毛都没见一根的,看来我得再回去多烧一柱香,再杀两只鸡鸭,施些祭品”,李大爷说着,也不再向我们告别,自故自的走了回去。 “哎,这节过得”,挟肉哎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没再说话,向前走去,心里却在想着今早的另一件奇怪的事情。今早爷爷打死了一只蝙蝠,目前还没有发生和蝙蝠对应的事情,而现在李大爷又丢失一头牛,难道,这丢掉的牛,也是一个预兆,将会对应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件什么事情么,那又会是什么呢。还有,我现在也算是远离亲人了,那件大年初三最可怕的事情,不知道将会怎么发生,难道,爷爷打死的那只蝙蝠,还有李大爷丢失的这头牛,只是那件可怕事情的一个徵兆不成,徵兆都如此可怕了,那么正主该是何等面目呢,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一边想着,脚上也一直没有停歇,向着这条笔直的路不停的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再抬眼看时,这条进村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拐过前面的一个弯,就能够彻底的出村了,那个弯过后地方,已经不属于村里的地界了,而此时,在我们的眼前,路尽头的拐弯处,一个标志性的土房孤独的耸立着,昏黄的土墙上坑坑挖挖,房上的瓦片也稀稀落落的,已经没有几块是完整的了,显然,不知歷尽了几番风雨的推残。 在我的记忆里,那一小间土房已经建了近十年了,起初是用作牛棚的,但因为离村里太远,对牛的安全不好照看,就废弃了,后来一直没有人再用,也不见有人去拆,我也不知道是谁建的,就这样废弃了近十年。 我们四人沿着大房走着,向着那个拐弯处走了过去,同时,也是向着那间小土房走了过去。 大头仍然是时不时的扯些家常,说了昨天谁谁谁又赢钱了,谁谁谁又输钱了。我们四人走到路尽头的拐弯处,来到了小土房前,我忍不住向着那间小土房看了一眼,发现土房的木门居然是关着的,甚至在门外还用了好几根大木棍卡住了,又绑上了几条粗大的牛绳,死死的打上了几个节。 我不禁奇怪的问道:“这门怎么好像堵住了,里面似乎关着什么东西么”。 “是啊,这土房的门平时是掩着的,今天怎么锁上了,而且,还用了好几根木棍卡住了,倒好像是怕里面的东西出来一样,可是,这大过年的,关家畜也不是这么关的啊,把门封死,绑上好几根这么大的木栓,打了死结,这种关法,这里面到底在关着什么东西呢”,开招也问道。 “要不,我去看看”,大头随口说了一句,就要向着那土房子的方向迈去。挟肉却是一把拉住了他,说道:“等等,我刚才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 大头立即止住了脚步,我也静下心来仔细的去听,只听得里面传出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着身体,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然后,我就看到那被封着的木门一阵晃动,感觉到那道木门快要被撞开了。 “这么大的劲,好像是一头牛”,大头说道。 “不,不是”,挟肉马上说道:“刚才听那个声音,不像是牛撞击发出的,反倒像是,用手拍出来的”。 “用手,怎么可能”,我心里一阵奇怪,这要是用手的话,里面关着的,就是一个人了,可是,这大年初三的,谁会把一个人关在这土房子里面呢,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这是,再说了,你要关,也是悄悄的关啊,毕竟是犯法,坐牢的事,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就关在路边,真以为路人都是瞎子不成”,我正想着,那声“砰砰砰”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我不由得一愣,又凝神仔细去听着那土房子里的声音,脚步没有敢靠近。 听了许久,大约过了半分钟,那土房子里却是一片安静,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我向着挟肉看去,只见他也是微皱眉头,显然也想不通这里面到底关着的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正当我们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喘着粗气的人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那声音缓缓的说道:“外面的可是松月么”。 我听着这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忙向身后的三人望去,想找寻到底是谁在叫我,这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头的一张巨脸。 “哎,别向后找了,我在土房子里”,那声音说道。 我听着那个说话的声音,忙又把头转了过来,向着那间土房勐的看了过去,心中不由得一愣:“他是怎么知道我刚才在在向后看的,难道,他也在土房子里透过门缝观察我们么,可是,这门被封得这么严实,也没见有缝啊,难道是因为我离得远,没有发现缝隙么。” 第76页 我一时想不通,这时,大头的声音却最先叫了起来:“是贵宝,里面关着的,是贵宝”。 大头叫完后,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联想到刚才发出的那声音,确认了被关在土房子里的人,绝对是贵宝无疑了。 一确认了这一点,我们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脸上纷纷浮现出了瞭然的神情,心底的那一丝疑惑也随着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松月,是你吧”,里面的人又问了一遍,这一回发问,声音明显顺畅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粗重的喘气声。 我听着贵宝发出的声音,想到他此时应该是比较清醒的,而且,他又两次提到了我的名字,不回答显得不礼貌,于是便说道:“恩,是我,你怎么会被关进里面去了”。 我突然感觉到这个问题问得不太好,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准备想找一些其他的什么话题来掩饰一下我刚才的过错,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找怎么样的话题,于是,我便保持着沉默,大头、开招和挟肉也是默不作声。 过了不知多久,土房子里的声音突然才嘆了口气,说道:“昨晚我本想去找你的,不料,疯病又犯了,醒来的时候,就被关在这里面了”。 “你要来找我”,我不由大声反问,突然联想到了发生在贵宝身上的种种奇怪的事情,人头峰,大年初三,还有那段奇怪的英文录音,难道,他知道大年初三将会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件恐怖的事情么,我像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捉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想从他的身上找到问题的答案,但我知道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也许这一秒还处在清醒的状态,下一秒就有可能会发疯,于是,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一下唿吸,才用比较平静的声音问道:“你要找我,有什么事么,或者,你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情么”。我觉得我的声音已经够温柔了,温柔到,这已经不像是在寻问,而像是在请求了。 贵宝又是沉默了好久,我们在外面静静的等着,没有人敢先说话。 又过了半晌,贵宝的声音才又慢慢的说道:“你们现在外面,是四个人吧”。 他缓缓的吐出了这几个字,我明显感觉到,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完全不像上一句说得那么顺畅,好像,就在刚才,他似乎又在与什么东西进行了一番殊死的较量,打赢了之后,最终才以残喘的语气吐出了这几个字。 我和大头,开招,还有挟肉又相互看了一眼,众人的眼色均有奇怪之意,而我的心里则是充满了震惊,刚才,说话的只有大头和开招,挟肉则是一句话都没说,他怎么知道我们有四个人,难道他真的是从门缝里看出了我们外面的情景,可是,这门明明封得死死的,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的了,而且我们是刚刚才走到的门口的,开招走在最后面,距离我们还有好几步的距离,这也能看得到么。 我压住了心里的好奇,尽量用温柔得像是春风的声音说道:“是的,我们是四个人,大头,开招,挟肉,和我”。 “哎,果然是四个人”,他嘆了口气,这声嘆气充满了一种无可挽回的感慨,接着,他的嘴里又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你昨晚真不应该把你的女朋友丢下石桥的”。 “这”我的心里勐的又是一惊,“这你也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昨晚是躲在了某个黑暗处看到的,可是,这说不通啊,那时候都12点了,你老爹早睡了,除了他还会有谁敢把你关进这里面来”,我在心里不住的吶喊着,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嘴唇只是哆嗦,但却一个字都发不出。 “你……你……你……”,我好想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但一想,这事要是承认了 ,解释起来还真的挺麻烦的,就马上改口说道:“你说的什么疯话,她昨晚是有事先走了,你知道什么事就说吧,不说我也不在乎了,反正我今天就要回城里去了,先过了大年初三再说,你爱说不说吧”我突然有些惶恐起来,索性豁出去了,同时心里也在打鼓:千万别不说啊,我这可是激将法。 “哎,你真不应该离开她的”,贵宝又是嘆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好像在可惜着什么事情。 “你的疯言疯语,我已经听腻了,你爱说不说吧,我的时间有限,要赶上去县城的车,你不说我就要走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激将法似乎并不起作用,于是便补了一句,做出转身欲走的姿势,这一次,却不是激将法,我是真的想走了,因为我不想过多的和他讨论我和小鱼鱼的事情。 “等等”贵宝似乎感觉到我确实是快要走了,随口说出了这两个字。 “要说什么就说吧,我等你一分钟”,我说道。 谁知,我这句话刚说完,他又是一阵持久的沉默,土房里静悄悄的。 “走吧,一个疯子,我们没必要跟着疯”,开招忙说道。 我听着开招的话,却是一动不动,因为,我感觉到,土房子里,贵宝的唿吸声越来越重了,显然,他又在跟着他脑子里的什么东西在作无声的战斗,如果打赢了,也许他就能够说出什么秘密了。 果然,等了许久,贵宝的唿吸声明显变缓了,他喘着粗重的鼻息,从嘴巴里发出了一个字“你……”,然后,他又突然沉默了,紧接着,一道道勐烈的唿吸声又从里面响了起来,听那声音,好像是有人在他说出这个“你”字的时候勐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得他慢慢的缺氧,拼命的想去唿吸一样。 第77页 “你没事吧”,我连忙问道。 里面仍然是沉默不答,唿吸声却渐渐的小了,最后,平息了下来,又过了好久,贵宝的声音才又问道:“今天是大年初三了”,那语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想是在问着我们一般。 “恩,没错,是大年初三了”,我回答道。 “李大爷今早丢了牛吧”他又随口说出了一句话。 我的心里又是一惊,和三人分别对视了一眼,大头忍不住说道:“怎么,我表外公也托你帮忙一起找牛了么,他估计也和你一样,快要疯了吧”。 那土房里的声音不答,又过了良久,才重重的嘆了口气,说道:“你们走吧,该来的註定要来了,改变不了了”。 “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先让大头,开招和挟肉离开,咱们再慢慢聊也行啊”,我突然意识到,他应该是真的知道些什么,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我将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 我说出了这句话,静静的等待着贵宝的回答,本以为他又将会沉默许久,可是,我的话一问出口,土房里贵宝的声音马上回答道:“你想问的所有问题,很快就会自己知道答案了,没必要问我”,说完这句话,土房里又是一片沉默,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和疯子聊天,真是莫名其妙啊,云山雾罩的,松月你也是,演得跟电影里似的,真不愧是大学生”,大头说道:“走吧,还理他作什么。” 我一脸严肃,没有回答大头的问题,只是脑中在回想着贵宝的话:你想问的所有问题,很快就会知道所有答案了,这个很快,难道,今天就能够知道么。 “走吧,再不走赶不上车了”,挟肉也说道,向着开招使了个眼色,三人拐过了那个直角的路弯向着人头峰的山路下绕去。 我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又侧回了头,对着土房的方向说道:“贵宝,他们三个走了,你确定不说么”。 土房里一片沉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摇了摇头,几步赶到了挟肉的身后,并肩走着。 我再一次的回过了头,土房的轮廓在田野的视线里渐渐的小了,而左前方,人头峰的主峰却越来越清晰了,虽然隔得远,但一抬起头来,一眼还是能看到主峰的大致样貌,只是,因为是早上,峰顶的雾气没有散尽,主峰峰顶的巨形人头像也是没有看到的。 “你说,我表外公的牛会不会是上了人头峰啊”,大头说道。 “要真上了,也没办法啊,你还能上人头峰去找去,你就不怕无头老太太把你留在峰上,当压寨老公了”,开招笑着调恺了大头一句。 “我一个人肯定不敢的,但是和挟肉上去就敢了,是吧挟肉”,大头说道,向着挟肉看了一眼,以及他身后的柴刀。 挟肉笑了笑,说道:“我也只是敢到侧峰的蝙蝠洞去打几只蝙蝠,更深的地方,我也是不敢去的。听说是太诡异了,经常有家畜在里面消失,而且,贵宝的疯病听说也和人头峰有关系”。 “恩,你说这人头峰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大头自言自语的说着,向着人头峰的方向又望了过去,这一望,我就没有再见他的大头再望回来,就听见他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抽的那门子的疯,就听到他的大嗓门紧接着说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我听着大头的叫声,向着他站立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停止了脚步,用手指着人头峰的方向。我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人头峰上,青青的一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禁又看向了大头。 “怎么了,大头,昨晚酒喝多了啊”,挟肉说道。 “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两个人,穿进了那片草丛里”,大头说道。 “两个人”,我在心里喃咕着,又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隐约能看到在那片草丛处,有一小片地方在微微的在颤动着,不像是风吹的,而且,那片颤动正在缓缓的向上移动着,明显是什么东西在里面爬行。我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挟肉和开招也目不转睛的抬头望着,只见从那片颤动中,慢慢的露出了两个身影,一白一黑,竟是两个人影。 “真的是两个人”,我说道。 “是吧,我没说错吧”,大头说道,指向那个方向的手指仍然没有放下来。 “可是,他们上人头峰干什么,难道不怕死么”,开招补充了一句,显然,这句才是最关键的。 “应该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吧,不然不可能会上人头峰,莫非是临村的人,不行,这个事,我们得管一管了,不能见死不救”,我说道,向着挟肉又看了一眼,于是向着人头峰挥一挥手,接着说道:“我们得和他们说一声,免得下不来峰了”。 我一说完,听到要救人,大头首先就大声的喊了起来:“喂,上面的那两个人,别再上去了,很危险,会死人的,下来吧”。 接着,开招和挟肉也同时喊了起来:“喂,上面的那两个人,快下来吧,上面危险,别再上去了……”。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喊,本以为那两个人听到了我们的声音,会有所动作,没想到,那两个人影却是好像压根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向上走着,对我们的叫喊丝毫没放在心上。 第78页 我见他们还在一直向上走,便对着开招和挟肉说道:“一边喊,一边走吧,也许这样他们会重视一些”。于是,四人又一起大声的喊了起来,一边喊着,我们也加快了脚步,向着人头峰的方向走去。 第16章 第16章:无头老太太 那两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我们远远的看过去,只见他们起先是放缓了脚步,回头看了我们几眼,然后又面对面的对视了一眼,最后终于是停了下来,看向我们走近的方向。 我一边喊着,当先来到了山脚下,这时,和那两道人影的距离仅有约百来米的距离了,我一眼看了过去,只见他们已经并肩站在了一块大石上,从上面眺望着我们,白衣的身影朴素淡雅,在早晨微暗的空间中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右手微微的向下垂着,似乎在拿着什么东西,左手握成了拳头,搭在了额头上,一张清秀的脸,散发着似乎比白衣更加清澈的光茫,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好像是面带微笑,明显的胸前被一条碍眼的马尾辫半遮住了,发绡在晨风中时而乱舞,顿时吹得人头峰下青茫茫的草丛盪起一阵阵的绿海波涛。 这分明就是一个女孩嘛,我在心里想着,脑中顿时浮现出了小鱼鱼的身影,我不愿多看,回过头来看向了大头和开招他们,只见开招瞪大了眼睛,向着那道人影的方向看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大头不仅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甚至嘴巴还大大的张着,嘴角边好像都已经流出了口水,挟肉反倒是比较淡定,虽然也是在看,但看得比较文雅,眼神以那道人影为中心,不定的来回闪烁着,但最多的还是会看向人影所站立的那个方向。 我马上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立即停住了脚步,伸开双臂,将他们三个人挡在了身后,嘴里大声的喊道:“等会”。 喊完之后,我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巨力撞在上来,我一个趔趄,向前勐踏了几步,差点就摔在了地上,忙回过头来大声的说道:“干什么呢,都停下,我有话要说”。 这时,他三个人的视线才都看向了我,均是流露出疑惑的目光。 “松月,怎么了,这都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住了”开招最先问道。 “怎么了,你们说怎么了,上面那两位应该不是村里的,看服装,很可能是城里的,而且看年纪,也就二十岁上下,极有可能是大学生,我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走过去,人家不得把我们当强盗了啊,说不定,还没等我们走近他们,他们都打电话报警了,到时候这丑就出大了,这样吧,我现场教你们一些最基本的礼仪,虽然临阵磨枪没什么用,但至少能避免一些误会”。 大头、开招和挟肉看向我的眼神疑惑顿消,均是点了点头。 我马上说道:“时间有限,我就说最简单的吧,你们记好三点就行了,1、他们应该是城里的人,很可能是大学生,我们的客家话,他们应该是听不懂的,所以,我们在和他们交谈或者是问候的时候,说出来的话,理应选用最常用的普通话,而且要文明用语,像一些粗俗的语言,比如:他妈的,我操,放屁等词,要少用,或者直接就不要用了;2、和对方说话之时,理应看向对方的人中,人中,不要东看西看的,这样很不礼貌,人中知道在哪里吧”,我看向大头和开招,见他们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又纷纷点了点头,便接着说下去:“3、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两个人应该是情侣关系,大头和开招注意了,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别一开口就问人家有没有对象,或者需不需另找一个,这样容易让人家误会我们是流氓。如果除了这些话这外,你们实在不懂得该说什么话,那最好就别说话,闭嘴就行了,明白了吧。” 大头、开招又是对视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我看见他们点了头,便当先向着那两道身影走了过去。 当我感觉快要看清那道耸立着的黑色身影的面容之时,那道白色的身影却将左手抬了起来,手中拿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图标的手机对准了我们的身影。 “看来她要拍照取证了”,我心里想着:“反正咱也不是坏人,随你怎么拍吧”,我不去理她,把视线转向了那道挺拔的黑影。 随着距离的慢慢的拉近,我才仔细的看清那道黑影的轮廓,只见他大约一米八的身高,剪了一头的短髮,薄薄的嘴唇,但却剑眉利目,穿着黑色的球鞋,黑色的牛仔裤,外加一件黑色的上衣外套,一张微黑的脸,配合黑色的眼睛,以及毫无表情的眼神,整个人看起来酷似一个穿了现代装的罗马帝国决斗士。 我慢慢的走近他们,那黑影站在了最前面,眼神一直冰冷的注视着我们,我见他表情不善,觉得即使是友好的微笑着,盯着他的人中也是一种煎熬,便侧开了头,向那道白影看去。 那道白影精制的脸颊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此时,见我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成了微笑,她向前走了一步,想从黑影的背后走到我面前,抬起脚,刚想迈第二步,一条长长的黑色手臂便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们是天盟村的”,那道黑影的手臂一直伸着,没有放下,也没有其它的动作,接着说道:“带女朋友回来过个年,她说在城市里呆习惯了,想爬一下山,我们村没有什么高的山,听说你们村这一带的山比较高,便来爬爬看,来到了这里,觉得这一座最高,就打算爬这一座了”。 第79页 我一听他说是天盟村,就明白他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了,靠,敢情,这主,咱可惹不起啊,天盟村,那可是县里最大的一个村了,整个村好几千户的人家呢,一怒之下,像我们桃李村这种小村随时都会被扫平的,就算上面来人出面和解,那不是也丢了面子不是,所以啊,天盟村的人对外人脾气不好,也就不足为奇了,而面对天盟村的人,其它村的习惯也都是只能讨好,千万不能够轻易得罪的,况且现在听那黑影说话的语气,明显还是认为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了这里,我忙掏出了口袋里的香菸,掏出了一支,递给了他,说道:“天盟大哥,别误会,我们村也都是友好善良的,只是见到你们要爬上这座山峰,太危险了,所以担心你们会出事,才大声的出口的提醒的,别误会哈”。 那道黑影仍是板着一张脸,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对着我手里的烟看都不看一眼,又把眼睛转了一下,向我身后的方向瞪去。 我一阵尴尬,忙把递出去的烟叼在了嘴里,划开打火机点着了,笑着说道:“你这不是误会了不是,这烟没毒的,放一百个心,来,大头,开招,挟肉,你们也都各抽一根,”我为了掩饰尴尬,也为了尽快的消除误会,忙转过了身来,将手里的烟向身后的大头递去。 可是,当我一转身的时候,我只感觉到,我的心里有一万只草尼玛在奔腾。我的眼睛不由得瞬间瞪大了,看向了大头和开招的动作,只见他们两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那道白影的裤档看,眨都不眨一下。 “噢,卖尬”我在心里暗念了一声,忙把手里的香菸递到了大头和开招的眼前,整个人的身体也瞬间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瞪大了眼睛含着笑声温柔且大声的说道:“你们快抽根烟”,同时,小声的在他们耳边严肃的嘀咕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那位大哥可是天盟村的,你们这样盯着她女朋友的下面看,是要找死啊,还是要找死啊,还是找死啊”。 “你不是说要看人中么”,大头和开招一听说是天盟村的,也都愣了一下,于是更小声的答道。 “人中……人中是上嘴唇和鼻尖中间的位置,不是下面……”,我气急败坏的说道:“行了,一时解释不清楚,你们两个实在不懂该看哪里,就互相对视吧,别再乱看了,不然等下天盟的人马可能就要提刀进村来理论了,”我忙转过了身,瞬间又恢復了笑容,对着那道黑影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刚才我的这两位朋友不太懂事,认错了人中的地方,所以有所误会,在这里,我先道个歉,对不起啊。” 道完了歉,我见那道黑影仍是面无表情,知道和他很难沟通,便无意中看向了那道白影,见她脸上仍是挂着微笑,似乎对刚才大头和开招的无礼丝毫不以为意,便又对着那道黑影说道:“你们还是学生的吧。” “是的”,那道白影微笑着说道,一步走到了黑影的跟前:“我姓白,在城里上大学,这是我男朋友,很高兴认识你”,她简单的说完了这句话,大方的伸出了右手。 我看了一眼她洁白的手掌,有一种很想马上握上去的冲动,但是我的眼角扫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天盟村大哥,伸出的手最终没有握上去。 我尴尬的收回了手,忙说道:“我也作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桃松月,至于这几位,分别叫作大头、开招和挟肉,他们的名字有些特别,不必奇怪”。 我分别介绍了一下身后三人的名字,又说道:“我也是在城里读的大学,快毕业了,你刚才说你姓白,我记性不太好,即使你说了全名,我可能也会记错,到时叫错了也尴尬,这样吧,我就直接称唿你为女大学生,你男朋友就称唿为男大学生吧”,我问了一声,看到他们的表情没有变化,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便又接着说道:“我的名字刚才说过了,是桃松月,你们也可以称称唿我为松月,相信以你们学霸的优异成绩,不会记不住吧”。 我说到了这里,又向男大学生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仍是表情冷漠,但敌意明显消失了不少,于是对女大学生说道:“是这样的,刚才叫住你们呢,也不是有什么恶意,你们要上去的这座山峰叫作人头峰,峰上有些危险,你们这样上去,可能会出事,所以,我们才把你们叫住了,建议你们不要上去了”。 “噢,不知有什么危险呢”,女大学生问了起来,一脸救教的表情,仍然是不改脸上的笑容。 “是这样,我们村的家畜经常会在这座山峰上面失踪,而且怎么找都找不到,还经常有人看到这附近有一个无头老太太出没,而关于这个无头老太太的传说,已经流传了近百年了,消失的家畜是要经过作法,或者家主到人头峰下和无头老太太谈判,家畜才有可能会被放回,所以啊,我们见你们要上这座山峰,不得不叫住你们,因为,可能,你们这一上去,也会消失,总之,一句话,除了这座山峰不能上,其他的山,随便你们怎么上,都不要紧”。 我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那女大学生仍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一时不答,反倒是她身后的男大学生,将嘴轻轻的凑到她的耳边,说道:“那我们就不要爬了吧。” 第80页 女大学生侧头看了男大学生一眼,不说话,又把头转向了我,仍旧是微笑,说道:“松月,你确定你上过大学”。 “怎么说话呢”,大头这时候首先叫了起来:“松月是我们村的大学生,这个我们全村都能够作证的,没上过大学,怎么敢称自己是大学生”。 那女大学生听着大头的吆喝,脸上仍是挂着微笑,我看了男大学生一眼,顿时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忙说道:“大头,先冷静一下,这女大学生是城里人,许多村里的规矩不太懂,有时说的话可能我们村里听起来感觉不那么好听,但她的心肯定是不坏的,大家也都体谅一下,还有,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可是要嫁给咱们的老乡,天盟村大哥的,以后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打小闹,拌拌嘴常有的事,别往心里去”,说完了这番话,我又看向了男大学生,见他没有明显的生气,才稍微松了口气。 我又提了一下天盟村,原本想要再说话的大头顿时哑火了,因为天盟村是我们县最大的一个村,也是恶名昭着的一个村,经常传出和别村发生矛盾的事情,战争的□□也是五花八门,比如:被无顾瞪了一眼,说话不够温柔,称唿说错了等,犯了以上错误,要是不马上道歉或是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解决的办法,可能就先是单对单拳击赛,如果未分胜负,就来一场刀剑比武,再不分胜负,可能就要上演一集抗日神据了,所以,再次确定了男大学生天盟村的身份之后,原本比较冲动的大头瞬间保持了冷静。 男大学生看着我们的表情,似乎料想到了什么,用冰冷的话语说道:“其实我们村也一向文明,向来也都是热情好客的,旅游业,种植业,养植业都发展得不错,但总有些不开眼的人有事没事的一天两头的来无理取闹,没办法,我们只能让他们先闭闭嘴休息一下,或者哀嚎几声学说人话,有时也会把狗腿打断一两根,让他们在家好好休息几天,仅此而已。我们村总体说来也是民风纯朴,风景怡人,是个人间仙境,绝对的好地方,也是绝对的安全的,朋友一来,好酒好菜的招待,让来客瞬间就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所以,非常欢迎各位朋友们有空一起来看一下,至于,外面的一些流言蜚语,纯碎是一些流氓来闹事,被我们劝走之后,肆意抹黑的,纯属无中生有,我们都是文明人,像此类谣言,千万别信就对了”。 噢,那我更应该提醒你们了,我又说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你们和我们的事了,而是你们村和我们村的事情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两个大学生到这里来,你们村亲戚朋友肯定是知道的吧,万一你们一上去,不小心失踪了,回不来了,那以你们村的做事风格,来我们村要人的话,我们村又能上哪里把你们给找出来的”。 那男大学生听我认真的说完了这番话,看向了女大学生,想说什么话,嘴唇动了几下,但又是一阵的犹豫,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那意思,很明显,是在等着女大学生作决定。 在我们说话的这一段时间里,那女大学生只是保持着微笑,一袭白衣在春风下轻轻的飘动着。见男大学生看向她。原本的微笑变成了轻笑,看向了我,淡淡的说道:“村里的传说我不太懂,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吧,但是,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了,而且都快毕业了,上大学的目地是什么呢,就是要多读书,明事理,相信科学,而现在,你居然说这山里有个无头的老太太,可能活了一百年,还说有人和她谈判,把家畜放回来,家畜有没有回来我是不懂的,但是,老太太都没有头了,她是怎么和有头的人谈判的”。 “这”我一阵语塞,呆呆的看着她,说句实话,这事要是搁在以前,我肯定是不信,但是这几天经歷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关于老太太的传说歷来已久,今天李大爷的牛又失踪了,使得原来不怎么信的我,突然有点犹豫起来了。我沉默了许久,不知怎么作答,便又说道:“好吧,这个事先放一边,即然你们这么想上去,要不这样吧,我们用手机拍个视频,你们就说是你们自己上去的,不关我们的事,就行了,到时如果你们村来要人,我们也好有个佐证,行吧”。 “这样吧,我倒是有个提议”,女大学生微笑着说道:“你们和我们一起上去,我们支付给你们每人两百元钱,就当是路费了怎么样”。 “好啊”,一听说有钱赚,大头连忙大声的同意了:“行,这个可以有”。 “等等,我不同意”,我说道:“首先,我今天要去城里了,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一起去浪,其次,不是人多上去就安全的,可能,说不准,我们都会失踪,所以,我建议,最好,你们还是选其它的地方,或者我们录个视频,你们自己上去就行了。真出了事,我们也有交待,而且大家都算是大人了,应该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对吧,我看向了女大学生”。 男大学生默不作声,女大学生一时也不说话,但仍旧是保持着微笑,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紧张。 “不知你们大老远的来,到上面去干什么”,这时,一向沉默的挟肉开了口。 “我女朋友在城里呆惯了,想甚着这次春节回来写写生,旅旅游,亲近一下大自然,平时她就多才多艺,喜欢唱歌,跳舞,弹琴什么的,所以想体验一下乡土的风情”,男大学生说着,冰冷的话语中透露着欣喜。 第81页 “噢”,挟肉噢了一声,说道:“那其实没必要上这人头峰啊,又危险又高的,而且我们全村的人曾经组织到上面去过一次,能到过的最高的地方也到过了,除了树,石头还有草丛之外,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了,而且因为常年无人敢上去,还有许多各种不知名的蛇虫呢,搞不好,被咬了一口,没毒的倒好,如果是有毒的,这深乡辟壤的,抢救肯定是来不及的,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也是在这座山脉里的,而且不危险,还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 我马上明白了挟肉的意思,不禁暗暗对他的机智点了一下头。 “什么呢”,那女大学生没有说话,男大学生首先问了起来。 “蝙蝠洞”,挟肉说道:“那里不算远,一路走去和爬人头峰差不多,而且毕竞有人出没,所以有路可以直接上到那里,不耽误时间,那地方有点惊险,刺激,但是不危险,你们只要听我的指挥,少不了一根头髮”。 “怎么惊险,刺激法”,那女大学生突然来了兴趣,问道。 “我们可以去打几只蝙蝠”,挟肉把身上的装备展示了一下,说道:“用棍子扫,用麻袋装,这个你们肯定没玩过吧”。 “好吧,我们去看看”,那女大学生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同意了,说完,看了男大学生一眼。 男大学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我们先来录个相,把这事和村里说一说,这样也好家里有个照应”。 我知道男大学生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我们,毕竞我们是四个人,而他们只有两个,而且还有一个是女生,有点不放心是人之常情,我没有反驳,说道:“你们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不要不好意思,但心态在揣平了,咱们都是好人,可不是罪犯啊”。我说完这番话,不再理会他们。 只见男大学生拿着手机对着我们就是一阵录制,然后又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和女大学生点了点,便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知道他是把视频传回了村里,也不理会。这时挟肉又说道:“我们也不多加钱了,显得我们村小气,就按照你们刚才的条件,每人给200元的路费就行了,这样没问题吧”。 女大学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挟肉又把头转向了我,问道:“松月,你要一起去么,还是现在去城里”。 我本来是打算一心要往城里赶,远离家人的,但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爷爷打死的那只蝙蝠,不禁心里一动,想道:莫非,今早我看到的那只被打死的蝙蝠对应的将会是等下我们一起去打蝙蝠的那个经歷么,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只要和挟肉一起去打蝙蝠,那怕打死了一只,那么,今早那只蝙蝠对应的果就有,理论上,因也就消了,想到了这里,我突然在心里暗骂,桃松月啊,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是不是有点太迷信了啊,但最终还是说道:“行吧,我也去,但是,我要加一个条件,也不算是条件吧,就是说明一下,我们四个人肯定对你们是没有恶意的,但是 ,如果是你们不小心被其它的东西伤害到了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比如被蛇咬了,自己摔到哪里去了,扭伤了什么,这个和我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你们是自愿跟随的,没人强迫你们去,我们也不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就这个附加说明,能接受吧”。 “恩,好的”,女大学生点了点头,男大学生仍旧是不说话。 “那好吧,出去吧”,我说道:“挟肉,你熟,你在前面带路”。 挟肉应了一声,向前方走了过去。 四个人向着人头峰渐渐的逼近了,走了大概20分钟,来到了侧峰的山脚下。 “就在上面了”,挟肉用手一指,说道:“洞口就在那个悬涯的边上,大概有三米宽,在下面是看不到的,要走到那个山涯的旁边才能看得到”。 我们一行六人走了近半个小时,都有点气喘吁吁了,我因为背着一个包,有点喘不过气来,而那两个大学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那个女大学生,已经是额上冒汗,满脸通红了,显然平时没有走过么长的山路。 “这就受不了了啊”,挟肉说道:“还远着呢,还要不停的走近半个小时,要先休息一下么”。 我看着众人的表情,除了挟肉和开招只是冒了点汗,面不改色外,其它人显然都累了,此时四周一片宁静,毫无人迹,大家的唿吸声都显得沉重了起来。 我忙道:“行吧,先休息一下”,于是我首先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 众人也都各自找了个能坐的地方,纷纷坐下,调整气息,一时没有人说话。 除了我们六人的唿吸声,四周一片宁静,我休息了一会,往口袋里一掏,想点一支烟。刚把烟叼在了嘴上,掏出火机正想打火的时候,突然,耳边听到了一阵“扑扑扑”的声音。 “什么声音”,我问道。 我的声音缓缓的传了出去,感觉到众人的唿吸声瞬音停止了,四周更加的安静了下来,而恰在此时,那声“扑扑扑”的声音显得更加的清晰,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的耳中听着那奇怪的声音,向着其它的人看去,只见他们的目光也纷纷的在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六双眼睛同时看到了一个方向。我的眼睛也盯住了那个方向,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而发生声音的东西,就在那块石头的后面。 第82页 众人都默不作声,因为这声音太诡异了,不像是鸟或者虫发出的,声音不算太吵,甚至时小时大,而且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的,发生了“扑扑扑”的声响,感觉像是锄头,或者铲子插进泥土里,发出了一下一下的声音。 “难道是有人在石头后面挖什么洞么”,我奇怪的想着。 这时,大头,开招,挟肉都纷纷看向了我,男女大学生也向我看了过来。 我看到他们都看向了我,于是向着他们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要去看一下。 他们明白了我的手势,纷纷点了点见,仍旧是默不作声。 我没有将放在旁边的背包背在了肩上,慢慢的起身,向着那块石头走了过去。 当我走近那块石头的时候,只听见那“扑扑扑”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清晰,甚至隐约的,挟杂着那声“扑扑扑”的声音,我似乎听到一声声细碎的脚步声,踩在了沙土的上面。 “难道真的是有人在挖什么东西么”,我心里想着,又慢慢的绕着那块巨石,向着那个声音走了过去。 当我的眼睛捕捉到那个声音的来源时,我的头中突然翁的一下炸开了。只见,在我的眼见,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老太太,衣服的颜色,是像纸一相惨白的那种,毫无光泽的一种颜色,很显然,这是一套寿衣,而且,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把锄头,一下一下的往地上锄着,挖出了一个个土坑,我的双眼瞪得浑圆,呆了许多,因为,我没有看到她的头。我看着她一边挖着还一边向后慢慢的移动着步伐,眼看就要碰到我了。 就在我感觉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一声大喝在我耳边响起:“松月,你怎么了,像失了魂似的,烟怎么也掉了”。 是大头的声音,我的脑中瞬间清醒了几分,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我奔跑了过来,不一会,五个人纷纷跑到了我的身后,一齐向着我注视的地方看去。然后,我耳边听到了一阵阵吸气的声音,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又过了一会,我的耳边才只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这位奶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这里了,有什么事么”。 我听着这声音,是女大学生发出的,听她说是奶奶,便更加仔细的朝着那无头老太太看去。这细一看,那无头的老太太也恰在此时转过了身来。 我才终于看到了她的头,又仔细的观察,才发现了她的脸,而且,还是一张熟悉的脸。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来敲我家门口说要找爷爷的面奶奶么,嗨,以她身体和头的角度,又在低头锄地,从身后看,确实像是没有头一样,嗨,误会了,虚惊了一场,我以为是来到了人头峰下,峰上的那位主亲自下来接了呢”。 这时,面奶奶也完全转过了身来,慢慢的试着抬起了头,抬了好一会,好像抬不起来了,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啊,哎,不像你们年青人,牙口好,吃啥都行,那些大鱼大肉的啊,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只要保证每天能有一口热粥喝就不错的了,这不,开春了,我得甚着这天气好啊,出来种几棵玉米,这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了,再不赶早,秋天的时候,可就没收成了”。 “您啊,就是瞎操心,您子女不都不让你干这么重的活了嘛”,我确认了面奶奶的身份之后,说话的声音也正常了许多。 “不干成吗,这地我不种,指着他们种去啊,都不种,过几年就荒费了,堪着身子骨还硬朗,能种就种呗”,面奶奶说道。 “可是人家种的时候不都是先挖好坑再种的嘛,您这挖几个就埋几个,是不是太麻烦了”,挟肉问道,他在村里呆久了,显然对于种地,这里应该没有比他更在行的了。 “嗨,麻烦啥,你们年青人不懂,这样的种法,翻出来的土,干得没那么快,如果是全部先挖好坑,再播种,那么这坑放久了,坑里的土水份就会被晒干了,水份一少了,这玉米种子就容易死的,我一般啊,都算好了,每挖四个坑,播了种,就埋四个坑,埋好了之后再接着挖,你们这六个小娃娃一来打乱啊,我这坑估计都挖了,让我数数,一共是挖了多少个,这一二三四五六……”。 面奶奶一个一个低头数着,我很担心,她的头会突然掉下来,便一眼扫去,说道:“面奶奶,不用数了,是六个……”。 “噢,是六个啊,嗨,我说挖错了吧,刚才一直是挖四个就回埋的,你们一来我就挖了六个,多出了两个”,面奶奶说完,嘆了一口气。 我听到这里,心里勐然一震,六个坑,六个种子,我们一行不正好也是六个人么,这难道也是一种巧合,我不愿多想,于是,便拆开了话题,又问题:“面奶奶,您这衣服,怎么穿着这身呢”。 我说完这句话,看向面奶奶,等着她的回答,没想到,面奶奶居然哭了起来,一边哭着,还一边说道:“是墨文的姐姐那丫头啊,她今天走得早,我便穿上了这身衣服,来为她送行呢”。 “面奶奶,墨文的姐姐可不是今天走的啊,走了好几天了呢”,大头说道。 “胡说,分明就是今早走的嘛,我老婆子难道还会记错”面奶奶语气严肃的反驳了起来。 第83页 “行吧,面奶奶,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啊,我们有事先去办一会了”,挟肉忙说道,知道和她说不清楚,便不想再多说下去,示意我们要上路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面奶奶一听说我们要走,用双手撑起了锄头,微微将身体站直了些,问道。 “我们啊,到上面去看看”,挟肉说道。 “哎,你们回去吧,回去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啊,上面的山路可不好走啊,上去了,就下不来了”,面奶奶缓缓的说着这番话,听她的语气,不想是在劝阻,反倒像是嘆气,发出的一声声沉重的嘆息。 我听着她的话,我心里感觉凉凉的,不知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挟肉反而笑道:“行了行了,面奶奶,听你的,我们这就回去,马上回啊”,挟肉说完,向众人一一示意了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他,见他向着山上便走,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示意众人跟着走上去。 我顾意放缓了脚步,走在了最后面,见众人都跟在挟肉的身后,走上了山,便转过头来向着面奶奶再看了一眼。 这一眼,我又吓了一跳,只见原本还弯腰驼背的王奶奶竞突然直起了身子,也恰在此时看向了我,对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劝不住咯,劝不住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我吓了一跳,忙不敢再多看她,跟着众人的队伍也上了山。 面奶奶见众人都走远了,又摇了会头,接着挖坑,突然,又向着那条上山的路勐的扫了一眼,没有再看到人影,又低下了头来,看着挖好的土坑,轻轻的“噫”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里还有一点地方,还能再多挖一个坑,这个坑啊,就不种玉米咯,改种花生吧”,说完开始下锄挖第七个坑。 面奶奶挖好了第七个坑后,用口袋里掏出了玉米种子,把前六个坑播上了玉米种,一一举锄回埋了,待到了第七个坑时,面奶奶播下了一颗花生种,高高的扬起了锄头,想举锄回埋,然后,一锄子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锄子似乎锄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锄杆居然断成了两截…… 有挟肉这个老司机带路,我们六人很快来到了蝙蝠洞口。 我拔开了一大拔草丛,一个巨大的人脸型洞口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吓了一跳,看向挟肉,问道:“这就是蝙蝠洞么”。 “是啊,很意外吧”,挟肉说道:“我每一次看到这个洞口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这洞穴太像一个人脸了,洞口是人的嘴巴,两个小洞穴像眼睛,这块突起的石头像是鼻子,就是没有耳朵,当时我还以为是谁故意刻出来的呢,但是看着那岩石的痕迹都很久远了,才估计这个洞至少有数百上千年的歷史了,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不是人为故意雕刻出来的,好了,你们谁对打蝙蝠有兴趣的”。 “我来试试”,大头说道。 “这招我得学”,开招也忙说道。 我想了一会,又想到今早被爷爷打死的那只蝙蝠,知道这蝙蝠我肯定也是要打的了,就是不知道这李大爷的牛丢了,对应的是什么,便也说道:“我也打吧,我不多打,但至少也要打死一只”。 挟肉点了点对,又看向了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 第17章 第17章:奇怪的蝙蝠洞 女大学生见挟肉看了过来,微笑的说道:“我就不打了,看看就好”。男大学生听了女大学生的话,默不作声,显然也表示不愿打。 挟肉说道:“好吧,那么我们四个就开始行动了,我走在最前面,你们跟在我的后面”,说完慢慢的走进了洞去,大头和开招也跟着走进去,我也慢慢的在后面跟着。一进洞口,光线立即暗淡了下来,一股阴凉的气息迎面补来,挟杂着一股恶臭,听之前挟肉的介绍,我知道这气味的来源是什么。 怕提前惊动了里面的蝙蝠,我们都走得很小心,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也轻轻的迈着脚步,连唿吸都不敢多吸一口。 又走了几步,原本阴暗的光线彻底的变成了黑暗,洞里的空气越来越冷,那股恶臭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了,我现在的状态基本上是吸气少,唿气多了,但每吸一次都噁心得想吐,真不知道更里面的挟肉和大头他们是怎么受得住的。 又往里走了几步,突然,我感觉到耳边有几声轻微的响动,是隐隐约约的破空声,紧接着,一道道小小的劲风迎面吹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头顶还有耳边飞过。我大致猜想,应该是有几只蝙蝠受到前面人的惊扰,飞了出来。 突然,挟肉用极细小的声音说道:“各位注意了啊,都准备一下,我要开始扔石头了”。 我听他说完,把手里的长湿鞭改双手握住了,虽然我没有打过棒球,但是基本上的动作还是知道的,此时,我握住长鞭的方式,就是模妨了电视里双手握住棒球桿的姿势。 我刚握紧,静悄悄的洞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唔唔”的破空声,紧接着,“啪”的一声,那道破空声撞击在了石壁上,在洞里迴荡了开来,同时,一道白亮的手电光在黑暗中闪了蓦然闪现,向着石壁和黑暗深处漫沿开去。 原本黑漆漆的洞里,本来就会让人产生无名的恐惧,这时突然闪起了一道光,我的目光本能的向着那道强光看了过去,只见那道光扫过的地方,椭圆形的洞顶上,岩壁上,黑压压的一大片,挂满了一层层黑漆漆的蝙蝠,密密麻麻的蠕动着。我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一时不知所措,只看见那道强光像闪电一般飞快的四处乱扫,那一层层黑色的蝙蝠也迅速化成了一团团黑色的光影,朝着我们飞补了过来。瞬间,我眼前那道白亮的强光消失不见了,等了片刻,那道强光又出现了,然后便是化成了一道道星星点点的光线,从眼前的黑暗里透射了过来,像凌乱的流星般闪烁着,勾勒出无数双黑色的翅膀。 第84页 我顿时感觉到耳边风声唿唿作响,无数双翅膀在我耳边飞过,脸颊上,耳朵上被无数次温柔的抚摸着,很冰凉,但也很舒服。这场景如同身处在梦境中一般,我呆呆的站立着,不知所措,在那一刻,我其实已经忘记了我此行的目的了。 正当我继续沉浸在这场梦幻般的场景中时,突然,在那道闪光的地方,一声巨吼响了起来:“独孤九剑”,紧接着,伴随着一声破空声,随即,就是一阵凌乱,急促的“噼啪”之声响了起来,那声音是湿木鞭抽在岩壁上发出的。我来不及细想,又是两道破空声响了起来,接着,无数“噼噼啪啪”的声音响成了一片。我仔细的听了一会,中间偶尔还挟杂着“扑扑扑”的肉体碰撞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木棍扫中了蝙蝠发出的。 我马上回来神来,脑中立即想起了今早爷爷打死的那只蝙蝠,也马上抬起了手上的湿木鞭,四处乱舞。因为前面的“噼啪”之声太过响亮了,我已分辨不出我的木鞭发出的是哪一道声音,只感觉到每一次木鞭抽到了岩石上,都反弹了一下,接着又被抬起,勐的向另一边抽去,偶尔木棍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突然拍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顿了一下。那一刻,我立即明白,应该是打中蝙蝠了。我马上更加用力的挥舞着木棍,只感觉到棍子每在空中停顿一下,我就知道又一只蝙蝠被拍落了,于是扫得也更急。 不知道扫了多久,也不知道棍子在空中顿了几次,我只觉得耳边的风声渐渐的小了,终于,耳边清静了,我才仔细的听到了一声声“啪啪”声音,是棍子落在岩石上发出的。 “停,停下”,挟肉说道:“这里应该没有了,要想再打估计要进更里面了,不过前面的蝙蝠粪太臭了,更里面根本唿吸不了,就不去了,不过,我们四个人打,应该打得不少了。等下各位不要直接用手去捉蝙蝠啊,不然会被咬的,等下我自己捡就行了。我有手套”。挟肉说完了这番话,打开了手电筒,那道强光又在黑暗中亮了起来,向着岩壁上扫了上去。我见原本黑压压的岩壁上,此时却是光秃秃的,露出了凹凸不平的洞顶和壁面。 那道手电的白光在壁面上扫了一阵,紧接着又向地下扫了上去,我的眼睛随着那道白光移动着,只见,在那原本铺满蝙蝠粪的地上,此时却零零星星的铺上了一层凌乱的墨黑色。我仔细看去,是一只只受了伤的蝙蝠,许多都未死透,在地上挣扎着。 挟肉带上了一个粗麻厚手套,把手电递给了开招,说道:“帮我拿会,照着我点,我捡一下蝙蝠”。 开招接过手电,随着挟肉的动作帮忙打着,我也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向着前面的人影照了一下,认出了是大头,又向着挟肉的方向走了几步,说道:“我也来照照”。 我向着地面照去,只见越往里走,蝙蝠粪也越厚,气味更加的难闻,我不愿再多走进,便说道:“要不我就先出去吧”。 “行,你和大头在外面等会吧,我要捡一阵”,挟肉说道。我把手电光往身后一扫,顺口说道,大头,我们出去吧,大头随口应了一声,我便转身低着头,想借着手电光照亮脚下的跳走出去,免得过多的踩中了蝙蝠粪而滑倒。 我看清了脚下的地面,正当我准备迈开脚步行走之时,一道奇怪的脚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马上调整了一下手机电筒的聚光,对准了那个脚印,然后把原本低着的头又垂得更低了,仔细的观察着那个脚印。 “怎么了,松月,还不走么”,身后的大头突然问道。 “等等,这里怎么有一个脚印”,我说道,又微微的弯下腰,更加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待仔细的看清了那个脚印,我自言自语的说道:“而且,这好像是牛的脚印”。 “牛的脚印,不可能吧,谁会来这里放牛”,大头说道:“这里多数是树木和岩石,并什么什么草啊,谁会这么傻,把牛放到这里来,而且这一路上大家也都经歷了,和荒野探险差不多,放牛的多数是老人和孩子,难道都不考虑安全的么,退一万步说,就算这里合适放牛,可是,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里可是人头峰啊,无头老太太在峰顶上坐着呢,把牛放到这里,是打算来和无头老太太幽会的么”。 “嘿,大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在这里也敢提无头老太太,活得不耐烦了啊”,挟肉在身后骂道。 “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松月居然说这里发现了牛的脚印,这怎么可能嘛,对吧”,大头怼道。 “什么东西,牛的蹄印”,挟肉也是一愣,不敢相信的说道:“不可能吧,在哪里呢,我看看”,挟肉说完,提着手电筒,几步便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感觉到挟肉走近了我们,便用手往地上一指,说道::“那不就是咯,你看看,是不是牛的脚印”。 挟肉顺着我的手指,把那道强光对着地上一照,马上,一道清晰的牛蹄印印在了蝙蝠粪上。 “还真是”,挟肉只看了一眼,马上说道。 “还不止一个呢,旁边还有,是一串”,大头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大叫了起来。 听了大头的话,我忙也向着那个脚印的旁边找去,果然,在那个脚印的前面,又发现了一个清晰的牛蹄印。 第85页 听了大头的话,挟肉马上转变了手电光的方向,顺着那两个牛蹄印相连的方向,用手电光向着洞里慢慢的移动了进去,只见,一组越来越深的牛脚印印在了蝙蝠粪上,一直延伸到了黑暗深处。 挟肉又把手电光向着更黑的地方照了进去,我们抬眼看去,只见,黑暗处仍旧是一片黑暗,没有看到尽头洞壁的反光,显然,洞里面还很深。 眼见照不到其它的东西,挟肉便把手电光收了回来,对着他脚下的那个牛蹄印观察了一会,突然“噫”了一声,说道:“你们看,这个牛蹄印的切面十分的光滑,而且手电照下去,还有反光的色泽,显然是刚留下不久的,切面的水份都还没蒸发掉,显然留下的时间不会超过24个小时,如果不是今天留下的,那么追溯到最早的时间,应该是昨天留下的了,而且你们注意看牛蹄印的方向,很明显,牛是往洞里走进去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走出来的,找找看,看看有没有走出来的牛蹄印”。 听了挟肉的话,我又仔细的看了一眼那道牛蹄印,联想到小时候放牛时,牛蹄印的模样,突然明白了,挟肉的这个推理完全的正确,于是,我和大头忙把手机的手电筒向着地面四周扫去,看看有没有其它的牛蹄印。 可是,我和大头找了好久,除了这一组走进洞里的牛蹄印外,并没有看到走出来的牛脚印。 “我没有找到,你们有找到么,挟肉用手电扫了好一会”,问道。 “没有”,我和大头说道。 “我也没有找到”开招在更里面的洞里也扫着手电,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这么说的话,这头牛,进去了,就没有再出来,而且就在昨天或者今天”,我喃喃的自言自语,心里突然想到了今早李大爷丢牛的经歷,不禁一惊:“难道,李大爷丢的牛,对应的将会是这一件事情么”,想通了这一点,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 “我明白了”大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大声叫道:“我明白了,这么说的话,这头牛,不就是我表外公今早丢的那头牛嘛,是吧,他今早还说丢了牛的,而且牛很有可能是上了人头峰,而且这里又有一组牛的脚印走进了洞里,没有出来,时间才过去不到一天,那么无论怎么想,这头牛,现在都还在洞里等着我们呢,只要我们一走进去,就能够马上找到了,是这个道理的吧”。 众人瞬间默然,显然谁都明白,根据推测,这个解释相当的合理,但是,一细想,又觉得相当的诡异,首先,李大爷的牛,为什么无原无故会进到这个山洞里来,进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走进洞去,走进去为什么不走出来,难道有什么东西引诱它进去么,不可能是青草,那又会是什么。如果没有东西引诱它,那么,它就是被人牵进去的,又会是谁把它牵进去的,难道这洞里深处,别有洞天,又会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一头牛牵进去,有什么用。 一想到这些诡异的联繫,众多的问题瞬间充斥了我的脑袋,使我顿时有片刻缺氧的晕眩感。 “怎么都不说话了,兄弟一场,这事你们管不管由你们了啊,但这是我表外公家的牛,我不能不管,这牛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大头嘴里说得大义凛然,其实谁都知道他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不是因为赌桌上输完了钱,没有钱花了,如果找到了牛,把牛牵回去,藉机向表外公借个千把元钱来用用,肯定是可以的,就算没有一千,再不济也有几百,所以,他才说出了这种大义凛然的话,又提到了兄弟间的义气,很显然他也担心里面是无头老太太的澡堂,怕无意中看到了无头老太太在洗澡,引起误会,一个人出不来了,所以想让大家也跟着他进去帮忙找找。 众人听了大头的话,在手电的余光下面面相趣,虽然都看出了大头的心思,但谁也没点破,因为大家都很好奇,这牛到底进这个洞去干嘛,而且,是怎么进去的,难道,里面真的是无头老太太的食堂或者澡堂不成,这一整头牛,她又没有头,怎么啃。 “我觉得,咱们先分析一下,做到心中有数”,我扫了一下众人,说道:“你们说,这牛,它是为什么进到这里来的呢,难道是因为天黑了,忘了回家,想进这洞里来睡一觉过个夜么”。 “有这个可能”,开招说道:“在座的各位,家里都有牛吧,牛一住惯了牛圈,天黑了如果没有回到牛圈里,喜欢找个山洞来过夜,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这个洞还是个蝙蝠洞,没有蚊子,简直可以说是总统套房了”。 “我不太认同这种说法”,挟肉说道:“首先,这一路上过来都是岩石居多,牛肯定是一边吃草一边走的,基本不会到这里来,而且村里又有那个传说,肯定也不会有人脑残到把牛放在这里,然后,如果是晚上的话,牛也看不到,难道它提前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的么,不然怎么会懂得天黑了要到这里来睡一觉呢,回家睡不好么,家里牛圈晚上都是点蚊香的,虽然可能没有这里睡得爽,但国防部长的套房待遇还是有的,而且现在是二月份,根本没有蚊子的好吧”。 开招晃了晃了手电,说道:“挟肉,你这样说也不对啊,有一种情况叫作巧合,好吧,现在这种情况就很像巧合,不能排除牛正巧碰上这个山洞,正好是晚上,正好要走进里面来睡一觉的可能,是吧”。 第86页 “只是这种概率,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话倒还说得通,如果发生在一头牛的身上,是不是太巧了些呢,”挟肉说道。 “嗨,那个,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想那么多,直接进去看不就马上知道结果了么,还用在这里想那久,也许那牛正掉在一个什么洞里,再等下去,估计都要死了呢”,大头的声音不耐烦的响了起来。 听了大头的话,众人又都沉默了起来。 我不禁想到了刚才经过路边土房子的时候,贵宝当时说的话,他说关于这一切的迷团,我马上就会知道,难道这一切的秘密就在这个洞里面么。还有,关于那个诅咒,无意中发生的事情,或者说出的话将会有所对应,那么,今早爷爷打死的那只蝙蝠,对应的应该就是刚才我们打蝙蝠的那段经歷,那么,今早,李大爷丢失的那头牛,对应的将会是接下来,我们去找牛的这个事件么,这么一想,我怎么感觉,我被套路了,好像是有一只手,在今天,安排了我的行程,让我一步一步的走进那个深渊,面对大年初三,那件恐怖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这个洞,我到底要不要下去,如果不下去的话,对应的事情没有发生,又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那个该死的因果诅咒难道就不会终止了么,永远的潜伏在我的身边么,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怎么面对我的亲人,怎么再和小鱼鱼相聚,如果真的是这样,还不如,这个洞,我今天就直接下去好了,生也好,死也罢了,过了这个坎应该就没事了。 想到了这里,我对大头说道:“好吧,大头,我和你下去看一看,你们,要下去么。” “大头这么胆小的人,都敢下去了,我怎么能不去呢,”开招说道。 “那我也去,兄弟嘛,你们三个都去了,少了我怎么行”,挟肉说道:“只是,要是这样的话,洞外的那两个大学生怎么办,打发他们回去么,这样就少赚了800元钱了”。 “我去和他们说一下情况,让他们自己回去就行了,那女大学生的身子骨软得跟什么似的,我估计他们不会再跟我们下这洞里去,其它的地方也没有力气去玩了,”我说道,见众人都点了点头,于是,便向着洞口外面走了出去,大头,挟肉和开招也跟着我走了出来。 一出洞口,四周瞬间明亮了起来,空气也清新了,我勐的唿了几口微冷的空气,感觉了一会不用控制唿吸的快感。 我向着那两个大学生找去,见他们一直站在洞口,原本由女大学生背着的庞大的旅行包被男大学生提在了手里,女大学生此时手里则是多了一台摄像机,正在无意四处乱拍着什么。我看那像机的架构和外型,显然档次不低。 “你们正在拍干什么呢”,我问道。 “随便拍一些风影图,你们进去不久,就有好多的蝙蝠飞了出来,我就拿起像机来拍了几张照片,感觉这个洞口的形状也挺有意思的,便也顺手拍了,怎么样,你们打到蝙蝠了么”,女大学生好奇的问道。 “恩,打到了几只,放在里面了,没有拿出来,只是我们临时有个事情,想一起去办一下,就不能接着陪你们游山玩水了,其实这趟旅行游到了这里,也差不多就是尾声了,如果你们不满意的话,钱我们就不收了,”我说道。 “别啊”,大头勐的一声叫了起来,“他们钱不要是他们的事啊,我的可不能少啊,松月,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一人两百的,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啊,你付帐啊”。 女大学生听了大头的话,笑了笑,说道:“说过的话我们肯定还会记在心里的,只是,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要去什么事情啊,不放便带上我们么”。 我正想说话,刚刚开口,就听见大头扯着大嗓门大声的说道:“方便,相当的方便啊,我们发现这个蝙蝠洞里别有洞天,里面可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想四个人一起下去看一下,如果你们也想下去的话,我们完全不反对,也不多收你们的钱了,等出了洞后,你们按原价,给我们每人200元就行了,只是这洞里有点黑,气味也许不太好,就看你们敢不敢跟着一起下去了。” 我听了出来,大头为了那200元钱,明显的用了激将法,我忙看向女大学生,只见她脸上笑盈盈的,不知道有没有中了大头的激将法,正想把实际情况进一步和女大学生说明的时候,只见她轻轻的说道:“那好啊,一起下去吧,有什么敢不敢的。” “我不同意”,一听到女大学生说想下去看看,原本一直守护在她身后的男大学生突然说道:“这不安全吧”。 我好奇的看向了男大学生,这一路走来,我第一次看到男大学生第一次反驳了女大学生的话,同时联想到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心里不禁想道:“这男的有啥好的,女大学生活泼开郎,聪明漂亮,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我正想着,只见女大学生向男大学生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担心”,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那男大学生深深的看了女大学生一会,便也不再多言。 我本想继续劝阻,但一想到他们两人都自己同意要下去了,过多的劝阻往往会引起反感,到时,如果他们真的走不动了,自己出来便是了,想通了这个问题,我便说道:“那行吧,我们现在就出发,挟肉在前面带路,走吧”。 第87页 挟肉应了一声,又打开了手电筒,向洞里一扫,第一个走了进去,紧接着,大头,开招也跟了走了进去。我也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对着仍然站立着的男女大学生说道:“请吧,前面有点蝙蝠粪,可有点臭噢,不适应就自己回去吧”,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跟着前面的队伍,走进了洞去。 有了前面打蝙蝠的过程,我们一行四人一路轻车熟路,走得相当的顺利。 我听到了身后的声响,明白是男女大学生也跟着走进来了,听那行走的声音,应该是第一次走这么奇怪的路,许多地方还不太适应,走得磕磕绊绊,不过有了我的提醒后,走了一会儿,也都适应了。 我走了一会,手上的手电扫到了刚才那个装蝙蝠的麻袋,不禁冲着前面问道:“挟肉,这些打到的蝙蝠你不要了么”。 “要的,先放在那里吧,我回来再拿”,挟肉说道,不停的迈着步代,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落脚处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显然,蝙蝠粪是越来越厚了,我又问道:“能过得去么”。 “可以,慢点走就行了,这蝙蝠粪虽然厚,但许多都硬了,湿的也就上面一点点,小心些,不要滑倒就行了,过了这段路之后,后面应该就少了”。 我听着挟肉的声音,对着身后的男女大学生提醒道:“听到了吧,小心点了,滑倒了就不好了”。 那两个大学生不答,只顾自己走着。 我们又小心翼翼的走了一阵,约走了二十来米,终于,脚下的路显得不那么粘了,我又走了几步,感觉到落脚处一片坚硬,前面的人也停了下来,显然是在等我们。 我和男女大学生很快的和他会合,挟肉清点了一下人数,用手电又向洞里照了下去,已经看不到蝙蝠粪了,但是手电光仍然没有看到洞壁的反光,显然,洞里还很深。 我顺着他的手电光看了过去,心里不禁好奇起来,这洞道也太奇怪了,平时我见过的洞道,只要是天然形成的,要么是弯弯曲曲的,要么是洞内空间大小不一,布满了岩石倒刺,这个洞道倒好,指向直接就是笔直的,以一定角度一直往下,洞壁虽也是凹凸不平的,但却没有明显的岩石倒刺,而且,有的地方直接就是光滑的,比人工雕刻出来的都要光滑一些,这也太反常了吧,显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啊。 我又回想了一下来时的洞道,要是说哪里比较像是天然形成的,那就是洞口刚进来的十几米的洞道了,记忆中,那时的岩石形状变化得就不太有规则了,显然是岁月侵蚀造成的。但除了洞口进来的那十几米外,我们刚刚走过的这一段洞道的空间几乎就是大小一致的,这个就太反常了。 但是,因为刚进来不久,我也不好判断后面的洞道空间会不会有所变化,变得正常起来,所以心里虽然有了疑惑,却也是没有出声。 挟肉用手电照一会,没发生什么危险,又当先一人提前手电走了下去。 这回我为了更好的验实我心里的疑惑,第二个便跟着挟肉走往下走,后面的人也陆续的跟了下来,一阵阵轻碎的脚步声在洞道空间里迴荡着。 又走了一断时间,约摸走了近百米,我不断的用手机的手电来回的扫着洞里的空间,观察着洞壁和洞道的形状以及大小。我越欢察,心里越是疑惑。这一段路走了下来,我发现不仅仅是这洞内形状大小几乎没变过,而且洞道似乎呈一定角度笔直向下,也一直没有变过,我不知道倾斜的是多少度,感觉应该有个30度左右吧。 概况起来,就是,这个洞道以大概30度左右的地面角度笔直的以下延伸着,通向了地低的黑暗,几乎就没有弯过。还有,岩壁上石头,走了这么久,也有大概百来米了,这岩壁石头的颜色,几乎也都没有变过,呈现的颜色,是一种奇怪的,我从没有见过的墨黑色。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马上停下了脚步,因为我感觉到这个现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一停下脚步,马上,后面紧跟在我身后的大头就撞到了我的身体,因为我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身体虽然晃了几下,并没有马上摔倒。 “松月,怎么不走了”,大头马上问道,其它的人听到了声音,也都停下了脚步,挟肉马上把手电光的光源转了过来,对着我胸前的方向照了过来。 “我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洞很不一般”,我说道:“首先,这洞道笔直以下,走了百来米,几乎没有弯过;然后,洞道横截面呈椭圆形,形状和大小也基本上没有变过;最后,这个岩石的颜色,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了,这洞壁岩石的颜色几乎都是墨黑色,从没有变过,我怎么越看越感觉,这个山洞,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我说出了心底的疑惑,众人听了我说出的话,纷纷挥舞着手里的手电光,向着洞壁上扫去,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我的眼睛向众人一一看去,想看看他们手电扫过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最后,我的眼角扫到了女大学生,见她也在漫不经心观察着众人。我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不觉得奇怪么。” “恩,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问题,我也发现了”,她微微的一笑,说道:“不过,你漏掉了一个关键点”。 第88页 她说到了这里,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也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显然是让我再多观察一段时间。 我看着她微笑的眼神,忙用手机手电扫向了那漆黑的岩壁,心里在想着:“到底漏了什么呢”。 挟肉听着女大学生的话,也把手电扫了上去,配合着我一起观察了起来。 两个手电光聚在了一起,顿时把我们观察的岩壁清晰的展现了出来。其它人也跟着一起看了上来,只见,岩壁呈凹凸状,在光线的照射下呈墨黑色,可是,除此之外,却没有别的发现了,我们又看了良久,均在想着女大学生刚才的话,不发一声。 “还有什么奇怪地方么”,我在心里想着。 那女大学生等了许久,见众人不说话,又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我直说了吧,你们看,这壁面的形状,感觉像是什么东西”。 “像什么东西”,顺着她的问题,我又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开招也不时的把手电扫向了别处,争取找到石壁的相同点。 “你是说,这石壁的形状像是融化的冰块”,恰在此时,一个沉重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听着那个声音一时间还感觉到陌生,但稍一细想就明白了,这是男大学生的声音。 “对啊,有点像是融化的冰块”,大头又叫了起来:“刚才我就差点想到了,只是觉得这可是岩石啊,所以,没有往冰块上想,现在一细想起来,这岩石的形态,可不就像是冰块融化时的形状嘛。”。 我听着他们的话语,又仔细的观察了起来,顿时也明白了,这的确像是冰块融化的形状,按道理来说,山洞里的岩壁凹凸都是极不规律的才对,但这个洞道岩壁的凹凸感,却是极有规律,突出的地方几乎都成椭圆形的半球状,而凹进去的地方,也是像半球的形状凹下去的,整下岩壁就好像是泛起波纹的湖面被凝固了一般。我忙又把手电扫向了岩壁的其他地方,又回想起了我们一路走进来时,看到的岩壁的形状,不禁大吃一惊,这洞里岩壁的形状,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不禁看向女大学生,见她仍是一副毫无所谓的微笑表情,于是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对吧”。 女大学生加深了几分笑容,说道:“我和你们一起进来的,这地方我是第一次进来的,你们进来了几次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在平时的生活中,我经常会猜错”。 原本,我听她说了前半段的话,已经认定她的确不可能知道的了,但她话锋一转,又突然说有了有猜测,我的心也瞬间活跃了起来,不禁追问道:“说说看,什么猜测”。 第18章 第18章:不可能出现的洞口 女大学生避开了我的视线,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对着岩壁扫了一会儿,接着又用手敲了敲,说道:“在作出这个猜测之前,我们先来总结一下,这个洞道的奇怪之处,我觉得,不用我多说,大家的心中多少都有些数,我就全部概括一遍,也许不全对,如果有补充的,各位可以随时补充”。 女大学生说完这番话,微笑着的面容环视了一下四周,大约过5秒钟,未见有人反对,便接着说道:“首先,洞道整体是以一定的角度笔直向下的,可能洞口进来的一小部分受到了一点岁月的侵蚀,导致了洞口倾斜得不是很明显,看起来比较的正常,但是,我们走过来的这一段洞道,就很明显是以一个固定的角度,笔直的向下延伸的,这个角度,大约有30度;其次,我们走过的近百米的洞道内,岩壁石头的颜色,几乎都没有变过,呈现的始终是同一种颜色,这种颜色,是一种奇怪的,我也是从没有见过的墨黑色的石头颜色;然后,这洞内岩壁的形状,如同湖面泛起了波纹一般,凝固住了,而洞道横截面则一直是椭圆形的形状”,女大学生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除了我刚才说的这三点,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么,”说完了这句话,她又环视了一下众人。 人家依旧是保持着沉默,众人均是默不作声,显然都觉得她概括得挺好,很全面。 我在心里重复着她刚才的话,依次记得,她分别说了首先、然后和其次,却没有说最后,理论上,按照她这句话语术的逻辑,应该还留有一个最后的观点作为结尾才比较完整,而她却没有说出这最后的观点,显然,她还有另外的其它发现没有说。 果然,她等了好一会,见我们均是默不作声,就又开口说道:“最后,刚才咱们走过来的这近百米的洞道,你们细心体会一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么,比如,一种很明显的,但是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啊,我明显感觉到了,非常的奇怪,好像进入了一个鬼洞一样”,大头说道。 我听了大头的话,摇了摇头,不由的想道:“你要是回村里说有鬼也许有人信,但你要是和女大学生说有鬼,她信了才会真正的有鬼”。 女大学生微微一笑,也不生大头的气,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呢”。 我看着她,不禁在脑中回想着她的话,又将这一段近百米的洞道在回忆中走了一遍,除了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和奇怪之外,的确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而女大学生嘴里说出的感觉,明显指的不是诡异和奇怪这种模煳不清的词语,而应该是一种很直接,很确切的感觉,即然这种感觉这么明确,那么会是什么呢,我走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么,我一时想不通,便又看向了女大学生。 第89页 她仍旧是保持着一脸的笑容,闪闪发光的眼睛在电光里回来的扫视着众人,最后看向了男大学生。 这回连男大学生也沉默了,她突然便加深了笑容,轻轻的笑出了声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这个洞很直,几乎都没有弯过,而且洞里的空间大小也都几乎没有变过,所以,我感觉到了,这个洞所展示出来的,是一种力量”。 “一种力量”,我在心里默念着她的话,一时不明白她所说的力量指的是什么,原本就很迷惑的眼神这回直接蒙逼的看着她,见她没有马上说出答案,我又转头看向了大头,开招和挟肉,只见他们的眼神都很清明,显然,也是没明白女大学生所说的感觉和力量到底指的是什么,所不同的是,他们索性都不用去想了,直接坐等答案了。 “哎”,女大学生嘆了口气,显然是知道我们体会不出那种感觉,便接着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感觉,也不一定对,这么说吧,假设这个洞是古代人工慢慢挖掘出来的,那么,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弯曲,这个是很难避免的,然后,在挖掘过程中,洞道空间难免会出现时大时小的情况,就算最终挖掘人员再把洞道空间的直径都雕刻成同一大小、同一高度,那么洞壁也会出现一种精雕细啄的粗糙感,而不会像是我们刚走过的这一段一百米的洞道一样,壁面几乎是光滑的,而且感觉整条洞道一条直线一般一气呵成,一通到底,完全没有那种雕刻或者开凿时的冗余感。我举个例子吧,就好像是同样用毛笔写一个数字“1”,没有学过书法的人,为了让这一竖更加的完美,漂亮,往往选择的是踌躇下笔,反覆的临摹。这样写出来的数字“1”乍看之下,似乎挺好看的,但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数字“1”字会给人一个沉重,臃肿,冗余的感觉。而如果是书法家下的笔,则完全不同,他将会一笔落下,行云流水,瞬间完成,给人的感觉是一种笔锋的刚劲美,一种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力量美。而这个洞,这一条通道,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某位大书法家,抬手间,瞬间完成的那一笔。” 我听完了女大学生的话,又回想了我们刚走过来的洞道,终于也体会到了她说的那一种感觉,我不由的开口道:“这不可能吧,照你这么说,这个洞是被什么力量在瞬间完成的,我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力量能够瞬间打穿这样一个即大又深的洞,即使用现在的最高科技也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女大学生听了我的话,又笑了笑,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再看地下,想来刚才你们肯定也发现了,地下岩石中的纹理及颜色,还有形状,和墙面上的,还有洞顶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心里的那个猜测又多确认了几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点急切的问道。 “等一等,不急”,女大学生向我摆了摆手,说道:“我觉得在作出最后的猜测之前,我要进行一个取证,如果,这个取证也验证了我心里的想法,那么,基本上,我就大致能够猜到这个洞是怎么形成的了”。 女大学生说完这句话,把视线转向了挟肉,说道:“借你的柴刀用一下”。 挟肉不明其意,向我看了一眼。 我点了点头,挟肉便把背后的柴刀抽了出来,向女大学生递了过去。 女大学生接过了那把柴刀,双手握紧了刀柄,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岩壁上一块凹出的岩石勐的敲了下去,只听得“呛”的一声轻响,壁石和刀口相接的地方闪起了耀眼的火花。 “你没事吧”,一看到那道火花,原本一直站在女大学生身后的男大学生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去,捉住了她的手,拿下了她手上的刀。 “没事,我只是想验证我的一个想法”,女大学生说道。 “什么想法”,男大学生道。 “现在还不确定,想取下一小片石片来看看,要不,你帮我敲一下,这石头太硬了,我好像敲不坏”。 在手电光下,那男大学生点了点头,把女大学生拉到了身后,然后左手打开手机照了那块岩石一会,右手提刀,转用刀背对着刚才的那块岩头勐的敲了下去,只听得“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然后,男大学生又用手机照了一下那岩石的位置,说道:“好了,只是,那片剥下的石片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估计很难找到,你要是想采个标本的话,这个倒是有点难度”。 “不用了”,女大学生两步走了上去,用手电对着那个岩石的断面照了好一会,又说道:“我现在又确定了几分”。 “哎呀,你就别买关子了,快点说吧,再耽误下去,牛都死透了”,大头明显有点等不及了,抢先问了出来。其实不仅仅是他,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女大学生说出她所谓的猜测。 女大学生不急不慢的用手电又照了那处岩壁好一会,才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猜测,这个山洞,不是天然形成的,也不是由人工开凿的”。 “难道是外星人挖的不成”,开招也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女大学生丝毫不理会大头和开招的调侃,又自故自的观察了好一会,接着,清晰的吐出了一句话:“这个洞,是由陨石撞击出来的”。 第90页 大头和开招瞬间哑火了,我听了也感觉到有点扯,但看着刚才女大学生又是推理,又是验证的,似乎挺认真的样子,便开口问道:“这有什么依据么”。 “恩,很简单”,女大学生说道:“先用排除法,首先,天然形成的山洞,多半是雨水侵蚀,或者是岩石的分解,往往是形状不一,且有多个小洞,或是裂痕。但这个山洞的特点,我就不多说了,明显不是天然形成的;然后,刚才我也说了,这个山洞的整体路段,有一种一气呵成的力量感,笔直得不像话,而且毫无雕刻的痕迹,明显,也不是人工开凿的,排除了这两种洞穴最常见的形成方式,那么问题来了,即不是天然形成的,也不是人工开凿的,那么这个洞是怎么形成的呢”。 “所以,你就断定这个洞是陨石撞击出来的么”,我问道,心里感觉到她的这个猜测有点武断了。 “这起初只是我心里的一个猜测,那时我还不敢确定,但是,我发现,我们走了近百米,不仅洞壁颜色一直没变,就连洞道大小,以及形状也一直没变的时候,我就又确认了几分,接着,我再发现洞壁水波形的岩面,以及最后,观察了岩石的切面之后,我最终比较确定,这个山洞,最有可能的形成方式,便是由陨石撞击而成的。”女大学生淡淡的说着,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等等,这不一定吧,有没有可能是这样”,我心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说道:“先由人工笔直的开凿出这条洞道,然后,再在洞道的壁面上抹上一层古代特质的混凝土,这个是有可能的吧,因为,据说,金字塔就是这么建起来的”。 “呵呵,你的这个想法,倒是挺新颖的”,女大学生轻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最后的一个验证没有成立的话,也许我会首先认同你的这个猜想,不过,现在,你应该先看一看,这个断面,有什么东西,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一听到女大学生的话,大头和开招首先忍不住好奇了起来,纷纷向前走了过去,看向了刚才女大学生观察过的那个岩石断面,我也跟着走了上去,一眼看去,只见那道微小的岩石断面被大头巨大的头颅挡住了,耳边传来了大头的声音:“噫,没发现什么啊”。 “再仔细看,眼睛凑近一点”,女大学生说道。 听了女大学生的话,我忙把大头的头拉开,将眼睛凑了上去,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这一眼看去,我的眼里除了石头的颜色,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这时,我的耳边又传来了女大学生的提醒,我又凑近了些,仔细的一点一点的看去,顿时,在那石头切面的深处,我似乎看到了许多微小的亮点,像夜空中许多模煳的星星般若隐若现的闪烁着,我的心里蓦然“蹬”了一声,脑中好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说道:“你最后的验证,指的是石头里面的这些小小的亮点么”。 “恩,是的”,女大学生说道,岩石的纹理中,理论上不应该存在这些闪光点的,正常的岩石基本上都是这样,就算存在,应该也是一大块,或者是几大块,好像钻石一样,而不可能像这些壁岩里的闪光点一样,分布得如此均匀,且如此的细密,感觉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噢,我也看到了”,大头这时又低下了头,观察了一会,说道。 “只是这些闪光点能说明什么呢”,我再一次的开口,“和陨石撞击有什么关系呢,我倒觉得更像是古代的一种混凝土工艺,把钻石珍珠碾碎了,搅拌在一起,然后做成混凝土,用作装饰工艺,只是这工艺有点傻了”。 女大学生笑了笑,,说道:“你说对了一半”。 “怎么,你又同意这是混凝土了,”我问道。 “不是,这不是混凝土,而是里面的闪光点你说对了,那确定是钻石”。 “什么”,听着女大学生说出了那闪光点的名称,我脑中想到的是,她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女大学生看了一眼众人,见没人再说话,显然除了男大学生之外,其它人对她的说话均不认同,只是还没有人反驳。她忙又开口说道:“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过一篇新闻的报导,介绍了世界上唯一的钻石村。报导上说那个小村庄在欧州,村民盖的房子都是用镶满钻石的岩石盖成的,据统计全村钻石的重量已超过了2000万吨。那里的钻石和这个岩壁上的钻石一样,也是颗粒微小,镶钳在岩石里面密集分布的,因此,数量虽多,但其实并没有使用的价值”。 “这个我知道,我也看过那篇报导”,我说道:“据说,那个钻石村的钻石是由一颗1.5公里的陨石砸了下来,使得土里的碳物质在高温的情况下瞬间变成了无数的钻石小颗粒。因此成就了世界上唯一的钻石村”。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会,突然明白了她说的最后的验证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听她亲口确认,便又顺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洞里岩壁上的钻石形成的过程和那个钻石村的一样”。 “是的”,女大学生点了点头,又明显的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这岩壁的石头受到殒石的高温撞击,快速的融化,所以统一呈现出了一种颜色,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墨黑色,而融化的岩石冷却固化后,仍保持着融化前的形态,因此,岩壁看上去,就好像是凝固的水面一样。而证明陨石撞击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岩石里面的这些无数的闪光点,是由撞击时的高温使岩石里面的碳瞬间化成了石墨,也就是我们口中的钻石,再结合这个山洞的特点。因此,最终我猜测,这个山洞是由一颗直径约三米的殒石撞击出来的。 第91页 女大学生说完了这番话,脸上又挂起了自信的微笑。 众人都愣愣的看着女大学生,只有她身后的男大学生一脸的平静,显然已经习惯了和女大学生组队时开挂的人生,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只是微笑,但我的目光一直未能从她脸上移开。我似乎发现,她怎么突然就变漂亮了。我也在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女人的美还真的不能单单通过外表来判断,有时,她的为人处事,通情达理,智慧,神态,言谈举止等等,都会给她的综合形象加分。我在心里感嘆了一声,又转头看向了那个男大学生,不禁暗道糟糕,这沉默寡言的男大学生有什么好的,缘份这东西还真的挺神奇的啊,不行,有机会我得劝劝这女大学生才行,以她这份智慧和美貌,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硬要找这么一个男朋友,备胎的资格都不见得有啊,实在是可惜了。 我见她一直在看着我微笑,便立即停止了心里的想法,说道:“照这么说的话,那么我们已经确定,这个洞是被殒石撞击出来的了”。 “这个还真的不好说”,女大学生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说道。 我本以为她刚才分析了那么多,对这个说法肯定已经是必信无疑了,没想到,她在成功的都把我们说服了之后,居然自相矛盾的迟疑了起来。 “什么意思”,我忙问道:“难道你还有其它的更准确的解释么”。 她见我盯着她看,补充道:“其它的解释倒也没有,只是感觉,殒石砸出来的洞不应该完全是这个样子的,可能应该洞道会先宽后窄,或者是直接把这一整座山轰平了才对,而不应该是这么精确的撞出这么一个山洞来”。 “这个也不见得吧”,我说道:“我们来看这个洞的大小,大致就能猜出殒石的大小,直径可能有两三米吧,这座山这么大,而且多半都是由岩石构成的,如果把那颗殒石比喻成一颗子弹的话,那么这座山可能就是一个木房子,子弹打进木房子里,留下一个洞,很正常的好吧,而且,你们看这个洞,是斜向下的,刚才也说了,洞壁上的岩面形状以及岩石里的钻石,是经高温融化岩石后才能够产生的,这个洞穴完全符合了殒石撞击山体而形成的,对吧”。 “你知道一颗直径三米的殒石落在地面的时候,相当于多少颗核弹么,光是接触地面时的震动波和冲击波,就能把这一座山移为平地,就算不成平地,至少这座山也不可能会安然无恙。而现在,这座山不仅安然无恙,而且居然还打出了一个笔直斜向下的山洞,这就非常的不同寻常了,这和殒石的撞击有许多不相符的地方,但是,除了殒石撞击的猜想外,其它的猜想更加的不成立了,所以,就只能先确定为是陨石撞击这一最合理的猜想了。当然这个猜想也不一定对,因为这个山洞怎么说呢,感觉很怪,有一点我一直没有说出口,就是我们这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壁面上虽然凹凸成形,但却是一点裂缝都没有,如果是殒石撞击的话,理论上多少会有些裂缝。但这一路走来,一点缝缭都没有,这就很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开招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嘛,高温把岩石融化了,可能是岩石融化后,把缝隙给填住了呢,是吧”。 “嗨,都别吵了,要我说啊,用最直接的办法去验证就是了”,这时大头又叫道:“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多加讨论,是不是殒石撞的,我们走到下面去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还用这么麻烦的去猜,只是这一路估计有点远了。这殒石都能把岩石击穿成这样了,这个洞不知道得有多深啊,几千米估计会有的吧,就是不知道,这陨石,能不能运得出去,会不会卖出个好价钱,如果整个运不出去,也只能把它拆碎了,一块一块的卖了”。 “能把岩石击穿成这样的陨石,估计咱们也拆不了”,我说道。 “只要能确定这东西值钱,到时你看我怎么拆”,大头忙又说道:“干活这种事由我来就行了,你们就看着帮帮忙,我跟你说,只要确定了这货值钱,抗我都要把它抗回去”。 我不再和大头争论。 他见我闭了嘴,又看向其他人说道:“刚才讨论了这么久,也耽误了一点时间,那么现在,我们应该马上出发,到下面去看一看了,发财要甚早,对吧,开招,别等着了,你不是说我胆小么,这回我在前面带路,好吧”。大头原本是走在较后面的,这回却一个劲的走到了最前面,一想到发财,便决定要当第一个引路人,向下面的洞道走了下去。 挟肉紧跟在大头的后面,手里提着手电筒,柴刀背在刀架后面。 我们也都屏住了唿吸,小心翼翼的走着。 又走了一会,突然,“叮叮”的几声响了起来,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叫了起来,喊道:“等等”。 众人不禁一愣,我听那声音,好像是开招发出的,忙问道:“开招,怎么了”。 开招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碰到哪里了”,我问道。 “我的脚”,开招回答道。 “挟肉,照一下开招看看”,我说道。 第92页 挟肉忙把手电筒往开招的脚上照了一会,我们也都看了上去,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挟肉不太放心,将手电光又往开招的身后照了一会,只见后面是一片黑暗,也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自己看一看吧”,开招说着,移动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往脚上一照,突然“咦”了一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一块碎石片么”。开招说道,便低了头把脚下的那块碎石片捡了起来,放在手上观察了一会。 这时众人也都向他的手上看去,我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时,女大学生却突然走近了几步,伸出了手,说道:“能给我看看么”。 开招把那片石片放在了她的手心。 女大学生接过之后,将那片石片放在眼前仔细的瞧了一会,说道:“看这石片的形状,好像就是刚才我们敲下来的那个石片吧,只是这应该是在上面的才对啊,怎么会飞到这里来了呢”。 “不是”,开招突然说道:“不是飞到了这里来了,而是刚刚才碰到我的脚的,我记得我们都离那个地方好久的了,而这片石片又怎么会才碰到我的脚呢”。 我明白他的意思,忙对挟肉说道:“挟肉,你再往后面照一下看看,再照得远一些,看中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挟肉忙把手电又往后照去,众人也都转身向后望去,只见后面黑洞洞的,除了能照到黑漆漆的岩壁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是黑暗,一点声响都没有,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嗨,开招,你可能是想多了,那片石片可能是你不小心踢到的”,我说道。 开招揉了揉脑袋,没再说什么,这时挟肉又把手电筒往前一照,和大头继续走了下去,众人的目光也再次向前看去,一路沿着洞道走了下去。 经过了刚才开招的小插曲,我们原本紧张的心情似乎放松了一些,大头一边走,一边开着不停的开着玩笑说道:“开招就那点小胆,还说我但小,居然差点被一片石片给吓尿了,等下要是发了大财要少分他一点了”。 开招马上不服气的骂道:“大头,你妹的,我胆小,妈的,我胆小敢走在最后面么,要不我们换个位置,来互相体验一下”。 大头却也不生气只一个劲的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像这种挖宝的活啊,那得靠手气,只有运气好的人才能够找到宝贝,像开招你那种逢赌必输的人,要是走在了最前面,下面就算真的要有一块金砖,也会自己长脚跑走不可,这个你没意见吧”。 “噢,你运气好,也没见你赢过”,开招又怼道:“上回不是输到回去偷了你爷爷的棺材本来了,还被你爷打了顿,杨言说是宁愿养一条狗,也比你这一驼屎强”。 大头又笑道:“这你又不懂了,我那是时输时赢,今天输了,明天那就准得赢了,这运气嘛,也是一样的,今天坏了,明天那就得好。我昨天晚天是输钱了是吧,那么今天,都不用烧高香,这运气也是好得……” “啊”,我原本听着大头和开招正在斗嘴,觉得这一路无聊,又不知还要走多久,听听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却不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声惨叫。 众人的第一反应,均是止住了脚步,沉默了起来,不到半秒,听到“噗”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挟肉忙打着手电向脚下照去,只见在他的脚尖处,是一片黑暗,哪里还有什么岩壁,分明就是一片空荡荡的黑暗。他忙收住了脚,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喊道:“前面是断壁,大家小心了,站在原地,不要乱动,千万不要向前走了”。 挟肉刚说完,我的耳边又听见女大学生说道:“大家安静了,站在原地,听我指挥”。待众人都安静的站在发原地,女大学生又接着说道:“后面的先退后几步,靠墙,小心”。众人按照女大学生的指挥向后退了几步,感觉到比较安全了,便站稳了身子。 这时,挟肉拿着手电筒,又看向身后对众人说道:“开招和那个女大学生,你们用手机手电照我一下,我看看这个是什么回事”。挟肉说完,将手里的手电向前面的黑暗空间照了一会,见仍是一片黑暗,便调转了方向,将光束向下一照,光圈里照到了一片陆地。挟肉又在那片光圈的周围照了一会,大声的问道:“大头,在么,大头”。 大头这时吟呻了一声,说道:“你大爷的,你以为爷爷我死了啊,什么在不在的啊”。 众人听到大头还能骂人,均是松了口气,于是,挟肉又问道:“你没有受伤吧,还能站起来么”。 第19章 第19章:牛的去向 大头又骂道:“能不受伤吗,痛都痛死了,就是不知道伤得有多重,妈的,还好这地是湿软的,要不然,估计可能都歇菜了,哎,你们还在上面照毛线啊,还不快下来救我”。 “恩,你等一下,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你”,挟肉又说道。 “还想个毛啊,直接跳下来不就行了啊,我看到你的手电筒了,这地是湿软的,不高的,跳不死人,快跳下来吧”。 “我尼玛,你就知道跳,跳下去还怎么上来,你先在地上坐一会,我们马上想办法下来救你,刚等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刚才还说自己胆大”,开招直接也骂了起来。 第93页 一听到开招的这句话,大头回骂了一句之后,终于沉默了。 我将手上的手机电光向下扫了一会,黑漆漆的,没有看到下面的情况。应该是手机的电光强比较弱,照不到下面,我马上转过头来对着挟肉说道:“挟肉,把你的手电给我,我看看”。 挟肉把手电递了过来,我接在手上,向下扫去,这时,大头见我把手电扫了过来,忙喊道:“我在这里呢”。 我把手电向着那声音的来源处扫去,惨白的光照里,看到大头躺在了地上,地面在手电的光照下微微的闪着亮光。 “地面应该是有些潮湿吧”,我心里想着,又照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众人的眼睛也跟着我的手电光移动着。我发现这竞然是一个山洞,或者说是一个地下洞穴比较合适,洞内几乎没有亮光,感觉像是封闭着的,除了进来时的蝙蝠通道之外,几乎没有出口了。洞里空气冰冷,感觉不到风吹,仔细听去,竟还能隐约听到水流的声音。 “这应该是一个地下洞穴”,我说道:“而且,你们看,这个洞的四周都是石壁的,显然,是先形成的洞,地下水只是经过这里而已,就是不知道这下面有没有通出外面去的路”。 “恩,我同意松月的说法”,挟肉接着说道:“关于村子里的洞穴,我还是比较了解的,看这个洞穴的高度,洞口到地面大概有个三四米吧,刚才大头噼开腿就跳了下去,而且至今生龙活虎,想来这个高度的危险系数不高,至少跳不死人,只是,如果我们都跳下去的话,万一在下边找不到另外的出口,再想上来,可能就难了”。 “挟肉说得没错,如果我们有一根绳子,留一个人在上面,接应下面的人上来,那么,我们就可以跳下去了”开招说着,看向挟肉。 “绳子我是没有带的”,挟肉说道:“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 “噢,照这么说的话,下去估计有些困难”,听完了挟肉和开招的对话,我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先看看涯壁的断面吧,看能不能爬下去”,挟肉接着说道,向前迈出了一小步,站在了断口的边缘上。 我也忙向前走上了一步,把手电光对准了洞口的断面,向下照了去,同时俯下了身来,想看清楚断面的形状,但这断面似乎是和通道垂直的,以我现在的角度去观察,根本看不到断面的形状。 “不行,根本看不清楚,”我说道。 “等一下,为什么不让下面的人帮我们观察呢”,女大学生这时候突然说道。 “对啊,大头不就是在下面嘛,为什么不让他帮我们看看”,我明白了女大学生的意思,连忙喊道:“大头,你能站起来吧,来帮我们看看这个断面到底能不能爬上来”。 “爬你妹啊,你们快点下来,把我救上去”,大头又骂了起来。 “我说大头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知道,我们救你,总是要先摸清下去的路线,对吧,这又没梯子又没绳子的,你让我们怎么下去,总不可能都像你一下一个个直接跳下去,先摔个半死先再说,是吧,就算没摔死,这么高的石壁,到时候又怎么爬上来,总不可能让我们都在这下面等死吧”,开招用调侃的语气慢慢的说着,本想等着大头反驳再见招拆招的,但大头一时不语,他又接着说道:“所以啊,你不都在下面了嘛,我们想让你先帮忙探探路,掏出你的手机,看看这断壁长得啥样,要是能爬下去,是最好的了。这要是不能,我们再另想办法,如果这点你都不愿意配合的话,那么我们都下不去,只能是先回家取绳子来了再说咯”。 开招说完了这番话,又沉默了起来,显然是等着大头的回答,我们也都不说话,等了一会儿,最终大头在黑暗里说道:“行,我试试看,但是我手机的电筒不够亮,你们都要拿着手电筒照我点”。 “恩,好,这个必须的,来,挟肉,你拿着手电照向大头”,我一边说着,把那个手电筒递给了挟肉,同时也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向着大头的方向照去。 大家纷纷把手电光照向了大头,将他罩在了一个光圈里,大头在聚光灯的聚集下,慢慢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行走着,显然脚摔得有点受伤了。 大头一步步的向着我们脚下的断壁走了过来,快靠近壁面的时候,我们的手电光几乎照不到他了,挟肉也努力的将手电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只见他右手拿着手机,打开了手电筒,面对着眼前的断面观察了一会。 我连忙问道:“大头,怎么样,说说看,下面是啥情况”。 “恩,这个岩壁大概有3米这样高吧,可能还要稍低一点,然后,岩壁凹凸不平,和地面几乎是垂直的,徒手爬的话,我没受伤应该可以爬得上去”大头说道。 “这么说,没有绳子是能够从下面爬上来的了”,我又问了一遍。 “是的”,大头简单的回答道。 “大头,这事你要确定啊,你不要想着在这关键时刻还胡说八道,开玩笑啊”,我又问了一遍。 “妈的,老子除了还钱的时间有点计算不准外,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们爱下来就来,不来就算”大头直接骂道。 第94页 “好了,我知道了”,我回过头来,转向了众人,说道:“等下我们跳下去把大头救上来,上来的时候留挟肉在后面单爬就行了。 交待完了这些,我又对着开招说道:“开招,你先下去探探大头的虚实,别要等下我们都被他坑了”。 “恩”,开招应了一声,对着下面大头的方向大声说道:“大头,你等一会啊,我要跳下去了”。 开招不等大头回应,就要往下跳。 “哎,等等”,恰在此时,大头的声音却突然喊了起来。 “怎么了”,开招本想要跳的,听到大头喊停,没剎住车,差点摔了下去,幸好被挟肉一把扶住了,才稳住了身子。 “我好像发现了一条奇怪的东西”,大头说道。 “是什么”,我连忙问道。 “是一根绳子”,大头说道,将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又放下。 挟肉忙用手电光照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们看到,在大头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竞多出了一条绳子。 大头把那根绳子拿在了手里,慢慢的搓着,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不会这么巧吧,我们正好缺一根绳子,就马上能找到绳子”,开招奇怪的道。 大头不理会开招,继续看着那条绳子,我看着大头认真观察的模样,觉得他平时疯疯巅巅的,少有如此正经的时候,忙又问道:“大头,那绳子有什么问题么”。 大头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又摸了那条绳子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奇怪啊,这条绳子,很像是我表外公家的那条牛绳啊”。 “不会吧,绳子在这里,那牛呢,你再仔细确认一下”,我又对着大头说道。 大头没有停下观察的动作,眼睛依旧是盯在那条绳子上,接着又说道:“不会有错的,绳子上的这个死结就是我打的,后来我二叔一直没有解开,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只是,这绳子在这里,牛去哪了呢”。 开招一直在洞口处时刻保持做着跳下去的准备,这时,见我们居然闲聊了起来,早就等不及了,不再理会我们的对话,直接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我耳边只听见“扑滋”的一声响,随即,开招说道:“这洞下的土比想像中的要软点”,说完,两步走到了大头的跟前,又说道:“大头,来,我看看你这条牛绳”。 大头又看了好一会,才把牛绳递给了开招。 开招接过了牛绳,看了一眼,惊声道:“还真是牛绳啊”。 “那绳子够长么,我们现在可以下去看看了吧”,女大学生这时候问道,听她的语气,显然她对下面的洞穴很感兴趣,很想下去看一看。 “够长够长,绝对够长”,开招说道:“你们城里人对牛绳不是很熟悉,一根牛绳长的少说有四五米,短的也有三四米,更何况,这还是一条公牛绳,粗和长是它的特点,保守估计至少有五米吧,只要下面的人能够抓紧这条牛绳,洞口上再站上一个人,都不需要人推了,肯定都能够把我们拉上去,有了这条牛绳,你们谁要是想下来的,都可以下来了”。 “我有个建议,你们下去,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但我觉得,我们应该留些人在这上面照应一下,防止发生意外”,一个冷漠的声音说道。 我听那声音,知道是男大学生发出的,心想他也太多疑了吧,这能有什么意外,如果真有意外的话,我们的人分散开来,岂不更危险么。想到了此处,我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问道:“这么说,你们两个是想在这洞口等我们了”。 女大学生笑了笑,说道:“我自然是要一起下去的”,她说完了这句话,转过头来看向了男大学生,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你真打算在这上面等么”。 “不了,我肯定是要和你下去的”男大学生说完了这句话,语气虽依然保持着冷漠,但明显挟杂着一丝的紧张。 “恩,这么说是不用留人在上面了,行吧,那我们都下去吧,先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头牛”,我说道。 在开招之后,我第二个从洞口上跳了下来,脚掌瞬间陷入了软柔的沙土里,我站起了身,回头说了声,安全,放心的跳下来吧。 众人听了我的话,纷纷的从洞口上跳了下来,轮到女大学生时,我刚提议用绳子把她坠下来,没想到,她一纵身就直接往下跳,落地的时候双膝弯曲,双掌撑在了地面上,发出的响声比我们的都小了许多。她直起了身子,微微一笑,接着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土,抬脚就走,我和挟肉还有开招看到她如此彪悍,不禁眼前一呆,妹的,合着人家是专门训练过的好吧。 待众人都跳下来了后,我借着挟肉的手电光,数清了人数,正好6个,便说道:“行了,我们走进里面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头牛,如果那头牛在昨晚真的曾经进来过,那么,我觉得,它应该就在里面了”。 “等等,先看看这里”,女大学生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说道,然后打开了自己手机的手电,向着我们刚才落地的脚印照了下去。 “怎么了”,我问道。 第95页 “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下面有牛的蹄印”,她一边说着,一边找。 我们忙把手电都转了过去,扫向那一片我们落脚时凌乱的脚印,纷纷认出了自己鞋底的形状,但却没有发现牛的蹄印。 我们每个人都打着手电光,在四周又找了一阵,仍然是没有找到任何牛蹄印,我心里不禁暗自奇怪起来,同时,也微微的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我没有看到脚印,这牛难道没有跳下来么”,挟肉问道。 “不应该啊”,我接着说道:“我们回想一下,这牛有走进洞的脚印,却没有出洞的脚印,那么,它肯定是还在洞里的,然而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牛,却又在这里找到了那条牛绳,很显然,牛肯定是曾经跳到过这下面的,但为什么却没有脚印呢”,我一边分析着,一边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众人听着我的分析均是沉默不语,显然,大家的心里也是没有答案。 一片沉默过后,大头突然说道:“先不提那头牛了,好像你们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一件能够让我们发大财的事情”,大头一脸笑容的看了过来。 “你是说,陨石”,女大学生轻轻的问道。 “对啊,这事你们怎么能忘了呢”,大头又提高了声音说道:“那头牛是小事,就算找到了,也发不了什么财,但那颗陨石,如果找到了,说不准大家都发了,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重点放在找陨石这件事情上面”。 “恩,其实,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洞里的环境,那颗陨石,估计我们是找不到了”,女大学生轻描淡写的说道。 “怎么可能”,一听说找不到陨石,大头的头一下子就涨大了几分,大声的反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都没找呢,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你们不缺钱,我缺钱啊,站着说话不腰痛是吧。”。 女大学生看着着急的大头,微微一笑,说道:“如果这个山洞真的是陨石撞击出来的,那么,陨石的落点应该就在我们站立的这附近。然后根据陨石击穿石头的冲击力来判断,那么陨石显然不可能是停在这个地方的,至少还要往下击穿几百上千米”。说到这里,女大学生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是轻轻的一笑,说道:“如果洞口真的还存在,那么我们沿着洞口走下去,几百上千米其实也不远,走一会就到了,但是,你们看,按照我们走过的路,以这个角度倾斜向下的话,洞口的位置应该是在那个地方”,说着,女大学生伸出了一支洁白的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我忙拿着手电照过去,众人也把手电光照向了那个方向。 只见,在数道手电光的照射下,那个方向泛起了一片嶙峋的波光。我仔细的看去,发现,那竞然是一片小小的地下湖泊。 众人明显都愣了一下,女大学生又接着说道:“所以,按照我们看到的情况加以分析,陨石撞击的洞口其实已经被封住了。就算洞口还在,这满满的都是地下湖水,我们肯定也是走不下去了”。 “哎,看来是白欢喜一场了”,大头首先嘆了口气,不住的摇头,说道:“本以为命中注定要发财了,没想到连扫把星都错过了,行吧,即然找不到陨石了,我们就去找找看,我表外公的那头牛到底去了哪里吧”。 “是啊,找找看,就算死了,也没死多久,这可是贵货啊,还是可以吃的”,挟肉说道。 “贵货你妹啊,挟肉,好好的牛,说什么死不死的,它得活着,这样我的钱才有着落”,大头又骂了一声,显然心情相当的不好。 “好了,好了,大头和开招,你们都少说两句,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头牛”,我忙打了个圆场,阻止了他们的争吵,便打着手机的电筒向着洞里四周扫去,随意找了一个通向洞内深处的方向,当先走了进去。众人也跟了上来,一边走着,一边借着手上的电光对洞内岩壁上的形状进行观察。 我们凭着感觉向前走着,没有固定的方向,除了手上微弱的手电光之外,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我们的手电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向着黑暗深处的四面八方扫射着,我总感觉在那黑暗的深处,潜伏着一只怪物,正在等待着我们的靠近,一旦等到了合适的契机,它将会把我们一口吞掉,因此,我们要用手电光四处扫射着,赶走那片黑暗,才能让心里得到片刻的安静。 可能是由于四周封闭的原因,洞里特别的安静,除了我们尽量放缓的脚步声之外,耳中听到的,只有对方的唿吸声了。 挟肉拿着手电向洞内四处搜寻,除了照到黑洞洞的岩壁及倒挂着的钟乳石外,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的东西,除了偶尔听到嘀嗒的水滴声之外,这里没有看到任何一只生物。 又走了好一会,我们仍然没有看到牛的身影。 挟肉时不时的关掉手电,又打开,以便发现在黑暗中有没有亮光,这样说不准能找到通向外面的路,但一连试了几次,四周都是一片的黑暗。 挟肉重置了几次这样的动作,当他再次关上手电时,我们又向四周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亮光,四周一片黑暗,我们等待着挟肉重新打开手电筒,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见他再打开。 我不禁忙问道:“挟肉,怎么了”。 第96页 “我好像听到了流水声,你们有没有听到”,挟肉说道。 我马上用心的去听,众人的唿吸声明显也变小了。隐约中,我的确是听到了一阵细微的淙淙声,好像是流水的声音。 “走,就在前面,去看看”,挟肉说道。 “恩”,众人应了一声,向着水流的声音走去,手电也是四处扫射,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手电所过之所,只见岩壁上偶尔有水滴滴落外,再没有发现什么。我们沿着水流的声音走了大约一百米,一个更大的地下湖泊拦在了我们的眼前。那淙淙的流水声也比刚才响了许多,湖面上仍然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亮光,显然是没有出口通到外面去。 “前面没有路了”,挟肉说道。 众人保持着沉默,显然都同意挟肉的说法,我们又在地下湖岸上找了好一会儿,别说是牛了,连一根牛毛都没有发现。 “看来,牛也是找不到了”,大头摇了摇头,悠悠的说道:“这牛也有想不开的时候,自己跳进湖里淹死了”。 “我觉得它压根就没有进这洞里来”,挟肉又四处晃了晃手电,说道:“从我们跳到地面上的脚印就证明了这个结论,牛没有跳到这下面来,也没有进入那个洞道里,如果牛真的进入了洞道里,那洞道能站脚的地方就这么一点,我们这一路走来,肯定没有死角的,如果真的有牛,就算是被分尸了,我们也能找到一块皮肉不是,现在是一根牛毛都找不到,如果这牛真的进来了,除非脑子和大头一样,真的觉得牛生寂寞,跳了湖轻生了,但是,牛要跳湖轻生,这说出来别说是我们不信了,估计连牛都不信”。 “但是,牛又确定走进了山洞,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脚印,而且,我们也的确在那个洞的断壁下找到了那根牛绳,这个又怎么解释呢”,开招问道。 “那个洞壁,我们都跳下来了,是吧,我们那么轻,我们的脚印都能踩得那么深了,请问,牛那么重,它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呢,这个很矛盾”,挟肉回答了开招的话。 “会不会它是从洞里滚下来的,背先着的地啊”,大头勐的叫了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众人纷纷看向了大头恍然大悟的表情,脸色严肃,均露出一种智商堪忧的宛惜之情。 “你们不用这样惊讶的看着我,毕竞我也有聪明的时候,只是平时为人低调,不像你们那样天天都表露出来而已”,大头说道。 我嘆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头,是这样的,就算牛是从洞里滚下来的,背先着的地,它总不可能就从此学会了用背走路了吧,还是要重新站起来用脚走路的,但是我们那时候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蹄印,所以,理论上,牛应该是没有跳到这个山洞里的”,我听到大头“噢”了一声,才又接着说道:“但是,从蝙蝠洞口前的牛蹄印来推测,它又是的的确确的走进这个蝙蝠洞了,可是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众人又一阵沉默,我嘆了口气,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回去了”。我转过了头,看向那两个大学生。 这时,女大学生将头面向了一片黑暗中,微微的低着头,清秀的脸颊上尽是思索之意,我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劳烦你们跟着我们进来走了一趟,这次冒险之旅也就这样结束了,一无所获,我们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那女大学生不答,仍是在思考着什么,而那男大学生听说可以回去了,见女大学生一直不说话,原本阴沉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这绝对是高兴的笑容,因为这笑容给人的感觉比他阴沉严肃的脸温柔了许多,显然,他对这一次进洞是相当的排斥的,听到终于可以回去了,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喜悦之情。 男大学生见女大学生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扫了我一眼,就看向身旁的女大学生,说道:“我们走吧”。 那女大学被男大学生从思考中唤醒了过来,原本严肃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我才发现,原来这标志性的微笑,她已经练到如此自然的程度,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微笑了,而是她性格和心态的一种体现了。 我又暗中回想了一下她刚才认真思考时的严肃表情,两相对比,才发现,这两个表情居然各有各的特点,似乎是两个不同的人一般。我不禁在心里暗嘆了一下,能把表情都练到这种程度,这份功力,我真是忘尘莫及啊。 我见她恢復了微笑,不好沉默太久,忙说道:“是啊,我们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没想到,她听了我的话没有立即走,而是马上说道:“我大概知道牛去了哪里了”。 “什么,你知道牛去了哪里了”,大头第一个叫了起来:“快说,牛去哪里了”。 第20章 第20章:湖心的月影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牛其实已经死了”,女大学生接着说道。 “怎么说”,我也问了出来,同时也很奇怪,这一路走过来,我们连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她怎么就判断牛已经死了呢。 女大学生听到了我的声音,微微的侧了侧头,精制的脸颊正对着我,轻轻的说道:“其实,这也不难推测,把我们一路上遇到的有关牛的线索梳理一遍,就大致能够猜出,牛的去向,以及死活了”。 第97页 她说完了这句话,眼角向众人的脸上微微扫了一眼,原本正对着我的面容,不经意间,变成了侧脸。 我心里加速的跳动了几下,不自觉的嘀咕道:“你妹啊,这也太能撩了吧,都有男朋友了也不收敛一点”,我不放心的向着大头和开招的脸上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他们都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是被这一撇撩到了,我忙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快点说吧,说完后我们还要早点找到牛,然后出去呢”。 “好的”,她说道:“首先,牛进来了,虽然我们没有亲眼看到它走进来,也不去管它是怎么进来的,总之,它进来了,时间就在昨天,这是通过牛蹄印进行推测的,而且,牛进来后,就没有没有再出去过,这点大家没有异议吧”。 众人点了点头,显然这个推测合情合理,大家一路走来,心里也基本有数。 “然后,牛到底有没有掉到这个山洞里呢”,女大学生设问道:“这才是我们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没有,那么牛就应刻在我们来的那条洞道里,但我们并没有发现它,所以牛应该是掉进了这个山洞里的”。 “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它的脚印呢”,大头首先忍不住,问了出来。 “关键点就在这里了”,女大学生说道:“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们从山洞中跳下来的时候,地面的沙土是湿软的吧”。 “恩”,大头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一下,为什么沙土是潮湿的呢,或者说,潮湿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呢。” 听了女大学生这一突如其来的反问,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牛跳到这下面来的时候,其实这下面都是水,是么”。 “聪明”,女大学生轻笑着说道:“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我们从洞口跳到这下面来的时候,洞口和地面的岩壁上有一层浅浅的水印”。 听了女大学生的反问,众人纷纷面面相觑,然后都摇了摇头。 “那层水印很浅,当时你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沙土的脚印上,洞里的光线又暗,没有注意到很正常”,女大学生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层水印的水平线,应该就是昨天这洞里水平面的高度,大概比现在要高出大约两米吧,牛从洞里跳到了约两米深的水流里,自然不可能会留下脚印了”。 “那牛绳又是怎么回事”,大头又问了起来。 “这个也好理解,那根牛绳我刚才也看过,有一头是打了一个圆环,对吧”,女大学生问道。 “恩,是的,那是人牵着的那一头,为了方便牵在手里而打成了一个圆环”,我说道。 “那就是了,牛跳到山里面后,牛绳顺带着也会被牵拉下去,不巧的是,绳环恰好套在了岩壁断面的石头上,那么,牛一拉,绳子就断了,或者是绳结脱落了,显然这个猜测很合理”,女大学生说到了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脸上仍然保持着清晰的笑容。 “那这么说的话,牛去哪里了呢,你之前说牛死了,你又怎么知道的呢”,大头又问了起来。 众人听了大头的话,纷纷摇了摇头,嘆了口气,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大头站立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婉惜之情。 没想到,这回,女大学生没有不耐烦,反而解释了起来,说道:“这个就很好理解了,我们现在听到了水声,显然,是有水流进来的,而昨天的水位更高,那么,肯定也是有一个洞口是让水流出去的,而且这一进一出,要在一个晚上完成,水位相差了将近两米,可想而知,这水流会有多急,因此,在这样急的水流之下,一头牛正好落入了水中,被水流这么一冲,不就把牛给冲进了排水的洞口了么,试想,这头牛现在在什么地方,死活如何”。 “靠”,大头骂了一声,接着又嘆了口气,说道:“这样的话,牛是必死无疑了,哎,这一趟真是白来了,回去吧回去吧,走慢点估计又要涨水了,指不定比牛死得还惨,嗨,今天这霉倒得,还白白的摔了一跤,难道这是今晚是要赢钱的节奏么”。 “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也许等一下又涨水了呢”,女大学生说道。 “那大家准备一下,往回走吧”,我说着,第一个转过了身,朝着来时的路,抬脚迈出了一步。 众人也都纷纷转过了身,黑暗的空洞里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这时候,不经意的,一阵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众人马上扭过头来,向着那个声音看了过去,发现居然是男大学生的手机响了。 我们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男大学生,他面无表情的掏出了手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们没太在意,站在原地等他,他只对着那手机的屏幕看了一眼,马上关掉了,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显示号码,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大头“噢”了一声,说道:“应该是行骗或者是推销的吧,这种电话啊,我听说过类似的太多了,但是想碰到都难,可能是他们也知道我穷吧,几乎都不给我打的,不过,倒是有那么一次,有一个声音好听的软妹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需不需要买保险,我于是和她聊了一个多小时,聊到了最后,说句实话,我是真心想买的。但是就是没钱嘛。还有一次,一个哥们说是我的领导,想找我借点钱用一用,我跟他聊了半个多小时,说如果再聊一个小时就会借给他钱了,他却是自己挂掉了”。大头说到了这里,呵呵一笑,也不管男大学生乐不乐意,接着说道:“你刚才挂掉电话这事啊,就做得不地道了,你应该多和他聊一会,接都没接就挂掉了,我估计他呆会还会打来,如果等下他再打来,你让我接,看我不聊死他,我就不叫大头”,大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第98页 大头的话刚说完,男大学生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的那个手机铃声,我们的注意力瞬间又集中在了他的手机上。 “搞什么嘛”,男大学生微微皱起了眉头,又一次掏出了手机。 众人被他这么一闹,原本稍为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你就接一下看看呗”,我说道:“就说你对他没有兴趣,让他先不要打了”。 男大学生没有回答我的话,但还是顺手按下了接听键。 偷听别人的电话聊天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诈骗电话,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故忌,反倒是想听听男大学生怎么怼回去,和自己所用的方法是不是相同,我心里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了男大学生冷漠的声音 “餵”。 众人马上都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都想听听骗子首先是怎么开口的。 正当我们以为,电话一接通,骗子会马上展开套路骗术的时候,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默,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 大约过了十几秒,我们微笑着的表情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疑惑。 “怎么,这骗子还使上手段了啊,电话不接就一直打,这电话一接通,反倒是不急着说话了,玩心理战术呢,是专业行骗的啊”开招调侃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开招的话,又过了将近十秒钟,正当我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男大学生,看看对方是不是已经把电话挂断了,这时,从男大学生的手机里终于传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话语声,虽然手机没有开启扩音模式,但是山洞里的气氛十分的安静,那道声音很清晰的传入了我们的耳朵里。 只听到那边的一个男声说道:“请问,你是番天厚吧”。 一听到这句话,男大学生冷漠的脸上瞬间一愣,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显然也很意外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但只是愣了一秒,脸上马上恢復了冷漠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骗子惯用的套路,行骗之前,先把名字信息什么的都打听清楚,然后更好的博取对方的信任,提高行骗成功率。 “恩,是我,请问你是……”,男大学生漫不经心的说道,显然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对方必定就是骗子了。 “噢,我是……”那骗子似乎是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但突然又把到了嘴边的话语顿住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你听我的声音,难道听不出我是谁么”。 “哎”,男大学生嘆了口气,我们众人均是面面相觑,想笑,却都强忍着。 我心里想着:“尼玛,这骗子,实习期还没有结束就出来行骗了,套路还没搞清,台词还没背熟就想找人下手,大哥,咱能不能专业一点,这大过年的,是想钱想疯了吧,而且,你要是用一个独创的,或者是未曾出现过的新颖骗术我也就认了,妹的,居然用猜猜我是谁这种已经写进了教科书,而且还宣传了近十年的骗术,你确定你的智商当骗子真的能够领到工资么”。 众人均又摇了摇头,心里已经确定,这是骗子无疑了,纷纷都看向男大学生。看他怎么怼。 大头这时候也活跃了起来,一个劲的向男大学生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他不要挂掉那么快,等下也给他上去过几招,怼两句。 男大学生看着大头的手势,又瞟了众人一眼,才对着电话说道:“噢,那个,我听你的声音有点熟,你是……”,男大学生没有急着说下去,而是眯着一双冷凉的眼神,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才突然说道:“你是开招吧,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男大学生说完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一句很正经严肃的话一般,正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我看着男大学生的表情,心里不禁暗嘆道:“妹的 ,这来的都是影帝级别的好苗子啊,不去当演员实在可惜了”。 众人一时都不说话,不用想,心里都已经都猜到了骗子的下一招:按照惯例,那骗子在男大学生说出开招的名字之后,肯定会马上承认自己就是开招,然后展开骗术。 可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足足又过了将近10秒,男大学生看了一下手机的屏幕,显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们也都看了上去,只见通话的时间还在流动,知道对方并没有挂断,但电话号码显示的却是未知号码,难道男大学生没有开通来电提醒么。而且,这骗子也太奇怪了吧,这么不靠谱,刚才夸他是专业骗子的,现在看来一点都不专业好吧。 “餵”,男大学生喂了一声,已经是相当的不耐烦了,看他的动作和表情,随时都可能会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回答,男大学生等了一会,又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竞破天荒的主动问道:“开招啊,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电话那头依然沉默,我们众人面面相觑,不由的想道:“这骗子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就这样的还出来行骗啊,这点胆都没有的么。” 又过了两三秒,正当我们认为男大学生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才传来了一句颤抖的声音:“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个事”。 第99页 这个声音和他刚才的第一句话作对比,明显有些颤抖了,而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渐感虚弱,似乎就在刚才,在通话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你说吧,什么事”,男大学生的话语依旧冰冷。 电话那头又是一片沉默,那骗子似乎是在临时组织语言,又过了数秒,那声音才又缓缓的传了出来,说道:“请问,现在几点了”。 我听到了这个声音,顿时浑身一震,感觉那道声音好像一阵寒冷的阴风,把我整个人都给冻住了。我不禁马上在头脑中搜索着,这个问题,我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在什么地方呢,对,是那天晚上,那天,墨文的姐姐死的那天晚上,准备12点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了我,她说她是墨文的姐姐,还问我,现在几点了,可是我知道她肯定不是墨文的姐姐,因为墨文的姐姐,那时候已经死了。当时我以为,这只是谁的一个恶作剧,可是现在,这个问题,却由一个男人问了出来,这绝对是两个不同的人。很明显,这里面,必定存在着某种联繫,某种我不知道的联繫,到底是什么呢,两个不同的人,明明手上拿着手机,却打电话来问我们相同的问题,现在几点了。而且,他们似乎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识身证,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都这么巧,手机上的表都不准了。打个电话问一下时间修正一下,真的是这样的么。或者,是不是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我一时间思绪万千,身体僵硬,竞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好像捉到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又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到男大学生提高了声音,冷冷的说了四个字:“不知道,滚”。然后他准备挂掉电话,恰在此时,男大学生的手机却被另一只手抢了过去,然后,只听到一个更加大声的声音响了起来:“兄弟,不带你这么玩的好吧,我们天盟的大哥都配合你这么久了,你就以这种方法来污辱我们的智商,哥,你手上拿着一个手机问我们现在几点了,我要说现在是晚上10点钟你能信,就你这智商还当骗子啊,甚早改行吧,不然会误人子弟的,以为骗子这种高薪职业的门槛都很低,个个抢着加入呢”。大头一口气骂完后,转过头来对着我们裂口一笑,摇了摇头,不等电话那头回復,就要挂掉电话。开招和挟肉也恰在此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大头准备按下挂机键,我突然张大了嘴巴,对着那手机的方向大声的喊道:“现在是大年初三,早上9点15分了”。喊出这句话后,我再仔细的看着大学生的手机屏幕,已经变黑了,我不禁呆呆的愣住了,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听到我的话了没有,我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秒,总觉得如果他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等我回过了神来的时候,只见众人都呆呆的看着我,大头首先问了起来:“松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感觉很奇怪”,我嘴唇哆嗦的说道:“怎么突然变冷了,我觉得这里面很不安全,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等到了外面,我再和你们说”。 “什么事情呢,一定要到外面才能说么”,女大学生也奇怪的问了起来。 “先别问,到了外面再说,走,我们马上出去,快,我当先一人往来时的路上快步的走了开去,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些恐怖的场景:先是墨文的姐姐微笑着对我说道,今天是大年30了,初一、初二、初三,还有三天,春节总会有许多好吃的东西,想吃什么,就吃吧,别怕撑坏了肚子;然后是牛牛老闆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对我很有深意的说道:好好陪陪家人,大家初三,时间不多了;其次是贵宝在录音机里说出了那段奇怪的英文录音:february the second,sunday(大年初三);接着我耳边听到了蹬蹬蹬的声音,那只怪物高耸庞大的身影倒影在了土墙上,一爪子向我的腰部抓了下来;最后,这四个场景不断的復重,不断的在我的脑海中迴荡着。我突然感觉到这个山洞似乎化成了一只巨兽的大口,一咬之下将我们吞进了腹中。 我又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众人见我走得急,也快步的跟了上来,听着他们零碎的脚步声,我只觉得我的唿吸渐渐的沉重了,腿也有些僵硬了起来,我又咬牙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此时的我,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跑了。 众人见我竞跑了起来,也慢跑的跟着,一时间,气氛都有些紧张了,谁都不肯多说话。 这时,大头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哎,你们等等我啊,不知道我脚不好啊,咱们这是要出去呢,还是要赶去投胎啊”。 我不理会大头,只顾向前跑着,不一会,众人回到了那个洞壁下。 我用手电向上一照,看见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才停住了脚步,松了口气,稍稍平抚了一下紧张的心跳。 等了一会,众人也都靠近了,大头在最后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一边跑,还一边不住的骂,等他走近了,我说道:“挟肉,你身体强壮一些,你先爬上去,把牛绳顺下来,再把我们都拉上去”。 “恩,好的”,挟肉爬上了那个洞壁,站在了洞口上,把牛绳的一头丢了下来。 第100页 “女士优先,女大学生先上吧”,我说道。 女大学生也不推辞,正想往身上绑牛绳。这时,男大学生却说道:“等等,我先上去”。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大头骂道。 “怎么,你有意见,男大学生瞪了大头一眼”,冷冷的问道。 大头避开了他的眼睛,一下哑火了:“没意见,你想先上就上吧”。 男大学生也不等大哥同意,捉住了那根牛绳,绑在了腰上,用刚才挟肉爬上去的方式,一下爬到了顶上,然后,他马上解下了牛绳,把另一头丢给了女大学生,把女大学生也拉了上去,一把抱住,然后向洞里退了一步,把绳子交给了挟肉。 当绳子再被丢下来的时候,我看向开招,说道:“开招,到你了”。 这时,大头不干了,说道:“等等,天盟大哥比我先上去我忍了,女大学生先上去,我认了,凭什么开招你比我先上去啊,合着你们就这样照顾病人的是吧,没看到我脚有伤么,理应我先上啊,不然把我留在最后面,我一个人可不一定上得去”。 “不是还有我嘛”,我说道。 “松月,这事你别掺和,反正开招就是不能比我先上去”。 “行行,你先上,你先上,行了吧”,开招说着,把到手的绳子丢给了大头。 大头直接不客气的绑在了腰上,挟肉马上往上拉,大头也学着男大学生的样子,手脚慢慢的放在岩壁上,借着挟肉往上拉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爬过了中间的时候,离地也有将近两米了,正当他放稳了脚,双手正想捉住更上面凸出的岩石之时,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竞然勐的坠了下来。 “啊”大头大叫了一声,以为就要再次摔在了地上了,突然感觉腰间一紧,被牛绳给勒住了,吊在了空中,他整个身体就好像挂在空中的腊肉一般,凌空飞舞,四处摇摆着,还360度的旋转了几圈。 “放我下来”,大头大叫了起来,声音如同鬼泣。 “嗨,别叫了,怪吓人的,你再调整一下身体,捉稳石壁,我马上把你拉上来”,挟肉说道。 我和开招也在下面看着大头,过了一会,发现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本以为他会按照开招的指挥,捉紧石壁,然后等挟肉把他拉上去的,没想到,他却是背靠着石壁,双手向后张开,扶稳了石壁,一张庞大的面孔注视在一片黑暗里,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我注意到了大头脸上奇怪的表情,也向着他注视的方向转身看了过去,只见那里一片黑暗,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不禁问道:“大头,欠了钱装傻装疯也就算了,现在都是自己人啊,这装神经病是闹哪出啊”。 我本以为大头受我调侃,多少都会回骂一两句,没想到,大头仍是一脸的惊恐,对着我的话充耳不闻,好像是突然间死了一般。 我转头看向开招,发现开招也是奇怪的看着我,我们又纷纷朝着大头注视的方向望了过去,那里仍旧是一片黑暗。我又把头转向了大头挂着的方向,想再次问得清楚一些的时候,却发现,不仅仅是大头,就连原先站在洞口上面的男女大学生的脸上,此时也流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那眼睛差点瞪了出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奇怪、恐怖的事情,瞬间石化了,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重启一下大脑,才能够恢復思考能力。 我又看向了挟肉,此时,在上面唯一清醒的,估计也只有挟肉了,因为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绳子上,为了确保大头的安全,眼睛要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头的方向,没有来得及去看其它的方向,因此除了身体处在紧绷状态之外,脑子一时之间还是正常的,我看着挟肉正在憋着气承受着大头的体重,忙问道:“挟肉,他们这 是怎么了,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可是,我也看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挟肉听到了我的话,也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向着大头看了一眼,又向着男女大学生扫了一眼,于是,满脸蒙逼的向着他们视线注视的方向看了过去。瞬间,我只感觉到他的脸色立即露出惊恐的表情,那表情转化之快,实已超出了我的反应速度。紧着,我就看到,他握住绳子的双手一松,然后,大头就从半空中飞了下来。只听到扑通的一声,一块重物落了地。 “哎哟,妈的,挟肉你搞什么鬼,摔我干嘛”大头骂道。 我见大头摔了下来,忙看向开招,两人忙把大头扶了起来。大头经过这一摔之后,头脑明显清醒了许多,脸上惊恐的表情也渐渐的褪了去。 我没有理会他这次伤得到底重不重,忙问道:“大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了”。 “什么看到了什么”,大头问道。 “你刚才在上面吊了半天,看到了什么,怎么突然露出一副要死了的表情”,我又问道。 “噢,对对对,我正想说这个事呢”,大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只是这事太诡异了,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多看了几眼,想再确认一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但我确确实实的看到了”。 我听着大头嘴上巴巴的一直没有说重点,有点不耐烦了,但也知道这是他的性格,因为他在说正事之前总喜欢先来一大堆废话,等他把这些费话的开场白说完了,最终还会把正事说出来,想到这一点,我便不去打断他。 第101页 大头又巴巴的说道:“当我第一眼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啊,我不说你们绝对猜不到那是什么,就算我说了你们也不信,除非你们亲自看到,噢,对了,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啊,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么”。 “行了行了行了”,开招忍不住了,说道:“我们看到了还用问你啊,快说,你看到了什么”。 “难道你们真的没有看到”,大头又是看了我们一眼,接着又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噫’了一声,说道:“怎么就消失了呢”。 “消失你妹啊消失,我们压根就什么都没看到,快说,那到底是什么”,我也忍不住了。 “是一个月亮啊”,大头说道:“我刚才在上面的时候,明明看到了一个月亮的,怎么下来就不见了呢,难道这么快就消失了么”,大头也奇怪的问了起来,又继续向着那个地方注视着。 一个月亮,我和开招面面相觑,满脸的不敢相信,在这几乎完全密封的山洞里,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月亮呢,而且,现在也没到晚上啊,别说是晚上了,中午都没到的好吧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月亮呢,我不禁心里纳闷,又在心里仔细的推想了一下,确定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大头肯定是看错了,可是,不对啊,如果光是大头胡说八道也就罢了,但是刚才我看到男女大学生的表情,也是满脸的惊愕,还有挟肉也是,他们可不会开这种玩笑啊,难道大头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一个月亮么。 我又忍不住向着大头注视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一片黑暗,并没有所谓的月亮。 “难道月亮正巧在我们看过去的时候消失了么,只是出现了一剎那么”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没有消失,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我听出了是女大学生的声音,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她的脸色在电光下越加的惨白了,刚才惊恐的脸色也褪了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严肃,而且微微透露出了一丝窘态,显然,她还没有完全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此时正在思考着这个情景出现的原因,但一时未能想透。 “你真的看到了一个月亮”,我不禁问了出来,毕竞,大头怎么不靠谱,这位女大学生肯定是靠谱的。 “不是月亮,是一个月影”,女大学生点了点头,说道。她没有看向我,仍旧是盯着那个方向,脸上挂是思考问题时严肃的表情。 一个月影,我正在用我的头脑回想着月影的状态,不禁又问道:“在哪里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呢”。 “在那个地下湖的湖心里,你看不到,可能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朝着那个地下湖走去,快靠近湖水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看到了”,女大学生说道,似旧没有看向我。 “是么”,听着她的话,我打着手电筒,慢慢的向着那个地下湖走了过去,手机微弱的电光一圈圈的照亮了前进的道路,我轻轻的迈在湿软的沙土地上,脚步踏在上面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我向着那片黑暗慢慢的走近,眼睛也在黑暗中探索着,不知走了多少步,突然,我的耳边听到‘叮咚’的一声,是一滴水滴进了湖里的声音,我用手电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一扫,眼睛也望了过去。 待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我的唿吸瞬间停止了,只见,在我的眼前,一轮皎洁的明月,静静的躺在了湖水中,随着刚才那水滴散开的涟漪,月影微微的摇曳了几下,又恢復了平静。 我仔细的盯着那轮月影,发现,这居然是一轮满月,洁白的月光轻轻的散发在湖水中,月影旁偶尔有一缕轻烟或者云朵飘过,在黑暗的湖底勾勒出了一幅安静详和的世界。 第21章 第21章:月影的变化 我不由得沉侵在这幅画面中,几乎忘记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这真的是一个月影啊,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吧,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月影呢,松月,别傻站着了,说说话呗”。 我回过神来,眼前被几束电光刺得生痛,我用手在额前挡了一下,一眼望去,不知什么时候,洞口上的人都围了过来,包括女大学生和男大学生。 我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问我问题的是开招,便对他说道:“我也很奇怪,这真的是一个月亮,不,应该说是一个月影,可是,不可能啊,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月影呢,有违常理啊”。 “会不会是山顶的什么东西破了一个洞,月光投射到了湖里呢”,挟肉说道:“然后顺手将手电向洞顶扫上去,寻找洞口。 可是,他光束所过之处,是一条条倒挂着的钟乳石,并没有发现什么可透下月影的洞口。 我们也顺着他的电光,向其它的地方寻找,仍然是没有丝毫的发现,但月影依旧在湖心静静的躺着,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这时,大头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天盟的大哥啊,你们村大,应该见多识广吧,能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被大头问到了此等奇葩的问题,男大学生严肃的脸上透出了寒气,冷冷的说道:“这事我还想问你们呢,自从我来到你们村后,进了这个山洞,就发现处处透露着诡异,没有哪一个地方是正常的,我见你们都跟没事人似的,以为你们村里到处都是这种现象呢,怎么,这个月影在你们看来也超出常理了么”。 第102页 “超出了,肯定超出了啊”,大头说道:“之前不要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你们村肯定没有这种现象的吧,我们村这也是首次发现”,大头正想开启话唠模式。 我担心男大学生会生气,忙打断他道:“大头,少说两句,我们回归正题吧,先来分析一下,这个月影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按道理来说,它不可能出现才对啊,山洞的洞顶是完全封闭的,我们又是在一座大山的地底下,那么这月影是怎么来的,难道这不是月影么”。 我一边观察着,一边问出这些目前无法解释的问题,众人均是一阵的沉默,安静的注视着湖心的那道月影,显然也和我一下,在思考着什么。 大头见我们都在注视着湖心的月影,左右看了一下,说道:“刚才松月说对了,这肯定不是月影啊,不用想就能知道,我简单的分析一下,各位就都明白了,请问现在是几点了,早上九点多了,是吧,请问这大清早的哪来的月亮;然后我们再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月亮,这是一个满月,今天又是大年初三,18号,再请问一下,18号怎么可能会有满月呢,所以,我刚才只是用屁股想了一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月影”。 众人接着沉默,没有搭理大头,显然,刚才大头所说的那些问题,所有人都想到了。 “嘿嘿,你们在干什么呢,这还用看么,我这科学合理的分析,难道都不对么,松月,我刚才说得对吧,”大头问道。 我观察了一会,实在想不出这月影形成的原因,这时,又被大头的大嘴巴打断了思绪,便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现在的确是早上,还有,今天也的确是大年初三,18号,理论上不会出现月亮,但是湖心的这个还真的就是月影。” “还真是?”,大头急了,提高了声音说道:“那你说说,这大清早的怎么可能会有月亮吧。” “大清早的,有时候的确也会出现月亮,这个我见过”,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这满月又是怎么回事”,大头直接喊了出来。 “大头,别激动,我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你注意看”我看了大头一眼,接着说道:“你看这月影的背景颜色是什么”。 大头瞪大了眼睛看了上去,“噫”了一声,说道:“是黑色的”。 “恩,没错”,我接着问道:“然后,你再看看这月影的旁边有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是烟么,不对,是云”,大头又回答道。 “这就是了,典型的流月断云啊”,我说道:“月亮可能是假的,但是天空是在流动的,绝对不可能是假的,所以说,这是一个月影的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大,但是,似乎,不是我们这一个世界的月影”。 “怎么,难道这月影还是火星上的月影不成,松月,你以为我每次都相信这种智障的答案么”大头反问道。 “大头,你误会松月的意思了,”开招恰在此时说道:“松月的意思不是说你是智障,也不是说这答案是说给智障听的,你明白了吧”。 我感觉大头和开招马上又要吵起来了,正想阻止。 这时,挟肉突然说道:“会不会是海市蜃楼,这种情况电视电影里介绍过。” “这个是不可能的”,女大学生说道:“海市蜃楼是光的折射把一个地方的影象投影到另一个地方的,光折射的范围是非常大的,所以,只有在白天的天空中才可能会出现,到了晚上,或者是在山比较多的地方,几乎是不会出现的,因此,要想在一个几乎密封的地底山洞里出现海市蜃楼,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听完了女大学生的分析,众人又沉默了起来,纷纷注视着湖里的景象。 我看着那道诡异的月影,只见它安静的躺在湖心里,偶尔在洞顶上有一滴水滴落了下来,发出了“叮咚”的一声,那道皎洁的月影便会微微的摇曳了几下。 “噫,你们发现没有,这月亮,好像变小了”,大头用奇怪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变小了”,我听着大头的话,仔细的向那道月影注视了起来,果然,这一观察,发现刚才还是满月的的月影,现在似乎小了一圈。 “等等,不对,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我说道:“它好像不是变小了,而是,有一边变少了,另一边没有变化,是这样子的吧,你们注意看”。 “是啊,有点像月食”,大头说道。 我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难道它要发生月食了么,这么巧么”。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众人都是在静静的盯着湖心的月影,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气氛诡异得有些恐怖。 “你们见过月全食么”,女大学生问道。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她问的是我,因为,刚才最先发现月食变化的,只有我和大头,我觉得她应该不会主动去问大头如此技术性的问题。 我张了张嘴,准备要回答,大头却抢先说道:“我见过,我见过一次,就是这个样子的,没错,那天晚上的月全食,和这个一模一样”,大头说完,呵呵的一笑,正在等待着一个肯定的评价。 第103页 女大学生听了大头的回答后,仍然是盯着那道月影,默不作声,显然是想听听我的意见。 我心里感觉不对,按道理来说,如果这真的是月食变化,那么大头的回答其实已经很正确了,难道,女大学生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么,想到此处,我又仔细的看了一会那变化的月影,发现在我们观察的这段时间里,那月影少掉的部分越来越明显了,好像是一个大柚子,另一边完好无缺,依旧浑圆,而另一边却被人剥去了一层皮,变得不那么浑圆了,有一种缺失感。 我心想,这应该就是月食在慢慢的进行着的吧,这除了是月食的变化之外,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么。 于是,我肯定的说道:“现实中的月食,我是没有仔细观察过的,但是,网上的图片和视影,我倒是曾经看过,这应该就是月食的变化现象了”。 “噢,你看过”,女大学生向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着疑惑,没有马上说下去,而是把头转向了湖心的月影,说道:“这个月影很漂亮,但其实,它缺失的部分,以及它正在发生的变化,并不是月全食”。 “啊,不是月食,那会是什么,难道月食还分两种”,我马上反问道,看向女大学生。 “嗨,松月,你这回傻了不是”,大头笑着叫道:“你听好了,刚才女大学生说的是:这不是月全食,是吧”,大头说到了这里,看向了女大学生,不等她肯定,又马上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这当然还不是月全食了,少一点怎么能叫月全食了,等下全部消失了就是月全食了呗,是这个意思吧”,大头看向女大学生,期待着一个肯定的答案。 女大学生很是礼貌的看着大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我没有理会大头,我知道女大学生纠的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其它原因。 果然,她对着大头期待的眼神说道:“你说得很对,这月食的变化现在还不能叫作月全食,但我还有一个可能错误的猜测”。 她说到了这里,对着大头微微一笑,把头转向了我说道:“月全食的原理是什么呢,我解释一下吧,是两个星球,我们可以理解成平面里,两个圆,相互重叠在了一起,其中发光的一个,被另一个不发光的挡住了,然后,我们看到发光的那一个圆慢慢的消失了,这样的解释,相信大家都明白吧”。 为了避免大头突然大叫出声,一惊一炸的,我马上说道:“明白”,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么问题来了,发光的那个圆将会是以怎么样的方式消失的呢”,女大学生又问道。 我听着女大学生的解释,在脑中搭建起了月食变化的模型,想像着一个不发光的圆,慢慢的挡住了发光的圆,然后,发光的圆渐渐消失的情景。 那么,它消失的方式,应该是以一个圆弧的形状,慢慢的被侵蚀,而最终消失的。想到了这里,我马上回答道:“它消失的方式,应该是以一个向内圆弧的形状,被一点一点侵蚀消失的吧,就好像是一个苹果,被人一口一口咬掉,最终消失,对吧”。 “恩,没错,虽然这样的诠释不够准确,不过,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然后,你们再看这个所谓的月全食,它消失的方式,是不是和你们心中所想的方式有些不同。 经女大学生这么一提醒,我又向着湖心的月影仔细的看去,心中蓦然一惊,是啊,湖中月食变化的方式和现实中的月食的变化方式明显不同。 现实中,月食的变化方式,是月亮被另外一个不发光的圆挡住消失的,消失的方式是,发光的部分会慢慢的变成月牙形;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湖心里的月食,它正在消失的方式,却是与我们平时看到的恰好相反,它消失的部分是月牙形,而发光的部分,则是一个从一边被月牙慢慢吐噬不断变小的椭圆形。 “这也太奇怪了吧,有这样的月食么”,我忍不住问道,众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皆是沉默,没有人说话,因为,这样的月食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首先,这个月影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因为这里是一个地低的山洞,除了进来的一条长达数百米的石洞之外,几乎就是密封的了,其次,现在是白天,天空中不应该有月亮,就算有,今天是大年初三,18号,也不应该出现满月,最后,即使我们都接受了白天出现了月亮,大年初三出现满月,但这月食也解释不通,不可能有这样的月食。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问道:“这应该已经不可能是月亮了,没有这样的月亮和月食,是吧”,我不由得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感觉自己很傻。 女大学生没有回答我,依旧在看着湖里的月亮,清秀的面容在电光下泛起了淡淡的白光,眉角也微微的挑了起来,显然她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看清那层白头是什么,便把头又凑近了些,仔细看去,待看清了那层白光,我的鼻尖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层白光竟然是一层细细的汗珠,在散发着白色的光泽。我还想再多闻一会,突然,一道冷眉扫了过来,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勐然抽身,向着那道冷眉看去,只见男大学生正一脸冰冷的看着我。 我忙打了个抱歉的手势,示意他这只是一个误会,不要放在心上。同时,心里也在想着,这女大学生真不一般啊,进洞的时候,从通道的石壁和和形状还有岩石的构造上就猜想出了洞口的形成原因,那时她说出所猜测的原因的时候,还是面带微笑的。而一路走来,我们都不知道牛去哪里了,她却能够根据这一路的所见所闻,猜测出了牛的大致去向,而那时她的表情,仅仅是面容严肃了些罢了。虽然这两个猜想可能都不一定正确,但这已经是最合理的猜想了,这份分析能力,我们一行人当中,无人能及,而现在,我们又遇到了一件解释不了的问题,而她却在簇眉紧思,表情与前两次都不相同,难道,她即将要有什么惊人猜测么。 第104页 而且,看她此时思考问题时的神态,不仅面容严肃,细汗都冒出来了,结合她猜测陨石撞出洞口的时候,面带微笑;猜测牛的去向的时候,表情严肃,不难推测出,这次的问题,显然比前两个都要难了许多,就是不知道她功力全开时,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朝她的脸上看去,而此时,她也把头转了过来,两条细长的眉毛微微的放平了,标志性的微笑又回到了脸颊上,整个人透露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 “难道,她已经猜出了什么么”我心里想着,仍是盯着她。 她扬起一支白净的手,缕了缕鬓边的细发,又用袖角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道:“我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22章 第22章:风潇潇兮溺水寒 “怎么回事”,我问道:“这事情还能够解释得通”。 女大学生看向我,脸上加深了几分笑容,说道:“任何现象的出现都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罢了,这个月影的出现也是一样的,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这就不难理解了”,她又看了湖心的那道月影一会,说道:“你们还记得这个月影是怎么被发现的么”。 “是我先看到的”,大头说道。 “恩,没错,是你先看到了,然后我们站在上面的人也都看到了,但是”,她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了我,说道:“你们下面的人没有看到,对吧”。 “是的”,我说道:“当时我和开招还一脸的蒙逼呢,我们在下面看着你们一个个像失了魂似的,都在看向这个方向,以为你们看到了什么怪物,然后我们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后面是大头摔下来了,然后又经过你的提醒,我们走到这里来才看到月影的”。 “这就对了”,女大学生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站在上面的人看到了,而你们下面的人却没有看到呢”。 “难道真的有鬼”,大头说道。 女大学生掩口笑了笑。 “大头,你可以先适当的闭闭嘴”,我想了一会,说道:“这个事情,我一时也想不通,为什么当时我和开招站在下面没有看到月影呢,按理来说,湖面出现了月影,在不同的角度都能够看到才对的啊”。 “其实很简单”,女大学生说道:“你应该学过镜面成像的原理吧”。 “恩,我应了一声,想等着她接着说下去,可是,她却只是微笑,不说话,我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心里又想了一会,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脱口说道:“你是想说我们看到的这个月影是从一个特定的角度折射过来的,也只有在这个特定角度的折射角位置才能够看得到,对吧”。 “恩,是的”,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可是,这怎么可能,从哪里折射过来的呢,刚才我们不是都用手电在洞顶照了一遍了么,没有发现折射进来的洞口啊”。 “起初我也想不通,觉得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月影,但是,这月影出现了奇怪的月食之后,我就有了一个猜测”女大学生说道。 “这跟月食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根本就不是月食”。 “恩,是的,这不是月食,但也正是这个月食有违常理,才使我想到了其中关键的地方”,女大学生说到了这里,放缓了语气,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慢慢的说道:“刚才我们讨论过了,正常的月食,是两个球的重叠,不发光的球挡住了发光的球,使圆月慢慢的缺失,变成了月牙形,而现在湖心的这个月食则不同,它变化的过程和正常的月食恰好相反,消失的部分,是月牙形,而发光的部分却是椭圆形,所以”,她说到了这里,又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脑中确认她的猜测还有什么纰漏之处,最终说道:“这个月食,其实并不是月食,而是一个完整的满月,从一个圆洞中慢慢移动、消失的过程”。 她说完了这句话,见众人满脸疑惑的面面相觑,那眼神好像是在问,你听明白了没有。 “这样吧,我再说仔细一点”,女大学生接着说道:“这湖底月食形成的原因,像不像是把月亮放在一块黑布的后面,注意,是黑布的后面,然后我们在黑布上剪下一个和月亮大小的圆,此时,月亮正好在圆里面,然后,我们从黑布的前面看去,看到的月亮正好是一个圆,对吧”。 我们点了点头,我也在脑中快速的想像着这个场景。 “然后,月亮在黑布的后面移动,无论是从哪边移动的,这时候,我们再从黑布的前面看去,那么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就慢慢的变成了椭圆形呢,而它消失的部分,是不是就是月牙形了呢,这个场景和目前我们看到的这湖心的月影是不是一模一样”。 众人听她说完,又看向了湖心里消失了近乎一半的月影,齐声说道:“对啊,一模一样”。 “对什么啊”,大头这时满脸疑惑的问了起来:“月亮有没有咱先不论,这大深山的,哪里来的黑布”。 我看了一眼大头,不等女大学生解释,直接说道:“这里的黑布只是一个比喻,女大学生是想说,有一个圆形的洞穴,通向外面,把外面的月影投到了湖中,然后月影折射进了我们的眼中,但是月亮是移动的,洞的位置却是不变的,所以出现了这奇怪的月食”,回答完了大头的问题,我又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但这也不对啊,就算真的有月亮,这里四处都是厚厚的山壁,这洞是哪里来的呢,月影又是从什么地方折射进来的呢”。 第105页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抢过挟肉手中的电筒,向洞顶的岩壁四处的扫去,想找到那个洞口在什么地方,因为,能够将月影折射下来的圆形洞口至少要比这湖心的月影要大才对,按道理来说,不难发现啊。 我扫了一会,一无所获。 大头,开招,挟肉也跟着一起观察了起来,仍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把电光扫向了洞顶的更远处,想换个位置接着找,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不用找了”。 是女大学生的声音,我转过头来,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我已经知道那个洞口在哪里了”,她说道。 “在哪里”,我情不自禁的问道。 “其实,你一开始寻找的方向就错了,所以,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说完这句话,她伸出了右手,向着湖里的月影一指,说道:“那个洞口在那里”。 我们众人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她的手指向了月影的方向,不由纷纷“啊”了一声,不明其意。 她环视了我们一眼,说道:“即然月影是折射进来的,那么,根据我们所站的位置,以及观察的角度,再结合月影的位置,垂直湖面的话,不难推测出,那个折射的洞口就在湖底”。 我在心底默念着她的话,根据她所说的月影折射的角度,也慢慢推测出了折射洞口的位置,正是在湖底下,那个月影的旁边。我向着那个位置看去,看到了一道垂直的岩壁,忍不住问道:“不对啊,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个洞口的位置在湖底,那么,月影的本体,岂不是从石壁后面折射过来的”。 “恩,是的,就是从石壁后面折射进来的”,女大学生盈盈一笑,看着我惊呆了的眼神,又说道:“你再观察一下,月影的位置,或者说洞口的位置吧,和我们进来时的洞道有什么联繫”。 听她说出这句话,众人又迅速向着来时的洞道看去。 我也转过头来看向了我们来时的洞道,以及那道断壁,略一细想,我忍不住惊唿出声,说道:“这洞道和月影的位置,似乎是连成了一条直线,那岂不是说,这湖底月影的洞口,也是那颗陨石撞击出来的”。 “恩,是的,是的”,女大学生轻轻一笑。 “哈哈哈,太好了,那颗陨石又有着落了”,大头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我之前说过什么来着,运气背过了之后,总会迎来好运的嘛,看来,我们这回要发大了,等下你们谁都别挡着我啊”。 我不理会大头的抽风,仍是注视着女大学生,说道:“好吧,假设,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湖底有一个洞口,把天空的月影折射了进来,那么请问,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月亮,还有,大年初三,18号,又怎么会有满月呢”。 女大学生沉默了几秒,见我紧紧的盯着她,“噗呲”一声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办法”。 “什么办法”,我问道。 “我们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她的脸严肃了半秒,又微微一笑,说得似乎漫不经心。 “是啊,早该下去了,我正有此意”,大头说道。 “这绝对不行”,一直站在女大学生身后,扮演着护花使者的天盟村大哥一听到她要进洞去看一下,马上出口制止了,语气严肃、坚决。 “哎”,女大学生抬起了手,看了看左手中指的戒指,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她的这声嘆息听在我的耳朵里,显得有些失望。 男大学生上前走了一步,轻轻的从背后把女大学生抱在了怀中,越抱越紧,女大学生也不制止,任由他抱着。 他这一抱,搞得我和大头,开招还有挟肉一时面面相觑,尴尬无限,不知如何是好。我还好一些,毕竞曾经抱过小鱼鱼,挟肉也勉强能够镇定,但大头和开招就不行了,大头见他们抱在了一起,嘴就不由得哆嗦了起来,“这这这”的说了半天,开招则是转过头去,不断的摇头,好像是在嘆息着这辈子的悲惨命运。 我突然意识到,我手里的手电仍在最亮的打着,为了照顾他们的心情,我忙把手电关掉了。顿时,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那湖心的月影在轻轻的荡漾着,一点一点的消失。 我静静的听着洞里的声音,除了众人微微的唿吸声外,还有时不时滴水掉落的“叮咚”声。 突然,黑暗中传来了男大学生冰冷的声音:“我有点怕了”。 “呵呵,怕什么,爱情本来就是充满了冒险和未知的,我不怕”,女大学生说道,听语气似乎是在撒娇。 我听着男女大学生的对话,心情也陷入了这片安静之中,我突然想到了小鱼鱼,她的内心肯定是在责怪我,为什么昨天把她抛弃了,虽然只是约定说抛弃了一天,但那毕竟也算是抛弃了。我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但是抛弃了的爱情,还能回得来么。我心里惴惴,突然有了一丝后悔,也许我应该听从树神大人的话,即然在一起了,就应该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即使遇到了难关,也要一起渡过,才对嘛,如果能够重来,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第106页 “那个,可以开灯了么,月亮都要消失了,这消失的可不知道是多少亿啊”,大头的声音响了起来。 “噢,是啊”,我说道:“我要开灯了啊,你们接吻的,乱摸乱抱的,要注意举止文明,这里可是公共场合的,乱来也要先计算一下其它人心理阴影的面积,建议取最小值,不要取最大值”,我又沉默了数秒,才又说道:“我要倒数开灯了啊,各就各位,三二一,噹噹当……” 我打开了手电筒,四周顿时又恢復了光亮,男女大学生也回到了拥抱之前的样子。 “好了,现在一切正常”,我说道:“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其实和见鬼差不多,要是不解决,我估计以后大家晚上都睡不觉,所以,我想说一下,除了男女大学生和大头之外,还有谁想去见一下鬼的。” 开招和挟肉均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 我见没有人回答,忙说道:“噢,对不起,是我问的方式不对,那我再换个方式问一下,除了男女大学生还有大头之外,有不去的么”。 我又等了约十秒,还是没有人回答,便说道:“这么说,就是都要下去了,是吧,好,那么,我们准备准备,都下去看一下吧”。 “等等,先让一个人下去探探路,看看这洞口有多深”,女大学生说道。 “恩,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谁先试着下去看一看”,我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人会主动,便使出了激将法,说道:“大头,开招,挟肉,平时天天听你们吹牛,耳朵都生茧了,这回咱们来一次真的了,谁下去看看”。 “松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我大头什么时候吹过牛,那说的可都是真话的,就是因为经常和开招一起混,论到吹牛的功夫,我只服开招,所以,他每次一吹牛,你们老是误会到我身上”,大头看向开招,说道:“开招,我说的这些,你没意见吧,这活本来应该就是我先下去的,只是你们也看到了,我脚不好,不然我肯定第一个下去,但开招就不一样了,目前他是身体强壮,健步如飞,应该先下去看一看的”。 开招看了大头一眼,朗声说道:“我奶奶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十分认同大头刚才说的一个观点,那就是我们两个人当中经常有一个人天天吹牛,但另一个人总是被误会,为了纠出那个经常吹牛的人,还被误会的人一个清白和公道,我决定,我要下去看看,以实际行动证明,平时吹牛的都是大头,我开招从不吹牛。” “好”,大头拍手叫道:“你今天要是真的下去了,我就先服你这一回”。 开招说完这番话,也不再含煳,向远处的黑暗里走了几步,褪去了几件外衣,然后说道:“我算过了,我在水下闭气的时间是一分钟,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我没有上来,你们可以回村去找人来捞我了,记住,带上渔网”。 “快点吧,别废话了”,大头说道:“月影都快没了,你再不快点,等下要成睁眼瞎了”。 开招不再说话,一个勐子对着那个月影就钻了下去,月影瞬间碎成了点点星光,在湖面上摇晃着。 我们都默不作声,众人都在心里默数着时间,我也默数着,当我数到了60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感觉到手心里竟然捏出了一层细汗。我又数了十秒,湖面上仍然是没有动静。 这时,只听见大头嘆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完了,完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萧萧兮溺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復返”。 “大头你闭嘴,叫你下去你又不下,开招下去了你又说什么吊葬的话”,我喝道。 “这话我可没乱说啊”,大头说道:“是他自己先说的在水下最多能闭气一分钟的,现在你们看一下时间,一分半都有了吧,能不死么”。 我不再理会大头,因为知道他的嘴根本管不住。 众人也皆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湖面。 突然,女大学生说道:“上来了,上来了,快照那个方向”,我听到声音,把手电往她指的方向照了过去,只见那里的湖面正在不断的冒着气泡,突然,一条黑影冲出了湖面,接着,迅速的传来了一阵粗重的唿吸声。 “开招,你没死啊,害我刚才白难过了一场”,大头笑着说道。 开招来不及说话,一边向岸上走着,一边喘气。等他走到了岸上,又调息了一会,才说道:“你们猜得真对,这下面还真的有一个洞,挺大的”。 众人皆看向了他,等他说下去。 大头忍不住问道:“这个洞很深么,不然你怎么下去这么久”。 “不算深,水性好的话,十几秒就能游到”。 “那你怎么下去这么久”,我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观察了一会”,开招说道:“下面黑漆漆的,除中从洞口里传出来一点亮光外,其它的没有看到什么”。 “噢,你进入过那山洞么”,我接着问。 “没进去过,我主要是观察,那个洞口大概有两米宽,形状也是呈的圆形,人肯定可以钻进去,有亮光,证明里面还有空间,至于发光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本想进去看看的,但这样我怕你们以为我真死了,回去叫村里的人来,闹出不必要的笑话,所以就先出来了”。 第107页 “我知道了”,大头此时叫了起来。 大家沉默了一会,都知道大头的嘴里没一句正经有用的,但也都习惯了等着他说完。 “发光的东西还能是什么啊,你们想一下,要么就是那颗陨石,但更可能的是夜明珠,钻石,对吧,哪个不是能买出好价钱的,我觉得我们这回是是赚大了,走吧,快点下去吧”。 等大头闭了嘴,我才说道:“好了,现在也确定这下面别有洞天,不仅能够进去,而且,也许还会发现什么宝物,那么现在,大家商量一下,怎么下去”,我把头转向了男女大学生,说道:“你们打算怎么下去”。 女大学生不答,男大学生马上说道:“你们只管在前面带路,我带上她,跟着你们下去就是了”。 “恩,那,大头,你怎么打算”,我又看向大头问道。 “我,我当然也要下去了”,大头说道。 “我知道,我是问你怎么下去,你这脚,能下去么”。 “这不行还得上了”,大头说道:“我不管,反正我肯定要下去,你们看着办吧,就是要拖也要把我拖下去”。 见我们似乎要又要争论一会,女大学生说道:“我倒是有个建议,我们不是有一根牛绳嘛,我们都捉住那根牛绳,然后再一起潜进去,不就行了,这样的话,也避免了方向的错误而走失了,对吧”。 我在心里想了一会,觉得女大学生的这个建议可行。 这时,开招也说道:“我也有个建议”。 我看向开招,示意他说下去。 “大头不是脚不好么,我觉得咱们可以用牛绳把他绑住了,然后再一起游进去,等我们都进去了,他还能跑了不成”,开招说道。 “我□□大爷的,开招,这损招你他妈的也能想得出,绑住了,这万一卡住了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在水里溺死了啊”。 “行了行了”,我忙打断了大头,说道:“我知道怎么办了,这样吧,开招,你就带着大头吧,由挟肉在前面带路,然后就是开招带着大头,接着是男女大学生,我在最后面,好吧”。 众人不再说话,显然觉得这个顺序挺合理。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各位,出发吧,噢,对了,手机和手电要不要带下去,这东西可不防水的,”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包里有保鲜袋,还有,我的旅行包是防雨的,也就是说,是防水的,放在我的包里吧,如果不放心,可以先在外面套上一层保鲜袋,这湖里的洞口有月光,要消失的话估计还要过一会儿,暂时也用不到手电筒吧”,女大学生说道。 “是可以不用的,一潜下去,就能看到亮光了”,开招说道。 “那好吧,大家把手机,手电等东西交给女大学生,让她帮忙收一下,然后,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我说道。 “那衣服湿了怎么办”,大头看了看女大学生的包又说道。 “大头,屁放够了就可以闭嘴了,她的包那么小,能装得这么多衣服么”,我说道:“行了,别废话了,衣服湿了再穿干就是了,再不快点,月影都要消失了”。 “要不,我给你们保鲜袋吧,把外衣放进去,可以防水的,如果你们想要过那边去换的话”,女大学生说着,打开了包,撕下了几个保鲜袋,递给了大头。 大头一把捉过了几个,就要到角落去脱衣服。 “大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有我带着你了就可以拖几个包袄,那要是这样的话,我也脱几件,你也一起带吧,别弄丢了,一件好几十呢,你们呢,有让大头帮拿的衣服么”,开招说道。 “都快点行不行,咱们又不是过那边去渡假的,去看看就游回来了,这衣服,湿点就湿点了,还能啥的”,我说道:“不过大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把我的外套和长裤带上吧,我也忙脱下了衣服,用保鲜袋包好了,递给大头。 大头顿时有点不乐意了,嘴里虽然仍是骂骂咧咧的,不过也都接过了我们包好的衣服。 等了一会儿,众人都准备好了。 我说道:“恩,都准备好了吧,大头浮力重,开招,等下你要用力按着点”。 明白,开招应了一声。 挟肉拉过了牛绳,捉住了绳头,递了过来。 开招第二个接住了,把大头的手和他的手绑在了一起。 男大学生第三个捉住了,右手在绳上绕了几圈,捉紧了,左手一个环抱,将女大学生的腰搂住了。 我在最后面,也把绳子在手上绕了几圈,捉紧了。 “好了,下水了啊”,挟肉一边指挥着,众人都慢慢的走下了水去,“听我指挥,然后,大家慢慢的跟紧我就行了”。 “是的,不是很深,十几秒就能潜到”,开招也说道。 “准备好了么”,挟肉又问了一句。 众人都应了一声。 “那我现在倒数了,五,四,三,二,一,潜……”。 一阵阵粗重的吸气声传入了我耳中,等到那个“一”字响起的时候,我也已经深深的吸好了气,潜了下去。 第108页 一潜入水中,我的视线里一片的黑暗,只觉得有一道亮光若隐若现,在我的眼前闪动着,亮光被数道黑影分散了,我明白,那是前面的人在游动。我手里紧紧的捉着绳子,也拼命的游了过去。 游了大概半分钟,窒息的感觉渐渐的重了,可是,前面依旧还有人影在晃动,我心想,开招不是说十几秒就到了么,怎么,难道,估计有误,再细一想了,是了,妹的,我和开招的游泳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吧。正想着,我的嘴里一松,一口气吐了出来。 我心想糟了,这口气一松,时间就越显得重要了,我在水下可没有开招那么变态的闭气时间啊。我又向着那道亮光看去,只见,此时,那道亮光已经变成了一颗星星一般大小的小点,而前面那几道摇晃的人影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显然,他们都游进洞去了。 想到此处,我又向着那道亮光拼命的游了过去,只见,那道亮光越来越小,似乎正在渐渐的离我远去,失去了那道亮光的照耀,我感觉到身边的水潭似乎要变成了一片噬人的黑暗。 突然,那道亮光彻底的消失了,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声音,我想大喊,勐的一张口,却把嘴里的气吐完了,我顿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窒息,下意识的勐的吸了口气,嘴里瞬间灌进了几口水,我不受控制的咽下了几口,双手拼命的舞动着,想抓住什么,突然,我想到了那根牛绳,还绕在我的右手上,我意识到了什么,右手紧紧的捉住那根牛绳,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就是一拉。 这一拉过后,突然,一道更加强大的力量从绳子的上端传了过去,那道力量太突然了,使得绳子在我手心一滑,我勐的一激灵,左手也死死的捉了上去,双手一用力,绳子顿时被死死的捉在了我的手中。 绳子在我的手中一捉紧,我顿时又感觉到那道力量的强大,接着,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绳子在黑暗的水中拖拽着,不知去向何方。但我知道我应该是得救了,握住绳子的双手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果然,“砰”的一声,我感觉到我的头重重的撞在了一块硬物上,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块石壁,我紧握住绳子的双手勐的一松,绳子飞快的滑了开去,再也找不到了,我知道就算我找到,我也没有力量捉住了,我的嘴里又吞出了几个微小的气泡,心想:“完了,完了,这条命算是交待了……”,这最后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煳了,四周变得一片冰冷和黑暗。 “嗨,就这么死了么”,我心里想着,这个念头在我的脑中盘旋了一会儿,就要散去。我看到了四周一片黑暗,索性闭上了眼睛。 第23章 第23章:一座迷宫 突然,我感觉到身旁有一股强烈的急流在旋转,接着,一个冰冷的身体抱住了我,我无力睁开眼睛,心想也许得救了,这个想法还没有结束,突然,两片薄薄的唇片就印在了我的唇上,企图给我渡上一口气,我心里一惊,又心想道:“完了,完了,不知道这个嘴巴是大头的还是开招的,早知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一躺送了命不要紧,初吻现在就已经被夺走了”。 我不由的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勐然睁开了眼睛。映入我眼帘的,除了黑暗的世界,还有两个清白色的光点。那两个光点像两盏温柔照的清灯,驱走了最眼前的黑暗,显现出来的,是一张纯美浩白的面容,随着那那两盏清灯缓缓坠落下去,我看清了那是两颗凝成了珍珠的泪水。 同时,我也认出了这张熟悉的面容。我不由得说道:“小鱼鱼,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刚想把这句话说出口,但刚一张口。我顿时感觉到一股芬芳的气息传入了我口中,我吸了几口,头脑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此时四目相对,我明显感觉到她眼里的焦急消失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看到她高兴,我也不由得露出同样高兴的笑容。 我们就这样相互抱着,四唇相接,相视而笑,一时竟忘记了身在何方。那两颗晶莹的珍珠从她的脸上滑开了,向着湖底无尽的黑暗落去,四周又渐渐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又变成了一片冰冷,忙分开了相接的双唇,不知所措,恬在此时,一束白色的亮光在我们的头顶射了下来,把我和小鱼鱼的身影照亮了,我们又相视一笑,我浑身无力,向着那束亮光看了过去,小鱼鱼读懂了我的眼神,又给渡了一口气,拉着我一起向那道亮光游了过去。 她游得很快,不一会儿,我的头便露出了水面,这时,数道亮光马上向我照了过来,我的耳中马上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是他,真的是他,这小子没死,是啊,我还以为死了呢,命真大,居然潜了有快两分钟,比挟肉还牛”。 我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又听出了大头和开招的调侃后,真想马上破口大骂,但苦于浑身无力,只好先忍住了。这时,又一个头从水里冒了出来,于是,那几道声音均是“啊”了一声,马上停止了说话,几道晃得我眼睛生痛的亮光从我身上散了开去,对准了我旁边的那个头颅。 “怎么又多了一个人”,开招说道。 “这是人是鬼啊”,大头也说道。 “妈的,大头和开招,你们说够了没有”,我调息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骂道:“看清楚了,这是我女朋友,小鱼鱼,你们之前见过的”。 第109页 “噢,我就说嘛,怎么突然多了一个人”。 “可是,不对啊,就算是你的女朋友,她怎么进来的,我们来的时候,可是没有见过她的啊”。 我不理会他们大头和开招,让小鱼鱼把我拖出了洞口。 我靠在了石壁上,又调息了好一会儿,此时心里对小鱼鱼出现在这里也颇感到奇怪,于是,我问她道:“小鱼鱼,你说说看,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 “恩”,小鱼鱼应了一声,说道:“那天晚上,你离开了后,我就一直守在你的屋外,怕你看见,我就爬到树上守了一夜……” “这个就不说了,是我做得不对,你就说说怎么进来的吧”。 “恩”,小鱼鱼又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到了早上的时候,我见你要走,就一路跟着了,之后看见你们要进这座山,我也是跟着进来了,然后看到你们和一位老婆婆聊了一会,就上山了,我也一路跟了上来,一直躲在你们的身后,最终也就进入了这个山洞,在进入洞道的时候,我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差点被你们发现了……” “等等,那块石头是你踢的啊”,开招突然问道。 小鱼鱼没有看向开招,对着我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开招马上说道:“大头,听到了吧,我说身后有东西吧,当时你还说我胆小,这叫胆小么,我开招什么时候胆小过了,这叫谨慎,谨慎懂不”。 听了小鱼鱼的话,后面的事情我大致也想明白了。我不理会开招和大头的争吵,说道:“然后我们潜了水,你也跟着我们潜了进来,救了我,是这样的吧”。 “恩”,小鱼鱼点了点,不再说话,双颊却是有些微红,显然想到刚才在水里时的情景,一时还有些害羞。 “什么救不救的啊,噢,对了,松月,你刚才是什么情况啊,半分钟就能完成的事,你硬是要在水里呆了两分钟,吓得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这个先不说了,说说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吧”,我看向大头问道。 “我们,我们都挺正常的啊”,开招接口道:“跟着挟肉上了岸后,我和大头便在岸上等了一会,就看到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也上了岸,最后,就差你了,可是,我们在岸上一等就等了约半分钟,还是没有见你进来……” “是啊”,不等开招说完,大头也急忙插嘴:“那时我们等了你半分钟吧,见你没有上来,我就说再等一分钟,如果你再不上来就叫挟肉下去找你。可是这时候,我们明显感觉到绳子用力的拉了一下,挟肉就说,大家一起向后拉,把你拉上来;然后,开招马上说道:你们让开,让我先来开一招;我那时,也是准备要上前帮忙的,耳中听到一声一阵急促的拉链声,然后一道亮光就向我们扫了过来,我看见照着手电的是女大学生,忙把头转向了开招,又看到开招双手紧紧的捉住了那根牛绳,向后勐的就是一拉;这时候,女大学生马上说道:不能用力拉;开招不听,说即然招都开了,就要开绝招,不然可能你都来不及抢救了,他说完这句话又是勐的向后拉,拉了一会,然后我明显感觉到开招的身体向后一摔,绳子勐的从水里飞了出来;众人看到绳子从水里飞了出来,但还是没有见到你,都是“啊”的一声惊唿,挟肉就想马上跳下去救你,女大学生又说道:别下去,没有光源你也找不到,说完把手里的手电光向水里一照,接着说道,现在可以下去看看了,注意光源,不要太勉强。于是挟肉深吸了几口气,刚想往下跳的,没想到你就自己上来了。 “噢,合着,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看向了开招,无奈的吐出了一句话:“开招啊,下次你在开招之前,先找好对象,自己人,就不要出手了”。 开招一脸的不服气,说道:“是你自己没捉紧的好吧,这事可不怪我”。 我没有理会开招,环顾了一下众人,看到大家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便问道:“大家的衣服都湿了,方便的话,就先换一下衣服吧,噢,对了,那个,光源怎么不见,发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看向了挟肉,因为他是第一个上来的,光源是什么,他应该第一个看到才对。 “我也很奇怪”,挟肉说道:“理论上来说,我上来的时候,这里应该是能够看到光源的才对,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上岸,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可以说是没有一点亮光”。 “这么说你一上来就没有看到亮光么”,我又问了一遍。 “没有,一上来就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源”,挟肉再一次确定的说道。 “那你们呢,也都没有看到光源么”,我又看向了其它人。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显然都没有看到。 “这就奇怪了”,我说道:“要是没有光源的话,那么刚才我们在水里的时候,看到的亮光又是什么,难道是错觉不成”,我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通,便又说道:“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现在,咱们先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挟肉,先把手电关掉,咱们先换一下衣服”。 众人换好了衣服后,挟肉又把手电打开了,其它人也都从女大学生的背包里取回了自己的手机。 第110页 我们忙找开了手机手电,向着岩壁上照去,发现这里竟然也是一个洞道,呈椭圆形的,与我们最初从蝙蝠洞进来时的洞道一模一样,只是洞道比较小,高约2米,刚好能够我们站直了身子。 “大家都准备好了吧,现在,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个山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道,选择了一个洞口的方向,当先向着洞道深处走了进去。 我刚走几步,就听到女大学生说道:“等一等”。 “怎么了”我问道。 “这个山洞到底有多深,我们也不知道,所以,为了保证我们能够重新找回这里,我建议在这个位置作个记号”,女大学生说道。 “恩,好的,这个建议不错,来,挟肉,做个标记”我指挥道。 挟肉一声不吭,在四周看了一眼,找准了一块突出的石头,削去了一小片,刻下了一个记号。 挟肉做完记号后,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你们要看一下么”。 “我看看”女大学生说着,走了过去。 我也走过去看了一眼。 挟肉忙用手电照在了那道记号的上面。 女大学生观察了一会,又将手中的手电向着四周的洞道扫了一会,说道:“这个洞道和我们进来的那个洞道形成的过程如出一撤,这一点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吧”。 众人听到女大学生这么一说,都把手电照向了岩壁上,发现洞道上岩石的形状和颜色与我们之前从蝙蝠洞下来时的洞道一模一样,只是,这里的洞道似乎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出现了明显的弯曲。 “这就奇怪了”,大头忍不住说道:“照咱们最初的分析,从蝙蝠洞下来时的洞道是陨石推击形成的,那么,这里的洞道怎么会出现弯曲的呢,难道,这颗陨石还是活的不成,四处钻洞”。 女大学生笑了笑,说道:“这已经不是陨石撞击形成的了,因为殒石撞击的洞道,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的弯曲,但是,刚才挟肉作记号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会,还是发现了岩石里面那星星点点的钻石,显然,这里的洞壁也都是由高温灼烧而产生的,这个分析的结论,还是没有错的”。 听了女大学生的话,我也不禁眉头一皱,问道:“但如果这不是殒石撞击形成的,又会是怎么形成的呢?” “目前我也不知道”,女大学生说道:“之前,在最初推测的时候,我也说过不确定这些洞道是否是由殒石撞击形成的,只是通过种种现象表明,殒石撞击,是最合理的形成方式,至于这些洞道真正形成的原因,估计只有走下去,才可能会有结论了”。 “那走吧,说不定有什么宝藏呢”,大头说道。 女大学生不再言语,挟肉拿着手电光在前面引路,我们跟着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突然,前面的洞道变大了一些,在变大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叉口,叉口处出现了两个洞口。 众人看到眼前的叉口,均是一愣,显然之前我们都以为洞道只有一条通到底,没想到,居然出现了叉道。 “怎么走”,挟肉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们。 “靠右边走吧”,我说道。 挟肉当先向右边的洞口走去,我们紧跟其后,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女大学生突然说道:“等一下”。 众人顿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 “你们看,这是什么”,她用手指向了岩壁。 挟肉忙把手电对准了她指的地方照去,众人纷纷转过了头。 我也仔细的看了过去,只见,在那岩壁上出现了几道长长的痕迹。我忙打着手电,走近了,观察起来,发现那是四道几乎平行的凿印。凿印由浅至深,再由深至浅,足有近一米来长。 “奇怪,这是谁凿出来的”,开招问了出来:“难道,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曾经有人也来过么,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凿出这么奇怪的四道凿痕呢?”。 “这不是凿出来的”,女大学生说着,用手慢慢的抚摸了一会那四道凿痕,又将头凑近了些,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不是凿出来的,那怎么会形成这四道凿印呢”,我看着这岩壁的形态,知道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 “怎么说呢”,女大学生沉思了一会,说道:“在不确定它形成的原因之前,我们先暂时称之为凿印吧。你们先注意看一下,这四道凿印的切面,切面的颜色虽然与最外层的岩壁有所差异,但是,从切面上看,已经看不到那星星点点的闪光了,这个闪光之前说过是怎么回事,现在就不多说了,显然,切面已经过一段漫长的岁月养化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说,这四道凿印,其实已经有一些歷史了,然后,我们再观察,凿印十分的光滑,甚至比岩壁还要光滑,而且表面并无水波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四道凿印,并不像这个岩壁形成的过程一样,是被高温融化而成的,而是,用利器划刻出来的,而且,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用利器划刻,一瞬间完成?” “没错,而且,这四道凿印看似是平行的,但是,如果我们再仔细的观察,其实,它们并不是全部平行的,你们注意看,起初,开始的时候,四道凿印由浅至深,每道凿印相间的距离是最大的,可是,凿印越深,相间的距离也慢慢的变小了,到凿印凹槽最深的时候,相间的距离也是最小的,然后凹槽又开始由深至浅,相间的距离又慢慢的变大了,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呢”,女大学生说到了这里,看向了我们。 第111页 众人均是不答,显然没有人知道。 女大学生轻笑了一声,说道:“这说明,这四道凿印,是同时完成的,而且,越用力,这四道凿印相间的距离就越小”,她说到这里,停顿了半秒,又问道:“你们有什么猜测么”。 “你直接说出你心中的答案吧”,我说道。 “恩”,她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曾经养过一只猫,那只猫很调皮,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一些木制的家具上留下一些爪印,有一次,我在床脚上,就看到了它留下的一组爪印,那痕迹,和这四道爪印,很像”。 “你是说,这是猫留下的爪印”,大头突然叫道:“但这不可能啊,哪有这么大的猫”。 女大学生微微一笑,不说话。 而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震,问道:“你是说,这四道凿印,其实,是四道爪印”。 “恩,是的”,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可是,什么东西的爪子能有这么大”,开招也忍不住出声。 “把我们的手放大十倍,也不见得有这么大吧”,挟肉说道。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这爪子到底有多大,而是,留下这爪子的东西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肯定死了啊”,开招说道:“刚才女大学生不也说了嘛,这四道凿印,噢,不,现在是爪印了,已经有了一定的歷史了,能称得上歷史的,至少一百年都过去了,是吧,就算那东西的寿命能活到一百年,可是,在这个山洞里,它不吃不喝,估计半年都活不到吧,这么分析的话,它肯定是死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那这洞里没有吃喝,而且,你又怎么知道那东西需要吃喝,可能它吃石头呢,指不定,这个山洞就是那东西挖出来的”,大头反驳道。 见大头和开招又要伴嘴,我忙阻止道:“行了,行了,我觉得它应该已经死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如果它还活着,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新的爪印呢,是吧,所以,我估计它应该是死了,我们再进里面去多看一看,说不定就能发现它的遗骨了”。说完这句话,我向前走去,众人也跟着一起走了起来。 我们又走了许久,途中经过了无数的叉道,洞内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大了。此时,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三叉的洞口,挟肉突然停下了脚步,用手电光向四周扫了一会,说道:“这个地方,我们刚才有经过”。 挟肉说完这句话,又用手电仔细的四处扫视了起来。 “我说挟肉啊,我们刚才经过了这么多个叉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曾经走过的”,大头问了起来。 “你不拿手电你不知道,手电在我的手上,我比较喜欢扫向路的右边,也就是这个位置”,说着,挟肉用手电在岩壁的右侧位置画了一个圈,然后说道:“我的注意力往往都是在这个位置,这块突起的石头印象尤深,而这块石头,我是第二次见了,要不,我们现在都在脑中记一下,再走一会,看看是不是还会回来”。 “恩,走吧,我大概记得我们刚才走的路,往往选的都是右边的叉道,我以为右边的叉道能走得更深一点,没想到,却又绕回来了,这回,我们试着只选最左边的走看看,会不会再绕回来”,我说完,便向着左边的叉路走了进去,挟肉仍是当前打着手电筒,众人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再遇到分叉的洞口时,我一直指挥着向左边走,最后,都不用我指挥了,一逢叉路挟肉手电一指,众人马上向着左边走了进去。 走了不知多久,突然,挟肉轻“噫”了一声,站住了。 我听那声音,明显是不受控制脱口而出的,便看向挟肉,问道:“怎么了”。 “你们看,这块石头又出现了”,挟肉呆呆的站立着,用手电一直照着右边岩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一动不动。 我顺着他手电的光柱看了过去,还没认清那块石头,大头马上叫道:“是啊,是那块石头,我们居然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地方。这个洞还真是邪门了,难道,这里除了那只怪物外,还有鬼不成”。 “鬼你妹啊”,开招说道:“这一路上你的嘴巴自始自终都离过鬼,好像那鬼是你家亲戚似的,你看看人家女大学生,说过一个鬼字么”。 大头本想回骂两句,但开招一提到女大学生,他话到了嘴边,却是没有马上吐出来,将头转向女大学生,那眼神似乎是在问:“这事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看见大头的表情,我也看向了女大学生,不知不觉间,我们一遇到什么解释不了的问题,都已经习惯去找她了。 女大学生见我们都看了过来,轻轻一笑,微微侧了侧头,说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通道四通八达的,而且还出现这么多的叉路口,似乎,我们应该是走进了一座迷宫里了”。 “一座迷宫”,我忍不住吃了一惊,这个答案我之前在心里也想到过,只是还不愿意去承认罢了,毕竞迷宫这种东西,听说的倒是不少,但真正见过,并置身其中的,却是从未经歷过,因为迷宫几乎都是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的,现实中谁会那么无聊花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去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因此,当女大学生推测这里是一座迷宫的时候,我瞬间明白了,这里的种种特徵,确实和一座迷宫很相似。 第112页 想到了此处,我不禁一声嘆息:“这迷宫也太庞大了吧,我们刚才走了约二十分钟,经过了近十个叉口,还是给绕回来了,可能还走不到迷宫的十分之一,却仍然被困在这个角落里,那么这座迷宫全部的占地及规模,又会有多大呢,而且,是谁建造了这座迷宫,建造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我一时想不通,便不愿去多想,假装镇定的看向了大头。耳中只听到开招在一个劲的对大头说道:“听到了吧,什么有鬼没鬼的啊,整天就想那些乱七八槽的东西,这里叫作迷宫,迷宫懂不”。 “你刚才怎么不说”大头立即回嘴:“现在女大学生说出来了你就知道在旁边鬼叫了,而且这要真是迷宫的话,那和见鬼有什么区别,估计这比见鬼还要严重呢,要真是见了鬼,我还能够拜上一拜,或者脱下裤子撤泡尿,说不定那鬼就跑了,如果这里真的是迷宫,那我们不得被困死啊”。 “困死倒还不至于”,女大学生又是一笑,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 我马上转过头来看向了她,问道:“难道你已经找到了脱困的办法了么”。 女大学生将手里的电筒,向着前面的叉口照了过去,说道:“其实,这也不难,这些叉路口都已经告诉我们正确的行走路线了,只是我们最初没有发现而已”。 她说完这句话,又用手电光将那叉路口上下照了一圈,待我们都观察了一遍,接着说道:“我们曾经走过两条路,一条都是走的右边,一条则都是走的左边,但最后都回到了原点,也就是说,这样的方法肯定是不对的,但是,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现,我们每经过一个叉道的时候,叉道的洞口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她沉默了片刻,看向众人,似乎是在等着一个答案。 我们大家都在沉默,因为谁都没有注意到洞口的区别,第一次是跟着挟肉的手电光走的,注意力都放在挟肉手电照着的右侧洞口上了,其它的洞口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而第二次也差不多,直接全部走左边了,注意力也都全部放在左边的洞口上了,对其它的洞口也是没有太多注意的,因此,女大学生这么一问,我们都是一声不吭。 女大学生等了一会,似乎觉得没有人会回答她,便接着说道:“其实这个特徵很明显,我们刚才走过了两条路,走过的叉道总共有23个,每经过一个叉道,我都用手电光大致观察过各个洞口的全貌,我发现,这些叉道,一般都有两个,或者三个洞口,出现四个洞口的情况比较少,但也出现了两次,三个洞口的叉道最多,而这些叉道的洞口,无论出现多少个,都有一个或者两个洞口较其他的洞口比较大”。说到这里,女大学生面露微笑,停止了话语,显然是想让我们证实一下她的发现。 我们看她露出了微笑,都不约而同的向着眼前的叉道洞口看去,挟肉也很配合的用手电光快速的扫向前面的叉道洞口。 我们在手电光中观察了一下洞口的全貌,果然发现,眼前的三叉洞口中,的的确确有一个洞口较其它的两个比较大,而且大得还很明显,几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不禁暗嘆了一声,这么明显的特徵刚才我们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现,还是女孩心细啊。 待众人都观察确实过后,又纷纷把头转了过来,看向女大学生。 她见我们看了过来,原本略微有些严肃的脸上,又绽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所以,我的推测是,只要我们每逢叉道,都选择最大的洞口走进去,那么,我们应该就能够走进这个迷宫的最深处了”。 看到女大学生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选择大的洞口会走向迷宫的深处,这有什么依据么”。 “依据倒是没有,只是我的另一个猜测罢了”,女大学生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这也简单,不难推理,假设这个迷宫的形成,是被高温融化石头打通的,那么,如果你是迷宫主人,你会怎么建造这个迷宫”,女大学生看向我。 “对不起,我对建造迷宫一窍不通”,我说道。 女大学生轻笑一声,说道:“建造宫殿的方法自然有千万种,但迷宫的建造则有所不同。迷宫的场景及构造多数是重复的,或者是相同的,目的是为了让行走在里面的人有熟悉感,从而产生误导的作用,这就使得迷宫在上下左右的构造上必然有很多相似之处,因此,如果我是迷宫的主人,而且,我又掌握了一件能够融化石头的利器,那么,如果由我来建造迷宫,我会选择站在这座山体的中心,然后用这件利器在前后左右进行迷宫的建造,选择这样的建造方式,即省时又省力。所以,假设迷宫主人真的是这样建造这座迷宫的,那么燃烧点应该是从迷宫主人的位置开始,也就是从中间开始。迷宫主人根据自己心中的想法,操纵燃烧点向四周烧去,打通各个迷宫的通道,如此一来,理论上,中心的位置,以及接近迷宫中心的通道,因为燃烧点反覆的来回灼烧,那么,它们经歷的燃烧时间最久,空间肯定是最大的,同理推出越靠近迷宫中心和通向迷宫中心的通道及洞口,经歷的重复灼燃,肯定会更多,洞口和通道比起其它地方的洞口和通洞肯定也会更大,所以,我才猜测,只要我们选择较大的洞口走进去,那么,我们会离迷宫的中心越来越近,甚至,能够到达迷宫的中心。 第113页 “噢,我本以为你只是发现了洞口不同,胡乱猜测的,没想到,这过程还有这番慎密的推理啊”,我略微佩服的说道。 女大学生又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又略微有些严肃了,似乎又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不再说话。 我转头看向众人,说道:“好了,大家也都几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么,我们,就按照女大学生说的,选最大的洞口进去看看,希望这迷宫的中心,能给我们一点惊喜,那么现在,出发吧”。 听我说完,挟肉当前提着手电筒,在叉道处选择了最大的洞口,走了进去。我们一路跟着。 越走进里面,我们遇到的叉道口越来越多,大小不一的洞口也越来越多,我们都选择了最大的洞口走了进去。不知又走了多久,只感觉,前面越来越黑暗,空气也莫名的寒冷了起来。 大家起初还偶尔说一两句话,但走得久了,说话声也都渐渐消失了,嘴里只是发出一阵阵疲惫的喘息。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一个小时吧,渐渐的,我们发现,走过的叉道越来越少了,叉道的洞口也由原来的六个,变成了五个,然后是四个,而现在,只整下三个了。但是,每个洞口却变得越来越大,呈一个个椭圆的形状,像一张张巨兽的大口,择人而噬。 “要不,休息一会吧”,大头喘着粗气说道。他这句话一出口,配合他粗重的嗓音,在这空旷、漆黑的洞通里传了开句,顿时,又有数道同样的回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嘘,别吵,大家都安静一下”,我忙轻声的说道。 大头立即闭了嘴,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挟肉问道。 “别吵,仔细听”,我又轻声的说道。 众人纷纷屏住了唿吸,这片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个洞口传了过来。一下一下的,缓慢至极,间隔大概有三到五秒。 “蹬蹬蹬”,那声音虽然轻微,但在这安静的迷宫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晰,每一下,似乎都踩在了我们的心上,使我们每个人平静的心跳都突然加速了。 我们耳中听着那噔噔噔的声音,感觉到心跳声都加重了许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唿吸,因为我们都想努力的听清那“蹬蹬蹬”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众人又听了一会儿,我有点憋不住了,想立即唿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突然,一声勐烈的咳嗽响了起来,我一眼看过去,是大头的方向,忙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众人原本想要慢慢吸气的,又立即屏住了唿吸,世界瞬音又安静了下来,心跳声比原来的频率更重了。 我又侧了侧耳朵,仔细的听去,耳中除了我们的心跳声外,其实的声音却是一点都没有听见,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安静,那“蹬蹬蹬”的声音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在手电光下照射下,我发现众人的脸色都显得非常怪异,忙放开了大头的嘴,将中指竖在了嘴上,对着大头示意,然后试着唿吸起来。 众人也跟着一起唿吸,四周才听到了一片唿吸的声音,虽然众人极力克制,但在这安静的迷宫里,这唿吸声还是显得很响亮。 过了半晌,待众人调均了气息,开招首先轻声问了起来:“刚才,你们听清楚了么,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锤糍粑的声音”,大头说道。 “锤你妹”,我制止了大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便又压低声音,说道:“尽管我不太敢相信,但那”蹬蹬蹬“的声音很像是脚步声。 “脚步声”,大头直接大叫了起来:“这样的话,那,是那只大猫么”。 “嘘,大头,轻声点,我觉那可不是一只猫,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那么急着认识它,所以,你可以先小声一点”,大头安静了下来,我又说道:“现在,咱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到迷宫的中心去看看,可能会有所收穫,也可能会认识一只我们从没有见过的怪物,另一条路,则是,安全的回去,今天就当是旅游了,好了,现在,有想回去的么”。 众人均是面面相觑,沉默不语,我看向大头,问道:“大头,你怕了么”。 “怕毛,大头说道,回去干嘛,富贵险中救,也许,我们能在迷宫的中心找到什么好东西呢”。 “恩”,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开招和挟肉呢”。 “我不回去”,开招说道:“这一路过来,我一招都没开,回去也可以,至少要等我完美的开出一招先吧”。 我又看向挟肉,挟肉扬了扬手上的柴刀,说道:“不知道它的肉能不能吃”。 我见他们三个都表了态,忙又转头看向了男女大学生,男大学生刚想说什么,恰在此时,女大学生轻轻一笑,男大学生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她的意思,微笑往往就是表示同意的了,于是,便说道:“这么说,大家都同意去迷宫的中心看一看的了,那我们走吧”。 “等等”,女大学生突然说道。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她。 “有那只怪物在,我觉得我们打着手电不合适”,女大学生又说道。 第114页 “那怎么办,这地方这么黑,咱们总不可凭感觉走吧”,挟肉问道。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包里有一台夜视摄相机,咱们可以让一个人手里提着夜视摄像机,在最前面探路,其它的人手拉着手,跟着走就行了”,女大学生说道。 “那后面的人岂不成了睁眼瞎了么”,开招问道。 “没错,但总比开着手机要好,毕竞手电的目标太大了,容易惊扰那只怪物”,女大学生说道。 “恩,我明白了”,我说道:“那这样的话,这个相机由谁来拿合适呢”? “你拿吧”,女大学生说道:“我调好夜视摄像头,你抬在眼前透过镜头,看准了道路,慢慢走就是了”,她说完,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像机,调了一会,递给了我。 我伸手接过了,她又说道:“绳子挂在脖子上,这样就算拿不稳,脱手了,也不会摔在地上”。我按着她的要求把像机的绳子挂在了脖子上,又透过了镜头看了出去,对比了几次,发现原本黑暗的地方,不再全黑,而是透着一层浅黑色,能够隐约看到大致的情景。情景感觉像是天刚黑时的落幕,所有事物都渡上了墨黑色,隐约可见,虽然不比手电照得清楚,但是比起睁眼瞎来,倒是好多了。我打了个ok的手势,示意已经准备好了。便轻声说道:“行了,大家都手拉着手,跟在我的后面吧”。 “等等”,小鱼鱼说道:“我就不用了”。 “噢”,我应了一声,突然想到,小鱼鱼能够在黑暗里看得见事物,看得比我们手电照的都清楚,便说道:“恩,好的,你就站在我旁边吧,挟肉站在我的后面,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就是大头,开招,男女大学生,你们走在最后面没有意见吧”。 “可以”,男大学生应了一声,女大学生不答。 我听到他们同意了,也不再多说,众人都按照我刚才说的顺序或是手拉着手,或是双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排成了一排,小鱼鱼而是站在了我的旁边。 “都好了吧”,我见大家似乎都准备好了,但说道:“现在关灯吧,记住,没有我的提示,不要乱开灯,不然,可能会出事”,我说完,见众人都点了点头,便把手上的手机按灭了,挟肉也把手电关掉了,众人的手机也都纷纷关掉了手电筒,收了起来。我手里提着女大学生的夜视摄像机,抬到眼前,慢慢认清了前面的路,一步一步的走去。 众人紧紧的在后面跟着,脚步都压得很轻。 透过夜视镜,我隐约能够看到眼前的情景,虽然不太清楚,但是,那一块块岩壁凹凸的石头,还有巨大的洞穴口还是能够看到的。我们走得很慢,也很小心,比原来慢了近一倍。 几乎每走10分钟,我便看到了一个三叉路口,我都选择最大的洞口走了进去,又经过了三个叉口,终于,前面的分叉洞口由原来的三个,变成了两个。 而这两个洞口,几乎都有将近六七米的高度。洞口也一样呈椭圆形,在夜视摄像机镜头里空洞洞的耸立着,好像两个巨型骷髅的眼睛,冒着森森的寒气。 那股寒气吹到了我的身上,我不由得浑身一阵哆嗦,停下了脚步。 众人感觉到我停下了脚步,也都一一停止了走动,但苦于看不见,队形碰碰撞撞的摇晃了好一会。 “怎么了”,挟肉问道。 “有两个洞口,我正在进行比较选择”,我说道。 “选大的不就行了么”,大头也小声说道。 “就是因为都太大了,所以一时看不清楚哪个更大”,我又说道。 “恩,要不让我看看,我开一招试试看”,开招说道。 “行了,我知道哪个更大了”,我回了开招一声,心里想着,要路要真让他选,估计走进去就是阎罗殿了,我又仔细的在镜头里确认了好一会,终于觉得右边的洞口更大一些,便说道:“选好了,大家注意了,我要走了”。 身后的人又手搭肩,手牵手的整理好了队形。 我在摄像机里看清了脚下的路,一步步的向着右边的巨形的洞口走了进去。 一走进洞口中,不知是不是空间因为比较广阔的原因,我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起风了么”,大头小声的问道。 “没有”,我说道。 “那怎么这么冷”,大头又问。 “大头,小说两句,我也觉得冷”,我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里处在山体的中心,温度更冷一些吧”。 大头闭了嘴,我们慢慢的前行着,一切如顾。 队伍又前进了大约十分钟,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冷了,但却没有颳起一丝风。 我忍不住用摄像机向洞口上照去,想看看这个洞口的高度,这一照,我不禁吓了一跳。从摄像机的镜头里,我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洞口的高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来的6米,达到了近乎十米的高度。 我压下了心里的惊骇,又把镜头对准了前面的道路,只见,在漆黑的洞口深处,一道黑漆漆的石壁若隐若现,将前面的洞口封住了。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只见那道石壁好像是一柄锋利的巨剑一般,一下就把前面的洞口整个斩断了,静静的耸立在那里。 第115页 “怎么了,众人感觉到我又突然停下了脚步”,问出了声。 “那个,前面好像没有路了”,我说道。 “怎么回事”,挟肉问道。 “前面的洞口被一块石壁封住了”,我说道。 “来,让我看看”,女大学生说道。 我又在摄像机里确认了一会,感觉自己没有看错,便把摄像机给了小鱼鱼,让她交给了女大学生是。 摘下摄像机后,我顿时感觉到四周黑暗的可怕,不要说伸手不见五指了,估计连面对面亲上了,都不知道亲的是不是人。 女大学生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前面的洞口好像被一道石壁给封住了,走,去看看”,她说完,又把摄像机递给了我,我接过了像机,戴在了头上,又整理了一下队伍,朝着那面巨大的石壁走了过去。 我一步步的向那道石壁逼进,大约走了五分钟,眼前的石壁也越来越近巨大起来。当我快要距离石壁大约20米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原先的那股没有风的寒意已经近乎刺骨了。 我浑身不由的哆嗦了一阵,身后的队伍也不由得微微的颤抖了一会。 透过摄像镜头,我向石壁的两侧看去,突然发现了两个巨大的洞口,瞬间,我明白了,原来,石壁的旁边还有一条通道,我暂时不理会那两个巨大的洞口,只是向着石壁走近。 又走了一会,跟离石壁不足5米了,我已经能够看见石壁上不成规则的痕迹了。 我忙说道:“我们到了,便慢慢的停下了脚步,这回众人有了心里准备,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乱了阵脚是,纷纷停住了”。 “怎么样,方便开手电么”,挟肉问道。 “我来开吧”,我说道:“石壁的两边还有两个巨大的洞口,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你开手电的话指不定东扫西扫,引出什么东西来”。 我说完,接过了挟肉手里的手电,对准了那道巨大的石壁,扫了上去。 众人原本都处在黑暗之中,突然白光一闪,发现耸立在眼前的,是一个超出了想像的巨大石壁,均是不由得惊唿出声。 “安静”,我连忙小声的提醒道。 众人均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仔细的向着石壁看去。 为了方便众人观察,我慢慢的用手电延着石壁从左到右一点一点的扫了过去,扫了最下面一层之后,除了石壁之外,没有什么发现,我又把手电提高了两米,从左向右慢慢的扫了过去。 当我的手电扫到石壁中间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凹槽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我心里一动,手电光停留在了那个凹槽上。 这是一个呈椭圆状的巨大凹槽,直径约为两米,像一个漏斗状,深深的陷了石壁里,好是放置在石壁里的一口巨形大锅。 我的手电光在那个大凹槽里慢慢的移动着,突然,女大学生说道:“等等”。 听到女大学生的话,我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手电光聚集在了那大锅的中心,一动不动。 女大学生观察了一会,说道:“这大锅的中间居然有几道裂缝,而且手电光照进去仍然是黑色的,也就是说,里面还有空间”。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把手电光仔细的对准了中间的那几道裂缝照进去,果然,电光照进那中间的那几道裂缝的时候,仍然是黑色的,并没有反射出岩石的画面,显然,裂缝的里面确实另有空间。 女大学生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说道:“凹槽内表面是不成规则的粗糙形,比石壁的表面都要粗糙,显然,肯定是在后天磨擦出来的”。她像是在为我们解析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快速的向着那个凹槽走了几步,来到了那个凹槽的底下,举起纤细的手掌轻轻的在凹槽的边缘摸了一会。 我们距离凹槽的位置有近5米远,在手电光里,只见女大学生背对着我们,长发像瀑布一样披了下来,她的手掌在凹槽上摸了好一会,又用两根白细的手指轻轻的划了几下,侧过头来,对准了手电光,食指、中指和拇指轻轻的柔拈着,好像是摸到了什么灰尘。柔拈了一会,又把指尖放在鼻尖轻轻的闻了一下。脸色一直保持着严肃。 我们一直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我的手电光也是一刻不停的照在她的身上,担心她会出现什么意外。 她没有看向我们,而是又转过了身子,面对着那凹槽,轻轻的踮起了脚尖,好像想看清什么,但那凹槽的最下边缘距离地面都有将近两米,而她的身高,最多也就一米七,尽管她踮起了脚尖,但肯定还是看不到凹槽边缘的细节的。 她又踮了几次脚尖,还轻轻的跳了几下,感觉确实看不清之后,便转过了头来,向着躲在黑暗里的男大学生的看了一眼,然后又马上的转过了头去。 男大学生一言不发,几步便走了过去,一个环抱,就把她抱了起来,像抱起一个婴儿一般,让女大学坐在他的肩上,然后像个卫士一般一动不动。 这回女大学生的头升起来有两米多高了,一俯头就能够看到凹槽里的细节,只见她在凹槽里看了好一会,然后对着男大学生说了一声什么。男大学生就把她放了下来。两人慢慢的走了回来。 第116页 我看着他们慢慢的走近,发现,女大学生的脸色一直保持着严肃,好像仍然在想着什么问题,没有了之前种想完了问题就流露出笑容的表情。 “怎么样了,有什么新发现么”,我问道。 女大学生的脸色仍然是一脸的严肃,甚至有了一丝淡淡的漠然,显然是想到的问题使她暂时忘记了修养,也许她的骨子里本来就是这么高傲的吧,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可能是她为了掩饰骨子里的高傲,而刻意去学习的伪装。 “发现倒是有的”,她一说话,脸上的表情马上有了变化,不再是严肃的了,看起来友善了许多:“那个凹槽,应该是某种东西磨擦出来的坑洞,从颜色上来看,应该是常年累月,经歷了无数次的磨擦才能够形成的,凹槽最深处,我大致看了一下,约有近一米,也就是说,这块岩壁约有近一米厚,而且最深处出现了几道裂痕,显然,石壁已经被磨穿了”。 她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我看着她友善的面容,不禁感觉到一丝诡异,试探性的问道:“应该不止这些吧”。 她扫了我一眼,原来的友善不见了,脸色瞬间又变得严肃了起来,缓缓的说道:“还有一个发现就是,上面有一层擦痕,是斩新的,与边缘部分旧的擦痕颜色不同,而且还残留着磨擦留下来的碎石灰尘”,她说到这里,认真的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是在说:你懂了么。 我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正不知道她想说明什么,思维停顿了两秒,突然,我心里一突,勐然醒悟,不禁沉重的说道:“你是说,那道擦痕刚刚形成,那么,那只怪物,就在这附近”。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咱们还不快跑”,我忙说道:“开招,关手电”。 她马上制止了我,说道:“不急,那只怪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不然它早就过来,而且,我们之前听过它的脚步声,它的脚步声动静很大,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应该很容易就能注意到,至于手电,没有必要急着关,都开了这么久了,它即没有发现,咱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咱们先把这石壁看完再说”。 我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陈尴尬,心想着:“完了完了,被一个女生小看了,没想到这姑娘还能够不乱,这份勇气和胆量都没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我不再看向她,将头转向了石壁,手电也跟着扫了上去。 我又把手电向上移动了两米,从左向右慢慢的扫了过去,这时,一组奇怪的图案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显现了出来,似乎是一些奇怪的壁画。 众人的目光都专注的凝视上去。 待我看清了那个壁画的内容,我差点将手上的电筒摔在了地上,只见,壁画里,一只怪物的背影简单的勾勒了出来,壁画看着是用什么利器划开石面勾勒而成的,虽然没有什么画功,但是那怪物的背影一眼还是让人很清楚的认了出来,刻画的线条时粗时细,不成章法,也正是这不成章法的线条,使得怪物的背景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再细一看去,这怪物的背影居然是跪着的,而它跪着的对象,居然也是一个背影。那背影比明显要小了好多,可能是刻画的线条太过粗大了,不方便刻画得很仔细,那背影看上去,好像是一件披风,连头和脚都刻画得不是很明显,只是用两条精线和一个圆点表示,让人勉强认出,那壁画所刻画的,是一个人的背影。 第24章 第24章:初遇怪物 众人只是看着,都不说话,显然也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我看完了第一个刻画,感觉差不多了,就把手电光向右慢慢的扫了过去,壁画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我本以为,之后的壁画会有所不同,但这密密麻麻的壁画,竟都一模一样,刻画的线条,笔画,除了粗细不同外,所画的都是一样的内容,甚至,画工都没有丝毫的改变过。 我的手电一直扫到了最右边,这幅画密密麻麻的重复画着,紧挨在一起。然后,我又将手电提高了两米,这回手电光笼罩的范围是石壁距离地面7到9米的高度范围。 我像之前一样,将手电光从左向右慢慢的扫了过去,发现,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石壁上7到8米的高度位置仍然出现了许多壁画,但是,8米以上就很少再出现了。而石壁除了反覆出现这幅奇怪的壁画之外,也没有其它新的发现了。 观察完了石壁7到9米的范围,我又将手电光再往上移动,发现石壁9米开外的范围空空如也,除了光滑的壁面之外,已经没有其它任何的东西了。 “这石壁怕是有将近20米高吧”,大头说道。 “差不多”,挟肉答道。 我将手电光从石壁上收了回来,又照在了那个奇怪的凹槽处,说道:“根据刚才女大学生的推测,这个凹槽,应该就是那只怪物常年累月磨擦出来的,至于它为什么要磨出这样的一个凹槽,我们暂时不明白,大致可以理解成它的一个癖好吧,然后,这些壁画,应该也是那只怪物画上去的,看数量,数百上千幅应该是有的,至于它为什么要刻画这些壁画,有可能,和迷宫的主人有关系,也许,它跪拜的那件披风,就是迷宫主人的背影也说不定。然后,从它磨出的凹槽,我们可以猜到,它的腰或者屁股,应该有两米多高,然后,它刻出的壁画,暴露了它的身高,它的高度,大概有四到五米。这个高度,肯定已经超出了我们认识的,现存的任何一只动物。而现在,它可能就在我们的附近,所以,我希望,我们不要遇到它,如果真的不小心遇到了,我们只能祈祷,它是吃素的”。 第117页 我说完了这番话,众人都听得默不作声。 恰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蹬蹬蹬”。 “什么声音”,大头问道。 众人尽皆默然,因为除了大头之外,我们心里都在第一时间明白了那个声音的来源,一时间都不敢说话,我忙把手电关了起来,轻声说道:“重新列好队伍,听我指挥,那只怪物估计要有所行动了,比较有可能是要来这里的,所以,我们要先离开”。我说完,众人马上靠近,手搭肩,手牵手的列好了队伍。 我重新把挂在脖子上的像机镜头套在了眼前,问道:“往回走么”。 “先不急”,女大学生说道:“这个石壁应该就是通向迷宫中心的大门了,就是不知道其它地方还有没有这样的石门,那脚步的声音是从左边的洞穴里传来的,我们走右边的洞穴,绕着迷宫的中心看一看”。 听她说完,我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想进入迷宫的中心,这道石门肯定是走不通的,如果还有其它的通道,那么,最可能出现的就是在迷宫中心周围的地带,只要我们绕着迷宫中心去寻找,应该就可以找到进入的通道。 我领着队伍,一步步的向着右边的洞口走了进去。我们走着,那蹬蹬蹬的声音也在有节奏的走着,和我们不同的是,它的脚步十分的平稳,而我们的脚步声则显得有些凌乱。 我一边走着,耳朵里也在一边警惕着那个脚步声的位置,突然,那脚步声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停止了,在脑里捕捉不到那脚步声,心脏也跟着咯噔一下,停止了跳动。 我立即停下了脚步,众人也都纷纷停止前行。 “没事,刚才那声音,距离这里还远,不必太过担心了,我们注意一些,肯定能够壁开它”,女大学生说着。我又重新确认了前面路口的安全,再一次领队,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去。 一边走着,我也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行走的时间,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大头突然轻声叫道:“松月,走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进入迷宫中心的洞口啊”。 “没有”,我说道:“我们一直都在洞道里行走着,什么都没有看到”。 “叉口也没有么”,开招也忍不住问道。 “有是有,不过,洞口都比这里的小,而且都是在我们的左手边,迷宫中心的位置是在我们的右手边的,所以那些叉口肯定不是通向迷宫中心的”,我说到了这里,声音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松月”,挟肉问道。 “没什么”,我回答道:“我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叉口,而且看那洞口,非常的大,洞口指向也是绕着迷宫中心的,也许那条路会有新的发现,走,过去看一看”。 我说完,便带领着众人,慢慢的向着那个叉口走去,当我透过镜头,想从这个洞口拐进新发现的更大洞口的时候,突然,“蹬蹬蹬”的脚步声清晰的在我的面前响了起来。 那个声音一传入我的耳中,瞬间,我同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吸气声,然后就是一片死了一般的沉静。 “怎么办”,我在心里想着,同时头脑飞快的旋转,一时间想了无数个念头,“跑么,我们跑得过它么,还有,为什么我的腿有点不受控制了,这样的腿应该跑不起来了吧”。我的心在不由自主的想着,而那“蹬蹬蹬”的声音,却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行走的节奏瞬间加快了,只听到“蹬蹬蹬”三道勐烈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炸响,那感觉,似乎就快要踩到我的头顶上了。 我顿时吓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本能的想跑,但一时又在纠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因为,透过夜视摄像机的镜头,我并没有看到那只怪物。也许它只是经过,并没有发现我们,万一现在马上跑的话,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动静,是不是就会引起它的注意了呢。 我在心里万般纠结着,僵硬的双腿也似乎有些弯曲,想要跪倒了。 而此时,那“蹬蹬蹬”的脚步声急促的响过三声之后,却又突然的停止了,周围的世界瞬间又恢復了安静,只有身后众人的心跳声仍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似乎身后众人在合凑着一曲架子鼓。 时间渐渐的流逝着,五秒,十秒,十五秒,世界仍然一片安静,但众人的心跳声却没有平息的迹象,反倒是因为过度的紧张而愈演愈烈。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移动一步,甚至,没有人敢吸一口气。 时间似乎又过去了十秒,正当我不知所措,想要想出对策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头顶正有一股热气缓缓的吹在了我的脖胫上。 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啊,这洞里,不是一直都没有风的嘛,就算有风,吹的也是冷风才对啊,怎么,突然吹了热风了,这不符合常理啊”。我心里想着,又想到了那只怪物,忙从镜头里仔细的向着洞口处看去,透里镜头,我看到洞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怪影,而此时,脖胫上的那股热气,却是越吹越热。我突然想到了,这该不会是身后挟肉唿出来的气吧,但也不会有这么强的风力啊,多半是恶作剧吧,我想着,仔细的听去,果然,一道粗重到不像人能发出的吸气声响了起来,那声音重到好像是伺服器开机时,风扇瞬间转动的声音。我的脖胫瞬间又因为空气的流动而由热转凉了。 第118页 我暗自在心里摇了摇头,想着这挟肉也太不靠谱了,在这关键的时候还开着这种玩笑,不行,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一下他,于是,我便向后伸出了右手,对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背轻轻的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这么胡闹。可是,当我的手碰到他手背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他的手骨湿鹿鹿的,而且竟然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站在最前面都没有这么害怕”,我心里想着,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从提醒变成了安慰,也不等他理解,便把手慢慢的往上抬,想收回来。 可是,当我的右手抬到一定高度,正想收回来的时候,那只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个浑圆的东西,感觉像是一个篮球,“这不像是洞顶的岩石啊”,我在心里想着,又试着掐了掐那篮球,没想到,那篮球居然陷了进去,好像是一团肉团。我又仔细的摸了一会,摸到了一个约有水龙头管粗细的孔洞,“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时想不出来,正要继续想,突然,从那个孔洞里,居然勐的喷出了一股热气。隐隐的还带着湿意,我感觉到一阵噁心,心想着:“妈的,这到底什么东西啊,我把眼前的镜头随手一抬,慢慢的向着那个东西的方向看了过去……”。 待看清了眼前镜头里的东西,我的脑子瞬间“嗡”的一下炸开了,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整个人瞬间呆住了。我已经不知道下一步动作应该怎么办了,在一剎那间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那一刻,我终于明白,石化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了。 正当我失去所有知觉的瞬间,突然,一道白光一闪,只听见咔嚓一声,一张清晰惨白的巨大头颅呈现在了我的头顶,这是一颗无比巨大又无比狰狞的头颅,头上向前长了两个长角,两只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黑,鼻子高高的突起,像一个篮球,两个鼻孔正在喷着白气,一张长满獠牙的大嘴已经快咬到我的头顶了。 这幅画面突兀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距离又是如此之近,没有给我一点心里准备,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同时,我耳中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数声尖叫,然后,那双原本圆瞪着的眼睛却是勐的一闭,整个头颅也向上收了回去,于是,我的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快跑”,不知是谁首先喊了出来。 “跟我跑,我开手电”,我隐约听出了是挟肉的声音,于是我的身体好像被谁拉了一下,神前只看到一道手电在不住的晃动着,身体在飞快的奔跑着。 我仅存的念头就是拼了命的逃跑。在我转身奔跑的瞬间,“嗷”的一声兽吼从我身后传来,接着,就是“蹬蹬蹬”密集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急,频率也越来越快,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慵懒,沉重的节奏感。 我们不知跑了多久,途中感觉那“蹬蹬蹬”的脚步声似乎突然变换了方向,渐渐的远去了。 “停,休息一下”,女大学生说道:“我们已经把它甩远了”。 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大口的喘着粗声,那“蹬蹬蹬”的脚步声远远的传了过来,最终居然消失了。 那脚步声一消失,我们反而更加仔细的去,接着,在那个脚步声消失的方向,居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有无数根钢纤插在石缝里磨擦发出的,接着又传来了一声巨吼,然后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瞬间更加密集了起来。 “它在干嘛”,大头问道。 “不知道,听声音好像是在挖什么东西”,开招说道。 “它应该是身体太大,卡住了,正在努力的挖石头呢”,我听着那声音仍然远远的传了过来,不再理会开招和大头对话,颓然的靠在石壁上,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想擦个汗。可是刚一抬手,我才发现,我的右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我顺眼看去,才发现,紧紧抓我右手的,是小鱼鱼。 “刚才你被吓到了吧”,我问道。 “没有啊”,小鱼鱼一脸淡然,居然轻笑了一下,说道:“我很早就看见它了,最初的时候,它三步就走到了洞口外,把头从洞顶上伸了进来看,对着你的头顶闻了一会儿,我当时有点担心的,想提醒你一下,但是随即就看见你仍然是拿着像机对着洞口仔细的观察,保持着镇定,以为你们都知道,就没说什么,然后,你摸了它的鼻子一会,就拿着像机对准了它,而它向后扬起了头,大张了嘴,好像要咬你,于是我觉得不能让它吃掉你,就马上去拉你了,这时一道闪光亮起,我就见它闭起了眼睛,头勐的往后缩,然后你们一阵尖叫,撒腿就跑,我也拉着你一起跑了,其实挺好玩的”,小鱼鱼又是轻轻一笑,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噢,合着它探头进来,你都知道啊”,我对着小鱼鱼问道。 “是啊”,小鱼鱼回答道,一脸奇怪,又说道:“你们当时不也都知道的么”。 “可是我一直盯着洞口的啊,它探头进来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呢”,我又自问了起来,不点破小鱼鱼的天真。 “很正常”,女大学生说道:“像机镜头的视野本来就有限,再加上,洞高有近五米,而且那时候我们听到的是脚步声,观察者的注意点肯定都会在脚上,也就是在地上,不可能会在头顶,所以,它从洞顶探身进来,而双脚还在洞口外面的话,你若低着头,在镜头的视野里看不到,很正常”。 第119页 “恩,那突然出现的那道闪光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谁在关健的时候打开了手电么”。 “不是手电”,女大学生接着说道:“是你误按了手上的像机的快门,所以像机拍了一张照片,闪了一下”。 “噢,我明白了”,我心里想着:“当时紧张之下错按了拍照的按钮,闪光在瞬间把怪物的眼睛刺激了一下,让它条件反射的闭起了眼睛,抬了一下头,也因此让大家在瞬间都看清了怪物的脸,纷纷逃命,即救了自己一命,也救了所有人”。想到此处,我不禁暗自嘆息了一声:“妹的,好险啊,这他娘的也太刺激了吧”。 “拿像机来一下”,女大学生等我嘆息完,突然说道。 “怎么了”,我问道:“我刚才只是一时失手,你们不相信我了么”。 女大学生显然有些意外,解释道:“不是的,我想看一下怪物的样子,刚才,你应该拍到它了”。 我恍然大悟,连忙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尴尬,毕竟刚从险境中逃离出来,人的心灵多少会变得有些脆弱,我忙从脖子上取下了像机,递给了她。 挟肉将手电光向我们照了过来,显然对那只怪物也是十分的好奇。 电光里,女大学生接过了像机,纤长的双手熟练的在像机上翻弄了几下,然后,相机上一个小屏幕就闪了绿光,亮了起来,她又按了一会什么键,突然,在那个绿色的屏幕上,一张长满獠牙的巨口头像就从小屏幕里跳了出来。 众人显然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又突然看到了这幅场景,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均是吓了大跳,大头则是直接就喊出了声音。 女大学生调出了怪物的头像后,淡淡一笑,对着那张头像观察了起来。我们惊吓完后,也都纷纷凑头看了上去。 只见,这是一个在人世间从未出现过的头颅,巨大的血口极力的张开,似乎想一口吞掉前面的一切,巨口上下,两排纵横交错的獠牙疯狂的生长着,密密麻麻,参差不齐,数不清有多少颗,巨口的前端,下巴和上鄂的前面,各长了两个巨形虎牙,像两只水牛角一样伸出了嘴外,暴露在了空气中。我想像着就算这张巨口合上,这四根虎牙也不会塞回嘴里。 我观察了这张巨口好一会,想到就在刚才,它就这么大张着,向我咬了过来,心里不禁一阵战慄,我不愿再多看,忙把注意点转移到了其它的地方,巨口之上,就是一个巨型的鼻子,和大多数动物的鼻子基本相似,形状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的特点就是这鼻子特别的大,大到难以想像,因为我曾经摸过,光鼻孔就能用来打高尔夫球了,这绝对是我摸过的最大的鼻子。 我又转移了注意点,看向了怪物的眼瞳里,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同时也在屏幕里瞪向了我。也许是因为常年处在黑暗中的原因吧,这只怪物的眼瞳,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居然只有眼白,没有眼黑。 我又往上看去,怪物的头顶长着一双巨角。对于整个头颅而言,这双角不算太长,只比整个头颅稍长一点点,形状像是水牛角,而生长的部位和方式却是像犀牛角,两根角都是从头顶向前弯曲着生长,配合着长满鳞片的皮肤和头骨,给人一种狰狞、恐怖的感觉。 我仔细的重复看了一遍,根据摸到的鼻孔大小,我粗略计算了一下。如果不算上角的长度,那么,光是这个头,直径就大约有一米。这要再配上身体,那么,这只怪物的整体高度,五六米是最少的了。 “都看完了吧,要关掉了”,女大学生问道。 众人沉默不语,显然一时还知道该说什么话。 女大学生关起了像机,又调好了镜头,把像机递给了我,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制定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我一把接过了像机,说道:“女大学生说得不错,现在,咱们也基本上知道那只怪物是怎么一回事了,下面,我们就来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每个人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一个一个来,不急”。 我说完这番话,看向众人,等了片刻,但没有一个人先发表意见。 “大头,你先说说”,我突然想到,大头在关健时刻,不应该沉默的。 “恩”,大头想了一会,说道:“我觉得,我们等下还是再去找一下进入迷宫中心的洞口吧,只是这回要小心一点,注意一下那只怪物的脚步声,离它远一点,避开它,我们就能够安全的进入迷宫的的中心,拿到宝藏,再安全的出来,安全的回家了,这样大家都发财,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们觉得怎么样”,大头说完,哈哈一笑。 “这个可不太安全”,我说道:“首先,那只怪物少说五六米高,而我们在座的各位,没有人能经得住它一爪的,而且刚才我们又量了一下它的门牙,显然,它不是吃素的,现在,我们之所以安全的在这里聊天,我估计……”,我用手机手电扫了一下洞顶,接着说道:“……是因为,这里的洞道只有大约两米宽,而那只怪物还不适应爬行,所以奈何我们不得,这不代表,在五六米高的洞道中,我们能够活命,因此,迷宫的中心就算有金山银山,我也不建议去冒这个险”。 第120页 大头听我把话说完,看了一下众人,沉默不语。 我把头转向开招,说道:“开招,轮到你发表一下高见了”。 开招原本一直在想着什么,听到了我的话,又沉思了一会,说道:“首先,我和大头一样,本身就很穷,但和大头不同的是,我现在除了贫穷,更多的反倒是好奇了,你们难道不奇怪么?,这座迷宫到底是谁建造的?,又是以什么方式建造的?,建造的原因又是什么?,还有,那道石壁的后面是一个什么世界呢,石壁上的壁画,那个穿着披风的人影,真的是迷宫的主人么?,他为什么要用一道石壁将迷宫的中心封死呢?,迷宫中心的空间是不是存放了很好宝物呢?,这些你们难道都不好奇么?”,开招一连串的反问,顿时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转头看了一眼女大学生,发现她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直接说出你的决定吧”,我说道:“别煽动人心,不然到时人家死了还说是你害的呢”。 “我现在说的就是我个人的决定啊”,开招说道:“没有代表任何人,我个人的决定就是,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富贵险中救,知道不,咱们应该想想办法,进入那迷宫的中心看一下”。 “这个我不同意”,我说道:“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有九条命的话,你的这个建议我们试上一试倒也没有什么,但可惜,我们只有一条命,刚才只和那怪物打了个照面,要不是因为碰巧,我们差点就全军覆没了,这种运气,我们不是很一次都有,所以,我觉得还是先不要急着去送死”。 “那是因为我没开招,我要是开了招……”。 “行了行了,省省吧,你要真的想去和那只怪物过过招,比一比谁的命更硬”,我刚说到这里,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又远远的传了过来,我听了一会,感觉没什么危险,又看向了开招,说道:“那你自己现在就去吧,我不拦你,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把那怪物打死了,那一米厚的石壁,光是封住洞口的部分,高就有十几米,宽就有七八米,而且,还不知道,真正的壁面具体有多大呢,你怎么打开,用手抬啊”。 “除了那道石壁外,我们可以另找入口嘛”,大头反驳道:“只要悄悄避开那只怪物,我们就能够进去”。 我嘆了口气,说道:“没有别的入口了”。 “噢”,大头和开招同时看向了我。 “你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走到那道石壁下时,怪物的脚步声是从哪个洞口里传出来的吧”,我问道。 “左边的洞口”。 “恩,没错”,我看向开招:“然后我们是走那个方向的洞口的”。 “右边的洞口”。 “恩,没错”,我又说道:“在我们绕着迷宫的中心行走的期间,可还听到过那只怪物的脚步声。” “后面不是听到了嘛”,大头说道。 “恩,除了最后面我们遇到怪物前的那几声脚步,绕着迷宫中心走的过程中都没有听到吧”。 “没有”,大头和开招同时说道。 “那不就是咯,那只怪物压根就没动,然后我们绕着迷宫中心走了一圈,什么入口都没有发现,那么请问,除了那道石壁之外,去哪里找其它的入口”。 开招和大头同时沉默,好像突然想到了那道石壁和那只怪物压根不是一回事,便不再说话。 我不再理会开招,就把头转向了挟肉,问道:“挟肉,你怎么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挟肉直接说道:“打又打不过,就算迷宫的中心有贵货也拿不到,那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等着饿死么”。 众人听了挟肉的话,气氛又是安静了几分,显然,到目前为止,这是最直接,最干脆,也是最正确的做法了。 “女大学生,你说说看吧”,我假意问道,因为,我已经猜到了她的答案了,这根本就是一道单选题。 女大学生一直沉默不语,见我们都看向了她,脸上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决定吧,接着冒险,或者回去都行”。 我听她说完,不禁翘起了大拇指,说道:“牛,我以为你们城里人都胆小,但今天,光凭你的这份胆量,说句实话,我就肯定没有,行了,我们的决定已经不用多想了,回家吧,甚着大家身体健康,也都还年轻”,我松了口气,站直了身体,接着说道:“现在最高兴的应该是男大学生了吧,他一直想着要回去的,噢,对了,也让他说两句吧,毕竟是天盟村的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来到了咱们桃李村,也不能失了面子不是,天盟大哥,咱们可以回家了,你不出来说两句么”。 我静静的等待了几秒,四周仍然是一片沉默,我又加重了语气,大声的问道:“天盟大哥,别总是躲在黑暗里了,你就说两句呗”。我的话一结束,四周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几道回声传了回来:“说两句呗,两句呗,两句呗”。 预料中,男大学生的声音并没有出现,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勐然感觉到不对劲,众人也都纷纷站起了身,挟肉直接把手电向洞里四周快速的扫了开去,寻找着男大学生的身影,但光线经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我也马上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向四周扫去,不经意间,我的手电扫到了一个快速站起来的身影,我认出了是女大学生,只见她面色惨白,双眼圆瞪,向着洞口深处的黑暗里勐的望了进去,那眼神瞬间闪出锐利的光芒,好像要穿透这层黑暗,找到男大学生一般。 第121页 我看了这眼神一眼,浑身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心想:“妈的,我从未见过女大学生也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女大学生快速的向那片黑暗走去,我瞬间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也跟着她走了进去,想开口劝说两句,话到嘴边,只见她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犀利的眼神渐渐的消失了,眉头竟微微的皱了起来,又过了一会,脸上的焦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不一会,那淡淡的标志性笑容也在瞬间挂在了脸上。 我向她走近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正考虑要不要劝说两句。 她却转过头来,看向了我,说道:“没事了”。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没事了,你老公不见了你居然说没事,这和谋杀亲夫有什么区别”,大头直接叫了出来。 女大学生看了一眼大头,脸上的浅笑变成了微笑,轻轻的说道:“我是说他现在没事了,很安全,不用担心”。 “怎么就没事了呢”,我情不自禁的问道:“你不是还没见到他么”。 “恩,他应该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逃跑,在刚才逃跑的过程中,独自一人引开了怪物,跑进了另一条叉路里,我们在逃路的过程中,不也听到了原本离得很近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嘛,就是他引开了那只怪物,所以不用担心了”,女大学生轻声的说道。 “那这样也不能确定他就没事啊”,我又问道。 “他当然没事了,刚才我们不是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嘛,那是它挖掘石头髮出的,而且那声音是在那怪物的脚步声停止后马上出现的,所以,我想,他应该是躲进了一个小洞道里,那怪物抓不到他了,他就没事了,不过……”,她想了一会,又说道:“我觉得还是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信号怎么样”。 女大学生说完,又按亮了手中的手机,拔了一个号码。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响了约20秒。我们仔细的听到,感觉到在黑暗中,一阵似有似无的手机铃声在轻轻的响着,那声音虚无缥缈,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第25章 第25章:居然带了盒饭 突然,在那个声音的位置,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蹬蹬蹬,我们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气,纷纷猜想,难道,手机铃声暴露了男大学生的位置,那怪物又发现男大学生了么。我们听着那蹬蹬蹬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已经完全盖住了那隐约听到的手机铃声。 “不好,那怪物似乎因为听到手机的铃声发现男大学生了”,我大声的提醒女大学生,向她的脸上看去,只见她原本浅笑着的脸,不知何时又变得严肃起来。 我看着她手机的屏幕,不知道要不要帮她按下挂断键,而此时,远处那脚步声已经密集到分不清频率了。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那脚步声停止了,而女大学生手里的手机,也在此时自动挂断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变黑的手机屏幕,又望了望女大学生的脸,只见她原本严肃的脸上,盪起了一层涟漪,轻笑道:“看来,他在逃跑的过程中,把手机弄丢了,这样也好,省得还要费一番功夫把手机重新找回来”。 “不是”,我一脸蒙逼的看着她,问道:“就这样你就确定你男朋友是安全的么,只是弄丢了手机这么简单,人确实没事么”。 “确定啊”,女大学生理所当然的说道:“他要是不弄丢手机,刚才手机铃声响的时候,他早就接电话了,不会等到铃声响了这么久都不接的”。 “那万一他正在被那只怪物追杀呢,怎么接”。 “为什么接不了呢,那怪物是那怪物,他是他,被追杀光和接电话是两码事,又不冲突,为什么接不了”,女大学生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好吧,我就先不和你纠结这个事情了,本来咱们是要马上回去的,现在男大学生突然成了失踪人口,我们肯定不能丢下这么一个大活人自己跑了,那是你未来的老公,你说说吧,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先找到回去的出口,然后,出去报警叫人,找消防队,公安,实在不行就请军队,有这只珍稀动物在这里面,你们村的这座山,估计以后要收旅游费了”。 “这个办法有些张扬了吧,咱们有没有低调一点的办法”,我总觉得,遇到这种奇葩的事,又是叫人又是报警的,必将会成为村里的一个笑料。 “有是有”,女大学生看向我,说道:“更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我男朋友,然后再找到出口,最后再安全的一起出去,只是,这样就有点冒险了,我们不知道那只怪物还会守着我们多久,而且这个迷宫这么大,他的手机又被踩碎了,联繫不上,也不好找到他。漫无方向的去找,要是能在一天两天内找到也就罢了,可万一一直找不到呢,我们总不可能不吃不喝的在这里面呆上一辈子吧,所以,我想了一下,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找到原来的出口,直接出去,再请人进来,把那只怪物彻底的解决掉,这样,谁都不会有危险”。 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仔细的一想,也觉得,这应该是目前最安全的办法了,但是,真要按照她的办法去实行,这脸估计可就丢大了。 第122页 “我明白了”,我说道,迅速的看向众人:“刚才女大学生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现在咱们只能这么办了,先出去,然后再找人进来收拾掉那只怪物,听起来可能有些丢脸,但这样可以活命,挟肉人呢,去哪里了”。 “他刚才向那边走进去了”,开招向着洞口深处的方向一指。 我一眼看过去,里面是一片黑暗,不禁骂道:“都到了这关键的时刻了,就不要再玩失踪了好么,人找人很麻烦的,我们先把他叫回来,然后再一起寻找我们进来时的出口”,说完这句话,我也向着那个黑暗的洞口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轻声的喊道:“挟肉,出来吧,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一下”。 后面的人跟着我走了进来,刚走几步,洞口深处突然传出挟肉的声音:“你们快过来看一下,我发现了什么”? 挟肉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我们快速的跑了过去,却看到挟肉一个人在洞道里蹲着,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怎么了,挟肉”,我用手电扫到了他蹲着的位置。 “我好像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挟肉用手电照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块上,随即又把手电扫向了洞道地下的边缘上,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对我们的到来显得不那么关心。 我们仔细的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只见他一遍一遍的在地下的角落里寻找着,头来回不停的转动着,身体时不时站了起来,观察了一会那块凸起的石壁,又蹲了下去,手上不停的比划着名,眉头紧锁,一副焦急的样子。 “嘿,挟肉,到底怎么了”,我看了他半天,也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于是不由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没有马上理会我,仍是认真的重复着这些奇怪的动作,随口说出了一句话:“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挟肉,到底怎么了”,我又忍不住问道。 “你先看一下那块石块”,挟肉仍是没有看向我,而是用手电扫向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我也将手电向着那块凸起的石块扫去,眼睛紧跟着贴了上去。 这一眼扫去,我瞬间吓了一大跳,我看到在那个凸起的石块上,人为的刻了一个独特的标记,这标记的图案我太熟悉了,就是我们刚进洞时,挟肉刻下的标记,主要是为了能够重新找到通向外面的洞口,方便再出去。当时挟肉刻完这个图案之后,我和女大学生都仔细的观察过,就是这个图案无疑了,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图案旁边的洞口呢,去哪里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马上明白了挟肉在找什么了。于是,我也勐的蹲下身来,和挟肉一起仔细的找了起来。我们手上的两道手电交叠在了一起,使得地下的通道更加的明亮了。 我在心里回想了洞口最初存在的位置,但一眼看去,那里现在是结实的壁岩,没有看到任何的洞口。 “明明是在这里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我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开口说道:“你们也一起找找看,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洞口明明就在这里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却不见了”。 众人听到我的话,同时看向了岩壁上的图案,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各束电光纷纷向着洞口的位置扫了过来。我摸着洞口原本存在的位置,是坚硬的岩石无疑了,便用手敲了敲,岩石上发出的声音浑厚,沉稳,不可能是空心的,“会不会是记错了,洞口在其它的地方呢”,我心想着,又向旁边其它的地方一一敲去,岩壁一样都是实心的。 我突然发现,我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够用。 大头和开招也忙蹲下身来,和我一起四处乱敲,找了起来。 “见了鬼了,洞口怎么不见了呢”,大头直接骂出了声音。 “哎,我记得明明就在这里的啊,难道,我们疏露了什么地方么”,开招的手电也上下乱扫着。 众人又找了一阵,几乎将洞口附近十米的洞道都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进来时的洞口。 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我们又重新聚在了那个记号的旁边,认真的观察了起来。 “会不会是我们认错记号了,这应该不是我们进来时做的记号吧”,我犹豫着吐出了这句话,心里也知道这不可能。 “绝不可能,也许你们会记错,但我绝对不会记错,因为这是我亲自刻的,当时用了什么手法,图案的形状我都记得,这绝对是进来时在洞口的旁边做的记号”,挟肉肯定的说道。 “那洞口呢”,我忍不住问了出来,“洞口原本就在这下面的,为什么会消失了呢”。 众人均是不语,显然谁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由得转头看向了女大学生,只见她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严肃了,显然,她也正在想着这个问题,脸上没有出现笑容,意味着这个问题还没有想通。 我转头看向了其他人,说道:“现在,我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大家也先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人生,看看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有的话就甚早把这心愿都在心里掐死了吧,因为这一次,估计我们都要凉凉了”。 第123页 说完,我当先坐了下来,看向了旁边的小鱼鱼,说道:“哎,都叫你别跟来了,现在,估计我们都出不去了”。 “没关系”,小鱼鱼笑了笑。 “你说你一直就呆在那棵树里多好啊,我真不应该把你带出来”,我说出了这句话,心里一阵自责,想到:“她从昨晚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吧,肯定是饿了”,我又看向女大学生,问道:“你包里有什么吃的么”。 “有的,有两盒盒饭,你要吃么”,女大学生一脸的笑容。 “噢,小鱼鱼,其实咱们也不是很饿,对吧,那盒饭咱们就先不吃了,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吃了”。 小鱼鱼“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有盒饭啊,你们不吃我吃啊”,大头大叫了起来:“不早说,快拿出来,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大头,想吃独食,告诉你,不可能啊,一人一盒,女大学生带的盒饭,肯定差不了,本来我刚才还在担心,这辈子怕是连最后一口白饭都吃不上了,这回倒好,老天开眼了,这大鱼大肉的就送上来了”,开招也忍不住说道。 “吃你妹啊吃,没出去之前,谁都不要跟我提吃盒饭的事情啊,女大学生,你先把你的包守好了,盒饭都先留着,我们肯定都是要安全出去的,这盒饭都别急着吃,没死之前都给我忍着,好好的吃什么盒饭嘛,到时咱们安全出去后,别说是大鱼大肉了,你们想吃什么样的盒饭都行,随你们挑,我请客,好吧”,我肯定的说道。 我说话的声音似乎有点大了,大头和开招均是沉默了下来,不再提盒饭的事情。 我又看向了女大学生,此时才注意到,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似乎想通了什么问题,便问道:“怎么样,咱们现在这情况,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女大学生敛了笑容,脸色恢復了几分平静,说道:“这件事情的原因,我暂时还没有想通,但我隐隐觉得,这貌似和我们进洞前看到的湖心月影有很大联繫,你们应该还记得吧,我们在进洞之前,不仅看到了湖心的月影,而且,还看到了月亮背景的天空,按照这个逻辑,在我们进洞之后,应该会马上看到一个挂着月影的天空才对,但是,进洞之后,我们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不仅月影没有,天空没有,还处在一个封闭的黑暗地洞中,周围是一片坚硬的岩壁,没有看到一点光源,为什么呢?结合现在我们遇到的情况再想一想,我们找到了进来时洞口的位置,但是洞口却不见了,又为什么呢,这两件事情的发生,如此的相似,这其中必然存在了某种联繫,我怀疑,这两件事情的发生,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引起的,只是,我们暂时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关健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出又出不去了,援兵估计也没有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面还有一只怪物,我们的存粮只整下两盒盒饭了,难道,最后,我们真的要把那两盒盒饭分了,一人一口”。 第26章 第26章:给自己打电话 “我想到了一个土办法”,女大学生说道:“刚才,我不是打电话给我男朋友了嘛,电话能够打得通,证明这里面的信号还是不错的,我们虽然出不去,但是,外面的人却是可以进来的,对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试着给外面的人打电话,说明一下洞里的情况,让他们带上武器,进来找我们。只要他们一来,找到了我们,不仅我们可以走出去,顺便,也能把那只怪物解决了,如此一来,我们虽然在洞里找不到出去的洞口,但由外面的人帮忙找到,带我们安全的走出去,效果也都是一样的”。 “可是洞口不是已经消失了么,你怎么知道从外面还能够再进来”,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所以啊,这是个土办法,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现在,我们只能祈祷,是这里的洞口消失了,但外面的洞口仍然存在了”。 “恩,我明白了,也许这应该是最后的一个办法了”,我环顾了一下众人,开口道:“那好吧,现在,咱们打个电话救援一下,如果只是一个人打,可信度不高,现在,咱们终于可以团结起来了,大头和开招,你们的内战可以先停止了,那么现在,谁先打”。 众人均是面面相觑,一时都不说话,我看了大头和开招一眼,顿时明白了,这里比较符合打电话要求的,估计只有我了,因为女大学生是城里人,远水止不了近火,就算最终她能搬来救兵,那也需要等一段时间,还不如我直接打电话,让村里的人进来营救我们更及时,大头和开招也不行,他们平时在村里本来就疯疯癫癫的,相当的不靠谱,以前的电话,打给老乡,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的,另外一句是不正经的,村民们早都口口传开,心知肚明了;要是打给亲戚朋友,十个电话中有九个开口就是借钱的,第十个则是要讨饭的。我估计要是让他们打,就算这里信号再好,也是打不通,所以,他们打的电话估计是不行。 想到这里,我暗嘆了口气,说道:“行吧,我先来打一个吧,我家里人对我还是挺信任的,村里的老乡也差不多”,我点开了通讯录,看着上面熟悉的名称,心里不禁犹豫起来:“先打给谁呢,这事情说出来难以让人相信,又不能让家人太过担心,那就先打给我的好朋友,墨文吧,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他对我的话,向来都是相信的,我和他之间基本上也不开这种玩笑”。 第124页 我找到了墨文的电话号码,拇指一点,拔了过去,“嘟嘟嘟”的声音在空气中一下一下的迴响着,我等了一会,墨文没有马上接,我顺手又点开扩音健,选择了外放,转过头来,对着开招和大头说道:“你们学着点啊,注意我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不然等下打的时候,别让他们把你们当神经病了”。 我静静的等着,那一声声“嘟嘟嘟”的声音仍然在这安静的洞道里迴响着。我第一次感觉到等一个电话也会这么紧张。 电话又“嘟”了好久,仍然没有人接听,我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奇怪了,墨文为什么不接呢,难道他把手机放家里了,不应该啊,年青人,手机不都随身带着的嘛”。 正当我以为这通电话将会无人接听的时候,手机里却突然传出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过了几秒,那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变成了静音,我向着那手机的屏幕看去,电话已经接通了,通话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跳动着。 “喂,你好,请问你是……”,手机的外放音响突然传出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接电话的是墨文,因为他的嗓声很独特,有点苍桑的沙哑。 “墨文,是我啊”,我直接对着手机轻声说道,因为手机开了扩音,洞里也十分安静,因此,我没有把手机放得太近,同时也有意无意的扫了大头和开招一眼,让他们注意我通话的方式。 我本以为墨文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会马上礼貌客气的问候我一下,可是,没想到,我等了许久,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默,预判中墨文的问侯声并没有及时出现。 “难道是因为信息不好,断掉了么”,我忍不住向着手机上的屏幕看去,屏幕上通话的时间仍然在在一秒一秒的跳动着,显然,电话并没有挂断,我感觉到有点奇怪,又试着问了句:“墨文,怎么了,不认识老朋友了么”。 我说完了这句话,电话那头仍然是一片沉默,难道是因为信号不好,他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么,我心想着,仍不死心,把手机向嘴边放近了一些,提高嗓音,说道:“墨文……” “你到底是谁啊,要说就快点说,不说我就挂了啊,今天忙,没工夫搭理你”,墨文不耐烦的说道。 “妈的,这小子,还跟我较上劲了啊,装蒜,假装不认识我,好吧,我看你装,看你还能装多久”,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同时心里也在暗感到庆幸,毕竟是打通了啊,打通了就好办了,打通了随便你怎么骂,要是打不通那才见了鬼呢。 “我是松月啊,怎么了,才过了半天,老朋友的声音就听不出来了么,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这槓铃般动听的声音难道你还听不出来吗”。 “你是松月?”,墨文的笑声从电话里“呵呵呵”的传了出来,“死骗子,这么老掉牙的招式也想骗得到我,现在骗子圈的门槛都那么低了么,学了个十几年前的骗术就可以入行了么”?。 “不是,墨文兄,你就算听不出我的声音,至少,我说话的语气你是能够听得出来的吧,我不是松月我是谁,你就说我到底是谁吧”,我有点生气的大声说道。 “哎,装得还真有点像,骗子大哥,你的演技还真是不错,这演技,我建议你改行当演员算了,这要是在别的时候,你也许能够骗得到我,但是今天,非常的不巧啊,真的松月就在我身边,你想不想和他聊两句”,墨文语气玩味的说道。 我一听他说这话,肺都快气炸了,不由得大声吼道:“哎,墨文兄,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吧,这朋友到底还要不要做了,我人这里,正在和你打电话呢,你身边又哪里来的什么松月”,我有点语无伦次了,正在脑中飞快的组织语言,“你……”我正想再说两句。 “怎么了,怎么提到我了”,手机外放里传来了一道更加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如果是一道寒冷的冰霜扑面而来,流遍了我的全身,向四周散去,我瞬间石化了,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噢,没什么,有个骗子说是你,想找我说事呢,无非就是借钱,借钱,再借钱呗,嗨,这都是写进教科书里的防骗教材了,还一直在沿用,本以为过了年了,骗子的智商会有所提高,现在看来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嘛”,手机外放里继续传出了墨文调侃的声音。 我握住手机的手掌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感觉那手机越来越重,我都有点抓不稳了。 “呵呵,我可没向你借过钱啊,行了,不理他了,挂了吧,我们聊正事去”,那道声音又传了出来,渐渐的变小了,似乎是走了开去,我浑身瞬间发起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嘟嘟嘟”的声音从我手机里传了出来,我意识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激灵,突然感觉到四周怎么这么安静,不对,怎么这么冷。 我仍然是盯着手里黑了屏的手机,呆呆的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感觉世界瞬间崩塌了。 不知过了多久,洞道里,四周仍然是静消消的,仍然没有一个人说话,我压低了声音,喃喃的说道:“你们觉得,刚才那个说话人,是我么”。 仍然是没有人回答。 第125页 “开招,你说说看,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像我么”,我木讷的问道。 “噢,说了什么我记得不太清楚,但那声音和语气,好吧,就是你”。 “恩,挟肉,你说呢”,我又问。 “很像你,而且又是在墨文的身边,墨文不可能会把你认错,但这怎么可能,谁都知道真正的你在这里啊,那外面那个松月又是谁”。 我的嘴唇忍不住哆嗦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们谁打一下电话,问一下那个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有人冒沖我不成”,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有点疯巅了。 “其实,我倒有个提议”,女大学生说道:“你即然想弄清楚外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呢”。 “我们不是被困在这里了么,怎么问”。 “打电话问呗,即然你的电话能够打到你朋友那里,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打到你的手机上呢”女大学生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外面的那个人,如果是另一个你的话,举个例子噢,你打了你朋友的电话,通了,但是你朋友的旁边有了一个你,对吧,为了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你为什么不给那个人打个电话呢”。 “可是我没有他的号码啊,怎么给他打电话”,我满脸疑惑的问道。 “怎么,你连自己的号码也忘了么”,女大学生看着我,脸上的微笑渐渐的浓了。 我看着她脸上微笑的表情,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啊,他的号码,不就是我的号码了么。 女大学生的笑容彻底的洋溢了出来,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心里在回想着她的话,这真是一张善变的脸,虽然表情看似只有微笑和严肃,但却包含了世间百态。如果按照她刚才话里的意思,电话打通了,那么,外面的那个人,就真的是我了。可是,这电话要是真的通了,证明外面那个人真的是我,那么,现在的我又是什么。 “你先打打呗,也许不通呢”,女大学生看出了我的犹豫,轻声出言鼓励,显然,她对这个电话,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又重新拿起了刚才黑屏的手,按亮了屏幕,点开了拨号界面,手指轻轻的触碰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等到数字输完了后,我又看了一眼那串号码,确认无误后,按下了绿色的通话按扭。 第27章 第27章:请问现在几点了 “嘟嘟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看着手机上那跳动的屏幕,感觉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死神的降临。 我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突然,通话的时间跳动了一下,那最后的一个数字由0变成了1,接着慢慢的跳动着,2、3、4……,随着那数字不断的跳动,我心跳的频率也不由得与之同步。 “喂,你好……”,突然,手机里清晰的传出了一道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尽管,我第一时间就听出了,那是我的声音,但我还是觉得它陌生得可怕。这声音听似温柔,充满了礼貌,但我能感觉到,那一层层的伪装,完整的听起来,和鬼叫没什么区别了,让我毛骨悚然。 “喂,你好”,那声音又在手机里重复了一遍。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眼睛呆呆的盯着手机屏幕,脑海中仍然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我。 “你不说话他可能就要挂了……”,女大学生突然将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的提醒道。 “噢,对对对”,我回过神来。 “什么”,手机里那声音疑惑的问了一句。 “噢,没事,那个……我想问一下啊,那个……那个,我把头转向了其它人,思维在这一刻短路了,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一般和陌生人聊天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我心里想着:“噢,对了,应该先打声招唿”。 “你好,松月是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把声音调得尽量温柔,说出了一句我认为最客气的话语,避免他产生其它的误会。 “什么”,那声音又疑惑的从手机里传出来。 “噢,噢,不是……不是,刚才说错了,请问你是松月吧”,我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2了。 “是啊,请问你是哪一位”,那声音听到我说出他的名字,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我,我,我是……”我想了半天,又看向身旁的其他人,实时不知道我应该是谁。我看着众人在手电光下紧张的表情,脱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什么”,手机里的声音又变得疑惑了。 “不是,不是,其实我不是你……不对,不对,你不认识我的”,我立即改口。 “恩,请问,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噢,对了,有一件事”,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个奇怪的电话,立即改口,说道:“问你一个问题啊,请问现在几点了”。 “你神精病吧,你拿着一个手机问我现在几点了”。 “噢,对不起,我手机坏了,不是,也不是坏了,是时间不准了,想调一下,所以想和你确定一下,现在几点了”,我感觉到额头上有一层冷汗正在汇聚,但却没敢用手去擦。 第126页 “现在是晚上9点半,无语了,八月十五遇到了神经病,真是醉了”,电话里的声音变得缥缈起来。 “噢,好的,多谢哈,谢谢哈”,我担心他挂断了电话,根本来不及听清他说了什么,连忙道谢,又问道:“再问你一个问题啊”,我脑子一转,突然听清楚了他刚才回答的话语,忍不住又脱口说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嘟嘟嘟”,手机的外放里传出了一阵挂断声。 “操”,我爆了声粗口,对着众人嚷道:“他挂了,妹的,他居然敢挂我电话”。 众人毫不理会我气急败坏的样子,脸上均是挂着惊恐的表情,似乎都陷入了某种错鄂之中。 我平復了一下胸腔里火焰的气息,回想着刚才他说的话,忍不住问道:刚才他在电话里说,现在是晚上九点半,还说今天是八月15,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今天明明是大年初三,这点是肯定没有错的吧,我们一行人就是在大年初三,也就是今天进入这个鬼洞的,那么,今天怎么可能会是八月十五呢,所以那小子肯定在耍我,妈的,这人品,也配冒沖我,我的人品有那么差么”。 众人看着我的眼神瞬间改变了,原本一脸惊恐的表情纷纷转变成了疑惑,思索,最后定格成了肯定,那表情,似乎肯定了:“你的人品就是这么差”。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要转移重点,现在的重点是冒沖我的那个人耍了我一下,他说现在是八月15,晚上九点半,但我们都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三,现在最多也就是下午一两点,针对这个事情,谁先来分析一下,或者直接胡说八道一下。 我看向众人,没有人想说话,直接顺口说道:“大头,胡说八道你最颤长,你先来说说看”。 大头看向了我,仍然是保持着沉默,显然还没弄明白髮生了什么事情。 “大头,现在到了胡说八道的时间了,你快发挥一下你的特长,胡说两句,别屈才了”,我此刻对大头的嘴巴突然有点期待起来,因为,经过刚才的通话,我已经对大家的沉默,或者说是对这一座迷宫恐惧了,我很担心,今天真的是八月十五。 那我就说一下,大头试着开了口:“你确定,刚才的那个人,就是你么”。 我一时语塞,想不到平时胡说八道的大头居然能够问出这么有条理的问题。我回想着和他刚才通话的过程,说道:“他很像我,声音,语气都很像,但就是人品不像,我应该不会故意说错一个时间来耍一个可能需要帮助的人,就算是陌生人也不会,就算我不想说,我可以选择不答,或者挂断,而不会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说一个错误的答案来讨骂”。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呢”,一道女声传了过来,冰冷,严肃。 我的眼睛转向了女大学生,看到她原本严肃的表情轻泛起了笑容,同时也看向了我。 “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猜测”,她顿了一会,脸上那淡淡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声音冷冷的说道:“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他说的就应该是真的了”。 “什么猜测”。 第28章 第28章:找到月亮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湖心的那个月影”,她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反问了出来。 “我们进洞时的月影,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们就是看到了那个月影后,才知道这下面有一个洞的”。 “恩,没错,那你肯定也还记得那个月影的奇怪之处吧”。 我呆了一下,回答道:“你是说,满月。” “对,就是满月”,女大学生点了点头,“我们再来思考一下当时的问题,今天是大年初三,18号,怎么可能会有满月呢”。 我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愣:“那你的意思是说,今天不是大年初三,也不是18号,而是电话里那个人说的,今天是8月15”。 “呵呵,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女大学生对我笑了一声,把头转向了岩壁,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说道:“我想说的是,那个月影所在的世界,是8月15,中秋节”,她说完这句话,眼神里散发着锐利的光芒,似乎已经透过了眼前的石壁,看向了外面的世界。 “月影所在的世界”,我也忍不住在心里沉呤了起来,根本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月影所在的世界,不就是这个山洞里么,难道我们现在正在过中秋节”,我忍不住向着众人看去,笑道:“我们还没过完春节呢,现在居然能过中秋节了么”。 女大学生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脸上严肃,听了我刚才的调侃却是没有一丝笑意,“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她说道:“我说的是月影所在的世界,而并非是我们原来的世界”。 “难道这个山洞还是另一个世界不成”。 听到这句话,女大学生突然一愣,那眼神明显透露出的,是在拒绝是什么,而不是接受了什么。 “你说对了”,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答案,而一直在找理由拒绝,但最终却不得不接受。 第127页 “难道,这真的是另外的一个世界,这怎么可能”,我也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平行宇宙”,她轻轻的说出这句话,两道细长的眉毛似乎连在了一起。 “听说过,但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回答道。 “恩,那我简单的说一下”,她似乎想盪起一丝微笑,但好像又觉得别扭,索性恢復了脸上的平静,说道:“这个就要从物理学的角度来阐释了,在20世纪50年代,有的物理学家在观察量子的时候,发现每次观察的量子状态都不相同。而由于宇宙空间的所有物质都是由量子组成的,所以这些科学家推测,既然每个量子都有不同的状态,那么宇宙也有可能并不只是一个,而是由多个类似的宇宙组成。所以,平行宇宙就是这么提出来的”。 “哎,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她轻轻的嘆了口气,似乎仍然不肯接受这个猜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哎哎哎,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另一个世界啊,平行宇宙啊什么的,我可都不懂啊,我就想问一下,为什么我们大年初三能看到满月,松月能把电话打给自己,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什么平行宇宙么,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么”,大头看着我们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 女大学生看向大头,那一丝苦笑变成了微笑,补充道:“据说,在两个或者多个不同的平行宇宙当中,时间和空间可能是不一样的”,女大学生突然顿住了,显然也是发现了大头一脸迷茫的表情,突然转变了语气,接着说道:“这么说吧,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平行的空间中,这个空间就是我们身处的这个山洞,在这个山洞里,时间和外面世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在外面的世界,今天是大年初三,但是在这个山洞里,今天可能就是八月15了,所以,在我们进入这个山洞之前,才在湖心看到了那个满月的月影,当时我们都很奇怪,为什么大年初三会有满月,现在是知道了,那个月影,其实是从这个山洞的世界里倒映出去的,也就是在八月15的今天倒映出去的,因此,我们看到了那个湖心的月影。而松月能够打电话给自己,道理也是一样的,我们都进入到了这个山洞里,已经不属于我们原来的世界了,但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他,所以,他才可以把电话打给了自己”。 女大学生说到‘另一个他’时,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了一丝颤抖,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明白她的意思,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们,我们的最终还是要走出这里,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 “噢”,大头似乎听懂了女大学生的话,点了点头,又说道:“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我们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今天是8月15中秋节,还多出了一个松月,是这样的吧”。 女大学生轻轻的笑了笑,“不是多出了一个松月,是多出了我们所有人”。 “什么”,大头忍不住大叫起来:“那……那,在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大头,我打电话给自己也能打通的咯”。 “恩,理论上是的”,女大学生的笑容减少了几分。 “那……那”,我们怎么回去。 女大学生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脸上浮现出了思索的神情。 我难得一见女大学生也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忙把头转向了大头,说道:“大头,这个问题咱们也一直在思考,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变得越来越糟了,起初我以为咱们就是来打几只蝙蝠,找头牛,然后顺便进入这个洞里来旅旅游,见识一下大年初三的满月的,没想到,进入这个洞里来后,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不说,居然还遇到了一只吃人的怪物,准备要回去了,又丢了一个人,刚想着要出去,洞口又不见了,你说谁倒霉能倒霉到我们这份上的,可以说我们这一辈子的霉运都在这一天给赶上了……”。 说到了这里,我脑中突然一顿,想到了一个反常的问题,忍不住出声问道:“对啊,洞口怎么不见了,理论上说,就算这里是一个平行的空间,那洞口也不应该会无故消失的才对啊,还有,在外面的世界看到了月影,进来后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月亮啊,那月亮呢,就算这里是平行的空间,也解释不通啊,是吧,女大学生”,我把头转向了她,之前这个问题咱们也曾经想到过,甚至还提了出来,但当时并不明白这座迷宫是怎么一回事,也就不了了之,而现在不同了,我们似乎猜想到了这里是一个平行空间,但是却仍然想不通进入这里的洞口为什么消失了,月影的本体,月亮为什么没有看到。 “这也正是我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女大学生的眉头仍然在微皱着,“按道理来说,就算这里是一个平行空间,那么,原来存在的洞口仍然会存在才对啊,就好像我们的世界一样,原来存在的一块岩石,一座山,如果没有外力的干扰,会一直存在才对,为什么洞口会消失了呢……”。 “是啊”,我也跟着附合:“还有,月亮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第128页 女大学生原本思索着的脸突然转向了我,眉头一展,轻轻笑道:“也许,我知道月亮在什么地方了”。 第29章 第29章:如何进入迷宫中心 “什么,还真有月亮啊”,大头又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 我不理会大头,仍然保持着沉默,等待着女大学生的回答。 女大学生蹙眉了片刻,说道:“虽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洞口会消失,月亮为什么会看不到,但是,我们从曾经从那个洞口进来的,洞口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么,月亮,理论上,也是存在的。”她说到了这里,停止了话语,显然还在思索着什么。 我没有插嘴,因为我发现,她话语停顿的动作和表情,往往是在思考着脑中的答案还有什么纰漏,这明显是她思考问题的一个习惯。 “所以,我猜测”,她似乎想说出什么,但话锋一转,改问道:“即然,月亮是存在的,而且就在这座迷宫里,那么,它最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呢?”。 我听着她刚才的语气,明显感觉到她是想马上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但不知为何又疑惑了一下,将说改成问了。 我略微愣神的看着她的脸,心道:“这难道又是她的一个习惯么,在不确定正确答案之前,先收集一下其他人的答案,进行一次综合分析”。 我不由得在心里思索起来:“从我们进入迷宫到现在,从走到逃,大概已经呆了近两个小时了,其中走过不少的叉路,又选择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洞道,我又领着众人,用摄像机在前面带了一段路,要说月亮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但我现在仔细回想,在所有走过的洞道中,我看到的都是岩壁和黑暗,没有见过任何的亮光,更谈不上发现一轮满月了。我都没有发现,那么她在最后面,睁眼瞎的走着,更不可能会看到才对,那她又是怎么知道月影的位置的呢”,想到了这里,我直接开口:“我不知道”。 “噢,真的想不到么”,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轻笑了一下:“那我提示一下吧,月亮最可能出现在什么地方”。 “天空中呗”,我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顿时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敷衍了,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们在这座迷宫里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别说是天空了,连一点其它的亮光都没有看到”。 “恩,是的,我们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亮光的地方,但是,并不代表,这片天空不存在,对吧”,她不等我回答,又接着说道:“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座迷宫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到天空,那么,这个地方最可能会在哪里呢”。 我又想了一会,这迷宫这么大,我们虽然走了近两个小时,但所走的路程加起来还不足这迷宫范围的十分之一,如果迷宫的某个地方真的能够看到天空的话,那么不全部走完,又怎么会知道,想到这里,我回答道:“这个不好猜吧,除非我们将这座迷宫走完”。 女大学生没忍住,竟笑出了声,说道:“其实根本不用猜测,已经有人告诉我们了”。 “谁”,她的回答让我很意外,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是男大学生么”。 她仍没止住笑,说道:“不是他,而是……迷宫的主人”。 “迷宫的主人”,我刚一愣神,大头的声音却叫了起来,“在哪里,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 女大学生看向大头,微笑着的脸渐渐变得严肃了,“他没有亲自告诉我们,而是通过那只怪物说出的,你们想,如果,这里的通道,真的有一条是通向那片天空的,那么,那只怪物,岂不是要爬出去了么”。 她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但传入我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震耳发馈,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一时又没反应过来。 “对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条通道通向外面的世界,那怪物岂不是要爬出去了么,那它为什么不爬出去呢,难道不存在这么一条通道么,哎,对了,是不是这样……”大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那条通向外面的通道太小了,那只怪物爬不出去呢,就好像我们现在呆的这个洞口,它就爬不进来”。 “噢”女大学生淡淡一笑:“那我们进洞后发现的那道爪印又是怎么一回事,那里的洞道和这里的差不多高吧”。 “难道还有另一只怪物……”大头接着猜想。 我不理会大头的声音,而是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脑中的那个关键点也在此刻瞬间打通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在迷宫的中心”,我看向女大学生的脸,说出了这句话。 女大学生转过头来,看向我,即不点头,也不摇头,仍是微笑。 “哎哎哎,松月,别打岔行不行啊,我们正说到关键点呢”,大头看了我一眼,问女大学生:“还有一只更小的怪物,对吧”。 “没有了,怪物只有一只”。 大头对女大学生的否认颇感意外,又接着开口:“那小洞道里的爪印是怎么回事”。 “那是很久之前的爪印了,而且只有一道,新的爪印却没有发现,很明显,那只怪物最初的时候只有约2米高,现在却长到了5米”。 第129页 “照你这么说,没有通向天空的洞道么”。 “是的”。 “那月影又会在什么地方”。 “刚才松月说了”,女大学生看向了我。 “在迷宫的中心……”,大头恍然大悟,用他的手勐的敲了一下那颗大头,沉思了一会,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我们岂不是完蛋了么,如果那个月影,那片天空真的在迷宫的中心,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座迷宫里了”。 女大学生挑了挑眉,又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大头的问题。 我看向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表露出不同程度的忧虑。 我的心也不由得沉重了起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了,我们一行人被困在了一个迷宫里,这里不仅四处封闭,与世隔绝,而且还是个平行空间,不可能有援兵,只能靠自己,唯一的出路可能在迷宫的中心,因为那里猜测可以看到天空,但进入那里的通道被一块不知多少吨重的石壁封死了,这也就罢了,石壁前还守着一只吃人的怪物,这还让人怎么活。 “难道只剩下吃盒饭了么”,我看向女大学生的背包,发现背包旁边的女大学生仍然在沉思着,显然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咱们能不能这样”,一直不说话的开招突然开口:“那只怪物不是把那面石壁磨穿了么,我们能不能把那个磨穿的洞打破了,然后穿进去呢”。 “这不可能”,挟肉说道:“那石壁我们都看过,厚度约一米,那石头的坚硬程度不用我说了吧,那只怪物磨了上千年才磨出这么大一个坑,那硬度估计和钢铁差不多了,这样的一块石壁虽然快磨穿了,但仅凭我们手上的这把柴刀,要敲出一个容纳我们进入的洞口,恐怕没有数年的时间完成不了,我们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而且,那只怪物也不可能等着我们组团去敲,说不定,还没等我们走到石壁前,它一口就能把我们团灭了”。 “那现在怎么办,外面的人来不了,我们也出不去,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等死不成,那这样的话,我们还是甚早把盒饭吃了吧”,大头的眼睛又看向了女大学生的背包,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我本想阻止大头,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众人一起沉默。 大头几步走到了女大学生的身边,伸手将她旁边的背包提了上来。背包一移动,女大学生原本侧靠着的身体差点摔倒。她立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右手扶住了身后的石壁,一脸茫然的看着大头,来不及笑,便问道:“怎么了”。 “我要吃盒饭”,大头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啊”,女大学生仍是一脸的茫然。 “都快死了,这盒饭留着还有什么用”,大头就要拉开背包的拉链。 女大学生微微皱了皱眉。 我觉得大头的行为不妥,毕竟女孩子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比较的重要,让一个陌生男子打开肯定不好,忙道:“大头,你要吃盒饭也行啊,但至少要问过主人嘛,女大学生是一个大方的人,之前就曾经同意过可以给你吃盒饭的,现在又怎么会出尔反尔,咱们做人要懂得礼貌不是,何况又是在女生面前,这盒饭除了开招之外,目前也没人和你争,你等她拿给你吃就是了”。 大头想了想,似乎觉得在理,又把背包递还给了女大学生,说道:“那你取出来给我吧,我要吃盒饭”。 女大学生取回了手里的背包,仍是一脸的茫然:“吃啥盒饭啊”。 “就是你包里的那两盒盒饭”,我说道:“大头现在想吃了”。 “噢”,女大学生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住了话语,反而向我们微微一笑,说道:“你要吃盒饭啊,也行,不过……”,她话语一停,小小的买了个关子,接着说道:“我已经想到了进入迷宫中心的办法了”。 “什么”,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惊唿出声,眼睛都看向她的脸,要不是因为她从未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开过玩笑,我们都怀疑她脸上的笑容是在调侃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吧,除了那道石壁之外,你找到了其它的入口么”,我忍不住发问。 “没有啊”,她仍是微笑。 “那你怎么进去”。 “从那道石壁进去”。 “那道石壁,不可能,我们根本打不开那道石壁,高几十米,宽近十米,厚一米,怎么打开,就算是敲破那个快磨穿的洞口我们也办不到”,我越来越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了。 “恩,是的,那个洞口,我们是敲不破的,但是……”她说到了这里,笑颜渐渐淡去,“……有人可能帮我们打穿它,而且,洞口绝对够大”。 第30章 第30章:冒充迷宫主人 “谁”,我忍不住问道,心里想着:难道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洞里还有其它人不成。我又向着众人环视了一眼,确认在我们当中,没有人能够打开那道石壁,敲破那个洞口也绝不可能。 “是我说错了,它不是人……”,女大学生改了口。 我还来不及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听到她又补充了一句:“……而是那只怪物”。 第130页 “那只怪物”,我更加蒙了:“你是说刚才吓了我们一跳,一直追着我们跑,要把我们吃掉的那只怪物?”。 “是的”,女大学生点了点。 我感觉我的脑桨有点不够用了,看向众人,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便放心的把头转了回来,问道:“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那只怪物会帮我们打开那道石壁?且不论它能不能打开,就算它真能打开,你确认它看见我们之后,想到的不应该先是该怎么下嘴么?” “呵呵”,女大学生笑了笑:“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那只怪物自然不会主动的来帮我们,但是,我们可以利用它,让它帮我们打开”。 “利用?怎么利用?”,我满脸疑惑,仍然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不仅是我,我相信旁边的人肯定也都没懂。 她的笑容微微的僵了片刻,使得四周的空气骤冷了一分,然后,缓缓的吐出了五个字:“冒充迷宫主人”。 她这句话一出口,原本眼神茫然的众人直接呆住了,不知道女大学生在说什么,我也以为听错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更像是一句玩笑的话,但我看她此时严肃的表情,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的话。 “冒充迷宫主人”,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脑中顿时闪现出无数的问题:“怎么冒沖?为什么冒沖?迷宫主人长得怎么样,是男是女,是人是怪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又怎么去冒沖?谁又能去冒沖,又有谁敢去冒沖?我们也许能够猜测到,这座迷宫是迷宫主人专门为那只怪物建造的。就好像那只怪物是迷宫主人的宠物吧,虽然一点都不可爱,但是,冒沖迷宫主人后,我们要怎么取得那只怪物的信任呢,语言上首先就不通的好吧,而且那只怪物看上去一点都不傻。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能够冒充,而且成功了,让那只怪物误认为你就是迷宫主人了,那么,请问我们怎么和那只怪物交流,你确定它听得懂中文,万一它听不懂呢,那么请问,把这道石壁打碎的外星语或者怪物语言怎么说?好吧,再退一万步,就算那只怪物听得懂中文,也表示愿意帮我们的忙了,让我们进入那道石壁里,走进迷宫中心,并且承诺不会把我们吃掉,那么,最重要的问题来了,那只怪物根本打不碎那道石门的好吧,试个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仍打不碎,那只怪物也是血肉之躯,拳头敲在石壁上也是会痛的啊,难道那时候它仍会不要命的帮忙么,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女大学生都没有想到么”。 我把头脑中的这些问题一条一条的理清了,再转头看向女大学生。发现她此时仍是一脸的冰霜,偶尔眉毛轻蹙着,似乎仍在想着什么问题,刚才我脑中的那些简单的问题一闪就能够理清了,而她思索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些问题她显然也不会想不到,那么她现在仍然没有停止思考,难道真的是要打算怎么冒充迷宫主人么。 “你说说看吧,怎么冒充”,我觉得不应该现在打断她的思绪,但还是忍不住轻声开了口。 女大学生回过头来,眉毛微展,说道:“那只怪物不是在那个石壁上磨出了一个洞嘛”。 “恩,是的”,我马上回答:“而且刚才我们也分析了,以我们的力量,在有生之年,绝对打不穿那个洞”,我把‘绝对’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可是,那只怪物可以啊,如果它全力一击的话”女大学生眨了眨眼。 “你知道它不会听我们的”我马上反驳。 “所以我才说要冒充迷宫主人啊”,女大学生轻笑了一声。 “哈哈哈”,我直接放声大笑:“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听不懂刚才那只怪物在打算吃掉我们之前说了什么,甚至不懂得打碎那个洞口的怪物语言要怎么发音,所以……”,我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你就算现在学也是来不及的吧,如果你把外星语说错了,或者是有一个字发音不标准,那只怪物说不定就打偏了,以它的块头,要想击穿那个洞口,势必要全力一击,以那岩壁的坚硬,还不一定击得穿,到时候它一击不准,没打在洞口里,而是打在了石壁上,石壁没碎,我觉得我们可以坐在石壁下等死了”。 女大学生又是轻笑出声,抬起眼来看着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保证它会打准那个石洞,而且,是用尽全力”。 我又一愣,她凭什么这么肯定,难道她真的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么。 迟疑了片刻,我说道:“好吧,现在我们也想不出其它的好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内心也生出了好奇,不知道她在打着什么鬼主意,问道:“现在说一说你的计划吧,冒充迷宫主人是吧,怎么冒沖”。 女大学生嘴角轻轻扬了扬,轻笑变成了坏笑:“之前我们不是在那面石壁上看见那些壁画嘛”。 “恩,那只怪物跪着的那些壁画”,我迫于想知道她心里的计划,所以都尽快回答她问出的每一个问题。 “对,那只怪物跪着的那个背影,应该就是迷宫的主人了”。 “恩,是的,那个背影用最细的线条刻画出了一件披风的轮廓,可惜了,那怪物爪子太大,在它看来,最细最精緻的线条,在我们看来,已经是粗得要命了,一个背影硬是被它刻画成了一件披风”。 第131页 “那么,你们有没有想到,为什么,那只怪物刻画的主人,都是一个背影呢?”,女大学生脸上的坏笑消失了,换成了一缕思索的微笑。 我突然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也许,那背影对那怪物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我想了一会,实在猜测不出那是怎么一回事,便吞吞吐吐的回答。 女大学生脸上的坏笑又浮现了出来,“所以,这就好办了,只要我们制作出一件披风,把它披在背上,只给那怪物看见一道背影,这样不就可以冒充迷宫主人了么”。 “噢”,旁边的众人听了许久,因为我们密集的对话,一时插不上嘴,此时一听到女大学生说出了关键的步骤,均是恍然大悟。 我也明白了女大学生的计划,通过身穿披风的背影冒充迷宫主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成功率应该是挺高的,只是还有其中几个很关健的问题想不通,比如:怎么指挥那只怪物走到石壁的前面,又怎么指挥它全力、而且准确无误的击穿那个石洞,又怎么让我们顺利的进入迷宫中心,而不被那只怪物发现,然后冒充迷宫主人的那个人又怎么脱身,还有最关健的一点,冒充期间肯定是不能让那只怪物看到迷宫主人正脸的,这一点如何做到,还有,迷宫中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请问没有光源怎么走,迷宫的主人那时候肯定不会使用手电筒或者手机照明,这样的话又怎么冒充,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我把头转向了小鱼鱼:“之前在洞道里行走的时候,小鱼鱼就说过,她在黑暗里能够看得清,难道女大学生把主意打到了小鱼鱼的身上”,我心生疑惑,以小鱼鱼的天真,这活她肯定干不来。即然女大学生提出冒充迷宫主人这个建议,那么存在的这些问题和细节她都能想得到的吧,这么,冒充迷宫主人的人选不是小鱼鱼,那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我不作声,等着她说下去。 我沉默,众人也都跟着沉默,显然都是在等着女大学生的下文。 没想到,女大学生也是沉默,一脸的坏笑,看着我们。 “然后呢”,我看着她的脸问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女大学生看着我们疑惑的眼神,反倒奇怪了起来,问道:“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你不是说要冒充迷宫主人么,然后呢,迷宫主人是男是女,谁来冒沖,怎么冒沖,至少,我们得有件披风吧,这些问题你都没想过就说要冒充迷宫主人么,这是一个计划还是本年度最创新的安乐死啊”。 “呵呵,这些问题,其实我都想好了”,女大学生眨了眨眼:“迷宫主人是男是女其实不重要,虽然我的直觉认为,她是女的,但这不是关健,披风的话,我包里带有一套唐装和汉装,本想是想穿着拍个cosy的,但现在估计是要拿出来改一改,奉献一下的了,至于谁来冒充迷宫的主人……”。 女大学生说到了这里,话语突然顿住了,向着旁边的众人扫去,最终停留在了小鱼鱼的身上,脸上又浮现出了那抹坏笑。 我心想,这绝对不可能,即使她的这个建议再好,准备再充分,操作再安全,我也不会让小鱼鱼去冒这个险。 “当然是我去了”,女大学生带着略微调侃的语气,轻声说道。 “这不可能,小鱼鱼绝对干不成这件事”,我直接反驳,等我说完了这句话,我才意识到我好像说错了什么,她好像不是叫小鱼鱼去。我顿时一阵尴尬,语无伦次的说道:“什么,你去,你刚才说是你要去冒充迷宫主人,不是小鱼鱼啊……”。 她不说话,仍只是笑。 我把头转向众人,以为听错了,待看到众人纷纷向我点头后,我又看向女大学生,一脸的疑惑,道:“那……那,你怎么指挥那只怪物,还有,在黑暗中,没有照明你怎么探路,万一被识破了呢,你怎么逃跑”。 女大学生笑了一会,说道:“放心,我即然要去,自然有脱身的法子,我现在要改一下衣服,做两件披风,这法子能否成功,我也不太确定,不过,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如果计划顺利,说不定那只怪物在我们成功之时,就已经爬不起来了,到时,我们都不用脱身了,慢慢的走进迷宫的中心,就行了”,女大学生说到了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浮现出了那抹坏笑。 第31章 第31章:女大学生要出手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能先说一下你的计划么”,我实在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不用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她慢慢的从背包里取出两套彩色的古代女装,又取出了一把剪刀和一根针线,剪开一件女装的长衣,自顾自的比划起来。 “计划我先说一遍”,她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衣服,一边眨着眼将计划慢慢的说了出来…… 漆黑的洞穴里,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慢慢的行走着,庞大的头颅向着每个洞道里仔细的观看着,好像是一只正在寻找老鼠的猫,脚步每一次落在地上,都发出了‘蹬蹬蹬’的声音。 今天它实在是太郁闷了,居然让几个侵入者跑掉了,它知道这些老鼠还躲在迷宫里,就是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许多洞口对于现在的它来说都太小了,试了几次,它都没能挤进去。 第132页 记忆里,这些小洞道它在许多年前都是可以走进去的,不仅能够走进去,而且还能够在里面肆意的奔跑,但在,不知道为什么,这许多年来,这些洞穴都变小了,它再也进不去了。 不过,还好,主人出现的那道石壁,它还是能够靠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主人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出现了。 “主人是不要它了么,也许,只是暂时忘记它了吧”,它用庞大的头脑想着,每一年,它都会走到那道石壁的前面,期待着主人的出现,但主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它便用庞大的身体轻轻的磨擦着那道高耸的石壁,希望哪一天主人会突然记起自己,能够再一次打开石壁,从那道石门里走出来。 但是,转眼间,无数年过去了,主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而它的记忆力,也使得它对主人的身影慢慢的淡化了,它似乎不记得主人的样貌了,或者,它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看见过,唯一记得清的,那件披风,那道背影。 可是,每一年,每一次等待,经歷过无数次的失望过后,那件披风,那道背影的轮廓也渐渐的模煳了,这使得它非常的惶恐,它真的害怕哪一天,它会把主人的样子彻底忘记,这绝对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 于是,每一次等待过后,它都会用锋利的爪子在石壁上刻画出记忆里主人的背影,然后想像着见到主人时的情影,跪拜了下去,就好像,今年,主人来看它了,而它也跪拜过主人了,这个习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延续了多少年。 它仍在想着,突然,一阵奇怪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它感到这个声音很陌生,但之前曾经听到过。 “是那群老鼠的声音”,它想了起来,就在不远处,它个洞道它应该能够走进。它朝着那个声音走了过去,洞口变得越来越小,它也走得越来越勉强。但是,那个声音就在它眼前的不远处有节奏的响着。 它突然加快了脚步,想马上捉住那只老鼠,突然,“砰”的一声,它的身体就卡了这个狭小的洞道里,它试了几下,身体仍能再往前挤进一些,但是,行走起来却是十分的困难了。 那声音仍在眼前的洞道里清晰的响着,虽然它感觉到离得很近,但是它知道它到不了那个地方。 它挣扎了几下,再无寸进,便想着往后退去。 突然,它感觉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似乎向着它身体的方向移动了过来,还没等它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它就看到,在黑暗的洞道里,一个老鼠的身影慢慢向着它头颅走了过来。 “嗨,哈喽,你好啊,呵呵”,一个少年的身影慢慢的走近那只怪物,在怪物头前的三米处站住了。他笑了笑,说道:“老哥,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一次不知道是第几次见面了,让我想想,可能是第二次了吧”。 那少年放下了两根手指头,又走近了一些,说道:“请允许我作一下自我介绍,在说出我的名字之前,我先请你把耳朵掏一掏,听好了……”。 少年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会,微微的转过身,用屁股对准了怪物的鼻子方向,向上一翘,一个震耳发馈的响屁就放了出来。 那怪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爪子拼命的刨着洞口两边的石壁,发出了“咔咔咔”的声音,划出了无数道爪印,一时间石壁碎石纷飞,灰尘滚滚,但那怪物的身体却未寸进。 “哈哈哈”,少年拍了拍屁股,大声的笑了起来,“别激动……别激动,这叫响屁,我的独门绝技,每年的产量都有限,不是朋友,我都不这么招待的,你别误会啊,这并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大头,听好了,叫大头,哈哈哈……”。 那怪物彻底的震怒了,原本不断挖掘石壁的右爪对着大头的方向勐的抓了过来。但那爪子在距离大头约一米的地方停住了,只激起了一道阴风,却未能伤到大头分毫。 大头又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怪物不甘心的在大头面前的地上勐的抓了几下,划出了几道深深的爪印,但却始终碰不到大头分毫。 “不和你玩了,我要走了,拜拜”,大头说完,向那怪物挥了挥手,转身慢慢的向着洞里的深处走去。 那怪物白色的眼瞳都快冒出火来,很想上去一口把大头撕碎了,但身处这处狭小的洞道中,又毫无办法,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对着那洞口用力的咆哮了一声:“嗷呜……”。 待咆哮完后,感觉那腔怒火併没有得到发泄,正愤怒间,恰在此时,另一个洞口里又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那怪物马上努力的往外退出了身体,向着那个铃声的方向拼命的跑了过去,“蹬蹬蹬……”。 它越跑得越快,跑进的洞道也越变越小,但它知道,只要它足够快,那只可恶的老鼠就来不及跑掉。但是,它发现,它错了,错得很彻底,因为,它感觉到,它在跑得时侯,那只声音的位置也在移动着。 最终,洞道越来越小了,它又不得不放慢了身子,慢慢的向洞道里挤去,在感觉到那铃声就在眼前的时候,它也终于停下了身体,因为洞道太小了,它挤不进去了。 它以为他无法到达那个铃声的位置了,恰在此时,它听到,那铃声的位置,居然自己移动了出来,向着它所在的方向慢慢的靠近了。紧接着,铃声停止了,却传出了一阵“咔咔咔”的声音,是打火机滚轮和火石滑动的声音,但这声音它是听不懂的。 第133页 它向着那个声音的位置看去,黑暗里,一道小小的橙黄色的亮光闪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它的眼前。 “哈喽,对不起,我的英语没有那么标准,你就凑合着听就行了啊”,那少年因为嘴里叼着一吱烟,说话有点含煳,不太清楚。 说完这句话后,他勐的吸了一口烟,把嘴角的烟用右手取下了,走到了距离那怪物头颅三米的地方,停信了脚步,靠在了岩壁上,摆了个自以为很拉风的poss,优雅的吐出了一串烟圈。 “刚才你应该见过我的一个朋友了吧,你不用回答,你猜你一定见过,对,就是那个傢伙,他的名字叫作大头,用于礼貌,他在作自我介绍时,往往会放一两枚响屁,你一定以为他很过份,但你肯定不知道他在最过份的时候,不是放屁,而是满嘴故说八道,看你现在的情绪我肯定你是们曾经见过面,毕竟见过他还能保持镇定的人并不多,何况是一只易怒的怪物”。 那怪物又是咆哮了一声,双爪向着少年的方向拼命的抓去,却仍是差了半米的距离。 “呵呵”,少年轻声的笑了一声,悠然的吸了一口烟,看到那怪物的爪子抓在了地上,迅速的上前走了一步,把手上的菸头对准了那怪物的爪子用力的按了下去,又快速的向后跳了一步,退回了原来的地方。 那怪物一吃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了一声,双爪拼命的向着少年挥舞着,发现够不着,又拼命的去挖掘旁边的岩壁,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嘿嘿嘿,不要太激动,刚才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听好了,我的名字叫作,哎,等等,先稳定一下情绪,放心,我不会像大头那样放屁的,我打招唿的方式独一无二,等我开一招你就明白了”,少年说到这里,把右脚抬了起来,右手向后一拎,一只拖鞋就出现在了手上。 那少年一拎起脚上的拖鞋,右手抡了两圈,凌空比划了一下,对准那怪物的头颅就甩了过去。 那怪物眼看着一只小小的异物旋转着向自己的脑头飞了过来,本想躲开,但脑子一偏,巨大的头颅就撞在了岩壁上,顿时撞得它眼冒金星,还没弄明白是什么回事,耳边只听到“啪”的一声,然后感觉到额口正心处贴上了一拖鞋。 那拖鞋在那怪物的眉心贴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向下滑落,原来鞋底的地方,清晰的印出了一个图案。 那图案是一个直径约3厘米的圆圈,圆圈里是一个清晰的数字:44。 “嗷呜”,虽然不甚痛,但那怪物明显感觉到了,这是一种羞辱,它咆哮了一声,鼻子里勐的喷出了几口热气。双爪更是对准了少年勐烈的挥了过去,但距离都差了半米。 “别激动,别激动,听好了,我叫作开招,刚才的那两招小试了一下牛刀,还有更强的招在后头呢,你等会啊”,说完,少年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菸,在嘴里叼了一根,“咔咔咔”的划着名打火机,好像因为火石有点受潮了,打了几次都没打着。 那怪物看见点点的亮光有节奏的照亮了少年的笑脸,又是咆哮了一声,这时,“咔”的一下,少年手上的打火机冒起了一束淡黄色的火苗。 开招点上了嘴角的香菸,轻轻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烟雾,说道:“后会有期”,说完,转身,走向了黑暗。 “嗷呜”,那怪物又是勐叫了几声,好像很不甘心开招就此离开。 很快,它从洞里把头拔了出来,头上两根长长的兽角勐的向岩壁上刺去,插出了两个深深的石洞,它正待要再刺几次泄愤。 这时,耳中又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那怪物一听到那铃声,就好像点燃的□□一般快要爆炸了。它马上加快了脚步,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狂奔了过去,“蹬蹬蹬”的声音响彻了迷宫。 和之前的两次不同,它感觉到这次的铃声几乎没有移动,随着自己的靠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就在前面的拐角处,它勐的踏上了两步,庞大的身体直接飘移般转过了那个角落,想一口发出这个声音的老鼠一口吞掉。 恰在此时,那铃声却突然间消失了,一道背影清晰的出现在它的眼前。 它只看了那道身影一眼,整个庞大的身体勐然一震,脚上的利爪立即伸了出来,向地面的石头上快速的扎了下去,同时,两只爪子也向洞两边一伸,锋利的爪子也是狠狠的向两边的石壁上刺了进去,地面和石壁上瞬间出现了四组深深的爪印,磨擦的地方冒出了火星,发出了“锵锵锵”的声音。 它庞大的身体终于止住了,距离那道身影不到10米的距离停止了,它瞪大了两个白色的眼球,向着那道身影仔细的观望着。 只见,那是一个背影,在黑暗里静静的站立着,亭亭玉立,背影被一件庞大的披风遮住了,垂落下来,拖在了地面上;雪白的脖胫被一头长髮掩盖了,散了披风上。 “这难道是主人么,她回来看我了,真的是主人么,可是,那道石壁为什么不找开呢,印象中,主人的背影应该不是这样的,但是,那道背影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它一时也想不起来,毕竟一千年过去了,已经一千年不见主人了,它竟然已经记不起来主人的背影了。 第134页 或许它从没有见过主人的背影吧,看到的只是这样的一件披风。 “这就是主人吧,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一千年了,她终于回来看我了,只有主人才会披着这样的一件披风,也只有主人才会有一头这样的长髮”,那怪物向着那道身影慢慢的走了过去。 第32章 第32章:可怜的怪物 此时女大学生的身影静静的站在漆黑的洞道里,听着背后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一动不动。 大头和开招正躲在拐角的黑暗处,听着那个脚步声,他们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直到,那蹬蹬的脚步勐然出现在了眼前,然后,在那条宽趟的通道里,他们看到了四道闪烁的火光亮起,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磨擦声,一具庞大的怪影像一辆卡车一样突然停在了女大学生的身后,和女大学生的距离相隔不到20米。 暗淡的火光中,大头和开招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他们很想惊唿出声,提醒女大学生,那怪物就在她的身后,但是,他们的嘴巴大张着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头和开招忍不住向着女大学生的脸上看去,本以为她会吓得不轻,没想到,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女大学生的嘴角竟微微扬了扬,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似乎对于身后的情况充耳不闻,又似乎将这一切掌握在了手心里。 大头咽下了喉咙里的心脏,视线再一次移到了怪物的身上,只见那怪物停稳身子后,慢慢的向着女大学生走了过来,它的胸口起伏着,原本因为暴怒和奔跑产生的强烈唿息也慢慢的平息了。在这一刻,它视线的方向只有眼前的这一道背影,似乎忘记了之前的羞辱和戏弄。 那怪物没有注意到大头和开招的存在。它越走越近,和女大学生的距离缩短到了17米,而女大学生仍是一动不动。 开招看着眼前的情景,已经是背冒冷汗了,因为,怪物每靠近一分,女大学生的危险就多一分,如果太过靠近,到时估计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正想着,耳边就听到了“蹬”的一声轻响。 那怪物又向着女大学生的背影迈近了一步,将距离缩短到了15米。 女大学生仍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大头和开招的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细小的汗珠,他们咬着牙强力的保持着镇定,总担心因为自己发出声音而引起那怪物的警觉,破坏掉了现在的计划。 按照之前女大学生的计划,大头和开招分别去惹怒那怪物,最后由女大学生假冒迷宫主人,如果计划成功的话,那怪物在见到迷宫主人的时候,迫于威压,会行跪拜之礼,反之,则是计划失败,应该立即逃跑,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那怪物的确被他惹怒了,它也见到女大学生了,也停下了身子了,却没有马上行跪拜之礼,而是不断的靠近,由原来相距的20米距离,慢慢的缩短到了现在的15,而且这还没有结束,仍在不断的靠近。 “怎么办”,大头和开招对望了一眼,心里也在想着对策。根据以往逃跑的经验,10米以外,逃跑还是来得及的,现在的距离,目测大约还有15米,而在他们的计划里,并没有规定说距离缩短到多少米就要开始逃跑,如果那怪物和女大学生的距离小于10米,又没有及时逃跑的话,万一那怪物发起攻击,那么女大学生只有等死了。 大头和开招各自点亮了手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恐惧。 “怎么办,10米的安全距离就快接近了,可是怪物的跪拜之礼却仍未出现,现在到底是逃还是不逃,逃的话这一次计划将会前功尽弃,那怪物不可能会傻到再一次相信冒充的迷宫主人;但是,如果不逃的话,让那怪物进入安全的距离,万一它突然对女大学生下手,那么女大学生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大头和开招不知如何是好,同时看向了女大学生,希望她能够给出一点提示,毕竟这关乎到她的生命安全,他们不好贸然行动。 可是,女大学生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分淡淡的笑容,似乎也在看着他们,他们只能着急,却不知所措。 “蹬蹬”,那怪物又向前走了两步,和女大学生的距离缩短到了10米。 女大学生仍然是静静的站立着,对身后怪物的举动仍是不加理会。 大头和开招吓了一跳,想着要不要现在马上冲上去,拉走女大学生的时候,那怪物居然停住了脚步,像女大学生一样,静静的站在了黑暗中。 场面顿时僵住了,四周一片安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怪物粗重的唿吸声在空旷的洞里迴荡着。 女大学生静静的站立着,那怪物也静静的站立着,唯独大头和开招在角落里不断的交换着眼神,满脸的蒙逼,因为原先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啊。 大约过了一分钟,女大学生点亮了手机屏幕,大头和开招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动作,马上看向她。 只见在微弱的电光下,女大学生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的惨白了。开招不明其意,但想到现在10米的距离,女大学生想要逃跑的话应该还是来得及的,便没有过份的担心,也是点亮了手里的手机屏幕,强制保持了镇定,眼神望向女大学生,似乎在问:“现在该怎么办”。 女大学生的眼光扫在他们的脸上,原本苍白的面容又泛起了一丝笑容。她轻轻的抬起了右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用明亮的眼神向他们示意。 第135页 大头看向开招,一脸蒙逼,心里在问:“女大学生这是怎么了,害羞了么,不应该啊,按照原先约定的计划,女大学生这个捂嘴巴的动作并不在计划里啊,难道,是她忘记交待了么,还是,她临时又有了什么新的计划不成” 。开招也是愣愣的看着大头,不明白女大学生的意思。 女大学生睁大的双眼顿时眯了起来,露出了凌利的目光,把捂住嘴巴的手放了下来,一张雪白的脸瞬间变得如同月光洒落在雪地上一般寒冷。她又把右手轻轻的捂在了自己的嘴巴上,看向了大头和开招。 大头仍是不明白,开招顿时恍然大悟,也用自己的右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提醒大头照做,大头马上也明白了,立即用自己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女大学生看着他们的动作,便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挑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在胸前做起了手势:只见她用指尖指了一下大头,然后又用指尖指了一下开招,最后把那只手张成了掌,轻轻的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开招和大头看着,又是一脸的蒙蔽,相互对视了一眼,重新看向女大学生。 女大学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显然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挑起的眉毛重重的放了下来,好像是嘆了口气,又用右手食指指向了开招,然后又指向了大头,接着又把五指张开,捂在了自己的嘴巴上。这个姿势保持了5秒,她又把手放下,指了指大头,又指了指开招,再次把右手张开,第二次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这过程虽然有点久,但女大学生身后的怪物如同痴傻了般,仍然是一动不动,使得他们的动作和眼神的交流丝毫不受影响。 开招这时恍然大悟,把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移了开来,捂在了大头的嘴上,大头吸了一口气,顿时作出想呕吐的动作,但眼神也是在这一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也把自己的手用力的捂在了开招的嘴上,开招干呕了一下,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幸亏大头捂得紧。 女大学生看到两人的动作,苍白的脸上再一次盪起了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这回理解对了。 然后,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向前迈出了一步,很轻微的一步。 看到女大学生向前迈出了一步,身后呆立的怪物整个身体勐然颤动了一下,原本就粗重的唿吸声,此时更加粗重的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女大学生不理会身后的动静,又是向前迈出了一步,这一步较之前更加坚定,更加绝决。 那怪物“嗷”的一声,从嘴里发出了一声悲鸣,那悲鸣声无限凄凉,竟是如同婴儿的啼哭声一般,把拐角处的大头和开招都看呆了。 女大学生宛如没有听到,毫不犹豫的向前迈出了第三步。 第三步落实了之后,那怪物又发出了一声更加悽厉的悲鸣,接着,整个庞大的身体竟是向着女大学生的方向快速的迈了过去。 “蹬蹬蹬”,也是三步,瞬间把原来10米的距离一下缩短到了3米。 大头和开招看着怪物奇怪的动作和表情,本就已经呆滞了,不明白那怪物是怎么了,脸上虽然透露着蒙逼,但还是保留着一丝警惕的。 可是,他们哪里会想到,刚才快要哭了的怪物会突然发难,瞬间向着女大学生奔了过去,一走就是三步,把原来10米的安全距离一下缩短成了3米。他们来不及抢救,正想大声唿喊提醒女大学生,可是,刚一张嘴,就发现他们的嘴巴被一张手掌严实的捂住了,只是呜呜的出了两声,瞬间就都闭了嘴。 这时两人忍不住对望了一眼,眼神里都透出醒悟之意,立即止住了嘴里的发声,向着那怪物看了过去。 只见,那怪物三步走到了女大学生的身后,“蹬”的一声,对着女大学生的背影,竟单膝跪在了地上。 第33章 第33章:进入迷宫中心 “出现了,猜测中的动作出现了”,大头和开招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本以为这场戏他们演砸了,那怪物识破了女大学生的技俩,没想到,最终,女大学生临时改变了计划内容后,那怪物居然真的做出了猜测中的动作,将壁画上的场景再次重现了。它竟然真的向着冒充迷宫主人的女大学生跪了下去,膝盖用力的撞击在了地面上,头也沉重的垂了下来,态度无比的虔诚,声音无比的凄凉。 “这么说,计划成功了,那怪物把女大学生当成了迷宫主人了”,大头和开招在心里吶喊着,再次确认。 听到背后那一声跪地的巨响,女大学生仍是不加理会,又向前迈出了第四步。 第四步一落地,那怪物看着女大学生的双眼,竟是开始有泪光在闪动了,紧接着,一声声呜咽声传了出来,两行好像眼泪的液体从那两颗白色的眼球里流了下来。那怪物也不擦拭,任由着那两行泪水流着,呜呜咽咽,悽惨悲痛无比,一时间把远处的大头和开招都感动了。他们捂住对方嘴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相互握在了一起,两个圆形的嘴巴依旧大张着,被这一声声的悲鸣感动得皮手倒竖,浑身也瑟瑟发抖。 女大学生对身后的动静一直不加理会,只顾着向前走自己的路,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不缓不急。 看到女大学生越走越远,那怪物也不起身,仍然只是不断的抽泣,泪水流得越来越多,悲鸣声也越来越盛。 第136页 女大学生慢慢的走着,和那怪物的距离慢慢拉远了,当她迈出了第20步的时候,她的身体和怪物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十米,处于绝对安全的距离了。 女大学生又向前迈出了两步,接近了大头和开招藏身的拐角处。一靠近拐角,突然,两声大笑便齐声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傻傢伙,你看好了,她是谁”,大头对着那怪物骂了一句,又向着女大学生一指。 开招也在旁边附合:“你这么傻,你主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是我早就一掌拍死你了,又怎么可能会把你关在这里,还建了这么一座迷宫,真是白占空间了”。 女大学生也恰在此时转过了身,洁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那怪物一直盯着女大学生的背影,此时突然看到原先戏弄它的大头和开招跳了出来,一脸的嘲笑,再看向主人的背影,见转过身的,竟然是原先他们其中的一个,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可恶,自己居然羞耻的湿了,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冒沖主人”,在怪物的心里,主人至高无上,没有一个人敢有一丝丝的冒犯,何况是冒沖。 那怪物彻底的怒了,原本就狰狞的兽脸上变幻出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面,“嗷呜”,它对着三人所在的方向大吼了一声,马上就沖了过来,想把这三人撕成碎片,再一口一口的吃掉。 女大学生、大头和开招一边笑着,一边往里退去。 那怪物知道追不上,却哪里肯甘心,仍然是拼命的沖了上去。 恰在此时,一阵铃声从远处响了起来,大头和开招面面相觑,两人的脸上均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女大学生的笑容也消失了,平静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那怪物听到了那个铃声,神情一愣,马上判断出了那个铃声的位置,是在那个石壁的所在地。因为那个地方它太熟悉了,它曾经在那里守候了上千年,只为听到那道石壁重新打开的声音,而现在,那里居然传出了铃声,而且这些老鼠刚才还对它的主人进行了无法原谅的冒犯,那决不能饶,眼前的这三个人躲进洞穴里,自己可能捉不到了,但在石壁那里的那个人,以自己的速度,只要我够快,他绝对跑不了。 那怪物扫了大头他们三人一眼,白色的眼球里透出了惨白的光,它马上调转了兽头,向着铃声发出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蹬蹬蹬……蹬蹬蹬”,那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响彻了整个迷宫,最后,干脆连成了一片,已经分不出脚掌落地的声音了。 此时,大头和开招,纷纷看在了女大学生洁白的脸颊上,翘起了大拇指。 大头说道:“刚才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尤其是那怪物三步走到你背后的时候,我都已经叫出声了,幸好有开招的臭手帮我捂着,不然我自己捂的话,肯定要叫出来”。 “说我的手臭,妈的,你的手干净啊,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地方,脏得跟什么一样”,开招骂完了大头,又看向了女大学生,说道:“这个捂嘴的动作,不在计划当中啊,你难道已经知道它会突然走近你的身后么”。 “原先是不知道的,我之前看了那石壁上的壁画,那怪物向迷宫主人下跪的时候距离大概也就三四米这样,显然它也不敢靠迷宫主人太近。原本我以为,它下跪的原因,是迫于迷宫主人的实力和威摄,而不得不跪的。但是,就在那怪物站在我身后十米距离,一动不动的时候,我就感受到,它透露出来的气息,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期盼,所以,那时,我就判断,它下跪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迫于主人的威摄,而应该是因为其它的原因;然后,我再结合那怪物每次都画出了迷宫主人的背影,我就大致猜到,它对于主人每次的离开,都非常的不舍,在主人背影快要消失的短暂时间里,它快速的靠近,下跪乞求能够追随,一起离开,但每一次,迷宫主人都没有转身,消失在了那道石壁后面。因此,我便大胆的猜测,当我向前迈出步子的时候,它会追上来下跪,但这样就和原来的计划不符了,你们误以为我陷入了极度的危险当中,来不及想就会出声提醒,这个新计划就会被破坏掉,所以,为了辟免这种意外发生,我只好先让你们捂住对方的嘴,这样,就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了,而我也能将临时想到的计划实施下去。现在看来,计划实施得不错,效果甚佳”,女大学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恩,你也真够大胆的,要是失败了你哪里还有命在,不知道松月那边实施得怎么样了”开招问道。 “手机铃声响了,说明他那边的计划实施得也是挺顺利的,我们之前约定是以第三次兽吼声作为暗号,而他的手机铃声响得很及时,显然,他的准备工作早已完成了”,女大学生看向了开招,答道。 “那你说那个洞,它真的能够撞破么”,大头原本就不甘寂寞,见女大学生和开招聊得正嗨,也忍不住插嘴。 “这个就难说了”,女大学生微微蹙了蹙眉:“那是迷宫主人亲手打造的,想用来永久的困住这只怪物的,虽然那石壁经歷了上千年的磨擦,被磨出了一个大洞,看似快穿了,但是要想在一瞬间把石洞撞穿,而且要撞出一个我们都能够进去的大洞,估计还是很困难的,不过,迷宫主人可能也想不到,过了一千年,这只怪物会长得这么大,所以,它还是很有可能把那个洞撞破的,希望我们把它惹得足够愤怒吧”。 第137页 “我觉得这已经是它懂事以来最为愤怒的一次了”,大头又急忙插嘴。 “恩,听声音,它应该快跑到那道石壁的位置了,我们安静一下,听听结果如何,不出意外的话,它肯定会撞上去的”女大学生提议。 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那脚步声虽然远去了,但因为越来越密集的原故,听起来竟比最初的脚步声还要大声,三人已经完全听不到那声铃声了,并不是因为铃声消失了,而是因为脚步声太大,把那清晰的铃声完全的掩盖住了。 又过了大约十秒,那脚步声更是密集了起来,可能是快到石壁前面了吧。 “到了”,开招微微抬起了头:“听声音已经到石壁那里了”。 果然,开招刚说完,一声比之刚才女大学生转身时更加愤怒的兽吼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几声如同闷雷般响亮的脚步声远远的从四面八方的洞口中传了过来,声波轰隆隆的钻进了三个人的耳朵里,震得整个迷宫微微的颤抖。 “倒计时五秒”,女大学生蹙起了眉毛,嘴里轻轻的念着,完全不受那脚步声的影响:“五,四,三,二,一……”,女大学生一字一顿的念着,最后,她贝齿轻启,嘴里顿了一秒,念出了一个字:“撞”。 “轰隆”,一声巨响如同晴天炸雷一般从石壁的位置远远的传了过来,震得人耳朵发馈。这声巨响过后,紧接着,传来了石壁震动的隆隆声,伴随着些许石块的落地声,过了许久,又传来了一声沉闷的肉体倒地的声音,顿时,迷宫的世界陷入了一片宁静。 “这就完了么”,大头说道。 “那只怪物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开招听到了肉体落地的声音,笑着说道。 “走,去看看”,女大学生打开了手机手电,悠然的向着石壁的方向走去。 开招和大头也跟了上去,才走了两步,开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对着女大学生说道:是松月打来的;女大学生不理,他便按下了接听键:“松月啊,你们那边还顺利吧”。 “恩,非常的顺利”,我对着电话说:“不知道你们给那怪物打了什么鸡血,它居然跟发了疯似的,跑上来一看到那件我挡在洞口上的披风闭眼就撞,嘴里还发出了惊雷般的吼声”。 “噢,那有没有把洞口撞开啊”,开招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焦急。 “何止是撞开啊”,我又看了那洞口一眼:“都撞出了好大的一个洞呢,看洞口大小,别说是半米了,一米的直径估计都有了”。 “那怪物怎么样了”,电话里大头突然插嘴。 “还没死,不过爬不起来了”,我踢了那怪物一脚:“它就在我眼前,应该是晕迷过去了,嘴里还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不是吧,嘴里发出声音还会晕迷,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它不会是装的吧”大头仍在插嘴。 “不会,它没经过化装,两只兽角已经撞断了,嘴里冒着绿色的液体,应该是兽血,眼睛都是眼白,一只闭着,一只睁开,也是冒着绿血,它应该是脑部受了重伤,再加上它根本就没有演员的基础,天赋更谈不上,之前的演技也是烂到不行,这副模样,不可能是装的,就算没死,重伤是无疑的了,在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了”。 “噢,行,那我们马上过去啊”,开招说道。 “好啊,哎,女大学生没事吧”,我又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好着呢,云淡风轻的,倒是我和大头,都快吓出尿来了”,开招笑了笑,看向女大学生。 “怎么了,什么事情吓的”,我问。 “这事见面再说吧”。 “噢,好的,帮我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啊,男大学生找到了,就在我旁边,让她快点过来吧,你们也快点过来,我先挂了啊”。 我挂掉了电话,和小鱼鱼,挟肉还有新找到的男大学生等了一会,然后就看到在一个大大的洞道里射出了几道亮光,女大学生和大头还有开招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们七个人又重新聚在了那道石壁的前面,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石壁下躺着一个巨大的身体,是一只长约五米的怪物。 我们的手电肆无忌惮的向着它的身上扫去,只见它侧着头倒在了石门下,两根兽角已经齐根断掉了,头上和嘴里冒出了大量的绿色液体,嘴里时不时发生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汽车打不着火时发出的“咔拉拉”的声音。 挟肉打开了手电,照向那只怪物的眼睛,两只白色的眼球一只半睁着,一只闭上了,那只睁着的眼球估计比那只闭上的伤得还严重。 大头向那怪物勐踹了一脚,被挟肉制止了。 挟肉把手电向上移去,移到了那个磨出的洞口上,扫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洞口呈椭圆形,边缘呈锯齿状,直径约有一米,洞口往下的石壁上,星星点点的贱了一些绿色的液体,想来怪物这一下撞得不轻。 “里面应该就是迷宫的中心了吧”,大头忍不住问道。 “应该就是了”,我回答。 “可是,不是说迷宫中心是通向外面世界的么,顶上应该是可以看到天空才对啊,但是,为什么,我看进去,里面仍然是一片漆黑呢”,开招用手电照了一会,问道。 第138页 众人均是默不作声,我忍不住看向了女大学生。此时,她已经站在了男大学生的旁边,居然还过份的牵起了手。 见我看过来,她轻轻一笑,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进去之后也许就明白了”。 第34章 第34章:奇怪的迷宫中心 我听到女大学生说要进去看看,也忍不住往洞里望去,的确如开招所说,洞里空间黑漆漆的,一点亮光都没有,随着我脸颊的靠近,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感觉到从里面透出了一股阴风。 “这应该不是风”,我心想着:“而是因为里面的空气比较冷,洞外的空气比较热,我站在了洞口,所以感觉到了洞里空气的寒意,以为是颳了阴风”。 “那件披风呢”,女大学生也观察了那个洞口一会,问道。 “外面没有看到,应该是被那只怪物撞进洞口里面去了,还有它撞断的那两只角以及洞口原先的石块”,我回头看向女大学生:“不过,这都是你的功劳啊,这计划除了有点危险之外,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我之前怎么也没想到,只需要激怒怪物、冒充迷宫主人、然后再把另一件披风挡住这个洞口,用这么简单的三个步骤,就可以让这只怪物把进入迷宫的洞口撞开了,这计划不仅打通了进入迷宫中心的通道,还能把这只怪物放倒了,彻底的解决了这个威胁,可以说是一箭双鵰啊”。 “哎,松月,这可不简单啊”,开招连忙插了嘴:“女大学生这招开得,很绝,但是也相当的危险啊……”。 “等等”,女大学生打断了开招的话,眼角扫了旁边的男大学生一眼,没有让他说下去。 男大学生本就握着女大学生的手,听到开招说着什么危险,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患难重逢,又听说情人曾经歷过危险,哪里还能控制得住,不由得便将女大学生揽在怀里,女大学生的面容仍然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男大学生的拥抱只是不理,任由他抱着。 我看着他们又抱在了一起,忙道:“嘿嘿嘿,你们干什么呢,光天……不是,黑灯瞎火的,注意点形象行不,这里还有单着的,你们看我和小鱼鱼就表现得很好,从来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是吧,小鱼鱼”,我看向她,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将她揽在了怀中。 这里,开招和大头两人看了过来,而挟肉则是依旧打着手电,假装在观察着那个洞,纯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我看了大头和开招一眼,安慰道:“你们俩其实也没必要看得那么认真,实在不行的话,你们也可以试着抱在一起嘛,那感觉,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行啊”,大头说道:“那你抱开招,我抱她”,大头向小鱼鱼一指。 “大头,别乱说话”,开招忙制止了大头:“没见松月正在忙嘛,你想抱也等松月抱完后,空闲下来了再抱啊,到时,你就抱松月吧,我抱她”,开招也指向了小鱼鱼。 小鱼鱼听说大头和开招等下都要抱她,忙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安慰她说道:“这两个二b故说八道的,别当真了”。 小鱼鱼听了我的话,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放开了小鱼鱼,对着挟肉说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目前还没有”,挟肉说道:“但是,我观察了好一会,里面眼睛能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半点亮光都没有,手电扫进去,空间倒是挺大的,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这迷宫的中心好像也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肯定不是露天的,更不会有我们之前所说的月影”。 “可能里面另有暗道吧”,我思考了一会,也想不出原因:“现在光猜测也没有什么结果,走,咱们进里面去看一下”。 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准备进洞去了解一番。 我们都走到了洞口前,挟肉用手电往里一照,黑漆漆的,近处还能观察到下面的地板,稍为远一点的地方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谁先进去看一下”,我首先提议。 众人沉默,我看向挟肉:“要不,你先进去探探雷,你有手电,用得熟,反正咱们也没有退路了,大家迟早都是要进去的”。 “好”,挟肉应了一声,也不多言,一脚踩在了倒在洞下的怪物身上,慢慢的钻进了洞中。 挟肉在洞口的岩石上站稳了后,又用手电往下照了一会儿,认准了落脚点,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我在洞外听到了一声落地声,接着又听到几声脚步声,确定他安全着落了后,就问道:“挟肉,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等等,我先看一下”,挟肉的声音从洞口里传了出来。 我们在洞外守着,大约过了一分钟,洞口里仍然没有动静,我又对着洞口喊道:“挟肉,有什么新的发现么”。 我的声音传进了洞里,等了好久,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回答。 “挟肉”,我又扯开嗓门问了一声,里面仍然是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众人均是一愣,面面相觑,顿时沉默了下来。 “挟肉”,我又对着洞口大喊。 “嗨,别吵了,安静,吓我一大跳”,挟肉的声音从洞口里传了出来。 第139页 “你才吓了我一大跳好吧”,我反驳道:“我们都以为你在里面出事了,没事就好,怎么样,里面有什么新发现么”。 “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挟肉说道:“我一进来就打着手电往里面走了一会,这里怎么说呢,空荡荡的,平得就跟飞机场一样,我本想再往里走一会的,谁知你就一直在外面喊我,我以为你们看见鬼了,合着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你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多黑,而且又是我一个人在独自行走,你这样大声喊很容易让人崩溃的好吧,要不换你来试试”。 “这么说,里面是什么发现都没有的咯,比如说什么奇怪的建筑或者标记之类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是飞机场都高估它了”,挟肉沉默了一会:“怎么和你形容呢,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暗容间,或者说是一个黑暗的房间比较合适,总之,那个感觉我形容不出来,你们进来看一下,亲身体会,就知道了” “噢”,听着挟肉的描述,我疑惑的回过头来,看向了旁边的女大学生,想听听她有什么高见,因为,根据之前她的推测,这道石壁的后面,是迷宫的中心,那么里面应该就是一千年前迷宫主人的居所了,就算里面十分的宽广,空荡,那也不应该什么都没有的吧,至少一张床、一套桌骑、一双碗筷还是有的啊,难道迷宫主人都不用吃饭睡觉的么,那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有,更让我疑惑的是:按照挟肉刚才的说法,迷宫中心里是一个密闭的黑暗空间,那么,我们之前看到的那道月影又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有没有月影,如果有,月影所在的露天场所又是在迷宫的什么地方,如果不是迷宫的中心,又会是哪里呢?”。 我眼里的疑惑越来越盛,女大学生看着我,只是微笑。我明白她的意思,转过头来,对着洞里的挟肉说道:“行吧,那我们也得进去看一下,谁先上?” “我先来”,开招说完,马上向石壁洞口的位置爬了上去。 我们都拿着手电帮他照明,见他爬到了洞口上,就对着下面的挟肉说道:“挟肉,别老照我了,帮忙照一下洞口下面的路”。 挟肉把手电往下一照,开招看了下面一眼,确认落脚点后直接跳了下去,接着,就是大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男女大学生,心想:“天盟大哥可是护妻狂魔啊,女大学生的一根头髮除了他之外谁都别想碰,不过这也能理解”,便问道:“你们怎么安排”。 “我最后一个上去吧”,男大学生说道。 “行”,我答应了一声,看向小鱼鱼,说道:“小鱼鱼我抱你上去”,说完,我直接把小鱼鱼抱了起来,让她扶着上面的洞口,然后把她推了上去,等她在上面站稳脚后,我又问道:“怎么样,能跳下去么”,她看了下面一眼,对我点了点头,然后一纵身,跳了下去。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落地声,确认她没事,又回头对着女大学生说道:“要不你们先上去”。 女大学生不说话,男大学生说道:“让她先上去吧,然后到你,我最后”。 我看了女大学生一眼,说道:“这个我就不方便扶了”,男大学生对我的话不加搭理,直接抱起女大学生,往上一提,就把她放在了2米高的洞口上,女大学生连爬都不用爬,就俯身站在了洞口上,稍一凝神就往洞下跳去。 “不是吧,这么直接,要不,你也把我……” “别废话了,你自己快爬上去吧”,男大学生打断了我的话。 我看着女大学生向里面跳了进去,也一个纵身,直接爬了上去,在洞口站了一会,下面的众人早已用手电光帮我照亮了落脚点。 我看准了下面平坦甚至光滑的石头地面,直接一个纵身,跳了下去,不一会,男大学生也跳了下来。七个人再仔细的交流了一番眼神,便纷纷把手电向着这个奇怪的空间四处扫射了起来。 虽然手电的射程有限,越远处的情景看着越模煳,但是,经过一番观察,我们大致确认了,这个空间,的确如之前挟肉所说的,是一片空荡、密闭的空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说是飞机场,还真的是高看它了。 第35章 第35章:人头峰的来歷 手机手电的射程比较短,于是,众人都把目光重新聚在了挟肉的手电光上。 挟肉拿着手电筒,向四处扫了一下,问道:“现在怎么走”。 “先沿着石壁的边缘走走看吧,看石壁的形状,我总感觉这里像是一个圆形的操场”,我说道。 挟肉打着手电,当前走了上去,我们紧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走着。 一边行走,各人手里的手电也在随意的扫射着,观察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但走了一段路,除了高耸的石壁之外,仍然是石壁。 “这里的石壁和洞道里的不太一样,几乎都是灰褐色的,颜色比较浅,和我们常见到的山石颜色是相同的;而且石壁形状要么笔直,要么弯曲,没有出现类似于迷宫洞道里石壁上的波纹形状,显然,这里的空间不是高温融化出来的”,我说道。 “恩,我也觉得,也不像是雕刻出来的”开招仍旧观察着石壁。 第140页 “肯定不是雕刻出来的啊,有雕刻得这么平整的么”,大头出声反驳:“就是不知道这里的空间是不是天然形成的”。 “不可能,之前我们就分析过了,天然形成的石内空间往往都是被雨水或者地下河长期侵蚀形成的,空间表面形状极度不规则,但是,我们看这里的空间石壁,石面虽然不算太光滑,但是切面平整,平整到可以用横平竖直来形容了,自然绝对形成不了这样的空间,而且你们看……”。 我夺过了挟肉手里的手电,向着石壁的壁角照了过去:“这石壁的壁面和地面理应是垂直的,但是,角落的地方却没有做成直角,而是做成了一个向里凹陷的滑坡形态,不仅这里是如此,我们刚才不是沿着边缘走的嘛,一路过来,壁面和地面的交界处都被挖成了滑坡的形状,很明显,这是迷宫主人刻意为之的,那么,不难推测,这个空间也是她亲手挖掘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被挖掘出来的这么一大块石头,她把它放到哪里去了,还有,这里的空间应该是密闭的,她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把石头搬走的呢”。 听了我的分析,众人连连点头。 女大学生一直在手电的亮光里漫无目地的扫视着,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一边走,我又将强光手电上下扫射着,想看看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观察了好久,除了笔直的岩壁外,一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气氛又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总感觉到这安静气氛有些诡异,就又开口道:“你们注意看顶部,顶上的空间形状似乎和地上是相似的,也就是说,洞顶上中间的部分也是平坦的”。 听到我的话,众人也抬头向上看去。 我又接着说道:“而且,洞顶和石壁接壤的角落并非直角,而是和地面的一样,也被削成了弧形,显然,这上下的空间设计居然是对称的”。 大头看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这石壁,得有上千米高吧”。 “大头你花了,对距离没有概念的吧,这高度怎么可能有上千米,顶破天也就一百多米,不超过两百米”挟肉说道。 我点了点头:“的确,最多两百米吧,还有,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们这一路走来,走了多久时间了”,我把头低了下来,用手电向着四周扫射了一圈。 “快五分钟了吧”,开招说道。 “恩,那你们应该早就发现了吧,我们是在绕着一个圆形转圈”。 众人顿时沉默了下来,显然,这个问题大家一早就发现了,只是都期待着能够发现离开的出口,一时不愿意承认罢了,此时经我说出口,每个人的表情都出现了不同的变化,大头一脸蒙蔽,小鱼鱼一脸云淡风清,无所谓,女大学生则是面无表情,而其它人的眼中多少透露出一丝惶恐。 我们仍是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大约又走了三分钟,仍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将手电光照例扫射在眼前的石壁上,突然,一扇高达十数米的石门出现在了视线里,我连忙把手电光向着那道石门照了过去,众人也纷纷转头,凝目注视。 只见,在那道巨大的石门上,两米高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在大洞下面,还躺着两根绿油油的兽角,其中一根兽角插进了一件长长的披风里。 一看到那洞口、兽角和披风,众人面面相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我们又走回来了”,我说道:“刚才我们沿着石壁边缘转了一圈,该看的也看了,该观察的也都欢察过了,这里完全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并没有什么露天的地方,也没有通向外面去的洞口;那个可以看到月影的露天空间,可能是有的,但绝对不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我侧头看向了女大学生,想听听她有什么高见,因为最初,她就推断,月影的位置就在这迷宫中心的,而且迷宫中心还是一个露天的空间,可以看得到外面的天空,甚至可以爬出去。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刚才我们在这里走了一圈,她一句话都没说,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想到这,我的视线扫向了她,只见她对我刚才的分析似乎并未在意,而是自顾自的拿着手里的手机,照着那道石门的边缘,时而思索,时而蹙眉。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我问道,总感觉她有了什么新发现。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又观察了一会,仍是蹙眉,见我问了第二次,才转过头来,说道:“你们看,这道石门的边缘。”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机的亮光仔细的向着石门的边缘扫去。 我们的目光纷纷看向了她手机照射的地方。 我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便问道:“怎么了,除了形状不太平整、有些凹凸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就是这些凹凸的形状,所以才特别的,你们仔细看,这道石门的边缘,再配合石门的形状,感觉像不像是什么东西”。 “像什么东西?”,我用强光手电照了上去,又照了一下石门的全景,说道:“没看出来啊”。 “像不像是一个人的嘴巴”,女大学生感觉我猜不出,直接回答。 第141页 “嘴巴,不像啊”,我更加疑惑了,又用强光手电仔细的照了一遍,只见这石门旁边的岩石都向里凹陷进去,有深有浅,但怎么看都看不出嘴巴的形状啊。 “你说的是人嘴么”,我问道。 “恩,是的,像不像一个人的嘴巴”女大学生仍在观察。 “那肯定不像啊”,我说道,也不太确定,回头看向了挟肉和开招,问道:“是吧”。 挟肉和开招也一直在观察,听见我发问,均是点了点头,那意思很明显,也觉得这石门的形状不像是人的嘴巴。 “你们观察的角度不对”,女大学生蹙了蹙眉:“打个比方吧,咱们现在观察的位置,是在人嘴的口腔里进行观察的,看到的嘴巴形状,是向外凹陷的,而我们脑中嘴唇的形状都是面对面观察的,自然一点都一像,你们换个头度,想像一下,从外面看,就像了”,女大学生说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的脸上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再仔细的观察着那石门的整体形状,想像着从外面观察这些凹槽形状时的情景,不由得脑中一惊,这还真是一个嘴巴的形态啊,石门像两颗巨大的门牙,然后,上下的凹槽从外面看则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一个激灵,不由得看向了女大学生,认同了她的猜测。 女大学生也看了我一眼,微笑的点点头,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如果这个是嘴巴的话,那你不奇怪么,这里仅仅只是有嘴巴么”。 她的话如果一道惊雷般在我脑中炸响:“是啊,如果这个是嘴巴,那么,上面,是不是还有鼻子和眼睛呢”。 想到了这里,我瞬间把照在石门上的手电向上扫了去,因为站直的地方太过靠近石门,手电扫过的石上什么都没有发现,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不禁远离石壁,向外跑去。 我一边跑着,手电和视线的方向仍然在观察着石壁的方向。 大头和开招见我拿着手电向外跑,不明其意,纷纷问道:“松月,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顾自己跑着,眼睛一直在观察着石壁上的变化。 大头、开招、挟肉和小鱼鱼见我只顾着跑,没有说话,也一起跟着跑了起来。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石壁上形态也随着视角的改变慢慢的显现了出来,于是,一个近乎二十米长的大大的凹槽首先出现在了我手电光下。 我不禁大声的喊了一句:“我靠,还真有”。 大头和开招跑到了我的面前,问道:“有什么”。 “鼻子”,我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他们。他们也向着我手电光照射的地方看了上去,脸上顿时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确定了鼻子的存在后,我显得不那么着急了,因为眼睛存在的中可能性已经很大了。 我把手电光慢慢的向上移动着,人也慢慢的向后一步步的倒退了开去。手电光因为距离的拉长也逐渐的分散,光强可视度慢慢的变弱了,我不知退了多远,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手电光的方向,大头、开招、挟肉和小鱼鱼也一起跟着我向倒,眼睛一直盯着手电的方向。 突然,在快要接近空间顶部的时候,微弱的电光扫到了右边有一个大大的凹槽,约有近十米长,我又把手电光向左移去,对称的地方也有一个大小相近的凹槽。 “这应该就是眼睛了”,我说道:“再结合我们刚才走过的路,还有这个空间的整体形状,这个空间被迷宫主人挖掘掉的部分,竟是一颗人头的形态”,我喃喃的低语着。 “没错”,这时,女大学生也从黑暗里慢慢的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又挂上了迷人的笑容:“这个空间的整体形态的确是像一颗人头的形状”。 “那,这么大一块石头去哪了呢”,开招问道。 “可能还在这个山体里,可能,是被放到了什么地方,你们村里有没有发现一块像人头的,这么大的岩石呢”,女大学生问道。 “没有啊”,大头急忙回答:“不是山就是山,像这么大的石头要是放在路边,早就被打孔开炮,拆来盖房子,哪里会留到今天”。 “不,有的,我打断了大头的话”,突然猜测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有?在哪里”,大头一脸的疑惑。 众人均是不明其意,看向了我。 “你们忘了么,我们所在的这座山峰,叫什么峰”。 “人头峰啊”,开招说道。 “对,没错,那么,这座山峰为什么叫作人头峰”,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了。 “嗨,为什么叫作人头峰,还不是因为……”,开招没有说话,大头倒是抢先回答了,但他只是说了半句,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其余的众人也顿时沉默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惊恐神情,显然这个实事太过突然了,一时间都不敢相信。 第36章 第36章:一具石棺 “你的意思是说,人头峰上的那颗人头,是迷宫主人把这里空间的石头挖出来,放上去的,这……这,这怎么可能……”,大头看向众人,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 第142页 “怎么不可能”,开招直接反驳道:“你想啊,迷宫主人多大能耐啊,平行空间都能整出来了,要想从这里把一块石头挖出来,放在人头峰顶,那不是一件更加简单的事情么”。 “好吧,就算她能够把这块大石放在人头峰顶,那么人头峰上的那颗人头那么小,也不像是从这里挖出来的啊,是吧,这里的石头明显大了好多”,一听开招反驳,大头马上不乐意了。 “什么小”,我一时听不明白大头的话。 大头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说道:“这里的空间高有两百米吧,宽怎么说也有一百来米吧,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和人头峰顶上的那颗人头不像啊,对吧,这么一对比,人头峰顶上的那颗人头小了好多”。 “呵呵”,我忍不住一笑:“大头,不小了,这人头峰得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上有雾的时候都望不到顶的呢,而且我们又是在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峰顶的人头,照这个高度和距离,要不是这颗人头足够大,我们都不一定看得到的呢”。 大头听我说完,看了眼众人,脸上又是一愣,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是,这不可能啊,这里消失的石头如果真的是人头峰顶上的那颗人头,那迷宫主人又是怎么把这颗人头放上去的,难道是先噼开山体,把人头放上去,再将山体合上的么”,大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电四处扫去。 我心想大头并不是想了解人头是怎么放上山顶的,而是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出去,便也打开了强光手电对着四周的石壁上上下下的扫了好一会,没有发现任何的裂痕,显然,这山体,应该没有被噼开过,“那么,迷宫主人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一颗人头放到山顶上的呢,空间挪移么”,我想着。 大头观察了一会,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便不再说话。 我不禁看向了女大学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都习惯首先把目光放到她的脸上,。 她发现我看向她,轻轻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许真的是空间挪移吧,要真是这样,就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了”。 说完这番话,女大学生的脸顿时又严肃了起来,显然,她试着想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一时也想不通。 “要不,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吧,很明显,迷宫中心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绝对没有出去的路,我们又不会空间挪移,要想出去的话,还是得找到那个可以看见月影的地方,即然这里不是,那么我们应该再去迷宫的其它地方找一找,所幸,那只怪物已经倒下了,短时间内还爬不起来的。没有了这个威胁,我们应该能够很快找得到,”挟肉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我也很贊同挟肉的话,毕竟这一次是女大学生猜测错误,为了避免她尴尬,我没有再徵询她的意见,直接说道:“走吧,去其他的地方找找,没有了那只怪物的搔扰后,我们应该会顺利好多”,我打着手电,当先向着石门的方向走去。 女大学生看着我,严肃的脸上依旧透露着惨白,显然她还在想着什么问题。的确,根据她之前的推测,月影的位置,最有可能会出现在迷宫中心,但事到如今,迷宫的中心我们也进来了,寻找了一遍,不仅看不到月影,而且也没有别的出路,即如此,我们肯定是要到其它的地方去寻找月影,找到出路的了。 女大学生看到我们打算向着石门的方向出去了,虽仍有问题想不通,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和男大学生慢慢的跟在我们的身后。 我走了一会,手电的光亮照到了那个石门上,慢慢的走近。在距离石门约二十米的地方,我无意间用手电扫到了石门的石洞上,说道:“就是那里了,出去后我们就可以再好好的找一找,看看那个有月影的地方到底在哪里,这么大的迷宫,我们之前肯定是还没有走完的,再找找,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一边说着,一边向那扇石门靠近。 “等等”,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我听出了是女大学生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大家注意了,先别急着靠近石门”,她突然严肃认真的说出了这句奇怪的话。 众人立即停下了脚步,看向她。 我也莫名其妙的看向她,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把手电给我一下”,她随手一伸,没有看向我,仍是认真的盯着石门的方向。 我不明其意,但看她认真的样子,便把手电递给了她。 她接过了手电,把手电光从石门上移了开来,照在了地面上,对我一笑,轻轻的说道:“你们看向石门的方向,眼睛不要移开”。 我们不明其意,但也知道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便都按着她的话照做了。 她仍是把手电照在了地面上,向前迈了一步,说道:“跟着我走,但不要走在我前面”,她说完,便迈开了脚步,慢慢的向着石门的方向走去,手电光一直照在了地上。 我们按照她刚才的提醒,在她身后慢慢的跟着,没有一个人走得比她快,眼睛也一直盯在黑暗里的那道石门。 我们走了好一会儿,想像着20米的距离在不断的缩进,空旷的石室里迴荡着我们的脚步声。 第143页 正当我想不通她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她手一抬,照在地面上的手电光瞬间对准了石门上的洞口,照了上去。 根据她之前的提醒,我们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石门的方向,此时经她手电一扫,眼前的黑暗突然亮起来,我们的眼神也马上集中在了那束亮光上,看进了那个石门的洞里,顿时,瞳孔均是不由得一缩。 众人不禁都“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只见,原本相距20米距离的石门,此时相距不过5米了,而在手电光的照射中,在那个石门的洞口里,手电闪过的剎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如同桌球般大小的白色眼瞳,正挂在洞口中心,圆熘熘的瞪着我们。可能是受到了强光的刺激,那只白色的眼球只显现了一秒,便消失不见了。但那一瞬间的画面,却清晰的印入了我们的眼帘,使我们的脑海中顿时想起了那只恐怖的怪物。 我也忍不住大惊唿出声,大头和开招更是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们都看清楚了吧”,女大学生似乎早就料到,笑盈盈的问了一句。 众人沉默,急促的唿吸仍没有平息下来,显然出窍的魂魄还没有完全归位。 “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调息了一会,看向女大学生:“你早就发现那只怪物了,对吧”。 “也不算太早,而是在你刚才拿手电筒扫过石门洞口的时候,我就似乎看到了它的眼球,但不好确定,所以要亲自确认一下”,女大学生没有止住笑,“现在看来,我猜测的不错”。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又问了一句,心里暗暗感到惭愧,手电在我的手上,我亲手扫中了它的眼球,却没有发觉。 被我这么一问,女大学生仍只是笑,也不生气,“只是一剎那的事情,我也不敢保证有没有看错,而且,早说的话,你们也不信啊,对吧”。 我一听她的话,就明白了她话中隐含的意思,的确,那只怪物之前已经受了重伤,谁都没有想到,它这么快就能够爬起来;而且,之前判断说月影在迷宫中心的就是她,现在这个判断错误了,如果她又说石门外有只怪物在等着我们,而我们又没有亲眼所见,那我们肯定不会相信。不仅如此,可能还有人会猜想她是不是不原承认自己错误的判断,而故意找藉口让我们多呆在迷宫中心,好为她争取时间证实自己判断的准确性呢。 “嗨”,想到了这里,我心里暗嘆了一声,当一个人一直判断正确的时候,我们对她的信任是百分之百的,但是,只要她有一次判断错误的,那么,我们对她下一次判断的信任就会变成百分之零了。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你发现什么都直接说吧”,我转头看向其它人,接着说道:“大家要保持绝对的信任”。 听到我的话,女大学生仍旧只是微笑,不作任何表态,似乎无论我们信不信任她,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我感觉到气氛多了一丝尴尬,便岔开了话题,说道:“那么现在,各位,我们面临了更加严峻的问题,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石门外面的那只怪物不知道打了什么鸡血,居然醒过来了,想想它五米高的身躯,还有能够把石门撞出一个大洞的力量,以我们现在所有人的实力,还没有资格去嘲笑它弄断了两支角。虽然它现在仍旧受着重伤,但是只要它守住了这个洞口,我们想要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很高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经过千辛万苦,我们终于可以安度余生了,在此,首先恭喜一下大头和开招,你们的愿望达成了,可以和女大学生申请领盒饭了”。 女大学生加深了一丝笑容,大头和开招不语,完全没有因为能吃到盒饭而高兴。 我转过身来,对小鱼鱼说道:“对不起,我给你的承诺,似乎实现不了了”。 “没关系”,小鱼鱼说道:“我们在一起就好”。 女大学生不再理会我们,收敛了笑容,把头转向黑暗,径直的走开了。男大学生在她身后紧紧的跟着,一同走进了黑暗里。 我见男女大学生两人消失了,便说道:“大家自由活动吧,我们能活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说完,我又看向大头和开招,问道:“怎么,你们不吃盒饭了么”。 “对啊”,大头和开招蓦然醒悟,忙向着男女大学生消失的方向大声嚷道:“那两位,人走可以,盒饭可得给我们留下啊”。 喊完后,黑暗里没有回答,大头和开招相互看了一眼,也一同向着黑暗的方向走了进去,看样子是去问女大学生领盒饭了。 我听着他们从黑暗里传来的“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小鱼鱼的手,说道:“走,我们也到黑暗里聊聊天”。 说完,我关起了手电,和小鱼鱼向着另一个黑暗的方向里慢慢的走了进去。 清晰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中,走了一会,我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砰”的一声在黑暗中响了一下,很快传入了我的耳中。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无比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停下了脚步,拉着了小鱼鱼的手紧了紧,问道:“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么”。 第144页 “恩”,小鱼鱼看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忙打开手电,感受着刚才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用手电快速的扫射了过去,试着寻找起来,然而,观察了好一会,并没有什么发现。 “可能是听错了吧”,我低吟了一句,拉着小鱼鱼的手,又向前迈了几步。 此时,黑暗中静悄悄的,除了我和小鱼鱼的唿吸声之外,还挟杂着远处传来的切切私语声,想来是大头和开招正在和女大学生申请盒饭,现在准备开吃了呢。 想到这,我的脸上不禁一笑,这两二货,平时穷怕了,过个年才能吃上一顿带荤的,现在是身处在这一处密室中,或许又将要死了,一听说有盒饭吃,哪里还能不争抢的。 我正暗笑,转头看向小鱼鱼,突然,又是“砰”的一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打断了我脑里的思绪。我马上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看去,手电也同时扫了上去。一瞬间,我和小鱼鱼的脚步声停住了,唿吸声也屏住了,四周黑暗里切切的私语声也停住了,显然,大头和开招他们也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我辨准了那个声音发出的方向再一次用手电扫了过去,扫了许久,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回过头来看向小鱼鱼,也发现了她眼里的疑惑。 我仍不死心,依旧在用手电仔细的寻找着,正当我以为仍旧是一无所获的时候,突然,又是“砰”的一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由于这一次,我的精神高度的集中,心理也早就作好了准备,再加上四周的环境比之前安静了许多,那声音响起的剎那间,我马上分辨出了它传来的准确方向。 我的手电马上扫了过去,只见,在大约100米的地方,在那模煳的光线中,一个长方体的东西静静的躺在手电光下,似乎是为了确认我们终于找到了它,此时,那东西又是发出了“砰”的一声。 我的手电光死死的扫着那个长方体的东西,原来安静的黑暗中顿时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由缓至急,越来越密了,我猜测,应该有人在奔跑了。 不一会,大头,开招,还有挟肉几乎同时跑到了我的身后。他们看了我一眼,便对着那个长方体的事物远远的观望着,没有说一句话,看神情似乎是在猜测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耳边的脚步声仍未停止,又过了一会,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我的手电光里。 我等他们走近了,才说道:“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手电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长方体的不明事物。 “走,过去看看”,大头和开招还来不及说话,挟肉直接提议。 我又等了会儿,女大学生仍旧沉默。我心想着:“女大学生要不是有什么新发现,或者是别人的刻意提问,一般都很少说话,那个长方体的不明的事物我们才刚刚发现,连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清楚,她肯定还不知道,不会轻易发言”。 “那好吧,我们去看看”,我说道,当先向前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随着我们的靠近,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那个长方体的东西也由模煳变得清晰,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由于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都小心翼翼的走着,慢慢的靠近,将距离渐渐缩短。就在我们快要接近那东西的时候,众人又不自觉的将脚步放慢了一倍,而此时,那个长方体的东西距离我们不过10米远了,我们也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这似乎是一块长方体的巨石,长约4米,宽约2.5米,高约2米,我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巨石的大小,手里拿着手电,又向前缓缓的行走了几步,距离那巨石相隔只有5米了。 一边靠近,我不由得一边用手电光向着那块石头仔细的扫去,从巨石的这一头慢慢的扫到了另一头,当我的手电光扫到巨石的另一头时,突然,一块明显凸起的巨大石碑就像一道鬼影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手电光下,耸立在巨石的另一头上,明显是和巨石连在一起的。 “等一下,别上去”,我马上停下了脚步,伸开双臂挡住了身后的人,不允许他们再靠近。 “怎么了,松月”,大头问道。 我正想回答,此时,又是“砰”的一声响,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我马上再次将手电罩在了那块巨石上,来回的扫视、观察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明显感觉到,此时,在巨石的上空,不知道为什么,竟明显出现了轻微的空间扭曲。 我清了下干哑的嗓子,哆嗦着嘴唇说道:“这好像是……好像是一具石棺……”。 第37章 第37章:祭献处子之血 “一具石棺?”,大头忍不住反问。 “没错”,我肯定的回答,看向了石棺一头那巨大的石碑,观察了一会,说道:“原本我也不太确定,但是,你们看石棺前面的那块石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巨大的石碑,就是这个石棺的墓碑了”,我伸手一指,指向那块石碑的方向。 众人顺着我的手指看去,从这个角度只看到石碑的背面,正面是看不见的。 “经松月这么一说,这确实有点像”,开招沉吟了一会,说道:“只是,这么大的石棺,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又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 第145页 “开招,说你比我笨你还不信了,这回我就让你服”大头直接开口:“石棺还能用来干什么,肯定是用来埋葬死人的,至于谁把它放在这里的,还用问么,这里的空间,除了迷宫的主人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这么大的一个石棺和石碑放进来,以前还老说你比我聪明,这回没话说了吧,你用脑子都没有想到的问题,我用屁股稍微想了一下就已经想到了”,大头嘿嘿一笑。 我看向大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大头,这可不一定噢,你看”,我将手电在石棺上仔细的扫了一圈,说道:“这石棺虽然很大,但是,石棺身上凿刻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这痕迹你们肯定都认识吧,这可是实打实的铁锥凿刻出来的痕迹,而且你再观察,石棺表面的凿痕明显变浅了,显然石棺在凿刻完成之后,表面经过了一番打磨,迷宫主人的手法,我们都见识过,不是灼烧就是切割,石面要么水平,要么呈波浪形,但你看这手法,不用我说,明显就是人工凿刻而成的嘛。” 大头沉吟了一会,感觉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又反驳道:“就算这石棺不是迷宫主人放在这里的,但至少它是用来装死人的,这点没错吧,开招刚才就没想到这一点,是我先想到的吧”。 听到大头的话,我一时语塞,的确,按照常理来推测,无论是什么棺,棺材的确都是用来安葬死者的,这是一种风俗,也是我能够想到的棺材唯一的用法。但奇就奇在,这是一具石棺,也不是说石棺就不能用来安葬死者,而是桃李村附近所有村民的丧葬习俗用的都是木棺,几乎就没有听说过用石棺下葬的。好吧,就算真的有,是我孤陋寡闻了,真的有一个村,或者一个人物必须要用石棺来下葬,但是,也没必要把棺材做得这么大吧,什么人或者东西的尸体能长4米,高宽两米多呢,难道这石棺里葬的不止一个人么?我心里在不断的思考着,但一直也想不通。 见我沉默,众人也都是沉吟起来。 “哎,石棺前面不是连着一个墓碑的么,往往棺里下葬的东西,墓碑上都会註明的,我们去看看那墓碑上写的是什么,说不定就能够明白这石棺里葬的是什么东西了”,挟肉想了一会,突然说道。 “恩,有道理”,我心想:“的确,一个棺材的墓碑上往往会简略的註明安葬者的信息,详细一点的还会写上生平事迹,好让祭奠者,或者子孙后代能够更加了解逝者生平的光荣事迹,永远将逝者的姓名和丰功伟绩铬记于心。而对于一个陌生的人来说,要想了解墓中主人的信息,通过墓碑上记录信息的确是最直接的方式”。 “那我们去看看吧”,我将手电扫到了那块高耸的石碑上,打了个手势,慢慢的绕过去。 众人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绕到了石碑的跟前,距离石碑的位置大约有5米,我将手电向着那座石碑扫射过去。隐约看到上面有一些粗大的凿痕,似乎像是碑文。为了看清上面的字迹,我又向前迈出了两步,距离那石碑约有3米,我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众人也纷纷站住了,目光凝视着我的手电光。 我再一次将手电光仔细的照在石碑上面,从上往下、又从左到右各扫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个数,这座石碑高约4米,宽约3米,以手电光照在上面2米的光照直径都没能把石碑上的信息一次看清。 “石碑上面好像有字,看看上边刻着什么”,见我们都沉默,大头又一次叫了出来。 听到大头的话,我明显感觉到身旁众人的唿吸声明显屏住了,显然也都是在等待着看清石碑上的字迹,我也很好奇,招照我们的阅读习惯,便将手电对准了石碑的左上角,慢慢的向下移动着。 石碑宽约3米,手电直径2米的光照从上到下慢慢的扫过,每扫到一个图案,我的手电便停顿一下,只见,光照里,石碑上出现的第一个图案竟然是一个字,虽然墓碑上出现字体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是当我的手电停留在这个字上的时候,众人都不由的勐吸了一口字,因为这个字太大了,宽高大约半米,用钢劲的笔画雕刻而成,字体似乎是楷书,但某些笔画看似又比较随意,没有楷书那种端正大方的气势。 我们定睛一看,开招忍不住读出了声音:“献”。 这赫然是一个献字,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感觉到众人也都看清了这个字,便迫不及待的将手电下移,扫到了第二个字。 开招又读了出来:“上”。 “献上”,我在心里把这两个字连了起来,猜测着到底要献上什么,迫不及待的又把手电下移,扫到了一个字:处 我瞬间将这三个字连了起来:献上处;还没等我念完,我的手电不由自主的往下移,嘴里也轻轻的念了起来:献上处子之血。 “献上处子之血”,手电扫到了石碑的底部,我的嘴巴带动着蒙逼的大脑,把这几个字连贯的念了出来,又附加了一句:“靠,这是什么鬼”。 我回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也是一脸的蒙逼,挟肉直接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大头则说道:“我识字不多,但电视剧倒是看过几部,我用普通话念一下,说得不标准,你们别笑啊,刚才的那几个字是献上处子之血,没错吧”。 第146页 “恩,没错”,我点了点头,仍旧是一脸的蒙逼,连大头都念出来了,证明我刚才也没有看错。 女大学生则是盈盈一笑,说道:“应该还没有看完吧,你怎么不把其它的地方也照一遍”。 “噢,对”,一时蒙住了,我突然想到,刚才我只是从上到下照了这个石碑大半的碑面,其它的地方应该还是有刻字的。想到这里,我又一次转过了头,面向石碑,将手电光向着石碑的右边扫去。石碑上显现出来的仍旧是一行刻字,只是字体较之前的那行刻字略微小了些。 随着我手电光从上到下的扫射,众人又在心里一字一顿的读出了这行字,连着读起来竟是:祭祀河神,启动封印。 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看到的字迹了,心里已经有万千只草泥尼在奔腾:“我靠,找到这么大的一个石棺,还以为是葬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呢,没想到,一看碑文,竟然是:献上处子之血,祭祀河神,启动封印。这到底是要闹哪出啊,大哥,我们可能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就不要开这个玩笑了行不行啊”。 我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众人,对他们一脸蒙逼的表情很是理解,我张了张嘴,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但想了一会,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大头左右转动着巨大的脑袋,没等我们沉默结束,首先问了出来:“什么意思啊这是,这石碑上的字我几乎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我怎么看着不太懂呢,除了开招和挟肉之外,你们都是文化人,谁来解释一下啊”。 我看着大头渴望学习的眼神,又看了看笑盈盈的女大学生,还有旁边一脸严肃的男大学生,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弟不才,那我解释一下吧,这献上处子之血的意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懂;这祭祀河神嘛,应该就是说要祭祀某种神灵,这个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但是在脑中一想,也好理解;但是,这个启动封印是什么鬼,我就不太理解了”。 听我解释完,除了大头之外,其它人脸上的蒙逼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思索,也许他们也都想到了最后的那个问题:是啊,这启动封印是什么鬼? “哎,会不会指的就是启动这个空间或者这个迷宫封印的意思啊”,沉思了片刻,挟肉说道。 “对对”,开招马上附合:“我们之前不是推测出这座迷宫是一个平行空间嘛,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现在,我们来到了迷宫的中心,迷宫主人就是通过迷宫的中心来看望那只怪物的,那她看完之后怎么离开的呢,对吧,这里四处封闭,她自持身份,总不可能钻进石头里面离开吧,虽然没有人看到,但我光一想,也觉得太难看了,所以,我觉得,这里应该会隐藏有一条暗道,这条暗道需要满足一个条件才能够开启,迷宫主人开启当然一挥手就完成了,但是,我们不一样啊,是吧,我们一介凡人,肯定没有她有那么大的本事,所以,她可能算到了某一天会有一群人误闯入这里面来,所以,刻意把这巨石棺和这块石碑从外面放进这里面来,意思就是告诉我们,只要按照上面说的去做,就能够打开那条出去的密道,逃出这里了,对吧,这分析是不是天衣无缝。” 我听完开招的分析,瞟见身旁的女大学生笑而不语,摇头道:“开招,首先不得不确定一点,这一趟旅行你确实长进了不少,然后我说一下,这块石碑和这具石棺是人工刻制的,这一点看上面的凿痕就知道了,咱们先暂时不论它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先说说迷宫主人吧。如果她想提醒我们出去的方法,直接在石壁上刻字就完了,干嘛非要找一具天下独一无二的石棺和石碑放进来呢,而且石碑刻的什么祭祀处子之血,我靠,是个女的都不可能会选择这款碑文的好么,还有什么祭祀河神,这就更加扯蛋了,后边的启动封印我就不说了;再说一点吧,迷宫中心被一块巨大的石壁挡住了,如果不是那只怪物帮我们撞进来,我们现在仍然在迷宫深处啃盒饭呢,怎么可能进得来这里,很明显,迷宫主人放下的那道石壁,就是想把迷宫中心封死的,目的就是不让那只怪物进入这里面来,怪物都进不来,试问她怎么认为我们能够进得来呢,至于你说的什么早料到,那就更扯了,如果她真的早料到,那么她为什么不直接在石壁上给我们留一个洞口,还要那么麻烦让女大学生冒充迷宫主人,撞进来;如果她早料到,为什么不直接在石壁上刻字,还要这么麻烦去找一具看着这么无语的石碑,是吧,所以啊,她应该不是早料到,而是根本就没想到”。 “哎哎,松月,这回我就不太认可你了”,开招接着说道:“迷宫主人可能都不是人,所以,咱们不能用人的思想来揣测她的心思,也许她就喜欢玩点特别的呢,是吧,她就喜欢让女大学生冒沖她,撞进这迷宫的中心,她就喜欢在人世间找块石碑和棺材,组成套装,提醒我们出去的办法,是吧,刚才你不也说了嘛,她用一块石壁将迷宫中心的入口封死了,目地是为了将那只怪物永远的封在迷宫里,不让那只怪物从迷宫中心离开,但是现在,我们也进入迷宫中心了,这里密封里就跟一个铁球一样,请问那怪物怎么离开?” 开招这句话一出,我心里一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女大学生,见她脸色一凝,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第147页 是啊,即然迷宫中心没有出路,密封得就像一个铁球,那为什么,迷宫主人还要用一块石壁,把迷宫中心封死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又看向了那块巨大的石碑,难道,迷宫主人真的在这里留下了一条暗道,能够通到外面去,那条暗道的打开方式和这个墓碑有关。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用手电照向了墓碑上的刻字:献上处子之血,祭祀河神,启动封印。 “要不,我们试一下吧”,这时,一直沉默的挟肉也开口了,显然他也觉得开招刚才的分析似乎挺有道理的。 “试一下么”,我看向了女大学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处子,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万一她不是的话,我问出口岂不是太尴尬,这个办法也是要泡汤了。 “这个不用试了吧,我们这里只有两个女孩子,女大学生有男朋友了,松月的女朋友小鱼鱼也有男朋友了,是吧,这处子之血不就没有了么,单这第一个条件我们就无法满足了,是吧”见我们沉默,大头的大嘴巴又立即叫了起来。 “大头,你先闭一下嘴”,我说道:“刚才大头同志的确提醒了我们,现在我们面临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们的队伍,的确,好像,已经没有处子之血了”,我尽量显得随意的说出这句话,同时也有几分询问的味道在里面,语气上尽量不给女大学生太大的心理压力,同时,我也觉得应该不会有了。 众人听我说完这回话,又准备沉默。 这时,一个女声响了起来,即微弱,又显得慎重,大方:“我来试试看”,女大学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向前走了一步。 “什么,你还是……”大头显然吃惊不小,大嘴巴一张,又要大嚷出来。 一看到大头的嘴巴要动,我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大嘴,回过头来看向了身后男大学生那张阴沉到快要滴出油来的脸,说道:“大头,祸从口出你应该知道吧,有时候适当的闭嘴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就是不知道怎么献血”,开招发现好像找到了处子之血,语言上也高兴了几分。 “我们先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什么说明”,我说道,连忙用手电光在石碑上面搜索起来,找了好一会,才在石碑的血字中间发现了一个明显的凹槽。 我走近那凹槽处,用手电扫了进去,观察起来,发现那凹槽不大,比一根手指头略大些,是石碑上最有可能献血的地方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说道。 女大学生也走近了,用手电光照了上去,轻噫了一声,说道:“这里面好像被献过一次血了”。 闻言,我也马上向凹槽里面仔细的观察,果然发现,那里面确实存有了一块暗红色的血渍。 “这石碑,难道有人曾经祭祀过么”,开招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吧”,我点了点头,又用手电仔细的照了一下那块血迹。那血迹不大,挺多也就一两滴。 “还好,祭献得不多,要是太多了,就算女大学生愿意,男大学生都不一定愿意”,我心想着,又用手电在石碑的四周扫了一遍,想看看有没有其它类似的小洞,结果发现没有。 “这样就太好了”,大头突然叫道:“别人曾经献过,证明这个方法有用,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它的人,也没有其它的尸骨了,说明有人曾经从这里出去过,那么现在,轮到我们献血了,我们肯定也是很快就能够出去了,呵呵”。 “大头,少说两句,等出去了再高兴不迟”,我担心女大学生的压力过大,忙阻止了大头:“即然方法我们都已经找到了,又有了处女之血,那么,我们应该现在就试一下吧,来,女大学生,请献上处女之血”。 “是啊,我们能不能出去,可都全部靠你了啊”,大头又补充了一句。 我感觉大头的嘴巴很欠抽,忙对女大学生说道:“别理大头,你就试着献个一两滴吧,不行就算了”。 女大学生微微一笑,那笑容和表情较平时多了一层玩味的含义。她似乎思考了一秒,又是轻轻一笑,然后把自己右手的五指轻轻的展了开来,露出洁白纤细的手指,眼睛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儿,轻轻的一指一指的併拢了,握成了拳,然后右手又张开,接过了左手的手机,然后把左手的五指同样张了开来,露出一根根洁白的手指,然后又是一根根的弯屈,併拢,握成了拳,独留下左手的中指仍在伸展着。 她用右手把手上的衣袖轻轻的拉了拉,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挟肉,说道:“借柴刀一用”。 第38章 第38章:处女之血没用 挟肉听到她的话,把柴刀从背上的刀架里取了下来,递给了女大学生,说道:“这把刀有点锋利,我天天磨的,平时用得多,或者不太干净,你小心一点”。 “没事”,女大学生右手接过了柴刀,左手又是一伸,说道:“借你的打火机一用”。 挟肉不明其意,又把打火机掏了出来,递给了她。 女大学生左手接过了打火机,在手中试着划了几下,动作虽然生涩,但打了几下还是打着了。 我不明白她要打火机的用处,也向着她手上的火心看去。只见她将火心对着右手刀锋的一个部位仔细的灼烧了起来。 第148页 “噢,原来是要消毒啊”,我心里恍然。 她烧了好一会,觉得差不多了,然后将刀锋灼烧的部位抵在了左手中指的指腹上,轻轻一划。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便向着她的左手指腹看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滴鲜红色的液体从指腹上慢慢的渗了出来。 她不时的调整着中指的位置,使那颗血液平稳的停留在了指腹上,然后保持着手上的姿势,将左手固定在了空中,面向挟肉,轻轻一笑,说道:“柴刀和打火机先还你,收好了”。 挟肉双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柴刀和打火机,收了起来,又见她转过了身子,将左手的那根中指轻轻的放在了石碑上的献血槽里,中指向下微斜,指腹上那滴鲜红的血液便慢慢的疑聚到了指尖。 当那滴血液凝聚得越发浑圆之时,她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中指,那颗鲜红色的液体便脱离了指尖,轻轻的滑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滴在了血槽里那块暗红色的血渍上,使那片暗红色逐渐变成了粉红色。 她等了好一会,期待着有什么变化,我们也屏住了唿吸,仔细的观察着。 也许是血液不够,感觉到密室中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女大学生又轻轻的抬了一下献血的手指,左手微握的半拳突然发力,四指紧扣,使得原本干涸的中指指尖上又迅速的聚集出了一滴鲜红色的液体,在指尖上慢慢的变大,最后滴落到了半空,无声的染在了那块鲜红色的水渍上,还没等那枚血液铺平,又是一颗液体紧跟着滴落了下来,二颗鲜红的血液迅速融合在了一起,慢慢的在血槽中铺了开来。将原本最初的那块暗红色的旧血渍完全的覆盖住了。 我们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三颗液体由滴落到漫开,最终停止。 似乎觉得献血结束了,女大学生收回了手,男大学生便马上走上来,拉起了她的左手,问道:“一定很痛吧”。 “不痛”,女大学生摇了摇头,抬起右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 男大学生见那根献血的中指仍在滴血,便将指尖放入口中吸吮了一会,直到手指尖不再流血,才说到:“以后别再相信这种瞎扯蛋的的仪式了”。 女大学生笑而不语。 我和大头,开招,还有挟肉看着那个献血的血槽,此刻都是屏住了唿吸,等待着这个密室空间的变化。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女大学生祭献的那片鲜血的颜色都变暗了,仍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不是,我说这个……,不是我不相信你啊,你这……你确定这血是真货么”,等了好一会,开招忍不住问道。 “嘿,开招,怎么说话的呢,什么真货假货的啊,平时你总说我胡说八道,怎么今天你也胡说八道起来了,血就是血嘛,还有什么真货假货的,是吧”,大头突然开口,把开招说到一半的话给逼停了,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我,那眼神似乎在问我他这话说得对不对。 我不禁朝大头看去,也觉得开招刚才说的话有些失礼了,毕竟处子之血这种东西许多时候质量都很难保证的,就算质量保证了,滴血祭祀这种鬼仪式根本就没有一点科学依据,九成九都是瞎扯蛋的,这样分析,献血起不到作用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应该怪人家女大学生。而且女大学生愿意破指献血,不仅是一种大义之举,更是说明了她对自己血液质量的一种自信。而刚才开招公然问出女大学生的血是不是真货,对女大学生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怀疑和侮辱,应该要好好的道个歉的,但此时大头开口了,又直接指出了开招的不对之处,显然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我看见大头斥责完开招之后,又转过头来问我,应该是他也不确认自己斥责得对不对,想从我这里获取一个确认的眼神。 我忙点了点,说道:“对,没错,这的确是要解释清楚的,不要引起什么误会,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道个歉的”。 见我点头确认,大头忙又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说道:“刚才我这位兄弟话说得不对,你别见怪啊……”。 大头的话一出口,我便不由得一愣,“这,大头今天是怎么了,开招说错了话,要道歉也是开招道歉才对啊,怎么大头居然想到要帮开招道歉了,这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只见大头的嘴又张开了,说道:“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对吧,所以你的血根本就不是处子之血,开招说的什么真货假货我都没听明白,你肯定也是没听懂的……”。 我忙捂住了大头的嘴,只感觉到头脑中一片晕眩,万千只草泥马狂奔了起来,我正想该怎么解释,还没来得及措词,耳边一道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声音如同野兽的瞳光锁定了猎物一般寒冷,令人心悸,是男大学生的声音。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知道和男大学生解释没用,便把眼神转向了女大学生,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这两位朋友,这一路上你也算是认识了,他们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脑子向来转不了弯,也学不会委婉,你们俩就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还有,咱们现在可都是一根竹籤上的糖葫芦,一荣俱荣,一殒俱殒的,同生共死的交情,就没必要再在窝里斗了,这样吧,我帮他们向二位真诚的道个歉,对不起哈”,我向着女大学生鞠了个躬。 第149页 女大学生笑了笑,说道:“没关系”。 我见女大学生不加追究,又感觉到男大学生的目光从大头的身上移了开去,便松了口气,放开了大头的嘴。 大头的嘴一被松开,忍不住又马上要张开,我忙开口道:“怎么,大头,你又要说话么”。 “噢,是啊”,大头被刚才男大学生的眼神震慑了一下,说话不敢太过随意,想了一会,才说道:“现在,女大学生的处子之血是打不开这里的暗道了,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也没有别的处子之血了啊,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么”。 听到了大头的这句话,众人又短暂的沉默了下来,显然,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迷宫的中心处在山体的内部,四处被岩壁包裹,围得跟个铁球一样,入口又被一只怪物守住了,出是出不去了。只能在这里面寻找出路。得知这里可能有一条暗道,但又不知道怎么打开,石碑上说好的要祭祀处子之血,我们也祭祀了啊,难道女大学生不是处子,应该不可能,看到女大学生献血时自信满满的表情,还有男大学生刚才的反应,这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难道祭献的处子之血还要分血型不成,女大学生的是o型血,这石碑只认b型血,要真是这样,那这石碑岂不是比现代最精密的科学仪器还要高深”,想到这,我不禁又把目光转向了那块高耸的石碑,喃喃的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真的和祭献的血型有关?”。 “要不,让我来试一下吧”,这时,另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我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小鱼鱼开的口。我忙向她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便说道:“这不行,你的血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鱼鱼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你不是……”,我说道。 “什么不是,我是啊,为什么不是”,小鱼鱼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嘿嘿嘿,弟妹啊,这你就不懂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处子是什么意思吧,这个松月肯定比你懂,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嘛,他说你不是,那你肯定就不是了”,大头完全忘却了刚才男大学生对他的眼神震慑,大嘴一张,就怕声不够大的调侃起来,每说完一句,就自带“嘿嘿嘿”的bgm。 “大头,你先闭嘴”,我不理会大头,又转向了小鱼鱼,说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不是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又不好直接说出她是一条美人鱼的事实。要真这么说了,会让其他的人太过惊讶,解释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什么不是人啊”,大头见我刚才打断了他的话,很不爽的问了起来。其它人也很奇怪看着我,又看向小鱼鱼,显然也是听到了刚才我说的话,不明白小鱼鱼哪里不像人了。 “我是说她美得不像人,难道你没有发现么,这么漂亮的,哪里像人了”,我对着大头说道。 “去,有什么”,大头不以为意,转头看向了小鱼鱼。 其它的人也都向着小鱼鱼的身影看去,好像才突然发现似的,的确越看越不像人。 小鱼鱼发现到所有人都看向她,轻轻的低下了头,好像以为他们都知道了她的真身,小声的说道:“所以,我才说试一试的嘛”。 “你真的还是处子啊”,这时,大头好像发现小鱼鱼确实要试,不禁才又认真的问了一句,话语中仍是不敢相信。 小鱼鱼被大头这么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行了行了,大头,你先上一边去”,我推开了大头,对小鱼鱼说道:“即然你要试,有这机会,咱们就试一试,但就只试一次啊”。 “还真是处子啊,真的假的啊,合着,你们都是这么谈恋爱的啊”,开招也满脸的不敢相信,看向小鱼鱼,又转头看了女大学生一眼。 “开招,大头不懂事,这个问题你就别掺合了”,我又转头看了挟肉一眼,见他不说话,便又说道:“这个问题咱们先不讨论了,小鱼鱼你就试一下吧,挟肉,拿刀来,我帮你割,咱们就献一小滴就行了,无论有没有效果,都不再献了”。 我说完,见挟肉递过来了那把柴刀和一支打火机,便顺手接过了,也学着女大学生的方法,点开了打火机,在刀刃的一处烤了起来。 “等等”,这时一直沉默的女大学生突然开口:“我劝你还是别试了,没有用的,那刀割在手指上,挺痛的”。 我听了女大学生的话,一时又踌躇了起来,是啊,要真有用的话,刚才女大学生的血就已经起了作用了,要真的没用,献了再多的血也是没用啊,想到这里,我不禁又看向了小鱼鱼,问道:“小鱼鱼,要不咱们就别试了吧”。 “试一试吧”,小鱼鱼肯定的说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呆不了多久的,如果我的血真的有用,能够让你出去,那最好的了”。 “恩”,我点了点头,看她的决心,知道不试怕是不行了,“那你怕痛么”,我又问道。 “不怕”,小鱼鱼毫不犹豫的回答。 第150页 “好吧,那咱们试一次吧”,我将小鱼鱼揽在了怀中,握起她的手腕,将她的右手中指捻在了指尖,轻声说道:“痛的话,你就说一声,我立即停止”。 她点了点头,便不再语言,我看到她两只眼睛一直盯在那根手指上,不禁把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说道:“别看,越看越痛,闭上眼睛,痛的话就告诉我”,她依言照做了,把脸颊埋在了我的怀中,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 我将那处烤了一会的刀刃抵在了小鱼鱼的指腹上,轻轻的划了一下,顿时,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我看着心里一慌,心跳勐然加速,一时不知所措。 那流出的液体慢慢的汇聚成了一颗粉红色的血珠,顺着小鱼鱼的指腹轻轻的滑落了下来。 “松月,快点献血”,挟肉马上在一旁提醒道。 我蓦然醒悟:“噢,是了,我是要取小鱼鱼的处子之血来进行祭祀的,差点给吓忘了”,想到此处,我马上把小鱼鱼的指尖放在了那个洞口的血槽里,看着那她指尖的那滴鲜血慢慢的凝聚,凝聚,最终,滴落了下来,洒在了那片未干透的、暗红色的血渍上。 见那滴血滴在了那片血渍上,我马上把小鱼鱼的手收了回来,虽然血滴仍未止,却哪里还敢像女大学生那样多献几滴。 我把刀和打火机递给了挟肉,双眼一直未敢离开小鱼鱼中指的伤口,那伤口仍然血流不止,我不知如何才能止血,一时不知所措,便想到刚才男大学生的止血方式,一口就把小鱼鱼的指尖嗫在了口中。 我轻轻的嗫吸了好一会,感觉到口中的血腥味渐渐变淡了,便把那根中指取了出来,果然见伤口好了许多,血也止住了。我不禁看向了小鱼鱼,问道:“没事了,不痛吧”。 小鱼鱼抬起了头来,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眼晕隐隐有点微红。 “刚才一定很痛吧”,我问道。 “恩”,她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说,我好停止”。 “只是一剎那的事情,想说的时候,已经不痛了”,她说道。 “噢,那就好,那就好,这次真是让你受苦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保证道。 “恩”,小鱼鱼又点了点头,问道:“有出口可以出去了么”。 “噢,差点忘了,我看看”,我向着四周环视了一眼,仍然是一片黑暗,又看到众人拿着手电四处扫射,显然也是和我一样,在四处寻找着出口。但扫了半天,仍然是一无所获。 小鱼鱼看了一眼众人,又把眼睛向着四周扫了一圈,不由得大急,说道:“还没有出口么,是不是血献得不够啊,我再多献几滴看看,拿刀来”。 “不…不…不用了”,我吓了一跳,忙把小鱼鱼抱紧了,阻止了她继续想献血的冲动。同时,我也想到了,她是一只美人鱼,眼镜具备夜视功能,在几千米深的海底她都能看得清东西,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即然刚才她看了四周,说没有出口,那么肯定就是没有出口的。 众人都拿着手电四处的找了一阵,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哎,松月啊,我是单身不太懂,怎么你们这些正在谈恋爱的人一个个都这么能装啊”,大头说道。 我勐的看向大头,冷冷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头顿了一会,反问了一声:“还问我什么意思,你女朋友明明都已经不是处子了,还愣给我装,你们干了什么好事自己都不知道的么,还是说她背着你干了什么事你都不知道的,还硬要献什么血啊,这回好了吧,打脸了吧,现在别说是出口了,毛都没有见到一根”。 “混帐”,我对着大头骂道:“大头,她是不是,难道我自己不知道,你比我还要清楚啊……”,此时,我终于体会到了刚才男大学生的心情,刚才大头和开招说女大学生不是处子的时候,他没有上前给他们每个人一巴掌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 我正想着要怎么接着骂,这时怀里的小鱼鱼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明白她的意思,顿时把声音压了下来,说道:“行了,不和你扯了,事实证明,这个祭台,献血是肯定一点用都没有的,也许之前可能有点用,但是具体有什么用我们也不知道,也没有亲眼所见,但现在我们连续献了两位处女的鲜血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已经失灵了,只好另找出路了”。 第39章 第39章:需要处男之血 说完这番话,我首先把头看向了大头和开招,问道:“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见我转了话题,他们刚才讨论处子之血的高涨热情顿时消了,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一声不吭。 “怎么都哑吧了,刚才不是讨论得还很起劲的么,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了,该说话的时候,都不想说话了是吧”,我见他们仍然是一声不吭,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便不自觉的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看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她见我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立即洋溢了起来,眼睛里那一丝玩味的闪光也浮现了出来。 第151页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的这种笑容,不仅充满了自信,而且还有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尤其是她眼里的那一丝玩味,每次看到我都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虽然捉摸不透,但我还是问道:“怎样,你有什么新的发现么”。 “有啊”,她眼睛里那丝玩味越来越浓,理所当然的说道:“怎么会没有发现呢,你们想啊,这处女之血,是什么时候,才会需要祭祀的”。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均是面面相觑,我也实在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奇葩的问题,心里想着,她该不会是突然吃错什么药了吧,但看她的神情又似乎不像,而且我们也没有见过她开过玩笑。 我盯着她的脸,再一次确认了她的神情,想了一会她刚才的问题,说道:“这祭祀处女之血嘛,现实中我们肯定都没有见过,但是电视和电影里的就有很多了,需要献祭的地方,往往都是一些密境,或者是封闭的什么洞口之类的,就好比我们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需要出去,就要祭祀处女之血,对吧,但是我们都试过了,没用,显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一回事”。 “恩”,女大学生轻轻的点了点头,笑容更盛了:“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密境,或者禁忌的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我心里更蒙了,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扯到了性别上了,想了一会,又顺口说道:“男的多”。 “恩”,女大学生又点了点头,笑容几乎要失控了:“那么,密境的主人是男的,偏要处女之血来祭祀,咱们就不问他为什么有这种癖好了,那么同理,现在,迷宫的主人是女的,她如果需要祭祀的话,需要的是什么血”。 “男人的血”,我顺口说道。 “不”,女大学生摇了摇头:“你再想一想”。 “处男之血”,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禁脱口而出。 “对了”,女大学生终于很用力的点了点头,眼里玩味的眼光更浓了,但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起来。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感觉到她不是收敛了笑容,而是把脸上的笑容强制的镇压了起来,但是似乎有什么特别好笑的事,使得她没有把脸上的笑容完全镇压住,仍是有一丝逃逸了出来。 “不对啊”,开招马上反驳道:“这石碑上说的不是要处女之血的嘛,这男人的血怎么算是处女之血呢”。 我见女大学生不说话,忙转头对着开招说道:“开招,看清楚点,石碑上写的是需要处子之血,没说要处女之血,处子之血是不分男女的,处男也行”。 “噢”,开招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那这样的话,真如女大学生所说的,迷宫的主人是女的,需要祭祀的话,应该优选处男之血啊”。 “真的是需要处男之血么,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一声大叫如同公鸡鸣晨一般嘹亮的响了起来。 我的眼神不禁马上向大头的方向扫去,问道:“大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我们有救了啊”,大头仍止不住兴奋:“这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有救了么?”,我苦笑了一声,反问道:“为什么有救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大头说道:“如果这祭祀真的是需要处男之血的话,那我们这里的处男好多枚呢,随便挑一个上去献血,不就可以启动封印,走出去了嘛”。 “噢”,看着他自信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即然如此,那么,就请大头上前献血吧”,我侧了侧身,把石碑前的位置让了出来,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是,为什么是我”,大头的声音更大声的叫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是处男嘛,是的话献几滴血有什么咯,大男人怕个毛啊”,我说道。 “为什么要我献啊,你们为什么不献”,大头反驳了起来,叫声比之前明显又大了许多。 “这种问题问多了尴尬好吧,这要是问对了人到是没有什么,这要是问错了人,你就说有多尴尬吧,即然你是处男,那就不用再问别人了啊,就你了,上去献几滴血有什么咯,你该不会是怕痛吧,平时你还骂开招胆小,现在轮到自己上了就不行了,你也不看看刚才的两个女生,献血的时候哪个曾经叫过一声的,你就确定你连她们都不如”,我说道。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上啊,偏偏叫我”,大头嚷道:“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处男了”。 “你说什么”,我瞪着大头:“你不是处男”。 大头不语,刚才大嚷的气势也消了,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我嘆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再问一遍,你说清楚一点,你到底是不是处男”。 “我不是处男,我就不是,怎么的吧”,大头索性破罐破摔了,扯开了嗓子,大声的尖叫了起来,顿时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回声不断。空间的回声里也一直在重复着他的那句话:我不是处男,不是处男,处男,男……。 我也没想到大头的情绪如此激动,居然能把这一片空间当成扩音器了,便小声的怂道:“不是就不是嘛,也没什么啊,但你刚才喊得那么大声就不对了,是吧,还说什么我们得救了,你这样喊,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就是处男的,知道吧”。 第152页 第40章 第40章:都不是处男 说完这句话,确认了大头不是处男之后,我不再理他,转过头来,向开招看去,发现他的眼神没有和我相碰,似有躲闪之意,看样子他在观望,不想首先献血,我心想;又不经意的扫了挟肉一眼,他应该也知道我看向他,却故意避开了我的眼神。 我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看来,他们对祭献处男之血都挺排斥的”,我心想,又扫了一眼黑暗里的男大学生,见他仍然是那一副严肃冷酷的表情,明显对祭献处男之血没有半分兴趣,他应该是很排斥的,刚才女大学生献完血之后,他就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感,要想让他亲自献血,估计难度很大,我不禁摇了摇头。 看到他们一个个都不主动,装高冷,我只好请君入瓮了。 我想着,又把头转向了开招,清了清嗓子,说道:“开招,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长得像处男,这样,你上来祭献几滴处男之血,出去后我请你吃饭”。 开招看了我一眼,睛神里似乎有话要说,但眼珠一转,又避了开去,似乎刚才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嘿,开招,搞什么呢,都这时候了假装害羞,你看刚才上来献血的两位姑娘,那脸皮多薄多嫩啊,还不是大大方方的上来献血了,你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怎么就害羞了,快点上来,献几滴处男之血,别让人家女同志等久了笑话”,我怂恿道。 听我这么一说,开招的嘴唇马上就翘了起来,明显是话到了嘴边,快吐出来了,但眼神看了我之后,又避了开去。我不作声,静静等着他,不明白他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献几滴血而已嘛,哪里还要这么纠结的。 “嗨,那我就直说了吧”,开招知道躲不过,突然露出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是了”。 “不是了,不是什么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开招不语,又恍然:“你已经不是处男了?” “我早就不是了”,开招说道。 “怎么就不是了呢,你到底经歷了什么”。 “嗨,这事吧,不提也罢,提了让人伤心”,开招嘆了口气:“我前年不是去东莞打了半年工嘛”。 “恩,是啊,听说你和大头到处向人借钱,又不还,我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你一去打工就没钱,还差点在广东街头饿死,反倒是在村里活得好好的”。 “还啥啊”,开招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半年的工资都用来治病了,花光了所有的钱也才治好了一半,然后又死皮懒脸的借了好几位老乡,才借到了几千,虽然现在是治癒了,但还是留下后遗症的,你是不知道啊,当时的情况有多恐怖,那地方,我是再也不敢去了,心里有了阴影,工作也暂时做不了了,没地方去,只好借了车费,回村里疗养了”。 听开招说得伤心,我不禁心里纳闷,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去广东打工了嘛,现在怎么又说去了哪个地方,得的又是什么病”。 开招不答,眼神迷离的看着我,嘴唇一直在哆嗦。 我看着他的眼神里突然有泪珠在闪动,又联想到他刚才吐露的失身事实,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忙安慰他道:“你说你,出去打工就好好打工嘛,非要想那些乱七八槽的事情,这回麻烦了吧,后悔也晚了”。 说完,我不由得嘆了口气,不再戳开招的痛处,将头转向了挟肉,心想挟肉还是挺靠谱的,我们这群人里面,就数他为人最老实,而且他从小到大,一直就呆在村里,他是最有理由和条件保持完壁之身的人了。 想到此处,我说道:“那么挟肉,这献血的重任就放在你身上了,正好,刀在你手上,火机你也有,怎么献的你也都知道,本来这杀鸡是不用宰牛刀的,不幸的是,大头和开招都相继失身了,现在,我们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就别客气了,来献上几滴血吧”。 “我”,我一说完话,挟肉马上抬起了右手食指,向自己的脸上指了指,再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好像要再次确认一下,我现在请的是不是他。 “没错啊,就是你啊”,我说道:“这大头和开招都已经失身了,你不来还有谁来,还在等着男大学生啊,男大学生是不信这个的,况且这里怎么说还是咱们村的地界吧,人家来者是客,咱们应该尽地主之宜,别墨迹了,上来献几滴处男之血,我们好出去,赶早了还能赶得上夜宵”。 “我是处男”,挟肉仍指着自己的鼻子。 “噢,是处男就好了,现在处男可是急缺的人才,你即然承认了就上来献几滴血吧”。 “我哪里像处男了”,挟肉指着自己鼻子的手仍未放下,转变了语气,直接问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已经不是处男了”,我也反问道。 “不是已经不是了,是早就不是了好么,不信你过来闻闻”,挟肉把上衣扣子解了开来,露出了精瘦的锁骨。 “闻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解开上衣的扣子。 “我身上纯正的男人气息啊”,挟肉说道:“你过来闻闻就知道了,闻闻我身上这股纯正的男人体香,你就说吧,我怎么可能还是处男”。 第153页 “噢”,我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显然,他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了,我不禁奇怪起来,“那你又是怎么失的身,你不是一直呆在村里的嘛,也没听说你交往过什么女朋友啊”。 “嗨,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挟肉也同样嘆了一口气:“这事还得从两年前,我二叔的那部影碟机说起”。 “跟那影碟机有什么关系”我更加奇怪了。 “怎么没关系了”,挟肉反驳,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他们白天用那影碟机来放电影,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很常见,大家也清楚,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一到了晚上,他们居然也用那部影碟机来放电影”。 “我就没听说过影碟机晚上不能用来放电影的,这跟你失身有什么关系,你就直接说重点吧”我有点不耐烦了。 “我这不是正在说嘛,话还没有说完,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挟肉说道:“他们晚上放的电影和白天放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顺口就问了出来,但话一出口,我马上就后悔了,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挟肉一听我问了出来,便接着说道:“那是一部战争片,打日本的,电影名字叫作美国……”。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连忙打断了他,阻止他接着说下去,我一向以为挟肉是一个挺稳重的人,没想到,在有些时候他也这么不正经。 “这么说来,大头失身的原因,也是因为和你一样,看了这部电影咯”,我不想和挟肉讨论影碟机的事情,忙拆开了话题,看向大头。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啊,什么电影这么好看,看完还能失身,我压根就不知道”,大头连忙矢口否认。 “那这么说来,你是因为和开招在东莞一夜风流,第二天就上街要饭导致的咯”我又问道。 “也不是”,大头忙抢着回答,又沉思了一会:“松月,怎么和你说呢,开招失身的那天晚上刚巧是他发工资的日子,他骗我说没有发,就独自一个人出去浪了,我是没有钱的,只好在租房里睡。开招回来后就染了病,我们就开始分房睡了,他有钱,又生了病,就睡屋里,我没钱,身体好,就睡大街上,后来见他病得严重,在回村的大巴上,我都没敢坐他旁边,心里仅存的那点失身的念头也早就打消了”。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失身了么,即不是看电影,又能在东莞守身如玉,后来是怎么失去的”。 “嗨,这个事啊”,大头同样是嘆了一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村的上空隔个几天就有一架飞机飞过吧”。 我想了一下,印象中确实有,尤其是在我15岁的时候,那时我还在读初中,每逢节假日回村都会偶尔看到。 “似乎记得”,我说道:“好像是在几年前吧,隔个几天就有一架飞机在空中飞过,听那飞机的声音,看它的样子,应该是一架客机,我们村的上空应该是有一条客班航道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就好像没再见过了,或者是因为飞机也偶有飞过吧,只是我回村少,没有太注意,怎么了,这和你失身有什么关系么”。 “有关系啊”,大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是这么一回事,我一看到那架飞机啊,就用地对空飞弹试着把它们打下来,结果,你也看到了,这几年,你还看得到飞机么,我估计这条航道都被取消了,飞机早就改航道了”。 “噢,然后呢”,我冷冷的问道。 “然后啊”,大头想了一会:“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啊”。 “混帐”,我大吼了一声,颤抖着食指,指向他们,道:“完了,完了,没得救了,没得救了,我堂堂桃李村的大好青年啊,都不是处男,你们睁开睛眼看看,好好看看,看看人家,两个姑娘,都已经谈恋爱了,个个都是冰清玉浩的,再看看你们,你们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在哪里,啊,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你们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我能和你们一样么,我都已经谈恋爱了,已经交了女朋友了,失身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哎。” 我痛心疾首的低下了头,看见他们三个人也都低着头,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又嘆了口气,说道:“行了,行了,不说了,不说了,到此为止吧,即然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除了要面对现实之外,还能怎么办;事到如今,没有处男之血,石碑上的祭祀功能也是用不上的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家把那两盒盒饭分了,每人一口,吃完后就各自在这个石室里找个角落,安静的坐着等死吧”。 第41章 第41章:开棺 我看向了女大学生,眼角又瞟了男大学生一眼,知道就算他是处男也不可能会上来献血的,问了还不如不问,便说道:“那个,现在处男之血是指望不上了,处女之血又没用,现在我们只有等死了,女大学生啊,你包里的盒饭估计是保不住了,贡献出来大家一起享吧,每人一口”。 第154页 女大学生看着我,笑了笑,不说话,背包仍是挂在肩上,完全没有要取盒饭的意思。 大头一听说要吃盒饭,也不管女大学生同不同意,直接叫道:“对啊,现在还有盒饭可以吃,之前我和开招是想吃来着,但是,刚问出口,就被什么事情打断了,现在谁都活不了了,这盒饭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甚早吃了吧”。 听了大头的话,我脑中一震,马上想到了一件事情,向着大头看去:“是啊,刚才大头和开招知道我们出不去之后,的确是去向女大学生领盒饭来的,但是却被一件什么事情打断了,是什么事情的了”,我脑中一转,还没想到了答案,耳中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这声闷响沉重、有力的在我们的身旁响起,因为四围安静的气氛,再加上此刻众人紧张的心情,这声音听来竟是如此的突然、恐怖。 我看到旁边的大头吓了一跳,也是勐的转过头,向着身旁的巨大石棺看去。 在手电光的扫射下,我明显感觉到那巨大的石棺动了一下。 我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看到旁边众人的眼神也是双眼圆睁,显然也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我又看向石棺,想要再次确认那声音的来源,便将手电照射在石棺的上,发现石棺上空的手电光竟然微微的扭曲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心里想着:“这扭曲的空间是怎么形成的,似乎,在我们最初发现这具石棺的时候,石棺上面的空间也出现了空间扭曲的情况。而现在又再一次出现了,难道是因为在石棺每一次发出声响过后,棺盖上的空间都会出现空间的扭曲么”。 我一时想不通,仍在观察着那片扭曲的空间,只见,那片空间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越变越大,缓缓的向上升腾,扩散,最终竟然消失了。 我马上又回过头来看向众人,发现他们也都在观察着那片空间,一时都不说话。我正想问出心里这个奇怪的问题,突然,耳边又传来了“砰”的一声,我马上向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那具石棺明显又动了一下,然后,在石棺的上空,又出现了一团轻微的扭曲,那团扭曲的空间缓缓上升,越变越大,最终再一次的消失了。 我目睹完了整个过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不禁脱口而出:“这石棺会动,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成,会不会是一个粽子”。 “什么是粽子”,我一说完,身后的挟肉马上问道。 “就是殭尸,异变的尸体”。 随着我这句话出口,我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众人剎时间屏住了唿吸,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个猜测的可怕。因为,棺材的用处,不用想都知道是用来安葬死人的,这里面装的东西多半是一具尸体,要是这棺材一直安静的躺着就算了,但是现在,这具棺材居然动了起来,而且又是在我们进来这里之后动了起来,这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真的会是殭尸么”,开招观察了好久,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说开招啊,怎么可能不会是殭尸啊,以前看的殭尸片还少么,这棺材里面埋葬的肯定都是死人的,现在这棺材动了,你说这里面还能是什么,肯定是一具殭尸啊,也就是刚才松月说的粽子”,大头的语气居然透露出了一丝兴奋,恨不得这里面就是一只大粽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只是,你见过这么大的棺材,这么大的殭尸么,长四米,宽两米的粽子,你见过”。 “嗨,开招,你又傻了不是,你怎么知道这里面只有一只粽子,可能埋的是好几只粽子呢,是吧,你想啊,这石棺这么大,这得有多重啊,几砘还是有的吧,要只是一只粽子,就算他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推得动几砘的东西吧,但是,这要是几只粽子在里面同时推的话,就说不准了,是吧”,大头难得有辨过开招的时候,感觉这次终于捉到了一次机会,哪里肯放过,一直喋喋不休的争辨起来,恨不得现在马上从里面蹦出几只粽子来,证明给开招看。 听了大头的话,开招突然沉默了。 我的心里也是勐的一震,觉得大头的分析很有道理,棺材不会无缘无故的动起来,而且还发出了声音。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罢了,而在这些原因当中,最合理的,也是最能够让人理解的,便是这棺材里面,有东西,而且还是一个活着的东西,在不断的推动着、敲打着棺材,所以棺材才会动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恰在此时,我的眼睛看到,那巨大的棺材石盖又明显的动了一下,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然后一团空间的扭曲出现在了石棺的上方,它如同气体一般缓缓的升腾、变大,最终消散了。 目睹完了这一过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勐然一慌,总感觉到会有什么灾难要发生,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可怕的梦,在那个梦里,我被锁在了一具石棺里,四周一片黑暗,我想从石棺里出去,不断的寻找着出口,疯狂的敲击着的石棺的四壁,但都没有出路,偏偏这时候,石棺里又注进了水,我更加疯狂的推着棺盖,但那棺盖仍是纹丝不动。随着石棺内水位的上升,我尽量的把头往棺盖上顶着,争取多吸一口气,但是,石棺里的水位仍是漫过了我的鼻尖,我绝望了,放弃了,在我将死之际,耳边传来了石棺外,亲人们的哭泣声…… 第155页 难道,眼前的这具石棺,就是我梦里的那一具石棺,里面埋葬的那个人,就是我,我还没有死,正在拼命的敲打、推动着棺盖,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我不由得想起了墨文姐姐的话,你终于回来了,是你么,你是他么;还有牛牛老闆的话:大年初三了,时间不多了,好好陪陪家人;还有贵宝的疯话:你终于回来了,你很快会知道答案…… 我越想心越慌,想到了他们三个人的结局,墨文姐姐死了,贵宝疯了,牛牛老闆也快死了,似乎我曾经和他们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而我,忘记了,可是他们还记得。 我不由得想到,每当贵宝清醒的时候就看向了人头峰的方向,还有墨文姐姐临死前最后画的那幅怪物的画像,他们当时看着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为什么最终都说不出口,难道,曾经,有另一个我和他们进入到了这里面来,而最后,他们三个人出去了,而我却被困在了这里,所以,他们都以为,我就是那个我,可是,事实证明,我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我,即然那个我没有出去,那么,会在这迷宫的什么地方呢,难道,和那个梦里的情景一样,我被关进了这具石棺里,这里面埋葬的,就是那个和他们进来的另一个我么。 想到了这里,我的心里又是勐的抽搐,疼痛了起来,我不禁捂住了胸口,向后退了两步,用手指着那巨石棺,嘴里哆嗦着道:“快……快……” 我想喊着快救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我竟一时说不出口。 挟肉见我似乎快要摔倒了,忙伸手扶住了我。 开招则说道:“松月,别担心哈,看那棺材的动静很轻微,就算里面有东西,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是啊,松月,开招说得对,何况石棺上还绑着两根粗大的铁链呢,看这铁链的粗大,就算里面真有东西,也是出不来的”,大头补了一句。 我看着石棺上两根横栓着的粗大铁链,又想到了那个梦里,水漫到了我的鼻尖,我在石棺里拼命吶喊着,推动着棺盖时的情景。想到这里,我指向石棺的手又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想喊出那句话:快点救人,但是嘴巴张着,声音却发不出。 这时,又是砰的一声传进了我的耳中,那声音如此沉闷,但却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击中了我的心脏,我看向大头和开招,发现他们的眼神竟惊慌了起来,显然很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急切。 我都快急吐血了,大头突然勐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又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拍开招的肩膀,说道:“瞧我们一个个只顾着看,没有松月想得深,他肯定是担心里面的那个怪物推开棺盖,爬出来,如果让它爬出来,我们就都麻烦了,是吧,松月”。 大头把头转向我,露出一个理解的眼神,说道:“放心吧,我再给里面的那只粽子加点料,它想出来,哪有这么容易的”,大头说完,一个箭步向前一迈,然后一个纵身,一只脚就在2米高的石棺上一蹬,双手在棺盖上一撑,整个人就滚到了棺盖上。 看到大头会错了意,以为我是担心里面的东西出来,就爬到了棺盖上面增加重量,我气得差点喷出了血来,还没等我开口大骂,一声惨叫如同狼嚎般撕烈了这片空间。 “啊……我操,这什么玩意,怎么这么烫”,大头刚爬上石棺盖上,还没有站稳,就马上以更快的速度从上面滚了下来,如果说他上去的时间用了三秒钟,那么他下来的时间最多仅用了一秒,不可能再多了。 大头滚回了原来站立的地方,嘴里不住的向着那两支手掌吹着热气,一边吹一边骂着:“我操,这什么破棺材,都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这么烫”。 由于事发突然,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到刚才大头好像是向着那具棺材跳了上去,又滚了下来,因为这一过程是在一剎那间完成的,到底他有没有爬到棺材顶上,我们就不敢确定了。给我们的感觉是,刚才他似乎一直都没动,只是愣神了几秒钟,就把双手展开,狂吹热气,然后嘴里骂骂咧咧的。 “怎么了大头,你不是要上去镇压那石棺里的那只粽子的么,怎么刚爬上去,就滚下来了”,开招笑了一声,问道。 “什么叫我滚下来”,大头骂道:“要不你试试,我也不要你滚下来了,你能爬到上面就算了你有本事了”,大头仍在吹着手掌。 开招看着大头狂吹着手掌,显然是伤得不轻,不像作伪,便不再开他玩笑。 我看着奇怪,问道:“大头,怎么了,刚才听你的意思,这石棺的棺盖上,很烫么?” “你摸一下就知道了,不是很烫,是特别烫,还好内裤穿得厚,不然这一下,不知又要损失几个亿了”,大头仍是吹着他的手掌。 我把头转向了那具石棺,刚想走过去摸一下,就感觉眼前有一道白光闪过,发现女大学生已经走到了石棺前。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指尖向着那具石棺轻轻的划了一下,然后又伸开五指,快速的在棺壁上扫了一下,回过头来,朝我点了点头。 我不由得一愣,也向前迈了两步,走近了那具石棺,我明显感觉到脸上有一股热气刮来,应该是石棺上的热量通过空间传过来的,想到此处,我也伸出了手指,向着石棺的棺壁轻轻的划了一下,指尖感觉到温度的确是烫的。我又张开了手掌,向那棺壁又划了一下。 第156页 这回扫得慢些,我也大致体会到了那石棺的温度,不低,乍摸之下很烫手,但也不会太高,应该接近100度,但不会超过100度。 明白了这一点,我松了口气,之前的担心释然了,这石棺里安葬的绝对不会是另一个我,至少不会是活着的另一个我,那砰砰砰的声音,也不是那个我在里面为了逃生拼命的敲打着棺材发出的,因为在这么高的温度下,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什么动物,能够活得了,人肯定也不行,除非,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隐隐的发慌,耳边又传来了砰的一声,那石棺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接着,在石棺的棺顶,又有一团空间扭曲了起来,慢慢的升腾,扩散,难道,这里面真的有粽子么,我不由的想着。 “我明白了”,女大学生突然说道。 我们纷纷转过了头,看向她,眼神里都透露着疑惑。 她扫了我们一眼,轻笑了一声:“相信你们刚才也发现了吧,这石棺每次发出砰的一声后,石棺的上空都会出现一小团空间扭曲,之前我们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我们发现了这具石棺的滚烫之后,明白了,那团空间的扭曲,其实就是一团热空气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不断上升扩散时,形状变化的过程;而那砰的一声更好理解了,是因为里面的空气受热膨胀后,压强增大。当石棺内的强压大过石棺外的压强时,热空气就会推动棺盖,在瞬间排了现来,石棺内的压强会迅速的减小,棺盖会很快合上,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了砰的一声,如此循环,所以,刚才,我们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听着女大学生的分析,我沉思了一会,不禁恍然,是了,我们因为进入这片平行空间,先入为主的认为这里的一切现象都违反了常理,因此在遇到简单的问题时,往往都没有用最基本的常理来分析,导致了我们分析上的错误,现在,经女大学生一提醒,结合现实,我们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噢,这个我好像是听懂了”,大头不再吹着自己的手掌,右手向着那具石棺一指,说道:“那么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过了这么多年还这么烫,之前我还一直以为是一只大粽子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怎么像了,粽子不都是喜欢阴冷黑暗的地方么,怎么也有喜欢泡温泉的,现在的粽子待遇都这么好了么”。 听了大头的话,女大学生笑而不语,显然这个问题她还没想出答案。但大头的话的确提到了一个关健的问题,这石棺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是一个粽子么,我倒是听说过许比品类的粽子,比如:鬼吹灯里面的白毛粽、黑毛粽;还有盗墓笔记里面的血粽;摸金天师里面的飞粽等,但是有确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火粽、烫粽的啊,有这种粽子么。 我心想着:要是有,那这粽子得有多凶,且不说它浑身上下的温度可能超过了一百度,单说这巨大的粽身吧,高4米,那这手臂得有多粗,和门外的那只怪物有得一拼了,显然不是我们所能够对付得了的,而且就算它的身体不大,和常人一样。可是这个石棺这么大,怎么说不得有个五六只粽子啊,这万一要都出来了,我们在这里面无处可躲,那只有等死的份了。 当然,还有一种最好的情况,就是这里面的东西不是粽子。但是,要说这棺材里面不是粽子的话,那还能是什么,嗨,我一时想不通,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则是微微一笑,说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打开石棺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第42章 第42章:这是什么粽 “开棺?”,我看向了女大学生,吓了一跳:“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粽,就敢开棺,如果这里面躺的是一只白毛黑毛的,我们人多倒也不怕,反正呆在这里面等死也无聊,陪它练练就练练了,但是,这要是飞出一只血粽,或者是一只块头像门外守着的那只,那还练个屁啊,还不被它一口一个嘎嘣脆了”。 见我反驳,女大学生想说什么,但笑了笑,最终没有说话。 “哎,松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我说啊,女大学生这不也是提建议嘛,因为要是不开棺的话,那两盒盒饭肯定是不够吃的,我们最终必然会被饿死,那在快死的时候,这棺材我们是开还是不开呢,那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粽子,对吧,所以吧,我觉得反正迟早要开,干嘛要等得那么煎熬,还不如现在就开棺,而且,谁说这里面就一定是粽子了”。 “恩,我也同意大头的说法,”开招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甚早开棺,现在大家都有体力,如果开棺后真的有什么危险,也好对付,没必要饿个几天,快死的时候再开棺,那时候就算是最小的粽子,可能我们都没有力气对付了”。 我听着他们的分析,都感觉好有道理,但这些问题我之前也想到过,现在主要的疑惑是,不明白这石棺里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放置了上千年仍然有如此高的温度,石棺的热源又是来自哪里的,难道里面躺的真的是一只不断放热的粽子么,放了上千年。 我正想着,突然,又是砰砰的两声,棺盖明显的动了一下,两团扭曲的热气从里面冒了出来。我担心里面的东西会突然蹦出来,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回头对着大头说道:“大头,听这动静,这里面的东西怕是要出来了,你刚才不是曾经爬到棺盖上面嘛,现在这活就你有经验了,再上去把这棺材板按好吧”。 第157页 大头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通红的双手,不理会我的调侃。 大头的无视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把注意力转移向了那两团升腾的热气。看着那两团热气,我不由得好奇起来:这到底是不是尸气呢,心想着,便向着露气的地方向前走了一步,当我把头凑向前,想仔细观察那两团热气的时候,又是砰的一声,一团热气直接对着我的面门喷了过来,我顿时感觉到脸上有一阵火辣,知道是被棺里的热气喷中了,马上意识到不好,屏住了唿吸,但还是晚了,我仍是不小心吸进了一口热气。 我暗道糟糕,这可是传说中的尸气啊,吸进一口还得了。我完全不顾脸上的疼痛,马上唿气,想把刚吸入肺中的那口尸气迅速的唿出来。但是我刚把肺里的气息唿出来后,却又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心里惊奇不已:“怎么回事,这尸气怎么会这么香”。 我又忍不住对着那团喷出来的气体勐吸了几口,慢慢的体会着那股香气,心里更加疑惑了起来,这尸气,不仅香,而且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好像这香气,我以前闻到过,但一时又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我担心是自己的鼻子产生了幻觉,便对着身后的开招和大头招了招手,说道:“你们也过来一下,来闻闻,这到底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不像是尸体啊”。 我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大头和开招奇怪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又忙向他们打了个手势,没事的,这气体我都闻过了,你们看我哪里像是有事的人,你们也过来闻闻吧,我总觉得这气体很是奇怪。 大头和开招又对望了一眼,迟疑片刻,终于走了过来。等到那石棺里又喷出气体后,他们也像我一样,试着吸了一口,体会了一会,然后脸上均是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我等他们吸完了后,问道:“怎么样,这气体的味道,你们也闻到了吧,感觉像是什么”。 “闻到了”,大头首先回答:“感觉像是炖肉的味道” 开招也点了点头,不等我发问,也说道:“没错,是炖肉的味道”。 听到他们认真的回答,我摇了摇头,心说:你们怎么不说这是炖粽子的味道,靠。 我不再理大头和开招,知道他俩单独一个人就已经不靠谱了,现在这两货站在了一起,能靠谱才怪。 想到此节,我便把头转向了不远处的挟肉,招了招手,说道:“挟肉,你也来闻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挟肉迟疑了片刻,看到我们三人闻过之后都没事,便也走了过来,试着闻了一口。 “怎么样,挟肉,这味道像什么”,我们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挟肉沉思了一会,对着那团升腾的热气又勐吸了一口,疑惑的说道:“这好像是米饭的味道吧”。 “我靠,能不能都靠点谱啊,这明明是芭蕉的味道,你们家里也都种有的吧,这么明显的味道,怎么到了你们的鼻中,都说成是什么炖肉、米饭的,都饿了是吧,鼻子出现了幻觉么”,我说出了自己闻到的味道,不确定到底是谁的鼻子出现了问题,怎么闻到的味道都不一样。 随着我说完这番话,眼前三人回味的眼神又都疑惑了起来,好像他们又突然不太确定自己刚才闻到的是什么味道了。这时,不等我们想明白,又是砰的一声,原本安静的棺盖,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然后,从棺盖的边缘处又升腾起了一大团热气。 我们又上前凑鼻闻了一口,因为之前谁都吃过了螃蟹,这回每个人都是用力吸气的闻了起来。 “噫,真的好像是芭蕉的味道”大头首先开口。 “恩,我也闻到了炖肉的味道”。 听着他们众口不一,我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入鼻的是一股芳香,我细细的体会着这股气息,感觉和之前闻到的区别不大,但这次的味道中明显米饭的气息更浓郁一些,而芭蕉的气息变弱了许多。 怎么回事,我心里更加疑惑了,我第一次闻到的是芭蕉的味道,应该没有错,但为什么这一次,闻到的味道,米饭的气息却是更浓了呢,我知道我一个人肯定找不到答案,便马上把目光看向了大头他们:“我这次闻到的味道,米饭的气息更浓了,但是芭焦的气息还在,只是变淡了”。 “恩,我也感觉到了”,开招点了点头:“第一次炖肉的味道很浓,但这一次,芭蕉的气息更浓”。 开招说完,看向大头。似乎在等着他确认的眼神。 大头和开招几乎是同时闻的,见开招看过来,也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有同感,这一次芭蕉的味道更浓了,但炖肉的气息仍在,只是变淡了,噫,会不会是这样”,大头突然抬起头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们看啊,这石棺里分别有炖肉、米饭、芭焦三种不同的味道,证明这里面至少有三只不同的粽子,每只粽子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才会在同一口气里面闻到了三种不同的味道,对吧,当然,可能也不止是有三种味道,只是其它的味道我们还没有闻出来罢了”。 我不理会大头的瞎扯,知道光靠这几个二货不可能得出什么答案,便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说道:“要不你也来闻一下,也许能闻到其它的味道呢”。 第158页 女大学生轻轻一笑,摆了摆手:“我就不闻了,猜测的答案再准确也只是猜测,我们明明可以直接开棺看标准答案的,为什么要一直不停的猜测呢”。 我不由得一愣,说道:“这道理我也懂,只是咱们得先检查一下这棺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嘛,万一要真是粽子呢,是吧” 我又环视了一下众人,明白以现在收集到的线索,再猜测下去也得不出什么准确的答案,便说道:“好吧,那我们开棺看一看,反正横紧都是死,要是真的开出一只大粽子出来,也只是死得快一点罢了”。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就是鬼吹灯里面的黑驴蹄子,有带么”。 见众人保持沉默,我接着发问:“那盗墓笔记里面的小哥……”我说到了一半,便意识到肯定没有,便转移了话题,“那摸金天师里的红龙,有吧”,我忍不住看向了女大学生。 “红龙是什么”,大头挠着头。 “就是……”,我又扫了女大学生一眼,“哎,算了,白龙也许有的挺多,但是没用啊,红龙的话就算有,最多也只有一个,肯定不够用,看来只能祈祷石棺里的千万别要是粽子,若真的是粽子,只能跟它玩拳击了”。 见我终于决定要开棺,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 我站起身来,说道:“行吧,不多说了,那咱们现在就动工,大头、开招和挟肉,你们三个先把棺材上面的那两根铁链解下来,然后咱们再看看,这棺盖怎么打开”。 我话一说完,开招和挟肉马上上前,试着去碰触那两根拴着石棺的铁链,碰了几次之后,感觉铁链上的温度没有那么烫,便开始把那两根铁链解了下来。 铁链有两根,十分的巨大,用粗大的钢筋焊接而成,钢筋的直径约有两厘米。 两根拴在棺材上的铁链,一端被固定在了石棺一侧,一端则是焊上了一个圆圈,可以扣在棺材另一侧的卡扣上。当我们解下这两根铁链的时候,让我们意外的是,棺盖上也有类似的一根铁链,这根铁链横在棺盖顶上,之前一直没有被发现,现在看到了,我们马上明白,它应该是用来移动棺盖的。 解下那拴着石棺的两根铁链后,开招和挟肉便捉住了那根棺盖上的铁链,想把棺盖拉下来,可是,他们试了好久,那棺盖仍是纹丝不动。 “等等”,见他们要动手开棺了,我马上制止,道:“先不急,要开棺估计还要多几个人来一起拉才行的,不过,开棺的事情先不急,咱们要先做好一个准备”。 “什么准备”,开招放下了手中的铁链,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对付粽子的准备”,我转头看向其他人:“那个,别人开棺之前,一般都是要先准备些什么的”。 众人不明白我想说什么,均是不语。。 我便接着说道:“我记得鬼吹灯里面,这开棺之前,为了对付棺材里面的粽子,是要先准备一下黑驴蹄子的,这黑驴蹄子嘛,我们现在是没有的了”。 “黑驴蹄子就是黑色的脚呗,对吧”开招突然说道:“你看我这双黑色的拖鞋行么,有一只之前用来开招打那只怪物的时候丢掉了,还剩这一只了,也是黑色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你还是先穿好吧”,我打断了开招:“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恩,对了,黑驴蹄子,我们是没有的了。至于盗墓笔记里面的小哥……”,我环视了众人一眼,说道:“肯定也是没有的,虽然男大学生有点像,但是水平还差得远,我们现在是什么准备都没有的,万一这里面有粽子的话,我们这次开棺就相当的危险了”。 “哎,等一会,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开棺神器,也许我们会有”,大头勐的叫了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众人忍不住都看向了他,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见众人都看了过来,大头马上面露红光,说道:“我说的这个东西啊,还真的是开棺神器啊,我们的队伍里面很可能会有的,就是摸金天师里面的红龙,怎么样,这个你们就没有想到吧,这东西我们应该会有的吧”,大头说完看向了身后的女大学生。 听到大头的回答,我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红龙你妹啊大头,行了,不说这个了,越说越乱,直接开棺吧,就算有粽子,咱们这么多人,直接用拳头打死就是了”。 “哎,松月,别啊,我好不容易想到的,咱们有红龙为什么不用啊”。 “行了,大头,别提红龙的事了,就算真的有,最多也就一块,我们这么多人也不够分的,而且,这东西就算真的有,人家肯定也是现在带在身上的,你让人家怎么掏,这个事情就先这样了,不说了,都准备好了,要开棺了”,我连忙打断了大头,不让他说下去,同时也双手捉住了棺盖上的铁链,试着拉了一下,说道:“大家都捉紧了,听我口令,喊一二三的时候,大家就用力往下拉哈”。 听着我的指挥,我和大头、开招还有挟肉四人一齐用力的向后拉。第一次拉,棺材盖竟然微微的摇晃了一下。 第159页 “看来四个人拉不动哈,嘿,你们,来一起帮忙”,我说道,向着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看去。女大学生打着手电,仍是不动。 男大学生却是慢慢的走了过来,我又看向小鱼鱼,说道:“小鱼鱼,来我这里”。 小鱼鱼走了过来,我让她捉紧了铁链,说道:“等下听我口令,喊到三的时候你就拉”,小鱼鱼轻轻的点了点头。男大学生走到了挟肉旁边,右手也捉紧了铁链 我见他们都捉紧了,便喊道:“开始了,一二三,拉”。 众人向后拉去,棺材上面的棺盖终于是微微的移动了起来,发出轻轻的轰鸣声,被拉开的棺材部分,突然升腾起了一股股浓烈的白雾,我又喊了一声:“不要停,用力”,众人又向后拉着棺盖。 终于,轰隆的一声巨响,棺盖被我们从棺材上拉了下来,落在了地面上。棺材里的浓雾也变成了一大团,如同核弹爆炸一般的升腾了起来。 见棺材终于被我们拉开了,我们马上退后了几步,仔细的观察着棺材里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粽子飞出来,可是,等了好一会,那棺材只是冒着浓浓的热气,并没有其它的动静。 又等了好一会,发现没有其它动静,我便拿过了手电,向着那具打开的石棺走了上去,将手电向棺内照去。电光所到之处,依旧是一片浓雾,一时之间仍无法看清棺材里的情景。 众人见我走了上来,也都纷纷围了过来,向着棺材里看去。 我们又等了约半分钟,浓雾才渐渐的散尽,虽然仍有许多浓雾在不断的升起,但是棺材里面的情景已经依稀可见了。 众人借着我的手电光再次认真的向石棺里的情况看去。待看清了石棺里面的东西,每个人的脸上均是露出了满脸蒙b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 女大学生也愣住了,她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揉了揉眼睛,向着棺材内仔细的扫视了起来。只见,在石棺里,漫过石棺一半的沸水,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而在石棺中央,被沸水包裹住的地方,竞然横躺着一个不知名的巨大物体。 说它不知名,并不是因为我们不认识这个东西,而是因为我们根本想不到会是这个东西。 “这个好像是什么东西吧”,挟肉仔细的观察了一会,问道。 我又用手电仔细的照了一下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待完整的看清了物体的全貌后,我发现众人蒙b的神情直接就是僵住了,然后数张面容相互看了看,又动作一致的揉了揉眼睛,那样子,好像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看错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粽子吧,你们觉得我说得对么”,大头似乎不敢确定的说道。 我看了大头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大头,这是我听过的你所说的所有话中最准确的一句”。我又转过头来,手电又向着那石棺里的东西扫视了许久,最终才缓缓的说道:“我们在开棺前,最担心的是这里面躺的是一只粽子,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放心了,因为,开棺后,我们发现,这里面,装的确实是一个粽子,而且,这粽子还真的非常中的大,长大约三米多,高约两米,可是,这也太扯了吧,今天又不是端午节,什么人会包出这么大的一个粽子,然后把它放到这里来的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而且,这水还是开着的,说明这个大粽子可能都还没炖熟,好像也才炖了不久的样子,这就更奇怪了,谁会包这么大的一个粽子,还放进一个巨大的石棺里,把它放进这里面来呢。好吧,我就先不问他为什么要包这么大的粽子,我就想问一下,他是怎么把粽子送进这里面来的,这里不是人头峰的山体内部么,我们都检查过的,四周封闭,这点毋庸置疑,这具石棺,还有里面的大粽子到底是怎么在近几天内放进这里面来的呢”,开招喃喃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 第43章 第43章:剥粽子 “现在有点乱哈,我们先来捋一捋”,我说道:“针对这个粽子的问题,咱们先不讨论到底是谁把它放进这里面来的了,也先不管到底是谁包的了,咱们就先商讨一下,这个粽子为什么至今仍然是热的,这石棺底下密不透风的,难道还烧着明火不成”。 “是碳火,不是明火”,我话刚结束,女大学生便接口了,我转过头去看向她,发现她正蹲在石棺下,手电正认真的观察着石棺低下的边缘处。 “发现什么了么”,我问道,向她一步靠近了,也观察着她注视的地方。 “你看这里”,女大学生用手向着石棺的角落一指。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她手电照射的地方,竟是石棺最底下的一个洞口,那洞口呈长方形,横在石棺的最底部,像是一个大房子里开出的小窗户,从石棺里通向外面,微微的透着红光。 我不禁好奇了起来,棺材里不都是放着水的么,用来熬粽子的啊,怎么底下会透出红光呢。我想不出来,也学着女大学生的样子,蹲下了身子,低头向着那道红光看去。 女大学生见我蹲下了身,马上站起了起来,腾出空间,向后退了一步。 我向着那个洞口望了进去,不禁恍然大悟,明白这红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这石棺的底下竟然堆满了烧红的木炭,这么看来,这石棺居然分了两层,上层放置了一个大粽子,加水熬煮;下层则是堆积了木炭,对上层的粽子进行加热,把粽子煮熟之后还可以进行保温。 第160页 想明白了这么点,我在心里感嘆了一声,尼玛,这也太奇葩了吧,谁tm会这么无聊花这么大的力气开这样的一个玩笑,而且这个玩笑,冷得不能再冷了,一点都不好笑好么。 这下层难道只有木炭么,我心想着,又向洞口里的空间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发现下层的空高不甚大,高约30公分,里面堆满了烧红的木炭,不知道长宽是多少,但看那一片赤红,想来和上层的空间是一个长宽尺寸的吧。对着这下层的空间观察了好久,除了烧红的木炭之外,我眼里没有再发现其它的东西。 我嘆了口气,慢慢的站起了身,虽然弄明白了这石棺发烫的原因,但是,此刻我脑中却更加疑惑了。石棺里的木炭还正烧着通红呢,迷宫中心又密不透风的,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连个鬼都没有,谁会往这石棺里面加木炭呢? 如果说木炭不是有人在这里面加进去的,那就只能说明这石棺是在外面有人装好木炭之后再送进这里面来的。这又产生出了一个很矛盾的问题:这个石棺是在不久前被放进这里面来的,这个不久的时间有多短呢,一天?半天?我摇了摇头,挺多两三个小时,也就是说,这个石棺是两三个小时之前被通过不知道什么方法放进这里面来的。 这就更加让人想不通了,除了迷宫主人之外,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能够把这个巨型的石棺在几个小时之前放入这密不透风的迷宫中心的呢,难道他们也会空间传送,不可能啊,难道从这里出去不需要暗道,而是需要一个契机,我们漏过了什么细节么。 我心里在想着,总感觉抓到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通。 见我站起了身,大头、开招还有挟肉却纷纷蹲下身来,三颗脑袋差点碰到了一起,显然也对这个透着红光的洞口很感兴趣。 “你们想看也看看吧,反正就是一堆烧红的木炭而已”,我移开了脚步,把洞前的空间让了出来。 眼睛又向着石棺内的大粽子扫了过去。 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粽子,长约三米,高约两米,宽一米有余。粽身泛着墨绿色的光泽,被粗大的粽绳紧紧的缠绕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在咕咚咕咚翻滚的热水中静静的躺着,散发着一丝丝惨白的热气。闻着那一阵阵清香的味道,我明显感觉到这粽子已经被煮熟了。 煮粽子的水已经变成了墨黑色,我猜,这应该是粽叶被长时间沸水熬煮的原因导致的。我又提起手电筒,在这石棺内仔细的扫了一圈,发现里面除了巨粽和沸水外,没有再看到其它的东西。 大头,开招和挟肉观察完下层的木炭之后,也纷纷站了起来。 我转头看向女大学生,只见她仍是在观察着石棺里的粽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不理她,说道:“现在,我们终于是找到一些新的线索,自从我们进入这个山洞以来,许多的东西都超出了我们平常的认识,这座迷宫,那只怪物,和这个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密闭空间……。这些东西都让我们快窒息了,有点喘不过气来,虽然现在我们还活着,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只是活在死亡的路上而已,能够唿吸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是现在”,我话锋一转:“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我们能理解和熟悉的东西,就是各位眼前看到的,这个大粽子。这只粽子虽然比我们平时见过的粽子大了些,味道想来也不会有多好吃,但,至少,这是一个粽子,是我们所能够理解的存在,只要我们琢磨透了这个粽子的来歷,也许,我们就能够找到一条重要的线索,打开生路,从这里出去了。好了,说了这么多的废话,现在,让我们集思广益,说说各位的看法,谁先来”。 我看向众人,发现他们都是沉默,便对着大头说道:“大头,你先来胡说八道一下,等你说出一些线索之后,我们再来补充。” “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我哪一次发表演讲不是就事论事,从实际出发的,像这个粽子啊,我觉得,这个粽子这么大,应该比盒饭要好吃很多”。 “行了,大头,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大头的话,面向开招,说道:“开招,你说说看”。 “这个粽子是谁包的,我不知道,但是,这个石棺肯定是外面的人制作的,这一点从石棺上的雕工,还有下层的那些木炭,就可以看得出,即然这个石棺是用来熬煮这只大粽子的,那么显然,这只粽子也是外面的人包制出来的,至于是谁包的,包这个大粽子有什么作用以及这个粽子又怎么会被放进这里面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恩,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开招虽然没有说出独到的见解,但至少靠点谱,总比大头的胡说八道好了许多,“那么挟肉,你也说两句吧”,我看向了身后的挟肉。 “刚才开招说了,我也觉得,这个石棺和粽子都是外面的人做的,至于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石棺和巨粽,以及怎么放进这迷宫中心里来的,我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巨粽包制的用料很有意思,你们看,粽叶採用的是一张张完整的芭蕉叶,一整片一整片的把粽子包裹起来的,这个我可以保证。你们也都知道,我家里比较穷,没有钱买那种比较常规的粽叶,自家也没人去种,所以每次端午包粽子的时候,都是直接到别人家的芭蕉树底下割几片芭蕉叶,拿回家后切成一片片的,用热水浸软了,就可以当作粽叶用来包粽子了。虽然这样包出来的粽子比没有传统的粽子香,但细细品来,也是独有一番风味的”。 第161页 “恩,没错,这很像芭蕉叶”,我想到了小时候在芭蕉树下寻找熟芭蕉时的情景,点了点头。 “还有,你们看那粽绳”,开招见我点头,接着说道:“你们很多人肯定都不懂那粽绳是什么做的吧,那其实是用山竹皮缠绕制成的。山竹皮是整棵山竹树上最坚韧的部位,把山竹皮薄薄的剥了下来,用热水泡了,再缕成丝,缠成绳,再经过烤晒,你们也许不知道,这绳子同等粗度下,比牛绳还要坚韧。光从粽子外面的这两处用料上进行分析,我就敢肯定,这个巨大的粽子,肯定是我们外面的人进行包制的”。 “恩,不错”,我又点了点头,虽然仍是不知道这粽子到底是谁包的,包来有什么用,但是这粽子的每一处手工,用料,都来自于我们的生活,说白了,只要我们一出去,完全可以再包一个这样的粽子。这绝对是来自外界的一个粽子无疑了,而且,看这炭火烧得正旺,显然是刚炖不久呢,指不定粽子都熟了,等着出炉呢。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不由得看向了女大学生,自从开棺发现这个巨大的粽子后,女大学生就一直在观察,很少说话了。我想她观察了这么久,应该有所发现了吧,但一眼看过去,发现她仍是眉心紧锁,显然仍在思考着什么。 “女大学生,你有什么发现么”,我觉得其它的人除了能够推断出这个粽子和石棺是来自外界之外,应该是不可能有什么发现了,便问出了声,想听听她的见解。 女大学生听到了声音,向我看了过来,紧锁的眉心微微舒展开了,说道:“我目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毕竟我从没包过粽子,这么大的粽子,我也是头一次见;吃过的粽子和这一只也是天差地别,你们刚才说的那些线索我之前也是不知道的。我觉得即然我们光从粽子的外层就发现了这么多的线索,那更应该把粽子解开,看看里面到底包的是什么。然后再结合新的线索,一起讨论,才最准确,不然我们瞎猜了一通,浪费了时间,等解开粽子后,却不是我们想的那么一回事,那不是作无用功了么”。 我看着女大学生平静的脸,心想也对,即然这粽子是外面的人包的,又包这么大,那粽子里面的用料总要有所讲究吧,至少和我们平时包的粽子总会有所区别,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馅,这个还真得剥开来看过之后才清楚。 想到此处,我便说道:“来,挟肉,把那根牛绳拿来,我们用牛绳,先把这个粽子拉出来再说”。 挟肉没有马上走上来,而是看着石棺里的粽子,说道:“这粽子,少说也有个一千来斤吧,我们才7个人,有力气拉的也就5个人,五个人拉一千多斤,拉不动的吧”。 我暗自点头,没错,这粽子少说也有一千斤,又自带高温,我们五个男的一起拉倒不一定能够拉得上来,就算真的拉得动,这根牛绳,可不一定能够承得住这一千斤的重量。 “我倒有个主意”,女大学生见我们迟疑,开口说道:“我们只是把它拉出来,并不是全部提起来,可以利用槓桿的原理,先拉起一头,抬到石棺的边上,然后再拉另一头,这样的话,每次拉起的重量就几乎只是粽子的一半,一千多斤,也就变成几百斤了”,女大学生说完,轻轻一笑。 “恩,对,一头一头的拉”,我稍一想,就觉得女大学生的这个建议可行,便着手指挥道:“现在开始行动了”,我取过了挟肉手里的牛绳,已经大致想出了搬粽的办法。 为了防止牛绳继开,我把牛绳对摺成了两断,然后再将牛绳穿过粽子一端的粽绳上,将绳子的中间部位和粽绳打了个结,固定住了,便将牛绳的两端提了上来,我拿着一端,另一端则是递给了挟肉。 经过我这么秀了这么一波操作,原本6米长的牛绳,对摺了一次之后变成了3米,3米再从中间绑在了粽绳上,每边可握住拽拉的长度就变成了一米五。 其它人见关也明白过来,自动分成两队,我还是和开招还有小鱼鱼一组,挟肉而是和男大学生还有大头一组,女大学生仍是不动,提着手电给我们照明。 通过这个方法,还有女大学生时不时的提醒和指挥,很快,石棺里的大粽子终于扑通一声,完整的从石棺里被拉了出来,掉在了地面上,又向着拉出的方向滚出了好几圈。我和大头,开招,还有挟肉,也终于是累得趴在了地上。 我们又休息了一会,调稳了气息后,纷纷向着那个大粽子走了过去。 众人围在了粽子旁边,看着这个冒着热气的庞然巨粽,大头首先问道:“怎么样,要现在解剖么,我都流口水了”。 “这不叫解剖,大头,这叫剥开,你以前难道每次吃粽子都是在进行一次解剖么”开招讽刺了一句。 “大头不理会开招的讽刺”,又问道:“那现在要剥开么”。 “等等,等粽子外面冷一点再说”我提议道。 “你们说,这么大的一个粽子,这里面包的到底是什么呢”,开招看似很随意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我们听到后,都瞬间沉默了下来。显然,这个问题目前都在众人的心里猜测着,毕竟这么大的一个粽子,又马上要剥开了,任谁都会猜测这粽子里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糯米、花生、猪肉、粉条?……猪肉板栗粽?玉米羊肉粽?五花细豆粽……。 第162页 “我觉得,这应该就是一个人肉叉烧粽吧”,大头突然叫道:“你们想啊,这粽子的这么大,又被放进了一巨石棺里,这已经很明显了嘛,棺材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们肯定都懂的,是用来埋葬死人的,很显然,这分明就是一种奇怪的殡葬仪式,把死人当成了肉馅,包进了粽子里,所以我觉得这粽子里面,包的应该是死了,而且这粽子这么大包的绝对不止一个死人,可能是一对夫妻,或是一家三口,四口什么的……”。 “大头你先闭嘴,刚才让你胡说八道的时候不说,现在不该说的时候你又说了,这绝对不会是一种殡葬仪式,这十里八村的,我从小就没听说过有这种丧尽天良的殡葬仪式,就算有,也肯定会被村民举报,立即遭到吊打。而且村里人都比较迷信,敢玩这种花样的村庄是绝对不会有的”。 说完这番话,我看到大头彻底的闭了嘴,才看向众人,说道:“那么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咱们开始剥粽子吧,挟肉,动手”。 挟肉听到我的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抽出了柴刀,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知道他是受到了大头话语的影响,担心里面确定包着一个死人,本来想再劝他的,但见他抽出柴刀之后,便不再说话,似乎他也觉得大头刚才的话有点扯了。 挟肉走进了粽子的旁边,用柴刀在巨粽上比划了一会,说道:“这种竹绳弹性很好,很容易伤到人,你们先躲远点,免得我割断它的时候弹伤了你们”。 挟肉一说完,我们都马上向后退了几步。 见我们都躲远了,挟肉才小心翼翼的对着那一根根的竹绳砍了下去,随着他一刀刀的砍落,我耳边只听到呜呜呜的破空声,心想着这应该是竹绳被砍断后快速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声音了。 等到这声音结束,我才仔细的看向那个巨粽,只见原本绑在巨粽上的八根竹绳,此时都已经被挟肉砍断了。竹绳断头在空中微微的上下颤抖着,如同巨兽的八根排骨,把心脏一般的大粽子包裹在了中间。 等到竹绳的颤抖结束后,挟肉打着手电,向我们招了招头,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走进了巨粽旁边,挟肉便说道:“小心些,注意看那些竹绳,别被刺瞎了眼睛”。提醒完后,挟肉又把手电照向了地下的粽子:“接下来,就是要剥掉粽叶了,我一个人忙是不好剥,大家一起来帮忙”。 第44章 第44章:没有头 “恩”,我应了一声,和大头还有开招向挟肉走近了一步,蹲下身来,慢慢的动手把粽子上的芭蕉叶一片片的剥了下来。粽子很热,我们剥得很慢,大约剥了十几分钟,我们剥下了十数片芭蕉叶后,原本墨绿色的粽身已经变成了金黄色的了,包裹在粽身上的粽叶都被剥了下来,垫在了金黄的粽身下。 看见我们剥完了,女大学生又用手电仔细的扫了一遍这金黄的粽子。我们也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只见,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金黄的粽子冒着一股股热气,芳香四溢。 我正想掏出手机要自己观察一下,突然感觉到手上粘煳煳的。我张开手看了一眼,发现是刚才剥粽子时残留在手上的沾液,心里马上想到,这么粘,看来包这粽子选用的米种果真是粽米了,就是不知道包在粽米里用的是什么馅,闻这香味,虽然是粽米的味道居多,但还挟杂着其它的味道,比如,肉味的清香也非常的明显。 我正闻着,突然,耳边传来咕咚一声,我转过了头,就看到大头正流着口水,说道:“这粽子闻着好香啊,我怎么感觉我饿了”。 “我也是,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开招也咽了一口口水。 我看到他们两个都在流着口水,一副狠不得马上要补上去的表情,也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也饿了。但我马上想到,这粽子里还包着馅呢,在没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馅之前,这粽子还是吃不得的,不然我们啃着啃着,从里面嚼出一支人手出来怎么办,那不得噁心死。 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给大头和开招打一针镇定剂,不然万一他们真的控制不住,把死人粽给吃了,往后的相处就尴尬了。心里有了决定,我便转过头来,看向他们,说道:“先别忙着吃,其实我也饿了,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包的是不是人肉馅,这粽子本来就是从一具石棺里面拉出来的,之前大头也有了猜测,石棺里的粽子包的可能是几具死人尸,之前都被我们反驳了,但这毕竟没有得到证实,你们闻闻,这粽子的味道还挟杂着浓郁的肉香呢,我觉得在不确定这粽子到底是不是包着死人之前,大家先别忙着吃,咱们应该再把这粽子往里剥……”。 说到这,我看向了大头:“大头,这回你可以说是解剖了,等咱们解剖完了这个粽子,确定里面不是死人之后,再吃不迟。” 果然,一听我说这可能是人肉粽之后,四周的气氛又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头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道:“那咱们现在就马上把这个大粽子解剖了吧,别影响了大家就餐的时间,是吧”。 “恩”,我点了点头:“那么,现在,咱们就要解剖粽子了,看看里面包的到底是什么馅,谁动手”。 第163页 见众人不应,我又往身后扫了一眼,对着挟肉说道:“挟肉,还是你来吧,你手里拿着柴刀呢,你肯定也饿了吧,快把这只粽子解剖了,我们好就餐”。 挟肉一听说要他解剖粽子,微微的迟疑了一阵,但还是把手里的柴刀又提了起来,向着粽子迈近了一步,用柴刀比划了一会,问道:“是横切还是纵切”? “我觉得还是坚切吧,横切的话,如果里面真躺着个人,你这一刀横切,不把死者的身体切下来了嘛,要真的是这样,这粽子吃不成了,可是咱们今晚还要在这里过夜的,等你睡着了,它知道是你把它的身体切断了,不从粽子里爬出来找你才怪”大头一张大嘴巴巴的说道。 “大头,你先闭嘴”,我忙打断了大头的话,对挟肉说道:“竖切可能有点慢,还是横切吧,刚才大头说得对,别一刀下去把里面的尸体切断了,所以,在不确定里面是什么馅之前,还是要小心为上,这横切要一点一点慢慢的来,先看看包的什么是什么馅,如果可以,最好切个横截面,确定没问题了,再竖切不迟”。 “恩,我明白了”,挟肉点了点头,提起刀就要动手。 见挟肉要动手,我忙转过身来,对站在旁边的众人说道:“来,大家都帮帮忙,有手电的开手电,没有手电的就先闭嘴,别胡说八道”,我看了大头一眼,又转头看向了挟肉:“挟肉,你可以下刀了,你柴刀的刀功练了十几年了,应该是不错的”。 “好”,挟肉应了一声,不再多话,用柴刀的刀刃抵在了金黄色的粽米上,一点一点的切了下去。 金黄的糯米被切开了一道细细的切口。挟肉切到一定深度,便将刀改成了铲,把刀刃慢慢的向上倾斜,便将切口旁边的粽米铲了起来,铲起了一边的糯米之后,他又用柴刀铲起了另一边的粽米。 认定这个方法可行,挟肉又如法炮制,将粽身上的粽米慢慢的铲起。他每次切得都不深,但却越切越快,也越铲越熟练。 随着他速度的加快,不一会,原本金黄的粽身上,已经被横着挖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口子长约半米,宽约20厘米,深就不好估量了。 我们的手电都聚焦在那道口子上,在氤氲的手电光中,只见那雪白色的口子正在不断的冒着热气,闻在我们的鼻子里,感觉比之前的香味又多出了一丝清香。众人又不由得纷纷咽着口水,均在猜测着,这粽子里包的到底是什么馅啊,这么香。 大概是香气太过浓郁了,挟肉挖糯米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我们等了一会,他大概又把那道口子挖深了10厘米,突然说到:“噫,我好像挖到新东西了”。 “是什么,挑一点出来看看”我马上问道。 挟肉不等我说完,用柴刀挑了一点,慢慢的放在电光下。 我们的手电迅速的聚焦上去,众人低头仔细一看,均是恍然。 “是花生”,开招说道。 “恩”,我们都点了点头。 “等等,还有其它的”,挟肉不理会我们的惊讶,又在那道口子里面深深的切了一刀,然后把刀一横,挖出了一大团的粽馅出来,放在了我们的手电光下。 我们的头原本就低得很低,此时挟肉一把刀上的粽馅摆在眼前,我们马上就看清了那一团东西,竟然闪烁着不同的光茫,花花绿绿的。虽然看清了,但一时竟认不出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众人的脑袋几乎都削尖了,靠在了一起,眼睛直沟沟的盯着挟肉柴刀上的那团粽馅。 “好像有黄豆”一人说道。 “恩,这应该是绿豆”,又一人忍不住发声。 “我也认出来了,这应该是红豆,噫,还有板栗”。 我也仔细的盯着那团粽馅,在众人的惊唿声中认出了粽馅的组成,分别有玉米、花生、红豆、绿豆、板栗等十数种配料。 认出了这十数种配料,我又看了粽子身上那一道被挖开的口子一眼,说道:“挟肉,等下要小心了,根据包粽子的习惯,再切下去,那应该就是主馅了,这么大的粽子,不知道主馅用的是啥肉,到底是不是人肉粽,很快就要揭晓了”。 听我说完,挟肉点了点头,提刀对着那个道口子又慢慢的切了下去,我们看着他的刀在那道口子上切了一会,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 “好像切到主馅了,手感明显不同”,挟肉说道。 “恩”,我脸上虽然仍在保持着镇定,但心里却忍不住一哆嗦,忙问道:“馅是什么,看清楚了么”。 “还没有,切口太小了,等我再切大一些”,挟肉把刀抽了起来,对准了另一个位置,又开始下刀切去,慢慢的把包裹主馅的糯米和其它的粽馅一层层的挖了开去。 我们等了好一会,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看着挟肉一点一点的把那个主馅挖出了一部分。众人忍不住盯了上去,一个椭圆形的肉球清晰的显露了出来,冒着阵阵热气。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发问。 “现在还不确定,好像是一个肉峰,应该是一只动物,只是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挟肉欢察了一会,回答道。 第164页 “这么大的肉峰,这动物肯定小不了,会是什么呢,挟肉,再往旁边剥开些看看”,我忙又指挥了起来。 挟肉又向旁边挖掉了一些糯米和包裹的粽馅,突然说道:“这里是脖子,我挖到了这东西的脖子,再往前,应该就是头颅了”。 “对,那再挖快点看看”,我也看清了挟肉挖出来的部分,认准了那连着肉峰的部分是这主馅的脖子,那么连着脖子的地方,应该就是头颅了,如果看清了头颅,那不就可以认出了这主馅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么。 我一边催促着,挟肉也加快了速度继续向前挖着,女大学生的手电也在一寸一寸的紧跟着,挟肉挖了好一会,那条粗大的脖子被长长的挖了出来,整整从糯米里挖出了近三十公分。 挟肉又是一柴刀切了下去,我们感觉到这一刀应该会切到头颅的部位了,可是,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挟肉的这一刀居然深深陷进了粽子里,不像是切在了头颅或者是脖子上。 我看那刀馅进去的深度不对,心想怎么会这样,便问道:“怎么了,挖到头了么”。 挟肉摇了摇头:“不太像,好像不是头”,说完,把柴刀下的一大团粽馅翻了开来。 我们一眼看了下去,我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而站在我身上的开招和大头则是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众人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强制保持了镇定之后,再仔细的向着挟肉刀下的粽子看去。只见,在那脖子连接的地方,原本应该出现头的位置,居然是一个平整的切面,头被切掉了,那原本应该挂着头颅的脖子上,居然没有头。 第45章 第45章:找到牛了 “怎么会没有头,头呢,头去哪里了”大头的大嗓门又突然在我身后扯了起来,我本来就被这无头的大粽馅惊了一下,心跳还没有平復下来,又被他这大嗓门这么一嚎,魂不由得出窍了三分。 我转过头来看向大头,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惨白,脸上的惊恐也显露无遗,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的摁着自己的大头,好像担心有谁要把他的头砍掉一般。 我正想说话,开招马上一脸不屑的说道: “大头,你先淡定一下,管好你的嘴,别没事就一惊一乍的,你看清楚了,这是一具动物的肉体,又不是人,而且都被包成了粽馅,闻这香味,估计都熟了,你至于喊这么大声么”。 大头被开招嘲笑,好像也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顿时沉默下来。 我转过头来看着那道切口里的粽馅,粽馅被挖出了一小部分,除了那浑圆的肉峰外,还有一截长约30厘米的粗大脖子,脖子尽头有一道平整的切口,头颅被削掉了。确定了这粽馅不是人尸后,闻到鼻子里的香气就舒服多了。 挟肉掏出了手机,向着脖子上的切口照去。他观察了一会,轻噫了一声,说道:“这脖子上的切口很平整,好像是一个平面”,说完这句话,他又伸手摸了上去:“骨头处的切面摸上去有点粗糙,好像不是被刀具砍掉的,应该是被锯掉的,而且,你们看,这肉峰和脖子上露出的部分都只是肉,却没有皮,很明显这动物被人杀掉后,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才被包进这粽子里的”。 听到挟肉的话,我们也都在自行观察着,果然发现那露出的尸体部分没有一丝皮毛,显然,这个大粽馅在被包进粽子之前已经进行了剥皮处理。 “这样更入味嘛”,大头似乎又咽了口口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我不理会大头,依旧在观察着那粽馅,“能看出是什么动物么”,我问道。 “目前还不确定,如果它的脖子上连着头,倒是能够一眼看出,但现在头没有了,就不好猜测了,不过,看这傢伙的肉峰,块头还有肌肉的纹理,比较像是马或者牛,但到底是什么,等我把它全部挖出来,应该就明白了”,挟肉说完,把手机一收,又开始进行了挖掘工作。 我点了点头,的确,看这嵴上的肉峰,虽然大,却不明显;露出的肌肉纹理肉筋分明,没有肥肉,不可能是一头大肥猪;再结合这动物露出的部分比例,块头应该不小,这样一推断,就比较像是我们常见的家畜,牛马一类了。但到底是牛还是马,只有等到挟肉把它全部挖出来才知道了。 挟肉不再理会我的疑惑,专心的挖掘着,也许是知道了这粽子里没有死人尸,他挖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了。 挖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这个大肉馅的整体轮廓初步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只见,这块肉馅长约两米,高一米有余,做成肉馅的部分都这么大了,可想而知这傢伙在活着的时候会有多大。 众人都在仔细的观察着,目光紧紧的盯着挟肉不断挖出的新部分,结合着整体的轮廓纷纷猜测着这肉馅到底是什么东西,像马多一点还是像牛多一点? 又过了一会,我们仍然没有猜出来,挟肉却把沾煳煳的柴刀在粽叶上抹了抹,又用手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站起了身,我这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挟肉已经把整个粽馅从粽子里全部挖了出来。 看到挟肉站起了身,整个粽馅的全貌也彻底的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女大学生从远处用手电光在肉尸上来回的扫视了几遍。 第165页 我感觉到这粽馅有点大了,一时不好判断这到底是什么,便向后退了两步,站得稍微远了一些。然后,我再一次向着大肉馅看了过去,只见,在苍白的电光下,横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被砍去了头和四肢的动物,肉体很庞大,长约两米,高一米有余,没有发现尾巴,应该也是被人削去了;肉馅的兽皮也全部被剥去了,露出了一块块煮裂的肉块,正在喷着热气。 “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粽馅,我一时竟没有认出来。 “我也认不出来,不是马就是牛了,但是很像马,也很像牛”。 开招说完,大头没有吭声,显然他也是认不出来的。 我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挟肉,因为他常呆在村里,对村里的牛马形态比我们都熟悉,而且刚才肉馅的挖掘过程都是他一个人完全的,对于这肉尸的所有细节,他肯定比我们都懂。 挟肉沉吟了好一会,又皱了皱眉,才说道:“我也不太确定,不过,这应该比较像是一头牛,而且是一头公牛,你们看……”,挟肉伸手一指:“这东西的脖子颈上有肉峰,马虽然也有,但是没有这么明显,而且还有一个关健点,牛肉是经常被人食用的,被包成粽子就很正常了,马肉却是比较少,所以,我觉得这比较可能是一头牛,但是,这东西的头被砍了,皮又被剥了,四肢尾巴也是被削了,光有这么一个大肉糰子,不好判断,而且,这粽子明显是一个祭祀的活动用品,又包得这么大,会不会是当地的风俗,点名需要马肉下馅,就不好确定了”。 恩,没错,挟肉的分析有道理,我在心里想着,通过种种迹象表明,这的确比较像是一头公牛,但是也有可能是一匹马,可是无论这粽馅到底是牛还是马,现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从发现石棺,到献血,到开棺,然后到剥粽,这一系列的动作无非就是想发现一条线索,那就是找到出去的路。可是,关于这个粽子所有的秘密我们都基本已经挖掘完了,显然,现在将这所有新的线索连接起来,我们仍然不能找到那条出去的路。 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无力感。看着那具石棺,突然想破口大骂,什么献上处子之血,祭祀河神,启动封印,纯碎的瞎扯蛋,妹的,还弄了这么一具大石棺,包了这么一个大粽子,搞得跟真的似的。更可笑的是,现在这粽子居然还热着呢,要不是因为这个石棺在我们进来之前就被放在这里的,我都怀疑这大粽子是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面,临时包一个出来戏弄我们的。 哎,我嘆了口气,越想越没有头绪,我扶住了额头。现在唯一还想不通的就是:这粽子到底是谁包的,又是怎么放进这里面来的,用料、手工明显都出自民间,难道是附近哪个村包的不成;那石碑上刻的:献上处子之血已经被证实是瞎扯蛋了,但是那启动封印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如果不是真的,这粽子是怎么被放进这里面来的,而且就发生在不久前? 我仍在思考着,这时大头突然朝着那个粽子走了过去,捉起一把糯米就往口里塞。 “大头,你在干什么”,见大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忙喊住了他。 “我早就饿了,盒饭估计指望不上了,难得有好心人包了这么大的一个粽子,不吃可惜了,还好不是人肉粽,你们快来尝尝,味道不错”,大头一边大嚼着,一边含煳的回答。 我一听这话差点气乐了,“大头,咱能不能想点有用了,合着你就只想着吃了对不,现在咱们被困在这里面了,出不去就是死,你要多想想啊,咱们怎么才能够出去,现在能够找到的线索咱们基本上也都翻遍了,但是这齣去的关健问题仍然没有理通啊。不要说找到出路了,连这粽馅是牛是马这么基本的问题现在都还没弄懂呢,你就只想着吃了。你要是这样就认命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我也吃,反正想不出,大家也都别再想了,吃饱了就睡,等死谁都会,咱们现在就指着这个粽子活了”,见大头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也打算走上去尝几口。 “等等,先别急”,我才走了一步,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我忙转头看去,发现女大学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那具石棺的旁边,此时正用手电仔细的观察着棺里的情景。 “我想,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动物了”,女大学生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仍旧蹙着眉,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发现而欣喜。 “你知道这是什么动物了”,我忙问道,一时有些愕然。 “恩”,她点了点头,好像突然觉得这个说法不对,又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我现在还是不知道的,不过,等下,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她转过头来,对我轻轻的一笑,似乎现在才从某种思考中醒悟过来。 我不明白她微笑的含义,眼神仍是疑惑的盯着她。 “你们这样,把那几根粽绳削下来,往这里面捞捞看,我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其它的东西,只是这水太黑,刚才还一直冒着热气,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女大学生拿着手电,向着那个石棺里扫了一会,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心想她刚才也不知观察了那石棺多久,也许有什么新的发现,便向挟肉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看看。 第166页 挟肉又抽出了柴刀,走到了大粽子边,咔咔两下就削下了两根粽绳,一手一根,拿在了手里,便向着石棺的方向走去。因为粽绳是用竹皮缠绕而成的,所以韧性非常的好。 挟肉走近了石棺旁,向着石棺里看了一眼,眼里顿时露出疑惑之色。 我也几步走了上去,不明白女大学生说的是什么,往石棺里看去,发现里面仍旧只是有半棺冒泡的黑水。 “捞捞看,看有什么东西么”,女大学生见我们发愣,不禁开口。 挟肉迟疑了一下,将两根坚韧的粽绳一手一支在一端握紧了,如同使用筷子一般将另一端向着石棺的热水里探了下去。只见他左右上下的在石棺里的一个位置探了好久,我明显感觉到他手上的粽绳在黑水里发生了停滞的现象,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没等我发问,挟肉马上说道:“这下面有东西”。 “能拿上来么”,他一确认,我马上问了出来,同时心里也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 “估计不行,石棺下还有木炭,这水比较烫,而且这东西块头有点大,除非用手,不然拿不上来,不过,我倒是可以把它挤到石棺边,用力拽的话应该可以让它浮出水面,甚至翻个身”,挟肉说完,不等我们同意,便将手上的两根粽绳并成了一根,右手握住了一端,对着那个东西的位置压了下去。 我明显感觉到那根粗大的粽绳被压了圆弧状,看来这里面的东西还挺重的,我正担心这粽绳会不会掰不动它,便看到水面上盪起了一个水花,发现挟肉的手慢慢的移动了起来,显然,他把这里面的东西推动了。 挟肉不甚用力,但是手却在微微的发抖,看起来很小心。他慢慢的把水下的东西挤到了石棺的旁边,没等我们回过神来,突然抬手向上一拽,一团黑影就在热水里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借着女大学生的手电光,我们瞬间看见了那团在黑水中翻滚的黑影。我的眼神仔细的看了上去,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众人均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待看清了那团黑影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心脏变重了几斤。因为我看到了一颗巨大的头颅。映入眼帘的,是平整的切口浮出水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颗头颅缓缓的在水面上转了半圈,露出了正面狰狞的面孔。四周顿时安静了,我们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瞪大了眼珠盯着那颗头颅。 我看清了,这头颅长宽约有半米,头上长着长长的兽角,两只巨大的眼睛微微的睁着,眼里全是眼白,显然是被沸水烹煮太久造成的。 我被吓得失神了片刻,才在意识里想到,这是一个巨大的兽头,兽头切口平整,显然是从被包进粽子里的那具肉尸身上切割下来的无疑了。兽头虽然只是在水面浮现了两秒,但是我还是认出了,这是一个巨大的牛头,长长的牛角,说明了这是一头公牛。 想通了这点,发现牛头已经沉入了水低,消失不见了,我才稍微松了口气,安抚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这时,大头不知道又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我幼小的心灵又一次被小小的伤害了,心跳突然快了半秒,但很快我就兔疫了,因为之前我已经被他的这种声音吓过太多次了。我不知道大头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心想他之前不都是一直在啃粽子的么。 我一脸蒙蔽的回过头来,看向他,说道:“大头,你故意的吧,刚才该叫的时候你不叫,现在都看完了,牛头都不见了,按照正常的观看流程,已经不应该叫了,你又偏偏嚎出这一嗓子是什么意思,喜欢吓人啊”。 “不是,我是……我也不想叫的啊,但这个牛头……不是,是这头牛……”大头有点语无伦次了,我们都安静下来看着他,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又结结巴巴的说不利索,听着怪难受的。 “这是我表外公家的牛啊”大头终于是一口气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什么意思啊,大头,你说清楚点,什么你表外公家的牛”,我没有听懂他的话。 “你先听我说”,大头捋直了舌头:“你们难道忘了么,我们为什么进入这个洞里来的”。 “为什么”,我不明白大头怎么突然扯到这个问题,想了一会:“我们不是要打蝙蝠才进入这个洞里的么”。 “不是”,大头见我没说到重点,又急了:“我们为什么要下到这下面来”。 我听着大头的话,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难道他还惦记着那颗殒石,后来不是确定那颗殒石没有了么。 “是因为那组牛蹄印吧”,开招似乎想到了什么,见我迟迟不答,便开了口。 “哎,对了,对了,就是那组牛蹄印,”大头又是大叫了一声:“我想说的就是,刚才的那个牛头,或者说被包成粽子的这头牛,就是我表外公家走失的那头公牛啊”。 “啊?”听到大头的话,我顿时恍然大悟,是啊,我们是怎么会走进这下面来的,是因为天早上,大头的表外公,也就是李大爷丢失了一头牛,而且是一头公牛,听李大爷说这头牛走失的地方不正是人头峰嘛,为了这事,李大爷不仅在家里请人作了一场法事,而且还连夜守在人头峰底,大喊着要和无头老太太来一场谈判的,可是守了一夜,也祷告了一夜,就是没有把无头老太太喊出来。一直到了早上,知道无头老太太想来已经睡了,才悻悻的回家,在路上正巧碰到了我们,当时他失魂落魂的,说是丢牛了,托我们帮忙找。 第167页 我们当时还开玩笑说找到牛后就通知村长的,当时这话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就当是笑话说了。可是,没想到,后面我们打完蝙蝠后,居然真的发现了蝙蝠洞里的牛蹄印,而且只有进的蹄印,没有出的。于是我们初步判断这很有可能是大头表外公家走失的那头牛。大头一听说能够找到牛,当时很兴奋,就决定要下来找找看,我们也都跟着下来了,可是这来的一路上别说是牛了,连根牛毛都没有,于是女大学生就推断,这牛应该是被水沖走了,这个答案也是目前大家所认可的最合理的答案。 可是,现在倒好,大头居然说这头牛就是他表外公家养的那头牛,也是我们最初在寻找的那头牛,这就很奇怪了,就算那头牛没有被水沖走,也像我们一样,莫名奇妙的走进这个迷宫来,也不会被人包成粽子、出现在这迷宫中心啊,这点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啊。 “怎么样,现在牛找到了,我们现在要通知村长么”,大头一时高兴,好像失忆了一般。 我的思路被他打断,抬起头来看着他得意忘形的脸,不禁骂道:“通知你妹啊,你先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打电话肯定会被骂成神经病,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迷宫中心,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确定呢,还通知”。 听我说完,大头勐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一高兴,差点了忘了,咱们都被困在了这里面”。 我看着他迷煳的样子,忍不住又问道:“你就这么确定粽子里的这头牛是你表外公家的,你是怎么认出的”。 “确认,我非常的确定……”,大头几乎要嚷了出来。 “小声点”,我见大头马上要喊出声,忙提醒了一句。 “噢”,大头压低了声音:“因为这头公牛,我曾经养过一段时间,它角的形状还有特点我都了解,公牛的爱好你们应该都懂的吧”。 “喜欢打架”,开招补充道。 “对,没错,刚才那头牛的角上有几处破痕,和我表外公家那头公牛角上的破痕一模一样,还有,最重要一点,就是套在牛鼻子上的那根鼻圈绳,颜色和大小一模一样,最关键的是,绳上打了两个结,从这一点我就更加确定了,因为正常的牛鼻绳上往往只打有一个结,而我表外公家的这头公牛鼻圈绳上却有两个结。所以,刚才我看到那个牛头的时候,看清了它的角和牛鼻绳,才突然想起,这就是我表外公家走失的那头公牛,绝对没有错”。 第46章 第46章:吕单大肉粽 “噢”,我听大头说完,明白了他的意思,“照你这么说,这石棺里的牛头,还有被包进粽子里的那个大肉馅,都是你表外公家的牛,没有错咯”,我随口问道,从女大学生的手里夺过了手电,向着那个石棺的热水中仔细的照去,想看清还有些什么,但墨黑色的水面仍在不断的翻滚着,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绝对没有错,我敢肯定”,大头再一次确认。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当初的推断不就不成立了么?我们当初的推断是什么了”,我看向了女大学生,等着她的补充。其实当初她的推断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也觉得合情合理,但现在看来,恐怕她又推断错误了。她之前已经有过一次错误了,就是推断月影的位置在迷宫中心,可是迷宫中心我们已经进来了,这里一片黑暗,并没有什么月影;如果这一次她又推断错误的话,那么,这将是她的第二次错误了,之前,她发生第一次错误时,我们还闹了点不愉快,现在看来,她将要出现第二次错误了,我不好当面把话说得太直接,便看向她,看看她还有什么补充。 我向女大学生转过头去,只见她正在凝神思考着什么,眉毛已经弯成了波浪形,面色微微的泛出了白光,脸色严肃得可怕。 “她应该正在想着什么问题”,我心想着:“她平时总是面带笑容,这应该是她的习惯了,只有在每次凝神思考的时候,脸上才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表情,这一点从之前推理洞道形成,和牛的去向,以及月影的位置时就能够看出,而且问题越难,她脸上的表情越严肃,而这一次,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严肃了,而是脸色都已经有些惨白了,显然他这一次遇到的问题难度不小,估计已经超出她的想像了”。 我没有打断她,任由她思考着。她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于她的无视,有时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回过头来,场面馅入了片刻的宁静。 大头见女大学生不说话,扯开嗓子就说道:“当时女大学生的推测是,这头牛从蝙蝠洞里一路走了进来,然后掉入了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山洞里,当时因为山洞涨水,水面几乎漫到了洞口,所以牛掉入洞里的时候,没有留下脚印,就被水给沖走了。她又推测说水即然有进,那么就有出,所以,牛应该是被冲出了排水的那个洞口,给淹死了”。 “恩”,我点了点头:“大头说得不错,当时的推测就是这个,即使现在看来,我们重新对一路上看到的现象进行分析,这个推测也合情合理的,我们也都相信并且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是,现在,事实胜于雄辨,那头我们认为被水沖走的牛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被包成了粽子,又被放在这个密闭的迷宫中心里。对于我们来说,这已经没有道理可言了,完全颠覆了我们之前的认识。如果说,我们看到的这个粽子是一个金粽或者银粽的话,也就认了,毕竟不合常理,我们可以说这是一个神迹,可是,偏偏这恰好是一个我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肉粽,而且看手艺明显还是外面的村民包工包料做成的,现在都已经下锅炖熟了,饿的话可以开吃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说吧,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无奈的用手指向了那个剥开的大粽子,明白了“无语”这个词的深刻含义。 第168页 “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女大学生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 我听到她的声音,忙转过了头去,发现她的脸上已经盪起了一丝笑容,“难道她想通了什么么?”我心想着,不知道她要问什么问题,便开口道:“你要问什么”。 “关于这种大粽子的,你们村里有没有什么传说,或者是仪式什么的”。 “没有”,我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回答,要是我们村里真的有这种仪式,肯定是全村人家家户户都参与的,我会不知道,就算我不参加,我爷爷总会参加吧,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在饭桌上只字不提,不可能,所以,就只有一种解释,桃李村从来没有包过这么大的粽子,也没有这种仪式和风俗”。 “噢,真的没有”,见我干脆的回答,女大学生的眉毛不由一挑:“那,别的村呢,有么?”。 “别的村?”我顿时一愣,头脑中立即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各种传说和故事,实在是没听说过哪个村有这种传说和风俗的。我一时想不出来,不由得抬起头看向挟肉,要说我们这一行人当中,谁对临村的情况最了解,估计要数挟肉了,因为他从小一直呆在村里,除了节日的时候偶尔去别村走亲戚外,几乎都没出过远门,如果说别的村有这种习俗,那么他是最应该知道的。 挟肉见我看向他,也沉思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也是不知道的。 女大学生见我们纷纷摇头,眉头又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道:“难道这个粽子是第一次包的,以前从没有出现过,也没有类似风俗”,嘀咕完,她又马上抬起头:“那么最近呢,有没有听说过类似风俗,或者关于这个大粽子的”。 我和挟肉又对眼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噢,难道是我想错了,和春节没有关系”,女大学生的脸色首次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听到她的话,我整个人顿时一愣,大脑如受了雷击一般,完全呆滞住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粽子,春节,对啊,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我光记得墨文姐姐的死,贵宝的疯病,还有牛牛老闆的病情,以及从他们口中说出的大年初三,却把春节时和亲人一起过年的细节给忘了,这个大粽子,类似的大粽子,不正是大年初二那天……那天叔叔从县城里回来时,提到的大粽子嘛……,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好像想到了什么”,女大学生看着我的脸,轻轻一笑。 “噢”,我仍是大张着嘴,眼神迷离的点了点头,头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当时和叔叔对话时的情景。 见我发愣,女大学生也不催促,微微侧了侧头,一副任由我想多久的样子;挟肉和开招则是面面相觑,显然也不明白我到底想到了什么;大头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见我仍在发愣,直接开口说道:“哎呀,松月,你想到了什么就直接说吧,别卖那么久的关子了,这是要急死人啊,你再不说,粽子都凉了,到时口感就没那么好了”。 “说起这个事情,那我就要先提起一个人了,我的叔叔,你们都认识吧”,我终于完全记起了这件事情,但仍然没有理清脑中的思路。 “你叔叔啊,我们当然认识了,别说是我们村了,临村的也基本上都认识,很多人都承过他的情”,大头一开口,开招和挟肉也纷纷点了点头。 “就是在今年大年初二的时候,也就是昨天……”,我在脑中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我叔叔回来后,我们已经煮好了初二的年夜饭了,准备要上香放炮时,我表弟的爸爸,也就是我姑丈拿了几个大粽子过来了,劝我叔叔说饿了可以先吃。当时我看那粽子有五个,都挺大的,就问姑丈,大过年的怎么还要包粽子,粽子不都是端午节的时候才包的嘛;我姑丈倒是没有说话;我叔叔却开口了,他说,过年的时候有的地方也有包粽子的风俗,而且为了体现过年的大气,粽子都要包得越大越好;那时候我就说,可是这粽子也太大了吧,这么大的粽子,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他就说像这种大粽子要分几顿吃的,而且还说这已经算小的了,还说去年还是前年的时候,听别人说有一个村的一个风俗,每年的大年初一,都用一头猪作馅,包一个大肉粽,搞得挺神秘的……”。 “等等,那个村是哪个村,你叔叔有说么”开招忍不住问道。 我回想了一个,喃喃的开口:“吕单村”。 “那粽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又开始回想着叔叔的话,“祭祀……叔叔说是用来祭祀的”,我瞪大了眼神,勐的站起了身,向着石棺前那块巨大的石碑看去,眼前一片黑暗,那几个大字却清晰的在我的脑中浮现了出来:献上处子之血,祭祀河神,启动封印,这么说的话,石棺里的大粽子,就是叔叔口中提到的,吕单大肉粽! 第47章 第47章:无头老太太干的? “吕单大肉粽!吕单大肉粽!”我不断的在脑中重复着这句话,感觉这几个字如同一道道惊雷般不断的在我脑中轰鸣着,使我的头脑凌乱的了起来:“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叔叔说吕单大肉粽用的是一整头猪包进去的,怎么这回改成一整头牛了;还有,叔叔当时不是说粽子是在大年初一包的么,怎么这回改成大年初三了,噢,不对,应该是大年初二,李大爷说他的牛是昨天在人头峰丢的,那最早应该就是昨天包进去的了;好吧,就算吕单村真的是昨天,也就是大年初二的时候把一整头牛包成了这么一个大粽子,可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里面包着的是大头表外公家的公牛,而且还是昨天丢失的公牛,这头牛就算不是被水沖走,那也应该是被无头老太太牵走的才对了,怎么到了吕单村的手里,难道,吕单村还跟无头老太太有交易,这是一场预谋;好吧,这些问题想不通,我就先不想了,直接思考一个最关键的,也是最不可能出现的重点问题吧,就算吕单村把这头牛包成了粽子,请问他们是怎么把那么大的一个石棺,这么大的一个粽子放进迷宫中心的,难道真如石碑上所说的,他们将这个大粽子用来祭祀给了河神,河神收了后觉得吃不完,放到这里来,转送给迷宫主人么?能不能再扯一点”。 第169页 我感觉到头脑快爆炸了,身体不禁的摇晃起来。 小鱼鱼伸手扶住了我,开招马上问道:“松月,你怎么了”。 “没事”,我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头脑有点迷煳”,我觉得我的头越来越重了,说话有些无力,便索性坐在了地上,嘆了口气,说道:“现在,咱们有几个问题想不通了,咱们眼前的这个粽子,应该是吕单大肉粽无疑了,那么问题就来了,第一:李大爷家的牛,为什么会落在吕单村的手里;第二:他们为什么要包这个大粽子,难道,真的是祭祀河神么;第三,也是最关建的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把这个粽子放进迷宫中心的,我不相信是河神觉得粽子味道不好”。 我一说完这些话,众人也跟着我沉默了下来,我无奈的看了眼四周黑洞洞的迷宫中心,又嘆了口气,“这些问题似乎已经超出了我们认知的范围,要想找到答案的确很难,但我总是觉得它们之间好像存在某些联繫,只要我们弄懂其中的关健点,就能够把这些问题一一想通,该找到的线索咱们也都尽可能的找到了,也许还不够充分,但是,没办法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那么现在,我们应该讨论一下这问题的答案了,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看看能发现什么”。 说到这里,我看了女大学生一眼,发现她仍是面带笑容,似乎对我刚才提问的那三个问题浑不在意。 “好吧,我们就先来讨论第一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牛为什么会落入吕单村的手里”,我说完后,见众人又是沉默,我直接点名道:“大头你说一下”。 “我”,大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用指头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恩,怎么了,你就说两句嘛,开个头,可以胡说八道”,我鼓励道。 “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大头直接反驳:“我哪次发表讲话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次也一样啊”。大头说完,直接沉思了起来,似乎是为了说明他现在的确是在认真考虑了。 我不知道他还要考虑多久,便打断他,道:“嗨,别假装了,你就直接说吧,我们都看到了,你这次的确想了好久了”。 “噢,那我就说了啊”,大头又象徵性的凝神了半秒:“我觉得啊,这牛即然是在人头峰失踪的,肯定是和无头老太太有关系,对吧,但是为什么牛却落到了吕单村的手里呢,这个也好解释,无头老太太的鬼品如何,大家也都有所耳闻的,就是牛丢了后,只要上香作法,好吃好喝的供咯,无头老太太一高兴,就把牛放回来,第二天也许就能够找到了,这一点我表外公也是知道的,他也是这么去做的了,但是,为什么最后牛却落到了吕单村的手里呢,纠其原因,我觉得应该是我表外公比较穷,给无头老太太的供品不够,但是吕单村就不一样了,他们这么大的一个村,要包这么大的一个粽子,知道无头老太太牵走了一头牛,那这供品还能少……”。 “行了,你先别说了”,我打断了大头,向开招一示意:“到你了”。 “我”,开招也是一愣,想了一会,说道:“会不会是无头老太太和吕单村哪户人家有亲戚……”。 “行了行了,你先别说了”,我摆了摆手,打断开招:“我重申一下哈,凡是和无头老太太有关的,就先别说了,现在轮到挟肉了,你说一下看看”。 挟肉见轮到他发言,便沉下了脸,倒是没有大头和开招的愣神。我没想到挟肉还有这么冷静思考的时候,便静静的等着他,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好久。 我好奇的转过头,问道:“怎么,还没有想到么”。 挟肉也是一脸奇怪,说道:“不是啊,我没有在想啊,你不是说和无头老太太有关的都不要发言了嘛,所以我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噢”,我无语的回过头,敢情你们都相信这牛是无头老太太送给吕单村的啊。 “哎”,我又嘆了口气,无奈的露出了一丝苦笑,忍不住瞟了女大学生一眼,见她也是满脸的堆笑,心想要不要问她一下,关于牛的去向之前她的推测似乎有误,牛不是被水沖走的。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错误,但却没有想到更合理的答案,不好发言。按道理,我是不应该现在提问她的,但出于礼貌,还是顺口问一下吧,不然老是不问,次数多了就生疏了。 想到这里,我开口道:“女大学生,你有想到其它的答案么”。 女大学生收敛了几分笑容,摇了摇头。 我心想,果然如此,完了,看来要凉凉了,最简单的一个问题都想不出。 “不过”,女大学生摇完头,却突然开口:“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 “恩,你说说看”,我点了点头,心想难道有戏。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无头老太太的传说有哪些,传说多久了”。 “都说了不要提无头老太太”我在心里吶喊着,刚想把这句话说出口,但眼睛看到女大学生的时候,我马上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我看到女大学生的微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那神情明显在告诉我,她刚才问的问题至关重要,并非是在开玩笑。 第170页 我立即坐直了身子,再一次看向她的眼神,说道:“挟肉,这个事你来说说吧,你在村里呆得久,这事你比我熟”。 “好”,挟肉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女大学生,说道:“其实关于无头老太太的传说很多,但是,传说虽然,剧情也都差不多。无头老太太,顾名思义,就是说这个老太太没有头,传说她常常在傍晚的时分出没在人头峰底,如果那时候有谁家的牛没有及时赶入圈的,被无头老太太看见了,她就会把那家的牛牵上人头峰,从此消失不见了。在最初的时候,一有牛走丢,丢牛的村民便自发组织人上山去找,可是,这不找还好,一找,居然连上山的村民也跟着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此再也没有见他回村过。这种事情发生几次后,村民们就开始怕了,对人头峰产生了畏惧,认为这人头峰是无头老太太的坟墓,谁要是敢在她的家门口熘哒,她就可能把上来的人或者家畜永远的拉进墓地里,吃掉了。于是,久而久之,村民们也就知道了,人头峰里住着这么一位主,便无人再敢上山了。但凡有牛丢失的,肯定就是给无头老太太牵走的。可是当时,村里的人穷啊,一头耕牛可算是全家最富裕的财产了,丢了怎么行。于是,就有些村民想了办法,试着和无头老太太讲道理。他们认为无头老太太之所以牵走牛,那是有原因的,也许是因为她饿了,或者是有什么冤屈,于是,便自发请了法师,上了供品,分别在自家门口和人头峰下敲锣打鼓,哭哭啼啼的闹一番,没曾想,这办法居然凑效了,有几次还真的把牛给哭回来了。于是,无头老太太知人情、讲道理的鬼品就传开了,但凡是被她牵走牛的人家,只要作了法,上了供,让她吃饱喝足后,她一高兴,很可能就把牛给放回来了;当然也有没回来的,村民的理解则是供品不够造成的。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事目前还在传呢”。 挟肉说完,忍不住向身后看了一眼,毕竟我们现在就在人头峰里,说不定他刚才说的话无头老太太就在旁边听着呢。 看到挟肉回头,大头和开招也都忍不住回头。我虽然没有回头,但也感觉到了一丝心悸。 女大学生见我们纷纷回头,明显坐不住了,忍不住又是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问道:“那这个传说传了多久了”。 挟肉确定了身后没有东西,便转回头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从我太爷爷传到现在,百来年了吧”。 “噢”,女大学生点了点头,又盈盈一笑:“那这么说的话,你们都见过那位无头老太太咯”。 “没有”,挟肉很肯定的回答:“见到了哪里还有命在的”,挟肉说完,又沉思了一会,小声的说道:“不过,倒是有人亲眼见过的,而且还不止一位”。 “呵呵呵,他们是怎么看到的”,女大学生直接是笑出了声音。 听到女大学生的笑声,挟肉可是没有半分笑意。他又小心的向后看了一眼,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人就是我二叔,说了你也不认识,是我家的一门亲戚”,挟肉又忍不住的向四周看了看,喉结动了几下,娓娓道来:“那是三年前的早上了,我二叔有块水田距离人头峰比较近,当时那块地是种水稻的,青葱葱的,都高到大脚根了,他也知道,靠近人头峰的水田,傍晚是不敢去的,于是一大早就想去看看水田的引水情况,别被旱着了。那是一个白茫茫的早晨,太阳刚出来,雾还没有散尽。人头峰的山脚下比较偏,我二叔赶到的时候就他一个人,他匆匆引完了水后,起身就走,但走了一会儿,不到20米吧,他就听到原来引水的渠上传来了激水声。我二叔当时就很奇怪了,这大清早的,除了自己一个人外,还有谁也来给田引水了呢,难道是刚才自己没注意看么,于是,他觉得就这样走了不礼貌,便立即转过了头,想朝着那位引水的老乡打声招唿,可是,一转眼他却看到了……”。 挟肉说到了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没有再说下去。 大头和开招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又向四周望了一圈,默不作声;女大学生仍是保持着微笑;我则是一脸的严肃,静静的等着,因为我知道,挟肉迟早会说下去。 果然,挟肉调整好了心态,又将声音压低了一分,缓缓的说道:“我二叔看到,在那个水渠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正在缓慢的移动着,老太太的手和脚都被高高的水稻遮住了,只露出一个佝偻的躯干横在水稻面上慢慢的移动着,因为她的身体极力的向下弯着,所以,她的身体可以说和水稻面是平行的了,看上去,如同是一具行走着的尸体。更可怕的是,我叔叔居然看见,那具移动着的躯干脖子上的头颅居然不见了。这分明就是一具行走着的无头尸体啊,看到这一幕,我二叔气都不敢多喘,掉头就跑,一口气跑回了村里,逢人便说碰到了无头老太太,这事当时在村里的人都有知道,从此,那块地,他再也不种了,就这么荒着”。 听挟肉说完,大头和开招一脸的严肃,点了点头,证实他们确有说过,但和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就身处在人头峰里,听起这事来感觉更真切。 想像着无头老太太平行的身体在稻田里移动时的情况,我也觉得心里有些发麻。忍不住抬眼看向女大学生,发现她不仅没有表露出一丝惊恐,反倒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第171页 我感觉她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禁感嘆了一声,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怕么,对于无头老太太,我虽然不信,但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 见我们再次保持了沉默,女大学生收敛了几分笑容,说道:“好了,第一个问题我问完了,那么现在,我问第二个问题了”,她的脸色没有问第一个问题时的严肃,反而是带了一丝笑意:“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吕单村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们村对面啊”,我刚想到答案,准备回答,还没等我开口,大头却首先喊了出来。 “恩,对面是哪里,哪里的对面”,女大学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人头峰的对面啊”,我回答道,心想大头这大嘴巴喊得倒是快,但是却没有把答案说清楚。 “人头峰的对面,人头峰哪里的对面”,女大学生的眼神似乎仍透着疑惑。 “这么和你说吧”,我扬了扬手:“打个比方哈,人头峰上的人头,正面是看向我们村的,背面,后脑勺就是吕单村了,这么说你肯定懂了吧”。 “恩,明白了”,女大学生突然脸绽笑容,好像她口中的明白并非是指明白了我的话,而是明白了其它的事情。 我看着她微笑的表情,忍不住问道:“那这么说,你还有其它的问题要问么”。 “暂时没有了”,她淡淡的一笑。 “那咱们接着来讨论一下刚才我提出的几个问题吧,第一个问题是,牛为什么会落入吕单村的手里,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答案”,我扫了一眼众人:“那么我们接着讨论第二个问题”,我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正要说出第二个问题。 “等等,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女大学生突然打断了我。 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但还是重复了一遍,说道:“第一个问题是牛为什么落入吕单村的手里”,说完,我扫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便接着说道:“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答案。” “为什么没有答案呢,这个问题,之前不是分析过一次了么”,她仍是认真的看着我。 “哈哈”我也笑了起来:“之前咱们的确分析过,你推测得也很有道理,那时候我们也都认为牛是被水沖走的,可是事实是,那头牛现在就在咱们的眼前,被吕单村包成了大粽子,很显然,它不可能是被水沖走的,所以说,你的分析,似乎有些错误了”,我伸手向那块大肉馅一指,心想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么。 女大学生见我指向那块大粽馅,没有理会我的手势,反问道:“为什么牛被水沖走了,就不可能被包成粽子了”,不等我回答,她又马上说道:“我觉得正是因为牛被水沖走了,所以它才会被包成粽子的”。 我听着女大学生的这番感觉像是气话,但看她的神态又说得理所当然,若有其事,正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又补允了一句:“你不是刚说,人头峰的背面就是吕单村嘛”。 听到她这句话,我不由得一愣,脑中一惊,顿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再次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说,牛被水沖走后,冲进了吕单村”。 她听我问出这句话,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但那神情明显是点头同意了。 身后的众人也瞪大了眼神,大头直接叫了出来,显然他也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因为人头峰的正面是桃李村,背面是吕单村,有一条地下河,经过人头峰底,连着桃李村和吕单村,牛掉入这条地下河中,从桃李村被冲到了吕单村,再加上之前牛掉入水里的猜测,然后再看看迷宫中心被吕单村包成大粽子的牛,这猜测已经真得不能够再真了。可以说这已经不是猜测了,直接就是真实了。因为,种种现象都表明,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已经不可能再有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我明白了”我不由得站起了身,想通了这个问题,我觉得身体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我捋一下哈”,我在头脑中将这一条条线索连接了起来:“首先,牛在昨天,也就是大年初二的早上进入了蝙蝠洞,然后走到了洞口的断壁前;那时候,正巧是我们来时的那个地下河涨水了,牛又正巧掉入河中,被水沖走了,冲到了吕单村的河里,被村民正巧给发现了,然后村民把牛宰杀处理后,包进了这个粽子里,然后再把粽子放入这迷宫的中心来,是这么一回事吧”,我看向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仍旧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 “不对,松月,这事情不对啊”,开招突然说道。 我转头看向他,问道:“哪里不对了”? “这么多个正巧,你不觉得这事情太巧了一点么,我怎么感觉这一件件的事情连在一起,似乎是被人安排好了一般”。 开招一说完,我立即看到女大学生的眼睛一亮,显然她也同意这个观点。 “哎呀,开招,我说你啊,怎么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偷牛这个事情一直是无头老太太的拿手好戏,她对这个事早就干熟了。我都不用想就知道,在大年初二的早上,她把牛牵进了蝙蝠洞,本来可能是想着要水煮的,但正好是过年,便想换口味,想吃个粽子。但自己又不会包,就想请人帮忙,首先可能想到的是我们,但这牛毕竟是从我们这里拉去,所以,就只好请对面的吕单村的朋友们帮忙了,这不第二天就已经包好送来了嘛”,大头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大粽子,嘿嘿一笑。 第172页 我不理会大头,心里想着:“开招说得不错,这事情确实太巧了些,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好像是一场安排已久的计划,但是,这计划到底是怎么实施的呢,别的不说,光是牛怎么进入蝙蝠洞的,这一点就无法解释,蝙蝠洞里面一片漆黑,牛不可能会主动进去,就算进去了,牛睁眼瞎,也不可能会走进那么深,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掉进了水里。除非是有人牵它进去的,不然这不可能是一头牛的正常举动,我可不相信这事是无头老太太干的,但若不是无头老太太,又有谁会干出这种事,而且一干就是几百年”。 想到这里,我开口说道:“好吧,我们再来讨论一下牛是怎么会走进蝙蝠洞的”。 “是无头老太太牵进去的”,还没等我说完,大头直接开口。 “大头,你先闭一下嘴”我不理会大头,直接看向女大学生,问道:“你有什么看法么”。 女大学生加深了几分笑容,说道:“是无头老太太牵进去的”。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严肃的盯着她,说道:“咱能不能不要开玩笑,都在这节骨眼上了,开这种玩笑有意思么”。 “噢”,女大学生噢了一声,明显一愣,然后收敛起了笑容,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用凉冷的声音说道:“是无头老太太牵进去的”。 “我操,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没必要把玩笑开得这么故意好吧,还有,那副明显是装出来的严肃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声音能不能够再冰冷一点,这语气不太像好么,显得有点可耐了”,我又盯着她看了一会,看着她依旧保持严肃的表情,我忍不住噗呲一笑,说道:“好吧,如果你也相信这事是无头老太太那只鬼干的,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咱们也就别想着出去了”。 女大学生的表情依旧严肃,她等我说完,又用冰冷的语气反驳道:“这事就是无头老太太做的,而且我什么时候说她是鬼了”。 “你说什么”,我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又觉得好像有哪句话听得不太明白,“你是说,无头老太太是人,不是鬼”,我试着反问道,想确认她话里的意思。 “恩,是啊,她本来就是人嘛”,女大学生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还没等我反驳,大头首先嚷了起来,声音大得震耳发馈,这声音好像是为了让无头老太太听到一般,大头决不允许有人置疑她,要马上为她正名:“这个传说我从小就听说过了,是我爷爷说给我听的,我爷爷也是从小就听说过的,这传说在我们村里都传了一百两百年了,要是无头老太太不是鬼,她是怎么能够活到现在的,一个人能够活两三百年么,所以这事绝对不可能,无头老太太肯定是鬼”。 听到大头的反驳,女大学生反倒笑了起来:“真的是鬼么,你们之前也都说了,若真是鬼,应该是没有人能够看到的才对,可是,你们村里的那么多村民都曾经目击过无头老太太的,还有,他二叔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么显然,无头老太太就不可能是鬼,而是人了”。 听到女大学生的这番话,大头竟然顿时哑火了,是啊,没听说过人见了鬼还能活的,无头老太太如果是鬼的话应该也是不会给人看到的。但大头细想了一会,又说道:“也许是因为无头老太太的鬼品好呢,是吧,无头老太太的鬼品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都被村民放养多少年了,鬼性早改了,只蹭饭,不索命了。在人头峰上呆着无聊,偶尔下山来和村民互动,搞些联谊活动,增进人鬼界间的良好友谊,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嘛”。大头似乎觉得这个道理占得住脚,底气又硬了几分。 “鬼品,友谊”,女大学生轻轻一笑,显然是真的被大头气乐了,她也不反驳,改口说道:“其实这个无头老太太,我们也都见过的”。 “见过”,大头和开招面面相觑,彻底的蒙逼了。 我也听不懂女大学生的话,不由得看向了她的眼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指的,该不会是今天早上,咱们见到的面奶奶吧”。 “恩,你也想到了么,就是她啊”,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可是……”,我刚想反驳。 “哎,等等”,女大学生摆了摆手,首次打断了我的话,那眼神似乎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显然和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她也变得有些随性了。 我没有说下去,她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面奶奶,应该是从吕单村嫁过来的吧”。 第48章 第48章:石棺怎么进入迷宫中心的? 听到女大学生的这番话,我不由得一愣,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连我都不知道,面奶奶应该是旁边的村庄嫁过来的,这点不会有错。 因为农村的早年的婚姻嘛,往往都是青年男女到了一定年龄都会去参加每年的山歌会。各个村的青年男女聚在一起唱山歌,要是唱得好,相互看对眼了,就会在一起。这是老一辈的联姻风俗。 但是,这面奶奶具体是从哪个村嫁过来的,就不好说了,毕竟年龄相距太大,隔了这么多代,不去打听还真不会知道。 第173页 我摇了摇头,知道光是想肯定得不到答案,便看向女大学生,准备说不知道。 这时,挟肉却轻噫了一声,奇怪的看向女大学生,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女大学生轻轻一笑,“这就对了,如果面奶奶真的是来自吕单村的,那么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我疑惑的看向挟肉,心里在想着,还真有这回事,面奶奶真的是从吕单村嫁过来的? 挟肉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松月啊,这个事你不知道很正常,我也是在无意中得知的。” 说到这里,挟肉嘆了口气:“面爷爷走了几年了,记得他还在的时候,我们就常找他聊天,尤其是放牛打柴的时候,我最喜欢找他一起干活了。 在一起呆久了,话题就开始多了,于是,有一天,我们打了一上午的柴,累了,就坐在一堆山竹树下休息。面爷爷抽着烟,打量了我一眼,笑呵呵的说道,挟肉啊,你小子再过两年应该就要聚个媳妇了。我那时不喜欢聊这个话题,因为我知道我家里穷,估计讨老婆这事会很难很难了,于是便将问题引回他身上,说道,那面爷爷,您给支个招呗。 面爷爷听后,吐出了口烟圈,说道,这要是在以前啊,我还能教你唱两曲,我这些老掉牙的招也许还能帮得上你的忙,不过现在时代变化了,我那些招估计是不行咯,不说别的,就说这山歌会吧,你看看这几年办的,几个村联在一起,就来了那么几个人,许多青年人都不来了,反倒是对方父母来得多,哎,你说这还叫什么山歌会嘛。 甚至我记得去年有一次吧,来的都是小伙子,有一个姑娘据说都走到半山腰了,看到上面没有其它的姑娘,然后脑子一抽掉头就跑了,哎,姑娘们都不来了,你说这十几个小伙子一起唱山歌,能唱出个什么结果嘛。还好那场山歌会结束得早,不然可能都引发几个村的青年进行斗欧事件了……”。 说到这里,开招也沉重的嘆了口气,好像有什么事情触动到了他幼小的心灵,他接着说道:“当时面爷爷也是这样嘆了口气,然后说了下去:本来吧,没有山歌会,有媒婆介绍,运气好的话,还是能够成亲的,可是这几年,男多女少,谁村有几个姑娘不都是宝儿贝儿护着的,村里青年早就盯好了,没成年就各种拉关系,帮忙,套近乎,好不容易忙活到了成年吧,后来姑娘还是往城里跑了,空欢喜一场。再说这媒婆想上手啊,压根就插不进手去,现在的媒婆也快绝种了,还在吃这口饭的,估计已经都快要饿死了。 我听着面爷爷说得伤感,也顿觉得希望渺茫,便问道,那面爷爷,您和面奶奶当年是怎么认识的啊。面爷爷呵呵一笑,说道,还能怎么认识的,唱山歌认识的呗,我山歌唱得好,当年公认的村里第一好听,面爷爷说完,没经过我的同意,当场嗓子一嚎就唱了出来,我听不懂他的山歌,感觉也没有太好,便忍着听了半首,听了一半见他还要唱,我就打断了他,问道,那面爷爷,面奶奶是来自哪个村的,面爷爷又是嘿嘿一笑,说是来自吕单村的,还说当时就是唱这首山歌把面奶奶的芳心俘获的……”。 “噢”,我算是听明白了,合着当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哈,我没有再听挟肉后面的话,挟肉说了一会,便停止了,我想他应该是说完了,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挟肉啊,其实面爷爷已经把讨老婆的秘绝告诉你了,只是他没有把精髓说明白罢了,虽然他没说,但是我觉得我们朋友一场,我还是告诉你吧,面爷爷其实最想说的是,要想讨到老婆,不需要会唱歌,也不需要媒人介绍,而是咱们的这个脸皮啊,你得练厚啊,你要是缺了这个秘笈没学会,那你其它的会再多也是没用的”。 听到我意味深长的话语,挟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见挟肉有所领悟,我转过头来看向女大学生,说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面奶奶是吕单村嫁过来的,这一切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嘛。那么现在,面奶奶肯定是从吕单村嫁过不的了,这和她是无头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吕单村还有什么秘术不成,能让人活上几百岁”。 “不是秘术,而是延续”,女大学生轻轻一笑,又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什么东西的延续”,我想了一会,没有明白。 “简单的说呢,就是,吕单村每隔几年或者十几年就会把一个姑娘嫁入桃李村,然后让最老的那位姑娘冒充无头老太太,一直延续至今”。 听到女大学生的这番话,不仅是我,就连身后的大头、开招和挟肉脸色也瞬间惨白了起来,觉得这个猜测实在太扯了点,让人无法相信。 “为什么啊,每隔十几年就嫁一位姑娘过来,等到老了就冒充无头老太太,图个什么,现在的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值钱了,就算村里同意,姑娘的父母会同意”,我没敢接受她的这个猜测,认为绝对不可能。 女大学生看到了我们脸上的惊愕,微微一笑,说道:“至于吕单村为什么要每过几年就嫁一位姑娘过来,我们可以先不作讨论,现在,我们再来回想一下你刚才所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将所有的线索联繫在一起,假设无头老太太就是吕单村的面奶奶,那这牛为什么会落到吕单村的手里,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第174页 听到女大学生的话,我不由得沉思起来:“对啊,如果,无头老太太不是鬼,而是人的话,那么牛失踪的整件事情就很容易解释得通了,假设女大学生的猜测成立,无头老太太真的是吕单村派来的间碟,目地就是为了偷我们的牛,当然这个理由目前有点牵强了,先无视它。那么,李大爷家的公牛昨晚失踪后被面奶奶牵进蝙蝠洞里就解释得通了。 她肯定是早就发现了那个洞口会通向山底的地下河,并且了解和熟悉地下河涨水的时间段,也知道牛被水沖走后会漂向吕单村的河里,这么一来,只要她一牵走牛,就可以马上和吕单村那边的人联繫,然后甚着地下河涨水把牛赶入河中,最后牛被水沖走,那边的人得到消息,等牛被冲出来了,就可以直接进行处理,包进这个大粽子里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个解释简直合理得不能再合理了,试想,如果这不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安排,牛失踪的这一系列事情不可能会巧到这种程度;首先牛被冲出吕单村的河里不可能这么早就被人发现;其次,就算发现了,吕单村的村民要想把牛包成粽子也不可能赶在一天的时间内做完所有的工作;最后,就算粽子能够赶工包得出来,但那具巨大的石棺还有那扇巨大的石碑也不可能会在一天的时间之内赶制得出来。因为石棺和石碑的工程量太大,又是採石又是切割和凿刻的,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根本完成不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在心里断定,这绝对是一场预谋无疑了,牛的失踪只是计划的一部分,甚至包括无头老太太的安排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吕单村真正想要完成的,是包出这个大粽子、放入这个大石棺里,然后再把石棺送入这迷宫的中心,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地。 想到了这里,我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么说,这第一个问题,牛为什么会落入吕单村的手里算是彻底的解决了,但随即而来的却是第二个和第三个更加难以理解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吕单村为什么要包这个大的一个粽子。 第三个问题是,他们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将石棺放入这迷宫中心的。 至于刚才新生的问题:吕单村为什么要把姑娘嫁入桃李村,冒充无头老太太,这应该和第二个问题的原因一样。 想到这里,我刚刚放松的精神又紧张了起来。 “我想明白了”,开招突然说道:“对,就是这样,应该没错,牛确实是被面奶奶冒充的无头老太太牵走的,还记得吧,今早我们上山的时候,面奶奶就曾经阻止过我们,劝我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而且她当时还说了:不要登上人头峰,一旦登上来了,可能就下不去了。事实上,我们现在也的确是出不去,显然当时她说的话并非是一句唠叨,而是已经预想到了我们可以面临的灾难;还有,我们看到她时,她是背对着我们的,显然她已经早就发现我们了,也大致能够猜得到我们是从什么地方走接近她的,所以,她把背影的角度控制得刚刚好,又把头低得很低,我们当时都没有看到她的头,以为她就是无头老太太。而且,我还注意到,她那时穿着寿衣,又在人头峰底下出没,这样的一个背影一眼望上去,不是传说中的无头老太太是什么。” “恩,没错,我们当时都被吓得不轻,说句实在的,我当时都想掉头就跑了,但是你们都没有动,所以我也只好强忍着没跑。说真的,当时我的整个头脑是彻底的蒙住了”,挟肉擦了擦头上的汗,看了女大学生一眼,接着说道:“倒是女大学生反应得快,没有被吓到,第一个上前向面奶奶出声打招唿问侯了,不然我估计还得多吓死几亿的细胞;还有,刚才开招也说了,面奶奶身上穿着的,不正是一件寿衣嘛,在我二叔的故事里,无头老太太也是穿着一件寿衣的。不仅仅是这些,我们现在回想所有关于无头老太太的案例,无一不是说明这个老太太没有头,试想,如果露了头,传说下来的无头老太太面容不一样,这传说不就会露馅了嘛。无头这一招用得可真是妙啊,这样一来,只要找个四五十岁上下的妇人,穿上寿衣,在人头峰下出没,不小心被人看到了,只要没有看到头,这个慌就能够一直撒下去;而且,被算被人认出来了也不要紧,被认出来了,就说是自己来人头峰下干活的,至于为什么穿寿衣,我喜欢,你管得着么,反正只要打死不承认,又是同村的,任谁也不会想得到无头老太太就是一个慌言啊。” 听着开招和挟肉的分析,我也想到了今天早上我最后一眼看到面奶奶时的情景,那时我走在最后面。我忍不住想多看面奶奶一眼,就突然回过头来看向了她站立的位置,发现她的背已经没有原先的那么驼了,而且头也能够正常的抬起来。现在想来,目前村里现任的无头老太太就是面奶奶冒充的无疑了。 想通了这点,我又不禁嘆了口气,都说城市的套路深,有时候农村的套路也挺深的啊。 大头一直在听着我们的分析,没有发言,等我们都说完,安静下来之后,他便试着问道:“听你们刚才的分析,这人头峰上的无头老太太已经不当鬼了,从良了是吧”。 我回过头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头,不是从良了,而是人家压根就不是鬼,你想啊,面奶奶现在就是无头老太太了,你说她是人是鬼”。 第175页 大头似有所悟,“你说冒充无头老太太的就是面奶奶”,问完这句话,他见我点头确定,马上又瞪大了眼睛问道:“那她图个什么啊,就为了偷几头牛,祸害村里,面奶奶心眼不会这么坏的啊”。 “是的,面奶奶的心眼的确不坏,这一点我还是了解一二的,事实上应该说无头老太太的心眼都不怎么坏,你想啊,丢了牛的人家,作了法事,上了供,在人头峰下哭诉一夜就能够把牛哭回来?除了人,哪只鬼会这么好心嘛,所以啊,这无头老太太的冒充者应该还是比较善良的。至于偷牛,她们应该有着迫不得已的理由,不然,一个老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而且还是吕单村支持这么干的,不仅支持,还延续了几百年,我觉得这应该跟目前我们看到的这只大粽子有关”。 我转过头来,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只大粽子,说道:“好了,第一个问题,牛为什么会落在吕单村的手里,已经算是解决了,那么现在,我们该来讨论一下第二个问题了,吕单村为什么要包这么大的一个粽子……”。 “等等,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来讨论第三个问题吧”,我一说完,女大学生立即提议。 “咱们还是由易到难吧”,我说道:“容易的问题不先解决的话,难的问题估计想不出啊”。 听我说完,女大学生仍是一脸的微笑,即不同意,也不反对。 我看着她微笑的表情,不禁一呆,问道:“难道你已经想通第二个问题了”。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快说说,是什么”,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毕竟这个问题可是很关健的啊,只要弄明白了吕单村为什么要包这个大肉粽,那么也就知道了无头老太太为什么要偷这头牛了,明白了她们为什么要偷牛,那么也就明白了他们弄出无头老太太这只鬼的原因了;明白了这两点,说不定就能够顺其自然的解开了第三个问题的答案了;这么一来,我们可能就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这才是问题的关健,归根到底,我们现在所有大小问题思考和讨论的目地,还是想着怎么从这座迷宫的中心里走出去,回到我们现实的世界。 女大学生见我着急,仍然保持着微笑,说道:“其实第二个问题非常的简单,但是,如果我一说出了答案,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所以,我提议,咱们可以先讨论第三个问题,第三个问题讨论完了,那么第二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女大学生说完,用眼神的光芒代替了她刚才的话语。 我读懂了她的意思,在她看来,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看似简单,但却和第三个问题关系紧密。如果只是单独的讨论第二个问题,那么势必会牵扯到第三个问题许多内容的讨论,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讨论第三个问题。当我们把第三个问题的结果讨论出来了,那么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也明白了。 想到这里,我再次看向她的眼神,突然感觉到心口一凉,头脑中莫名的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她连第三个问题的答案也想出来了,因为答案的内容太多,她感觉一下子说出来太过麻烦,我们可能一时理解不了。所以她要和我们一起讨论,然后再慢慢的把问题的答案说出来”。 想到了这个可能,我的心情竟然莫名的激动了起来,看来,我们出去是有希望了。 看着她微笑的脸,我也马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平復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道:“那么现在,我们就先来讨论一下第三个问题吧,第二个问题先放一放”,我扫视了一下众人,缓缓的说道:“第三个问题是:这具石棺是怎么被放入迷宫中心的”。 第49章 第49章:传送的原因 “第三个问题是:这具石棺,这块石碑,还有这只大粽子,是怎么会被放进这迷宫中心里来的”,我缓缓的说完这句话,同时眼神慢慢的向着众人扫去。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除了女大学生之外,我估计其它人能猜测到的肯定不多,挟肉和开招也许有一些自己的猜测,但是大头肯定不会多想。如果我不提这个问题,估计他早就把这个问题忘了。 果然,我一说出问题,就发现挟肉和开招的脸上纷纷露出思索之意,而大头则完全是一脸的蒙逼,好像才突然想起怎么还有这个问题似的。 我不理会大头的蒙逼,又等了一会,觉得沉默的气氛似乎有些久了,心想他们应该也想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问题大家也都明白了,我就不再重复了,相信大家想了这么久,心里多少已经有些猜测了,在讨论之前,咱们先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目前的处境。讨论过程中,如果各位有什么不同的意见都可以直接提出来,加入讨论的范畴”。 我不等他们开口同意,继续说道:“那么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目前的环境”,我向四周扫了一眼,看向迷宫深处冰冷的黑暗:“这里是一个迷宫的中心,处于山体的地底中心,而且四周包裹着岩石,除了我们进来的洞口之外,这个空间是完全封闭的,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更可怕的是,我们居然还意外的发现了这里似乎是一个平行空间。之前我也打电话证明了这个观点,也许你们不会想到,我现在最大的愿望不是能够出去,而是把外面那个自己狠狠的凑一顿”。 第176页 说到这里我内心不一阵苦笑,嘆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家肯定也都有了一种日了狗的感觉,你们的心情,我都能理解”,我转头看了女大学生一眼:“所幸,我们似乎在这迷宫的中心找到了一些线索,就是那只大粽子。只要我们能够找个这个粽子被送进迷宫中心的办法,也许我们就能够用同样的办法出去了,现在,谁先来说说自己的猜测”。 听我说完,众人又沉默了下来,我盯着挟肉若有所思的脸,手指向他,问道:“挟肉,你来说一句”。 挟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想了一会,才说道:“我觉得吧,石棺进来的方式,和人头峰形成的原因是一样的……”。 “你是说人头峰顶的那颗人头”,我打断了他,反问道。 “恩”,挟肉点了点头:“之前,我们发现迷宫中心的空间酷似一颗人头之后,女大学生就推测,人头峰顶的人头巨石应该就是迷宫主人将这里空间的石头整个挖出来,放上去的,虽然我们不明白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我们大致可以猜测得到,这有点像是电影里用过的一种办法:空间传送。即然,那么大的一颗人头巨石都能被传送出去,那么,这一具小小的石棺和里面的粽子被传送进来也就不奇怪了”。 “不错,”我暗自点头,心想挟肉平时虽然说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是直接问题中心的。 “不过挟肉,你忽略了一个重点”,我开口说道:“人头峰上的人头是谁放上去的?那是迷宫主人的手笔,相比于创建这个平行空间,对于迷宫主人而言,传送一颗人头巨石到峰顶上也就是小菜一碟吧;但是,反观那具石棺和那个肉棕,却是吕单村的村民放进来的。难道,他们也会空间传送不成”,我指向了黑暗里的吕单大肉粽。 “噫,我知道了”,大头突然叫道:“会不会是迷宫主人把传送的办法告诉给了吕单村的村民,然后他们也学会了这种传送,知道迷宫主人喜欢吃粽子,于是每隔几年就包一个送进来”。 听到大头的话,我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心想大头这嘴真是防不胜防啊,哪种结果最不可能出现,他却偏偏把那种结果想出来了,嗨,这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难道是因为脑浆过多的原因影响了脑血管的畅通?我刚想移动视线,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到了那块石碑的影子,目光不禁一滞…… “是啊,大头的这个想法有可能”,开招也突然说道:“我们都只顾着猜测那具石棺和里面的粽子了,却忘记了那块石碑,那块石碑上刻的字我们肯定还记得吧”。 说到这里,开招笑了笑,朗声说道:“献上处子之血,祭祀河神,启动封印,显然,吕单村的村民是懂得传送的方法的”。 “可是我们不是试过了嘛”,那个办法没用,大头也看向了那块石碑:“处女之血我们献了两位,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处男之血的话,我们虽然有四个人,但好像都不是处男”。大头说完还刻意看了男大学生一眼,那眼神好像在问你到底是不是处男,是的话怎么不去献血。 男大学生一直安静的站在女大学生的旁边,对大头莫名其妙的眼神直接无视掉了。 “哎,大头,我们试了没用,不代表吕单村的村民试了也没有用啊,是吧”,开招环视了一下众人:“如果真的没用,那块石碑,那具石棺,还有里面的大粽子,就不会被送进这里面来了。而且,那粽子还是热着的,明显是刚炖好的;粽子里的肉馅是你表外公家的公牛。牛是怎么失踪的我就不多说了吧,是被冒充无头老太太的吕单村间碟面奶奶牵走的,这个之前我们已经推测过了,也明白了这是吕单村精心策划的一个局。试问,如果吕单村没有掌握传送的方法,怎么可能会在昨天偷走牛后,马上把它包进了粽子里,再精准无误的送入这里面来呢,是吧”。 开招说到了这里,见我们依然沉默,没有人反驳,又指向那块石碑,说道:“而且,我们看这个大粽子,这明显是一种祭祀的活动,参加的人肯定不会少,说不定吕单村全体的村民都来参加了,这么神圣的仪式,这么多人,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这块石碑上一个个将近半米高的大字他们肯定也都看到了,如果仪式不是按照石碑上记录的内容进行的,那这石碑上的刻字不就是一个笑话了嘛,我觉得没有哪个大型的祭祀活动会在祭品上刻上一个笑话;因此,我敢肯定,吕单村的村民不仅按照石碑上的步骤完整的进行了这个仪式,而且,最终祭祀出现的结果也一定和石碑上刻录的内容一模一样。不然他们不会延续这种祭祀。我们也在迷宫中心看到了吕单传送进来的大肉粽,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开招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猜测,见众人依沉默,便耸了耸肩,说道:“我十分的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不然的话,也许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听完了开招的话,大头和挟肉的脸色马上难看了起来。 我也顿时生起了一丝心悸。起初,我以为,大头的那句吕单村掌握了传送的办法只是一个傻子才能够想到的笑话。但现在看来,眼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似乎就要成为一个事实了。 第177页 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空间传送不都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情么,地球上的科学家都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年了,毛都没有发现一根。这么难的一件事情,这么容易就被吕单村的村民掌握了? 而且不仅掌握了,还怕我们不相信,马上从外面传送进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吕单肉粽,还热乎乎的。要不是确定这具石棺比我们先进入迷宫中心的,我都怀疑吕单村是担心我们在这里面饿死所以才故意包好了送进来的。 想到这里,我沉重的嘆了口气,正不知道怎么办之时,眼前突然浮现出了女大学生的笑容。 不对,我马上反应过来,事实如果真的和开招猜想的结果一样,那么我们必死无疑了。但是之前,在我们解决了第一个问题之后,女大学生提议跳过第二个问题直接讨论第三个问题时,脸上的笑容却是充满自信的。她那时应该已经想到了第三个问题的答案,也就是说,她早就想通了这个粽子是怎么被送进这里面来的。如果她的想法也和开招一样的话,她的脸上不可能会透出如此强大的自信,难道,她还有其它的猜测么。 我的视线不禁转向了女大学生。 发现她此时正低着头,脸上保持着那丝淡淡的笑容,眼睛盯着膝盖上横放的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划动着,明显是在打着什么游戏。 “我操”,我在心里大骂:“姐啊,你能不能认真点,我们现在被困险境,说不定就快要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玩游戏,合着刚才开招的分析你压根没听到是吧”。 我向她快速的走近了几步,深吸了口气,问道:“刚才开招的分析你都听到了吧,你觉得他说得怎么样”。 女大学生头都没抬,随意的吐出了几个字:“恩,他说得不错”。 我无语的看着她,这回答能不能再随意一点。我马上板起了脸,把声音压得有些冰冷了,说道:“认真点好吧”。 “恩,好的”,女大学生应了声,然后,我的耳边隐约听到了“砰”的一声枪响。这声音明显是从她的手机里传出来的,我忍不住一眼看了上去,只见她的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了几个大字:“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胸口强烈起伏着。我调息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再这样,咱们只能组队打了”。我实在没想到,这女大学生拘谨起来,比谁都有礼貌,可一旦任性起来,又比谁都调皮。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看向了她身后的男大学生,见他脸色如常,显然对于女大学生的举动和性格早就熟悉了,一点都没感到意外了。 女大学生收起了手机,慢慢的站起身来,又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才笑盈盈的说道:“刚才开招的分析很正确”。 我听到她收起了手机还不忘开玩笑,准备想马上掏出手机来和她联机组队。 她的笑容却突然一收,眼神里强大的自信瞬间展露了出来。 我看着不由一愣,心想,对了,就是这个眼神,当时她提议先讨论第三个问题的时候,眼睛里透露出的,就是这种自信的眼神,她肯定还有其它的猜测。 果然,女大学生马上说道:“不过,有一点,他说错了”。 “哪里错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开招马上问了出来。 女大学生向开招看去:“你说吕单村的村民是通过传送的办法将石棺和粽子传进来的,这点没有错;但是,你说吕单村的村民掌握了这种传送的方法,这点肯定是错误的”。 听到女大学生的话,我不由暗暗点头,的确,我也一直不认为吕单村的村民能够掌握空间传送这种办法,就算迷宫主人手把手教也不行,而且迷宫主人早在一千年前就走了。一千年前,这里有没有人都不确定呢,又哪里来的吕单村,又怎么学;但是,再一细想,如果吕单村的村民无法控制传送,他们又是怎么把石棺送进这里面来的呢,难道真的是河神老爷对他们包的粽子不满意,转送给了迷宫主人。 我想不明白,向开招的脸上看去,发现他也是满脸的疑惑。 开招马上反问道:“牛的失踪、石碑上的刻字、还有眼前的大粽子,不正好说明了这一切是吕单村干的嘛,如果他们没有掌控传送办法的话,又怎么会把时间控制得这么合理、紧凑呢。他们昨天偷了牛,包好粽子炖熟后今天就能够送进这里面来,而且还举办了这么隆重的一个祭祀活动”。 对于开招的反驳,女大学生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她忙用指尖掩住了门牙,说道:“刚才,你差点说出了正确的答案”,说完,她止住了笑容,向着那面石碑迈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其实,这石碑上的刻字,是祭祀者的一个慌言,吕单村的村民都被祭祀者的慌言给骗了”。 “慌言”我和开招对视了一眼,均不明白她的意思,这石碑上的刻字清清楚楚,作为祭祀活动,当时肯定好多人参加并且眼睁睁的看着呢,怎么就成了一个慌言了呢。 女大学生没有理会我们的疑惑,继续向着石碑的方向走着:“在拆穿这个慌言之前,我们先来弄清楚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在什么时候进入这个迷宫的”。 “今天早上”,我说道。 第178页 “什么时间”。 “大概10点的时候”。 “恩”,女大学生的笑容加深了一分:“第二个问题是:那个粽子是什么时刻被传送进来的?”。 我愣了一下,说道:“这个不好确定吧”,但随即我又想到石棺下层烧得通红的木炭,又补充道:“那时炭火烧得正旺,应该没有传送下来太久,传送的时间应该也是今天早上”。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也就是第三个问题是:我们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湖心月影的呢”。 “什么时候”,我一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又提出月影的问题。但我还是想了一会,回答道:“也是今天早上,大约快到10点钟的时候吧”。 “那月影去哪里了”。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 女大学生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今天早上出现了月影,今天早上又完成了石棺的传送,今天早上我们都进入了这座平行空间的迷宫里,你们不觉得,今天早上发生的这三件事情时间都太巧了一些么”。 我呆呆的望着她,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女大学生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走到了那面石碑跟着,打开手机向着石碑上的刻字扫了一眼,轻轻的笑道:“所以,我的猜测是,传送发生的原因,是因为时间,而并非是吕单村所谓的祭祀活动”。 “时间”我的头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忍不住喊了出来。 “没错,就是时间”,女大学生肯定的回答:“而且,这个时间就是今天,也就是大年初三的早上,月影开始出现之时”。 第50章 第50章:祭祀者的慌言 我的脑中顿时划过了无数道闪电,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问题纷沓而来:“是啊,为什么今天早上我们看到了无头老太太;为什么她劝说我们不要上山,还明确的告诉我们上来了就下不去了;又为什么我们在地下湖的水面上看到了那个月影;进入迷宫中心后又发现了这个刚炖熟的大粽子,而且里面居然还包着一只昨天丢失的公牛。 如果说这些奇怪的事情之前一件件的发生,我们单独思考想不明白原因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得知了迷宫会发生传送变化的事实,再把这些事情都联繫在一起,很快就能够想明白迷宫发生传送变化的原因了,或者说是决定性的因素比较合适。 这个决定性的因素就是女大学生刚才所说的:时间。 时间点是今天早上,也就是每年大年初三的早上;而并非是石碑上刻录的祭祀内容。 因为吕单村的祭祀者知道人头峰里的迷宫将会在每年的大年初三进行传送变化,所以在大年初三之前准备好了雕刻和制作完成的石棺和石碑,以及包粽子的其它材料。 为了准备包粽子的肉馅,吕单村的间碟:无头老太太在大年初二的早上牵走了李大爷家的公牛。她把牛牵进了蝙蝠洞中,通过人头峰下的地下河渡到了吕单村。然后祭祀者得到公牛后,完成了祭品,也就是吕单大肉粽的包制,并把大肉粽炖熟后放入石棺中等待第二天的祭祀活动。 不巧的是,在祭祀之前,也就是在大年初三的早上,我们一行人居然头脑发热要到人头峰上去打蝙蝠。 我们来到人头峰下时遇到了冒充无头老太太的面奶奶。她肯定是知道祭祀时间的,甚至她就是祭祀者中的一员。她明白,如果让我们上山,在祭祀进行之前我们却没有及时下山的话,很可能我们就会像祭品一样,被传送消失。 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她才劝说我们,让我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现在的人头峰可是上不得的,上去了,可能就下不来了。 但当时我们都把她的话当成笑话听了,谁都没当回事,所有人都上山来了。 之后我们打完了蝙蝠,发现了地上的牛脚印,便走到了地下湖的空间里,那时候时间已经快到10点了,迷宫开始出现传送和变化。于是,我们看到了湖心的月影,进入了这座迷宫;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吕单村完成了祭祀的活动,把吕单大肉粽传送到了迷宫的中心。 最后,也就是现在,我们都在想破了脑袋,日了狗般的一个个想着怎么出去。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恨不得现在马上扇自己几个巴掌,你说这大过年的,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呆着不行,偏偏要上这人头峰里来打什么蝙蝠嘛,我去。 我刚在心里自责完,又突然想到了我上人头峰的原因,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怕的诅咒么。 墨文的姐姐死了,牛牛老闆也快死了,贵宝疯了,难道那个诅咒真的和人头峰有关系,不过,相比于现在的困境,那个咒诅真的是弱爆了好么。 “哎”我嘆了口声,看到女大学生的眼神仍然是笑眯眯的,忙说道:“你猜测得应该不错,这个粽子之所以能够进入迷宫的中心,应该是因为迷宫的定时传送,而并非是吕单村进行了这么逗逼的祭祀活动。” 女大学生轻声一笑,说道:“那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这祭祀活动是一个慌言了么”。 “明白了,太明白了”,我摇了摇头,无语的说道:“农村的通病嘛,听风就是雨的,我都不用想,随便猜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第179页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向开招和挟肉解释一下,于是转过头看向他们,说道:“之前提的那三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两个了,分别是第一个和第三个。 第一个问题是牛为什么会落到吕单村的手里,这个大家肯定都知道了;第三个问题是,这个粽子怎么进入迷宫中心的,这个也不用说了,大家想必也都懂了;至于第二个问题是什么,我好像忘了”。 “吕单村为什么包这个大粽子”,开招开口提醒道。 “恩,对”,我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之前女大学生猜想得不错,几乎都不能算是一个问题了,或者说和第三个问题同属于一个问题”。 我看了一眼女大学生,又扫了眼大头,觉得还是解释一下,于是说道:“吕单村为什么要包这个大粽子呢,我估计大家的心里都有很多猜测。但毕竟我们不是祭祀者,猜测出来的答案难免不是最准确的。可是,通过目前我们看到的种种迹象,联繫起来随便怎么猜,都能够猜得八九不离十。我就随便说说我猜测的结果吧,你们就听听,肯定和你们心里想的答案差不多”。 我清了清嗓子:“我们都知道,这吕单村,就在人头峰的后脑勺。人头峰的神秘,我们之前都有耳闻,听说这里面经常会有人畜无故失踪。 这些人畜一旦失踪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和凭空消失没有什么两样。之前我们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传出了无头老太太,我们才一致认定是无头老太太搞的鬼。但现在看来,这些现象和传闻,对于目前知道真相的各位,那纯碎是瞎扯蛋的了”。 我看到挟肉竟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自嘲,便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们现在是知道原因的了。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吕单村的村民无意中发现了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他们那时候可没有无头老太太这个锅啊,怎么办”。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大头的脸,发现他好像在思考着我的问题,便接着说道:“没有无头老太太,又找不出具体原因,那只能往鬼神方面想了。那时候村里穷啊,村民又多数迷信,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只要把这鬼神渲染足了,这可是一条只赚不赔的挣钱买卖。 吕单村的祭祀者们发现了这个商机后,那还得了,他们可能是一个群体,一个家族,或者是一种职业的组成。他们应该不是第一个发现这种现象的人,但绝对是渲染和宣传得最好的人。 于是宣传的内容就出来了,无非是:这里有神灵在施法啊!什么神?你想要什么神,能吃饱饭的神对吧,那就是河神呗!你年年种庄稼,肯定想着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的吧,你不希望发大水淹了庄稼吧,那这河神你得孝敬好了!咱们即然发现了河神的栖息之地,不但不能惊扰了他老人家,而且还要把他老人家供稳了,不然他跑了,坐落到了别的村,谁还来保佑咱们村啊!看看,他不是把上山的家畜施法变没了嘛,那是河神老爷发话,想吃东西了。河神老爷肯定也是要面子的,咱们可不能每次都让他老人家亲自动手,咱们应该自己把供品送上去。 宣传了这么多的内容后,村民们相信得差不多了,祭祀者们就提仪,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每年,或者隔几年,搞一次祭祀活动,给河神老爷包只大粽子,亲自送到他的府上来……”。 “呵呵呵呵呵”我正想再说下去,思维突然被身后的一阵笑声打断了。 我回过头来,看到了女大学生正用指尖捂着门牙,正想问她怎么了。 “不好意思,容我笑一会……”,女大学生松开了手,一句话还没说完,脸颊又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她忙偏过了头去,将整张脸贴在男大学生的胸口上,依旧笑着不停。 我回过头来,看到挟肉和开招的脸上也是忍不住的扭曲,忙开口道:“大家要严肃对待这个事情,不能把它当成是一个笑话了”。 说完,我看向了大头,发现他没有笑,便说道:“你们看看大头,他的表现就非常好嘛,显然,他对这件事情认识的态度是严肃的”。 “噢,不是”,大头打断了我:“我是想不通,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有些我听明白了。但我想不通的是,吕单村要祭祀,包粽子就包粽子呗,可是他们派无头老太太来咱们村做卧底干啥”。 “嗨,大头,这个太好理解了”,开招说道:“很明显的事嘛,祭祀的经费肯定不低,吕单村又不是土豪村,一年一头牛,这经费哪里撑得住啊,那还不得到咱们村里来偷几回”。 “而且不仅仅是偷牛这么简单,也许真的像松月刚才讲的那样,祭祀者不想错过这个赚钱的买卖。每年的祭祀村民们肯定要施些钱财的,光是做法事,进入祭祀者口袋的钱估计就有大几千,只要粽子一被传送走,村民们肯定就会无理由相信祭祀者。到时候他们一说这尊神不能让桃李村的村民们来拜,不然来的人多了,河神老爷工作量大了,这口饭也许就不想吃了。他要是一走,这吕单村不就没神保佑了嘛……”,挟肉说道。 “于是就提仪编个无老头太太的鬼出来吓我们”,大头急着打断了挟肉的话,好像也想明白了这层关系,大骂道:“操,这祭祀者的心也太黑了吧,发现神了自己留着,不让我们知道也就罢了,还编出个鬼出来吓唬人”。 第180页 “哎,大头,不能这么说啊,你不能光想着坏处,不想好处啊”,我忙纠正大头,说道:“这祭祀者的心虽然黑,但是却为我们桃李村办了好事呢,你想啊,要不是他们弄出个无头老太太出来,每年没事的时候就在人头峰底下熘达,我们消失的人和畜说不定还会更多呢,对吧。现在,吕单村要搞祭祀活动,只是偷了我们几头牛,虽然有点不厚道,但却变相救了我们许多人呢,对吧,这牛和人哪个重要,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 看到大头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而且,最关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好处是什么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没有无头老太太的话,时间一久,我们桃李村势必也会发现人头峰的奇怪之处,到时没有谁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不定,我们村也会出现一批祭祀者。他们给人头峰封个什么神的,也要求我们每年进行一次祭祀活动,那样的话,这每一年的人力物力支出得多少,好几万的吧,估计都不止呢,那时亏都亏死了”。 “是啊,而且祭祀者每隔几年就会嫁一个吕单村的姑娘过来当卧底,这哪里是黑心了,这分明是菩萨佛祖才有的的好心肠好不啦”,开招补充了一句。 大头又拍了拍脑袋,顿时恍然大悟般的叫了起来:“这么说的话,无头老太太偷了我们的牛,我们不仅不应该去责怪她,还应该感谢她咯”。 “嗯,没错”,我和开招还有挟肉纷纷点了点。 第51章 第51章:出去的路 “噢”,听完我们的分析,大头若有所悟的点了点,但看表情似乎仍在想着什么。只见他想了一会,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轻噫一声,说道:“照你们刚才这么说的话,原先的那三个问题都想通了,对吧?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可以出去了?”。 听到大头的话,我和开招对望了一眼,均是一愣。 按理来说,我们解决完了之前的那三个问题,的确是应该会想到出去的办法的。 那三个问题是:1、牛为什么落在吕单村的手里;2、吕单村为什么要包这个大粽子;3、这个大粽子是怎么被送入迷宫中心里来的。 我之前的想法是:即然这个大粽子可以被人从外面送入这迷宫的中心来,那么,很可能会有一条秘道连通迷宫中心和外面的世界,只要我们想明白了这三个问题,理论上是可以找到从迷宫中心通向外面世界的那条秘道,从而走出去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这三个问题都想通了,我们得出的结果却是:这个大粽子是通过空间传送的方式进入迷宫中心的,而且这个方法还是因为这座迷宫的定时传送完成的,我们肯定是无法控制的。 这么一来,问题是想通了,我们也彻底明白了,那条通向外面世界的秘道根本不存在,从这里出去的办法,也是没有的。所以,我们肯定会被困死在这里面了。 “操,还不如不要把那三个问题想通呢,这样我们的心里多少还有点希望,这回怕是要彻底的凉了”,开招顺口骂了一句。 挟肉看了开招一眼,嘆了口气:“想通了也有好处,至少我们知道了自己的死法,到时去阎王那里报导也好说明原由,申请重新做人”。 大头可没有像我们这么唉声嘆气的,他一听说似乎真的出不去了,顿时双眼放光的盯着那只冒着热气的大粽子,说道:“这么说来,咱们肯定出不去了,这样的话,这只大粽子这回我们可以放心的吃了”。大头说完,没等我们回答,走上来就要拿过挟肉手上的柴刀,打算切粽子。 “大头,你能不能想点正事,一天到晚除了胡说八道就只剩下吃了是不”挟肉见大头要抢柴刀,也有点急了。 “不是,挟肉,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做个饱死鬼”,大头对挟肉的话不以为意,仍在抢着他手中的柴刀。 我想到了大头脑中的那根筋,知道劝肯定没用,该吃的他肯定还是会吃,便不理会他,转头看向了女大学生。 这不看还好,一看,我突然感觉到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只见,女大学生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和男大学生背靠背的坐着,将手机横放在膝盖上,打起了游戏。 我没有去看她玩什么游戏,因为我担心我一走近,发现她又是一枪爆头,吃了一把鸡。 我看她这么玩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便向她走近了一些,问道:“这回我们真可能要死了,你就一点都不急么”。 “急有什么用,事实就是如此,急并不能改变什么”,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她这句话的语气,似乎有几分伤心的味道,正想安慰她两句,只见她突然抬起头来,对我报以一笑,又轻飘飘了吐出了几个字:“我们也不一定会死的”。 她说完,又马上把头低了下去,眼睛盯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你说什么……”,我听着她的前半句话有些伤心,想她应该也是意识到我们的处境。但是她后半句的话却又峰迴路转,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听那语气,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出去的办法似的。 我不由得一愣,心想,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迷宫的中心被包裹在这四周密闭的山体中,进来的洞口外面正在守着一只怪物,而且这里又是一个平行的空间,我们可没有迷宫主人的本事,能够从这个空间里面传送出去。除此之外,难道我们还能够破开这里的山体,钻出一条通道出来不成。 第181页 “哎”我嘆了口气,摇了摇头,除了等死之外,我们别无选择了。之前在这些问题没有想明白之前,我们还能够在心里希冀一会的。而现在,问题想通了,等待我们的只剩下死亡了。 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又忍不住看向女大学生,只见她仍在认真的打着游戏,脸上时而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你难道还有其它的办法么”,虽然我已经认定了她不可能想到出去的办法,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我想听她亲口承认,这样的话心会死得彻底一点。 “你就不想知道,月影在什么地方么,会不会在这个迷宫的中心”,她仍旧在打着游戏,没有抬起头来看我。 “月影的位置”,我低喃了一声,这个问题是我们所有人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当时,我们就是因为看到湖心的月影之后才进入这座迷宫的,但是,让我们奇怪的是,我们进来之后,却没有发现月影的踪迹。 之后,女大学生推测月影的位置应该是处在迷宫露天的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迷宫的中心。因为迷宫主人用那扇石壁挡住了那只怪物,很显然是不想让那只怪物进入迷宫的中心,所以,月影最有可能会在迷宫的中心。 这个推测之前被我们认为是最合理的猜测,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它的合理性。 但是我们进入迷宫的中心后,发现这里面一片漆黑,别说是月影了,连一丝显眼的亮光都没有,这里空间的顶部也是密闭的,没有一处可以看得到天空。 对于这个事实,女大学生的推测显然错了,月影的位置不会在迷宫的中心。 女大学生肯定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可是现在,她怎么又突然提起了这个问题。而且不仅提了,她还再次强调了月影的位置可能就是在迷宫中心,这不明显相互矛盾了嘛。 我的眼睛扫到了她弯曲的膝盖,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么矛盾的话来。 她仍在专心的玩着手机,没有起头。 “我不知道月影去了什么地方”,我说道:“不过,我猜测,那个有月影的露天位置,无论在哪里,肯定不会在这迷宫中心。因为迷宫中心我们已经进来了,这里没有一丝亮光,也没有月影”。 我这个说法其实已经在指出她之前猜测的错误之处了。 “如果月影不在迷宫的中心,那么,迷宫的主人为什么又会把那只怪物封在外面呢?即然迷宫的中心四周都是岩壁,那么,那只怪物走进这里面来也出不去哈,即然进来了也出不去,迷宫主人将迷宫中心封住,不是多此一举嘛”,女大学生一连问出了两个问题,语气虽然平淡,但似乎也有些生气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抬起头来,我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听着她的话,我首先想到了她刚才说的第二个问题,心里不由得一滞:“对啊,即然迷宫的中心四周都是岩壁,那么,那只怪物走进这里面来也出不去哈,出都出不去,迷宫主人干嘛还要将迷宫中心封住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嘛;显然,迷宫主人不会多此一举,那么那只怪物一旦进入了迷宫的中心,它就办法,或者是通过其它的原因出去,这个办法和原因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传送”,我的脑中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想到了那只大粽子,顿时明白了什么,这时候女大学生刚才所说的第一个问题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如果月影不在迷宫的中心,那么,迷宫的主人为什么又会把那只怪物封在外面呢?”。 将这两个问题一联繫起来想,我马上想通了:“没错,迷宫中心的确能够通过定时传送的方式把里面的人或者那只怪物传送到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可能就是月影存在的地方,很可能是露天的。迷宫主人担心那只怪物进入迷宫中心后,被传到了那个露天的地方,从而逃离了这座迷宫,所以她将迷宫的中心封死了,不让那只怪物进入这里面。 一千年前,迷宫主人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定时来看那只怪物一次,但是,后来,她应该是走了,便没有再来了。那怪物在石壁前等不到主人,就在石壁上刻上一幅简单的刻画,这一点从石壁上的刻画,就能够明显的看得出。”。 想明白了这些问题,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迷宫中心明明没有月影,女大学生却仍然坚持说月影就在迷宫的中心。 她刚才的话里明显还有第二层意思,只是她表达的方式和我不太一样,因此被我误解了。 我想,她那句话想表达的完整意思应该是:迷宫中心是通向月影的地方,而并不是说在迷宫中心就能够看得到月影。 “噢”,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出去的办法她之前早就想到了,怪不得她早早的就玩起了手机来,原来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线索,为什么她想到了,我却没想到”,我暗嘆了一声,把她的这个方法从头再思考了一遍,随即我脑中马上短路,再一次愣住了。 “不对啊,按照她的办法,如果迷宫的中心发生了传送,我们的确有可能从这里被传送到那个有月影的地方;可是,这不可能啊,迷宫中心的传送不是刚完成了一次嘛,而且是定时完成的,这个时间就是大年初三的早上,今天就是大年初三,时间早过了啊。 第182页 如果我们想要被传送出去的话,也要等到下一个大年初三,那不是要等一年么”,想到这里,我的头脑一蒙,看了一眼那个冒着热气的大粽子,心里想到:“我们绝对等不了一年,在那之前我们肯定会饿死,就算那个大粽子一直保持新鲜,永不变质也不行”。 我摇晃着蒙蔽的脑袋,再一次对女大学生的办法置疑了起来。 我不禁又认真的看向她,见她仍在专心的打着游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神态的变化。 难道,我又疏忽了哪个环节么,还是她忘记了传送已经刚完成一次这个事实了,不应该啊,她一向心细的,这么明显的问题不应该想不到。 我又在头脑中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实在想不出哪里疏忽了,便忍不住问她道:“就算从这里真的能够传送到月影的地方,我们要等上一年的时间呢,那样的话,我们早死了,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 “噢,真的等不到么”,女大学生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的手指明显停住了,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问道:“迷宫传送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大年初三的早上”,我马上回答,同时也意识到了,迷宫中心完成了一次传送的事实已经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这么说,不是她疏忽了,而是我疏忽了什么。 “恩,那么,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她的头又盯回了手机屏幕上,手指又快速的动了起来。 “现在”,我不由得一愣,不明白她怎么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同时也在想着我到底疏忽了什么。 “现在不就是大年初三嘛,我们今早才进来的,这还用再问么”我的语气有点不确定起来。 “是的,我们来的时候是大年初三,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大年初三了”。 我一愣,“啊,现在不是大年初三了,那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居然忍不住打开了手机,看了上面的日期一眼。确定了今天的日期的确是大年初三之后,我很肯定的回答道:“没错,今天就是大年初三啊,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你等一等”,女大学生没有回答我,而是拉开了旁边背包的拉链。 我不知道她要找什么,心想难道她背包里的东西就是我之前疏忽掉的一个关健点么,会是什么呢。 我等了一会,心里也在奇怪她到底在找什么。只见她在背包里面翻找了一阵,随即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充电宝,插上手机后又开始玩起了游戏。 我看得目瞪口呆,感觉到她的任性越发猖獗了,正不知怎么发作,突然,耳边又听到了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我们的手机显然是大年初三,但是,迷宫外面的世界还是大年初三么?”。 她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眼神却认真的看向了我。 我脑中又是嗡的一响,顿时想到了什么,同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啊,我们进入这座迷宫前的时间是大年初三,但是我们进入了迷宫后,外面的时间可就不是大年初三了啊”。 “那外面的时间是多少,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我想明白了我疏忽的问题,不由得向她大声问道。 听到我的问题,女大学生脸色一顿,显然也没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嫣然一笑,说道:“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咯”。 “对对,打电话问”,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了,是了,之前就曾经打过电话的,这里是一个平行空间,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而迷宫中心传送变化的时间节点却是以外面的时间为准的,时间点就是大年初三。 如果我打电话,证实现在外面的时间不是大年初三,而是大年初二,初一,或者是更早一点的时间,只要距离大年初三不远,我们能够等得到的话,那只要外面的时间到了大年初三,理论上,迷宫中心就会发生一次传送,那我们就能够从这里被传送出去了。 去到什么地呢?很可能就会去到那个有月影的地方,对对对,这就是女大学生刚才想到的出去的办法,如果这样有用的话,我们说不定就有救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的心情马上激动了起来,握住电话的手也不禁哆嗦了。 “哎,还是让我来打吧,你现在的情绪比较激动,可能不适合打电话”,女大学生说道。 “好吧,你打,你打”,我也觉得我说话有点不利索起来。 “恩,那打给谁呢”,女大学生把手机拿在手上,认真的看着我。 第52章 第52章:原来是你 “还是打给我吧”,我说道,毕竟我对我自己的性格还是有点了解的。这个电话无论由谁来打,打给谁,都绝对是一个很奇怪的电话,如果是打给大头或者开招,以他们的性格,我真怕他们故意说错,或者是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的。 “恩,也好”,女大学生点亮了手机,问我道:“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了”。 “+2b 77582581314”我顺口说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一说完,就看到女大学生的手机屏幕上快速的显现出了一串熟悉的数字号码。 她按完那串数字,又把头转向了我,眼睛一眨一眨的。 第183页 “怎么了”,我问道。 “给你打电话,那我应该是谁”。 “你不就是女大……”,话说到一半,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这个电话打给了今年大年初三之前的我,那时的我和女大学生还不认识呢,那样的话,搞不好那边的我会怀疑女大学生的身份,所以,为了博取外面世界中那个我的信任,我必须要给女大学生一个合理的身份,最好是一个我从小就认识并且熟悉的人。 明白了这一点,我正要思考她应该冒充谁比较好一点,她要是个男的就好办了,这样的角色随便找。可是,女大学生偏偏是个女的,这样的话,要找一个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或者是十分熟悉的女孩子,就难了。 我不可能让她冒充我的妈妈或者是奶奶,因为她的声音一点都不像。 “那应该冒充谁好呢”,我反覆思考着,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对对,就是她了,这个人合适,我在心里确定了一下,便看向了女大学生,说道:“你打过去,就说,你是墨文的姐姐吧,说话的声音可以慢一些,那边的我应该会相信的”。 “恩,好的,可万一他要是怀疑呢”,女大学生又问道。 我迟疑了一下,“那你就说,你曾经送给过我一幅画,我不要”,我嘆了口气。 女大学生的眼神愣了一会,似乎在疑惑这个理由怎么听着可信度不高,但还是点了点,手指就要按在手机的绿色拨通健上。 我看她的手指动了一下,又停住了,眼睛再次转过来看向我。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么”,我问道。 “关掉你的手机吧,不然会打到你那里去的”。 “噢”,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把手上的手机关掉了。 我的手机屏幕一灭,女大学生就按下了绿色的拨号健,空气中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 我们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那嘟嘟的声音突然又变大了许多,想来是女大学生开了手机扩音了。 我们等了好一会,明显感觉到电话应该是已经打到那头了,只是不知道那边的人为什么迟迟不接。 “那边的我应该是有事出去了吧”,我在心里想着,因为我经常会有这个习惯。 又等了一会,我感觉到众人的唿吸都开始变得沉重了。因为这个电话是在求证现在外面世界的具体时间的。这关乎到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因为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我们在希望听到好消息的同时也都作好了随时听到坏消息的心理准备,所以没有谁原意多话,都是在安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也都变得严肃起来。 突然,女大学生手里的手机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嘈杂声,我意识到可能是接通了,便向她的手机屏幕上看去,果然,她手机屏幕上记时通话时间的数字跳动了起来。 “餵”,一声熟悉的声音从手机扩音中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身旁的众人均是松了口气,显然大家都明白了,电话打通了,但是下一秒,众人的神情变得越发严肃了,因为大家都意识到,对于外面的时间节点,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如果现在外面的时间是在大年初三之前,并且相隔大年初三不算太远的话,我们肯定是可以等得到的。否则,我们只能等死了。 “请问你是”,那边,我的声音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噢,你是松月吧”,女大学生尽量把语气控制得很温柔,脸上也荡漾着笑意。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的心脏勐的跳动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对话的前奏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过了,我不断的在回想着。 “恩,是我,请问你是”,那边的我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噢,我是墨文的姐姐啊,你忘了么,我还曾经送给过你一幅画的,你不要,对吧”。 “什么”我的心跳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段对话,是那天晚上,墨文姐姐说要告诉我真相的那天晚上。 我看向女大学生的眼神完全的呆滞住了,心里不断的在回想着:“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人居然是你”。 想通了这一点,女大学生通话的内容我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电话,即将发生的所有通话的内容。 “什么,你说你是什么”,果然,那边的我也很吃惊的说出了这句吃惊的话。 我知道他为什么吃惊,因为在那天晚上,我在接通这个电话的时候,墨文的姐姐已经死了。而现在,女大学生却打电话给了那个时候的我,说,她就是墨文的姐姐,而且当时村里正在给墨文的姐姐开葬呢,我们两家离得又近,我当时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庆幸了。 不容我多想,电话那头的我马上不敢至信的反问道:“可,你……你……你不是……已经……”,我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声音,那天晚上惊悚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我的眼前。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默念着当时电话里墨文姐姐说出来的话,居然和此时女大学生说出来的话完全同步。 第184页 “什么我不是啊,我就是啊,可能你觉得我的声音不太像,对吧,是这样的,通话的声音跟很多的因素有关的,比如环境啊,信息啊等等。我现在的这个地方啊,四周黑漆漆的,四面封闭,空气不流通,说话的声音和平时聊天肯定不太一样的,而且这里面信号也不太好,能打通电话,听到声音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心里的独白和女大学生此时的声音一字不差,接下来,就是那个笑声了,我想着,看向了女大学生的脸。 女大学生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笑容,随即,一阵如同天籁般“呵呵呵”的笑声就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看着她的笑容,我的心跳几乎被吓得停止了,在那一刻,我看到的好像不是女大学生,而是墨文姐姐的脸。因为,这笑容,这笑声,和那天早上我去找她聊天时,她表现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那语气,那节奏,也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我竟看得一度失神了,片刻之后,我才意识到不可能,因为,这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墨文的姐姐死了,女大学生却还活着。 我又想到了电话那头的我,想到了他下一句将会说出的话。 “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电话那头的我小心的问道。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因为那天早上,我拿着那张烧焦的纸片,去问墨文姐姐的时候。她告诉我这是一幅画,但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画她好像知道,却又不原意说出来,或者是不能够说出来。 我那时注意到,每当她一说到关健点就会拼命的咳嗽,好像她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一旦她说出了某个真相,那个人就会马上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因窒息而拼命的咳嗽。 离别之时,她微笑的告诉我,今晚12点,我告诉你答案。 “今晚12点,我告诉你答案”,墨文姐姐的话语仍在耳边,但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女大学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什么问题”,那边的我语气明显一顿,我知道他迟疑的原因,因为他很奇怪,快到12点了,墨文的姐姐即然打电话来了,为什么不马上说出真相,而是先问问题。 “请问现在多少点了”女大学生在我耳旁问道。 那边的我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他是在看时间,我早就记起了他等下的回答,不禁在心里默数了十秒,轻轻的低吟起来:“现在是,大年初一,晚上11点59分了,再过几秒就12点了”。 这句话从手机里清晰的传了出来,向四周的空气中扩散开去,我不确定我刚才有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我感觉到刚才我听到的这句话和我心里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我差点以为,这句话就是刚才我说出口的了。 “噢,这样啊,知道了,谢谢哈,先挂了”女大学生挂掉了电话,四周其它人均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了欢喜的笑容,因为他们知道了,现在外面的世界是大年初一,只要再等两天就到大年初三了,到时迷宫就会再次发生传送,也许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看着眼前众人的笑容,我却是满脸的落寞,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想到了墨文的姐姐,我还记得她当时说的话:你是他么,你真的是他么;这是我写的诗,你看看;这是我画的最新一幅画,没有痛苦,送给你吧;今晚12点,我告诉你答案;松月,这是我三年来,最孤独的一天,你真的要走了么;这是你的手机,你走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最终,离分之际,她脸上的笑容和房间里的景物在我的眼前定格成了一幅水墨画。 听爷爷说,分别后的那天中午,她就死了,晚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属于她的丧钟。 “松月,醒醒,怎么了”,我正失神间,眼前突然看到有一只纤细的手掌在我眼前摇摆着。我转过头去,看到了小鱼鱼颇为担心的脸,便把那只手握住,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一时失神罢了”。 “哎,松月,我们刚得到一个好消息,高兴还来不及呢,还有什么好伤心的,是吧”,大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刚才也听到了,现在外面的世界是大年初一,而且还是晚上12点,也就是说,我们再等上两天,不,一天半,过了初二,到了初三的早上,这里,也就是迷宫的中心将会再次发生一次传送,到时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你说还能有什么比这个事情还值得高兴的”,大头说完,又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第53章 第53章:吃粽子 大头笑完,众人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开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对啊,松月,还有最多两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而且你也看到了,这待遇似乎真不错,等待的休息室足够宽敞,伙食也不差,而且绝对管饱”。 看着开招脸上的笑容,我的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总感觉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贵宝为什么疯了,他清醒的时候为什么总是看向人头峰的方向,难道他也曾经来过这里么。还有,我们发现他被关在路边那个小屋的时候,他似乎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到来,也好像知道我们即将面临着什么。而且,在离别之际,他还说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谜团的答案。 第185页 那么他想说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就是我们已经经歷过的这一切么,那只怪物、那个大粽子,还有这座迷宫,如果他想说的真的只是这些,那这和他的疯病又有什么关系。 其次,牛牛老闆也很奇怪,为什么他能逢赌必赢,他临走时也说出了大年初三的那个期限,难道,他也和贵宝一样,曾经来过这里?如果他也来过,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是自己进来的,还是和贵宝一起进来的;如果进来了,他们又是怎么出去的,他们可都没有女大学生的智商啊,这和他逢赌必赢又有什么关系。 我越想头脑越乱,总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繫,但又想不出这联繫在哪。 还有当时他们看到我时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在说,我也和他们一起进入了这人头峰,然后又一起出去了。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可能嘛,难道,我出来后就失忆了,这也说不通啊,过去十年的记忆,我可是一天不落的都存在脑中的啊,虽然说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够记得起来,但却没有感觉到记忆有遗失的地方啊。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墨文姐姐的笑脸,那张笑脸使我记忆尤深。 那天早上,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表明,她根本就不是墨文的姐姐,但那张脸明明又是墨文姐姐的脸,不可能有假。 而且,似乎,她好像也曾经进入过这座人头峰的迷宫中来,好像还是和我一起进来的,不仅仅是和我,似乎还有贵宝和牛牛老闆,这就更加奇怪了,她的脚走路都困难,除了生病之外,几乎都没有出过村的,怎么会想到要上人头峰来呢。难道她家人不会阻拦吗?就算她的家人不阻挡,贵宝和牛牛老闆也不可能会带她一起来的啊。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摇了摇头,感觉到头脑里面一团乱麻,心里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大家别干等着了,看时间现在都是晚上8点钟了,来,各位,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吧,都过来吃粽子”,挟肉的声音响了起来,人已经向着那个大粽子走了过去。 我回过神来,看到女大学生正在盯着我的脸。 “怎么了”,我问道,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有点诡异。 “没什么,只是在猜测你在想什么”。 “没在想什么”,我忙否认,觉得她可能会猜测到,忙转移了话题:“那个粽子快凉了吧,走,一起去尝尝看”。 “我猜你在想那个送给你画的女孩吧”,女大学生看着我的眼神,仍在微笑。 我在心里暗嘆了一声,她应该是看到我屡次发愣,就联想到了墨文的姐姐吧。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聊,便迈步向着那个粽子走了过去。 她见我不愿多说,也不再问,笑了笑,跟了上来。 挟肉拿着柴刀割下一大块糯米来,大嚼了一口,贊道:“不错,果然好吃”。 我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大头,四周找了一圈,发现他早已经蹲在粽子的旁边大口的嚼了起来,我说怪不得在这关健的时刻没有听到他出声,原来早就开吃了。 “松月,你来得正好,下面,我们就要品尝一下这只全牛宴了”,挟肉手中提着柴刀,向着那个大肉馅上前走了一步,将柴刀挥舞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咱们被困在了这座迷宫里,但还是要感谢吕单村给我们送来了那么大的一个粽子,大过年的,这总比吃盒饭要强吧,不仅管饱,而且,这五花八门的粮食也都齐了,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啊,都来尝尝有哪些贵货”。 挟肉说完,马上用柴刀在那块大肉馅上切下了一大块牛肉,往嘴里一送,咀嚼了一会,贊道:“真不是一般的好吃,这嚼劲,这质感,再配合这五谷杂良的鲜味,还有糯米饭的焖香味以及芭蕉叶的清香味,说这是人间极品也不为过啊,古代的皇帝也都没品尝过这么大的粽子吧,你们别只光站着了,来,大家都尝尝,快,快,挟肉,挟肉”。 我闻着那股粽香,顿时也感觉到饿了,便也走了上去,接过挟肉手里的柴刀,切下了一些糯米及粽馅,试尝了一口,果然是满口的清香。我又尝了块牛肉,不吃不知道,一吃真是吓一跳,这牛肉滑口多汁,真是人间极品。 我忙看向男女大学生,说道:“你们都别光看着了,也都来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小鱼鱼,你也来尝尝,真心好吃”。 我切下了些牛肉还有糯米和粽馅,放在了一小块芭蕉叶里递给了她。 她伸手接过后,看了一会,又闻了一下,便试着小尝了一口。 我看着她吃完一口,忙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恩,很好吃”,她笑道。 “那个,男女大学生,你们也别光看着了,来,都尝一些吧,这可是第二次邀请了,加上挟肉的邀请算是第三次了,不会再有第四次了哈”,我忙再次向他们打招唿。 男女大学生见我们吃得津津有味,也都动了心。 男大学生首先走了过来,我忙把柴刀递给了他。 他也学我的样子,用柴刀切下了一些糯米和牛肉,嚼了起来。吃了好几口后,才又切下了一些,也用粽叶包好了递给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伸手接过,闻了闻,试着品尝了一口。 第186页 最后,众人纷纷是大嚼了起来,开招也早就加入了战火,场面一度火爆,宛然一片过年的气氛,哪里还有刚才惊恐伤心的样子。 正当我们吃得起劲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沙沙沙”的磨擦声。 一听到那个声音,我立即看向了挟肉。见他只顾着啃食牛肉,对那个声音浑然不理。 我忙抽过他旁边的手电,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扫了过去,只见,从那扇巨大的石门洞口,勐的伸出了一只巨大的兽爪,向着我们的方向抓了过来,但隔了近百米,它只能抓了个空,很快又退了回去,利爪划在了洞壁的周围,刮落了几块碎石。 “它可能也是饿了的,给它点粽子吃吧”,女大学生说道。 我想到后天我们也许就可以出去了,这么大的粽子也吃不完,放久了会变质的,到时就浪费了,而且现在的时间是到了晚上了,等下我们应该都要睡觉的,这怪物虽然进不来,但老这么闹着我们也睡不着。 想到这,我便向挟肉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给那只怪物送点粽子。 好的,挟肉应了一声,用柴刀切下了一些牛肉、粽馅和糯米,放在了一整张芭蕉叶里,简单的包了起来,用手一拽,向着那个洞口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小心点啊,别被那只怪物抓到你了”我提醒道。 挟肉回头做了个ok的手势,向着那个石壁越走越近。 我们都在远远的观察着他的身影。只见他的背影渐渐的走远消失了。他所站立的位置慢慢的变成了一团椭圆形的光雾。 那团光雾移动了一会,突然,也停了下来。紧接着,我们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光雾里向石门的方向抛了过去,那抛出去的应该就是粽子了,我想着,然后就看到那团光雾又走了回来,磨擦的声音也随即消失了。 那瞬之间,危险没有了,声响没有了,担扰也没有了,我们的注意力马上落了空。在那一刻,我们都感觉到,迷宫中心的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在黑暗里,等待着挟肉那团光雾的靠近,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是静静的站在黑暗中,等待着。 我的鼻尖闻着旁边小鱼鱼的气息,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挟肉走近了我们,在手电的照射下,我们又看清了对方的脸。 我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下电量,快用完了,便开口问道:“女大学生,你有沖电宝么,我手机快没电了”。 “恩,有的,在我的包里,我拿给你”,女大学生说道。 “呵呵,还真有啊,我骗你的,我知道你有,我之前见你用过”。 女大学生没有回答我。不一会,我听到了一阵拉链的声音,我知道女大学生正在找沖电宝,忙想用手机帮她照一下,她见我的手电照过来,马上离我迈远了一步,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沖电宝递给我。 我一手接了过来,问道:“那个,女大学生啊,你包里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比如ak47或者是手榴弹还有格林机枪之类的”。 “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哈哈哈,我只是想先问一下到底有没有,好作个心里准备,不然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你突然说你的包里面有手榴弹,然后马上掏出一个来,那不得把我们给吓死啊。别人会说你开挂的”,我笑了一声,把沖电线连接上了手机。 女大学生明显感觉到我这是玩笑话,也是一笑,没有再说话。 四周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我感觉到场面有一丝的尴尬,便提仪道:“那个,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们忙了一天也都累了,找个地方睡一觉吧,去哪里睡好呢”。 “那个石棺的火没有全灭,还暖着呢,那里合适”,挟肉用手电向着石棺的方向扫了一下。 “恩,就去那里睡吧”,我点了点头,当先向着石棺的位置走去。 众人没有异议,也都跟了上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在黑暗的迷宫里迴响着。 我们都靠在了石棺的一侧,一字排开,坐在了地下。石棺的温度已经不像原先的那么滚烫了,棺壁上淡淡的余温让我们感觉到了温暖。 我见大家依旧沉默,想想我们应该都累了,便说道: “现在开始睡觉了,挟肉,关灯”。 “咔嚓”一声,挟肉关掉了手电筒。 我们周围的亮光瞬间被黑暗吞没了,这一次的黑暗虽然仍是寒冷,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倒是由于石棺的原因让我们多了一丝淡淡的温馨感。 我闻到黑暗里小鱼鱼的气息,不由握紧了她的手,试着在黑暗中看清她的面容,但我无论怎么睁大眼睛,入眼的仍是一片黑暗,我又将脸贴近了些,鼻子都快碰到她的额头了,我才把头停住了,不再靠近。 也许她也在看我吧,我心想,想像着她的面容就在我的眼前,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在黑暗中对视着,彼此相互看不见。 又过了好一会,我实在没有困意,便转头看向了迷宫中心的黑暗中。 这时,一道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哎,松月,你们肯定也都没有睡着吧,反正我是睡不觉的,要不,我们来聊会天吧”。 第187页 我正不知道聊什么,开招马上开口道:“恩,我也睡不着,你说吧,聊什么好”。 “这样,我出一道题,猜个字迷……”。 大头还没说完,开招马上打断了他:“就你那脑子还出题,谁猜不出啊”。 “哎哎哎,开招,你这话就不对了哈,我这字迷可不是考你们的,这谜题你们都懂,我是专门用来考女大学生的,看看她的头脑到底是真灵活还是假灵活,你们都不许提醒啊”,大头说到了这里,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女大学生,怎么样,你敢不敢猜”。 黑暗中女大学生没有回答。 我一听大头说要出一道猜字谜的题,又说我们已经知道了答案,就马上想到他出的是什么题。 见他迟迟不说,我忙说道:“大头,你要出题就快点出,你出一道题说的废话都够别人出三道了,而且除了那道题之外,你还能说出什么来,你再不说我就帮你说了啊”。 “噢,那我说,女大学生,你听好了”,大头想了一会:“我的题目是,束在里面,吹散两边是什么字啊”。 听到大头的迷题,我心想果然,这谜题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但是当时我第一次猜的时候也是想了许久,而且最后实在猜不出来,还是开招告诉我答案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好奇起来,女大学生应该还不知道迷题的答案,那她会想多久,她估计也猜不出的吧。 虽然在黑暗中,我看不到女大学生的脸,但光是想像她吃瘪时的样子,不禁也觉得好笑,这么一想,心里对她等下的表现更是暗暗的期待了起来。 果然,等了许久,女大学生仍是不答,看来她的脑子也不是每个方面都强的啊,推理的本事倒是不错,但是遇到这种猜字迷的游戏,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猜得出来的。 我又等了几秒,见女大学生仍是不答,感觉到以她的脑子居然想了十几秒,算是有点久了,便准备要说出正确答案,替她解个围。 正在此时,黑暗中,一个柔软但却沖满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题目这就说完了么”。 我听出了是女大学生的声音,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谜题明显说完了啊,但是听她反问的语气,怎么好像她听不出这是一道谜题似的。 “是啊,这是一个字谜,猜一个字的,怎么样,挺难的吧,刚才你也想了好久了”,大头略微得意的说道。 “噢”,女大学生嘆了口气,嘆息中明显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失望,随即,我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她面露微笑时的表情。 “是一个嗽字吧”女大学生的语气略微显得有点疑惑,那疑惑听着像是在反问出题者,怎么出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啊”,大头本来还想等女大学生答不出来,就把正确答案说出来的,没想到女大学生居然回答对了,他的头脑瞬间短路了,一时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了。 我见大头脑子卡壳了,忙替他解围道:“这道题也不算难,这样吧,女大学生,你也出一道吧,反正一时间我们也睡不着,你就出个有趣的文字题目来让大家玩一下,说不定不知不觉的,我们就睡着了呢。 “恩,好的”,女大学生说道:“那我们就玩一下成语接龙吧,我先说一下成语,你们以这个成语的最后一个字为开头,说出另一个成语,依此类推,都没有问题吧”。 众人皆是不作答,算是默认了。 女大学生等了一会,便说道:“那么,我开始了噢,我说的第一个成语就是,成语接龙,有谁要接一下么”。 “我来接,我来接”,我刚把成语接龙这四个字在脑子中默读了一遍,还没想出要接哪个成语,大头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正奇怪大头会接个什么惊世骇俗的成语之时,耳中就听到了他说出的四个雷鸣般的大字。 “龙根盘腰,怎么样,这个成语好吧”,大头兴奋的说道,如同一只斗胜了的公鸡:“到谁接了”。 “我接一个,要你命三千,行了,大头,你还是闭嘴或者睡觉吧,大家也都别再玩什么文字的游戏了”。 大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好像有点过头了,瞬间闭起了嘴。 我正想要给女大学生道歉,解释一下大头的唐突。还没等我开口,女大学生却先说道:“要不,我们轮流讲故事吧”。 我不明白女大学生的意思,怎么突然想听起故事来了,难道她还嫌这黑暗中不够恐怖,想听几个鬼故事来提提神。 “什么故事”,我问了出来。 “恩”,女大学生想了一会,“你就说说墨文姐姐的事吧,好像她曾经送过你一幅画,你不要,对吧。你不要就不要了,但好像却因此难过了许久”。 第54章 第54章:回忆中的女孩 “哎”,我嘆了口气,这个事我是真的不想提。但想到墨文姐姐反常,说不定把她的故事说出来,女大学生能从中得出什么线索。 想到这,我便悠悠的开了口:“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从小如此,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不幸的是,在5岁那天,苦难悄无声息的降临到了这个小天使的身上,她的双腿从此无法发育,感知也渐渐的麻木了。 第188页 起初她的家人都不知这是什么病,也看过几次医生,但都没好。从5岁到18岁,她都无法正常的站起来走过一步,每次移动身体,都需要用双手扶住脚背,才能够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移的。 她虽然身体不好,但她的父母也曾经让她上过学。从七岁到八岁的时候,她就在村里小学读过两年书。但由于身体原因,经常遭到班里同学的欺凌,更可恨的是,在这些欺凌他的人中,竟然还有她的弟弟墨文,并且有好几次就是墨文主动发起戏弄他姐姐的。 有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上去就教训了墨文一顿,自此,墨文便消停了许多。那些跟着欺负她的孩子也收敛了不少。 但这并没有改变她缀学的命运,也许是由于她的家里比较穷吧,但主要还是由于她身体的原因,她读到了二年级,就没有再读下去了。 我清晰的记得,在她缀学前的一天早上,教室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下课的铃声响了,我们所有的孩子都出教室外玩纸飞机。 因为都是同一个村的,大家知根知底,往往就在一起玩了。整个学校一二三年级加起来也就十几个孩子,大家站成一排,把自己折好的纸飞机投向天空,看谁的飞机飞得最高。 我仍深深的记得那个画面,十几架纸飞机排成了一排飞向天空时的情景。那幅画面,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每当飞机飞起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墨文的姐姐总会透过教室的窗口看向天空,眼神里有一道嚮往的神彩。我想,她也想放飞自己的纸飞机吧,但我知道,她的脚不好,她永远放飞不了她手上的纸飞机。 可是,有一次课间休息,我像往常一样走过她书桌旁边的时候,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递给了我一支纸飞机。 我疑惑的看着她的眼神,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我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我接过了她手中的纸飞机,和往常一样,和十几个孩子站成了一排,把她的那架纸飞机放飞到了空中。 看着被我们放飞的十几架纸飞机,那一刻,我第一次从窗口里看到了她绽放的笑容”。 说到了这里,我的脑海中满是憧憬,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 “后来呢”,女大学生见我憧憬太久了,提醒道。 “哎”,我回过神来,忍不住嘆了一口气:“后来,她就不再读书了,回到家里,农忙时偶尔在家帮忙做些家务,闲时便看看电视。 我和她也渐渐的少有来往了,但也常会去她家,并且和墨文成为了好朋友。 之后从墨文的口中,我听说她学会了画画,那年我大概12岁吧,我就去到她的画室,看到她果然画了许多的画,都挂在了墙上。 她见到我进入了画室,很是高兴。那一天我们聊了许久,在临别之际,她抽出了一幅画,说这是她画的第一幅画,想送给我。 我看了那幅画一眼,是一幅自画像,画的是她的容颜,带着笑容的。 我认真的看着她画上的笑容,觉得那笑容有一丝苦涩,又想到我本身不太懂画的,收了怕保管不好,弄丢了,就没有拿。 拒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马上绽放出了一丝笑容,一丝带着苦涩的笑容。她没有再说什么,把画重新收起来了。 之后,我们便很少见面了,即使见面,也只是匆匆一瞥,很少再坐在一起好好的聊天。直到,三天前……”。 “三天前……”,女大学生忍不住开了口。 “恩”,我点了点头,“三天前,也就是大年30的那天早上,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捡到了一张烧焦的纸片,那张纸片上明显有一个汉字的图案,好像是一个灭字,当时我和小鱼鱼进行了多种猜测,认为这可能是一幅画。除此之外,我们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小鱼鱼就提议,让我找村里会作画的人看一看,也许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除了她,我们村里没有其它的人懂画,于是,我便拿着那张纸片,找到了她。 没想到,再见到她时,她却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女大学生的语气中透出了一丝疑惑。 “恩”,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而且变得非常的奇怪,听她的弟弟墨文说,她好像在两年前就不画画了,而是改成作诗了。还有,更奇怪的是,她的精神状态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在我和她短短的聊天过程中,她就数次展露出了微笑,那表情,好像对自己的病情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而且,更让我惊奇的是,她居然还学会了茶艺,还用我的手机播放了一首卡农。你肯定体会不到我当时的震惊,看到她的这些表现,当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但我还是强作镇定了下来,要不是因为她的那张脸,我都怀疑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你就没有试探她一下么”,女大学生想了一会,问道。 “试探了,而且还不止试探了一下,而是试探了三下”。 “噢,怎么试探的”。 “我问了她三个问题”,我回想起了当时问的那三个问题,“我当时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她画的第一幅画是什么。我刚问完,没想到,她对那幅画看都没看一眼,随手一抬,就将那幅画指了出来; 第189页 我吃了一惊,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当时她在读书的时候,被人欺负了,我教训了一下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我以为她不懂的,但我也是刚问完,她又马上回答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就是她的弟弟,墨文; 那时,我就更加确定了,她就是墨文的姐姐了,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问她曾经送给我一样东西…… 这个问题我只说了一半,都还没把问题说完,她就直接说那件东西我拒收了。 我当时一愣,对她的身份便不再有怀疑”。 “那,那些诗呢,她作的诗你还记得吧,能不能读一两首出来听听”,女大学生又问道。 “哎,一个伤心人的伤心诗,不读也罢”,我不想再回忆那些诗句。 女大学生见我不想说,也没有再问。 听女大学生的语气,我感觉到她应该是在想着这里面的联繫了,便接着说道“后面的事情就更加奇怪了,我确定了她的身份,就说明来意,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片递给了她。 她当时也伸出手来,想接过那张纸片的,但当她看到那张纸片的时候,眼神却马上无比惊恐的看着我,说我就是他。 我不明白她口中说的他到底是谁,那个他给我的感觉好像说的是我,但好像又不是。她当时的眼神也很奇怪,那眼神和贵宝清醒时,还有牛牛老闆那天晚上看向我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怎么说呢,那眼神,就好像我们四个人曾经进入过什么危险的地方,认为谁都活不了了。可是,自己侥倖逃出来后,又看到那个本应死去的人也活着出来时,一时不敢置信,眼睛才会流露出的惊恐神情。 这可能和人头峰有关系,就好像我曾经和他们三个人也一起进入过这人头峰中,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都出来了?他们三个人都得了病?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却失忆了? 因此,不仅仅是墨文姐姐的那个眼神,也包括贵福和牛牛老闆的,我总感觉他们看到我时似乎都有话要对我说,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说到关健的时刻都没有再说出口”。 “那你觉得你是真的失忆了么”,女大学生再次开口。 “这个问题我之前曾经仔细的想过,虽然说不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是感觉上肯定是没有的”。 女大学生没有接过我的话。 我知道她一时也想不出头绪,因为这个事情确定太奇怪了。 我又嘆了口气,把话题重新转回到墨文姐姐的身上:“后来,我们喝罢了茶,关于那张纸片,她只是肯定的说那是一幅画,其他更多的真相我想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不出口。 我们又聊了一会,临别之时,她告诉我,让我先回家,等到了今晚12点她会告诉我答案,我问她为什么要等到晚上12点,她的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丝坏笑,却不说话,我也没有再问。 临别之时,她还想送给我一幅自画像的,还说画上的笑容已经没有痛苦了,让我放心收下。 我那时感觉到她送画的意图和原来的初衷似乎不太一样了,好像另有所指,那时的感觉也很怪,怎么说呢,就好像如果我把那幅画收下了,我们面临的结局也将是不一样的。但最终,我没有收。 最后,在我走出她房间的时候,她告诉我说,该来的肯定会来了,已经改变不了了,还告诉我说我可以走了,我和她还会再见面”。 “后来呢”,女大学生的语气更加疑惑了。 “后来她就死了”。 “死了?” “没错,听我爷爷说是在我离开之后的当天,大约中午的时候死的”。 “怎么死的,那个真相是什么,都死了还怎么会再见面”,女大学生的语气由疑惑变成了焦急。 “哎”我又嘆了口气:“关于她的死,那是一场意外; 至于那幅画的真相,她只给我发了一条简讯,说把纸片放在蜡烛上,于是,我和小鱼鱼照做了。 当我们把那张纸片放在蜡烛上的时候,纸片上真的浮现出了不一样的图案。 那张纸片似乎的确是一幅画,纸片上除了那个灭字比较清楚之外,在烛光里还能够隐约看到两个像是翅膀一般的图案,但那双翅膀很特别,我一时形容不出来”。 “那她所谓的再见面又是怎么一回事”,女大学生的语气惨杂着疑惑,不解,还有焦急。 “抱歉,我一直觉得这是个笑话,人死了怎么可能会再见面,除非是到了阴曹地府,但是,不得不说,她当时在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是严肃认真的,而且还带了一丝落寞,好像她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切的发生,还有我和她以后真的还会再见面,但你想,这怎么可能嘛”。 “恩,那那张纸片呢,你有带来么”,女大学生也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深纠。 “没有,我已经烧了,从我捡到它开始,我总感觉到它一直给我带来某种诅咒,那种诅咒也很奇怪,那感觉难以形容,所以我就直接把它烧了”,想到那个诅咒,我至今仍心有余悸。 “哎”,女大学生也重重的嘆了口气,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她真是一个坚强而又可怜的女孩啊,想改变自己,不愿屈服于命运,但最终却死在了一场意外中”。 第190页 我第一次听到女大学生的语气中透露着悲哀,便不再提墨文姐姐的事情,改口道:“现在轮到你了,能说说你的故事么”。 女大学生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有故事,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平淡无奇和波澜不惊的”。 “那么这一次呢”,我问道:“这一次算是很刺激了吧”。 女大学生不答。 我又换了个问题问道:“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么”。 “我困了,先睡觉了”,女大学生恢復了冰冷的语气,显然她不想聊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这么凉的天,你能马上睡得着”,我笑道。 “我躲在一个温暖的怀里,不会冷”。 “噢”,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再开口,转过了头,对着另一个黑暗的空间说道:“小鱼鱼,今晚冷,来我抱你一下,不然你睡着了容易感冒的”。 我把小鱼鱼拥入了怀中,慢慢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四周的环境越发的清冷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迴荡着一阵阵轻微的唿吸声,又不知过了多久,几声细细的鼾声挟杂着梦幻般的呓语飘浮在了空气中。 我睁开了眼睛,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都睡着了,我心里想着,回忆着这一路走过来的坚难,我的脑海中也渐渐的出现了朦胧的困意。 看来,我也要睡着了,我的意识里在迴荡着这个想法。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打算做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梦,这一次真的睡着了。 第55章 第55单:传送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我耳边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 又怎么了,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我睁开了眼睛,入眼处是一片黑暗,还没有天亮啊,我正奇怪,又掏出了怀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没错啊,现在是早上9点钟了,怎么这天还没亮呢。 我忙向四周看去,突然,一束耀眼的白光从黑暗深处亮了起来,向着那个声音的来源照去。隐约中,我看到一面模煳的石壁浮现在了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那面石壁,耳边马上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是那只怪物在撞门”。 是挟肉的声音,我听出来了,也瞬间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难道它又想吃粽子了么”,我忍不住问道。 “不,不是的,它撞了有几分钟了。它一开始撞的时候我就醒了,我以为它饿了,就切下一些粽子抛去给它,没想到,它理都不理,还是依旧撞门,然后我就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挟肉无奈的说道。 “噢,还有这事”,大头的语气透着奇怪:“难道它改口味了,想吃人肉了不成,我们在这迷宫中心,它手臂再长也是够不着我们的,怎么突然自残起来了”。 “它爱撞就让它撞吧,反正痛的又不是我们”,开招无所谓的说道。 “恩,如今之计也只能是不理它了,只是我想不明白,这怪物之前没这么抽风啊,怎么大清早的起来就练起铁头功来了,难道它每天早上都是这么晨练的么”,我不明白其中的源由。 “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了”,我马上问道。 “迷宫快要变幻了,传送将会再一次发生”,女大学生轻轻的说道,语气里颇有些意外。 听了女大学生的话,我不由的按亮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不对啊,根据咱们之前的推测,这迷宫想要再次变幻不是要等到外面的时间再走到大年初三早上10点的嘛,这个昨晚我们已经打电话证实了,那时外面的时间是大年30晚上12点。如果要等到外面的时候再走到大年初三早上10点,还需要等至少两天半的时间呢,也就是大约60个小时,对吧”。 “恩,是的”,女大学生肯定的回答。 “可是现在,你们看,手机里的时间正好是大年初四早上8点,我们昨晚是在大年初三晚上9点钟睡的觉吧,也就是说这里面的时间才过了最多11个小时。那外面的时间应该也是过了最多11个小时才对的啊,也就是说,现在外面的时间是大年初一早上11点,都还没有到大年初三呢,怎么这迷宫马上就要出现变化了呢?” “是的,按照正常的时间流速,我们的确是睡了最多11个小时,外面的时间也正好过了11个小时,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众人不答,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大学生接着说道:“这里是迷宫的中心,也是一个平行空间,平行空间的特点之前咱们就有讨论过,这里面的时间和空间与我们原来世界的时间和空间可能都不一样。我们打了几次电话到外面去的也证实了这一点。即然时间和空间不一样,那么,我们就不能够用我们正常的时间概念来衡量这里面的时间变化了。”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女大学生的话。 “简单的来说呢,就是,外面的时间相对于这个平行空间,变快了”。 “变快了,这怎么可能”,我在想着女大学生的话,仍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又问道:“如果你想说这迷宫中心的时间变快了,我能够理解,毕竟这里是一个平行的空间嘛,但是如果你说外面的时间也变快了,我就理解不了了。因为外面的时间我们可都是有计量仪器的,吶,就是时钟”,我把手里的手机扬了扬:“如果说这里面的时间变快了,我能理解,但是这手机里记录的可是外面世界的时间流速啊,记录表明,从昨晚到今早,我们的确只是睡了11个小时,请问外面的时间怎么变快的”。 第191页 “不是外面的时间变快了,而是外面的时间相对于这个平行的空间,变快了”。 女大学生说完这句话又沉默了下来,我注意到,她的这句话里多出了几个字:相对于这个平行的空间。 我把这句话再连贯的读了一遍,仍想不明白为什么多了这几个字,外面的时间就可能会变快了。 “这么和你说吧”,女大学生再次开口:“打个比喻啊,物理学中,两个相向移动的物体,速度不变的前提下,以一个物体为参照物。假设参照物静止,那么相对于这个静止的参照物,另一个物体的速度是不是就变快了”。 “噢”我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么同理,把时间比喻成速度,把这两个物体比喻成两个不同的空间,那么在两个空间时间流速不变且相向的前提下,以我们现在处的这个平行空间为静止的参照物,是不是外面世界的时间流速就变快了呢”。 “噢”,我明白了女大学生的意思,她把时间比喻成速度,把空间比喻成物体了,虽然时间和空间应该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这么一比喻很快就能够让人想明白了。 “那这么说的话,原本要等大约60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只要等不到11个小时就ok了,60减11等于49,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平行空间的时间流速大约是外面世界时间流速的5倍,而且还是相向流动的,对吧”,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这只是一个比喻,理论也许不是这样子的”,女大学生也不确定起来,毕竟涉及到时间和空间这类抽象的东西,猜测确实很难得到准确的答案。 沉默了一会,女大学生又说道:“要想证实这个猜测也不难,我们可以再等等,看看这迷宫的中心是否会出现变化,如果等一会,这里面发生了传送,我们都被传送走了,那么这个猜测应该是正确的了”。 “恩,那我们等等看”,我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很期待起来。 众人纷纷屏住了唿吸,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空间的变化,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怪物撞门的“砰砰砰”仍在持续的迴响着。 我心想,这怪物之前不是已经把角撞断了么,当时头上还流着许多的绿血呢,怎么这才刚醒过来,伤口还没有癒合呢,就迫不及待的要练起铁头功来了。 我不再理那怪物,也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环境的变化,等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什么明显变化。 我注意到挟肉的手电光好像照歪了,忙提醒他道:“挟肉,你把手电光照正一点,照向那个石门那里,我看看那只怪物有没有把脑门磕破”。 挟肉轻噫了一声,好像才发现自己把手电光照歪了,忙调整了一下方向,将手电光试着摆正。 可是,他的手一移动,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道照向了石门的手电光,居然随着他手势摆动的方向渐渐的弯曲了起来,而且弯曲的弧度越来越大。 “我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这手电光怎么像拉面条一样越拉越细,而且还出现弯曲了”,还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头的嗓门首先就吼了出来。 我再仔细的观察,发现不仅是那道手电光出现了弯典,就连光柱旁边照射到的空间范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的扭曲了起来,就好像,眼前的空间突然变成了一个湖面,然后湖面有无数的雨滴洒落下来,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由得惊问出声。 “看来,我们猜测得不错,迷宫是真的要进行变幻了,光线弯曲了,显然是由于空间出现了波动”,女大学生肯定的回答,接着又说道:“之前那只怪物撞门的时候我就猜想到,它应该是以为主人就在这迷宫的中心,担心主人又不会出现,就通过撞门的方式吸引里面主人的注意,希望主人能够出来看它一眼,我想昨天晚上它用身体磨擦石壁也是这个原因。它后来之所以安静,应该是以为主人注意到它了,而并非是吃了我们给它的粽子”。 “这么说,我们很快要被传送走了,可以回家了么”大头的语气充满了好奇。 “不好说,也许可以出去,也许,我们会被传送到其它的地方”。 “其它的地方么,会是哪里”,大头接着问。 女大学生顿时沉默了下来。 我在心里暗嘆了一声,明白女大学生为什么不回答,便说道:“也许我们会被传送到那个有月影的地方,那里应该会看到一片天空,很可能我们能够从那里出去”。 我这句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因为经歷了这么多事,大家的心里都有些疲惫了,能够出去,是我们最迫切希望的,也是最让我们难以相信的。 大头噢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众人也都沉默了下来,看着这片空间慢慢的变幻着。 此时,那道射向石壁的手电光扭曲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它已经不像是一道光了,反而像是一片在湖面被水波打碎的倒映了。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世界,看着那道光渐渐的变小、变碎,最终消失。紧接着,眼前看到的黑暗也不断的在发生着变幻,就好像一个个黑暗的漩涡,在快速的旋转着,晃得眼睛隐隐生痛。 第192页 我不由得抱紧了小鱼鱼,在她耳边说了声:别怕,便索性闭上了眼睛。我静静的等待着空间发生的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吧,也许更久。我试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怀里仍在抱着小鱼鱼。 眼睛睁开后,入眼处,只见,眼前扭曲的黑暗漩涡又渐渐的变慢了,大约又过了十分钟,黑暗中出现了点点的光斑,好像夜空闪烁的星辰。那些星光闪着不同的色彩,慢慢的汇聚着,渐渐汇聚成了一条美丽的银河,银河又不断的在流动,汇聚,凝实着,最终一道美丽的彩虹挂在黑暗中。 我似乎产生了幻觉,这应该只是挟肉的手电光吧,我心想着,又等了一会,只见那条弯曲的彩虹渐渐的拉直,最终定格成了一条直接,光束也由七彩变成了浅白色,照射在了眼前的石壁里。 我又向着那条光线照射的位置一眼看去,入眼处赫然便是那道石门。 “搞什么嘛,什么都没有变化啊,合着这个空间变化了这么久,我们还是在原处,并没有传送出去……”我不禁大骂出声。 “不,有变化”,女大学生突然打断了我:“你注意看,石壁上的那个洞不见”。 听到了女大学生的话,我又忙向着那道光照射的位置看了上去,果然发现,石壁上那个本应出现洞口的位置居然完好无损,哪里还有洞口的踪影。 怎么会是这样,会不会是认错位置了,我忙抢过挟肉手上的手电筒,对着那道石壁的大门又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上上下下的寻找了好一番,发现这面石壁的确完好无损,那个我们进来之前,被那只怪物撞开的洞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56章 第56章:一尊雕像 “洞口不见了,传送真的完成了么,难道这里就是所谓的第二个迷宫,但是,我怎么感觉,这四周还是黑漆漆的啊,这面石壁还在,这里也是一点亮光都没有,还有,最关健的是,月光呢,那片能看到月亮的天空呢,也肯定没有么”,意识到我们可能又被困在了另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连续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松月,先别急,这里的空间肯定不是原来的那片空间了,我们可以先用手电光周围扫视一下看看,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发现”,女大学生说道。 听到女大学生的话,我首先想到了迷宫中心的那具石棺,忙对身旁的挟肉说道:“挟肉,把手电光照向中心的位置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也有一具石棺”。 挟肉没有说话,直接将手电光向身后印象中石棺的位置照了过去。 突然,在手光电的扫射下,一尊石像映入了我的眼帘。 “噫,那是什么”,大头首先惊唿出声。 “好像是一尊雕象”,我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 开招观察了一会,将手一挥,说道:“走,过去看看”,说完不等我们回应,抬脚就向着那个雕象走了过去。 挟肉拿着手电,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那意思是我们要不要一起跟着去看看。 众人迟疑了一会,都没有出声,很默契的跟在了开招的身后。 雕像距离我们站立的地方不算远,大约20米的距离,我们走了一会,就靠近了。 挟肉的手电一直没有离开雕象的位置,随着我们距离的拉近,雕象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们很快便走到了雕像的跟前,在距离雕象大约两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我认真的向着眼前的雕象看了一眼,入眼处,一阵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我这才注意到,雕象的穿着打扮与古代战场上的士兵有些类似,不同的是,尽管雕象也穿着厚厚的铠甲,但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些铠甲穿在它的身上没有一丝沉重感,反正多了几分飘逸的气质。 整个雕象看起来即霸气侧漏,又飘逸空灵。 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雕象的动作上,只见雕象左膝弯曲,右膝跪地,握剑的右手青筋暴起,剑身笔直的插在地面上,直入过半,左手手背紧紧的贴在左膝上,掌心向上平放着。 雕象身上的战甲布满了伤痕,刀削斧噼,镂刻分明,显然,雕象应该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或者正处在战场中。 我突然感觉到,雕象的这一跪是多么的不甘,笔直的剑锋象徵着它坚强的意志,但弯曲的身体又是它不能不面对的现实。 我想看清雕象的脸,才发现雕象正在低着头,隐约可见的脸庞被飞舞的长髮遮住了。 我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雕象的面前,低下头下,用手机向着雕象的脸上照去,突然,我看到了雕象的眼睛,顿时,我的心底蓦然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悲伤。 “这应该就是迷宫的主人吧”,大头忍不住问道。 “应该不是”,女大学生沉默了一会,又说道:“这是一个男子,而迷宫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女子”。 “恩,没错,他的确是一个男子”,我嘆了口气,此时,我已经看清了他的脸,剑眉炯目,却是一脸的落寞,这副神态,显然是一个男子落寞时才表现出来的。 “哎,那这就奇怪了”开招接着说道:“他要是迷宫主人还好说,但他要不是迷宫主人,就解释不通了”。 第193页 “怎么解释不通”,我不明白开招的话。 “你想嘛,他被迷宫主人刻成了雕象,又被放在了这里,显然是和迷宫主人沾上点关系的,也许是朋友,或者是亲属,搞不好他们还是情侣呢,对吧”。 “恩”,我点了点头,觉得开招猜测得有道理。 “可是为什么,迷宫主人居然把这个男人雕刻得这么不堪呢,这就解释不通了”。 “这分明刻得栩栩如生的好吧,哪里不堪了”,我打断了开招的话。 “不是,我不是说他被刻得不好看,而是说雕象的整体姿势被刻得十分的落魄不堪”,开招也向前走近了两步,解释道:“你们看,他的动作,右手拿着一柄剑,剑尖笔直的插在了地上,然后是右膝跪地,甚至膝盖已经深深的馅入了地中,可见他的这一跪得有多用力,没有人会这么用力的下跪; 然后,我们再看他插在地上的剑,剑身笔直,握剑的那支右手,手背青筋暴起,可见,他的这一跪是多么的无奈,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又是何等的屈辱; 我们再看看他的神情”,开招也掏出了手机,低下头来,向着雕象的脸上看去,大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神态中满了悲伤,很显然,他正在经歷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所以,咱们想啊,你们要是迷宫的主人,有这么一位朋友,或者是情侣,你们会把他如此软弱的一面暴露在自己的面前,雕刻成像,天天盯着么,不会吧,所以我说这个解释不通的吧”。 听了开招的推论,我不禁暗暗吃惊,开招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如此缜密的推理了,难道是这一路上跟女大学生学的。 我不再多想,也仔细了观察了一下雕象的细节,觉得刚才开招的推理似乎完全正确,如果这个雕象真的是迷宫主人的朋友或者情侣的话,她应该不会把这个雕像如此窘迫的一面雕刻出来,天天盯着的。 “会不会这雕象不是迷宫主人的朋友,而是仇人呢”,大头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要不是心理变态,没有谁会把一个仇人的雕象放在家中,而且,若真的是仇人,迷宫主人应该把他雕刻成万箭穿心的模样才对嘛,为什么却要雕刻成这么一副一脸无奈,而且还不屈不挠的模样。显然,这雕象肯定不是迷宫主人的仇人,而更应该是一个朋友才对。只是,为什么迷宫主人把这个雕象刻成这副窘态,我就猜测不到了,也许是另有原因吧”。 “哎,我知道了,松月,你看,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大头也马上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指着雕象,说道:“你们看他的左手,很奇怪,对吧,他的左手掌心向上平摊着,好像託了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因为,他得到了什么宝贝,四处被人追杀,直到最后,在战死之前,他知道宝贝即将落入他人之手,而不得不无奈的遗憾而死呢”。 大头的话一说完,我脑中顿时灵机一动:“哎,对啊,大头的推测不是全无道理的,即然雕象处在战争中,右手手背青筋暴起,那么他的左手应该也会保持一个很用力的姿势才对啊,比如拳头紧握,或者是捉紧膝盖。可是,为什么他的左手手掌却是张开的呢,就算是要张开,身处当时的处境,应该也是左掌掌心撑地才合理啊,为什么他的掌心却是向上的; 而且看他的掌心还如此平整,舒展得如此自然,完全没有一点用力的样子,这动作和他身馅战场时的拼劲格格不入好吧,难道,真如大头刚才所说的,当时他的左掌上真的托着一件宝贝。而他右手奋力厮杀的原因,难道就是为了保护他左手托着的这件宝贝。 那么,这将是一件什么样的宝贝呢,而且,看他的手势,这件宝贝肯定还相当的脆弱,一定经不起捏,不然他不可能在战死之际掌心还如此温柔”。 “我知道了”,大头又叫道:“这掌心放得很平,手指几乎没有任何一点弯曲的动作,显然,这件宝物易碎,而且底部应该是平的。很有可能是一件数千年……不,应该是一件数万年的古董,可能是一个大碗之类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在这迷宫里面”。 “行了,大头,你这是要饭要多了吧,还一个大碗”,我打断他道:“他左手上托着的也许真的是一件宝贝,但我觉得肯定不是一件古董,就算是古董也不会是一只大碗,碗要是这么托着,打起架来肯定会被摔碎的,只是,我现在也想不出,这宝贝会是什么”。 “恩,我也想不出,而且还想不通,你说这迷宫主人也真是的,即然这雕像是她的朋友,她把他雕得这么落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捨得把他左手的宝贝雕上去呢,是吧,即然这雕象宁愿死都不肯捨弃了这件宝贝,那作为朋友,迷宫主人在雕刻他之时,应该把这件宝贝雕刻上去,让他托着,那岂不是圆了他的心愿,让他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对啊,这又是一个解释不通的问题,我吃了一惊,看向大头,没想到他平时胡说八道惯了,可在某些时候也是能够把问题说在关健点上的,那么到底为什么迷宫主人不把那件宝贝雕上去呢,是忘了么,还是故意的,还是认为没有必要。 “我倒是有一个猜测”,女大学生从我身后缓慢的走了过来,眼睛盯着那雕象的左手,说道:“我觉得,他左手上的宝贝原来应该是存在的,后来,被迷宫主人带走了”。 第194页 我顿时恍然:“你是说,雕象左手原本托着的,就是宝贝本身,而迷宫主人在离开之时,把这件宝贝带走了”。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噢”,这么解释就对了,大头也听懂了女大学生的话,随即又发出了一声嘆息,“可惜了,这迷宫主人要是没把这宝贝带走可多好,这要是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大头嘆息完后,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马上提高声音说道:“哎,我说啊,我们才观察了这么一个雕像,就差点找到了什么绝世的珍宝,那这迷宫这么大,我们应该马上再找找,指不定还能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行了,大头”,我摆了摆手:“咱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想着怎么出去,出都出不去,宝贝找得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我也嘆了口气:“本来嘛,按照最理想的情况,我们应该是被传送到一片能够看到月影的地方的,有月影就表示能够看得到天空,看得到天空,出去就有希望了。可是现在倒好,我们被传送到了这个鬼地方,这里四面黑漆漆的,指手不见五指,搞不好和迷宫中心一个样的呢,这回,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大年初三咯”。 我见大头又想说道,便抢过他的话头,说道:“行吧,我们再看看其它的地方,看看有什么收穫,宝不宝贝的倒是其次,最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去的路”。 说完,我用手电向着四周扫了过去,但见,这空间的石壁,以雕像为中心,也围成了圆形,空间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显然,这里面也是完全密闭的,这一点倒是和迷宫中心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迷宫中心的中间位置放置着一具石棺,而这片空间的中心位置却是立着一尊雕象。 我又将手电照向了空间的石壁顶上,大致估算出了这个空间的大小,雕象到周围石壁的半径约有50米,直径就是100米,比起迷宫的中心小了大约一半。 地面到空间顶部的高度大约也是100米,这个高度似乎也是比迷宫中心矮了一半,这个空间好像就是迷宫中心的缩小版,把原本迷宫中心的尸寸缩小一半,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估算完后,我把照在空间顶部的手电光移了下来,想转个身看看石门的顶上是不是也像迷宫的中心一样,留有眼睛和鼻子的凹槽。 我刚抬起脚,转过身,就感觉脚尖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听到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一会儿,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这是什么”,我下意识的用手电扫了过去,只见,在手电光的捕捉下,一只黑漆漆的东西在地上摇晃着。 “这是一个酒壶”,女大学生惊奇出声。 “有酒,太好了,我看看”,大头马上叫了起来。 我刚弄明白那是什么,大头就像猫见了老鼠一般,向着那个酒壶勐的扑了上去,我见他的手就要捉住那个酒壶了,立即大喊道:“先别动”。 第57章 第57章:雕像迴廊 大头被吓了一跳,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我将手电照在酒壶上,“这个酒壶可能是迷宫主人用过的”。 “是啊,所以我想看看里面到底还有没有酒嘛,如果有的话,我们每人喝一口,那么大家岂不都成了神仙”。 我拍了拍大头的肩膀,“大头啊,做事小心为上,这迷宫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对吧,她喝过的酒壶你也敢喝,信不信她隔空一巴掌就把你给拍死”。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着地上的酒壶,想了一会,说道:“这即然是迷宫主人的东西,为了表示尊重,我们肯定是不能够乱动的,但不查看又不行,所以我想,即然是女子的东西应该由女子来查看比较合适”。说完这句话,我把头转向了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点点头:“好的,那我来查看一下吧”,她也不多废话,向前走了两步,弯下腰,便将那只酒壶捡了起来。 “怎么样,里面还有酒么”,见女大学生捡起了酒壶,大头急忙问道。 女大学生将那酒壶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在耳边晃了晃,然后直接把那酒壶凌空倒置了过来,摇了两下,说道:“没有了”。 “哎”,大头嘆了口气:“这可是仙酒啊,还以为能喝上两口的,看来是没指望了”。 得知那酒壶里没有酒,众人顿时对它失去了兴趣。 我看到女大学生一直将那酒壶把玩在手中,面露欣喜之色,想来她很喜欢,便说道:“那酒壶看着挺精緻的,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吧”,说完,我转过身,把手电扫向四周的岩壁,想看看之前一直没来得及注意的边缘地带。 手电的光圈在空间边缘的岩壁上缓慢的移动着,那岩壁和地面的交接线,明显弯成了一条弧线。 看来,这空间也被四周的岩壁围成了一个圆形,我又想到了之前打算要观察的鼻子和眼睛,正想调转手电光。突然,眼前的光圈照进了一片黑暗中。 噫,这是什么,我愣了一下,忙定住了手电光,仔细的向那片黑暗看过去,发现那似乎是一个圆洞。 我立即用手电光仔细的打量了一会那岩洞,发现那洞口呈半圆形,高约三米,很像是一个房间的门口,洞里一片黑暗,手电光隐约能照到什么东西,但太远了看不太清,显然里面另有干坤。 第195页 “会不会还有其它这样的洞口呢”,我心想着,没有急着向那个洞口走过去,而是又将手电光慢慢的向右移动,想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洞口。 那光圈向右移动了一会,大约扫过了20米的距离,又扫进了一片黑暗中。我宁神看去,发现岩壁上又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么说,还有其它的洞口,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手电快速的向右移动着,过了一会,在距离第二个洞口大约20米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洞口,也是呈半圆形。 我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手电光加速向右移动着,每发现一个洞口,就在心里默数一下,很快,我的手电在靠近地面的岩壁上扫了一圈,同时也总共数出了12个洞口。 数完后,我觉得应该要进这些洞口中去看一下,但不知应该先进哪个洞好,便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发现他们也是很认真的观察着电光里的岩洞,目光中露出惊奇之色。 我想他们也和我一样,对这些洞口十分的好奇,便问道:“那我们过去看一看,先进哪个洞口好”。 “石门旁边的那个吧,向右挨个的查看,这样就不会漏了”。 “恩,好”,我觉得女大学生的这个建议不错,便当先向着石门右边的岩洞走了过去。 一进洞,我便感觉到脸上一凉,心想这洞口里的温度居然比外面空间的还要凉些。 我停住脚步,将手电光向洞内四周扫去,光圈扫在墨黑色的岩石上,我们观察了一会,对整个洞内空间的轮廓大致有了个数。 洞里空间呈长方体,像是一个大房间,高宽各约10米,长约20米,很宽敞。空间里连接石门的左壁平整光滑,但右边的石壁上紧挨地面的中间位置却被打通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口和我们刚进来的洞口一样,也是高约3米,呈半圆形,想来是迷宫主人为了方便进入第二个石室空间,特意打通的。这么一想,那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石室肯定也是连通着的。 “迷宫主人竟把这12个石室空间从里面都打通了,连成了一条石室的走廊”,我说出了心里的猜测。 挟肉点了点头,对我的猜测表示认可,也说道:“这肯定是为了方便行走吧,不然想进第二个石室都要从这里面出去一趟也挺麻烦的”。 开招脸色也顿时恍然,可是随即眉头就是一拧:“可是,为什么她不把石门旁边的两个石室也打通呢,这样12间石室正好连成了一个圆圈,形成一条迴廊,走起来岂不更方便”。 我的眉头也是一皱,“是啊,怎么迷宫主人不打通这两个房间呢,莫非这石门里面另有空间”,我心想,手电又重新扫到了石室左边的岩壁上,忍不住几步靠近了,伸出手就在上面敲了两下。 “没用的,这石壁太厚,就算里面有空间,你敲了也听不出来”,女大学生忙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又说道:“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迷宫主人为什么要挖这么大的一间石室,难道只是为了放置中间的这个雕像么”。 我将手电照向了石室中间的雕像,慢慢的走了过去。之前我们用手电观察了好一会,这间石室和外面的空间一样,也是在中间的位置放置了一尊雕像,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任何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其它的11个石室是不是也都放着雕像。 我走近了雕像,其它众人也跟了上来。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雕象的脸上泛着笑容,迷人的眼神正波光盈盈的看着我。 看到她的面容,我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女子,果然,随着我手电光的移动,一个阿娜的身姿出现在了眼前。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只见眼前的女子雕象身着长裙,仙袂飘飘,左手抱着一把四弦琵琶,右手捏着指诀,指尖并成一线,手掌如同一道春风般就要抚在琴弦上。 我看得有点呆了,张着嘴,一时竟忘了说话。 看了一会,我回过神来,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旁边的大头和开招,只见他们也是张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光里的石像,不同的是,大头一直在盯着女像丰满的苏胸,开招则是死死盯着那黄金比例般的翘电。 我轻轻的扶了一下额头,看到小鱼鱼顾盼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忙解释道:“小鱼鱼,他们是不良少年,不要理他们,大头,注意点形象,把你嘴角边的口水擦一下”,我提醒道。 大头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想要再提醒一下他,眼神不经意扫到了旁边的女大学生,才注意到她的目光也和刚才的小鱼鱼一样,在好奇的左右顾盼着,不同的是,她好奇的对象不是大头和开招,而是我和雕象。 “怎么了”,我忍不住发问。 女大学生嫣然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雕象单独放在这里,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缺少了点什么”,我嘀咕了一句,又把雕像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忍不住又问道:“缺少了什么”。 女大学生好像知道我猜不出来,又是一笑:“有琴就有歌,有歌就有舞,眼前的雕象是在弹琴,不见歌舞,那么她是在为谁弹琴呢”。 “噢,为谁弹琴”,我顿时恍然:“这个雕象面带笑容,又作抚琴状,显然,她不可能有傻笑的习惯,那么,她应该是在为知音而奏,这个知音在哪里呢”。 第196页 “噢,歌舞”,我想起了刚才女大学生所说的有琴就有歌,有歌就有舞,这么说,这尊雕像的旁边应该还有两尊雕像,一尊伴歌,一尊伴舞的。我忙又将手电光扫向四周的黑暗,看看那两尊雕像被放在了哪里。 “不用找了”,女大学生轻笑出声:“这石室里面没有其它的雕像了”。 “不是你说应该还有歌舞对象的么”,我不禁反问。 “呵呵,没错,的确还有歌舞对象,只是,那个歌舞对象不在这石室周围”。 “那在哪里”。 女大学生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就在你站立的位置”。 我不明白她的话。 女大学生又提醒道:“你往后退开一步,就知道了”。 我忙向旁边迈开了一步,此时,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空了下来。 “你再向雕像的脸上看去”,女大学生提醒了一句,见我再次看在了雕像上,顿了一会,问道:“怎么样,现在明白了么”。 我从这个角度看着眼前的雕像,顿时感受到,雕象脸上那一丝浅浅的笑容,还有含神的眉目,看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上,似乎是在看着一个人。 “没错,这个位置原来应该还有一尊雕像的,只是不知道,迷宫主人把它移到哪里去了”,我不禁喃喃出声。 “呵呵,不是迷宫主人把它移走了,而是它自己走了”。 “它自己走了”,我对女大学生的话又疑惑了起来。 “恩”,女大学生认真的看着我,点了点:“她就是迷宫的主人啊”。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又“噢”了一声,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在雕像旁边伴歌伴舞的人就是迷宫主人,而这个雕象肯定是迷宫主人的朋友无疑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不由得嘆了口气,心里生出了一丝悲凉,迷宫主人一定是住在这里,时间久了,倍感无聊,便想到往昔的众多朋友当中,有这么一位老友,闲暇时可以抚琴赋歌,常伴左右,何等的逍遥自在。而今自己身处异地,老友却不在身侧,每每想起旧日时光,肯定倍感思念,便刻下了这老友的雕象,作抚琴状,每当思念之时便在此雕象前歌舞相伴,如此看似回到了往昔时光,实则不过是寥慰心迹罢了。 想到迷宫主人的孤独,我不禁感慨道:“这么说,这里应该就是迷宫主人的寝宫了,而迷宫主人之所以离开,应该是去找她的朋友们了吧,只是不知道在许多年前,她怎么会跑这里来,还住进了这个人头峰里”。 众人不语。 我感觉到大家的情绪有点变化了,又想到我们被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呢,太过悲伤了不好,便转移了话题,用手电扫向了通向第二个石室的洞口,说道:“走吧,进那个石室去看看,希望能有什么新发现”。 我当前向着第二间石室的洞口走了进去,众人都跟在了身后。 经过大约2米长的石洞,我最先进入了第二间石室。石室中温度依旧冰冷,我的脸上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温度变化。 我站住了脚步,马上将手电扫到了石室的中心。 “噫,又是一尊雕象”,大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是啊,这里的空间和第一间石室一样,周围都是石壁,除了雕像之外再无他物”。 我默不作声,走近石室中间的那尊雕像,认真的观察了一会。 只见这尊雕象刻的仍然是一个女子,坐在了一张石凳上,面前横着一面石桌,桌上刻着一只大石壶,石壶旁边摆着几只石杯,显然,这应该是一套茶具。 女子雕像面露微笑,右手手指提着一只小茶壶,左手手背敛住了右手长袖,将茶壶倾斜,茶水从壶口处涓涓流下,倒入了桌子对面的茶杯中。 虽然这一切均是石头雕刻而成,但看那倒入杯中的茶水在杯底溅起了细细的水花,看着竟是十分的形象、传神。 我看到倒入茶水的杯前也放着一张石椅,椅上却是一个空座,便用手电在那空座上扫了一会,不由得嘆了口气,心想,这个位置原来坐着的,肯定也是迷宫的主人吧,茶刚倒,人已经走了。 我抬起手电,又向对面的雕象观察了一会,只见这女子虽只是端坐着,眉宇间却尽显华贵,气慑干宇。看她手上的动作,好像她倒的这一杯是不是茶,而是要将整条银河注入杯中。 我不敢相象,如果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微笑,而是露出一丝怒容会多让人心悸,我更不敢像象,如果她的动作不是倒一杯茶,而是握住一柄剑又将散发出什么样的气势,幸好,她只是一尊雕象,又只是在倒一杯茶,而如果,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们的面前,那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我不敢再想下去,看她樱唇轻启,似乎在和迷宫主人侃侃而谈,仿佛就在昨天,但我知道,此去已经过了好多年。 身后众人也均沉默,想来都被倒茶女子的威势所慑。 “走吧,去第三个石室看看”,我将手电扫向了雕象身后的石壁上,果然再次发现了一个石洞。 我缓慢的走了上去,身后众人的脚步也很轻,显然,经歷了前两间石室的观察,众人对于剩下10间石室的秘密已经不再好奇了,心里大致都有了一个猜测。 第197页 果然,第三间石室的中央,仍然放着一尊雕像,也是一个女子,负手而立,看着我们走进来的方向,盈盈一笑,似乎是等待了许久。 我们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走进了第四间石室。这间石室里放置的却是一个男子,同样也是面带笑容,只是那份笑容,带着一丝玩味,好像他早料到我们会来这里看他,一切事情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应该是个坏人吧,电视里面的坏人好像都是这么笑的”,开招忍不住开了口。 我将那雕象认真的看了一眼,说道:“应该不是,能和迷宫主人做朋友的,应该不至于太坏”。 毕竟是发现的第一尊男子的雕象,我们便多看了一会,但还是没有过多的停留,便走进了第五间石室。 我将手电扫到了石室的中间,一尊奇怪的雕像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快看,这具雕像怎么长了翅膀”。 众人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在这具雕象的背后,长了一双巨大的翅膀,翅膀长长的张开着,作凌空状,似乎下一秒,这尊雕像就要飞起来。 “这应该已经不是人了吧”。 我听到了大头的声音,暗自摇了摇头,能是人就怪咯。 因为这尊雕象长着翅膀,我们又多观察了一会,便向第6间石室走去。 不知道什么么情况,从第5间石室到第9间石室,我们所看到的雕象都长了翅膀,有的是一双,有的长了两双或更多,雕像的性别男女的都有,神态表情也各不一样。 这些雕象或坐或站,动作也相当诡异,都手持兵刃,如长剑长弓,或大刀长矛等;很明显,这些长翅膀的雕像应该都身处在战斗中,只是我们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在和谁战斗,但想来肯定不是迷宫主人。 我们想不通,也不愿也去多想,便走进了第10间石室。 我将手电向石室中间一照,立即看到了一尊雕像,是一个女子,不过,让我们意外的是,这尊雕像居然没有翅膀,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的左手很特别,那并不是一支手臂,而是一株鲜花。 鲜花细长的枝干从她的左肩处长出。 整条枝干和右手手臂一个长,枝干上长着几片绿叶,绿叶拥簇的枝干顶端开了一朵五彩的鲜花。 我仔细的看去,发现那鲜花有五朵花瓣,花色娇艷,花瓣细长。让人惊奇的是,那花瓣竟巧妙的捲成了五根手指,指尖上按着一只长笛。长笛的另一端被两根纤细的手指捏着,靠在了女子的唇边。 女子面目冷清,唇角微翘,似将要奏出仙音。 “我真想听听她会奏出什么样的乐曲”,女大学生笑了笑。她这句话虽然说得随意,但是我却明显听出了里面的认真。 我不理会女大学生,将手电照到了第11个石室的洞口,说道:“最后两个石室了”,便当先走了进去。 进入石室,我习惯性的将手电光扫向了石室的中间位置,又一尊雕象出现在了眼前,我再次瞪大了眼睛。 “怎么这么多翅膀”,开招惊唿出声。 “是啊,我数数”,大头一二三四的就数了起来:“有6双,12只”。 我也在心里默数了一遍,答案和大头的一样,便向那雕像靠近。 来到雕像前,我用手电光仔细的将尊雕像打量了一遍。 雕象镂刻得玲珑剔透,线条阿娜,明显是一个女子。 和之前10尊雕像不同的是,这个女子的模样看着有些狼狈。 只见她右手持剑,剑身也是笔直的撑在了地上,但剑尖却没有丝毫陷入地中,膝盖微曲,好像就要被背上12支沉重的翅膀压倒,快要跪在地上了。 但她刚烈的眉目,目光坚定,似乎快要喷出火来。显然,她正在努力的站起身,而且看这架势,人似乎就要站起来了。 看着她坚毅的脸,我注意到,她的眉心点缀着一颗血红,与雕像的肃穆不同,那血红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缓缓的蠕动着,好像就要滴落下来。 幸好我知道这只是一尊雕象,不然我都担心下一秒,这女子手中的长剑会不会刺向我们。同时我也在心里暗暗吃惊,这滴血色的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光是雕刻出来的就如此传神、逼真,慑人心魂。若这不是雕象,而是原物,被我们看在眼里,又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体验。 我不再多想,将手电光扫向了第12间石室的入口。 “这是最后一间石室了”,我说道:“这条雕象走廊我们已经快走完了,同时,我们也围着这个空间的周围绕了一圈了,除了那11尊雕象之外,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出去的通道,如果第12个石室我们也找不到出路的话,那么,我们只能再打一次电话看看了,希望还能够像之前那么幸运,能等到大年初三”。 说完,我向着第12个石室走了进去,身后众人也哒哒哒的迈着细步紧跟着。 走进了第12间石室,我仍旧是照例将手电光扫向了石室的中央。果然发现那里还是立着一尊雕像。 我快速的走到了雕象的跟前,一观察,发现这雕象居然是面带微笑的,也没有翅膀。 我将眼前的雕象仔细的用手电扫了一遍,不禁一呆,这雕像也太漂亮了吧,身材妙曼,面容绝美,肯定是一个绝世的佳人无疑了,比之前看到的所有女子的雕像都要美貌三分。 第198页 我先入为主的认为,可是,随即,我又感觉到这个雕象哪里不对。我又用手电仔细的观察了一遍,那股奇怪的感受更加深刻了,好像我明明已经看到了雕象奇怪的地方,但是仔细去回想,却想不起来。 “是哪里不对呢,这么容易就被我忽略了么”,我在心里想着,再次认真的把雕像观察了一遍。 这时,开招的声音疑惑的在我耳边响了起来:“这雕象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废话,当然是女的了,这都看不出来”,我马上回声道。 “可是,为什么她的胸这么平”。 “啊,噢”,听到开招的话,我终于明白这雕象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这雕象无论从装扮到神态再到动作细节,都是女子无疑的了,可是唯独这胸,平得有点奇怪了,不像是女子。 我再次看向她的胸,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入了我的脑中:“我操,莫非,她是个男子”。 这么一想,我马上向他的脸上看去,果然看到,在她原本娇媚的笑容上居然多出了几分俊逸,泥玛,还真是个男的啊,可是,这不应该啊,他的神态,面容,动作,表情,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嘛。 这么一想,我又再一次看向了他的笑容,但见他笑容娇媚,完全是一副女儿的妩媚之态,哪里还有半分男子的影子。 我操,真是神了,我不禁在心里吶喊,泥玛,不管这雕像是男是女,光是这份魅惑之功就无敌了,而且,这还只是一个雕像就能有如此功力,这万一要是真人那还得了。 看到这样的一个真人,无论是男女,谁还能控制得住。 “我就说嘛,这么漂亮,肯定是蓝孩子,怎么可能是女孩嘛”,嗨,我嘆了口气。 女大学生也向我看了过来,对我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识破了这个雕像的真身。 “行了,不用看了,这是个男孩子”,我向那雕像一指,对开招说道。 “哎,松月,你也有眼瞎的时候啊,这怎么可能是一个男子嘛,这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啊,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一个男子,虽然胸平了点,但是,你看看,现代是什么社会了,21世纪了,女子不都是以平胸为美的了,不像是古代的那什么朝代,以丰胸为美,这是旧社会的陋习,我们应该都要摒弃的”。 我知道大头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便不去理他,将手电光照在了石室右边的石壁上。 看到那石壁平整光滑,我终于嘆了口气,死心了,因为那上面已经没有进入的洞口了。 “就是不知道那石门里是不是还会有空间”,我想上去再次用手敲敲那石壁看看,但想想我还是停止了走上前的动作。因为,我明白了,我们又再一次被困在了这个空间里,而且,这一次被困得比在空宫中心的空间还死。 第58章 第58章:迷宫主人的寝室 我再一次把手电光扫向了雕象身后的石壁中,重新查看了起来。确认眼前的石壁完好无损,没有其它洞口后,我才明白这条雕像走廊,我们算是走完了。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心里都明白了从这里面是没有洞口直接出去的,也就是说,我们再一次被困死在了这里面。 我在脑中重新回忆了一下刚才看过的12尊雕象,每尊雕象都刻得栩栩如生,动作均不一样,神态却只有两样,要么微笑,要么严肃。 微笑时,雕象动作优雅,或品茶抚琴,或诵歌吹笛,明显记录的是迷宫主人和朋友闲暇时的娱乐之态; 严肃时,雕象则是手持兵刃,气势逼人,似乎正在进行某种战斗。 总结了这一细节,我不禁又联想到:莫非,对于迷宫主人而言,微笑时的雕象和战斗中的属于两类不同的朋友么。 微笑的雕象是酒肉朋友,品茶赋歌,常伴身侧,所以雕象镂刻出来时往往都在旁边留有自己的位置,比如抚琴雕像眼前的空白,饮茶雕象对面的空座,好像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严肃的雕象应该是战友了,迷宫主人曾和她们共御强敌,持剑厮杀,所以,在战斗结束后,迷宫主人怀念战友的英姿,把她们都雕刻了出来。 那么,这又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呢,战争结束后,这些雕刻的对象是否都还活着?” 想到此处,我的脑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个半跪着的男子雕象,“是了,那个男人……那个动作和神态都尽露悲凉的男人,他也参加了这场战争么? 肯定是的,他身着铠甲,手持长剑,铠甲上和身上尽是伤痕,他一定是刚经歷了一场大战,但最终,他无奈的半跪在了地上,神情凄凉,一脸的落寞。战争的结果显然是失败了;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仍然坚持着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右手持剑,深深的插入地中,企图撑起他庞大的身躯,重新站起来再战; 但是,他没有再站起来,他的身影就像那具雕像一般,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他死了,这场战争也失败了!” 我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在临死前,那个男人温柔的左手,保护着的宝贝到底是什么?还有,即然战争失败了,那这些雕象应该也都死了,可为什么迷宫主人还活着? 见我们每个人似乎都在想着什么心事,沉默许久的大头开口了:“哎,你们说,这个地方会是在哪里呢,也是在这人头峰的里面么”。 第199页 我用手电扫了一下四周的岩壁:“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人头峰里,但看这四周的石壁,我们肯定还是在一个山体中无疑了”。 大头点了点头,又向四周看了一眼,说道:“看了这么多的雕象,脚都走酸了,我们快点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你说这迷宫主人也真是的,她怎么不在这里面建个寝室呢,铺张床多好啊,难道她不用睡觉的么”。 听到大头的话,我心里蓦然一震,忍不住向女大学生看了过去。 女大学生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我忙把手电重新扫回了石室右边的岩壁上,仔细的寻找了起来。 其它不明原因的人也是一愣。 “松月,怎么了?”。 “在找什么东西么?” 我的手电仍在光滑的石壁上快速的扫视着,激动的回答道:“大头说得对啊,这里存放了这么多的石像,显然是迷宫主人常来之地,甚至直接就是迷宫主人的寝宫了,她挖了这么多间石室,为什么不给自己挖间卧室呢。” “你是说这石壁的里面可能是迷宫主人的卧室”,开招反应了过来。 “不是可能,是肯定”,我加重了语气:“咱们之前不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嘛?为什么迷宫主人没有把石门位置的空间打通,这要是打通了,那这12间石室不就形成了一条圆形的雕像迴廊了,那样走起来岂不更方便,对吧”。 大头和挟肉对视了眼,点了点头。 我没有等他们接话,马上又说道:“那么,为什么迷宫主人没有把石门位置的空间打通呢?针对这个问题,当时我们心里都各有猜测,比如:这石门里是有一间石室的,迷宫主人之所以没有把这个石室和其余的12间石室打通,也许是在里面放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说到这里,我语气一顿:“现在看来,这里面还真有一间石室,而且还是迷宫主人的卧室,也就是她睡觉的地方,没有人喜欢在睡着的时候大开着门的,所以,她才没有把这间石室也打通”。 听我说完,大头三人脸上的疑惑消失了。 “看来这石壁上面不可能有什么洞口了”,我把手电光向脚下一扫,走出了这间石室,来到了旁边的石门前,将光束照在了上面。 哒哒哒,众人也走到了我的身后。 “看到了吧,这道石门的中间有一条门缝”,我将手电从上到下的对着那条细小的门缝扫了一遍。同时缓步走上前去,伸手在那道门缝上轻轻的抚去。 门缝很细小,指尖的触感摸到了一条头髮丝般的凹线,但石门却非常巨大,门高约5米,宽3米,由两片石板从中间对关了起来。 我透过门缝,没有看见里面的情景。 “居然是对开门,松月,推推看,能推得开么”,开招问道。 “嘿,开招,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人家一个大姑娘正在里面睡觉呢,你怎么推门就进啊”。 “说什么呢,大头,迷宫主人不早就走了么,是吧”,开招看向我。 我不禁一乐,没想到大头居然还留了这个心眼,见开招发问,心想迷宫主人应该是不在里面的,但我们贸然这么推门进去确实做得不太对,便呵呵一笑,说道:“开招说得不错,迷宫主人应该早就走了,不过,大头说得也对,人家一个大姑娘家的卧室,我们推门就进,确实不太礼貌……”。 “那我们总不可能不看吧”,开招性子有点急,打断道。 “看是要肯定要看的,不过,我觉得,在推门之前,咱们应该先敲一下门”。 大头和开招顿时相视点头,深以为然。 “那这敲门的工作就暂时由我代劳了”,说完,我转过头,立正,笔直的站在石门前,伸手整理了一个服装。 开招他们见状也是立正站好,深情的望着石门的方向,脸上尽是友善之意。 “咔咔咔”,我伸出手,轻轻的在沉重的石门上敲了三下,又向后退了一步,等待石门里的回答。 等了片刻,石门里没有一点动静,石门也是纹丝不动。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又上前迈了一步,“咔咔咔”,在石门上敲了三下,然后作辑一礼道:“小生这厢有礼了,误入姑娘仙府,被困于此,相当惶恐,希望姑娘指条生路,小生在此感激不尽”。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又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动静。 “咔咔咔”,我又走上前,轻轻的敲了三下,“小生……行了,大头,来,我们试着看能不能把门砸开”。 说完,我扎了个马步,在门前站稳了,双掌抵在一扇石门上,用力一推,石门丝毫不动。 “来,大头,还看着干嘛,来帮忙啊” “噢”,大头也走了上去,在另一扇门前扎好了马步,双掌也抵在了石门上。 我听见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也用力的推着石门。 但石门仍然是纹丝不动。 我不禁骂道:“大头,你假装什么啊,到底有没有用力啊”。 大头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声响屁就嘹亮的在这空间里迴荡开来。 我见他收回了手,想要辩驳,忙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你相当的用力了,那个,开招,挟肉,男女大学生,小鱼鱼,一起来帮忙”。 第200页 说完,身后的众人一齐走了上来,齐齐伸出了双掌抵在了石门上,听着我的口今用力的推了起来。 推了许久,这石门仍旧是纹丝不动。 “妈的,这石门关得也太死了,想推动它和推动地球没啥区别”,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松开了手,转头看向开招他们,发现他们仍然咬牙坚持,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试了,没有用的,根本推不动,迷宫主人的这寝室,我们肯定是进不去了” 我的身体无力的靠在了石门上,舒了口气:“还好,我们还有一线生机,那个,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什么一线生机”,大头也收回了手,喘着粗气。 “你怎么忘了,打电话到外面去问问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有没有过了大年初三” “我们不是才打过的么”,大头脸上的疑惑更甚。 “是才打过,不过,那是在传送之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完成了传送,进入了这个平行空间里,那么,这里的时间和空间理论上和迷宫中心里的平行空间就不一样了,即然是两个不一样的平行空间,所对应的外面的时间也应该是不一样的,所以,如果这里对应的外面时间没有到大年初三,或者是快到大年初三了,我们等外面到了大年初三,这 里的空间不就又发生一次传送嘛,是吧”,我最后一句话不太确定,看向了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59章 第59章:第二次打电话 开招恩了一声,“那谁打好呢”。 经开招这么一问,我突然想到了女大学生:“是了,在迷宫中心问时间的那个电话,就是女大学生打给我的,那是大年30,墨文姐姐死的那天晚上,临死前她说会告诉我纸片的秘密,可我却先接到了女大学生打的那个电话。她当时说她是墨文的姐姐,问我现在几点了,差点没把我吓死,但我还是告诉了她时间; 我当时一直想不通,这个冒沖墨文姐姐的人到底是谁,直到,进入迷宫中心后,女大学生给外面世界的我打电话,问我现在几点了,那对话的内容和语气与那天晚上我亲身接听的电话内容完全一样,我才蓦然明白过来,那天晚上,冒充墨文姐姐,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是女大学生。” 再次想通了这个细节,我不禁又是一愕,“莫非,我们等下要向外面世界打的这个问时间的电话,和我的经歷一样,之前也已经有人接到过了么,那这个电话会是谁打的?又是谁接的?”。 我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众人快速的扫视着,突然,男大学生冷漠的面孔闪进了我的眼里,使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番天厚,你的名字叫番天厚对吧”,我忍不住急切的问出了声。 男大学生冷漠的眼神微微的扫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的眼睛越瞪越大,终于回想起来,除了大年30女大学生打给我的那个问时间的电话之外,似乎在我们来这人头峰的路上,还经歷了第二个问时间的奇怪电话,那个电话就是我们在地下河空间的时候,打给男大学生的。 “是这样的,我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在进入这座迷宫之前,不是曾经接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嘛,你应该还记得吧,在那个地下河的空间里,电话就是打给你的……” 听到我的话,男大学生的表情微微一愣,似乎正在回想。 “我记起来了”,没等男大学生说话,大头马上一嚷:“当时,我们都把他当成了骗子,轮番上阵,嘲笑他骗术低的那个电话吧”。 “对对对”,我拼命的点头:“他当时问的问题你们都还记得吧”。 众人一顿,又沉默了片刻,男大学生才冷漠的说道:“请问现在几点了!” “恩”,我看向男大学生:“那你应该听得出那个人的语气吧,你看看,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他到底是谁”。 男大学生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缓缓的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最后眼神停在了开招的脸上。 “我”,开招满脸的疑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不确定是不是你,但当时,在电话里,他问我有没有听出他是谁,我就说出了你的名字,然后,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颤抖了一下”。 “那就是了,肯定就是开招了”,我知道男大学生平时很少说话,现在能一下说了这么多已经相当不易了,便不再问他,直接对开招说道:“开招,你快打电话,打给男大学生,问问现在外面的时间是几点了”。 “不是,这样还用打么,如果那个电话真的是我从这里打出去给男大学生的,那时传送肯定还没开始呢”。 “你不打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万一弄错了呢,是吧,快打”。 “噢”,开招一拍脑袋,突然明白了过来,马上掏出手机。 看到开招的手机一亮,男大学生立即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念了出来,同时将自己随身的手机关掉了。 “嘟嘟嘟”,手机的唿叫声在黑暗的空间里迴响着,我们立即屏住了唿吸,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突然,那嘟嘟的声音消失了,众人脸上均是一愣,旋即又都明白了过来:“是了,当时男大学生第一次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也是直接挂断的”。 第201页 我心里不禁欣喜,看来,当时的那个电话还真的是开招打的。忙又向开招扫一眼,催促道:“开招,再打……” 开招也明白了过来,按下了重拔健。 “嘟嘟嘟”,等了十几秒,突然,手机里,一阵轻微的嘶嘶声传了出来。 “餵”,电话打通了,真的是男大学生的声音,我在心里暗暗点头。 一听到这声“餵”,开招的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想到那时男大学生接通电话后,这边的开招的确是沉默了好久。 大约过了半分钟,开招好像才想起当时的对话内容,便将手机放在嘴边,说道:“请问,你是番天厚吧”。 沉默了数秒,对面才有了回应:“恩,是我,请问你是……”。 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电话确实就是当时男大学生在地下河空间接到的那个电话无疑了。 “噢,我是……”,开招准备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我立即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同时瞪圆了眼珠看着他。 开招一愣,看了我一眼,马上回想过来,似乎当时的对话中,自己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吱唔了一会,他才想起来接下去的话:“你听我的声音,难道听不出我是谁么?” “哎”,电话那头重重的嘆了口气。 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知道他为什么嘆气。因为那时大家都把这个电话当成是一个猜猜我是谁的诈骗电话了,开招的问题问得很像是诈骗电话中的语术,所以男大学生误以为他就是骗子,不嘆气才怪。 我回忆着接下去的情节: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就是那边的我们捉弄骗子的对话过程了。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意料中的话语:“噢,那个,我听你的声音有点熟,你是……你是开招吧,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这是男大学生应我们的要求,故意说给“骗子”听的捉弄这词,当时我们谁都没有认为这个电话是开招打的,包括男大学生。 可现在听来,骗子换成了开招,当时捉弄骗子的人也成了被捉弄的对象。 开招一惊,我们也均是一愕,脸上各有蒙逼的色彩。 电话听到了这里,如果之前还有一丝怀疑,那么现在,我们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电话就是那天在地下河空间里,开招给男大学生打的电话了。 “餵”,似乎感觉开招沉默了许久,电话那头又提醒了一声。这声餵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开招回过神来,显然也想到了,这声餵过后,男大学生再说一句话才轮到自己开口了,于是没有应声。 果然,过了几秒,接下来那句意料中的话出现了:“开招啊,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个事” “你说吧,什么事” 开招顿了几秒,“请问,现在几点了”,语气明显有些颤抖。 “不知道,滚!” “兄弟,不带你这么玩的好吧,我们天盟的大哥都配合你这么久了,你就以这种方法来污辱我们的智商,哥,你手上拿着一个手机问我们现在几点了,我要说现在是晚上10点钟你能信,就你这智商还当骗子啊,甚早改行吧,不然会误人子弟的,以为骗子这种高薪职业的门槛都很低,个个抢着加入呢”大头的声音从电话里嚎了出来,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是大头抢过男大学生的电话开怼的。 开招将手机从嘴边拿开,越离越远,但大头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开招抬起头来看了大头一眼,那眼神正在考虑要不要抽他一顿。 大头听着手机里自己的声音正“吧吧”的大嚎着,脸上大写着尴尬。 不一会,等大头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一阵嘲笑声。我明白那是大头他们三人怼完“骗子”后的笑声。开招明显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脸上一阵厌烦,手指一按就要挂断电话,这时,手电里却突然响起了我的声音。 “现在是大年初三,早上9点15分了……”我在心里念完了这句话,但我不知道在开招的手机里,这句话有没有说完。 第60章 第60章:月光洒落的地方 “现在是大年初三,早上9点15分”,我又将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同时想到了迷宫传送的时间,大约是在早上10点钟的时候。 “这么说,还有大约40分钟的时间,这里的空间就会再次发生变化了”,我说出了心里的猜测。 大头马上掰指一算“是45分钟吧,60减15等于45”。 “不对,这里的时间流速是会变快的,之前好像算过,时间流速快了七倍,对吧,这样算的话,45除以7,约等于7分钟”,开招反驳道。 我恩了一声,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向女大学生看去,想听听她的意见。 女大学生没有说话,可能也同意了开招的说法。 “这么说,我们再等个7分钟,传送就将会再次开始了,那么大家准备一下吧” 我走到小鱼鱼旁边,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众人反应过来,立即聚在了一起。有了上一次传送的经歷,大家心里多少已经有点数了。 第202页 大家等了一会,我又看了眼手机,时间刚过去了5分钟,这里的空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动着,感觉到传送的时间快到了,其它人也都掏出了手机,静静的盯着上面的时间。 我在心里默数着手机上时间的变化,6分钟,7分钟……。 “传送快开始了,挟肉,拿好手电,对着空间中心那个男子的雕像照去,这样我们可以看到空间的变化”,我搂紧了小鱼鱼说道。 挟肉接过了我递过来的手电,将光束照在了空间中心那男子的雕像上。 众人纷纷抬头注视着那道手电光,我也仔细的观察着,心想光束应该快要发生扭曲了吧。 我注视着那道手电光,良久,光束依旧笔直的照射着,没有发生一点变化。难道,这次的时间算得不准,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时间已经过去了15分钟,可是,意料中的传送现象却没有发生,那道手电光仍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难道开招算错了,要等的时间不是7分钟,而是更久么,还是说这个空间根本就不会发生传送,我们要被彻底的困死在了这里么?。我抬头盯着手电光里的雕像,明显感觉到心里也升起了淡淡的悲伤。 众人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人说话,仍然在一动不动的站立着,随时准备着传送的开始,气氛沉默得可怕。 我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40分钟。 “难道这回,真的要歇菜了么,这里的空间不会发生传送”,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不,不一定,我有几个猜测”,女大学生也开了口:“第一,这里的空间还是会发生传送的,只是,时间缩短的速率,不是7倍,可能是6倍、5倍,或更小,但现在我们等待的时间已经有40分钟了,显然,这里的时间相对于外面的时间不会是缩短,而比较有可能是延长”。 “延长”,挟肉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错,这也正是我的第二个猜测,之前我们打电话确认了外面的时间是9点15分,那么在外面世界距离传送开始就还剩45分钟,如果这里面的时间相对于外面世界的时间流速变慢的话,那么,我们等待的时间就会延长”。 “那会是多久”。 “我也不确定,也许是45分钟,也许会更久”。 挟肉沉默了下来,周围的气氛却缓和了一些。 “当然,还有第三个猜测”,顿了一会,女大学生又说道:“这里的空间不会发生传送,这是最坏的可能了”。 我感觉到心里一沉,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又骤然变冷了。 “应该不会出现第三种情况”,我低头看了看表,忙安慰了一声:“快,挟肉,再仔细的照着那个雕像,时间已经过了50分钟了,我想传送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完,我立即抬起头,心想,都过了50分钟了,这光多少该出现一点变化了吧。 可当我的眼睛看到那尊雕像时,一幅诡异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思维瞬间短路了,明显感觉到哪里不对,忙对挟肉说道:“挟肉,手电光不是横着照的么,你怎么竖着照了”。 挟肉没有应声,众人好像也屏住了唿吸。 我感觉到气氛不对,忙回头看了一眼挟肉,只见他此时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雕像的位置,一动不动,淡黄的手电光从手上笔直的射了出去。 我头皮不禁一阵发麻,这道横着的光束是手电光,那那道竖着的光束是什么? 我立即瞪大了眼睛,回头向着雕像的位置望去,只见,在雕像的头顶上,一道无比清晰的白光如同剑锋一般,将整个雕像罩住了。 “这……这是什么光,太美了”,我感嘆了一声。 “月光” 女大学生的语气有点呆滞了,沉默了一会,她又说道:“关一下手电”。 “咔嚓”一声,手电被挟肉关掉了,而我却感觉到,此时四周的空间更加明亮了,相比于这四周的明亮,刚才的手电光简直相当于黑暗了。 “天吶,各位向四周看一眼”,女大学生的语气有些痴迷了。 我忙转头向着四周的空间看去,入眼处,一片清明,视线扫进了第一个石室空间,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神,天吶,我看到了什么。 “咕咚咕咚”,是壶水烧开的声音,石室里,在那张茶桌上,女子左手的掌心轻轻的抚住了右手的长袖,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将泡好的茶水轻轻的倒入面前的茶杯中。 “叮咚叮咚”,茶水倒好了,女子放下茶壶,抬起头来向着对面的坐位看去,左手微张,作了个请的姿势。 那杯倒好的茶被另一手端了起来,这是一双无比雪白的手,纤细的手指,修长的手臂,肌肤纯白得如同暖玉一般。 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一支手,我暗想着,呆呆的看着这支手端起茶杯,轻轻的靠在唇边嗫了一口。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那张茶桌旁的空座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她面容模煳,看不清脸,整个身体完全是由那一道道从上而下的月光凝聚而成的。 她应该就是迷宫的主人吧,我心想着,看她与朋友品茶,动作慵懒,优雅,想来此时也是面带笑容的吧,那,第一间石室中,伴舞的那个人也一定是她了。 第203页 想到此处,我的眼睛不由得扫向了左边的第一间石室,只见,石室里同样被无数道温柔的月光照亮,那个抚琴的女孩,右手的指尖早已扫在了琴弦上,发出了“铮”的一声。 悦耳的仙音响起,女孩面露笑容,目光直视着前方,月光汇聚的地方,凝聚成了一个曼妙的身姿随着奏乐翩翩起舞着。 舞了一会,抚琴的女孩琴指一变,改扫为弹。琴声顿时轻缓了下来,少了几分磅礴和大气,却多了几分缠绵和隽永。 琴声如同流逝的小溪般叮叮咚咚的迴响着,此刻,抚琴女子却樱唇一启,一曲清歌就呤唱了出来。 光影里伴舞的少女也放缓了舞步,随着琴歌的节奏翩跹的舞着,莲步依依,长袂长裙,白色的舞姿好似一只蝴蝶,不知疲倦的舞动着,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我精神也为之一震,仿佛回到了旧时光,不知道其它石室中的雕像是不是也都活了过来。 想着,我的眼睛不由得马上向右边的石室扫去。 第三间石室,一片光明,那个负手而立的女子已经将双手放在了胸前,对着光影里的迷宫主人作辑一礼,脸上盪着笑容,似乎是因为遇到了久别重逢的好友,心情很是高兴。 第四间石室,那个男子脸上的调侃更明显了,好像这个笑脸是为光影里的女子专门准备的。 第五间石室,那个长着翅膀的女孩,手上的剑终于刺了出去,但在她旁边却没有那个光影交叠的影子,想来,那时,学宫主人并没有在她的身边吧。 第六间石室…… 我眼睛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同时身体也慢慢的旋转了起来。 第10间石室,那个左手变成一株花的女孩,吹响了唇边的长笛,笛声幽怨,如泣如诉,好像一个人在深夜里,爬到了山顶上,只是为了等侯月光…… 第11间石室,那个背上长着12支翅膀的女孩,终于坚强的站直了身子。她握起长剑,背上的12支翅膀扇动了一下,眉心那颗红点立即绽放出了血色的光彩。她又扇动了一下背上的翅膀,将手中的长剑凌空一挥,坚毅的双目凝视远方,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了强大的气势,令人不敢相视…… 我停住了脚步,眼睛扫向了第12间石室。 一个妖娆但却俊逸的笑容在我眼前一盪。 “这”,我心里瞬间崩塌了,心神差点被之摄走。 他仍旧是笑着,挺着平坦的胸口妖艷的向我走来。 “我去,这到底是男是女,说他是女的吧,笑容中又透露着俊雅,可说她是男的吧,这也太漂亮了”。 我不敢多看,终于用双手死命的把头掰开了,看向了别的地方,同时,我心里想着,即然这12间石室里的雕像都短暂的活了过来,那么,空间中心的那尊雕像呢,那个悲伤的男人,是不是也活过来呢。 想到这,我忙把头转向了空间中心的那一尊雕像。 第61章 第61章:江湖歌尽人寂寥 此时,空间中心的雕像也已经沐浴在月光中了,一道道密集的月光如同一条条细长的瀑布一般,缓缓的倾泻下来,洒满了雕像周围的空间,远远看去,好像一个巨大的聚光灯,将整个雕像圈在了舞台的中央。 我凝视了那雕像一会,意外那雕像在月光中仅是表面渡上了一层白光,身体却是一动不动,没有站起来的迹象。 “哎,奇怪了,这雕像居然没有活过来”,大头向那空间中心的雕像伸手一指,说道。 “恩,为什么12间石室中的雕像被月光洒落后都好像活过来了,唯独这尊雕像仍旧是一动不动呢,难道他和那石室中的雕像有所不同?我还想知道他左手的宝贝到底是什么呢”,开招的语气也透着疑惑。 其它人不说话,显然也不知道原因。 我向着那雕像盯了良久,见他仍旧半跪着,没有站起来,便一把抢过了挟肉手中的电筒,向前一挥,说道:“走,我们去看一看”。 “哒哒哒”,众人默不作声,只顾迈着脚步向雕像的位置移动着。 我慢慢的靠近那雕像,越走近,雕像身上悲凉的气息越浓郁了。 “也许是因为有了月光的点缀吧”,我心想着,觉得找到了雕像越发悲凉的原因,就要踏进眼前的月光中。 “等等”,一个女声在我身后喊道。 我立即停住了脚步,疑惑的回过头:“怎么了”。 “看看地上”,女大学生用眼神意示了我一下。 我习惯性的把手电的光束扫了上去,才发现手电没有开,但随即我的眼睛就瞪圆了。 只见,在雕像眼前的地面上,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映出了一道清晰的字迹。字体很大,我逐字看去,很快念了出来: “江湖歌尽人寂寥!” “江湖歌尽人寂寥……” 身后的众人也纷纷的读出了声。 念完这七个大字,我心神为之一震,一股无限悲凉的意味涌上心头。 我再次认真仔细的观察着这七个字。只见这七个字的大小基本相同,每个字长宽约有一米,以雕像为圆心,排成了半圆形,围在了雕像的身前。 字体看着像楷书,横平竖直的,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但字体的笔画连接处又略微有些潦草了,使得这七个字又不太像是楷体,而是有了点草书的味道。 第204页 发现这一特点,我忍不住说道:“这字体好像用了两种不同的书写风格,每一个字,开始的笔画端庄大方,后面的笔画却又潦草随性,好像是两个人刻出来的”。 “哎”,谁嘆了口气,说道:“不是两个人,是一个人刻出来的”。 我寻声望去,想不到嘆气的是女大学生。 她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神,仍然是盯在那七个字上,“这字体,之所以出现两种不同的风格,是因为刻字之人,在刻字之时,处在了两种不同的心境之中……”。 女大学生顿了一会,又说道:“我猜想,这两种不同的心境是很矛盾的,这一点从她刻字时的笔画中就可以看出。你们看,字体起初的笔画是横平竖直,大方端庄的,可想她当时在刻这几笔的时候心境应该是平和的; 但你们再注意观察,每一个字,在字体的连接处,尤其是越到了后面,收尾的那几个笔画,可以用潦草来形容了,可想而知,她越是刻到了后面,心境的变化就越大,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使得自己心烦意乱,原本平和的心境被苦闷充斥了。因此,象由心生,字体的笔画也会随心而走,变得越发潦草了”。 听了女大学生解释,我似乎感受到了迷宫主人刻字之时的矛盾心绪,她当时肯定很想刻好这每一个字,但每刻一笔,心绪总会出现细小的波澜,因此,越刻到后面,心绪波动越大,笔画也就越潦草。 同时我也吃惊的发现,女大学生居然也会嘆气。想到这一路走来,她的脸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这一次竟突然嘆气了,想来她应该是受到了迷宫主人刻字情绪的影响吧。 莫非,在她的人生当中,也曾经出现过什么伤心的事?哎,我也在心里暗嘆了一声,江湖歌尽人寂寥,女大学生也是人,谁没有伤心无奈,孤独寂莫的时候。她刚才之所以嘆气,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呢。 我正在想着要说的话,突然,心绪被一个大嗓门打断了。 “哎,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江湖歌尽人寂寥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着不太懂,那个,谁能解释一下”,大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听语气似乎有点急了。 我向大头扫了一眼,看到开招和挟肉的眼神也都透露着疑惑,才幽幽的开口:“其实很好理解,之前我们不是奇怪那12间石室中的雕像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嘛”。 “是啊,当时我的确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恩,开招说得不错,我当时也曾经有过这个疑惑” 我的眼神一一的扫过他们三人的脸,“那么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这12间石室中的雕像,都死了”。 “什么?你怎么确定的”,大头眼里的疑惑更甚。 “怎么确定的?”我往地上一指:“这七个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湖歌尽人寂寥”,大头看着那七个字又念了一遍。 我点了点头。 “可是,不应该啊”,开招说道:“我理解一下啊,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唱歌的人把歌唱完了,就变得无聊了嘛?”。 开招试着把那句话翻译了出来,语气明显不太确定,又反问了一声:“这意思没错吧,又怎么会和这些雕像的生死扯上关系呢?” 我嘆了口气:“开招,这里的歌可不仅仅是唱歌啊,而是一个代词,指的是这一切”,我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周围的12间石室一一指去。 “你是说这个‘歌’字不仅仅指的是唱歌,还包括弹琴、跳舞、喝茶?”开招的眼神顿时明亮起来,但语气依然疑惑,显然似懂非懂。 “没错”,我肯定的点头:“当然,这个‘歌’字指的肯定不仅仅是这些,这12间石室,只是迷宫主人这个“歌”中的一部分而已,你可以这样理解吧,这个‘歌’字,就是迷宫主人所有的人生的乐趣”。 “噢”,开招突然大悟。 大头和挟肉也纷纷点头,显然也明白了这个‘歌’字的含义。 我又抬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放缓了声音:“理解了这个‘歌’字的含义,那么我们就能够更好的理解这句话完整的意思了”。 我看向那行字,接着说道:“字里的‘歌尽’,意思肯定不是说把歌唱完,试问歌怎么会唱完呢?今天唱完了,明天还可以再唱嘛,人又怎么会因为今天把歌唱完了就变得无聊呢?对吧,显然,这里的‘歌尽’指的不是唱歌,而是人生的乐趣都没有了,唱歌的人,喝茶的人,弹琴的人……都走了,往昔所有的乐趣,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你是说不仅仅是这些雕像,而是她的朋友都死了?”挟肉也恍然。 “是的,朋友都死了,甚至还包括亲人”我看向挟肉:“能一起唱歌的人,一起饮茶的人,一起抚琴跳舞的人,都死了,往昔时光不復,曾经的‘歌’自然也就尽了,人世间,唯独自己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这样的人生,岂能不寂寥”。 “哎”挟肉也嘆了口气:“江湖歌尽人寂寥,没想到,竟是这个意思”。 第205页 “我算是听明白了”,大头突然从我身后跳了出来,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歌’字指的是空间里的雕像和迷宫主人的所有朋友和亲人,对吧,‘歌尽’的意思就是他们都死了。可这样就奇怪了,为什么迷宫的主人没死呢,她这么大的本事,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亲人去死而不管不顾吧,即然她能够活着,为什么不把她的朋友们也救上一救呢”。 大头的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众人脸上都是一愣。 我想了一会,也没想出答案,便说道:“也许,当时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使得她不仅救不了他们,还必须要活下去吧,毕竟,很多时候,很多的选择,都是迫不得已的”。 大头噢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似乎回想到了自己被迫去广东打工最后沦落到街头乞讨的经歷。 我不再理会大头,刚才我本就想看看这月光是怎么照进来的,但是在我快要走入月光中观察时却被女大学生喊住了,于是我们发现了地上的字迹,就讨论了一番。耽误了这一会,现在这些问题都想明白了,是时候该看看这月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一步走进了那片如同瀑布的月光中,抬起头向上看去,想看看这月光是怎么洒落进这个空间里来的。 第62章 第62章:人头之中 和雕像站在了一起,雪白的月光洒在了我的身上。我抬头向上看去,透过月光,我看到了一轮如同水般皎洁的明月。 “这是……”,我忍不住惊唿出声:“我居然看到了一轮明月,难道之前,我们在那个地下湖里看到的月影,就是从这里倒映出去的么”。 “是的”,女大学生又恢復了笑容,看来刚才的伤心并没有在她的心里放多久。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里的月影怎么会投入到那个地下湖中的,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联繫。 女大学生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思索了片刻,说道:“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她也一步踏入了月光中,向上抬起了头,皎洁的月光将她染成了雪白色,“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当时的情况是因为这里的空间正在发生变幻,变幻的过程中,这里的空间和我们进来时的迷宫出现了交叠,于是,这里的月光就恰在那个时候投射在了那个地下湖中,于是,我们就看到了那个湖心的月影,并通过月影折射的洞口爬进了那个迷宫中的”。 她幽幽的话语在月光中传递着,恍若隔世。 “哎,不对啊”,挟肉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为什么我第一个爬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月亮呢”。 “很简单,你们都还记得吧,传送时,光线是扭曲的,空间自然也是扭曲的,所以,我们在湖心看到了月影,但是进洞后,因为光线的扭曲,以我们正常的视线角度,自然就看不到那时的月影了;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当时从我们看到了月影到月影消失的时间经歷了多久”。 “大约半个小时”,挟肉补充道。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第一次传送时,所用的时间是多久”。 “也是半个小时”,开招抢着道。 “呵呵,这就对了”,女大学生轻轻一笑:“迷宫中心传送的时间和月影出现的时间基本相同,而且当时,空间都正好在发生传送,除了这里之外,迷宫中是没有月影的,这不就正好印证了,月影是从这里的空间倒映到那个地下湖空间里的么,而我们恰好从那里经过,又恰好看到……” 听到这里,我顿时恍然了,反问道:“照你这么说,这里的空间,肯定是会发生传送的,我们也肯定能够出去”。 “恩,这里的空间是肯定会发生传送的”,女大学生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但是我们到底能不能够出去,就不那么好说了”。 我感觉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了,忙转移道:“之前你不是说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嘛,难道,你也想出了第二个问题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恩”,女大学生的语气明显放缓了几分,她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依旧抬着头,反问道:“我想你也知道了,这月光是怎么洒进来的吧?” 我抬头望了眼明月,又悄悄看了她那张如同明月般的面容,感觉过了这一会,月轮似乎转偏了些,便说道:“我想,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月光之所以能透射进来,是因为迷宫主人将这里的空间顶部打穿了,刻下了这几个字,然后月光从这字体的笔画空间中透射了进来,那12间石室中的月光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是那石室中却没有明显的刻字,不知道刻的是什么。显然这些是迷宫主人故意这么做的,就是不知道她这是为了方便赏月呢,还是感觉家里的採光不太好”。 女大学生依旧肃穆的望着明月,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半开玩笑的话而有丝毫改变,隔了半晌,她才说道:“那也就是说,这个空间距离山顶很近咯”。 “很近么?”我反问了一声,不明白她说的很近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指这空间顶上的石壁厚度么? 第206页 我转移了注意力,认真的打量着月光透过的字体笔画,想像着笔画缝隙里穿透的石壁到底有多厚。可那里一片漆黑,我看不清楚,想来不会太薄吧。但月光能够如此清晰的穿透下来,想来石壁也不会太厚。想到此处,我忙说道:“这顶上的石壁距离外面的空间应该不会太远,也就是说,这石壁不会太薄,也不会太厚,大约是一墙之隔吧”。 女大学生恩了一声,旋即一笑,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你应该明白这是哪里了吧”。 我顿时默然,心想这个地方在哪里和石壁的厚薄有什么关系? “还没想明白”,女大学生反问了一声,又说道:“那你再用手电照一下身后,应该就想明白了”。 “身后?”,我立即转过了身,打开手电向身后的黑暗扫了上去,一个清晰的石门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你是指迷宫主人的寝室?”我的手电停留在紧闭的石门上。 女大学生又是一笑:“不是,你再往上看看”。 我看向了石门上空的黑暗中,将手电光勐的扫了上去,突然,一个熟悉的岩石形状印入了我的眼帘,我顿时脸上一惊,明白了什么。 “怎么样,想到了什么”,女大学生的语气仍旧透着微笑。 “一个鼻子”,我喃喃的说着,又将手电向上找去,果然再次看到了眼睛的岩石形状。 大头突然惊唿出声:“嘴巴,鼻子,眼睛都有了,难道,这里被挖掉的空间部分也是一颗人头巨石么?” “大头巨石,肯定是了”,开招马上随声附和:“只是,不知道,人头峰顶上的那颗人头巨石,到底是属于迷宫中心的,还是属于这里的”。 我也正在想着这个问题:难道人头峰顶上的那颗人头,不是属于迷宫中心的,而是从这里挖上去的么? “呵呵,想明白了么,这里是哪里”女大学生似乎不等我多想,再次问了出来。 “月光?人头巨石?这里是哪里?”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不明白,我只是知道这里被挖走的空间也是一颗人头巨石,却不明白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看着她的眼神,发现了她眼里的清明,不禁反问:“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女大学生再次抬头看着洒落的月光,将手抬到了眼前,似乎想拾起一缕,用梦呓般的声音说道:“而且答案简直太明显了,这么清澈的月光,再加上这里空间的大小,以及岩壁上的人脸图案,难道,我还想不明白这里是哪里么”。 我听懂了她的这句话,话中她看似是在反问自己,其实是在提示我。 我不由得顺着她的提示又想了一会:清澈的月光,这里空间的大小,岩壁上同样的人脸痕迹,一墙之隔……突然我脑中一震,大喊出声:“你是说,这个地方,是在人头峰的顶上,而我们呆的这个空间,是在那颗人头巨石之中”。 “恩,对了”,女大学生点了点头,露出了带着月光的微笑。 “那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重复了两遍这句话,一时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说了,“那我们距离自由不是只有一墙之隔了么”。 我再一次抬头望着顶上的明月,第一次感觉到自由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第63章 第63章:雕像手上的宝贝 “那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重复了两遍这句话,一时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说了,“那我们距离自由不是只有一墙之隔了么”。 我再一次抬头望着顶上的明月,第一次感觉到自由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同时,我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我们想要从这里面出去,还是比登天要难的。因为,光是这人头里的石壁,我们就打不破,至于人头顶上的缝隙,就算我们能够钻得出去,也爬不了那么高。 “哎,看来只能等传送了,希望不会等太久”,我嘆了口气。 “肯定不会等太久啊,之前咱们也打过电话了,现在又等了近一个小时了,传送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头立即附合了一声,接着也嘆了口气:“哎,就是不知道,这回会被传送到哪里,可惜了,我们也许真的不知道这雕像手里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了,还有迷宫主人的寝室中到底存放了什么好东西”。 听见大头又提宝贝的事,我不禁也向眼前的雕像多注视了一眼。 这是月光洒落后,我第一次认真的凝视着眼前的雕像,只见那男子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右手握着一柄长剑,手背青筋暴起,剑尖深深的插在了地上。月光如雪,无情的洒落在他的身上,丝毫不顾及他的悲凉。 他一直低着头,任由月光洒落着,没有像那12间石室里的雕像一般短暂的活过来。他的眼神似乎在注视着左手托着的宝贝。我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眼神,因为那眼神我曾经见过,那道冰冷已经烙在了我的心里。而此刻,他被月光洒落的身影比那时的眼神更冷。 “他到底在守护着一件什么样的宝物呢,能够让他如此不故生命,守护至死”,我不禁喃喃出声。 “也许我已经知道了”,一道女生如同梦呓般痴痴的在我耳边响起。 第207页 我勐的看向女大学生:“你知道了”。 女大学生的身影依旧沐浴在月光中,她脸色平静,温柔的注视着眼里的雕像,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中静止了。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即不摇头也不点头,那样子似乎陷入了某种冥想中,竟是痴了。 “一定是了,他手里的宝贝,一定是了……”女大学生喃喃出声。 “一定是什么……”,大头急忙反问。 我也好奇的看着她,因为不仅是大头,我也想知道雕像手中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女大学生没有回答大头的问题,而是如同痴傻了一般,向着那尊雕像走了上去。 “哎,你要做什么……”我忙想制止她,虽然我知道靠近那尊雕像不会有危险,但是看着一向冷静的女大学生居然有如此怪异的行为,我不禁也吃了一惊,同时心里也十分的好奇,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有了什么新发现么。 女大学生没有理采我,或者说我刚才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向前缓慢的迈了两步,来到了雕像的跟前,静静的站住了。 我不明白她的用意,心想她这是在干什么呢,难道之前还有什么细节是我们没有发现的么,要靠得这么近才能够看清楚。 未等我多想,女大学生将左手轻轻的抬了起来,将之前捡到的那只酒壶缓缓的举到了胸口,然后微微的弯下腰…… 我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呢?难道是想看那个男子的眼神么?很悲伤啊,之前我们就观察了很久的,她应该早就发觉了才是啊。 正当我想不明白她的用意之时,只见女大学生的动作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料。只见她将腰弯下一定弧度后,右手竟轻轻的抬了起来,搭在了男子雕像的左肩上…… “啊”,我们身后看着的众人都呆住了,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正想出口提醒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女大学生右手搭在了雕像的左肩上,将身子微微侧了过来,背靠着雕像摊开的左手,眼神迷离的和雕像对视着,竟缓缓的躺了下来…… “这”,众人已经忘记惊嘆了,只顾大张着嘴巴。 我忍不住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男大学生,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没想到男大学生一脸平静的站在原来的地方,定定的看着雕像怀里的女大学生,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不禁在心里对着男大学生的蛋定暗暗的翘了一下拇指,又转头看向了女大学生。 此时,女大学生的背已经完全靠在了雕像摊开的左掌上,她向下躺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太舒服,又向雕像的怀里靠了靠,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完全的躺下了。这一回似乎舒服了,她便松开了搭在雕像左肩上的手,双脚在地面上踏了两下,好像感觉哪里不对劲,又抬起双脚,一支一支的放在了雕像握剑的右手小臂上,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最终,整个人静止了…… 我更加看不懂了,她这是要干啥啊这是,她好像从不搞这种恶作剧的吧?我回头看了一下开招和挟肉,想得到一个解释的眼神,没想到他们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蒙蔽的看着雕像怀里的女大学生。我又转过了头,向着女大学生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想着她此举到底是什么用意。 此时,原本一动不动的女大学生双眼已经和雕像的眼神交织在了一起,眼神迷离,含情脉脉。月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女大学生缓缓的抬起右手,轻轻的贴在了雕像的脸颊上,仿佛是一对痴恋已久的恋人。 我看着女大学生的神情,情绪瞬间也被她的眼神感染了。 蓦然,女大学生的神情一愣,眼神由原来的痴迷变成了错鄂。 我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仔细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女大学生的视线已经离开了雕像的脸颊,望进了那道白色的月光中。 “天吶,我看到了什么”,女大学生喃喃出声,竟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左手,在月光洒落的虚空里摊开了手掌,似乎想要接住什么。 “咕咚”一声,她左手的酒壶落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的脚底下。 我还来不及去观察那个滚落的酒壶,视线瞬间被眼前的画面凝固住了。此刻,我终于明白了女大学生的用意,不禁在心中大骇,那个宝贝,雕像男子左手中托着的宝贝,居然是一个人,肯定是迷宫主人了。 想到这里,我眼前的画面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看到,那一道道雪白的月光,竟幻化成了一片片白色的雪花,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中,那个怀里抱着女大学生的雕像居然活了过来。 “扑通扑通扑通”,一个高大的男子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在了白雪皑皑的雪地中,雪花撒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想抚平他铠甲上的创伤。但他毫不理会,只故艰难的向前行走着。 积雪漫过了他的膝盖,北风唿唿,一片肃杀。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在这片大雪纷飞的世界里,孤独的行走着,女孩可能是病了,也可能是受伤了,但是,他却一直抱着她,从没有放下,他老旧的战靴深深的陷入积雪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脚印,他一直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也许不会有人记得他,因为,他註定要战死,也没有人记得他走过的路,因为,风雪很快把他的脚印掩埋,不留痕迹,仿佛他没有走过。或者,他应该放下怀里的女孩,这样可以走得更快一点,至少不会那么累,甚至可能都不会死。 第208页 但是,他没有,他就这样一直走着,迎着风雪,让披风在雪花中咧咧作响…… 最后,他停下了脚步,也许是因为他累了,想休息一下,或者是因为他想抚掉落在女孩脸上的一朵雪花。女孩好像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 他深情的看着怀里的女孩,想再次站起来行走时,却走不动了。他将右手上的剑狠狠的插在地上,想重新站起来。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但是,生命赋予他的,只整下死亡了,他别无选择。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附下了沉重的头颅。也许,他只是想亲吻一下怀里的女孩,也许只是想看女孩最后一面,但最终,他没有如愿,他的身体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眼神里透着无尽的悲凉,他死了…… 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浮现着男子跪在雪地里最后的画面,那片风雪依旧在飘荡着,男子抱着女孩,半跪着的姿势永远的定格在了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肩膀才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我勐然的回过了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小鱼鱼。 我立即将小鱼鱼拥入了怀中,问道:“怎么了”。 “她让我拍醒你”,小鱼鱼说着,指向了我身后。 我忙转过了身,看到了身后的女大学生,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啊”,女大学生笑了笑:“看你呆了快10分钟了,怕你会呆死过去,就让她叫醒你了”。 “噢”,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像进入了一种幻境之中,那感觉太真实了,真的不敢想像,被月光渲染后,雕像居然能够活过来,月光居然变成了雪花”。 “恩,幻境倒是没什么,很正常的,在医学领域,催眠师也能让人短暂的进入这种让人神情恍惚的梦幻状态,何况是迷宫主人呢,至于月光变成雪花也不稀奇,这其实是一种视觉的效果,就是根据人眼视觉角度的不同,让人在某个视觉角度的前提下,把月光错看成了雪花,这一风格在我们国内众多的装饰建设中也是经常见到的,只是做得没有像迷宫主人的手法逼真罢了”,女大学生又是一笑,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噢”,我点了点头,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女大学生的话,再结合生活中听闻到的此类事件,似乎也不足为奇,只是迷宫主人做得更加逼真罢了。想通了此节,我也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再次看向了女大学生,见她仍旧是笑盈盈的看着我。 “还有事么”,我又问道,刚清醒过来,头脑仍然有些恍惚。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石门打开了”。 “什么石门”,我一脸奇怪。 “就是之前推测是迷宫主人寝室的那个石门啊” 第64章 第64章:石门打开了 “噢,那个石门啊,我们之前不是怎么推都推不开的嘛,怎么现在打开了呢,你们用了什么方法?” “没用什么方法”,女大学生又是一笑:“是它自动打开的”。 “自动打开的”,我仍然疑惑的看着女大学生。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其实,石门自动打开的时候,我也是一时想不通的,但现在回想起来,大概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应该是和这尊雕像有关系”,说到这里,女大学生转过了头,向着那个男子雕像的位置看了过去。 我也转头望去,只见,此时,男子的雕像又恢復了孤独,冰冷的状态,那道洒落在雕像身上的月光也越来越小了。 “应该是你躺在了那个雕像的怀里,触动了什么机关,所以石门才打开了”,我说出了心里的猜测,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反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雕像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孩的”。 女大学生笑了笑:“原先是想不到的,但是,把那几个问题联繫在一起,就想到了。 “几个问题?”我一脸疑惑。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第1个问题,之前,在我们第一次看见那雕像之时,不是发现了那雕像的动作很奇怪嘛”。 我立即看向了月光中的雕像。 女大学生见我没反应过来,直接说道:“之前大家都发现了,雕像的左手和右手上的动作很矛盾,你们看,他右手持剑,手背青筋暴起,明显很用力;但左手却向上自然展开,明显透露着温柔,似乎在托着什么宝贝,这左右手力量的反差很矛盾”。 “对,当时大头还说可能是托着一只古董大碗来着”,挟肉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所以,当时,我就在猜测,这雕像的左手上到底托着什么呢……”。 “然后你就猜到了他的手上抱着一个人”,我打断了女大学生。 “呵呵”女大学生对我笑了笑:“还没有那么快,我当时还没想明白的,直到我们走完了那条雕像迴廊……” 女大学生的视线缓缓的向着四周的石室扫去,盯在了那扇开着的石门上:“我们当时就很奇怪,即然迷宫主人把这12间石室都打穿了,连成了一条雕像迴廊,但为什么却没有把石门的石室也贯通了呢,这样走起来岂不更方便么?” 第209页 “这个之前不是有了猜测么,因为那间石室是迷宫主人的寝室,没有人喜欢大开着门睡觉,所以才没有贯穿的,”,我把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是不是寝室先不忙下定论,这个问题,可以作为第2个问题,不过,有一个重要的发现是要说明的,那就是迷宫主人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 我不太明白女大学生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感觉她的这句话中暗示了某种深意。 女大学生依旧微笑,又将视线转到了雕像的位置,接着说道:“然后,我们再看眼前的这尊雕像,为什么月光洒落之时,在这雕像的旁边没有凝聚出迷宫主人的幻影呢”。 女大学生的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我便立即想到了之前我们走过的12间石室。在那12间石室中,里面的许多雕像旁边似乎都站着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就是迷宫主人。当月光洒落之时,那些原本应该出现人影的位置就被月光幻化成了迷宫主人的幻影。即然如此,那为什么这尊雕像的旁边没有出现迷宫主人的幻影呢?难道这尊雕像的旁边不应该存在幻影么? “哎,幻影不出现很正常的吧”大头张嘴就打断了女大学生:“石室里有的雕像旁边就没有幻影的,对吧,就比如那些战斗中的雕像”,大头说着向第六间石室的方向一指,那里月光仍旧在洒落着,雕像的旁边就没有迷宫主人的幻影。 “恩,我当时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会不会是这个男子雕像的旁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迷宫主人的幻影呢,直到,我记起了这个东西”,女大学生将手里的酒壶扬了扬。 大头立即哑火了。 是啊,这个酒壶出现在这尊雕像的旁边,那么就证明了迷宫主人经常来这里喝酒,而且这个雕像又是处在这个空间的中心地带,可见迷宫主人对这尊雕像的重视程度。当月光洒落之时,石室里许多雕像的旁边都凝聚出了迷宫主人的幻影,而这尊最受重视的雕像旁边却没有出现,这显然不合情理。 “于是,那时候,我就猜测到,并不是这个雕像的旁边不应该出现迷宫主人的幻影,而是那个幻影就是迷宫主人本尊”,女大学生肯定的说出了这个猜测,又笑了笑:“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后,我又困惑了,因为,有些问题又说不通了,比如: 为什么迷宫主人会把这样一个悲情的雕像放在这里,天天看着; 还有就是,迷宫主人当时站立的位置在哪里,在月光中么,要是那样的话,雕像的姿势不就是在向迷宫主人下跪了么,这显然不符合情理。” 女大学生突然沉默了下来,好像在想着这两个问题。 众人也皆是默然,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答案,但此时听到女大学生逐步推理分析,心里的感受却又完全不同。 顿了片刻,女大学生才接着说道:“直到月光洒落下来,在雕像的面前印出江湖歌尽人寂寥的字迹之后,我再观察着雕像跪在地上的姿势,和他眼神注视的方向,再将这些问题联想在一起,才想通了,雕像怀里抱着的那件宝贝,是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迷宫的主人!” 女大学生一口气说完了心里的猜测,又微微嘆了口气:“想明白了这点,那些之前没有想通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雕像的右手青筋暴起,左手又尽显温柔; 为什么月光洒落后,雕像的旁边没有刻画迷宫主人的影子; 为什么在雕像的旁边还残留着这一只空酒壶……”。 “所以,你推测出来之后,便躺进了雕像的怀里试睡了一下”,我想起了当时女大学生反常的举动。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而且,我还有一个新的猜测”。 “什么?” “迷宫主人真正的寝宫,应该就是这尊雕像的怀里了,而不是在那个石门里的石室中”。 “啊”,大头又一次惊唿出声:“这石门里如果不是迷宫主人的寝宫,那会是什么,里面又会存放什么”。 听到大头的惊唿,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了那扇巨大石门。 此时,石门处于半天状态,石室里透着幽幽的白光,从半开的门缝里透露了出来,使人背嵴一阵发凉。 第65章 第65章:宝石披风和玉石面具 “这间石室里,到底存放着什么呢,之前大门紧紧的锁着,似乎不想让人走进去,里面又不是迷宫主人的寝宫,那会是什么地方?”。 我一时想不通,便打开手电,将光束对着那道门缝扫了一会儿,又踌躇的向前走了两步。 “要不,我们去看一下吧,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宝贝”,大头见我迟迟不开口,提议道。 我回头扫了一眼众人,想听听他们的建议。 众人的目光也均是扫向门口的方向,显然也是对门里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我有一个猜测”,沉默了一会,女大学生突然开口。 我转头看向她,示意她说下去。 “你们应该还记得那个月影吧”,女大学生的目光依然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你是说湖心的那道月影”,我确认了一遍。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咱们不是在看到湖心的月影后才找到爬进来的那个洞口的嘛”。 第210页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时我们是在发现那个湖心的月影后才推测出湖底下有一个洞口并爬进来的,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洞口通进来的迷宫居然是一个平行的空间,我们爬进来之后,那个洞口就消失了。 其它人也都沉默,显然也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女大学生轻轻一笑:“所以我推测,月影消失的时候,这里的空间将会再次发生变幻”。 我立即想到了我们在潜入洞口的过程中,月影的形状在不断的变小,直致消失。 “难道,那时湖心的月影折射的竟是这里的月亮,月影消失之后,也就意味着这里的空间将会出现变幻,再一次发生传送?”我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抬头看了一眼那门里淡淡的月光,发现过了这一会,那月光又暗淡了一些。 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大头马上说道:“哎,这是好事啊,之前咱们不是打过电话确认了嘛,外面世界的传送时间点快到了,这片空间将要发生传送了。我们之前不知道准确的时间点,也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好了,知道月光消失后传送就会开始,那咱们还等什么,不能进入宝山,空手而出啊,是吧,石门里的宝贝,咱们就别客气了,甚早进去还能多拿几件”。 我不理会大头,又将手电光在石门上认真的扫了一会。发现那石室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犹豫了一会,我将手一挥,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我几步走到了石门前,看着巨大的两扇石门中间裂开的缝隙,目之所及,石室里白茫茫的,洒落着幽幽的清光,在有限的视角里,地上空无一物。 “看来,要把门推开才能看到角落里的东西了”,我心想着,便将一只手抵在了石门上。感觉到了石门的厚重,我又将另一只手放了上去。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禁问道:“哎,这石门原来不是关着的嘛,后来怎么打开了?” 女大学生见我转过头,笑道:“我从那个雕像的怀里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你们背后的这道清光,我仔细观察,发现是石门的方向,再分辨一下,就知道是石门打开了”,女大学生说完,也几步走到了石门前,将手掌抵在了石门上。 “噢,看来,那个男子的雕像上有打开石门的机关,所以,女大学生躺入了雕像的怀里后,触动了那个机关,石门就打开了”,我在心里猜测一下,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女大学生站在了我的旁边,双掌也抵在了石门上,转头看向了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扎好马步,说道:“那么,我们试着用力看看,能不能推开这道石门”。 话一说完,我便双掌发力,咬牙向前勐的推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扇巨大的门板竟被我们轻松的推动了,石门缓缓的向前移动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感觉到这门没有原先想像的那么难推,我更是在手上加了把力。眼前的门缝也越推越大,终于,一道能够容许一人进入的门缝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感觉到能够走进去了,便收了力,缩回手来。旁边的女大学生也站直了身子。 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向后看了一眼,说了声:“我先进去看一看”,便侧身一步迈入了那道清光中。 我向里走了几步,眼睛不由的扫向了石室的中心位置,想看看那里是不是也有一尊奇怪的雕像。 这一眼望过去,我整个人立即呆住了,只见,在迷宫的中央位置,并没有任何雕像的影子,但却横放着一具泛着淡绿色光芒的水晶棺。 那水晶棺被一道清幽的月光完全覆盖住了,而那倾泻而下的月光,如同流水一般流向了水晶棺的每个角落,将水晶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莹光棒,透出了棺内淡淡的黑影。 “发大财了,这是玉么,还是钻石”,大头的声音把我从呆滞中唤醒了过来。 我来不及理会大头的尖叫,脑中瞬间蹦出了许多问题:这水晶棺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里面安葬着谁?那道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迷宫主人么……” 无数的疑问瞬间蹦入我的脑中,让我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把棺盖打开的冲动。 “别急,先看看再说”,女大学生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冲动,出言提醒了一声。 我回头看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其它人都已经走了进来。 我收回了抬在空中的小腿,伸手挡住了走上来的大头,说了声:等等,不急;便将目光在石室中环视了一圈。 借着幽幽的清光,我发现石室里除了这个水晶棺外,没有其它任何的东西。 “看来,这间石室和另外的12间石室区别不大,除了雕像换成水晶棺外,其它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心想着,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头,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水晶棺的位置。 “这棺材看着亮晶晶的,应该很值钱吧”,大头咽了口口水,问道。 “肯定很值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带出去”,开招附合了一句。 “噫,棺材里面有团黑影,不知道是什么”,大头好像才发现棺材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不会是死人吧?” 第211页 “肯定不会,一定是什么宝贝,来,我们打开看看”,大头说完就要上前动手。 “且慢”,我听到大头和开招才说了几句话就要上前开棺,忙阻止了他们,说道:“你们毛手毛脚的,别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坏了”。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不打开吧?”,大头虽然手上没了动作,嘴上却是不太服气。 “我没说不打开啊,咱们先观察一下嘛”,说完,我向着水晶棺的位置走了一步,重新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我看着棺里放置的那团黑影,想像着它的大小和轮廓,感觉那好像不是一具尸体。 又观察了一会,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便说完:“要不,我来打开吧,大家都走近一些,也来看一看”。 说完,我一步向着眼前的水晶棺走了上去,右手轻轻的放在了棺盖上。棺盖触手一片冰凉,宛如冰块。我深吸了口气,将手指扣在了棺沿上,试着用力向上拉了一下。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水晶棺的棺盖没有想像中的那般重,稍一用力,棺盖竟被我抬起了一角。 我回头看了眼围观的众人,笑了笑,说道:“看来,开棺比想像中的简单多了”。 没有回答,众人只是点头,眼睛仍在盯着棺材里的黑影。 我又将另一只手扣在了棺盖上,双手将棺盖的一头抬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向后拉。我不敢看棺材里的情景,随着棺盖向后拉,整个人也跟着退后了几步。 突然,“轰”的一声,棺盖的另一头拉到了尽头,从棺材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抬起头来看了眼前的众人,发现他们仍是盯着水晶棺里的黑影,眼睛瞪得大大的,对刚才的那一声巨响浑然不觉。 我仍是抬着棺盖的一头,愣愣的问道:“怎么样,棺材里面是什么?” 众人依旧死死的盯着水晶棺里的黑影,默不作声,好像我刚才的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一下。 “到底是啥东西”,我心想着,又是“轰”的一声,直接把抬着的棺盖摔在了地上,上前几步走到了水晶棺的旁边,一眼望了进去。 当我看到了棺材里的那道黑影,我的眼睛也不由得瞬间瞪大了,倒不是因为我被吓到了,而是因为我被蒙住了。 只见,在棺材的中央,静静的躺着一团闪着七彩光芒的奇怪东西,肯定不是人的尸体,仔细看去,那竟像是一个包袄。 我低下头仔细的观察,发现在那包袱上面,镶满了彩色的宝石,五彩缤纷,甚是夺目。而在宝石的闪光之间,居然连接着一缕缕纯白色的丝绸。 “这包袄,是一块布么,还是一件衣服”,我不由得问出了声,感觉头脑更蒙圈了,一个棺材里面居然放着一个包袄。 “都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披风吧”,旁边的女大学生肯定的说道:“而且,里面好像还包了什么东西”。 “一件披风”,我的语气顿时疑惑了:“你怎么看出是一件披风的”。 女大学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怎么看出?这件披风,之前不是出现过了么,难道你忘了,迷宫中心石壁上的壁画;还有我们是怎么进入迷宫中心的”。 “迷宫中心石壁上的壁画?进入迷宫中心?”,我顺着女大学生的提示一想,立即想到了那件披风,不由脱口问道:“你是说,这个包袄,就是迷宫主人身上穿的那件披风”。 “恩”,女大学生见我想明白了,便低下头,盯着那个宝石包袄,说道:“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包裹着的到底是什么”。 见她疑惑,我也忍不住向着那个包袄的形状多观察了几眼,心里想着:“能用宝石披风包住的东西,想来不会是凡品”。 “看形状,好像是一个木制枕头,或者是一根棍子”,开招也开了口。 “哎,我说,你们就别老是猜了,不如直接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大头首先不耐烦起来。 我看了大头一眼,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的建议往往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 我伸出双手,将棺材里的宝石包袄缓缓的捧了起来。包袄入手冰凉,但质感却很柔软,想来这披风的丝绸用料相当的讲究,但是,上面的宝石太大了,也太密集了,有点硌手,这倒是个问题。 我把包袄捧在了手心,缓缓的将手抬了起来,放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央,感受了一下包袄里面包着的东西。 我摸了一会,开口道:“哎,好像开招刚才说得还真不错,这里面的东西的确有点像是一根木棍”,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想的却是,这绝对不可能是一根木棍这么简单。 众人看着我手上的动作,那眼神似乎在想像着包袄里木棍的样子。 我又摸了一会包袄里的木棍,质感坚硬,呈圆柱形,长约半米,似乎这是两根木棍,被绑在了一起。但木棍中间的部分又有些柔软,稍微用力按压,能够轻微的压陷少许,这么想来,这又不太像是木棍了,那么到底这会是什么呢? 我怕压坏了它,不敢再用力,又仔细的摸向别处,突然,我感觉到,在包袄的最底下,我的手心握到了一片坚硬的东西。 第212页 “噫,这是什么”,我忍不住又在包袱底下摸了良久,感觉那片东西好像和那根木棍属于两样完全不同的事物,因为它们是彼此分开,脱离的。 “哎,我说松月啊,你摸了这么久,也肯定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的吧,你不如把这宝石包袱直接打开,咱们看看到底是什么,要是宝贝,咱们就拿,要真的只是一根木棍,咱们就单拿这件披风得了”,大头又不耐烦了起来。 “打开看看吧”,猜了这么久,开招的语气也充满了期待。 我环视了众人一眼,不再多摸,而是把那宝石包袄轻轻的放在了棺材的中间,解开了披风四角打成的衣结。 衣结一解开,瞬间,宝石包袄便如同一个白色的花骨朵,向四面绽放开来,铺在了棺材底下,展现出了一件披风完美的形状。 披风里原本包裹着的事物也在淡淡的清光中显现了出来。 “这是?”众人不由得惊唿出声。 我凝神看去,首先看到了之前摸到的那两根绑在一起的圆柱形的木棍。我看清了,这不是两根木棍,也没有绳子把它们绑起来。 但这两根圆柱形的东西还是紧紧的并在了一起,两头的颜色呈棕色,摸上去是结实的木质感,但中间的颜色却呈墨褐色,摸上去像是摺叠在一起的油皮纸。 “这是什么”,大头见我又摸了良久,忍不住出声。 我没有回答,仍然仔细观察着,因为我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个诅咒,那个给我带来了诅咒的事物。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幅画轴”,女大学生见我不答,微微的开了口。 大头顿露喜色:“画轴?这么说,这是一幅画咯,看来这又是一件宝贝啊,哈哈,这回咱们怕是真要发了,来,我看看”,大头说着就伸出手来想夺取我手上的画轴。 “等等,先别急,”我忙缩回了手,将那幅画紧紧的揽在胸口,调均了气息,说道“这幅画,我先保管,你们谁都先别动,我怕出事”。 大头见我把画轴收了起来,又说得郑重,便不再坚持。低头向着棺底的宝石披风看了下去,又是噫了一声,说道:“这又是什么”,说着,向棺底一指。 我低头一看,也不禁一愣。 “这是……”我将那片薄薄的硬片拾了起来,一块如同明月般晶莹的面具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众人纷纷低头凝视。 “这是半边面具?” “恩,没错,看着像是面具” “那另半边呢?” “没有另半边了,这面具就只有半边”,一个女声响起,女大学生肯定的回答道:“而且看这面具的材质,应该是某种玉石,会发光,像是夜明珠,会发光的夜明玉石,这半边面具简直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第66章 第66章:一幅画 “看来,这回是发大财了,只要能够出得去,咱们就吃喝不愁了”大头大笑了起来,发出了猪叫的声音。 我不理会大头,只顾抱着怀里的画轴,同时心里在回忆着那个可怕的诅咒。 大头笑完,向我怀里一指,说道:“就是不知道,这幅画到底又会是什么宝贝,松月,要不,打开来看看”。 我仍在想着那个可怕的诅咒,此时听到大头说要看画,我立即反驳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别看这幅画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不是预感,而是,在来这里之前,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大头明显一愣:“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瞪圆了眼睛,心里想着那个可怕的诅咒,不知道这事情该不该说,但看着大头和众人好奇的表情,我知道不把这事情说清楚,恐怕难以服众,便想着应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松月,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开招脸上好奇的神色更盛了,似乎担心我突然表示不想说了。 “倒不是难言之隐,而是,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我喃喃的开口,想到那个可怕的诅咒,脑中很凌乱,但诅咒所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又好像连成了一条线。 “要不,你就说说,那奇怪的事情,和这幅画有什么关系吧”,是女大学生的声音,显然她对我的反常也提起了兴趣。 经女大学生一提醒,我凌乱的脑中顿时有了思路:“是啊,和这幅画的关系”。 “是一张纸片”我缓缓的开了口,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一张纸片?”众人惊噫。 “恩,没错,这事小鱼鱼知道”,我看向了小鱼鱼。 小鱼鱼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我便接着说道:“那是在年29的晚上,我捡到了一张纸片……” “年29,今年的年29么?” “是的,也就是大约四天前的晚上”我肯定的点头。 “噫,那天晚上不正好是你刚回村的晚上嘛,我记得那时咱们村还开了青年大会的,你正巧赶上,是吧”。 “恩”,我在脑中回想了那天晚上的情景:“也就是在那天晚上,青年大会结束之后,我家门前捡到了一张纸片”。 第213页 众人见我说到关健时刻,纷纷安静了下来。 我接着说道:“那张纸片大约有巴掌这么大,呈三角形,在纸片的一角,有半个汉字……” “半个汉字?”我的声音再一次被打断:“什么字?” “灭” “灭?毁灭的灭?” “没错,在纸片的一角,有半个灭字” 听我说得郑重,旁听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眼睛里都流露着疑惑之色。 借着清幽的月光,我把手指插进了头髮里,舒了口气,嘆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起初我也很奇怪,不明白这个灭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现在都仍然没有想明白”。 “那,在这个灭字的后面,没有其它的字了么?” “应该有吧,但不在那张纸片上,甚至那个灭字,也只是保留了一半,那晚,捡到那张纸片后,我和小鱼鱼分析了好久,才认清这可能是一个灭字的”。 “那,纸片多余的部分呢,为什么你只捡到了一角,这一角是有人把它撕下来的么?” “不,不是撕下来的”,我想到了那天晚上纸片落在墙角时的情景。 “不是撕下来,那怎么只有一角”,大头疑惑的问道。 “是被火烧着了,飘在天空的”,我抬起头来,看向了女大学生的脸。 她盈盈一笑:“那纸片上,除了那半个灭字,还有其它的图案么?” “有,还有两个圆弧形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双翅膀”。 “一双翅膀?”大头不以为意:“外加半个灭字,纸片飘在了空中,这就是你说的奇怪的事情?我怎么听着,感觉不那么奇怪啊”。 我看着大头的笑容,脸板得更疆了:“如果仅仅是这些,我也认为不奇怪,纸片可能是画了其它的东西,再写上一些字,然后半夜起来,点火烧着了,从楼上扔下去,于是飘到了我的头顶,正好被我看到了,一整张纸便被烧成了一张纸片,我又正好捡到,这有什么奇怪的,再正常不过了”。 “那你之前怎么又说,这是一些奇怪的事情”,大头有点蒙圈了。 我却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才嘆了口气:“因为,奇怪的事情,我都还没开始说呢”。 “啊”,身旁的众人相继惊唿。 我不理会他们的神情,看向女大学生,问道:“如果是你,捡到这么一张奇怪的纸片,你自己又看不懂,你会怎么办?” 女大学生轻轻一笑:“我会找懂的人来一起讨论”。 我也假装一笑:“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即然,这张纸片很可能是一幅字画的一部分,那么,即然我不太懂,我就应该找村里懂的人来一起讨论。可是,自家村的情况自家人懂,懂字的人倒是有几位,懂画的人,全村却是几乎没有的。” 听到我的话,大头开招和挟肉纷纷点头,显然很是认同。 我继续说道:“于是,我想到了村里唯一一个对书画都略微有所颤长的人”。 “谁”,大头马上发问,显然他不认为村里有人颤长作画。 我又嘆了口气,才喃喃的张口:“墨文的姐姐”。 “噢”,开招和挟肉又是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是皱眉。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悲伤:“你们应该想到了吧,但当时,我是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的,大年30的早上,我拿着那张纸片去找她,下午她就死了,如果她是正常死亡的也就算了,但是,她的死,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怎么说呢,她好像知道我要来,又好像知道她要死,甚至,她都能知道在大年30的那天晚上12点,有一个电话将会打给我,问我现在几点了,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墨文的姐姐”。 我的嘴唇不由得颤抖了,每每想到此事,我总感觉到心里毛毛的。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接着说道:“但她还是告诉我,这张纸片是一幅画,将纸片放在黑暗里的烛光上,就能够看到纸片上的图案了,于是,那天晚上,我和小鱼鱼关了灯,把纸片放在了烛光上,便看到了那两个形似翅膀的弧形图案。” 说到此处,我感觉到怀里的那个画轴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正抵在我的胸口,使我想马上甩开它,但一想到那个可怕的诅咒,我又不得不将它抱紧了些,即使它在怀里的感觉如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四周静悄悄的,众人脸上均露出了思索之意,显然,他们都在想着我刚才说的话,如果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事还真是挺奇怪的。但我知道,如果刚才我说的那些称之为奇怪的话,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就可以称之为惊吓了。 我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觉得刚才我所说的事情不够奇怪的话,那么,接下来,还有更奇怪的”。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墨文姐姐临死之前,对我说,当我拿着那张纸片来找她的时候,这一切就无法改变了,註定是会发生的了”。 “那后来发生什么么?”大头问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我反问了一句,自嘲的撇嘴,没有马上告诉大头,而是说道:“她说了一个期限”。 第214页 “什么期限”,大头又问。 “她告诉我时间不多了,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想吃什么就吃吧,别怕撑着”。 大头顿时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也听出了这句话中的含义,这分明就是在诅咒别人要死了嘛。 女大学生则是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呵呵”,我又自嘲的一笑,看向她:“你们应该想到发生了什么吧,不错,她告诉我的那个期限,就是大年初三,也就是我们进入这个鬼地方的那一天”。 空气瞬间凝固了,众人尽皆默然,大头的眼珠直接是瞪圆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如果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个事情就已经不是奇怪了,而是诡异了。 “哎,松月,这是你瞎编的吧,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一个将死之人告诉你,大年初三那天,你将会进入这里面,劝你吃好喝好,这不是分明着在诅咒你要死了嘛,而且,你要是死了,那我们跟你一起的这一伙,岂不也都……” “大头,别说了,不吉利”,开招打断了大头的话,马上把头转向了我,眼神里透出了疑惑的神色,那意思很明显,你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避开了他的眼神,说道:“我也希望,我说的这些都是假的,或者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后面,又发生许多太过巧合的事,使我不敢怀疑,这些事情的发生,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我看了开招一眼:“我就捡短的说吧,贵宝,你们都认识吧,他是怎么疯的?” 众人默然。 “他清醒的时候,看向了什么方向?” “人头峰”,大头顿悟。 “那么,他在录音机里用英文说了一个期限,是什么时候了?” 开招的眼神蓦然清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默不作声,挟肉的眼神也透露出了惊鄂的神采。 “什么英文,什么期限”,大头一脸茫然,很是不懂。 我看向大头:“噢,放录音带的时候,你那时正好去买酒了,你不知道,我也就不再说了,别吓到你”。 “去买酒?你是说中贵赌桌上出千的那天晚上吧,妈的,要是老子再能够出去,不打死他才怪,我现在越想越觉得,我今天的遭遇,是因为他在赌桌上出了千,才导致我的运气会这么差的”。 “所以说啊,你们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么?是我胡说八道么?这些事情连在一起,不奇怪么?” 我看向了众人的脸,发现开招和挟肉已是一脸的丧气,大头则还有些疑惑,男大学生面无表情,女大学生却仍是面带着笑容。 我对女大学生的笑容虽感吃惊,但已是不多意外了,同时,我也读懂了她的这个笑容,这是她对恐惧的一种掩饰。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她肯定也是联想到了死亡的可能上了,毕竟身处在这个牢笼里,谁都不敢保证能够活着出去。对于死亡,她肯定也恐惧过,只是相对于惊恐,她更倾向于微笑着面对,这样也许能够让心情放松一些吧。 “我想问一下,那张纸片呢”,她迷人的笑容看向了我。 “烧掉了”,我抱歉的低下头。 “那我们现在可以看一下这幅画了么”,她试着问道。 “不行”,我抱着画轴的双臂又紧了几分,正准备着随时向后退。 她看向我的笑容更加迷人了:“为什么不行,你似乎还有事情在满着我们,你眼神里的恐惧并没有散去,你在害怕什么”她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却异常冰冷。 我和她对视了片刻,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坚决,不由得嘆了口气:“看来是瞒不住了,不错,我严重的怀疑,这幅画,就是那张纸片的前身,这画轴纸张的颜色和质感,和那张纸片一模一样,我现在都不用怀疑了,而是肯定,这幅画,就是那张纸片的完整版”。 “什么,那,咱们还不赶紧打开看看”,大头赶紧提仪道。 “不行”,我再次斩钉截铁的回答,同时抱紧了那幅画,后退了一步。 “不是,松月,你之前也说了,那张纸片只有半个灭字,还有两个像是翅膀的圆弧图案,你之前也拿着纸片去请教懂书画的墨文姐姐了,她也告诉你那是一幅画了,现在这幅画就在你手上,你就不想知道那灭字后面还有什么字?以及,那长翅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么?” “我很想知道,但是,我更知道,这幅画,你们千万都别碰”。 “为什么?”大头向前走了一步。 “别过来”,我忙阻止了大头:“墨文的姐姐死了,牛牛老闆死了,贵宝疯了,虽然没死,但其实离死也差不多了”。 “这和这幅画有什么关系”,开招也转过身来,显然也听不懂了。 “有关系,因为,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是在我捡到那张纸片之后,而且都和我有关系”,我感觉到头脑又开始凌乱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挟肉也不懂了。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又想到了那个可怕的诅咒:“你们听我说一下就明白了,自从我的手碰到那张纸片之后,我发现,我好像受到了某种诅咒,怎么说呢。” 第215页 我抓了一下自己的头髮:“对,墨文姐姐是在碰了那张纸片之后死的,纸片是我递给她的;还有,牛牛老闆,赌局开始之前,他好好的,但是,就是因为我说了一句话,我当时说的是,连续三局牛牛,你怎么不去死,然后,你们都知道了,第二天他上医院,被诊断出晚期了;还有,大头,你头上的伤,也和我有关系。” “我”,大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这不是中贵拿板砖拍的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你还记得吧,你去买酒前,我给你钱吧,我说了什么”。 大头不语。 “你忘了没关系,我告诉你吧,你受伤的那天晚上,我说小心贵宝,他当时在楼上身边要是有块板砖的话,从楼上砸了下来,就算你看到,及时躲开了,也会因为头太大,会被拍到脸上的,然后,那天晚上,你和中贵在赌桌上吵了架,然后打了起来,他的板砖就是这么拍到你的脸上的,和我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是,板砖拍落的方式不太一样,拍砖的人也不同”。 “当然,如果你们认为,这只是巧合的话,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比如那些死去的鱼,还有那只狗,还有那辆马车”我整个人近乎癫狂了,最终,我脑中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个梦里:“那具石棺,那只怪物,水淹没了石棺,我出不来,那只怪物的手臂,最终还是会抓到我的身上,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都会死”,我近乎嚷了出来。 “松月,别说了,我们会没事的”,小鱼鱼抱紧了我。 我不理会小鱼鱼,仍是望着眼前的众人:“所以,你们应该知道这个诅咒的可怕之处了吧,也许,无意当中的一句话会成真,一件小事往往预兆着一个灾难,甚至,我都怀疑,从我捡到那张纸片开始,就註定了我会来到这里面,所以,为什么,我不让你们碰这张幅画,就是这个原因了,你们没有经歷过那个场景,是不会明白这个诅咒的可怕之处的”。 “呵呵呵”,女大学生突然大笑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诅咒了嘛,无意中说的话会成真,出大事前会有小事情先预兆一下,这分明就是金手指好吧,你无意中得到了一个系统却不会用,看来,你不适合当主角,即然如此,你把画给我,我来帮你鑑赏一下,这金手指好不好用”。 “是啊,松月,哪有这种好事,要是碰一下那幅画就能获得金手指,那我肯定要摸一下,出去后,我就用这根金手指打死中贵,报他出千和那一板砖之仇”。 “对,我也要摸一下,这几年赌钱老输,每次开招都不灵,即然这幅画能够让人无意中梦想成真,那我摸一下之后,在上赌场前把‘我要赢钱’这几个字在无聊时念上个百八十遍,那岂不是逢赌必赢了”。 听着大头和开招的调侃,我神情肃然的看着女大学生:“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女大学生不语,眼神却露出了坚定,我知道她压根就不会相信什么诅咒。 大头和开招又笑道:“我们也不是在开玩笑,最好这就是真的,不要是个玩笑,不然摸了岂不白摸了”。 看着他们眼神里的色彩,我知道大势已去,便嘆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即然你们执意要看,我势单力微,阻止不了,那没办法,那就大家一起看吧,我也很想知道那长着翅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灭字的后面,是否连着其它的字,最后,预祝大家都能够平安”。 第67章 第67章:图画里的世界 我将怀里的画轴缓缓的松了开来,将它捧在双手之上。 “要怎么看”,大头首先问道。 “先展开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图幅展开之后,我们仍是看不到上面的图案的”,我将画轴缓缓的展了开来,果然不出我所料,画纸上仍然是一片墨黑,看不见上面的图案,不过倒是隐约可见画纸上的点点闪光,这和那张纸片的特点很像,使我对这幅画的猜测又确定了几分。 “这画轴有点长,松月,我来帮你”,见我双手似乎无法完全展开画轴,大头立即上前伸出了手。 “我也来帮你”,开招也走上前,想要帮忙。 “你们都想好了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看见大头和开招一脸兴奋的模样,我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想好了,要获得金手指了嘛,我想像牛牛老闆那样,逢赌必赢”,开招说完,一脸兴奋的抓住了画轴的一角。 “我也想好了,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出去后能狂欧中贵一顿”,大头也笑呵呵的伸出手,和开招一起,抓住了画轴的另一角。 我见到他们两人的手都抓住了图轴的一角,便说道:“行吧,即然你们都碰到画轴了,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么现在,咱们就把画卷展开吧”。 大头和开招相视一笑,缓慢的向后小退了一步,将画轴慢慢的展开,同时眼睛认真的向着画卷上看去。 我也稍稍向后迈了一步,将画卷拉开。 顿时,一幅长约两米,宽约半米的画卷展露在了我们的眼前。画卷的画纸粗糙,颜色墨黑,但画面上除了隐约可见的点点闪光,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丝笔墨勾勒的痕迹。看到这番情景,我的心又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心想,这果然是那张纸片。 第216页 看到画卷被完全展开了,旁边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噫,没有图案啊,不是说这是一幅画的嘛”。 “是啊,一片漆墨,跟夜空似的,别说什么长翅膀的神密生物了,连只飞蛾都没有的,好吧”。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纷纷看向了我。 “噢,之前早就说过了,那张纸片,要放在烛光上才能够看到里面的图画的。如果那张纸片出自这幅画,那么同理,这幅画应该也是要放在烛光上,才能够看清的”。 “可是,那半个灭字呢,你不是说,在捡到那张纸片的时候,在纸片的一角,发现了半个灭字的么?”女大学生疑惑的提醒了我。 我瞬间一愣,对啊,如果那张纸片真的出自这幅画,那么,那半个灭字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到的啊,可是,在这幅画的画面上,没有一点文字的痕迹啊,难道,是在另一面。 想到此处,我马上指挥道:“大头,开招,把画的另一面翻过来”。 大头和开招疑惑的将画轴转了过来,眼睛瞬间又盯在了画卷的另一面上。 我配合他们把画卷的另一面平整的横在空中,仔细看去,眼前的纸面上仍是空空如也,没有看到半点文字的痕迹。 “这,难道,那张纸片不是出自这幅画,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幅画”,我不禁也疑惑了起来,原先的确定又动摇了几分。但这纸卷的材质和颜色,以及画卷上的点点闪光又在告诉我,这幅画和那张纸片本出同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见我沉默,众人也都沉默了。 发现他们眼里的疑惑更甚,我犹豫了片刻,说道:“我还是觉得那张纸片和这幅画肯定存在某种重要的联繫,其实我更希望那张纸片不属于这幅画,这样的话,那个咒诅可能不会降临到你们的身上”。 说到这时,我顿了两秒:“不过,不管那张纸片是不是属于这幅画,咱们还是先看看,这幅画到底画的是什么”。 “这黑漆漆的,怎么看”,大头还是没能坚持沉默太久。 我想到了墨文姐姐的简讯,以及那天晚上,我和小鱼鱼在烛火上看到的圆弧图案,便脱口说道:“关灯,把画卷放在烛光上”。 “可是,这里去哪要烛光”。 我不理会大头的话,四处扫了一眼,说道:“这石室里,除了淡淡的月光外,一片漆黑,比那晚关了灯的房间也亮不了多少,至于烛光的话”,我的眼睛停在了挟肉的手电上。 众人也纷纷向着挟肉的手上看去。 “挟肉,你打开手电,把手电光调到最亮,然后竖着放在画卷低下,将光束往上照,看看能不能照出什么来”,我立即提醒道。 挟肉闻言,立即俯下身来,将手电笔直的放在了画卷下,然后站起了身。 “打开啊”,我又提醒道。 挟肉再次附身,将摆好的手电按亮了,又立即站了起来。 霎时,一柱淡黄色的光束从下往上照亮了整幅画卷,众人不由的纷纷低头,向着眼前的画面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配合淡淡的月光,瞬间,眼前墨黑的画面如同一潭死水般,微微的泛起了涟漪,画卷的颜色依旧漆黑,可那隐约可见的闪光点竟缓慢的移动了起来。 看到原本漆黑的画卷终于有了变化,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神情也由疑惑变成了惊愕,一时间,气氛宁静的可怕。 我也在注视着画卷上图案的变化,只见,随着画卷里涟漪的波动越来越大,那隐约可见的闪光点逐渐清晰了起来,越闪越多,也越闪越亮,最后竟是大小不一的布满了整幅画卷,而且在密密麻麻的移动着,好像无数的萤火虫布满了夜空。 “这是,你们说这画的是什么”大头的语气透着惊奇。 众人不语。 沉默了片刻,开招才回答道:“看这星星点点的,有点像是夜晚的星空”。 听到开招的回答,我在心里摇了摇头,认为不可能,就算这些闪光点是星星,它们也只是在原地闪烁,不会到处游动,可是,这要不是星空,又会是什么呢? “开招,你拉倒吧,有这么密集的星星么”,大头立即反驳,也认为不可能是星空。 “大头,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像星空’,像,懂不,又没说是,再说了,如果这画的不是星空,那你说这画的是什么,萤火虫?” 我更是摇了摇头,这肯定不是萤火虫,世间没有七彩的萤火虫,而且,看这些闪光点的运动轨迹,似乎好像有某种规律,不像是萤火虫那种漫天乱飞的场景。 想到此处,似乎是为了印证我心中的想法,画卷上那密集的闪光点运动的轨迹居然逐渐明显了起来。 只见,那无数的闪光点汇聚成了一条条彩色的银河,然后,居然环绕着画面的中心地带,逐渐的旋转了起来。 “噫,这些闪光点怎么好像在转圈圈”,大头又惊唿出声。 “是啊,好像在围绕着什么东西旋转,在画卷的中心地带,可是,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啊”,开招也发现了问题。 我也不懂了,围绕着一片漆黑的东西在旋转,这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不明白,我不由得把头看向了女大学生。只见她也是蹙眉在观察着,似乎同时在思考着什么。 第217页 我转过头,仍是仔细的观察着图画里的世界。 此时,那汇成银河的无数闪光点越聚越多,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是,在那旋转的中心,仍然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但那不断加速旋转的银河仿佛又在暗示着,在这画卷的中心地带,肯定是有什么东西。 随着银河的加速旋转,最终,那无数的闪光全部汇聚成了一条圆形的彩带,彩带的中心是一团漆黑,那里似乎潜伏着什么怪物,而在彩带的外围,此时也是一片漆黑,之前散布在画卷四周的星星点点已经全部被吸引到了那条彩带当中。 随着彩带旋转的加速,彩带的气势逐渐由灰暗变成了明亮,颜色也由五彩斑斓凝成了一条白色的光。 又过了一会,只见,这道光越聚越亮,也越凝越实,形成了一条白色耀眼的匹练,用肉眼已经无法分辨出它是在旋转了,更是看不清原先里面汇聚起来的星星点点了。 “噫,光圈又缩小了一些”,大头沉默不了多久,又开口。 “恩,光圈要把中间的那个黑点圈住了”,开招也出口提醒。 我的眼睛不敢眨一下,全程看着那道光圈环绕在图画的中心,逐渐的缩小,缩小,最终,将图画的中心圈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没有结束,那光圈越凝越亮,那黑点也越压越小,最后,当那黑点快要用肉眼看不见的时候,那光圈的中心地带,突然向着那个黑点的位置压了进去。 我瞬间屏住了唿吸,心想,那黑点要被吞噬了吧,最终,这个光圈将会凝聚成一个光点,中间不会再有黑暗。 岂料,我的想法还未结束,那压进黑点的光芒却消失了,而光圈中心的黑点依旧清晰可辨,并未如我所料般,被那压进来的光芒所取代。 仿佛那压进黑点里的光芒并不是主动要去吞噬那个黑点的,而是中心的那颗黑点吸引併吞噬了那些光芒,而吞噬了那些光芒之后,那颗黑点的颜色似乎又黑了一些,色彩也浓重了一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蓦然一惊,感觉到一丝寒冷,忍不住转头看向了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的眉头仍然紧皱,眼睛依旧不眨的盯着图画上的情景,似乎感觉到我憋了过来,才开口说道:“那应该是一颗黑洞,这图画里的世界是一片星海,或者是一个星系,这个星系正在被一颗黑洞所吞噬”。 “什么”,我勐然一惊,眼睛瞬间瞪大了,盯着画卷上不断被吞噬的光圈:“你说这图画里的世界是一片星空,而之前的那些闪光点是无数的星球,中间的那个黑点是一颗黑洞,正在吞噬这片星海”。 “没错”女大学生肯定的回答:“这是科学家们的一个猜测,地球围着太空旋转,那么太阳又在围着什么旋转呢?于是,黑洞论就出现了,有的科学家猜测,在每个星系的中心,都存在着一颗巨大的星体,吸引着受它引力影响的星系进行重复的旋转运动,如果这个平衡不被打破,那么,这些星体将会永远的旋转下去,可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了,那么,这些星体将会偏离原来的运动轨迹,要么脱离原来的引力中心,逃过一劫,要么靠近原来的引力源,等待毁灭”。 我默然不语。 大头马上一惊:“这么说,咱们地球的银河系中心也存在这样的一颗黑洞么?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最终,银河的命运是不是也和这图画上的星点一样,最终被中间的那颗黑洞所吞噬”。 沉默了半晌,女大学生回答道:“这个就不太确定了,毕竟银河系太大,人类在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去看看,所以,银河系的中心是否也存在着这么一颗巨大的黑洞,就不好确定了,但是,根据科学家们的推测,整个银河系也是在做一个周期旋转的过程的。即然地球旋转的原理是因为太阳的引力,那么,银河系旋转的原理就很容易让人猜测,那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的了”。 听女大学生解释完,大头也沉默了下来,显然这个推测太符合道理了。 我看着图画中心,那不断被吞噬的光圈,忍不住喃喃自语:“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打破了这个星系的平衡,这跟迷宫主人,还有那些雕象,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皆是沉默,我知道没有人回答我,因为大家都不知道答案。 随着时间的推移,图画中心的光环渐渐的变淡了,而光环中心的那颗黑点却更加清晰了起来,甚至正在以肉眼能感觉到的速度逐渐的变大了。 随着那颗黑点的变大,它吞噬光环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一时间,涌入黑点中的光环如同决堤的江水般,倾流而入,瞬间没入了那颗黑点中。 我看得背生冷汗,旁观的众人也均屏住了唿吸。 眼看那圈白色的光茫就要消失殆尽,突然,画卷的情象瞬间发生了变化。只见,原本细如蚊蚁的那颗黑点,此刻如同一个张大的巨兽之口般,慢慢的变大了。 不,不是黑点变大了,而是画卷的镜头向着黑点的方向快速拉近了。 那镜头的视角,如同是一只飘泊在暴风雨中的小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浪涛吞没。而我们,就像是小船上的人,在这黑色的海洋里随风摇曳着,驶向那颗噬人的黑洞。 一路上,不断有碎星的殒石如同子弹般在我们的视线前飞过,虽然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幅画,但每个人都如同中弹般不断的偏头加以闪避。 第218页 这殒石虽然惊悚,但也只是稍微撩拨了一下我们的心神,而真正让我们震惊的,则是这一番如同烟花般灭世的场景。 只见,无数的星辰飞快的旋转着,毫不犹豫的向着中心的那颗黑洞旋转进去。星辰密集得如同一江春水,原来运动的轨迹早就被打乱了,不断有强烈的撞击闪现,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红的,黄的,白的。但一落入那颗黑洞之中后,所有的光芒又都瞬间消失了,化成了一缕黑暗。 距离那颗黑洞越近,画面镜头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无数次,星辰巨大的圆弧轮廓从我们的眼前划过;也是无数次,整幅画面被撞击的闪光照亮了。 我们虽然身临在一个无声的战场中,但那一次次闪光已经在我的心里产生了轰鸣,使我震耳发馈,脑中轰鸣。可相比于这一番喧闹,在每一次闪光过后,那颗黑洞狰狞的面容总会安静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如同一个冷漠的眼神,无情的吞噬着眼前的一切。而且在不断的凝实,变大,将这一切化成了虚无。 又一次,眼前的闪光消失了,画面视角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如果说,之前我们的感觉还是在地上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已经上天了。 画面的镜头如同一颗流星一般,向着那颗深不可测的黑洞飞奔下去。周围的世界一片黑暗,也一片清明。因为,所有闪光的星辰已经被那颗黑洞吞噬殆尽,消失了不见。剩下的,只有图画中心,那一颗逐渐变大的黑洞,还有,正在飞奔向黑洞的我们。 第68章 第68章:世界的尽头 图画镜头的速度飞快的移动着,我们已经看不清周围星辰的变化了,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是在图画的中心,那颗黑点蓦然变大,由最初的鹅卵石大小变成了鸡蛋大小,然后很快变成了拳头大小,并且变化的速度仍在不断的加快着,给人一种被吞噬的窒息感。 我仔细的盯着画卷中心不断变大的黑洞,感觉到自己的心神都快被它吸收了。 我以为它会按照这个速度不断的变大,不料,图画视角的镜头一闪,原来拳头般大小的黑洞竟被瞬间拉大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黑洞巨大的圆形轮廓就占满了整幅画卷。 我的小心脏被吓了一跳,旁边的众人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尼玛,啥不按套路出牌呢,照你这么放大,那接下来镜头岂不是要掉进黑洞里了么”,我心想着:“现在黑洞已经被放到最大了,如果画面镜头再拉近的话,岂不是要展示黑洞里面的情景了么,那么,黑洞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呢,会是另外一个世界么?” 我猜测的念头还没有结束,那将要冲进黑洞中的画面镜头竟然出人意料的停住了。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一般,整幅画卷停留在了黑洞占满画面的这一秒,世界好像瞬间安静了下来,有的只是眼前的这一个黑洞。 众人都是愣愣的看着,不明白画面怎么会变化得如此突兀。 过了大约五秒,眼前的画面依旧没有变化,只有中间的黑洞似乎还在隆隆的转动着。我们又等了一会,才终于有一个声音问了出来:“画面停……停住了”。 我听出了大头的声音,但却没有人接他的话,因为我们都被惊住了。 我看着占满了整幅画卷的黑洞,一时也不知所措,只感觉此刻的黑洞出奇的安静,但黑洞边缘扭曲的空间却在显现着它的可怕。 我们的眼睛和画里的黑洞就这般对视着,谁都不肯移开视线。正当我以为画面将会永远定格在这个场景的时候,那漆黑的黑洞又突然发生了变化,竟逐渐的缩小了。 “怎么回事,又缩小了”,大头又是疑惑的问了出来。 我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和我意料中的变化又有些出入了。原本我以为图画的镜头靠近黑洞,接下来就会深入到黑洞之中,让我们看看里面的场景的。却没想到,镜头将黑洞拉到最大后,静止了一会,居然又远离了,似乎刚才的那个镜头只是为了向观画者展示:看到了吧,这就是黑洞。 随着镜头的拉远,那原本占满了画卷的黑洞也渐渐的缩小了。 我瞬间有些无语了,这尼玛,吓我一跳,我以为能看到黑洞里面有什么新世界的,看来只是虚惊一场。想到此处,我紧绷的心弦也有了些许的松动。眼角的余光也不经意的瞥向了画面里黑洞旁边的空间。 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在那黑洞的周围,先前汇聚成海并围着黑洞旋转的星辰已经消失殆尽了,或者说已经完全被这颗黑洞吞噬了。 没有一丝亮光,整幅画卷只剩下一片漆黑,原先那番震憾的灭世场景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画卷中间那明显更黑的圆形轮廓正在慢慢的缩小着,告诉我们镜头的位置在不断的移动拉远。 我愣愣的盯着那颗逐渐缩小的黑洞,看着它逐渐变成了鸡蛋般大小,没有结束,镜头仍在拉远,它仍在缩小着。 正当我觉得这颗黑洞就这样不断的缩小,直到消失不见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听到了大头的叫嚷:“噫,快看这里,又多出了一个黑洞……” 我忙转头看去,他的声音又更加大声的嚷道:“不,不是一个,是两个,也不止两个,怎么有这么多的黑洞……” 大头的声音由大声转变成了惊恐。 第219页 我立即将视线向画卷的边缘处扫了过去,这一眼看去,我的寒毛不由得倒竖了起来,也不由得惊唿:“这,这是……” 我竟不知道下一句话怎么说了,或者说根本说不出口了,因为,在画卷旁边的空间里,随着图画视野的不断缩小,从画卷的边缘处,正源源不断的涌现出了无数的黑点。 这些黑点原先还大如蚕豆,如同天上的星辰般隐约闪烁着黑光,但随着画面的缩小,这些黑点也在慢慢的变小,而且渐渐的汇聚了起来。整幅画面瞬间变成了一团聚集在一起的蜜蜂,并且密密麻麻的蠕动着,好像在一起向着什么方向飞行,让人一眼看去,头皮瞬间发麻。 我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最大,看着这些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黑点,整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些可不是昆虫,而是一颗颗吞噬一切的黑洞啊,居然有这么多。 我深吸了两口气,平復了一下起伏的胸口,才定眼试图向那些黑洞观察起来。 我发现这些新出现的黑洞,颜色和形态与之前观察到的黑洞一模一样,唯一有些区别的是,这些涌现的黑洞,有的颜色深些,也就是更黑些,而有的颜色浅些。颜色越深的黑洞,其形态就会越大,相反,颜色浅些的,形状相对而言会比较小。 似乎知道我们正在观察这些黑点,画卷镜头缩小的速度居然逐渐的缓慢了下来。 我凝视着这些从图画边缘不断涌出的黑洞,心里蓦然闪出了一个问题:这些黑洞是哪里来的,难道,也是如最初我们看到的那颗黑洞一般,是吞噬了一片星空后才最终形成的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么多的黑点,这么多的黑洞,光是画卷上的就数不清了,那画卷以外的又会有多少?这么多黑洞的形成,这得吞噬多少片星空啊,图画里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和那些雕像的死,还有迷宫主人又有什么联繫?”。 我想不通,也不可能想通。 我的视线不由得看向了最初形成的那颗黑洞,想看看曾经占满整幅画卷的它是否还存在。 我看向那颗黑洞曾在存在过的位置。 随着镜头的不断拉远,此刻,那个位置在图画上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那地方已经不再是在画卷的中心,而是偏离到了画卷的一角。 当我观察着那个位置,试图找到最初的那颗黑洞时,才发现,曾经的那颗庞然大物,此刻已经变成了苍海一粟,小到无法再用肉眼去看清了。若不是我们曾经目睹了它的存在,在这一片黑洞之海中,任谁也没有想到,它的身影,曾在那片星空旋转过。 图画视野的镜头仍在慢慢的拉远着,我目送着那颗黑洞存在的位置被缓缓的拉出了画卷之外,竟莫名生起了一股无力的悲凉之感。 我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才发现,虽然画面仍在不断的缩小,但镜头的视角好像一直在缓慢的向画卷的左边偏移着,似乎,它的重点主要是为了给观画者看看图画世界中左边的场景,好像那里才是这幅画所要展示的关健所在。 大头他们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视线均是纷纷的凝视在了画卷左边的边缘上。 果不其然,随着镜头向左拉远,我看到,从画卷左边涌现出来的黑洞越来越大,由开始的小如蚊蚁,逐渐变成了大如黄豆,再然后,出现的黑洞都如同鸡蛋般大小了。 而图画的视野是在不断缩小的,在缩小的视野里,却出现了更大的黑洞,这说明了什么? 想到这个问题,我的眼睛又不由得瞪到了最大。 此时,随着巨型黑洞不断的从画卷的左边涌现,视野镜头好像也疲倦了一般,移动的速度突然变慢了许多,那感觉,好像一匹老马,拉着沉重的货物,虽然咬着牙,但脚步却不由得变慢了起来。 虽然速度变慢,但镜头并没有完全停止下来,从画卷左边出现的黑洞也由鸡蛋大小变成了拳头般的大小,并且黑洞的密度也逐渐的稀疏了,整幅画卷能看到的,也就只有十数枚之多。 “噫,这些新出现的黑洞运动的轨迹好像不太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我忙将注意力转移到黑洞的运动轨迹上,也不由得惊奇起来,只见,那些刚从左边涌现出来的巨大黑洞,除了自行旋转之外,居然都在画卷上沿着同一方向作弧形运动,而且,越靠近画卷左边的黑洞,运动的速度似乎越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不明白,也不由得问出了声。 “我猜,应该是某个更巨大的星体在吸引着这些黑洞”。 “还有更巨大的星体?”我不由得反问了一句,才听出是女大学生的声音。 “这个就不知道了,可能也是一个黑洞,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女大学生不确定的回答。 我知道光猜测无法获得准确答案,便索性闭了嘴,同时心里在不断的想着:更大的星体么,到底会是什么呢? 画卷的镜头不断的向左边移动着,移动的速度已经慢到快要静止了。 此刻,我是真的担心那镜头会突然停下来,然后我们再也无法看到那颗吸引这些黑洞的巨大星体。 随着镜头向左移动,那些在画卷中移动的黑洞也渐渐的消失在了画卷的右边。而随着黑洞的不断消失,画卷的左边并没有再涌现出其它的黑洞。 第220页 “怎么回事,镜头好像没有停止啊,怎么画卷的左边却没有黑洞出现了”大头又问了出来。 我也正在想着这个问题,要不是画卷还在缓慢的缩小着,我都怀疑镜头停止移动了呢。 听到大头的提问,众人都沉默了,过了半晌,女大学生才说道:“恩,我觉得,镜头快要拉到那颗巨大星体的位置了……”。 见没有人接话,她索性又说了下去:“如果刚才那些黑洞移动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了这颗巨大星体引力影响的话,那么,在这颗星体的一定引力范围内,是不会存在其它任何星体的,就好像我们的地球,越靠近地心,受到的引力越大,达不到一定速度是会被吸入地面的。所以,我们现在看不到任何黑洞,应该是镜头快拉到这颗巨大星体的位置了。而这颗星体周围强大的引力,让它旁边的这片区域不允许出现其它任何的星体”。 “噢”,我在心里点了点头,看着画卷里这片全黑的景象,心里不断的猜测着,这到底是一颗怎么样的星体呢,居然能把旁边的这些巨型黑洞都吸引住了。 我还没有猜出答案,突然,漆黑的画卷便如同一潭墨水般波动了起来。 “这是”大头再次疑惑。 我想到了最初那颗黑洞占满整幅画卷时的情景,当时它静静的旋转着,黑洞周围的空间就出现了类似这样的波动,只是那时的波动好像没有现在看到的这么夸张罢了。 “是那颗巨大星体的引力影响了它周围的空间,使它周围的空间如同水面般出现了波动”,我说出了心里的猜测。 “没错”,女大学生也肯定的回答。 “那这样的话,那颗巨大的星体不就要出现了么?”,大头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激动。 我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道黑光划过,如同离弦的箭般射入了左边的波动之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什么东西”,大头问道。 “一颗黑洞,掉进了那颗……”我本想说掉进了那颗巨大的星体的,可我话还没说完,大张着的嘴巴便说不下去了。 只见,在画卷的最左边,随着画卷视野的缓缓拉近,一道几乎是笔直的黑色圆弧巨轮被缓缓的拉了出来。 圆弧的颜色黑得渗人,但弧内的空间却安静得出奇。它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缓缓的被画卷的镜头拉出了一角,那气势,好像大海中的一座巨型岛屿,任由海面波涛汹涌,我自魏然不动。 “这是什么”,我虽然隐隐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应该也是一颗黑洞”,女大学生略微疑惑的回答道。 “有这么大的黑洞么”我还是没能立即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女大学生顿了一会,又说道:“可能,原先,这颗黑洞没有这么大的,只是,它像最初的那颗黑洞那样,吞噬了附近的所有星体,才会变得这么大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女大学生的猜测,那缓慢移动的镜头好像也觉得图画太小,无法完全展示这颗新出现的巨大黑洞,移动的速度便瞬间加快了起来。 图画里的世界也在这一剎那间缩小了许多,那片几乎呈长方形的黑洞一角,弧状形态瞬间明显了起来。 不一会,一个漆黑的半圆便呈现在了图画的左边,半圆的周围同时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光点。 这些黑点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绕着这个半圆形的黑洞缓缓的旋转着,偶尔还有一两颗黑洞如同流星一般划进了那个半圆里,瞬间就被吞噬,消失不见了。 “你说对了,它果然在吞噬着周围其它的黑洞”,我同意了女大学生之前的推测。 女大学生不答,仍旧在仔细的盯着图画里的世界。 镜头的速度不减,随着图画世界的缩小,那颗半圆形的黑洞逐渐的圆满了起来,变成了整个圆形。如最初的那颗黑洞一般,再次占满了整幅画卷。 这一瞬间没有定格多久。随着图画镜头的快速移动,那圆形的黑洞又在不断的缩小。 而这一次,缩小的不仅仅是那颗黑洞,甚至,时间似乎也都随着镜头的移动加快了许多。 只见,镜头移动的一瞬之间,那颗巨大的黑洞便由占满整幅画,缩小到了拳头大小。而围绕在它旁边的无数小型的黑洞在缩小的同时,居然加速旋转着掉进了那颗巨大的黑洞中。 如同第一次,那颗黑洞吞噬那片星海一样,这颗巨大的黑洞,也将它周围的黑洞全部的吞噬了。 镜头没有停止,移动仍在继续,很快,那颗巨型黑洞将周围的小型黑洞都吞噬了,变成了鸡蛋般大小。 突然,大头又惊唿了起来:“噫,画卷的左边又出现其它的黑洞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立即向图画的左边看去,果然看到,从画卷的左边位置,又纷纷的涌现出了更多更大的黑洞。 我心里一惊,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难道要再重来一次?这幅画卷所展现出来的,难道是星辰的结勾图?我从一些科学杂志上了解到,在宇宙中,一个星系往往以一个最大引力的星体作为该星系的中心,周围的星体都在围绕着这个中心旋转;而这个作为中心的星体,又在围绕着其它更大引力的星体旋转,依此类推,便由星系形成了星河,最后形成了整片星空,如果科学杂志上的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身处的星空是不是也会像画卷上的情景一般,最终会全部殒灭呢?”。 第221页 我不敢确定,但在我思索的这段时间里,图画世界中,那些刚出现的巨型黑洞也是快速的缩小了,由最初的鸡蛋大小,变成了黄豆,然后又围绕着一颗巨型黑洞旋转,然后被黑洞吞噬,最终消失殆尽。 这一过程,在图画世界加速的镜头下,歷时不到3秒。 我还来不及惊唿,相似的场景再似出现,图画左边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洞,然后又一颗巨型的黑洞被拉了出来,那些小黑洞围着那颗大黑洞不断旋转,直至被吞噬、完全消失…… 我们就这样盯着画卷里的世界在不断的上演着这个重复吞噬的过程,我终于感觉到眼睛有点酸痛了,正想着要不要将视线移开一下,休息一会眼睛。 这时,那画卷的镜头似乎也觉得这个场景这样重复太多次有点无聊了,移动的速度瞬间加快了不知多少倍。 顿时,我们只看到图画里的世界如同一汪沸腾的黑水般,竟汹涌的翻滚了起来。 “没想到这镜头不仅能够缩放,还自带快进功能,恩,这样好多了,这么无聊的剧情就应该快进的嘛,至少这样眼睛能舒服一点”,我在心里满意的点头。 等了一会,大约过了20秒,还没等我休息好眼睛,那翻滚的沸水突然静止了。 “怎么回事,快进结束了么”,我心想着,揉了揉眼睛向画卷上看去。 果然,随着镜头移动速度的减缓,此时的画卷里又隐隐的显现出了些许黑洞的轮廓。 这些黑洞大的如鸡蛋,小的像黄豆。和之前的黑洞区别不大。所不同的是:这些黑洞居然许多都是好几个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个黑洞的体系,正依据着某种规律自转着。而这无数的黑洞体系整体的运动轨迹也惊人的一致,都是在向着左边的方向缓慢的运动着,越靠近画卷左边的地方,运动的速度便越快。 “噫,它们也是集体向左边移动的,这么说,在画卷左边的位置,也是即将出现一个巨形的黑洞咯”,大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个推理十分的正确,观察了之前的短视频后,我们都知道画卷里的黑洞向左边作圆弧运动,肯定是因为画卷左边潜伏着一颗巨大黑洞的了。此时的画面,这一现象再次出现,那么不难猜测,随着镜头的移动,在图画的最左边,即将会出现一颗巨形的黑洞,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一剧情应该也属于重复剧情的吧,怎么刚才快进的时候,镜头没有把它一起快进掉。 我看着那不断向画卷左边移动的黑洞体系,试着想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突然,我脑中一闪,不由得大叫起来:“不对,这些黑洞体系不是被一颗巨大的黑洞吸引的”。 女大学生看向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它们不都是向着左边运行的嘛,怎么就不是了”,大头不解的问。 “你看好了”,我对大头说道:“这些黑洞体系运动的方式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它们几乎是笔直的朝着画卷的左边移动过去的,而之前那些围绕着大黑洞旋转的小黑洞,则是作圆弧轨迹缓慢移动的,照这个原理进行推测的话,那么,现在,吸引那些黑洞体系的引力源,就应该不是一颗巨大的黑洞了”。 “那会是什么?”大头好像也明白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反正应该不是一颗星体”,我同样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心里甚是疑惑。 没有讨论出答案,众人再次沉默了下来,凝神看向图画里的世界。 此时,镜头的速度似乎又变得慵懒了起来,移动的速度又慢如龟爬。 正当我以为,它会像之前那样,无论多慢都不会停止的时候,那慢如龟爬的镜头却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隔屁了。 “这”,大头无语的叫出了一个字。 “mmp,算了,还是选择原谅它吧,毕竟它已经告诉我们很多了,不过终究还是不够仗义,关健时刻掉链子,就是不知道它这是不是乍死,后面最好不要假装活过来”,我嘆了口气:“看来,我们能看的,应该是到此为止了”。 我正准备嘆第二口气,突然,一道闪耀的金光,如同一柄利剑般,从画卷的左边笔直的射向了画卷的右边。 在这片黑色的世界里,这道金光格外的耀眼,光束所过之处,所有挡道的黑洞和空间尽成虚影。 这道金光如同一条金色的天鉴,瞬间就将画卷从左到右笔直的打穿了,不知穿到了什么地方。 第69章 第69章:三艘画舫 我看着这条从画卷左边贯穿到画卷右边的金光,顿时愣住了,只见,这道贯穿整幅画卷的金光有一指粗细,如同一条金色的小河般缓缓的在画卷中流动着。而旁边慢慢靠近的黑洞,在撞入金光之时,居然自动的燃烧了起来,化成了一缕金光,融入其中。 “这到底是什么,一股能量源么,竟比那些噬人的黑洞都要可怕”,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不明白这道金光形成的原因。 没有人回答我,其它人也都仔细的观察着,显然都在思考着这道突然出现的金光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女大学生才说道:“我觉得这道金光,可能是一条通道”。 第222页 “一条通道,怎么看出来的”,大头问道。 女大学生顿了一会,似乎她也不太确定,还在思考着什么,接着说道:“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自从这道金光出现之后,那些黑洞向画卷左端移动的速度明显变快了许多”。 听到女大学生的声音,我忙看向那些向左移动的黑洞流,果然发现,黑洞流的流动速度变快了许多。 “怎么回事,镜头不是死了么,它好像没有动啊,那这些黑洞怎么移动的速度突然变快了”,大头的声音又开始疑惑了。 “是那个引力源”,我说出了心里的猜测:“是那个吸引黑洞的引力源自己移动过来了”。 “啊,那会是什么”,大头又问出声。 我没有回答大头的话,因为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但同时,我又想到了现在这些黑洞与原先不同的运动轨迹,便说了一句:“现在还不确定那是什么,不过我敢肯定,那引力源绝对不是一颗黑洞”。 众人也保持着沉默,算是默认了我的猜测,同时眼睛也都在仔细的盯着画卷左边的边缘处,等待着那个吸引黑洞流的引力源出现。 画卷里的世界仍在保持着原来的情景,那道金光仍如同流水般笔直的贯穿了画卷的左右,而那些正在向左边移动的黑洞,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又过了一会,图画里的情景除了向左移动的黑洞之外,没有再发生其它的变化,而我们也在静静的等待着,因为,那加快移动的黑洞流在告诉我们,那个吸引黑洞的引力源在不断的靠近,可能就要出现了。 看到这幅情景,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女大学生说这条金光是一条通道了,因为,那个引力源似乎在吞噬着这一切,而这道金光,应该是什么东西为了逃离那里,才瞬间打通出来的,只是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要从那里逃离,还有,即是逃离,那原先它又为什么要靠近那里呢?” 我想不明白,再次仔细观察那快速移动的黑洞流,对那引力源的出现更加的期待起来。 黑洞流的速度仍在加快,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卷的左端,还有那道贯穿图画的金光。 突然,我脑中愣了一下,向着那道金光仔细的看去,好像觉察到那金光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一时又没观察出来,似乎是一个错觉。 又看了一会,大头突然叫道:“你们看,那道金光,好像消失了一点”。 “消失了一点”,我没有明白大头的话,立即向那道金光仔细的观察起来,想看看到底消失了什么。 见众人沉默,大头呵呵一笑:“你们都没发现吧,在图画最左边的位置,连接画卷边缘处的金光消失了一点点,或者说金光从边缘处断开了”。 “什么”我似乎找到了刚长错觉产生的原因,忙向贯穿图画左边的金光看去,果然发现,连接图画最左端的金光流上,居然出现了一小段的黑暗。那一小段黑暗非常的不明显,我一时看不清,以为是看错了,便睁大了眼睛,又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只见,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小段黑暗显现的部分更加的明显了。而且金光消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仔细看去,金光消失的速度已经能够用肉眼分得清了。 “噫,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那道金光,而不是金光自己消失了”,身后的开招突然说道。 “恩,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我喃喃的出声,看着金光从画卷最左端的位置开始,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金光消失的地方重新填充上了漆黑的颜色。 “应该不是那个引力源吧,黑洞流的速度仍在不断的加快,显然引力源并没有出现,那么,吞噬那道金光的东西到底又是什么呢?”开招又问了出来。 众人再次沉默,显然都不知道答案。 大头突然嘆了口气:“如果那个镜头还能移动就好了,它就可以将那里的场景放大,让我们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大头的话,我心里顿时无语,那镜头好像已经死了,它将我们带到画卷的这个场景之后,就不再移动了,除非它现在乍尸了重新活过来,不然那个地方的场景,我们是肯定看不见的。 想到此处,我的眼睛不由得再次移向了画卷最左边,等待着那个引力源的出现。 突然,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眼前的画面一盪,那已经静止不动的镜头似乎是听到了大头的召唤,竟真的乍尸了,缓慢的移动了起来。 “快看,镜头移动了”,大头嚷道。 众人一愣,感觉到了刚才画面的波动,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忙留心注意着镜头的动向。 那镜头缓缓的动了起来,如同刚起床的人一般,踉踉跄跄的,有点睡醒惺忪的样子。 “镜头,去看看画卷左端,那道金光消失的位置,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头用手向着图画左端的位置一指,命令道。 我顿时有些无语,感觉大头好天真,心想这镜头怎么能够听得懂人话,要真听得懂,又怎么甘愿受你指挥。 想到此处,我不禁回忆起了之前镜头给我们展示图卷时的情景。那时,几乎是我们心里想到了什么,那镜头就按照我们心里的想法进行画卷的展示。莫非,这镜头能感应到我们心里的想法,从而根据我们喜欢的方式对画卷进行展示的么。 第223页 想到此处,我忙提醒旁边的众人道:“这镜头好像会读心术,会根据我们心里的想法展示画卷的内容,快,我们一起在心里默念:让这镜头移动到画卷的左边去看一看,展示一下那道金光消失的原因是什么,还有那里发生了什么”。 听到我的话,周围的气氛顿时一凝,所有人似乎都在心里默念着让镜头移动到画卷左端去看看的想法。 好像感觉到了我们心里强大的意念,那镜头突然晃了一下,好像行走的人不小心磕到了头,然后又停了下来,静止不动了,似乎是在检查伤势,看看这头磕重了没有,静止了数秒,然后镜头才不急不慢的移动了起来,似乎觉得伤得不重,便向着图画中的一个方向快速的移动了过去。 移动了一会,它似乎是困意散尽,头脑清醒了,移动的速度勐然加快,瞬间,眼前的景象被无限的放大。 看到镜头快速的移动,众人不是欣喜,反倒都是愣住了,因为,我们明显感觉到,那镜头移动的方向好像并不是画卷左端金光消失的位置,而是画卷中间的另一个位置。并且它在不断的加快着移动速度,似乎想迫不及待的告诉我们,那里存在的东西。 我们顿时都屏住了唿吸,安静的等待着镜头将要展示的震憾场景,心里都暗暗作好了准备。 突然,那快速移动的镜头一顿,流动的画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幅被镜头定格住的画卷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我仍没敢唿吸,心想着:“怎么,那更加重要的地方这么快就展示出来了么,那到底会是什么呢”,我凝下心神,向着定格的画卷上看去,只见,在漆黑的画卷里,赫然有6个大小相同的黑洞,均称的连成了一串,看着像是一串省略号。 我不禁大汗:“你妹啊,这镜头也太人性化了吧,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还闹情绪了”,我抬起头来,发现男女大学生的脸上也是一阵无语。 大头显然没有明白这个表情包的意思,忙又指挥了起来:“不对,不对,不是这里,镜头,你展示的场景错了,我们想看的是画卷的左端,那道金光慢慢消失的地方”。 似乎听到了大头的话,那镜头又是一抖,这一回似乎是生气了。它立即将原来定格的画面再次放大,然后将两颗旋转的黑洞单独留在了画卷中间。黑洞仍在滴熘熘的旋转着,看着很像两颗瞪圆了的眼球,然后镜头慢慢的拉近,衬托着黑暗的背景图,顿时,一种恐怖的气氛被渲染了出来,配合着这两颗旋转的黑洞,整幅画卷如同一张漆黑的人脸,正狰狞的瞪着我们,似乎在问大头:你刚才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看到这个表情,我已经是彻底的无语了,心想这镜头都通灵了。 大头显然还是不明白镜头这个表情的意思,又想开口命令。 我忙抬手制止了他,说道:“大头,少说一句,这镜头好像生气了,咱们现在可是有事求人家呢,不能把人家得罪了。如果你真的想看那金光消失的地方,咱们还是都先闭嘴,心里默念着这个想法就行了,说不定它感应到了,一高兴,就移动过去给我们展示了”。 大头虽然听得不太明白,但还是立即闭了嘴。众人也不再出声,心里都在默念着让那镜头移动到画卷左端去看看的想法。 那镜头似乎感觉到我们认了怂,便也不再闹腾了,犹豫了一会后,便快速的将画捲缩小,然后方向一转,向着画卷左边金光消失的位置移动了过去。 看到镜头步入了正题,我们立即凝下神来,仔细的观察着画卷左边的位置。 随着镜头的缩小和移动,不一会,画卷中,那道金色的光柱再一次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镜头一捕抓到那道金光的影子,立即调整了金光在图画中的位置,将那道金光笔直的调整到了图画的中间,然后,镜头就向金光的位置慢慢的靠了上去。 随着镜头的靠近,那道原来在画卷中只有拇指粗细的金光被慢慢的放大了,不一会,金光的边缘就漫沿到了画卷的边缘,并且迅速占满了整幅画面。 我们仔细的观察着被放大的金光,感觉到镜头正在向画卷的左边缓缓的移动着,正在向着金光左端被吞噬的部分靠近。 我看着画卷的左端,心想,那被吞噬的金光位置应该快要出现了,到底那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呢? 正想着,突然,在整幅被染成金色的画卷里,从它左端的边缘处,有一点小小的白光缓缓的移动了出来。 相对于这片金光,那点白光好像大海中的一滴水般渺小,但它散发出来的白光,又好像沙漠中的一粒珍珠般那样显眼。 它就这样延着这条金光打穿的通道从画卷的左边缓缓的向右边移动着,不急不迫。好像一只游走在河中的鱼儿一般,悠然自得。 “这白光到底是什么呢”,看着这点白光,我们的心里均产生出了这个念头,但我们都是安静的看着,没有人出声。 我心里隐隐的期待着镜头能将那点白光再放大一些,好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一点。 过了一会,这点白光的位置就移动到了画卷的中央,突然,让我们期待已久的情景出现了,只见,在画卷最左端的位置,随着那点白光缓缓的向右移动,那画卷左端的金光居然缓慢的消失了。 第224页 “金光消失了”,大头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众人很快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里更加的疑惑了,这点白光到底是什么,那金光又是怎么会消失的。难道,这金光逐渐消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点白点,还是说,这条金光流的通道,就是为这点白光的通行而打穿的么,那么,这白光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力量打穿了这条金色的通道。 我正想着,那镜头似乎感应到了我们心里的想法,竟慢慢的向着那个白点的位置移动了过去。 随着镜头的移动,那白点的轮廓逐渐的被放大了,白点里的事物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我们瞪圆了眼睛,仔细的看去,待认清了白点里的事物,众人均是一呆,都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只见,在那白色的光幕中,一艘小巧玲珑的白色画舫缓慢的行驶着。在这条金色的空间通道里,那画舫悠闲得如同採莲的少女一般,在荷塘中轻轻飘荡着。 我仔细看去,发现画舫的两头都是空的,没有在画舫上看见任何人,但画舫中间的船蓬里透着淡淡的光,显然画舫的主人进船蓬里休息去了。 我们就这样看着整艘画舫在画卷里慢慢的变幻着角度,画面从船头变成了船尾,在我们的眼前渐渐的远去了。 “快看,船尾好像还连接着一条什么东西”,挟肉指着画面说道。 我马上看向了船尾的地方,果然发现,在船尾的部位,连接着一条光柱。光柱也呈金黄色,一直延伸到了画卷的最左端。 我之前也看到过这条光柱,但并没有太过留意,起初我以为这光柱是因为画舫的移动才形成的,但现在看来,画舫都划走好远了,可这条光柱依旧清晰的存在,显然这条光柱别有用处。 “这光柱好像在拉着什么东西”,挟肉猜测道。 “这不可能”,大头反驳道:“这么小的画舫能拉动什么东西,一块石头么”。 “肯定不是一块石头”,女大学生也开了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们注意看,这根金色的尾线一直没有断过,而且,最关键的是,黑洞的移动方向也是一直没有发生改变,仍然在向画卷的左端快速的移动着,显然吸引黑洞的那股力量并没有消失,甚至,我都怀疑它在快聚的凝聚着,越来越强大了”。 我听懂了女大学生想表达的意思,不禁反问道:“你是说,这艘画舫,在拉着那个引力源么,能拉得动么?” 女大学生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能不能拉得动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一个猜测”,她顿了一下:“我觉得,这条从左到右贯穿整幅画卷的金光通道,就是由这艘画舫打穿的,或者准确的说,是被画舫里面的人打穿的”。 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问出了声:“你怎么确定的”。 “不是确定,是猜测,你们看,画舫走过的地方,身后不远处的金光通道消失了,而画舫前面的金光通道并没有消失,画舫的速度也并没有发生变化,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艘画舫能够控制这条金色通道的存在时间,也就是说,这条金色的通道是专门为这艘画舫准备的,所以,我猜测,这条通道就是被画舫里的人或者某种能量打穿的”。 “那为什么不可能是画舫后面的其它力量打穿的呢,也许就是画艘后面拉着的那个东西,或者就是吸引这黑洞流的引力源打穿的也说不定”,我再一次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女大学生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个问题除了猜测之外,很难得到确切的答案,也许只有等到那个吸引黑洞流的引力源被拉出来,才能够得知一些真相吧。 我正想着,突然间,那画卷的镜头一转,瞬间将整幅画面快速的缩小了。画面展示的比例又恢復到了金光通道只有手指粗细的时候。 我凝神看着画卷中消失了一半的金光通道,不明白镜头突然缩小的用意,突然,一道绿光如同闪电一般,瞬间从画卷的左边横穿到了右边,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镜头又是一转,快速的向着那道绿光靠了上去,将那道绿光逐渐放大了。 随着那道绿光铺满了画面,我们如同潜入了海底一般,周身被淡绿色的海水淹没了。我顿时生出了一股窒息感,不由得屏住了唿吸,想逃离这危险的海底世界。 当我试图想要向海面上游去的时候,才蓦然醒悟,眼前的绿色只是一个画面,并不是海底,这只是个错觉,我们并没有危险。 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疯狂的心跳还没有平息下来。 正当我想着要放松一下心情的时候,不经意的,一艘比海水的颜色更绿的画舫慢慢的驶进了我们的视线。 众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这幅画面实在太美了,在浩瀚的海底,行驶着一艘绿色的小船,肆意的翱翔着。任谁看到,都会被这美仑美幻的场景所感染,心里肯定也想登上这样的一艘在海底漫游的小船。 这画舫的幻影瞬间印在了我的心里,我用心观察,发现它和之前的第一艘画舫有所不同。 这艘画舫船身没有光幕笼罩,能清晰的看见画舫的纹理构造,我不禁的感慨,这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船身全部由绿色的木枝搭成,那绿色的光泽很柔和,看上去好像正在缓缓流动的溪水。 第225页 而舫篷则是由阔长的草叶编制而成,从里面透出了淡淡的绿光,看上去清新自然,似乎在那里面隐藏着一个世界。整艘画舫看上去,如同行驶在梦境中的一叶扁舟,似真实,又似虚幻。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的观察着画舫的构造细节,看着它在这绿色的光幕中缓缓的行驶的光影。 我眼睛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画舫的船蓬上。看着从那里面透出来的淡淡光晕,我不由得心想,那里面肯定住着什么人,到底是谁呢,能走出来看一眼就好。 这念头一产生,我便立即苦笑的摇了摇头,心想这要求似乎有点高了。 我刚在心里狠心打消了这个念头,那缓慢移动的镜头却加快了移动的速度,向着画舫的船蓬上飘了过去,将船蓬逐渐的放大了。 看到那船蓬被镜头放大,我心里不由得大惊,不明白镜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船蓬里的人物,就要出来了么? 还没容我作好心理准备,只见,那船蓬绿色的帘子一掀,一道淡淡的绿光就从里面飘了出来,接着,又飘出了一道淡淡的白光。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呆了,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因为,我们看到,从那画蓬中飘出来的,是两道人影,一个穿着绿衫,另一个,则是穿着白衫,裊裊娜娜,如同两道清烟,看上去,很像两个女子。 镜头又缓缓的靠近,终于,我们看清了站在船头上两道人影的面容,小鱼鱼第一个惊唿了出来:“这是树神大人……”。 小鱼鱼的惊唿还没有结束,我们观画的六个人也都同时惊唿出声:“这是小鱼鱼……”。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了小鱼鱼一眼,又立即回过头来看向画卷中那个提着竹竿的白衣女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此时,画舫驶得更近了,镜头的视角也拉得更近了。而船上两个女子的身影也更加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我向着那穿白衫的女子仔细的观察着。只见她亭亭玉立,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竹竿,站在画舫的船头,背后披着一件金光闪闪的披风,正肆意的飞舞着,清秀的面容透露着那份淡然,表情天真。 我不由得在心里大喊:“我的天,这气质,这神态,不是小鱼鱼是谁,她怎么进画里去了,还有,她背后披着的那件披风,金光闪闪的,不正是我们刚从水晶棺里拿出来的那件宝石披风么。这可是迷宫主人的披风啊,怎么会穿在了她的身上,难道她就是迷宫的主人,不应该啊”。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向着地上的宝石披风看了一眼,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存在着什么联繫,难道,图画里的世界,是发生在未来的么,而小鱼鱼穿着披风,难道她是从这里出去之后,才歷经画中的这一切?这么说,我们最终都能够安全的出去咯? 我的心里顿时产生出了无数种猜测,但一时又想不通,便把注意力转向了画中小鱼鱼旁边的绿衫女子身上,只见这女子右手轻摇着一把摺扇,左手轻轻的垂放着,整条手臂藏在了宽长的衣袖里,身形纤细,如同一张纸片。背后却是没有穿着披风的。 我想看看她的面容,立即就将目光凝视在了她的脸上,只见,她半边面容清质皎好,浩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清光,如同半殉弦月,冷若冰霜,没有一丝表情,但那脸上的气质又清秀脱俗,透着一股出尘的气息。我脑中顿时感觉到一片空白,心里不由得感嘆,天下竟有如此女子。 感慨完,我忍不住看向她的另半边面容,顿时不由得大失所望,因为,那另半边面容上竟覆盖了一个白色的面具。 我仔细的看着这个面具,心里又是蓦然的一惊,因为,这面具,我认出来了。这不正是我们刚从水晶棺里拿出来的那个玉石面具么,怎么,难道这玉石面具竟是由这绿衣女子放入这水晶棺中的,她才是真正的迷宫主人么? 我顿时想到了刚才小鱼鱼的反应,忍不住向她问道:“小鱼鱼,你刚才说什么,这个绿衣的女子,是树神大人么”。 “恩”,小鱼鱼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初看她的面容很像,但现在观察,神态气势又有些迥异了,树神大人你我都见过,性情温婉,神态气质多为柔和,而这绿衣的女子,虽有半边面容被面具所遮,但观其神态,却是满面冰霜,隐有煞气,显然和树神大人差别很大”。 “噢,我知道了”,我也点了点头,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应该是树神大人的主人”,我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相遇的地方吧,在世界神树里,我曾经问过树神大人从何处而来,她当时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处而来,只知道,她的主人乘坐一艘船把她带到了这里。当时听到她的这个回答,我还以为是什么飞碟之类的呢,现在看来,她所说的船就是这一艘小小的画舫了。然后我接着又问,那你还记得你的主人长得怎么样么,当时树神大人明显犹豫了一会,最终没有回答。此时想来,当时树神大人之所以不说,应该是因为树神大人的长相就是按照她主人的模样进行变幻的吧,她怕说了后会亵渎了主人,所以就没有告诉我们”。 我看到小鱼鱼点了点头,显然也表示认同,便又问她:“你再看看画里的白衣女子,这个是你么,你以前经歷过图画里的场景么?” 第226页 小鱼鱼听我一说,歪着脑袋看着画舫上那个手提竹竿的女孩,过了半晌,才说道:“恩,这应该是我,但我不记得曾经有经歷过图画里的场景”。 听到小鱼鱼的回答,我心里突然一阵欢喜,大声的说道:“你们听到了吧,图画中那个穿着宝石披风的女子就是小鱼鱼,她说她没有经歷过图画里的场景,也就是说,这些场景是在以后才会经歷的,那样的话,说明最终她会安全的从这里出去。即然她能够安全的出去,我们最终也肯定可以安全的逃离这里,大家现在可以放心了”。 众人听到我的话,脸上的表情均是发生了些许变化,男大学生表情不改,大头和开招则是一阵傻笑,挟肉则满脸的严肃,什么表情都有,但我能隐隐感觉得到,他们的心里都是高兴的。 我看向了女大学生,见她原本就严肃的脸此时却是微微一皱,不禁问道:“女大学生,发现什么了”。 女大学生却是不答,仍然仔细的看着这幅画卷,看着那艘绿色的画舫也缓缓的从镜头前驶过,视角从船头变成了船尾,接着,我们也发现了在画舫的船尾连着一条绿色的光柱,一直伸入了画卷左边的黑暗里,好像是在牵引着什么东西。 直到画舫消失在了画卷的最右边,甚至那条绿色的通道也已经消化失殆尽,而这条长长的绿色光柱依旧横在这片黑暗中。 我又一次的看向了女大学生的脸,见她皱眉依旧是不展,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就想到了之前和她讨论过的一个话题,笑道:“之前,你的那个猜测是对,这条绿色的通道,包括之前那条金色的通道,的确是画舫里面的人打穿的,因为两条通道的颜色不同,大小也不一样,明显打穿这两条通道的手法和力量是不相同的。而这两条通道都是为了画舫的通行而打穿的,又随着画舫的驶过而消失,这就说明,这两条通道分别是两艘画舫里的人打穿的了,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之前怀疑错了”。 “我不是指这个事情”,女大学生依旧眉头不展:“你们看这幅画,绿色的通道光幕已经消失了,但黑洞群向左移动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了,显然,那股正在酝酿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了,我在想,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是那两艘画舫拉着的引力源么?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这两者是同一件事物么?还是两个不同的东西?还有,那两艘画舫为什么要从那引力源的位置逃离呢?是逃离么?还是要把引力源拉到什么其它的地方? 我听到了女大学生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得把眼睛转在了画面上。此时,整幅画卷随着绿光的消失,又恢復成了墨黑的颜色。 我仔细的向着那黑暗深处看去,只见在那墨黑之中,数不清的黑色小点疯狂的向画卷的左边笔直的漂移着,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汹涌而下,给人的感觉,好像中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我不由得心里发毛,这是,这么多的黑洞,都涌向了引力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汇聚这么多的力量,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眼前看到的场景,只感觉那黑洞的流速使我心里阵阵发麻,似乎下一秒,那引力源就会暴发,将这一切都毁灭。 我隐隐感觉到那黑洞流的移动速度已经超出了我心里承受的范围,但我知道我不能移开视线,因为,这场景在告诉我,那引力源就要移动到镜头之下了。 看着这快速流动的黑洞,我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然,画卷的镜头一转,整幅画面瞬间拉成了远视角,远离了那引力源即将出现的位置,似乎连镜头都预感到了那引力源的危险,正在快速的逃离,不愿将它展示在镜头之下。 我看到眼前无数的黑色光点在闪动,意识到这是镜头在快速移动时所闪现出来的画面。 看着这个画面,我如同是一个将要溺死的人,正在被一根绳子快速的拖上水面,渴望唿吸,但心里又担心马上会溺死。 此时,我已经忘记了唿吸,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只能机械的睁着眼,看着眼前电光火石的一幕幕。 突然,画面瞬间定格了,在镜头快速闪动的瞬间停了下来。一剎那间,画面上所有的黑点全部静止了,整幅画卷透露出了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我心里不由得大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的镜头不是还在拼命逃离的么,而且逃离的速度是在最快的时刻。在这么快的移动速度之下,这镜头怎么说停就停了,而且还停得这么彻底,停得这么决绝,这不像是镜头的本意吧。 似乎是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画卷顿时掀起了一丝波动,但镜头的视角仍是一动不动。 “这是”,我心里又是一惊,画卷刚才波动了一下,但视角却没有移动,明显镜头刚才是在挣扎,但却没有挣脱。这么说,是这图画里的什么力量把镜头给束缚住了,那这到底是一股什么力量呢。 静,安静,死一般的沉静,没有人敢唿吸,如同等待死神一般盯着定格了的画卷。 一秒,两秒,突然,画卷再次动了起来,那些静止的黑点,原先快速向画卷左边涌动的黑洞流,此时竟全部以更快的速度向画卷的右边倒退了回去。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色在画面的左端闪过,瞬间将整幅画卷从黑夜变成了白昼。 第227页 第70章 第70章:神之撩发 静,安静,死一般的沉静,没有人敢唿吸,如同等待死神一般盯着定格了的画卷。 一秒,两秒,突然,画卷再次动了起来,那些静止的黑点,原先快速向画卷左边涌动的黑洞流,此时竟全部以更快的速度向画卷的右边倒退了回去。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色在画面的左端闪过,瞬间将整幅画卷从黑夜变成了白昼。 我的眼球也被染成了白色,心脏不由得咯噔一声,勐然跳动了起来,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惊恐,但我的眼睛依旧不敢移开,事实上,我的眼睛已经不受我控制了。 被这一道白光洗礼后,此时的画卷上,所有的黑色都已经消失了,整幅画卷已经变成了一张白纸。我还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在白纸的左端,缓缓的驶来了一艘彩色的画舫。 这艘彩色的画舫一出来,画面的镜头也终于恢復了自由,试着移动了起来,慢慢的向着画舫的位置飘了过去,把距离缓缓拉近。 随着镜头的移动,画面上原本闪动的白光也渐渐的消失了。画卷背影的颜色也由白色慢慢的变成了墨黑色,一幅璀璨的星空图瞬间变成了画卷的背景图,取代了白光出现之前那幅清冷的黑洞图。 “怎么回事”,我仍是不明白:“好像在刚才的那一瞬之前,所有的黑洞都消失了,星空再次恢復到了璀璨时的样子,没有黑洞,没有吞噬,没有引力源”。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大家所有的心神都专注在了那艘彩色的画舫上,我也凝神看去。 只见,那艘彩色的画舫越驶越近,随着镜头的拉近,画舫的轮廓慢慢的清晰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画舫船头的两边,居然挂个两个白色的大灯笼。虽然没有风的吹拂,但灯笼仍在微微的晃动着。 但此时,没有人的眼睛会看向那两个灯笼,因为,在船头的最前方,此时正玉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是一个少女,她在船头上轻轻的驻立着,白色的衣衫如同流光一般缓缓的飘动着,一头漆黑的长髮披到了腰间,如无数道瀑布般在肆意飘洒。 随着画舫慢慢的驶近,少女的身姿也越来越清晰了,只见她的身影向右微侧着,原本应该能够看得见的侧脸被一束乱舞的黑髮遮住了。她的左手向上平摊着,精制的手掌抬到了胸前的位置,掌心上有一朵五彩的莲花凌空旋转着。虽然那朵莲花旋转的速度看似很慢,但仔细看着,却发现它似乎在吞噬着周围的空间。少女的眼睛正盯在那朵莲花之上,肆意飞舞的长髮随着莲花的旋转而聚拢了过来。 她不加理会,任由长发飞舞着,左手上的五彩莲花依旧在转动着,恰在此时,原本披在了她右肩上的长髮也飞了起来,有一束直接飘过了她右侧的面颊,把她的眼睛挡住了。 那遮住了她眼睛的长髮似乎影响到了她接下来动作,她没有犹豫,将原本凌空捻决的右手瞬间变化成了一只摊开的手掌,轻轻的向着锁骨的位置拂去,挽过了那束遮住面颊的秀髮,随意的向后一撩。瞬间,那白如雪的面颊在这一刻完整的展现在了画卷的镜头里,清如水的眼眸直接看向了我们的心底。 瞬间,我们看到了她眉心上镂刻的图案,那是一朵小巧的雪花,在她的眉心点缀着。仔细看去,那雪花好像飘洒在天空中,时而旋转着,明灭着,变幻着不一同的色彩。 而那束被她向后撩开的长髮,如同一条黑色的瀑布,在她的身后凌空飞舞着,撩发的手掌随意的向后伸展,五根细长的手指勾勒成了美丽的弧度。 我这才注意到,在她的手掌旁边,也就是她的背后,不知何时,竟然显现出了一双银色的翅膀。 画卷瞬间静止了,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而她的这一次撩发,却如同一颗核弹般在我的心中引爆了,虽然我心胸宽广,但冲击波还是很快就溢出了胸口。 “啊,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爱上了,爱上了”,大头立即大声的叫唤起来,右手像银背的猩猩一般狂锤着胸口,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布,她是我的,你们都别和我抢。 “麻麻,她撩我”,开招也忍不住喊道:“这撩发是认真的么,你要是这么撩发的话,我娶,你嫁么”。 “嘿嘿嘿,说什么呢,开招你说什么呢?你看清楚一点好不好,她分明是在撩我”,挟肉也不满的说了出来。 “搞什么啊,你们这是,还有没有一点作为男人的自尊自爱了,这就控制不住了么”,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忙打断了大头他们三人的冲动,说道:“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她这是在撩的我好吧,你们看她眼睛注视的方向,看清楚了么,她看向的是我,显然,她撩的那个人也是我”。 “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都看清楚一点,她明明撩的是我”,这声音一吼起来,众人均是一愣,全部都安静了下来,因为说这话的可是男大学生,天盟村的大哥啊,敢挺嘴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沉默了0.1秒,接着四个更加大的声音吼了出来: “天盟村了不起啊,靠”。 “就是嘛,不就是拿刀砍人么,谁怕谁啊,谁不会啊”。 第228页 “你先过来,不用他们三个帮忙,我们先打过一架先再说,活着的人才有姿格说话” “情敌,你拔剑吧,我只用这把柴刀,你用什么都行”挟肉说道。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听到我们的争吵,女大学生瞬间皱起了眉,小鱼鱼也一脸的茫然,露出了一张天真的脸,和女大学生面面相觑后,想说什么,又沉默了下来。 男大学生两只拳手握得紧紧的,正想再放些狠话。 突然,一声冷喝打断了他:“够了”。 女大学生终于发话了,众人瞬间停止了争执。 男大学生听到了女大学生说话,好像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在女朋友的面前公然表示对其它的女生有好感肯定是不行的,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视线也从画卷上移开了,站在了女大学生的身后。 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画卷,此时见那画面不再发生变幻,女神撩发的姿势也一直保持着,而她左手上的那朵五彩莲花也不再转动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这幅图画最终的样子了。 我的视线再次向着画上的女子看去,只见,画卷定格后,除了她的那双眼睛和眉心的雪花之外,她的面容竟然隐约有些模煳了起来,似乎全身罩在了一层光幕里,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仅凭如此,这容颜就可称为绝世了。 随即,我收回心神,再次向这整幅画卷的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整体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璀璨的星海。在这片星海中,一艘彩色的画舫在行驶着,船头的两边各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一个纤弱的少女身着白衫,站在了船头上,浑身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白光中,她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左手掌心上凌空悬着一朵五彩的莲花,右手轻轻的将一束长发向后撩开了。漆黑如墨的长髮向后洒去,绝美的容颜看向了我们,眉心清晰的点缀着一片精制的雪花。 我想起了之前驶过的那两艘画舫,便忍不住向着船尾看去,想看看船尾是否也连着一条光柱。但镜头的视角靠得太近了,女子的身形已经几乎占满了整幅画卷,船尾的情景没有看到。 “快看,这里出现了一行字”,开招大喊,用手指在了画卷上。 我顺着开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画卷的左下角位置,竖着出现了几个大字,我一字一顿的念去,那字迹写着:灭世之战的孤独者夜倾城。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勐的向她的身后仔细的看去,果然,在她的身后,若隐若现间,竟长着一双如同用虚空和流水制作而成的透明翅膀,一支翅膀如同湖面般光滑,安静;而另一支翅膀却如同光幕般晶莹,柔和。 我心里蓦然一惊,这个位置,是那张纸片,那张烧焦的纸片。 我的头脑瞬间凌乱了起来:难道,这幅画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幅在天空中被烧掉的画卷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幅画为什么会被烧掉?又是谁把它烧掉?它又怎么会飘到我家上空的?难道是我们这一行人最后发生了什么意外么?不应该啊,小鱼鱼不是披上了那件披风,最后安全的出去了么。她要是能安全出去的话,那我们应该也能够安全的出去才对啊。那这幅画到底是怎么会被烧掉的,我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的境地,不知哪个猜测才是准确的。 第71章 第71章:灭世之战 我心里蓦然一惊,这个位置,是那张纸片,那张烧焦的纸片。 我的头脑瞬间凌乱了起来:难道,这幅画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幅在天空中被烧掉的画卷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幅画为什么会被烧掉?又是谁把它烧掉?它又怎么会飘到我家上空的?难道是我们这一行人最后发生了什么意外么?不应该啊,小鱼鱼不是披上了那件披风,最后安全的出去了么。她要是能安全出去的话,那我们应该也能够安全的出去才对啊。那这幅画到底是怎么会被烧掉的,我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的境地,不知哪个猜测才是准确的。 “她的名字是夜倾城么,这个名字挺美的”女大学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机械的点了点:“应该是吧”,其实我根本没有在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那灭世之战又是怎么一回事”,开招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懂了”,我仍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也没有在注意他们到底是不是问的我。 “我有个猜测”,女大学生说道。 “恩,你说”,我又接口。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我们看到的那幅画面里的场景,应该是回到原点”。 “回到原点,是什么意思”,大头问道。 女大学生沉思了片刻,才说道:“这要从宇宙的形成说起了,据科学界对宇宙形成的探索和猜测,有一种学说认为,宇宙是由一个奇点通过大爆炸形成的”。 “恩,这个我也知道”,我点了点头,思绪顿时被女大学生的话语吸引了过来。 “然后,宇宙就不断的扩大,膨胀”。 我没有说话,等着她说下去。 “但宇宙就像一个气球一下,不会一直膨胀下去,等膨胀到了极限,你猜宇宙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229页 “气球吹大了,再吹下去就会爆炸吧”,大头说道。 女大学生笑了笑,摇了摇头:“所以说宇宙不是一个气球,根据能量守恆定律,奇点爆炸的力量,是不足以将宇宙这个气球吹爆的,当气球被一口气吹到最大之时,等这口气结束了,那么一放手,这个气球会发生什么?” “再收缩回来”,我没有等大头答话,直接说出了心里的答案。 “对,没错,科学界也有这么一个猜想,猜测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宇宙因为大爆炸,膨胀到最大范围的时候,因为没有作用力使它继续膨胀下去,那么,它就会逐渐缩小,重新回到原点,也就是说重新聚集成一个奇点”。 “噢”,我明白了女大学生的意思:“你是说,之前,我们在画卷里看到的那无数的向左边移动的黑洞流,就是回到原点的进行时”。 “对”,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那这跟灭世之战又有什么关系?交战的双方又是谁?是在这里被雕刻成了雕像的人么?还有,即然是灭世之战,为什么迷宫的主人没有死,她即然可以不死,为什么不救一救自己的朋友们呢?”我一股脑儿将自己想到的问题问了出来。 女大学生又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我猜测,这应该和那前两艘画舫拉着的东西的有关,而且,虽然我们没有看到,但我猜测,第三艘画舫,也就是现在图画上的这艘彩色的画舫,肯定也是在拉着这个东西的,只是镜头太近了,我们没有看到船尾的光柱罢了”。 “那,那道扫灭黑洞流的白光又是什么,是原点爆发出来的力量么?” 女大学生想了一会,说道:“应该不是,我有一个猜测,在前两艘画舫出现之前,不是先有两条不同的通道被打通了嘛,然后前两艘画舫从那两条通道中逃离了。如果,那两条通道,是这两艘画舫里的主人通过某种力量打穿的话,那么,最后刷屏的那一道白光,应该就是第三艘画舫的主人,也就是这位夜倾城刷的屏了”。 “噢”,我虽然表面上点了点头,但我的心里仍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又想不出别的答案,便嘆了口气,说道:“嗨,没想到啊,未来,还有那么大的一场灾难,真想去看看,只是不知道这是多少亿年之后的事情了,我们肯定活不到那时候,不要说我们了,人类估计也活不到那时候”。 “宇宙间本来就有太多的事情,是科学界至今无法理解的,恩,聊了这么久,月光也都快消失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倒是有个建议”,女大学生说道。 我看向她:“什么建议”。 女大学生笑了笑,语调中透露着一丝凄凉:“迷宫的主人不是在这个洞顶上留下一句感慨嘛”。 众人纷纷附合: “江湖歌尽人寂寥”。 “恩,对”,女大学生点了点头,也轻轻的念了出来:“江湖歌尽人寂寥”。 念完之后,她又沉思了许久,嘆了口气,说道:“没有人能够抵御得了岁月的侵蚀,迷宫的主人也是一样,想她平时对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品茶饮酒都样样精通。但这些生活的乐趣,随着灭世之战的降临都失去了。嗨,这些往日的乐趣啊,没有了亲朋好友的陪衬以及寒暄又怎能重温。想她在这山洞中深居了数千载,每及思念故人便对雕像饮酒,望月舒怀,岂图追忆往昔,博取一乐,岂知,逝去的终究是回不来了,这些追忆,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烦恼一多,这酒自然也便醉了。醉了,趟在爱人雕象的怀里睡一觉,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又怎知酒醒时分却是最伤感的时刻。江湖歌尽人寂寥,故人全部离世了,无人携手江湖,自此,歌自然也尽了,而人便只剩下寂寥了”。 女大学生每感慨一句话,便向着石室外迈出一步,等她把这些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整个人已经沐浴在了月光中,走到了那个男子雕像的跟前。 我们转头看着她的背景,只见她蓦然回头,唏嘘道:“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在此歌舞一曲,也算是对迷宫主人的一种尊重吧,告诉她,其实江湖歌未尽,若可以,我们都愿意成为她的朋友,人也可以不那么寂寥,你们觉得好么!” “好啊,太好了,唱歌我会”,大头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 第72章 第72章:说开就开的演唱会 女大学生每感慨一句话,便向着石室外迈出一步,等她把这些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整个人已经沐浴在了月光中,走到了那个男子雕像的跟前。 我们转头看着她的背景,只见她蓦然回头,唏嘘道:“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在此歌舞一曲,也算是对迷宫主人的一种尊重吧,告诉她,其实江湖歌未尽,若可以,我们都愿意成为她的朋友,人也可以不那么寂寥,你们觉得好么!” “好啊,太好了,唱歌我会”,大头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 听到大头说要唱歌,开招立即反驳道:“行了行了,大头,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就你那嗓子,说话的时候都自破锣效果的,还唱歌,你不唱还好,我是真怕你这一嗓子吼出来,迷宫主人都能隔空把你丢进太阳里去,你信不信”。 第230页 大头听到开招的调侃,也立即反驳了起来:“开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话的声音可能不好听,但唱歌的声音好听啊,发声的部位是不一样的好吧,你不懂唱歌就不要乱评价了”。 开招嘿了一声,显然是被逗乐了,对大头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我承认,我是不懂得唱歌,但我说话的声音就比你嚎出来的猪叫好听你信么”。 我看到他们两个马上又要吵了起来,忙打断了他们,说道:“好了好了,都先闭嘴,月光都快消失了,再这么吵下去,到时候歌没唱完,我们都被传送走了”。 大头和开招立即闭了嘴,我接着又说道:“刚才女大学生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让我不由得想到了迷宫主人,想她一个人在此住了数千年,无聊之际,每每念及故人,追忆往昔,却无歌舞相伴,那是多么的无聊和孤寂啊,所以,我也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在此歌舞一曲”。 我顿了一会,又说道:“我主要想说的重点是,其实我也会唱歌”。 听到我似乎要唱歌了,小鱼鱼脸色刷的一下就发生了变化,面露惊诧的看着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说出来。 看到小鱼鱼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忙安慰她道:“小鱼鱼啊,你要相信我,咱们不是在一起唱过很多的歌嘛,对于我的实力我想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也是很有信心的对吧”。 小鱼鱼歪着脑袋,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欲言又止。 我忙一摆手,对众人说道:“这个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要在此歌舞一曲,时间不多了,谁想唱歌的举个手吧”。 我的话一说完,大头立即举起了手。 我一眼望向他,大头便说道:“松月啊,实不相瞒,我承认我其它的本事不怎么行,脑子有时候都不比你们灵光,但唯独唱歌好听的这个优点我还是能拿得出手的。以前我之所以低调,不将这个本事在你们的面前显摆,是为了照顾开招和挟肉的心情,我担心他们听到我的歌声后心里多少会有些嫉妒,所以我在你们面前都没怎么唱过歌。可这回不一样了,我深深的被迷宫主人的孤独感染了,通过她的事迹,我联想到了自己,我深深的体会到那种会唱歌却不能够唱歌的痛苦,所以,我觉得,这一次,我不能再沉默了,我要发声了,不管你们在听到我的歌声后心里会产生出多么强大的嫉妒,我都要在女神的面前展示一下才艺,用我的歌声告诉她歌未尽,江湖也不再寂寥。我觉得这个机会就是专门为我而设定的,我对拥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感到荣幸”。 听到大头说得认真,我的情绪也被感染了:“那好吧,你就唱吧”,然后,我又将头转向众人:“还有你们,都要唱么?” 众人顿时沉默了下来,没有大头那种我要唱的高昂情绪。 我发现男大学生不语,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显然他是不会唱的了。而女大学生却是不同,见我看向她,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丝微笑,我立即读懂了她笑容的含义,心想这个建议即是她提起的,那么,她肯定也会唱一首歌的了。 最后,我看向了开招和挟肉,问道:“你们呢,要唱什么歌么”。 听到我发问,开招和挟肉面面相趣,说道:“我们就不唱了,虽然会唱几句,也很想唱,但想想还是觉得不唱的好,不然把迷宫主人激怒了,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小鱼鱼,你也唱一首吧,这样人多一点热闹一些,那么现在咱们捉紧时间了,开始选歌吧,大头你要唱什么”。 “我就唱一首煎茶奶绿吧”。 “什么歌?”,我满脸疑惑的看着大头,同时快速的在脑中搜索了一遍,没有找到大头说的这首歌曲,倒是想起了最近新上市的一款统一奶茶,名字就叫煎茶奶绿。 “煎茶奶绿啊,没听清楚么”,大头又重复了一遍。 难道真的有煎茶奶绿这首歌,竟不知道么,我一时不敢确定,便说道:“大头,咱们这回可是在女神面前唱歌的,选的歌曲最好也要是女神的歌曲,你说的这首煎茶奶绿,是女神的歌曲么”。 “是啊,是女神的歌曲啊”,大头又肯定的说道。 “噢,那是,哪位女神唱的”,我满脸疑惑。 “银临女神唱的啊”,大头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这你都不知道。 “银临女神的歌曲我都听过,好像没有你说的这首煎茶奶绿吧”,还没等我开口,女大学生便立即反驳了起来,那语气显然情绪有些失控了。 “是啊,我也没有听说过,难道银临女神在刚才发布了新歌么,我们都不知道?”我看向大头的眼神变成了凝视。 大头看着我们疑惑的眼神,表情也奇怪了起来:“不是新歌啊,我都听了好几年了,这样吧,我唱两句,你们就懂了”,大头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听好了,开口脆啊”。 我立即正襟危坐,心里暗暗期待起来,决定要洗耳恭听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即将听到大头的歌声。 我见大头试着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心想,他应该是在找准节奏吧,然后又等了一会,便听得他大声的嚎了出来: 第231页 旧岁採得枝头细雪 今朝飘落胭脂梨叶…… 才嚎了两句,大头的声音就停止了,我立即向大头的嘴上看去,只见有3只手像叠罗汉一般死死的把大头的嘴给封住了。我立即辨认出了那三只手,一只是我的,一只是开招的,还有一只是挟肉的。 “果然是开口脆”,我肯定的说道:“那个大头啊,我和说个事啊,咱们出去后在你唱歌之前,你就不要说认识我了,我怕哪天会被人打死,还有,我提醒你一下,这首歌的名字叫作棠梨煎雪,ok,听清楚了,是棠梨煎雪,不是煎茶奶绿,也不是冰糖雪梨,听清楚了么”。 大头的嘴巴仍被捂着,说不出话来,便点了点头。 我缓缓的拿开了捂在大头嘴上的手,又忍不住提醒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以后建议你在人少的地方唱歌,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唱,不然我担心可能会出人命的,好了,言尽于此。至于这首歌嘛,你就先别唱了”。 我转头看向了小鱼鱼:“小鱼鱼,你唱这首棠梨煎雪吧”。 “恩,小鱼鱼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听到大头不再唱歌了,开招和挟肉缓缓的松开了大头的嘴。 大头嘴上的封印一被解开,立即又大嚷大叫了起来:“凭什么啊,你们凭什么把我的歌给抢了,不带这样的吧……”。 大头的声音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马上又有两只手将他的嘴重新封印了起来。 我不理会大头,转头看向了女大学生,问道:“恩,你要唱什么歌”。 女大学生想了一会,便说道:“我就唱一首遗世蒹葭吧”。 我顿时觉得这首歌很熟悉,便问道:“你是说ace组合的遗世蒹葭”。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那个扇子舞真是不错,歌好舞也好,只是,现在是2014年,你确定遗世蒹葭这首歌出了么”。 女大学生点亮了手机:“出了的,我刚才就用手机搜了一下,连舞蹈教程都出了呢,只是视频时间显示的是2018年的,想来这个时间是外面世界的,而不是现在2014年的”。 “是么,我看看”,我向女大学生的手机上看去。 女大学生将那视频点开了,视频缓缓的播放了起来,我看着那视频的标题,只见标题写着:看得懂就见鬼系列。 “还真是”,我忙点头:“这确实是ace组合新出的关于遗世蒹葭的舞蹈教程”。 “这个舞我也会跳,要不我就不唱歌了,改成跳舞你们看行么”,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把他的大头伸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在手机屏幕上岚哥和二兔纸的舞蹈教程,发出了一句肯定的感慨。 我的心脏好像被吓了一跳,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大头,目光在他的腰上和腿上停留了一会,嘆了口气,说道:“大头,还是算了吧,你看看我,腰比你细吧,腿毛比你少吧,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都没好意思跳这舞”。 大头又想要说什么,开招和挟肉忙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拉到后面去了。 看到大头被控制起来后,我便说道:“行了,你们都选好歌了,舞的话,女大学生,你就随意吧,那我们现在要开始了”。 “对了,你唱什么歌”,女大学生好奇了起来,问我道。 “我?”我看向女大学生,又将眼神向着众人环视了一眼,说道:“我的话,就唱一首然姐的临安初雨吧”。 听到我的回答,瞬间,众人看向我的眼神均由好奇变成了疑惑,甚至,小鱼鱼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了一丝惊恐。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我忙咳嗽了两声,说道:“嘿嘿,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嘛,你们要相信我啊,知道吧,这么和你们说吧,我曾经自学过两年的声乐,对于美声,传统,民族,花腔,反窜等等唱法均有心得和体会。这回你们该放心了吧。至于调准方面更是不用担心的,因为我曾经自学过半个月的电子琴,能够完整弹奏卡农的前奏。所以啊,经过这些专业的训练,然姐的一首临安初雨,虽然我还不能够完美的演绎出来,但是展现这首一两成的功力,我自信还是能够办到的。这一点我向你们保证”。 感觉到众人看着我的眼神疑惑未减,我忙拆开了话题:“好了,咱们就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赶紧唱歌吧,小鱼鱼和女大学生,你们俩谁先唱?”。 女大学生看了小鱼鱼一眼,说道:“让你女朋友先唱吧,不过在唱之前最好先问一下歌词的作者,先请求他们的同意会比较好”。 听到这个提议,我忙点了点头:“恩,对,这事我还差点给忘了,我们要唱这些歌曲,最好是先问过歌曲的词作者,请求他们的同意,我等下要唱的是然姐的临安初雨,关于请求授权这事,我前段时间问过临安初雨的词作者月呤诗了,她当时没有明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不过,她还是说了,等我把这本书写完,给她看一下,很明显,她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也算是默认同意了,所以啊,等下你们要唱的这两首歌啊,都要先和词作者联繫一下,最好打个电话,如果他们没说什么的话,那应该就表示默认同意了,棠梨煎雪的词作者是商莲,遗世蒹葭的词作者是ace的小六,你们现在都打电话和她们联繫一下吧”。 第232页 我把手机递给了小鱼鱼。 小鱼鱼接过手机,问道:“商连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 我看向女大学生:“你知道商连和小六的电话号码么?” “不知道”,女大学生肯定的回答。 我:“……那我们出去再打吧,现在的时间真不多了,咱们开始唱歌吧。小鱼鱼,你先来唱。找一个亮一点的地方,就在中间的那尊男子雕像的旁边吧,那里月光最聚集,也最亮,还自带舞台聚光灯的效果”。 “恩”,小鱼鱼应了一声,向着男子雕像的旁边慢慢的走了过去。此时,只见月光洒下,小鱼鱼一步步的走到了雕像前,站在了月光之下。我看到她停下了脚步,便轻轻的放出了棠梨煎雪的伴奏,小鱼鱼跟着伴奏就轻声唱了起来: 青鲤来时遥闻春溪声声碎 嗅得手植棠梨初发轻黄蕊 待小暑悄过新梨渐垂 来邀东邻女伴撷果缓缓归 旧岁採得枝头细雪 今朝飘落胭脂梨叶 轻挼草色二三入卷 细呷春酒淡始觉甜 依旧是偏爱枕惊鸿二字入梦的时节 烛火惺忪却可与她漫聊彻夜 早春暮春酒暖花深 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来解 岁岁花藻檐下共将棠梨煎雪 自总角至你我某日辗转天边 天淡天青宿雨沾襟 一年一会信笺却只见寥寥数言 曲毕,月光如同雪花般洒在小鱼鱼的身上,一曲棠梨煎雪,小鱼鱼演泽得很有□□,我和女大学生均是拍手叫好。 大头似乎想说什么,又被开招一个巴掌捂住了嘴巴。 “好了,女大学生,你先唱吧,我最后再唱,噢,对了,你还要跳舞么,只是可惜了,没有扇子,你想跳遗世蒹葭的扇子舞,估计是跳不成了”。 “没事,我拿着这个酒壶来比作扇子,修改一些舞蹈的动作,那也是一样的”,女大学生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噢,那你试试吧”,我点了点头,看着女大学生向着那尊男子的雕像走了过去,月光如同雪花般洒落在了她的身上,我轻轻的放了遗世蒹葭的伴奏。 女大学生手里拿着一个酒壶,随着伴奏的响起,轻轻的唱了起来: 烟汀丝雨惊秋凉 空山凝翠露为霜 雁过三两行湖心微漾 揉碎一盏荷香 她一边唱着,一边踏着舞步,舞蹈竟跳得有几分神似。 但见她手里握着一个酒壶,手上原本属于扇子的动作稍加了改动,竞有几分醉仙子的感觉,尤其是在她唱到了: 谁一竿竹篙撑开那青峦几重 倾散了薄雾熄了烛灯 多少次迎来相送 视线亦朦胧 化成骨刻下流水匆匆 谁翩翩衣袖拨开那浮云几重 斑驳了青衫浸染了秋浓 漠漠西风和着笛声 归去何从 这一段的时候,一个人靠在雕像的怀里,学着岚哥在mv里手持酒壶,双眼微闭,和二兔纸还有小布把酒言欢时的情景,再配合这如雪花般洒落的月光,顿时,让我们都产生出了一种错觉:这就是一个仙女啊。 “女神啊,这就是女神啊”,不知什么时候,大头突然大叫了起来。 “开招,你怎么干活的啊,快点把他的嘴捂紧了,别惊扰了仙女”,我忙提醒道。 “不好意思,我看醉了,没想到,不喝酒也会醉”,开招解释了一句,又把大头的嘴捂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女大学生的歌声停止了,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随着伴奏余音在空中消散,女大学生舞蹈的动作也进入了收尾阶段。 只见她将酒壶挡住了半边脸,模仿ace组合里,三位小姐姐用摺扇半遮面容时的动作,面带微笑,轻轻的将酒壶移开了,顿时,一张如画的仙颜一点一点显现了出来,如花般艷美,却又略带羞涩。 这一幕美炸了,众人皆是张大了嘴巴。此时伴奏也正好结束,女大学生的舞蹈动作定格在了月光中。 现场一片寂静,持续了半分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又过了半分钟,我突然感觉到,好像轮到我上场了,就故意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好像轮到我上场了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眼神的迷茫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我看着众人的眼神,又安慰道:“刚才,两位佳人的演泽十分的精采,我肯定是不如的,在此先声明一下,我的歌声虽然动听,但是和然姐的水平相差还是很远的,不过我会尽全力的去演绎”。 安慰完众人,我再一次仔细的向他们的脸上看去。看到他们的眼神并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我就又提醒了一句,说道:“那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开始放伴奏唱了啊”。 说完这句话,我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早就准备好的临安初雨伴奏,同时快步的向着雕像的旁边走了过去,任由月光如雪花般洒在我的身上。 我一走进月光里,伴奏也正好播放到了准备唱的前几秒,为了开口脆,我马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唿吸,在心里默默的等待着开唱的那一秒。 第233页 “噫,到了”,等到了这一秒,我马上扯开了嗓子,唱了起来: 临安初雨一夜落红 春水凝碧断雁越澄空 挥袖抚琴七弦玲珑 芦苇客舟雨朦胧 那年竹楼 惘然如梦 纤指红尘醉影笑惊鸿 皓月长歌把酒临风 倾杯畅饮尽长虹 浮云事尊前休说 弹指间昨日堪留 韶华易逝 岂料星移半昼 梦未醒一壶浊酒 人间话语事未休 蓦回首舟过群山万重 那年竹楼 惘然如梦 纤指红尘醉影笑惊鸿 皓月长歌把酒临风 倾杯畅饮尽长虹 何处江湖何处留 我一口气唱完了整首歌,顿时感觉到头有点晕眩,显然是脑子有点缺氧了,但我更关心的是演唱的效果,我忙羞涩的看着众人,问道:“好久不这么用力的唱歌了,唱得我自己都有点醉了,怎么样,我唱得还可以吧”。 见我发问,所有人均是呆呆的看着我,仍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和地宫里的雕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们还是血肉之躯,一眼还看得出那是人的。 发现他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以为他们是被我身后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忙回头向身后看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待发现身后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后,我马上又回过头来,不禁再次问道:“怎么了,一首歌而已,就把你们惊艷成这样了”。 众人仍是不说话,依然一动不动看着我,眼里的惊恐并未消散,我发现到开招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大头被捂着的嘴早已经松开了,但嘴巴却大张着,似乎能塞下一个鸭蛋,便对大头说道:“那个,大头,这回允许你胡说八道了,你说说看,我刚才唱得怎么样。你也不用夸得太狠,你就按实际的说,如果还觉得夸张的话,就说出我一半的唱功水平就行了”。 大头仍一动不动,还处于失魂状态,我忙走了过去,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就在他的肩膀上勐的拍了一下。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大头才“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终于是把大张的嘴巴合拢上了。 见大头终于恢復了意识,我忙问道:“说你呢,我刚才唱得怎么样,告诉他们,不要夸得太狠,实事求是的说就行了”。 大头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惊魂未定,又想了一会,才说道“你一开口的时候,我就感觉我的身体被掏空了,灵魂也已经飞出了体外,所以,那个感受,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拍了拍大头的肩膀,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说我的歌声唱出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对吧,告诉你吧,以前我在练歌的时候,很多人说我的歌声直指灵魂深处,对照你刚才说出的感觉,这完全是正确的”。 肯定了大头的感觉,我又环视了众人一眼,发现他们都恢復了意识,便又说道:“即然我的歌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你们也都不用再描述了,其实啊,我知道,我唱得肯定不怎么好,毕竟然姐的声音太空灵了,一张口就有种勾魂动魄的感觉,尤其是对男生的杀伤力是相当强大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会到,反正我体会得很深刻。所以,我是肯定唱不出那种空灵的意境的,不过,这首临安初雨我听了不下数百遍了,一些大致的细节,还是能够唱得出来的。好了,歌也唱了,舞也跳了,月光也快要消失了,大家收拾收拾,准备离开这里吧”。 女大学生把背包的拉链一拉,把背上一提,就说道:“我准备好了”。 大头此时却突然的叫了起来:“那几件宝物我还看还是带上吧,指不定拿出去后能卖得个好价钱呢,那幅画可能不值钱,但是那么大的一块玉制的面具,还有那件镶满钻石的披风,扔在这里太可惜了吧,你们不要我可要拿了啊”。 第73章 第73章:出来了? 大头此时却突然的叫了起来:“即然我们要离开这里了,那这几件宝物我还看咱们还是带上吧,我们不能光入宝山,空手而归啊,是吧,这些好东西指不定拿出去后能卖出个好价钱呢,那幅画可能不值钱,但是那片精制的玉石面具,还有那件镶满宝石的披风肯定值大价钱啊,扔在这里太可惜了吧,你们都不要的话我可要拿了啊”。 听到大头的话,我想想也是。原本这些东西是迷宫主人放在这里的,为了表示尊重,我们是不应该拿走的。但是看了图画里的世界之后,我们发现这件披风最后居然穿在了小鱼鱼的身上,显然,最终,这件宝石披风是属于小鱼鱼的,这是小鱼鱼能够安全从这里出去的一个前提,也是我们能够安全出去的一个契机,因此,这件披风,我们肯定要带上的。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又想到了另一个契机:至于这幅画,在没有进入这里面之前,在现实中,这幅画我见过。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烧毁了,飘在了空中,在大约凌晨两点钟的时候落在了我的面前,我捡到了其中未烧毁的一小块,虽然我不知道这幅画为什么会飘在空中,又为什么被烧毁了,但是,这明显也是一个前提,一个我们能够安全从这里出去的前提,也许最终,在关键时刻,我们必须要烧掉这幅画,把它抛在空中,才能够安全的从这里走出去。至于要怎么烧,什么时候烧,却是不好确定了,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月光快要消失了,我们要先从这里传送走,看看下一个空间是什么地方再作打算了。 第234页 肯定了这一点,我不由得看向了那片玉石面具,同时心里也作出了决定:这片玉石面具我们肯定也是要带出去的,因为那两件大件的宝贝都带了,多带个玉石面具也没啥。 心里决定将这些宝贝都带走后,我也就不再客气了,立即弯下腰,将那件宝石披风拎了起来,凌空一抖,顿时眼前闪现出了一片珠光宝气。 我向小鱼鱼招招手,说道:“小鱼鱼,你来一下”。 小鱼鱼慢慢的走了过来,我试着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发现这件披风竟然十分的合她的身子,甚至可以说就是为她量身订制的。 我将披风肩膀上的衣角拧成了麻花,绑在了小鱼鱼的脖子上,虽然我不确定这样的穿着方式对不对,但绑定之后,感受到小鱼鱼身上散发出飒爽的英姿,俨然像是一位临阵待发的女战士,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恩,对了,这个打扮和画中的你如出一撤,小鱼鱼,这件披风就是你的了”。 我话刚说完,小鱼鱼还没来得及点头,大头便不满的嚷了起来:“不带这样的吧,你们刚才抢了我的歌就算了,噢,我们一行人一起走到了这一步,捡到了这件宝石披风,这么多的珠宝啊,你一句穿着合身就全让你女朋友全占了,松月,这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啊,你吃肉可以,合着要给我们留碗汤嘛,对吧”。 我看了大头一眼,明白了了他的意思,忙说道:“行,我知道了,这样吧,大头,你看这宝石披风上的宝石,你喜欢哪颗,我帮你把它拧下来,给你就是了”。 听到我的话,大头立即不客气了,忙向小鱼鱼的背影看去,似乎选了好一会,感觉每一颗都很值钱的样子,便说道:“我也不选了,你看哪颗最大我就要哪颗吧”。 “恩,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上前走了两步,将小鱼鱼搂进了怀里,在她背后的披风上找了一会,认准了一颗粉红色的宝石,用手拧住了,向外用力一扯,便将那颗宝石扯了下来。 我将手上的粉光宝石递给了大头,说道:“这颗够大了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宝石,但价值至少也数百上千万了,应该够了吧”。 大头把那宝石接在了手中,拈了拈,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偏偏我大头就不是这样的人,有了这颗宝石,我以后的生活无忧了,够了,绝对够了”。 听完大头的话,我又转头看向了众人,问道:“还有想要的么?”。 听到我发问,其余众人均是不说话,即没说不要,也没说要。 我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又说道:“即如此,那你们也都选一颗吧,挟肉,开招,都别客气啊,虽然不确定我们能不能够活着走出去,但是有财大家一起发嘛,对吧”。 挟肉和开招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不说话。 “那这样的话,你们不选,我就帮你们选咯?”,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立即行动来得实在,便又从小鱼鱼的背上扯下了两颗最大的宝石,每人一颗向挟肉和开招递了过去。 他们没有过多的犹豫,纷纷接下了。 见他们收下,我不经意的看了男女大学生一眼,正想再扯下两颗来送给他们。 这时,女大学生立即伸手阻止了,她说道“不用了,我们其实不怎么缺钱”。 读懂了女大学生的意思,我又不太确定的看向了男大学生。只见他的眼睛一直注视在女大学生的身上,一言不发,显然,在他的世界里,这万颗珠宝,自然不比女大学生来得重要。 “那好吧”,我点了点头,没有再从披风上扯下宝石,同时心里也不由的感慨,真是患难见真情啊,措手可得的珠宝,男大学生都能因为女大学生的一句话,说不要就不要,很少有男人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之前我还在为女大学生可惜,以为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了,现在看来,反倒不然,这男大学生也有可取之处啊。 感慨完后,我的视线没有在男女大学生的身上过多的停留,便伸手捻起了那块玉石面具,对小鱼鱼说道:“即然,在图画的世界里,这块面具是属于树神大人的主人的,你和她最终还会再相见,这样的话,那这块面具也给你吧,你要是见到了树神大人的主人,就将这块面具转交给她吧”。 说完这一句话,我又不太放心的看向大头他们,忍不住问道:“你们都人手一颗宝石了,对这片玉石面具的归属就没有太多意见了吧”。 开招和挟肉保持沉默,大头却马上说道:“没意见,当然没意见了,那面具虽然比这宝石值钱,但就像刚才女大学生说的,钱嘛,够用就好,多了还真的闹心”。 我没有接大头的话,将玉石面具递给了小鱼鱼。 小鱼鱼接过了我手中的面具,把它藏在了衣服里。 我又看向那幅画,说道:“最后,只剩下这幅画了,之前已经说过了,现实中,这幅画已经被烧掉了,虽然我们重新获取了它,但是,我们是不可能把它带回现实中去的,因为现实中,它已经不存在了,如果把它带回去,我不确实,我们回到的现实,是不是我们原来的那个世界,所以,为了我们能够安全的从这里出去,我决定在关键时刻咱们还是把这幅画烧掉的好,这个你们都没有意见吧”。 第235页 众人均是沉默,显然算是默认了。 我不由得又嘆了口气:“至于什么时候烧,现在我还不太确定,所以,这幅画,我先拿着吧,月光快消失了,等到传送结束,看看我们到了什么地方再作打算吧”。 恰在此时,最后的一丝月光慢慢的消散了。 随着月光的消散,人头之中,空旷的寂静里,雕像的模样逐渐的漆黑了。那漆黑,就像一块长长的帷幕,将那个男子雕像的旁边、月光临时搭成的舞台,慢慢的遮住了。 “哎,是该落幕了”,我的心里不由得感慨,虽然不舍,更多的是无奈,但我还是强忍着镇定,看着月光洒落的那一排字,慢慢的变暗,消失。 “江湖歌尽人寂寥,是该落幕了”,女大学生轻轻的念道。 看着那12个房间里雕像变幻的虚影慢慢的消失,尽管我们猜到月光消失后大家就有机会出去了,但是却没有谁能够真正的高兴起来,气氛反而压抑得可怕,也许,这一刻,是我们被困在这里之后,最不想急着离开的一次吧。 很快,月光消失了,四周恢復了黑暗,我们预想到,传送可能要开始了。 果然,幻影又一次在眼前出来了,扭曲的光线,在黑暗中缓慢的变幻着。 经歷了上一次的传送,众人都明白了这一变幻代表着什么,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立即提醒道:“迷宫的传送开始了,挟肉,你就先不要急着打开手电了,不然等下光线纽曲太快晃得眼睛痛,大家就静静的等待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到达下一个地方了,希望这一次运气好一点,我们能够直接被传送出去。如果困了,大家可以先睡一觉”。 如我所料,挟肉没有打开手电,我把小鱼鱼抱在了怀里,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传送的完成。 不知不觉间,我感觉到头脑中一片晕眩,慢慢的,在这片黑暗中,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头脑中有一颗小小的亮光闪起,朦胧中,我感觉到脸上一凉,一丝丝冰冷的的寒气吹在了我的脸颊上,那寒气潮湿冰冷,如同一阵微风,吹在了我的额头上,瞬间使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繁星。 我不由得大惊:“天吶,我这是在做梦么,难道我们出来了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立即闭上了眼,在心里默数了十秒,清醒了一下头脑,再次的用力的睁大双眼,瞬间,满天的繁星又映入了我的眼帘。 “哈哈,太好了,我们终于出来了”,我大声喊道:“大家快醒醒,大家快醒醒”,我往怀里一抱,是小鱼鱼娇柔的身体。我忙推醒她,说道:“小鱼鱼,醒醒,我们出来了,可以回家了”。 我不确定小鱼鱼醒了没有,又忙向旁边找去,借着明亮的星光,我看见了身边躺着几道漆黑的身影,我疯了一般的走上前去,也不管是男是女,一一在他们的身上推了几下,并大声说道:“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太好了,快醒醒啊,我们终于出来了!” 第74章 第74章:人头峰顶 天吶,我这是在做梦么,我想着,又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数了十秒,再次睁开,满天的繁星又映入了眼帘。 “我们终于出来了”,我大声说道:“大家快醒醒,大家快醒醒”,我往怀里一抱,是小鱼鱼娇柔的身体。我忙高兴的说道:“小鱼鱼,醒醒,我们出来了,可以回家了,说完,我又忙向旁边看去,借着淡淡的星光,我看见了几道漆黑的身影,我疯了一般的走上前去,也不管是男是女,一一在他们的身上推了几下,并大声说道,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太好了,快醒醒啊,我们终于出来了。 众人躺着的身体纷纷有了动作,显然都被我推醒了过来。 “怎么我们都躺下了”,开招首先开了口。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在心里推测了一番:“可能是这一次迷宫的变幻有点不同吧,不过,无论怎么样,我们最终还是出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句话一说完,众人纷纷站起了身,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听到大头问道:“那么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四周环视了一眼,视线所望的远处,一片漆黑,我心里一凉,不知道漆黑深处有什么,但看着这满天的繁星,现在应该是晚上了,这让我想起了夏天的夜晚,那时的我们就躺在楼顶上仰望星空,看着星星点点。所不同的是,此时,这里太冷了一些,完全没有夏天的感觉。 “这里地势平坦,有点像是某一户人家的楼顶么”大头的声音又胡乱的推测起来。 我摇了摇头,问道:“挟肉,你的手电还在吧”。 挟肉没有回答我,直接咔嚓一声按亮了手电,我看清了挟肉的脸,便将手电夺了过来,向着眼前的黑暗深处扫去。 手电光在黑暗里照出了一条平整的道路,慢慢的向着更远处沿伸着。众人的视线也随着手电光移动着,想看看黑暗深处是什么。 突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到,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原本一路平坦的岩石道路上,居然出现了断隔,手电光直接照进了断开的黑暗里。 第236页 “噫,又是一处悬崖么”,大头又猜测了起来。 众人均不作声,我心想大头这回很可能猜对了,看这岩石的断开处,确实像是一处悬涯。 我将手电光在那悬涯的边缘扫了一会,便说道:“走,去看看”。 众人抬足便行。 悬涯的边缘离我们不算远,我们走了几步,很快便靠近了边缘的地带。我拿着手电,将电光小心翼翼的扫在悬涯的边上,深怕一不留神,就有人会摔落下去。 “噫,你们快看,悬涯下面,有亮光了”,大头的嗓门喊了起来,伸手向着悬涯下一指。 我提着的心差点跳了出来,刚想训斥大头一声,可是眼睛一抬,看向了悬涯底下,张着的嘴却是说不出话了。 “这是”,我在心里默念了声,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一片灯火!” “没错,是一片灯火,无数个村庄连成的一片灯火”,很少说话的男大学生竟破天荒的开了口。 这灯光如梦似幻,在黑暗中点缀着,与满天的繁星相映成辉,让我不禁想到了天空中的孔明灯,是啊,要是在天空中放满了明亮的孔明灯,不也是这副情景的么?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孔明灯是可以移动的,但这片灯火却是静止不动的。 “噫,我好像看到我家了”,大头又开始说起胡话来。 我好笑的问道:“在哪呢,大头,我也找找我家”。 “那”,大头伸手一指:“看到那个最暗的灯火了么?靠近黑暗边缘的地方,那个昏黄的小点,因为我家用的还是20瓦的电灯泡,相比于旁边的四家,灯火最暗,所以一眼就能看出”。 认出了大头说的那个小点,我心里蓦然一震,心想还真是,大头家旁边的邻居确有四家,相比于那四家,大头家明显最穷,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家,岂不是就在…… 我勐然认准了一个位置,一眼扫了上去,在千千万万个灯光中,找到了一个闪光的点。 我勐然的睁大了眼睛,虽然看不清那个闪光点的构造,但我敢肯定,那就是我家。 “我找到我家了,就在那里”,我不由得也伸手一指,心里喜悦莫明,忍不住喊了出来。 还没等我高兴完,开招和挟肉也纷纷大喊出声:“我也找到我家了!我也找到我家了!”。 “哈哈哈,太好了,我们家就在这悬涯下面,终于可以回家了!” “是啊,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座迷宫里的”。 听着开招和挟肉高兴的话语,我的心里立即升起了一股暖意,家就在脚下了,此时,爷爷应该吃完饭了吧,可能正在打开电视,看着某部电视剧呢,看这片灯火的明亮呈度,现在应该也就8点钟吧,离他睡觉还有两个小时呢。 我正想着,大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你们说,如果这一小片灯火是咱们桃李村的话,那相隔不远的那一片是哪个村的?” “那是吕单村”,挟肉答道。 “那旁边那片呢?” “天露村!” “上面那个呢?” “天灵村?” 可能是太高兴了,大头一直问,挟肉也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那最上面那片最大的灯火呢”,大头又开口问。 挟肉这次却沉默了。 我的视线也移到了那片最璀璨的灯火上,只见它的闪光不仅密集,而且还隐隐透出了彩色的光泽,被附近的村庄如同众星捧月般包裹着,看上去反倒像是一个小城市,而不是村庄了。 “那是天盟村”,男大学生的声音在我身后骤然响起,那语调有股自豪,但也透着一丝苍凉。 想到男大学生是天盟村的人,我瞬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味道。显然,在迷宫中时,他或许曾经想到,他可能会死去。 我不知道要不要安慰一下他,就听女大学生说道:“现在是晚上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就回家吧,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有啊”,听到要谈人生理想,大头急忙开了口:“在来这里之前,我原本是没有什么打算的,但是进入那个迷宫,获得了这颗宝石后,一想马上就要发财了,我的打算也就有了。我决定回去天天喝酒吃肉,每天睡到自然醒”。 我笑了一声,对大头说道:“大头,你那不叫打算,你那叫混吃等死好吧,你应该向挟肉多学习,同是桃李村出来的,挟肉的打算肯定要比你的高明,是吧,挟肉”。 知道回家有望了,许多之前我不想开的玩笑也没那么多顾忌了。 “我倒是没什么打算”,挟肉的烟嗓依旧充满了磁性:“如果真的有钱了,我就想回家娶个老婆,以后改吃猪肉,不吃老鼠和蝙蝠肉了”。 “听到了吧,大头,你看看人家,这才叫打算,同样是吃肉,人家至少懂得要先结婚”。 “娶老婆有什么好的”,大头不满的叫嚷起来:“我是喜欢女人,但绝对不喜欢老婆,无论有钱没钱,讨老婆之后,哪能有现在快活的,与其找个人来给自己寻烦恼,还不如独自喝酒吃肉来得痛快,是吧开招,咱说的是这个理吧?” 第237页 说完,大头的手掌啪的一下就拍在开招的肩膀上。 “大头,你想当大哥别拉上我,能讨老婆谁不想要啊,但其实,很多时候,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们的追求都太过远大了些”,开招拨开了大头拍在肩上的手,显然不想和大头苟同:“我的打算就简单得多了,有了钱,以后我每天就搓搓麻将,玩玩纸牌就行了,人生嘛,就该及时行乐,对吧,可惜,我在赌场上混了快十年了,终究还是输多赢少,如果我能像牛牛老闆那样,逢赌必赢,就好了”。 “像牛牛老闆有什么好的,钱是赢了,现在命估计也快没了”,大头的语气仍是不满。 我知道他们两个一掐起嘴来肯定没完没了,便转头看向了男女大学生,问道:“我们都说了我们的打算,那你们呢,有什么打算么”。 女大学生似乎想答。 大头连忙抢道:“他们还能有什么打算,钱都不要了,那除了回去立即结婚,生个孩子,还能干嘛,对吧”。 看到男女大学生瞬间无语的表情,我摇了摇头,回过身来看向小鱼鱼,只见她一身宝石披风,在星星下闪闪发光。我忙搂着她说道:“别理他们,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天一亮我们就走”。 小鱼鱼点了点头,我脑中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忍不住向众人出声问道:“噢,对了,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的了”。 听到我的话,原本在喋喋不休的大头他们瞬间沉默了下来,四周顿时又安静的可怕了。 “怎么了,你们都不知道么?”我又问。 “这里能看到桃李村,又有悬涯,显然是在某座山的山顶上”。 不知道是谁推理了一句。 恩,我应了一声表示同意,扭头向着山脚下的灯火观察了起来,心想着:以这个角度,我们的位置肯定是在一处山顶上的。 “可是这里却是地势平坦,好像是一个足球场似的,我觉得没有哪座山的山顶这么平坦的,而且看这地势,这座山肯定是这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了,在我的印象中,桃李村附近没有这样的一座山”,不知道又是谁推理了几句,听声音像是开招。 我又想:是啊,这么平的顶峰,这么高的一座山,又是在桃李村附近的,记忆中好像确实没有这样的一座山噢,除非…… “除非……”,过了半晌,那个推理的声音又吐出了这两个字,就再也不说话了。 众人瞬间都想了什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莫非,这里是人头峰顶,我们还在那座人头峰上”,大头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绝望的恐惧。 “淡定,大头”,我说道:“事情比想像中的要好多了,至少,我们走出了那座迷宫,得以重见天日了,我保证,明天就是把内裤撕成条,拴成绳,我都要从这人头峰顶上爬下去,只是现在天黑,我们不好找下去的路罢了,等天亮了就好说了”。 大头不再说话,也许是他也意识到这一路嚷过的话太多了,却不起什么作用。 “好了,走了这一路,大家也都累了吧,刚才女大学生说得对,我们是应该收拾一下心情,好好的睡一觉了,等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可以回家了,凡事不要想太坏,要往好处想”。 我安慰了一句,见众人依旧沉默,便不再多话。 女大学生突然说道:“这样吧,我定个闹钟吧,再过9个小时,天应该就亮了,到时闹钟响了,大家早早的起来,还能在回家之前看个日出”。 我点了点头:“没错,今晚在睡前仰望星空,明早在回家前看个日出,即有惊险也发了财,这也算是一个浪漫的旅行了”。 说完这句话,我拉着小鱼鱼往悬涯后退了两步,便挨着她坐下了。 似乎接受了身处险境的事实,大头他们也渐渐有了话语,我没有去刻意听他们聊些什么,但传来的声音还是隐隐听到他们聊的一些话题,无非就是谁谁谁干些什么活挣了钱,谁谁谁又因为赌博上岸了。 我靠着小鱼鱼,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温馨,我们聊了相识的过程,在那个岛上,那棵树里,那一段段记忆的时刻,还有这次冒险的旅行,最后,我问小鱼鱼,走到这一步,你有没有曾经害怕过。 小鱼鱼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一直没有害怕”。 我轻轻一笑,说了声对不起,便不再说话。 山顶上风很冷,我和小鱼鱼抱得更紧了,因为身上的衣服足够厚,我们倒也不觉得太冷。感受着丝丝的冷风,索取着彼此的温度,我看到,村下的灯火渐渐变暗了,空中的繁星也渐渐变稀了,而空气中说话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整个世界似乎正在向着黑暗中迈进。 耳边,小鱼鱼轻微的唿吸声一阵阵传来。 她已经睡着了,我心想着,同时,我的意识也渐渐的朦胧了,我知道我很快也要睡去。期待明天会更好吧,我祈祷着,可是心里却是在害怕我们会再次陷入死境。 第二天早上,天亮了,明亮的太阳挂在空中,照亮了人头峰的山顶,我和小鱼鱼相继醒来,立即看到了一条走下人头峰的道路,我们相视一笑,和男女大学生,还有大头他们走上了那条下山的路,向着家的方向迈去。 第238页 一路上,众人的脸上均是洋溢着微笑,因为,再走几步,我们就可以彻底的离开人头峰了,众人都不禁高兴,大头甚至将手中的宝石高高的举了起来,又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像是一个庆祝胜利的将军。 我也将小鱼鱼搂在怀里,就要一起踏下出峰的几步路。 突然,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听到这诡异的铃声,我不禁转头看向了众人,只见他们的脸上仍旧在保持着微笑,似乎这铃声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忍不住问道。 众人的脸上依旧在保持着微笑,似乎也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再次问道。 依然没有人回答我。 “大头,挟肉,开招,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这次却是大声的喊了起来,伸手忍不住去摇晃大头。 大头仍是笑,一言不发。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到了这声音的来源,勐的向着那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女大学生的手上,一部手机正铃铃铃的响着。而她的脸上,此时却泛起了熟悉的笑容,“即然,你听到了,那么,你就回去吧”,说完,她走过来伸手向我一推。 “啊”,我如同溺水的人,发出了最后一声大喊。 我勐的睁开眼睛,入眼处是一张模煳的脸。 我看不清那张脸,但那铃铃铃的声音却在我眼前响起。 “快醒醒吧,你们不是要看日出么,晚了就看不到了”,那面孔的主人伸出一支手,在我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借着微弱的晨光,我看清了这张脸。 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不是女大学生是谁。 我勐的将头往后一缩,差点又要大叫出来。 她又是轻轻一笑:“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做恶梦了么”。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才意识到,刚才,那似乎真的是一个恶梦,可是,那梦也太吓人了吧。 我没来得及点头,就见女大学生向我身后一指,说道:“太阳快升起来了,你们要看日出的话,就甚早吧,只是,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噢”。 “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女大学生直起了身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是一笑,才说道:“你回头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神情一顿,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忙扶起了小鱼鱼,转头向身后望去。 随着我的转身,一道温暖的红光迎面照了过来,这应该是日出吧,我心想着,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中,我的眼睛对这柔和的阳光一时有些不适。 我忙伸出手掌遮住了眼睛,感觉到差不多了,才睁开眼睛透过指缝向外望去。入眼处,我看到了半轮血红的太阳,从悬涯的边缘处缓缓的露了出来。 在红光的笼罩下,我被一个巨大的轮廓惊住了,这使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 “一架飞机”,大头的声音忍不住大声的喊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一架飞机呢,这里不是人头峰顶么,又不是飞机场,怎么会有飞机呢,是谁把它停在这里的”。 听到大头的叫喊,我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提起的失身原因。我忙放下遮住眼睛的手中,指着那架飞机问道:“大头,这架飞机就是你打下来的啊,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 第75章 第75章:跳不死的悬涯 在红光的笼罩下,我被一个巨大的轮廓惊住了,这使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 “一架飞机”,大头的声音忍不住大声的喊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一架飞机呢,这里不是人头峰顶么,又不是飞机场,怎么会有飞机呢,是谁把它停在这里的”。 听到大头的叫喊,我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提起的失身原因。我忙放下遮住眼睛的手中,指着那架飞机问道:“大头,这架飞机就是你打下来的啊,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 大头嘿嘿一笑,说道:“我当年确实见过有飞机经过人头峰顶,也曾试图打过,但没想到真的就打下来了”。 我见大头居然还当真了,顿感无趣,便向着那架飞机观察了起来,匆匆扫了一眼,大头的声音就在旁边问道:“怎么样,知道这是哪里的飞机么?” 我仍在观察着,正在想着怎么回答,女大学生却说道:“是中国的飞机,而且……”。 女大学生的语气微显疑惑,但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大头显然没有注意到女大学生欲言又止的样子,马上问道:“怎么知道这是中国的飞机呢。” “你傻啊,我国的领空上怎么可能飞有他国的飞机”,开招斥道。 大头立即不服,也斥道:“我当然知道中国的领空上不可能飞有他国的飞机了,我问的是怎么知道这架飞机是中国的,有什么标志么?” 开招顿时语塞,忙望向那架飞机。 “有”我回答道,随即伸手一指,向着那机身上的汉字指去,反问大头:“看清楚了么,那两个是什么字”。 第239页 “中国”,大头念了一声,便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旁边怎么还有英文呢?” “那是中国的的英文翻译”,我回答道。 “恩,怎么读的”大头接着问,很有一股学习的劲。 我感觉到在一个老朋友面前读一个英文有种卖弄的意思,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就听到旁边的开招突然开了口:“中国的英文单词很简单的,读作china,对吧”。 开招念出了中国的英文单词,看向了我。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得意的,只点了点,不再说话。 大头听到开招念出了中国的英文单词,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后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1316?” 这回开招没有开口,显然是不知道了,我思考了片刻,便说道:“这应该是这架飞机的编号吧,飞机毕竟也是属于产品,大多时候都是批量生产的,为了方便管理,工厂对于每一件产品都会编定一个唯一的编码,飞机也是不例外的。所以,这1316嘛,应该是独属于这一架飞机的编码了,至于这编号数字所代表的含义,我就不知道了”。 大头又沉默了片刻,显然听得不太懂,又指着机身的一个方向问道:“那,那组数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顿觉蒙逼,不知道大头说的是什么,忙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手指指向的是机身尾部位置,便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的看去,果然发现一列稍小一些的数字,因为阳光的反射看得不甚清楚。 我忙向大头站立的地方挪了一下,顿时,那列模煳的数字逐渐清晰了起来,我仔细的看去,那数字写的竟是:20871020。 这又是什么数字,我不禁沉呤出声,因为这列数字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完全陌生的,看上去没有一丝头绪。 “那应该是一串日期的数字”,女大学生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我不禁一愣:“一串日期的数字,要真是一串日期的话,那么这20871020所代表的日期,不就是2087年10月20日咯,这怎么可能?是我们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未来,还是这架飞机穿越了时空,飞到了现在呢?” 女大学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接着幽幽的说道:“我还有一个猜测”,说完,她转过了身,向着背后的悬崖慢慢的走了过去。 我们回头看她,均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只见她走了一会,在悬崖边上站住了,回过头来对着男大学生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她说完,也不等男大学生同意,纵身便是一跃,如同一只纸鸳般向着悬涯下直接飘了下去。 众人不禁“啊”了一声,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男大学生疯狂的向着悬涯的方向奔跑了过去,看那势头巴不得马上也要跳下去了。 我还来不及劝,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清响:“傻瓜,我没有事。” 这声音很熟悉,显然是女大学生的。 男大学生蓦然回头,我们也纷纷回头,向声音的发源处看去。 只见,迎着朝阳,从红彤彤的晨光里,走出了一道曼妙的俏影,如同九天仙子谪临世间。只见她周身披着一道灿烂的流光,正是女大学生。 我们还陶醉在这幅仙景中,就看到男大学生的身影如同一道黑光般跑了过去,将女大学生抱了起来。 众人纷纷摇头,大头和开损都忍不住出声: “真是大煞风景……” “是啊,亵渎,绝对是亵渎啊” 男大学生将女大学生抱在怀里转了好几圈,才捨得放下来。待女大学生能够走路了,才缓缓的向我们走了过来。 她走了好一会,快靠近我们了,才缓缓的说道:“我似乎明白了”。 听着她的话,我想到了刚才她跳崖时的以歷,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忙问道:“你是说你明白了那架飞机为什么会在这山顶上”。 “恩,是的”,女大学生点了点头,不等我们发问,又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架飞机其实是一架私人飞机,这一点从飞机的大小上可以看出,而且,这是一架来自未来的飞机”。 “恩”,我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话,因为眼前的飞机较客机要小好多,显然不会是商用机,而如果是私人飞机的话,就解释得通了;还有机尾上的那一组数字,显然是一组日期的时间数字,很可能是飞机的出厂日期,或者是飞机第一次起飞的日期。但不管是哪个日期,那日期距离2014年都好遥远,所以,这肯定是一架来自未来的飞机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瞬间又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一时间竟呆住了,只听到大头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就算这是一架来自未来的私人飞机,那它为什么停在这人头峰顶呢?为什么不开走呢?” 大头提问的声音依然沖满了真执,甚至眼神带有几分天真。 女大学生望着大头疑惑的神情,脸上顿时绽开了笑颜,一时却是不说话。 “哎”,我轻轻的嘆了口气,终于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对着大头说道:“这架飞机不是不想开走,而是永远都开不走了”。 “为什么,飞机没油了么”?大头不明所以 第240页 “不是”,我注视着大头的眼睛:“因为,我们还没有逃离那座迷宫”。 “什么”大头明显一愣,又向着开招和挟肉望去,不住的问道:“这……这,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么?我们明明从那座迷宫里出来了啊,这不都站在这人头峰的顶上了么?” 我摇了摇头,放缓了语气,说道:“大头,你还是不明白,刚才女大学生已经试验过了,她刚刚从悬涯的这一边跳了下去,却从悬涯的那一头出现了,你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怎么一回事”,大头的睛神依旧茫然。 “就和那座迷宫一样,这个山顶的空间与外面隔绝了,也就是说,我们还在那个平行空间里,或者准确一点说吧,我们还在那座迷宫里,只是所不同的是,这里能够看到太阳,而那座迷宫却是暗无天日”。 “那……那”,大头好像才明白了过来,顿时便有些慌了:“那这架飞机又是怎么进来的”。 “呵呵”,这一次我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倒是开招沉不住气了,见我不答,便扯了一下大头,说道:“那我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大头一听顿时语塞,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立即,他又大声的嚷道:“快,快打电话,问问外面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只要外面世界的时候没有过大年初三,我们还是有机会传送出去的”。 听到大头的话,众人眼神均是一亮。 我也不禁一愣,对啊,怎么忘了这个重点了,想到此处,我立即来了精神,怎么样,谁来打电话。 众人均是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好吧,我来”,我急忙掏出了手机,想了一会,再次拔通了墨文的电话。 嘟嘟几声,电话接通了,我点开通话的扩声键,便和墨文寒暄了起来,幸庆的是,那边的我并没有在墨文的旁边,所以他对我是松月这个事实深信不疑。 聊了一会后,我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墨文啊,请问现在是几点了”。 问完这个问题,我不由得屏住了唿吸。 “晚上十一点了啊”墨文沉默了一会,奇怪的回答道。 “那,今天是几月几号了?”,我再一次问道,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 “这……”,墨文疑惑的发出了这个字,便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我想他可能在查看今天的日期了,便不再打扰他,等着他的答案。 众人也都守在手机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日期答案的到来,同时又担心墨文挂断电话。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那边又沉默了一会,才从电话里传出了墨文的声音:“今天的日期是几月几号我也记不清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心里均是一沉,就怕他说不知道。 “不过……”,电话那头墨文的声音又说道:“元宵节刚过几天,这你总不会忘了吧……” “靠”,听到墨文的这句话,大头顿时忍不住大骂了一声。 电话里立即传来了墨文的声音:“谁骂人,松月,你们在哪,我好像听到了大头的声音,可是,大头不是正在四叔家搓麻将的么,你刚过完节回城里,什么时候又回村来了么?” “不是,墨文,你听错了,那是我的一位同事,我们在一起喝酒呢,不是大头”,我直接挂了电话,已经懒得解释了。 大头又接着骂了起来,“他娘的,外面的世界已经过了元宵节了么,那时间岂不是也过了大家初三了,那迷宫传送的时间肯定也过了的,那我们怎么还出得去,岂不都要在这山顶上等死么,我不信,墨文刚才肯定是在骗我们,我要自己打一次”。 不仅是大头,开招和挟肉也纷纷掏出了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我回过头来看向男女大学生,只见他们听到外面的时间已过了元宵节后,并没有过多的紧张,而是直接面对了这个事实。 我看向女大学生,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其它出去的办法么?” 女大学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显然,她没有想到其它办法,不然,以她的性格,不会选择沉默。 我顿时觉得尴尬,怎么一有问题就想到她,忙换了个话题,又问道:“那架飞机里的飞机员应该已经成了枯骨了吧”。 “没有”女大学生直接回答。 “还没腐烂么?”,她的回答显然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不禁再问了一次。 “我是说驾驶仓并没有人”,女大学生重新回答了一遍。 我仍然听不懂她的话,又问道:“驾驶仓没人?”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刚才我从飞机旁边经过的时候匆忙扫了一眼,飞机架驶仓的门是打开着的,里面并没有人,不过,飞机的客座仓里到底有没有人,就不知道了,这个要我们过去看一下才知道的。” 第76章 第76章:消失的乘客 “那还等什么,走,过去看一下”,我忙提议了一声。 女大学生却是没动,而是仍在看着我的身后。 第241页 我也往身后看去,见是大头他们三人已经打完了电话,正摇头晃脑的回来了。看他们的表情,想来,他们也证实了,外面世界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大年初三,我们想通过传送出去的路是被彻底的堵死了。 看到他们无精打采的走近了,我忙打趣道:“怎么样,现在算是认命了吧”。 大头他们只不答,我又说道:“咱们先去那架飞机上看看,看你用的是啥武器,能把飞机打下来了,却把那上面的人给打没了”。 大头听了我的话,也不禁一愣,忙问了声:“飞机上没人么,噢,不,是没有尸体么”。 “刚才听女大学生说是没有的,不过,我们还是得亲自去看一下”,我说完,向女大学生看了一眼。她微微点了点头,就向着飞机的方向走了过去。我不再多话,向大头他们一招手,也跟着走了过去。 飞机停在悬涯另一头的边上,距离我们站立的地方约有百来米,因心情急切,很快,我们便走到了飞机的跟前。 我一眼望去,正如女大学生所说的,飞机的机仓门是打开的,透过机仓门和挡风玻璃,能够清晰的看到机仓里有6个豪华的座椅,分两排布列着,每一排有三张,中间是过道。 “这肯定是一架私人飞机了,因为客机不可能这么小”,我在心里想着,再次确认了之前女大学生的这一猜测,又转移了目光,向着飞机的架驶仓看去。 露过架驶仓近乎透明的巨大架驶窗,两张崭新的架驶椅在我们的眼底一览无遗,但架驶椅上却是空空如也,没有坐着任何的尸骇。 观察了半晌,众人均是默不作声。 “果然没有尸骇”,我肯定了之前女大学生的定论,又提问道:“那么问题就来了,飞行员去哪里了呢,难道,躲进了客仓里不成?” 听到我的提问,身边的众人又是面面相觑,齐齐向着客仓里看去,只见那六张豪华的坐椅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而坐椅上却也没有遗留任何的尸骨。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此时太阳虽然已经完全的升起了,但众人的身上都不免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我又把整架飞机的客仓和架驶仓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只感觉飞机的机仓里如同一个太平间一般,安静得可怕了。我正想再观察一遍,突然,一个如同幽灵般的声音说道:“难道,尸体都躺在飞机的过道里不成”。 我听出了这是大头的声音,顿时周身又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那一条看不到的客仓过道在我的心里瞬间变得神秘了起来。我想立即看清过道上的场景,但即使踮起了脚尖,从我站立的角度,也是肯定看不到的。 我又换了几个角度,依然是看不到过道里的情景,眼睛便勐的盯向了那个敞开着的机仓门。一个念头从我的心里升了起来:“走进那个机仓,不就可以看到过道里的情景了么?”,这个念头一起,我立即向着那道机仓门走了过去,才走近几步,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直觉告诉我,做事不应该这么冲动。 我不由得回过头来,看到大头他们,发现他们仍站在原处,全都盯着我站立的位置,一言不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我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声,这个问题问出口,连我自己也感觉到奇怪。 大头他们仍是盯着我,却是没有人说话,那眼神,好像看着我在鬼门关前徘徊一般。 又过了半晌,才有一个女声清脆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到很奇怪,就在你快要进入机仓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浑身有些发冷,顿时就不想动了,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吧,但是,明明太阳已经出来了啊,那种感觉确实挺奇怪的”。 女大学生一说完,她身旁的大头他们纷纷点头,那意思明显也是有了刚才女大学生的那种感觉。 我的心里也是莫名的一寒,又反问道:“那这机仓,咱们到底还要不要上去了?” “恩,进去吧,我和你去看一看,我刚才又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不上去看一下,得不到证实,心里不安”。 又是女大学生的声音,我没有问她那件更奇怪的事情是什么,不过,目前卡在我心头的问题是那飞机的架驶员到底去哪里了,乘客们呢,都死在过道里了么。 我晃了晃头,不敢多想,憋了口气,双手撑在开着的仓门上,一个翻身,便爬了上去。 一蹬上机仓,顿时,一股更深的寒风迎面而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刚想咳嗽一声,但还是忍住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外身,颤巍巍的站稳了身子,习惯性的想拍打一下手掌上的灰尘,才拍了一下,就发现,手上十分的干净,没有沾上一点灰尘。 “噫,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机仓的地面,怎么会这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么”,我不由得又俯下身来,在那干净的地面上用指尖划了一下,感觉指尖上没有沾到任何的灰尘。 “这……”,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感觉这架飞机充满了诡异。但此时,我脑中那个一直惦记着的问题又冒了出来:“到底,那过道里,有没有躺着尸骇呢,飞机的架驶员和乘客,到底去了哪里”。 想到这个问题,我不禁向前走了一步,同时将头向着那条狭窄的通道里看了进去。 第242页 这一看,我不禁心里一寒,因为我的心里,此时已经装满了通道横尸遍野的情景了,可是那一眼,却让我提着的心蓦的放松了,因为借着灰暗的光线,通道里模模煳煳的,没有看到任何的尸骨。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顿时感觉到喉咙有些发痒,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刚响起,瞬间,一道强光冲进了我的眼帘,将整个通道照得一片通明,原来机仓里看不清楚的黑暗死角,瞬间都被点亮了。 待看清了那一片片清明的黑暗死角,我不由得大声的喊了起来:“啊……” 我一边大叫着,一边变幻视角,看着那一处处被点亮的黑暗死角,直到,一张微笑着的女孩的脸贴在了我的脸上时,我的大叫才最终停了下来,而我的眼睛却是差点瞪了出来。 那张女孩的脸笑容不改,嘴唇稍稍一动,问道:“你叫什么呢,什么东西把你吓到了”。 我认出了这是女大学生,忙把瞪出一半的眼睛收了回来,说道:“没什么,怎么这里的光线突然变亮了,吓死我了”。 女大学生又扫了一眼整个机仓,才说道:“我想,这机仓里的灯用的都是声控灯,你刚才一咳嗽,这机仓里的灯也就都亮了,不过这样更好,方便我们更仔细的观察”。 说完这番话,女大学生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机仓的座椅上,不再对我的脸感兴趣。我忙一屁股坐在了一张座椅上,胸口拼命的起伏着,试图缓慢抚平刚才心灵受到的创伤。 “你没有看到任何的尸骨吧”,女大学生观察了一会机仓里的情景,问道。 “没有”,我缓慢的回答:“别说是尸骨了,一根头髮都没有看到,还有,这机仓的地面为什么那么干净,好像刚打扫过的一样,一点灰尘都没有,噢,不,不仅仅是机仓的地面,这座椅也是一样的,一点灰尘都没有,还有这里的一切事物,也完全没有岁月侵蚀的痕迹,就好像这架飞机是刚出厂时的一样,这新的也太不正常了吧,难道,它是刚刚被停在这里的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架驶员又去哪里了呢?” “恩,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女大学生没有抬头看我,而是对着每一张椅子都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我看她从客仓里把那五张坐椅挨个检查了一遍,偶尔还伸手拨弄了一番,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动作,便不去打扰她。可看着她观察完那五张座椅后,脸色却是越来越严肃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不断的思考着。我自然猜不透她正在思考着什么,就见她径直的向我走了过来,然后直接开口说道:“起来一下,我看看你这个座位”。 我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便问道:“这椅子不都一样的么”。 女大学生仍是一脸的严肃,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我倒是希望它能够不一样”。 我一愣:“什么不一样?” 她却没有回答我,而是又说道:“你先起来,等下我告诉你”。 我知道她好像发现了什么重点,便站起了身,看她怎么检查,只见她检查的方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查看一下坐椅的性能,以及物品的摆放状态和使用情况等,还有安全带的使用情况。 待她检查完后,我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便问道:“怎么样,是和之前的那五张座椅没有什么区别的吧”。 我本以为她会轻轻一笑,说没有什么区别,却不料,她仍是满脸的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心想,这有什么好思考的,难道,那些失踪的乘客还和这些椅子有关系不成。 我这看似滑稽的想法还没有结束,就听到她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话:“这些乘客,是在座椅上消失的”。 我心里不由得一凛,总觉得她这句话不像是一句玩笑话,反倒像是一个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 我心里一阵茫然,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便问道:“你是说乘客是在坐椅上消失的么,怎么消失的?” “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你看这些座椅上的物品,显然仍是在使用过程中的,这就说明,当时这六张座椅上都坐有乘客……”。 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忙打断了她想说的话:“你等等,你这个观点我表示认同,但是,就算这六张座椅上都坐有乘客,他们也都使用过座椅上的物品,也不能说明他们都是从座椅上消失的啊,有没有可能是从机仓里逃走的呢”。 我以为我找到了她结论中的破绽,没想到她听后却是轻轻一笑,淡淡的说道:“要真是从机仓里逃走的就好了,可是,你再看安全带,他们难道在逃跑前都把安全带解开后再系回去么?” 听到她的这个问题,我感觉到胸口中了一记重锤:“这……”,我慌忙向着旁边的一张张坐椅看去,只见,那座椅上的安全带明显都是系在一起的,而且,看那些安全带扣在一起时的长度,很明显,当时它们都在拴着一位位的乘客。 证实了这一点,再一眼看着机仓里那六张豪华座椅时,我竟出现了幻觉,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了每张座椅上都坐着一位乘客,而他们也都在笑盈盈着望着我,纷纷开口说道:“看到了吧,我们都繫着安全带,我们都繫着安全带……” 第243页 我感觉到头脑差点爆炸了,忙勐的晃了晃头,再次睁眼看去,那六张豪华座椅再一次变得空空如也。我不禁蓦然大喊:“那这些乘客到底去哪里了呢?他们又是怎么从座椅上消失的?”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女大学生。 “我也不知道”,女大学生摆了摆手:“这个问题我暂时想不通,我想再去架驶室看一下,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驾驶员也和这些乘客一样,都从座椅上消失了”。 我愣愣的坐回了座椅上,回想着之前我观察到的驾驶室里座椅的状态,不用猜,我就已经知道,那里的安全带也是扣着的,而且,被拉出的长度和乘客仓里这些安全带被拉出的长度一模一样,显然,这也就证实了,架驶员和副驾驶员也是从座椅上消失的,那么,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又是什么原因令他们消失的呢? 第77章 第77章:驾驶员的录音 我正在想着这个问题,一时间完全没有头绪。这时,仓门处突然攀进来了一只手,然后便爬上来了一个人,我仔细的看去,竟是大头,忙问道:“大头,你怎么上来了”。 大头没有回答我,而是稍一使劲,爬进了机仓里,然后站直了身,说道:“不仅仅是我要上来,开招和挟肉他们也想马上上来看看呢,我之前好像从外面听到了你在这里面大喊大叫的,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不过看到女大学生上来后,就没有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想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噢对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啊?还有,女大学生呢?”。 我不想告诉他我是被突然开着的灯吓到了,便只回答了他后面的一个问题,说道:“女大学生进驾驶仓里观察去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驾驶仓里么?”,大头向着驾驶仓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女大学生的衣角,便收回了眼,也恰在此时,开招和挟肉也都爬进了机仓里,我正在想着要不要把小鱼鱼也叫进来,毕竟机仓里比较暖,也比较亮。正欲行动,就看到一道黑影在机仓的门口闪了一下。 我立即认出了那是男大学生,忙问道:“小鱼鱼呢?” 男大学生没有回答我,而是向他身后一指,便张眼在机仓里四处寻找起来。 我知道他是在寻找女大学生的身影,便向着驾驶仓一指,说道:“你女朋友进里面去了,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目前仍想不出答案。” 他没有问我是什么问题,而是向着驾驶仓的方向走去。 大头听说我们发现了什么未解决的新问题,立即便好奇了起来,对着我就问道:“你刚才说发现什么新的问题么,说出来听听,我们大家分析分析”。 我知道大头他们肯定分析不出来,说了也是白说,便随口答道:“你等我一下,我先把小鱼鱼拉上来先”。 大头立即闭了嘴,我几步走到机仓开着的门前,向下一看,发现小鱼鱼早就等在仓门下了,我左手扶住机仓门侧,将右手伸给她,说道:“快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小鱼鱼依言捉紧了我的手,我轻轻的把她拉上来,扶她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又问道:“怎么样,这里面比外面暖一点的吧”。 “恩”,小鱼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面就是不怎么透风,其实外面还更暖的,有阳光,但是风大,我以前住在海里,吹惯了风,倒是觉得外面的阳光更暖些”。 我笑了笑,说道:“不碍事,我们就是在这里面休息一会,等休息够了,再回到下面晒太阳也不迟”。 小鱼鱼又点了点。 大头在旁边一直看着,见我们一问一答的秀着恩爱,但就是不说那个新发现的问题,顿时急了,忙打断了我的话头,说道:“松月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 我忙问:“啥话”。 “秀恩爱死得快啊!”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正要不理他,他又急忙的说道:“不是,刚才你不是说发现了什么新的问题么,说好了把你女朋友拉上来就说出来讨论一下的,怎么现在又不说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那个奇怪的问题又跃入我的脑海,我敲了敲脑袋,站起了身,说道:“好吧,即然你那么想分析一下,我说说也无防,就是最初我们发现的那个问题……”。 “驾驶员去哪里了?”,大头好像想到了什么,打断了我。 “不”,我微一扬手,现在这个问题升级了:“不仅仅是驾驶员,还有飞机上的六名乘客,可能不只6名,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莫名其妙的从座椅上都消失了”。 “啊”,这回不仅是大头,包括开招和挟肉,还有正坐在座椅上的小鱼鱼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看到他们一脸震惊的表情,我忙把之前和女大学生发现的细节都说了一遍,最后再把问题抛给了大头,问道:“怎么样,这个问题你能解释得通么?” 大头一脸的茫然,向着整个机仓看了一眼,又把一张座椅上的安全带拆了开来,再扣上,方才意识到我刚才说的新问题确实是真的。他似乎不太确认,又用自己的语言把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这驾飞机里,包括驾驶员在内原本坐着8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8个人都从座位上神秘消失了么”。 第244页 我点了点头,没再出声,因为这个问题至今仍困惑着我,大头想不通本就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 大头想了一会,却突然大声的叫道:“会不会,他们也像我们一样,穿越走了呢?” 听到大头的这声惊唿,我立即摇了摇头:“拉倒吧,大头,你不是也打过电话了么,时间早过了,他们怎么可能……” 我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勐的瞪大了眼睛,嚷道:“不对,时间不对,我们现在打电话的时候,的确是过了大年初三了,理论上的确是不可能再发生传送的事情,但是,这架飞机里的人却不一样啊,他们被困在这人头峰顶上的时候时间可能没有到大年初三呢,或者就像我们之前在迷宫里的情况一样,被传送进了这里面,然后又等了几天或者是几个小时,外面的时间就到大年初三了呢,那这样的话,岂不是他们就坐在这飞机上,然后外面的时间又正好到大年初三了,而他们也正好被传送出去了,这不就解释得通了么”。 想通了这一点,我忙对着大头翘起了大拇指,说道:“真是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啊,这个困扰了我和女大学生良久的问题居然被你找到答案了,看来很多时候,高手都是在民间的啊”,我拍了一下大头的马拍后,忙对着驾驶仓里的方向大喊道:“哎,女大学生,你们先出来一下,我们想通了椅子上的人消失的原因了”。 听到我的唿喊,男大学生首先从驾驶仓里走了出来,看他的神情,显然他对我刚才的问题丝毫不感兴趣。 我忙问道:“女大学生呢?怎么还不出来”。 他只不答,慢悠悠的靠近我们,然后在离我们较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我不理会他的白眼,又朝着驾驶仓的方向喊了一声,又等了一会,才看到女大学生从驾驶仓里走了出来。 我注意到她的头上略微有些细汗,显然是刚才不知道在里面搞鼓了些什么,那时候男大学生也在里面了,难道和他有关。 想到这里,我忙看向男大学生,眼神里透出一股莫名其妙的色彩。 男大学生只是坐着,仍是不理会我的眼神。 女大学生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细汗,冰冷的问道:“你们刚才说发现了什么问题的答案么?” 听到她发问,大头勐然“熬”的一声叫了起来。 我知道大头好不容易露脸一回,迫于想表现自己,急于说出他最先想到的那个答案,由于不善于表达,情急之下发出了最本源的声音,也就是类似野兽的一声“熬”叫,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我又怕他唐突了佳人,忙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替他对女大学生说道:“噢,是这样的,之前我们不是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嘛,那个新问题的答案我们一直没有想出来,对吧?而就在刚才,我把那个问题和大头说了之后,他居然一下就把答案给想出来了”。 女大学生听清了我的话,眉头却是微微一挑,反问道:“什么新问题?” 我顿时也无语了,怎么她自己忘得这么快,便提醒她道:“就是那个乘客和驾驶员莫名从椅子上消失的那个新问题啊,大头想到答案了”。 “噢”,女大学生微微一愣,显然她也没想到大头会想出这个问题,忙在我的脸上扫了一眼,见我确以为真,不似开玩笑,便又将一道奇怪的目光扫向了大头。 顺着女大学生的目光,我也笑眯眯的看向了大头。 大头见女大学生看向他,忙一个劲的呵呵直笑,不住点头。 女大学生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那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噢,就是……”,我怕大头又发出了狼叫声,忙抢着回答道:“之前大头说了,这椅子上的人啊,很有可能是被传送走的,也就是和我们在迷宫里的情况一下,被传送到这人头峰顶后,又等了一会,正好外面的世界到了大年初三,于是他们便再次被传送出去了,是这样的吧,大头”。 听到我的话,大头立即拼命的点起了头。我再次微笑的看向女大学生,本以为她会在得知这个答案后微露笑意的,不料,她却是嘆了口气,接着就说道:“就在刚才,我在驾驶室里找到了这个”,说罢,她便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件奇怪东西。 众人纷纷朝着她手上的东西望去。 我一眼没有认出那是什么东西,便默不作声,等着她解释。 女大学生等我们都看完,又沉默了一会,说道:“这应该是未来的一件科技产物,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有点像是一部对讲机。我是在驾驶仓的物品存放柜里找到的,我还在这里面发现了一段录音,这段录音我已经听过一遍了,但你们肯定没有听过,我想放给你们听一下”。 女大学生说完这番话,也不经过我们的同意,便在那小巧的仪器上煳乱按了几下,不一会,一段语音便从那仪器里断断续续的念了出来。 众人均是侧耳倾听,我也仔细的听去。发现,那录音是一个成熟男士的声音,声音铿锵有力,显然曾经受过特殊的训练,但语调却是断断续续,有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好像他正在经歷着什么十分痛苦的事情,要强忍着那份痛苦才能够把这份录音录完。 第245页 注意到他奇怪的语气后,我不禁对他录音的内容更是好奇了,心想到底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强忍着一种近乎折磨的痛苦非要把这份录音录下来的呢? 带着这个问题,我试图忽略了他压抑的语调,专心的听着他录音的内容,只听到他用铿锵的声音说道: 嘿,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不过,我希望有人能够听到,今天是2088年的大年初三,好吧,我承认在这之前我们渡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但请记住,这绝对不是重点,而我想说的重点是下面的这些内容。我们一行人,我的7位朋友,加上我是8个人,好像进入了一片百慕达三角的区域,请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一个笑话,今天是大年初三,不是愚人节,我曾经作为一名军人,也从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好吧,如果你真的笑了,我给你5秒钟的时候调整一下心态,因为你必须先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个笑话,包括我以下说的这些内容,那么现在,准备好了么,我倒数了,5,4,3,2,1,行了,不许笑了,这绝对不是一个玩笑。 恩……刚才说到哪了,噢,对了,说到我和我的朋友似乎闯入了一片百慕达三角的区域,而且这不是一个玩笑,我们是坐着我刚买的飞机进来的,在一座人头峰顶的上空。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把飞机开进这片区域后,便再也开不出来了,我没有敢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给坐在客仓里的那6位朋友,因为我明显看到坐在我旁边的副驾驶官已经尿裤子了。 而现在,我试了好多种方法,无论是平飞,侧飞,上飞,下飞都不能够使我的飞机逃离这片区域,我保证我已经把飞机的引擎开到最大了,飞机的速度也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它安全架驶的速度范围,但是,令人崩溃的是,我又一次看到了那颗人头,以及人头上平坦的岩石峰顶。 我不知道我飞了多久,大概快一个多小时了吧,飞机的油也快要耗尽了,我的朋友都在问我,不是说好的一个小时的路程么,为什么还没到,我仍是没有敢告诉他们真相,只是让他们系好安全带,然后,我再尝试最后的一种飞行方法,如果连这个方法也不起作用的话,那么,我只能认命了,不认命也没办法了,飞机也快没油了,飞不了多久了,好了,不多说了,我要开始我的表演了,尝试之后,等下我告诉你们最终的结果,噢,对了,如果你们等不到结果,那么,也许我已经成功了…… 录音到此停住了,我们又等了一会,只听到那仪器仍在发出“滋滋”的声音,显然,那位驾驶员仍在录音,然后我们就听到了从那个仪器里传来了飞机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显然,飞行员把发动机的引擎开到了最后,又等了大约半分钟,飞机里竟传来了一阵尖叫的声音,那尖叫声越来越大,有一个人更是大声的喊道,老王,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样飞的,然后就听到那个之前压抑的声音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大吼了起来,系好安全带,飞机好像出现了一点故障,等一下就好,接着又是一阵惊心动魂的尖叫。 旁听的众人也都屏住了唿吸,不知道飞机到底经歷了什么,尖叫声越来越大声,显然,那个叫老王的飞行员正在经歷着一个疯狂的飞行举动,又过了大约十秒钟,从那录音器里传出的尖叫听着已经不像是人声了,反倒像是临刑之人垂死前的挣扎,想要在这世间歇斯底里的发出自己最后的声音。那一声声撕嚎混在了一起,直与鬼啸无异。 我们听得毛骨悚然,小鱼鱼直接就是站了起来,我看到小鱼鱼的异样,正想说要不要把那录音先关掉,此时,却是“啪”的一声,那声音居然自己停住了。整个机仓里顿时再次恢復了宁静。 感受到机仓里这股宁静的气息,再次回想起刚才那如同鬼啸般的尖叫声,给我的感觉恍如隔世。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我的额头有些痒痒的,于是我不由得用手背擦了一下,顿时感觉到手背上湿漉漉的都是汗水。 我在座位上挪了一下身子,换个姿势坐稳了,便向着女大学生看去,潺潺的问道:“怎么,这录音,这就完了么?”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后面还有么”,大头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又接着发问。 “没有了,就这一段了”,女大学生肯定的回答。 我突然想到,在那段录音里,老王曾经说完,要尝试一种新的飞行方式,还说,如果成功了,我们就等不到答案了,这么说,他这是成功了,那这样的话,那个新的飞行方式又是什么呢?我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女大学生。 她微一沉呤,便摇了摇头,说了声:“我也不知道”。 “噢”,我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这么说的话,之前大头所推测的,那些座椅上的人并不是因为外面的时间刚好到了大年初三,他们才被传送走的咯;而是因为,那个称作老王的老司机尝试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飞行方式,才把这一飞机的人都给弄出去了,是这样的吧”。 说完这个问题,我又看向了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依旧蹙着眉,似乎是想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按照录音里的情况来看,应该的确就是驾驶员尝试了新的飞行方式,才把他们都弄走了”。 第246页 “那这么说的话,那个飞行方式即然可以把一飞机的人都带出去,岂不是说,那个方法也能把我们给带出去咯”,大头想也不想,冷不丁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大头这句话一说完,开招便勐的拍了一他的大头,说道:“就算那方法能够把我们送出去,难道你还会开飞机不成,而且录音里的老王也没有说明他尝试的新型飞行方式是什么啊,难道你又猜出来了不成”。 大头显然还在为刚才错误的猜测感到尴尬,这时听到开招含讽嘲笑,便不由住了嘴。 我向着开招看去,心想还是开招靠点谱,是啊,就算我们知道录音里那位老王的飞行方式,我们这一行人当中也没有人会开飞机啊,难道我们还能像录音中的老王一样,开着飞机回家不成,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嘲的一笑,同时嘆了口气:“这回怕是真要凉凉了,空得到这么多宝贝有什么用啊,就算这些东西再值钱,拿不出去也卖不了价钱啊,嗨,我起初还天真的以为,有什么契机,把这副画烧了,就能够出去的呢”。 一听我说起这幅画,原本,仍在蹙眉沉思的女大学生却是把眉毛一扬,问道:“之前听你说过这副画曾经被烧掉了,飘在天空,你能再详细的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么”。 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想这命都快没了,守着那点荒诞的秘密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直接都告诉她了吧,反正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好说呢,想通此节,我也把心敞开了,悠悠一嘆,说道:“这事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噢,对了,就从我小的时候说起吧……” 第78章 第78章: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女大学生,又看了看小鱼鱼,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这个事情你们就当成是故事来听就行了,千万别当真,因为关于这件事情,我至今没弄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交待完这句话,围观的众人均是默不作声,显然都已经作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关于这件事情,之前我曾经说给小鱼鱼听过了,但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人,我都是没有对你们完整的说过的。而现在大家都无聊,也想不出什么出去的办法,那么,这个故事,我现在说说也无妨,你们就当我说的是一个鬼故事就行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要从我小的时候说起,我隐约记得,那年我大概8岁吧。当时我们一家子已经吃完饭了,而且那时候也已经快接近春节了,因为天气比较冷,所以我们那时都比较习惯晚睡。说是晚睡,其实对于现在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也不算太晚,时间大约就是在晚上的10点左右吧。农村的家庭嘛,生活过的都懂,天气冷的时候,睡前都会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烧起一堆炭火,然后大家围着火堆聊天,讲故事。话题可以是多种多样的,聊什么的都有,我那时还很小,就很喜欢听爷爷和奶奶讲故事,每每围在火堆旁,我就开始缠着他们讲故事。虽然那些故事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我也都听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年纪小的原因吧,我总感觉那些故事百听不厌。即使今天听过了,但一到了明天,或者换一个人来讲,我就会觉得讲过的故事又变成新的了。于是,也就是在我8岁那年的一天的晚上,爷爷照例讲完了一个我熟悉的鬼故事之后,我就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讲到这里,我忍不住停了下来,看到旁听的众人均是一片沉默,我便出声笑了笑:“你们就不好奇我看到了什么么?” 众人依旧是沉默了,我又笑了笑,然后将脸绷直了,回忆起那天晚天的情景,说道:“爷爷照例讲完了一个我熟悉的故事之后,我当时就听到大门外传来了“蹬蹬蹬”的声音。那声音我听得真真切切,有点像是一个庞然大物,将脚沉重的踏在土地上发出的声音。至于那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当时肯定是不知道的。可正当我想问爷爷门外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天空中却传来了一声怪叫。那声音和鬼叫没什么区别。怎么和你们形容呢,就好像一个正常人,突然接受酷刑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而且那声音听着就好像是用变声器才能发出的,很尖很锐,完全不像是人声”。 “那会不会是一种鸟,传闻到了晚上偶尔会有布谷鸟在空中鸣叫的”,大头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笑了笑,扫了小鱼鱼一眼,便对大头说道:“起初,我在将这个故事说给小鱼鱼听的时候,她也曾经问过我,那会不会是一种鸟,甚至当时,在我第一次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也以为,那可能是一种鸟的悲鸣,可是,那声音我听了许久,却居然听懂了”。 “啊……,你听懂了”,这回不仅仅是大头,甚至连开招和挟肉也惊唿了起来。 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声音来来回回,说的只有一个字”,我一边说着,一边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 “一个字,是什么”,这回连女大学生也问了出来。 一个“找”字,我轻轻的念出了这个字,同时在猜想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找?”旁听的众人均是一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等着我再次确认。 第247页 “恩”,我点了点头:“就是一个“找”字”。 “那是找什么呢”,大头又问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找什么,但当时的鬼啸就只有这一个字,而且还是用我们家乡的话叫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我回想起了当时和小鱼鱼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还问了我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便补允道:“你们可能会问,那我旁边不是也坐着其它的亲人么,那么他们有没有听到呢?” 补充了这个问题,我便自答道:“当时我的爷爷和奶奶就坐在我的身边,那声音响过之后,我当时就问他们了,他们都说没有听到。我当时就很奇怪了,就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望去。然后,我就看见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什么?”众人又问出了声。 我苦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我看到,在我家土房的厨房顶上,有一团白色的烟雾,缓缓的从厨房的屋顶上飘了过去,那声音也跟着那团烟雾的位置移动着”。 听我说到这里,众人立即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大学生则直接是瞪大了眼睛,勐的看向了我。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呵呵一笑,说道:“你们应该也都想起来了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之前也和你们都说过了”。 “你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个8岁时的场景在消失之后,居然又在今年的大年29的晚上再次重现了,是这个意思么?”,女大学生最先反应了过来。 “恩,是的”,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准确的来说呢,今年大年29出现的那个场景并不是重现了我8岁那年的场景,而是延续了我8岁那年的场景,而且衔接得天衣无缝,一丝不差”。 我知道女大学生肯定听懂了我的话,但是大头他们估计还不明白,便又说道:“我8岁那年的那个场景,那一声“找”,还有那一团白雾出现后,仅仅只是过了大约2分钟吧,便就都消化无踪了,我现在想来仍然很奇怪,你说那声音凭空消失了我能理解,但那白雾却也凭空消失了,那可是个有形有质的东西啊,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这个问题,我至今不解”。 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直到今年的大年29,也就是我回家的那天晚上,我参加完了青年大会,打算和小鱼鱼回房间里休息的。那天晚上,我喝了许多的酒,因内急便出门来想找个地方上厕所,然后,我就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奇怪的蹬蹬蹬的声音。于是,我又找了好久那个声音的来源,本来以为是一只马翻身发出的,便打算接着上厕所。谁知,恰在那时,那一声‘找’、还有那一团白雾居然凭空再次出现在了天空中。那声音一响起的时候我就习惯的望向了土房子的厨房上空。那一眼,那个场景,我看得真真切切,就是我8岁那年,那个消失后的场景的延续,而且,衔接得简直就是天衣无缝,那画面感给我的感觉就没有抽掉任何一帧”。 听到这里,旁听的众人均都已经屏住了唿吸,女大学生还好一点,大头和开招他们已经面如土色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更让我感到恐惧的是,我好像,已经看到了那只发出‘蹬蹬蹬’脚步声的怪物了,当时,它的身影借着灯光,就映在了土房的墙上,那影子高有五米,而且它已经举起了爪子,正在勐的向我的腰部斩来,我当时都吓尿了,以为就此死去,便陷入了短暂的迷惘之中,静静的等待着死亡时那一刻的到来。我等了不知道多久,耳边就听到了一声炸响。于是,我抬头望向声源处,就看到天空中有一团烟花散开了,于是,我便恢復了意识,那只怪物也已经不见了。而之前我也和你们说过,那团飘荡的白雾在空中飘了一会,就从中冒起了火花。那团火花飘了下来,碰到了土墙的墙壁上,便顺着土墙滑了下来,熄灭了。我便从中拣到了那张纸片。虽然那张纸片你们没有看到,但那张纸片的出处,我们也已经知道了,就是来自我手上的这幅画”。 说完这番话,旁听的众人都沉浸在了那个场景之中。 我微感喉咙发痒,便咳嗽了一声,说道:“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而现在,关于那个场景,我最担心是:那个场景到底有没有结束,那只怪物可是举起了镰刀般的巨爪,已经向我的腰部抓来了,如果那个场景结束了,那么我就要少一点担心了,而如果那个场景没有结束的话,那么它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会重新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只怪物的利爪是不是就会栏腰斩断我的纤腰,也就是说我将必死无疑”。 说完这段话,我又想到了在来人头峰之前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断,忍不住又说道:“还有,不只是这些,还有我梦中的那具石棺。在梦里,我被装入了棺中,棺里灌满了水,我能感觉到棺里的水慢慢的淹没了我的身体,我透不过气来,拼命的想推开棺盖,但我推不开。我快要被溺死了,就在我临死前的一刻,我听到外面各位亲人的哭泣声,他们都是我熟悉的亲人,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当然,还有很多很多人,这些,是不是又意味着什么其它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感觉我的头脑开始出现了晕眩。 第248页 小鱼鱼发现了我的异常后,忙站起了身,一把扶住了我,小声道:“松月,别多想了,大家不都没事的么,我们现在还好好的呢”。 听到小鱼鱼的声音,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小鱼鱼的怀里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发热的头脑降温下来。稍为清醒一些后,我再次看向了女大学生,见她正在蹙眉凝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关键的问题,便缓缓的说道:“关于这幅画,还有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场景,我知道的大概就只有这么多了。这幅画即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那个世界,证明我们应该是能够从这里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会烧着了,飘在空中,莫非是要我们一起跳涯,然后在跳涯的过程中顺便把这幅画烧了才能够从这里出去么?我也不知道,但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就算我们能够出得去,肯定也会被摔死。” 我用沉重的语调说完这番话,再次向女大学生看去。 此时的女大学生眉头蹙得更紧了,似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没有在听我后面说的话,我正想提醒她还有什么要问的时候,却发现,她勐的瞪大了眼睛,如同是一个入定的老僧突然悟道一般,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缓缓的吐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语:“我想,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第79章 第79章:空间推论 “你知道怎么出去了”,这回不仅是大头和开招惊唿出声了,连我都忍不住反问了起来。 女大学生没有正视我们的眼神,而是收回了目光,又沉呤了片刻,才又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如果把我们经歷的这一切事情联繫起来的话,我想,我找到了出去的办法了”。 “什么事情?”大头问了出来。 “什么办法?”我也忍不住出声。 女大学生看了看我,又扫了大头一眼,说道:“所有的事情,从我们进入这人头峰开始到现在都已经经歷过了,我就先不再过多的赘述了,而这个办法的话,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行”。 女大学生一提起这个办法,神情又略微显得犹豫了,显然她对这个办法也不是很确定。 女大学生一犹豫,大头立马就急了:“我说姑娘啊,你快别急死我了,这办法到底行不行你要先说出来,我们大家商量讨论之后才知道的嘛,反正大家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也许你的那个办法就正好行呢,是吧,但是,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们就算有主意,也不好帮你出啊,是吧”。 我知道女大学生之所以犹豫,肯定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个办法可能还有什么地方是她想不通的,或者她对这个办法有什么顾虑,因此才如此的再三思量,不好马上开口。 想到此处,我只是用正人君子的眼神看着她,也不催,但大头的嘴巴似乎又要张开,明显又想要说话了。 “好吧”,女大学生一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其实这个办法说出来你们听着可能觉有点荒谬,但我觉得这应该是我所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办法了”。 说到此处,她又看了眼众人,见大头大张着嘴,终于不再说话了,便又接着说道:“在说出这个办法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两样东西”。 女大学生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她仍在犹豫,便不催促,大头立即便嚷了起来:“啥两样东西啊?”。 “时间流和空间流”,女大学生樱唇轻启,轻轻的吐出了这七个字。 听到这七个字,大头大张着的嘴巴便立即闭了起来,脸上一阵茫然,显然他还不明白女大学生刚才说的时间流和空间流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微微一愣,心想这女大学生怎么提到了这两样最虚幻的东西啊。这两样东西目前在科学界仍是争论不休的呢,而且只是一个概念,到底这两样东西在宇宙中是否存在,还真不好说的。 想到此处,我知道女大学生即然提到了这两样东西,那么她所指的那个办法也许就会和时间和空间有关系了,只是,就算有关系,以我们现在的水平,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更好的结论,难道她还能利用时间和空间,想到什么逃离这里的办法不能,哎,但即然她提出来了,那么她肯定还会有下文,就是不知道她的下文是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又将目光投向了女大学生,想听听她的下文是什么。 果然,女大学生看到我的眼神后,便接着说道:“那么,我们的问题就来了,请问你们知道什么是时间,什么是空间么?” 她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众人的眼神顿时迷茫了起来。我也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心想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了,就算我把我心里的那个概念说出来,我也知道那肯定是错误的,那个概念肯定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因此,那个概念仅仅是在我的心里闪了一下,我便选择了微笑和沉默。 但我的沉默没有坚持到半秒钟,大头的嘴巴一张,立即就嚷道:“这还用问么,时间和空间太常见了,是吧!空间,不就是我们四周的这些空白嘛,而时间的话,吶……”,大头指了指手机上的数字:“这一分一秒过的不就是时间咯” 听到大头的回答,我本以为女大学生会立即纠正他,却没想到,女大学生倒是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恩,没错,一说到时间和空间,我们马上能够联想到周围的空白,还有手錶上跳动的秒针,但是如果我问你们,时间和空间具体指的是什么,应该没有人能够回答得上来吧”。 第249页 “难道你能够回答得上来?”,我感觉女大学生是不是有点托大了,心想她难道还真的能告诉我们时间和空间到底指的是什么不成。 女大学生笑了笑,“关于时间和空间,我之前也是什么都不懂的,了解到的一些概念,也只是从书本上学来的,大多是科学巨人的一些理论和猜想罢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听了她的这句话,我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她这句话里的意思,并没有否认她已经知道了时间和空间的具体概念。难道,关于时间和空间,她真的想到了另一番理论和依据不成?我看着她冷静的面容,心海隐约掀起了一丝波澜。 “但是……”,她接着说道。 一听到这个词,我立即明白,关于时间和空间,她肯定有了自己的另一番见解,回想起这一路走来,每一次到了危险时刻,或者是出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都是她身先士卒,最先想出了办法,每次都是她带着大家从困境中走了出来,难道这一次,关于时间和空间,她又有了自己惊人独特见解么?顿时,我的心里满满的期待了起来。 她接着说道:“经歷了这两天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们似乎能够通过现今科学家们的一些理论和猜想来推导出时间和空间的一些特点和性质了”,女大学生说完这句话,不由得伸手理了理鬓边被风吹乱的秀髮。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尼玛,原来是在科学巨人的理论基础上进一步进行推理和猜测的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自己对时间和空间研究出了一套全新的理论呢。想想也是,刚才真是过分担心了,女大学生仅是一名大学还没毕业的20岁的小姑娘罢了,她就算再聪明,难道还能比那些整天都在思考,把这些问题都想秃了顶的老科学们厉害不成。 我拍了拍胸口,心里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打算了,她应该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对时间和空间有了自己的一点理解,然后通过这个理解想到了从这里出去的办法,而为了更好的让我们理解她想到的办法,故而她先让我们明白她理解到的那个时间和空间的定义,最后再说出她那个出去的办法,让我们更好的理解这个办法逃生的原理,从而增加我们的求生欲,对她这个办法也会更有信心。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灯光下的身影丝毫不比在阳光下逊色,但一想,那可是男大学生的女朋友,我似乎有些多心了,便撇开了头,不好意思多看。 女大学生接着说道:“好了,那么现在,为了让大家更好的理解时间和空间的定义,就由我来提出问题,咱们大家结合这两天的经歷和所见所闻都好好的来讨论一下,针对我的问题都说一说各自内心的想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不相关的除外,那么,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来了啊,我的第一个问题是:……” 她顿了一下:“请问什么是空间?” 还是这个老问题,但众人此刻都选择了沉默,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想要的答案肯定不会太过简单,所以大家索性都不出声了。 见没人说话,女大学生又补充了一句:“空间和时间一直是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现今的科学也没有能给出一个最合理的科学解释,所以,各位也不必担心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没关系”。 “那我来说吧”,大头立即嚷道:“这空间嘛,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大头向四周比划了一下。 众人接着沉默,没有人同意,也没有人反对,显然,大头的这个回答,显然说了和没有说一样,但这正是众人心里的答案。 “恩,很对”,女大学生点了点,又换了一种更加温柔的语气,说道:“不过,这样吧,我换一种问法吧,请问怎么知道有空间的存在”。 “怎么知道,它本来就存在啊,吶,到处都是”,大头又是向着四周一指,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我了解大头的脾气,他可能觉得反正之前也说了那么多话了,要错也早就错了,这丑即然早就出了,那多出一点和少出一点区别不大,此时索性完全不在乎了,有啥说啥了。他又接着说道:“你问我怎么知道空间的存在,难道我还能把空间掏出来给你看不成。” “恩”,女大学生又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首先空间它是存在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它具体的存在方式。比如说水,我们能把水喝进嘴里,感觉到它的味道,又能把水捧在手里,感受到它的温度,还能用水来洗衣服,感觉到它的用处,因此,我们才能够了解到水的存在,对吧?” 这回不仅是大头了,旁听的众人皆是点了点头。 “那么空间呢?”女大学生又是一句反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是某种介质,让我们明显的感觉到空间是确实存在的呢?” 听到女大学生的这个问题,我不由得心里一愣,是啊,有没有一种办法,或某种介质,能够证明空间确实存在。想了一会,我又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或者是我们没有发现,不然这空间的存在也太过明显了,那样的话空间的存在早就被证实了,还用在科学界争论那么久么? “应该没有吧,这空间的存在要是那么好感受得出来的话,世上几十亿的人呢,经过了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发展史,早就感受出来了啊,还用得着我们在这里苦苦的寻找么?”开招也不甘寂寞的说了一句。 第250页 “恩,这话说得不错”,女大学生认同了开招的说法:“世上几十亿人呢,肯定是有人感觉出来了,只是,也许他们在感受出来的同时,不知道那就是空间的存在方式罢了,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有没有一种比较好的方法,比如选一个参照物,来验证、或者是假设空间是存在的呢?” 我一愣,心里不由暗道:“选参照物么,空间能有什么参照物,又有什么东西能作为空间的参照物”,我想不明白,便直接对女大学生说道:“你要选参照物的话,那么,这个参照物必须是和空间紧密相连的,对吧?而且这个参照物还能够很明显的被我们所看到,或者是感觉到,对吧?这样的参照物,你确定有么?”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表示我提出这些问题的同时,态度是友善的。 “恩,没错”,女大学生依旧面色冷静:“所以我们现在就试着找找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作为空间的参照物。举个例子吧,比如:空气,不流动的时候,不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嘛,我们可以用声音来作为空气的参照物,声音同样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却能听到,对吧,所以声音在空气里传播,于是,我们就能够知道空气的存在,那同理,是不是我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找到一个参照物,来证明空间的存在呢?” 女大学生看着众人,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众人接着沉默。 女大学生又说道:“就像刚才的那个例子吧,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听到了声音我们就知道了空气的存在,那么,如果把空气比作空间,那么声音将用什么东西来代替呢?” 挟肉摇了摇头,嘆了口气:“你说的这东西,不好找啊,你确定有这样的东西么?” “真的不好找么?和空间紧密相连的、我们都能够看得到、甚至都能够感觉得到的神秘物质真的没有么?”女大学生仍然是笑盈盈的看着我们。 我看着她的眼神,知道她的心中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不然她不会这么发问的,如果这件东西真的有的话,那么即然她能够感受得到,理论上我们肯定也是能够感受得到的,那么,这件东西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忍不住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看得她都有点羞涩了。突然,我心里一亮,想到了一样东西,盯着她的眼睛不由得瞪圆了,嘴唇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光!” 女大学生略微羞涩的眼神终于再次变得明亮了起来,她对了点了点头,又笑了笑,说道:“答对了,这是我之前的一个猜想,当然,世人太多了,不排除已有先贤猜想到了……”。 “这有什么科学的依据么?”我忙打断了她,我并没有因为是我说出了她认可的正确答案而感到高兴,反而是觉得这个答案很荒谬,开什么玩笑,用光来作为参照物就能够证明空间的存在么,滑天下之大稽的,好么。 “有的”,女大学生很干脆的点了点头:“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想到的这些猜想和推论都是建立在前人的理论基础上进行进一步探索的……”。 我没有再打断她,而是用一双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女大学生理了一理鬓角上的秀髮,接着说道:“刚才我们猜测了,可以用光来作为参照物,来假设空间的存在。在证明这个假设之前,我们先来介绍一位科学巨人,那就是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是一位古希猎的哲学家,这位哲学家猜想,光是通过以太为介质,来进行传播的。后来,这个理论被许多的物理学家否定了,也不能说否定吧,毕竞也没有谁能够证明空气中不存在以太,所以后面的科学家就说这个理论过时了,空间中不存在以太更合理,至于为什么更合理,我们也都不讨论……”。 “恩,这个事情我知道”,大头突然叫了过来,打断了女大学生的话:“当时我曾经看过一集科学探索,好像不认同以太论这个观点的,就有一位很着名的科学家,他提出光的传播不需求藉助任何的物质,我记得那位科学家叫作什么名字来的了……”。 大头微微沉吟:“噢,对了,好像是叫作:哈里波特,爱因思坦,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提出这个观点的,是吧?” 听完大头的话,女大学生瞬间沉默了下来,没有立即再说下去。 我轻轻的用手拍了拍大头的肩膀,说道:“大头,听好了,那位科学家的名字叫作:阿尔伯特,爱因思坦;阿尔伯特,爱因思坦;阿尔伯特,爱因思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好了,你接着说”,我看向女大学生,示意她说下去。 “噢 ,对,是叫作阿尔伯特,爱因思坦,我就不同意他的这个观点……”大头又嚷了起来。 “开招,捂住他的嘴”,我向开招看了一眼,示意开招可以行动了。 开招点了点头,连忙走上一步捂住了大头的嘴,把他拉到一边去了。 我又看向了女大学生,她向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爱因思坦提出了光的传播是不需要介质的,而空间中不存在以太这种物质。这个猜想到底对不对呢,我们暂时不讨论,先放在一边。而如果我们反向的去猜测,假设光的传播是需要介质的,注意噢,我说的是需要介质噢,那么如果空间中又可能是不存在以太的前提下,那么,光传播的介质,最有可能用到的是什么?” 第251页 我隐隐已经知道了她想说的答案,但是总觉得这样太扯,就没有好意思先说出来。 她看到众人接着沉默,把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说道:“所以,我们可以进一步猜想,光传播的介质,有可能就是空间”。 “对,我也认同这个猜想”,大头在旁边又叫了一声。 “开招,捂紧了,怎么干活的”我回过头来看向女大学生:“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到最初的问题了,空间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们假设光是通过空间来作为介质进行移动的,那么,对于空间,我们就可以有了一个参照物,那就是:光通过空间来移动,光作为空间的参照物。从而我们是不是就能够更好的理解了空间存在的方式呢?” “恩,好吧,只要能不死,我们可以先假设你的这个观点是成立的吧,但是,我不明白,这和你刚才说的空间流有什么关系”,我对女大学生的这个假设仍是不以为然。 “空间流咱们先不说,现在,咱们再来讨论一下时间”,女大学生又换了个问题:“同样的问题,什么是时间?”她又迷起了一双眼睛,笑盈盈的看向我们。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了开招,说道:“那个开招,你先把大头的嘴松开”。 “噢”,开招应了一声,把大头的嘴松了开来。 第80章 第80章:时间推论 “空间流咱们先不说,现在,咱们再来讨论一下时间”,女大学生又换了个问题:“同样的问题,什么是时间?”她又迷起了一双眼睛,笑盈盈的看向我们。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了开招,说道:“那个开招,你先把大头的嘴松开”。 “噢”,开招应了一声,把大头的嘴松了开来。 然后大头接着也是一阵沉默。 我看向大头,对着他的嘴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没有”,大头摇了摇他的大头。 “恩,我知道了”,我转过了头,看向了女大学生,说道:“我们应该都是不知道的,你就直接说说你的想法吧”。 女大学生扫了众人一眼,知道再等下去也等不到答案,于是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说道:“在说到时间之前,我们就先弄明白一个问题,时间是怎么产生的?” “你还能知道时间的产生”,我有点震惊的看着她。 “噢,对不起”,她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里满含着歉意:“其实我等下要说的这个理论不是我提出的,而是现今科学界普遍认同的一种猜想,这个猜想得到了最多人的支持和认可,我也是很认同这个猜想的,但这毕竟只是一个猜想,至今还是没有人敢证实它绝对的正确。你们应该也猜到了,这个关于时间产生的主流猜想,就是宇宙大爆炸”。 “恩,这个我知道”,我点了点头:“据说是宇宙大爆炸的时候,同时产生了时间和空间,我刚才以为你想到了另一个理论比这个猜想更合理的呢,真是吓了我一跳啊”。 女大学生又是笑了笑,这回的笑容里却满含着调皮的味道:“肯定是没有的,就算有也是一些胡思乱想罢了,经不起实验的推敲和科学的考验的,所以,之前,我们就设定了一个前提,就是我们所有新的猜想都是要以前人的科学依据或理论来作为基础,正向或反向的对我们经歷的事情进行推论,这样猜想出来的结果多少就不会偏离准确答案太远,而且说不定,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我们就能够想到出去的办法了呢,是吧?” “恩,这个我明白,好吧,刚才我们讨论到了时间,你提到了,宇宙大爆炸产生了时间和空间,然后呢?”,我又问道。 女大学生看着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完全收敛了起来,好像是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似乎又在犹豫或者思考着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我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她避了开去,眼珠不规律的转了几圈,缓缓的说道:“所以,问题就来了,大爆炸已经完成了,为什么时间还存在”。 我听着她的话,满脸的疑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只见她的睛神似在冥想,但目光却比刚才更加的明亮了。 “你想说什么,时间存在不是很正常的么?难道你认为大爆炸后时间就不该存在了么?”,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意指的是什么。 “我的问题是问,大爆炸后为什么时间还会存在?恩,这么说吧,如果,时间是一种东西,或者是一种状态的话,那么它是由大爆炸产生的,那现在大爆炸已经结束了,也就是说产生它的东西已经没有了,那为什么它还在不停的行走呢,或者说流动呢?”,女大学生的神情依旧在思考着,但她的话语却是仿佛从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来。 我一脸的疑惑,不由得转头看向了大头,又看向了开招,希望他们能发出点正常的声音。但我看到众人都保持着沉默后,我便又转头看向了女大学生,说道:“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深奥了吧?” “恩”,女大学生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说道:“所以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前人对时间的探索都有哪些发现?” 第252页 女大学生略一思考,便接着说道:“我们先来说一下爱因思坦的发现吧,他在发表的广义相对论中就有一理论提出了:运动的物体在运动的过程中,时间会走得比较慢”。 女大学生说到了这里,语气顿了一下,好听的声音大概停住了两秒,似乎是为了让我们更加清楚的记住她说的这个结论,然后她又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爱因思坦是怎么实验得出这个结论的,反正他就是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而且这个结论被众多的科学家通过实验得以证实。好了,现在,我们有了科学的依据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在讨论时间的这个问题上,应用这个理论作为基础,结合我们目前的处境,来思考关于时间的三个问题了。那么现在,请听题……”。 女大学生突然用左手手背拖住了尖尖的下巴,右手轻握成了拳,伸到了额前,用小拳头轻轻的锤着脑袋,脸上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第一”,她把右拳的食指伸开,说道:“即然是大爆炸产生了时间,时间在大爆炸结束之后,为什么不停止”; “第二”,她又伸出了中指:“时间为什么一直在流动,而且貌似是在流速不变的情况下流动”; “第三,为什么运动的物体,时间会变慢”,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三个问题,然后笑容尽敛,长长的眉毛微微的抬起,显然她也是在思考着这几个问题。 自从她伸出了第一根细白的食指后,我就立即注意到了她的右手,当她伸出第二根中指后,按照手指排列的顺序,我本以为她接下来伸出的第三根手指会是无名指的,没想到,她在说出第三个问题的时候,伸出的,竟然是小指。 为什么她伸出的不是无名指呢,对于她的这个细节我很是奇怪,便忍不住斜着眼睛向她右手上的无名指看去,只见一枚不知多少克拉、略微褪色的黄金钻戒正金光闪闪的扣在她的无名指上,那褪色的部分十分的细微,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而且也只有我在这个角度才能够看得到,而站在她旁边的男大学生,这辈子估计是无法看到的了,我觉得再过不久的时间,这枚钻戒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失踪掉,前提是如果她想要嫁给他的话。 “恩,就这三个问题吧”,女大学生停止了思考的表情,抬起眼来看向了我们,说道:“通过以上这三个问题,你们想到什么么?” 众人又是一片沉默,只有冷风吹拂着大家的衣角。 我觉得同为大学生,我不能老是沉默,便试着开了口:“你是说,通过爱因思坦的理论,运动的物体时间会变慢,这样的话,时间和运动有关系咯,但是时间本身就是在运动的啊,这个能说明什么问题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三个问题,索性胡乱的回答了一下,在大头他们看来,我看似已经回答了,其实我就是把她刚才问的问题换了一种问法,再重新抛还给她。 女大学生又笑了笑,显然她也是听出了我敷衍的话语,也不点破,接着说道:“这样吧,假如,我们把时间比作一种单位,就像我们说的距离单位吧,一米,一公里。那么,我们在平时的生活中是怎么感受到距离过了一米、过了一公里的呢”。 “在车上就能感觉得到啊”,大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恩,很对,但是如果我们把路程比作时间,那么能让我们感受到路程变化的那辆车又变成了什么呢”,女大学生接着发问。 “车?”,我一愣,这回我好像抓到了什么:“对啊,如果说时间和运动有关系,或者干脆说是运动产生了时间,那么是什么东西的运动产生了时间呢。是我们自己么,好像说不过去啊”。 女大学生看着我紧皱的脸,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好像各位似乎都想到了什么,那么,我们再来重新认识一个问题吧,宇宙最初的时候,是大爆炸产生了时间和空间,假设时间是某种运动的产物,那么,是什么东西的运动产生了时间呢?”她说到了这里,微笑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看向了我,似乎是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的心里勐的一震,头不由得上下抖动了起来,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她的笑容,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空间,是空间的运动产生了时间”,我喃喃的说着,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啊”,大头也勐的叫了起来:“我刚才也是差点就想到了,这一爆炸产生了空间,那么空间肯定是向外运动的嘛,这一运动,不就产生了时间了嘛,对对,这个假设有道理”。 女大学生对着大头报以盈盈的一笑,不再说话。 “等等,等等,有点乱啊,我们再来缕一缕”,我的头脑突然有点发热起来,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这要先从哪里说起呢?”我总感觉这个猜想似乎都挺有道理的,但是又总是感觉到哪里不对,不禁又问了出来,说道:“这样吧,我先自己缕一下,你先听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对的,或者缺失的,你再补充看看,好吧”。 女大学生看向了我,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即不摇头也不点头。 我瞬间理解了她的笑容,忙说道:“这样,通过刚才的推论啊,你的意思是说,宇宙大爆炸之初,同时产生了空间和时间,假设光的传播介质为空间,用光来作为参照物,我们就更好的理解了空间的存在。然后,再假设空间向外运动,宇宙膨胀;通过爱因思坦广义相对论中,运动的物体时间会变慢的这个结论,推出时间是一种运动的计量单位,从而假设或者是猜想时间是由空间的运动而产生的,是这个意思吧?”。 第253页 “恩”,女大学生看着我的睛眼,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等等,我还有问题,我想问一下”,我突然有点紧张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对:“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以上的假设或者猜想成立,如果啊,现在它还不一定成立呢。运动的物体时间会变慢的话,那为什么运动的物体,时间不会变快呢。举个例子噢,我们就把一个气球比喻成一个宇宙吧,现在它大爆炸了,就好像我们正在吹它了,它会一直变大,如果把气球里面的空间比作我们宇宙的空间的话,把变大的距离,或者说长度吧,比作时间的话。有一个点,在气球的中间,当这个气球在吹大的过程中,点离球面的距离就越来越大,对吧?” “恩”,女大学生又点了点头。 我见女大学生点完了头,又说道:“然后我们把距离比作时间,我们就说时间在运动,按这个速率噢,如果气球向任意一个方向运动了,那么点和球面的距离就变小了,我们可以理解成,时间变慢了,可以这样比喻理解的吧?” “恩”,女大学生又点了点头。 我又说道:“那如果我向另一个方向运动呢,时间不就是变快了么。举个例子噢,你向上运动的话,时间变慢,那向下运动的话,时间不就是变快了么?” “呵呵呵”,女大学生笑出了声音,她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的说道:“首先,运动的物体时间会变慢,这个结论是爱因思坦的广议相对论中提出来的。我的头脑肯定没有他的那么好,所以我肯定不能够通过物理学的专业角度来回答你。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我问道。 “空间是怎么运动的”,她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又说道:“是向左还是向右么?” 我被她问蒙了,不禁反问:“那不这样运动,还能怎么样运动?”。 “恩,好吧,为了更形象的作出空间运动的猜想,我们很有必要再来说一下爱因思坦的另一个理论,狭义相对论,在说明这个理论之前,我们有必要再提一下另一位科学家,它为了证明落地加速度和铁球的质量无关,从比萨斜塔上丢下了两个质量不同的铁球”。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懂”,大头突然又大叫了起来。 “噢”,女大学生瞪着美丽的眼睛看向大头,我也转头看向他,众人也纷纷朝大头的方向看去,等待着他说出结论。 “这……这个”,大头一时语塞,好像是因为答案在他的脑中储存得太明显了,他想一口气说完,因为脑子运转太快,一时缺氧,又加上嘴巴说不了那么快,一时跟不上,所以说出的话吞吞吐吐的,有点结巴了。 突然,我明显感觉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唿吸,大声的喊出了一句话:“砸中牛顿了,对吧?” “哎”,连挟肉都摇了摇头,开招没有经过我的眼神提醒,直接把大头的嘴给封印了起来。 我看了大头一眼,补充道:“如果那铁球砸中了牛顿,那万有引力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女大学生又是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个实验就是为了证明,两个物体同时落地,跟质量没有关系。然后,刚才,我们说到了爱因思坦的狭议相对论,这个结论其中有一条是定义了光速不变的特性。也就是说光每秒的移动速度恆定是c,而且,不随光源的速度变化而变化。然后我们再结合最初的假设,光是以空间为介质来进行传播的,于是,我们打开一个灯泡,就能够很形象的得出空间的运动方式”。 “你的意思是说,把灯看成是一个空间的点,然后,把光看成是空间”,我再次看向了女大学生,问道。 “没错”,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照你这么说的话,空间的运动速度,就相当于是光速了”,我喃喃的道。 “恩,没错,你很聪明噢”,她将两只手掌放下来,握在了一起:“这只是一种假设,其实我还有另一种假设,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光速不变呢。光一运动速度就达到了c,而且过程中不发生变化。而且光还没有质量,那么我们不禁要问了,光的动力来源是什么呢?” 我一愣:“是啊,光一运动就达到了c,那么根据爱因思坦的光速不变原理,光的动力来源是什么呢?” 女大学生又笑了笑:“所以啊,我就猜想,光其实是不运动的,运动的是空间,而光是空间存在的另一种方式,空间的运动速度,就是光速了,而空间的运动速度也正是c,所以啊,光才能够在一出现运运的时候,速度马上达到c。但这其实并不是光在运动,而是这个空间在运动,光只不过是空间由无形转变成有形的一种状态而已。当然了,这有点像是缪论了,毕竟没有科学理论的依据嘛,所以我也就是说说罢了”。 女大学生说完这番话,又是笑了笑。 我仍在思考着她刚才的话,似乎没完全明白。她便又对我说道:“恩,然后,你再用这种空间的运用方式思考一下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应该就会想通为什么运动的物体,时间不会变快了”。 “恩,我好像明白了”,我说道:“空间的运动方式是向四面八方运动的,运动的速度就是光速,无论我是从哪个方向运动,我运动的速度都不可能大于光速,所以,运动的物体相对于空间而言,只能是减小空间的相对运动速度,而不可能是超过,因此,相对于运动的物体而言,空间因为运动所产生的时间也只能是减慢了,而不可能是变快”。 第254页 “恩,很对”女大学生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我看着她,又问道:“那你之前说的伽利略的实验是想说明什么?” “主要想说明一下质量和加速度的关系,但光子没有质量,自然也就没加速度了,我提前说一下加利略的这个实验,是担心有人会问起加速度,所以先提一下,即然没有人问,也就没必要说了”。 “噢”,我点了点头,但总感觉脑子还是有点乱。 “那个,谁能总结一下,我好像听得不太懂啊”,开招说道。 “恩,我来总结一下吧”我看了一眼女大学生,见她只是微笑,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开了口,说道:“首先,我们可能是被困在了一个平行空间里,时间流和空间流与外界不相同,然后,我们通过这两天的离奇经歷,结合前人的猜想:宇宙大爆炸产生了空间和时间;以及将爱因思坦狭议相对论中提出的,光速不变定理,还有广义相对论中提出的运动的物体时间会变慢的两个原则作为理论依据,运用我们自己的脑子,猜想出了时间是由空间的运动而产生的,光的传播介质可能为空间,另外,还有另一种猜想是,光是空间的另一个存在形式,光本身是不会运动的。是因为空间的运动而让我们看到空间转化成形的光产生了运动”。 我又看向了女大学生,想看看她有什么要补充的么。但她听我说完后,仍是笑容不改,显然并没有什么要多说的,于是我又看向了众人,接着说道:“好了,猜想和假设完毕了,然后,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唔唔唔”,大头的嘴巴发出了‘唔唔’的声音,我看了过去,明显大头似乎想说话了。我便微微向开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开大头的嘴。 开招放开了大头的嘴后,大头立马发声问道:“噢,我就想问一下,咱们猜想也猜想了,这假设也假设了,我们最关键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啊!” “还有什么关键的问题”,我不知道大头指的是什么。 “怎么出去啊?难道我们都要在这人头峰顶上等死不成啊,我这肚子都饿得不行了,突然想吃盒饭了”。 一听到大头想吃盒饭,我忙打断他道:“大头你先等等,能饿着咱就先饿着,盒饭的事都先不要急啊”。 劝完了大头,我忙将目光转向了女大学生,她应该是早就想到了办法了,不然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又是时间又是空间的把我们绕了这么久。 女大学生见我看向她,微笑着的面容却是立即严肃了下来。她轻轻的嘆了口气,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也许,我们最终都会死”。 第81章 第81章:登机回家 女大学生发现我看着她,微笑的面容立即严肃了下来。她轻轻的嘆了口气,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也许,我们最终都会死”。 看她说得慎重,我也不禁一愣,问道:“什么办法”。 女大学生又微微嘆了口气,说道:“之前,我们分析了时间和空间的一些特性,我想到的这个办法就是和刚才咱们分析的内容有关系”。 我没有打断她,让她自己说下去。 女大学生接着说道“刚才我们分析得出了,空间是以光速在不断运动着的,而时间是空间运动过程的产物,而我们又正好发现了这架飞机在飞行的过程了,乘客和飞行员居然都在安全带紧扣的情况下,从座椅上神秘消失了,因此,我想到的这个办法就是咱们可以和他们一样,穿越回去!” “啊,穿越回去?”,众人均是一呆,不明白女大学生这是要闹的哪一出,是不是电视剧和小说看多了。 女大学生说完这番话,丝毫不理会我们瞪呆了的眼睛,仍然理所当然的说道:“之前咱们就分析过了,得知了空间流和时间流是怎么一回事了,理论上,因为空间的运动速度等于光速,而我们的身体是无法达到或者超越光速的,所以,我们正常情况下是无法摆脱空间的束缚的。” 顿了一会,女大学生接着说道:“但是,这里面的空间和外面的空间却是不一样的,因为这里面是迷宫的主人专门建立的一个平行空间,之前咱们也打了三次电话到外面去了,每一次打通外面的电话时,外面世界的时间总是不一样的,因此,这也就证实了,我们现在身处这片世界的时间和空间和外面世界的时间和空间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大头首先问了出来。 “这里面的空间,运动的速度变慢了”。 “啊”,我又惊唿了一声,不明白她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忙又问道:“怎么知道它变慢了”。 女大学生看了看我,说道:“因为,之前飞机上的8名乘客都从座椅上消失了,因此,我推测,当时,是因为飞机的速度超过了这片空间的运动速度,因此,他们才摆脱了这片空间的束缚,都从座椅上穿越回去了”。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迷宫主人把这里的空间流速调慢了,所以,这里的空间和时间才和外面世界的不同,因此这片空间才和外面世界的空间没有交集,成了一片平行空间,而如果我们想要从这里出去的话,只要让我们身体的速度超过这里空间的移动速度,便可以摆脱这片空间的束缚,穿越回去了,是这个道理吧”。 第255页 “恩,是的”,女大学生点了点头。 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热血往头顶上涌,心想终于有办法回去了,但同时却又蓦然想到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怎么回去?,是啊,就算我们知道如果身体的速度超过了这片空间的移动速度就可以穿越回去了,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的身体超过那个速度呢?之前飞机上的人可是坐在飞行里才能够勉强出去的啊,我们这里的人可都不会开飞机啊,这样的话,我们又怎么能够穿越出去呢?” 我觉得女大学生似乎也忽略了这个问题,便提醒她道:“你的这个想法很不错,如果我会开飞机的话,我肯定会试一试,只是不过,貌似,我们这里的人都不会开飞机”。 “恩”,女大学生点了点,又朝着男大学生看了一眼,然后和男大学生相视一笑,说道:“其实,我们会开!” 我瞬间蒙了,这信息量有点大,我脑中一空,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一愣神,大头却是首先听懂了女大学生的话,忙又问道:“你会开飞机,你真的会开飞机么?” 女大学生又点了点头。 我晃了晃脑袋,盯着女大学生问道:“不是,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么,我怎么听着你的话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啊?” “我们会开飞机”,女大学生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似乎是为了让我们确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在吐出这句话时刻意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了一副真诚和严肃的神情。 我仍不敢接受这个真实,再一次问道:“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么?” “恩”,女大学生又点了点头:“其实我们是首都航空大学的”,说完这句话,女大学生便没有再说了。 看着她的眼神,我意识到这句话已经够说明问题的了。随即,我换了一换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转过头来对着众人说道:“这也太巧了吧,合着我们这一趟旅行都是安排好的啊,飞行员都提前雇好了,好,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女大学生,我向你保证啊,只要你能把我们安全的带出去,我请你吃饭”。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似乎女大学生也不缺这一顿饭钱啊,于是,我忙向着挟肉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说道:“当然了,如果你吃不惯家常菜的话,挟肉那里有样土特产,就是在寒风中腊了几个月的上好蝙蝠肉,出去后如果你想吃的话,油炸和清蒸你随便选,我们给你端上。” 挟肉一听说女大学生要吃他腊的蝙蝠肉,忙认真的说道:“其实清蒸不好吃的,油炸的话,我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猪油,不过如果你想吃,爆炒还是可以的,这个松月和开招都吃过,味道真真不错,当然,如果你真心喜欢,选择直接打包带走的话,能帮我省一点猪油和盐巴。” 女大学生笑了笑,并不接口。 我知道玩笑不能开过头了,适可而止就行了,忙换了个话题,说道:“恩,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弄。” 一听说要安排接下来的计划,女大学生微笑的脸瞬间严肃了,她明显思考了一会,说道:“其实,我之前检查过了,这架飞机的油已经不多了,要是真能飞得起来的话,可能也就能飞个十分钟吧,也就是说,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想到了之前在听那个飞行员的录音时,他提到的一件事:飞机所剩的油不多了!只是在录音里,他没有说明这个不多到底还剩下多少。而刚才,女大学生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架飞机所剩的油只能再飞10分钟了。也就是说我们一升空之后,只会出现两种结果,要么和之前的乘客一样,能够穿越回去,逃离这里;要么我们穿不出去,重新回到这人头峰上等死。 回想起了那个录音,我又想到了一个关健的问题,忙问女大学生道:“噢,对了,之前的录音里,那个被称为是老王的飞行员说:他试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能够从这里面飞出去,最后,他说他试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新的飞行方式,才能从这里飞出去的,那个新的飞行方法,我们在听那段录音的时候,感觉挺恐怖的……”。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环顾了一下众人,发现他们都是脸色惨白,于是便又看向女大学生,问道:“那个新的飞行方法,你也想到了么?” 女大学生看着我紧张的脸,嫣然一笑,说道:“我是没有任何飞行经验的,到底飞机飞行有多少种方法,我也是全然不知的,所以,你刚才说的录音中提到的新的飞行方法,我也是肯定没有想到的”。 “那这样的话,我们也肯定出不去啊”,我顿时有点茫然了。 “恩,所以,我现在正在想嘛,但是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往往是在实践中才会想到的,我一次飞行经验都没有,更谈不上能够想出什么新的飞行方法了”,说完,女大学生又是嫣然一笑,完全没有把这个问题当回事。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怎么办”,我这回不仅是茫然了,而是疑惑了。 “恩,怎么说呢?这样吧,我有个建议,我们定个时间吧”,女大学生嘻嘻一笑,完全不顾我的疑惑:“时间就定在今天的日落前,好吧?也就是说日落之前如果大家能够想到那个新的飞行方法,那最好了;而万一大家都想不到的话,那么,愿意坐飞机回去的,就上飞机,我试试看能不能在飞行的过程中想到那个方法,当然,如果不愿意回去的话,也可以呆在这人头峰顶,多看几场日出和日落,你们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第256页 “为什么是今天日落前啊,我们再多想几天不好么,也许多想几天就能够想到了呢?”大头立即不解起来。 我看了眼大头,同时心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是啊,多想几天不是更好么?” 女大学生又是一笑,显然她早就猜到了我们会问出这个问题,忙解释道:“有的问题看似艰难,但想出来之后,我们会觉得它很简单,而往往这种问题是要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够想得出的,比如人在危境时,或者在紧张的时候,潜能会爆发出来,强迫自己必须完成某件事情。因此,我觉得,那个飞行员老王口中所说的那个新的飞行办法,便是此类问题了,他在飞行之前肯定是没有提前想好要那样飞的,而是在身临险境之后才突然想到的。所以,我觉得,给我们一个白天的时间,日落之前,如果我们都没有想到那个飞行方法的话,那么再给我们更多的时间,我们同样也是想不出的,但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个问题想不出而不上飞机,对吧,那样的话时间拖得会更久,这里又没有吃的,拖个几天,我们的体力肯定会有所消耗,到时飞行上也许会发生一些突发的情况,我们没有体力也是不好应急的。” 说到这里,女大学生加深了几分笑容:“所以,我才想,即然一天的时间都想不出,还不如,咱们就蹬上飞机去,启动飞机,换个环境,好好的想一想,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如果没有想出来的话,那大家就只能认命了,然后再看生命中最后几天的日出度过余生,倒也唯美;而如果我们能在飞机上想到那个办法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女大学生嬉皮笑脸的说完,又将双手放在胸前握在了一起,缓缓的放了下来,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完全没有把刚才这么危险的事情当回事。 我向大头他们的脸上扫去,明显感觉到他们的脸色都刷上了一层白漆,看他们的神情,好像他们这是第一天才认识女大学生似的。 我心想:“这尼玛,以后这几个货谁他妈再自诩胆大,我非打断他们的腿,妹的,以前你们潜水捉鱼,烧马蜂窝,徒手捉蛇就自吹胆大了,这些经歷跟女大学生的这个提议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好么”。 发现我们都不说话,女大学生又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怎么样,你们觉得这个建议可行么”。 我不说话,因为我觉得这个建议不是很好,但是也正如女大学生刚才所说的,一天的时间想不出来,再多给两三天的时候就能够想得出来了么?答案是不确定的,而如果那时候也想不出来的话,那女大学生还有没有力气开飞机就说不定了。 明白了这一点,我再次看向了大头他们,发现开招和挟肉仍保持着沉默,但是大头却是开了口:“妙啊,妙啊,这建议,真的是太好了,对,就应该定个时间,现在是刚好日出结束了,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在这人头峰顶上好好的想一想,是吧,想到日落,如果还是想不出那个新的飞行方法的话,那么我同意登机,起飞”。 “恩,那你们呢?”女大学生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一眼众人,脸上泛着微微的笑容。 又沉默了一会,我看了眼身边的小鱼鱼,问道:“小鱼鱼,你觉得呢?” “你说吧,都可以”,小鱼鱼也笑了笑。 我握紧了她的手,向女大学生喊道:“好,我和小鱼鱼没有意见。” “恩”,女大学生又点了点头,将眼神扫向开招和挟肉。 开招和挟肉对视一眼,又思考了一会。开招才说道:“大头都不怕,我没理由怕啊,是吧挟肉?” 挟肉的肩膀被开招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立即便呵呵一笑,朗声说道:“难道就你们胆肥么,好像我哪次胆小一样,没问题,就这么干”。 “恩”,女大学生再次点了点头:“即然如此,那么现在,我们已经看完了日出,再看一场日落,就可以启程回家了,当然,如果有谁想到了那个新的飞行方法,可以来告诉我一声,我们可以提前回家,如果都没有人想到的话,那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等到太阳落山,想回家的就登机”。 “好”,大头如同将赴战场的战士一般,听到女大学生宛如将军般的指示,竟啪啪啪的鼓起了掌:“那么现在,我们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建议要再开一场演唱会”。 “怎么了,大头,脑子又抽了”,我忙打断他道。 大头扬了扬手:“不,上一场演唱会,你们想唱的都唱了,我也很想唱,但可是一首都没唱成啊,这回再开一次演唱会,我肯定要再唱几首的了”。 我头脑一晕,拍了他一下,说道:“行了吧,大头,你那歌声,和哀乐没啥区别,唱了不吉利,等回到了家,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好吧”。 大头一听立即不高兴了,立即反驳道:“松月,你那嗓子好,跟个破锣似的,你在人头中唱的那道临安初雨要是让然姐听到了,她能把你打死你信不?” 我不想和大头一般见识,忙拉着小鱼鱼的手说道:“小鱼鱼,你刚才不是说峰顶上的太阳比较暖么,走,我们下去晒太阳吧”。 小鱼鱼点了点头,便任我拉着要走下飞机。 第257页 大头见我要走,立即又嚷了起来:“我不管,我就是要唱歌,之前的演唱会我没有机会唱,这回谁也挡不了我了”。 我和小鱼鱼跳下了飞机,就听到飞机上女大学生说道:“恩,好吧,你想唱就唱吧,反正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好多的时间呢,闲呆着也是无聊,说不定你的歌声能让我们想到那个新的飞行方法呢。” 一得到女大学生的许可,大头立即扯开了嗓子就嚎了起来,不知道唱的是什么,但是歌声粗犷沧凉。 一听到那歌声,我拉着小鱼鱼跑得更快了,但我感觉到耳朵还是受到了不逆的伤害,于是便不断的跑着。当我感觉跑得有些远了时,便和小鱼鱼回过头去看向仍在传出歌声的飞机的方向。发现女大学生携着男大学生的手,还有开招和挟肉他们均以逃跑的速度从飞机上跳了下来,然后纷纷四散。 而大头的歌声仍在继续,我感觉还可以跑得再远些,便摇了摇头,拉着小鱼鱼的手,迎着那灿烂的朝阳,向着悬涯边走去。 第82章 第82章:领盒饭 我拉着小鱼鱼的手走到了悬涯边,在平坦的悬涯边上坐了下来。峰顶上的阳光刚好把岩石上的寒气晒去,人坐在上面倒也不觉得冷,居然还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悬涯跳不死人,所以我和小鱼鱼坐在上面也不觉得紧张,清风吹来,倒感觉像是坐在了一条鞦韆上,轻轻的盪着,随意的把我们的四只脚丫垂到了悬涯下。 小鱼鱼靠在我的肩上,柔软的长髮散进了我的怀里,我的心里感觉到一丝甜意。聆听着远处大头的歌声,似乎又回到了我们相遇的那天,想到此处,我不由得向小鱼鱼问道:“小鱼鱼,你还记得我们相遇的时候么”。 “恩”,小鱼鱼依旧靠在我的肩上,目光注视着远方,吐气如兰,轻轻的说道:“那时候的场景也如现在一般,温暖的阳光,和煦的清风,还有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海浪声……”。 听着她的描述,我的脑海中浮现起了那一刻:“是啊,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也是靠在一起,也是坐在一个最高的地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只是,所不同的是,那时候我们是坐在一棵大树的叶子上的,那片叶子大得和小船一样,却只坐着我们两个人,微风一吹,树叶四处摇摆,我们坐着的小船就如同开在了海面上,任由浪花牵引着”。 “呵呵”,小鱼鱼笑了笑:“你看到我在树叶上走得快,也想学着我的模样在上边奔跑,差点就给摔死了,幸好,树神大人的叶子多,有一片树叶正巧托住了你,不然的话,估计你就没有命在了”。 “呵呵”,我也笑了笑:“其实我这一生最好的运气还是遇到了你,即然你和我回家了,那么从树神大人头顶上摔下来的机会,我是肯定不会再有了”。 “少臭美了你,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小鱼鱼又是一笑。 “好啊,你推,你一推我们就双双殉情了”,我怂勇着小鱼鱼,又捉着她的手轻轻的在我的胸口上推了一下,然后作势就要摔下去。 小鱼鱼忙伸出另一只扶住了我,说道:“小心了,可别真摔下去了”。 “摔下去不正好么?我们就可以一起双双殉情了,”我又开起了玩笑。 还没等我笑完,突然,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从山涯低下远远的传了上来,我转头看去,发现有两道人影不知为什么从悬涯边上落了下去,那两个人影渐渐变小,然后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消失不见了。 我微一愣神,正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大头的声音从我身后远处传了过来:“我靠,真他妈刺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杨过和小龙都抢着要跳绝情涯了,合着,人家并不全是为了爱情啊,而是他们艺高人胆大,轻功了得,都想体验一回蹦极的感觉啊!开招,刚才我们俩跳过了,来,挟肉,现在轮到我们俩殉情了”。 “滚一边去,要殉情你们两个自己殉情,谁要和你们一起殉情”。 “哎,挟肉,怎么说话的呢,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完了么,为了证明我们之间的感情还在,我建议咱们还是一起跳一回吧”,大头真挚的鼓励道。 “滚滚滚,我们之间没有感情”。 “我说的是友谊”,大头立即纠正了。 “那也没有”,挟肉矢口否认:“你们俩爱跳就自己跳吧,别那么多废话!” “哈哈哈,我就说你胆小吧”,大头又怂勇了起来。 “我胆小?我胆小?”,挟肉连问了两句,然后便纵身往涯下跳去,然后远远的传来啊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句不太清楚的反问:“大头,你说我这叫胆小?” 我摇了摇头,无聊的笑了一下,回头看向小鱼鱼,看到她也面带微笑,便拉住她的手说道:“小鱼鱼,要不我们俩也跳一回”。 “不,怪吓人的”,小鱼鱼立即反对。 我假装拉着她作势要跳。 她便立即挣脱了我的手,跑开了。 我慢慢的跑在她的身后,说道:“小鱼鱼,要不咱们也殉一回情吧……”。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渐渐的偏西了,人头峰顶,尖叫声和欢笑声一直没有停歇过,男女大学生一直坐在悬涯边上,时而眺望远方,时而相依寒暄。起初他们还对我们发出的怪叫声稍感兴趣的,偶尔被吓到了也会回过头来看上一眼,后来发现我们来来去去只是瞎闹后,便对我们的举动完全失去了兴趣,只顾着两人靠在一起安静的聊天了。他们悠闲的背影在阳光下成双的晒着,凝聚成了人头峰上最安静的风景。 第258页 相比男女大学生的安静,大头,开招和挟肉他们三人的活动就简单刺激得多了,一整天,他们几乎跳尽了人头峰上的所有悬涯,尖叫声也从原来的嚎叫,变成了惊唿,最后就直接变成了沉默了,甚至临近傍晚,他们已经不比谁跳的次数多了,而是比谁跳的姿势比较高雅。据他们自己介绍,比到了最后,是以开招能在跳涯过程中完成的姿势最多,复杂系数最难而夺得了冠军;大头则是在跳涯的过程中脱去了一件外衣和外裤然后再把这一衣一裤再穿上而夺得了亚军;挟肉则是以动作死板,表情不到位而屈获季军。 我和小鱼鱼就简单得多了,一整天,除了聊天之外,就是你追我赶,每次跑累了,就趟在人头峰顶上睡一会,晒晒太阳,聊会天;有精神了,就尝试想和她去玩“蹦极”一起殉情,而每每这时候,她都跑开。这样的游戏,我们不知道玩了多久。 直到,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众人意识到了什么,纷纷向着天空中望去,才发现,原本金灿灿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只大红球,正在熊熊的燃烧着西边的云彩,缓缓的在地平线的尽头落了下去。 人头峰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均是沉默了,不约而同的走到了太阳落下去的悬涯边上,面朝着夕阳,并肩驻立着。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我们身上的衣服,在我们的身后投下了七道影子,影子的后面,是一架巨大的飞机。它和我们一样,也安静的驻立着,似乎也在等待着夕阳消失的那一刻。 终于,夕阳的红轮完全的沉侵在了那道地平线下。 注视着那片云彩的余光一点点的消失,我不禁感慨:“这一切真是太美了,不是么?” 没有人回答我,大家都沉默了,好像变成了七尊雕像,只有微风习习,偶尔吹起了谁的衣角。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闻到了一股清香,心里莫名的想着:是谁的长髮飘逸在空中?我不想知道答案。 我的思绪万千着,是一道原始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我饿了,想吃饭”,是大头的声音,他接着说道:“太阳落山了,到饭点了,我妈妈要喊我回家吃饭了,你包里的那两盒盒饭你吃不吃啊,不吃的话,拿出来大家分了吧,如果你们不想吃的话,那我一个人吃也行”。 我一愣,立即骂道:“大头,还有完没完了啊,咱们这不就要回家了嘛,回到家后什么不能吃,你干嘛非要吃女大学生的那两盒盒饭啊?” 一听我这话,大头立即沉默了下来。 我又是一愣,心想,这不像是大头的性格啊,要在以前,我要是说出这样的话,大头立即便会回怼的,难道他的脑子又有哪根筋搭错了么。 我仍是想不通,大头却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气:“哎,我想我妈妈了,真的想她了,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到赌场里来请我回去吃饭,虽然我每次都没有回去,但她却是每次都会来请,今天,看到这太阳落下后,天黑了,而她却没有来,我却突然想她了,想吃饭了……”。 大头没有再说下去,我差点就被他感动了,忙看了一眼女大学生,说道:“那,这这这……”,我这了半天,然后看向女大学生,提议道:“那就把那两盒发霉的盒饭拿出来给大头吃了吧”。 女大学生也不迟疑,刺啦一声就拉开了背包的拉链,然后掏出了两盒盒饭。递给了大头,说道:“我也想我的妈妈了,希望我们都能够平安的回去,这两盒盒饭放了快两天了,可能有点问题,你小口的吃,少吃一些”。 “恩”,大头点了点头,感动的从女大学生的手上接过盒饭,然后打开一盒,顿时饭香四益,还没来得及闻这个味道,他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开招和挟肉站在旁边,一闻到饭香味,立即就咽了口水,哪里还管那饭到底还能不能吃。 看到大头正狼吞虎咽的吃,挟肉首先开口了:“嘿,大头,搞什么呢,想一个人吃独食么,你把往日的兄弟情谊放到那里去了,你来我家,哪次我不是上好的蜈蚣酒和蝙蝠肉尽情的招待的,这回自己最先领到了盒饭,就想一个人吃独食,哪有这种道理的,快把另一盒拿过来,我看看里面有什么贵货”。 说完,挟肉也不等大头同意,立即伸手就捉住了大头手上的另一盒盒饭,大头挣扎了两下,奈何嘴里正在嚼着,手上的力气便小了几分,被挟肉一把抢了过去。 看到挟肉抢到了另一盒盒饭,旁边的开招立即不淡定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了挟肉一下。 挟肉立即回过神来,向开招看了看,接着说道:“我先来考察一下这里面到底有哪些贵货”。说完,挟肉便把那盒盒饭打开了,顿时,一股清香飘散了出来。 开招哇了一声。 我也好奇这盒饭怎么这么香,比第一盒香多了,于是便也往盒饭上看去,发现,这盒盒饭较第一盒精制多了,不仅菜色比较丰富,而且颜色也非常的漂亮,反倒是米饭少了些。 看清了盒饭的内容,再和大头吃的那盒一比较,我立即明白了,大头之前吃的那盒应该是给男大学生准备的,菜比较少,饭比较多。而挟肉吃的这盒是女大学生自己给自己准备的,饭很少,菜却很丰富。 第259页 想明白了这点,我忍不住看向了女大学生,发现她也在看着那盒盒饭,我便说道:“那个挟肉啊,要不,这盒饭,咱们还是问问人家女大学生要不要吃吧”。 还没等挟肉明白过来,女大学生便说道:“我就不吃了,如果你们想吃的话就吃吧”。 挟肉立即反应了过来,对我说道:“松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肯定也想吃了对吧,放心,我不像大头,吃什么东西都想一个人独吞,这盒饭菜大家也都看到了,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原因,大家闻闻,这饭并没有变坏,仍然是很新鲜的,即然如此,那么,大家就不要客气了,想吃的就自己动手吧,来,大家别客气啊,挟肉挟肉”。 说完,挟肉首先把那盒饭端了起来,向着女大学生的面前递去。 女大学生原先说过是不吃的,但看着挟肉如此好客的眼神,看了那盒饭一眼,便用指尖拈起了一小片菜,向着自己的嘴里一送,嚼了几下,便表示吃过了”。 见女大学生没有其它的动作,挟肉又将盒饭送到了男大学生的面前。 男大学生一动不动,挟肉不好多邀,便将那盒饭递到了我的面前。我转头看向小鱼鱼,问道:“想吃么?”。 小鱼鱼轻轻的摇了摇头。 挟肉立马急了:“松月,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我便也伸手抓起了一团饭,往嘴里一塞,嚼了几口,顿时满口生津,真是越嚼越香。 我还想再吃,可又不好再次发问,于是只好向挟肉递眼神。 挟肉瞬间读懂了我的眼神,又将盒饭递了过来,说道:“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好意思,你多吃点吧”。 我又捉了一团饭和两根菜嚼在口中方才觉得差不多了,心想这饭也太软了吧,这菜平时可没那么脆啊。 见我并不想再吃了,挟肉旁边的开招立即开口说道:“我说挟肉啊,什么这一盒就你一个人吃了啊,不还有我的嘛,来,剩下的我们就分了吧”。 挟肉也不反驳,如同一个好客的地主一般,直接对开招说道:“老兄来我家,没有好酒,只有好菜招唿了哈”,说完拍了拍开招的肩膀,又说了声请,然后便和开招有条有理的吃了起来。 女大学生看了一会,忙提醒道:“这里还有两双筷子呢,你们要么?” 开招和挟肉对望了一眼,摆了摆手,说道:“手都脏了,就不用筷子了,反正你们也不吃了,咱就不管那些细节了”。 说完,不再理会女大学生。 又过了大约20分钟,天已近乎完全黑了,人头峰下,影影缀缀的黄色灯光又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如同天上的繁星,凝成了一片昏黄的灯海。 大头他们吃完了盒饭。我们便重新站在人头峰的悬涯边。 望着峰下的灯海,我突然有了一种回家的冲动,便对着众人喊道:“各位,我们现在要回去了,桃李村就在我们的脚下,我们在这上边大喊,乡亲们在下面也许就能够听得到,让我们大声的告诉他们,我们回来了,好么?” “好”,大头和开招,还有挟肉立即附声。 于是,我倒数了一声,说道:“那么,我倒数了啊,数到‘一’,大家就跟我一起喊,我们回来了,好么”。 “好”,众人又是齐声附喝 “那么,开始了,三,二,一” “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喊毕,只听见隆隆的回声在山下迴响,然后,我转身,向着身后那架飞机的方向一指,又喊道:“那么现在,出发了!” 第83章 第83章:你想学英语? 于是,我倒数了一声,说道:“那么,我倒数了啊,数到‘一’,大家就跟我一起喊,我们回来了,好么”。 “好”,众人又是齐声附喝 “那么,开始了,三,二,一” “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喊毕,只听见隆隆的回声在山下迴响,然后,我转身,向着身后那架飞机的方向一指,又喊道:“那么现在,出发了!” 说完,我当先拉着小鱼鱼的手,向着那架飞机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然后就是开招和挟肉也跟了过来。 接着,男大学生也走了过来。 我蹬上了飞机,让小鱼鱼坐在了我的身边,然后给她扣上安全带后,我起身扫了机仓一眼,想清点一下人数,这时,我却发现机仓里并没有大头的影子,我顿时一阵奇怪,就朝着机仓门外望去,只见,在朦胧的夜色中,大头正和一道白色的人影面对面的站着,似乎在聊着什么。 我仔细的看去,很快便认出了那道白色的身影是女大学生,只见她正和大头侃侃而谈,偶尔向着飞机的方向指指点点,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而大头仿佛是一位勤奋好学的学生,对着女大学生的话不断的点头,然后似乎又和女大学生正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完全是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 我顿时好奇起来,心想,大头什么时候居然和女大学生有话聊了,想不通,我又观察了一会,看到女大学生和大头偶尔微笑,偶尔点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我莫名其妙,又等了一会,发现他们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于是,我便忍不住出言提醒他们道:“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啦!” 第260页 似乎听到了我的话,女大学生向着机仓的门口看了过来,当她看到我后,报以一笑,也不说话,又回头对着大头轻轻一笑,似乎说了什么,便走了过来。 看到女大学生向着机仓的门口走来,大头却仍然像是在想着什么问题,思考了一会,又摇了摇头,便也跟着走了过来……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待我和开招、挟肉还有男大学生都走向机仓的时候,女大学生也转身准备向着机仓的方向迈去。 而此时,大头却拍了一下女大学生的肩膀,他当然是不知道陌生男子用这种方式和女生打招唿是不礼貌的,不过女大学生也并没有生他的气,而是转过头来,问大头道:“有什么事么?” 大头嘻嘻一笑,摆出一副善良的表情,说道:“这一路,我发现你的本事挺大的,肯定读过不少书吧?” 女大学生微微一笑:“不算多,很多人都比我优秀,你有什么事么?”。 “噢,那个”,大头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的说道:“这一路啊,你也看到了,开招仗着脑子稍微好使了一点,便老欺负人,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我想向你学习些本事,出去后他再这么骂人的话,我就用你教的本事,怼死他,让他立即闭嘴”。 “噢”,女大学生微微一愣,显然很是意外,随即便又笑了笑,说道:“其实真正有本事的了,是很谦虚的,甚至不愿在人前提起自己懂得些什么,因为当他们懂得越多后,他们就会发现其实自己懂得很少很少”。 “那你到底是教不教嘛”,大头的性子直来直去,完全不懂得怎么礼貌用语。 沉吟了一会,女大学生轻轻一笑,问道:“你想学什么?” “这么说你是打算要教我咯”,大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兴奋。 女大学生不语,只是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看到女大学生点头,这回换到大头沉吟了。他想了一会,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学些什么好呢,要是太过简单的话,开招肯定也懂,太难的话估计我自己也学不会”。 “要不这样吧”,大头抬起头:“你就教我几句英语怎么样?英语开招肯定是不会的了”。 “噢”,女大学生又是微微一愣:“你想学英语”。 “恩,没错”,大头满脸兴奋:“你也不要教太难的,教几句简单的就行了”。 “恩,那你想学什么呢”,女大学生笑了笑。 “我想学……”,大头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我想学什么,你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吧”。 “恩,好吧”,女大学生收回了目光,向四周扫了一眼,说道:“我就教你几个简单的英文单词吧”。 说完,女大学生向着飞机的方向一指,问道:“看到飞机身上的‘中国’那两个字了吧?” “恩”,大头点了点头。 “中国旁边的那两个字就是她的英文了”,女大学生继续道。 “恩,怎么读?”。 女大学生看向大头,缓慢的发音:“中国china”。 “中国china?” “不对,是china” “china” “有点像了,但读得不太准,你听好了,读作china 中国”。 “china 中国” “恩,好一点了,再来,china 中国”。 “china 中国”。 “恩,这回好很多了,相当标准了,然后是旁边的数字,1316,按顺序来吧,1 one”。 “1,one” “不对,重新来,1 one”。 “1 one” …… …… “恩,好了,这几个英文单词你都学会了,你再连着读一遍我听听看”。 “恩好的”,大头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顿的发声了:“china,中国,one,three,one,six,1316”。 “恩,不错,你学得很好”,女大学生笑了笑:“这几个英文单词你算是学会了,那么接下来你还想学些其它的么”。 “呵呵,我想学难一点的,用来作绝招对付开招”,大头又是一脸期待。 “恩,你还想学什么?”女大学生依旧微笑。 “让我想一下,噢,对了,我们是大年初三进入人头峰的,那么大年初三用英语怎么说”。 “呵呵,我想一下,这个倒是有点难了,因为在英语中似乎没有大年初三这个词,不过英语要说某个节日的话,如果没有专用名词,往往会翻译成日期”。 “那大年初三的日期怎么说?” “你等等,我先查看一下那天的日期”,女大学生检看了一会手机:“恩,找到了,是二月二日星期天,如果把这个日期翻译成英文的话,那应该是:february the second,sunday”。 “february the second,sunday?”大头一脸茫然。 “呵呵,你读得不是很标准噢,是february the second,sunday”女大学生缓慢的纠正了一下。 大头正要再读,突然一声吶喊传了过来:“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啦!”这是我的声音。 第261页 “是松月,他们要催了”,走吧,我们上去吧”,女大学生说道,向着机仓的位置迈了一步。 “那个英文你能再读一遍么?”,大头又问道。 “恩,是february the second,sunday”,女大学生停住了脚步。 “february the second,sunday?” “恩,有点像了,到了飞机上我们再学”,女大学生向我示意了一下,便准备走过来。 大头一听,忙急道:“不,不要告诉他们,这个可是我用来对付开招的秘密武器啊,你对谁都不要提哈”。 “恩,好吧,不提也行,不过你读得还不是很准标呢”。 “是february the second,sunday吧,我记住了,回去肯定让开招好看”,大头摇了摇头,感觉读得和女大学生的也不是很像,不过看到女大学生已经向机仓走去了,便也只好跟了过去。 不一会,女大学生和大头纷纷登上了飞机。 我不明白他们因为什么事情聊了这么久,便问道:“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事情呢?” 大头“熬”的叫出了一声。 我知道大头肯定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卡在了脑中,急于想表达,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才发出了类似狼嚎的‘熬’叫,此类情况之前出现过,我也是见怪不怪。但我仍然是奇怪刚才他们在讨论些什么问题,便又问道:“不方便透露么?” 女大学生见我发问,顿时微微一笑,眼神轻轻的回过头来,扫了大头一眼。此时的大头一脸的镇定,我一看就知道大头是装的,也不点破,等着女大学生的回答。 女大学生把头转了回来,对着我的脸又加深了几分笑容,眼睛眨了两下后,轻轻的说道:“恩,没有什么,聊了一下回去的事情,我们现在可以启程了”。说完,她便不再理我了。 我在心里嘆了口气,明白女大学生认定的事情多半不会改变了,即然她不想说,那我再怎么问,她也肯定是不会说的,毕竟她可不像小鱼鱼,多哄几下可能就会说出心里的秘密了。不过,一想到那番谈话是和大头聊的,即使再大的事情估计也只是小事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看着她走进驾驶仓的背影,又问道:“那个飞行的办法你想到了么”。 “没有”,她很干脆的回答。 我感觉到机仓里的气氛顿时一沉,又问道:“那,如果穿越成功了,我们会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么?” 这一次她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停住了脚步,沉默了数秒,然后缓缓的回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我们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说完,她不愿再多言,一个转身,便向着驾驶室里走了进去。 我想再问,但还是忍住了,忙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扣上了安全带,同时大声的提醒道,各就各位,系好安全带了啊,我们要启程了,穿越回去。 第84章 第84章:起飞 提醒完毕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忙从小鱼鱼的怀里取过那幅画。我将捆画的红绳解了开来,然后站起身,向着身后的开招问道:“开招,借打火机来用一下”。 “早没气了”,开招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掏出了打火机,随手划了几下,火机上闪了几点火星,却不见火花。 我知道他的火机果然没气了,便摆了摆手:“那就不用你的了,挟肉呢,你的火机呢?” “我的?”,挟肉反问了一声。 我心感不妙,就听到他接着说道:“进入迷宫后,你还看到我抽过烟么?带来的那把火机我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看着开招和挟肉的表情均属认真,我知道他们没有开玩笑,便点了点头,把目光重新扫到手里的画中,喃喃说道:“难道,这幅画,烧不起来了么,要是这样的话,这次穿越,我们还能不能出得去呢?” 我还没有自语完,大头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松月,你要打火机干什么”。 “烧画啊”,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之前咱们不是分析过了嘛,这幅画会以燃烧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那个世界里,也就是说这幅画最终能够穿越出去,这不正好也说明了,我们最终也能够穿越得出去嘛,所以,我觉得,为了保险起见,在我们穿越的关健时刻,我想把这幅画烧掉”。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啊”,大头的眼睛仍然瞪着我。 我一愣:“怎么,你有?”,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即反应了过来:“是啊,我怎么刚才没想到呢,大头他也抽菸的啊,但我刚才为什么不向他借呢?” 这个问题一起,我立即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瞬间反应了过来:“嗨,是了,刚才我曾经问过他和女大学生聊了些什么,而他们都没有告诉我,潜意识里,我也以为他不会有火机,就算有也不会借给我,所以我便忽略了他,没有向他问”,想明白这个原因,我无语的摇了摇头。 大头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忘了,我也抽菸的,打火机我肯定有的”,说完,他忙伸手掏进了他的上衣口袋,掏了一会,便掏出了一把打火机。他把那打火机递给我,又说道:“看看这是什么,这不就是打火机了?刚才,我听到你问了开招和挟肉,而他们都没有,我以为你会问我的,谁知你居然不问”,他的语气略有些责怪的意思。 第262页 我抱歉的一笑,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把打火机,在手中试着划了两下,感觉那齿轮很紧,划一下居然没有划动。我噫了一声,问道:“怎么划不动呢?”,正想再用力划,耳中就听到了大头的声音喊道。 “等一下!” 我奇怪的抬起头,看向大头,问道:“怎么了?” 大头没有理会我的提问,而是一把那我手中的打火机抢在手中,小心的检查了一会,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还好还好,没有坏”。 我不明白那火机好好的怎么会坏,便见大头抬头看向我,笑呵呵的解释道:“你刚才是不是感觉到火机的齿轮有点卡?哎,这个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跟你讲,这火机是可以循环沖气用的,我用了快一年了,用久了,它的齿轮就有点歪了,划起来不那么顺畅,所以啊,想要用好它,还真的需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在划动齿轮取火的时候力度一定要适当。如果你力度轻了这齿轮就划不动,而力度重了齿轮便会脱落了,这样火机就坏了。所以啊,刚才我看到你第一次划不动,准备要用力再划的时候,我就吓了一跳,真怕你把齿轮给弄坏了。你看好了,力度要像我这样才刚刚好”。 大头说完,咔嚓一声,将那火机划动了一下,一道火苗瞬间出现在了火机的上方。 我看着那道火苗,心想那划动的力度我也不好掌握,万一真如大头所言把那火机弄坏了就不好了。想到此处,我直接把手中的画卷递给了大头,说道:“即然这火机只有你会用,那这烧画的工作也就由你来负责吧”。 “啊?噢”大头先是吃了一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欣然的接过了我手中的画,笑着说道:“你放心,这画我肯定烧好,咱们也肯定能够出去的”。 大头说完,又看了看手中的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我道:“噢,对了,那这画是在什么时候烧的”。 “我也不清楚”,我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了飞机只能飞行10分钟,而这幅画是要在燃烧的过程中完成穿越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我立即说道:“等下飞机起飞后我开始记时,如果到了8分钟的时候,我们都还没有穿越成功的话,那么,这幅画,你就在第8分钟开始的时候烧就行了”。 大头点了点头,又挠了挠头,说道:“我对时间的概念都抓得不太准”。 “放心吧”,我也拍了拍大头的肩膀:“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的,到时,你注意听我指挥就行了,我会在第七分钟开始让你准备,时间一到第八分钟,我立即喊你烧,到时你只管点火就行了”。 说完,我又递给了大头一个信任的眼神,补充了一句:“这烧画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们能不能够出得去,也要看你了”。 大头狠狠的点了一下头,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我帮他扣好了安全带,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飞机的客仓里灯光通明,我忍不住看向了身边的小鱼鱼,没想到她却是一直在看着我。 我笑了笑,问道:“怎么了,害怕么?” “不”,小鱼鱼摇了摇头,也试图想笑一下,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忙问了声:“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没”,小鱼鱼又摇了摇头,接着又认真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严肃的神情,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忙想逗她开心,笑道:“还说不怕,看你的脸色,都被吓白了”,我轻轻的抚过她的脸。 没想到,她却突然捉住了我的手,瞪大了眼睛说道:“松月,我的心刚才莫名的一痛,那感觉好难受,我总担心等下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嗨,傻丫头”,我又笑了一下,抚向了她背上的宝石披风,说道:“图画里的世界你也看到了,未来,你将披着这件宝石披风,和树神大人的主人一起见证灭世之战的,也就是说,最终,我们肯定是能够从这里出去的,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啊,你太过担心了,不要想太多,这一路过来,我们经歷的惊险还少么?,哪一次不是逢凶化吉的啊,所以嘛,这次肯定也是不例外的,放心吧”,说完,我认真的端详了她在灯光下担心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眶快掉下泪来,又是一笑,说道:“你今晚真美”。 我将小鱼鱼的双手握在手中,正想抱她一下,突然,便听到了一声娇喝从驾驶仓里传了出来,虽然那声娇喝比平日里严厉了几分,甚至喝声中带有几分怒气,但我还是马上听出了是女大学生的声音。同时,我的心里不由得奇怪起来,这是谁在惹女大学生生气呢? 想到这,我立即站起了身,向着身后的座位上看去,因为我想看看是不是这会功夫,大头他们有什么事突然进驾驶仓了。 身后的众人明显也听到了那声娇喝,此时也都向座位外探出了头。看到我站了起来,他们也纷纷向我扫了一眼,然后马上又把目光移向了驾驶室。 我一眼就认出了大头、开招和挟肉都好好的坐在椅子上,看清了这一点,我立即明白了:坐在架驶室里和女大学生争吵的肯定是男大学生无疑了,那么,男大学生为了什么事情,竟会惹得女大学生如此生气呢? 第263页 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我便静下心来,打算先听清他们争吵的内容是什么再作推测。 此时的架驶室里,气氛如同鬼屋一般宁静。女大学生瞪着一双杏眼,圆睁睁的看进男大学生的眼睛里,眉毛高高的挑起,一言不发。 这样的沉默没有坚持多久,男大学生瞬间认了怂,他刚想说什么,似乎回想到了刚才女大学生的怒斥,于是嘆了口声,小声的说道:“好吧,这飞机你坚持要开也行,但是,降落伞你要背好”。 “不,降落伞你背就行了”,女大学生的声音依旧冰冷。 “你……”,男大学生的声音蓦然升高,又低了下去:“只有一把降落伞,你是驾驶员,我怎么背?” “我开着飞机把这么多人带出去,他们没有降落伞,偏偏我有,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可以开”,男大学生的声音似乎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知道你能开,但是那个飞行的方法你不一定想得出来”,女大学生的眼睛又瞪圆了,看着男大学生。 “这么说,那个方法你已经想出来了是么?”男大学生突然挣扎了起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不,我没有想出来?”女大学生避开了男大学生的眼神。 “不,你肯定想出来了,你看着我,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我说了,我没有想出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为什么,我会开飞机,你明明可以把那个办法告诉我……” “没有为什么……”,女大学生再一次怒喝出声。 男大学生瞪圆了眼睛,顿时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 “哎”女大学生嘆了口气:“这降落伞,你背吧,我帮你系上”嘆了口气,女大学生的声音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了,而是带上了一丝温柔。说着,女大学生便动手帮男大学生仔细的繫上了降落伞包。那动作很缓慢,那眼神很温柔,就好像,某一次,她为他披上外衣。 而男大学生依旧一言不发,任由着女大学生为自己繫上了降落伞包,眼睛则是死死的盯在她的脸上…… 续那声娇喝过后,我的眼睛便仔细的盯着驾驶仓的仓门,耳朵也几乎竖了起来,但里面却马上恢復了死一般的沉静。我仔细的听着,又过了半晌,才从里面传出了一阵切切私语的声音,似乎是男女大学生在商量着什么,而且听那声音,显然说话的两人故意把声音压低了。 我听不清楚,便回头望去,看到身后的大头三人也是伸长了脖子,显然也没有听清里面谈话的内容。 我瞬间无语,心想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啊,人家小两口在里面说情话,我们这么多人在外面偷听是怎么一回事,太不礼貌了好吧。想到此处,我微微一笑,准备要出口提醒大头他们不可再偷听,才一张口,就听到一声娇喝又从驾驶仓里传了出来:“没有为什么!”。这声娇斥过后,驾驶仓里的声音又低了下来。 “哎”,我无语的摇了摇头,笑了声说道:“够了够了,咱们就别偷听了,人家在里面蜜里调油呢,咱们听了会吃醋的,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大家再检查一下安全带,看看是不是都扣紧了,不然到时飞机起飞了,我们的身体飞出外面去了,那就回不了家了”。 似乎觉得我说得在理,大头三人便不再注意那机仓里的声音了,而是纷纷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安全带,然后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坐位。 “系好安全带了么,要起飞了”,驾驶仓里传出了女大学生的提醒。 “系好了”,众人纷纷应喝。 “那么现在,各就各位,倒计时一分钟,咱们就起飞了,松月,帮忙倒计时”,女大学生又提醒了一下。 “好”,我在坐位上大喊了一声:“那么现在,倒计时一分钟开始了,60,59,58……”。 我掏出了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的秒表,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念着,当我念到30的时候,突然,飞机浑身一震,接着,我们便听到了发动机由缓至急轰隆隆的转动声。 我愣了一下,女大学生立即提醒道:“松月,不要停,接着念”。 我又接着倒计时:“29.28.27……” 突然,人头峰顶瞬间明亮了起来,显然,是飞机的信号灯,还有照明灯都在同一时间被点亮了,我们能透过机仓窗口,看到机仓外百来米的人头峰顶明亮如昼。 我仅仅是向窗外扫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转回了手机上,因为我知道我的倒计时还在续继,而我肯定不能让它停止。 “19.18.17……”,我仍在作着倒计时,当我念到10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飞机的机仓勐的移动了,我手上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我忙将那手机捉稳了,回过神,看着那上边跳动的数字,接着念道:“9.8.7……” 随着我的倒计时将近结束,我明显感觉到,飞机在人头峰上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我不知道现在的速度是多少,但是飞机的机身晃动得很是厉害。我瞬间想到,在如此平整的人头峰顶,机身还能够晃动得这么勐烈,显然这速度已经比汽车快多了。 第264页 看着手机上跳动的数字临近结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蓦然的恐慌了起来,可能这是一种对未知畏惧的心态吧,我心想着,到底,我们能不能回去呢?这个想法在我的心里只闪过了一秒,我便不去多想了,因为,我还有最后的工作没有完成。 “4.3.2.1”,越是念到了最后,我发现,我的声音发出来便越加的坚难了,终于,我用颤抖的声音,几乎是将这最后的几个数字喊了出来。 当我喊到最后一个1字的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我将这口气吐出气,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脚下蓦然一空,然后整个人瞬间处于悬空状态,而且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向上飘浮着。 我还没来得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三声尖锐的叫声。是大头他们发出的。 我忍不住向身后看去,发现大头他们的身体也和我的一样,正在不由自主的向上飘浮着,已经完全处于浮空的状态了。 我仍然想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就感觉到身体一沉,如同是被什么庞然大物用触鬚缠住了我的一般,然后把我勐力往下拉去,好像坠入了黑暗的沉渊。 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便感觉那些拉着我的触鬚一松,顿时,我便重重的坐回到了座椅上。 我还没回过神来,嘴巴仍然大张着,正想弄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个女声轻飘飘的传进了我的耳中:“人头峰顶太窄了,刚才飞机的起飞速度不够快,机身就朝峰下坠了下去。我就把发动机引擎开到了最大,还好发动机给力,我们已经成功起飞了,虽然有点小刺激”。 我听出了是女大学生的声音,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忍不住嘟喃道:“这叫小刺激?大姐,我胆汁都快吓没了,咱们这可是客机啊,你该不会是把它当成战机开了吧?” 我擦完了额头上的汗水,便转过头来看向了旁边的小鱼鱼,看到她安然无恙,也下意识的擦了擦她的额头,问道:“小鱼鱼,怎么样,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小鱼鱼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我也顾作轻松的一笑,接着便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忙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大头说道:“大头,准备好了啊,咱们要烧画了”。 第85章 第85章:穿越 我也顾作轻松的一笑,接着便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忙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大头说道:“大头,准备好了么,咱们要烧画了”。 我连问了两遍,仍然没有听到大头的回答,便站起身来,向着大头的座位看去,于是我就看到了大头那张靠在椅背上苍白的脸,以及脸上湿漉漉的汗水。 我叫了声大头,他还是不应。我便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伸手拍了他一下。他近乎全是眼白的眼睛才缓缓的转动成了黑色。 他看清了是我,才一个激灵的吸了口气,如同刚抢救过来的人一般,立即就想从座椅上站起来,但他一起身,便马上被椅子上的安全带拉回了原位。 我轻轻一笑,问道:“怎么了,大头,瞧你那满脑子的汗”。 大头轻轻的吐了口气,潺潺的说道:“吓死我了,我刚才以为我快要死了,你不明白,对于我而言,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向下拉着的感觉,比死亡都要恐惧十倍,我再也不想体验了”。 呵呵呵,我又是一笑:“刚才是飞机有点失误了,不过现在好了”。 “好了?”大头一愣,立即跳了起来,忙问道:“我们是不是出来了?” 我板起了脸,拍了拍他的胸口,说道:“还没有呢,不过,快了,噢,对了,咱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飞机应该起飞有一分钟了吧,再过7分钟,你就要烧画了,你快准备一下”。 “烧画?”,大头又是一愣,随即勐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看了一下自己左手上的画,才反应了过来,说道:“瞧我,都快忘了,你刚才不说,我以为画丢了呢”。 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自己吓自己了,火机呢,还在吧?” 大头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点点头,说道:“还在”。 “那好,准备一下吧,我们大概还要飞5分钟,然后如果你和我都还在飞机里的话,那么,你就划亮打火机,烧掉这幅画”。 “恩”,大头又点了点头,似乎才想到了什么,问道:“画卷不铺开的话不好烧吧,要把它展开么”。 我差点被大头气乐了,忙说道:“你的脑子就不能变通一点啊,这画这样能烧么?肯定是要展开了才能烧的好吧”。 大头“噢”了一声,便又站起了身。当他发现身体再次被安全带拉回座位上后,竟试着去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看到他的动作,我立即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找死么?” “不是”,大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应该解开这安全带我的动作会更方便些”。 “哎”,我也摇了摇头:“那样只会死得更快一点罢了”,说完,我忙一把夺过大头手中的画,又说道:“我搭把手,帮你把画展开吧,到时你注意听我的安排,时间到了我一提醒你,你就烧画,知道了吧”。 第265页 “恩”,大头点了点头。 我忙把画卷展了开来,重新塞进了大头的怀中。 大头如同收到圣旨一般将那展开的画揣在了怀里。 看他慎重的样子,我明白了他肯定十分渴望能够从这里逃出去。其实不只是他,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渴望逃离这里,只是大家都刻意不提罢了。 飞机又突然晃动了一下,我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意识到刚才自己解开了安全带,我忙坐回自己的坐位上,快速的把安全带重新繫上了。然后我掏出了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飞机起飞后时间已经过了2分钟了,也就说飞机还剩下8分钟的飞行时间。 飞机依然在摇摇晃晃的飞行着,窗外是一片黑蒙蒙的夜色,没有繁星,也看不到月光。 透过窗口,我忍不住向下望去,想看看还能不能看到人头峰的山顶。目之所及,窗下是一片更深的黑暗,如同是一个海底的深潭,正在等待着猎物的陷入。 我从飞机的窗口中没有看到人头峰顶,心想飞机应该早就飞过那颗人头了吧,正想收回目光,蓦然,一颗庞大的漆黑人头在照明灯的余光中瞬间映入了我的眼底。 我脑口瞬间嗡的一响,同时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驾驶员老王在录音中说的那番话:“我又看到那颗人头了!那颗人头再一次出现!我们飞不出这片区域!” 之前我不知道女大学生到底想到老王口中的那个飞行方法没有,但是,在看到那颗人头之后,我明白了,我们仍然被困在这片平行空间里,女大学生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新的飞行方法。 我不愿再多看那颗人头,总感觉它略显悲哀的神情正在对我们进行一种无声的嘲笑,但我的眼睛却无法移开,因为,我想亲眼看着那颗人头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不一会,大约过了5秒钟的时间吧,那颗人头被飞机极快的速度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飞机的引擎声轰隆隆的响动着,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飞机还在飞,还有大约8分钟的飞行时间,我们现在还有机会,女大学生肯定会在最后的时刻想出那个飞行办法的,她从未让我们失望过”,我在心里暗暗想着。 摇晃的机身让我脆弱的心灵产生了一丝安全感,我忍不住又看了一下手机:“恩,时间显示,飞机已经飞了3分钟了,距离坠毁还剩下7分钟”。我不由得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这个结论,然后转头看向小鱼鱼,发现她一直在看着我,眼里都是担忧。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故作镇定的一笑,没想到她的眼里却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我意识到我笑得肯定很勉强,事实上,也许我已经不会笑了。我索性板起了脸,将她抱在怀里,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能够平安出去的,到时,我们再去我们相遇的地方,去树神大人的头顶上听海涛的声音,你说好不好”。 小鱼鱼不说话,任由我抱着,我想再多说两句,便觉得怀里一热,忙把小鱼鱼从怀中扶了起来,便见她热泪盈眶,早已是泣不成声。 “小鱼鱼,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唔……”小鱼想说什么,却没有回答,眼睛里的泪水如同春天的泉眼般补簌簌的流了出来。 看到小鱼鱼的泪水,我顿时慌了,再次将她抱入怀中,想再多说些什么。不经意间,我的视线再次扫到了窗外,顿时,一颗狰狞的人头再一次落入了我的眼中。 那颗人头只在我的视野里停留了3秒,但它狰狞的面容却瞬间占据了我整颗心,使我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当窗外再次恢復了黑蒙蒙的黑暗后,我如同见了鬼般忍不住大声的喊了出来:“女大学生!女大学生!” “怎么了?”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焦急,女大学生疑惑的声音便从驾驶仓里传了出来。 “我们怎么还没有穿越出去?” “我也不知道!”女大学生马上回答。 “那那个飞行方法你想到了么?” 驾驶仓里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我。 “回答我”,我大声的喊了起来。 “松月,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大家都想出去”,女大学生的语气变成了安慰。 “我冷静不起来,我感觉到我周身的空气都变冷了,还有,我快透不过气来了”,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脑子瞬间又凌乱了起来。 这时,我感觉到我的怀里有一个人抱紧了我,我低头看去,是小鱼鱼。见她把我抱得越发紧了,我忙把她的双手解开,说道:“小鱼鱼,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你等我一下!” 说完这句话,我把小鱼鱼重新安置在了座位上,然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瞬间,我感觉到天都要塌下来了,因为,手机上的时间显示,飞机起飞的时间已经过了7分钟了,不知不觉间,刚才我一走神的功夫,时间居然过了4分钟。 “快,大头,没时间了,准备烧画”,我对着身后的大头喊道。 “好,马上”,大头应了一声,就要去掏上衣的口袋。 “松月,你先稳定一下情绪,你现在情绪很激动,可能会发生意外”,女大学生的声音又从驾驶仓里传了出来。 第266页 听了女大学生的话,我只觉得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别说是稳定情绪了,现在估计连说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大头,快,烧画”,我又一次催促道。 “好”,大头应了一声,掏出了火机,就要划动。 “松月,那个飞行的方法我想出来,我们肯定能够穿越出去的”,似乎感觉到我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女大学生知道劝没有用,便说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听清了女大学生话中的内容,瞬间,我的脑中划出了片刻的清明,我忍不住向着窗外望去,蓦然,一颗漆黑的人头瞬间映入了我的眼帘,由远及远,再被远远的抛开,用时不过一秒,那颗人头就如同一颗子弹一般从我的双眼射穿了我的头颅。 我似乎吐出了一口鲜血,用不似人声的语气冷冷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骗人!” “不,松月,我没有骗你,那个方法我真的想到了!” “你还在骗我,我刚才明明还看到了那颗人头,你根本没有想到那个飞行的方法,我们还一直在人头峰顶上盘旋!” “是的,松月,我们还在人头峰顶盘旋,但是那个方法我真的想到了,只是我们要先作好前期的准备工作,而这个准备工作我现在就正在做!” “什么准备工作?”我仍不相信她的话,只是机械性的反问着。 “我们要不断的把飞机拔到最高点,在人头峰的顶上,距离人头峰顶越远越好,如果你一直在观察那颗人头的话,应该发现它越来越小了是吧,也就是说,我们距离它越来越远了,也越来越高了”,女大学生快速的回答着。 “然后呢,那个方法是什么”,我好像觉得女大学生说的是正确的。 “然后,那个方法就是,让飞机飞出最大的速度,穿越的方法你也知道了,这片空间的流动速度比外面慢好多,只要我们让飞机的飞行速度超过这片空间的流动速度,那么,我们就摆脱了这片空间的束缚,从这片空间穿越出去了”。 似乎觉得我的情绪有所舒缓,女大学生的声音也放缓了一些。没有听到我再次反问,女大学生接着说道:“那位驾驶员的录音你也听过了,对吧,他说他尝试了一种新的飞行方法,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将听不到他的答案,而结果,你也看到了,飞机独留在了人头峰顶上,而飞机里的人却都从座椅上消失了,这不就正好说明了那个方法其实是可行的嘛”。 我点了点头,缓了口气:“好吧,我相信你,那你现在说说吧,那个方法是什么,你已经将飞机的引擎开到最大了,那么,如何让飞机的飞行速度达到最大”。 “恩”,女大学生明显犹豫了片刻,然后缓缓的说道:“用重力加速度!” “什么”,我下意识的反问了出来,仍是没有听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时间解释了,起飞的时间已经超过8分钟了,不知道这个高度够不够,没办法了,油量已经预警了,飞机只能再飞一分多钟了,各就各位,系好安全带,成败在此一举了”,女大学生大喊了一声,然后驾驶仓里陷入了安静。 一听到女大学生说时间不多了,我也慌忙看了眼手中的手机,顿时,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起飞的时候已经快到了9分钟,也就是说,飞机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就要停止飞行了,而最终我们能否活着出去,就要看在这最后一分钟的时间里我们能否穿越成功了。 成功则活,不成功则死。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勐的扭头朝身后的大头大声的喊道:“大头,快!烧画!” “哗拉拉”大头一听说要烧画,立即将怀里的画卷一抖,顿时,整幅画便铺了开来,灰褐色的纸张,闪烁着隐隐约约的星光点点。 我一眼看去,熟悉的画面再一次映入了眼帘。只见那画上画着一个绝美的少女,正踏在一艘画舫上。那艘画舫很小,却可以遨游在墨色的星空中。 画上的女孩身段妖娆,浑身似被一道淡淡的光幕包裹着,让人看不清面容,但眉心一枚洁白的雪花却清晰可见。她左手掌心向上平放着,掌上一朵五彩的莲花轻轻的旋转着,右手勾起了一丝长发,向后轻轻的撩开了,面容也因为撩发的动作微微的朝我们望了过来,似乎看进了我们的眼睛里。 她的背后还有一双透明的翅膀,我们曾经在人头之中完整的看见过,只是,这里光线不分明。那双透明的翅膀便被那墨褐色的纸张隐去了,此时看不清楚。 看着这绝美的画卷,我顿时觉得烧掉了可惜,但此时,烧画事关我们所有人的生死,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快,大头,点火”,我又催促了一声。 大头刚才似乎也被画上的女孩迷惑了,神情一时露出痴呆的模样,但一听到我的声音又催促,立即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轻轻的划动了一下。 我只听见“咔擦”一声,眼前就被一道细小的火苗占据了。 大头微微一笑,将那一小摄火苗向着画卷的边缘处缓慢的移去。 我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切该结束了。 那细小的火苗在画卷的边缘上停留了两秒,似乎快要烧起来了。 第267页 突然,机身勐列的一动,如同撞到了什么东西。 大头“哎呦”了一声,头不由自主的撞到了我座位的椅背上,发出砰的一声,同时,那摄细小的火苗瞬间就熄灭了。 我忙抻手扶起了大头的大头,问道:“大头,你没事吧?” “没事,这椅背很柔软”,大头微微一笑。 “快”,我又催促了一声:“时间不多了”。 大头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重新捉起了打火机,就要再次划开。 突然,一声女声喊了起来:“要开始穿越了,大家系好安全带”。 这喊声一结束,原本飞机横着的机仓缓慢的倾斜了过来,机头向下,而机尾却高高的翘起。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这画肯定要烧,于是我不理会飞机的变化,仍然催促着大头:“快,大头,烧画!” 大头右手抓急了手上的打火机,左手紧紧的攥着那幅画,说了声,放心吧,肯定能烧成。 大头说完,也不管自己现在的姿势已经是头下背上了,只顾轻轻的划动了右手上的打火机。然后,我又听到了‘咔擦’一声,一道细小的火苗再一次出现在火机顶上。但由于大头身体位置的原因,那道细小的火苗向上燃着,差点烧到了他的眉毛。 看到那道燃着的火苗,大头又是一笑,将那火苗缓慢的移向了左手的画卷。 我心想,这回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吧。这个想法还没有结束,我就听到飞机的发动机轰隆隆的爆响了起来,然后我便感觉到机仓蓦然一动,一个强大的力道瞬间从我的椅背上传来,把我狠狠的向着下方拽去。 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大头右手上的火苗瞬间熄灭了,同时,他右手上的画卷竟“哗拉拉”的发出了一声响,从他的手中脱离了,如同子弹一般向着机仓的尾部飞了上去。 大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画卷,空的。他原本微笑着的脸顿时呆滞了。 我心里一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向着机仓上面大声的喊道:“开招,挟肉,那幅画飞到上面去了,你们快帮忙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找到?” 我刚喊完这句话,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没有听清楚我到底喊得对不对,耳边就听到了另一声更加惊恐的尖叫: “啊!” 瞬间,整个机仓都充斥在了这一声惊恐的尖叫之中。 “轰隆隆!”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如雷鸣一般从窗外传了进来。 可能是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又加上空气的摩擦,那一声声轰鸣的巨响也比之前飞机正常飞行时响了数倍。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女大学生为什么这样飞行?我只感觉到我的头脑快要爆炸了,椅背上,那股大力更加用力的拉扯着我的身体,我想挣脱,但我的身体马上被安全带死死的困住了。我如同一个快要临刑的人,被牢牢的锁上了,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响,那股拉扯着我的大力又加重了几分,我的耳边充斥了一波又一波尖锐的叫声,但我的眼睛仍在死死的盯着大头。我看到大头右手上紧紧的攥着打火机,而左手却凌空抓着,似乎想抓回那幅画。 我的视线向着机仓竖立起来的尾部看去,没有看到那幅画。我很想再找到那幅画,于是,我再次拼尽了力气大声的喊道:“开招!挟肉!你们快帮忙找找看,那幅画飞到你们上面去了,看看,能找到么?” 没有人回答我,机仓里迴荡着的仍然是一声声尖锐的叫声。 我心想,完了,那幅画没有像现实世界中的一样烧了起来,而时间又快到了,发生了这样的意外,那我们到底还能不能出得去呢?想到此处,我的眼睛仍不死心的又朝着大头的方向扫去。 我看到,大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试图要解开安全带。 我明白了他的打算,知道他想到机尾上面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幅画。但我知道,以现在飞机飞行的加速度,一旦大头解开了扣住自己的安全带,那他很可能将会死去。 大头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看着他依旧试着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我忙出声阻止他道:“大头,你想干什么,不要解开,会死的!画飞到上面去了,让开招和挟肉他们找就行了!,不用你亲自去!” 一声声尖叫声再次传入了我的耳中,大头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仍旧试图解开捆在身上的那条安全带。 我瞪大了眼睛,因为我看到,他似乎要把安全带解开了,我深吸了口气,极力的喊着‘不要’。 大头同样没有听到我的喊声,他咔的一声把安全带解开了,然后朝着我的脸露出了一个微笑,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就把画找回来”。他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这一秒,而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如同一颗保龄球一般,飞快的向着机仓上面飞了上去。 “吧唧”一声,大头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了仓墙上,而他的微笑却仍保留在脸上。我的眼睛瞪圆了,看着他定格的微笑,发现他原本带笑的眼神却缓慢的变得呆滞了。 “不”,我狂喊了一声,耳边听到的仍然是一片片尖叫声。开招和挟肉仍旧在因为命运的决择发出了吶喊,而大头却死死的闭上了嘴巴。我清晰的看到,他撞在仓墙上的头部位置潺潺的渗出了鲜血。 第268页 由于机仓里加速度的原故,鲜血并没有从上面滴落下来,而是一股一股的像小溪一般铺在了机仓的壁面上。 大头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我的耳边似乎听到了他来自灵魂的声音:“怎么这一回的椅背这么硬啊!” 看着大头僵硬的身体贴在了机仓的墙面上,我的眼睛顿时瞪到了最大。我知道大头已经凶多吉少了,我的心里蓦然一紧,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更加强烈了起来,这不由得让我得想到了小鱼鱼。 “对啊,小鱼鱼怎么样了,不会也出事了吧?”想到此处,我勐的一回头,向着身边的座椅上看了过去,顿时,这一眼如同泰山压顶,把我的心脏直接压了出来。 我看到,在那张原本坐着小鱼鱼的座椅上,此时竟然是空着的,而小鱼鱼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我立即想到了大头的惨状,忙向着机仓上面望去。仓尾的墙壁上,大头依然面露微笑,而小鱼鱼的身影依旧不见。 我感觉到头脑一片空白,人顿时就疯了:“快,开招,挟肉,女大学生,男大学生,快点帮我找一下小鱼鱼,小鱼鱼不见了,快帮我找啊,快找啊!” 我在吶喊着,但却没有人回应我的声音,我的耳边依旧传来了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我突然想到,开招和挟肉是不是听不懂普通话的,那我用家乡话试一下:“开招,挟肉,小鱼鱼不见了,你们帮我找一下,找啊,快帮我找一下,找啊,找……”。 我的嘴唇机械的翕动着,但我却听不到我发出了什么声音,因为,我的神志已近乎癫狂了。 “找啊,找……” 我仍在大喊着,依旧没有人回答我。我想走出这张座椅,去找小鱼鱼。但我的身体却被安全带束缚住了。此刻我完全忘记了我身在何处,就用左手扶着椅背,右手本能的解开了安全带,于是,瞬间,我感觉到,我似乎上天了,然后,朦胧中,我看到了一幅画。 那幅画在空中慢慢的飘落着,画上的女子踏在一艘画舫上,右手勾起了一丝秀髮,向后撩了过去。 我认出了,那正是迷宫的主人,夜倾城。我想捉住那幅画,然后,我就看到,我的视线离开了我的身体,同时也离开了那个机仓。 “找啊,找……”,我的嘴唇仍在发出机械般的鸣叫,追随着那幅画,慢慢的,我飘到了人头峰下。 突然,一个熟悉的老房子出现在了我脚下,我的心里勐然一震,这不是我老家的土房子嘛,太好了,我出来了,我穿越出来了,很快我就可以回家了。 “即然出来了,那我就去看看爷爷和奶奶吧,现在是晚上了,不知道他们睡了没有,恩,现在天气冷,如果他们没有睡的话,那他们肯定会在土房子的厨房客厅里烤火”,我心想着,便向着土房子厨房客厅的方向飘去。 当我飘到土房厨房的客厅上时,透过瓦房的屋檐,我果然看到了一个大火堆,还有火堆旁爷爷和奶奶坐着的身影。 我心里一阵喜悦,正想大声的喊爷爷和奶奶的时候,突然,我愣住了,因为,我看到,在爷爷和奶奶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大约8岁的男孩。那懵懂的模样,还有恬静的小脸,在爷爷和奶奶的旁边聆听着故事的可爱模样,不正是小时候的我么? 我的心里不禁颤抖了起来,看着这个男孩,“这个场景!难道?”我的脑中不禁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不正是那个时候,我8岁那年,经歷的那个场景么?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这……这……,我已经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小时候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那个可怕的场景也已经让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而此时,似乎是为了印证我心里的猜测,那个一直在聆听着故事的男孩子,突然向上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的向着我飘浮的方向看了过来,眼神里透着惊恐,然后他的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是向旁边的爷爷和奶奶问了什么问题。 “找啊,找……” 我的嘴唇仍在机械的发着声音,而这一回,这个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中,我这才想到,小的时候,在那个场景中,那一声如同鬼泣般的一声“找”,竟然是我发出的。 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心里不住的念叨着:“不,这不是我想回到的那个世界,我要回到我原来的世界,而不是我小时候的世界”。 心里这么想着,我不由得再次看向了那幅画,发现那副画又飘远了一些,我慌忙追了上去。 “蹬蹬蹬”,我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 图画飘过了厨房的屋顶,飘到了屋檐的外面来,我跟着那幅画,也飘到了屋檐外面,而我的嘴唇仍在不断的翕动着,似乎我的嘴巴已经变成了一台复读机,不断的重复着那一声‘找’的发出。 屋檐外,亮着路灯,我看清了,是那条熟悉的屋边小路,曾经无数次,我就是走在这条小路上,从土房子的方向回到自己楼上的房间休息的。 我想飘下去,真切的走在那条小路上。 这时,我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从面爷爷家牛棚的方向走了回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一边走着,一边摇头,嘴里念念有词,偶尔还莫名其妙的发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第269页 天太黑,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我没有认出他。 我等待着他转过身来,然后我就能认出他的面容了,可是,他走在那条小路上,走到土房子的墙角边时,却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我脑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我立即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同时我也认出来了,这个男子不正是我么?这个情景!这个动作!这个醉态,不就是今年的大年29的晚上,我刚回村,参加完了青年大会,然后和小鱼鱼一起回房休息的那个晚上情景么? 我想起来了,那时我喝醉了,和小鱼鱼回到房间里后便想出来上厕所,而小鱼鱼就在房间里准备睡觉。是了,那时的房里还亮着灯。想到此处,我忍不住朝楼房里看去,看到自己的房间里果然在亮着灯,而小鱼鱼的剪影恰好映在了窗帘上。 我的心里蓦然一暖,同时心情立即激动了起来:“对,我想要的就是这个世界,这才是我想回去的世界,我要变成那个男子,从这一刻重新开始,我知道怎么做了,就算打死我,我也决不再上人头峰了,只要我不上去,这一切灾难就可以避免了,我也就不会遇见男女大学生,也就不会和小鱼鱼经歷人头峰上的一切,对,我要从现在开始,从这一刻开始!” 这个念头一起,我心中的渴望更加强列了:“对,我要从这一刻开始,甚着他上厕所的这个时刻,我要重新变回桃松月,和小鱼鱼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个执念塞满了我的脑袋,我下意识轻飘飘的朝着那个男子的背影走了过去。 “找啊,找……” 我嘴唇机械的声音并没有结束。 那个男子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蓦然的抬起了头,向着空中那幅画的位置望去。 看他的神情,显然他也被吓住了,这和那天晚上我的表情还有动作一模一样。 “找啊,找……” 我的嘴唇依旧吶喊着,而我的灵魂离那男子的背影越来越近了,还差几步,只差几步了,我的灵魂就能够和他的身体重合,到时,我就是他,而他,也就是我。 “蹬蹬蹬”,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那个出现在我身后的怪影,我心想着:“莫非,迷宫里的那只怪物也跟着我出来了不成”。 想到此处,我不禁向后看去,那一眼,我瞬间感觉到我原本飘浮着的灵魂差点就要魂飞魄散了。 只见,在我的身后,原本是屋边小路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然连接着一个黑漆漆的岩石大洞。洞口高有6米,如张开的巨兽大口,正在不断的向外冒着森森的热气,而此时,在洞口的通道里,那只迷宫里的怪物正“蹬蹬蹬”的朝我奔跑了过来。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可能和我是灵魂体有关;也可能和我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有关。总之,我不知道,但那怪物真的就出来了,而且它也是从那个迷宫的空间里,穿越过空间的阻碍,向着现实中的我狂奔而来。 我又向前迈了一步:“还差几步?还差两步了,甚至,如果我迈得足够大,就只差一步了!是的,还差一步,我的身体就可以和眼前的这个男子重合,重新变回桃松月了,那时,我也将会得到重生”,我心想着,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因为,如果我和他重合了,那么到时,那只向我狂奔而来的怪物就会举起爪子,将我和他一起腰斩。 “蹬蹬蹬”那只怪物仍在不断的向我奔跑过来。听着那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在相距那道背影还有最后两步的距离处,我停住了脚步。 “哎”,我发出了一声嘆息,忍不住朝着人头峰的山顶看去。 只见,隔着茫茫的虚空,我清晰的看到,在人头峰的山顶上,一道火光骤然亮起,我知道,是那架飞机撞在了人头峰的顶上,爆炸起火了,我不知道女大学生他们穿越成功了没有,但是我的穿越肯定失败了。 随着那架飞机爆炸起火的瞬间,我看到,在天空中,那幅我一直跟随着的画卷也瞬间被点燃了。 那幅画着绝世女子的画像沐浴在了火海中,女子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裊裊娜娜的从土房的屋檐上飞了下来,撞在了土墙上。画卷一路散发着飞灰,飘落在了地面上。 “蹬蹬蹬”,那怪物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那个将要上厕所的男子被我的尖叫声吓住后,突然又看到了那幅自燃的画卷,此时又听到了身后那如同催命般的脚步声,哪里还能够淡定得了,早就吓得腿都软了。 “蹬蹬蹬”,又是一阵密集到分不清频率的脚步声。我感觉到,那怪物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它狰狞的怪影借着路灯倒映在了土墙上。 听着那催命的脚步声,那个男子似乎也想知道身后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便机械的转过了头,企图回过头来看看身后的怪物。我看到他的头只转了一半,便如同没有电的木马一般停住了转动,因为,他此时的视线也看到了土墙上的那道怪影。 瞬间,土墙上就多出了一道弧形的水柱倒影。 我微微一笑,并不是在嘲笑他,而是在嘲笑我自己,因为,那个时候,我想到,我也失禁了。 我再次看向房间里窗帘上的那道剪影,心里想着:“小鱼鱼应该在里面吧,哎,祝你们幸福啊,如果你们不上人头峰的话”。 第270页 这番祝福一结束,我突然看到,身后的那道怪影高高的举起了爪子,勐的向我的腰部斩了下来。 我来不及闪躲,便感到腰间一阵巨痛,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轰”,一声巨响轰隆隆的传了过来,画面里的男子蓦然抬起了眼,向着空中望去,四周又恢復了安静,他呆呆的立着,看到了一束美丽的烟花在空中散开了。 第86章 第86章:对不起,我爱你 “轰”,一声巨响轰隆隆的传了过来,画面里的男子蓦然抬起了眼,向着空中望去,四周又恢復了安静,他呆呆的立着,看到了一束美丽的烟花在空中散开了。 人头峰顶,一架燃烧着的飞机如同一颗陨石般勐烈的撞击在了人头峰上,撞击的瞬间那架飞机顿时化成了一片火海。 熊熊的火焰燃烧了起来,整个人头峰顶被染成了淡红色。 在距离火焰大约200米的上空,一个黑色的男子抱住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快速的向下坠落着。 那男子的身影是男大学生,而那道白色的身影便是女大学生了。 在半分钟之前,也就是在飞机飞行的第9分钟开始,当女大学生对桃松月说要使用重力加速度来让飞机达到最大飞行速度之时,男大学生瞬间就明白了女大学生的打算。他很想立即把身上的降落伞重新绑在女大学生的背上。但是,女大学生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直接把飞机像陨石一般以最大的速度向着人头峰的顶上沖了下来。 看着飞机向着峰顶的方向越沖越近,男大学生顿时就慌了,他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最先想到这个办法,不然,也许,当初他要坚持开飞机的话,那么他就有理由让女大学生背上降落伞了。 男大学生明白现在后悔和自责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们现在要面临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他们穿越不出去,那么飞机将会撞毁在人头峰顶,而那时,他们的人还在飞机里面要怎么存活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男大学生悔恨的心顿时全部转化成了担忧。眼看着那颗人头的形状越来越大了,似乎下一秒,飞机马上就要撞击在人头峰的顶上了,而他们此时却都没有穿越出去,男大学生感觉坐不住了。 而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驾驶室的驾驶窗突然被一片火焰覆盖了。 “不”,男大学生脆弱的神经一跳,忍不住便大喊了一声,他当然不知道刚才的火焰是因为机头受到高温空气的摩擦所以才起火了。眼前的视线一被火焰挡住,男大学生哪里还来得及多想,便一把抱起了旁边的女大学生,马上拉动了坐椅上的紧急逃离按扭,顿时,整个人便抱着女大学生的身体被一股大力弹飞了出去。 飞出了飞机的驾驶仓后,男大学生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便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他咳嗽了一声,感觉到唿吸困难,索性便屏住了吸乎,急忙低头向着怀里的女大学生看去。 这一眼,他同时看到了人头峰的顶上红光一闪,紧接着,他的耳边就听到了一声轰鸣。他知道是那架飞机撞毁在了人头峰顶,发生了爆炸、起火了。但此时,他的眼睛却完全忽视了人头峰顶上的场景,而是紧紧的盯在了女大学生的脸上。当他看到了女大学生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也看向他时,他便轻轻的一笑。 看到男大学生的笑容,女大学生也是微微一笑,笑完又问他道:“傻瓜,笑什么”。 “没笑什么”,他仍是笑,觉得自从和她恋爱以来,因自己性格木讷,很少逗她开心,没想到她开心的时候笑得这样美,哎,自己以后要改变一下性格了,不能老是这么木讷了,应该在合适的时候,说些笑话,让她多开心一些。想到此处,男大学生便想到了一个笑话,接着说道:“你笑起来真美,人家常说,秀恩爱死得快,咱们恋爱至今也有一年多了,秀了不知道多少回恩爱了,你说咱们怎么就是不死呢,呵呵呵……”。 男大学生说了这个自以为挺好笑的笑话后,便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可他笑了一会,便发现情况不对了,因为他在女大学生的脸上并没有发现笑容。不仅没有发现,就连原来的笑容好像也已经消失了。 女大学生蹙起了一双秀眉,说道:“你先别笑了,快点看看,咱们还在面临什么危险么?” 经女大学生一提醒,男大学生便听到风声唿啸,沉重的坠落感还在拉拽着他们,使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坠去,他立即意识到危险并没有结束,但同时,他也想到了,他的背上还有一个降落伞。 一想到降落伞,男大学生的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他注视着女大学生,说道:“是的,我们现在还很危险,但是你等我一下,我拉开降落伞后,咱们就安全了”,男大学生一说完,便下意识的抽出了左手去拉背上的降落伞。 他的左手一张开,抱在怀里的女大学生立即就要从他的怀里脱离而去,他立即用右手将怀里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但是,少了左手的环抱,他怀里女大学生的身体还是从他的怀里脱离了出来。男大学生慌忙用双手一捉,便捉住了女大学生的右手。 此时,女大学生回过了神来,她的双手也紧紧的捉着男大学生宽大的手掌。 四只温暖的手掌交织在了一起,她轻轻一笑,他也跟着笑了。 第271页 “你捉紧我,我去开一下降落伞”,看着她笑,他的笑总会跟着得到满足,而当他发现他们的身体越来越靠近人头峰顶之时,他知道,他必须要立即拉开背上的降落伞了,不然他们都会被摔死。 他快速的抽离了交织在一起的左手,而此时,她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惊恐。 他不明白她的惊恐,以为她害怕,便安慰她道:“小傻瓜,我只是先抽开这只手一会,去拉一下降低伞罢了,降落伞一拉开,很快,我们就安全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点头,随即又露出了微笑,但这一次,她的笑容除了无限的柔情外,还含着深深的不舍。 “卟”的一声,他的左手拉开了降落伞,瞬间,他便觉得他好像做了一件世上最蠢的事情。他觉得握在他右手上的那双縴手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他疯狂的喊了一声,右手紧紧的拽着那双小手,左手也拼命的向前抓着,企图重新拉起那份重量,但是,那双小手还是滑脱了。 他感觉到他的双手一空,整个身体顿时轻了起来。 “不啊,不……”,男大学生看着女大学生的笑容就在眼前,而身体却如纸鸢一般,离自己越来越远,轻轻的朝着人头峰的火海方向飘了下去。 “不,不要啊……”,男大学生的双手仍旧拼命的向着女大学生坠落的方向捉去,但他只能看着她飘远。 最后,悄无声息的,女大学生洁白的身影如同一片雪花,轻飘飘的落在了人头峰上,而她的嘴角依旧带着甜甜的笑容。 男大学生的身体在空中狂舞着,随着降落伞的落下,他也轻飘飘的落在了女大学生的身边。降落伞巨大的伞叶顿时如同一座圆形的坟墓般将他们微小的身体掩埋在了一起。 黑暗中,在庞大的降落伞覆盖的地方传出了一阵同时野兽般的嚎叫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降落伞中疯狂的哭泣着,他的怀里抱着一道娇小的身影,身体疯狂的颤抖着,似乎正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他摇晃了几下怀里的人,但那道白影不再发出一点声息,也一直没有动静,他用手指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似乎确定了什么之后,他便更加疯狂的哭了起来。 哭了不知多久,他感觉到,他唿吸开始困难了,降落伞好像被什么东西烧着了,他的头脑晕晕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睡去。他意识到,无论如何,他都活不久了。 想起往日和女大学生的恩爱种种,男大学生想在临死之前再好好的抱一抱她。 于是,他把她在怀中抱得更紧了,他感觉到她的怀里有一块硬物,便一手摸了进去,把那块硬物掏了出来。他认出了,那是她的手机。他想到了什么,便熟练的解开了手机上的锁。手机的屏幕亮起了,是他和她的合影,他记得,这张合影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们一起在海边散步时,她拍下的。想到此时,他忍不住拔通了一个号码。 手机嘟嘟的发出了唿叫声,紧接着,一个柔美的女声传入了他的耳口:“喂,你好,请问你是?” 男大学生紧张而期待的脸才稍微放松了些,随即便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的说道: “嗨,你好”,他的声音很微弱,但却是很温柔。 “恩,你好,请问你是谁”,那熟悉的女声虽然疑惑,但却依旧温柔。 “我”,男大学生不知道外面的他们有没有相互认识,便试着问道:“我们应该还没有认识吧?” “什么?”电话里的女孩声音全部变成了疑惑了,但却仍然没有挂掉电话。 “没什么”,他想到了他们的初遇:“我看了你发表在校刊上的诗歌,写得很美,尤其是关于鸭子的那两首诗,你在里面表达的情感深深的触动了我,我觉得我很想认识一下你,所以,我忍不住,打了这个电话给你”。 “呵呵,你也是这里的学生啊,那些诗只是一些感触罢了,平时学习累了,便写些诗词抒缓一下心情”,女孩轻轻的一笑,笑声中充满了礼貌。 “恩,那便好,那便好”,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因为许多的事情,他都还不确定。 “你还有什么事么”,女孩又问道。 “噢,没,噢,不,还有”,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绝对不能够让女孩来这人头峰顶,想到这个可怕的问题,他又问道:“噢,对了,忘了问你了,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了,我对日期向来都不怎么记得呢”。 “呵呵,你还真不会聊天啊,今天是2013年9月15日”,女孩笑着回答道。 “什么!”一听到女孩说的日期,男大学生吓得当场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你刚才好像被吓到了,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么?”女孩接着问。 “噢,没有什么”,男大学生顿时心跳加速起来,因为2013年9月15日正是他们初遇的那天早晨,而她却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显然他们目前还没有认识。但是今天是他们相遇的日子啊,也就是说,很快,他们就要相遇了。明白了这一点,他更加迫切的想要在他们相遇之前告诉她那个问题,也就是他们在一起后千万不要来这人头峰顶,千万不要来。 第272页 “恩,没有什么,我刚才是因为看到你太美了,所以忍不住惊叫出声”。 “呵呵呵”,女孩又是一笑:“这么说,你也在这球场上咯”。 “恩,没错”,男大学生想了想,便说道:“我看到你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梳着一条马尾辨,手里正在拿着一本简爱,对吧?” “恩”,女孩点了点,似乎又环顾了球场一圈,然后才说道:“那你是这里面的哪一个呢?” “我么?”男大学生犹豫了一会,心里想着:“反正等下他们也会相遇的,我现在告诉她也无妨,回忆了一下那时的场景,他便说道:“你看到球门边的那个穿着格子上衣的青年了么,他还一手拿着电话,正在打呢,是吧”。 “噢,看到了,那个就是你啊?”女孩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找了一圈,回復了一句。 “恩,是的,那就是我,还有,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一下”,尽管极力的控制着,但男大学生的语气还是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什么事情?”,女孩的声音又变成了疑惑,同时语气中隐隐的还透出了一丝羞涩。 “你们千万不要……不要……”男大学生突然唿吸困难了起来。 “不要什么,餵”,女孩的声音更加疑惑了,那丝羞涩变成了紧张。 “不要……咳咳咳……不要来……人头……”男大学生突然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让他无法完整的说出那句话。 “不要什么,什么人头?”,女孩的声音依旧是疑惑的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熊熊的火焰把整个降落伞燃烧了起来,男大学生在极力的忍受着烈火焚身的痛苦,死死的咬着牙,想拼命的告诉女孩,千万不要到这人头峰上来,但每当他快要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感觉那扼住他喉咙的力道便加深了一分。 “不要……来……”他想拼了命的大声的吼出那句话,告诉女孩,千万别来桃李村,千万别到这人头峰上来,但他的嘴巴却始终无法完整的说出那句话。 “怎么了,你好像突然很难受的样子,需要什么帮忙么?”,女孩的声音仍在问着。 “唔……唔……”男大学生感觉自己快死了,他好像明白了他再也不可能完整的说出那句话了。于是他嘆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哎,对不起,我爱你……”。 “呵呵呵”,女孩的笑声从电话里清脆的传了出来:“我刚才以为你快死了,没想到你表白的方式这么独特,居然要经歷这么坚难的过程啊,真是吓了我一跳啊,恩,即然你如此慎重,经歷了那么坚难的过程才说出了那句话,那么好,我也慎重的告诉你,我同意了!” 说完这句话,女孩挂断了电话。 “不……”,男大学生一声大喊从那燃烧着的降落伞中传了出来,喊声顿时迴荡在了整个人头峰的山顶上,而他的怀里仍旧紧紧的抱着女大学生,最终跪倒在了这片火海之中。 电话里的女孩挂了电话后,转眼便看到了那个站在球门旁打电话的少年。 此时的少年也放下了电话。 女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慢慢的向着少年走了过去。 第87章 第87章:都死了 “蹬蹬蹬”,高大的土墙壁上,那只怪物狰狞的身影极快的跑到了我的身后。我停住了脚步,放弃了和桃松月的身体融为一体,同时,我看到,墙上的怪影已经高高的举起了锋利的爪子,瞬间向着我的右腹划了下来。 “啊”,我大吼了一下,顿时感觉到右腹疼痛,便失去了知觉。 “啊……”我又大吼了一下,勐然的清醒了过来。 我的叫声在空气里迴荡着,又传回了我的耳中,我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安静,隐约还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 “这里是哪里”,我心想着,视线向着四周的方向缓慢的移动着。我感觉我的身体似乎躺在了一张床上。 “这里是天堂么,还是地狱?”我的脑子仍处于一片迷茫之中,回想着人头峰上的种种,我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人头峰的世界似乎相距现在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又似乎才在昨天发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我为什么还好好的躺在这张床上?难道人头峰上的经歷都是一场梦么?”一时间我头脑错乱,想到了很多问题,但却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我勐的想坐起身来,想好好的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我感觉到,随着我身体的牵引,我的右腹竟然传来了一丝隐隐的钻痛。 “这是怎么回事?”我瞬间睁大了眼睛,回想到:“这个疼痛的地方,不正是在那个穿越的场景里,我的身体被身后的那只怪物利爪划中的地方么,难道,人头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还有我穿越过程看到的那个场景都不是梦,而是真的?”,想到此处,我慌忙把上衣脱了开来,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腹,恩,那个地方肌肤光滑,没有任何的伤口,皮肤颜色也和其它地方的肤色一模一样。 第273页 “噫?没发现什么问题啊!”我心想着:“在那个场景中,那只怪物明明高高的举起了爪子向我的右腹位置斩落了下来,我当时也感觉到右腹位置传来了一阵巨痛?也就是说它的爪子真真的伤到我的,但为什么,现在,我的右腹却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呢?” 我想不明白,便又忍不住伸手按压了一下那个位置,“恩,能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索性不去多想,又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声:“先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先再说吧”。 我再一次认真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间装饰精美的房间,而我的身体正躺在一张大大的双人床上。床的旁边是一张电脑桌,桌上安放着一部台机电脑。 当这台电脑落入我的眼中时,我顿时感觉到了这个房间的布局还有事物相当的熟悉。 “我以前肯定来过这里”,我心里想着,同时我也肯定这一定不是我的家。 我一时想不起来我到底是在哪里,便忍不住从床上翻下身来,煳乱的穿起了床下的一双拖鞋便向着房间的四周仔细的检查了起来。房间四周的墙面上是雪白色的,显然房子很新,装修没有多久,最多也就住了几年。房间里的吊顶有数十枚的星光灯,大小不一,一排排的在吊顶上按着一颗五角星的图案整齐的布列着,正闪烁着不同的光芒,房间看起来十分的优雅。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呢,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心里充满了疑问,视线缓缓的扫向了床头的墙壁上。 顿时,我的眼睛立即瞪大了,因为,我看到了床头墙壁上的结婚照。 “这……这……”我不禁恍然大悟,“这竟然是叔叔的房间,哎,虚惊一场,我就说嘛,这房间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原来,这里竟然是叔叔的卧室啊!是了,时间都过去三年了,我差点忘了,在高三那一年,我在县城读高中的时候,为了更好的备考,曾和表弟一起在叔叔家住了一年,也正是那一年,有好几次,婶婶做好了饭,我便上楼来叫叔叔到厨房的客厅里一起吃饭。每次进入这个房间,我都会忍不住多打量几眼,次数多了,便熟悉了,但我肯定想不到,有一天,我会睡在这张床上,所以当我从这张床上醒来之时,我才一时想不起来,这里竟然是叔叔的房间”。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里顿时放松了许多:“看来,我是穿越成功了,从人头峰上回到了现在的世界。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我会来到了叔叔的家里,但这总比在人头峰上等死强太多了吧”。 刚高兴完,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对了,我为什么会穿越到叔叔的家里呢,就算穿越到了他的家里,为什么我又会躺在他的床上呢?是叔叔他们发现了我么,是他把我带回了家?但也不至于把我放在他睡觉的床上啊?他家可是五层小楼呢,有十几个房间的,平时都会空五六间出来的,难道今天他家都住满了,临时把我放到他的床上?可也不应该啊,莫非今天是什么节日,其它的房间都住满了?” 我想不明白,忙想确定一下今天的日期,便向着房间的四周看去,想找个日历看看。但我没有看到日历,又找了一阵,目光便落在了电脑桌上放着的一部手机上。 “噫 ,那部手机,是叔叔的吧”,我心想着,便走了过去,把叔叔的手机按亮了。手机屏幕直接就跳进了操作页面。 “恩,这是叔叔平时的习惯,手机基本都不上屏幕锁的”,我更加确认了这是叔叔的手机,便点开了界面上的日历软体。瞬间,今天的日期便清晰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2017年6月12日”,我呆呆的看着那个日期,顿时感觉到房间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想到,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后,时间竟然一晃就过了3年,我清晰的记得,我们一行人是在2014年春节的大年初三那一天上的人头峰,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没想到经歷这一趟时空之旅,我竞然一下子苍老了3年”。 “哎……”我嘆了口气,心想怎么样才能找到小鱼鱼。 正当我沉思之时,叔叔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来电名字,显示的是老婆打来的。 “老婆,不就是婶婶了嘛”,我心想着,便接通了电话。 “辉,睡醒了么?”,电话里传来了婶婶柔美的声音。 “婶,你打错了……我不是叔叔……我是……”正当我想要说出我是松月时,我突然感觉到右腹勐的一阵钻痛,那种痛苦就像一根长针正慢慢的扎进我的肉里,让我顿时痛到说不出话来。 “辉,怎么了,你刚才想说什么?”,婶婶这一次的声音变得疑惑了。 “我说我不是……我是……”,我本来是想告诉婶婶我不是叔叔,我是松月的,但是每当我的话快要说到关键字眼的时候,我右腹的那根针就会狠狠的刺了我一下,让我无法把想要说的话完整的说出来。 “怎么了,辉?时间快到两点半了噢,再过半个小时就迟到了,你忘了么,你中午的时候说你要睡一会,还说时间到了让我提醒你一下的” 第274页 “不是,我不是……呃……”,我右腹又传来了一阵剧痛,那根针又狠狠的刺了我一下。 “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你是不是生病了”。 婶婶的话突然如同一道惊雷一般炸入了我的耳中,我突然顿住了:“是啊,我的声音,我的声音,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声音啊!” 我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挂了婶婶的电话,马上走到了卧室的洗手间,勐然向着洗手间的镜子望去,透过漆黑的镜面,我看到了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我差点尖叫了起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觉得镜子里的人影很像叔叔,但因为洗手间里光线太暗,一时间我又不敢确定。 我立即找到了镜子旁边的电灯开关按钮,右手忍不住“啪”的一声按了上去。 顿时,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清晰和熟悉的中年人脸。 “这……这张脸……”我看着镜子里叔叔的脸完全的扭曲了,嘴唇也哆哆嗦嗦的颤抖了起来,一支手掌如同木偶一般扶在了他的脸上。 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难道!我是叔叔!”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只感觉到脑中一片晕眩,完全不敢相信也完全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我呆了多久,耳边就听到“巴嗒”一声,是手上的手机掉落到了地上,我连忙蹲下身来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恰在这时,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电话是婶婶打来的,我颤抖着手划开了接听键,电话里立即传来了婶婶的声音:“辉啊,怎么了,你怎么没来上班呢,快要迟到了啊!” “我……我……,你帮我请一下假,我突然感觉我身体不太好”。 “怎么了?身体哪不好了?要不要来医院看看,你自己打电话请假不就行了么?” “不是,这次你先帮我打吧,我感觉我真的病得有点严重了”。 “哪里痛啊?” “我感觉我右腹痛得厉害”。 “恩,行吧,我帮你打,你不来医院看一下么?”,婶婶又问道。 “先不了,我想先休息一会,我感觉我的头越来越晕了”。 “那好,你先休息吧,挂了噢”。 通话结束了,我却是看着那黑屏的手机发起了呆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穿越成功了,却变成了叔叔,如果我是叔叔的话,那么叔叔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的头脑不断的回想着,想到了那只怪物举起爪子的那一刻,我试图想和桃松月结为一体:“难道,是我的灵魂连同记忆进入了叔叔的体内么?” “这……”,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和我一起穿越回来的人呢,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变成了其它的人?或者没有穿越回来,还在人头峰上么?还有,我呢?这个世界中的我呢?还存在着的么,这个世界还有桃松月这个人么?”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马上拿起了叔叔的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嘟嘟嘟’的响着,不一会儿,便接通了,我听见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辉啊,怎么了?” 我一声‘爸’就要脱口而出,但我还没发出声音,顿时便感觉到右腹传来了一阵针钻的巨痛,我连忙勐列的咳嗽了起来,又想喊‘爸爸’,但那阵钻心的痛又加剧了几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一沉,眼睛里顿时便滑下泪来,喊了声:“哥!” “噢,辉,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啊”。 “不,哥,我身体很好”。 “还说好呢,别呈强了,你啊,平时就是老工作,不捨得休息,我刚才听你的声音都快哭了,一定是难受的吧,告诉哥,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的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没事就好,平时工作忙,累了就好好休息啊!” “恩,好的……哥”,我感觉到那阵剧痛渐渐的散去了,忙又说道:“噢,对了,哥,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松月最近学习得怎么样了?” “学习?还学什么习啊,都工作了啊!” “噢,工作了,工作了啊,是我忘了,他居然工作了”,我一阵感概,在这个世界里,我还是存在的,桃松月并没消失。 “是啊,都工作了两三年了吧,你找他有事么?” “噢,没,没什么事,噢,不,有事,有事!”我突然想到,我找他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什么事啊?” “呃”,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问,便说道:“他身上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啊,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啊,除了身体有点小毛病外,其它的倒一切都好,就是工作赚的钱不多,一直没找到女朋友,听他说高中的时候有过一次短暂的初恋,短到比一餐饭的时候都短,不知道凭什么他就说那是初恋来着?” 咳嗽了一声,爸爸又在电话里转开了话题:“不好意思啊,扯远了,他啊,就那样,整天无所事事的,噢,对了,松禹今年高一了吧,学习成绩都还好吧?” 第275页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反问道:“堂弟读高一了么?” “什么”电话里爸爸的声音顿时奇怪了。 我马上回过神来:“噢,对对,是的,松禹高一了,他高一了,学习的话,还行吧,对了,哥,咱先不聊这个了,你有松月的电话号码么,我想打个电话和他聊一下”。 “噢,他的手机号码一直都没换过啊,还是原来那个,你等一下啊,我等下发简讯给你”。 “恩,不用了,没换就不用了,我先打打看,不通的话再和你说”,我顿时回绝了爸爸的提议,笑话,我连我自己的电话号码难道都不记得了么。 “噢,那先这样了噢,你平时也忙,好好注意身体啊”。 “恩”我应了一声,爸爸便挂掉了电话。 我又对着那黑屏后的手机看了许久,终于勉强接受了我是叔叔这个事实之后,才又拔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发出了一阵‘嘟嘟嘟’的声响。 “喂,叔啊,你找我啊”,我听出来了,是我自己的声音,也就是在这个世界里,松月的声音。 我压低了声音,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说道:“恩,你现在工作了啊”。 “是啊”,松月简单干脆的回答。 “做什么工作?”我接着问。 “嗨,还能干什么,与本专业对口的计算机相关工作呗”,松月仍然回答得很干脆。 “恩”,我心想,这个专业倒是和那个世界的我一样,便又问道:“你的歌,现在唱得怎么样了”。 “歌,什么歌?”电话里松月的声音有些疑惑起来。 “你在大学期间不是自学了两年声乐的嘛,有这个事吧?” “嗨!叔,您可真是神通广大啊,这个事您也知道啊,是我爸告诉您的吧”,桃松月嘆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那只是瞎唱罢了,也算不得什么专业的训练。我是学唱了两年,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某一天的晚上,我照例在浴室里吟唱青藏高原的时候,也就是在唱到最高音的时候,我想再高一调,嗓子突然就哑了,唱不上去了。然后我就马上去就医,医生说是因为我长期不科学发声的原因,已经导致声带变形了,造成了永久性损伤,于是啊,因为这事,我伤心了一年,后来也试着想再唱的,但再也唱不出那样动听的高音了。久而久之,我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再唱了。我的歌声,您真是没听过,当年,我嗓子好的时候啊,曾经嫌弃马路大侠唱的歌太过难听,而抢过他们手上的麦,狂彪了一首我相信的。嗨,现在别说是唱了,喊都喊不了太大声了。真是造化弄人啊,这几年好声音挺火的,要是我的嗓子还好的话,早就上好声音了,不说能拿个第一吧,拿个第四第五应该没有问题,嗨,可惜……”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嗓子在大三的时候,就坏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他老bb了,便打断了他。 “可不是嘛,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大三后半个学期吧,叔啊,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医生说我的嗓子只要平时不大声的叫喊,正常说话是没啥问题的,这个您就放心吧,当年我立志当歌手的梦想,虽然早早的破灭了,但现在一想啊,那条路实在太难成功了,嗓子坏掉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恩”,我觉得没有必要和他再扯这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应该进入主题了,便问他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说道:“奇怪的现象么,没有啊,您指的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便说道:“比如,在你8岁的时候,在老家的厨房的客厅里,你有没有看到或是听到过天上飞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啊!” 我一愣:“没有?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没有啊,我8岁那年过得很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松月简单干脆的回答道。 “那,你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也就是2014年大年29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我又再次迫切的问道。 “这个更加没有了”,松月笑了笑:“叔啊,您要是说8岁那年我还小,还可能会因为有所疏漏忘记了什么,但您要是说2014年大年29的话,那我绝对疏漏不了啊,那天晚上除了几场烟花雨之外,啥事都没有发生啊”。 “噢”,我点了点头,好像明白过来了,似乎在这个世界里,桃松月并没有遇到那些奇怪的事情,也是,不然的话现在的他早在2014年就上了人头峰了,怎么可能还是完完整整的桃松月。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忍不住想打听一下小鱼鱼的下落,忙又问道:“你女朋友还好吧?” “女朋友?”,桃松月一惊,呵呵笑了起来:“叔啊,我一直没有女朋友啊,现在全国都四五千万的大老爷们还单着呢,怎么,你那有好的姑娘啊,想给我介绍一下么?” 我突然一愣,想到了在之前的通话中,爸爸说的话应该是真的,这个世界的桃松月是真的还没有女朋友,但我仍不死心,便问道:“这么说,你也从没有去过一个岛上,没有看见过一棵世界神树咯,对吧?” 第276页 “当然没有啦,我都没见过海呢,怎么还会到什么岛上”。 “那你也没有看见过一个美人鱼,对吧?” “叔,你在说童话故事呢,我怎么越听越不懂呢?”桃松月笑得更加大声了。 “恩,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心想,看来,他没有去过那个岛,也没有见过树神大人,更没有见过小鱼鱼。 “如果小鱼鱼没有下落的话,那么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大头、开招和挟肉过得怎么样?”这个疑问一起,我便又问道:“这几年,村里一切都还好吧,大头、开招、挟肉过得都不错吧?” “恩,都挺好的”,桃松月收敛了笑声:“听村里的老人说,大头还是老样子,天天赌钱,一直处于欠债状态,开招的话这两年去了外地,打了两年工,虽然没啥钱,倒也能够养活自己,挟肉啊,听爷爷讲,娶了老婆了,还生了一双可爱的女儿呢”。 “噢”,我一阵感慨,点了点头:“这些年,你跟他们的交情还不错吧?” “交情,谈不上交情吧?我们一直没什么过多的往来啊”,桃松月奇怪的说道。 “这么说,你和他们的交情不好?” “也不能说不好,都是一个村的,又怎么会不好,只是不常往来而已,您也知道的了,我自从上高中开始基本上就看不到他们了,零星的一些谈话也就是偶尔回村遇到他们的时候聊聊罢了,他们的许多事情,我都只是听说,交情肯定不深,倒是也曾经在几次宴会上和他们喝过几回酒,那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您要是觉得这算是很好的交情,那我没话说”。 “噢”,我又一次点了点头,看来,在这个世界里,桃松月和大头他们的故事走向与我那个世界的差别很大的嘛。意识到这一点,我又想到了墨文的姐姐,便又问道:“那近年来,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死了什么人?” “呃……”桃松月犹豫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这些事情该不该说,但犹豫了一会,最终他还是开了口:“奇怪的事情倒是没有的,不过,你要说死了什么人的话,今年是没有的,但是去年有,两年前也有,这些事都是我爸出面参席的,我向来都不关心,只零星听到过一些细节?” “说说看”,我忙问。 “恩”,松月压低了声音:“贵宝你应该懂吧”。 “恩”我点了点头,顿时想到了在去人头峰前,我和贵宝的最后一次谈话,那时他的疯病就经常发作了,而他那时也被关在了那间牛棚里,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就是三年前,贵宝的死有点奇怪……”松月缓缓的说道。 我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嘆息:“他还是死了”。 松月接着说道:“在他死的那天晚上,他的疯病好像又犯了,竟然跑到了骨钟山上,把中贵他老爸的骨钟扛了下来,拿到了中贵的面前,说要中贵给他磕头道歉,否则的话就摔了那骨钟。中贵不明贵宝这是何用意,便问了他原因。贵宝却不答,无奈,中贵只好磕了头,又受了贵宝两个巴掌,才取回了他老爸的骨钟。这事过后,中贵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谁都不会无聊到去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可这事倒是把其它的村民给吓坏了,以为贵宝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于是,贵宝的老爸受不住压力,便把贵宝锁进了房间里,听说是锁了三天,然后就死了。村民议论说是被活活饿死的,但贵宝的老爸却说天天都是给贵宝送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吃。哎……”松月嘆了口气:“这事我们又不是亲眼所见,而且贵宝又是个疯子,死了就死了,自然别人也都没再说什么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是说贵宝死之前,曾经把中贵老爸的骨钟从金山上扛了下来,只为了让中贵向他道歉,然后他再打中贵两巴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啊,你说这事奇不奇怪,中贵和贵宝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啊,你说那贵宝怎么无缘无故的要去打中贵干啥,不过疯子的世界咱们也不了解,但是你要真说他疯嘛,他居然还真的把中贵他爹的骨钟给扛对了,这又让人感觉他疯得不那么彻底了,嗨,总之,疯子的世界,正常人很难了解啊!” “哎,我明白了,我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了”,我忍不住嘆了口气。 “什么,叔您刚才说什么?”松月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其实那个贵宝已经不是贵宝了,而应该是和现在的我一样,被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某一人附了身了,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大头。 “噢,不说贵宝了,那墨文的姐姐呢”,我换了另一个问题。 “她早死了啊,这个您应该懂的吧,听说是在上香的时候,从木梯上摔下来,头先撞在地面上,给摔死了”。 “恩”我点了点头:“那你看过她写的诗么?” “诗?”松月明显一愣,随即肯定的说道:“她除了会画画外,并不会写诗啊,她难道还写了什么诗么?” “噢,我明白了,还有其它的么?”我感觉到头有点晕,想挂掉电话了。 第277页 “还有一个最奇葩的”,桃松月的声音蓦然变低了下来。 “呃”,我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犹豫,忙问道:“说说看”。 沉默了片刻,松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就是牛牛老闆死的那天晚上……” 我的心里又是一声嘆息。 桃松月没有感觉到我心里的变化,依旧说道:“他死的那天晚上,全村人都参加了他的葬礼,请了法师,敲锣打鼓的闹了一通。听说那晚的葬礼雷鸣阵阵,雨也是下了一夜,大家直忙活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送葬完成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么”,我忍不住打断他,不明白他重点想说的是什么。 “这当然不奇怪了,奇怪的事情我还没说嘛”,松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是在送葬完牛牛老闆后的当天晚上,又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小男孩”。 “谁家的”,我忙问。 “不知道,爷爷说了一次,但我对那家不太熟,便没记得”,松月的语气仍旧低沉。 我心想,他想说的那件奇怪的事情肯定和这个男孩的死有关系,忙也沉住了气,问道:“那个男孩是怎么死的?” “呃”,桃松月明显愣了一下,似乎不怎么想说,但还是吞吞吐吐的开了口:“他死得很蹊跷,怎么说呢,他是听了一段录音后死的”。 “什么录音?”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呃……严格的来说,是听了两段录音,不过我觉得重点在第二段”。 我沉默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问,松月也会接着说下去。 果然,顿了一会,桃松月接着说道:“第一段是贵宝疯话的录音,那个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录音机和磁带,居然偷偷的把贵宝的疯话给录了下来,其中还有一段是贵宝狂彪英语的疯话,录得倒是挺清楚的”。 我心里不由得一震,心想莫非那个男孩也是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一个人么,那会是谁呢。 我还没有想到答案,就听到电话里桃松月接着说道:“他录贵宝的疯话倒是没有什么,但他不应该录下第二段录音,呃……叔啊,这事您就听听得了,可别信啊”。 “恩”,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下去了。 又是犹豫了一会,松月才用低沉的语气缓缓的开了口:“他居然把牛牛老闆那天晚上开葬时敲锣打鼓的葬音给录了下来,然后,在给牛牛老闆送完葬后的那天晚上,他的家人便看到了他死在自家的床上,死时一脸的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而那个录音机当时放的正好就是那天晚上,牛牛老闆开葬时的奏乐声”。 “恩,我明白了”,我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右腹的位置又突然痛了一下,我忍住了痛,又问他道:“那你有没有听过那个录音,贵宝彪的那段英语是什么?” “谁敢听啊,那录音机和录音带早就销毁了,当时发现那个男孩死后,那东西都没人敢碰的,更别说是听了,不过,后来倒是有人说那录音机和录音带是挟肉的,说是那个男孩从挟肉的家里偷了去的,但是这个消息一出,马上就被挟肉给否定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说完,桃松月深深的吸了口气,显然这件事现在他说起来仍觉得很是诡异。 我忍不住又嘆了口气,心想着:“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挟肉了,哎,没想到,他也死了。如此算来,墨文的姐姐应该就是女大学生了,而今她已经死了;贵宝应该就是大头了,现在他也死了;牛牛老闆应该就是开招,他也死了;男大学生是谁就不知道,或者他根本没有穿越成功,所以尸骨和灵魂仍在人头峰上;而小鱼鱼在飞机上就不见了,在图画里的世界中,她以后是要和树神大人的主人一起去见证灭世之战的,显然她应该是飞机上唯一连同身体和灵魂都穿越成功的人;那么现在最可怕的问题来了,我是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桃松月,我变成了叔叔,人们这一行人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都死了,那么,接下来我的下场是什么呢,我难道也会死么?”,想到此处,我顿时觉得我右腹的那阵疼痛又剧烈了起来。 “呃,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挂了”。 “恩,好的,叔,有空我们再聊哈”,松月客气了一番,我立即按下了挂机键。 ‘嘟嘟嘟’电话挂断后,我无力的坐回到床上,脑中不断的在想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叔叔的工作我肯定无法胜任的了,也就是说冒充叔叔我肯定是冒充不了多久的,而我又不可能说我是桃松月,因为,这里已经有一个桃松月了,再出另一个的话肯定没人信,家人也绝对接受不了,怎么办呢?有没有什么办法,啥事都不用干,光在家就能够冒充叔叔的呢?”。 正想着,突然我之前和婶婶通话的一段内容再次迴响在了我的耳中:“你生病了么,要不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我脑中一震:“对啊,我可以先装病啊,只要我装病成功,我不就可以无门槛的冒充叔叔了嘛,如此的话,我就可以不用上班了,也不用做任何的事情了,因为我生病了啊,虽然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这肯定是最好的权宜之策啊”,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感觉到的右腹又疼痛了一下:“对,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的右腹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总是时不时的发痛,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再找个其它的病来装就行了”。 第278页 想通了其中关键,我立即从桌上拿过了房子的钥匙,走出了房间,向着县医院的方向走去。轻车熟路,很快我便进入了县医院x射线科。 我一进医院,x科的几位白大卦便迎面向我走了过来。 我朝他们微微一笑,便说道:“我感觉身体不适,右腹有些疼痛,你们帮我拍张x照”。 说完,我便脱去了上衣,将右腹摆在了拍照的指定位置,很快,一番操作过后,一张右腹的x照就拍完了。 看着那张x照片从仪器中弹了出来,我向那医生招了招手,问道:“怎么样,拍出了什么么,拿来我看看”。 那医生拿起那张x照后,就完全忽视了我的动作,身体如同冻僵的雕像般站立着,一动不动,那双透出白大卦外的双眼却是瞪得大大的,如同牛眼,死死的盯着那张x照。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感觉那医生是不是突然见鬼了,忙提醒了他一句。 那拿x照的医生仍只是盯着,依然不动,旁边的另一位白大卦站不住了,也两步走到了那医生的面前,向着那张x照上看了一眼,突然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这是什么?” 第88章 第88章:是公鸡算得准还是母鸡算得准 晚上,松月的家里,吃晚饭的时候,饭桌上很安静,爸爸突然说道:“你叔叔生病了,明天就来城里治疗,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生病了?什么病?叔叔几天前不都还好好的嘛,我们在电话里聊得很开心的!”松月急切的问道。 爸爸不答,眼神躲开了松月的凝视,缓慢的用筷子挟了一口菜,尝了一口,又嘆了口气:“嗨!这个病啊,现在还没确诊,反正明天我们去他住院的地方看一看”。 “别骗我了,没确诊怎么会到城里来治疗,县城不就有医院的么”松月顿时急了起来。 “我说你小子怎么废话这么多,不是告诉你现在还没确诊嘛,还有,医院里病人多,明天去看病的时候说话都小声些,尽量少说话,如果叔叔睡觉了,就先不要说话了”爸爸也急了。 “什么没确诊啊,他是……”,妈妈话到了嘴边,看了爸爸一眼,又止住了,吃了口饭后便又接着大声的说道:“我就一直说嘛,要把祖母的那个墓挖起来重新安葬,咱们家里才能够顺风顺水,一位道姑就曾经和我说过了,墓前有一条河对墓的风水是很不好的,你们偏都不信,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吧,这回你们谁也别挡着我了,再过两天我就回趟老家,把祖母的那墓先挖出来再说”。 “说的什么屁话啊,是哪位道姑说的,这迷信的东西能全信么”,一提挖坟爸爸又急了:“噢,谁说墓前有一条河就是不好了,那真要这样的话,那人家尼罗河,密西西比河,多脑河,罗布泊河,银河两岸的人家是不是都死绝了,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嘛,你平时爱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在自己家里怎么玩也就算了,毕竟传不出外面去,但是这回,你要是这么闹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辉的感受,他才生病,咱们都没有去看望一下,他病都没好呢,你就说要挖祖坟,你让他怎么想,你让全村人怎么想?” “合着还是我的错了是吧,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决定了,明天探完病后,后天我就马上回老家,把这坟给挖了”。 “你……”,爸爸看了妈妈一副坚决的样子,又嘆了口气,说道:“好吧,你要回去你自己回,你要挖坟你自己挖,你想怎么闹都行,这个事情我已经懒得管了”。 “你不回去我一个人怎么挖?”,妈妈反问了一声。 “这事别来问我,你爱找谁挖找谁挖”爸爸的语气也十分的坚决。 “那这个事谁来提?” “那不是你要挖坟的么?即然你要挖的话那这事肯定是你提的啊”爸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提?这事我能提么?我和老爷子的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 “噢,你也知道老爷子不高兴啊,我就奇了怪了,你要挖祖坟怎么每次都挖我家的啊,你不也有爷爷奶奶祖父祖母的嘛,怎么都不挖你们家的啊?”爸爸已经生气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妈妈也生气了:“我家哪里出过事了,我家要是出事的话我也是照样挖的,这不都是回回都是你家出的事嘛,那你家出了事不挖你家祖坟挖谁家的?” “行了,都别说了”,爸爸一摆手:“反正这个事情,我是不会去和老爷子提的,也不会去到处说,更不可能自己去挖,你想挖就自己去挖吧,由得你,好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不要再说了,说饭”,说完爸爸又往碗里挟了菜。 我躺在住院楼的病床上,床边坐着婶婶,自从她得知我病了后就一直哭,也不知道哭了好几夜了,见我醒来了这才止住,现在脸上依旧挂着未擦拭的泪痕。 我不敢过多的看她的眼神,害怕会触及她过多的伤心。便只顾仰望着天花板,思索着过往的种种。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我下意识的向着门口的位置看去,三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我的眼前,我心里一阵激动,忙掀开了被子,想坐起身来。 第279页 “唉,不要起来,还是趟着的好,这样身体会舒服一些”,爸爸忙上前制止了,又扶着我躺在了床上。 我仍然是坚持着想要坐起身来,因为这样我能够更好的看到爸爸妈妈。 爸爸见我坚持,便将一只宽厚的手掌扶在了我的背上,手掌稍微用力,便将我的身体扶着坐了起来。 我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爸爸的手臂,将背慢慢的靠在了床头上。我的嘴唇本能的叫了一声“爸”,但话刚到嘴边,我的右腹又传来了一阵针扎的剧痛。我忍不住勐的咳嗽了几声,才抬起头来看向了爸爸的脸,轻轻的喊了声:“哥”。 “恩,要多休息”,爸爸点了点头:“你要吃水果么,我帮你削一些”。 “不了,先不吃了,看到你们就很高兴了”,我紧紧的捉着爸爸的手臂,又把头慢慢的转向了妈妈的方向。 妈妈的眼神明显有意避开了我,我想大喊一声妈,但话一到了嘴边,我又忍不住的改了,轻声的说道:“嫂子”。 “恩”,妈妈转过了头来,眼睛正视着我,说道:“没事的,这个病肯定能治好,人生嘛,谁敢保证自己没病,对吧,积极治疗就会好了,这东西有时候得看命……” 妈妈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但我知道她的心是不坏的,这一点我早就习惯了。此时听到她和我说话,她每说一句,我都含笑的点着头,因为我知道,以后能听到她说话的机会怕是不多了。 妈妈接着说道:“嗨,你得的这个病啊!都怪当时祖母的墓葬的位置不对,墓前有一条小河,风水不好,这个事情啊是有一位路过的道姑告诉我的,当时我在家里说了这个事啊,都没人听,我正打算明天回一趟老家,把祖母的墓给迁了呢,这样你的病也能好得快一点,就是不知道怎么和老爷子开口,本想让你哥去和老爷子提的,但是怕老爷子不听啊,所以,要不,你也去和老爷子说说?” “够了”,爸爸大喊了起来:“你有完没完了,你敢保证这墓一迁,辉的病马上就能好么,万一……”。 “你什么意思啊!”妈妈也大急了起来:“这病是因为祖母的墓葬得不对才患上的,移了墓后自然就能好了,再说了,这仅仅是辉一个人的事情么,这是全家的事情,现在辉出了事不迁,难道要等到大家都出事了才迁啊,你有两孩子松月和松明吧,辉有孩子松禹吧,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孩子们想一下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爸爸瞪了妈妈一眼,又立即看向了叔叔,忙拉起了妈妈的手说道:“你出来,咱们出去说”。 我看着他们走出去的身影,听着他们争吵的声音越走越远,最终消失了,便把头转向了一直低着头的松月。 松月似乎也发觉我的眼睛看向了他,忙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在盯着他,便又不好意思的把目光移开了。他似乎变得有些拘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这一点就不怎么像我了。 我看着他略微低头的脸,不知道他小时候的经歷和那个世界的我是否相同,便缓缓的一笑,问他道:“你应该还记得,那时我们一起去村里的湖泊钓鱼时的情景吧,那时你还很小,我们分工明细……”,我说到这里,刻意闭起了嘴巴,看向了他的脸,意示他接着我的话说下去。 他略显青涩的脸上露出了沉思之意,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我看着他的脸,等了许久,而他仍是一声不吭。 我轻轻一笑,转开脸去,心想莫非他没有经歷过这一段,便又说道:“那时你还太小了,不记得很正常,不过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傍晚一起去挑水时的情景吧,傍晚的暮色刚刚漆黑,那时还是能够看清路的,空气很温柔,没有路灯,天空中时不时的飞过一只只的蝙蝠,它们像燕子一样飞得很低,你悄悄的跟在我的身边,穿着一只小凉鞋,那时你说……”我又故意顿住了话语,等着他接下去,又是等了许久,而他仍是沉思,不发一言。 我在心里嘆了口气,看来,他的成长经歷和我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啊。 “那说一点你大一些时候的事情吧”,我挪了挪身子,又说道:“那一年你8岁,我们一起去放牛,你在地上摔了一跤,扭到了脚,我背着你行走在绿油油的玉米地里,傍晚的清风吹走了夏季的热潮,天快黑了,我把你背在背上,你不时的扭动着身体,说,叔叔,我快掉下来了,你要把我背稳些,我说,好的,我会背稳你的;你说还不稳,要用两只手来背才稳,我说……” 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一片回忆里了,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没有再说下去。我嘆了口气,微微一笑,看向了他。 而他此时也不再低着头,同样看向了我,我呵呵一笑,说道:“这些事情你应该也不记得了吧,不记得也好啊,很多的事情都会过去的,遗忘是每个人都会经歷的一个过程罢了,说句实话,这些事情我记得也都不太清楚了呢,不说这些事了,你现在工作还好吧?” “还行吧,一个月三四千,刚刚够用”,见我转开了话题,松月便活跃了起来。 第280页 “恩,不再唱歌了吧?” “嗓子坏了,不经常唱了,但偶尔听到自己喜欢的歌,还是会哼唱几句的”。 “现在又萌生出了什么新的计划么”,我问道。 他立即用吃惊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呵呵一笑:“你别这么看着我嘛,你小子没事的时候不整出些把戏来,这一天根本就过不下去,这一点我还不了解你么?” 他又迟疑了片刻,才轻轻的说道:“我想写几本小说”。 “呵呵呵”,我笑着摇了摇头:“你啊,这一天天的,净不务正业,整天老是想着这些没用的”,说完这句话,我便等着他反驳。 但他只是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我又是一笑,嘆了口气,说道:“知道你不服,这样吧,我们来做个试验吧,你把你认为写得最好的一段文字发给我看一看”。 犹豫了一会,他便把一段码好的文字通过微信发给了我,我看了一眼,文字的内容如下: 他紧紧的抱着许如玉,即使黑衣人的利剑已经刺进了他了手背,他却仍是双臂环抱着,不发一声。 “看来骨头很硬啊!”,黑衣人冷冷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她的骨头硬不硬”,说完,黑衣人挺剑向着许如玉的背心上刺去。 “不”,他大吼了一声,用尽了身体的力气。 剑尖快要刺到许如玉背心的时候,却突然停止了。 “我觉得先不急着一脸刺死她”,黑衣人又戏虐说道:“让我先砍下她的一条手臂吧”,说完,黑衣人再次举剑,向着女子的手臂上砍去。 “不”,他又大吼了一声,用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一口鲜血立即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剑刃在女子的手臂部位再一次的停止了。 “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黑衣人再次微笑着说道:“看你心痛的样子,我觉得应该先切下她的一根手指”,说毕,黑衣人挺剑向着女子的手指切去。 “不”,他又大喊了一声,喊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便晕迷了过去…… 文字的内容到此结束,我看完了这一段文字,嘴角微微的翘起来,说道:“就这个?” 他一脸沉默,不答。 “哎”,我摇了摇头:“看了你这段文字,都不用我多说什么了,这样吧,你微信应该加了一些小说的交流群之类的吧”。 “恩”,这回他不再沉默了,而是点了点头。 “好吧,你把群号发给我,我加进去看看”。 言毕,松月便把一个微信的群号发给了我,我加了那个微信群后,便在群里发了第一条信息,写道:“各位大大们好,听说这里卧虎藏龙,小弟不才,写了一段佳作,发出来让各位大大们品鑑一下,如能指点一二,万分荣幸哈”。 打完招唿后,如我所料,微信群里一片沉默,几百号的聊天群里,连一个表情包都没有发出。 于是,我深吸了口气,将松月的那段话完整的复制粘贴,发进了微信群中。 我和松月静静的等着,前十秒钟,群里仍旧风平浪静,仍然不见任何波澜,但从第十一秒开始,群里瞬间炸开了锅,一条条评论和吐槽如同倒塌的蚁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现了出来: “前面的文字描写得不够生动!”。 “前面的剧情描写有点啰嗦了,应该直接进入主题!” “标点符号用得不够好!” “整段文字男主喊了三个‘不’字,也就是用了三个拟声词,这样子很不好,读起来很容易让人想起‘啪啪啪’这三个拟声词,误导读者,建议改用两个,或者四个,要么就别用…… …… “靠”,松月看着评论,明显不淡定了。 我看他原本闪光的双眼如同电灯炮一般慢慢的熄灭了,脸上没有了一点生气,又嘆了口气,说道:“少些想法,多些实际,可以让生活变得简单,你现在二十几岁了,正是大好的年华,应该先把心思放在主业上,至于这些有的没的以及无聊的兴趣爱好,该忘则忘,该舍则舍了,还有,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了,现在这年代四五千万的光棍正在排队等着呢,你还指望谁给你发啊……” 我的话没说完,这时,病房的门口又打开了,爸爸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嫂子呢”,我问道。 “嗨,不要管她了,她就是那样的人,嘴快,但心是不坏的,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别往心里去”,爸爸显然怕我误会,忙安慰了我。 “恩,我知道,嫂子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一直都没有怪过她,下次她再来,我再好好的和她解释一下吧”。 爸爸点了点头,我看向了松月,说道:“松月啊,你就先回去吧,明天还要工作,我在这里,有你爸照顾着就行了”。 松子拿不定主意,爸爸又劝道:“松月你先回去吧,有空再过来看看”。 松月也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外,缓缓的关上了病房门,一路回了家。 晚上,松月一个人回到了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便又打电话给了爸爸,才得知了妈妈已经回老家了。 第281页 放下电话,松月心想,妈妈回老家的原因无非就是要回去迁坟,这回估计又要和爷爷闹得不可开交了,他们的事情,自己本应不去管的,但如果自己不表态,爷爷必定以为妈妈的意见也就是自己的意见,这样的话爷爷以为我们全家都不懂事呢,那这坟不迁也得迁了,到时爷爷肯定会更伤心。 “我应该打电话和爷爷说一声”,松月心想,便拨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电话接通了。 “喂,是爷爷么”。 “噢,松月啊,你有什么事么?”爷爷的声音明显苍老了许多。 “听说妈妈回到老家了,她有没有提了什么事情?”松月放缓了声音。 “哎,那坟嘛,迁就迁呗,这样对大家都好”爷爷几乎要哭了。 “爷爷你听我说,那是妈妈的决定,这事我即不贊成,也不反对哈”。 “哎,我知道我知道,这事也是我的决定,那坟葬得不好,应该迁的应该迁的”…… 又寒暄了几句,爷爷才挂了电话。 松月才把手机收回口袋,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松月掏出一看,是妈妈打来的,松月按了接听键: “妈,有事么?” “噢,是松月啊,没有什么事,听说你爸一直在医院啊,你吃饭了吧?” “恩,我吃了”,松月撒了谎。 “恩,吃了就好,吃了就好,爸爸妈妈不在家,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妈,我都多大人了,这点您就放心吧”。 “噢,那就好,还有啊,你爷爷同意明天去把祖母的坟给迁……” “妈,咱能不说这个么,您还有其它的事么,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啊!” “哎”,妈妈嘆了口气:“你总是不听妈妈的话,你要早听妈的话,带个女朋友回来,到时结了婚该多好啊”。 “妈!”松月也重重的嘆了口气:“你不是拿我的命去算过了么,算命的神婆说我39岁才能够结婚的,结早了是会离婚的”。 “谁说的”,妈妈突然大声的吼了起来:“那道姑说的明明是30岁,什么时候说是39岁的了”。 “妈,你怎么又忘记了哈,你之前就对我说过,算命的道姑说我三十岁之后才能够结婚的,那39岁不也是三十岁之后么,再说了,就算是30岁要结婚,不还有好几年要等的么,急什么啊!” “哎,松月”,妈妈重重的嘆了一口气:“今时不同往日啊,你年龄已经不小了,就算要30岁结婚,你要先谈几年的恋爱吧,听妈的话,该找个女朋友了”。 松月感觉有点聊不下去了,便找了个藉口,说道:“不是,妈,是这样啊,我前段时间又在路边找了个道士算了一卦,那算命的道士说我的确是要在39岁才能够结婚的”。 “胡说”,妈妈直接大声的喊叫了起来:“你少听他放屁,瞎扯,他是骗你的,他算得不准的”。 “不是,妈,同样是算命的,为什么道姑说的就是真的,道士说的就是假的啊”。 “嗨,你小孩子家懂什么,那道姑是咱们镇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她算的每一卦都是用她那只养了几年的老母鸡把卦签从签筒里叼出来的,百算百灵呢”。 “噢,是这样啊”,松月感觉好像真的聊不下去,便又说道:“这事还真就那么巧了,给我算命的那位道士的卦签是用一只公鸡叼出来的,我听他说那只鸡他养了十数年的,有一位土豪想花一万元重金购买他都不卖呢,听他讲他算卦了几十年,就没有算不准的……” “你想气死我啊,有这样的道士么,哪个村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妈妈直接打断了我。 “所以说啊,妈,我现在也迷惘了,到底该听谁的,我的婚姻啊,神婆算了一卦,道士也算了一卦,但这到底是公鸡算得准呢,还是母鸡算得准呢?我就不是很确定了”,松月说得相当慎重,不似在开玩笑。 电话另一头的妈妈却突然沉默了,隔了半晌,才说道:“如果你所说不错的话,那哪天我得带你去改一下命,然后咱们再找一位更厉害的算命大师来帮你重新算一卦,噢,对了,妈文化不太高,比公鸡和母鸡更厉害的还有什么动物”。 “黄鼠狼吧”,松月说道:“但是,要让它学会叼签的话估计得费一番工夫,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算命大师,在有生之年能不能找得到呢”。 “恩,我知道了,等妈好消息啊,妈这几天立即去找”。 听到妈妈似乎认真了,松月立即松了口:“哎,妈,我是骗您的,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算命又怎么会自己去算呢”。 说完这句话,松月等着电话另一头的回覆,等了许久,仍听不到妈妈的声音,松月拿下了电话,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妈妈早已挂掉电话了。 松月又看了黑屏的手机良久,想着哪一天再和妈妈好好的解释一下,这时,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他一看,是爸爸打来的,便接通了。 “爸,有什么事么?” “松月啊,你叔叔明天要动手术了,你请假来看一下吧”。 第282页 “恩,好的”松月点了点头,没来得及再说话,便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手术之后,我休息了三个月,回到了县城的房子里住了下来,这三个月,家里的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我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我的眼前隐藏着无尽的悲哀。 终于,我感觉到今天的家里,是家人聚得最多的一次,但也是我生命中最安静的一天,我隐隐的感觉到楼上楼下都住满了人,5层的小楼里,大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出声响,我听得出来,那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我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爸爸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爷爷。 我扫视了房间一眼,很想再喊一声爸爸,但话到了嘴边,右腹的疼痛又让我不自觉的改了口。 “哥”,我轻轻的念着,看向门外:“嫂子没来么?” “哎,不要提她了,她,她,她……”爸爸似乎是在想着能找到一个什么好的理由,但一时却想不出,嘴上便结巴了。 我摇了摇头,止住了他想说下去的话,缓缓的对爸爸说道:“我想到大厅去坐一会,你扶我起来一下”。 爸爸连忙上前,抱住了我的身体,轻轻的扶我下了床。 我顿时感到心里一股莫名的难受涌出,眼睛里的泪水不自禁的滚滚而下。 “哥”我一把抱住了爸爸的身体,哭着说道:“我的身体恐怕是不行了,你要好好照顾咱爸咱妈,哎,以前是我关心你们太少了”。 “你会好起来的,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爸爸不住的点头,不住的安慰着,声音明显也带着哭腔。 “还有”,我继续说道:“嫂子平时可能说话直些,但她的心是不坏的,这一点我一直知道,以前无论她做过什么事,我都是原谅的,过往种种,我真的没有一点怪罪过她”。 “放心,我会和她解释的,她也没有怪过你,这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爸爸不住的拍打着我的背心。 “我看向了爷爷”,他也是老泪纵横,又说道:“爸,对不起了,是我没用,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我们回老家吧,回老家,好么?” 桃李村的早晨,几辆轿车早早的便开进了村,不一会,桃松月的家里挤满了人。 在乡亲们沉重的目光中,我靠在了爸爸的背上,从村口缓缓的移动到了房间里。 我努力的睁开着眼睛,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还有那一步步熟悉的路。 直到,躺进了房间里,熟悉的土房却并没有在我的眼前出现。 “哥,土房呢”,我忍不住问道。 “你忘了么,两年前,土房就推了啊,你盖起了一幢楼房,还没装修呢,等你病好了,咱们一起装修”。 我不再说话,躺在了刚刚建成的楼房里,我的鼻尖再也闻不到了任何老家的气息,意识渐渐的模煳了,我感觉好累,我突然想到了一首诗,一首在和墨文的姐姐最后相见时,她写的一首诗,我在模煳的意识里轻轻的念着: 夜色漫漫, 萤火和皓月相守成空。 提着一盏油灯, 看不清墙上的时钟。 土墙斑斓, 依旧保留着照片中的笑容。 嘀嗒的流水, 是谁家在酿酒叮咚。 木门轰隆, 睡意还停留在童话故事中。 苍老的嘆息, 却不忘睡前饮酒一钟。 蜡熄灯灭, 相守的飞蛾又该何去何从。 云淡风清, 月光依旧照着窗户和古松。 夜入梦乡, 伴随着蛙声缠绵, 能听到溪水淙淙。 偶有残梦, 醒来却是雨打芭蕉凶。 去不到的远方, 行走在梦境的迷宫。 可以游戏捉迷藏, 还能把彩虹挂在夜空。 不知道梦想是什么, 因为一切都能成功。 后来的后来, 这一切也因为土房推倒而终。 记忆的记忆, 童年也慢慢的成空。 物是人非, 所有的现实都存入梦中, 怪只怪那时光太匆匆。 “哎,没想到,你写的居然是我家啊”,我暗嘆了一声,脑中的景像正在记忆里慢慢的褪去。 突然,我的耳边却传来了一片哭声,我听着那一片哭声,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轻轻的哭道:“叔叔,你醒醒,你醒醒吧,我们一起去湖泊钓鱼,还是那样的分工,你来钓,我来挂鱼饵;还有,我们傍晚再一起去挑水,天空中飞过许多蝙蝠,像燕子一样飞得很低,那时我说,等到我长大了,就帮你挑水;还有,那一年我8岁,我们一起去放牛,我摔了一跤,扭到了脚,你把我背在背上,行走在绿油油的玉米地里,傍晚的清风吹走了夏季的炎热,天快黑了,我在你背上抱得不稳,就对你说:叔叔,我快掉下来了,你要把我背稳了。你说,好的,现在背稳了。我说还是背不稳,要用两只手来背才稳,你说……” 我的脑中一片清明,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但那时的情景蓦然重现在了我的眼前。 第283页 “我说,我用三只手来背你……哎,傻孩子,你当时居然信了,人哪里会有第三只手啊,伤心了……” 第89章 第89章:送葬 微风轻轻的吹着,吹遍青山依久,古树长存。 早晨的阳光缓缓的洒向大地,照进了桃李村中。 此时,在叔叔新起的楼房里,窄小的院子中整齐的站满了汇聚而来的村民,他们的肩上都缠着白纱,眼神肃然的注视着大厅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楼房的大厅里,沉重的铁门向两边敞开着,一个大大的‘奠’字赫然跃入了村民的眼中。气氛瞬间凝固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吹过淡淡的悲伤,没有人说话,因为沉默已经代替了万语千言。 ‘奠’字的上面,挂着一框黑白的照片,照片中,是一个中年男子的脸,他容颜枯藁,神态悽然,正是我的叔叔。 叔叔的眼神透着痛苦,似乎正在极力的忍受着什么,我曾经凝视过那张照片,心想,当时拍照的人明显也看出了叔叔眼神里的痛苦,应该是提醒了他一下,让他露出微笑的表情。 他果然也笑了一下,只是他却忘了把眼神中的痛苦拭去。于是,那个痛苦的笑容便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变成了黑白色,也成为了他和家人道别时的最后一面。 我跪在了一张白布铺成的地毯上,和我的家人一起。 地毯的中间,正对门口的地方,横放着一具漆黑的棺材。 叔叔就躺在棺材里面。 棺材的一头伸进了灵桌底下,棺盖已被死死的钉紧了,密不透风。棺盖的边上燃着一盏煤油灯。那灯的火焰十分微弱,在空气中慢慢的摇曳着,看似要被吹灭了,可却一直烧到了现在。 我曾经问过爷爷,为什么要点那盏灯?爷爷沉重的说道:“那是一盏长明灯!” “好了,开始了”门外有一个声音说道。 我听出了那是赌场四叔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棺材两侧跪着的家人们立即恸哭了起来…… 我的心里也是一阵伤心,但叔叔昨晚走的时候我明显哭多了,这会儿再也没有眼泪了。 我看着大门的方向,只见原先在门外整齐排着队的村民纷纷上前,在灵桌上取过了三柱香,点燃了,竖在手中,对着叔叔的遗像拜了三拜,又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才把香插在了香炉上。 上完香后,还需敬洒。 那位村民便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往遗像前的三个酒杯中各敬了一次酒,又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才缓缓的退出了门外。 随着那位村民的拜别,棺材旁边跪着的家人也跟着一起向棺材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表示全家人和这位村民一起对叔叔进行一次庄重的道别。 村民们陆陆续续的排队拜别,我的头也用力的磕着。 我发现,这送别的仪式认真一次两次倒是没有什么,但认真的次数多了,跪着磕头的人是真心会累。 我从昨晚跪到了今早,又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头后,现在明显感觉到膝盖发麻,头脑发晕了。我觉得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但看着身旁一直跪着的家人,我便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终于,我看到了最后一位村民上完香、敬完酒后,慢慢的退出了灵堂的大门外,我紧张的心才微微放松了些。 村民们都走了后,头我是不用磕了,但跪还是要接着跪的。我的牙已经咬得咯吱响了,实在忍不住,便换了个跪的姿势,心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膝盖不那么疼,这地面虽隔着一层布,但也确实太硬了,我都跪了快20个小时了,感觉膝盖骨都快碎了。 正在我想着怎么消除膝盖上疼痛的时候,我从大厅的窗口里看到之前上完香的村民又纷纷走回了院子。 我当时差点就晕倒了,心想着:“难道他们觉得刚才的拜别方式不对,漏了什么程序,要重新再来一轮么?” 正不明其意,就听到赌场四叔的声音嚷道:“大家坐啊,先坐,噫,好像凳子不够啊”,说罢,四叔便走进了灵堂的大厅,取过了没人坐的凳子,搬到了门外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走到了门外,就听到了一阵叮叮噹噹的声音,显然是他们在摆放着凳子。 安静了一会,四叔便说道 :“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就简单的说吧,按照惯例,咱们该帮忙的就要帮忙了,现在是多少点了,恩,快12点了,大家回去吃个饭,然后我列个购物清单,咱们先把东西都买了吧”。 “那这钱怎么办”,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钱先自己垫着吧,不够的话问我要,当然,这个帐你们自己看着办,该报多少,大家心中有数啊,我就不多说了,都是同个村的,知根知底的,这件事吧,人在做,天在看,你报多少,我就认多少,至于这个数对不对,只有老天爷和你自己知道了”,说完四叔笑了笑。 “那法师的事情呢?”又一位老人问了起来。 “法师等下我打电话吧,一人300,一个法师团有8个人,合计就是2400元,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等下我就打电话给法师团,要求他们今晚必到,至于亲戚那一边的话,是我通知么,还是老爷子打电话啊?”四叔接着开口,显然他最后的一个问题问的是爷爷。 第284页 这回外面沉默了许久,我没有听到爷爷的声音,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答。 四叔显然也等了爷爷许久,似乎爷爷在外面已有所表示了,但我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便听见四叔又说道:“那亲戚那边,就由我来通知吧……” 四叔说完,便开始打电话:“喂,是天露村的舅舅家么,我桃李村的四叔啊,是这样,在县城工作的辉在昨天夜里的时候已经走了,决定今晚举办葬事,这个事情我帮老爷子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你们,老爷子就不再另行通知了,舅舅听懂了吧……好的,先这样了……” “喂,是天甘村的……” 我仍然跪在白色的地毯上,听着门外四叔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又和村民们商量了些什么,再然后外面的讨论声就渐渐的消了,想来是他们分好了工,各自忙去了。 我又跪了几个小时,透过大厅的窗口,我感觉到天渐渐的黑了。期间又来了几门亲戚,然后又是上香拜别,我又磕了几次头。 突然,房子外面传来了闹哄哄的嘈杂声,我仔细的听去,是汽车的鸣笛声和村民的说话声混合在了一起。我心想又是哪门亲戚来了么,便听到门外有一人大声的喊道:“法师来了,大家让道,让法师们先进去”。 这声喊一结束,我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又过了一会,几个陌生的面孔便走进了灵堂的大厅。 “想来这几位就是法师了”我心想着,抬眼细看,勉强能认出其中的一个。说是认出,其实也就是眼熟罢了,他是不认识我的。 因为这位法师经常来桃李村跳大神,几乎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跳到了现在,在我的印象中,他这一跳大约就跳了二十来年了吧。之前我都是在别人家的葬礼上看到他的,当时小时候不懂事,觉得他跳得最好看,看过一回两回的,也就面熟了。真没想到,这一回,再相见时,轮到他来我家跳大神了。 “哎”我嘆了口气,时光荏苒啊,数年过去了,上一次他花白的头髮如今已经全白了,年纪也由中年步入了老年,我忍不住回想着:“上一次是在哪一年看到他来着,哎,时间过了好久了,记不清了”。 我不愿多想,目光一一的看向了每个走进门来的法师脸上,发现他们都已不年轻了,均是四五十上下的中年人,而且看其装束和面容,明显都是在家务农的老农民,因生计艰难,才被迫业余兼职法师从而谋取一份生计的。 “端详了进门来的7位法师,除了那位老法师外,后面进来的这几位法师我都是不认识的了,以前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个村的”。 正想着,耳边就听到了‘duang’的一声响。我马上判断出了,这是什么金属落地时发出的声音。 想不明白,我便抬眼向着那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就看到最后一位胖法师慢悠悠的走进了门来,他的手上正拎着一个巨大的麻袋,而那麻袋却早已落到了地面。 我立即明白了,刚才那个声音应该就是麻袋接触地面时发出的,而且听那声音,那麻袋里装的无非是一些锣鼓之类。 果然,胖法师一进门后,便将麻袋打了开来,从里面取出了一只海碗大的铜锣,然后又取出了一只小形的双面鼓,最后又掏出了一堆鲜艷的法师袍还有八顶法师帽后,便笑着坐在了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站着的法师聊起了天来。那表情高兴得似乎他此行前来不是为了主持葬礼的,而是来赴宴的。 看着他的笑容,我的心里顿时产生出了极度不适的感觉,可人家也只是微笑聊天,这样的服务态度虽不合时宜,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也许他人比较和善吧,喜欢微笑”,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于是便没说什么,仍然是跪在了地毯上。 和胖法师的微笑聊天不同,老法师一进门后便如老僧入定一般,向着灵堂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布置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现在,我们开始干活吧”。 随着老法师一声令下,瞬间,众法师纷纷起身,快速的披上了鲜艷的法师袍,又戴上高帽,然后又从那麻袋中取出了五颜六色的字贴和图画,在墙上各处贴着,将灵堂简单的装饰了一番,忙活了半个小时,才准备完毕。 等他们装饰完成后,我又重新审视了一下灵堂,感觉到整个灵堂里多出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的眼睛仔细的在灵堂里扫视了一圈,发现除了有几个字联还略微看得懂之外,其余字画的内容我都是看不懂的,便不多理会,等待着葬礼的进行。 看到法师们都停了手,显然是布置完成了,为首的那位老法师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才说了句:“可以了,开始吧”。 现场沉默了几秒,那位稍胖些的中年法师便接了口:“现在葬礼要开始了,咱们也不会乱来,都是按着路数走的,这路数嘛,老人们肯定都知道,但有的年轻人可能不懂,为了避免过程中产生什么误会,我先简单的说一下葬礼的流程,你们先听听,到时如果有人觉得哪里不好,或者哪里不对,提出来,咱们再商量”。 说到这里,胖法师随意的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发现没有人提出异议后,便接着说道:“这开葬嘛,按照常规路数,分有6个流程:第一步是请神,就是先请诸天神佛移驾仙宫,齐聚于这座灵堂;然后第二步嘛,便是招魂,顾名思义,便是将死者的魂魄从地狱中招回来;这第三步嘛,便是述罪,就是述说自己生平的罪过,希望得到诸神的谅解;第四步嘛,便是封官,诸神谅解了,自然不可能再把你送回地狱去,而是把你带上天庭,谋个好的差事,进官加爵的;这第五步嘛,便是庇佑了,死者即已封了官,成了天上的一方大爵,肯定会庇佑活着的人过上好日子的嘛;然后就到了最后一步,也就是第六步:抬棺送葬了,好了,对于这个流程,大家没有什么异议吧”。 第285页 胖法师说完,又扫了众人一眼。 我抬起了头看向胖法师,隐隐的觉得这个流程不太好,听着太过迷信了,但是随即又想到身旁的亲人们都不作声,光我一个人反对也没什么用,心想忍忍也就过去了,便不再多言。 没有听到反对的声音,胖法师接着说道:“那么现在,我们进入第一项流程,请神!” 一听说要请神,诸位法师立即着装上阵,胖法师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鸣炮”。 突然,一阵鞭炮的轰鸣声便在门外响了起来。 鞭炮声一响,众位法师瞬间好像得了羊癫疯一般,纷纷舞动了起来。同时,手中的锣鼓也拼了命的大力的砸着,那声音如同催命一般,听得让人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我顿时感觉到头脑快要爆炸了,正担心自己的耳膜会不会被震破,但随即我看到那几位狂舞的法师正在健步如飞,便立即释然了,因为这声音法师们一年到头至少要听好几回的,他们都没事,那我肯定也不会有事。 适应了一会,我便认真的看着他们跳大神舞。我发现他们还是老样子,跳得一点都不好看,没有任何美感可言,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动作,无非是跟着锣鼓的节奏在原地里向前迈出了一步,又迈回来,又迈出去,又迈回来,仅此而已,一点新意都没有。 看着他们7个人把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十遍,我的心情顿时要爆炸了,我本以为他们会将这个动作重复到天荒地老,却发现,居然有一位法师把大神舞的动作美化了一些。 没错,就是那位胖法师,他在把这个简单的动作重复到了第一百遍的时候,似乎他也意识到这大神舞的动作太单一了些,为了展现大神舞的优美,他便临场发挥,在第一百遍的动作完成之后,便在原地转了一个360度的圈,表示上面的动作完成一套了,接下来再重复第二套。 我已经被胖法师的编舞水平惊艷到了,仍在期待着他更精彩的表演。 我又看到胖法师转了数圈,正感嘆他江郎才尽,突然,耳边的锣鼓声便急促了起来。胖法师却停止了舞步,我不明白他怎么停下了,就看到他一手捉起了灵桌上的一杯酒,另一只手则是握着一把铜制匕首,仰天长啸了一声,又摇头晃脑的举着匕首围着棺材奔跑了起来,形如疯狗。 他疯癫了一会,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跪在地毯上的家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又是长啸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酒倒入了口中,接着便仰头将口中的酒水对着家人头顶上的天花板上一口狂喷了出去,随后立即将手中的匕首凌空挥着,口中不断的念叨着,似乎正在和什么东西战斗。 “我你妹噢”,我慢慢的伸手将脸上沾到的酒水抹了去,同时心里已经骂了上千句‘草泥玛’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家人们都是低着头的了,原来他们早知道法师会把酒喷到头顶上啊。 我正不知道要不要再接着这么看,这时,坐在我旁边椅子上的那位老法师好像发现了我的异常,忙走到我的身边说了声:“孩子!”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低下头,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看。 大神舞跳了大约20分钟后,便停了下来,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觉到世界居然可以如此的安静。而这时,我也才注意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我不由得看了下手机,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点钟了。 我仍在跪着,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咬着牙,因为我刚从表弟的口中得知,大神舞是要跳到明天中午的,也就是说还有20个小时。 “恩,好了,天上的众仙已经听到了我们的仙乐了,现在我们要请神了”,胖法师收敛了一下神情,接着说道:“可俗话说得好,兵马未至,粮草先行,天上的神仙出兵打仗也是一个道理的。即然我们想要请动他们出兵下地狱去帮咱们救回亲人,那么他们此行的军晌肯定是由我们来承担的,对吧,不然你们想,人们高高在上的神仙呢,放着天上的生活不过,会无聊到跑下凡间来义务帮咱们救人么,不可能的吧,所以啊,这齣兵的军晌,得由我们先帮他们备好了”,胖法师说完,便将一块白布掏了出来,又问爷爷要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簸箕,然后将那块白布铺在了簸箕上,最后又将簸箕摆放在了棺材上面。 看着棺材上那圆形的巨大簸箕,我好像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但一时又不太明白,便转头向着身旁的表弟看了一眼,问他道:“刚才法师说的出兵需要军晌是什么鬼?” 表弟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没经歷过,不明白,便拭去了眼角的泪珠,说道:“就是需要钱”。 “噢”,我点了点头,但又不太明白,又问道:“就是天地银行统一发行的通用货币,一张几百亿的那种,对吧?” 表弟看着我的眼睛,又沉默了数秒,接着便摆了摆头,说道:“法师要的是人民币”。 “噢”,我又点了点:“那这钱到时会退回来给我们的吧”。 这回表弟终于确认我是一点都不懂了,忙说道:“这钱说是请神,其实就是法师想自己拿的,葬礼一结束,这笔钱就直接进入了法师的口袋”。 “啊”,我恍然大悟:“那,这,我们没有付给法师工钱吧,到时工钱可以从那里面抵扣么?” 第286页 “不能,工钱是工钱,一人300不能少,请神费其实就是给法师的小费”,表弟直截了当的回答。 “噢”,我在心里点了点头,试着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想着:“好吧,生活不易,看在你们辛苦的份上,多捞点油水我也能理解”。 胖法师放好簸箕后,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又说道:“下面,请各位将你们请神的军晌放在簸箕里吧,当然,军晌是越多越好的了,因为钱多了,才能够请得动大神,而钱少了的话,小神们都不一定愿意来的,到时神的实力和面子不够大,到地狱去救不出人,就尴尬了……” 胖法师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似乎他也觉得这话说得不太对,忙又改口道:“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说钱放得越多越好,而是想说各位放多少全凭诚意,老规矩都是面值一元起,上不封顶的,就这么办吧,现在开始”。 胖法师一说完,跪着的家人们纷纷掏出了钱,向着圆形的簸箕里丢了进去,我看到,有面值一元的,有面值五元的,最大张的是面值10元的。 看到家人们都掏了口袋,我也忙掏出了钱包,拎起了一张10元钱的。 表弟看到了我掏出了一张10元,忙道:“且慢,你先等一下”。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放一张1元的就够了”,表弟眼睛一晃,又说道:“这里面是有门道的,你如果每次都放10元的,到时请神费结束后还有各种费呢,那这一场葬礼下来你不得花去个几百元啊!” 我不禁心中一凛,忍不住问他道:“这后面还有其它的费么”。 “哎”表弟又嘆了口气,我就不细数了,你等着看就对了,噢,对了,你真没有1元面值的么,没有的话这回我先给你一张,你先把那10元钱收起来,请神费过了之后马上去问你的妈妈要1元面值的零钱,不然的话今晚你不掏光身上的钱是离不了场的”。 我脑中一呆,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忙又问表弟道:“这么说你的零钱都准备好了?” “是啊,我当然都准备好了”,表弟说着,便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大叠一元的纸币,塞给了我几张,又说道:“先给你这几张应应急吧,等下你快点去联繫你的妈妈要零钱,我都不敢保证我这一大沓零钱今晚到底够不够用呢”。 我接过表弟塞给我的几元钱,好像才终于明白了这葬礼上的套路到底有多深,但细一想,这10元钱也不多,即然我都已经掏出来了,又是在自己亲人的葬礼上,再收回去也不合适,于是,我便把那几张一元纸币收了起来,把那张10元放入了簸箕中。 不一会儿,家人们陆续的往簸箕中放完了钱,又都回到地毯上跪好了。 胖法师见再没有人加钱,又说道:“恩,请神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我的建议是每一位参加葬礼的人都要心诚,心诚的话有时候钱虽然不够多但是也能感动到大神。那到底什么是心诚呢,心诚就是在座的各位都要放钱,不能漏。当然了,刚才到底有没有人漏放,我是不知道啊,但是天上的神明是知道的,我们等下要救回来的那位亲人也是知道的,所以啊,如果刚才有漏放钱的家人,我觉得你多少都要放一点,不要不放”。 胖法师说完,又扫了一眼众人。 人群中依旧没有人动。 他又等了一会,看了一眼簸箕里的钱,又开口说道:“好吧,大家都没有漏,心都是诚的,但是我大致数了一下,咱们在座的家人大概有30人吧,但这簸箕里的钱才几百元。几百元的军晌,请小神肯定是够的了,但是,如果你们要想请大神的话,不到1000元的军晌那肯定是不够的”。 众家人皆沉默。 胖法师顿了几秒,又说道:“这样吧,我给个建议,我们现在的军晌比较少,但是大家心诚,我刚才就说过了,仅凭心诚有时也是可以请到大神的,但是嘛,大神毕竟是大神,他很好面的,你们再看这簸箕里的钱,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票,最大张的也才10元钱,没有哪一张是能够挣得起大神的面子的,是吧,就算哪位大神不计较,来帮了你们的忙,把这钱领了回去,不小心被其它的神仙看到了,那还不被笑死啊,知道的明白大神这是去救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神是去乞讨了呢,是吧,那你们说大神这脸以后在天界还要不要了?” 众家人接着沉默。 “所以,我的建议是,放一张百元大钞下来,充充门面,压压阵,给大神一个面子,给他一个来的理由,只要有一张百元大钞,我就有把握把‘紫薇大帝’请下来”。 “好”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个外门的亲戚便走上前,躬身的放入了一张百元大钞。 “哈哈哈”胖法师大笑了一声:“这就对了嘛,正如我刚才所言,我保证,这回我一定将紫薇大帝请下来”。 言毕,胖法师对着锣鼓队眨了一下眼,顿时,震耳发馈的锣鼓声又轰鸣了起来。 法师们的大神舞步又迈开了,我看着他们敲了一会,跳了一会,又敲了一会,突然,胖法师在灵台上一手一把的捉起了两把紫香,在灵台上的烛火中点着了,然后双臂一字平张,保持香柱和手臂垂直的姿势,整个人半蹲在灵台前,随着锣鼓的敲打节奏疯狂的旋转了起来。 第287页 “出现了,洗衣机,大风车”,我忍不住在心里吶喊着,因为这是我印像中大神舞最高难度的动作了,没想到这胖法师也会,而且看那动作,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转得这么快,想来基本功是十分扎实的了。 随着胖法师的旋转开始,伴奏的法师们便逐渐加快了敲打的节奏,胖法师便跟着锣鼓敲打的节奏越转越快。 我看着他此时的状态显然已经是上高速了,真怕他等下会起飞,便忍不住的摇头替他担心起来。 但看到胖法师旋转的速度如此之快,围观的亲戚们却纷纷点头,可能在他们的心里这胖法师舞得是真的好。 锣鼓声越敲越急,胖法师又旋转了大约20秒,才渐渐的有点跟不上锣鼓的节奏了。 一旁敲锣打鼓的法师明显意识到了一点,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锣鼓声一止,胖法师又缓慢的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又在地板上蹲着沉思了一分钟,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此时的胖法师,身披法衣,头戴法帽,脸上透着一层油光的细汗,给我的感觉是很有做傻b的潜质。我被他的天赋震憾到了,又看到他缓慢的站直了身,却又突然扶住了眼前的桌角,心想他刚才转了那么久,此时明显还是有些头晕的。 我以为他会休息一会,没想到他却从嘴里吐出了一句雷霆之音:“我是天庭的紫薇大帝,刚才听到尔等召唤,感尔等心诚,又看到军晌体面,便领兵前来助尔等救人”。 听到了胖法师的话语,我心中那群正在吃草的‘草泥玛’群瞬间又奔腾了起来。 胖法师的话一说完,为首的老法师立即起身,向胖法师拜了三拜,道了声:“恭迎紫薇大帝”,然后众法师均起身相拜,亲人们也都磕了头。 老法师施完礼后便问胖法师道:“不知大帝此行下来带了多少兵?” 听到老法师的话,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心里在回想着:他是哪年领的奥斯卡来着? “不多”,胖法师微微一笑:“时间勿忙,也就是带了随身的一些随从,不过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人罢了”。 “噢”,老法师又是一拜:“那这些兵领到地狱去可救得人么?” “我也不确定,咱们先领兵去地狱看一看吧,诸位,跟我走,去救你们的亲人”,说完,胖法师放下手中的紫香,提起桌上的匕首就冲出了门外。 “快,跟上,跟上”,看到了胖法师冲出了门外,老法师忙向身后的众法师唱了一声喏,也忙跟在胖法师的身后追了出去,于是,剩下的6位法师也敲锣打鼓的跟了上去。 看到法师们追出了门外,亲人们也纷纷起了身,跟着追了出去。 “我们也要出去么”,我忍不住回头看了表弟一眼,头脑已经是完全的晕了,这剧情发展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好好的进行神仙对话呢,怎么突然间就变成神仙打架了。 “要的”,表弟点了点头,也起了身。 很快,一家人连同七位法师追着胖法师来到了村里的十字路口。 胖法师不知道为什么,在十字路口处站住了。 老法师走到了胖法师的身旁,待家人们都走近了,便问胖法师道:“大帝何顾停步于此”。 “噢,哈哈哈”,胖法师哈哈大笑:“此处便是地狱的门口了,刚才我领兵进入地狱去走了圈,听到在18层地狱里,有一个中年人正在大声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我看他很像你们的亲人,想救他,但又不确定他是否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因此我在此处等你们前来,待我问过他的名字,再告知你们,如果他是你们的家人,你们便应一声,我好领兵把他救出来”。 说罢,胖法师又沉默了数秒,接着发问道:“这个人的名字叫作xxx,请问是你们的家人么?” 一听到胖法师发问,亲人们都看向了堂弟松禹。 这时,表弟忙在松禹耳边耳语了一句,松禹便向着胖法师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小声的说道:“是我的爸爸”。 “好”,胖法师又是哈哈一笑:“即然你们已经认准了他就是你们的家人,那么现在,我立即就把他救出来,众将听令,攻入地狱,把人给本帝救出来”。 突然,又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在心里已经不知道喊了几声草泥玛了,便感觉到鼓声又停了下来。 现场又是一片安静,老法师接着问道:“大帝可救出人来了么?” 胖法师微一沉呤,说道:“还没有呢,我们的兵马和地狱里的鬼兵打了一仗,胜负未分啊,但地狱的阎罗说了,可以看在我的面上放了他,可是需要一些钱财打点一下众将士,不知道这个建议你们可愿意接受么?”,胖法师问完,转头看向了众人。 我头脑一热,立即便想大头的告诉他:“不接受,你他妈给我打,打死地狱那帮龟孙,阎罗的提议我们不接受”。 可我话还没出口,便听到一位亲戚大声的说道:“给点钱让阎罗放人吧”。 听到这声音,众亲戚纷纷附喝。 “好”,胖法师又是哈哈一笑:“这样最好了,也省得我们打下去”。 第288页 言罢,一旁的法师立即从胸前将那个大簸箕给拎了出来,端正的放在了地面上,原先上面放着的几百元钱已经都不见了,显然是法师们已经把钱收起来了。 看着地上的那个大簸箕,我不禁在心里暗嘆了一声:“这泥玛,这大簸箕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拎出来的,刚才我怎么没注意到啊,我操,等这葬礼结束,这簸箕我非烧了不可”。 无奈,我们又纷纷在簸箕中放入钱,胖法师看着又是满满的一簸箕钱,轻轻一笑,捧起了那只大簸箕便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再次回到灵堂的大厅里跪好,我看了看手机,此时的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没想到愤怒也能让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这时,因为胖法师扮演了紫薇大帝的角色,主持葬礼的人就变成了老法师了。 老法师又指挥其余的6名法师敲锣打鼓了一阵,才说道:“刚才,我们完成了请神、招魂,还有述罪的流程,都相当的顺利,神,我们请到了紫薇大帝”,说着老法师向胖法师拜了一下。 胖法师微微一笑。 老法师又接着说道“而魂我们也和紫薇大帝一起救回来了,至于述罪的话,刚才我们也完成了,那么现在,我们的葬礼主要还有两个流程,就是封官和庇佑了,接下来进入第四个流程,封官”。 老法师言毕,接着又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敲了大约10分钟,鼓声就突然停止了,我心想是不是又要钱了,便看到老法师不知从哪里取过了一个没有皮的皮包,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皮包里取出了一个大屏的ipad。 我瞪着那个ipad,似乎看到了ufo,不明其意,便望向表弟。 老弟也面露疑惑,不明白老法师这是何意。 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老法师呵呵一笑,说道:“各位见笑了,现在科技进步了,也给我们这一行的活计提供了许多便利,以往干活时我们都是要每人背着一本厚厚的书的,内容忘记了就翻书。那书啊,你们以前有人应该见过,挺笨重的。但是现在,有了这个好东西,我就将那本书拍成了照片,存在这东西的里面,内容忘记了找起来也方便,这和你们年轻人喜欢玩手机一样,真是太实用了”。 老法师说完,又呵呵一笑,不再多说,便启动了ipad,然后将书籍的照片放映了出来。不一会,灵堂里又传来了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 这一敲便敲了两个小时,此时的我跪得已经是膝盖麻木了,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场葬礼了。 又敲了半个小时,锣鼓声终于停了下来,老法师问胖法师道:“大帝可以封官了么”。 胖法师点了点,答应了一声道:“可以了”。 “那封的什么官?”老法师问。 胖法师微一沉呤,然后勐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请听宣!” 跪着的亲人们纷纷磕头。 胖法师接着念道:“今有xx国xx省xx市xx县桃李村,辉,因病卒,享年46岁,吾天界紫薇大帝应尔等召唤来此相救,助汝逃出地狱,又闻汝述罪虔诚,悔过心切,便赦汝凡尘一世之罪过,又念汝孤魂无依,相识结缘,便渡汝至天界,位列仙班,封为南山大王,召毕”。 胖法师一说完,老法师立即下拜,道了声:“多谢大帝”。 家人们也齐齐磕头。 胖法师的封官之召念得倒是挺快的,看来平时没有少练,我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其中有一句话我还是听懂了的,那就是他在召中三番五次的提到我叔在凡尘犯下了巨大的罪过,我很想问一问这胖法师,这罪过到底是什么罪,为什么说这是大罪过了? 正在我考虑要不要开口问时,胖法师又接着说道:“封官结束,吾去也!” 言毕,老法师又慎重的拜了一拜,唱了声:“恭送紫薇大帝”,接着,又是一阵喧天的锣鼓声。 月暮西山,法师们又舞了一个小时,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钟了。 锣鼓的声音同时停了下来,老法师擦了擦头上的汗,把葬礼的主持权交给了胖法师。 胖法师点了点,向着跪在地毯上的家人说道:“现在可以说差不多还剩下最后的一道程序了,那就是庇佑了,紫薇大帝已经给你们的家人在天封了官了,那么现在,它肯定会庇佑你们全家的,好了,现在,庇佑的流程开始了,想要被庇佑的,就把你们的名字写在这张纸上吧”。 胖法师说完,便从一旁取过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然后,他将纸和笔放在了灵桌的白布上。 亲人们纷纷上前签了自己的名字,我也和表弟上前签了名。重新跪回地毯上后,我忍不住问表弟:“这么快就结束了啊,你那一沓毛票怕是用不完了,你之前还担心不够用呢,真是吓了我一跳”。 表弟听到后摇了摇头,缓缓的嘆了口气,说道:“哎,最恐怖的才是这个环节啊,上一场葬礼我参加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时至今日,每每想到这个环节,我的心里还在瑟瑟发抖呢”。 “有那么恐怖么,只剩下最后一个环节了啊,顶破天我给他三次钱,够了吧”,我疑惑的问道。 “哎”,表弟又嘆了口气:“等下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三次绝对不够”。 第289页 亲人们纷纷在那张纸上籤上名字后,胖法师看到没有人再上去签名,便取过了灵桌上的那张白纸,扫了一眼,又似乎数了一下名字的数量,才点了点头,说道:“即然大家都签了名,那么庇佑的流程正式开始了”。 说罢,胖法师又将那个大簸箕端正的放在了棺材的上面,簸箕此时又变成空的了。 摆放好簸箕后,胖法师坐回了凳子上,又拿着那张签有名字的纸,说道:“庇佑的流程大家也都懂了吧,被庇佑到的人为了佑言的灵验,需要消一下财,往簸箕里放入一些钱,当然,还是老规矩,多少无所谓啊,一元起步,上不封顶”。 胖法师一说完,跪着的亲人们顿时相互看了看,显然,大家都对这个环节印象深刻。 我正不知这要怎么放钱,便听到胖法师的声音唱道:“xxx,放钱下来吧,放钱下来吧,我保佑你事业顺利,合家幸福”。 胖法师一念完,我身边的一位家人便走上前去,掏出了一元钱的纸币,向着那张簸箕中放了进去。 还没等那张纸币放稳,法师又接着念道:“xxx,放钱下来吧,放钱下来吧,我保佑你发大财”。 我听出来了,是表弟的名字。 表弟没说什么,便起了身,向着那个簸箕的方向走了过去,也是掏出了一张一元的纸币,放了进去。 我忍不住心想:“这流程也没有什么问题啊,怎么之前表弟觉得这个流程很恐怖呢?” 正不明所以,胖法师又念道:“xxx,放钱下来吧,放钱下来吧,我保佑你早日成家”。 听到胖法师的声音,我忍不住一愣,以为自己听错,怎么胖法师念的还是表弟的名字啊。 我一脸蒙逼的看向表弟,以为表弟会出声纠正胖法师的错误,没想到,他却是面不改色,又投进去了一张一元钱的纸币。 “xxx,放钱下来吧,放钱下来吧,我保你买房买车”,胖法师的声音依然在念着,可念的还是表弟的名字。 表弟仍是面不改色,又投进去了一张一元纸币。 “xxx,放钱下来吧,放钱下来吧,我保你……” …… 一连念了7次,胖法师把表弟的名字念了7次,才换成了下一个人。看到表弟面不改色的回来了,我终于是替他松了口气,说道:“我终于明白你刚才说的恐怖是什么了,要是我一连被念了7次名字,我自己也觉得尴尬,毕竟保不准下一次可能自己就没有零钱了,到时大张的也得放啊”。 老弟听了我的话,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不明白”。 我不禁一愣,感觉到他似乎话中有话,便问道:“怎么,难道等下他还可能会念到你的名字么?” 表弟毫不犹豫的直接回答道:“不是可能,是肯定会念到我的名字”。 “这么说,这流程要念两轮人名”,我不太确定。 表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那我换个问法吧”,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看着表弟的脸,一字一顿的问道:“他要念多久?” 表弟似乎立即想到了这个问题的答题,便看了看手机,说道:“现在是四点钟了,还有三个小时就到七点了”。 我一愣,忍不住开玩笑道:“你是说他会念到七点钟?” 表弟又摇了摇头:“准确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但是老人常讲天亮了,魂魄也就散了,所以按照流程,胖法师是会念到天亮的”。 “我操”,我直接爆了一声粗口,旁边的家人们纷纷看向了我。 我立即闭了嘴,脑中正在试着接受这个事实,同时心里暗暗的计算着,根据这胖法师念的速度,保守估计念一次要十秒钟吧,一分钟60秒,也就是6元钱,一个小时60分钟,也就是360元,三个小时就是1080元,1080元对于30位家人来说也不算太多,但是,这明显不是重点好么,重点是30位家人可没有1080元的零钱,照这么来的话,那到时没有零钱的亲人是不是百元大钞也要放进去啊。 想到此处,我顿时不淡定了,又想出言质问胖法师,但一想这可是我叔的葬礼,闹了笑话婶婶面上也不好过,于是我便把这口气先憋在了肚子里,等着看那胖法师怎么念,如果他真的打算念到天亮,到时我再想办法。 胖法师依旧按着纸上的名字顺序逐一念着,家人们也纷纷上前丢入了一元纸币,每位家人的名字都至少被连着念4到8次不止。 胖法师终于念到我的名字了。我也走上前去,听着他念,他每念一遍我就丢入一张纸币,他连续念了6次我的名字,才换成了下一个名字。整个过程,我感觉到我胸口的火山就要爆发了。 胖法师仍在念着,一直念了一个小时,簸箕里的纸币已经满满的堆积了起来,看上去如同一座小山,而且让人感觉到不妙的是,在小山的山顶上,居然看到了数张面值5元和10元的钞票了。 “看来,事情已经开始不妙了”,我心想着:“家人的零钱已经放光了,再这么放下去肯定要放大张的了,这样很不值得,而且这流程纯属无理取闹嘛,一点情理都没有的,即然如此,你无理,那我也无理,你念到我名字的时候,我就肯定不放钱了,看你能啥的”。 第290页 决定了这么干,不一会,胖法师果然又念到了我的名字。我充耳不闻,就当作没听见。 胖法师以为我听不到,又提高了声音,念了一下我的名字。我感觉到家人们的眼神都向我的身上扫了过来,而我仍是假装没听见,只作不理。 胖法师又提高了声音,又念了一下我的名字。 这时,一位亲人终于坐不住了,出声说道:“钱放得应该够了,一般是以簸箕满了为标准的,现在你们看看那钱,不仅满了,都快溢出来了,这绝对是够了的好么”。 听到这位亲人发话了,法师似乎也觉得念我的名字没有什么作用了,便换了个名字,又念了表弟的名字。 表弟一愣,他当然不能像我一样假装没听到,因为这葬事算是我家的,我怎么闹也不会有人真正的怪罪我,而表弟却不同了,他作为一位外亲,对葬礼上的风俗礼节更为看重一些。此时又听到胖法师念了他的名字,他脸露苦色,但还是起了身,掏出纸币,向簸箕里放了上去。 胖法师又连续念了三次表弟的名字,表弟都一一放了钱,胖法师又念了第4次,这回表弟明显急了,直接掏出了那沓所剩不多的纸币,一把甩入了簸箕中,然后大踏步的走了回来。 我等到他重新跪到了我的旁边,才说道:“你应该学学我,直接就不给,他能啥的”。 表弟不接我的话,而是答道:“反正他爱念他就念吧,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就算他真要念到7点,我也只能有这么多了”。 我安慰他:“你呀,别太往心里去了,这事咱们就这么干了,就是不放钱,你看他能啥的”。 有了我和表弟反常的举动,被胖法师念到名字的家人们也都不再投钱了。 胖法师似乎知道了我们的套路,虽然没有人再投钱,但是他仍然是坚持把这一轮的名字念完了。 我听到他念完这一轮的最后一个名字后,本以为他会停止不念的,没想道,他又从第一个名字念了起来:“xxx,你可不要这么吝啬啊,放钱下来吧,放钱下来就保佑你考上清华北大”。 “什么意思”,我心里一震:“他这是在骂人么?” “xxx,你放的那几张1元的钱太少了,这样是发不了财的,你放一张一百元的下来吧,放一张100元的下来就保佑你福星高照,事业有成啊”。 我板起了一张脸,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去打人。 “桃松月,你现在正是单身吧,放钱下来,放钱下来之后我保佑你马上找到女朋友,明年生个大胖小子……” “哈哈哈”,原本还在沉默的家人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我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草泥玛,便以上厕所为藉口,强忍着怒火向着我房间的方向走了上去。 我走出灵堂,回到了自己楼里的客厅,看到客厅里的餐桌上都处都在摆放着煮熟的菜餚和饮料。听着灵堂里胖法师发出的一阵阵念叨声,我便觉得心烦意乱。于是,我抓起了桌上的一罐啤酒,起开了,勐灌了两口,立即感觉到头脑清醒多了。 “怎么了松月,你不是应该在下面参加葬礼守灵的么,怎么就上来了呢?”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旁响了起来,我听着那声音颇为熟悉,心想是哪位亲人,便一眼望去,发现椅子上躺着堂叔的身影。 看清了是堂叔,我又灌了两口啤酒,才说道:“那胖法师的话让我受不了,你听听他们念的都是什么啊,明明我们每个人都给了钱了,又没缺哪个不给钱,是吧,而且有的亲人口袋里的钱都掏光了,这还不行么?他硬是要念够三个小时,念到天亮才肯罢休么,你听听那声音,他现在还在念着,我就想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圈棺材本也不是这么圈的啊”。 堂叔摇了摇头,不说话。 我又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这行其实也不好干,他们圈钱我能理解,可这圈得也太不要脸了吧,为了多捞点钱,就能够口出秽语么,尤其是那胖法师,念的什么谁谁谁不要这么吝啬,放钱下来就保你考上清华北大,然后又是谁谁正是单身,放钱下来就立马成婚,还有念着什么谁谁谁放钱太少,放一张一百下来才能发财,妈的,这叫什么话,这明明是一场葬礼的,他们非得搞得大家哄堂大笑有意思么,这要是让外人听到了,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是在办葬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开什么patty呢,这一笑,整个葬礼的气氛就完全被破坏掉了好么,要不是看在婶婶的面子上,我刚才都差点请那胖法师的头吃啤酒瓶了,哎,堂叔你说,我现去请那胖法师的头吃啤酒瓶,你说会怎么样?” “松月啊,你先冷静”,一听说我想打人,堂叔也不淡定了,他坐直了身子,对我说道:“村里的习俗向来如此,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无法理解也属正常,以我过来人的身份,照我说啊,这个事,习以为常便罢了,你想想啊,这法师他也是要吃饭的,是吧”。 “可是,叔啊,这简直就是污辱啊,难道咱们真的就这样算了么”。 “哎,算了吧”,堂叔嘆了口气:“他们想怎么念便让他们念去吧,你想啊,他们一场葬事办下来能拿几个钱,顶破了天油钱最多也就拿个一两千元吧,再加上工钱,合计最多也就4千元钱吧,然后这4000元再分成8份,每人也就500元钱,也没有多少,但你要是这一个啤酒瓶砸下去,丢脸是肯定的了,万一他们直接就走了呢,这场法事还得重新来过,这样的话,我们又要多花费上万元钱,你知道吧,熟轻熟重,你可要自己看得清啊”。 第291页 “可是,这迷信的漏习咱就不能改一改么,把葬礼改简单一些,大家集体上柱香吃餐饭,然后把人埋了就完了,还非得整个跳大神,那是真心累啊,我已经跪了快一天一夜了,跪我也是能接受的,关健那帮孙子的气我受不了”。 堂叔笑了笑,也起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说道:“规矩就是这么一个规矩,跳大神这种事情啊,你要看在什么地方,农村向来有这样的习俗,全村人都这么干,如果仅是咱们家搞特殊的话,村里的其它人就会瞧不起咱们,这还只是最小的坏处了,你想啊,要是咱们不跳大神,这以后万一村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这闲言碎语的能少得了咱们么,是吧,当然,办这事吧,我们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想想,以前其它人家的白事我们家肯定要出份子钱的吧,这总共加起来也不知道掏去了多少,现在轮到咱们家出事了,你不这么来搞一番的话,那那些散出去的钱你怎么收得回来啊,是吧,所以啊,听我的劝,忍忍吧”。 “我操,我忍不了”,我说道:“我要在这里坐着等那胖法师念完我再下去,不然的话我估计等下会出人命”。 “哎,行吧,行吧,你们读书人啊,有时候想法还真是古怪,明明是花了点钱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偏偏还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你就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先坐会,冷静一下,等想通了,再下去吧”。 听了堂叔的话,我便搬起了一张凳子,坐在了楼房大厅的走廊上,仍旧喝着酒。 这时,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叔叔的楼房里走了上来,我一眼望去,看到是婶婶。她只顾着和身边的堂弟说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似乎她也完全忘记了她在什么地方了。 我突然想到了葬礼上胖法师念的那些骂人的话,心想婶婶好歹也是一个文化人,我都差点忍不了的事情,她肯定也是忍不了的,虽然她一直呆在屋子里,基本不出来参加葬礼,但是外面发生的事,她在屋里多少还是听到一些的。 我想着应不应该和她解释一下,说明一下我们村里的习俗,用堂叔的话开导一下她,让她看开一些。 正犹豫间,婶婶便慢慢的走过了我的眼前。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我忍不住拿着啤酒跟在了她的身后。 我不知道这么晚了她还来这围墙处做什么,便慢慢的走了过去。 我看到她走近了围墙旁边那一排捆成团的木柴,又看到了木柴上挂着的衣服,顿时明白了她这么晚来这里是为了收衣服的。 我正想过去和她打声招唿的,顺便帮她收一下衣服,可下一秒,她却突然张开双臂,向着一捆披着一件西装大衣的木柴上用力的抱了上去。 我顿时语塞,到了嘴边的招唿便打不出来了。我觉得现在解释还不是时候,就又走回了客厅,虽然我的动作很大,也很明显了,但是她依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又回到大厅里等了五分钟,便看到婶婶双手正捧着一堆的衣服,慢悠悠的和堂弟一起向叔叔的楼里走了回去。 我忙走到了她的跟前,打了声招唿,说道:“婶啊,你在收衣服啊”。 “恩”,她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要不我帮你拿吧”,我看了眼她怀里的衣服,都是叔叔平时穿的。 婶子没有应声,堂弟也不说话,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便想到了堂叔刚才开导我的话,便向她解释道:“噢,婶啊,我和你说一个事啊,刚才那胖法师念的那些话啊,其实你不要……” 我正想接着解释,婶婶却突然扬了扬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明白,她是想告诉我不用解释了。 然后,她又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堂弟,说道:“松禹,等下你和哥哥去守棺”。 堂弟点了点头。 婶婶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了我,一双如死水般的眼眸里透着悲哀:“松禹也是第一次经歷这件事情,我们都是不懂的,你跟他说就行了”。 “恩”我也点了点头,实际上,当我看到她扬手的那一剎那,我就已经明白了,“再好听的语言此时都会伤害到她”。 我们三人走进了灵堂,堂弟跪在了吊葬的人中,一身素缟。 我也跪在了原来的地毯上。 婶婶则是进了内屋。 胖法师已经不再念着庇佑的词了。但天还没有亮,葬礼依旧在进行着,但我看法师的眼神,已经从尊敬到怒愤,最后变成鄙视了。 葬礼顺利的进行完毕,在法师们休息的时候,一位亲戚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这一行,照这个势头,这一年下来人均年赚几十万的吧?” 胖法师打了个哈哈,说道:“哪有几十万啊,这要看事多事少的,事多的时候也就几万吧,事少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就万把元钱,而且现在风向慢慢的转变了,很多农村都开始规范管理了,请法师的人家也越来越少了,而且啊,这行竟争也激烈,每个村都有自己的团队,有的村好几个团队的,僧多粥少啊,这一行的市场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很多时候我们做的都是一锤子的买卖,能多捞点就多捞点,实在不行,也就只能散伙了,不过这一行刚开始学也难学啊,像这位大法师,当年就是高中毕业的”。说着,胖法师指向了老法师。 第292页 “才高中毕业啊,有什么难的,现在大多年轻人都不止高中毕业了,大学毕业的都不少呢”,那位亲戚接着说道。 “哎哟,瞧你说的”,老法师一听到有人贬低他的学歷,立即开了口:“什么叫才高中毕业啊!高中毕业也分年代的好吧,你看我的岁数,得有个70来岁了吧,我那个时代的高中毕业啊,论文凭质量,可是和你们现在的大学硕士是一个等级的,博士咱们就不说了,咱自认没有那个水平和能力,但你说硕士文凭的话,我那一年的高中毕业证就妥妥的等同于现在的硕士文凭了,说了你们可能不信,这样吧,我打个比方你们就知道了。怎么说呢,你们回去问问你们爷爷那一辈,在我的那个年代,整个村有多少个是高中毕业的,可能这附近的村全部加起来,也绝对不超过两个,然后你再想,现在拥有大学硕士文凭的,这附近几个村加起来有多少个吧,那肯定超过两个了,对吧,所以说啊,你不要小看了我的高中文凭,那要是放到了现在,含金量至少等同于你们现在所谓的硕士文凭”。 听着老法师的论断,我感觉我的胸口不断的在起伏着,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感觉胸口舒服多了,但我还是觉得胸腔内有些压抑,便觉得有必要出门外去透口气,因为如果我再听下去的话,估计我又想打人了。 “罢了,惹不起,我躲得起”,这个念头一起,我便又走回我的房间里休息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爸爸到楼上来叫了我一声,说是要抬棺送葬了,我便再一次进入了灵堂。 一进灵堂,我便听到了几个青年在争执着什么,我数了一下,灵堂里多了6位青年,瞬间,我便明白了,这6位青年便是叔叔的抬棺队伍无疑了。 看到我进来,他们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又接着争吵了起来。 我听到一个青年说道:“开招你抬前面不行,让我来”。 另一个青年又说道:“大头你更不行了,抬前面的人路要走得稳,我看你平时走路,不是蹦就是跳的,几时认真的走过了,真让你抬了前面,万一棺材落了地,你这脸就丢大了”。 “行,那我扛中间,开招,你最后,没有意见吧”,大头问道。 “怎么可能没意见,你一走在前面就老放屁,你让跟在你身后的人怎么走”,开招斥道。 “我保证这回不放了”。 “你哪回保证作准,该放的时候不还得放,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真的要走在我前面也行,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但是如果你再放响屁,我就直接一脚踹上去了” “都先别吵了,要出棺了啊,别胡说八道了”,挟肉提醒了一句。 鞭炮轰鸣,敲锣打鼓的声音从大厅里传到了门外,一行白衣队伍排成了两排从叔叔的家里快速的向着村口的路上走了出去。 队伍的前面是6个年轻人,他们抬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此时,棺材抬到了桃李村的村口,而村口也早已聚满了前来送行的村民,有老人和小孩,都目送着棺材从村口被缓缓的抬了出去。 一声鞭炮声哔哩吧啦的响了起来,只听到挟肉的声音大声的喊道:“来了,兄弟们,送送我们的家人”。 6位抬棺的青年便一起大喊:“咿呀嘿”,喊罢,每个人都伸出了手掌,用力的在棺材上拍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此时,鞭炮声又哔哩吧啦的响了起来。 又行了一段,挟肉的声音又大声的喊道:“来了兄弟们,送送我们的家人”。 “咿呀嘿!……” 第90章 第90章:大结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2017年的春节,过得很是冷清,亲戚,我们一家都没有走,鞭炮买回来了,也没有人放。 初一的年夜饭吃得很晚,从9点钟开始,不到一个小时便结束了,席间几乎没有什么话语,安静的气氛一直被窗外的烟花打碎着。 “哎,2018年了,去年,我们也是在这张桌子上一起吃饭”。 “是啊,如果,辉还在就好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给我买来养生酒的,今年就没有了,你说这孩子,从小就爱听我的话,也肯吃苦,怎么才熬出头了,却偏偏跑到坟堆里去睡觉了呢……”。 “别多想了,走了就走了,你老挂念对身体不好”。 “谁说我想他了,我根本就没想,还不是因为你先提到他我才说你的,难道只允许你劝我,不允许我劝你么?” “好了好了,我们俩都不想,都不想了,今年的春晚一定很好看,我打开电视给你看一下”。 “我不看电视”。 “那看烟花也好啊,去年你说没看够,今年的比去年的多多了,也好看” “我也不看烟花,外面太冷了,我想洗个澡就睡觉了”。 …… 烟花的声音渐渐的消了,大年初一的夜里,天空中是一片漆黑的宁静。 “轰隆隆”,大厅的铁门缓缓的关上了。 “喵”,一声猫叫划破了虚空。 “噢,你回来了,等了你好久了,桌上有饭,还有肉,都是留给你的,我刚关了灯,正想关门睡觉呢,再晚一步,你就进不了家了……” 第293页 初二的早晨,婶婶和堂弟从县城回来了。 婶婶变了好多,聊天时话变少了,性格透出了平时最温柔的一面。一回到家,很多她之前不愿意做的事情,她都主动的去做了,比如主动和家人打很多次招唿,聊一些她以前很讨厌聊的话题,我看她的眼神,似乎她总担心哪里做得不够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我很想提醒她,不用强迫自己,就和以前回家过年时一样,什么事都不用干,坐等着吃饭就行了。但我害怕这样说了之后会引起她的误会,于是什么都没说。 相比婶婶的积极,堂弟反倒变得拘谨了,话比以前少了很多,和他说话,往往都是只问不答,给他压岁钱,他也不要,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是不说话,也不接,塞进了他的口袋,他也会拿出来,再还给我。 吃完饭后,我问婶婶:“你们什么时候回县城”。 婶婶说:“初三早上就回去了,回去后准备一下,初四早上要回一趟娘家”。 “恩,那我和你们一起走吧,我要回城里了”。 婶婶一愣:“明天才大年初三,你不再多住几日么?” “不了”,我垂下了头:“今年的年,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以前那些美好的记忆,现在都消失了,大家都老了,也长大了,很多世俗的东西,便如同一张网,把人慢慢的困住了,我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我想早点回城里,就明天吧”。 初二的傍晚,我慢慢的走在老楼的房间里,时间如水,带走了记忆里的年华。斑驳的墙面,阵旧的栏杆,都能让我想到许多美好的回忆。 小时候的燕巢还在,只是早已破败不堪了,燕子也飞走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飞回来;还有那盆荆棘花,也还在,虽然现在看着枯萎了,但再过几天,空气暖了,它还是会再开的吧;那个木制的吹谷风车呢?也还在的,只是结满了蜘蛛网,如果有人去转动它,它还是能吹起风来的吧;那几根钓杆呢?还在……镰刀呢?也还在……都还在啊,可有什么是不在的呢? 土房子不在了!哎,那里承载的记忆更多,现在不在了。 初二的晚上,没有任何的风景,如果说有,便是那一场绚烂的烟花雨,我是听着那场烟花雨入睡的,进入了梦乡,等到世界再次安静的时候,清晨便到来了。 临行前,爷爷在我的电车上绑了满满一袋的粽子和鱼肉,说是可以带到城里,晚上热一热,就能吃了。 我说:“不用了,爷爷,太重了,您留着吃吧,我拿不了这么多,也吃不了这么多”。 爷爷嘆了口气,一再坚持:“叫你拿你就拿着吧,亲戚们送的东西太多了,这个年绝对吃不完,你拿着,实在拿不动就放一些在你叔叔家里”。 “恩”,我不好违逆,便点了点头,和爷爷道别之后,拎过他手中沉重的粽子和鱼肉,往电车挂钩上一挂,便向着村口的方向驶去。 我的电车一动,婶婶搭着堂弟,骑着另一辆电动也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我把车开到了村口,就看到赌场的四叔在赌场门口远远的喊了一声:“松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 我向四叔笑了笑,远远的说道:“年过了,酒喝过了,就该走了”。 四叔哈哈一笑:“年过了,酒喝过了,人的运气肯定会更加好了,这几天一直不见你进市场,白白浪费了新年这几天的好运气,要走了,难道你不想用你今天的运气到市场来赢几局,你去城里也是需要车费的吧,这里有免费的车费提供,你都不要的么?”? “不了,四叔,我早就不好这口了”,我向四叔摆了摆手,将电车启动了。 四叔打了个哈哈,便走回了市场。 我的车子缓缓的驶到了四叔家的门口,听着市场里传来哗啦啦的麻将车,我不禁向里面望了一眼。 这一眼,我看到了大头,开招,还有挟肉的身影,他们正在斗地主,桌面上摆着几堆零散的钞票。 “哎哟,走了啊?”市场里不知是谁向我打了声招唿。 我看向那人,并不认识,便向他点头笑了笑。 可能是听到了那人的声音,正在斗地主的大头、开招还有挟肉也同时向门外望了出来,待他们看清是我后,便又把头转到了牌桌上,没有再理会我。 我继续开着车,电车开出了村口,向着大路上开去。 我抬头一望,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耸立在了我的眼前,在山峰的峰顶上,那颗巨大的人头正在晨光的雾霭中若隐若现的凝望着我,神情肃穆,略显悲伤,似乎在向我诉说着什么。 看着那颗人头悲伤的形态,我不禁停车注视,想像着村里有关人头峰的传说,心里不禁莫名生出了一个疑问:“到底,这人头峰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凝视良久,我知道那颗人头不可能给我答案,又怕婶婶等急了,便回头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我看到婶婶也在驻立,同时望着人头峰的方向,而且还没回过神来。 我观察了一下婶婶的视角,发现她望的好像不是那颗人头的位置,而是望在了主峰的山腰处。 我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也向那山腰的位置望去,便看到了一丝雪白。 第294页 “噢”,我恍然大悟,心说:我以为她望什么呢,原来望的是叔叔的坟墓。想明白了原因,我便不去打扰她,任由她凝望着。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我感觉到风有点冷了,便再次看向婶婶的方向,发现她已经启动了电车,向我驶了过来。 “走了啊”我问了声。 婶婶微微点了点头。 我又向叔叔坟墓的位置拜了三拜,才启动了电车,向着大路的方向开了上去。 一路顺风,车子终于驶到了县城,我把电车放在婶婶的家中后,便和婶婶道了别,搭上了去县城客运站的公交车。 一上车,我便习惯的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掏钱包,可这一掏,直接就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的口袋里是空的。 “钱包呢?”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双手忙向身上其它的口袋摸去,但却没有摸到钱包的踪迹。 “去哪了?”我扪心自问,在公交车的地板上扫了一眼,没有看到,正想着要不要下车去找,又担心是车上的人偷的。 正当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一个男人的手伸了过来,寄给了我一个钱包。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我的钱包,忙双手握住了那只男人的手:“连说了三声谢谢后,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个男子的脸。 那一眼,我只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仙境,因为,在那个男子的身后,站着一位白衣女子,美得无以復加,可惜的是,她的怀里已经抱了一个襁褓,在襁褓中又安静的睡着一个小生命,那个小生命露出了一只粉嫩的小脸,双眼微闭着,显然已经睡熟了。 似乎是因为我看着那白衣女子的脸有点久了,她便向我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这一笑,我的脑中莫名的划过了一道闪电,因为我突然觉得,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哎,我是在哪里见过她么?”我的心里涌起了这个莫名的想法,瞬间我搜遍了脑中的记忆,仍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以前见过么?可是我以前认识的女孩都没这么漂亮的啊,难道是小时候曾经见过?”,我在心里不断的寻问着。 那女孩似乎是发觉我看着她的眼神呆得太久了,便又露出了第二次笑容。 看到了女孩笑了第二次,站在她旁边向我递钱包的那位黑衣男子明显不淡定了,他抬起了另一只手,稍微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兄弟,怎么了,钱包不要了么”。 “啊?噢!”,我忙回过神来,发现我的双手仍握在他的手上,便把他手上的钱包接过了,笑了声说道:“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两位都挺眼熟的,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啊?” “没有”,年青男子想都不想,直截了当的回答我,语气冷凉。 听着他冰冷的语调,再看着他一身黑色的外衣,那股熟悉的感觉顿时又强烈了几分。 “真是奇了怪了,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出门看黄历了啊,没错啊,大年初三啊,可是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什么鬼?”我找不到头绪,忙看着那男人问道:“不知道两位是哪里的人?” “天盟村”,男人冷冷的回答。 “啊!”,我的心里蓦然一跳,忙摆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以前肯定不认识,刚才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年轻男子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又把手上的钱包抖了抖,说道:“你的钱包拿好了,别再丢了,我们先走了”。 说罢,年轻男子转身扶着身后的女子,缓缓的下了车。 “天盟大哥慢走啊”,我恭敬的把他送出了公交车门外,又看着车门缓缓的关上了,才忍不住擦了把汗:“我操,开什么玩笑,刚才那位可是天盟村的大哥啊,就凭我刚才看他老婆时的眼神,他不直接打我已经算是恩惠了”。 我又擦了会汗,才透过公交车的窗口,用恭敬的目光微笑着目送他们两人的背影走远。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在注视着他们一般,突然,那白衣女子竟轻飘飘的转过了头,明亮的眼眸和我呆滞的眼神再次碰在了一起。 我一愣,她也微微一愣。 我想避开她的眼神,但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太合适,便鼓起了勇气,对着她的眼神‘呵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看着我傻笑,她第三次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然后缓缓的转过了头,和那道黑色的身影渐渐走远了。 此时,车子也已经启动了,我仍在傻笑的注视着窗外的那道白影,直至她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而她的身影,也一直不再回头。 很快,公交车开到了县里的客运站。 我忽忙检察了一下身上的物件,发现没有缺少什么,便缓缓的下了车。 双脚踩在地上后,我望了眼马路对面客运站的办公大楼,左右看了下行驶的车辆,便试着过马路。 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映入了我的眼帘,我仔细的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道背影,而且还是一个披着宝石披风的背影,正缓慢的行走在了马路的对面。而之前,我眼前闪过的那道光,就是那道背影上的宝石发出的。 我仔细的看着那道背影,发现那件披风上的宝石好像有几颗缺失了,不知道是被人偷走了,还是原来没有的。 第295页 发现了这个问题后,我觉得我应该要提醒一下那个背影的主人,毕竟这件披风非常的漂亮,当然上面的宝石肯定是假的,但就算是假的,这件披风肯定也不便宜。 心里一有了决定,我便穿过了马路,向着那件披风的主人走了过去。 她走得很慢,我一过马路后,便朝着她的方向大跨了几步靠近了她的身后。 此时,一道清风迎面吹来,我立即闻到了微风中挟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顿时我整个人马上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了数百倍。同时,我也十分的肯定了,眼前的这位背影的主人绝对是一个女子无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打招唿,是拍她的肩膀么?但好像这样做不太礼貌啊,还是我喊她一声?但是她又叫什么名字呢? “哎,不管了,直接开口就是了”,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索性直接豁出去了,于是,我对着她的背影轻声的喊道:“嗨,你好”。 我打完招唿后,等待着她的回应。 但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依旧在缓慢的行走着,看着她的步伐,似乎她本就不属于这世间,而今天她的出现不过是闲来无聊,来人间四处逛逛罢了,也许明天,或者后天,人间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感觉到她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了,但是她却不想理我。我马上从我身上找到了原因,觉得应该是刚才我打招唿的方式太过粗鲁了些。 “是啊,要是搭讪都这么容易成功的话,那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光棍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又转变了策略。 “我应该文明一点,至少先作个自我介绍”,我心想着,又向她移动的背影迈近了一步,然后稍微提高了声音说道:“嗨,你好啊,我叫桃松月,不知姑娘怎么称唿”。 果然,一听到我文明的打招唿方式,那个披着宝石披风的背影突然间停住了,随着她的背影一静止,那一刻,我感觉到,这整个世间也跟着静止了下来。 我看着那道背影,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一丝悸动,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产生出这种感觉,便将目光扫向了之前发现的那几处宝石披风的缺失处。 我明显看到,在那几个缺失的地方,披风的布面上明显有脱线的痕迹,显然,在那几个地方原来肯定也是镶有宝石的,但不知道被谁给扯掉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立即对着那个背影的主人愤怒的说道:“姑娘,你这件宝石披风真是太漂亮了,但我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居然堪着姑娘不备把披风上的数颗宝石给偷了去了,我桃松月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渣了,所以刚才我发现了这个问题,便冒昧打扰了姑娘,主要是想告诉姑娘此事,唐突之处,还望姑娘海涵,见谅,包容以及恕罪等等啊!” 那背影依然不动,仍是在风中玉立着,任由衣角随风飞舞。 看着她没有动作,我不由得想到:“她是不是不想理我啊,哎,也是,本来就是陌生人,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她也停下来聆听了,那后面肯定就没我什么事了,所以他就不想动了呗,那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说她已经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应该是这样的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便嘆了口气,说道:“姑娘,事情我已经说完了,刚才确实打扰了,那我先走一步了啊”。 一听说我要走,她静止的背影瞬间转了过来,一行清泪从洁白的脸颊上簌簌而下。 看到她戴着面具的脸,还有她眼眸中不断滚下的泪珠,我的脑中瞬间一片轰鸣,那股强烈的熟悉感如同闪电一般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着。 我呆呆的看着她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忍不住问了声:“姑娘,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仍是不作声,任由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 看着她流泪,我的心中蓦然一痛,忍不住也流下了泪来,我慌忙擦掉了我眼中的泪水,心里蓦然的慌张了起来,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再一次看着她流泪的眼睛,想伸手帮她拭掉泪水,但手伸了一半,又觉得不合适,忙又说道:“姑娘,我先说个笑话给你听吧,事实上这可能也不算是一个笑话,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好像没吃药,当然,我肯定没有吃药,对,是的,我没病肯定不用吃药,总之,就是,我想说的是,我今天发现,我突然对一些陌生人的面孔感到很熟悉,但是我又肯定不认识他们,就像现在我遇到姑娘一样,姑娘给我的感觉也是很熟悉,但是我之前好像从未见过姑娘”。 她依然一动不动,任由泪水撒落着。 我看着她一边雪白的面颊已哭得通红了,另一边脸上的玉石面具也落满了泪痕,忙又说道:“不知姑娘可愿意将另一边脸上的玉石面具摘下来,也许,我就能够认出姑娘了”。 她仍是不说话,但是动作已经有所改变了,不再只是哭,而是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珠,然后,拭泪的纤指便轻轻的扣在了右颊的面具上,缓缓的将那片玉石面具揭了下来。 顿时,一张极美的脸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她哭红双眼的面容,我脑中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强烈了数倍。 “在哪里见过她!在哪里见过她!在哪里见过她!”我不断吶喊着。 第296页 “她是谁,为什么她会如此熟悉,我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我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又不断的摇头。 有好几次,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想要不我直接把她抱走算了,但是又想到强抢民女罪似乎判得挺重的。 我该怎么办! 我不断的回想着,又不断的否定,看着她的脸,虽然那股熟悉的感觉十分的强烈,但我也十分的肯定,这张脸,我从未见过,也就是说,她肯定从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怎么样,认出我了么”,似乎是觉得我发呆得有点久了,她樱唇轻启,提醒了我一下。 我又瞪大了眼睛,看进了她的眼眸里,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勐的嘆了口气,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说了句:“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 “那不就是咯!”她缓缓的嘆了口气,脸上的悲伤全部变成了失望,又重新将手上的玉石面具戴在了她的右颊上,然后垂下双手,缓缓的转过了身去。 我知道她马上要走了,我的心跳已经快到了极点,我感觉我马上要失去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不管了,我咬紧牙关,向前踏出了一大步,紧紧的捉住了她的右手,问道:“姑娘,能否加个微信?” 她身体一颤,又向前迈出了一步,冰冷的指尖在我的掌心缓缓的滑落了。 我想要捉住她的手,但我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很滑,无论我怎么捉,都捉不住。 她一步步的慢慢走远了。 我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很不甘心,再次问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她又迈了几步,再次走远了! 我一直看着,感觉心里一阵阵绞痛。 直到,她消失在了远处的街角,我的耳边才轻飘飘的听到了三个字:“小鱼鱼……” 小鱼鱼的身影转过了街角,阳光洒在了她背后的宝石上,映得她的身影熠熠生辉,此刻,小鱼鱼宛若仙子,整个人慢慢的缥缈了起来。 就在她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她嘆了口气,轻轻的念道:“期待下一次相遇,有你陪,我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