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之半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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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 《诡案录之半截玉佩》作者:大胸之兆【完结】
文案:
据说紫京大学美女如云,入学更是有黑丝师姐领路,性感火辣的女辅导员帮忙拎东西……
怀着美好的憧憬进来后,王文想不到原本的幻想都与自己擦肩而过,
更想不到会因为一块神秘玉佩而捲入了一场勾心斗角的连怀诡异杀人事件之中……
天网恢恢,没有解不了的诡奇案件,真相终会大白。
——王文
标籤: 惊悚 奇遇 侦探 神秘 悬疑
☆、第一章 221宿舍
深夜透晓,层层乌云将星月遮蔽,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习惯性熬夜的紫京大学生们,都顶不住袭来的睡意,各自昏昏睡去,唯有一间宿舍,依旧是点着灯火。
被誉为建校以来考古系三大天才的于海,朱贵,张牧三人正围在书桌前讨论。
“于海,你可有看出什么?”一身休闲装的朱贵盯着摆在书桌上的照片对身旁的于海问道。
于海身子略显消瘦,两眼同样紧盯着书桌上的照片,良久才无奈地说道:“这……这个……没发现什么特别啊,你小子是不是在煳弄咱们哥两个啊,小心我回宿舍拿你被子裹那些干尸标本,让你和干尸大被同眠!”
朱贵之前被同学用干尸标本所吓而遭到耻笑,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中大怒,骂道:“哪凉快待哪去,你小子没什么发现就别在这废话连篇!本天才在这狗屁资料室里偷偷窝了半个月才发现的线索,更是好不容易才照下这张照片,你竟然说我煳弄你们?我要煳弄你们有必要遭这份罪吗!”
于海见朱贵真的有些生气,立刻赔笑道:“嘿嘿,别生气呀。我这不是看大家都没什么头绪,调节一下气氛吗。”
朱贵怒哼一声,也不理他,转身望向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张牧。
只见张牧右手闪电一般抓起桌上的照片拼了起来,盯着照片上看似杂乱无章的青色斑点,又望了望那挂在墙上的本市地图,口中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朱贵,于海一见张牧似是有所发现,立马围了上去,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快说来听听!”
张牧平伏了下心情,轻唿一口气,笑道:“对于考古来说,时间,地质,政变,都是改变环境的重要因素,这张照片拍摄的色素极低,想必是年久拍摄,乍一看,是看不出什么,但如果你将所有的东西,都退后十余年,你就会发现这个。”
啪啪啪!
张牧快速地敲打着电脑,一副紫京市的地图瞬间调了出来。
随着滑鼠的点击,地图开始不断变化,先是一些标志建筑,然后是河道,等到后退某个年份的时候,整个地图来了大变样。
这时候张牧将照片举起,跟电脑屏幕重合,上面原来是杂乱的青斑,居然跟屏幕上的地点完全符合。
“这,这怎么回事,考古资料室里面摆放的都是考古文献,为什么这张照片会标示着我们紫京市?”朱贵和于海异口同声地惊唿道。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从照片的封存程度上看,仿佛我们学校藏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仿佛还有点见不得人。“张牧死死地盯着照片中标记的红色小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迅速地走出宿舍……
几天后,一个普通的早上
“毕呜~~毕呜~~”
一阵警笛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还没睡醒的紫京大学高材生们揉着惺忪双眼相互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咱们学院出了人命,三大天才全都出事了。”
“那个于海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宿舍里,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创了,半个脑袋瓢子都碎了,脑浆和血浆混成一片,身体上有密密麻麻的抓痕,全身都趟着血,死状恐怖极了。”
“死了?这怎么可能,我昨天晚上还看到他好端端的,还兴致勃勃地说找到了什么藏宝图,这才一夜的功夫,未免有点???”
“藏宝图?哼哼,我还武林秘籍呢,你小子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吧。”
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似乎都没有触及问题的本质。
接下来的数天,于海离奇死亡,朱贵和张牧的失踪事件就成了紫京大学学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三天后,学校方面出面闢谣,说于海因为压力太大,神经错乱而导致自残身亡,而朱贵、张牧因家庭原因休学,并没有提什么藏宝图的事。
对于官方的解释,紫荆学子们压根就不相信,但一是出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二是手中又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学校给出的解释是有问题的,随着时间沖淡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几天后,除了于海、朱贵、张牧的室友因为突然少了同伴而感到有些不适之外,紫京大学的学生又恢復了以前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
只是,真相虽然能够掩盖一时,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究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
三十年后
初秋的天空万里无云,这正是一年一度的开学季,名声在外的紫京大学同样到了迎接新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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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莘学子带着大包小包蜂拥而至,远远望去,如同蚂蚁搬家一般。
在这群学生当中,一个中等身材,神情漫不经心的新生也正向紫京大学校门走去。
“呃,这就是传说中美女如云的紫京大学?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四周除了草就是树,除了树就是草,也就比那些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好上那么一星半点,果然宣传视频都是坑爹骗人的东西。”
没有想像中的黑丝师姐领路,更没有性感火辣的女辅导员帮忙拎东西,大一新生王文拖着行李包边走边抱怨。
王文,自小无父无母,五岁前一直生活在一所孤儿院,后来被一家没有孩子的普通家庭收养为义子,取名王文,刚过二十岁生日的他临考前奋力冲刺如愿考上了紫京大学,不过也是刚好过了录取线一分。
“姓名?”
“王文。”
“年龄?”
“20。”
“系别?”
“考古系。”
宿舍管理员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文,说道“行了,221号宿舍,拿着你的行李进去吧,宿舍里的一切学校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来到号牌为221的宿舍,王文将行李往地上一丢,身子往床上一躺,不由开始为自己以后的大学生活进行规划。
他自小不太爱学习,而进入紫京这种重点大学,为的只是听说这里美女多不胜数。不幸的是,他被录取进了考古系,那可是几乎是雌性绝种的专业,王文得好好考虑下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谋划回来一个女友。
一边发呆,手习惯性地摸向胸口的半块玉佩。
在王文有记忆以来,这半块玉佩就一直跟随着他。还记得离开孤儿院那天,有个男人给了自己这块玉佩,叫自己好好保管。
从脖子上摘下那半块玉佩,玉佩色泽碧绿,侧面更有金色条纹装饰,隐隐似一条金龙盘旋,可是不知为什么,翡翠玉佩只有半块。而且依断痕来看,是被生生摔断的,金色龙纹也在断裂处戛然而止,颇有几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韵味。
王文并没有因为翡翠玉佩只有半块而有所嫌弃,在他看来,这半块翡翠玉佩就像是生父生母留给他的东西,带着一种血脉传承的温热。
所以无论何时,这半块翡翠玉佩始终被一根红绳穿着,挂在他的脖子上,记录着他的成长,只希望以后能依靠着这半块玉佩,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咦,这间屋里居然也有入住?看来今天考古系的学生还真多,连这间宿舍都分配进来了,不错不错,考古系有重振雄风的希望啊。”
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几声自言自语,登时打断了王文的疑惑与思绪。
他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只见一个身着篮球运动服的师兄一脸怪笑地从走廊上走了过去,眼睛瞟了瞟宿舍内的王文。
一眼望去,不知为什么,王文心中不由一阵反感,索性也不理他,依旧躺在床上。
师兄见王文不搭理他,不由怒哼一声,刚想走进去教导教导,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不由一惊,悬浮在空中的右脚始终没有踏进去,最后选择了转身离开。
王文听见那位师兄远去的脚步,也站起身子,准备关上宿舍门,顺便收拾一下行李。
他来带门前,忽然看到门前贴了一张宿舍人员表,想是刚才进来的太急没能引起自己注意,他仔细一看,那张表上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名字。
见是这样一种情况,王文心中冒起疑惑,毕竟别人都是三四个人共享一个小小的宿舍,而自己却是独占一个宿舍。
大晚上一个人在空洞洞的大宿舍,一两天还好,长期下去可不是办法。于是王文下楼去询问宿舍管理员这样安排是什么原因。
他来到楼下,走到还在为新生登记的舍管老师面前,问道:“老师,为什么我住的221号宿舍只有我一个人?”
宿舍管理员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考古系的吧,今年你们考古系的人比较多,宿舍几乎都满人了,而你又是在安排宿舍时唯一单出来的,所以那221就你一个人,不过或许以后还会加人进去,你就暂时先住着吧。”
王文听到这样的解释,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虽然知道考古系是一个冷门专业,但无论如何想不到宿舍竟然还有住不满的情况。
同时心中更是升起一种淡淡的忧伤,男生都不多就更加别说女生了。
算吧,一个人住一学期一千多的宿舍倒也算不错,王文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于是,王文吹着小曲,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独有的宿舍。
那位宿舍管理员看到王文如此反应,眼神有点幽光:“221宿舍空了那么多年,没想到学校终于还是将它开放出来,希望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才好。”
??????
☆、第二章 人莫非是你杀的?
下午集体开了个班会,情况更是让王文觉得惨不忍睹。全班三十人,而女生就三个,而且都是绝种恐龙的货色。无心欣赏的王文随便自我介绍完后就回宿舍了,接下来的两周他要面对的就是人人叫苦不迭可又无可迴避的的新生军训。
据传在紫京大学,如果有人借病假等种种理由暂时躲过军训,那么没有经过军训的学生,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尝到比军训还要难熬的苦头,当然那并不是像军训一般身体上的煎熬。要知道,有时候精神上的疲劳往往要比身体上的疲劳更加难受。王文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得接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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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参加军训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谁也逃不离,谁也躲不掉,那么分到一个温和的教官便成了这群紫京大学新生的美好愿望。
在军训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无数自诩消息灵通的八卦人士便开始一面四处打探消息,一面散布收集到的信息。
王文一向懒散,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得过且过,这次也不例外,而参加军训,那由谁来当教官也就不关他的事了,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时的他正躲在自己的“包间宿舍”里研读各种民间野史、考古盗墓还有灵异诡事相关书籍,这是他的爱好与兴趣,这辈子似乎都已无法改掉,也无需改掉。
幸运的是,第二天军训,王文的班级分到的教官还不错。除了要求完成规定的动作外,并没有过多的苛求。对王文来说,这或许就是旁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教官要求不多,看起来又是和和气气非常好说话,这就促使班里唯一的几个而又胆大的女生在休息的时间不时去骚扰一下这位她们口中还不错的“兵哥哥”。
正当王文正闭目养神顺带回忆昨晚读过的两汉墓葬规制之时,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传入耳中。
“教官!趁现在没事,给我们讲几个故事呗!”
“就是就是,整天都是这些训练,从初中一直训到大学,没见有什么作用,还不如讲两个故事来的有趣。”
“教官,要是听不到故事,当心最后的表演我们不听你的指挥,让你在你战友们面前没面子,你自己看着办,嘻嘻。”
王文无奈睁开双眼,看了看被三个女生围在中央的教官,不由得一阵同情,心想:“看来我们班这考古系绝种恐龙,除了样子差点外胆子倒是挺大的。”
那位教官一看便是第一次作为大学生教官的新人,他哪里见过这种脂粉阵,心头不由一慌,想不理她们直接走开吧,又怕最后她们真像说的那样不再听她指挥,到那时可是在全校师生、战友面前丢脸了啊。
犹豫了半晌,支支吾吾地还没说话。
当他看着那‘三个恐龙’无限盼切的神态,他顿时急的满头大汗,三位女生见他如此窘态,笑声更大,更响,似是故意要引更多的人注意。
教官情急之下,说道:“好……好……俺讲,俺讲。”
众女生见教官妥协,也就安静了下来。
王文本欲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休息,这时听见教官真要讲故事听,索性不再动弹,竟也要听一听这位“兵哥哥”能够讲出什么样的精彩故事。
“咳咳……你们非得逼俺讲,俺就讲给你们听,听完了可别害怕!”
“嘻嘻,什么故事这么恐怖,我们倒要听听看。”
“对,今天要是吓不到我们,明天还要继续讲。”
“咳,那俺可就讲了。”
“快点,快点,别想拖时间。”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发生在你们学校几十年前的故事,那时候……对,也是你们考古系,有三位天才学生,好像分别叫做——于海,张牧和朱贵。”
“切,好俗的名字。”
“餵……你们到底要不要听俺说?不听俺可走了。”
“听听听,当然听,我们不打岔了,教官请接着说,嘻嘻。”
“嗯……几十年前考古系有于海、朱贵、张牧三位天才学生,当时他们被誉为紫京大学考古系建系以来最杰出的三位学生,按理说他们三个的天分出现任何一个都是得天眷顾,但偏偏那一年同时出现了三个。他们三个仅用了半个学期的时间就学完了整个大学课程,连教他们的的教授都觉得已经没什么可再教的了,于是就将考古系资料室的钥匙交给他们保管,随时可以进去学习、查找资料。咳咳,你们三个听见了吗,这一点你们可要学着点。”
“哼,这就是你要说的恐怖故事?”三位女生非常不满,抗声道。
“当然不是,恐怖的还在后边!那三位天才学生被学校寄予厚望,可是一天晚上,他们三人突然全部失踪!”
说到这里,三个女生不再像刚才那样面含笑意,其中一个胆子较小的女生手已经有些发抖,毕竟那件事是发生在自己所要生活的地方,有些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直到清晨,打扫走廊的清洁工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敲了敲门,门居然开了,只见一具尸体倒在地板上,头颅半裂,血浆满地,全身都布满了野兽撕开的爪痕,而这个人正是三大天才中的于海。”教官继续说着。
“会不会是另外两个人杀了那个于海然后逃跑了?”一个胆子大些的女生接着问道。
“没那么简单,若是一般的杀人然后畏罪潜逃,只要调查下去,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迟早被抓到。更奇怪的是那件案子仅仅调查了三天的时间就草草结案了,最后给出的解释说是于海因为压力太大,自残离世的,另外两人因家庭原因休学。嘿嘿,三个天才学生,同时失踪,死的死,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信吗?反正俺不信。”
三个女生同样表示不信。
忽然其中一个女生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几十年前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人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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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啊!”
此话一出,另外两个女生一阵惊唿,迅速远离她们刚才还围的很近的“兵哥哥”。
教官见状,不由苦笑道:“那时候俺还在娘胎里面,人怎么可能是俺杀的,你们也不动动脑子。”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几位女生似乎仍旧心怀疑虑。
“唉,俺是听俺叔叔说的,他是一位刑警,当年就是他来你们学校调查这件案子的,谁知只调查了几天,上面就让结案,叔叔多番申请无果,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可是这件案子始终存在他心底。小时候我们每回缠着他讲故事,他总是向我们说这个。好了,这件事你们就当故事听听就好,别太往心里去,准备训练!全体起立!”
一声令下,这位教官一扫方才被迫讲故事的窘状,又找到了军官的威仪。
王文听完那件案子,心里当然也不信什么一人死于心脏病,两人休学的官方解释,他直觉中认为那件案子定有重大隐情。
试想,在一所大学中,三位百年难遇的天才学生,在同一时间,一人死亡,两人失踪,而调查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这不仅不正常,甚至有些诡异了。可惜时光飞逝,王文手中又没有什么其他线索,仅仅凭听来的几句话也无法追究事情的真像。
这时,他懒散的毛病又犯了,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他摇摇头,开始接受最后的军训。
☆、第三章 半截玉佩
半月时间匆匆而过,王文也结束他的军训生活,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
王文没有参加学校的各种社团活动,因为他带来的歷史考古书籍还没有读完,他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待在宿舍苦读书籍,因此和班里的同学并没有什么很深的交往。
一天刚下课,王文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有人喊他。
“喂,王文同学,今天晚上来参加班级聚会吧。”
他一回头,原来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李茗。他停下脚步,问道:“什么聚会?”
“就是咱们班级的聚会晚餐,希望加深一下同学们之间的了解,你方便来吗?”李茗回答道。
“嗯……好的,地点在哪里”
“就在操场上,晚上七点,我们买好了东西去那里,来一个露天聚会,不醉不归!”
“好,到时我一定到。”
“那么到时再见了,拜拜。”
王文目送李茗远去,心想:“去一趟也是不错,大学就是不比从前,现在一个班的人各去各的教室,都快一个月了,班里人的名字都没认全,唉!宿舍又只有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闷呢。算了,还是先回宿舍准备一下晚上的聚会吧。”
一轮明月斜挂枝头,喧嚣了整个白天的操场非但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变得安静下来,反而迎来了一天当中最为热闹的时光。古人曾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此时节令已是暮秋,没有柳梢,可黄昏依旧是黄昏,依旧是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与学习,最为轻松和愉快的时光。
王文换好衣服,缓步向操场走去。他抬头望了望空中皎洁的明月,心中不禁升起对远在家乡养父养母深深的思念。那念头忽而一转,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找到他们问一问,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将他遗弃。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操场,碧绿的人工草坪在月光照耀下泛出幽幽碧光,为这次聚会平添几分神秘。
“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下面我宣布,考古3班首次班级聚会正式开始!”文艺委员李茗见班级人数到齐,朗声说道。
王文往地上随意一坐,正准备融入到这欢乐的气氛当中去,可是一看到圆圆的明月一想到自己被亲生父母遗弃,十几年来压抑的感情突然在这时爆发,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趣,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受苦。
他勐地抓过一瓶啤酒,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一口灌下。
李茗见状,走过来悄声问道:“你怎么了?”
王文随口答道:“你们不用管我,玩你们的,我……我……突然想起一些事,你们不用管我。“
李茗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继续主持聚会各项活动。
王文坐在草地上,一口一口喝着酒。耳中忽然一静,欢笑声,打闹声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一阵阵诡异女声讲故事的话语断断续续传入他的耳中。
“那三个天才……突然消失……尸体只有一具……”
“头颅……裂开,血浆……满地,全身充满了野兽般的爪痕,整个面目拖着一道道血痕……啊!”
“啊!!!”
阵阵惊唿此起彼伏,趁着草坪的幽幽碧光,若多几根蜡烛,真有几分半夜三更,有鬼吹灯的气氛。
听到这里,王文郁闷的心情不由一松,他听出那诡异声音是军训时围着教官讲故事的三个女生之一故意发出的。
原来在王文不知不觉中,班级晚会进行到了讲鬼故事的环节。那个女生就现学现卖,把自己从教官那里听来的故事故意尖着嗓子用诡异声音讲出,想要吓一吓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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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那件事啊,我也听说过。”一个男声突然传来。
“你也知道?”讲故事的女生恢復正常嗓音问道。
“当然,我还知道那间宿舍就是我们楼层的呢。自从那件事发生后,那间宿舍从不被允许使用,空置了很久呢”男声自信的答道。
“餵……餵……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快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听那位男生似乎知道不是事情的样子,讲故事女生迫不及待的追问,好在这次她没像上次那样因为别人知道的事多而怀疑对方就是兇手。
“我呀,还知道那三位天才曾经住的的宿舍号。”男生神秘的答道。
“多少?”
“221。”
王文脑中“嗡”的一声炸响,221!这不就是自己现在住的宿舍房间号吗?这时,他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寒意不断从背嵴骨涌起。
那边的对话仍在继续。
女生问道:“喂,刘岩,你这些小道消息都是从哪来的?怎么好象咱学校的每一件事你都清楚一样。”
名叫刘岩的男生哈哈一笑,骄傲的道:“那是,这学校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我都能给你打听出来,至于从哪来的吗?这就是山人自有妙计,不能告诉你了。”
女生一听这话,不由气到:“不告诉就不告诉,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了。”
“嘿,你别说,我还真都知道,不信你随便问!问倒了我请你吃饭!”刘岩傲声答道。
女生狡猾一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也不为难你,既然你对刚才那件事如此清楚,那么我问你……”
“等……等等!!!大小姐,算我说错话了还不成?这饭我请了,时间地点,由你定!”还没等女生把问题问出,刘岩竟是抢先认输。
“噗哧,哎,我说百事通。”女生一下子笑出声来,“我问题还没问完,你怎么就自个儿认输了?”
“哼哼,这还用问完吗!你一提刚才那件事,我就知道你要问我兇手到底是谁!是不?”刘岩垂头丧气的说道。
“算你聪明,看来兇手是谁你这百事通也不知道了?”
“拜託,我刘岩也就能打听些学校明里暗里流传的八卦娱乐小道消息,至于一些事情的深层问题确实打听不出来的。”刘岩认栽道。
“哈哈哈哈哈!”
“咱们班的百事通也有认栽得时候。”
“嘻嘻……”
此情此景,令原本毛骨悚然的鬼故事气氛荡然无存,全班同学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王文也不尽摇头一笑,原本对亲生父母的埋怨之情略为淡化,可是直觉中隐隐感到这几十年前的那桩案子不是那么简单。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欢笑声中,聚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最后,王文也渐渐和班里的同学说了几句话。
散会之后,班里同学各自散去,这时,李茗叫住王文,问道:“王文同学,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对这次聚会有意见?怎么一来就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王文见李茗心生误会,苦笑道:“你误会了,这次聚会你办的很好。我不高兴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具体情况有机会再说吧。”
李茗听到王文解释,心中一块大石顿时落地,原来自己第一次举办聚会并不是那么糟,至于王文同学的问题,今天也不早了,还是以后再问吧,于是她笑道:“嗯,那就好,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和我说,不要闷在心里。好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别忘了找我。”说完,李茗迈着愉快的脚步向宿舍走去。
王文又是一阵苦笑,心道:“本来打算借这次聚会认识一下班里的同学,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罢了罢了,算不过老天爷就不算了,还是赶紧回去洗个澡准备睡觉才是征途。”
王文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尘土,也往宿舍走去。
来到宿舍门口,不经意一抬头,王文蓦地看到221三个漆黑的阿拉伯数字,心中不由一惊。
心中想到,这就是几十年前那三个莫名其妙或死亡或失踪的天才学生住过的宿舍?他摇摇头,推开门,拿了洗澡用的物品走向旁边的浴室。
聚会上,王文着实喝了不少酒,虽然被那221号宿舍事件惊散不少酒意,但他脑中依然混混沌沌。
他迷迷煳煳来到浴室门口,又迷迷煳煳随手进入了一间浴室,最后又迷迷煳煳的开始洗澡,准备将今天的事情好好沖洗干净,然后回宿舍倒头大睡,彻底淡忘。
刷拉刷拉!
温热的水拍打在脸上,逐渐将酒意驱散。
今天属于军训后的狂欢夜,上下楼层都是考古系的,全都还疯在操场里,唯有王文一个人回来宿舍,显得有几分寂静渗人的味道。
咯噔咯噔???
突然之间——
他听到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怎么回事,我明明将宿舍门关了,怎么还会有声音?”
王文立刻将水龙头关上,整个宿舍霎时间寂静下来,仿佛自己汗液滴在地上也清晰可闻。他顿时浑身直冒冷汗,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此情此景又如何不令王文心生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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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脚步声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悄然停了下来,王文暗暗出了一口气,令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他先是闻到了纸张燃烧的焦煳味道,然后听到一个稍显苍老的男声在外头喃喃自语。
“兄弟,今天是你的忌日,你的坟前我已经烧过了香了,现在又来这里给你烧几张纸。”
“你不要怪咱当初心狠,谁让你放这好好的富贵不赚,非要做什么三好青年呢!”
“我在阳间过的非常好,这些纸钱烧给你,盼你在阴间也要同我一样过的舒舒服服的,可别说咱不够义气!”
王文听到这些,更加不敢有丝毫妄动,小心翼翼屏住唿吸,就盼着这神秘烧纸人能够早些烧完离开。
“兄弟啊,看在咱多年来从未间断给你烧纸的份上,你能不能拖个梦给我?告诉我你手中那半截玉佩到底在哪里?”
“好了,兄弟,知道你说不了话,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今天就烧这些吧,想来这些够你用的了,放心,明年清明、明年今天我还是少不了来这,去你坟前烧几张纸钱的。”
“嗯,我先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开门关门之间,一阵风吹过,一张尚未烧完的冥纸沿着门缝飞进了王文所待浴室里面,上面印着的鬼怪瞪大双眼呲牙咧嘴的恐怖状,仿佛要将王文一口吃下!
恐惧!
深入心扉的恐惧涌入心房!
王文喘着粗气,颤抖的手抵住墙壁,让自己的身子不会软下,但他的眼睛里,却是闪烁着一种怪异的光芒。
他手轻轻地按住脖子上的半块玉佩,脑海中净是漂浮着一句话。
“你手中那半截玉佩,到底,到底在哪里???”
☆、第四章 神秘人
昨晚洗澡之时发生的事情令王文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海中的问题始终盘旋不去,越想越觉得那件几十年前的杀人失踪事件有着说不出的离奇古怪。
三大天才学生为何一人离奇死亡,两人神秘失踪?案件为又何仅仅调查了七天就不了了之?那神秘烧纸人要找的玉佩是不是自己手中的那块?
纵然王文虽然生性懒散,不欲多管闲事,但自从他听说这件事以来,就越发觉得自己和那件案子有着莫名的联繫,不知完全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註定一般,先是让他得知自己现在居住的221号房间就是那三位天才曾经住过的,紧接着自己又误入于海死亡陈尸的21号浴室,更离奇的是,偏偏在这时赶上一个神秘人来那里烧冥纸。这一切就好像黑暗中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在牵引着他的脚步,让他一步步走入事件的深处,直到再也无法脱身。
幸运的是,一夜辗转,问题入梦,非但没有摧毁王文的精神,反而大大激发了他查找事情真相的斗志,他决心无论前路如何困难也要揭开那件案子的神秘面纱。
翌日清晨,王文起床用冷水洗了洗脸,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毕竟昨晚霎时间无穷思绪袭上心头,难以入眠。
王文既然决定要去查找事件的真像,手中必须要有线索,可是时过境迁,几十年过去了,又从哪里获知当年的种种蛛丝马迹呢?这一点令王文感到异常苦恼,巧妇难为无米之水,说的似乎就只这样一种境遇了。
王文不急,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只有慢慢等待,留心查访才有更大的机会接近事情的真像。于是,他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开始今天的的课程。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明媚的阳光令经歷一夜黑暗的他心情稍微有些放松。正在这时,一个熟悉又稍显滑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怎么?你不信?我跟你说,我可是咱学校有名的百事通,虽不说上知五百年,下至五百年吧,但只要是发生在咱学校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王文一听这话,就知道又是刘岩在卖弄自己的小道消息了,本不欲理会,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道:“或许真的可以从他那打听出一些线索。”
于是,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喂,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信?啊啊啊啊……你……你……气死我了!”
刘岩气急败坏的声音让王文不由一笑,他走上前去,笑道:“你真的对咱学校发生过的事什么都知道?”
刘岩一听又有人怀疑他的能力,抗声答道:“那是当然,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没有我打听不出来的,不过那些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果的事情却是没办法知道的。”他好像吸取了上次说话说的太满的教训,给自己的无所不知加了一个范围。
说完,刘岩看了看王文,说道:“哎?你不就是昨晚那个……”
王文见他认出了自己,说道:“不错,昨天我心情不好,打扰大家的兴致了,有机会再向你们赔罪,不过现在我还真有一些事情想要向你打听打听。”
“没问题!说吧,包你满意。”刘岩自信满满,又好像对有人欣赏自己的才能而感到非常高兴。
“嗯,现在时间太紧,来不及了,等下课你来我宿舍,好好向你请教一下怎样?”
“好的,你宿舍多少号?”刘岩拍了拍胸脯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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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哦,我记……什么!221!你说你住在221?”一听这个宿舍房间号,刘岩显得非常震惊,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怎么,你不敢来?”
“有……有什么不敢?几十年过去了有什么好怕的!”刘岩小声嘟囔道。
“那好,下课后我在宿舍等你。”说完,王文转身向教室走去。
“真是见鬼了,怎么这几天好像什么事都和那三个所谓天才有牵连?”刘岩心中有些疑惑。
找到了问题的一个突破口,王文心中有些高兴,迫不及待想要下课后询问刘岩一些事情的细微之处,心有旁骛,一节课便显得格外漫长。
“叮铃铃……”
急促的下课铃声响起,王文迅速回到自己宿舍,准备迎接刘岩的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前来,他心头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王文提起的心突然放下,他马上去开门。可开门一看,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敲门的并不是刘岩!看样子竟似乎是学校的管理人员。
“老师请进。”
“不用了,请问你是王文吧?”管理员就站在门口问道。
“对,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不知道刘岩去哪了?学校一直找不到他,电话也无人接听,我听说上课前你和他说过话,所以就来问你一下”
“什么?刘岩不见了?”一听这话,王文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那一丝不祥的预感也一下子扩大!他惊讶的反问道。
“对,一开始他在过道上自言自语喊着你的名字,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他,他连自己选修的那节课也没有去。你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吗?”
“不知道啊,我上课前偶然碰到他,就和他说了下我们昨晚聚会的事,然后就去上课了,并不知道他后来去哪了。”王文心知王文的失踪必然和他知道的事情有关,于是如此答道。
“是这样啊,那就打扰了,如果你想起什么别忘了向学校方面报告。”说完,转身向三楼走去。
王文心思重重,随口说道:“知道了,老师慢走。”
说完,他随即离开宿舍,向楼下宿舍管理员处跑去。
“舍管老师,请问考古3班刘岩同学在哪个宿舍?”
“我帮你看一下,稍等,嗯……是107号房间。”
“谢谢。”
听到房间号,王文飞快向跑了过去,心中念道:“但愿他平时有记东西的习惯,否则线索可就真断了。”
来到107号门前,王文来不及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一个正躺在床上休息的人被他惊醒。
“你是刘岩的室友?”王文噼头问道。
“是啊,怎么了?”被惊醒的人一头雾水答道。
“那你和他住了这么久,知不知道他有记东西的习惯?”
“有……当然有,他经常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他那宝贝本子上,还时不时的拿出来向我炫耀,吹嘘自己无所不知,切……不过谁有闲工夫听他说那些无聊的事,有那功夫那不如睡一大觉来的舒坦。”
一听这话,王文心头一喜,问道:“那本子在哪?能不能找给我看?”
“就在他床头上,你自己去拿吧,当是什么大事呢,我还是先去睡觉!”说完往床上一躺,不再理会王文。
王文来到刘岩窗前,果然发现一本厚厚的黑皮本子,纸张有些泛黄,他将本子拿起,收在口袋中,然后对那位补觉的人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否则……”
“行了行了,一本破本子有什么好说的,拿走了更好,省的以后刘岩拿那个来烦我,你也快点走行不行?不要打扰我睡觉。”
王文只得离开107号房间,一开门,他就看到刚才去找他的学校管理人员正准备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管理员问道。
王文心中不由一惊,解释道:“我来看看刘岩是不是躲在宿舍睡觉,老师你也来看啊。”
“他不在?”
“不在。”
“那没什么事了,你走吧。”
王文迅速回到自己宿舍,把门关上,长出一口气。心道:“幸好自己去得及时。”
他坐在床上,从口袋中掏出那本黑皮笔记本,半张烧焦的纸随之掉在地上,那狰狞的鬼怪双眼紧紧盯着王文,毫无防备之下还真的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昨晚那半张未能烧完的冥纸,当时被他收在口袋中,这次被黑皮本子带了出来。王文看了看地上的半截冥纸,又看了看手中的黑色笔记本,一阵阴森的感觉油然泛起,仿佛又回到昨晚那种恐惧当中。
倒了杯水,他慢慢令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仔细翻看黑色笔记本的内容,希望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惜令他失望的是,本子上记得还真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心灰意冷之下,他把本子随手一扔,身子往床上一躺。
“哗啦……”
也许是那本子被翻得次数过多,这次被王文随手一扔,竟然就此散架,与此同时,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从封皮夹层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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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眼前一亮,迅速抓住信纸,只见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
仔细一看,记载的果然就是那件几十年前的三大天才死亡失踪事件!纸上笔迹不同,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王文顿时庆幸自己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把信纸展开平铺在桌子上,仔细分辨上边杂乱无章的文字,试图从中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经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分析整理,他差不多了解了纸上所记载的所有内容。抛去一些明显是可以夸大的部分,他对三大天才死亡失踪事件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他闭上双眼理了理纸上记载与思路。
三十年前,紫京大学有三位天才学生,他们天赋异禀,无论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很快学校的老师自觉没什么可以再教他们的了,就把学校的资料室钥匙交给他们保管,允许他们自行研究学习。
一开始倒也没事么大事发生,只是突然有一天,学校里突然传出他们三个发现了一张古墓的藏宝图。最初全校师生并没有当作什么大事来看,只当是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他们三个行踪神秘,连原本必去的几堂课也不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清晨,打扫走廊的清洁工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敲了敲门,门居然开了,只见一具尸体倒在地板上,头颅半裂,血浆满地,全身仿佛布满了野兽撕开的爪痕,而这个人根据衣饰看来正是三大天才中的于海。
其他两人也在同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来学校询问他们的下落,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两个人一般。
离奇的是发生这么大的案子,警方介入后仅仅只调查了三天就草草结案,给出的解释是于海因为压力太大,自残离世,另外两人因家庭原因休学。
那三人曾经居住的宿舍就是221号,其后这间宿舍便被学校封禁,不再允许人员入住。
最奇怪的是学校后山的山腰上不久后出现一个诡异的墓碑,不知是谁的立的,碑上的字迹却模煳不清,但每年都有人前去烧纸……
回想到这里,王文接合自己从旁人那里听说的一些消息,再加上自己昨晚洗澡时听那个神秘烧纸人所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他心中对案件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推测——
“会不会是当年他们三个果真发现了什么藏宝图,然后因为最后的分赃不均,朱贵和张牧联手杀害了于海,最终隐姓埋名……不对!如果真是分赃不均,那神秘人说的玉佩又是怎么回事?时隔三十年,什么玉佩这么重要?而他所说的玉佩和我手中的是不是同一块?”
仅有的线索并没有指引王文发现更多的真相,反而错综复杂的关系搞的他有些头大,加上刘岩的突然失踪,更是让他感到时间的紧迫。
摸着下巴,王文在宿舍间来回踱步。困惑不解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加剧,让王文越发渴望想得到答案。
“咦?对了!墓碑,那纸上提到了一座学校后山的墓碑,我得去看看。”
想到这,王文迅速收起信纸,顺带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截冥币,准备前往学校后山一探究竟,看一看这在信纸上所说的诡异墓碑究竟是什么样子。
为了不引人注意,王文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慢慢向学校后山走去。
绕过一堵墙,眼前环境瞬间一变,就好像突然从繁华的城市走进了深山老林,耳中听到的不再是学生们的说话、争吵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静。暮秋的树林,几乎没有鸟雀的鸣叫声,一阵风吹过,万文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双手攥了攥拳,毅然向山上走去。
走了近十分钟,王文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山腰处发现了信纸上记载的墓碑!若问他为什么一眼就确定那是信纸上提到的墓碑,那是因为学校后山哪里还会无缘故有一个墓碑呢。
因为王文看到的墓碑与平常人家用的墓碑大不相同,这快墓碑上雕刻着各种诡异纹理,只要见过就会发现他的不同,熟读葬经与野史小说的王文更是一眼就发现墓碑上的文理是一种恶毒的诅咒!
到底是多大的仇,连死人都不放过!王文心中不禁有些愤怒。他走向前去,发现墓碑主人的名字果然模煳不清,能够看出是被人故意损坏的。
山风吹过,一张纸从他眼前飞过。他抬眼看去,心中不由大惊!
鬼怪的双眼!
又是那种冥纸,和他手中的半截未烧完的冥纸一模一样!
他的脑海中瞬间回忆起昨晚神秘烧纸人的话——
““兄弟,今天是你的忌日,你的坟前我已经烧过了香了,现在又来这里给你烧几张纸。”
“难道这就是于海的墓?那个神秘人就是杀害于海的兇手?”王文心中猜想道。
咯噔咯噔???
又有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维,王文心想:“是谁会到这里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披灰色大衣的人站在他的身后,看不到面部,王文先是一惊,然后问道:“你是谁?”
灰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里,继而眼角扫到了王文脖子上挂的那半截玉佩。他微微一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原来是你!”
说完,突然迅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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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何肯放他离开,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毕竟是初来乍道,王文对这山的地形并不熟悉,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灰衣人的踪迹。正当他满心遗憾之时,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物体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他走上前去,捡起那个物件,心头又是一惊,原来那个闪闪发光的物件竟也是半截玉佩!玉佩上同样有金色龙纹,不同的是这条龙纹只有龙尾!
王文摘下脖子上的玉佩,与之一对比,两者竟是完美无缺的拼合在了一起!拼合后的玉佩更显华丽,整条龙栩栩如生,直欲沖天而飞,可是王文关注的却不是这点之上。
☆、第五章 故人
王文双手捧着拼合好的完整玉佩,心中思虑迭起。
“那个灰衣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下半截玉佩?这玉佩和那桩案子又有什么联繫?”
夕阳渐渐落下,漫山遍野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晚风吹过,如同恶鬼咆哮,择人而噬!此处不宜久留,王文不暇细想,匆匆向学校跑去。
带着种种疑问,王文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由于发现玉佩的不同寻常,王文便把那刻有龙头的玉佩从脖子上摘下,以免被人注意。
接下来的数天,王文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刘岩的失踪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就像三十年前一样。王文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因为他坚信,只要揭开那桩三十年前的旧案,刘岩失踪的真相也就会随之水落石出。
今天,王文准备去上叶教授的文物鑑赏课,叶教授是紫京大学的知名教授,讲课方式独特,既风趣又生动,因此每当他要讲课之时,往往都是座无虚席,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即便是王文比平常早起了二十分钟也没有抢到前排的位置。
他刚在座位上座下,突然旁边一个身子胖胖的男生伸手推了推他,问道:“喂,小子,还记得我不?”
王文先是一阵疑惑,凝视那位男生片刻,脸上不由泛起久违的笑容。
一经提起,想不到岁月果真是把杀猪刀,而那个胖胖的男生竟是王文在孤儿院时的小玩伴。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本是人间最为美好的事情,今天,王文恰恰遇到了一件。看来老天对王文还是不薄,虽然让他莫名捲入了离奇的案件当中,可毕竟他没什么损失嘛,现在更是遇到了儿时最好的玩伴,叫他如何不高兴?
“我说小耗子,你行啊!十几年不见居然能够一眼认出我来。”王文顺手反推了那个男生一下,这让王文不高兴不行,因为当初这叫耗子的傢伙可是皮包骨。
“切,我警告你,别再叫我小耗子,我大名叫做钟昊!就你那德行,化成灰都认得。”钟昊同样面含笑意的说道。
“安静!那边的同学有事请出去说!”叶教授进来后发现竟然有人在他的课上交头接耳乱说话,立刻出声警告道。
周围的同学听见叶教授这么说,仿佛生怕他俩惹得叶教授生气而停止讲课,纷纷斜眼看向王文和钟昊!所谓众怒难犯,王文钟昊只好压下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只等下课之后重诉别情。
“我靠……这间宿舍就你一个人住?”
“对啊,怎么?你有意见?”
王文把钟昊带到了自己的宿舍,给他拿了一瓶水,然后就往床上躺去。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三个人挤在同一间宿舍!你小子居然一个人就占据这么一间宿舍?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不行,我要找领导反映,搬到这来住!”钟昊听到这间宿舍果然只有王文一个人,立刻叫嚷道。
“得了吧,你要知道这件宿舍曾经死过人,还来不来?”王文以为钟昊和他开玩笑,随口说道。
“什么?这里死过人?什么人?说来听听。”钟昊一听有重磅消息,立刻伸长了耳朵问道。
王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知道钟昊的脾气,只要对一件事产生了兴趣,无论如何都要去刨根问底,他不想儿时好友也卷到这件案子当中去。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更是难以收回。
他只得说道:“这事改天再说,咱哥俩多年不见,别被那些事扰了心情。你先说说这些年你过的咋样?”
“成,改天你一定要和我说说这死人的事。我这些年过的还成,当年,我被一位姓钟的商人,也就是现在我的爸爸收养,他很有钱,这些年来我一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比在孤儿院时强了不知多少倍,你呢?”钟昊虽然这么说,但眼神中似乎有一些伤感微微流露。
王文见钟昊暂时并没有追究死人的事,心中不由一松,因此也就没有注意钟昊神情的微微变化。他说道:“我呀,和你差不多,养父养母家里虽然不是多么富裕,但对我却是极好的,甚至有时我都希望他们就是我亲生父母,因为是他们给了我家的感觉。”
钟昊听到王文的话,眼中的黯然伤感之情更重,他随之摇摇头,说道:“那就好,时间不早了,走,俺哥俩出去吃顿饭,来庆祝一下咱们久别重逢!”
“好!”
说完,两人走出宿舍,就去外面的饭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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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的重逢沖淡了王文对案件紧张的心情,昨天两人真可谓是不醉不归,这一觉王文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咚咚咚……”
一阵砸门声把王文从睡梦中惊醒,他开门一看,竟然发现是钟昊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看什么看,还不帮我抱进去?”钟昊不顾王文惊诧的眼神,自顾自把被子放在王文宿舍的另一张床上。
“你真的要搬到这里来住?”王文帮他把剩余物品搬了进来,随手关上门。
“那是当然,不然你当我那天跟你开玩笑啊,一想到你自己一个人独享这么大的宿舍,而我缺要和别人挤在一起,我心里就不舒服。”钟昊嘿嘿笑道。
“呃……学校同意了?”
“这年头,有钱,没有办不了的事,我让我那便宜老爸稍微打点了下就解决了呗。”钟昊一副不漫不经心的样子。
“真服了你们有钱人!”王文无奈说道。
就这样,钟昊和王文就在同一间宿舍住了下了。
第二天,正是周末,钟昊突然把还在睡梦中的王文拉了起来,怒气沖沖的说道:“你小子我不问你你就不知道自己老实交代啊。”
王文迷迷煳煳的答道:“什么事啊?你让我交代什么?”
“小子,你还装蒜,咱第一天见面时,你不是说这间宿舍曾经死过人吗,那天不合适说,我都等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你跟我说!是不是成心要闷死我啊。”
原来钟昊还记得那件王文无意说出的话。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现在居住的地方曾经死过人,又不知道具体情况,难免心里有些发闷。
王文见钟昊提起这件事,心想看来是躲不掉了。索性边穿衣服边说道:“那是一件发生在三十年前的事,曾经这里住着三位被誉为百年难遇的考古天才,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一张藏宝图,而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人死亡,另外两人离奇失踪。”
“那一个人就死在这间宿舍?”
“不错,据说尸体死状极其恐怖,头颅半裂,血浆满地,全身都布满了野兽撕开的爪痕。”王文穿好衣服,来到书桌前说道。
“过来,你看看这些。”王文从口袋中取出得自黑皮本子的信纸,半截没有烧完的冥纸,还有两枚半截玉佩放在桌子上。
“咦?这玉佩?这玉佩很像我小时候带过的一枚。”钟昊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玉佩,诧异道。
“什么,你小时候见过这枚玉佩?是这块吗?”王文拿起桌子上刻有下半截龙纹的玉佩问道。
“不是,是另一块,我对那个龙头记忆非常清楚。”钟昊否定道。
王文一听,心中疑惑更甚,那上半块龙头玉佩明明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啊。于是,他问道:“那你的玉佩呢?”
“被我爸爸拿走了,我被他领养那天,他见我带着这样一块碎玉,说丢他的人,然后被他拿走丢了,之后我就在也没有见过那枚玉佩。”钟昊回忆道。
“这就对了,那块玉佩恰好是我在你被领养的那一天得到的。”听完钟昊的话,王文说道。
“这玉佩也和那件案子有关系?”钟昊接着问道。
“我也不清楚,可是那天我在洗澡的时候,无意发现有一个神秘人在浴室旁边烧纸,似是在祭奠什么人,但话里又好像是说那人就是被他杀的。还说了一句话‘兄弟啊,看在咱多年来从未间断给你烧纸的份上,你能不能拖个梦给我?告诉我你手中那半截玉佩到底在哪里?’我在想,他说的是不是就是这块玉佩。”王文答道。
这时钟昊也发现了案子的诡异程度,他又问道:“那下半截玉佩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这张纸领我去的,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前几天咱们学校又离奇失踪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叫刘岩的百事通。这张信纸就是在他的本子里找到的。然后我找到了纸上所说的学校后山墓碑,你猜那碑上刻得什么?“王文边解释便问道。
“不知道,也懒得猜,快说,别卖关子了。”钟昊催道。
“是诅咒,整个墓碑上刻满了恶毒的诅咒。”
“这也太狠了,死人也不放过?”钟昊愤愤说道。
“是啊,后来,在我想要离开时,突然发现一个灰衣人,他好像认识我,被我发现后,转身就走,我没有追上,却在旁边草丛里发现了那下半截玉佩,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王文说道。
钟昊见王文说完,一阵沉默之后说道:“这件事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你打算查下去?”
“嗯,我既然已经被牵扯了进去,就没有理由逃避,更何况,细细想来这件事不也是非常有趣吗。”王文坚定的道。
“那好,我和你一起!”钟昊随即说道。
“不行,我自己牵扯进去就已经是不幸了,不能再连累你。”王文拒绝道。
“哼,你说不行就不行啊,反正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了,你要不让我和你一起,那咱们就比比看,看谁先解开事件的真像!”钟昊寸步不让。
王文深深看了钟昊一眼,无奈说道:“好兄弟!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来翻一翻这三十年前的老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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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昊见王文同意,哈哈一笑,自是非常高兴,不由笑道:“就是嘛,这么刺激的事当然要一起享受,再说,那案子要是真被我们解开了,那别的系的美女能不对咱们另眼相看?嘿嘿嘿嘿,你小子最初是不是也打的这个主意?”
“滚!”王文气急败坏的骂道。
☆、第六章 行动
随着钟昊的加入,王文不再感到孤单无助,遇到问题也有人可以一起商量商量了。他两人除了正常的上课休息,就四处找人打听一些的陈年往事,只要和三大天才案有一丝牵连他们也不放过,总会追根究底。
一周的时间匆匆而过,他们除了打听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毕竟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当初流传出来的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现在去查,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两人虽然没有因此而放弃,但一种挫败感却渐渐在他们心中升起。
又到周末,王文和钟昊两人待在宿舍你看我我看你,都没心情出去闲逛,钟昊更是连报名参加的校跆拳道社团活动都没去参加。
王文首先打破沉默,问道:“你还有什么主意不?”
钟昊苦笑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模拟一下他们当时所做的事,看能不能产生一些灵感。”
“怎么模仿?”王文追问道。
“还能怎么样。反正我们现在住的是他们曾经住过的房间,根据已有的线索可以知道,他们在出事之前曾经在考古资料室待过,我们不如也去看看。”钟昊提议道。
“可是考古资料室已经和学校图书馆合併了啊,诺大个图书馆你让我们从何查起?”王文打击道。
钟昊同样无奈道:“反正也没用其他线索,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上一试,总比窝在宿舍来的好。”
“唉……只能这样了,走吧,去看看再说。”王文穿上外套,率先向门外走去。
来到图书馆,二人直奔歷史与考古分区,一看之下,他们顿时傻眼了,虽然满书架都是与歷史与考古相关的书籍,可是那些书都是近几年的新书,他们即便是把这些书从头到尾翻个遍,再倒背如流也休想查出任何和三十年前的那桩案子有关的线索。
情急之下,两人来到图书馆管理员处,问道:“老师,我们是考古系的学生,想要查一些比较早的资料,可是看书架上都是一些新书,不知道有没有一些老的资料?”
“较早的资料啊,那你们得到负一层去找了。那里存着从建校以来的所有资料,不过要去那里查资料要有学校教授的推荐信才行。”图书馆管理员看了看他们两人,说道。
一听负一层有建校以来的所有资料,王文和钟昊心中一喜,可听到要有推荐信才能查阅那些资料,又不禁有些烦躁。
他们走出图书馆,王文问钟昊道:“你有没有熟悉的老师?让他开一张推荐信给咱呗。”
钟昊苦笑道:“就我这学习水平,要不是老爹砸钱也要让我进来上学,我都来不了这儿,还开推荐信呢,老师不骂我就算好的了。嗯?等等,上次那位叶教授课上,你不是回答出了他几个刁钻问题吗,我看他对你印象不错,不如你找他试试?”
王文一想,试试就试试,不行再说。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叶教授的电话。
“喂,是叶教授吗?”
“对,是我,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叶教授独特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嗯……教授您好,我是考古3班的王文,这几天想去查阅一下以前的考古资料,想请您开一封推荐信。”
“哦~哦~是王文啊,你小子不错,上节课我提的那几个问题就连一些研究生都回答不出来,你小子竟然答得那样完美无缺,后生可畏啊。嗯……你要要去图书馆负一层查资料是吧,不用开什么推荐信,我一会儿给负一层资料室打个电话,你几分钟后直接过去就行。”
“谢谢叶教授。”
“嗯,好说,好好努力!”
王文不想事情如此顺遂,把叶教授的话对钟昊一说,钟昊长嘆一声说道:“唉~这时候才知道多学些东西的好处。”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负一层图书馆,想必叶教授早对那里的管理员交代好了,他们没多说什么就顺利进去了。那里的管理员给了他们两个一张卡片,说道:“因为你们是叶教授推荐的,这张卡片你们拿好,以后在图书馆开门期间凭这张卡可以随时进来查阅资料,当然仅限查阅,不准带出。”
王文和钟昊收起卡片,连声说是。
他们在图书馆里边走边看,却始终没有产生什么灵感,突然在一个书架拐弯处,王文发现一位年龄大概在五六十岁,身体有些肥胖的老大爷在擦拭书架。他顿时灵机一动,走上前去问道:“大爷您好,请问您是一直在这工作吗?”
“什么?你说什么?我耳朵有些不好使,小伙子,你靠近点说好不不好?”老大爷看样子耳朵有些背,找了张椅子坐下对王文说道。
王文走了过去,稍微提高声音说道:“我说老大爷。您一直在这里工作吗?”
“哦……是啊,老头子在这待了快有四十年了,早先是考古资料室,现在因为与图书馆合併,学校见老头子老实本分,做事又认真,就让我在这继续干下去。”老大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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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一听这老大爷在这带了将近四十年了,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笑道:“老人家如何称唿啊。”
“老头子姓李。”
“李叔好。”
“呵呵,小伙子,你嘴这么甜是不是有什么事问我这老头子啊。”李叔耳朵虽然有些不灵便,但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王文见自己的小伎俩被点破,于是开门见山说道:“嘿嘿,李叔好本事,我就想问问您知不知道考古系三十年前那三个天才学生的事。我前几天听别人提了下,但觉得有些不清不楚,于是就向找您确定一下。”
李叔一听王文的话,脸色瞬间大变!
“你们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整天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感兴趣,将来会有什么出息,那三个天才学生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个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自杀,另外两个休学回家了吗,还能有什么事!去去去,没事赶紧学习去。老头子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说完,李叔起身迳自走开。
王文不料李叔反映如此激烈,心知现在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一拉钟昊的衣服,暂时离开了图书馆。
二人一路无话,径直向宿舍走去。
来到宿舍,钟昊把房门一关,说道:“那老头儿肯定知道些什么!”
王文点点头,表示同意钟昊的看法,接着说道:“关键是我们怎么能够让他说出他知道的事情。”
“不如就向他开诚布公,把咱们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他,打一打悲情牌,看能不能让他说出些什么?”钟昊建议道。
“这倒是一个办法,可就怕他软硬不吃,到头来反而到学校告咱们一声,那可就什么都泡汤了。”王文心有顾忌的说道,“算了算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们这几天先去负一层观察几天,查查有没有有用的资料,实在不行就对那老头开诚布公。”
钟昊表示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两人一有空就去图书馆负一层查阅资料,可是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第四天中午,钟昊无奈的对王文说:“我们还是再去找那李叔说说吧,就这样没头苍蝇似得乱查,也不知查到哪一年才有个结果。”
王文说:“好吧,下午咱么就去。把咱们知道的稍微透漏一些给他,看他肯不肯开口告诉咱们一些。”
☆、第七章 陈二拐
却说王文和钟昊自从得知图书馆负一层保存着原来考古资料室的部分资料后,便试图希望通过对那些资料的分析找到当年案件的一些蛛丝马迹,可惜时过境迁,一连几天,他们二人都没有发现任何与三大天才死亡、失踪案相关的线索,也不知是他们的调查方向不对就是线索早就被人人为破坏掉了。
庆幸的是,他们在翻阅资料之时,无意发现了一位图书馆清洁工似乎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可惜每当王文向他问及三十年前的事的时候,清洁工李叔总是避而不答。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王文和钟昊实在无法可想,终于在第四天决定对李叔开诚布公,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李叔,希望通过这样博得李叔的同情与信任,从而吐露事情的真像。
周四下午,王文和钟昊来到图书馆负一层,向管理员出示了相关证件,顺利进入负一层内部,才走了几步,两人就发现清洁工李叔还在一如既往的擦拭着书架,态度十分认真,甚至可以说是带着虔诚的心态从事者这项工作。
“李叔,下午好。”王文礼貌地向李叔问好道。
“哼,又是你们两个小子啊,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什么三十年前的事,纯粹是子虚乌有的谣传,更别说老头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内幕不内幕的,你们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的学习去吧。”李叔见是王文和钟昊,停下手中的活,转身说道。
“等等!李叔,您看这是什么。”王文拿出那半枚刻有龙形图纹的玉佩的下半截问道。
李叔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忽然不易察觉的精光一闪,紧接着又恢復平静,淡淡的说道:“这是什么,老头子穷,没见过这东西。”说完便欲离开。
钟昊见李叔仍旧不松口,心中一急,一个箭步从上前去,拉住李叔的手说道:“李叔!您要不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我们兄弟两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啊。”声音之中甚至带了一丝哭腔,也不只是真的还是假装的。
王文见钟昊拉住了李叔,随即接口说道:“是啊,李叔,您就帮帮我们吧,因为这件事,我们系已经有一个学生离奇失踪了!”
手被紧紧地抓住,李叔无可奈何却又欲言又止。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李叔见二人这般做为,不禁长嘆一声,说道:“唉,那件事老头子本想等死了带进棺材里去,可惜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不掉的,你们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们吧,说实话,其实我也对那件事不甚了解。”
说着,他拉开钟昊的手,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文和钟昊见李叔终于肯吐露心中的秘密,不禁心头一喜,走上前去听李叔讲述。
“你们刚才说有学生离奇失踪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叔问道。
“那名学生叫刘岩,知道不少小道消息,那天我向找他了解一些具体的事情,就约他来我宿舍,可是他是总没有来,后来才知道他失踪了,几天后学校给出的解释居然也是休学回家。”王文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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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岩?不认识。”对于这个最近发生的事情,李叔无奈地摇了摇头。
钟昊紧接着问道:“那几十年前的事是怎样的?”
“唉……罢了罢了,那是三十年的事了,那一年,我刚刚来到这所学校工作,就被分配到考古资料室工作。就在我工作的第二个学期,资料室里便来了三个天才学生,他们被誉为考古系拜年难遇的奇才,因此资料室对他们是无条件开放的。起初,他们三人不是每天待在资料室翻阅歷史资料便是相互讨论最新考古信息,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期间,我也和他们说过几句话。过了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在也没有见到他们三人来过资料室,起初也有些奇怪,后来一想,他们既然被称为百年难遇的奇才,那么或许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让他们完全学会了资料室的东西,也就没有多想……”
李叔稍微顿了顿,似是在稍微理了理头绪,接着说道:“直到有一天,他们三人当中一个名叫朱贵的突然找到我,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宝藏,然后想把一枚玉佩交给我保管,不错,就是你手中的那块,不过当初玉佩是完整的。当时我想他或许在跟我开玩笑,也就没有答应,朱贵见我不答应,倒也没有勉强,急匆匆的就走了,现在想来,当时他或许是在躲避什么人。”
说到这里,李叔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对了,你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李叔问道。
“这个啊,李叔知不知道学校后山的墓地?”王文反问道。
“后山的墓地?知道,学校后边村子里一旦有人老去,都会埋在那里,怎么了?”李叔疑惑道。
“那李叔有没有见过那块诡异的墓碑?”王文接着问道。
“诡异的墓碑?这倒没有。”
“是这样的,我从一些小道消息上得知后山有一块诡异的墓碑,前几天就去看了看,没想到竟然发现那是一块被诅咒的墓碑,碑身上刻满了恶毒的诅咒!可惜碑主人的名字被可以毁坏了,不知到底是谁。就在我细看之时,忽然后一个灰衣人出现在我身后,他好像认识我一般,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开了,我没能追上,只是在旁边草丛中发现了这半枚玉佩。”王文解释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想不到三十年过去了,一切还没有结束。说道墓碑,我倒还有一个线索告诉你们,那块墓地的墓碑大都是一个名叫陈二拐的石匠刻得,你们有空可以去找他问问看,或许能够打听出那诡异墓碑主人的名字,对了,陈二拐就住在学校后边的村子里,一打听就知道。”李叔又提供了一条线索道。
一听到这样一条重要的线索,王文钟昊对视一眼,对李叔说道:“事不宜迟,现在时间还不晚。我们现在就去找陈二拐!”
李叔点点头,说道:“嗯,去吧,我老了,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如果我还能想起一些什么,会通知你们的,而你们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谢谢李叔,我们先走了。”王文钟昊向李叔告辞道。
离开图书馆,王文和钟昊急忙向学校后边的村子跑去,生怕去晚了陈二拐就向刘岩一般神秘失踪。
一路无话,王文和钟昊来到学校后边的村子,找人一打听,竟然听说三天前陈二拐就死了!
夕阳照耀下,原本静谧的小山村被笼罩在了一片血红当中,这一切都在透露着一次诡异莫名的气息,似乎黑暗当中那双手不希望他们了解到当年的真像。
一听陈二拐死了,王文和钟昊一阵无语,难不成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他们二人如何能够甘心,一翻思量过后,二人准备还是去陈二拐家看看,找找有什么其他线索留下。
一番打听,二人来到陈二拐的家中,门口摆放了几座尚未雕刻好的墓碑,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想来陈二拐家中值钱的东西早被取走,剩下的也就无人关心了,毕竟这间屋子里出了石料就是墓碑,寻常人恐怕没有谁愿意待在这样的一间房子里,更何况这间屋子还刚刚死过人。
王文和钟昊顾不得忌讳,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眼望无,整个屋内的摆设尽收眼底,除了石料石碑,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其余可以说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只得注意的事物。
见是这样,王文和钟昊不由一阵丧气,王文来到桌前,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本子,他信手一翻,见是一本普通的记帐本,也就没有在意。当他准备招唿钟昊离开,另寻线索时,钟昊拿起那本帐本一边翻一遍嘟囔道:“这陈二拐到底能赚多少钱啊,怎么穷的叮噹响,屋内一点其他摆设都没有。”
“走啦,要知道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向你一样认了个有钱的老爹,有些人只要能够混的上吃喝就不错了。”王文催促道。
“哎……你过来,你看这是什么,画的好难看!”钟昊忽然惊唿道。
“什么东西大惊小怪,不就是一本陈年老帐吗,值得你这样?”王文见钟昊反映有异,走上前去看到。
一见之下,他同样惊唿出声:“这不就是那个诡异墓碑上的诅咒图案?”
王文接过帐本,盯着那张画在帐本背面的衣服诡异图案说道:“不错,这就是那块诡异墓碑上的花纹,想来这是陈二拐按照别人给的设计图案画在帐本上的,原来碑主人果然是那三人当中的一个。那位死亡的于海竟然被埋在了那里,可是又是谁对他如此憎恨,竟然恨到在墓碑上刻印诅咒他呢,难道是另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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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昊见王文陷入沉思,联想到每到关键线索,总有相关人物或失踪或死亡,不由推了他一下,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到宿舍再说。”
☆、第八章 鉴宝
王文和钟昊在刻碑人陈二拐家中的张笨重发现了一张诡异石碑的图像,从中得知学校墓地那块诡异石碑的主人就是三十年前离奇死去的于海。
二人拿着帐本回到宿舍,钟昊说道:“会不会是当初他们三个真的发现了什么宝藏,然后朱贵和张牧联手杀了于海,最后二人携财宝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过起了土豪的生活?”
“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有一点解释不通,就是这玉佩!这玉佩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三十年过去了,还有人在找它。”王文说道。
“唉……真是麻烦,都快半个月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都有好久没见到美丽可爱的沈冰学姐了。”钟昊躺在床上嘟囔着。
“你说什么?”王文没听清钟昊说什么,问道。
“没……没……没什么。”钟昊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在想啊,每次我们得到重要的线索,总会有人提前破坏掉,知情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亡,你说我们会不会还没有查出事情的真像就这么挂了啊。”
“怎么?你怕了?”王文鄙视道。
“怕?怕我当初就不会参与进来了,嘿嘿,我只是想多一份保障嘛。”钟昊嘿嘿笑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文知道钟昊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咳咳,嗯,我认识一个学跆拳道的高手,曾获得亚洲同年龄级别比赛金牌,我们请她参与进来怎么样?那样我们的安全是不是也多了一分保障?”钟昊见王文识破自己的小伎俩,说道。
“不行!你既然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就不应该再把别人牵扯进来,你是我从小的朋友,我才跟你说那件事的,别人肯定不行。”王文拒绝道。
“哼,你别逞能,明知道有危险不设法把危险降低,反而说什么不连累他人的话,就咱俩这小胳膊小腿,就算是发现了兇手都不一定能抓得到,你仔细想想吧。”钟昊说道。
过了一会儿,钟昊见王文没有反映,涎着脸说道:“嘿嘿,考虑的怎么样?如果能行呢,我就让我爸给咱们买三台最新的手机,方便联繫,你那破手机也该扔了。”
王文见钟昊开始“利诱”他,也不点破,心想他说的很有道理,就顺势说道:“那好,我同意了,不过不知那位跆拳道高手同步同意?”
“这……这个……我明天去问问她,应该会同意吧。”钟昊含煳不清的说道。
第二日一大早,王文一起床就不见了钟昊的踪影,想是去联络那位跆拳道高手了。于是他没有管他,想到今天是叶教授的课,念及叶教授曾经给过他们调查案件一些方便,就决定早起去上叶教授的课。
来到教室,王文突然发现今天的课堂气氛和往常大不相同,课堂上少了一些欢快的讨论声,多了些庄严与肃穆。一问旁边的同学才知道,今天叶教授要上的的是一堂古董鑑赏课,并有几位研究生前来旁听。
“叮铃铃……”
叶教授伴随着铃声走进了教室,用他那独特的声音说道:“同学们,今天我要给你们上的的古董鑑赏课,这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从前旧时代,一位精通古董鑑赏的行家里手,除了自己的亲传弟子,从不把自己知道东西告诉别人,今天呢,时代不一样了,我能也就不再藏私,把我知道的陆续教授给你们。”
“啪啪啪……”
一阵阵鼓掌声淹没了叶教授的话。
“咳咳”叶教授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接触考古也有一段时间了,在开奖前呢,我先来考一考大家的眼力如何。”
说着叶教授取出一个青白瓷瓶放到桌上,说道:“这是一个宋代青白瓷瓶,你们看看是真品还是赝品,来,按顺序一个个上来看。”
王文走上前去,略微看了下就回到座位上坐下。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看完了瓷瓶,叶教授说道:“既然大家都看完了,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听到叶教授发问,课堂下面学生一阵嘁嘁喳喳的讨论声,有人说是真的,有人说是假的,但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回答问题。
叶教授见没人回答,说道:“呵呵,大家学的还少,请听听你们的学长,张海涛,张学长来给你们讲讲。”
在一旁旁听的研究生张海涛听到叶教授点他的名字,站起身来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还用看哟,凭我的经验,一眼就认出这是宋代清白瓷,必真无疑!”说完,也不顾别人的眼光,立刻坐了下去。
王文听到这声音,心里觉得一阵耳熟,回头一看,一下子想起那就是自己第一天来学校时在宿舍碰到的那个惹人反感的师兄。这时他见那位师兄如此目中无人却又口无遮拦,不禁一下子笑出声来。
张海涛刚一坐下就听到有人笑,于是他立马站起身来大声问道:“是谁在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有本事站出来!”
王文见状,积压在心中许久,查案毫无线索的怨气突然爆发,站起身来说道:“嘿嘿,是我笑的,怎么样?就你那水平,还研究生呢,花钱买的吧。那瓷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仿制的,你看那器形虽然不差,但表釉泛着贼光,胎质不纯,这么伪劣的作品还能被认作真品,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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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涛没想到真有人敢站起来反驳他,他向王文看去,狠狠的道:“原来是你小子。”看样子他也记起了当初开学时在宿舍见过王文。
这时,叶教授见两人只见气氛有些不对,看了王文一眼,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挣了,无论是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没什么吗,下次注意就是了,下面开始上课,相信你们随我上完这几堂课后,古董鑑赏能力一定会有很大的提高。”
王文和张海涛见叶教授开口说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对哼一声,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
先不说王文心不在焉的听着叶教授讲解古董鑑赏的各种技巧和知识,脑子里不断思考着那桩案子,将已知的各个线索不断排列组合,试图找出些什么。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钟昊就开始起床洗刷,他嘴里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也不只是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洗刷完毕,钟昊穿了一件他平常都不捨得穿的衣服,理了理头髮,哼着小曲就向外面走去。
来到宿舍外面,一阵风吹过,钟昊打了个寒颤,小曲儿也不哼了,暗骂道:“这他奶奶的不还是秋天吗,怎么这么冷,照这样下去,冬天还怎么过啊。”
钟昊一边嘟囔,一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慢慢向操场走去。
清晨的校园往往洋溢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气象,一日之计在于晨,紫京大学的学生们不少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每到清晨,操场上总会有不少人起来晨练,或是跑步或是做些其他运动,当然,也有不少人趁着早上记忆清晰,出来背背单词什么的。
王文和钟昊当然不在这群明白一日之计在于晨道理的人当中,钟昊见到这样一番景象,惊讶道:“好傢伙,原来别人成绩好,我的成绩差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钟昊感嘆了一声,继续向操场东北角走去,那里是校跆拳道社每天早上进行训练的地方。
还没到操场东北角,钟昊就听到一个女生大声的说:“你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动作交了你七八遍了还学不会!猪脑子啊!”
☆、第九章 窃衣贼
听到这话,钟昊就知道是那位跆拳道社长的沈冰在教训手下一帮小徒弟了。他和沈冰的认识也算是一个巧合,当他来到学校的第一天,一不小心钱包就被一个小偷盯上了,他当时并没有发现,而是沈冰发现了小偷,并及时制止了小偷的偷盗行为。
就这样,钟昊知道了沈冰是大二的,并且现在是笑跆拳道社长,还拿过亚洲同年龄级别比赛金牌,慢慢的钟昊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位大二学姐,于是就通过各种方式试图接近沈冰。
当他得知校跆拳道社现在资金短缺,继续用钱之时,便想通过资助跆拳道社的方法来取得沈冰的好感,但因为他突然和儿时好友王文重逢,又捲入到了三十年前的那桩旧案当中,也就没有机会再和沈冰联繫。
就在昨天,钟昊发现调查那件案子的危险程度,又想到自己和王文基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沈冰功夫貌似还不错,他就想把沈冰拉进调查小组当中,一方面可以稍微保证一下调查过程中的安全问题,另一方面,或许可以藉机一亲芳泽也说不定。
钟昊听到沈冰的呵斥声,微微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调笑道:“哎呦,咱们冰大社长又在教训手下呢。”
沈冰回头一看,见是钟昊,回到:“原来是你这个连钱包被偷都发现不了的笨蛋啊。怎么,上次不是说资助我满社团吗,怎么一连半个月没有动静?是不是后悔了?”
“嘿嘿,哪能后悔,只不过碰到了一些事情,现在正好找你谈谈。”钟昊见沈冰提起资助社团的事,说道。
沈冰听完,转身对那几个新加入跆拳道社的人说道:“好了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你们可要好好练习,不能丢了咱们社团的脸!”
待那几人远去,钟昊笑道:“几天不见,学姐还是那么威风霸气!”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沈冰似乎见惯了钟昊的熘须拍马,不以为意的说道。
“嘿嘿,资助你们跆拳道社完全没有问题,不就是几身跆拳道训练服吗,不过有个条件。”钟昊说道。
“条件?说来听听。”沈冰问道
“是这样的,我这几天没来跟你联繫是有原因的,我就长话断说,总之就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钟昊说道,“前几天,我碰到了小时候一起玩的一个朋友,从他那里得知他现在正在调查一桩三十年前发生在我们学校的疑案,兄弟有难,不能不帮是吧,于是我就和他一起调查,可是越调查就越发觉得这件案子有些危险,而我们两个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打,遇到危险只能束手就擒,所以就想让学姐你加入我们调查小组,嗯,就是这样,具体案件情况以后再跟你细说,怎么样?”
“你那个小时候一起玩的朋友是谁?他又怎么会和三十年前的案子有牵连?”沈冰似乎对钟昊说的话不太相信。
“他叫王文,至于为什么和那桩案子有牵连,这就有些难说了,你要答应了,咱以后慢慢说。”钟昊说道。
“王文?就是那个考古3班的王文?”沈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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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他。”钟昊确定道。
“哼,得了吧,我可是听说那王文行为散漫,还酗酒装酷,整天连课都不上。就他还能调查出什么三十年前的旧案?别让我跟你们丢人了。”沈冰一听说钟昊的朋友是王文,接合以前听到的关于王文的负面消息,拒绝道。
“我说冰大学姐,你怎么也听信那些小道消息啊。王文平常是有些散漫,但在大事上可是很有主意的,那天他们班聚会他酗酒是有原因的,不去上课更是因为那些内容他都会了,连我们系的叶教授都对他刮目相看呢。”钟昊替王文解释道。
“真的?”沈冰似乎还是不相信。
“千真万确!我敢用我的脑袋担保。”钟昊再次肯定道。
“那好,现在我这正好有一件棘手的小案子,如果你们能在两天内破了那件案子,我就承认你们的能力,加入你们调查小组。”沈冰说道。
“什么小案子?说来听听,保证手到擒来。”钟昊一听事情有戏,立马打包票说道。
“是这样的。”沈冰顿了顿,继续说道,“最近几天女生宿舍楼频繁出现内衣失窃的事情,弄得整个宿舍楼都有些不安,虽然找了一些人盯着,可始终没能抓住那个变态窃贼。就是这件案子,你们如果能抓到那贼,我就同意加入你们小组。”
钟昊听到竟然是这样一桩案子,不油有些哭笑不得,随机他坏笑道:“学姐的内衣有没有被偷过?”
“没有!!问那么多干嘛,你们要没那本事抓住窃贼就趁早说,别到时候丢人。”沈冰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生气的说道。
“好好好,两天是吧,到时保证把那人抓到,交给学姐你处理。”钟昊见沈冰生气,立马陪笑道。
“那好,两天后我等你消息,先去上课了。”沈冰最后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我今天没课,先去你们宿舍楼那看看。”钟昊说道。
钟昊和沈冰分开后,沿着操场向女生宿舍走去,心里想到:“内衣大盗?这倒有趣,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有这爱好,对了,看学姐刚才的反映,貌似她的内衣也被偷过,这样的话,捉到那贼可真要好好打一顿,嗯,先去看看女生宿舍外边的情况。”
钟昊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放眼望去,只见两栋宿舍楼只见有一条小路,小路两侧是绿化带,绿化带上栽着不少树木,在往边上就是宿舍了,其中,第一第二层楼窗子上焊接有铁质防盗窗。
钟昊沿着小路走了几趟,从一个个窗子往宿舍内部看去,果然看到不少晾晒的女生内衣。他心想:“这小偷肯定是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接着夜色从窗子伸手过去偷走她们的内衣的。可是,听说她们也找人订了几次,始终没有抓到那个内衣大盗。这可是有些蹊跷了,嗯,回头找王文商量一下再说。”
大体了解了女生宿舍周围的环境,钟昊便往自己宿舍走去,打算找王文商量一下对策。
他来到宿舍,发现宿舍门上了锁,想到:“这小子今天怎么想起去上课了,不管了,等他回来再说。”他打开宿舍门,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沈冰啊沈冰,亏我今天起了这么早,你直接答应不就行了,还要查什么内衣失窃案,唉,先睡个回笼觉。”
到了中午,“吱呀”一声开门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钟昊,他睁眼望去,看到王文提了一碗面条走了进来。他闻到面条的香味,肚子登时“咕噜咕噜”抗议起来,原来从早上到现在他都一只没顾得上吃饭。
钟昊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说道:“这都中午啦,你怎么才回来,我有事找你商量,不过在此之前呢,先让我吃个饱,等等,你只买了一份面?”这时,钟昊才看清找王文手中仅仅提了一碗面条。
王文开门后看到钟昊躺在床上睡觉,本来没打算管他,不想钟昊听见他进来的声音,立刻就行了,张口就问面条的事。他只当钟昊开玩笑,随口答道:“不买一碗买几碗,难道你还会吃我们穷人吃的东西?”
“我靠,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大早跑去为我们查案子寻找安全保障,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呢!”钟昊气急败坏的说道。
王文听到这里,故意逗他说:“寻找安全保障?那人呢?我怎么一进来就看到你在宿舍睡大觉?”
“你!!哼,我不跟你废话,吃饱要紧。”钟昊突然抢向前去,一下抢过王文手中的面碗,嘿嘿笑道。
王文见钟昊如此“强盗”行径,却也拿他没任何办法,况且那碗面本来就是他买给钟昊的。
不一会儿,钟昊就把一大碗牛肉面消灭殆尽,然后他打了个饱嗝,神秘兮兮的对王文说道:“保镖当人找到了,不过在此之前呢,还有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第十章 捉贼
王文见钟昊说的神秘,好奇心也不禁被引了出来,他问道:“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钟昊清了清嗓子,将今天早上去找沈冰的事原原本本的向王文复述了一遍。
听到最后,王文说道:“你说的那个获得亚洲同年龄级别比赛金牌,学校跆拳道社团社长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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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没向你提过吗,我记得说过啊,嘿嘿,没说就是这阵子找线索太忙了。”钟昊害怕王文发现他心底的小秘密,解释道。
“我们堂堂两个大男人,竟然要求一个女生保护?还要帮她查出什么内衣失窃案?我不干!要去你自己去。”王文说道。
“切,别那么大男子主义好吗,女生又怎么样,好歹人家练过几年功夫,不必你和我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强?再说了,那内衣失窃案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听说啊,她们请了学校好几个男生帮她们去抓那变态小偷,可是连人家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你说如果我们把那贼抓到,嘿嘿,岂不是大有好处?”钟昊见王文有些生气,劝解道。
听到钟昊的话,王文心中一阵无语,他也知道自己和钟昊或许真的比不上那位拿了亚洲同年龄级别比赛金牌的女跆拳道社长,但总觉得被女生保护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最后他无奈的对钟昊道:“你小子整天给我没事找事,咱手都上那件案子还没个头绪,你又给我整出一个内衣失窃案来,真是……”
钟昊见王文不再反对,打蛇随棍上,说道:“内衣失窃案这么一桩小事,王大侦探还不手到擒来,分分钟的功夫就能让那贼落入法网……”
“哼,你别在这乱拍马屁,我还不知道你,你小子是不是喜欢那位沈冰学姐。”王文一语点破钟昊的内心。
钟昊本来还想继续夸下去,可一听到王文的话,瞬间哑口无言,满面涨得通红,只得承认道:“呃……是又怎么样。你既然知道了怎么还这么多废话,害我白费一翻口水。”
王文见到钟昊的一番窘状,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好了,不逗你了,关于那内衣失窃案,你有什么看法?”
钟昊见王文进入正题,调整了下心情,说道:“早上我去女生宿舍那边看了看,发现两栋宿舍楼之间只有一条小路,小路两侧是绿化带,据我推测,那小偷肯定是在夜深人静之时,趁着夜色去偷窃的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始终没人发现那人的踪迹,内衣就被偷走了。”
王文听到钟昊的看法,沉思片刻,分析说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知道小偷具体出现的时间。然后在那条小路两边一截,那人就无路可逃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如果这么简单,为什么始终没人抓到他呢。不行,我再问问沈冰以前她是怎么找人抓贼。”说完,钟昊掏出手机给沈冰打去。
“喂,是学姐吗,我是钟昊。”
“对,你说,我听着呢。”
“我想问一下你们当时抓贼时是怎么抓的。”
“怎么抓的?就是在两栋宿舍楼中间的那条小路堵着呗,那时也发现几个可疑的人,可是却没有证据证明就是那人偷的。”
“哦,我明白了,最重要的不是抓人,而是抓到人后怎么证明那人就是小偷。”
“对,就是这样,你还不笨嘛。”
“那是当然,明天你就等好消息吧。”
说完,钟昊挂了电话。
王文在一旁听完,说道:“这就好办了,你过来按我说的办,今晚保证抓到那个小偷……”
夜色降临,王文和钟昊没有去上晚自习,他们来到了女生宿舍楼那条小路上,两人一东一西分别站在小路两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他们偶尔也能看到几个逃课出来玩的人在他们面前走过,但他们并没有任何行动,也不去搜查,也不去询问。
就在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一阵清脆了铃铛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就是一个女生的大喊声传了出来。
“抓贼啊……!”
王文和钟昊精神瞬间紧张起来,他们看到一个黑影从女生宿舍楼底下的绿化带飞快跑过。两人一东一西迎了上去。
那黑影跑到小路上,便不再奔跑,故作轻松的向东走去,没走两步就撞到了迎面而来的钟昊,他刚想转身,就发现身后还有一人,也就是王文同时跟了上来。
王文和钟昊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发现那人身材瘦小,面貌说不出的猥琐。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东一西,一前一后盯着那个人。
猥琐男一见这样的情形,抢先发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抢钱?小心我到学校那里告你们”
王文和钟昊听到那猥琐男恶人先告状,不由笑道:“我说,今天你又偷了哪位美女的内衣?”
“什么内衣,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猥琐男狡辩道。
“果然是你!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时,只见沈冰从小路东边走了过来,她见到那位猥琐男之后说道。
看来这猥琐男曾经被她们抓到过,可惜当时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偷盗内衣的贼,于是只能把他放了。
猥琐男见到沈冰,继续狡辩道:“真的不是我,要说是我,你们得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告你们诬陷他人名誉!”
王文和钟昊听到猥琐男依旧死不承认,开口说道:“要证据是吗,好啊,证据就在你身上!你伸出手来给我们看看。”
猥琐男见王文钟昊说的如此肯定,小心翼翼的伸出收来,一看之下心中大惊,他看到自己手上沾满了白色粉笔末,心中知道一定是刚才那件内衣被人懂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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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回承认了吧。”沈冰说道。
“这……这有什么,这是我擦黑板时留下的。”猥琐男进行最后的挣扎。
听他如此狡辩,沈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猥琐男的手臂,一个擒拿法就把他制住,说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走!”
沈冰押着猥琐男沿着绿化带向女生宿舍墙根下走去,王文钟昊紧跟在后边。
走了不多远,他们就看到一件掉在地上的女生内衣,沈冰一只手捡了起来,顺势一抖,只见上边刷刷刷掉下不少白色粉笔末。
猥琐男见状,立即垂头丧气的说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这话你找教导主任说去吧。”说着,沈冰便要押着猥琐男去教导主任那里。
“对了,多谢你们两个了,我同意加入你们小组。”沈冰最后回过头来对王文和钟昊说道。
王文究竟出了什么注意才抓到那个猥琐男的呢。
原来,首先,王文让钟昊联繫沈冰,让沈冰通知女生宿舍的所有人都暂时把内衣收起来,然后让沈冰将一件事先准备好的洒满粉笔末的白色内衣挂在显眼出,然后在内衣上系了一根细绳,绳子上挂满了铃铛。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冰待在宿舍里,王文和钟昊来到小路东西两端,就等那猥琐男上钩。
事情果然没出王文的预料,那猥琐男一见到挂在外面的内衣,就想去偷,就在他认为到手之时,内衣被他一拽,牵动绳子上面的铃铛,这就引起了待在宿舍内部沈冰的注意。这就是一开始铃铛声和抓贼声同时响起的原因。
毕竟是做贼心虚,那猥琐男一听到铃声和叫喊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跑,他也不顾都且内衣,本想就此离开,可惜在他伸手触碰到那件内衣时,手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粉笔末。这样,就算是他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就这样,王文和钟昊成功抓住了内衣大盗,还给了女生宿舍一个清静,同时沈冰经过这件事,也认同了王文和钟昊的实力,决定加入他们二人的侦察小组,一同探查三十年前的疑案。
可是,三大天才失踪死亡案件会向内衣失窃案一样容易破解吗,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是王文始终相信——
天网恢恢,没有解不了的奇案件,真相终会大白!
☆、第十一章 危机的开端
自从王文和钟昊设计破获女生宿舍内衣失窃案,抓住偷内衣的猥琐男之后,沈冰对王文钟昊的看法大有改观,于是便答应加入他们的调查小组。
第二天,钟昊约了王文和沈冰去一家饭馆吃饭,顺便把知道的案情向沈冰说一边。
三人来到学校外边的一家饭馆,找了个包间,不一会儿,服务员便把他们点的菜送了上来。
钟昊把包间门一关,回到座位上说道:“首先,咱们庆祝侦察小组正式成立,先干一杯!”
王文见钟昊如此激情,也不好拂他的意,只得举起了杯子。
沈冰这是说道:“我不喝酒。”
“呃……不喝就算了,那你一会可要多吃菜,不用给我省着。”钟昊听到沈冰不喝酒,只得说道。
酒过三巡,王文说道:“好了,现在咱们酒也喝了,菜也尝了,该说说正事了。”
王文刚要把自己知道的线索说出来,钟昊就接口说道:“我来说,我来说!”
王文见状,立马知道钟昊想要藉机表现自己,以此来加深沈冰对他的音响,他也就没说什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等钟昊把案件的线索说给沈冰听。
“咳……事情是这样的。”钟昊见王文不和他抢,于是便把案件调查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对沈冰说了出来。
沈冰听完钟昊的话,突然说道:“这些线索不线索的事我才没那心思去记,到时候玩意有什么事能保护你们两个不就成了吗。”
钟昊王文听到沈冰这样说,不由对望一眼,一阵无奈,钟昊只得说:“那好吧,我们两个的小命可交到冰女侠手中了。”
“嗯……虽然是这样,但你对案件的基本情况有些了解还是好的。”王文对沈冰说道。
“第一,三十年前那,于海死亡、朱贵,张牧失踪案有着明显的问题;第二,于海死后被埋在了学校后边的墓地里,碑上刻有诅咒;第三,现在还有人和那桩案子有牵连,正在找一枚玉佩;第四,玉佩有两半在我们手中,或许那神秘人要找的并不止一枚。这就是我们现在手上掌握的线索。”王文总结道。
沈冰见王文果然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懒散,反而做事井井有条,心里开始完全认同他们两人对案件的调查,她听完线索,微笑道:“嗯,这些我都记下了,你们可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找到兇手。”
钟昊好不容易见到沈冰笑,立刻说道:“那是,我们一定会像昨晚抓那猥琐男一样把那个兇手揪出来。对了,你把那猥琐男带到教导主任那里后怎么处理的?”
“也没什么,就是教导主任让他回家歇两天,好好治一治病。”沈冰随口答道。
“呃……好吧……算你们狠。不管那些了,咱们开始吃饭,吃完饭好有力气继续追查那件案子。”钟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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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三人约定先好好睡个午觉,然后下午就继续调查。
三人分开后,王文和钟昊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两人各自躺在床上,钟昊突然问道:“喂,你觉得她怎么样?”
“胸大无脑,又或者说四肢有力头脑简单,就那么几条线索还要我总结给她听,真是……”王文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你小子什么时候狗嘴里吐出过象牙!”原来,钟昊想让王文称赞以下自己的眼光,可惜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答案。
“哈哈哈哈,她也不是没有优点,最起码是个值得信任的伙伴,不是还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吗。”王文继续逗钟昊说道。
“哼,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当心以后遇到危险她不救你!”钟昊赌气的去睡觉。
王文见也没什么事干,也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思索案件还有什么蛛丝马迹没被自己发现。
不一会儿,宿舍中就传来了钟昊的打鼾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王文起身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李叔打过来的!
他连忙按下接听键,说道:“李叔,您好,有什么事吗?”
“是王文吧,你来我这一趟,有些东西要交给你,那或许对你有所帮助。”李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好的,我这就过去。”说完,王文边准备去图书馆负一层。
他见钟昊睡的正香,也就没有叫醒他,心想待会儿告诉他也一样。
一路小跑,几分钟后,王文来到了图书馆负一层,见到了李叔。
“你来了,怎么样?案件调查可有什么进展?”李叔首先问道。
“哪有什么进展,那天我和钟昊按您的指点,去找那个刻碑人陈二拐,可是当我们找到他家时,邻居们都说他三天前就死了,不过我们从他的一本帐册里得知,那个诡异墓碑的墓主人是于海!”王文喘了口气,向李叔说道。
“是于海吗,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线索了,慢慢来,不要灰心,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李叔鼓励道。
“嗯,我们不会放弃的。”王文肯定的说道,“对了,李叔找我来可是又想起了什么?”
“想起什么倒没有,不过我这找到了一份资料,是三十年前朱贵留下的,上面记载了一些事情的始末。”说着,李叔从一张书架上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了王文。
王文看着档案袋,发现档案袋泛黄泛的厉害,明显有些年份了,他小心翼翼接在手中,看到了档案袋封面上写着朱贵两个字,下面还有朱贵的籍贯、家庭住址等信息。
他慢慢打开档案袋,看到袋中装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写着些字。王文取出那张纸,仔细分辨着纸上的信息。
这张纸和前段时间王文从刘岩本子中找到的纸有些相似,但这张纸上的字明显出自一人之手,而且上面的信息量远远超过了以前那张。
读完纸上的信息,王文说道:“原来如此!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王文从那张纸上了解到——
三十年前,朱贵和于海、张牧三人果然从各种资料当中发现学校周围有座古墓,然后他们三人就打算去古墓当中看看,他们费劲心机找到了开启古墓的三枚玉佩,发现那竟然是一座曹操墓,紧接着三人意见就产生了分歧,于海主张把古墓的消息上报给国家,而朱贵和张牧则打算独吞那堆宝藏,一番争吵后,朱贵和张牧联手杀害了于海,后来又因为分配不均,朱贵和张牧也产生了争执,朱贵不及张牧狠毒,被他算计,只得携带一枚玉佩逃跑。
了解了整个案件的始末,下面就只剩下寻找证据抓捕兇手了,王文觉得自己不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这个资料袋是我这几天翻找以前考古资料室的物品时发现的,想来应该是那天朱贵去找我,让我替他保存玉佩时找机会留下的。”李叔见王文看完了纸上的内容,开口说道。
“这条线索太有用了,麻烦李叔了!”王文答道。
“可是,既然那个叫张牧的独吞了古墓当中的宝藏,都三十年过去了,他为什么还要找那枚玉佩呢?”王文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恐怕那座古墓另有蹊跷,张牧后来或许发现了什么,想要再去古墓,可惜却没有了玉佩不能进入古墓了。”李叔讲了讲自己的看法。
“有这个可能,我准备一下,这就去朱贵家中看看,希望能够发现些什么。”王文说道。
“好的,你去吧。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李叔最后说道。
王文知道李叔不愿再和以前的事情有任何牵连,他也不想这位和蔼的老人再有什么损伤,也就点头答应了。
离开了图书馆,知道了三大天才死亡、失踪的原因,王文感到前途一片光明,仿佛胜利的曙光正在向他招手,可是,更大的危机却在等着他!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第十二章 考古前的准备
得知案件始末的王文,恨不能立刻就找到朱贵的家,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甚至希望就此抓住朱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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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往往不会像人们想的那样容易,王文刚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就接到了一个未知姓名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说道:“你好,请问你是?”
“你是王文同学吧,我是学校的校长,你现在来一趟办公室吧,有件事想找你谈谈。”校长说道。
“哦,好的,我这就过去。”王文不知道校长有什么事找他,只得先答应道。
在去校长办公室的路上,王文不禁想到:“会不会是校长知道了我们在调查三十年前的旧案,想要插手禁止我们去查呢?”
带着疑惑与忐忑不安,王文慢慢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几分钟后,王文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敲了敲门,然后就进去了。
“你就是王文对吧。来来来,先做下喝杯水。”校长对王文说道。
“不知道校长有什么事找我?”王文试探的问道。
“呵呵,最近啊,咱们学校考古系受邀去一座古墓进行考古活动,叶教授呢正是这项活动的领队人,他见你在考古方面很有天赋,于是就向我建议说,让你参加进这项考古活动当中去,你看怎么样?”校长向王文解释道。
王文一听说校长找他不是为了那三十年前三大天才失踪案,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不及细想,张口就答应了校长,同意去进行考古活动。
校长见王文答应了,就让他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三天后准时集合。
王文知道自己去朱贵家的行程被打断了,心想三十年都过去了,也不记在这一时,于是就准备回宿舍准备一下。
来到宿舍,他看到钟昊还在睡觉,知道他这几天也是累的够呛,就打算先不把刚才从李叔那得到的消息告诉他。
他稍微收拾了一些必用品,然后就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准备等钟昊醒了把要参加去考古活动的事告诉他。
过了一会儿,钟昊醒了过来,他见王文坐在床边,迷迷煳煳的问道:“你没睡觉啊。”
“没,我跟你说,咱们的调查工作先暂时停止。”王文说道。
“为什么?”钟昊奇怪的追问道。
“刚才校长叫我过去,说叶教授推荐我去参加一个什么考古活动,我怕校长知道咱们正在调查三十年前的旧案,就没敢拒绝他。所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咱们的调查就先暂停,等我参加完那项考古活动再说。”王文解释道。
钟昊一听说能有去古墓考古的好事,立马从床上蹦起来,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咱们学考古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去古墓看看吗,整天背那些书本上的知识能有什么好玩的。你到好,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行,你去吧,案子就暂停调查,等你回来再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没想到钟昊竟然支持王文去参加那个考古活动。
“嗯,去就去吧,正好顺道向叶教授打听一下关于学校附近古墓的事。”王文心中想到。
当天晚上,钟昊拿了一款最新型的手机交给王文说:“把你那破手机扔掉吧,用这个,做什么事也方便些。”
王文拿过手机一看,说道:“土豪就是土豪!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三天一大早,王文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拿过手机一看,是叶教授打来的,想来一定是让他准备集合出发去古墓。
“餵……叶教授您好,我是王文,我们在哪里集合?”王文问道。
“嗯,王文啊,你现在来学校南门吧,我们都在那等着呢,接我们的车马上就到。”叶教授说道。
“好的,我这就过去。”王文答道。
挂了电话,王文飞快的洗漱完毕,向学校南门跑去。
一会功夫,王文来到学校南门,远远的看到门口有三个人在那等着他,他走上前去,对叶教授说:“教授好,谢谢教授的推荐。”
“呵呵,没事,叫你来是因为发现你在考古方面天赋不错,正好借这个机会歷练歷练。我来给你介绍介绍他们两个。”叶教授说道。
“这位是冯长洲,另一位是陈婷婷,他们都可以说是我的得以弟子。”叶教授先后指着男生和女生说道。
“你们好,我叫王文。”王文向冯长洲和陈婷婷问好道。
“你好。”
“你好。”
冯长洲和陈婷婷回问道。
就在这时,一个人慢悠悠的向他们走来,走到近处,那人说道:“原来你们都到了啊,我还以为要等你们呢,不错不错。”
冯长洲和陈婷婷都没有理他,叶教授也微微皱了下眉头。
王文回头一看,原来来人竟然是张海涛,两人早就互相看不顺眼了,没想到这次却要和他一起去考古。
就在王文回头看他时,张海涛也看到了王文,他走上前来,对也教授说:“教授,咱们考古系没人了还是怎么的,怎么叫一个才刚入门的大一学生来参加这次考古?”
王文听到张海涛的话,立刻反驳道:“有些人连刚入门的新生都比不上,连一个仿宋代的瓷瓶都能看走眼,还真是厉害啊,想不到这样的人都能考上研究生,考古系还真是没人了。”
“臭小子你说谁!”张海涛回头怒视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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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你们那些个人矛盾以后再说,现在正事要紧,车来了,赶紧上车,在车上我在向你们说说这次考古工作的具体情况。”叶教授知道两人素来不和,只得制止他们的争吵说道。
不就,一辆轿车形式过来,叶教授、冯长洲、陈婷婷、张海涛、王文依次走了上去。紧接着,轿车就向本次的目的地驶去。
叶教授一行五人到了车上。
叶教授说道:“咱们这次考古活动,虽说是考古,但更多的却是对那个古墓进行探查,以确定有没有必要进行抢救性的挖掘,因为根据上边给出的的资料显示,那所古墓曾被盗墓贼光顾过,也不知道里面还剩下多少东西。如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就不再进行挖掘。”
“就是说咱们这一趟只是相当于先锋队的,先去谈查一下情况喽。”冯长洲听到叶教授的话,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但你们也不要因此而掉以轻心,古墓当中说不定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你们到时可要紧跟在我的身旁,以免发生意外。”叶教授叮嘱道。
“教授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您的指示行动,绝不会擅自做主的。”陈婷婷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也是,不要在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吵大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叶教授对王文和张海涛说道。
“知道了教授。”王文低声说道。
“你呢?”叶教授问张海涛道。
“知道了!啰嗦。”张海涛语气不善的说道。
叶教授见两人暂时放下了矛盾,接着说道:“根据上边给的资料显示,我们将要去的古墓是一座宋代将军冢,而墓主人具体身份与名字则不得而知,墓的具体位置也是由盗墓贼发现的。我们之所以知道那所墓的地址,是因为当地一位农民在上山砍柴时无意中发现盗洞,然后举报给上级文物机关,上级文物机关委託给我们考古系去探查一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更具体的事情还是到古墓附近后再接合现场情况向你们细说。”
“一切听从教授安排。”四人齐声答道。
☆、第十三章 诡异的旅馆
汽车一路飞驰,不久之后,一行人就到了紫京市一个偏远小山村当中。
叶教授带着冯长洲、陈婷婷、王文、张海涛,下了车。
冯长洲建议道:“现在天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找个旅馆休息一下吧,就是不知道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有没有旅馆。”
“嗯,那座古墓就在这个村子后边的山里,我们坐车只能到这里了,剩下的就要靠我们自己那两条腿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每人背一个包袱,里面装着这次考古工作的一些必需品,这些东西是学校替咱们准备好的,走,去看看村里有没有旅馆住”叶教授同意道。
一行五人各自背着包裹向村里走去,没走多久,他们就碰到一个农夫打扮的村里人。
陈婷婷走上前去问道:“老伯您好,我们是紫京大学考古系的,这次到这里来想要进行一项考古调查,请问村里有没有旅馆能住?”
那位农夫古怪的看了他们一行五人一眼,冷冷的说道:“往前直走,就在路的右边有一间旅馆,至于他们留不留宿那就不知道了,你们去那里看看吧。”说完,不等陈婷婷有所反映,那位农夫就转身离去。
陈婷婷见那村民如此无礼,也没多说什么,她转过身去对叶教授说:“教授,往前直走,路得右手边就有一家旅馆,我们先去看看吧。”
“嗯,也好。”叶教授答应道。
叶教授带着四位学生走在幽静的乡村小路上,王文逐渐感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似乎有些异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王文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才是下午5点左后,按理说现在应该是村庄里最为热闹的时候,可是他们走在乡村小路上,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旁边的村民家也是门窗紧闭,这样一幅景象在夕阳照射下更是显得诡异非常。
他悄悄对叶教授说:“这个村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叶教授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可他毕竟当教授许多年,年轻时更是几乎踏遍了中国每一处地方,他不动声色的说道:“没事,你们待在我身边,咱们在不了解具体情况之前不要随便行动,以不变应万变最好。”
其他人听到叶教授的叮嘱,各自紧了紧背在身上的旅行包,心中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家小旅馆店面前边,却看到旅馆存在是存在,但却也是大门紧闭,完全不是一副做生意的样子。
张海涛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一边敲门一遍喊道:“餵!餵!餵!店里有没有人?来生意了!”
“吱呀……”刺耳的开门声突然响起。
张海涛见有人开门,紧接着说道:“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难道还嫌钱赚的多还是怎么?”
那位店家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是哪来的?要住店?”
叶教授知道张海涛不好说话,就亲自走上前去,说道:“店家你好,我是紫京大学的教授,到这来是有一项考古活动,希望在你店里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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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家听完,说道:“那抱歉的很了,我们店里闹鬼,近期不做生意。”说完,便准备把门关上。
这时,冯长洲抢上前去,一只脚伸出,挡在了即将关闭的门缝中,紧接着说道:“店家,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可是标准的无神论共产党员,什么牛鬼蛇神根本不被我们放在眼里,别说这世上没鬼,就算是有,咱们也能抓他出来看看,看鬼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
店家见没法关上门,只得说道:“你们这生意我真的不做,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见店家还是拒绝,王文走上前去说道:“店家,我们可不是平常的旅游住店,身上可是背着国家政府交给我们的任务的,你要是不配合,恐怕有些难办。”
店家见今天确实没法赶走这些客人,只得放弃关门,沙哑着声音道:“这店里真的闹鬼,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尽管住进来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店家闪身让开,让叶教授等一行五人进入了旅馆。
来到旅馆里面,王文看到整个旅馆内部光线昏暗,给人一种无比阴森的感觉,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寒而慄的感觉。
店家见他们都走进了店里,“吱呀”一声把店门关上,原本就昏暗的旅馆变得更加昏暗,王文心中的不祥感觉也更深。
“楼上有房间,你们随便住,不过店里没有吃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店家说完,一声不响的的走到一楼一个小房间里,把门一关,不再说话。
“你……我还没见过有你这种开店的呢。”张海涛怒道。
“行了行了,咱们身上带着压缩饼干,先随便应付一下吧,等考古完事之后,再请你们好好吃一顿。”叶教授说道。
说完,他向二楼走去,准备看一看房间,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来到二楼,他们看到楼上有四个房间,房间都差不多,房间当中也都没有人,于是他们就选了三个紧邻的房间准备住进去。
根据叶教授的安排,冯长洲和张海涛住在左边的一个房间,陈婷婷单独住在中间的一间,自己和王文住在右边的一间。
叶教授一众人等安顿好行李,稍微吃了点东西,叶教授就把大家叫到一起说道:“看来咱们这次考古行动不会顺利,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看出来了,一丛进到这个村子就感到浑身不自在,还有,那店家说的闹鬼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按理说没有一个开店的死命不让客人进门,有钱不赚的道理。”冯长洲说着自己的看法。
“嗯,先不管这些了,咱们小心防备着点,总出不了什么大事,下面我接着跟你们说说那个古墓的情况。”叶教授说道。
“在车上也已经和你们说了,那墓是一个宋代将军冢,具体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现在那座墓已经被一些盗墓贼光顾过了,里面即使有一些机关陷阱也应该被排掉了,说实话,那些盗墓贼的行为虽然不怎么光彩,但他们的技术可真是没得说,一些藏的较深的古墓,咱们通过正统的方法没法查到,可那些盗墓贼总能找到,在这一点上却不能不让咱们这些学考古的佩服。”
叶教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虽然说那些古人留下的机关陷阱应该不存在了,但我们到了那里,也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你们要明白,既然咱们知道那座墓的位置,或许也有别的盗墓贼知道,要是碰到他们,小贼还好说,要是碰到一些有组织有计划的大盗,我们可得小心点,你们每个人的包里都有一把短刀,到时要注意安全才是。”
“行了,就说这么多吧,总之就是一条,安全要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都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咱们就正式开始工作。”叶教授最后总结道。
其余几个人纷纷说是,然后就准备离开叶教授和王文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
可是就在这时,一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张海涛打开叶教授住处的房门,准备出去时,整个旅馆的灯忽然一齐熄灭。虽然说着旅馆的光照本来就不是多么明亮,可是有总比没有好。电灯的突然熄灭,令叶教授等人心里登时一惊。
紧接着发生的事更是令他们感到有些害怕,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不断在整个旅馆里迴荡!
叶教授处变不惊,吩咐其他四人冷静下来,然后飞快的从包里取出手电筒,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门,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王文等人也跟了出来,他们看到叶教授的手电筒光斑停留在一楼大厅中央再也不动。
四人定眼望去,一楼大厅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幅棺材!棺材四周洒满了纸钱,纸钱上还有红色像血的东西。
女人尖叫的声音越发悽厉,配合眼前的景象,四人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王文靠近叶教授,问道:“教授,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叶教授没有回答,只是双眼死死盯着手电筒光斑照射处,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张海涛虽然是研究生,但却也从来没有亲身见过这样一副恐怖的景象,他惊恐之下,大声喊道:“店家!店家!你给我出来,没事在旅馆里摆一副棺材干什么!”
“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叶教授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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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叶教授说完,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店家进去的小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也随着停止,那阴恻恻的声音说道:“吵什么吵,早就告诉你们旅馆里会闹鬼,你们不听,非要进来,既然让你们住进来了,我当然要负责你们的安全,这不才布了一个驱鬼的阵势,不让鬼来骚扰你们吗。”
“我看你才是鬼!大半夜的弄一副棺材出来,这不是驱鬼反而是招鬼!”张海涛怒道。
“哼,不信拉倒,反正我要继续驱鬼了,你们爱住不住,不住就赶紧走人。”那店家毫不客气的说道,紧接着,女人尖叫的声音随之响起。
听到这位店家这样说话,张海涛不禁一阵大怒,他说道:“你给我……”
“嗯,海涛,先别说了,你们跟我进来,我有话要和你们说。”叶教授说道。
☆、第十四章 叶教授的经歷
叶教授把大家叫回了屋内,五人借着手电筒的光芒看着叶教授,不知道叶教授要和他们说些什么。
叶教授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这店里有没有鬼我们不知道,但他那种阵势的确是在驱鬼。”
“驱鬼?那一种渗人的方法居然是在驱鬼?教授您没搞错吧。”张海涛指了指耳朵,说道,“你听听,那女人的叫声还在我耳朵里迴荡,这不招鬼就不错了。”
“没有搞错,这的的确确就是在驱鬼,是一种以煞制煞的驱鬼方法。鬼在人们的印象当中就是阴森恐怖的样子,那些术士就认为如果人为造出一副阴森恐怖的景象,那鬼或许就不会来侵扰这样的环境当中的人了。”叶教授解释道。
陈婷婷惊讶得道:“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可是着办法真的管用吗?这样吵下去,我们根本没法好好休息啊。”
“有用没用我是真的不清楚,因为这也是我除了在书本上之外第一次见过,不过根据书上的记载,这样的仪式应该只是持续一个小时。”叶教授说道。
“一个小时?这也太长了吧!”冯长洲说道。
“哎?对了,既然我们没法休息,就请叶教授说一说自己以前的考古经歷吧,也好让我们吸取一些经验,到明天考古时也不至于一无所知。”王文提议说道。
叶教授听到王文的建议,说道:“这样也好,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你们说说也好。”
“咳咳,这样吧,咱们刚才既然看到了旅馆大厅的棺材,那就跟你们说一个和棺材有关的故事吧,这个故事也是我听别人说的,先用这个故事活跃一些气氛,然后再跟你们说一下我自己的考古经歷。”叶教授一旦开始讲东西,就像回到课堂上向同学们讲课一样,独特的声音往往能够引起同学们的听讲热情。
“故事的起因是一家棺材铺,棺材铺里有一个做棺材的老木匠,这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要说的是在那家棺材铺周围数十里的范围内从来没有第二家棺材铺存在,这并不是因为这家棺材铺的棺材做的多么好,而是那其他棺材铺就没有能开过第二周的,每一个棺材铺的店家都在这段时间内离奇失踪或死亡。”
叶教授的声音配合着旅馆里女人的尖叫声,在仅有手电筒那点微弱光照的环境中显得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叶教授接着说道。
“慢慢的,一个传说就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人们说那惟一一家棺材铺的老木匠是阎王爷派来专门管这一片地方人的生死的,更是流传出只要那个老木匠拍一拍自己做出来的棺材,就必定有一个人死亡,而死人的哪一家人如果不去他们家买棺材安葬死人,那么这一家人在以后就会倒大霉。”
“切,怎么会有这种事,吓唬三岁小孩的吧。”张海涛满脸不信的神色。
“你别急啊,等我说完你再评论!”叶教授不满的说道。
“这种阎王爷派人来管理人的生死,一拍棺材就死人的说法当然不是真的,但流言既然能够流传开来,即便是放在现在人们往往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在以前,人们的受教育程度并不高。直到有一天,那个老木匠因为岁数大了,也就老死了。可是人们还是不敢到那家棺材铺去看看,直到老木匠的尸体烂的发臭了,当地村民才壮着胆子进入那家棺材铺,想找一个棺材把老木匠埋了。”
“可是,他们在棺材铺里只找到了一个半成品的棺材,更奇怪的是那个棺材无论如何竟然都搬不动!好奇之下,村民们打开了棺材盖,吃惊的发现那个没有完成的棺材竟然是和地面连在一起的,棺材也是没有底的,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窖,村民们接合传说中老木匠是阎王爷派来的传闻,更加不敢动了。”
“后来,警方出面干涉此事,派人下到了地窖当中,发现地窖里竟然堆满了人类的尸骨。这是村民们才明白,原来这个看似老实的老木匠竟然是一个杀人犯,其他开棺材铺的人都是被这个老木匠骗到自己棺材铺里杀掉的。而老木匠放出自己一拍棺材就会死人的消息就是为了不让人接近他的棺材铺,好方便他作案。”
叶教授说道这里,顿了顿说道:“故事就是这样了,你们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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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这时首先说道:“这个老木匠是在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这个方法虽然不太高明,却十分有用!”
“嗯……还有呢?”叶教授继续问道。
“难道……难道教授认为咱们现在住的旅馆,那个店家也是在利用我们的恐惧心理赶我们走,好达到他自己的真实目的?”陈婷婷突然说道。
叶教授听到陈婷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微微点头,说道:“正是这样!俗话说事物反常就是妖,咱们都知道任何一个开店的,没有把客人往外赶得,这家旅馆的行为也太可疑了。”
听到陈婷婷和叶教授的话,众人才对叶教授讲那个故事的原因明白了,他们对叶教授说道:“按照教授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呢?”
“既然知道那个店家有问题,我们当然要过去看看,不过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接下来我把手电筒留在屋里,你们几个跟我悄悄出去,看看那个店家到底在做什么。”叶教授说道。
“好的,咱们这就动手!”四人一齐悄声说道。
四人在叶教授带领下,悄悄打开门,慢慢的向楼下蹭去,在女人悽厉的尖叫声中,他们倒也没有被店家发现。
不一会的功夫,五个人就到了店家的小房间,叶教授向冯长洲使了个眼色,冯长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一脚把那小房间的门踹了开。
里面竟然没人!
五人忘那小房间里看去,发现女人悽厉的喊叫声是从一个录音机中放出的。
他们走上前去,张海涛把录音机关掉,同时发现小屋的一角竟然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洞口仅容一个人进去。
叶教授看到这样一个洞,断定的说道:“这是一个盗洞!那人果然是有问题!”
王文看到这样的一番景象,心中也是充满了惊奇,他听到叶教授说那是盗洞,不由问道:“难道这附近也有什么古墓?”
“这倒不一定,不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下去看看就知道。”叶教授说道。
张海涛被那个店家气的不轻,这下听说那人竟然可能是一个盗墓贼,就想立刻下到洞里抓住那人。
就在张海涛准备钻进洞里时,叶教授一把抓住了他,说道:“你想找死不成,那傢伙如果真是盗墓贼,凭他能在村庄里包下一个旅馆来挖盗洞的能力,他们肯定是团体作案,就凭你那两下子,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我们就放任不管?”冯长洲说道。
“咱们先回去,等明天准备些东西再下去。”叶教授说道。
于是,他们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只得把那小房间的门装好,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始休息,准备明天再进那个洞里一探究竟。
王文躺在床上,心里不禁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非常奇怪,先是无缘无故得到一枚玉佩,紧接着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和这枚玉佩有着紧密联繫的紫京大学考古系,然后竟然得知这枚玉佩竟然涉及到一桩离奇的案件,就连自己外出参加考古都会在一间诡异的旅馆碰到意想不到的事情,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命里有灾星。
想着想着,王文就这样沉沉睡去,明天迎接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第十五章 神秘人再现
一天的舟车劳顿,晚上那个诡异的旅馆店家的刻意恐吓并没有影响叶教授等人的睡眠质量。
第二天清晨,他们都一大早就醒了。
洗漱完毕,大家都吃了一点东西后,叶教授把大家叫到了一起,说道:“怎么样?昨晚睡的可还好?今天有没有精力去看看那个盗洞是怎么一回事?”
“马马虎虎吧,昨天坐了一天的车,累的够呛,反正就是倒头就睡着了。”冯长洲说道。
“这破地方,阴气森森的,我反正是一夜没有睡好!”张海涛抱怨道。
王文和陈婷婷都说住的还好,王文还说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睡觉,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叶教授见大家并没有被昨天晚上的诡异事件打击到信心,他感到非常高兴。他还担心这帮第一次参加考古活动的学生会被吓得不敢继续参加活动了呢。然后他对众人说道:“接下来你们先到这个村子四周看看,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我在旅馆里看着咱们的装备行李,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好应付。”
于是,王文、冯长洲、张海涛和陈婷婷听从叶教授的安排,走出了小旅馆。
来到外面,和煦的阳光洒满全身,外面的阳光明媚和小旅馆里面的阴气沉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四人不由感到一阵轻松,甚至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王文向四周看去,见到村庄周围的玉米地已经成熟了,一颗颗玉米站的笔直,原来秋天的脚步已经这么深了,他不禁暗暗有些出神。
然后,他们商量着如何去查看这个村子周围的情况。
张海涛说道:“这村子虽说不大,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如果有什么发现,再回到旅馆和叶教授说吧,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意见。”冯长洲说道。
“我也没有。”陈婷婷也同意道。
王文见大家都同意这么做,也就没有反对,于是他们四人分别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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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和大家分开后,往北边走了一阵子,发现昨天来时周围门窗紧闭的村民家都打开了关闭的门窗,有不少村民出来活动,周围的气氛也不向昨天那样诡异,他心中不由有些疑惑,对这个村子的生活规律感到格外好奇,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村子是不是只是上午出来活动,其他时候都躲在家里。
就在这时,王文看到一个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的大娘,他想:“应该找她问问情况,昨天这个村子怎么这么奇怪,怎么今天就好像一下恢復了原状,给人一种一下子从地狱走到天堂一样的感觉。”
一想到这里,王文便走上前去叫住了那位大娘,他说道:“这位大娘您好,我是紫京大学的学生,有件事想向你问一下,不知道可以吗?”
那大娘回头看了看王文,见王文是有一股书卷气,笑了笑说道:“哎呦,是大学生啊,我儿子明年也要考大学了,你要问什么?尽管说,待会我还要下地干活呢,我家那玉米地可有好多天没去看了,本来昨天就应该去的。”
王文见大娘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边说道:“昨天……”
谁知才说了两个字,那大娘脸色瞬间变了,她一下抓住王文的手说道:“你先别说,跟我到屋里来。”
王文先是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然后就意识到昨天村子的不同寻常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又不方便宣扬。
于是,王文跟着那位大娘进了屋子,屋子里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完全是一副农家小屋的样子,王文也就没有多做注意。
来到屋内,那大娘说道:“小伙子,你是昨天晚上到村里来的?”
“嗯,算是吧,到这里时大概五点左右吧。”王文答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大娘继续问道。
王文见那大娘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事,就说道:“我是和我们学校的一位教授和另外三位同学一起来的,来到你们村子里是有有一个考古的工作去做。”
“原来是这样,实话和你说了吧,你也看出昨天村里的不同寻常了吧。”大娘说道。
“嗯,看出来了,当时我们一进村子,就发现村民的房屋都是门窗紧闭,给人的感觉很不好。”王文说着自己的感受。
“唉……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我们村里有个人上山砍柴,发现了一个古墓的盗洞,然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有关文物部门,本来没想到有什么事的,可是,就在前天,村里突然来了一伙人,他们先是包下了我们村里唯一的一家旅馆,然后威胁我们说,两天之内不能出门。于是大家只能把门窗关好,生怕发生一些什么事。这不,今天是第三天了,我们才敢出来看看,顺便去地里除除草。”大娘说道。
听完大娘的一番话,王文终于对自己一行人遇到的景象有了一个基础的认识,他理了理思路,想到——
应该是有一群盗墓贼,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个村子附近有古墓,然后就来到这,先是把村里的旅馆包下,好打盗洞,然后威胁村民不准出门,以防村民发现他们的真实目的而走漏风声。
自己一行人来到这村子时,应该是那伙盗墓贼盗墓进行的最后时刻,自己和叶教授等人来到旅馆时,正好碰到了盗墓贼留下来看场子的人,这也是那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他们入住,更是用各种手段吓唬他们走的原因,没想到却被叶教授发现了破绽,最终还是发现了盗洞的存在,可是,盗墓贼既然说让村民两天内不准出门,那就说明现在盗墓贼应该已经的手,或者已经深入到了墓地。
想到这些,王文对那大娘说道:“谢谢大娘告诉我这些,那伙人现在已经走了,你们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我还怕我这次出来还会碰到那些人呢。”大娘说道。
说完话,王文就向那位大娘告辞,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叶教授。
王文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
来到旅馆附近,他突然发现张海涛的身影在拐弯处一闪而过,于是王文出于好奇,就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功夫,他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场地,想来应该是这家旅馆用来停车的地方。
到了这里,因为四周空旷,没法再继续跟踪下去,王文只得找了一个地方远远看着张海涛。
只见张海涛鬼鬼祟祟的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然后他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就有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跟他接头,由于王文离得有些远,又因为身处上风位,根本看不清那个黑衣人的相貌,也听不清张海涛和他说了些什么。
远远望去,他突然发现那个传黑色西装的人,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那人的轮廓令人过目不忘,可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王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看了一会儿,他只得悄悄离开,心中不由对张海涛更加警惕。更对那个传黑色西装的人暗暗留了神,他相信只要自己再看到那人,一定能够认出来。
王文停止观察后,返回了旅馆,看到叶教授正在那个盗墓贼消失的盗洞前仔细观察着。
王文刚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叶教授,叶教授突然止住了他,说道:“等他们几个来了再说,现在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不知道叶教授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要单独和他说什么,王文只得停下了自己要说的,问道:“教授,怎么了,您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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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查咱们学校三十年前那桩案子?”叶教授突然问道。
“呃……是有这么一回事。”王文被叶教授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下,随即他意识到,叶教授既然开口问他了,肯定已经有充足的把握,自己否认是否认不了的,只得说是。
还没等叶教授继续说话,王文接着说:“叶教授怎么知道的,难道教授人为那案子不该查?”
叶教授摇了摇头,说道:“该查!想不到尘封了三十年的疑案到现在还有人关心,王文啊,这件案子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要是碰到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我会尽力帮你,那三个人可是我曾经的室友啊。”
王文听说叶教授竟然是那三个天才的室友,吃惊之情溢于言表。就在他准备询问一些其他事情时。
冯长洲和陈婷婷突然一起回来了。看到有人来了,王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没有再问下去。
冯长洲和陈婷婷来到叶教授身边,说道:“教授,我们发现现在的村子才像一个村子,村民们都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也不知道为什么。”
王文刚想开口说出自己的发现,就看见张海涛走了进来,他见张海涛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暗自警惕。
“我什么都没发现,你们呢?”张海涛说道。
这时王文说道:“我向一位大娘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叶教授说道:“说来听听,看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
王文点点头,说道:“根据那位大娘说的,接合我的了解,咱们来到这所村子之前,就有一伙盗墓贼到这里了,他们包下了这间旅馆,除了留下一个人假装旅馆正在营业,一切正常之余,其他人就在那小房间里挖盗洞,后来我们几个来到这旅馆,那个放风的人见我们人有点多,就先是拒绝我们住店,紧接着又是吓唬我们让我们自己走,后来发现没起到作用,他应该也沿着盗洞下到墓里了。”
叶教授听完王文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和我猜测的大体相同,另外我还发现,这个盗洞下面应该另有出路,这也是那个放风之人最后消失的原因。行了,不管怎么样,咱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们都回去拿自己的包,准备进墓!”
听到叶教授的话,王文等四人都去楼上拿装备和背包。
☆、第十六章 出人意料的墓室
王文、陈婷婷、张海涛、冯长洲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背包背在身上,然后回到了那间小房间里,和叶教授在盗洞面前集合。
叶教授说道:“好了,咱们准备下去,我在前面,然后是王文,接着是陈婷婷和张海涛,冯长洲那你来断后,这样万一有突发事件也可以应付,记住,下到墓地里你们可不要再相互之间闹矛盾,尤其是王文和张海涛。”
王文和张海涛听到叶教授的警告,都说听见了。
按照叶教授的安排,一行人弓着身子钻进了盗洞,五个人慢慢的走着,叶教授见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喜欢讲东西的脾气又犯了,他边走边说道:“趁着这个机会,我和你们说说那些盗墓贼挖盗洞的一些方法,好让你们长长见识,省的以后别人问你们,你们说不知道,丢了我们紫京大学考古系的脸。”
自古以来盗墓贼神乎其技的盗墓手段就引人好奇,种种传闻更是让人以为是在听一些神话传说。一听到叶教授要说这方面的事,其余四人都被引起了好奇心。
于是四人都催促叶教授快些讲。
叶教授拿手电筒向前照了照,发现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要走,接着就仿佛回到了课堂上,用他那独特的声音向王文等四人说道:“盗墓首先要发现古墓,没有古墓也就不存在盗墓一说,至于如何寻找古墓,各家都有各家不同的方法,具体的方法一般都是不外传的,那都是师徒、父子之间相互传承的,但流传出来的大概方法却有一些。比如有人就会通过一些古籍的记载进行古墓查找,可是这种方法早就行不通了,因为那些明显标出位置的古墓早就被人偷盗过了,要盗就盗那些没被人发现的,隐藏在深山老林的古墓。”
“而发现这些古墓除了技巧之外,更重要的是经验,据说,有些盗墓贼有着常人不能及的嗅觉能力,只要用鼻子一闻,就可以根据泥土中的气味判断墓葬的年代和是否被盗掘过,甚至可以准确地区分出汉唐墓葬与明清墓葬。因为汉代的墓葬一般是没有什么气味的;而明清的墓葬则气味较重,因为时间较晚而且大都是砖石结构。”
“除了这些,据说还有人能够通过五行八卦等风水秘术推算风水宝地,在这些风水宝地上往往会有大型古墓,因为古时候人们下葬,往往就会选在那些风水好的地方,这也是顶尖盗墓贼最渴望发现的,葬在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
叶教授顿了顿,回头看了看四人都还跟在他身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回过头想要继续说,陈婷婷忽然问道:“那些风水只说是真的吗?”
叶教授听到问题,说道:“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我并没有在这方面有过研究,那东西太过深奥,也太过玄奇,你们要有兴趣以后自己去研究,现在听听就是了。”
回答完陈婷婷的话,叶教授继续说道:“发现了古墓的位置,那么接下来就是进到墓室里面,取出墓主人的随葬品,可是既然是盗墓,就是见不得人的,他们不能像考古发掘一样光明正大的进行,就只能暗中挖掘盗洞,拿了东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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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咱们现在身处的盗洞就是一个小型的盗洞,土质疏松,易于挖掘,两三个人一两天的功夫就能挖好,可是要是碰上地质复杂,到处都是石头的地方,一个盗洞的挖掘就会用上一两个月,甚至上年的功夫。”
冯长洲突然说道:“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
叶教授说道:“问的好!他们当然怕被发现,所以你看挖这个盗洞的人不是借着旅馆的掩护来进行吗,有人总结过挖盗洞时怎么样来隐藏自己。其中第一个就是盖房屋,就是通过事先的勘察确定盗洞的位置,在大型的陵墓旁边以各种各样的藉口盖一些比较隐秘的房子,高墙深院,再从院落里或者是房屋的内部找准地点挖盗洞,直接通到陵墓的内部盗取宝藏。这种方法非常不容易被发现,也是团伙作案的盗墓贼最常用的。”
王文和其余三个人听到挖一个盗洞竟然有这么深的讲究,不禁更加好奇,王文问道:“还有其他方法吗,要是在不适合盖房子的地方突然盖了一间房子,恐怕更会引人注意吧。”
“那是当然,你想到的那些盗墓贼当然也想到了,还有盗墓贼通过造假坟来掩人耳目,就是盗墓贼在确定盗洞位置后,在这个盗洞位置上修建坟墓。这个坟墓并不是用来埋死人的,而是为了分散人们的注意力,从假坟的内部向陵墓挖盗洞,最后完成盗掘。有的盗墓贼为了使假坟看起来更加真实,还真的组织了送葬队伍,抬着空棺材来埋葬。你们想啊,除了那些盗墓贼,谁会没事盯着那些坟墓看?所以这也是他们隐藏盗洞的一个方法,就向昨晚和你们讲的那个故事一样,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来达成自己的真实目的。”叶教授说道。
“教授,这么说来我还知道一种隐藏盗洞的方法。”王文突然说道。
“哦?那你说来听听。”叶教授将手电筒的亮度调大,向前照了照,发现前面似乎就是盗洞的底部了。
“我曾经在一本传奇小说上见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人在一个郊外发现了一座古墓,可是却不方便发掘,他就想了一个办法,他到当地县令那里说,自己要在那篇土地上开荒种粮,县令见有人愿意开荒,当然也就批准了他,于是,那人就在古墓上方那块土地上种满了亚麻,等到亚麻长成之后,那人就在亚麻的掩护下顺利把墓给盗了。”王文说道。
听到王文如此卖弄自己的见识,张海涛心里登时不乐意了,他冷笑一声,说道:“这种小把戏也能上的了台面?真是可笑!”
“你还别笑,这还真是一种掩藏盗洞的方法,对于那些深处空旷野地的陵墓,盖房屋或是造假坟都显得过于突兀,很容易让人起疑。盗墓贼就以开荒种地、植树造林等名义在陵墓的四周种上树木或是高大的庄稼,待这些植物足以遮住起人的行动时才开始盗墓。有时候盗墓贼发现了一个有价值的古墓,甚至不惜等上好几年才动手。”叶教授对王文的话表示同意,说道。
说到这里,长长的盗洞也随着叶教授的讲解完毕而走完,盗洞的另一端连着一间空旷的墓室。
叶教授带着四人依次从盗洞跳了下来,他们纷纷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的环境,竟然发现手电筒的光照竟然无法把整个墓室照亮!
叶教授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间墓室,只得叮嘱四人道:“咱们几个靠近点,以免发生什么意外,这个墓室大的有些不合常理。”
说着,叶教授带头向前走去,王文、陈婷婷、张海涛、冯长洲紧紧跟在叶教授身后。
四周除了五人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在绝对黑暗当中,几只手电筒的光源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们只能一步步向前走着,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五个人一路走,竟然没有碰到一间东西,他们就好像行走在虚空当中一样。墓室里没有棺椁,更没有陪葬品,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恐怖。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张海涛再也忍不住了,他说道:“这……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
张海涛的声音发出后,竟然没有回音传来,似乎这间墓室竟然有无穷大一般。
叶教授这时候心里也有些忐忑,以往他参加考古活动,基本上都是动用大型机械将整个墓室从上到下整个挖开,并没有深入地下挖掘古墓的经验。
他安慰众人说道:“别急,实在不行咱们这就原路回去。”
“好!这就回去。”张海涛迫不及待的说道。
叶教授看了看其他人,见其他人也同意回去,而自己也对这样的事情有些无能为力,只得让大家后队变前队,原路返回。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黑暗中的恐惧令大家都感到了沉重的压力,这时,冯长洲突然说道:“我找到这个墓室的墙壁了。”
“找到了就赶紧回去,这鬼地方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张海涛催促道。
“可……可是……这只是一面墙壁,并没有我们进来时候的盗洞。”冯长洲颤抖着声音说道。
一听这话,叶教授和其余人顿时头皮发麻,自己一众人等原路返回怎么会找不到进来的路?
五个人不约而同的举起自己手中的手电筒,向墙壁上照去,五个光斑打在墙壁上,一番查找,果然没有发现任何盗洞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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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气氛瞬间在他们五人当中蔓延开来。
张海涛叫道:“这……这是什么?鬼打墙?”
叶教授尽力保持着镇静,他从背包里拿出指南针,想看一看自己一众人等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可是他把手电筒照到指南针上时,竟然发现指南针的指针正在一圈圈的转动!
无法确认方向,叶教授说道:“大家先静一静,黑暗中我们无法确定方向,空旷的墓室里有没有参照物,我们应该是走错了方向。那盗洞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
王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问道:“我们身上不是有指南针吗,看一看方向不就行了。”
叶教授说道:“我看过了,这里似乎有很强的磁场干扰,指南针不起作用了。”
“那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张海涛气急败坏的说道。
“先别急,坐下来仔细想想,应该会有办法的。”陈婷婷这时说道。
“要想辨别方向,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黑暗,如果能够看清这间墓室的全部,我们就有办法找到进来的盗洞,也就能够出去了。”王文说道。
“的确是这样,可是我们的手电筒的光照太过微弱,在这种绝对黑暗的环境下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根本没法照亮整个墓室。”叶教授说道。
这是,冯长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拿过自己的背包,在里边翻找着什么。
叶教授问道:“你在找什么?”
冯长洲说道:“我记得我曾经买过一枚特制信号弹,只要投出去就能发出耀眼的白光,应该能够用来照亮整个墓室。”
情急之下,冯长洲将整个背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果然在众多物品当中发现了那枚信号弹。
“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张海涛瞬间高兴起来。
“你们闪开,我这就把它扔出去,一定要在白光消失前找到盗洞,否则我们就真没救了。”冯长洲说道。
说完,冯长洲将手中的信号弹扔出,一声轻微的爆炸声传出,紧接着耀眼的白光瞬间充满了墓室。
这时大家才看清了整个墓室的布局,原来这当真是一间空无一物的墓室,地下积攒着不少灰尘,凌乱的脚印在这间方圆二十米的墓室里走着圆形的路,这也是叶教授等人始终走不出去的原因,他们发现了自己进来的盗洞就在距离自己现在位置不远的地方。
顿时,一行五人松了一口气。
就在白光即将消失前,王文发现在墓室的一角上,另有漆黑的洞,他心想,那些盗墓贼肯定是从那里逃走的。
知道了自己进来的盗洞的具体位置,叶教授说道:“走,我们先出去,以后准备充分了再进来。”
于是叶教授带着他们沿着盗洞回到了那家旅馆,这时候,原本在众人以前看来阴森无比的小旅馆也显得是那么可爱,那么光明,看来,没有对比是显不出一样事物的好坏的。
来到旅馆,他们稍微休息了一下。叶教授自责的说道:“都怪我准备不够充分,害你们险些困在墓室里,要不是冯长洲的那枚信号弹,咱们可就危险了。”
“教授这是说什么话,大家能够平安的回来就好。”陈婷婷说道。
王文和冯长洲也同样劝着叶教授。
叶教授长嘆一声,说道:“唉,既然是这样,上面规定下来要去探查的古墓我们现在也不用急着去了,待会我给文物局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一些装备来,顺便告诉他们我们另外发现了一座诡异的墓室,想来那间墓室下面应该还另有玄机,否则根本没必要建造一间这么大的墓室来迷惑人。”
王文等人点头同意了叶教授的安排,接下来,他们就在这家旅馆住了下来,等待文物局给他们运来装备,在这期间,王文更是向叶教授请教了不少有关考古的事。
☆、第十七章 重理案情
由于对这次考古工作的准备不足,叶教授等人就没有再继续执行文物局交给的任务,在这之前,叶教授更是给文物局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运送一些必须的装备过来。以防再发生像昨晚一样束手无策的状况。
第二天,冯长洲、陈婷婷见现在没有什么事可做,就对待在旅馆大堂里的叶教授说道:“教授、我们到外面逛逛,顺便也向村民们打探一下消息。”
叶教授说道:“好的,你们去吧,早点回来。”
张海涛见状,也对叶教授说道:“教授,我也出去一下,在这小旅馆里待着太闷了,到外面透透气。”
叶教授也同意了张海涛的要求。
这时,叶教授看到王文从楼上下来,边说道:“王文啊,他们几个要出去逛逛,你要不要和他门一起去?”
王文心中想到:“这张海涛出去恐怕还是和那个神秘人接头,按理说我应该跟去看看,但他们选择的地方太过空旷,恐怕还是和上次一样根本不知道他们再说些什么,算了,以后对他小心着些就行了,还是趁他们现在都出去了,问一问叶教授三十年前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才好。”
叶教授见王文在那里发呆,不由问道:“王文?王文?你没事吧。”
王文想完,听到叶教授喊他,说道:“哦……教授,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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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教授说道:“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被昨天那样的遭遇吓到了呢,我刚才是跟你说,他们三个是要出去逛逛,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
王文立刻说道:“不用了,我有几个问题想向教授请教一下。”
冯长洲和陈婷婷见王文不和自己一起出去,,对叶教授说道:“教授,我们这就走了。”说完,径直离开了旅馆。
而张海涛早在王文刚刚下楼,叶教授跟他说话时就离开了小旅馆。
叶教授见现在旅馆里只剩下自己和王文两个人,对王文说道:“王文,我知道你要问些什么,来吧,到房间里来。”
说完,叶教授登上楼梯,向自己居住的房间走去,王文紧跟在叶教授身后,思考着待会儿要向叶教授寻问些什么。
两人来到房间里,叶教授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王文把房门关上后,刚想开口,叶教授就说道:“你不用问,我这就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王文点了点头,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不再说话,专等叶教授说出他知道的一些事情。
“于海的尸体被发现是在一个周末,那一天,我刚从家里返回学校,就被告知宿舍里出了命案,不能回去住了,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震惊,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和我住在一起的另外三个人会一人死亡两人失踪。”
叶教授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们四个住在同一间宿舍当中,我虽然在歷史和考古方面有些天赋,但和他们三个比起来却是有着巨大的差距,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百年难遇的奇才,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勉强跟上他们的学习步伐,和他们在一起研究、讨论问题,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就被他们远远落下了,半年后,他们竟然自学完了整个大学的全部课程,并被学校的老师特别批准可以自由出入考古资料室,这时候我已经不能和他们站在同一个水平上研究问题了,除了晚上回到宿舍睡觉,我几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但我却知道他们三个当初的感情是非常的好,甚至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那个星期天,得知他们三个一人死亡,两人失踪后,我感到非常的惊讶,虽然后来学校给出的官方解释是说,于海因为身上的压力太大,自残身亡,其他两人因为家庭的原因办理了休学,可是我根本不信这种解释,因为在我和他们三个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于海是一个非常大大咧咧的人,再说他又是三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怎么可能会因为压力过大而自惭身亡呢?”
“后来,我从同学们之间听到一种传闻,说是他们三个发现了一张古墓的藏宝图,因为最后分赃不均,朱贵和张牧联手把于海杀死了,然后两人畏罪潜逃,隐姓埋名享受那比宝藏去了。对于这种说法,我也不信,因为张牧我不敢说,但朱贵却绝对不是一个为了钱财而杀人夺命的人,这一点我到现在依然坚信。”
听到这里,王文知道叶教授对当年那桩案子的具体情况也不怎么了解,甚至还不如现在自己知道的多,但他却从叶教授的话里得到了两条新的线索,一是于海是他们三个天才当中最为聪明的一个,二是朱贵不会因为钱财而杀人。这虽然是叶教授个人的看法,但应该对案件的侦破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于是王文把这两条线索记在了心里。
王文见叶教授说完,说道:“教授,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对当年的事有一些其他的线索,想请您给参考参考。”
叶教授说道:“正好,就算你不说我也要问,也好解开我多年来的疑惑。”
王文说道:“我之所以调查这件案子,是因为我现在就住在教授您以前住过的221宿舍,那天我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神秘人在那里边烧纸边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似乎是在祭奠某人,同时又在找着一枚玉佩,而我身上又恰恰有一枚玉佩。”
说着,王文把身上的玉佩拿给叶教授看了看。
叶教授看着,王文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学校后山的墓地当中发现了一块刻满了诅咒的墓碑,得知墓碑上面的名字就是于海,并且在墓地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似乎认识我的灰衣人,我当时没有抓住他,却在他逃走的地方发现了下半枚玉佩,这是我决心调查清楚三十年前那桩案子的原因,我想知道玉佩、我、和那桩案子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枚汉代古玉,断痕却是近年来才产生的。”叶教授观察完玉佩说道。
“汉代古玉吗?这确实是和我调查到的一些线索吻合,谢谢教授的指点。”王文说道。
“没事,你继续说。”说完,叶教授把玉佩还给了王文。
王文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知道图书馆负一层收藏有曾经考古资料室的一些资料,就请您帮助我们允许我们进去查找资料了,可惜的是我们并没有从中查出一些什么,庆幸的是,我们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叫李叔的清洁工,经过多次努力,我们得知那位李叔是曾经考古资料室的一位管理员,对那件案子似乎有些了解,对了,叶教授,当年您知道那位姓李的资料室管理员吗?”
“这倒不是十分清楚,当年的考古资料室并不像现在的图书馆一样任何人都可以进去。”叶教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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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我们从李叔那里得知,三十年前,朱贵和于海、张牧三人是真的从各种资料当中发现学校周围有座古墓,然后他们三人就打算去古墓当中看看,他们费劲心机找到了开启古墓的三枚玉佩,发现那竟然是一座曹操墓,紧接着三人意见就产生了分歧,于海主张把古墓的消息上报给国家,而朱贵和张牧则打算独吞那堆宝藏,一番争吵后,朱贵和张牧联手杀害了于海,后来又因为分配不均,朱贵和张牧也产生了争执,朱贵不及张牧狠毒,被他算计,只得携带一枚玉佩逃跑。”
“这些线索是那位李叔告诉你的?”叶教授问道。
“是啊,我是从一张旧纸上看到的,据李叔说那是朱贵当年留在考古资料室的一份档案袋里取出的,但是现在我结合您告诉的一些信息,发现这之间有一个矛盾,就是朱贵到底会不会为了宝藏而和张牧联手杀人。”王文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么说来,我也有些迷惑了,按照当年我对朱贵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什么宝藏而去杀人的,但听你这么一说,这期间似乎又有什么蹊跷,你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叶教授眉头紧皱,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再有就是朱贵曾经的家庭住址,参加考古活动之前,我正想去朱贵家那里看看,没想到就被校长喊来参加教授您的考古工作了。”王文如实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唉,这些线索还是不够啊,看来一切都要等到你去朱贵家看看再说了,不过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朱贵不会为了什么宝藏而去杀害别人。”叶教授无奈的说道。
王文也只能摇头苦笑。
☆、第十八章 再探古墓
王文趁着冯长洲、陈婷婷、和张海涛出去闲逛的时机,一边向叶教授打听三十年前的一些具体情况,一边把自己知道的线索告诉叶教授,两人一起参详整个案件的全过程,可惜已知的所有线索都是零散的,有些地方还充满着矛盾,最最重要的是缺一根能吧众多线索串联在一起的一根线。
王文和叶教授讨论着案情,不知不觉当中,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这时,冯长洲和陈婷婷回来了,王文和叶教授见他们回来了,也就停止了讨论,来到楼下想问问他们都去了些什么地方。
来到楼下,他们居然看到冯长洲手上居然还提着一袋馒头和几种蔬菜!
陈婷婷说道:“我们在村子里转了转,发现村民们的生活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看来那伙盗墓贼跑掉了,我们正好看到在村口有卖馒头和蔬菜的,就随便买了点,旅馆里不管吃,咱们就自己做,总不能天天啃压缩饼干吧。”
叶教授说道:“这样也好,有卖东西的就成,把菜给我吧,看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也算是补偿一下我自己的一些失误。”
“教授居然还会做菜?”冯长洲惊讶的说道。
“那是当然,难不成你以为我只会一些书本上的知识,照本宣科啊,我做的菜好吃着呢,你们几个就瞧好吧,我知道做饭的地方在那里,你们等着吧!”说完,叶教授提着菜向旅馆的厨房走去。
“哈哈……想不到叶教授还有这一手。”王文笑道。
就在王文和冯长洲、陈婷婷对叶教授会做菜感到好奇,相互说笑时,张海涛突然走了进来,王文看他面色有些难看,心中不由猜想道:“是不是他在那位黑衣人那里吃了鳖?”
三个人都没有理会张海涛,张海涛也只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当然王文是不会傻到当面去问张海涛的,现在他只想等着叶教授把菜做好,好尝尝叶教授的手艺到底怎么样,吃了一天的压缩饼干了,换了是谁都想尝尝菜的味道了。
不大一会儿,叶教授就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放在了大厅的一张桌子上,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紧接着,就传来四人狼吞虎咽的咀嚼声。
“怎么样?味道还好吧。”叶教授看着四人宛如饿鬼附身似的吃相,不由笑问道。
“嗯……唔……好……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要是叶教授不做教授了,去开个饭馆,我一定去捧场!”王文嘴里嚼着菜,嘟囔着。
“呵呵,好说好说。”叶教授刚说完,他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叶教授拿起手机说道:“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文物局派来给你们送装备的,现在我到了村口,你们赶紧过来拿吧。”一个男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哦……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过去。”说完,叶教授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王文等人说,“文物局送装备的到了,你们吃完了就赶紧和我过去。”
他们四人赶紧往嘴里填了几口菜,说道:“好的,这就走。”
叶教授带着四人来到村口,果然看到文物局的车正在那里等着。
叶教授走上前去,拿出自己的证件对司机说:“我就是叶教授,来领装备了。”
“哦,来这边吧。”那司机看了看叶教授的证件,把他们带到了汽车后边。
打开了后备箱,叶教授和王文等人看到这次文物局给他们配备的装备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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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加强型的探照灯,各种绳索等必需品,还有一个密封的盒子。
他们跟司机一同把装备搬到了小旅馆,临走时司机对叶教授说道:“叶教授,领导听说你们发现了一座新的古墓,让你们先把新发现的这座古墓探查清楚,然后再去调查那座宋代的将军冢。”
“好的,我知道了。”叶教授说道。
见那司机走了,冯长洲问叶教授说道:“其他的东西我倒见过,可是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叶教授没有回答冯长洲的话,而是直接把盒子打了开来,众人定睛看去,发现盒子里居然是一把手枪!
叶教授这时才解释道:“我昨天才意识到和盗墓贼斗争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所以特别向上级领导请求批准了这个,有了这把手枪,咱们的安全也能得到更大的保障。”说着,叶教授把枪别在了自己腰上。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接下来,他们把叶教授做的菜合着馒头一扫而光,然后重新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背包,把用不到的东西统统替换为新来的装备,然后就准备再探古墓。
一切准备就绪,叶教授带着四人重新来到盗洞跟前,叶教授说道:“这次还是按照上次的队形前进。”
说完,叶教授当先钻进了盗洞,王文、陈婷婷、张海涛和冯长洲依次紧跟着钻了进去。
走在盗洞当中,一切都还像上次一样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了一会儿,他们就走出了盗洞,来到了那个昨天那个让他们惊恐万分的诡异墓室。
这时候他们手中不再是几根破手电筒了,而是加强型的强光探照灯,叶教授把探照灯打开,墓中的景象一目了然,这里果然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空墓室。
王文说道:“对面好像有一个洞,我们过去看看吧。”
一行人都表示同意。
也许是手中装备得到了大大加强,又有手枪护身,王文和其他四人在也没有感受到昨天那样的恐惧,其实,恐惧的产生往往都是人自己吓唬自己,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越大,产生的恐惧也就越强烈。
现在整个墓室在强光探照灯的照射下一目了然,没有了黑暗中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他们也就不再感到有多么害怕。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那个洞口跟前,叶教授拿探照灯往里面照了照,发现下面果然还连着另一间墓室。
于是叶教授说道:“老规矩,我先下去,你们跟上,等到了下面,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也不能乱动里面的东西。”
众人齐声说是,然后他们有一次开始了钻洞的行动。
好在这个洞并不是多长,两三分钟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下面一间墓室,叶教授先用探照灯四处照了照,众人放眼看去,发现这间墓室比上边那间小了大概一半,但却不向上边那间墓室一样空无一物。
墓室正中央有一个石台,台子上放着棺木,想来这就是这个墓的墓主人安息的地方了。
叶教授率先向前走去,王文等四人跟在叶教授身后,五个人成品字形向前走去。
突然,陈婷婷的一声尖叫把大家都下了一大跳。
“死人,那里有一个死人。”陈婷婷说道。
“在墓里有死人还不正常,除了我们有活人才叫奇怪呢。”张海涛不屑的说道。
“不是……你们快看那个人,他好像就是咱们住的那间旅馆的老闆。”陈婷婷继续说道。
于是叶教授带着他们走上前去,发现那死人果然就是前天阻止他们进入旅馆的店家。
“我们本来才到他在吓唬了我们之后就来到了这里,可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里,也不知道那伙盗墓贼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难道又是老套的分赃不均杀人灭口?”叶教授嘟囔道。
“可是不对啊,这棺材明明没有被动过啊,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啊。”叶教授调转探照灯,向棺材上照去。
突然,在探照灯惨白的灯光下,他们看到上面血红的几个大字——
擅入者必死!
☆、第十九章 蹊跷
“哼,好幼稚的把戏!”
突如其来的恐怖文字,陈婷婷,冯长洲几人都被吓住了,颤抖着手指着那血红的文字,张海涛同样很紧张,但不经意间,王文却在他眼角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的异色。
最后还是叶教授冷哼着解开了迷题:“亏你们几个还是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考古学,古墓里,你什么时候见过古人留下过简体字了!穿越小说看多了吧!学学人家王文,还是大一的新生呢!人家怎么就没被吓到!”
几个人当即就傻了眼,陈婷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探照灯下,冯长洲的脸也涨得通红,虽然张海涛同样也低下了头,但一直盯着他的王文,还是察觉到了他那被强压抑下来的愤怒。
不过,王文却没放在心上,毕竟两人积怨很深了,叶教授夸奖了自己,说了他,这个心胸狭宰的傢伙,不生气才怪呢!唯一令他好奇的是,刚看到棺木时候,张海涛那一丝异色,究竟代表了什么。
“那盗墓贼杀了同伙,却没有动棺木,究竟他们是为什么啊?”
陈婷婷的疑问打断了王文的思考,几个人对着棺木再次疑惑起来,好半天,却是张海涛耐不住思考,最先嚷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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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把棺木打开看看,也许里头没有什么值得盗取的东西,也许已经被盗掘一空,也说不定啊!”
“打开棺椁可需要费不少劲,可这石台根本没有踩动的痕迹!尘土还是很完整的!怎么可能被人动过!”
面对冯长洲的诘问,张海涛顿时哑口无言起来,没想到这次却是王文首先迎合了他的提议,点了点头后,王文耸了耸肩,“与其我们这样瞎猜,还不如打开看一看呢!叶教授,您认为呢?”
“也就只好这样了!”叶教授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在叶教授的指挥下,张海涛与冯长洲两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撬棍,小心翼翼的插在了棺木盖边上的缝隙中,王文和陈婷婷则是在一旁观看起来,毕竟比起实战经验来,王文还差了一筹,而陈婷婷却是个女生,用不动沉重的撬棍。
这段时间内,王文也没闲着,干脆戴上了手套探查其旅店老闆那具尸体来,将整具尸体翻过来探查了很久,王文惊讶的发现,尸体浑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丝伤痕,死像也很平静,如果不是没有了唿吸,真的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一根根定棺钉松动起来,叶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看张海涛两人没什么需要指挥的了,这才来的王文那里,却看到了他的满脸惊讶。
“怎么了?”
“教授,你知道什么方法能让人突然就一下子死亡,连个反应时间都没有?”
“毒药,刀剑,很多东西都可以做到啊?”
“完全没有伤痕,没有的毒药痕迹,就这么……”
看着王文指着那具尸体,叶教授也淡定不住了,戴上手套也翻看了起来,好半天,才长嘆一声,“莫非这是真的?”
对着王文询问的眼神,叶教授尴尬的笑了笑,这才为他解释起来,“很早以前,翻阅古书的时候,我曾经读过这么一条信息,辽圣宗时期,宰相耶律光喜与外戚萧洪争权,在他把萧洪打的步步败退,马上就要身败名裂的时候,却离奇的横死了,横死在朝堂上,大庭广众下。”
“由于辽代的歷史文献都比较模煳,对于耶律光喜的死记载的也不多,但却有辽代文人记录下了这样一条结识,萧红曾经意外得到了当年战国末期齐国光海君的遗书。”
“光海君致力于抗秦与復齐,曾经聚集大批的刺客为他效力,相传荆轲都曾经得到过他的指点,同样,他对人体的研究也达到了个登峰造极的地步,野史记载,光海君就曾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杀人方法!让人瞬间横死却又不留下丝毫痕迹!这就是攻击嵴椎骨第七节,那里有一条经脉与心脏相连,拿捏好力度只需轻轻一下,一个人就会突然心脏衰竭而死,这也是古书上的死穴!”
“当然!”拍了拍手,脱下了手套,叶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法医,具体怎么样,还要等法医诊断过后再说,毕竟有不少毒药致死时候同样是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但需要十多天后才会显露出来,不过,我还是希望是后者,毕竟刚刚那些,太可怕了!”
这边,叶教授刚刚说完,另一头最后两根棺钉也被张海涛两人起了下来,随着嘿呦嘿呦的声音,沉重的棺盖被两人抬了下来,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除了一块脏兮兮的布铺垫在棺材底部外,空无一物。
“这怎么可能?”
叶教授惊讶的趴在棺材口,惊讶的往里面看去,丢下尸体,王文却皱了皱眉头,这时候他才发现,似乎这具棺材,有些眼熟。
“这视乎,和那旅店老闆摆在客厅中吓唬我们的那口棺材很相似!”
叶教授顿时也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的抚摸起棺木的纹理,好半天,这才拍了拍木板,“这的确是文物级的棺木了,但它的歷史最多追述到明朝!但我们经过的那些墓壁却是典型的泥浆糯米汤夯土砌成的土墓,至少是晋代以前营造到!”
事情变得更加蹊跷起来,盗墓贼为什么要费时费力运一具笨重的明代棺木到这个空旷的汉代墓葬中,还为此杀了一个人?
几个人都思考了起来,张海涛在另一头,一边苦思冥想着,一边无意思的在棺木上摸索着,忽然,他的一声惊叫下了几人一大跳,离近一看,却是这傢伙的手背被龇出来的木茬划了一道长长的大口子,鲜血顿时哗哗的流淌出来。
还好,这次下来准备的比较全,在陈婷婷的帮助下,张海涛掏出了背包中的绷带与消毒水,自行包扎了起来。
经歷了张海涛这一个小小插曲,叶教授干脆跳出了刚刚的思考误区,干脆又研究起了那个棺木本身来,不过不一会,他的眉头忽然凝成了一个疙瘩,信手结果了刚刚起棺材所用的撬棍,一把挑开了棺材底部那张脏兮兮的布匹。
七颗铜钱代表了北斗七星,被钉在了棺材底部,证实了叶教授的推断,七星棺底,明代典型的墓葬特徵,不过,在七星的中间,被掏出了个一人多大的大洞,往下看去,又形成了一道甬道,直通下不知多深。
“我们下去看看?”
刚刚包扎好的张海涛又凑了过来,询问向了叶教授,不过王文却感到很奇怪,在他的语调中,虽然是询问,但似乎已经肯定了下去这一件事。
叶教授犹豫了起来,盗墓团伙藏了这么一道机关,下面肯定有他们不希望被人发现的东西,必然很危险,但就这么错过了,又怎样能探察清楚这座墓穴的奥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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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打头阵!”
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但王文还是听出了,张海涛,居然有些急切了!
最后叶教授还是被说动了,却否决了张海涛的提议,挥了挥手,“还是老规矩,我先下去,你们跟上,等到了下面,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也不能乱动里面的东西。”
“明白!”几人一起点头应达到。
既然着棺木是作假的,便也不需要怜惜了,用绳子结实的绑在上面后,叶教授将手枪拿到了手边,沿着这简易的绳梯,小心爬了下去,冯长洲这是费劲的扛着探照灯,小心往下照着明,竖直的甬道足足有五六米高,好半天,底下才传来叶教授的落地声。
“安全!下来吧!”
犹豫了一下,叶教授忽然又喊了一声,“王文,你守在上面!”
虽然很想跟下去看看,但王文也知道守住后路的重要性,无奈的点了点,冯长洲和张海涛都是考古多年的研究生,陈婷婷经验也不差,并且两个研究生作用都比较大,让陈婷婷一个女生守着一具死尸,在黑暗中看守后路,也不太现实,这里也就只有他最合适了!
将探照灯也掉下去后,王文捧着手电,站在上方听着地下那忙碌的工作生,小心的等待着,虽然明知道几个人的距离很近,但在黑暗中,王文还是感觉自己的汗毛微微树立起来。
怕黑,人类的天性之一!
不过,恐惧也不是没有好处,能让人的精神集中到一个很敏锐的程度,无事之下,王文干脆把这次探查的古墓蹊跷联繫在一起,试图在其中找到点什么。
似乎隐隐有些东西能把这一切联繫起来,这东西好像就在脑海中唿之欲出,不过细心考虑了好一阵,王文还是没抓住其中的关键点,不得不苦笑着摇摇头,“我是个考古学生,不是个侦探啊!”
这功夫,忽然阵阵惊慌的唿声在地下响了起来,似乎有着陈婷婷的哭声,叶教授的喊声,王文急忙趴在了棺材的边沿上向下探去,那一盏大探照灯却已经熄灭了,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过了好一会,渐渐声音都归于了沉寂。
就好像一张恐惧的大嘴把所有人吞没了一半,再也没有了丝毫动静,阵阵寒气在王文心头升起,似乎浑身的寒毛都竖起了一般。。
最好的动作应该是立刻离开,寻求救援,但王文又放心不下叶教授几人,举棋不定的在棺材边上绕起了圈子,这时候,身后忽然又沙沙的声音传了过来,王文当即就是一个激灵,警惕的举起了手电。
“谁?”
戒备着往发声点小心的走去,但手电照过去后却是空无一物,就在王文以为自己多心了的时候,忽然一股强烈的乙醚气味传了过来,当即他就是一激灵,不好!
可惜,为时已晚,浓烈气味的毛巾有力捂在了他脸上,王文当即就感觉到了大脑发晕,不过在他意识昏迷的前一秒,手电向上却清晰的找出了那只捂着自己的手。
厚厚的绑带缠在手背上,依稀还能看到那深深的血痕。
下一刻,王文彻底陷入了黑暗当中……
☆、第二十章 绑架
就好像喝了整整一箱的啤酒一般,头痛的似乎马上要裂开了,喉咙里也干得冒了烟,好不容易眯开眼睛,王文苦笑着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以后可不能和钟昊这小子玩的这么疯了。
习惯性的向床头摸去,那里,王文总是悬一个水杯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摸了半天,除了些稻草外,什么都没有,这儿好像不对劲啊!
王文不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入眼处,却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而自己躺着的地方,就是铺着草帘子的土炕上,正对面,一个个木窗户被封的死死的,仅仅有微光从个个缝隙中透出,而那低矮的门口,却被外面一个古朴的红木柜子挡的严严实实。
那一天的记忆渐渐浮现了上来,自己被绑架了!张海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文费力的摸下了土炕,赶忙在身上翻找了一下,衣服还是那天的衣服,证件,钱,钥匙,甚至手机都在!只不过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手机居然连一个信号都没有。
王文却没有放松下来,小心的摸像了自己的裤脚,果然,那里缝着的暗囊空了!金龙玉佩,没了!
懊恼的在红木柜上使劲捶了一下,沉重的木柜却震的王文手背生疼,苦笑着借着缝隙中透出来的微光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光芒下整个柜子微微泛着紫光,这根本不是什么红木,而是名贵的紫檀木。
这种东西放到市面上,没有数百万根本拿不下来,甚至,就算你有钱也轻易买不到,紫檀太稀缺了,并且要是算上它的歷史含义的话,甚至不少都被作为文物被国家征缴了上去。
想当年拿破崙有个五寸的紫檀木棺材模型,就过够得意的了,死后还要用它陪葬在坟墓前,以前自己也幻想过被钱砸死,怎么样想不到自己居然有这么一天,被这数百万的名贵东西堵得进退不得,王文不禁苦笑了起来。
就在王文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身后一阵呜呜的悽厉女声轻轻传了过来,在这阴暗的屋子中咋一听,不禁让人汗毛直立,尤其是还经歷了这么多事后,王文当即就是一哆嗦。
在那让人恐惧的女声中,王文紧张环视了一大圈,这才费力的在窗框上掰下了一条木棒,小心翼翼向声音方向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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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刚他没注意,在自己呆着的土炕左边,还有一个里屋,不过暗色的布帘垂了下来,黑暗中掩盖了入口,需要仔细打量一下,才能看得清。
用木棒挑开了门帘,里面似乎是个杂物间,呜呜的声音就是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不过里屋连个窗户都没有,借着那微弱的光,王文仅仅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进去,还是不进去?
地上忽然一个黑影带着两个幽绿的光点扑了出来,王文当即吓的大叫一声,一个激灵跳到了土炕上,
“啊!!!”
吱吱吱~
王文不禁松了一口气,居然是只肥大的老鼠,老鼠同样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一阵乱叫下疯狂顺着紫檀木衣柜的一脚熘出了屋外。
这一声吼,里面那呜呜的恐怖声音居然也跟着停了下来,拎好木棍,王文再次在心中给自己打起气来,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差吧!
一边小心的摸向仓库里,王文一边借着手机那最后一格电发出的微弱灯光探照过去,各种破烂的农具木棒破筐映入眼帘,而一张破床却挡住了刚才那呜呜声音的声源。
拎着棒子的掌心都湿润了起来,王文一边努力安抚着怦怦跳的心脏,一边谨慎的绕向床后,忽然,不知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一声惊叫,王文径直的摔了下去,顿时,黑暗中一颗惨白的女人头出现在他面前,披头散髮下,一双眼睛以一种恐怖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
坐在土炕上,王文无语的使劲拔着毛巾,陈婷婷则是用力的把头向后仰去,好不容易,才把那塞得满满的毛巾从她嘴里拔了出来。
陈婷婷混的明显比自己惨多了,嘴里刚恢復自由,也不顾身上还被绑的密密麻麻的,连忙对着杂物间使劲甩了甩头,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
“快,快扶我过去,我要上厕所!”
王文当即就傻了眼。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尴尬的一刻,王文用钥匙磨了好半天,这才把考古探险用的那粗重绳索磨断了,陈婷婷捂着红肿的手腕,胆怯的缩到了炕边,王文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在底下,究竟碰到了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陈婷婷眼中忽然闪过了恐惧,哆嗦着回忆着,“探照灯忽然就灭了,然后不少黑影沖了过来,抓住了我,然后我就被蒙住眼睛带了过来,这是那儿啊?”
“我也不知道。”王文也无奈了,不过一回头,看了一眼尚且竖立在那儿的大柜子,王文忽然有了点灵感。
“距离紫荆最近的封闭山区在哪儿?不和外界联通的!”
想了一下,陈婷婷不确定的摇摇头,“紫荆市附近就是大别山区了,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同外界!”
“那我们就是在大别山区的某一个小村庄了!”
守着大柜子旁,两个人不仅相对无言,这时候,大柜子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磨檫声,一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柜子被挪开了一道缝,几根煮玉米被塞了进来,王文连忙按住了那柜子。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缝隙中,一张枯老的脸却闪过了一丝恐慌,连忙挥了挥手,大衣柜就以一种奇大的力量移了回去,无论王文如何用力,就是挤不动那衣柜,不得不再次被堵在了哪里。
无奈的把煮玉米捧到了陈婷婷面前,陈婷婷却摇了摇头,直接抓起一棒塞进了她手里,王文注视着她的眼睛,“吃吧!逃跑也得有力气吧!”
犹豫了一下,陈婷婷也把玉米送到了嘴里。
一夜无话,好不容易熬过了这难熬的夜晚,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紫檀柜子忽然再一次发出了嗡嗡的磨檫声,半睡中的王文连忙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拎起从杂物间里找到的破板凳就要塞住柜子缝隙,不过这一次,他的准备却没用会上。
沉重的大紫檀柜被彻底挪到了一旁,几个惊恐的山里人气喘吁吁立在了一边,而一身迷彩服下的钟昊领着沈冰却是笑眯眯的立在一旁,钟昊手中端着一把大大的气枪,随着枪口的摆动,几个山里人立刻吓得直哆嗦。
王文立刻激动的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嘿,耗子,你怎么找到的!”
“还记得我给你的手机不!那可是带防盗功能的!”钟昊也显得很得意,“叶教授给我打电话后,我就把购买时候的发票翻了出来,花点钱通过电信局,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了大概位置,这儿百十里也就这一个村子,我们就找过来了!”
“这次政府就从宽处理了!再犯,哼!”
王文和沈冰搀着陈婷婷走出了那小屋,钟昊挥动着气枪,很有政府气势的对那些山里人嚷嚷着,立刻吓的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紧张兮兮的点头哈腰个没完,没人注意到,好多人用眼睛都是紧张的望着自己家方向。
“那就这样了!都特嘛散了吧!”
志得意满的挥挥手,看着一群山里人都做鸟兽散了,钟昊这才得意洋洋的坐到了四轮越野摩托上,还没等他炫耀什么,这时候一边却发生了。
村头忽然走进了个猥琐男人,看到钟昊一行人当即大惊起来,扯着嗓子就大嚎了起来。
“怎么让外人进来了!还不特么抓住他们,媳妇都不想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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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山民的犹豫,猥琐男人当即就急了,“他们要把消息带出山,你们就都完了,一个个都得枪毙!”
这下,刚刚还在犹豫的山民顿时激灵了过来,一个个拎着棍棒农具就蜂拥着围了上来,慌得钟昊慌忙打起火来,偏偏越着急,摩托却闹别扭一般点不着了。
紧急时刻,王文忽然一咬牙,拎起摩托后备箱上另一只气枪砰的一下打向了那猥琐男人,顿时打的那人捂着脸惨叫着倒了下去,在他挥手下,沈冰连忙跳下摩托,几个连环踢踹开了挡路的山民,旋即直接一大脚彻底踢晕了猥琐男人。
“再敢过来!现在就都枪毙了!”
看着那些山民眼中再次闪过了畏惧,王文总于松了口气。
硕大的四轮摩托跑了足足三个多小时,这才走出了茫茫大山中,一个平静的小镇出现在了,在入山口处,却立着一个大大的地标,梨花镇!
刚刚感觉丢了大面子的钟昊再一次欢唿了起来,“哈哈,到家了!梨花镇!”
一直扶着陈婷婷的王文,却感觉到这位腼腆学姐忽然浑身哆嗦了一下,弄得他好奇的转过头。
“陈学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陈婷婷一脸的紧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她不愿意说,王文也没办法,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不好去刨根问底,只好把话憋在了肚子里。
这一片诡异气氛中,车前绑着个猥琐男人的摩托车一路欢快着开进了镇子中。
☆、第二十一章 梨花镇
“梨花镇,对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这不是朱贵的家乡吗!”
独自坐在宽敞的宾馆大厅中,想了好一会,王文这才想起来李叔偷偷塞给自己的那一份资料上那些记录,也不怪他煳涂,这一阵经歷的事情太多了,刚刚还经歷了一场袭击,都让他忙昏了头。
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王文急忙迎了上去,却是钟昊一脸大汗的开了回来。
“怎么样?”
“那小子居然是个人贩子!专门在火车站拐骗女大学生,卖给那些山民,吗的,这种烂人!”
狠狠灌了一口水,钟昊这才继续说起来,“你俩是那小子一个道上朋友送来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说把你们藏一个地方,剩下的他说都不知道,现在警察还在审问呢!冰学姐?”
“她陪着陈学姐去镇里的诊所打针去了!”
王文嘆息一声,这一条线索似乎又要断了,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又笑着一拳锤到了钟昊肩膀上。
“好小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都到了你家了,还领我们去住宾馆!”
“额~”钟昊明显愣了一会,忽然一咬牙,凑到了王文身边,“咱们是髮小兄弟,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好奇的看着钟昊的脸,不过看到他一脸认真,王文还是很郑重的答应下来,钟昊这才趴在了他耳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回到这里的庄园,我都有种阴深深的感觉,我不喜欢这里!就连我那便宜老爸一年也没几天回来住的!我曾经偷偷请过风水师,他告诉我,这个宅子里怨气很重!”
看着钟昊认真的眼神,王文也认真的盯着他了好久,直到把他盯得直发毛了,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得了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些,某人入团时候好像宣誓过,杜绝封建迷信吧!哈哈~”
“谁跟你说这是封建迷信啊!”钟昊顿时急的脸红脖子粗起来,一脸急切的按住了王文的肩膀摇晃起来,“那个风水师在香港好多富豪都请他看过呢,再说,哥入团的团证,是花了五百块钱办的好不好,哪宣过誓啊……”
好半天,被晃晕了的王文这才不得不连连点着头,“好,好!我相信你家有鬼,行了吧!”
“呸,你家才有鬼呢!是怨气好不好!”
“行行!你说啥是啥!”王文终于点了头,钟昊这才放过他,满意的又端起了水杯,他却没看到,王文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思索。
又闲谈几句,估计着陈婷婷的针快要打完了,王文这才跟着钟昊那越野摩托,向不远处的镇诊所行驶去,夜色早已深了下去,黑暗中不大的的梨花镇处于一片安详之中,隐约
不过坐在摩托后面,王文忽然发现镇子东面很大一片都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浓郁的黑暗中,一棵棵梨树在夜风中摇曳个不停,就好像一个个妖魔在哪里乱舞一般,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恐怖感觉。
心中一动,王文好奇的指着那一块向钟昊问去,“那一块是什么地方啊?”
“那就是我家呗!”头都没回,钟昊就回答了出来,随后无奈的摇摇头,“我爸也不在,整个院子阴气深深的,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家里招待你们了吧!”
点了点头,王文暗暗用心记住了这个位置。
进了小诊所,陈婷婷果然快打完针了,不过让王文意外的是,张海涛居然也在这里!虽然在陈婷婷那儿已经知道了王文两人的消息,不过乍一照面,王文还是在张海涛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慌乱。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干?
存着这个疑问,王文忽然决定,先装煳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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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额,我,我也是才逃出来的,正好碰到了老冯,给校长打过电话后,校长让我们等在这里,等着汇合!”
“呵,真是巧啊!”王文忽然轻笑了一下,“我也是被迷晕了,现在才逃出来的,不过我很不明白,明明我在上面,哪个混蛋居然能绕到我身后,把我迷晕了!”
“应,应该是盗墓贼吧。”张海涛的目光再次闪烁了一下。
“嗯,大概是吧!”
王文也不再逼迫,而是向钟昊借了下手机,带着陈婷婷两人,一起向叶教授报了个平安,听到两人顺利脱险,叶教授也是松了口气。
“对了教授,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走在最前面,探照灯灭了后刚回过头,就不知道被谁打在后脑上,等我醒来时候,天已经亮了”
虽然内容有些模煳,但叶教授的话很流畅,没有一丝停顿,中气十足,这让王文暗暗放下了心,这事儿出的太诡异了,他很不希望叶教授也会牵扯上关系。
“现在还差冯长洲没有找到,你们先在梨花镇休养一下,反正两地离得不远,等我跟着警方再打探一下,然后再去找你们会合!”
叶教授的话正好中了王文的下怀,欣然答应后,两人结束了这次通话。
虽然又多了个张海涛,还好,钟昊也不差这点小钱,随便为他在宾馆开了个房间后就应付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王文尚且睡得迷迷煳煳呢,钟昊就兴匆匆杀上了门来,一把把王文摇了起来,“快醒醒,栗子,出去玩儿了!”
睡眠不足可真要名,好不容易爬起来,没到一分钟,王文就连这打了三个哈欠了,看着尚且滔滔不绝的讲着梨花镇如何如何,歷史多么悠久的的钟昊,不禁无奈的使劲揉了揉他那熊猫眼。
“耗子,咱们晚点去成不成啊!”
“那可不成!梨花糕就得大清早做出来的好吃!”
“那我不吃了成不成啊!”
“那也不成,昨天你还埋怨我没招待好你呢!今天哥们可一定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这儿可以算得上哥的地盘了,怎么也要让你有一种家一样的感觉!我可告诉你,早上为了让你多睡一会,警察来找你去山上抓拐卖妇女的,都让我给打发了!”
无奈的又大了一串哈欠,昨晚王文可一点都没睡好,在停车场撞见张海涛和那个神秘人之间的对话就让他疑心重重了,更不要说古墓里张海涛的一系列失常表现以及他最后对自己下的手,手上包扎的纱布打了三个结,他决不会认错的。
所以昨晚,王文喝着咖啡一直熬夜到了凌晨三点,在一个人一天中最疲惫,警惕性最低的那个时段潜进了张海涛的房间里,可惜,翻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别说他的金龙玉佩了,就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虽然也想爬起来分析自己所得到的这些线索,但是脑袋混沌的跟浆煳一般,哈欠打个没完,眼前的钟昊还是一副兴奋透顶的模样,不把他打发走,王文估计自己是没法休息了。
发挥其最后一点iq,王文一把搂住了钟昊的肩膀,“说说,你们梨花镇都有什么好玩的有趣的啊?”
“那可多了!”钟昊立刻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的罗列了起来,“梨花糕,城隍庙,古玩草市一条街,张理居府邸……,等等等等,紫荆附近,像我们这样的古镇可是独一号啊!”
“那就对了!”打了个响指,王文又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细细为他分析了起来,“你看,陈婷婷学姐这两天折腾坏了,是肯定不能和你去逛街的!就剩我们三个了,对不对!”
“额,那又怎么了?”
“如果我再不去,是不是就剩你和沈冰学姐了,这可是难得的二人空间啊!机会难得哦!”
“可是…”
在王文诱人的声音中,钟昊立刻有点动摇了,不过,还有点觉得对不起兄弟,不禁纠结了起来,王文赶紧趁热打铁起来。
“一起吃着梨花糕,再拜一拜城隍庙,求求姻缘,啊,浪漫啊!女人可最习惯逛街,最喜欢小饰品,拜完城隍庙,又去古董草市,买个镯子啊,耳环啊!啧啧,这冰学姐说不定一个感激下,就芳心暗许了,最后再去什么什么故居,缅怀一下古人生活,交流一下思想……”
最后淫笑两声,王文使劲在钟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别说兄弟我不照顾你啊!”
钟昊当即也在他胸膛锤了一下,一脸感激的说道,“啥也不说了,真兄弟啊!栗子你尽管睡,睡够了尽管去玩,街上喜欢啥拿啥,报我名就行!哥们先走了!”
一脸真挚的目送这好兄弟满脸憧憬冲出了门,重重关上了房间门后,王文旋即又使劲打了个哈欠,一头钻进了被窝中。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唿唿~”
时钟滴答滴答的熘到了十点多,王文皱着眉头的坐在床边,这可不是他自己醒的,而是被快递小哥的敲门声惊醒的,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煳里煳涂的收下了手中的快件。
看着空空如也的寄件人栏,想了半天也没个要领,王文忽然一拍脑袋,真是没睡好啊!才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瞎猜能猜出谁呢?估计在华国境内,怎么也不可能有人匿名寄给自己个炸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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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纸刀唰唰的切割着,薄薄的快件袋顿时被打开了个口子……
☆、第二十二章 疑惑
看完信后,王文更加迷惑了。
信居然是冯长洲寄来的,里面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大堆东西,说的本来脑子就乱的王文更乱了。
冷静!冷静!
丢下信,王文沖了一杯浓浓的咖啡灌了下去,这才拎着笔重新摊开了信纸,在信上划了起来。
整理了半天,信中唯一两点有用的就是,第一,一大堆话中大多数和紫荆大学校长于洋有关,第二点,因为一些不知所谓的原因,他有事先走了!
这傢伙搞什么飞机啊?
还是没弄清楚什么实质内容,王文不得不无奈的把信纸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中,,先放在了一边。
穿好外套去外面买了一份午餐带给陈婷婷,果然不出他所料,钟昊和沈冰两个神经大条的傢伙把可怜的陈学姐忘在了脑后,回来就发了高烧的陈婷婷从早上饿到了现在,幸好身体不适之下她也没有多大胃口。
不知道为什么,陈婷婷似乎对梨花镇真的很忌讳,一看到王文,第一句话就是问什么时候走。
看着陈婷婷虚弱的爬都有点爬不起来,这两天是真把她吓到了,王文不得不苦笑着又把她按了回去,重新把被中给她盖上。
“要走,也得等你好了再走啊!”
陈婷婷还要说些什么,王文却不容置喙的把鸡汤盖饭餵到了她嘴边,“你不吃东西,好的更慢,更走不了了!”
沉默了一下,陈婷婷还是张开了嘴,静静的任由王文一勺一勺把饭餵进她嘴里,餵着饭,王文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小他就是孤儿,更不要说兄弟姐妹了,陈婷婷,还是第一个他细心照顾过的人,视乎一种叫亲情的东西不适宜的在心中冒了点头。
吃过饭后,陈婷婷,对着王文一个感激的目光,却没多说什么,按照他的吩咐吃下药后,便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笑着离开了陈婷婷的房间,王文回去整理了一下物品后,就出了门,开始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调查朱贵这个人!
其实考古研究和查案,还真有着几点相同之处,就是,都需要切身实地的深入群众,打探消息,所以,王文的第一站,就去了古董草市街,因为在哪里,总有着一大群上了年纪的大叔大爷愿意聚集在街头喝茶聊天晒太阳。
随意在一个个地摊上逛了一圈,王文便很熟练的钻进了一圈老年人堆里,最中间,两个老头正在围着一盘象棋杀的难解难分。
“大娘,你们这儿还真美啊!”
听着王文的夸奖,正在街头一边唠嗑一边纳着鞋垫的几个老太太立刻感兴趣的回过头,很自豪的点了点头,“那可是当然,咱们这个古镇,歷史最久远都可以追溯到唐朝呢,折一千多年的积累,那可美着呢!”
“那我可得听听!大娘,你给我讲讲吧!”
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总是爱唠叨,平时一个个子女儿孙都被唠叨的不耐烦了,现在却有个年轻后生,主动愿意听自己唠叨,几个老太太当然很高兴的都聚成了一个小堆儿,不厌其烦为王文讲解了起梨花镇的歷史来。
有的时候,老人就是一本沧桑的故事书,每一个地方的老人,都能用其独特的视角,保存着这一地方的各种精粹,与这些老人聊天,也是王文以往到某地必做的一件事,果然,一通畅谈下,让王文志到了许多新鲜事儿。
就连前两天他们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神秘陵墓,这帮老人居然也知道!这不,临街的张老太很确切的把从她家传下来的故事讲给了王文听。
“山上村子里的确有两个墓,在村子里那个我爷爷说,是个汉墓,是当年曹操的墓!”
“曹操的墓!”
王文当即就摇摇头,虽然那墓地看规模,看承制,的确是汉墓无疑,但就这么武断的说是曹操墓,还是有点太扯了,曹操,一代奸雄,墓里怎么会那么空旷!
看到王文不信,张老太顿时急了起来,“这可真是曹操墓!这梨花镇当年就是看墓的士兵后裔建立起来的!镇外头还有汉城墙的!前两年,还有些什么砖家来考察过哩!”
王文不禁笑了,“那专家都考察完了,他咋没组织发掘呢?”
“因为曹操没埋在那墓里呗!”
这下王力不禁惊奇起来,“没埋在那墓里,那为什么叫曹操墓啊!”
张老太立刻很有百家讲坛气势的讲解了起来,“这的确是曹操为自己修建的陵墓之一,但曹操,这老鬼滑啊,用咱们梨花镇的话讲,那就是猴精猴精的,就怕他的墓被别人盗掘,所以修了一大堆墓,真埋在哪儿了,谁都不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那就是个空墓的!”
“墓地下山壁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挖了个大洞,咱们小时候都钻进去探险过,怎么会不知道啊!”
顿时,王文陷入了沉思。
既然这儿的老百姓都知道了那是个假墓,比他们这些考古工作者更细緻的盗墓团伙,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他们干吗还大费周章的掘了那么大一个盗洞,莫非?就是冲着自己等人?
想到这儿,王文又联想起了冯长洲给他的那封信,信里面多次提到了校长于洋,回想起来,这次考古任务安排的时间太巧了!刚好他要去探访朱贵的家乡,任务就派下来了,还把自己这个毫无经验的大一菜鸟给干上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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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和于洋有什么关系吗?这桩三十年前的谜案,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深深记住于洋这个名字后,王文又故作一副不经意的模样,轻松的提问起来,“大娘,你知道朱贵这个人吗?”
张老太听了这个名字,先是低头想了想,然后很确切的告诉王文,“这个人我没听过!”
看到王文的目光转了过来,其余老太太也摇了摇头,王文只好岔开话题,“那咱接着说,唐朝那个大宰相叫什么来着,哦对,张理居,咱说他!”
“……”
一个小时后,王文有些沮丧的顺着古董一条街走了起来,这段时间说了一大通,没有一个人知道朱贵这个名字的,还好,一个观棋的老头告诉他,没准城隍庙哪儿有人知道,那儿,平常也有不少老住户愿意扎堆。
漫不经心的一点点浏览着摊位上的古董,忽然,一件铮亮的东西映入他眼帘,王文赶紧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逛了过去,随手拎起了那个锈迹斑斑的矛头。
矛头明显已经年代久远了,斑斑锈迹遍布了其上,刚刚那道亮光却是不知道谁用利器划开了武器表面,露出来的里面金属部分。
卖古董的明显是个本地人,一脸奸诈相的小鬍子,一看王文感兴趣的拿起枪头,立刻热情的为他介绍起来。
“小兄弟真是好眼力啊!这把可是当年曹操手下大将张辽用过的平戎枪,汉代的古物!那歷史意义可非同寻常,是我们张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要不是我儿子上学急需要钱,我也不带卖的,你要真心要,两万块拿走!”
摊贩罗里吧嗦说了一大通,王文却冷笑着丢下了枪头转身就走,一天难得一个生意,慌得那摊贩连忙叫住了他,“小兄弟别走啊!价格咱们还可以商量!还可以商量!”
“第一,张辽可是用刀的!看过演义的人都知道!第二,汉代的钢制武器可是极少的,并且流传下来的更是没有,就是因为钢容易锈蚀,所以说,你这东西,能是清代的 ,顶天了,铁锈还被你刮开了,这就更不值钱了!”
随手把学生证丢给他,王文一脸内行的说着,“看清楚,我也是学这个的!别把我当菜鸟!”
虽然大学生现在已经不值钱了,但对于这些几乎接近文盲的底层小贩来说,还是有些分量的!看到考古系王文几个字样,摊贩立刻耷拉下了脑袋,“小兄弟,是我看走眼了!你开个价吧!”
“二百。”
饶是有心理准备了,摊贩也不尽气愤的跳了起来,“二百?”
“别以为我不知道,除非是名刀名剑,不然摒弃在古董里头价值向来都是最低的!你这把,呵呵,还有,你们去农村收,都是以收废铁名义收的,这东西,你能掏十块钱收就不错了,二百还是给你个辛苦钱,不卖就拉倒!”
王文一同话顿时把摊贩说得目瞪口呆,他怎么知道的?看到他这个模样,王文赶紧趁热打铁,“到底卖不卖?不卖我可走了!”
“卖,卖!”
王文满意的拎着枪头走了,望着他的身影,摊贩一脸的郁闷,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除了那本学生证,王文刚才的话,一大半都是诈他的,学过歷史的人都知道,汉代兵器里根本没有大刀,那种偃月刀一直到了宋代,才从唐陌刀中改良过来,收古董的那些猫腻儿,更是刚刚聊天时候,老头老太太告诉他的 他也不知道真假。
甚至,王文都不知道,这把矛头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仅仅是看到它,感觉着投缘,就随手买了下来。
一边走,王文一边用小刀刮开层层铁锈,虽然这样会降低兵器的价值,但王文本身也没想再出售,看着那铮亮的枪头,王文越看越喜欢,不过忽然间,背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映照在枪头上,让他一愣。
“是他!!!”
☆、第二十三章 迷踪
灰色的大衣,灰色的大风帽,高高垂下的阴影将大半脸颊都严严实实遮挡在其中,仅仅能看到最下面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以及皱巴的下巴下稀疏的几缕乱胡。
记忆深处那一个个片段再次返上了王文的脑海,旧照片色中,孤儿院门口,那个面无表情递给自己玉佩的人,浴室中烧纸的声音,墓地前说这莫名奇妙话语的灰影,还有那停车场中与张海涛的神秘谈话,这个神秘人……
电光火石之间,王文捏着枪头迅速转过了身,身后却除了来来往往看着古董的人群还有那些贩卖的吆喝声外,一无所有。
不甘心的王文迅速向刚刚看到的那个方位追了过去,沿着哪个方向不断的跑着,不断从人群中钻过,不断碰撞着一个又一个的肩膀,踩过一只又一只的鞋,在一片责备声中奋力向前跑着,直到草市的尽头,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前,王文不甘的剧烈喘息着。
“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
王文身后,两个警察也唿哧唿哧追了过来,对着王文的背影急忙问道,“小兄弟,你丢了什么吗?”
没人注意到,离几人不远处的古董斋里,一袭黑衣下,薄薄的两片嘴唇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在黑暗里却显得那样的阴森。
嚓~嚓~
傍晚,当钟昊疲惫的的身影还有沈冰兴奋的脸出现在宾馆中时候,王文却是在用力的磨着枪头,原本那大片的铁锈已经被抹掉了一多半,在灯光的映照下,歷经不知几百年了的枪头依旧闪出了深深寒光,那两道深深血槽中的红黑色铁锈,似乎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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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拿匕首一般把枪头握在了手里,王文对准了前方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半天,才继续用砂纸磨了起来,这一动作却正好被钟昊看在了眼里,就像看到了伺机待发的小龙一般,钟昊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大才子,别磨了,赶紧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大咧咧的沈冰可一点都没注意到王文的异样,兴奋的跑到了他面前,献宝般的把手中的长条包袱递到了他手边。
王文再次抬起头,忽然展颜一笑,刚刚那种阴森危险瞬间消失的无影无终,那个钟昊熟悉的王文这才回来了,让他不禁松了口气,刚刚那一瞬间,他这个同学然他有种很危险的感觉。
既然危险解除了,钟昊不禁也大大咧咧来到他面前,“是啊,看看哥今天的眼光吧,那小子要价五万多,被我生生讲到一万五拿下来的!”
好奇的打开那个沉重包袱,再打开盒子,原本王文还以为是古画,入眼处却是把陈旧的古剑,整把剑长度大约在六十五厘米左右,似乎经过长时间使用过,剑柄处的把手配重都被磨出了独有的光亮,青铜剑身上散发出铜金属那独有的光芒,神秘而又精美的纹饰密布其上,随手拿在手中挥舞两下,沉重的剑身不禁在空中带起呜呜的风声。
小心拨开了剑柄处缠绕的防滑绳圈,王文脸上不仅露出了笑容,钟昊赶紧凑过去,“咋样,那小子说是周代的,也没说是什么时期的,你看出来啥了?西周还是东周?那个王时代的?”
“周没错,上周的!反正就是姓王!”
“上周?”钟昊还在纠结着上周是哪个朝代,沈冰却恨铁不成钢的在他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笨蛋,上周就是几天前的呗,我们被骗了啊!啊啊!”
“那什么姓王啊?”
“铸剑师傅姓王呗!”
看着钟昊傻眼的模样,王文不禁笑着调侃了起来,一句话之后,这小子也和沈冰一样,郁闷的满屋乱转起来。
快被转晕了的王文又抛出了最后一个消息,“这把剑也不是青铜的!”
“我靠!”
急了眼了的钟昊一把沖了过来,“怎么可能?你看着剑身,色泽,怎么可能不是青铜的!是不是铜我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王文两个字就又把他压了回去。
“镀铜。”
“马的,早看着外地小子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货!早知道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行了!”
看到自己这发小一副沮丧的摸样,王文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安慰他起来。
“这把剑也是把好剑,做工什么都被不差,如果我猜错,看这重量应该是古法百鍊铸造的…”
咔嚓一下,剑就被王文切在了桌子上,然后他就满意的点点头,“看样没错了,在市场上,零售也能卖个六七千。”
“那我不照样还赔了一万多!小子,别让我抓住你!”
王文刚要继续说点什么,钟昊这小子却忽然拔起了桌子上的剑,递给了一旁惋惜的沈冰。
“冰学姐,这都不是什么古董了,你可以收下了吧!”
“可,那也值好几千呢!”
看到剑的锋利程度,冰女侠早就心动了,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钟昊那还不知道趁热打铁,一脸悲愤状拎着剑嚷嚷道。
“你要不要,那我可拎着剑去找那小子拼命去了啊!”
“我去也!”
沈冰连忙把剑夺了下来,一脸着急地说着,“你疯了?这要出人命的!再说你也未必打得过他啊!让人打得鼻青脸肿多不好!”
钟昊,“……”
一番推让下,冰女侠终于以替你保管的名义收下了那把剑,看着两人亲密了不少的背影,王文一阵目瞪口呆,“看来情商反面,我还得像这小子学习啊!”
不过,提到了情商,王文忽然想了起来,还有个陈学姐卧病在床,也顾不得磨了一半的枪头了,匆匆收拾了一下就急忙出去买晚饭去了。
还是那么一勺勺餵过去,陈婷婷还是那么沉默的接受着,吃过晚饭后,对王文感激的点了点头。
犹豫了一下,王文还是耐不住好奇问了出来,“陈学姐,为什么你对梨花镇,这么,敏感呢?”
“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惶恐之色充溢在陈婷婷那一双大眼睛中,王文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疼,连忙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陈婷婷却还是说了。
“我怕的不是这梨花镇,而是我奶奶临终那一刻!”
哆嗦了一下,陈婷婷脸上也浮现了惊恐与伤感,喃喃地说着,“我永远忘不了,奶奶临终前那狰狞的脸,那愤恨怨怒的语气,用着那种语气,她告诉我,永远都不要到梨花镇!”
“对不起!”
气氛一时间尴尬了下来,不知道说点什么的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我这情商还是短练啊!
“你早点休息吧!“
帮陈婷婷把水杯填满,放在她手能够到的地方,王文转身离开了陈婷婷的房间,不过刚出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转过了头来。
“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儿喊我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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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看到李婷婷略带感激的点了点头,王文忽然觉得心中一暖,略带轻松走出了房间,不过他的好心情却没持续多久,刚走到楼梯处,却正好遇到了张海涛。
不知去干了什么,张海涛似乎很疲惫的摸样,原本那早生华髮的头上,白白的银丝又多了不少,一张松弛的脸也更加松懈耷拉,那金丝边的眼镜都挂的有气无力的。
两个人的目光略一交汇便快速分离开来,经过张海涛身旁,王文的目光却忽然一跳,在他身上,王文闻到了一种夹杂着土腥味,梨花香味的混合味道,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淡淡臭味,眼光向下一扫,他走过的脚印出,还有些细碎微小的红土粒。
这傢伙又去做什么了?王文心中闪过一丝警惕。
回到自己房间后,王文犹豫了一下,掏出了今天买的古枪头继续磨了起来,就算不装枪身,这东西一样可以当匕首使用,有点准备总比没有的好。
随着砂纸不厌其烦的擦拭,着柄古枪头终于重新崭露出了它曾经的光辉,掂量着这东西的重量,王文估计这也是把百鍊的兵器,那么年带上无疑是唐以后了,但绝不可能是清代,那个年代没有这种短剑行的枪头。
尤其是血槽内侧刻着的两个字很让王文喜爱,问心!
“这把枪就叫问心喽?也许它的主人就是这个具有侠骨柔情的铁血大将,常常扪心自问,自己对得起对不起身上的重责!”
一幅幅刀山火海冲锋陷阵的图像闪现在脑海中,王文忽然使劲甩了甩头,旋即又笑了起来,“管它问不问心,现在反正姓了王了!”
“问心,问心!”
又喃喃嘟囔了几声后,王文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思绪又从新回到了件迷案当中,这场三十年前的迷案背后,究竟隐藏了些什么?还有,它真的能解开我自己的身世吗?
记忆中,那尘封的片段渐渐又浮现在脑海中,阴暗破旧的孤儿院门口,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伸过来的手,晶莹的半块龙环玉佩,幽深的古墓,触目惊心的鲜血,杀戮,还有一张张迷雾背后或是丑陋,或是无辜的脸庞。
好半天,王文这才深深吐了透气,“难啊!”
☆、第二十四章 无功
“这个给你!给你…”
“记住,一定要好好保存!保存……”
“身世!身世……”
灰色的大风衣,看不清的脸庞,凌乱的鬍鬚,伸过来的手,一点点精英的绿光闪动,破旧的孤儿院,兇恶的管养员,还有站在班级门口,羡慕的看着被一对对父母接人小男孩,一切,都处于那种老旧影片的灰黄色下。
声音迴荡在耳边,一片片记忆碎片走马灯般经过了眼前,最后,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遮住了自己,王文奋力的拨弄着,这无论如何也拨不开这浓密的大雾。
忽然,雾居然自己散开了一点,王文连忙焦急的向缺口跑去,忽然,缺口处一张狰狞的脸却挡住了他的道路,那脸上,白色的脑浆夹杂着浓浓的鲜血瀰漫起上,一道道野兽般撕开的伤口令那肌肉噁心的翻卷出来,最重要的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的双眼还在圆睁着,流淌着鲜血的大嘴喃喃的责问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
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擦了一把满头冷汗,王文这才发现,仅仅是一个梦!
外面的天才刚刚蒙蒙亮,这个时候,王文却一丝睡意都没有,最后那张脸还清晰的印在脑海中让他不寒而慄,晃了晃脑袋,王文干脆穿上衣服爬了起来,临走前,忽然又想了想,这才很郑重的把问心匕首(枪头)放进了口袋中。
为陈婷婷买好早点后,王文又来到了昨日因为碰到灰衣神秘人而没去成的城隍庙那儿,清晨的城隍庙还是颇为热闹的,不少梨花镇的学生在这儿等着车去市里上学,同样大批的老年人在城隍庙前的小广场跳着健身操,哪怕过了昨天那个大周日,依旧热闹非凡。
有人流的地方,就有生意人,在梨花镇,城隍庙门口的小吃街也是颇为有名的,热腾腾的上海小混沌,灌汤包儿,牛肉面,一个个冒着清香,离着老远扑鼻而来,引得一个个嘴馋的孩子纷纷解囊,拿上一碗在哪儿一吃,清晨的那点寒意顿时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当然,小吃中同样少不了令钟昊赞不绝口的梨花糕,梨花镇几乎家家都有梨树,每到四月间,梨花缤纷盛开,各家各户就把飘扬的梨花收集起来,用蜂蜜酿上,想吃的时候,将梨花蜜蒸到糕点中去,经过高温的烹调,那一开锅,淡淡的梨花香甜气息便扑面而来。
王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广场前一户人家的梨花糕热腾腾的端了上来,立刻在他前面排起了大队,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排队的人,清一水是学生,一个锻鍊的老年人都没有。
“大爷,这梨花糕还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只有学生能买呢?”
礼貌的拦下了一个晨跑的老头子,王文将他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老头子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这讲究倒是没有,只不过我们这条街的约定俗称而已,娃儿上学累啊!他们的时间紧,饿肚子可不好,一会再过个半个小时,他们就散了,这时候才是我们这些老傢伙的吃饭时间,不过小娃你要想尝尝现出锅的梨花糕,去排队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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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反正我也不着急,不妨也等一会。”
笑了笑,王文却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相比大都市中那些尔虞我杂,这儿的民风还真是淳朴。
“大爷,你们这儿的人倒是真挺古道热肠啊!”
见到王文也陪着自己跑了起来,老大爷倒也挺健谈,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摆了摆手,“算不上什么古道热肠,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罢了,想当年,要不是梨花镇这些好心人收留,老头子和不少老傢伙当年就饿死了。”
王文忽然心中一动,昨天在草市街打听的消息,大多数老居民都说没听过朱贵这个人,甚至连朱姓人家都没有,莫非,朱贵当年也是逃难来的人家之一?
“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莫非您不是这梨花镇本地人?”
“呵呵,老头子祖上是河南省南阳人,四十多年前,全国北方大部分省份都遭受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那饿死的人,海了去了,老头子就是领着一家人逃难到这长江边的,要不是梨花镇人帮我们搭建住房,还把粮食分给我们,我们早就饿死了。”
提到当年的逃难,老大爷也不禁唏嘘不已,王文的心却跳得更厉害了。
“大爷,那您知不知道,一起逃难的人群里面,有没有个朱家啊?”
“朱家?”
明显愣了一下,老大爷停下了脚步,很是好好拍着脑袋想了一番,这才很确定的摇了摇头,“老街坊我大都熟悉,真没听过有姓朱的一家!”
“真的一个姓朱的都没有?”王文不由地急了起来,“老大爷,那您听过一个叫朱贵的人吗?三十年前,他住在这里!”
看到老大爷露出了一丝疑色,王文连忙继续解释起来,“这个朱贵,曾经是我们家的老邻居的儿子,当年也是逃荒的时候走散了!老人家去世前,就希望能打听到她这个儿子这最后一个心愿,作为老街坊,我们家也答应了下来。”
“这么多年下来,现在网络不也发达了吗!通过户籍网络,我们才知道三十年前朱贵住在过这儿!这不,借着学校的考察任务,我就过来看看了吗!”
王文又掏起学生证来,被他这一通忽悠,感动了的老大爷却一把推了回去,还对他挑了个大拇指。
“小兄弟,啥也不用说了,你们家才是真仗义!你这个忙,老头子我帮定了!”
在王文面红耳赤中,老大爷连晨练也顾不上了,拉着王文挨个老人圈打听了起来,还别说,这个老大爷还真没吹牛,整个一条老街,大部分老头子老太太他都认识,一听王文的故事,都热心的跟着帮忙起来。
可惜,心是好的,不过打听了五十多个人,依旧没人记得朱贵这个名字,不然让王文泄气不已。
虽然事情没办成,但王文还是很热心的拉着那个老大爷去吃早餐,不过大爷却说什么都没有去,摆摆手就辞别了王文回家去,临走之前,还好好鼓励了王文不要灰心,只要有心,终究会找到的!
目送着老大爷的背影,王文深深嘆息了一声,这时候,忽然那种香甜的梨花糕香味传了过来,忙了一早上的肚子不禁咕咕的发出了抗议。
“人虽然没找到,哎~生活还是得继续啊!”
学生早已经都去上课了,老年人们也悠闲地三三两两散落到各个小吃摊上吃着早茶,忙碌了一早上的梨花糕老闆也终于松了口气,可以慢悠悠的整理他的梨花糕了,王文干脆凑了过去,买了两大块坐在了摊位上,细细的品尝起来。
难怪钟昊念念不忘呢!糕饼入口软软的,却不乏韧性,很有嚼头,浓郁的梨花香荡漾在口中,那感觉,绝对是一个字,太美味了!
品尝着难得的美味,就连夜晚的梦魇带来那恐惧,还有没办成事的那股沮丧都被驱散了不少,就在王文笑着拿起第二块梨花糕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小兄弟,听说你在找那个朱贵!”
王文回过头,却被吓了一跳,一张丑陋无比的脸映入了他眼帘!
整个脸上的皮肤都疤疤濑濑的,有的地方通红,有的地方却黝黑,就好像脸被抓了个稀烂后,直接就长好了一半,还有那鼻子都少了半截,断成几截的嘴唇尚且还在翻动着。
“小兄弟,是不是你在找朱贵?”
心中一动,王文赶紧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在找朱贵,朱贵是我们家老邻居的唯一一个……”
那看上去皮开肉绽的脏手却忽然摆了摆,丑鬼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你为什么找朱贵我不关心,你给我买一份梨花糕,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嘿,痞叔,那天我不带梨花糕给你啊!何苦为难一个外地的小兄弟呢?”
没想到卖梨花糕的时候店家居然还和这个长相恐怖的丑鬼熟识,王文顿时又升起了希望,连忙摆了摆手。
“这位大爷能帮我这么大一个忙,请他吃饭也是应该的,老闆,剩下几个梨花糕,我都要了!”
“小伙子很会说话啊!”
用残余的那只手捻起一块梨花糕送进嘴里,丑鬼却是摇头晃脑的品着,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老头子当年做的工作就是卖报纸卖消息,吃你一顿早餐,也是顺理成章的!反倒是吃老张天天送的,那就叫乞食了,那才叫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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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文连连点头,丑鬼这才满意地说起来。
“关于这个朱贵,我也自能告诉你他三十年前的消息,毕竟,这三十年中,他在有没有回过梨花镇……”
目送着老丑鬼那伛偻的身影,王文更加沮丧了,老丑鬼的确是知道朱贵曾经的消息,因为朱贵就是他养大的,甚至可以说镇子里不少人,也是他养大的,其中就包括了卖梨花糕的老闆老张,因为,他们都是孤儿!而老丑鬼就是当年梨花镇的孤儿院院长!
交谈了很久过后,直到这个时候,朱贵的形象这才完整的在王文心中完整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钟家庄园
“叶教授说过,朱贵是个绝对不会为了钱财而杀人夺命的人,这一点他到现在依然坚信!”
“痞老头也说了,朱贵是个非常热情的小伙子,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经常竭尽自己所能的帮助那些比他小的孤儿,在所有人心中都是个热心大哥哥的形象!”
“但是!他却的确很可能为了那些财宝,与张牧联手,一同谋杀了于海!这人性,还真是……”
王文嘆息的摇了摇头,听过这一连串的的消息,手中那香甜的梨花糕都变得没有滋味了一般。
“原来你找的是贵哥啊!”
一直再一旁作陪的老闆这时候却插嘴了进来,他的脸上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情,即有一种欣慰,还有一种愤恨。
“你也认识朱贵?”
“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不过我们只叫他贵哥,说来惭愧,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是姓朱的。”
王文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忙追问起来,“那你们还有联繫吗?”
“联繫?呵呵…”老张的脸忽然变成了愤恨,“看到痞叔了吗?二十多年前!孤儿院发生了大火!痞叔为了救那些孤儿!在火场中跑进跑出了不知多少次,最终落得个这样下场,后来,所有孤儿院走出来的孩子都回来了,就有他这个最有出息的高材生,里的最近的高材生没回来!”
“多少年了!他,他连一次都没回来过!”
似乎回忆起当年那些峥嵘岁月,张老闆那已经布满皱纹的眼角竟然花落了两滴冰凉的老泪,王文亦是默然。
“那,那位痞大爷,现在靠什么生活啊?”
“呵呵,孤儿院办不下去了,痞叔就去看起了城隍庙,还好,近年来,镇政府把城隍庙包给了钟老闆,每个月都给痞叔发些工资,他的日子才好过点,以往我们都想接他养老,每次他都强硬的拒绝了!”
“呵,痞大爷的脾气,我见识过了。”
一边感嘆着人生的奇妙际遇,王文忽然一下想起了那个钟老闆,不会是钟昊他那便宜老爹吧!
“这位钟老闆?”
提到钟老闆,老张的脸上又变得感激了起来,“这位钟老闆可是大好人啊!自从二十多年前他搬进梨花镇里,不但整修了道路,还投资建了瓷器厂,修了古玩一条街,给了大傢伙一个稳定的饭碗,城隍庙,小广场,都是他出钱修的!”
“他还真是个好人!”想到钟昊,王文不禁微微一笑,不过老张的话却从新让他心中一动。
“是啊!钟老闆的确是个好人,真好人,做了好事还不想认挂记,就拿住房来说吧!他修了我们现在的城隍庙住宅区,为了怕我们住的不安心,还特意把我们在孤儿院旁边那些地都包了下来,修了现在的钟家大院。”
“其实我们都知道,因为孤儿院死了人,那儿的低价一点都不贵,根本抵不上修小区那些费用!”
王文不禁一愣,惊异的说道,“他把孤儿院那块地买了下来,盖了钟家大院!”
漫步在城隍庙街中,王文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有爱心的富人有很多,但像钟父这样造福一方的却并不多见,更加奇怪的是,钟父他根本不是梨花镇人,却为梨花镇做了这么多,那就有些难人寻味了!
还有,富人重来都是在意风水的,钟父却反行其道买了死过人的孤儿院!就算为了让那些居民安心,也不用这么做吧,甚至,他还阻止了钟昊请风水先生,会不会是因为!
内疚!
朱贵的线索是彻底断了!但我怎么就没考虑过他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可能呢!
我需要在这方面着手了!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去钟家大院探查一番,有没有关于当年的线索呢!
眼珠一转,坏主意忽然窜上心来,王文忽然坏笑着快步跑向了另一头的草市。
“我靠!”
刚刚还沉浸在泡师姐快乐中的钟昊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沈冰更是很干脆的把口中果汁扑哧的一下喷了出去。
王文不禁心有余悸的拍了怕胸脯,幸好躲得快,要不还不得喷个满脸花啊,那也太有损本天师的形象了!
也难怪两人惊讶了,刚才给陈婷婷送饭时候,那位腼腆师姐都吓了一跳呢,一身的黄色八卦天师服,背上还挂着桃木剑,八卦镜在腰间丢当丢当的晃个不停,头上那点短髮还强系成了个鬏,扣上了个古代铺头。
总之,一个活生生的神棍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幸好王文没沾上一脸大鬍子,要不然估计钟昊两位都的笑的满地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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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样,也够钟昊乐的了,捂着肚子指着王文笑个不停,“哈哈,谁前两天还和我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的了,今天怎么整成老道了,哈哈哈~”
还好,沈冰笑的矜持一点,仅仅是捂着脸不停抖动着肩膀,不然的话估计他的更郁闷。
死劲顶了顶那张老脸,王文这才从新摆出了刚刚那一副神秘表情,“伙计们,想不想来一场冒险啊!”
“切,梨花镇我在这儿长大的,有没有冒险地方我还能不知道,再说,你这一身又怎么能冒险啊!”
看到钟昊一脸的不屑状,王文笑得更开怀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你还真不知道!”
“那儿吧?”
“你家!”
“嘎!虾米!”
钟昊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要是让我那便宜老爸知道我又去看风水的事儿,他还不得打死我啊!”
“这就是妙处所在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说,你领你的同学来家里玩了!你爸就不能说什么了!”
“额!”犹豫一下,钟昊忽然又摇摇头,“不行不行,咱俩可是髮小,你那两把刷子我还能不知道吗,别弄得一团乱没弄出个所以然,我还挨一顿排头。”
刚刚还笑着的王文脑门上立刻冒出了几根青筋,靠,被这个不学无术的傢伙鄙视了!
“右水倒左,癸山兼子,水出巽,是右水倒左丁向水出巽,……”
一大片风水玄学说的钟昊和沈冰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钟昊才一拍大腿,“我靠,和那位香港大师说的一样有道理,王文,你还真是神了!”
“那可以去你家庄园看看了吧!”
王文拖着八卦镜,摆了个很神棍的造型,一边还庆幸着,平常那些古书没白看啊!
不过钟昊还是有些犹豫,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没给出个准信,弄得王文最后不得不下勐药了。
“你知道吗?你家地皮上曾经有个孤儿院?”
“知道啊!”
看着钟昊一脸莫名其妙,王文立刻摆了个很恐怖的表情,“那你知道不,孤儿院发生过火灾!足足死了十多人!”
“我靠!”
钟昊当即打了个寒颤,磕磕巴巴的问着,“真真真,真的阿!”
虽然不知道死了几个人,但反正死人了,王文立刻信誓旦旦的点点头,“不信你到大街上问去!”
“难,难怪!难怪一到家,我总感觉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偷偷看着我一般!”
“胡,胡说!哪,哪有鬼啊!”
嘴上否定这,但沈冰还是打了个哆嗦。
“所以,趁着现在正午阳气正盛,我们才能进去探查一番!要不然,嘿嘿,耗子,那可是你家啊!再晚点,你请我我还不去了呢!”
“走!我们现在就走!”
看着钟昊仓皇的身影,王文嘴角不禁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桌球~
挂在大铁门上的铁将军被卸了下来,那神秘的钟家大院顿时映入了三人眼帘,虽然害怕,但沈冰还是很有信用的当着保镖跟在了两人身后,其实也不奇怪,就像明知道恐怖片吓人,人越愿意去看,明知道笔仙碟仙很危险,也有人愿意去玩一样,无他,好心趋势而已。
刚一进前院,几人就察觉出来了这栋宅子的怪异,明明是正午十二点,明明是生机勃勃的一片梨树,却偏偏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那感觉,他们一进来,就有人在背后偷偷窥探着自己一般,难怪钟昊有家都不愿意回呢,这里的确邪门!
“栗,栗子,我我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们一般,要,要不我们回去吧!”
王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可是正午,天地阳气最重的时刻,真有鬼也不敢出来,再说,你身上不有装备吗!”
现在的钟昊和沈冰打扮的可比他还有夸张,,身上挂着一连串的古怪符咒,胸前背后都一个大大的八卦镜,这可是传说开光了的东西,都是钟昊厚着脸皮从那些商家那里借来的,除了昨天那把短剑,甚至沈冰又背了把一米多长的桃木剑。
最可笑的是,两人为了追求彻底辟邪,还同意让王文在他俩脸上画起了硃砂符咒,额,反正王文化了一大堆自己都不认识的红符号后,一大通风水术语彻底把两人忽悠住了。
不过,心理作用还是很管用的,提到身上的保证,那种怪异的感觉似乎轻了不少,两人也轻松了一点,加快了速度,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小梨树林后那栋二层小楼。
一进前庭大厅,摆脱了小树林后,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更强烈了,甚至王文都有了清晰的感觉,似乎,真的有人在背后盯着着他们!
☆、第二十六章 幻阵
“栗,栗子!不,不会是你的符咒不起作用了吧!”
恬着一脸的红色乱纹,钟昊一张略肥的脸上,肌肉都不住抽搐起来,看上去颇为好笑,但是王文却笑不出来了,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真是太让人难受了。
莫非真有鬼?
望眼去,一座客厅布置得还是很有品位的,珍贵的红木老家具摆放在墙边,松软的真皮沙发前,还放着一大块嵌玉虎纹材料的茶几,墙上还挂这个上个世纪那种古董挂钟,时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如果不是这种被人盯上的怪异感觉,还真可以称得上富丽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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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有古怪,我们快点走!”
“好!好!”
三个人紧张的靠在了一起,似乎嫌那柄桃木剑带不来足够的安全感,沈冰干脆把它丢给了钟昊,自己则是把那把真剑抽了出来,王文的手也紧张的伸在了兜里,握着问心把手的手心早已经被汗水润湿了。
行走在昏暗的走廊中,道路两旁都是一间间老木质地的红色屋门,屋门前还摆放着一个个矮柜,上面放着花瓶,钟昊小心的一次打开了走廊上面的花灯,不过在昏黄灯光照耀下,那种半亮不亮的感觉反倒加剧了那种恐惧感,三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点。
“耗子,原来你家,真,真这么恐怖啊!”
钟昊哆嗦的看了身后一眼,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平时我在家也没感觉这么严重啊!莫非,长时间没人住了,阴气上升了?”
说到这儿,钟昊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颤。
“前面还有多远到后院啊?”
“穿过这条走廊,拐个弯到后厅,出去就是后院了!对了,你说的烧毁的孤儿院究竟在哪儿啊?”
王文按照空间感估算了一下,这才不确定的点点头,“大概在你家后院后部吧!”
“不会吧!”钟昊顿时瞪大眼睛一声哀嚎,“那儿可是我住的地方了!”
小心的摸到了钟昊说的那个拐弯,这时候,空气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声音,三人紧绷的的神经当即被这一声崩断了,钟昊干脆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王文也掏出了问心匕首,小心戒备着,沈冰这是干脆抡起了那柄短剑,像她感觉到的恐惧点来源狠狠批了过去。
桄榔~
一阵清脆的碎片声后,摆在拐角的大镜子轰然碎成了大小不一的无数块,沈冰用力之大,砍碎了穿衣镜后,利剑又深深切进了下面的试衣台中,不过砍完这一剑,沈冰也跟虚脱了一般,软软的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三个人才清晰的听到了,声音来源,一阵有规律的鸟叫声后就再次恢復了沉寂,三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忽然噗的一下相对笑了出来,虚惊一场,居然是那个古董钟在报时!
重新站起来后,沈冰费了很大劲才把剑从试衣台中拔了出来,钟昊则是纳闷的挠了挠头,“我怎么不记得这里多个试衣台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文忽然反应过来,这大镜子破了之后,那种压抑感徒然间减轻了许多!很多年前,他看过的一片杂文资料顿时涌上了脑海!
“跟我来!”
忽然间,王文就顺着原路跑了回去,钟昊和沈冰顿时傻了眼,钟昊哆嗦着说着,“栗子他他他怎么了?不会被附体了吧!”
“附你个大头鬼!”
本来就很害怕,被他这么一说,沈冰更害怕了,没好气的给他一个白眼后,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原地只留下钟昊在哪儿摸不着头脑。
楞了一下,钟昊也反应了过来,屁滚尿流的也跟了上去,口中还不断的惨嚎着,“等等我啊!”
再一次重新站到了钟家大院门口,望着里面摇曳的树林,钟昊和沈冰不禁一起狠狠吞了口口水,忐忑的问着,“我们真的还要进去啊!”
“当然了!”
王文这次却变得一脸自信,“一会你们听我吩咐!千万别乱跑!”
“知道了!”两人有气无力的回答起来。
再一次踏入了这片诡异的梨树林,这一次,那种奇怪的压抑跟踪感,居然神奇的消失了,而用的方法却是那样简单,左手,捂住左眼!
轻快的穿过了小树林,王文让两人在门口等候起来,自己却钻进了客厅中一,好长一会,这才拍了拍手收走了出来。
“可以了!”
两人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在厅里逛了一圈,似乎也没看出什么变化,那种恐惧压抑感也同样消失的无影无终,钟昊不禁兴奋的狠狠锤了王文肩膀一下,“嘿,栗子,你还真是神了!”
神秘的瞅了瞅墙边的柜子,王文很高深的笑而不语,顿时让两个人觉得他更有本事了。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
“山人自有妙计!”王文很神棍的摆了摆手中八卦镜,沈冰顿时撅起了小嘴,可惜,钟昊还是在沈冰那一对大眼睛中看到了崇拜,心里不禁酸熘熘了起来。
哼,等回去哥一定要好好看书,等着那一天,哥也要让你崇拜死!
看着钟昊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王文心中顿时一阵好笑,这个,还真不是不想教你,而是教了你,你也学不会,还不如给你个神秘的心里印象,这样继续走下去还能方便点。
刚刚那一切看是玄虚,其实无外乎两个字,心理暗示!
心理也是个奇怪的领域,有些看是平常的东西,如果稍微加一巧妙运用,就能起到很独特的作用,最着名的例子,就是美国一起兇杀案。
兇手将被害人绑在椅子上,死死蒙住眼睛,用梳子划了他手腕一下,旋即打开了水管,感觉到手上的痛楚以及水滴的滴答声,被害人信以为真,真的以为自己的动脉被划开了,几个小时后,被害人死亡。
这只是心理暗示的简单运用,一旦研究清楚更深奥的规律后,心理暗示的作用还会变得更奇妙,就比如诸葛亮,这位大师级人物将心理暗示法用到了极点,将军队摆的玄之又玄,每次一接战,在敌人眼中自己的军队总是那么高大威武,数量众多还没接战心里就胆怯了,自然轻而易举被人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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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王文读过的文章同样讲的心理暗示,开篇就是摆设的作用,同样在美国,一间房子里,主人总觉得有灵异现象,没住几个月就会把房子卖了,一直到房子的第六任主人,着名心理学家采尔罗克斯入住,才改变了这一现象。
采尔罗克斯也没做太多的事情,仅仅是把灵异事件发生率最多的那面墙前打通了一条通道,然后把周围的墙粉刷了一遍,灵异就不翼而飞了。
说穿了,无非是那面屋子太狭窄封闭,给人一种幽闭感,让人心里紧张,再加上周围墙壁返潮后形成的怪异纹路,一紧张,人类自然就容易产生幻觉了,在黑暗把那些纹路当作鬼怪便也不奇怪了。
虽然文章结尾也没讲太多心理暗示的布置方法,却把破解方法讲了个淋漓尽致,无外乎改变视角,还有移动那些让你不舒服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强壮你自己的心!
刚刚在大镜子破碎了,独特的心理暗示位置被消灭后,三个人就都不再有那种被窥视感,这让王文得到灵感,识破了计谋后,心理上自然强壮了许多。
刚入内的那片梨树林,利用的无非也是幽闭心理暗示,密集的梨树形成一个个的封闭空间,给人以紧张感,让人心里紧张下产生错觉,封住一只眼睛后,那种新奇感觉再加上视觉的改变,封闭感被抵消了不少,自然而然就没了那种错觉。
屋内的布置却更加巧妙,整个屋子利用的,都是错视心理暗示,大大小小的镜子被密布在房间角落内,第一眼望过去,你的注意力未必关注了那些镜子,但你的大脑依旧如实的把映像记录下来,用不了多久,处于其中的人自然产生一种被监视感,再加上一些家具位置的巧妙摆放,不害怕才怪呢!
针对这种方法,就是跟着感觉走,去找那些让你紧张的地方,改变这些地方,心理暗示自然解除。
不过捧着那一大堆镜子,王文对这个神秘的钟父更加讳莫如深起来,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如果不是对五行八卦已经心理学研究到了一定水准,根本布置不出来,更何况那些树木,最起码的有二十年的实验培育,还有不时的修剪枝叶,这才能营造出这种效果!
当年的朱贵,可是紫荆大学三大天才之一,研究的考古学领域很多还和这种五行八卦,墓葬人心理有关!
平白无故造福一方!建宅子还在当年的孤儿院废墟上,再加上这种隐秘珂怪的布置,这背后的功底!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同样也没有茫无目地的研究,王文似乎感觉到,层层迷雾中,自己距离那个曾经的天才又近了一步!
“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晃动手指顿时把王文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钟昊好奇的在他眼前挥着手,不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我正在算阴气的来源地!被你一打搅,刚有的点头绪全没了!”
“我靠,不会吧!”钟昊顿时捂着略肥的胖脸哀嚎起来,
☆、第二十七章 脚印
“吃西瓜!”
“喝水!”
“吃点心!”
“……”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快摆满一桌子的美味食物,钟昊还在努力的从冰箱那儿充当着搬运工,王文不得不直摇头,终于制止了这傢伙把正宗燕京臭豆腐也端上来的冲动。
“那你终于想起来刚刚计算的结果了?”
看着钟昊一脸兴奋的冲过来,王文无奈的摇摇头,“你再端就放不下了!”
“靠!”
刚刚经歷了前门的一系列诡异,钟昊的世界观终于开始动摇了,在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家的情况下,这傢伙端着望远镜仔细观察起后院来,沈大小姐则是充分发挥了化恐惧为食慾的天赋,对着一大桌子食物发起了全面战争,幸亏冰女侠喜好运动,要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她这健美身形能保持多久。
喝着冰凉凉的可乐,王文则是悠闲地在后厅里面散起步来,美其名曰,体验有钱人的生活!
和前厅的摆设方式截然不同,前厅大部分东西都是古朴大气,体现了主人家高端的品味,整体色调也偏向暗调,后厅则是居家了许多,主体也是亮白色调居多,大落地窗旁边摆着一架纯白的钢琴。
慢慢熘达到了钢琴前,上面摆着的照片却忽然吸引了王文的注意,这是一张很老旧的老照片了,上面布满了岁月留下的霉斑与污点,其中两个人的面孔已经看不清了,只有最右侧的那个傻傻青年还算清晰。
感兴趣的打量着这张老照片,王文到时在上面读到了许多主人家大学那个青葱时代的快乐与无忧无虑,不禁无奈的自嘲起来,别人的大学都那么傻吃孽睡的过了,哥倒好,累死累活的卷进这陈年老案,没毕业就饱尝了社会的艰辛了!
虽然很大一部分都看不清楚了,但依稀还能看出来三个人都是笑着的,左边那个看得清脸的那个体格最瘦弱,笑的也最灿烂,右边人的体形同样是营养不良的模样,只有最中央的那个高高壮壮的,一大块霉斑下,依稀还能看到他那缠烂的笑容。
一代不如一代啊!
想着自己也是三人组合,最强悍有力的居然是个女人,王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刚要把视线移开那相片,忽然一点东西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触电一般的把视线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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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斑下,那两片薄薄的嘴唇!
脑海中,记忆瞬间如同电影般倒流了回去,孤儿院前,摇曳金龙玉环后开合的嘴唇,停车场前,与张海涛密谋的嘴唇,一天前,跟在他身后那无表情的嘴唇,最后定格在了在山后墓地相遇时,神秘人灰兜帽下,映照在月光下那双薄薄的嘴唇。
只有那次,他笑了一下!
虽然和照片上发自内心的微笑不同,但两个笑容,有着惊人的相似!
“就是他!”王文低沉的嘟囔了出来,双眼中闪出了惊人的神光。
“是谁啊?”
放下望远镜,钟昊好奇的问着,王文连忙把他拉倒了钢琴前,指着那张老旧照片急促问道,“这三个人是谁?”
“额,我也不知道~”
王文绝倒~
“靠,你家的照片上是谁?你居然不知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钟昊无奈的摊了摊手,“我那便宜老爸很在意这张照片,但每次我问他,他总是笑一笑告诉我,几个陈年老友而已,再问便也什么都不再说了,还又一次问急了,他居然多我发了很大的脾气!”
想到那一次,钟昊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那一次后,他带着行李离家走了足足半年多,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问了。”
王文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没弄清楚体壮之人的具体身份,但起码得到了一个有用信息,钟父,很重视这张照片!
距离他的推测,又近了一步!
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那张照片,王文忽然失去了参观后厅的兴趣,对着几人挥了挥手,“休息够了吗?休息够了,我们就继续出发!”
“啊?哦!”
放下吃了一半的西瓜,沈冰连忙拎着剑匆匆跟了上来,钟昊赶紧上前为她好好擦了擦嘴,沈冰也很自然的接受了,看到这一幕,王文沉重的心忽然轻松了许多。
“耗子这情商,果然厉害啊!这么快就让沈学姐习惯了他的存在,成功近在眼前啊!哈哈~”
时间已经到了一点多,太阳微微向西倾斜了一点,斜照在地面上的阳光也更加炽烈了起来。
与前院一样,后院也是个小树林,隐隐约约之间,还能看到树林中心的小池塘,水光在日光的照耀下潋滟的闪着光芒,不过看着这篇小树林,王文总觉得有种阴深深的感觉。
与前院那种幽闭感不同,这里纯粹是阴气深深,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并且静的令人髮指,似乎连风声都没有,更不要说是那些鸟叫虫叫了。
这里好古怪!
下意识回过头,王文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沈冰两人已经很自觉的捂住了左眼,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嚮往的看向前方。
回过头,王文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小树林中。
“果然在这里!”
透过清灵的池水,小池塘底,一些明显的瓷砖痕迹清晰的引入眼帘,虽然快三十年过去了,池塘边居然隐约还能找到些烧的发黑的石头木炭,弯下腰,已经半掩埋在淤泥下的瓷砖一角,一个类似猫尾巴的花纹被他辨认出来。
“当年,曾经有一家富商看中了我们这儿的瓷土资源,曾经开了个瓷砖厂,还送了一批猫菊瓷砖给孤儿院,后来却因为经营不善,瓷砖唱最后倒闭了,直到钟老闆在原址上又建了瓷器厂……”
张姓大叔的话迴荡在了耳边,王文再次确定的指了指小池塘,兴奋的说着,“没错,这就是当年的孤儿院遗址!”
不过钟昊可没有他那好心情,苦着脸望着那小池塘,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口中闷闷地说着,“是啊!这儿就是死了十多个人的小池塘!”
“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王文不禁纳闷的问着。
“不会吧!”钟昊顿时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你来我家,不就是说为了帮我看看风水,驱散一下怨气的吗!你不会忘了吧!”
“呵呵~”王文尴尬的笑了笑,先是心理暗示,然后是那张重要线索老照片,他都忙煳涂了,哪还记得这一茬,不过看着眼睛瞪熘圆的钟昊,当然不能这么说了,连忙使劲摇了摇头,强辩道“我哪儿忘了,这不是观测风水呢吗!”
“行,你有理!我们从哪儿着手啊!”钟昊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环视了一周,王文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着什么急啊!不得先探查一下吗!”
“你是不着急,这不是你家!十多个被烧死的人啊!被烧死的人怨气可是最大的,更何况很可能是孤儿,那怨气就更大了!”
说道这里,钟昊自己都被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推在了王文身后,“我不管,反正你解决了前院的怪异,后院你也得给解决了!”
“好好!我动手!行了吧!”
王文哭笑不得的闪过了钟昊的手,赶紧一副认真的模样勘察起来,不过真看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书上说的是挺多吗,真到用时候,风水玄学,谁特么没事能弄的清楚啊!
正在想着一会怎么煳弄钟昊的话,王文看在地上的眼神忽然被一缩,连忙快步跑到了不远处的小树下,那里,一个清晰的新鲜脚印赫然印在哪儿。
不明所以的钟昊两人连忙跟了过去,追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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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碎裂的泥土,王文忽然抬起了头,一脸诧异的望向钟昊,“你家有人?”
钟昊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可能!这儿你也看到了,在梨花镇也是出了名的阴宅,就算小偷也不会光顾我家!”
昨天晚上的记忆立刻浮现在了脑海中,昨天!张海涛!黑红色的泥迹!耐克鞋!这里!王文忽然一个激灵,这里肯定有猫腻!
“快找!这附近一定有东西!”
看到王文低着头,顺着脚印方向仔细找了起来,虽然还是不清楚出了什么事,钟昊还是跟沈冰也低下了头,顺着王文寻找的方向也跟着找了起来。
脚印忽隐忽现,有时候还干脆断了一段,钟昊两人也看出了其中的痕迹,渐渐的,三个人找的方向就拉开了距离,王文顺着一串脚印不断向小树林深处走去,忽然,眼前一个暗影挡在了面前。
抬起头,前方却是一个圆形的建筑物映入眼帘,整栋建筑高达五米,绕着走了一圈,除了西南方向有着有着一面厚厚的铁门,居然连个窗户都没有,默算了一下,周长大约有五十多米,建筑的金色圆顶在阳光下颇有种熠熠生辉的感觉。
“在树林里修个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啊!”
整个园堡打磨的光滑无比,居然连个稜角都没有,抚摸着那光滑的巨石,王文不禁思考了起来,这时候,忽然一声唿声惊醒了他。
“这里有块画着虎头的玉块!”
☆、第二十八章 故人尸已寒
虎形玉环!
王文地一个想到了自己失落的龙形玉环,不禁急忙向沈冰的位置跑过去,不过还没等他跑到,沈冰却又是一声尖叫,这下让他更着急了。
几棵树间,沈冰就靠在一棵树根上,一屁股坐在了那里,而胖了一圈的钟昊已经早早的跑到了那里,拉着沈冰的胳膊不住的问寒问暖,而正对着自己的方向,一块闪着光的东西正窝在草丛中。
“玉佩!”
王文一把拎起了玉佩,却也啊的一声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可算知道为什么沈冰又发出一声尖叫了,挂着玉佩的绳索,居然连带拉出了一只手!
犹豫了一下,王文忽然一咬牙,掏出了问心匕首,锋利的锋刃轻轻一下便切断了连着玉环的绳索……
一大群警察紧张的围在了这里,镇上的派出所所长无奈的看着钟昊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如何如何不经意间发现了尸体,怎样怎样受到了惊吓,如何如何要求限期破案,一张脸不禁越听拉的越长。
这钟大公子没回来之前,天下太平的,他以回来后,怎么大事儿发生个没完啊!先是发现一个拐卖妇女的窝点,好吧,那天上山后他们足足解救了十多个被拐卖女孩,甚至还有五个大学生,一个博士,算是一个大功劳,不过,这还没等审问完,居然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儿!
这市里马上要来表彰了,就算你不催,我特么也着急破案啊!
不管派出所长那个大鬍子心里如何,反正王文心里是够复杂的,蹲在地上默默的看着法医在验着尸,这具尸体他认识,冯长洲!
怎么也想不到,几天前,几个人还在一起探查着古墓,在乡村餐风露宿遭着罪,一起探讨着考古问题,虽然和他没有深交,但王文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会是这样一种形式!
冯长洲身上的致命伤足足有十多处之多,全都在胸口!原本米色的风衣已经被凝固了的黑血染成了紫黑色,一片黑色的血迹,从口中喷涌在冯长洲消瘦的下巴上,更可怕的是,一窝老鼠居然在冯长洲的衣袖里按了家,冯长洲的手臂上已经被老鼠啃食的不成样子了,碎裂的眼镜后,一双已经浑浊了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天,却显得那样令人毛骨悚然。
王文这才知道为什么玉佩会出现在地面上,估计就是钻出的地面的老鼠把玉佩绳子挂在了身上,这才带了出来。
最令王文好奇的是,冯长洲脸上凝固的不是恐惧,而是惊讶!
“莫非!!!”
想到这个可能,王文不禁不寒而慄起来。
“大约死亡时间五天前!具体的还要等化验结果!”
法医无奈的收起了化验工具,这时候,沈冰却是喘着粗气走了回来,看到王文探寻的目光,冰女侠懊恼的摇摇头,“让他跑了!”
就在刚刚钟昊去报警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壮汉居然闯了进来,幸好沈冰还守在这里,要不然王文估计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对比那具粗壮的身体,就只有送菜的份儿了!
刚闯进来的壮汉明显也没把两个学生放在眼里,径直就噼手夺向了王文手中的半块玉环,却不想沈冰凌空飞起来一脚,正正好好踢到了壮汉后脑勺上。
也亏的长的壮实,挨了这重重一脚后,壮汉居然没晕过去,见此沈冰急忙趁着他还在昏迷中,连环踢补了上去,胸口挨了三脚,脸上还挨了两脚,却连对方的头髮都没捞到一根,自知不是对手的壮汉转身就跑,冰大女侠也拎起短剑风风火火就追了上去,王文如何喊都没喊住。
战战兢兢等了半天,还好钟昊这小子很快就把警察带回来了,让他松了口气,头一次,他觉得邀请沈冰进这个查案小组时间正确的事儿。
听着沈冰对警察描述着壮汉的模样,王文不禁下意思拍了拍胸口,摸到这块硬梆梆的玉块,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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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面镶嵌着的图案是半个金虎外,不论材质,色泽,大小形状跟之前的龙形玉环一模一样,同样摔成了两截!
“这几块玉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繫?”
一直到了晚饭时间,王文还在试图理顺这一切,所有事情却像乱麻一般如何也解不开,同时,怀里这块半玉佩还像个定时炸弹一般,随时有可能让自己向冯长洲一样死的不明不白,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找个机会放弃这块玉佩,彻底退出这件陈年悬案,甚至干脆转学,但王文却不甘心。
从五岁得到那块玉佩后,从那个神秘人告诉自己这个东西有可能关系到自己身世的时候,王文就无时无刻不在研究玉的秘密,他太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了?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在孤儿院前!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不要以为王文多么喜欢考古,这门看上去神奇的课程其实无比的枯燥无味,成天不是要泡在山一般的资料堆里,就是要出没在深山旷野当中,经受着风吹雨打,甚至还要随时面对盗墓团伙,文物贩子的威胁,为了钱,这些人渣什么都干的出来,但为了解开这玉佩的秘密,王文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现在,他感觉自己距离那真相很近很近,前所未有的近!
“我吃饱了!”
放下饭碗,王文转身就回了房间,钟昊沈冰,还有晚上刚刚能爬起床的陈婷婷不禁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那几乎没动的饭碗,都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陈婷婷忽然又要了一碗粥,包好后也转身向楼上走了去。
作为梨花镇唯一的宾馆,经常接收各地来的游玩游客,宾馆在硬体设施上倒是很齐全,每一个套间都配上了宽带上网,刚一进房间,王文就一头扑到了电脑前,快速百度起来。
钟俊龙!钟昊的便宜老爹。
这年头,网络发达到了一定程度,做事情的确是很方便,不一会,页面上就积累了一大堆钟俊龙的一大堆资料事迹,王文则是一篇篇逐一开始了阅读,这时候,房门忽然想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心中一紧,随手把问心操在手里,王文警惕的打开了门,入眼处却是陈婷婷那张苍白而又清纯的脸。
“陈学姐,你怎么来了?”
似乎鼓起了所有勇气一般,陈婷婷把粥塞进了王文手里,脸上忽然像沖了血一般布满了红润,吶吶的小声说着“这两天你还劝我多吃东西,你也得多吃点!”
“一定要吃哦!”
看着落荒而逃的陈婷婷,王文不禁愕然了好半天,忽然好笑的摇了摇头,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温情。
王文刚要转身回屋时候,张海涛却正好从楼下正好从楼下走了上来,他的脸,居然也白的跟大病初癒的陈婷婷一般,原本就白了许多的头髮如今也连成了一片,眼神交汇一下后,在王文诧异的目光中,张海涛加快了速度迅速回了他的房间,半道中,他甚至还被自己绊了一下。
“做贼心虚吗?”
默默嘟囔了一句,王文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再次投入了紧张的查资料中。
好久过去了,当时钟噹噹走到了十二点时候,王文也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压抑不住兴奋的他干脆一把打开了陈婷婷送来的粥盒,一口气把早已凉透了的粥统统灌进了肚子里。
没法不兴奋,中和他查到的那些资料,他有九成把握,钟昊的老爹,就是那个曾经的紫荆大学三天才之一,朱贵!
而当年那些传言,似乎同样也被证明了!
就在三十年前,钟俊龙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跃发迹了起来,拥有了大量财富,而他的主要足迹,都是围绕着梨花镇与紫荆市,甚至他还曾经在国内不少出名的考古杂志上发出了颇有见地的论文。
别的学科有可能有天才的存在,短时间内突然就有了某一项发现,考古学则不同,考古学的每一项成就,都需要汗水加经验的积累,在这一门学科中,从来没有没经过系统学习就能一鸣惊人的天才!
几项积累之下,再加上这几天王文实地考察过的结果,钟俊龙的身份唿之欲出!
不过!
兴奋之后,王文再次冷静了下来,怎样才能和钟俊龙,也就是朱贵面对面的坦诚谈一下呢!他又是钟昊的老爹!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呢?这件事情,钟昊又知道多少?
最重要的一点!虽然不知道钟俊龙为什么要伙同张海涛一起杀了冯海洲,但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己去见他,会不会被他灭了口!
还好,自己手里还有着一个筹码!那就是被钟俊龙意外遗落了的半截虎形玉佩,或许凭着这个,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无论如何,亲生父母的消息,绝对不能放过!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太久太久了!
握紧了拳头,王文勐地下定了决心!
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后,王文忽然轻松了下来,想了想,首先却是打开手机了,给自己的养父母发了一篇长长的简讯,信里报了个平安,叮嘱着两个老人多注意身体,并且告诉他们自己接到一个考古实习任务,可能有一阵不能回家了。
听着简讯发送成功的滴滴声,王文倾吐一口气,再次坐到了电脑前,开始了紧张而稠密的计划。
也已经深了,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候,阴谋,却活跃在这阴暗中,除了王文,似乎还有许多人同样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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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以身犯险
“栗子,栗子,快出来!”
又是一大早,又是钟昊在门口大喊大叫,这次王文却很快速的打开了门,顿时他的摸样把钟昊吓了一大跳。
似乎熬了一整夜,王文的双眼都熬得通红,眼角边显出了深深的疲惫,但他的精神却亢奋无比,亢奋的有些病态!咋一眼看去,就仿佛黑暗中时隐时现的厉鬼一般,被那双血红的眼神扫过,不知为什么,钟昊居然有种心中隐隐发寒的感觉。
“靠,栗子,昨晚你干什么了?被鬼附身啦?”
要是平时,王文可能还有心情和他大脑一下,但今天,一脑子他的计划,那还有这方面心情,王文不耐烦的问着,“有出什么事了?”
“额~”顿了一下没看到王文那焦灼亢奋的神情,原本还要卖卖关子的钟昊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今天上午,叶教授要来了!”
叶教授!
王文这才想了起来,昨天发现冯长洲出事后,几人直接给尚且在山里寻找着冯长洲消息的叶教授去了电话,而他答应,和当地有关部门交接一下,就马上赶过来。
“我们上午就不要出去了,等中午一起去接站吧!”
王文不禁思考了起来,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叶教授,请他帮忙呢?
不过旋即,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犯不着因为自己的事,把叶教授也拖进危险之中,更何况,因为目标居然是钟昊的养父,虽然最后他还是排除了钟昊知情的可能性,三岁看到老,这傢伙生来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主,要是真的知道写什么,肯定会表现的这让他对其他所有人都隐隐有了些不信任,下意识他就抗拒了这个念头。
“上午我还有事儿!就不去了。”
摇了摇头,王文旋即关上了门,弄得钟昊一头雾水的站在门口嘟囔个没完,“这傢伙,究竟怎么了?这么奇怪!”
“不会真的被鬼上身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钟昊顿时一个哆嗦,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了昨天去城隍庙求的八卦镜贴在脑门上,喃喃念着听不懂的词语,灰熘熘的熘下了楼。
“沈学姐,救命啊~”
玉佩,拿好!问心,贴身藏好!在心脏处放了一块钢板,思考了一下,王文忽然又下意识的在身后嵴椎骨第七节的地方贴了几条厚厚的胶带,最后才掏出手机,把昨晚找了半个晚上的那款软体设定为随时打开的状态。
最后回望了一眼,王文毅然的踏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王文的房门忽然再一次被敲响,却是陈婷婷拎着早点等在那里,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应答,陈婷婷脸上不禁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最后想了想,无奈的把早点挂在了门把手上。
大街上,王文大步流星的向古董草市走了过去,那里,是他第一步计划,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老闆,这块玉你们收不收!”
走进第一家古董店,王文大大咧咧的把半截虎纹玉环丢在了柜檯上,看上去一脸奸猾的掌柜的不禁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眼神却忽然微缩了一下。
那光泽,那圆润度,绝对是汉玉!而且是硬玉中的极品,翡翠心!
贪婪对着阳光观察了好一阵,一些斑斓的奇异光斑影射在他脸上好久,王文看着那些光斑,也不催逼,好半天,掌柜的这才缕着他的八字鬍摇摇头,“赝品,还只有半块,五十块钱,卖我就收了!”
“那就算了!”
毫不拖泥带水,王文拿起玉石转身就走,身后店掌柜的连忙最加起来。
“一百!不能再多了!”
“这玉已经残破,不值钱的!这个街,也就只有我王二狗愿意收你的玉了!”
看着王文的身影消失在了店铺门口,奸诈老闆不禁有些揪心的揪着鬍子,暗暗祈祷着别家老闆也是奸商,比他还奸的奸商!
浑然不知道那老闆的心情,不过估计知道了,王文也不会在意,一转身,又进了第二间古董铺子中……
“五百!不能再多了!”
在胖猪一般的老闆唿声中,王文依旧是毫无拖泥带水的走出了铺子,望着那已经高挂中天的日头,确是深深嘆息了一声。
“莫非我猜的错了吗?”
一上午时间,王文足足走完了半条古董街,每进一个店都会拿着玉环去问一圈,有奸商只出一两百的,也有真正正直的老闆开到了两万,五万,甚至十万!但王文都没有卖,并且拒绝了所有要拿进去鑑定的要求,他的目的不是卖玉,而是引出那个神秘人!
但似乎,神秘人的耐心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或者说,神秘人根本没有关注到这里,关注到他!
街边的小吃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抚了一下肚子,王文却掏出了自己带的干面包与水,坐在墙角兀自,高度紧张中的他,对什么都失去了信任,连那些小吃也不敢相信了!
略微添了一下肚子,王文拍了拍手,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紧握这玉佩,大步流星向街的另一头的古董铺子走了过去。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进门之前,一道人影却在身后拦住了他,屋内的老闆立刻露出了不忿的神色,像他这种揽客的方式在这些店铺中可是大忌!古董买卖,讲究的就是,进了谁的店,就是谁的缘!他这么做,绝对是砸招牌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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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明白自己做的过分,那人对着店内深深鞠了个躬算作道歉,这才回过身,再次对王文说起来,“我们家老闆对兄弟你的玉佩很在意!”
王文看着眼前之人,不禁犹豫了起来,眼前这傢伙,赫然就是早上他进的第一家店那个尖嘴猴腮的奸诈掌柜的,精瘦的身躯偏偏有一副大骨架,骆驼一般战在了王文面前。
“我们家老闆说,他有你要知道的东西!”
王文心中一颤,终于来了!
一上午,居然又回到了起点,跟着那个奸商掌柜的进了店后,那人却直接关上了铺门,转身领着王文向楼上走去。
王文没想到,看上去狭小的古董店,里面空间居然这么大,沿着那昏暗復古的走廊一直走了好久都没到目的地,反倒是其中曲曲折折的转弯让王文不禁有些迷失方向,幽暗下那种幽闭的压抑感不住的在心头升起,紧张下王文不禁偷偷把手插进了裤兜里。
还好,意外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老闆在里面等你!”
停在了一间大办公室前,奸商老闆很恭敬地打开了门,犹豫了一下,在忐忑的心情中,王文走进了办公室中,突然而来的强光不禁让他迷住了眼睛,好办后天,视力才恢復正常,一个健壮的中年人出现在他眼前。
还是那件灰色风衣,这一次,他的兜帽却没有戴在头上,让王文看清了他整张脸。
岁月已经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原本应该张扬健硕的脸型也向内凹了回去,额头上密布着皱纹,让整个形象苍老了许多,但一双眼睛依旧是那么锐利,显现出眼睛的主人那坚定而富有心机的性格,而一条略微扁平的鹰钩鼻,亦是为主人贴上了枭雄两字。
最后王文的目光停到了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嘴唇,让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我们又见面了!”
皱了皱眉头,中年人两片薄嘴唇中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你难道不知道,应该让长辈先说话吗!”
果然,这人性格强势,习惯了自己掌控一切,一旦被抢了主动权,心里会很不舒服!心中暗想这,王文的脸上笑容却愈加缠烂,说出来的话也愈加诛心。
“没办法,在伯父这个称唿前,太多称唿影响我的判断了,成功企业家,金融家,慈善家,考古学者,抑或曾经的三天才,盗墓头目,谋杀者!”
钟俊龙的眼神眯了起来,在他眼中,王文看到了杀意!透彻心扉的杀意,遇到危险的本能之下,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人好厉害!
好半天,钟俊龙这才阴着脸继续说了起来,“你果然很有心计!居然利用我一个疏忽,用这种方法逼我现身,你既然这么想见我,说吧!”
终于到了正题,哪怕强迫自己冷静,王文的心依旧抑制不住的砰砰跳了起来,喉咙里阵阵发干,口袋里的手握着问心在把手下,狠狠在自己大腿上划了一下,痛苦下这才重新镇定起来。
“我,我的父母是谁?”
“你就仅仅想知道这个?”
钟俊龙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诧异,惊讶而又轻蔑的声音不禁让王文原本准备好的那些准备说辞全都被抛到了一边!
“紧紧这个?”王文脸上再也压抑不住愤怒了,疯狂的对着钟俊龙喊着,“从我五岁那天,你把玉佩交给我,并且告诉我说这和我的身世有关,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探寻着玉块的秘密,十六年!整整十六年!我都在为你这一句话,不懈的努力着!到了你口中,却成了轻飘飘的仅仅这个!”
看着王文那一脸激愤,钟俊龙原本那冷峻的脸居然暂放出了点点笑容~
☆、第三十章 焚死
惨白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照在两种同样惨白的脸上,只不过,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另一个,却是一副玩味的模样。
没人注意到,玩味人腿间,握着那映射着光芒的金属物品那只手,松了一松。
“你想要的,就这些?”
“今天上午,我让我的人开价到了十万,你都一点儿不动心?”
“我要钱干什么…”
王文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认我会为了区区十万,冒着这么大危险藏下着这块烫手的玉佩?这可能丧命的危险!这骯脏的钱!”
“钱有什么不好的!”
听了王文的论调,一只平静的钟俊龙头一次语调略略有些激动起来,“有了钱,你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东西,得到庞大的权利,享用最上等的生活!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钱,买不来感情!”
“胡说!”钟俊龙愤然摊起了左手,“我有钱,我挥挥手间,就有着不知道多少风华女人排着队愿意嫁给我,任我採摘,有了钱,还有着多少人排着队愿意叫我爹,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哼,那是真心吗?她们真心喜欢你,爱你吗?”
“钟昊不爱我吗?”
沉默了一下,王文很坚定的摇摇头,“钟昊的确很爱你,但也不是因为你有钱!我的养父养母很贫穷,我不是一样爱着他们!”
“是吗?”
钟俊龙笑的更冷了,“你爱他们,你又如何会为了知道亲生父母的消息冒着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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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文尚且不服气的脸,钟俊龙笑得更开怀了,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王文,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又如何知道,当初不是我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又如何会领养你!”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王文顿时呆若木鸡。
“现在,你还想知道你亲生父母的消息吗?”
眼神中挣扎了起来,最后,重新变成了坚定,王文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想知道!”
看到钟俊龙思考的神情,王文连忙急促的说起来,“到现在,叶教授都相信你是个好人!相信你不会为了钱而杀人!就连当初那些孤儿院的人都对你当初赞不绝口,这些年你为梨花镇做的这些,也证明你不是个真的冷血的人!”
“朱贵!发发慈悲,告诉我吧!”
“朱贵!”
这个名字一出,钟俊龙的脸却变了,变得,有些想笑,有些愤怒,有些怀念,还有些恐惧,没错,恐惧,总之,似乎各种情绪都能在他脸上找到一般,好半天,钟俊龙这才扁了扁嘴,好像这个名字很有味道一般。
而在下面,他的手却完全放开了手枪,任由它掉在了椅子上。
“朱贵,在好多年前,已经死了!”
沉吟了片刻,钟俊龙好像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对着王文点了点头,“关于你的身世,我必须准备点东西才能告诉你!晚上八点,你来我的庄园找我!记住!八点!准时!”
王文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很郑重的对钟俊龙鞠了个躬保证到,“我一定会对今天的秘密守口如瓶的!”
“守口如瓶?嘿~”
钟俊龙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嘲笑,笑的是那样的开怀,那样的不屑,“我若怕你泄密,你早就死了!你以为就凭你那手机中录音的软体,还有今天你在古董草市招摇的那一圈能让我顾忌?”
“声音可以找替死鬼,古董街上那些店铺,不是我投资的,就是租着我的房子,当我要他们闭嘴时候,你说会有几个正义感强的跳出来?”
嘲讽的摇摇头,钟俊龙继续以哪种轻佻口吻说着,“你刚刚瞧不起钱,可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我有钱,今天那我我杀了你,我也可以用钱摆平,别那么天真了!不然有一天,你会死得很惨!”
“走吧!”
出了办公司,王文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了一夜,推敲了一夜,竟然这样的不堪一击,唯一一个有点作用的准备,似乎只有他手中的问心吧!
不过很快,那点恐惧又被即将到来消息那种喜悦所驱散了,再经过那幽深的走廊,在王文眼中似乎都变的轻快了几分。
大办公室内,钟俊龙却还是在品味着那个名字,“朱贵,朱贵!嘿嘿,朱贵!阴魂不散的朱贵!”
脸上已经变得狰狞一片,钟俊龙却恍若不知的笑着,两种表情搭配在一起,煞是骇人。
“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但愿你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王文呢?”
跟着钟昊两人回到宾馆中,见到陈婷婷后,叶教授这才想到了还缺一个人,慌忙问了起来。
钟昊的脸顿时不自然了起来,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说明白个所以然,就在叶教授急三火四的时候,宾馆大门却被推开了。
看到王文飘飘然来到叶教授面前,行过礼,接过遗落在曹操疑冢内的背包就乐陶陶的回屋了,看的几个人直诧异,钟昊更是郁闷的直摇头。
“早上还一副阴云密布的,下午就变成这幅摸样了,神经不正常了?原来智商高的人容易神经病是真的,还是哥普通一点的为好!”
看了半天,钟昊很为自己的无知而自豪。
叮铃铃,叮铃铃~
闹铃准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忽的一下,王文就坐了起来,看着窗外那擦黑的夜色,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梦!
打开房门,一份晚餐袋却荡漾在门把手上,想到陈婷婷那羞涩的面容,王文不禁温馨的笑了笑,不过兴奋之下,他一点儿食慾都没有,取下袋子后直接放在了屋内,就下楼而去。
不过路过钟昊的房间时候,王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了敲门~
“这大晚上的!还出来干嘛啊?”
钟昊一边走,一边还打着哈欠,另一头,沈冰也是有些疲惫,下午跟着叶教授去公安局,又是取证又是盖章的,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差点没把俩人累死。
沈冰也是一副不满的样子嘟囔着,“我的天才啊,你知不知道女人睡不足容易变老啊!”
“嘿,我可是为了你俩好!”
王文笑的一脸神秘,不过,这话他纯粹是扯淡了,虽然钟俊龙既然答应了告诉自己身世的秘密,应该没有恶意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当着自己养子的面,钟俊龙做什么总要掂量一下吧,更何况还有沈冰这个跆拳道冠军在,安全也多了一份保障。
至于见了面没有危险怎么说,带你俩去见长辈呗!早点把事儿定下来!嘿嘿,多好!
在王文的亢奋与两人的迷煳中,钟家大院出现在了眼前,哪怕再迷煳,钟昊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会吧!栗子!你要带我们去我家!大晚上啊!”
“你自己家你还怕啊!”
面对王文的激将,钟昊却不上当,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般拒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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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知不知道,这院子有多邪门,十多年前死了那么多的人,前几天冯长洲还死在那儿!说不定就是那帮冤魂带走的!我就说嘛!被烧死的人怨气最重,儿童鬼的怨气更重!这时候去,我是不去!”
“沈学姐,上次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喜欢胆大勇敢有担待的男人,最讨厌那些扭扭捏捏的娘娘腔了,对不对!”
很不适应王文这种跳跃性思维,不过沈冰还是迷迷煳煳的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进去!”
这次发威了的却是钟昊,拉着两人的手就往里闯了进去,全然不顾一路上沈冰发出的悽惨幽怨声音。
“我不进去啊~~~”
“咦?我家怎么有人?”
战战兢兢的穿过了那一片诡异梨树林,钟昊却是差异的望着自己家前楼,整栋三层小楼的灯光,全都被打开了,在夜里显得灯火通明的。
“那不是我老爹吗?他不是在燕京开企业家座谈会了吗?怎么回来了?”
似乎也看到了他们,二楼的钟俊龙却是转身离了开,也顾不上大院的诡异了,王文三个人急忙登上了二楼,刚刚那间大厅中,却是空无一人!
“在哪里!”
随着沈冰的唿喊声,两人连忙来到小楼另一端的窗户前,另一头楼宇灯光映衬下,王文清晰的看见,钟俊龙打开了昨天他看到的圆形建筑大铁门,一闪身就钻了进去。
“我们也快过去!”
王文和钟昊登登登就下了楼,沈冰却犹豫在了那里,间钟昊他爸?她还真没准备好,恍惚间,忽然一抹红色映照在了她的俏脸上,顿时,沈冰整张脸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钟昊!王文!快看啊!”
跑了一半的两人又被这惊唿吸引了回来,匆匆跑回了二楼,还没等问呢,王文的脸就僵住了,一抹硕大无比的火焰燃烧在白色圆形建筑开开的穹顶上,就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炬一般,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王文看向了钟昊的脸,却发现,他的那一张脸,也变得煞白!
“不!!!”
消防车急促的警笛声到来时候,圆形建筑都已经彻底烧红了,喷卷的热浪逼得几米内人都靠近不得,沈冰拼了命,才拉住了冲动的两个男人,随着消防员惊慌的捧出消防水龙,大片水雾嘶嘶的蒸腾而起……
☆、第三十一章 治丧
太阳终于撕破了黎明前的暗淡,一日之计在于晨,随着叮叮噹噹的忙碌声,梨花镇的家家户户也开始了一天的活动,整个梨花镇都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不过钟家大院中,却一丝太阳升起的喜悦都能没有,每个人都是表情沉重着,而跪在地上的两个青年,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不知道那圆形建筑中储存了什么,熊熊大火足足燃烧了一夜之久,凌晨时分,外表火被扑灭后,早已经被烤酥了的墙体更是在高压水枪的冲击下轰然倒塌了,液态燃料带着熊熊烈火扑了出来,甚至还引燃了小树林,不少消防员身上都喷上了烈火,幸好后续的消防员泡沫灭火器用的及时,才没再出现人员伤亡。
跪在地上,王文的心就像死了一般,歷尽千辛万苦,付出了足足十六年的时间努力,冒过了生命危险,到头来,却如同竹篮打水般,成了一场空。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
扑灭了大火,镇派出所长舔着发福了的肚子,亲自参与到了现场整理,一块块碎裂的砖石被运了出去,又忙碌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挖到了底儿,房间最中央一个彻底烧焦了的躯体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整具尸体都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躺在地上蜷曲成了一团,由于严重的失水,整具尸体都变得干巴巴的,但骨架体型却颇为高大壮实,尸体周围没有其他挣扎痕迹,看上去死的很平静。
“法医!鑑定死者身份!”
听到这话,钟昊忽然像活过来一般,疯狂的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派出所长的手,“我爸右胸骨曾经骨折过!一定不是我爸对不对!对不对!”
看着钟昊眼睛发红的拉着自己,那面容,宛如厉鬼一般,饶是干过二十多年老刑警了,派出所长心中依旧是阵阵发寒,还是沈冰最后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钟昊,口中劝说了好半天,这才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下,不过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那干枯的人体。
在大家紧张的注视下,法医颤抖着双手按在了焦尸的右胸部,犹豫了一下,忽然掏出了验尸刀,咔咔的切开了右胸骨上面的皮肤,钟昊看着就要冲过去,却被沈冰死死的包了住。
好半天,法医这才嘆息着站了起来,无奈的摇摇头。
“右胸骨大面积陈旧性骨折!”
钟昊顿时如同晴天霹雳霹在了耳边一样,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旋即忽然眼睛一翻白晕了过去,沈冰顿时手慌脚乱的抱着他喊了起来。
“钟昊!!!”
躺在病床上,钟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王文也如同行尸走肉般坐在一旁,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这种窒息的感觉下,再也受不了的沈冰,忽然抬起了头。
“王文,之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钟昊的眼睛动了一下,王文却依旧如同丢了魂般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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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
叶教授也开了口,不过还没等他说完,钟昊忽然如同疯了一般跳了起来,一把将王文扑在了地上,手上的点滴针划破了手背,鲜血泉涌般喷溅问出,钟昊却恍若不闻般,死死揪住了王文的衣领。
“你究竟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他会出事的!混蛋,你说啊!”
王文依旧如同死人般一言不发,愤怒到发狂了的钟昊不禁一拳一拳的打到了他脸上,手背上的血混杂着王文的口鼻鲜血甩的到处都是,几个人连忙手慌脚乱的拉开了两人,钟昊尚且像豹子般疯狂的咆哮着。
“混蛋,你倒是说啊!呜呜呜呜~”
也许是痛楚让他回过神来,也许是钟昊的哭声打动了他的心,王文终于也有了点反应,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后,双眼无神的看着钟昊。
“你真想知道?”
在叶教授的眼神示意下,沈冰警惕的探头探看了一下左右,然后细细的把病房门关严,这才对王文点了点头。
再次嘆了口气,王文忽然抬起头,将所有人收入了眼底,这才缓缓说了出来。
“钟俊龙,就是,朱贵!”
“不可能!”
第一个出声的居然是叶教授,只见他不可置信的喃喃嘟囔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会是这种人!”
没管他的反应,王文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在我五岁时候,将那块玉佩给我的神秘人吗?就是他!我曾经在山后于海墓遇到的神秘人,也是他,甚至八天前,我还看到了他和张海涛在停车场密谋这什么,而这儿,梨花镇,你父亲把家建在的这个地方,就是朱贵的家乡!”
“昨天上午,我就是去见的他,靠着在冯海洲那儿找到的玉佩逼他现了身,昨天晚上去你家,就是因为他答应!要把我亲生父母的消息告诉我!”
“混蛋,那你特么不早说!”
钟昊再次红着眼睛扑了过来,王文却直接一拳头打在他脸上,砰的一下就把他打翻在地,同样红着眼睛,王文疯狂的咆哮着。
“混蛋,你以为我想吗!就因为你那死鬼爹轻飘飘的一句话,我为之努力了十六年,十六年!你以为我愿意看那些干枯的要死的古书吗?你以为我愿意我喜欢面土背天的考古学吗!都是被你爹逼得!就在我要知道真相前!他却这么死了!就这么把自己烧死了!”
一时间,钟昊趴在地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王文同样是大口喘息着,好半天,反应过来的诸人这才赶紧把钟昊重新扶上了床榻,沈冰慌忙的用绷带帮他止着血,而叶教授与陈婷婷则是拉着王文走了出去。
没人发现,三个人身影消失在楼梯后,颗满是白髮的头却鬼鬼祟祟探出了对面病房,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张海涛双眼中充满了仇恨,一脸狰狞的就好像择人而噬的魔鬼一般。
好半天,确定没人后,张海涛才愤然的走出了藏身病房,身影消失在了大街之中。
三天后,钟家大院前院中,一口棺材端正的摆在了大厅中央,头上戴着白孝带,钟昊沉默的跪在灵堂前,默默望着棺材前照片上那张苍老了许多的面容默默发着呆,门外喧嚣的喇叭声响个不停,却让他充耳不闻。
“前天,对不起……”
忽然一声轻响却让钟昊回过头,却是王文歉意的站在他身后。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
“不要说了!”
深深望了他一眼,钟昊忽然摇了摇头,“你也有你的难处,我知道!”
点了点头,王文将香插进了香盆中,最后复杂的望了一眼那苍老的面孔,哪怕死了,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依旧那么咄咄逼人,深深将那面孔记在了心头,王文转身离开了灵堂。
外面的拜祭者依次走了进来,香盆里很快插满了燃烧的香,缭绕的香气飘散在照片前,为钟俊龙的面孔上刷上了一层朦胧,钟昊依旧沉默着看着这一切,就好像所有的都与他无关一般,这种状态,直到一直在外面忙活的沈冰,那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这才让他冰冷的心稍稍温暖了一些。
“出殡~”
当最后一个祭拜者退出大厅时候,司仪那长长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长长吐了一口,钟昊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最后望了一眼朦胧中的照片,他眼中却是一片坚定。
“我一定会查清楚,你为什么要死的!”
长长的送葬队伍行走在梨花镇的主街上,草市街两边没有一家古董店开门的,所有人都加入了队伍中,王文却没在那里。
王文心中还是很怨恨的,十多年的准备,秘密最后还被他带进了坟墓里,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但人死如灯灭,他又有何办法。
“这个案子,我还要不要查下去呢?”
在各种复杂的心情中,送葬的队伍终于消失在了长街上,虽然提倡火葬许久,梨花镇的镇民似乎还是没有改变土葬的习惯,他们的目标就在不远方的楚山中,曹操疑冢下,在哪儿是梨花镇歷史歷代的祖坟。
傍晚,王文的房间中,王文在忙碌的收拾着东西,叶教授则是一脸惋惜陪在一旁。
“王文,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以你的天资,在考古学领域绝对能做出一番事业的,就算不查那个案子了,你也不需要转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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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已经想好了!”
将背包整整齐齐的装好,王文有些歉意的低下了头,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叶教授,不过我真的已经考虑好久了,我辜负您的期望了,对不起。”
深深嘆了口气,叶教授重重拍了下王文的肩膀后,无奈离开了他的房间,用力系好了背包带,王文忽然掏出了那块虎纹玉环,嘲弄的吹了吹。
“嘿,富可敌国的宝藏就藏在你身上,对吧!我研究了你们十六年,最后留给我了这样一个结果,现在,带着你的秘密滚吧!我再也不稀罕了!”
打开窗户,晶莹的翡翠被王文随手丢出了窗口,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浮上心头。
不回学校了,明天就坐火车回老家!不论钟俊龙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爸妈依旧是爱我的!
回去我也要开一家古董店,我还要……
一边计划着今后的生活,王文一边慵懒的爬上了床,这时候,剧烈的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弄得他不得不狼狈的滚下床来。
摇摇晃晃的打开了门,却是钟昊一脸焦急的捧着一本笔记本沖了进来。
“我爸的笔记,相信这话是对你说的!”
疑惑的接过笔记,刚扫了一眼,王文的脸顿时变了……
☆、第三十二章 又起波澜
看上去这本笔记本似乎用过了已经许久,和现在光鲜亮丽的包装不同,泛黄的厚牛皮纸明显是几十年前那个时代的的风格,可见这本笔记本对于主人很重要,加厚的纸张都显出了不少磨损的痕迹,并且在本子的后面,还加订了一个本子,两本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
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明显是最近匆忙写下的一段话,这点从钢笔水的痕迹都印在了上一页背面就可以看出来。
王文,很抱歉我食言了,但我也有我的难处,这里只能告诉你,找到玉璧的秘密,你所要的东西就在其中!
王文的脸顿时变了,楞楞的和钟昊对视了一眼,忽然他一声惊叫,抓起手电就像楼下张狂的跑去,那摸样,就像突然中邪了一般,顿时把钟昊吓了一大跳。
“沈冰!快跟我来!”
两人匆忙下了楼,王文却拿着手电,已经趴地上找了一会了,身上占满了破乱的草叶,慌得钟昊赶紧掏出了这两天办丧事那个大神给他的没用完的辟邪符咒,吐了口涂抹,吧唧一下,乎在了王文脑门上。
“我艹!”脏兮兮的吐沫顺着脑门直流,弄得王文直噁心,赶紧一把扯下了黄表纸,好好擦了擦这才丢到了一边,顿时把钟昊吓的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艹!这鬼太勐了!连符都镇不住!”
“镇你妹啊!快帮忙找,刚才那块玉佩被我扔下楼了!”
钟昊:“……”
从一个人撅着屁股大晚上神经兮兮的在草地里翻找着,变成了三个人撅着屁股大晚上神经兮兮的草地里翻找着,好半天都没找到,钟昊不禁埋怨起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乱扔呢!”
“刚才对我来说可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王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忽然眼神一凝,对着宾馆院里的小树林一声大喝,“谁?”
树枝忽然一阵晃动,王文几人连忙追了过去,那儿却早已空无一人,钟昊不禁恨恨的一拳砸在了树干上。
“一定是那个龟孙子捡走了!”
王文则是低下头,手电仔细照到了树根下,扒开草丛,顿时一个浅浅的脚印显露了出来。
“39号,还是耐克鞋!体重偏轻,张海涛!”
几人坐在房间里,沈冰左右张望着的看着两人,钟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王文则是拄着下巴不停的思考着什么,好半天,门才吱呀一下被推开,叶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还是没回来,打电话也是关机。”
“那我们怎么办?”
钟昊望向自己,王文却干脆的一摊手,“该干嘛干嘛呗!你接管你的产业,从富二代升格成富一代,我则是多我的书,经营我的生活……”
“你想放弃?”
钟昊的声调徒然升高,叶教授听了这话,也跟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王文说他要退学,唉,以他的天赋,退学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放弃呢!”
钟昊愤怒的拎住了王文衣领,旁边的沈冰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劝解起来,“钟昊你冷静啊!”
“我怎么冷静!”
一把甩开了沈冰的手,钟昊依旧狠狠盯着王文的眼睛,怒气沖沖的吼着,“前两天你还在和我倾诉,倾诉着你那么多年的努力,那么多年的期待都随着一把火没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线索,你却这么放弃了!”
“从你要调查这个案子起,我就这么一直支持着你,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坚定的站在你身后!沈冰也是!明知道危险在前,她也是这么毫不犹豫的跟着你!还有叶教授!你呢!有了事情你都闷在心里,你连一点都没和我们商量!好吧,你有你的苦衷,我理解!可到了现在你这么就要放弃!你对得起我们吗!”
“好,不说我们,你拍着胸脯想想,你自己拍拍胸脯想想,你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努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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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有什么办法!你爸,死了!冯长洲,死了!还有开学时候那个百事通张超,就这么无缘无故失踪了!现在连作为线索的玉佩都没了,一切线索都断了!没了!什么都湮灭在了时间里了!你让我怎么查!我特么不是神仙!”
王文也拎着钟昊的领着,红着眼睛咆哮着,愣了几秒,钟昊忽然甩开了他的手,低声说道。
“还记得吗?那时候还是在孤儿院时候!”
“那时候,经费很困难,我们常常吃不饱,那一次好不容易到了中秋,好不容易院长准备了一大盆月饼,不过在中秋前夜,却被人偷去了一大半!”
“院长最后都放弃了,同样是没有任何线索下!是你!硬是在厨房哪儿找了三天,根据痕迹找到了库管哪儿,翻出来了被他藏起来的月饼!”
摇了摇头,钟昊忽然把双手搭在了王文的肩膀上,双目炯炯注视着他的眼睛,低沉有力的说着,“我现在还记得你当年说过的那句话天网恢恢,没有解不了的奇案件,真相终会大白!”
“笔记就放在这儿了!做回原来的你吧!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钟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对视了一眼,叶教授和沈冰也慢慢退出了房间,只留下王文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那本黄皮笔记,好久好久,忽然王文翻开了那本笔记本,顿时,一副钢笔画的地形图映入了眼帘……
第二天一大早,钟昊与沈冰早早就来到了王文的房间,却发现他依旧在收拾着东西,钟昊不禁急了。
“你还要走?”
“当然了!”
看到钟昊焦急的还要说些什么,王文忽然笑了。
“这儿已经没什么可查的线索了!昨天你给我的笔记本上,大部分被标记出来的地点都在学校附近,并且张海超曾经说,是校长让他在梨花镇等咱们,但那时候却被我忽略了,现在回想起来,校长如何会知道咱们会逃到梨花镇的!”
“还有,冯长洲曾经给我一封乱信,言语不通中却多次提到了校长,看邮戳却是十五天前邮递的,同样是送到了梨花镇,当时我没想明白,昨晚冷静下来却想到了,这应该是他预感到了什么,想我传递信息,咱们那位校长于洋,可能知道些什么!”
“这么说,你是答应和我们继续查下去了!”
看着兴奋的钟昊,王文不禁笑得更开怀了,“你那只耳朵听到我说过不查了!昨天也不过是没了线索,打算放缓速度慢慢查而已!现在又有了新线索,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了!”
“嘿,你小子耍我!”
钟昊不禁笑骂着狠狠给了他一拳,看着王文狼狈的摸样,他和沈冰不禁一齐笑了起来,绷着个脸好半天,王文也憋不住噗的一下笑了起来,顿时,三个人笑成了一团。
好半天,王文这才想到,“对了,陈学姐和叶教授呢?”
“他俩还在派出所交接冯长洲的案子呢!怎么?一刻不见就想念你的陈学姐了?这两天,我看某人可是很殷勤呢!”
“咳咳,我们那叫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难友!不像某人,一开始查案时候就动机不纯……”
钟昊赶紧堵上了王文的嘴,沈冰却好奇地问了起来,“什么不纯啊?什么跟什么啊?”
“他呀!咳咳~他说,上次吃的羊肉锅不纯,这次回去,让我找个好一点儿的地方请他!嗯,就是这么回事!”
沈冰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可记住了啊!你可不许再食言了!”
刚刚感嘆,又一个吃货女友的好处,后半句又让钟昊着急起来,急切地说着“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啊!”
“谁说没有!”沈冰酸熘熘的说着,“某人答应贊助我们跆拳道社,好想到现在都没兑现吧!”
“这不是这一段时间太忙吗!”
“哼,藉口~”
“……”
坐着大客车,钟昊依旧黑着一张脸,就因为王文的一句话,他可是狼狈的跟着沈冰解释了一下午,就差没咬破手指写血书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王文这货一边看着笔记,一边还不时间笑两声,让他把这货丢出车子的心都有了。
好笑的摇了摇头,王文却毫不在意钟昊一张黑脸,依旧慢悠悠的翻阅着钟俊龙留下的笔记来,不过到现在,他都没弄清楚,这些笔记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笔记都是图画,一幅幅地区的图画,有的列着等高线,有的还有具体的景物描绘,并且笔记的时间跨度一定很长,从最开始的纯手绘,到了最后直接插上的地图彩画,并且期间在页面里插进了一种不同笔记的记录,似乎从别的笔记上直接撕下来的。
而有文字的部分,记录的却大都是一个人的歷史事件,曹操!
笔记记录的杂乱无章,王文知道,钟俊龙,也就是朱贵,一定有着自己独特的阅读方法,可惜,那些真相似乎都随着他的死藏进了火场中,仅仅留下这烦乱的记录中,让王文去猜测其中的只言片语。
真的很难!
再一次合上了笔记,王文禁不住打了个哈欠,回望一眼,视线却定格在了邻座上,在哪里,坐着叶教授三人。
劳累了好几天,叶教授早已经打起了瞌睡,旅途的无聊让精力充沛的沈女侠也早早进入了梦想,靠在叶教授的肩膀上,还流了他一肩膀的口水,远看去,俨然是一对父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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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陈婷婷,还在不停的看着车窗外,在她的脸上,王文感觉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心里。
什么让她对梨花镇这么忌惮!真的仅仅是因为老人弥留中的一句遗言吗?
疑惑的种子开始被埋在了王文心中。
☆、第三十三章 校长于洋
回到紫荆市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不过刚一下车,叶教授却不得不忙忙活活的赶回学校去,这一次考古任务不但没完成,他带出去的四个学生就回来两个,一个出了意外,一个还失了踪,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原本三人要庆贺一下成功归来,不过陈婷婷似乎也有什么急事儿,勾起了沈冰对跆拳道社的牵挂之心,结果两个女人也就这样结伴而去了,弄得钟昊与王文两个大男人不得不相视苦笑。
既然庆祝是庆祝不成了,两人干脆买了些啤酒,小菜,回到了221寝室,开始了头一次的寝室聚餐。
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啤酒,其实真正算来,大部分还是钟昊喝的,生长在富贵之家,见识的应酬多少不少,这小子的酒量理所当然比王文好上不少,两个人也竟挑拣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这些年各自的生活,还有一些趣事儿,不过,话题最终,还是扯上了这件迷案上。
又是一口焖下了一杯酒,借着酒意,钟昊醉眼朦胧的盯着王文,忽然严肃的问了起来,“栗子,这案子你给我交个底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查呗!明天去见校长,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些有用的线索。”
“如果还没有线索呢!”
“那就按照你爸留下的笔记,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查呗!反正咱干的就是考古!最不怕的就是野外考察!”
晃了晃脑袋,钟昊忽然点着手指指了指王文,“我也给你交个底儿!从我爸那儿,我继承到了两家公司,一大片房地产,还有一个亿的资金!但要是查案需要,这些钱,我都可以花出去!你还有什么计划?”
“小子,你变得聪明了不少啊!”
王文苦笑着摇了摇头,钟昊却洋洋得意了起来,“没办法,跟着你这个聪明人,没法变得不聪明啊!说说吧,究竟还有什么计划!”
“还是玉佩!”
下意识往裤腿摸了一下,空空如也暗兜却让王文嘆了口气,这才隔空比划起来。
“无论这里面究竟隐藏着多么大的秘密,玉佩必然是个关键点,要不然,暗地中的人,额,包括你父亲……”
“没关系,继续说!”
晃了晃发晕的脑袋,钟昊捏着已经大了几分的舌头,含煳不清地说着,“当年他领养了我,哪怕他是自己杀了自己,我也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究竟隐藏了什么?”
“好!”
同样也晃了晃脑袋,王文继续比划了起来,“既然你父亲留给我的遗言中,让我们继续寻找与翡翠玉环,那么玉环就肯定是在某个人手中,在我们能找到的这个范围内,金龙玉环已经出现过了,金虎玉环出现了上半截,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这最后的半截!找到它,相信自然还会有人找上门来!”
“很可能很危险!钟昊你怕吗?”
“怕…怕个球啊!”
话还没说完,钟昊就砰的一下,一头扣进了手撕鸡中打起了唿噜,无奈的笑了笑,王文不得不费力扶起了这个略胖的傢伙,好不容易,才把他丢到了下铺上。
“这傢伙,真该减减肥啊!明天该叫他起来晨跑了!不过,我好想也有好长时间没有晨练过了!”
摇摇晃晃的,王文也爬上了他的床位,也许是因为个人爱好,哪怕四人间里只有两个人,他的位置依旧费力的安在了上铺,衣服都懒得脱了,王文直接瘫倒到了床上,关了灯。
不过,人还真是怪,刚刚还困得要命,一躺下,王文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反过来掉过去好半天,烦躁之下干脆垫上枕头坐了起来,仔细回想起这一次出门的经歷来。
这也是他多年读书的习惯了,没到晚上,想一想白天看过的内容,这样,以往许多被忽略的东西就回被找出。
不过这次,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仔细的过了一遍后,王文依旧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偏偏自己还想不起来,将几日的场景在脑海中来来回回回放了数遍,依旧是那样,那种明明要抓住,却偏偏抓不住的感觉,让他郁闷的发狂。
忽然,平静的夜中却是扑通一声闷响,在这静谧的寝室中是那样的清晰,一个激灵下,王文掏出了衣服中的问心匕首,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却有点让他哭笑不得起来。
居然是钟昊一个翻身跌下了床去,趴在地上,这傢伙居然还唿唿睡的如此香甜!真是……
无语的跳下床,王文先是检查了一下门窗,这才费力的再次把这傢伙抬起来,推到了铺上,还使劲的往里推了推,这才放心的拍了拍手,刚要回去接着睡觉,忽然,墙上的一点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慌忙拿过手电,照在了墙壁上,却是几个用指甲画出来的三个不规则的圆环,还有一圈不规则的图形,好像很多圆套在一起一般。
又是那个跟我一样半夜睡不着觉的!
看着简单难看的图形,王文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转身离开,却忽然想到,似乎这个寝室,已经空了许多年!那么,这图形极其有可能是当初那三个天才遗留下的的痕迹,能让他们思考的,肯定会有些特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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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里,王文再次仔细观察了起来,这一次,又一些细节被他发现了,圆形斑斑驳驳的痕迹,原本被他以为是墙裂痕的东西,依旧是画出来的,最后,三个圆环似乎叠在了一起,不过很可惜,由于年代久远,无论他怎么观察,依旧看不出,圆环上究竟是什么。
好久,听着钟昊的唿噜声,眼睛都看酸了的,王文不得不放弃了观察,转身爬回了床上,不过,这几个奇异的图形,却被他深深记在了心头……
“快走快走!磨磨蹭蹭的跟娘们似的!”
大早上,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就出现在了操场上,胖的那个精神抖擞的就跟吃了兴奋剂一般,瘦的那个却满脸哈欠,与瘟鸡有的一拼了,不用说,这自然就是王文兄弟二人组。
看着频频催促的钟昊,王文心里就直郁闷,到底是哪个昨晚宿醉了啊!
更令他无语的是,说好了一早上就去见校长于洋的,这小子刚刚路过跆拳道社,还进去和沈冰好好腻了一阵,说是什么见校长紧张,的来点爱情力量的滋润,啊呸!
“栗子,你怎么了?”
“额,没什么?刚刚看到两个苍蝇在干这坏事儿,忽然有点噁心了!”
“切,你肯定是见到那个小情侣嫉妒了!不过话说回来,陈学姐人也挺不错的!”
“闭嘴!”
“……”
作为名校,紫荆大学的占地范围也和小城有着一拼了,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两人这才来到了作为教师办公区的办公楼,于洋的办公室,就在五楼顶楼。
刚一进办公楼,迎面却走来了个胖胖的身影,王文立刻惊奇的迎了上去。
“李叔,你怎么在这儿?”
明显被王文吓了一跳,李叔的神情略显出了不自然,见到是王文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挥起那胖胖的手掌好好擦了一下满是皱纹的额头上汗水,这才对着王文笑了笑。
“小王你也来办公楼办事啊!”
“呵呵,是啊!我们要去找校长,李叔您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图书馆书目出了点问题,我来后勤沟通一下。”
笑呵呵的说完一句,李叔的眼中忽然显露出了一丝关切,小心的问着,“小王,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不是很顺利!”
嘆息了一声,王文摇了摇头,“李叔您去忙吧!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好哩好哩!”
目送着两人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李叔那张胖脸忽然摇了摇头,这才摇摇摆摆离开了教学楼。
唿哧唿哧~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爬到了五楼,站在了一系列主任办公室的最里面,两人却都扶着墙喘的跟死狗一般,钟昊喘着粗气,刚要去敲校长室的们,王文却拉住了他。
“再等等!”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两个人都恢復了正常,头上的汗水都被擦干净了,王文这才上前敲了敲门,顿时,一声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吧!”
王文却一愣,在这声音中,他分明听出了些许愤怒与不耐烦。
开门走了进去,宽大明亮的校长办公室映入了眼帘,一面面锦旗衬着墙体,连成排的高大书架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办公室中央那个大办公桌前,一个威严男子坐在那儿。
于洋明显已经人过中年了,两鬓早已斑白成了一片,一头黑白相间的略长头髮却梳的利落无比,一双眼睛依旧是那么锐利逼人,下面那高高的鼻樑倒是给他增添了些许威严气息,但那和李叔一样的厚嘴唇,却破坏了这种威严。
看到两人的到来,于洋明显也吃了一惊,不过不愧是做到了校长位子的人物,那惊讶之色一闪而逝,就被他好好的藏了回了眼后,不咸不淡的问了起来。
“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他明显认识我们,为什么要装不认识?
王文没出声,钟昊就赶忙回答了起来,“叶教授让我们来的,汇报一下这次考古的经歷!”
☆、第三十四章 荒野遗冢
眼中闪过一丝瞭然,于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钟昊便按照看过的日程记录中内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趁着这功夫,王文则是在办公室里四处打量了一番。
不愧是地理学出身的校长,整个办公室的墙面上,除了刚刚看到的锦旗外,大部分是各种各样的地图,世界地图,国家地图,山脉图,菏泽图,降水图,不过最后一张地图却让王文的眼神微微一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张图并不属于地理范围,就连地理考古范围都划不上,这应该是三国时期的歷史战略地图,更确切一点,曹魏地图!
整个地图甚至连北方的大部分区域都捨弃了,目光完全聚集在了长江以北的魏国领土上,这种图,王文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制式地图流行在市面上!
就在他努力的想看清上面标註的红箭头时候,忽然听到了于洋咳嗽了一声。
“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怎么汇报的这么快?
心里有些不甘,王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依旧是一脸淡然的对视着于洋那双锐利目光,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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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我有几个问题!”
“说!”于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您为什么要派冯长洲跟踪我们?”
王文的第一个问题就颇为诛心,于洋表现的却很冷淡,淡淡的撂下了手中的笔,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然后呢?”
不愧是块老姜!心中赞嘆一声,王文面上却依旧那么平静,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在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在梨花镇遇到了张海涛,他说过,是听了您的吩咐,在哪儿等我们!您是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梨花镇的?”
“你如何说冯长洲是我派去跟踪你的?”
“冯长洲在临行前给我写了一封信,十多天后到了我的手里,信中提到你派他来监事我们的事!”
于洋彻底默然了,他轻轻的抬起了手,旁若无人的揉捏起太阳穴来,好半天才对两人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同样没有再说什么,王文拉着一头雾水的钟昊很干脆的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们究竟打的什么哑谜啊?”
下到三楼时候,眼见左右无人,钟昊再也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禁拉住了王文的胳膊,急切的问了起来。
没有直接回答他,王文却反问了一句,“刚刚你汇报的为什么那么快?”
“我说的不快啊!”
钟昊无奈的摇了摇头,“是他刚刚挥手打断了我!”
“那就对了!”
王文眼中瞭然之色更加浓郁,“校长于洋,明显也是这桩陈年迷案的知情者之一,甚至他还知道许多迷案的细节,并且,他也知道你父亲为什要死,最起码,他知道的大概!”
“那我们出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当面问个清楚?”
面对钟昊略微激动的眼神,似乎还有着转身回去的冲动,王文却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这么隐秘的事情,我们也没什么直接证据,他会告诉你?是他傻,还是你傻?”
“额,于洋好像不傻!嗯,那不是说我傻?”
看着王文已经走远了的身影,钟昊慌忙迈动着两条粗腿追了上去,“冯长洲写信告诉你于洋派他跟着我们了吗?那你原来怎么没说?”
“说你傻你还真傻,冯长洲信上根本没说,我是诈他的呗!”
钟昊:“……”
午后,紫荆大学五里外的荒野中,太阳有气无力的照射着山坳间,就连鸟儿叫的都是懒洋洋的,细望去,一大片高高的植物却发出了不断的摇曳。
王文三人蹲在在长长的秋草间,背着气枪,钟昊傻愣愣的看着王文摆弄着一大堆奇形怪状的仪器,沈冰则是按照王文的吩咐,测量着什么东西。
好半天,把一个仪錶盘样式的东西塞进了背包里,王文这才舒了一口气,轻轻往前一指,“我们继续向左走!”
钟昊扛着长长的气枪继续向前走着,王文眼睛不仅闪出一丝羡慕,还是有钱人好啊,这种违禁的东西居然也搞的来,上次在山村里,他就见识过这种气枪的威力,虽然打不死人,但挨上一下那滋味,反正那个人贩子一枪打到脸上后,半天都没站起来,轻轻松松被冰女侠抓了个正着。
费力的穿过了眼前一片小树林,再对照着笔记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果然在前方不高的小山崖上方,一个土包突兀的出现在那里,土包周围,寸草不生。
“就是这儿了!”
“可这儿有什么啊?”
站在土包上,钟昊疑惑的四处张望着,忽然王文一下把他按趴了下来,见状,沈冰也很轻巧的趴下,不一会,山下的树林中,也发出了阵阵哗哗的响动,钟昊顿时张大了嘴。
七八个人居然在大白天拎着火把一路走了出来,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些人的服装,竟然跟电视上的古人差不多,每个人都是神情肃穆,火把打的低低的,像为谁领路一般!
“栗子,他,他,他们是干什么的啊?”
“我也不知道。”
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继续向下窥探了起来,不一会,这些人居然神奇的消失在了崖底间。
“我们也下去!”
顺着山坡下了去,钟昊这才发现,悬崖底部隐蔽处,原来也被掏出了一个大洞,几人明显是从这里钻了进去,刚想向王文询问什么,王文却忽然递给他了一根绳子。
“都拉好,我们也跟进去!”
“你疯了吧!”
看着王文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洞里,钟昊不得不把绳子缠在了手腕上,然后摇了摇头,“你真是疯了!”
这条甬道明显比看上去要宽敞的多,头上甚至能感觉到空气流通产生的阵阵凉风,由于缺乏照明,三个人只好挤在一起,拉着绳子小心翼翼的前进着。
走着走着,忽然头顶一个东西扑啦啦的掉了下来,正好拍到了钟昊头顶,感觉到那毛茸茸的东西用力拍在了脑门上,钟昊不禁吓的就要大叫起来,这时候,一只手捂在了他嘴上。
“只是蝙蝠!别出声!”
听着王文那熟悉的声音,好半天,钟昊才压下了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艰难的问了一句,“我们还要往里走。”
“你不想搞清楚你爹的事,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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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怔,钟昊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在这种压抑幽闭的气氛中,钟昊感觉就好像走了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这时候,忽然一丛火光映射在他眼里,随着火光,阵阵清晰的奇怪声音也传了过来。
就在他们正前方的大厅中,十多个火把围成了一圈,八个奇装男子都跪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叩拜着,而那种奇怪声音,正是他们念念有词的说出来的,在他们前方,一个幽深挺拔的身影屹立在那里,随着火光的闪烁忽隐忽现。
钟昊死死盯着那身影的面孔,忽然,火光跳动下将那张脸完全显露了出来,轻唿一声,钟昊向后面一屁股坐了下去,死死捂住嘴才没叫出来。
如此恐怖的一张脸,刚刚那双眼睛,就像死死盯着自己一般,被发现了吗?
好半天,钟昊这才看了出来,那狰狞面貌者,原来是一尊雕像,不过这雕像雕的太过逼真,这才让他产生了错觉。
“栗子,栗子!我们还要等下去吗?”
轻轻的唿唤一声,却没有人应答,钟昊不禁急促了起来,慌忙的唿唤了他好几次,但前方依旧一片死寂。
惊惧的拉过绳子,不一会,空空的绳头出现在他手中,钟昊不禁回过头,火光中,正好对上了沈冰那张愕然的脸。
“我们该怎么办?”
沈冰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要不,我们出去找人求助?”
思考了一下,钟昊却否决了这一提议,“不行,我们不能把王文一个人丢在这里!”
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钟昊向里指了指,“我去找王文,你在这里等我们!”
“不行!”
看着沈冰一脸坚决,想到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这里也不现实,钟昊不得不无奈的摇摇头,“那你一定把绳子抓住了,千万别在走散了!”
八个人还在忘情的拜祭着,钟昊拉着沈冰,小心翼翼的从他们身后绕了过去,向通道的更深处走了去。
黑暗中,根本辨别不清方向,两人自能磕磕绊绊的摸索着前进,这黑色通道也不知道有多长,不知道走了多久,居然也没走到尽头,钟昊似乎总感觉冥冥中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一般,紧张下不禁拉住了沈冰的手。
靠着一只手向前摸索着,又前进了好一阵,前方依旧没有出路的趋势,这下,两个人都慌了。
“怎么办啊?”
“别急,别急,一定有办法的!”
安慰着沈冰,钟浩一边拉着绳子继续走,忽然,他浑身一顿。
“冰,是你踩住了绳子吗?”
“我,我没有!”
听着沈冰哆嗦的声音,钟昊不禁回过头下意识会过了头,这时候,黑暗中一只手却忽然伸了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第三十五章 虎贲遗族
“你妹,吓死我了!”
再一次绕到不断朝拜的几人身后,火光下,钟昊不禁使劲拍着那急喘的胸脯,不住的埋怨着,对此,王文不禁苦笑的摇摇头。
“之前我可告诉过你了!谁让你没注意听!好了,注意看吧!”
钟昊这才把注意力放回了一圈火堆之间,似乎这时候,仪式已经进行到了一个高潮,其余七个人不再跪拜,围成了一个圈,跳起了奇异的舞蹈,就像蹲马步一般,左右腿不断的一个频率高抬,双手虚握,就好像手中有棍棒一样挥舞着。
而中央那人则是屹立那里,不时间双手挥张,大力的挥舞着,有时还变幻着手势,双手像打鼓一般分离挥动着。
在火光的映衬下,整个舞蹈越来越急,光暗的唿应下,也越来越诡异,让人看得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韵律在其中,还有那独特的力量感,极具有感染力。
终于,中央那位忽然拜伏在地,其余七人也跟着扣在了地上,最后叩伏了三下,几人这才依次拎起插在地上的火把退了出去,整个甬道中,再次变得昏暗一片。
隔了好久,倾听着几人砰砰的心跳声,直到再也看不到火把的光辉,一片死一般的昏暗寂静中,这才擦得一声响了起来,一片红光照亮了三个人的脸。
拿着燃烧棒,钟昊小心翼翼的来到刚刚那个略高的平台上,这才看清了刚刚八个人一直祭拜的那个身影,那是一个古人的木雕,长长鬍鬚,高高的额头,还有那宽衣博带,其实木雕雕刻的很粗狂,但一双眼睛却雕的及其传神,将人的霸气横行皆张扬了出来。
“这是谁啊?”
“曹操!”
王文也默默打量了这雕像一圈,脸上却更加凝重,原来这个传说,也是真的!
“你怎么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
观望了一会曹操像,钟昊忽然好奇的回过头,在哪儿,两个黑乎乎的洞口屹立着,刚刚他俩就是迷失在那里。
其实里头的地形并不复杂,只不过是一个圆形不规则的田字形封闭通道,只不过在出口处额外延伸出去一片墙,黑暗中失去方向感下,光靠着手向前摸,人便被困在其中,每次要到出口的时候,都被凸出来的墙面挡了回去,只能在天字中绕着圈。
苦笑着摇摇头,王文指了指上面,“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考察宋代将军墓前,出事儿的那个神秘古墓吗?两个墓道的规格都是一样的,上面广阔空旷的墓室空间,下面却是这一圈迷宫迴廊,叶教授后来在下面那一段考察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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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两个墓葬形状都是一样的?”
看着沈冰的疑问,王文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这两处墓葬,都是曹操的疑冢!”
“看来我们需要回去,再查阅一次资料了!”
又一次来到了紫荆大学那间硕大的图书馆,依旧是通过阴暗的楼梯,来到了地下一层,一排排高大的书架间,瀰漫着那种年代久远后,纸张发霉的气味。
昏暗的灯光下,钟昊不禁抱怨起来,“这么重要的资料室,学院也不好好整理一下,最起码,换个电灯啊!”
“行了,有唠叨的时间,赶紧干活吧!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在大堆的资料间行走着,王文几人小心的探查着一张张发了霉的标籤,甚至有的标籤完全被霉斑覆盖了,还得打开几本资料,看一下,这才知道是什么方面的区域。
“应该是这儿了!”
捧起一本资料,王文点了点头,发黄的纸页上,记载的分明是几十年前,对学校周边的考古记录,借着昏暗灯光,王文仔细的读了起来。
沈冰与钟昊则是百无聊赖的到处看了看,她们两个,一个是法律系,对于考古系这些破旧的资料不感兴趣,另一个则干脆就不是读书的料,无聊之下,沈冰在书架间随意的查看起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趣闻。
忽然间,打开一个盒子,沈冰就是一声惊唿,旋即赶紧捂住了嘴,不过这声音已经惊动了王文两人,匆匆就跑了过来。
原来在沈冰手中那个盒子里,居然是个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似乎还在诉说着昨日的悽惨,骷髅的头盖骨上,却正好开了一个圆洞,王文看了一下标籤,原来这东西是几十年前的一次考古,在一个古战场上发掘的遗骸。
“这些珍贵的东西,居然就这样被遗忘在了这里!”
随手在其他盒子里看了一下,竟然还有这不少青铜箭镞,锈蚀兵器之类的东西,由于保管不当,有些已经长满了斑绿的铜锈,看到这些东西,王文不禁惋惜的直摇头,转身又回到了那一片资料区。
经过了最初的慌乱,钟昊与沈冰倒是兴趣大增起来,这些东西,平日里只能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看到,如今却对在了自己面前,可以随意的打开盒子,摸一摸,动一动,两人不禁围着陈列柜挨个翻看了起来。
正拿着一块没有清理出来的玉佩借着灯光端详着,余光下,钟昊忽然感觉到右面一阵白光闪过,不禁疑惑的回过头,过道处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也没放在心上,钟昊再次端详起玉佩来,好一阵,才爱不释手的将它放回了盒子里,在打开另一个盒子时候,里面居然是空的。
“这怎么回事?”
看着盒子下标记的汉代玉璧,钟昊纳闷的挠了挠头,这时候,书架另一面吗,一道白影却是在他眼前闪过,消失在了另一端。
“我靠!”
紧张得追了出去,过道依旧空空如也,别说人了,两个鬼影子都没有,在昏暗发黑的日光灯灯光,整个过道显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冰,冰!”
正摆弄着古剑的沈冰连忙跑了过来,一脸惊奇的看着钟昊,“怎么了?”
“刚,刚才我看到一个白影啊!”
“别胡说了!刚刚问过管理员,整个下层不就咱们三个吗!”
看着沈冰不信,钟昊吱吱呜呜的保证了起来,正说着,忽然他一下子顿住了,眼睛圆睁的看着后面,弄得沈冰下意识回过头,这下她不禁也怔住了。
“真,真,真有个白影啊!”
“冰,冰,你说,那是,是什么啊?”
打了个哆嗦,沈冰忽然想起前些天出发前,在寝室听说的鬼故事,曾经就在这图书馆,一个被男友抛弃了的女孩,晚上躲在这里割腕自杀了。
室友信誓旦旦地说着,相传,找到那女孩尸首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但惊奇的是,酷暑的六月,那尸体竟然一点腐败的迹象都没有,女孩一双眼睛,还以一种奇怪的看着周围人,甚至有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着,把女孩尸体抬上车的时候,还看到女孩的眼睛转动了,依旧盯着图书馆的方向……
那女孩,就是穿着着一身白衣!!!
打着哆嗦把事情讲给了钟昊听,钟昊顿时也感觉到了一股凉气不断从后背向上升起,一脸煞白,两人赶紧靠在了一起,哆哆嗦嗦的向王文方向走了过去。
“栗,栗子!有,有,有,有鬼啊!”
“我晕,你俩正常点好不好,不能帮忙也别添乱啊!”
正在一堆资料中焦急翻找着的王文,不禁没好气的抬起头说着,这才继续读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读完几行,钟昊却使劲拉起了他的衣袖来。
“栗子!栗子!真,真的有鬼啊!”
看到手舞足蹈的沈冰两人在那儿哆哆嗦嗦说个没完,王文无奈的摇摇头,情知不满足他俩,自己是看不成资料了。
“那儿有鬼?”
跟着两人来到刚刚的陈列架前,钟昊指着那个空盒子说个没完,看了看对面,钟昊却径直打开了那个盒子。
与钟昊说的一样,盒子空空如也,似乎几十年没有动过了一般,绒布衬底儿上都落上了不少灰,不过看盒子中绒布压出来的的形状,王文似乎总觉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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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向盒子旁边的解说小册子摸去,王文却摸了个空,翻开盒子,却发现盒子的标籤甚至都是新贴的,虽然总的来说也已经有了好长时间,但边缘处,曾经的标籤依旧可以看到一点点毛边露了出来。
钟昊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刚刚如何看到的白影,王文忽然一咬牙,轻轻揭开了盒子上面的标籤,忽然他的眼神一缩,虽然旧标籤已经被撕去了大部分,下方依旧能看到原子笔画的一小块,那独特的龙头形状,佩戴了十多年的王文又如何认不出来。
原来玉璧的来源,居然是这里了!正更加印证了曾经的传说,三个天才在整理考古资料的时候,真的在文献堆中似乎发现了什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他们又找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宝藏?仅仅凭着那一点儿,朱贵,也就是钟俊龙竟然能支撑起那么偌大一个事业!
还有,在朱贵的笔记中,好几次重重划下的那个曹操虎贲遗族!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听没听我说啊!”
钟昊的声音却打断了王文的思考,苦笑着转过身,王文指了指地下的灰尘,无奈的笑骂道,“你家鬼能有脚印啊!”
☆、第三十六章 辛密往事
观察着脚印,王文摇了摇头,自己三人都穿着旅游鞋,而脚印上可以明显看出,是那种老式的平底儿布鞋,但这种软底儿鞋踩出来的痕迹却偏偏比钟昊这个略胖的人都要深,忽然灵机一动,一个人影蹦到了他的脑海中。
莫非他也在?不过管理员不是说了,楼下一个人没有吗?不过,他在也好,正好我需要找他了解资料位置!
对着钟昊沈冰紧张的目光注视下,王文挥了挥手,“跟我来!”
灰尘已经很厚了,看来这个地下一层平日里来的人还真是少,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了三个人的追踪,在昏暗的灯光下,循着脚印走了很久,似乎可以看出来,那叫脚印走的很急。
书架遮住了不少灯光,大片阴影投在地上,再配上一副破旧颓废的摸样,真有种阴深深的感觉,沈冰两人打着颤跟着王文脚步,一直绕了十来个书架,这才拐了进去,果然,走到附近,可以看到一个胖大的白影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弄着什么,钟昊与沈冰顿时吓得一哆嗦。
无语的沖她俩摆摆手,钟昊走了过去,在那个身影肩膀上一拍,那人却好想做什么做的那么关注,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
“谁?”
“李叔,是我啊!王文!”
回过头,李叔那肥胖的脸上却已经满是冷汗了,见到王文,他却依旧那么警惕着,语气不善的说着,“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关于那个迷案,我知道的都交给你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额,我来也不是为了那个迷案的,我是来希望找一些关于曹操的学校考古记录。”
听了王文的解释,李叔却似乎依旧很警惕,“你找那些东西做什么?”
“嘿嘿,期末论文!我打算写点别出心裁的!”
听到王文的解释,李叔眼中的警惕之色这才渐渐消散了开来,一把拎住了王文衣袖,“跟我来吧!”
回望了一眼,王文却看到他刚刚蹲着的那个位置,几本线装书散乱的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昏暗的灯光下,似乎依稀能看到几点地图,这时候,李叔的催促声却响了起来。
“还不快点!”
“哦,好的!”
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书架,李叔随便一指,“关于曹操的考古资料,就都在这儿附近了!你要找什么就自己看吧!”
曹操是个歷史名人,钟昊与沈冰倒是感兴趣起来,正好哪儿还有几本关于曹操的奇闻异事录,他俩也津津有味的翻看起来,王文则是努力的翻找着那些实地考古记录,,书本都被他翻得灰尘四起。
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在暗暗的灯光下,李叔低下的胖脸却显出了些许阴翳,好半天,他忽然奇怪的抬起头问道。
“你要找些什么?”
“我想知道一些关于曹操虎贲军遗族的事儿!”
眼神微微一缩,李叔再一次不做声了,好半天,他的眼神忽然落在了看的啧啧称奇的钟昊身上。
“话说这曹操的考古,还有一段奇遇呢!”
钟昊与沈冰立刻来了兴趣,虽然刚刚被他吓得够呛,但这会两人却把李叔围了起来,“什么奇遇啊,给我们讲讲呗!”
看到王文也好奇的看了过去,李叔不禁点了点头,开始了滔滔讲解起来。
三十多年前,在距离紫荆市七十多公里外的山中,也发现了一座说是曹操墓的古冢,作为东道主一方,紫荆大学联合着当地考古所,组成了一支联合考古队就去进行了发掘。
当时,山里开发的也没有现在这么好,一片片还都是原始深林,不过那时候,枪枝的禁令也没有现在这么严格,十多人,一共带了五桿枪。
快要靠近那个墓地的时候,怪事儿却发生了,跟在队伍后,一个姓刘的研究员说是露营时候去上厕所,但这一去,就不见了踪影,大晚上的,大森林里也没法找,考古队成员就驻扎在了哪儿,而二天找了一大圈,却两个鬼影子都没有。
不过这事儿还没完!报了警之后,一行人有继续往前赶,考古所领导和嚮导拿着枪在前面打头,这一天下来到没什么事儿发生,不过到了晚上,一清点人数,又有两个人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是啥时候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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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毛了的一行考古队员没办法,晚上靠在了一起,就到半夜时候,各种兵戈声却在驻地周围响了个没完,那声儿,就像到了古战场一般,第二天一大早,再也走不下去的一行人,就赶紧离了大山!
后来,据说出动了驻军,一个连两百多人跟着去满山遍野找了起来,最后找到那个说是曹操墓的古冢了,在哪里,把三个人都刨了出来,两男一女,都早已经死了多时了。
顿了一下,李叔咽了咽口水,这才继续讲到,“听他们说,三个人都是被钝器打没了半个脑袋,并且身上满是野兽一般的抓痕,脸都看不清楚了!就在挖开的曹操墓那,还找到个曹操的木头雕像,那景象,太渗人了!”
听到这儿,钟昊和沈冰不禁一起狠狠咽了下口水,王文则是深思了起来,他的记忆,又回到了朱贵的笔记本上那一段话。
据紫荆王兴传记载,曹操建好七十二疑冢后,依旧不放心,不但杀光了修墓人,还精选了一百名对他最忠诚的虎贲军,世代守卫着靠近他真墓附近最近的四个假冢,并且这些卫士,每一个都以为自己守卫的是真坟,都以自己生命发誓,誓死守卫那里,被称为虎贲遗族!
在虎贲遗族下下,重重的有着一根下划线!
似乎在坟墓里看到那些怪异舞蹈动作又出现在了眼前,王文似乎看到,在几个考古员的惨叫下,一些身着古装的面部表情的挥动着尖锐武器毫不留情攻击着,之后,中间那个主阵者毫不怜惜的用钝器砸下。
砰~脑浆四溅……
对了,似乎当年于海的死状亦是如此!
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莫非还真的有一只曹操虎贲遗族还保留着他们古今流传的忠诚?钟俊龙也是被他们逼死的?
一个流传了两千多年的组织隐隐出现在王文脑海中,让他不禁不寒而慄。
“那最后找到兇手了吗?”
对着沈冰,李叔摇了摇头。
听完这个诡异的故事,,钟昊两人再也没有了看书的闲情逸緻,虽然还在继续翻着书,王文的心思明显也乱了许多,看到这一幕,李叔又一次低下了头,在暗色调的灯光下,却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唿唿,可算离开那地方了,呆的我鸡皮疙瘩都起一身了!”
重新晒到了太阳,哪怕是夕阳,也不禁让钟昊舒服了不少,说真的,那个阴深深的地下一层资料室,实在是太让人压抑了,尤其是还听了这样一个诡异故事。
王文则是不断回忆着他下午看过的资料,曹操疑冢的考察资料的确有,甚至因为地理考古原因,紫荆大学考古系发现的曹操疑冢足足有十多处,但有关这个虎贲遗族的记载,却一次都没有,并且还有一个模煳不清的考察记录,似乎与李叔讲的故事相印证在了一起。
“冰,晚上一起去吃晚饭吧!上次你不是说换一家更好的饭店吗!正好今晚就去了!”
对于钟浩的提议,沈冰却摇了摇头,“今晚去不了了,这马上要到一个学期结束,学校不知道怎么考虑的,非要麻烦的换一次女寝室,今晚回去我得准备一下!”
“对了,明天你们要是没课的话!就来帮我搬家吧!”
“额~”
钟昊很想说他明天有课,但在沈冰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还是赶紧点了点头,顺道还把王文给卖了。
“呵呵,没错,我俩明天都没课!那就说定了啊!”
“那明天上午九点,301楼下不见不散啊!你要敢失约,哼哼!”
沈冰威胁的晃了晃小拳头,然后欢快的往寝室跑了回去,看她一脸兴奋,王文很怀疑,她究竟是急着回去收拾东西,还是着急回去把刚刚听到的故事,分享给同寝姐妹啊!
“咳咳,明天我有课,就不去了!”
还在目送着佳人倩影的钟昊顿时傻了眼,“不会吧!我的老大!前一阵的课没上你都没事儿呢!怎么明天就这么积极了?”
“那不一样啊!前一阵不上课也不用搬东西,明天就不同喽!”
在王文玩味的笑容下,钟昊顿时痛苦的捂住了额头,“不是吧,老大!你要不去,我还不的累死啊!”
“谁让你答应了!”
看到王文转身就走,钟浩急忙跟了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一脸讨好地说着,“老大!栗子老大!今晚海天楼!菜你随便点!成不!”
“上次谁说的那儿的羊肉不啊!”
王文一副吃定他的样子,钟昊不禁郁闷的直挠头,“行,你说哪儿就去哪。今天兄弟我认出血了!成不!”
“这还差不多!”
看到王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钟昊连忙腆着脸贴了上去,“栗子老大!那明天?”
“看心情!”
钟昊:“……”
☆、第三十七章 新线索
上午八点四十,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就提前出现在了女寝301号楼下,钟昊不厌其烦的和一脸警惕的寝室阿姨艰苦谈判着,王文则是在哪儿无聊的打着哈欠。
没办法,女寝对他的吸引力还真是不大,刚来紫荆大学时候,他还是奔着美女如云的传说来的,可来了之后才知道,他是彻底被坑了!
美女如云没错,旅游,外语各大系,经贸,财经,新闻艺术系,等等等等,那真是叫美女如云!那一个照面,十个里头能有七个女生,六个漂亮的,剩下一个还是美的冒泡的,想像中的黑丝师姐,性感火辣的女辅导员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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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些系在南校,他们所处的是北校!
除了沈冰所在的法律系还能好点,额,机电工程系,老爷们的乐园,基友的天堂!考古系,一贯的老大难,更不要说那些特困生般的工科其他系了,也是,不是站在田间地头,就是工厂机器前,能有美女才怪了。
更何况,昨晚思考那些复杂的线索,王文现在更是困得直打跌了,难怪柳下惠当年坐怀不乱,他回城时候都是凌晨了,能不睡着就不错了,怀里再抱着一个冰冷冷不知美丑的小丫头,有那什么冲动才怪呢!
更令他郁闷的是,原本钟昊这个一贯懒汉,今天居然六点一来电就爬了起来,吹头髮,打髮蜡,叮叮咣咣之下,弄得他也一点儿都睡好!那骚包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钟昊不是去出苦力,而是去相亲的呢。
看着这傢伙在和寝室大妈的谈判中以全面失败而告终,王文不禁暗乐,嘿,失败了好啊!失败了就不用跟着出苦力了!
不过在泡妞上,钟昊的情商明显和王文的智商是一个水准的,屁颠屁颠熘进了校内超市就买了一大堆水果吃得,二话不说塞到楼道阿姨手里,那张小嘴那叫个甜啊!说的那阿姨差点没找不到北了。
终于,在王文吐出来的前一刻,谈判成功了!
无精打采的跟着钟昊来到三楼,一路上已经有不少女生开始打点行装了,由于平时管得严,女生们也没想到会有男生进来,穿的都很清凉,在钟昊的一双色眼下,惊叫声连成了一片,虽然没有几个太漂亮的,但女生成了一定规模,也是非常养眼的,这不仅让钟昊一路上都是得意洋洋的。
当然,也有些大方火辣的女生不但不去遮挡,反而还对钟昊抛起了媚眼,不过很可惜,这部分里,耐看的,额,不说耐看了,能让然看得下去的,实在是,惨不忍睹啊,看着钟昊这小子狼狈的摸样,一直被忽视的王文反而庆幸了起来。
“嘿嘿,让你小子骚包!”
反正一路这么下来,三楼沈冰所在的315寝室终于还是出现在了眼前,看着钟昊去敲了们,一个个女生的脸色顿时变了,有的露出了嘆息,有的很怅惋,但是在她们眼中,王文却读到了一种令他害怕的眼神,怜悯!
为什么要怜悯?
想着这个眼神中内含的意味,王文下意识离着门口远了点,旋即紧张的关注起了315的门来,过了一好会,在一声慵懒的声音下,寝室门这才被打开,还没等钟昊摆好那灿烂的笑容,一声超过一百分贝的尖叫已经响了起来。
“淫贼~~~”
眼睛一花,钟昊那略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315的门口,旋即,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传了出来,看着热闹的女生们一个个惋惜摇头回了屋,好不容易来个小帅哥,估计就得折到这里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想了想,王文估计,解救钟昊这个任务太艰巨了,他这个小身板是胜任不了了,转身刚要熘之大吉,忽然一个带着意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嘿,王大天才,你怎么上来的?钟昊呢?”
回过头去,却是沈冰端着洗漱用具,惊讶的望着他,王文楞了一下,赶紧做激愤装,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快去救救耗子吧,你再不去,他就,唉~太惨了!”
楞了一下,忽然杀猪般的声音再次穿了出来,想到自己几个室友的德行,沈冰那还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儿啊!也来不及找钥匙了,直接一个后踢,厚厚的寝室大门顿时应声而开,看着上面深深的脚印,王文直咂舌。
不过里面的情景,更加让他直冒冷汗,粉红色主色调的女生寝室中,墙上却挂了一大堆兇器,相比之下,沈冰那把仿青铜短剑还算是正常的了,谁能告诉哦我,墙上挂一把大关刀是怎么回事?
双锤,护手挠钩,斩首大斧,应有尽有!
三个女生长得还真挺漂亮,尤其是身材,一个个凹凸有致的,不过,她们做的事儿实在是太彪悍了一点,一个牢牢的把满头大汗下的可怜钟昊按在了椅子上,一个一边审讯着,一边在扒他的裤子,第三个,正拿着磨刀石霍霍的磨着水果刀,一边磨,一边还不时对着钟昊妩媚的笑一下。
看到沈冰,钟昊差点没哭出来。
“冰啊!救我!”
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在一旁,钟昊还直擦冷汗,这架势,也太吓人了点!好在,三个娘家人忙于吃东西,可算放过了他,沈冰在一旁直好笑。
“也不怪她们,谁让前一阵那个变态小偷让我们神经都这么紧张呢!谁让你也没打个招唿就上来了?”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看着钟昊一脸郁闷,沈冰却是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好像你自己得到了个大惊喜吧!”
“呵呵,都是误会!以后你就是我们自己人了,以后有人敢欺负你,报我们315的名,姐姐们一定罩着你!对着,这位是?”
王文一进来就一直默默无闻的,三个女人好半天才注意到他,刚刚那个磨刀的彪悍妹子不禁疑惑的看向了他。
还没等沈冰介绍,王文却忽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学姐可是姓马?”
那女人不禁看向了沈冰,沈冰却摇了摇头,这让她兴趣大争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姓马的?”
言下之意,却是肯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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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枪起源于西汉,但流传了这么多年,便也只有西北马家枪枪上还带有横枝了!我看到学姐床边,额,所以就这么猜了!”
“呵,你还真厉害!”
王文这一卖弄,还真是把几个人距离拉近了不少,三个女人都嘁嘁嚓嚓的围了过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冰的室友都是些武术爱好者,眼看有一个明白的,都兴奋的围着王文,询问着自己爱好的武术究竟有什么样的辉煌歷史,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让钟昊郁闷的直想吐血。
还好,还有个冰学姐心疼着他的,让钟昊可算心理平衡了一点。
期末即将到来了,而学校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决定对寝室进行一个大调整,所以这一下午,校园内到处都是搬着东西忙忙碌碌的学生,不过,由于221寝室的特殊性,王文两人倒是不用担心搬家的麻烦。
不过看到一大堆女人用的小东西,王文还是晕了头,重傢伙都被几个彪悍女人搬走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东西!
一下是没办法都拿走了,钟昊和王文不得不楼上楼下的颠倒了好几次,这才把所有东西运到了新女生寝室601的315去,差点没把他累吐血了,难怪沈冰非要找人来帮忙呢!
还好钟昊这小子有良心,也许是为了讨好冰女侠的几个彪悍室友吧!反正东西还没摆好呢,他就提议,今晚他请客去k歌。
这个建议一出,立刻得到了几个好动女人的一阵欢唿。
唱歌对于王文来讲倒没什么,好好吃一顿对他来讲还有点吸引力,不过刚下了楼,在操场的余晖下,一个费力搬动着大包东西的身影忽然映入了他眼帘。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远远眺望一眼,钟昊顿时露出了瞭然的目光。
陈婷婷还在费劲儿的扛着自己的行李包,忽然感觉到行李一轻,慌忙回望去,却是王文善意的对她笑了笑。
“谢谢!”
听着陈婷婷那腼腆的声音,王文心中变得暖了不少,笑容变得更加真诚了。
“怎么不让你的室友帮你抬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考古系的现状!”
无奈的摇了摇头,陈婷婷一脸苦笑,“我也是一个人一个寝室,以前,冯长洲还能帮帮忙,现在……”
想到冯长洲的惨死,王文也无奈的嘆了口气。
同样的女寝601,抬到了寝室中,王文还很贴心的留下来,帮助陈婷婷布置了起来,随着一样样东西被整齐码放在桌子上,忽然,一声脆响在地上响了起来,王文连忙低下头,却立刻惊呆了。
掉在床下的,赫然是他寻找了不知道多久的目标。
剩下的半截虎纹玉佩!
拿在掂量着,那玉的质地手感,王文可以肯定,绝对是他遗失的那块玉下半部分,还没等他仔细观察一番,却被陈婷婷紧张的一把抢了下来,放回到了箱子里。
☆、第三十八章 分兵两路
“这,这是我奶奶留下的遗物,不吉利的,你还是不要看了!”
听着陈婷婷的解释,好半天,王文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了点头,“额,不看就不看了!”
两个人再一次整理起寝室来,但气氛却再也没有了刚刚那种融洽感觉。
相比于315的几个大姐大包小裹的东西,陈婷婷的还真算是够少的,除了那些专业书籍,几件衣服,行李外,便也只剩下些洗漱用品了,很开摆好后,一肚子心事的王文就提出了告辞,似乎心中也有了什么顾及,淡淡感谢了两句后,陈婷婷边也没再挽留。
晚饭都没顾得上吃,王文就匆匆奔回了寝室,现在他感觉自己脑子很乱,总有些东西似乎要被抓住一般,但却总是若即若离的抓不到,一推开那陈旧斑斑的221寝室门,王文就直接把自己丢用在了床上,死死捂住了脑袋。
好半天,他这才坐了起来,来到了旧桌子前,拿出了笔记本,仔细画起了线索来。
首先,他接触到这个迷案,就是因为住到了这个神秘而又恐怖的221寝室,然后,这才是在那个神秘男子口中得知了玉璧的秘密,画了个圈,王文把这设为了开头。
箭头向下,王文标出了第二个大线索,梨花镇,想了想,在箭头上又添加了一个圆圈,曹操疑冢。
回忆了下去梨花镇的经由,王文在箭头的断线上加上了一系列线索,首先指向了曹操疑冢,然后指向了孤村,最后指向了梨花镇,思考一下后,他又信手把线索一一填了上来。
校长于洋突然指派!古墓中被绑架!钟昊解救!李叔的资料!朱贵家乡!
密密麻麻的列下了一大堆原因后,王文重重的把校长于洋还有神秘人钟俊龙两个人的名字圈了起来,然后思考起两个人的关系来。
首先,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那么和谐,于洋默认了他派冯长洲跟踪着自己,但是钟俊龙却和张海涛合谋,谋害了冯长洲,所以二人必定敌对!
当年朱贵与张牧联手,为了图谋当年发现古墓中的财宝,谋杀了于海!与朱贵敌对的,那是!
想到了这点,王文慌忙丢下了手中的笔,转身在钟昊的背包哪儿翻了起来,不一会,掏出了个笔记本电脑。
连上网卡,王文兴奋的把紫荆大学校长于洋输入了百度当中,不过查出来的内容却令他大失所望,撇开那一大堆繁杂的履歷,光是年龄他就对不上,于洋今年也不过四十五岁,而按照时间段线来推,张牧活着的话,最少也得五十二岁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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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如何得知玉璧的秘密?他又代表着什么势力?他又有着什么样的利益诉求?思考了一会,王文不得不沮丧的丢下了电脑,再一次来到桌子前,先是把于洋的名字画了个大大问号,然后笔锋忽然又跳回了孤村中去。
在那里,他填写了有一个名字,陈婷婷!
刚开始他还有些奇怪陈婷婷在梨花镇的一系列怪异反应,但现在回过头来,似乎她知道什么内情,所以她才会对梨花镇如此的惧怕,同样,陈婷婷与自己被一同绑架在孤村,也绝对不是个偶然!甚至钟俊龙或者于洋其中一伙人对她的图谋还要大与自己!
难怪自己仅仅是昏迷着,陈婷婷却被绑了起来,还绑的那样惨,甚至钟昊来救自己,都有可能就在某一人的图谋当中!理所应当的被引入了朱贵的家乡!
但这似乎却又不是出于钟俊龙的谋划!虽然仅仅是在见过他两次,但自己出现的这两次似乎都打断了他的计划,他脸上那隐隐的惊讶是无论如何做不了假的!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离不开这团乱麻,王文只好继续画了下去,将孤儿院,痞大爷,钟家大院等等元素列了下来,在这儿,他把第三个疑点也圈了出来,那就是,钟俊龙为什么要自焚!
这个问题也是暂时想不出来的,王文干脆也没在浪费脑细胞,继续往下梳理了起来,而在梨花镇,最后一件事儿就是冯海洲的死!
钟家大院绝对不可能是暗杀现场,连残留的血迹都没有!但冯长洲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他手中的半截虎形玉佩又是如何来的?
当然,最重要的人物还有一位,张海涛!
张海涛,钟昊已经着手去找了,急也急不得,事情到现在似乎成了一个套着迷雾的圆,这一次考古任务根本就是个阴谋,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朱贵设下的圈套,要藉此一具将四个半块玉佩全都受到手中,但是也许是校长于洋的插手,也许是自己出的意外状况,让他没有办到这一点,或者他也不肯定,陈婷婷手中究竟有没有玉佩!
都是围绕着这奇怪的玉佩,玉佩到底有什么作用,有什么利益可图,值得这些人如此为之搏命?
拿着笔,王文胡乱的在纸张上画起了圈,一边还苦苦思考着,为了解开这块玉的秘密,从他五岁得到半块玉璧开始,他就查阅了大量的资料。
这玉的确是汉玉,并且还是硬玉中的极品,如果一块完整的,其中的歷史价值与玉的成色,最起码价值个数百万甚至千万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钟俊龙也就是朱贵,光遗留下的现金就两亿多,为了这几千万的东西这么艰苦谋划,明显的得不偿失!
但那半块玉佩,王文甚至找到了它的产地,雕刻技法,工艺,最有可能出自何人之手,偏偏,就是没有参透,究竟是什么秘密在其中!
不冲动的把半截虎形玉佩丢下楼就好了!
盯着满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圆圈,王文不禁愤怒的使劲锤了上去,口中神经质的嚷嚷道,“该死的秘密!该死的秘密!”
扑打了不知道多久,手都打肿了,喘着粗气,王文忽然有笑了出来,笑的是那样的开心放肆,一个人孤零零的寝室中,脸都笑的狰狞了起来,笑的是那样诡异可怕。
“嘿,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谁知道我丢掉了玉璧,又不会是多过了一次杀身之险!”
断掉的希望都能续接上,失去的玉佩又如何不会回到我手中?
重新整理好了心情,王文再一次端详起了自己的纸张来,试图在上面再找寻一些联繫,看着看着,王文忽然拿起笔,在最上面的221寝室又划了一个箭头。
221未尝不是于洋做的手脚!但我怎么没想到,回溯到从前呢!回溯的我们住过的孤儿院!最开始是钟昊拥有的那块金龙玉璧,之后那个神秘人钟俊龙才给了自己,但钟昊的玉璧又是从何而来的?从这个角度,甚至更接近事情的真相!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想着钟昊呢,这傢伙居然醉醺醺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哭笑不得沈冰,看着钟昊醉醺醺的打着醉拳摸样,估计今晚是醒不过来了,王文不得不无奈的把他的计划再次押后了起来。
“再来!再来!我还能喝!”
“喝你妹啊!”
迷迷煳煳中,钟昊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不禁咕隆一个哆嗦坐了起来,入眼处,王文正在郁闷的打扫着寝室,而他手中,滴着水冰凉的东西就好像只有手中的拖布了。
“你,你你居然用这脏东西擦我的脸,你你太没节操了!”
“你妹,咱俩谁没节操!半夜起来吐了一地,我打扫完,你又要吐了,专挑我把工具送回去的时候吐!”
提起这个,王文就气不打一处来,额头上青筋一个劲跳个没完,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挥舞着拖布把子,钟昊赶紧向后退了退,生怕这傢伙一发神经,用拖布把打他个满脸花。
“那,那你也不能用这脏东西擦我的脸啊!”
“脏东西?”
王文忽然阴笑了起来,笑的是那样的阴仄仄,就在钟昊打着哆嗦的时候,王文忽然对外面使劲一喊。
“沈冰,耗子醒了,他说你的毛巾是脏东西,不配擦他那肥嘟嘟的贵脸……”
就在钟昊一脸目瞪口呆中,沈冰怒气沖沖拎着一条滴着水的粉红色毛巾沖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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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你听我解释啊!!!”
半晌,通红这两只耳朵的钟昊,还有嘟着小嘴的沈冰一起坐到了桌子前,一起听着王文讲解起来。
“就是这样了,这个暑假,耗子你和沈冰的任务就是弄清楚,你小时候那块玉佩是怎么来的!争取把玉佩的最早经手人查出来!我去跟着陈婷婷,争取弄清楚她知道的秘密!咱们一定会弄清楚这个秘密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昊立刻酸熘熘了起来,“为什么是你去接近陈婷婷啊!这好事儿为什么就不是我啊!我还得替你跑腿儿去!”
“好事嘛?”
王文再一次阴仄仄的笑了起来,钟昊立刻反映了过来,感受着身边那冷冰冰的杀气,哆嗦打起了个没完。
“冰,你听我说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啊!!!”
在神秘的221寝室中,又是一阵杀猪声的惨叫声传出去了好远,听着把惨叫,不少人众说纷纭起来,再一次为221披上了一层更神秘的面纱……
☆、第三十九章 调查
火车发出了呜呜的汽笛轰鸣,车窗上,钟昊还不断的对着自己挥着手,一张胖嘴略微张合着不停,王文捧着个牛皮纸包,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问,这包厚厚的纸包除了钱没有别的可能,上车之前,这傢伙神神秘秘的塞进了自己手里,还一脸淫笑的对自己说着什么调查经费,一定要把陈婷婷调查的彻彻底底,最好查个底儿朝天才好!记住,底儿朝天才好!
虽然平时王文更愿意沉浸在古书中,但都是男人,王文何尝听不懂钟昊的意思,这是让他藉机干脆拿下陈婷婷。
不过……
想着陈婷婷那张温婉而从满书卷气的面孔,王文深深嘆了口气,牵扯到这件未知迷案中,就连聪明如他,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他和陈婷婷究竟会是敌是友?
不过,目送走了钟昊沈冰所在的火车,王文还是收起了这一包钱,虽然到现在,他对于钱的印象还是没变,但不论是钟俊龙,还是钟昊,都给他上演了活生生的例子。
就拿这一次期末考试来说吧!跟自己一样三天两头逃课的钟大公子,居然得了个年度三好学生,这不仅让王文直感嘆,金钱的魔力!
随着列车的离去,火车站上渐渐再一次恢復了平静,思考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动作,王文转身也出了车站。
一个小时后,紫荆大学考古系,叶教授的办公室前,王文敲起了门。
“进来!”
轻轻打开门,叶教授那满头花白的头髮顿时出现在了王文面前,相比上次见面,王文觉得这位名满考古学的老教授居然又苍老了许多,原本还有着星星点点的黑髮居然全都白了下来。
也是,自己培育的两个得意门生,一个不明不白的横死在了异乡,另一个还带着严重嫌疑潜逃了起来,一系列打击下,叶教授不难受都怪了。
进了屋好久,似乎还在忙碌着什么,叶教授都没有抬起头,见来人也没出声,这才诧异的抬起头来。
“咦?王文,你怎么来了?”
“假期我不打算回家了,想在教授哪儿找点活儿做做,您不会把我拒之门外吧!”
看着王文的小脸,叶教授顿时一脸惊喜,有些兴奋的看着他说道,“怎么会呢!你能继续留下来,绝对能帮我的大忙!”
“以你的天赋,成就将来绝对能超过我这个糟老头子的!”
王文知道他说的还是上次自己想退学的那个想法,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教授,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那样轻易退出了!”
“那就好!那就好!”
皱着眉头想了想,叶教授忽然找出了个档案袋递给了王文。
“我还真有些任务需要你帮忙!既然你要利用假期做出一点事情来,那就去帮陈婷婷吧!这个宋代将军墓的考察任务,虽然陈婷婷的才华足够完成了,但她的性格让我不放心,你,没有异议吧?”
原本就计划着一些说辞,说自己经验不足类跟着陈婷婷去看看,没想到叶教授的提议正中了他的下怀,王文不禁赶紧点头应下,叶教授还似乎感觉有点对不起他一般,还向他承诺着,交上论文后他们两个的署名会并列交上去。
如何不知道叶教授的意思,并列名字,那就是说这次的考察经费两人平分了,一般这种事情,哪怕导师没出面动手,考察费用都会有分润的,但他却绝口没有提自己列名的事儿,饶是王文不在意那点儿考察经费,也不禁微微有些感动。
说完了正事,见到叶教授还在忙着写着一些东西,王文不禁提出了告辞,临走前,叶教授却忽然叫住了他。
“那件迷案,你,你查的如何了?”
楞了一下,王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头绪!”
“如果可能,就继续查吧!”
目送着王文的身影出了办公室,叶教授却没有继续忙碌的笔头,反而重重嘆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三十年前的梦魇,已经吞没了三个天才人物,如今又湮灭了这几个年轻身影,它究竟还有在吞没多少生命,才能结束呢!”
坐在寝室,拿着叶教授给的资料袋,王文倒是仔细的研究立刻起来,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一旦答应下来的事儿就一定要做好,哪怕主要目的不是在这儿,他也要把这次考古调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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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考察地倒不是什么荒郊野地了,反而是距离紫荆市不远的荆门市,在哪儿的市郊,建筑工地工作中发现了一处宋代将军墓地,上报考古部门后,由于破坏的已经很严重了,专家组并没觉得太重要,就把任务交给了紫荆大学考古系。
陈婷婷的老家正好在荆门市附近,叶教授就把任务交给了陈婷婷,不过在她走后叶教授就后悔了,偶然间他在拍出来的照片上发现了些有价值的东西,这种东西肯定会引来某些人的觊觎,让陈婷婷自己去,以她的性格很容易吃亏。
这也是考古工作的危险所在了!
陈婷婷的老家!
翻看着资料,王文忽然反应了过来,在梨花镇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陈婷婷奶奶已经去世,既然虎形玉璧还有那句不进梨花镇的一眼都是她奶奶留下的,那么去她的老家,应该会查出点儿线索吧!
原本叶教授还给他几天准备的时间,但有了目标后的王文如何还呆着住,收拾一下行李,转身就离开了寝室,匆匆就奔着火车站去了。
野狐村,一个位于长江边儿不起眼的小渔村,,这里的人们还习惯于那种耕种渔猎,似乎那种大城市气息还远远没有波及到这儿一般。
不过,年轻人的心儿早就受不了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清苦,坐了一夜晚车的王文漫步行进在这个寂静的小渔村中,除了在一条条土路旁能看到零星的几个老人悠闲地抽着旱菸聊着天外,居然连一个壮年人影都看不到,大部分人不是去种田,就是去打鱼了,而更年轻的一辈,则是更多去了城市中打拼了起来。
不过这个情况,到正好顺了王文的心,相比那些总是带有戒心的壮年人,热情的老人总是消息的最好来源,掏出小本,把那份学生的书卷气摆了出来,王文就奔着三个聊天中的老人走了过去。
“陈家那个女娃现在出息了!这不,今个儿早晨那带着政府的命令出去了,这放到古代啊!还不是钦差大臣了!”
“不过老焦家那个混小子就差多了,这都二十好几了还游手好闲的,昨天还敢去调戏那陈家女娃,让老焦好一顿打,造孽啊!”
“就是,人家祖孙两代这么孤苦度日,陈老太太为人还那么好,她在时候,那家儿没找过她看过病啊!不过陈家那女娃老是这么孤苦无依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咱们是不是得给他物色一个?”
还没等走进,王文就听到了一大堆消息,看来自己来的真巧,要是真碰到陈婷婷了,他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当着她儿面调查了。
“咳咳~”
听着王文的轻咳,几个老太太立刻警惕的停止了交谈,疑惑的看着王文的身影,不过王文那一脸书卷气儿,倒是沖淡了她们的警惕。
更让老太太们放下心来的是,上来先打了个招唿后,王文就把考古资料中有陈婷婷照片的哪一页掏了出来。
“大娘,我是陈婷婷的同学,请问去陈家怎么走?”
虽然老太太们大都不识字儿,但印着照片的文件还真把她们唬住了,一个个忙不迭的向土道的东边指了指,不过一个老太太还是忍不住说了些别的。
“小伙子,你来的不是时候啊!陈家那女娃今天上午刚走!陈家现在没人儿!”
“额,那她父母不在家吗?”
看着王文的疑问,几个老太太不仅对视了一眼,王文连忙解释起来,“平日里陈学姐很内向,很腼腆,额,就是不太爱说话,我们还真不知道她家里什么情况!”
也许是王文的书卷气,也许是那张填表起了作用,犹豫了一下,几个老太太还是选择相信了王文,还没等他问呢,滔滔不绝的就说了起来。
“娃子,那你回去可得和你们同学说说,可不能欺负了陈家女娃,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太可怜了!”
“那她父母呢?”
“好像是死了!”
老太太们提到这里,也不禁嘆了口气,姗姗的讲诉了起来,原来陈老太太还有一个女儿,也是在读大学,那个时候,出个大学生还真是件了不得的事儿,尽管家里都很贫困,但是左邻右舍都愿意帮衬着,不过三十多年前,那女儿却抱了个娃回了野狐村。
“造孽啊!山里人愿意嚼舌根,不知道那个混蛋挑的头,最后说陈家闺女是偷汉子,有了娃,不敢去上大学了,这才偷偷回了村里。”
“好生生一个娃,活活被她们这群杀才说死了!”
提到当年那段往事,老太太们直摇头,王文却有些郁闷了。
“那陈婷婷她父亲一直没出现过吗?”
“没有!”
几个老太太很确定的摇了摇头,靠在最里边的那个纳着鞋垫的老太太忽然犹豫了一下。
“我记得有一次,也不知道是谁了,怒骂那个没良心的陈世美,不过陈老太太却嘆了口气,说她家姑爷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第四十章 村庄诡夜
半截虎形玉佩,隐姓埋名!难道陈婷婷的父亲,就是死了的于海?
几个老太太还在唠叨着陈家的不幸,王文却陷入了思考,好半天,他忽然想起了些什么。
“陈婷婷的父母不在了,她奶奶也过时了,难道,就剩她自己了?在没什么亲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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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
苦口婆心,老太太的心地一般都比较善良,提到陈家的惨事一个个都唏嘘不已,王文的心中却也被勾起了一阵阵涟漪。
“难怪她那么内向腼腆,什么东西却又都愿意自己去扛,从来不知道求助别人!”
王文似乎想到了自己,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羡慕的看着一个个孩子在他们家长膝下尽情的承着欢,直到后来,他的一对养父母填补了这段爱。
可是,那天钟俊龙的话后,王文心中却总是存着一个疙瘩,他们真的爱我吗?还是,仅仅是因为那比抚养费?
相比较与钟昊,王文同样不同,钟昊的父母确定出了意外才被孤儿院收容,王文却是在一个大雪天里,被放到篮子中送到孤儿院的,这导致王文这么多年,想要见一见自己亲生父母,问一问为什么要抛弃自己,这个愿望无比强烈!
将心比心下,王文嘆了口气,原来她也是很苦!
又跟这些老人家们聊了好一阵家常,王文这才打算告辞离去,却还是那个纳着鞋垫的老太太开口挽留了他。
“娃啊,你来的不巧,村里到市里,一天就早上一趟客车,现在都快中午了,估计就算你走着去,晚上到了城里还找不到住的地方,不如在陈家将就一宿了。”
“这不太好吧!”
王文有些犹豫了。
“有什么不太好的!俺们山里人也不讲究那么多,反正老陈家那房子也还没人住,你有是陈家女娃的同学,没人会乱说的!”
王文最后心动了,倒不是贪图安逸,在陈家老宅,或许还能发现些线索也说不定。
不过还没等王文按照几个大娘的指点离开多远,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哭笑不得。
“王老太太,你干嘛非要留人家小伙子在陈家啊?”
“咱们刚刚不还说,得帮陈家女娃找个伴儿吗?这十里八村一个个都是没文化的老粗,能和陈家女娃过一块儿去吗!不过你看这小伙子,一身的文质彬彬气儿,人家还是同学,这不远百里的追过来,说不定就是喜欢陈家那娃的!这帮她们撮合撮合,多好啊!”
“嘿,王老太太,你说的还真对啊!咱们……”
几个老太太还在商量着怎么做这个媒,王文已经摇着头来到了陈家老宅门口,不得不感嘆山里人的淳朴,似乎这里家家户户都不锁门,轻轻一推,栅栏门就应声而开了。
典型的农家小院,宽敞的院子里一半多是个菜园子,上面个样式的瓜果蔬菜如今已经成熟了大半,几只母鸡悠闲地行进在其中,看来虽然陈婷婷不在家了,但依旧有人帮她照料家里。
还没等走两步,王文却勐然吓了一跳,墙角边,一条块小牛犊子大的大黄狗正懒洋洋的趴在那儿晒太阳,看到王文的到来,勐地睁开了眼睛。
不得不说,王文还真是有狗缘,大黄狗在他身上闻了闻,居然不管不顾的趴了回去,继续晒起了太阳。
估计这条狗也活了不少岁月了,传说这个年级的犬类都有些灵性的,想了想,王文觉得,自己这么有狗缘,原因还是出在陈婷婷身上,虽然这一阵儿期末比较忙碌,但用心不纯下,王文还是经常靠近陈婷婷的,有可能身上就沾染了她的气息。
壮着胆子,王文不禁靠了过去,见大黄狗没理他,他也不着急,轻轻在硕大的狗头上轻轻揉了起来,可能被抓的舒服了,那大黄狗居然抬起了脑袋。
“我就说嘛!肯定没事儿!”
王文诧异的回过头,却是刚刚那个纳鞋垫的王姓老太太,领着另一个老太太慌忙走了过来,王姓老太太还不断嘟囔着,弄得王文冷汗不止,幸亏是没事儿,万一有事了,这大傢伙给自己一口,估计自己也不用调查什么了。
“对了小娃子,进去收拾一下,中午就去俺们家吃了!就在隔壁右面!”
“大娘,我姓王的!”
面对王姓老太太的热情,还有她那小娃子的称唿,王文却是一阵不适应,连忙纠正起来,王老太太却不在意,依旧那么热情地说着。
“姓王好啊!说不定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就这么说定了啊!”
看着两个老太太的背影,王文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倒是被感染了不少,虽然是被领养,但王文也是地地道道的城里长大,对于这种乡土观,还真是不熟悉。
进了屋,阳光下,铺盖卷倒是正好挂在窗户哪儿晾晒着,估计也是陈婷婷做的,平房中,中间是灶火厨房,两边一边一个屋子,屋中却是空空如也,除了两张竹子做的床榻外,也就只有一张竹桌子,几个竹藤凳子了。
另一间屋子中,王文却发现了个硕大的中药柜,上面用白墨笔一一清晰的写着药材名称,离进过去,还能闻到丝丝药香味。
不过,一目了然下来,王文却没找到什么有关的线索,不仅让他失去了兴趣,走回那间屋子中,随意的把背包放在了竹床上,却也没动陈婷婷的被褥,反正出发前他准备得很妥当,背包中还放着睡垫。
看来是在这里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线索了,王文只能期待起明天去荆门市,能不能在陈婷婷口中,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要不要和陈婷婷摊牌呢?
想着这件事儿的可能性,王文不禁仔细斟酌了起来,就在他盘算着利弊得失的时候,门外却再次响起了唿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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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那小后生,饭好了!过来吃饭吧!”
不愧是靠近长江的渔村,中午的菜餚不少还是和鱼有关的,炸的香香的鱼酱,直接採摘下的新鲜瓜果,主菜则是红红的辣椒炖出来的鲶鱼,喷香的气息下,王文也不尽食指大动了起来。
刚从长江边回来的王老太儿子刘大叔,倒也颇为热情,一身水淋淋还没换下就很殷勤的就把王文推进了饭桌前,唯一一点令王文郁闷的是,这山村里的谣言速度似乎比网上的都快,还没等他吃多点东西呢,三三两两过来看陈婷婷男朋友的村民就不停聚拢在门口,害得他不得不一会放下一次筷子。
总的来说,这一顿饭吃得倒是很舒心,一边和王老太一家聊着家常,一边吃着地道的农家饭菜,不过,就在他快要吃完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儿意外。
听着门口嘈杂的嚷嚷声,刘大叔的脸色忽然一变,看到王文疑惑的表情,连忙强撑出一个笑容。
“小后生,你先吃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就急急匆匆赶了出去,不过喧嚣声不但没有停歇,反而有愈来愈大的趋势,看王老太家每个人都露出了担忧,再也耐不住好奇心下,王文也放下饭碗走了出去。
门外,不知不觉中已经聚齐了一大群人,紧张的对持着,而对面,却是五六个城里人装束的人,一辆越野车就停在他们不远处,而在他们身前,却是个农村小子摸样的人,梗着脖子跟村民们吵吵嚷嚷着什么。
不过,诡异的是,还没等王文走出来,看到他一身服装的城里人忽然脸色一变,拉起那个农村小子转身就回了车,不一会,车子就消失在了土路上。
“马地,老焦家的败家子!”
听着村民们乱闹闹的和骂声,一头雾水下的王文不禁拉住了招待他的刘大叔。
“究竟发生了什么?”
深嘆了一口气,刘大叔却是摇了摇头,“后生,这事儿你还是不要搀和了!好好住一晚上,明天赶紧去城里找陈家那个女娃吧!”
人家不愿意说,王文便只好将这个疑惑闷在了心里没回到了饭桌前,不过这一次下来,气氛却再也没有刚刚那么融洽了。
铺好睡垫,王文躺在竹床上呆呆的看着夕阳,现在他想着的却不是那个诡异的迷案了,这一下午,三三两两的野狐村村民不时间聚在了陈婷婷家门口,却总是被守在那儿的刘大叔拦下来,几人嘟囔了几句后,村民这才散了去。
偷眼望去,王文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沮丧,究竟是什么事情?
纠结了一阵,王文还是没有出去问个究竟,自己身上的事儿就够多了,真要问了,自己还解决不了,徒伤感情!
还是赶紧养好精神!明天去荆门市,还有很多事儿要办呢!
在这个想法下,昨夜熬夜的那股睏乏劲儿不禁翻了上来,将野营照明灯在床头安好,王文一翻身钻进了睡袋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呜呜呜呜~
似乎低沉的哭声不断在耳边响起,王文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烦躁,那声音,搅扰的自己心烦意乱。
似乎有点不对!
☆、第四十一章 疑惑
勐地睁开呀,王文一下坐了起来,燥热的汗水不断在他脸上淌落下来,在寒冷的夜中蒸腾起阵阵白汽。
而那种令他烦躁的声音还在院子里响个没完,细听去,却是那条老黄狗在不断的低吠着。呜呜的声音极其具有穿透力。
唿出一口气,王文刚想去院子里安抚一下皇后,忽然他身子一僵,扑通一声闷响清晰的传了进来,有人翻过了矮墙!
王文赶紧矮下身子,手在背包中摸索了起来,不一会,包裹在毛巾中一个沉重的铁状物被他那在手中,感觉到了手中问心的冰凉,似乎他这才安心了一点,这才趴在玻璃上小心往外望去。
这时候的夜很暗,江边多雾,云彩遮住了月光,透过模煳的窗户,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能听到那沙沙的脚步声,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老黄狗居然停止了低吠,安静的伏在了不知那里。
王文不禁暗骂,块头挺大,却是个假把式,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他捏紧了冰凉的问心枪头,小心的躲在窗下。
扑通,扑通~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王文心跳的越来越厉害,压抑的感觉让他有种发狂的冲动,唿吸渐渐沉重,感觉那人已经逼到了窗外,王文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就在他要压抑不住冲动,挥舞着枪头冲出去时候,不远处一声痛苦的低吼却让他又停了下来。
低声的怒骂,惨叫声,惊唿声,一切都是压低了声音,但越到危险时候,人的感官听力得到空前加强,这一切都被王文清晰的听在了耳中,默默数着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终于平静了下来,只剩一个粗重的声音在喘息个不停,就像个迟暮老人一般,咬了咬牙,王文终于打开了门,沖了出去。
院子里的瓜果都掉了不少,地上一谈谈黑黑的,亮晶晶的东西,而那喘息声,却是那条老黄狗发出的,原本缺乏光泽的黄毛,如今更是黑了一片,见到王文,老黄狗仅仅是抬了下头,就又继续舔舐起那黑色的地方来。
王文点起了野营灯,那黑色的东西,是血!
纱布,硼酸,氧化水,消毒过后,王文小心的把老黄狗身上深深的刀口用绷带裹好,似乎不适应这种东西,老黄狗又用那长舌头添了几下,这才作罢,一翻身,又躺到了它常呆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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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王文刚要回屋,野营灯旁,一个黄黑色东西却吸引了他的注意,疑惑的拿起来,王文立刻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根手指,,一根新鲜的手指,也许是无名指,森然的骨茬狰狞的裸露在外,还有一丝一缕儿的血丝不断流下,惊坐了一会,王文忽然再次捡起了手指,用力的丢到了园子中,这才重重喘了一口气。
这伙人,究竟是谁?
带着疑惑,王文仔细检查了一下大门,这才回了屋,坐在竹床头苦苦思考着,但是貌似他来到野狐村也是临时起意,就算有人跟踪他也不可能这么快纠集这么些人吧!
思考无果,王文不得不头疼的放弃了思考,将问心放在了枕头下后,翻身去熄灭那盏野营灯,不过按灭之前,他的手忽然僵住了。
白天他没注意到的地方,竹床头的墙壁上,用着一种黑红颜料写了一句诗。
朱门但使生死别,再聚阴曹贵相思。
很直白很感人的一句情诗,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字上流淌下来的一条条颜料,王文的心中莫名其妙就升起了阵阵凉气儿,似乎这简单的十个字,却有着无情无尽的愤懑怨怒扑面而来。
一个清瘦女子,白衣决绝,卧病连连,在绝望中咬破手指,不顾那连心之通,沾着鲜血在墙上深深的刻下这几个字,然后,日日夜夜间,带着怨恨愤懑不停的注视着这儿,似乎把她所有的爱恨情仇都灌注在了其中,直到…
死!
一个寒战下,王文这才清醒了过来,背后那冰凉的感觉却告诉他,短短这一阵,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王文赶紧熄灭了野营灯,再也不去看那一行字。
这是陈婷婷她娘写的吗?这句诗中,除了那些怨气,还有着什么含义呢?
一丝睡意都没有了,闭上眼,满脑袋中依旧是刚刚看到的那句怨诗,王文不得不干脆捂着太阳穴,艰难的思考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刚刚清晨,小渔村就再一次忙碌了起来,听着门口哗哗的响动,王文急忙爬了起来,去开了门,却是王大娘端着鸡食与狗食站在门外,看到王文一脸的疲惫,不禁担忧的问了出来。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昨晚发生了点事儿……”
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文让开了路,看到被踩的乱七八糟的菜园,还有地上几摊触目惊心的黑血,王大娘一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端着鸡食就干起了活来。
将她的欲言又止看在了眼中,王文却没有问,自己身上的事儿就一大堆了,还是不要管那些闲事的为好。
找到了洗漱用具,王文再一次找起了水源,却没想到陈婷婷家,那个有药柜的屋子后面,居然还有个小小的洗浴室,倒也不怪,上面还按着木质的淋浴头,倒也不怪,女人家的地方,女人一般都最爱干净了。
好好洗漱一通,再出来,王大娘却也已经回了家,在篱笆上还给他留了个口袋,里面是馒头还有鱼干,这让王文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登门又好好感谢了一番,想要留些钱,却被王大娘应推了回去。
回到陈婷婷家,最后和那咕噜咕吃的的大黄狗到了个别,没想到那傢伙还是没鸟他,王文不得不苦笑着摇了摇头,把馒头和鱼干加进了它的食盆中,这才转身离了去。
坐在大客车上,王文却思考起了接下来的行动,是直接去找陈婷婷,还是先缓一缓,探查一下形势?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个子午演卯来,不得不摇摇头,找决定相机而是。
走着摇摆的土路,听着客车上小渖阳那搞笑的表演,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到了几十里外的荆门市,刚从那荒野原始的小村庄走出,冷不丁在来到这大城市,车水马龙之间,倒是让王文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无语的摇摇头,王文还是打了车,按照资料上给的那个建筑工地地址走去。
不过到了那儿,王文却扑了个空,修建了一半想像中的陈婷婷配合着当地考古所工作人员清理墓葬的场景没看到,反倒是一个小老闆状人围着那个破开一般的古墓焦急的直转圈,另一头,三四个工人却是垂头丧气的等在一旁。
“你们不嘴贱能死啊!哎呦,我的工期啊!误了工期,我拿什么给你们发工资,一个个都想喝西北风啊!”
“还有那个劳什子考古系的傢伙,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到现在还没个影子!这帮小兔崽子!”
平白被骂了一通,王文当然不愿意了,不禁气唿唿走上了前,不过人家没鸟他,小老闆还是在骂骂咧咧说个不停,摸了摸嘴上的鬍子,王文郁闷的亮出了学生证。
不过那小老闆却不太相信他一般,疑惑的摇摇头,“不是说来的是个女生吗?”
“我是这次考察额外加上帮忙的!不过,我那同学她没来吗?”
“约好了昨天就应该到的!我们都等了一天了!现在主体工程大都建设好了,就剩这个收尾了,那帮业主天天在我办公室里催!还扬言,不安合同建好绿化带,就要去告我!没按期交工,还要给他们缴纳违约金!我容易吗!这还出了这么个事儿!”
看着小老闆嘴唇上起的大火泡,王文也是有有些同情,不过再看那古墓,他的同情却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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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挖的?”
原本照片上仅仅露了个窟窿的古墓穴已经被完全掀开了盖,墓地砖石散落了一地,虽然早就已经有盗洞出现在这儿了,但似乎盗墓贼并没有带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反而是因为这不敢流程的胡乱挖掘,地下不少完整的器皿都被打碎了,并且一股浓重的臭味飘了出来。
是尸臭味!
这就极有可能是墓主人的尸体原先并没有腐烂,反而是被挖开后,尸体接触空气而迅速腐烂出来。
一具完整的古尸极其有可能带来惊人的发现,同时也会为研究那个时代起着重要作用,现在,就可能就这样毁了,已经投身在这个行业了,王文不由得不愤怒。
“能留下这样的不错了!你知不知道我晚一天,的损失多少钱啊!平白无故出个坟墓,这房子就够不好卖的了!你们能不能就别添乱了成不成!”
听着那个小老闆却依旧在旁边强调着他的工期,喋喋不休的催促着王文赶紧开工,带着他的破烂儿赶紧滚蛋,别当误他工作云云,快气炸了的王文,却突然笑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纠纷
“这处古墓我一个人处理不了!需要去当地考古所找一些专业人手一同处理,今天,估计是不行了!”
看着王文拿着照相机,轻松的摇摇头,大嘴一张一合,一天又没了,那小老闆也快要气炸了,蹦着脚叫嚣了起来。
“不可能,我最多给你今天一天时间!你要不处理完!我就叫我的工人把这块破地儿给填了!不信你就试试!”
“随便!”
王文依旧是一脸轻松,甚至出了几缕笑意,“反正我现在就要去寻求帮忙了,在我不在时候,你把这个墓穴填了都无所谓,不过嘛~”
拉了个长音儿,王文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
“实地我是勘察过了,这个墓穴价值会按照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上报的,现在你把它填了,按照故意损坏文物罪,刑法的内容,啧啧,罚款我就不说了,说不定还进去蹲几年!”
“至于什么《文物保护法》,《文物管理法》,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反正我也不是学法律的,记不清楚,要填你就填吧,反正到时候由专业的法官检察官来告诉你。”
“至于你想花钱摆平把,也行,当然,这个花多少钱我也不清楚,估计你比我更有经验!好了,我要走了!你要动手赶紧动手啊!反正考察费项目已经申报好了,我的经费是照拿不误,你还能为我省事儿了呢!”
王文摇摇晃晃就走了,不过刚刚他没说一句,那个小老闆脑门上的汗水就多一份,最后说到摆平,想着他为了承包这个工程,去跑的那些官儿一张张硕大的嘴,那汗水,就跟小溪似的,愣了半天,急忙想含住王文,人家却已经走远了。
“老,老闆,咱们还填吗?”
“还填你妹啊!”
沮丧着低下了头,想了想,小老闆赶紧挥了挥手,“你们几个,也别傻愣着了,赶紧找点铁,木头什么的!把这儿围起来,谁都别让碰了,知不知道,打坏一点儿多少钱啊!”
“娘的,怎么让我碰上个这个事儿!还有那个小兔崽子……”
一边指挥着工人,小老闆一边骂着娘,同时还骂着王文,这时候,又有个工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老闆不好了!那帮业主儿又来了!”
“这帮祖宗啊!”小老闆的脸也更绿了。
浑然不知道那小老闆的惨状,王文依旧慢悠悠打探着的市政府的位置,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走了快一个多小时,可算在这个纷乱的大城市中,找到了荆门市政府,可惜令他郁闷的是,当地考古办居然没在这儿,还得向西走好远的另一处办公点。
悻悻然走出了政府大院,王文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反正这次人没找到,事儿也没办成,他也决定不苛待自己,好好找个地方吃一顿再说。
不过,还没等他走出去十多米,政府大院旁边的小巷子里,一阵熟悉的呜呜声音却传了出来王文当即心中一紧。
“陈婷婷!”
也顾不得其他了,王文飞速冲进那小巷子,却是四五个男人抓着陈婷婷正在往巷子里拖,头髮都散乱开了,陈婷婷奋力的抓着,在捂着她嘴上那只手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那人也硬气,就是不撒手,而王文冲进来时候,其余的两个同伙已经制住了陈婷婷的手,正在往后背去。
最里面的那个人,居然也准备好了麻袋!
“快来人,绑架啊!”
想也不想,王文立刻高喊了起来,同时一把抓住了最外面那个歹徒,见到来了救星,陈婷婷也奋力踢了起来,头两人顿时惊的就要来制住王文,后三个却准备撒腿就跑了。
“马脸儿,还不快跑!”
“马的!”
被那个突然坏事儿的小子打中的地方说不出的酸痛,看到那小子正把这次的目标拉到身后,一边还大喊着,叫马脸儿的歹徒不禁恶从胆边升,用他缠着纱布的手,顺手在腰间拔出了刀。
扑哧~
王文忽然感觉胸腹间一凉,旋即一痛,好像什么东西喷溅出来一般,眼睛模煳了起来,无力下不禁一下倒进了身后那个软软的身体上,最后一个印象,就是陈婷婷惊慌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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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杀人了!!!”
滴答~滴答~
很轻微的滴水声不断在耳边响起,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王文费力的睁开眼,正好看到了陈婷婷那紧张而又疲惫的脸正在关注着看着他。
“水!水!”
口中干渴的要命,王文费力的抬起手,陈婷婷却像感情刷的以下崩溃了一般,抱着他的手臂哇哇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感觉衣袖都湿了,身上还是那么无力,王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昏迷感再次上翻起来,又昏迷了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喉咙中冰凉凉的,王文不禁再次睁开了双眼,入眼处,却是那明亮的医护灯,这次他有力多了,抬起头观望了一圈,言来自己已经到了医院中,正在一个六人的病房中,不过整个病房好像只有自己这一个病患。
好像就我倒霉啊!
自嘲了一下,王文转了转脑袋,却发现一个人正趴在了自己身边,一头秀髮挡住了脸,睡的是那样香甜,不是陈婷婷又是哪个。
手上的输液已经被拿了下去,王文费力的想要做起来,走下床,平常那容易的动作如今却艰难无比,腹部的剧痛一阵阵的传来,让他不禁有眼前发黑的感觉,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却又倒了回去,还是把陈婷婷震醒了。
“你,你要出哪儿啊!医生说了,你不能乱动的!”
看着陈婷婷满脸焦急,王文的脸却憋得通红,好半天才吭哧出一句。
“我要上厕所!”
“啊?”
陈婷婷的脸,一时间也红的像番茄一般。
淅淅沥沥的声音过后,感觉那只冰凉的小手从自己重要部分撤开来,王文终于松了口气,一边要控制生理运行,一边还有压制住生理冲动不出丑,其艰难程度,不啻与再挨一刀。
还好,终于挺过去了!
拿走导尿管,处理完了赃物的陈婷婷反倒是显得大方了不少,拍了拍手笑着做了回来。
“好了,我也帮你了一回,扯平了!”
想到上次那尴尬的场景,王文也不禁笑出声来,不过笑声抽动了伤口,弄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话说,每次咱俩出任务,遇到你时候你都挺倒霉的,上一次被紧紧绑着,这一次有差点儿被塞进麻袋里……”
本来当个笑话说,却没想到陈婷婷脸上忽然一暗,低下了头,慌得王文连忙转了过来,“怎么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瞎说!你怎么会没用?没用那会考上研究生啊!叶教授可说了,你都快要读博士了,你要是没用,那我这个小小的本科生不是更没用了!”
“不,你很聪明的!叶教授都说了,你是他除了曾经遇到过的几个人外,最天才的一个!”
曾经遇到的几个人啊,王文嘆了口气,不过把陈婷婷忽悠出了刚才那段低落,王文有赶紧再接再厉了起来。
“既然你都说我聪明了,那就把事儿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参详一下!”
“哦!”
听着陈婷婷低声叙述着,王文顿时恍然大悟起来,难怪他在野狐村遇到了那一系列怪事儿,难怪村民们都是欲言又止。
这事儿还要从两天前陈婷婷回家时候说起,刚到家的陈婷婷,正好赶上了一村人愤怒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的时候,赶忙凑过去打听,没想到遇到的事政府强行征地的事儿。
就在她没回来之前,五六个城里人开着车,带着一堆文件说是野狐村的耕地因为开发需要,全都被徵集了,还强迫每个人在文件上按手印,在老焦家那个败家子儿焦二狗的证实下,全村住户煳里煳涂就按了手印。
等一行人走了后,村民才反应了过来,凭什么自己的地就这么平白无故没了?
听了这话,陈婷婷当然也是很气愤,当即就表示,自己会进城里替他们讨个说法的!并且她也做了,仅仅在家停留了一天,就坐上汽车去了荆门市。
“那个规划局拆迁办的负责人告诉我,今天他们领导休息,要我明天再来,结果昨天还没等我进去呢,就碰到这事儿了!”
看着陈婷婷失落的脸,王文也不禁跟着愤怒了起来,难怪那帮傢伙夜里居然会抹上门来,想了想,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估计你和那些村民都被骗了!”
“被骗了?”
陈婷婷一脸诧异。
“不但你们被骗了,估计那个接待你的拆迁处工作人员,也参与到了其中,昨天我也去了野狐村,也碰到了那几个人,看到我一出现,村民还都围在我左右,他们就迅速跑了,估计是摸不清我的底细!”
“如果真是政府征地,他们会那么低调吗?”
看到陈婷婷点点头,王文又继续分析了起来,“再有,他们又不是公共安全机关,那会把你的行踪知道的那么清楚,肯定是有人泄了密,并且哪有局领导会大周一的休息,那个接待你的工作人员嫌疑最大!”
“那我们怎么办啊!关系到全村上下的地呢!”
☆、第四十三章 策略
看着陈婷婷急得团团转,一张细腻的脸都淌出了汗珠,王文不禁莞尔,结果又笑的刀口直疼,疼得他直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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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受折磨,王文赶紧安慰了她起来,“法律上说得很清楚,一切利用别人的无知而谋取利益的行为都叫诈骗,再说,从他们连我这一个学生都忌惮,你去上访都害怕来看,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堪一击,他们自己都害怕了,你还怕他们干嘛!”
“也对!”
想了想,陈婷婷的小脸又憋了下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绑架你那伙人抓到没有啊?”
“警察说正在办!但我们提供不了什么线索,他们追查的困难也很大!”
“这倒是个问题啊!”王文又无奈的摇摇头,不过恍惚中,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好像捅伤他的那个人缺了个无名指,而且还包裹着纱布。
“似乎,我们也能提供一点儿证据!不过在那儿之前,还是需要一些帮助啊!”
想着,王文向放在床头的包摸了过去,掏出了手机,给钟耗子拨了过去,过了好久,那头才响起一个迷迷煳煳的声音。
“谁啊!”
“是我,我是王文!”
听到他的声音,钟昊顿时不满的嘟囔起来,“我说栗子老大啊!这都半夜一点了!你精神,我还困呢,再说,吵到冰,额!没事儿没事儿,你有什么话说吧!”
这小子,居然把冰学姐给办了?
王文顿时对钟昊那泡妞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咳咳的清了下嗓子,王文这才提出,要借用钟昊的私人律师来帮一下忙,一听这话,另一头的钟昊却忽然顿了下来。
“怎么?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
听着钟昊那八卦的声音,王文明显感觉到了不好,还没等他把电话免提关上,这小子的声音就如同炮弹般传了过来。
“我靠!半夜一点你给我来电话!接私人律师!你该不会用强把陈师姐给办了吧!”
看着陈婷婷的脸红成了柿子,慌忙的逃出了病房,王文摔电话的心都有了,捧着那最新款的智能机就大吼了起来。
“办你妹啊!老子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肚子上一道大口子呢!哎呦~”
生气之下,刀口又被震得生疼,王文不禁一阵龇牙咧嘴。
听着那惨叫声不似作伪,钟昊慌忙关切的问了起来。
“栗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唉,一言难尽啊~”
听着王文将悲催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钟昊也不禁气的咬牙切齿,“这帮混蛋,太可恶了!不要急,一会我就给张律师打电话,他帮了我爸十多年了,办这事儿绝对手到擒来!”
“那就好!对了,玉佩来源追查的怎么样了?”
“怎么样?”
说到这儿,钟昊不禁又一肚子怨气起来,“我现在在去往兰州的火车上!送我玉佩的那个阿姨我记不清究竟是哪一个,总共有两个最有可能,一个在兰州,一个还特么在燕京,老大你轻飘飘一句话,我就得屁颠屁颠跑大半个华国!这个要不是,我还得飞一趟燕京!”
“那咱俩换换,你躺医院里,我去全国跑一圈,估计你那肚子还抗捅一点!”
“算了,还是你躺医院吧!我还得陪我家冰冰呢!”
想着王文的惨样,钟昊不禁又幸灾乐祸了起来。
又聊了几句闲话,王文这才挂了电话,好半天,陈婷婷才怯生生的走了回来,手里居然还捧着个削好的苹果。
“额,我能吃东西吗?”
看到王文一副无奈的样子,陈婷婷又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没事儿的,大夫说你这以下伤的很巧,正好在隔膜下方擦着肾脏过去的,没伤到主要内脏。”
“这么说,我伤的还是挺幸运!”
结过了水果,王文不禁又都弄起陈婷婷来,他没发现,似乎自己很愿意看这位比自己大几岁的学姐害羞的样子,果然,陈婷婷低下了头,好半天才重新抬起,但却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为了我们村的事情,连累你了!”
“不要这么说!”
王文连忙摆起手来,“其实我也是个孤儿,看到你有那么多关心你还有你关心的人,我真的很羡慕,能帮你们做一点事情,我也很荣幸!”
“再说!我也得找到那个捅我一刀的傢伙啊!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啊,不捅他两刀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啊!”
看着王文夸张的表情,陈婷婷又一次扑哧以下笑了出来。
是不是这时候把事情说开了?
看着陈婷婷笑靥如花的脸庞,王文不禁一阵冲动,不过话到嘴边,却被忽然到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害得他嘆了口气。
“喂,刘律师啊!医院在荆门市xx路xx号,麻烦您了!好!”
接完电话后,王文一摊手,“现在放心了吧?”
“嗯。”
“那咱们睡吧。”
“哦,啊?”
看着陈婷婷涨红的脸,王文连忙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指了指旁边,“你睡那边的床,我睡我自己的!各睡各的!明白?”
捂着发烫的脸,陈婷婷再一次狂奔了出去。
第二天早,荆门市政府门口,扶着满头细汗的王文,陈婷婷不禁担心的问这,“你真的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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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已经是不知多少遍了,王文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烦,反而微笑着回过头,“我真的没事儿,咱们走吧!”
“哦,那好!”
掺扶着王文,身边还跟了一个中年男子,脸上充满了成熟干练,一身笔挺的西装显示出了他的稳重,跟着两人身后,却沉默的一言不发。
还是在收发室报了个到,三拐两拐来到了规划局拆迁办办公室,推开门,果然,陈婷婷说过的那个一脸尖酸刻薄的工作人员坐在门口。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们领导出去旅游了!你回去吧!”
陈婷婷还没等说什么,王文却啧啧的笑了一声,“这么说,你们拆迁办还没人了?”
“没错!”
“很好很好!”王文满脸笑意的点点头。
“国家规定即便休假考察,单位也必须留下自少三分之一以处理各种事件,看来我可以去纪委举报了!”
“你!”
看也不看那个气急败坏的工作人员,王文三人转身就走,犹豫了好久,办公人员忽然一咬牙。
“小姑娘!等等!等等!这事儿我也能处理,刚刚是我不对,怕麻烦了!请你原谅则个!”
留下了联繫电话,余光看去,那个工作人员刻薄的脸上却堆满了笑意,王文的嘴角也噙起了冷笑。
中午十二点,正在饭店吃饭的陈婷婷,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另一面却是个陌生人,自称自己是规划局的工作人员,通知陈婷婷带着资料去城郊一个办公地点核实真实性。
“嘿嘿,这地方还真是正啊!”
在他说的时间内,三个人来到那个约好的地方,看着周围破败的房子,王文不禁冷笑了起来。
在那个破房子前敲了敲门,还没等里面开门,旁边的胡同中却已经冲出来了十来个拎着刀狞笑的混混,为首那个长脸的傢伙不禁满脸冷笑。
“嘿嘿,小子,挨了一刀还不知道疼,这回,看谁还能救你!”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
陈婷婷惊骇的把王文护在身后,却是那个一直很冷静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说了出来。
“嘿嘿,法律!我告诉你,分局局长就是我姐夫!在这儿,老子弄死你,跟弄死苍蝇一般!”
长脸混混一脸的狞笑,中年男子不禁也跟着笑了笑,“真没想到,还有点意外收穫!”
说话间,这些人身后居然又出来了十多个人,一个个手里居然举着手枪。
“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
“老子做了你!”
大惊之下,一个个混混下意识的放下了刀,为首的马脸环顾一圈,忽然疯狂的挥刀砍向了王文两人。
陈婷婷不禁惊叫着闭上了眼,王文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砍过来得砍刀,周围警察都是一脸惊慌,还没等抬起枪,中年男子却是掏出了一直揣在口袋中的手,肉眼可见的电柱一下子打在了马脸身上。
晃过来神的警察赶紧沖了上去,将头髮竖起来直打颤的马脸控制了住。
“真没想到,牵连的居然这么广!”
从公安局里走出来,王文不禁一阵咂舌,钟昊这个私人律师还真是神通广大,在一路监看着把人犯送到看守所后,居然联繫了省局的某些官员,仅仅几个小时,特别组成的专案组就已经赶到了荆门市。
里面紧张的审讯了起来,似乎被这一桿点打碎了所有意志,马脸一五一十交代出了一大堆,利用在公安局与规划局的特殊关系,他已经通过伪造政府文件骗了周围十来个村子的土地权,将这些卖给开发商以牟取暴利,然后任由双方自行去纷争。
当然,吃亏的总是那些弱势群体的村民。
不过这下,野狐村不会从到这个覆辙了!
“这下你放心了?”
陈婷婷不禁笑得像一朵花一般,小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真是谢谢你了!无论如何,我也得请吃饭!”
被陈婷婷掺扶着,王文却想着,似乎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不过与陈婷婷呆在一起,他很快丢把那点儿事丢在了脑后,跟着欢心的陈婷婷就进了一家颇为讲究的粥铺中。
另一头,某一个小老闆却围着那不断发出尸臭的古墓口转着圈,口中骂骂咧咧个不停。
☆、第四十四章 陈婷婷的秘密
在荆门市,很有名的一家粥铺内,王文与陈婷婷对坐在那儿。
吃着喷香的个式样香粥,对面俏丽的容颜还在侬侬软语,处在繁华的城市间,看着那繁华的车水马龙,人间万种,这感觉,让王文真想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多好。
不过,烦乱的事情还是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中,已经深深陷到了这宗迷案中,王文估计,就算此时他想退出,也会有人不让他退出吧,更何况,挣扎在这迷云中,同样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那种拨开层层迷雾,看到最终真相的期盼,深深吸引着他。
想到这里,王文深深嘆了一口气。
“怎么了?”
看着陈婷婷脸上的疑问,王文心中一横,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我想知道,你的那半块玉佩的秘密!”
噹啷~
陈婷婷手中的勺子掉到了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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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僵持了下来,沉默了好久,,王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吧!”
“不是不方便!”
握着勺子的手都露出了青筋,粥碗里的红枣都被碾得粉碎,可见陈婷婷心中的挣扎,好半天,陈婷婷才抬起头来。
“这也是奶奶给我的,奶奶说过,这块玉佩,关乎我的身世,并且叮嘱我,千万不要轻易透露给别人,玉佩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虽然好几次我都想把那块玉佩丢掉,但我不甘心!从小到大,不论是小学,中学,抑或在村里,每一次,看到那些同学,玩伴在父母膝下承欢,亲昵,我都不甘心,我想知道,我父母究竟是谁,哪怕他们都死了我也想知道!呜呜呜~”
看着陈婷婷趴在桌子上,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王文深深嘆了口气,无奈的昂起了头。
“我也想知道,我父母究竟是谁啊!”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细腻的雨水沖刷洗涤着城市的喧嚣,似乎面对两个人的哀伤,天也感动了一般。
雨后,却是个大晴天!
虽然在陈婷婷那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王文却一点儿沮丧都没有,同命相怜下,两颗心贴的又近了不少,最起码,王文感到自己不再孤独了。
“你真的行吗?”
扶着王文慢慢走出医院,陈婷婷依旧是一脸的担忧,王文却无奈的笑了笑。
“快点走吧,再不去估计某个人该骂娘了!”
在当地考古所办理证件交接又花了一个多小时,领着浩浩荡荡的考古所工程队来到了建筑工地,王文看到了搞笑的一幕,那个小老闆一身白衬衫加背带裤都湿透了,一边跳着脚骂娘,一边却忙碌的指挥工人,用抽水机抽着古墓里那恶臭的积水。
别说,看来王文给他上的一趟法律课很有效果,生怕在损坏遗漏掉什么,小老闆还很内行的在抽水机另一头加上了面新的筛沙子纱网,还真截留下来不少器物的残片。
看到王文颤巍巍的到来,这回小老闆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直接几个箭步奔了过来,眼角含泪的握住了王文的手,那表情,就像红军两万五千里胜利会师一般。
“你可终于来了!”
没用他动手,陈婷婷已经不嫌脏的领着工程人员跳进了黑乎乎的淤泥里,清理起了一片片珍贵的文物来,工程队同样也是熟手了,有条不紊的把一筐筐淤泥小心的用水清理起来,筛选起其中细碎的物品,最里面,几个人则是在棺椁周围梳理起来。
王文一时间发现,自己好像没事情可做了。
还好,就在他感到无聊的时候,那个小老闆又一脸陪笑的凑合了过来。
“这位小同志啊!你们这个考古任务最快需要几天呢?”
“考古可急不得,就比如这细小的残片,都需要一点点清理出来,最快,一星期吧!哎,要是完整的就好了!”
还没等王文回答,另一头忙碌的工程队师傅已经答了出来,还惋惜的摇了摇头,小老闆听了这话,却差点儿没给自己一个耳光。
我怎么就一时煳涂,挖开了墓口砸碎了那么多东西呢!
看到这傢伙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王文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似乎不做点儿事情,却实对不起手里那厚厚的红包。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也难怪这个小老闆着急了,看到整整一办公室的回迁户外加预付款户嘈嘈嚷嚷的堆在办公室里,还以大爷大妈居多,一个个愤愤不平沸反盈天的,王文不禁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差点他也就转身走了。
不过那个小老闆哀怨的目光,王文不得不又迴转了回来,硬着头皮进了办公室中,差异的看着王文一个学生进来,一群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正感概运气不错,身后那小老闆居然也跟了进来,王文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坏了!
果然,唿啦一下,人群就拥了上来,将那个小老闆团团围在了中央。
“按合同,这个月末就要交工了,绿化带怎么还没建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一个月的多花多少钱!”
“半辈子积蓄买个房,还得受你们开发商的气啊!”
“这房子买得不值!”
“怎么不值!太值了!简直太值了!”
一圈人又哑然,差异的看着在中间摇头晃脑的王文,好半天,一个老头才颤巍巍的凑了上前。
“小学生!你说说,怎么个值法!他开发商拖延交房,怎么还就值了!”
“拖延交房是有原因的!这儿发现了古墓!”
诸人顿时譁然,小老闆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子,这些天他一直瞒着这件事儿,就是怕这些人嫌弃不吉利,吵着退房,没想到还是露馅儿了。
果不其然,一个个房户再一次吵的沸反盈天,甚至不少人还打电话约起了同样的房户,吵着要讨一个公道,在小老闆哭丧着脸中,王文却笑眯眯的一直看着他们,足足二十多分钟,这些人才终于吵累了,一个个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早这样多好!
看着再次安静下来的诸人,心中腹诽着,王文的笑意却愈加的灿烂了,笑眯眯筹到人们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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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们要退房呗!很好很好!不过事先要说清楚,只能按照涨价前的价格退,并且退房款要走程序,最起码要三个月后,同时,还要收取一笔违约金!”
“涨价?都出坟了你们还要涨价?”
果然,其实这些住户大部分并不是真心退房,只不过跟着吆喝像开发商施压而已,一看到王文真要公事公办的模样,他们不禁也紧张起来,就连那小老闆都是紧张注视着王文,虽然很惨了,但他还是想听听怎么就有个涨价的说法呢?
这正中了王文的下怀,上嘴唇顶天,下嘴唇着地,王文开始滔滔不绝的忽悠了起来。
“这可是个古代大官的古墓!你们知不知道,这些官员对于坟墓最注重什么?”
“风水!”
听着有人抢答出来,王文不禁打了个响指,“说的没错!经过一番鑑定,这儿可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要不然,那达官贵人能把坟墓修在这里吗!”
“正所谓大牛赶小牛,赶到石塘头。关刀拦水口,狮子把门楼。这一块地方,临山临水,中央还有达官镇住气运,前有深山耸然而特立,后有深谷窈然而深藏……”
一大段风水玄学,不少王文自己都不懂,却将这帮老头老太太忽悠的点头连连,眉开眼笑的,见到火候差不多了,王文不禁又进行了第二步忽悠。
“所以,为了巩固这块的风水气运,刘总…”
“是张总!”
反正王文也不知道小老闆姓啥,含煳了两句就继续说了起来,“所以绿化带的重新设计一下,以保证这里的极品风水不会外泄!当然,你们要是等不了,这个可以退房的!”
笑话,难得这么便宜买到这么个风水宝地!傻瓜才退房呢!一听这话,一办公室人都赶紧讪笑着摇起头来,不过王文还是没见好就收,又继续得的便宜卖乖起来。
“我就是这儿古墓考古发掘指挥之一,这是我的证件!由于这里的墓穴比较有价值,发掘工程完成后,墓穴也不会被填埋,这位,额,刘总决定修建成一处景观,经营权就归居委会,经营的门票收益就可以用来减轻小区物业费,当然,本小区参观免费!现在就等批下来证书了!刚刚我还在和刘总商量这事儿呢!不过你们这一闹……”
在小老闆惊奇的目光中,一个个老头老太太,还有业主们都一一告辞了,还有人很体贴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叮嘱他慢慢修,自己等人不着急云云,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小老闆不禁兴奋的抓住了王文手臂。
“小同志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儿真是个风水宝地?还有,考古所真能特批那个什么省级文物景点吗?”
王文不禁撇了撇嘴,“前面的你真信啊!后面的,那就得看发掘成果了!”
“啊?”
☆、第四十五章 合葬墓
傻眼之下,小老闆不禁着急的转起圈来,不满的嚷嚷着。
“那你怎么还和这些业主怎么说!”
“争取时间呗!这不是帮你解了围了吗!”
王文不在意的扭了扭腰,那儿新长好的伤口发出阵阵麻痒,让他很不舒服,不过听了他的话,那小老闆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那到时候这些业主们要求兑现今天的事儿怎么办吶!”
“你就往我身上推呗!看,着为了帮你,我可连名誉都不要了!”
解决完了小老闆的烦恼,王文也没打算多留,转身又想继续向发掘现场走去,小老闆慌忙又拉住了他的衣袖。
“小同志,那你说的申请省级项目,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有没有希望真的申请下来啊!”
“还是那句话,看发掘内容!”
王文的身影消失在了办公楼里,小老闆又转了几个圈,忽然一狠心,招唿过了秘书来。
“小刘!我们的楼盘宣传要变一下!按我说的,你这样这样……”
把王文说的那些话,挑拣了一些自己记住的重要的交代下去,还有王文对住户承诺的那些,反正破罐子破摔了!交代完,那小老闆又紧张的也回到了发掘现场,前两天他还祈祷这个古墓没多大用,考古队早点儿滚蛋,如今他又祈祷起千万是个重大发现!
人生这机遇,还真是奇妙!
夜幕渐渐降临,经歷了一天忙碌的工地渐渐也安静了下来,一群群民工都在吃着大锅饭,另一头,考古工地那儿传来的阵阵香味不仅让这些出苦力的人愤愤不平起来。
“凭什么他们趴地上扣扣打打,吃的就这么好!我们出着苦力干了一天,吃着还这破菜!”
不过很快就又工友安慰下来,“行了!人家是考古工作者!文化人!人家读书的都下地干活了,吃点儿好的有什么不行的!什么,你不知道啥叫考古工作者?你真落后了,俺都知道,就是专门刨人家祖坟的!你要不老实!人家也去你家刨!”
“我靠,着国家也不管?”
“他们就是国家批准的!”
“……”
听着工人们的闲谈,正在灯光下清理着白天清洗干净的物件的王文,不禁一肚子郁闷,我吃得比你们不好,知不知道!还有,你家祖坟真没有刨的价值!
的确,对这个考古项目上了心的小老闆,晚饭那准备的非常丰盛啊的!什么烧鸡,烤鹅,还有成箱的酒,虽然是在城里,但也做好了吃苦准备的工程队不禁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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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文是个病号,医生特意嘱咐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沈学姐很着重的把这些好吃的,都拿开了王文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煮鸡蛋,一碗小米粥!
所以,结束了这寡淡无味的晚餐后,为了不去闻烧鸡的那种诱人香味,王文干脆整理起这些白天发掘出的物件来。
大部分瓷器都已经碎了,仅仅留下若干个大大小小的残片,这些东西清理出来,还仅仅是个开始,剩下的,还有漫长的拼合工作。
这些瓷器,大部分都是宋瓷,而在中国陶瓷工艺史上,宋瓷都是以它那高度发展的单色釉而着称,其色调之优雅,无与伦比!
哪怕经歷了快一千多年,这些残片依旧晶莹剔透,光致茂美。如冰似玉的釉色在灯光映照下,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景德镇产出来的青白瓷,天下间,也自有景德镇那得天独厚的高岭土能烧的出这种绝美东西了,不过,这东西又是怎么千里迢迢来到这长江中游的呢?
拿着那素白细密,洁净紧实的瓷片,王文轻松的想着,一个个浪漫诗意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不过,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眼光忽然一凝,镜面儿般光滑的瓷片上,一个人影清晰的映衬在上面。
“谁?”
王文回头喝问到,远处黑暗中,立刻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跑动声,王文急忙就想追过去,不过腰腹间却是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马的!”
捂着伤口,一步步挪到那个漆黑的楼门口,原地那还有人!不过借着手电光,王文却看到了雨后泥地上细密的脚印。
虽然不是耐克鞋的了,但那大小还是令王文想起一个人来,也只有他,每次右脚落脚点都偏内一点,他居然在这儿附近!
看那脚印方向,已经穿过了两楼之间,声音也很遥远了,估计是跑远了,不过他为什么会在这儿里,是特意跟踪追击,还是偶然碰上的?
带着疑问,王文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文物堆儿那,正正好碰上了陈婷婷。
“怎么了?”
看到王文脸色明显有些不好,陈婷婷关切的问了起来,不过,为了不让她担心,王文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焖罢了。”
为了不让陈婷婷继续问下去,王文干脆蹲下来,细细整理起一片片陶片来,掏出本子记录着考古日志,见此情景,陈婷婷乖巧的帮起了忙来,两人合作下,很快就请点了一大片,不过最后,却剩下了半块黑漆漆的石头状东西,上面还有些破裂成一半儿的神秘文字。
这是什么东西?
王文好奇的在发掘出的物品中找了起来,不一会又找到个更大块的,看着上面的文字,顿时他激动了起来。
如果没猜错,这就是墓志铭了!原本出现了盗洞,王文对墓志铭已经没有了希望,原由就是,不知道那一代起,盗墓贼都流行的一个做法,砸碎墓志铭,并且是砸的粉碎!
也不知道何人的说法,墓志铭就是亡者留在这个世界眼睛,所以必须破坏掉,这种说法在湖省尤为的兴盛,所以以往看过的考古记录,大部分但凡出现盗洞痕迹的古墓,墓志铭多已经被破坏殆尽,这位确认墓主人身份带来很大困难。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王文还真是兴奋异常,连带着刚刚发现跟踪者的紧张疑惑都减轻了不少。
“真是太好了!”
五天后……
经过清理,在墓内的随葬品基本上都已经被清理了出来,根据器形,应该是五个景德镇大瓷瓶,还有若干小的瓷器,可见,墓主人生前对于瓷器的爱好还是很浓郁的,可惜保存完整的却不多,唯一一个最完整的,却是一对儿硬度最大的荷叶孩童抱枕,不过这东西的价值还真是非比寻常。
将军墓,将军也不是白叫,同时出土的还有若干件兵器,甲片上千枚,最角落里还有锈蚀了的头盔残片,这些金属歷经了千年,尤其是荆门这样的潮湿地方,早已经腐蚀的不成样子,看到那些,王文不禁下意识拍了拍背包,同样的穿越了千年,自己那把问心却依旧是如此的完整。
不过,意外的事,除了这些东西外,还出土了一个梳妆盒,就在棺椁旁边的箱子里,歷经千年岁月,想做早已经腐化成了朽木,不过涂着厚厚红漆的竹藤梳妆盒,却依旧保留了它曾经的神采。
看到盒身上面那精美繁杂的纹路线条,似乎依稀能想像出当年用过它的女子那温文尔雅的形象,窈窕庄重的身姿。
不过,将军墓中,怎么会出现女人用的东西?
这一切,还不得而知,诸人只能寄希望与昨天拼合好的墓志铭翻译,以及在墓主人棺椁中寻求答案了。
在王文和陈婷婷紧张的目光中,六个工人小心翼翼的把那清理干净的沉重棺椁挑了出来,小心放在了地上,哪怕经歷了这么久,棺椁中的腐臭却依旧没有散发干净,强忍住那种味道,戴着口罩与手套,王文两人也亲自参与到了开棺的作业中。
棺椁棺椁,说的其实是两种东西,最外面那层叫椁,里面包着尸身那层才叫棺,如果是天子帝王,还要多加上几层,国内发掘中,最多的一个足足有五层。
幸好,这位将军的地位,享受不了那么高的待遇,揭开了沉重的椴木椁板,里面的红木棺材就出现在人们眼前,两具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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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有女子用品出土,居然是个合葬墓,不过令王文遗憾的是,左面的那具大棺木已经腐烂严重了,浓郁的尸臭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右面的则是保存完整的。
废了半天劲,才把两具棺木搬出了椁室内,放在了地上,轻易地就揭开了大一点的腐烂棺木,果不其然,那棺木中,尸身已经腐朽了,残缺的肉块贴在骨架上,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气息,人们纷纷躲开好远,好一阵,那气味才微微的淡了一点儿。
“准备好福马林!”
吩咐了工程队的人员后,王文一行人又把希望寄托在了第二具略小的棺木上,虽然上面精美的油彩漆皮早已暗淡无光,但看得出,它依旧密封的很好,极有可能出土古尸!
在几个人费力的撬动下,那密封的棺盖终于松动了起来,王文紧张的注视中,棺椁内墓主人歷经千年后,又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真的有古尸!
☆、第四十六章 情人冢
浸泡在茶褐色的棺液中,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织锦长裙下的身躯依旧柔软具有弹性,上面绣着金丝线的图案依旧闪亮发光,虽然经过浸泡,脸庞有些胀大,但还是能依稀看到昔日的容颜。
看着那保存完整的人体,一头秀髮安详的搭载下面,秀髮上插着玉簪还张扬着当初的华美,还有那华丽偏飞的服饰,经歷千年依旧艷丽的锦衣博带翩跹长裙,在场的工作人员不禁都愣住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能保存的如此完整!
“还愣着干吗?赶紧浸泡福马林啊!”
还是王文最先反应过来,在他的疾唿声中,傻住了的工程队人员这才赶紧小心的抬起女尸,浸泡在了早已准备多时的福马林中,密封保存了起来,荡漾在水中,女尸的手脚竟然随着水波舒展开来,躯体鲜活程度,看的诸人兴奋不已。
这绝对是个大发现!惊人的大发现!
不过看着女尸那秀丽的黑髮,王文却一声嘆息。
“还那么年轻,就这样的逝去了,多可惜!”
“也许是为了她爱的人呢!”
女人总是爱浪漫的,陈婷婷不禁在一旁发出了这样的浪漫畅想。
说来也巧,这时候建筑工地外忽然响起了阵阵汽车引擎声,负责翻译的那个荆门大学古文字学老教授居然亲自赶了过来,花白着一头头髮上挂上了汗珠,他都没在意,举着一张纸兴奋的跑了过来。
“大发现啊!惊人的大发现啊!”
看到老教授不停的挥动着手臂,活像个老疯子一般,好半天,耐不住好奇心的王文不得不很不恭敬的抢下了,那张翻译纸,不过很快,他的唿吸也粗重了起来。
这篇墓志铭明显是出于一个女子之手,文风优雅翩丽,前篇交代了墓主人的生平身份,最让他感触的却是最后一段话,那是一段长短句。
新婚之别,早思暮想,翘首以盼,独盼锦书来,苦候七月有余,岂归一纸噩耗!
心已碎,生无依,离人泪,妾当远赴千里,和穴一处,永伴身边!
君慢行,茫茫九幽,再续离别情!
眼前似乎再一次出现了那个痴情女子的形象,作为将军的夫君拼死沙场,在抵御外族的战争中,就战死了在荆门这个地方,心碎了的女子不惜千里,从临安温暖的家中来到了这战乱之地,殉情与墓前,生不同归,死亦同穴!
也许就因为这个,并且遇上了一位有心的盗墓贼,这才打开墓门而分文不取,离身而去吧!
耐不住好奇心,陈婷婷也不禁抢过了那张翻译纸,王文却依旧沉浸在他的感想中,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感动之余,一种莫名的寒意同样在心中升起。
渐渐的,他又联想起了在陈婷婷家竹窗下,咬破手指写下那首诀别诗的女子,两个人何其相识,只不过那女子更加痛苦一些罢了,相思而死。
那人,就可能是陈婷婷的母亲!
究竟是什么又造成了三十年前的迷案,既然你那么的恨,为什么就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呢?
痛心下,王文对当年那迷雾后的真相,却又渴望了几分。
我一定要破解这个案子!
将那些发现的东西一一装车,运到考古所中整理分类,进行下一步的工作,那个老教授期期艾艾的凑过来,希望自己也能列名在考古报告上都被王文轻易答应了下来,顿时乐得他屁颠屁颠儿的,走路都有些飘了。
拉着感动的哭成一个泪人儿的陈婷婷刚要上车,一直跟在后面干着急了半天的那个小老闆急忙又拉住了他。
“小同志啊!看了半天,这究竟是不是重大发现啊!能不能申报上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啊!”
心中一动,王文忽然回过头,指了指那地方,“申报上不上我不知道,具体还要看后续研究,不过你把杂物清理一下,明天我来和你谈,这个地方绝对有意义!”
“还得明天啊!”小老闆郁闷的捂住了额头。
五天后,这个位于江边的小区终于完成了收尾工作,一条条绿化带整洁的铺在了楼宇间,而那个黑漆漆土坟也被用洁白的大理石加上了盖子,里面的排水沟也修缮完善,坟墓内部也被镶上了整洁的石板,几盏明亮的大灯照耀在坟墓顶部。
唯一没有变的,就只有摆放棺椁的椁床了,床上面却摆满了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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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墓的前方,一座急具有南宋风格的小庙却搭建在那儿,土木结构的小庙上还有着浓郁的油漆味儿,但前来拜祭的人已经络绎不绝,多是年轻男女,偶尔也有四五十岁左右的老夫妻。香火渺渺前,供奉着两个排位。
大宋御北怀远将军陈公位。
千古痴情女子陈夫人位。
随着情人冢考古发掘纪录片的热播,那个博物馆中睡在福马林中的痴情女子很快被人熟知,腥风血雨的沙场情怀,不离不弃的悽美爱情故事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来到这片小区祭拜情人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浪漫年代的年轻男女。
庙宇前,还有着靓丽的解说员一遍又一遍的讲述着经过艺术加工后那千古爱情,似乎那位陈夫人都被说活过来一般,让一队队烂漫情怀的情侣金婚听的潸然泪下。
站在那块省级文物遗蹟情人冢前,那个刘姓小老闆的嘴都快乐成了瓢,虽然最终还是没有收门票,因为业主委员会一致认定爱情是无价的,但靠着香火销售已经满足了当初减免物业费的承诺。
还没等售楼的宣传铺开,闻名而来的购买人群已经踏破了他的门槛儿,尤其是预备结婚的年轻男女,谁都希望自己的爱情会像那一对情人一般千古长久,这种情况下,小老闆不但节省下了大批宣传费用,还提早完成了售楼目标。
淅淅沥沥的蒙蒙小雨中,排了好久的队,王文也领着陈婷婷也一起上了三炷香,望着飘渺的香菸,想着其中那特殊的意义,陈婷婷的脸上通红成了一片,王文脸上却充满了肃穆,对着排位很郑重的拜了拜。
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也只能凭这个来祭奠你了,我王文发誓,尽我所能,一定要解开属于你们的谜底,还真相一个大白!
出了更名为情人小区的那片楼盘,两个人悠闲地走在大街上,静静逛了好久,陈婷婷才抬起头问了起来。
“然后我们去做什么?”
事情是乎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倒不是研究工作结束了,正相反,情人冢出土的文物为揭秘南宋末年那段动乱的歷史提供了一大堆可研究材料,工作才刚刚开始而已。
不过那些一看到位于城里,并且那个清晰的盗洞就不屑一顾的砖家学者如今却仿佛见到腐肉的苍蝇一般蜂拥而来,将所有工作都抢了过去,甚至连省文化局局长都来了,王文两个小学生又如何争得过这帮老油条。
不过,正好考察任务升了级,那帮老学究还算有良心,王文,陈婷婷,还有叶教授三个人的名字依旧列在了考察报告上面,考察经费分成还翻了好几倍。
出了名,有钱拿,还不用干活!这样的好事儿哪儿去找啊!对于这个结果,王文欣然答应了下来。
而另一件事,也逐渐有了明目,虽然案件还在审理中,向上牵连能牵连到谁尚且不知,但野狐村被征地的一系列文件却已经被证明是无效的,政府还特意派工作组下到各个农村好好宣传普法了一阵,可以说,第二件事儿也被完美解决了。
既然在荆门市没什么事儿了,陈婷婷就想回学校去,不过想了一下,王文却否决了这个建议。
“我们先去野狐村看看吧!你不想看看村民们解决了心中大石那种欢唿的场景吗?”
虽然这一目的之一,但王文却还有个说不出的原因,那就是,他还是不相信,爱的那么惨烈,那么悽怨,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可你在那里住的管吗?”
陈婷婷明显动心了,却犹豫的看了一眼王文,王文赶紧重重的点了点头。
“正好我也想体验一下乡村生活!再说,你可答应亲手做一顿饭来犒劳我的!你不会变卦吧!”
“额,我当然不会,就怕你不愿意吃!”
“连着一周,米粥加鸡蛋,一点油性我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吃不下的!”
看着王文夸张的表情,陈婷婷不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轻轻还在他身上锤了一下。
“哪有那么夸张啊!”
说定了去向,两个人便也不逛了,直接打车去了考古所,打算把手头事务交接一下就走,望着绝尘的出驻车,一个灰色身影却出现在了街角,厚重的眼睛和满头的少白头颇为引人注目。
小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一只手重新把兜帽戴上,盖住了皑皑白髮,那怨愤的声音对着那背影重重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消失在了角落中。
☆、第四十七章 又起波澜
土路上,大客车颠簸的走着,不过那有节奏的摇摇晃晃下,还是让一车乘客大部分都陷入了梦想,剩下的也都昏昏欲睡,就连小渖阳那搞笑的段子也驱赶不开那浓郁的睡意,陈婷婷也不例外,靠在王文肩膀上就唿唿睡的那样香甜。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王文就是睡不着,出神望着乡间田野,仿佛那里有什么探索不尽的秘密一般。
让他烦心的事儿太多了!
“警醒着点儿!”
过道对面座位的一声响动却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回望去,却是个农村老娘们,粗黑的山里人面孔,喋喋不休的在教训她那五大三粗的儿子。
两个人都是昏昏欲睡,农村妇女却非要她儿子警醒着,原因就是去城里卖了好几天山货的钱带在身上,生怕小偷铺头去,不过她儿子却明显的一脸的不耐烦,重重打了个哈欠,这才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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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啊!哪儿有这么多小偷惦记你那俩钱儿啊!”
“你知道什么!现在的城里人,可坏得很,上次你牛伯卖那点儿核桃的钱,就坐车的功夫,就都被人偷了,现在土地的事儿还和那帮天杀的开发商打着官司,这点儿钱,这点儿钱可是救命钱!”
“我牛伯那是在火车站好不好,再说,那贼逮住后,不说也是个农村人去城里打工的吗!好好!那你说,这个车这么多人,那个像贼?”
“看到没有!就那面儿靠窗户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城里人儿,别人睡觉他在哪儿精神儿的东张西望,备不住就是找下手目标呢……”
我这是躺着也膝盖中箭啊!看到那妇女自以为小声的偷偷指着自己,王文哭笑不得的把头转了回去,得,我不看你成不!平白无故都被人当贼了!
不过不一会,听着两人的谈话,王文却不得不又转了回来。
为了让自家傻儿子警醒点,农村妇女干脆讲起了奇闻异事儿来了。
“哎~你知道不,就今个早上,附近村儿发生件奇事儿,有个二流子死了!”
一张黑脸顿时不屑了起来,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妈啊!不就是个二流子死了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知道什么!那傢伙死的很离奇,手里拿着刀子死在别人家院子里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一点伤都没有!
王文忽然想起了在山村那个曹操疑冢中,那个死在地上的盗墓贼,那傢伙似乎也是浑身无伤的死在了那里,想到这里,不禁又注视起那个农村妇女来。
“浑身无伤,是不是犯了什么突发病吧!”
“不是,那小子皮实着呢,老人们都说了,那小子是坏事儿做多了,让野狐娘娘给收去了魂儿!”
农村妇女说的越来越玄乎,把那个黑粗汉子说得一愣一愣的,王文却无奈的回过了头,要说以前,他还真的信一些,毕竟古书中鬼神之说并不少见,考察各种古墓前,一些特殊的仪式比比皆是,各种山村奇说也不少见。
问题是,上次已经在古墓中撞破一次那种假象骗局了,再听同一种差不多的现象,心中自然首先已经否定了这件事儿的鬼神之说。
等去了打听一下这事儿,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继续望着那无垠的旷野农田,王文默默的做着决定。
“醒醒,到地方了!”
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陈婷婷立刻触电一般弹了起来,看着王文肩膀上那一滩水迹,脸变得通红一片。
“我,我,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叫醒你干嘛啊!这些天你就够累的了,又要照顾我,又要忙着工作,我都过意不去了,要不是到地方了,我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呢!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听着关心的话语,看到王文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陈婷婷的脸却更红了,在夕阳中映衬的颇为好看,看的王文一时间居然有些呆了。
“两位,快点下车啊!我还要收车呢!”
“哦,马上!”
听着司机不耐烦的催促声,两人顿时尴尬了起来,赶紧拎着行李灰熘熘的熘下了车,不过想着刚刚的尴尬,对视一眼,两人又一齐乐出声来。
“张家婶子家里的孩子最调皮了!我家大黄就让他用弹弓打过屁股,追了他绕着村子跑了三圈呢!不过这小子在广东打工,好几年都没见了!”
“看到那个池塘没?小时候我最愿意做的就是在哪儿找鸭蛋,想想那些日子,还真是开心!”
回到村子中陈婷婷明显显得很兴奋,嘁嘁喳喳的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儿说个没完,提着行李,王文却不厌其烦的听着,这些趣事让从小比较孤僻的他也很是感兴趣。
不过,走了一段他们才发现,村子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儿,以往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早就升起了炊烟,到处都是开饭的欢声笑语,不过今天到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静悄悄的,街上那平常经常可以见到,撒着欢儿玩耍的孩子都一个都看不到。
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没有了谈笑心情,两人不仅加快了脚步,不大的村子很快走了一半儿,果不其然,在一座农家小院儿门口,一大群人围在了哪里,并且还不断有哭声从里面传来,天色已经擦黑,所有人面容表情都那么肃穆,就连孩子们也没平常那些欢笑的声音。
昏暗的光线下映衬着一张张脸,伴随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一时间颇为诡异。
“这不是老焦家吗!”
陈婷婷不禁加快了脚步,快步跑到了人群后面,拍了拍身前那位大妈的肩膀问道。
“王婶,出了什么事?”
似乎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王大娘拍着胸脯回过头,看到陈婷婷后眼神儿却更怪异了起来,刚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刘大叔却狠狠拉了她的衣袖一下。
“额,没什么大事儿!陈家闺女儿一路累了吧!你先回家!轻易别出来!”
一脸的疑惑,不过看到刘大叔笑得很勉强的连连点头,陈婷婷还是哦了一声,转身又向王文走了回去。
“出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
陈婷婷无奈的摇摇头,“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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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回到陈家老宅,还没等进院子,两人却又吓了一大跳,门口被粉笔画出了个人形,正正好好的躺在那里,这东西,似乎一般只有警察才会画。
“我去找他们问问!”
王文转身就要去问个清楚,陈婷婷却慌忙拉住了他。
“先听王大娘的吧!她不会害我的!”
犹豫了一下,看到陈婷婷一脸的期盼,王文不得不郁闷的点点头,“听你的!”
“大黄!”
进了院子,陈婷婷又变得快快乐乐的,似乎这才是她的本性,在学校中那些腼腆内向却是假的一般,王文不禁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但那懒塌塌的老黄狗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像以往那让热情的钻出来,一直到陈婷婷走到了它的窝前,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到陈婷婷手上舔了舔。
“大黄,你怎么了?”
耳朵忽然耷拉下来,大黄狗居然一熘烟又跑回了它的窝里,弄的陈婷婷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连狗都怪怪的!
算了,不管它了!
把王文让进屋去,陈婷婷很熟练的在缸里找到了米,又在草堆里直接找到鸡蛋,菜是园子里现採摘的,还沾着露水,变魔术一般,陈婷婷最后在壁橱里翻出了鱼干,就在王文发愣的过程中,炖鱼,番茄炒鸡蛋,金黄金黄的酱茄子,还有那香喷喷的大米饭很快就摆上了餐桌。
“怎么了?”
看到王文看着自己直发愣,陈婷婷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髮。
“额,没什么!没什么!”
不过坐下去后,王文又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
“谁能娶到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啊!”
“就能瞎说!”
脸再一次变得羞红,陈婷婷害羞的低下头。
“要是那样,我怎么现在都没嫁出去!”
“那是那些人没眼光!”
“得了吧!竟拣好听的说,谁又愿意娶我这个年纪又大,又笨又丑的女人呢!”
我啊!
两个字卡在嗓子,王文刚要说出,门口却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隔着玻璃窗看到那人影幢幢,王文当即警惕了起来,拉住了正要去开门的陈婷婷,高声像外面喊了起来。
“谁啊?”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嚎啕大哭。
“是焦大叔!”
陈婷婷也呆不住了,慌忙的跑出院子开了门,无奈的摇摇头,拎起背包中藏在毛巾里的问心匕首,王文也赶紧跟了上去。
已开门,陈婷婷却傻了眼,几乎全村百多人都围在了她的门口,打着明晃晃的火把,黑压压的看不到边儿,不过那个人形白圈却没人踩着。
“大家,这是怎么了?”
更让陈婷婷傻眼的是,街对面儿的焦大叔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苍老褶皱的一张黑脸都抽搐在了一起,昏花的老眼通红成了一圈,沙哑的嗓子带着哭腔苦求着。
“陈家闺女啊,我知道我们家二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老叔在这里给你磕头了,求你原谅他吧!”
☆、第四十八章 仪式
“闺女,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原谅他吧!”
看到陈婷婷愣在了那里,几个穿着着传统服饰的村中老者也不禁一起弯下了腰,苦声哀求着,陈婷婷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去搀扶几人,不过不论她如何去拉,焦大叔和几个老人就是不起来,慌得她团团转,直到王文也跟着赶过来,这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王文,快帮我劝劝他们啊!”
目光环视一圈,人影幢幢中,似乎每一个村民都面带着惊恐,就连土地被骗走了似乎都没有这么惊慌,隔着好远,火光下那个他熟悉的王大娘与刘大叔似乎想说一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沉默了一下,王文忽然双手虚抬起来,沉声说道。
“各位,有什么话先说清楚了,我们再来谈。”
看到王文拉着陈婷婷作势要走,几个老人对视了一眼,赶紧来拉住了两人……
村中的空地上,大圈大圈的火把蜡烛把这里照耀得亮如白昼,火把圈的最中央,一个硕大的纸扎狐狸头被闪烁的火光映衬的忽明忽暗,一口尖利的牙齿就好像随时要择人而噬般,狐狸头前却是平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
披着一身蓑衣,带着白沙头巾裹住了一头秀髮,陈婷婷静静的跪坐在狐狸头对面,眼睛却是静静的看着那具尸体,王文陪在她身边,同样也仔细打量着那具尸体,似乎很疑惑一般,他的眉头都凝成了一个疙瘩。
围着他们的是一圈火把,四个烧纸堆在不断燃烧着,发出阵阵难闻的烧纸味道,十多个壮年小伙子却一身白衣短打扮,赤手赤脚,袒露的胸膛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围绕着火堆不停地跳着一些怪异动作。
刚刚那六个身着传统服装的村中老人则是围成了个六角形盘坐在地,身上的古典汉服看上去那么的端庄,宽衣博带下却是一张张肃穆的脸,似乎掐着时间,六个人手指动个不停,隔了一会后,六个老人则是不约而同的抬起了苍老的脸庞。
“嗷嗷嗷嗷~”
古怪而又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不断从他们口中发出,组成了一种诡异的韵律,听的人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围在最外圈的村民却没有一个露出不耐神色的,一个个恭敬地低着头,尤其是站在最最外面的那个焦大叔,眼泪在黑漆漆的脸上都流成了串,却一声都不敢发出,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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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呦嘿呦~
健壮小伙子舞的唿唿生风,大滴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流下,却依旧蹦跳不止,怪异而又强劲的动作给人一种有力感觉,就像华夏族千百年来渔猎的模样,在昏暗的火把光照下却宛如一个个鬼影子投在地上。
血腥味传来,王文不禁抬起了头,却是三个被斩了头的公鸡被送了过来,挥洒着颈血尚且在地上扑腾着,三个公鸡头则被供奉在了狐狸头前,看着那诡异的狐狸头,王文心中更加烦躁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车上听说的那个诡异而死的二流子,居然是死在了陈婷婷家的门口,被发现时候手上还紧紧握着尖刀,果然是浑身上下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这个村子叫野狐村也是有原因的,全村人都相信,有一个野狐大仙一直庇护着附近这几个村子,而焦二狗,就是因为作恶被野狐大仙惩罚了,收了灵魂,,按照传统,如果不取得受害方陈婷婷的原谅,就永远的要当这个孤魂野鬼。
虽然王文不相信,但看到焦二狗脸上那凝固着的恐惧,他也没有什么别的解释可以说,那种恐惧,深深的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连王文看了都感到阵阵不寒而慄。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还有,他去陈婷婷家做什么?
对于这人的死,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惋惜,就是这个焦二狗,带着那帮骗子,骗了全村人的地,连田间地头的乡里乡亲都骗,这种人品,死不足惜。
望着那张凝固了的脸,陈婷婷却是一脸的悲伤,好半天,她竟然忽然摇了摇头。
“其实,从小到大,就他对我最好了!”
王文不禁一愣,陈婷婷却没有回头,自顾自的喃喃说了下去。
“很令人惊讶是不是,有时候,就连我也很惊讶,在我懂事儿开始,他就一直很照顾我,带我去抓鱼,带我去玩耍,还把偷到的零食什么的都给我吃,别的孩子欺负我的时候,也是他为我出头,从小到大,他就像哥哥一样。”
“前几天我还看到他了,那时候,他还是活得那么快活,没想到回来了,却是这样一幅情景。”
王文摇了摇头,看人果然不能看一面,谁能想到,三十好几还是个游手好闲,二流子一般的人,居然还有着善念的一面。
静立在陈婷婷身边,火光摇曳下,王文的脸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跟这个诡异的场面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嗷嗷怪异的狐狸鸣叫声音中,夜,悄悄的走过了。
火光下,狐狸头张牙舞爪的,渐渐却飞上了天空,天明的前夕,火把早已经熄灭,随着狐狸头的消失,第一缕阳光却划破了天地间那最深沉的黑暗。
谁都不知道,老人们是怎么把日出时间掐算的如此之准!
不过这层神秘色彩下,当六个老人宣布,野狐大仙的愤怒都被驱散的时候,所有村民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满脸激动的焦大叔更是一头扑倒在陈婷婷跟前,磕头连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久,才在王文两人的硬搀扶下站了起来。
看着晨光中渐渐遥远的棺椁,还有跟在棺椁旁抛洒着纸钱的送葬人群,王文与陈婷婷终于松了一口气。
“麻烦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看着陈婷婷害羞的低下头,好半天王文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尴尬了半天这才使劲点点头。
“咱们回家吧!额,回你家吧!”
“嗯~”
陈婷婷发出了一声比蚊子大不了多点的声音。
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已经凉透了,不过劳累了一天一夜的两人也没有了吃东西的食慾,看来陈婷婷真是累坏了,铺好被褥后躺在上面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唿唿的睡的是那么香,就像一个孩子般,听着她均匀的唿吸声,王文不禁也赶到了眼皮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似乎忘了点什么事情,但疲惫之下,也不去想了,还是上次睡过的那个竹床,拍了拍结实的床榻,铺好睡袋后,王文也一头躺在了上面……
迷煳中,似乎又来到了昨晚村中那个祭祀地点,一圈圈的火把依旧不停的摇曳着,那狐狸头依旧诡异,四周隐约还能听到怪异的狐狸叫声,不过!
一个人都没有!
王文疑惑的在那儿转着圈,脑袋里似乎很乱,很烦躁,什么都想不起来一般。
不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躺在狐狸头下的焦二狗,还是那一脸恐惧,眼睛中深深的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带着那恐惧,他居然慢慢坐了起来。
恐惧,极度的恐惧也控制了王文的内心,他想跑,但两条腿似乎灌了铅一般,如何都迈不动一步。
张大了那张嘴,焦二狗好像焦急的想跟自己说什么,但无论怎么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终于,好奇战胜了恐惧,王文挪动着沉重的脚步,一点儿一点儿的挪动了过去,将耳朵贴在了焦二狗的嘴边。
“诗~”
“什么?”
“小心!”
王文惊恐的抬起头,那狰狞的狐狸头却张大了嘴巴,狠狠一口向他咬去……
“不!!!”
惊叫下,王文忽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才发现,不过是一场梦,摸摸额头,居然已经被冷汗打的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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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却是陈婷婷拎着反铲紧张的跑过来,看到她焦急的脸,王文赶紧摇摇头。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
陈婷婷却没有放过,冰凉的小手直接搭在了他头上,冰凉的感觉让王文一阵舒服,陈婷婷却是慌忙侧开了手。
“天啊!一定是昨晚着凉了!你等着,我去王婶那找药!”
刚想喊住她,陈婷婷已经转身跑出了屋子,王文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阵阵温馨却在心头升起。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还有诗,莫非前两天那个情女诗句看过了?不对,诗!”
王文赶忙翻到了竹床的另一端,在哪儿,原来那句用血写的诗句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原地很巧妙的用炭灰擦上了一片,有浓有暗,看上去就像不小心抹上的污渍一般,如果不是王文见过,一定也不会怀疑的。
朱门但使生死别,再聚阴曹贵相思。
这句诗究竟有着什么玄机呢?值得什么人这般小心的下手,焦二狗估计就是遭了那人的毒手,什么东西如此重要,让这人为此还不惜杀人灭口!
思索间,门口又是一阵响动,王文再次抬起头,却是陈婷婷拿着一包药片急急匆匆跑了过来。
☆、第四十九章 线索
“快点吃下!十分钟后吃饭,然后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看着陈婷婷拿着锅铲又到厨房里忙活起来,拿着手里的感冒药,王文忽然有种自己是小孩子,被家长管着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禁让他哭笑不得,刚刚那些疑惑感也被削弱了许多。
还是昨天那些菜,被陈婷婷重新热好了,此外还加了一盘香喷喷的烤豆角,一边吃着,陈婷婷不时还在往炉子里添着柴火,看她的额头上都密布了汗珠,王文赶紧拉住了她。
“好了,这些菜够吃了,不要再弄了!”
“我也没在烧菜啊!”
又捧了几块大木头丢在火里,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陈婷婷这才笑了起来。
“我在烧水呢!一会吃完饭洗个热水澡,感冒很快就好了!”
“额,可是医生说,我半个月内不能下水啊!”
“啊!”
正忙乎的不亦乐乎的陈婷婷顿时傻住了。
“这可怎么办啊!”
王文也挺别扭,因为那个刀口,发掘古墓后他都没办法清洗,只能简单的擦一擦,弄得他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痒呢。
“那你就洗了呗,反正你也有好几天没好好洗一次了!”
犹豫了一下,陈婷婷也怦然心动了。
“一二嘿呦~”
吃过饭,两人费力的抬起热水桶到了装着药柜的那件屋子,没想到这儿还另藏干坤,在药柜后面有个进水口,直接连接到了洗浴室的上头,将热水倒进这里后,另一头,就可以用淋浴了,设计的非常巧妙。
“不许偷看啊!”
抱着浴巾走进了洗浴室中,临走前陈婷婷还特意小心的警告了一下,弄得王文不禁翻了个白眼。
“陈学姐,我是那种人吗!”
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陈婷婷还是快快乐乐的捧着浴巾进了去。
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王文这才发现,似乎自己的定力也没有想像中那么高,欢快的水花总是勾的他心直痒痒,没办法,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真有美女在身旁洗澡,没有感觉才怪了,况且陈婷婷也是一个很耐看的美女。
没办法,为了不当禽兽,王文翻出了钟俊龙留下的笔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页一页的翻动下,王文渐渐沉浸在了阅读中,思维不断在那些凌乱的地图上跳跃着,一行行或是凌乱,或是整齐的文字不断被他过滤,这本笔记已经被他翻阅了两三遍了,但除了这些地图外,记录的东西 很多他还是看不明白。
除了一个个考察哪些地方外,似乎也就只有那个神秘的曹操虎贲遗族这一个线索了,莫非,杀害焦二狗的也就是这个神秘的虎贲遗族?
翻动间,王文忽然停了一下,然后使劲把笔记本翻到极限,在页脚处,却是略微有星星点点的毛边露在那里。
这中间被撕去了一页!
看了一下连贯的两页,除了那些连贯不通的语段,便只有这地形图有用了,王文不禁快速翻动下去,整本笔记,这样的地方居然有十三出之多。
也就是说,钟俊龙在有意的误导我,掩盖了一些东西后,整部笔记我除了研究那些地图之间的位置关联外,推出某些东西外,便只能被吸引到什么劳什子虎贲遗族上,而真正的真相却在被撕下去的页面上!
忽然间,王文脑海中闪过那一天夜里的情景,钟俊龙自焚前那些场景,刚要重新过一遍,洗浴室里,却传来了陈婷婷的惊叫声。
她有危险?
想也没想,连匕首都没顾上拿,王文直接冲到了浴室前,勐地拉开了木门,里面的情景且让他呆住了。
陈婷婷害怕的把毛巾举到了脸边上,凹凸有致的粉嫩肌肤,全都映入了王文眼中,就在王文开门的一刻,一只受惊的大老鼠却顺着门边跑了出去。
“额~”
两个人都愣了几秒,陈婷婷这才一声尖叫转了过去。
“你,你,你还不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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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哦!”
临关门前那一秒,王文却在次一愣,定格在了陈婷婷挺翘的臀部上,足足过了两三秒,他才彻底把浴室门狠狠关了起来。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却不是因为刚刚看到那些诱人的片段,在陈婷婷的臀尖上,王文看到了一个类似于五角星的奇特标记,红艷艷的颜色,清清楚楚的印在了脑海。
慌忙掏出李叔给自己那袋儿关于朱贵的资料,在最外层,王文找到了朱贵当年的入学体检表,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在哪里,有着关于朱贵很隐秘的一段记录。
那时候的体检可比现在严格多了,可以说朱贵各方面的讯息都记录的非常全面,甚至那时候纹身都是不允许的,所以,朱贵屁股上那一个特殊的标记便也被体检医生记录了下来。
五角星形的标记,中心还有着绽放的梅花!
钢笔描绘的图形,几乎和陈婷婷的一模一样!
这么算来,陈婷婷很可能是朱贵的女儿!那朱贵为什么还要花费这么大力气寻找着在女儿手里的东西呢?上次绑架为什么还要把陈婷婷折磨得那么掺!还有,陈婷婷明显没有得到过朱贵的一丝帮助,从朱贵对钟昊的好来看,朱贵不是一个绝对冷血的人,为什么却对亲生女儿如此的绝情。
想到这儿,王文忽然想起了一些别的让他忽略的东西,继续往前翻了起来,找到了朱贵的身高体重信息。
身高1.69
体重98
偏矮偏瘦!
回忆了一下,王文记忆中,遇到的钟俊龙,最大印象就是他硕大的体格!绝对不可能才仅仅的1.69!就算钟俊龙比较瘦,骨骼也绝对超过了98斤!
在钟俊龙家二楼,他看过的老旧照片,除了中间高高壮壮的钟俊龙,估计其余两个中有一个才是真正的朱贵!
也就是说!钟俊龙不是朱贵!
有了这个印象,再回忆了一下陈婷婷她娘写下的一句诀别诗,王文迅速的把她写在了纸张上,细细又过了几遍。
朱门但使生死别,再聚阴曹贵相思。
朱!贵!
之前想不通的东西,似乎很多都随着这迎刃而解了!
王文的记忆最后又回放起钟俊龙自焚前那几个片段,之前他一直感觉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钟俊龙不论是在二层楼上被撇到的一眼,还是在那个古怪的圆形建筑旁,他的表情都是!在笑!
没错,在笑!这是一个即将要以惨烈方式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应该有的表情吗?
难怪,这么诡异的笔记,这么惨烈的方式,也只有被烧的皮开肉绽后,才会彻底认不出原来的形态吧。
当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真要证实这些,还是要再去一次梨花镇!
这时候,身后的浴室门被吱呀一声打了开,重新穿戴整齐的陈婷婷撅着嘴走了出来。不过令她郁闷的是,那个傢伙居然一点歉意都没过来表示,反而是趴在呆呆的趴在桌子上想着什么,看样子,似乎也不是在想刚刚看到的,那么严肃!
天啊!我在想什么呢!
轻咳一下,陈婷婷故意重重的来到王文身前,虽然一贯腼腆的性格,虽然刚刚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在里面,但毕竟自己是女孩子啊!他怎么能这样呢!
又郁闷了半天,王文这才结束了思考,抬起头看到了立在他身前陈婷婷,立刻惊喜的拉起了她的手。
“刚刚看到的那个,太重要了!”
看着王文兴奋的挥舞着那张陈旧的表格,还有上面那块五角星标记,陈婷婷的脸瞬间涨成了番茄一般,通红通红的。
天啊!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向我表达什么吗?
不过王文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脸迅速又变得紧张起来。
“根据这个标记,可以推断出你父亲的身份!”
“这是,真的?”
仅仅修整了半个上午,两个人就又踏上了征程,计程车飞驰在土路上,像最近的火车站狂奔而去,捧着行李,陈婷婷的脸不断变换着,她的心中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一方面,她很期待确定自己这个父亲的身份,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知道。
从小没有父母,那种恨,深深的扎根在陈婷婷心中。
相比之下,王文也很紧张,刚刚的兴奋过后,他又忐忑了起来,从那个焦二狗身上,从冯长洲身上,就可以看出这伙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为了自己的生身父母消息,为了自己做过的诺言,自己有理由冒险!
为了养父的秘密,钟昊也有理由冒险,作为钟昊的爱人,沈冰也又理由冒险,但陈婷婷却没有理由陷入这个危险,她已经够悽惨了。
我不能把她也拖到危险当中!
下了决定,王文忽然转过了身,对陈婷婷伸出了手。
“把那块虎纹玉佩给我好吗!”
没有犹豫,陈婷婷直接掏出了半块玉佩交到了王文手中,郑重的把玉佩再次藏到了裤腿里那个暗兜,王文掏出了手机,就想给钟昊播过去,没想到刚翻开通讯录,钟昊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栗子,重大发现啊!”
☆、第五十章 锒铛
“重大发现啊!在甘肃武城,我找到当年送我半块龙纹玉佩的那个阿姨,经过她回忆,那半块玉佩也是别人送给她的!”
“是不是一个姓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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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王文的话,钟昊不禁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别废话,快讲!”
听到王文急促的声音,钟昊知道他肯定又有了什么发现,便也不再卖关子了,继续说了起来。
“的确是一个姓陈的女人送给她的,名字叫陈诗雨,那女人还是她在护士学校的同学,最重要的是,那一次是因为阿姨帮她的偷偷做的生产手术,作为答谢,陈诗雨这才把半块龙纹玉佩作为礼物送给了她!那件事情的风险太大了!所以她才记得这么的清楚!”
“还有,陈诗雨的男朋友,孩子的父亲她也知道!是朱贵!是朱贵!是我养父!”
“朱贵不是你养父!”
王文冷冰冰的话忽然让钟昊一愣,旋即焦急了起来,对着电话大声喊道。
“王文,你什么意思!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言难尽!现在我正在往紫荆市赶,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甘肃,我和冰马上坐飞机赶回去!”
“很好!咱们在紫荆大学会面,我们必须回一趟梨花镇了!那里还有些东西需要挖掘!”
说完,眼看着火车站到了眼前,王文旋即就把电话挂了。
“对了,还有件事儿!阿姨说了,十多年前同样有人找她问过这一段话,还给她,喂喂!”
听着嘟嘟的忙音,钟昊一阵发愣,刚想从新拨回去,智慧型电话下一个旋转的小图标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慌忙打开笔记本电脑,钟昊把那个图标的形状输入了进去,好半天,却是怒骂出声来。
“我靠,居然是监听软体!”
“冰,快点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赶回紫荆,王文可能出事了!”
忙活了一大通,可算坐上了火车,靠在柔软的座椅上,两人间却依旧是沉默不语,好半天,王文这才抬起了头,犹豫了一下,轻轻开了口。
“你母亲叫陈诗雨!”
“陈思雨吗?”
低着头,陈婷婷喃喃的念了起来,眼睛中,却闪过了些许别样的亮光。
匆匆忙忙赶到紫荆大学门口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边拉着陈婷婷的手飞快走着,王文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叮嘱着。
“回了学校,你就去315寝室找马芳,就说我让你找她的,沈冰已经和她说好了,这些天,尽量和她呆在一起!”
陈婷婷却有些牴触,摇着头说着。
“我不能和你去吗!带上我吧!”
“听话!”
正说着,王文忽然感觉有人挡在了面前,一愣之下不禁抬起头来,却立刻大惊起来。
“张海涛,是你!”
“没错,我的大天才,我们又见面了!”
相比上次见面,张海涛的头髮更白了,脸上也满是皱纹也深了几分,三十来岁的竟然看上去与五十无异,但他的脸上却充满了得意之情,眼中怨毒目光死死的盯着王文,在他身旁,却立着四五个警察。
“记住,马上去找315找马芳!”
“王文,你涉嫌谋杀紫荆大学学生冯长洲,并于同班同学张超的失踪有关!现在你被逮捕了!”
“你们这是含血喷人!”
被铐上了手铐,王文愤怒的咆哮着,言语中充满了暴躁,但他的眼睛却依旧平静,平静的望着陈婷婷,直到被带上了警车,傻傻的看着这一切,直到看到张海涛也一脸阴鹫加得意的跟了上去,警车发出阵阵突突声,陈婷婷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摸了摸手中硬硬的锦囊,陈婷婷飞奔向了女寝……
昏暗的审讯室中,隔着坚硬的铁栏杆,两个人对坐着,一面耀眼的大灯正好照着王文的脸,那个把王文抓上车的警察则是沙沙的记录着什么。
“姓名?”
“王文。”
“年龄?”
“二十二。”
“职业?”
“学生。”
“你对你犯的罪行有什么要说的吗?”
面对大灯下那个警察阴厉的脸,被拷在椅子上的王文却轻松的摇了摇头,“什么罪行,我根本不知道!”
“哼,你看清楚了!”
阴厉警察随手拿过一叠照片丢了过去,王文随便的瞄了一眼,不屑的笑容却更深了。
“哈哈,还真是处心积虑,地处一个黑暗的地下陵墓,杀人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调好灯光,还有,我还真是厉害,居然闭着眼杀人,被害者也真是配合,挨了那么多刀,居然一滴血也没喷溅到我身上!”
“这也是你的证据?”
那警察明显心虚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王文眼光如此毒辣,居然一眼就挑出如此破绽,不禁怒声骂了过去。
“到了这里,老实点,别想算你那些小聪明!”
“小聪明,呵呵!”
王文忽然笑着摇了摇头,“应该老实点儿的是你!如果我没记错,你逮捕我的时候,并没有出示逮捕令,你最好有,不然的话,也许我会出去的晚点,但我一旦出去,咱俩的位置就换换了,该你坐我的位子了!”
“你!”
暴跳而起,转了好几个圈,那警察不禁变得一脸狞笑起来,在王文微缩眼光中,掏出钥匙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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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你小子不是很牛吗!你猜啊!”
狞笑中,那警察狠狠一拳打在了王文脸上,如此的用力,砰的一下,王文不禁吐出了一口鲜血,被铐住的手却微微缩了一下,一支笔样的东西被他藏的更深。
“也不怕告诉你,有人要你死,你是出不去了!”
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去,一边打,那警察还邪笑着说着。
“劝你还是赶紧交代了供词,也免得遭受这皮肉之苦了!”
“说啊!”
每打一拳,警察都喝骂一声,整张脸已经青肿,鼻子里炯炯流淌着鼻血,就连嘴角破了,胸前都被血浸湿了一大片,王文却咬着牙一言不发。
前两天还是看人受审问,没想到这么快就倒了过来,王文不禁苦笑着感嘆世道之快,但也是因为观摩过审讯,所以他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逮捕的审讯,必须有检察院签发的逮捕令,同样,审讯必须由检察院负责,眼前这个警察败类明显是越权了,在外面有人知道他的遭遇,只要他不开口,自会有人营救于他。
“你特么赶紧说,唿唿~你,说!”
打了半天,那个阴厉警察自己都累得气喘吁吁,王文却依旧那么一副不配合的摸样,最后气的他狠狠一拳打在了王文肚子上,但这一下,却出事儿了。
滚滚冒出的鲜血如同流水般喷涌而出,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血,就连脸上的青肿都失去了血色,那警察顿时慌了。
本来遭到殴打的王文,也感到了阵阵晕头转向,整个阴暗的拘留室都仿佛旋转了起来,很快,他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快来人!小张……”
黑暗中,一具身体躺在地上,原本整洁的运动服上到处都喷溅着鲜血,脸上,手上也布满了伤痕,一双眼睛死死闭着,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那弹在地上的手忽然微微勾了一下。
浑身像是散了架般的疼痛难忍,喉咙里也干渴的要冒了烟儿一般,身上一阵阵发寒,王文费力的睁开青肿的双眼,身上却一儿力气都没有,一瓶水和一块干面包就被丢在身边,但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拿不到。
嘆了口气,王文费力的打量起周围环境来,自己还是被囚禁着,应该是一间拘留室中,几平方米的大小都被密封着。整个房间也只有铁门上的窗户微微露出些光亮,惨白的光线就照射在身前,其余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不断有阴冷的风从那个窗口灌进来。
除了唿唿的风声,这里安静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肚子上一阵捆缚感,王文低下头,却看到了一圈厚厚的绷带圈,但这不知道多少层厚实的绷带上,斑驳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
好半天,恢復点力气后,王文这才费力的抬起手臂,令他失望的是,手錶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打破了,最后定格的时间却是三天前。
“看来我晕的时间够长了,还没死,真是命大啊!”
肚子里飢饿的已经麻木了,王文好半天,这才把干面包一点点的咽了下去,冰凉的矿泉水刺激下,让他精神了不少,望着那森严的铁窗,他不禁思考起来,这次遭遇背后的寓意。
张海涛是如何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回紫荆大学的!他陷害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是阻止我调查什么吗?那么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调查进度的?从他的证据开始就是不成立的,行使的一系列手段更是没有一点儿法律依据,但从他处心积虑的准备来看,确实要置自己于死地,凭着这些,可能吗?
他的真正意图究竟是什么?或者他们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身居囚室,什么都做不了,王文干脆在脑海中重新梳理起整件迷案的脉络来。
☆、第五十一章 生死一瞬
铁门口的光芒再一次变得昏暗起来,王文深深嘆了口气,他发现,似乎自己想的过于乐观了。
正常逮捕期为二十天,二十天后就必须交与法院方面审判,如果特大案件,还必须有上级检察院的延期批准,但王文什么都没看到,加上昏迷的三天,他却坐在这个囚室中足足二十五天了。
钱啊钱,具有神奇魔力的钱!
想到上次曾经和钟俊龙的短暂争论,回过头来,王文发现这傢伙说的还真是很对,有了神奇的钱,真是能办到许多不可能,想不到的事情。
但不论如何,王文却依旧坚持着他的观点,人可以为情活着,为了执着,为了目标活着,但不能为钱或者,钱永远只是个工具,绝不能让它凌驾到人的灵魂自上。
腰腹间那道刀伤又流出了黄黄的脓水,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了,怅然的摇了摇头,王文苦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和你再辩论一把呢?
这些天的思考,他越来越确定,钟俊龙没死!
原因很简单,之前为什么都没出事,偏偏在他要第二次去梨花镇出了事儿!就在他要调查朱贵的身份时候出了事儿!如果朱贵真是钟俊龙,两者都已经死了,就没有人没有理由花费这么大代价要置他于死地。
除非,其中要人还活着,有人必须要保持着这个隐秘的事实,而他的调查却妨碍了这件事,最有理由并且唯一有理由除掉他的,只有钟俊龙!
“嘿嘿,他说的还真对,他要自我于死地,真是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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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囚室终于完全变成了黑暗,这一夜,连月亮都没有,黑暗中,不可以抑制的孤独感袭上心头,对于此,王文只能祭出他唯一的法宝了,睡觉!
麻木了的伤口又发出阵阵刺痛,浑身被冰冷包围,甚至王文自己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一下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但面对着无边的孤独,恐惧,他却不能不睡。
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文的意识终于陷入了沉睡。
擦擦~
一阵细碎的磨檫声渐渐将王文从睡梦中唤醒,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于这种起居方式了,每天清晨,都会有人来,把食物与水送来,刚开始还有人给自己带一些药品,但后来就没人管了,也难怪,这么些天下来,王文自己都知道自己变得臭烘烘得了。
看来又是没死成!
心里嘆息一声,但王文却没有睁眼,反正那人来的一般都很早,多睡一会有什么不好!
不过,这次他感觉到了不一样,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食物就走,来人反而先偷偷拉了自己裤脚一下,旋即在裤腿儿处摸索起来,很熟练的摸到了腿肚子那里王文藏的那个暗兜,一块半圆形硬梆梆的东西被他摸了出来。
心中狂跳,王文却尽量抑制着自己,强迫自己保持着平静的唿吸,不过那人拿到东西后却没走,反而是深深长嘆了一声。
“又一个天才,天才总是不长命的!”
余光中,王文看到了令他惊恐的东西,映衬着晨光,一把闪亮的手枪平指着自己。
咔~
极低的枪声响起,却仅仅在地上留下个小坑,拼尽最后的力量,王文忽然站了起来,一下撞翻了来人,旋即夺路而逃,跑到了院子中。
咔~
肩膀一麻,一股大力传来,王文再一次摔倒在地上,原本就不多了的血又狂流了出来,在他身边,王文忽然感觉到有个人躺在旁边,刚想求救,却不尽苦笑起来。
鲜血早已流成了片,额头上一个弹孔,那是把王文抓进来的三个警察之一,呆滞着一双眼睛,楞楞的的看着天,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惊异的那一秒。
清晨四五点中,整个拘留区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即便喊,估计以自己被折磨了这么多天,也喊不出多远,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了吗?
忽然,王文的眼神定在了死去警察的腰间,那里,一把黑亮的五四手枪插在腰间,回过头去,那人却已经慢慢走出了牢房,灰色的披风大衣直到膝盖,灰兜帽下,阴影遮盖了一张脸,明显可以看到,因得意而上翘的嘴角,那慢悠悠的步伐,就像猫捉老鼠一般。
砰~
枪声撕开了清晨的平静。
虽然也想像电影中那样,把枪藏在手里,和犯罪嫌疑人先来一阵没营养的对话,然后在他开枪之前掏出枪,问题是,那是电影。
万一这个混蛋不讲流程,先给自己一枪怎么办!手中死死握着手枪,王文又疯狂的扣动着扳机,砰砰砰的枪声顿时连续响了起来,不过强大的后坐力下,他自己都不知道打没打中,还好,他的目的却是达到了。
“出了什么事了?”
也许是因为远处传来的大喊声,也许是王文手中连续的火光起了威慑力,捂着伤口,那个神秘灰衣人掉头便跑了起来,看到他仓皇的身影,握着发热的手枪,王文终于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建筑入口却吱呀一声被打了开,第一个跑出来的却是陈婷婷,随后跟着钟昊,沈冰……
“王文!!!”
陈婷婷抱起了王文的头,痛哭了起来,看到钟昊一张愤怒的脸,王文终于笑了起来,颤抖着递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录音笔。
“帮我出这口气!”
手中一轻,心彻底松了下来,王文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中。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王文这才悠悠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似乎他第一次看到白色。
“他醒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欢唿却把王文吓了一跳,回望去,那个身影,不是陈婷婷还是那个,随着陈婷婷一熘烟跑出了屋,不一会,一大群人跟了进来。
最前面两个,居然是自己的养父母!
看到他们担忧而疲惫的目光,还有那更加苍老花白的面孔头髮,王文的眼睛当即湿润了。
在王文的记忆中,两人一直是对自己客客气气的,虽然很和谐,但无形中,却疏远了许多,尤其是在钟俊龙告诉自己这个收养真相后,连原本一周一个电话,王文都不愿意往家里打了,没想到出事儿后,他们却第一时间,不远千里从陕西老家赶了过来。
“爸!妈!”
哽咽着声音,王文发出了十多年来,以一次发自内心的唿声。
见到这个情景,余下人又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你真是的!怎么能告诉他俩呢!”
“我这不是着急吗!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命大啊!受了这种程度的伤,那种条件下居然没死!当把你运到医院时候,就连大夫都惊呆了,手术足足做了四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把两个老人打发去休息了,躺在病床上,王文不禁对着钟昊抱怨起来,陈婷婷则是坐在一旁笑眯眯的为王文削着苹果皮,看得钟昊一阵羡慕嫉妒恨,我家冰怎么就不能这么淑女呢!所以,虽然是解释,说出来却总有种酸熘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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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还没谢过本姑娘呢!”
还没等王文调侃两句,一声怨气匆匆的声音却在身旁响起,王文不禁郁闷的挠了挠头,站在沈冰旁边,同样站着一位英姿煞爽的姑娘,不用问,就是沈冰的室友,上次那个使马家枪的英武姑娘马芳了,不过,相比王文,她现在的状态仅仅也是强了一点儿而已,整个右手都被绷带包裹的结结实实,吊在了脖子上。
看到她,陈婷婷不禁再一次升起了感激的目光,细细的为王文解释了起来。
就在王文被抓走的那天晚上,陈婷婷按照王文吩咐赶紧去找了马芳,但还没等走到一半,却被十多个男人堵在了小路上。
不过,无巧不成书,陈婷婷要去找的这个马芳,还正好从武术社团回寝室的途中路过这里,见到这个情况,这位大姐也不管认不认识了,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就杀进了战场,结果……
十多个地痞混混头破血流的落荒而逃,马芳也付出了右手骨折三段的惨痛代价,随即被送进了医院,二十多天了都没好呢。
听完这一段,在陈婷婷羞红的脸色下,王文赶紧感激了一大通,什么巾帼女侠女中豪杰滔滔不绝啊,不过感激之余,他却不尽也是满头大汗,这年头,怎么女人一个个都这么彪悍?
原本受了一大通罪,叫嚣着要让王文好看的马芳,看到这傢伙居然比自己都要悽惨后,也终于放过了他,在一大堆甜言蜜语下,乐呵呵的回了她的病房,终于,原地就只剩下王文,沈冰,钟昊,陈婷婷见状也要走,却被王文拉了回来。
“给我讲讲,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吧!”
看着这小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却依旧关心着那个迷案的事情,钟昊不禁和沈冰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真不知道这小子神经怎么这么大条,经歷一番生死都跟没事人似的,也许智商高的都有些怪癖吧!
☆、第五十二章 疑惑
摇了摇头,钟昊先开了口。
“先说点儿轻松的吧!你的仇是报了,在你手术昏迷的这几天中,那个殴打你的叫焦二狗的警察已经被判了刑,贪污,滥用职权,非法拘禁,刑讯逼供,啧啧,直接判了五十年,我还帮你使用了点关系,什么减刑假释是轮不到他了,估计这小子以后就不用出来了。”
“还有另外两个帮凶,一个你也看到了,死了,另一个也是坐了牢,因为你的事情,还连带倒了一大批人。”
“那张海涛呢?”
犹豫了一下,钟昊沮丧的摇摇头,“跑了。”
“你的这案子也够怪得了,你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和沈冰赶回了紫荆市,直接就去了他们说的大学城区派出所,但哪儿的警察一口咬定,并没有出过警。”
“后来通过调用监察录像,你确实被一路带出了跨越三个区的临江区警察局,在哪儿,我们直接要求看逮捕令,结果哪儿的区所长不但什么都没拿,反而态度蛮横把我们赶出来了。”
“然后十多天里,找来了张律师,我们从区级检察院跑到了省检察院,都说没你这么个案子,再去那个警察局,这回人又不承认了,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居然把事情压得死死的,花钱都没办法,最后实在没了办法,我们就准备刑事立案打官司了!”
王文也知道这种无头官司一般都是旷日长久,那时候,只怕自己骨头都要烂了,庆幸的同时,却不禁疑惑了起来。
“那你们是怎么这么快找到我的?”
“咱们校长于洋最后出手了!”
“于洋?连你钟大财主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又有什么手段,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这一件棘手的案子。”
在王文的惊疑中,钟昊却是无奈的摆了摆手。
“栗子,你这情商也太低了!”
“没错,于洋只是个大学校长,但咱们紫荆大学却是个名校,每年走出去各界精英不计其数,校友录也是一大堆,校长老大把你的事儿还有资料往校微博一帖,然后亲自打了十多个电话,听说最后一个电话都打到省里去了。”
“自己毕业的母校让贪官欺压了,校长还亲自打了电话,这些有权有钱的能不重视吗!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专案组就来了紫荆,第二天早上,我们就找到了你,之后的情况你也知道了。”
“那那个灰衣神秘人抓到了吗?”
钟昊又一次把脑袋耷拉了下来。
“没有!滨江分局也是个老建筑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何有着滨江分局那么详细的地图,居然顺着民国时期一个秘密地下通道逃了出去。”
“不过你放心,你小子枪法不咋的,不过到底给那人添了个眼儿,根据血样,我们很快可以知道他是谁了!”
犹豫了一下,钟昊忽然变得小心起来,有些歉意的对王文说到。
“这次你受的罪,可能因为我而起,还记得我送你的手机吗?我们三个的……”
“都被安了监听!我知道了!”
听着王文平淡的语气,钟昊顿时瞪大了眼。“你知道?”
“这二十来天我想了很多,但发现那些秘密确实在不到一个小时,那身边没人,除了手机泄露的,没有别的途径,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在梨花镇,我独自去见你养父钟俊龙的时候,他轻易就叫破了我的后手,录音传送软体,那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却被即将到来的消息沖乱了头脑,这也是上天在惩罚我啊!”
第89页
苦笑着摇摇头,王文又看向了钟昊。
“你说,校长为什么要帮我?”
“我上哪儿知道去!”钟昊无奈的一摊手,沈冰却抢下了话头,“你问了我们家耗子半天了,该我们问问你,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惹得他们要至你于死地?”
女人啊,就是不吃亏!看到陈婷婷都好奇的看了过来,王文伸出了手指。
“第一,你养父钟俊龙不是朱贵!”
“这个我们都知道了,接着说下去!”
“第二,他可能没死!”
钟昊笑着的表情当即就凝固住了,愣了足足十多秒,忽然疯了一般冲到床前,一把拉住了王文的衣领。
“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用力之大,癫的床都哗啦哗啦响了,可怜王文刚动完大手术,那堪这般折腾啊,差点刀口都没被挣开,最后还是陈婷婷和沈冰两个人一起才拉开了他。
喘着粗气,钟昊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自己,王文不禁苦笑的揉了揉肩膀,这才无奈摇了摇头。
“这只是我的推测,我没法给你确切的证据,一切都需要去梨花镇再证实一下,不过我还是有很大把握,回想一下,那天我们下楼,到那顶建筑火起,这段间隔我们谁都没看到!”
回忆了一下,沈冰也跟着摇了摇头,“的确,我看见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
“那具焦尸又是谁?”
想到办公室里钟俊龙轻佻而又冷漠的语句,王文口中轻轻吐出了三个字,“替死鬼!”
“总之,一切还需要再去梨花镇探查!”
看到钟昊转身就要走,王文赶忙叫沈冰拉住了他,这傢伙立刻就不愿意了。
“不是要去梨花镇探查吗?”
“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去吗?你要是觉得比我查的细,那你就去吧,我不拦你,反正我的背包被你找到了!”
钟昊顿时泄了气。
“好了,反正趁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慌乱,那些人肯定动手掩埋了许多东西,现在去和等我好了再去也没多大区别了,现在的当务之急,你帮我问问校长,他为什么要下这么大力气帮我?”
听到王文的话,钟昊忽然也笑了起来,“这事儿我问过,他让你病好了再去找他!”
“那你帮我把他请来啊!”
“不行!我的事都的等你伤好了再去,校长也是等你好了自己去!不能只有我憋一肚子事情!咱俩是兄弟,有难同当!”
“靠!”
看着钟昊得意的脸,王文不禁树了一根中指。
“最后一个问题,咱们三个被监听了的手机怎么办?”
“你拆了吗?”
“没有!”
回想了一下,王文忽然一咬牙,“先别换,一切装作不知道,说不定就会用上!”
时光如流水,一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
“行了,就送到这里吧!”
火车前,王父按住了王文,王母却把他拉在了一旁,低声叮嘱了起来。
“姓陈那个丫头是个好姑娘,妈当了十多年老师,看得出来。她也对你有意思,千万别放过!结婚的钱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下来,爸妈也为你攒了一笔老婆本!等你毕业了,咱们就约亲家见面!上学时候你可千万要抓住了!”
“好,我知道了!”
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继续往车上推了起来,“快点上车吧,一会该挤了,回去别再那么累了,还有,看着点我爸,别再让他抽那么多的烟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
目送着二老在火车上还对他摆着的手,王文心中一片温暖,不论当初你们收养我是什么原因,我爱你们,你们爱我,这就足够了!
角落里。眼圈红红的钟昊转身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却是轻轻的问着,“要不,这件案子,我就自己查下去,你还是不要接触了?”
“不!”
王文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为了这些迷云,我父母的身世,我已经准备了十多年,这已经成了我的执念,不弄清楚,是不会罢手的!”
“并且!”王文又苦笑了起来,“就算我想退出,我的对手,那些在暗处的人,就比如张海涛,也不会放手让我退出吧!”
“好了,去见校长吧!”
依旧是那辉煌威严的教学楼,开学临近,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导师穿梭在这里,就是靠着他们,铸就了紫荆大学百年的辉煌,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才。
穿行在其中,王文两人明显受到了不少注目,教师和学生,那种气质上天然就分辨得出,临近开学,学生们不是在享受着最后的假期,便是匆忙的补作业中,很少有像他俩这样这时候来教学楼的。
又一次气喘吁吁的爬到了五楼,又一次来到最深层一连串房间最深层的校长办公室门口,心情却与上次截然不同,上一次,兴师问罪的的意味多一些,而这一次,王文自己都迷茫了,他不知道要在那位神秘的校长那里得到什么,或者,付出什么。
带着这种迷茫与疑惑,王文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声音依旧有力,两人推开门,校长于洋也依旧像上一次般趴在办工作上似乎写着什么,一眼看去,他头上的白髮似乎也多了不少,也许是这次得到了他的帮助,救命之恩,王文再看于洋那张苍老的脸,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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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却是王文先开了口。
“校长,我们来了!”
“知道你有一肚子疑问。”似乎早知道两人今天会来,于洋连头都没抬,继续沙沙的写着什么。
“先坐,等我写完这一点的,就为你解惑!”
☆、第五十三章 名校绝密
坐在沙发上,钟昊不一会就无聊起来,随手掏出了手机摆弄起来,王文则是出神的望着沙发旁边那张上次没看完的曹魏歷史图,贴近了,他才发现,这张图上面还密密麻麻的标满了一些详细的註解。
不过,这些註解大都是曹操行踪的註解,就比如中平八年,洛阳北部尉,光合元年,谯县……
似乎每一次的曹操的重大行踪,都能在上面找到,尤其是靠近长江这一段,註解的更是密密麻麻,有些地方甚至还贴上了小字条。
不过,这几个地方似乎有些熟悉!
王文忽然抢过了钟昊手中的电话,挑出了现代地图对比起来,还没等他对比完呢,校长于洋却终于放下了笔。
“不用比了,没错,你点那块儿就是咱们紫荆市,再远一点儿的地方就是梨花村,这些都是赤壁大战后,曹操主要停留的地方!在这里,他重新聚拢了士卒。”
揉了揉老眼,看着王文,于洋忽然笑了起来。
“你一定好奇我救你的原因,其实无非两点,第一,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校长,我不允许我的学生被人随便的的污衊欺凌。”
“呵呵,光说这个,你肯定骂我虚伪了,那我就说这第二点,这点与这张图有关,与你查的三十年前迷案有关,同样,也与紫荆大学一个重要秘密有关!”
听到这里,王文不禁愕然的抬起头,“传言三个天才发现的曹操墓,是真的?”
“没错!”
“这是学校内部很大的一个秘密,因为你最有可能查清这个迷案,所以我才说给你听,你们两个,都要保证,绝对不把这个秘密散布出去,一个字也不行!能做到吗?”
对视了一眼,王文和钟昊不禁郑重的点了点头,于洋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
“你们应该知道,紫荆大学的前身,是清末湖广巡抚张之洞创办的自强学堂,但张之洞督军主要在武汉南京,他为什么要把自强学堂设在紫荆,你们想过吗?”
“莫非是曹操墓?”
于洋赞许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因为曹操墓!”
“当年清廷的软弱与腐败,数不清的白银外流到了国外,哪怕精干如同张之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为了筹集银两编练新军,最后他把目光投注在家传的两块玉佩上,与这两块玉佩一起收藏的,还有一本书,不知道那一代文人记录的密传。”
“《疑冢纪略》!”
“众人皆以为曹操的墓葬最终会落在许昌附近,岂不知曹操何等人物,胸怀这天下一统的蓝图,如若不然,曹操疑冢又怎么会从许昌一直延伸到长江边!当年赤壁大战失败后,曹操聚兵的紫荆滩,也就是如今的紫荆市,才是他的墓地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为了掩人耳目,张之洞在这里创立了自强学院,与此同时聘请了十多位在埃及,希腊,罗马等地的着名考古学家,甚至他还不择手段的弄来了十来个盗墓世家传承的盗墓贼,以图找寻到这位魏武帝留下的诸多异宝。”
“不过很可惜!穷他毕生之力,哪怕清政府轰然崩溃了,他都没有找到那飘渺的曹操墓,当时留在自强学堂的有他四个门生,在张之洞临终前,向他们交代了自己的遗言,一定要找到这座曹操墓,哪怕不为了其中的珍宝,也要圆了他这个遗憾!”
“这四个门生的姓氏,于,冯,叶,刘!”
王文忽然一机灵,惊跳了起来,“于海!冯长洲!叶李叶教授!您!”
“没错!”
于洋点了点头,“没错,但叶李的传承却在几十年前的浩劫中断了,他本人还是后来才转调回紫荆大学,这个秘密,他不知道!刘姓传承同样断在了浩劫中,只有我们于姓,冯姓两支侥倖躲了过去!”
“三十年前,我们于家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天才,幸运的是,他还有两个同样天才的室友,更加不可思议的事,他们居然在一次古董街淘宝的时候,发现了第三块玉佩,狼纹玉佩!”
“当时,身处学校高层的我们家长辈都震惊了,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三人身上,在没有告诉其余两人真相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提供着便利,要不然,当时那个环境,再天才,你以为就能那么轻易的获得资料库阅览权啊!更何况,他们还偷偷把其余两块玉佩偷出了书库!”
“由于有于海的存在,学校高层也放心的任由他们去探险,但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居然发生了那件事情!”
说到这里,于洋的眼圈都红了,声音中,也带着激动的颤抖。
“于海,就是我哥哥啊!”
“对不起!”
王文不禁无奈的嘆了口气,在金钱面前,谁想到人心居然如此脆弱,昔日的好兄弟室友,竟然彼此间下了杀手!
“没事儿!”
重新整理了一下感情,好一会,于洋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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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我偶然看到你的玉佩时候,当你住进曾经的221时候,当你意外的开始接触这个三十年前迷案的时候,甚至我都以为是天意了,看到你在叶李课上表现的才华后,我这才特意让你跟着他去孤村探查宋墓,希望你能再得到一些线索,还让长洲跟着你们,希望能起一点帮助,没想到,唉~”
事情居然是这么个来龙去脉,王文也不尽随之深深的嘆息,还真是照化弄人,不过,我的身世在这里,又是扮演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能告诉我,你查到了那里吗?”
想了一下,面对言辞恳切的于洋,王文还是掏出了笔记以及那下半块虎纹玉佩,看到玉佩,于洋的眼睛禁不住的跳动了几下。
“没错,就是第二块虎纹玉佩,那其他的玉佩呢?”
“丢了。”
“丢了?”
面对声音高了八度的于洋,王文一阵诧异的眼神,于洋赶紧歉意的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怎么丢的?”
“在古墓被绑架的那一次,龙纹玉佩整块被张海涛拿走了,后来,冯师兄身上的虎纹玉佩上半截,额,也被他偷走了!”
“该死的混蛋!你还查到了什么?”
“梨花镇,钟昊的养父,很可能是当年的天才中一人,极有可能是张牧!”
“张牧,张牧!”
读着这个名字,于洋一阵咬牙切齿,就好像要将这傢伙食肉寝皮一般,但王文也理解,毕竟,校长的哥哥与后辈,都死在了他们一伙人手中。
“朱贵暂时是找不到踪影了,所以我要去梨花镇,再次探寻一下张牧的踪迹,或许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很好!”
于洋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旋即又保证到,“你有什么需要,我能帮你的,都尽量帮你!需要什么人手,我都尽可能满足!”
王文也不啰嗦,直接点了出来。
“钟昊,沈冰,陈婷婷,叶李教授,额~”
犹豫了一下,王文忽然又加上了一个人,“武术社的副社长马芳学姐!”
“可以!我可以为你们都安排成课外实习!”
于洋满口答应了下来,不过忽然又犹豫了一下。
“从这此次看来,张牧手中一定有着他的势力,并且心狠手辣,你们几个也不安全!这么样,我的学生里,和我联繫比较密切的还有一位叫刘养的高级警察,这些日子正好他休假时间,我出面的话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来保护一下你们的安全!”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我理解!”
走出了教学楼,王文还是一阵恍惚,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趟,居然有着这么大的收穫,距离真相如此的近,现在他都仿佛做梦一般。
钟昊一路出来,却明显的神情有些惆怅,脸上满是浓浓的纠结与犹豫,略胖的脸庞都凑凑成了一层层的,就好像内心有着偌大的难题一般,沉浸在恍惚中的王文却一直没发现,直到回了寝室门口,这才看到了钟昊的异样。
“耗子,你怎么了啊?”
“如果说,栗子,如果说,我老爹真的没死,我们真的找到了他,我们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看到钟昊的愁容,王文也是一阵哑然,他居然忽略了这位一直站在自己背后,不余余力支持着自己好兄弟的想法,这不仅让他深深的内疚了起来。
犹豫了好一阵,王文这才试探着说出来,“真要找到了你养父,我们尽量避开那位刘姓警官,自要他交出手中的玉佩,告诉我我父母的消息,我们就放他走,如何?”
看到钟昊依旧纠结,王文不禁一咬牙,“如果真面对不了的话,不若这次的查案,你就不要去了!”
“不,我一定要去!”
说道这里,钟昊确实很坚定的抬起头,语气中同样饱含了激动。
“我想问他,他收养了我,他真的爱我吗?还是仅仅把我当作了工具,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是真的嘛?”
在钟浩的眼里,王文看到了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和自己很像的亮晶晶东西,执念!最后不得不深深嘆息了一声,首先进了寝室中。
☆、第五十四章 重返梨花镇
大客车飞速的奔驰在乡间路段上,两边连成片的旷野一眼望不到边儿,密密麻麻的水稻在清风中一起飘摇起来,看上去,倒是很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一群人大部分在城里长大,看到这一幕美景,沈冰和马芳兴奋的嘁嘁喳喳个不停,钟昊则是抛开了所有的烦恼,得意洋洋为两个暴力妞显呗着自己的经歷。
这点看的王文倒是很羡慕,钟昊是天生的乐天派,很容易就把烦心事儿丢在一旁,天天过得快快乐乐的,多好,两个女人也是,什么事情都大大咧咧的,一点儿查案的紧张气氛都没有,但这种生活态度,却让王文很羡慕。
在王文身后,却是一个稳重的中年人,稜角分明的一张脸严肃的扳在哪里,仿佛永远不会笑一般,一对眼睛射出了锐利的光芒,似乎没有什么能逃出他的眼睛,身上是笔挺的黑风衣,黑裤子,一眼望去,让人有种不好相处的感觉,但却给人很值得信赖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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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旁边,叶教授依旧带着眼镜,细心翻阅着最新的考古杂志,不时间,还为那一个精彩的观点而微笑连连。
这就是王文的查案大军了,额,还差了一个,看着身边递过来的水瓶,王文笑着对身边的陈婷婷点了点头,后者立刻回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喝着水,王文心头却还是在思考着梨花镇即将开始的行动,从他被冤枉入狱开始,到养伤结束,足足两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许多东西应该已经被掩盖的差不多了,查起来很难,甚至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但王文坚信,不论什么事情,哪怕时间过得太久远,依旧会不经意留下星许痕迹,就像曹操墓一般,任曹操英雄一世,心机百变下,他的坟墓在千百年后,不一就是被找出来了吗!
在王文的思绪中,客车一路疾驰。
“这就是你家?不愧是富帅啊!难怪能搞定我们冰女侠,可惜还不够高,要不然本姑娘或许也会动心啊!”
听着马芳的调侃,钟昊不禁郁闷的揉了揉鼻子,诚然,一米七五的个头不算矮了,不过也和高也沾不上边,马芳居然比他高出了两个厘米,让他不禁郁闷不已。
“不过,你家这片林子怎么这么怪呢?”
一听这话,钟昊赶紧卖弄了起来。
“我家这片儿梨树林,可是有讲究的!需要闭上一只眼睛,这样才不会感觉到怪异!这儿的风水布置可讲究了!”
一行人,就连叶教授也试着挡住了一只眼睛,旋即脸上露出了瞭然的微笑,王文偷眼望去,却发现那个刘姓警官丝毫没有动作,嘴角却微微上挑了一点,给人一种微微不屑的感觉。
“看来他也是精通心理学!”王文不禁暗暗想到。
到了后院,钟昊的神情却明显低落了一些,却强打精神继续招待着几人。
“栗子非要坚辞住在我家,那就都住在后院的小楼里吧,反正这儿的房间是够了,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家里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大家自己都注意点儿吧!现在来跟我分房间!”
一行人都跟着钟昊进了小楼,王文却自己又来到了那个圆形建筑的遗址处,仔细打量了起来。
虽然时间已经快过了三个多月了,火灾留下的痕迹却依旧是那么浓密,周围的树木被烧焦的枝叶还在晚风中瑟瑟的晃动着,一大圈被冲出来的液体燃料烧黑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最触目惊心的的是,也不知道经歷了几场大雨的洗礼了,一堆堆倒塌的砖石中间,那个蜷曲在地上的人形痕迹依旧触目惊心的的躺在那里。
一块块烧裂了的砖石,发黑的水泥块之间,望着那个蜷曲人形,王文总觉得怪异,虽然经过推理,他认为钟俊龙没有死,因为除了保守他,或者说朱贵的秘密,没人需要这么急促的致自己于死地,但推理是推理,他却没有直接证据。
这个人形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在厚厚的墙壁残骸上,王文一圈一圈的转着圈儿,一遍遍回想着那一夜的经歷,但流露在眼前的,却总是那二楼上,模煳的笑容。
笑容,笑容!
笑容像魔咒一般,盘旋在脑海里,不断的,一遍又一遍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想了好久,王文也没突破这个印象的禁锢。
“哎~”
嘆息一声,王文刚要跳下去,远处却传来了钟昊的喊声。
“喂,栗子,快点过来啊!我们还要去镇上採买呢!”
还是坐着钟昊那个四轮越野摩托,两个人紧赶慢赶,堪勘才在散市前赶到了市场,还没等王文想好买点儿什么,钟昊已经欢唿的跑了出去。
“刘叔,还是老规矩,这些山鹌鹑我都要了!”
靠着山就是好,一大堆少见的野味却被轻易的买到了手,不过拎着满满登登的半筐山鹌鹑还在唧唧作响,王文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东西可不太好收拾啊!你不会指望沈冰她们收拾吧,她俩耍耍大刀还行。”
“不是还有陈学姐吗?”
王文顿时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般,“她可不行,做饭她倒是的确会,杀生她却不敢!”
“啧啧,这么快就护上了,有进步啊!”
看着钟昊暧昧的笑着,还挑了个大拇指,王文不禁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难道你还指望叶教授在露一手啊!”
“我说兄弟啊!你怎么就没想到我呢!我也会做菜的!”
看着一脸无奈的钟昊,王文瞅了瞅他,还是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坏肚子!”
“靠!”
钟昊不禁狠狠比了个中指。
吃饭时候,王文可算知道这小子信心为什么那么足了,原来是做烧烤的,围在小树林里,吹着晚风,喝着冰凉的啤酒,闻着烤肉架上那种诱人的鹿肉香味,,一串串沾了油的野生蘑菇发出了诱人的颜色,还真是颇为惬意。
不过,王文还是对着那筐唧唧作响的鹌鹑皱着眉头,,这东西,拔毛可不好拔,对此,钟昊神秘的笑了笑,竟然从框里直接拎出了一只,捏断脖子就丢进了火塘里。
“这,能吃吗?”
还没等王文说,陈婷婷已经问了出来,钟昊却是一脸的得意,“这可是我独特研究出来的方法,烤酥了把外皮一剥,蘸上我特制的芝麻酱,那味道,才香呢!一会儿你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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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佩服沈冰两女的彪悍,这么残忍的事儿,她俩竟然也兴致匆匆的参与到其中,一个个可怜的鹌鹑被咔咔的拧断了脖子丢到了临时搭建的,鹌鹑身上的油和羽毛让炭火又旺了好多,激的铁架上那鹿肉发出阵阵滋滋的声音。
在陈婷婷手里,也抱着一只鹌鹑,这一人一鸟不禁都歪着脑袋,揪心的看着火堆噼啪作响,不一会,钟昊不禁笑着用火钳将烤好的鹌鹑捞了出来,别说,一撕开外皮,那种扑鼻的喷香还真是扑面而来,让人食指大动。
火光摇曳着映衬在每个人的笑脸上,就连那个一丝不苟的高级警察刘养,板着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丢掉内脏,王文将信将疑的蘸上芝麻酱咬了一口,连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却忽然愣住了。
忙中出错,也不知道是沈冰,还是马芳,居然随手把一只活得鹌鹑丢进了火塘中,火中鹌鹑扑腾着翅膀,带起片片黑灰,慌得钟昊连忙用火钳按住了鹌鹑翅膀,足足过了一两分钟,那鹌鹑这才才一动不动的乖乖被烧烤起来。
陈婷婷揪心的看着,王文眼中,却死死的盯着那片火塘,鹌鹑的一阵扑通,烧焦的羽毛皮肤在通红炭火上留下了一大片的黑色痕迹。
我似乎想到那儿出的怪异了!
王文恍然,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钟昊那一张快活的脸,王文深嘆一口气,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不过那香喷喷的鹌鹑肉,吃在嘴里却不如刚刚那么入味迷人了。
在一阵欢笑声,以及王文的食不甘味中,烧烤晚会终于落下了帷幕,忙活一大通收拾好那些烧烤痕迹后,钟昊随手把那些吃剩的鹌鹑放养子了小树林里,看着四散的鹌鹑,王文不禁会心一笑。
跟着来到了钟家居住的二楼,王文在一次四处打量起来,真要算起来,他来了钟昊家三次了,却头一次进到这个小楼中,头一次是因为发现了冯长洲的尸体,第二次,却又是那一次惨烈的自焚。
这栋小楼装饰的明显比前楼居家了许多,一进门的宽敞大厅,总体以淡黄色调为主,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大厅右面,还有着一个类似于吧檯的装饰,后面酒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不认识洋酒,客厅中央,还挂着一个制作好的鹿头标本。
“这些都是他布置的!”
钟昊先是神情低落的说了一句,然后才摇了摇头,“不说那些了,你的房间在二楼尽头第四个,第三个就是陈学姐的房间,不要走错了哦!”
“现在带我去你养父房间看看行吗?”
☆、第五十五章 迷雾
钟俊龙的房间居然在小楼一层的最里面,而在他的房间旁边,就是一道门,通向后院的门,通过那道门,很清晰的可以看到后院的梨树林中,一条通向外界的小路。
从这里反映出,似乎钟俊龙心中很没有安全感!随时做好逃亡的准备!
默默想着,王文却没有说什么,径直跟着钟昊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却很乱,可以看出,一部分是因为钟昊的整理,另一部分,却是原来自带的,地上丢满了废纸团,书架上的书本也是东倒西歪,好好的席梦思大床乱成了一团,在墙上,居然挂了一只一米长的大弩,成捆的弩箭就挂在旁边,另一头的墙上,却是连着三把弓。
弓弩中央的写字桌旁,大大的的武器架上还摆放了长短不一的唐刀,一个个放在精美的鲨鱼皮鞘中,看着斜放的武器架,王文随意一伸手,便抽出了中间那把唐刀,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着寒光。
对比了一下位置,王文脑海中不禁闪过这几样场景,正在写字中的钟俊龙,忽然停下了手,随手便把唐刀抽出,向后噼去……
睡梦中的钟俊龙,忽然一个激灵惊醒,抬起手,上好弦的大弩便出现在手中,对着远处瞄去……
站在窗户处观望着外面的钟俊龙,身体稍微晃了一下,墙最边上那具最硬的弓,就出现在手中……
门口处或者弩头斜指的墙面上,几个深深的孔洞似乎证实了王文的猜想。
每一把武器都被调整到最佳的取用位置,他究竟在防备什么?
带着疑问,在钟昊好奇的目光中,王文低下头,捡起了几张纸团,摊开后,上面却是密密麻麻的地形图,每一张似乎都都花费了绘图者很大的功力,却被轻易的打了个打叉,旋即丢弃在地上。
注视着上面一幅幅的探沟,平方图,王文若有所思,好半天,他忽然回过了头。
“耗子,把上次法医鑑定的验尸结果拿给我好吗?”
“我需要去找找,等下!”
看出王文似乎发现了什么,钟昊慌忙的出了门,游荡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王文则是继续开始了找寻线索。
慢悠悠的来到书架前,三排书架并排放在哪里,随手翻看过去,第一排书架上大部分是一些企业经营与法律的书,很符合钟俊龙这个大富豪的身份,不过,看到上面积累的大量灰尘,似乎平时,主人家也很少关注它们,书架下,仅仅是一些凌乱的笔记。
第三排书架就凌乱了许多,上面的书籍东倒西歪,甚至许多都磨破了,摔破了,许多本身就是古书,经过这种大力的蹂躏,理所当然散了架,然后又被重新装订,但这里的书籍都有着一个特点,那就是与考古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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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现代某个考古学家写的实记,成果,就是些珍贵的古代文献,书架的下方,却放着比刚刚经济学厚出了两三倍的海量笔记,看得出,钟俊龙虽然对书的态度很爆燥,但却对笔记整理整理的很精心。
忽然间,王文眼神一凝,随手从第三排抽出一本从新装订过的古书,直接翻到了五十三页,在哪里,居然画着一把很幼稚的长矛。
王文还清晰的记得,这一段,描述了一位很英勇善战的汉代校尉,以及他壮烈战死后被乡间文人记录下的埋葬详细过程,读着那段记录,尚且还年幼的的王文,很是热血的把校尉用过的枪花了下来,为此还专门收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各家枪法。
而这本书的来源,却是很离奇,住在王文邻居的一个怪老头借给自己的!
一直到高中,王文在那个脾气古怪却很大方的怪老头那里借了许多书,随着他的翻找,一点一滴他的痕迹,却都在书架上那些书籍中体现出来。
钟俊龙,居然在自己身边,已经偷偷的观察了那么久!一股浓浓的被监视感在王文心头升起。
他为什么要借书给我?为什么要把我引上考古这条路!惊恐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疑问。
还有,这么多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为什么不把这些痕迹处理掉?
很快,王文却为自己找到了答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假如钟俊龙真的死了,他的同伙,或者上司,也许根本不知道上面有王文如此多的痕迹,根本被忽略了。
假如钟俊龙还活着,那么转移了这些东西,破坏了他房间的布置,就等于直接暴露了自己。
所以,他不得不留下了这里的痕迹。
顺手把书又插回了书架中,这里每一本书,王文都读过,都有这大概的印象,尤其是钟俊龙的手段,让他一点儿砰书的欲望都没有,头也不回的来到了中间的书架。
这座书架,却很不寻常!
首先,上面的书籍同样也很凌乱,甚至有的书掉在了地上。
其次,书目很杂,经济,法律,地理,旅游,考古,应有尽有,甚至王文海很无语的看到几本刘备(黄书),这些书上,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第三,这里太正常了!凌乱的书架,倒地的书籍,和整个房间的灰暗凌乱完全配成了一套,但是,太过平常,反为妖!
上下仔细的翻找着书架,感到其中的怪异,王文很细心的想在上面寻找到蛛丝马迹,但哪怕他把灰尘都扫掉了一大片,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钟俊龙啊钟俊龙,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究竟是谁?
带着一肚子疑问,王文不甘的坐在了椅子上,死死地思考着,这时候,门忽然被大力推开,吱呀的一声在死一般寂静的房间中,却是那样的刺耳。
一下子蹦起来的王文顺手抽出了中号唐刀回过身,却是钟昊捧着上次那个验尸记录,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太顺手了!
唿出一口浊气,王文将唐刀丢在一旁,钟昊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捧着报告就一路小跑过来,却冷不防一脚踩在了地上废纸团上,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重重的一下,震掉了唐刀,锋利的刀刃切豆腐般扎进了王文脚边的地板,颤抖的刀身砰砰打在了写字桌下的柜门上,就在王文惊恐的抱着脚跳开时候,柜子里面却不知道什么东西砰的一下被震倒了。
嗡嗡的响动传了来,随着噼里啪啦的书籍掉落声,中间那扇沉重的红木书架,居然像旋转门一般,从中央转了出来。
在两个人的傻眼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影显露在了书架后方,一双眼睛无神的瞪得大大的,脸上似乎凝聚了无边的恐惧,想要吶喊出来,长大的嘴巴却什么都喊不出,半亮不暗的脸,阴影中却显得尤为恐怖!
人影的旁边,是一具骷髅!
“鬼啊!!!”
惊叫一声,钟昊略胖的身体也不知道那儿来那么大力量,三米的距离直接串了过来,抱在了王文腿上,咣啷一声,紧张之下,王文也是干脆的拔出了唐刀。
一时间,气氛凝聚到了极点,似乎一滴汗水滴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颤抖着双手,王文神经质的抖动着唐刀,好半天,门口又一声响动顿时把神经绷紧到了极点的两人吓崩溃了。
“妈呀!”
一声惊唿,钟昊干脆躲到了写字桌低下,王文也吓的闭着双眼,唐刀一阵乱砍,最终,门口的声音发火了。
“不要再炫你的杀鸡剑法了!”
沈冰无语的抱着肩膀,钟昊一张脸红的跟猴腚一般,这里头,只有王文跟没事人一样在那个狭小的密室中翻找着。
刚刚看到那个身影,以及那具骷髅,都已经被拿了上去,刚刚还真是侥倖,谁都没想到,柜子的暗格中,一个机关拉杆卡在了那里,平常不懂拉动的力度,就算发现了拉杆,也拉不动,偏偏,被晃动的唐刀振幅下,那个拉杆自动倒了下去,露出了机关。
不过刚刚惊吓到两人的那个身影,依旧令人毛骨悚然,那是一具活生生的人被制成的标本!
看着王文一时间也翻不出什么名堂,沈冰和钟昊两人干脆又重新把注意力投注在了搬出来的两个傢伙身上。
骷髅也许是真的人骨,白森森的恐怖摸样,却没什么太出奇的地方,那具人的标本,却更显得阴深恐怖了许多,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也不知道临死前遇到了什么样的恐怖事情,惊恐的面部表情被最大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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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用了塑化技术,除了干枯了一些,那个不幸男人的肌肤肌肉,居然保存的栩栩如生,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吶喊的时刻。
“你看,哪里!”
沈冰忽然好奇的指着标本背部,蓝色的衣服下,嵴椎骨中央处却明显有了个捏挤的痕迹,厚实的尼龙外套都被磨破了两个手指印,甚至能清晰看到里面标本嵴柱上,也被磨的深深凹陷了下去。
“骷髅上也有!”
钟昊回过头,也叫了起来。
就在两人好奇的钻研时候,一阵渗人的笑声却忽然从背后传来。
桀桀桀桀~
☆、第五十六章 伤感
“我靠!”
渗人的怪笑从身后传来,眼前还站着一具尸体,钟昊与沈冰顿时一股凉气儿不断从背后升起,鸡皮疙瘩不断从皮肤上冒出。
“冰,冰,你说王文他,他是不是中邪了!”
狠狠咽了口口水,钟昊结结巴巴的问着,但女人对这方面的敏感程度绝对比男人高,沈冰哆嗦着点了点头,却都说不出话来了。
“转,转过去看看!”
沈冰赶紧一阵摇头,却拗不过钟昊,不得已两人闭着眼睛,默数着一二三,一起转过了身去,一起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东西却让他们头髮都立了起来。
“真,真中邪了啊!”
密室里,王文倒是不笑了,不过比那怪笑还要可怕,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长的人嵴椎骨。另一只手却在同样的一段位子捏个没完,口中还喃喃有词个不停,看着他怪异的行径,两人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发了。
“怎么办啊?”
努着嘴,沈冰小声地说着,钟昊却哆嗦着脸,“你问我我问谁啊?”
好半天,他才向豁出去一般,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打黄表纸递给沈冰。
“这是我在城隍庙求的灵符,一会我数一二三,咱俩一起冲上去,把符咒贴他脑门上啊!一定能镇住邪魔了!”
艰难的厌了一头唾沫,沈冰勉强点了点头。
“一二三!沖!”
“啊!!!”
一声惊叫,不经把王文吓的转过身来,啪唧啪唧两下,两个沾着唾沫的黄表纸就结结实实煳在了他脑门上,弄得他直噁心,赶紧撕了下来。
“我去,这都镇不住!”
钟昊吓的直哆嗦,腿都迈不动了,近了身,沈冰也豁出去了,直接挥起拳头对着王文的脸打了过去,这一变故弄得王文一愣,右手下意识按照刚刚看的向沈冰右肋点了过去。
砰~
小拳头结结实实印在了王文鼻子上。
扑通~
轻轻一指头,曾经的跆拳道冠军愕然的摔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蜷曲成了一团。
流着鼻血,王文却楞楞的看了看手指头。
“这也太有效果了吧!”
“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帮忙抬出去啊!”
捂着流血的鼻子,王文没好气的嚷嚷着,傻住了的钟昊这才反应过来,手慌脚乱的扶起了沈冰,最后还是迟疑的回过了头。
“你没中邪啊!”
“你妹才中邪了呢!”捂着酸楚鼻子,王文一阵龇牙咧嘴。
三个人无语的坐在沙发上,这阵闹剧闹得!沈冰还在捂着肚子,王文鼻子里塞了两团通红的药棉花,钟昊略肥的右耳朵则是红彤彤又大了一圈,不用问,沈冰揪的。
“你这是什么招法啊!捅的现在还疼!这比痛经都痛啊!”
抱着从密室中费里搬出来的铜人,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古法点穴,你先忍忍吧,怎么解穴我还在找呢!”
“老大,不知道怎么解你还往冰身上用啊!”
“我上哪儿知道你们突然来这一出啊!”
捂着酸楚的鼻子,王文没好气地说着,不过愣了愣,三个人却忽然轻松笑出了声来,只不过捂着肚子,沈冰笑的有些苦而已。
“对了,你究竟发现什么了?刚刚笑的那么畅快?吓了我们一大跳。”
钟昊好奇的问起来,王文却忽然顿了一下,抬手在沈冰后腰处再次用力按了一下,这才一件一件说了起来。
“第一个,就是找到这个古法点穴的铜人了!如果我没猜错,这绝对是汉代的古物,世家大族的珍贵收藏,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在古墓里发现的那具古怪尸体,还有野狐村里莫名死亡的焦二狗吧,在铜人身上我找到了他们的死亡之谜!”
表情有些怪异,有恐惧,有兴奋,王文慢悠悠的抚摸着铜人背后两个陷进去的指窝。
“就是这里,用这种巧力轻轻一捏,就可以阻断人的心血静脉,让人突发心脏病,瞬间猝死,杀人不见血,可怕的杀人手段啊!”
可惜,钟昊却没发现其中的重要意义,赶紧追问了起来,“还有什么?”
“曹操墓的线索,这里记录了机关学,地层考古的大片信息,其中就有曹操墓的重要消息,三分之二的地形图!”
顿时,钟昊与好转回来的沈冰,一起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我们也能找到曹操墓了?”
“难!”
王文摇了摇头,“你养父何等人物,靠着这些三十年了,他都没再一次找到曹操墓,我们又如何能轻易找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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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时默然,又犹豫了好一阵,王文这才又开了口。
“钟昊,你还记得刚刚被扔进火里的那个鹌鹑吗?”
“怎么和鹌鹑又扯上关系了?”
没注意到王文话里的郑重,钟昊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王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大变。
“鹌鹑遇到火,尚且那么用力的扑腾,何况是人!就算是心存死志,被火灼烧之下那种剧痛,人会痛不欲生,人会挣扎,求生的本能会压迫一切意志让人疯狂!!”
“可你看看!”
急促的点着验尸报告上那个照片,王文的脸上闪现促一种疯狂的表情。“可你看看!这张照片上,死状如此的平静,连个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只有一种人能做出这样表现!”
指了指还挺立在客厅中那个永远吶喊的尸体标本,王文冰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死人!”
“你究竟要说些什么?”
“你养父没死!只有他会这种杀人技巧,是他在野狐村杀了焦二狗,他还在行兇,他还在杀人,他还在继续着他的罪恶!”
愣了半晌,钟昊摇了摇头,虚弱地说着,“有没有可能在之前,他已经服毒,或者上吊了?”
“没有!”
“尸检报告上说的很清楚!没有勒痕,没有剧毒沉积,还有,你看这个!”
王文又拿出了一个遥控器状东西,“这也是在密室中找到的!整个,与它连接的,图纸上说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一座烧毁的圆形建筑物,它控制着那里的油罐!”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不知道!”
双眼失去了神采,钟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楼上走了过去,听楞了的沈冰慌忙追了过去,“昊,你要去哪?”
“睡觉呗,还能做什么,呵呵,都是假的,也许梦里才是真的吧!”
“昊……”
望着两人的身影,王文也是默然,他知道,自己的话太突然,太重了,但明天他还要去和这些隐藏在背后的人战斗,斗智斗力,他必须让钟昊先有这么一个心理准备,哪怕他真的承受不了,受到了伤害,退出了,也好过在这兇险的博弈中受了伤,丢了命。
长嘆一声,王文又抱着那具吶喊的尸体标本回了密室,在那里,他还有这许多东西要翻看,要揭秘,今夜,註定是个无眠夜!
第二天一大早,趴在书堆里睡着了的王文却被忽然而来的声音惊醒,回过头,却是钟昊红着一双眼圈,站在密室门口喊着。
“起来了!买早餐去!”
看到王文诧异的眼神,钟昊不禁翻了个白眼,“这梨花镇就你我熟悉,叶教授是客人,沈冰也不会买菜,不你我去,谁去啊!”
没事儿人一般的钟昊,王文还是禁不住问了问。
“昨晚的事儿?”
顿了一下,钟昊很坚决的说着,“还是那句话,我只想问问他,他养我这么多年,究竟是真的把我当儿子,还是仅仅是一个工具!”
“还有,一看你就是情商负数,这个时候那还能这么直白的问!幸亏有个傻乎乎的陈学姐能看上你,要不你小子,一辈子光棍的命儿了!”
王文:“……”
坐在钟昊的四轮摩托后座,清凉的晨风渐渐驱散了熬夜的疲惫,吹着冷风,王文精神了不少,急速开着摩托车,钟昊也不说什么,直接开向了远方,如果没有记错,去的应该是城隍庙那一条街,那儿有着一个大的小吃市场。
临近开学,除了些许要补课的学生,就剩下为数不多去城里上班的上班族了,公交站那儿也变得冷冷清清,;来梨花镇的游客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才会起床,那些晨练的老人们也习惯了晚食,所以,就连那些平常忙忙碌碌的小吃老闆们,都有闲心哼起了小调。
“我去买牛肉面,上次冰就最喜欢这个了,你自己看看,什么梨花糕驴打滚多买点,咱们人多,半个小时后再会面!”
答应一声,王文就下了车,想了想,却是径直向城隍庙那里走去,他还记得上次在门口吃过的梨花糕,还有那位姓王的老闆,不过却扑了个空。
在他的车位上,一个卖驴打滚儿的老伙子正在忙这个热火朝天,见到王文探头探脑的观望着,不仅殷勤的问起来。
“小哥儿,要驴打滚儿吗?”
“原来这里那位王师傅哪儿去了?他不做梨花糕了吗?”
提到那位王师傅,驴打滚儿小哥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老王可有福啊!他不是个孤儿吗!上个月,他家居然找到了他!啧啧,估计他家也是有钱人,那个气派,开车奔驰就把人接走了!”
“这么巧?”
☆、第五十七章 古怪兇杀
迷茫的摇了摇头,王文忽然掏出了笔记本,划了些什么又记了些东西,转身则向城隍庙走去,弄的那驴打滚儿小伙直摇头。
“这个人真怪!”
如果没记错,上次那个王姓老闆说的,当年孤儿院那个院长痞叔就在这里当庙祝,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会像上次,诚然,自己调查的太过粗糙了,有很多事没了解就轻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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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苍老古旧的城隍庙,围绕在庙前的一圈院墙都透出了悠远的古色,王文深深嘆了口气,径直跨过了那门槛。
梨花镇的城隍庙明显已经有些歷史了,城隍庙三个大字还是苍劲的隶书,上面烫金的痕迹却已经剥落了大部分,仅仅从这面牌匾上就可以看出,这里曾经经歷过的沧桑巨变。
门口两个狮子还保留着明代建筑的那种规格特色,院子里的大榕树同样已经有了几百多年的歷史,却依旧郁郁葱葱,清晨中不断发出阵阵沙沙不绝的响声,但落下的枯叶却被扫的一干二净,颇为整洁。
怀着那股希望,王文快步走进了庙内,但除了城隍爷那张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孔,里面却空无一人,由于是清晨,阳光还没有照射进来,颇有种凄冷萧杀的感觉。
“有人吗?”
转了几个圈,王文开始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好半天,一个迷迷煳煳的女人声音这才传来。
“大早上这谁啊!上香就在外面买点儿,把香插在香炉里就行呗,还非得折腾人一趟!”
看着这位明显从附近农村刚刚出来的中年妇女,粗黑的脸庞上满是不耐烦,怀中还抱着一大捆粗粗的佛香摊在那儿,王文不禁又失望了几分。
“最粗的五十块三根,细一点的二十三根,剩下的五块一根,这个是两块一捆的,要那个?”
“额,我不是来买香的,我想打听一下……”
“不买香你折腾老娘干嘛?”
不满的把香丢在了贡案上,连收都不收那个妇女就要回去接着睡回笼觉,王文顿时急了。
“你就是这样的工作态度啊!”
“城隍庙又不收门票,一个月就那么几百工资,要态度好,你去街头按摩城啊,那儿态度好!”
听着那不阴不阳的声音,王文不得不屈服了,“我买香,还不行吗?就要那个最粗的,五十三根的!”
也不卖香也和工资挂靠,那个中年妇女虽然不耐烦,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回了来,接过钱,态度这才好了一点。
“你想打听什么吧?”
“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痞叔的老庙祝……”
还没等王文把话说完,那中年妇女的脸色却已经剧变了起来,在她眼中,王文却明显看出了一股恐惧害怕的神情,脸上的肌肉都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走!你赶紧走!这里没什么痞叔老庙祝,你赶紧给我走!”
连那五十块钱都不要了,王文就这样一路推推搡搡被赶出了城隍庙,最后回望一眼,却是那中年妇女连大门都紧紧关闭了起来,仅仅能在门缝中看到,城隍爷那蓝白的脸露出一种古怪的微笑,似乎嘲笑着凡人的无知。
砰~
那个城隍爷,似乎有些像上次在曹操疑冢中看过的木头雕塑啊?
无奈的晃了晃脑袋,王文不得不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忽然不甘心的折了回来,城隍庙前的小广场处,还有不少晨练的老人。
“大娘,我能打听个事儿吗?”
“说吧小伙子!”
明显也看到了王文被狼狈赶出来的身影,那老太太倒是感兴趣了不少,让王文松了口气。
“原来城隍庙的老庙祝……”
“我不知道!不知道!”
话还没问完,那老太太的脸已经变了,连声不知道后就慌忙的离开了广场,弄得王文更诧异了。
“大娘……”
“不知道!不知道!”
“大爷……”
熘达了一圈,结果成功清理了城隍庙小广场,不仅让王文郁闷不已,无奈的回到小吃街上,这时候,他的眼睛忽然再次一亮。
“王大爷,你还记得我不!”
时间刚过两个多月,看来老头子记忆不错,上次热情的带着王文询问一圈的那个老大爷不禁停住了脚步,想了一下,这才恍然起来。
“哦,小伙子,当然记得,你找到那个朱贵没有啊?”
“还没有呢!”
王文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忽然又充满期盼的望着那个老大爷。
“但我在别处查到,朱贵孤儿院时候的院长,就是城隍庙的老庙祝……”
老大爷脸色也是一变,不过看着王文期待的目光,最后还是嘆了口气,“这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茶馆儿内,单独要了个单间,那老大爷还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这才对好奇不已的王文解释了起来。
“那个老庙祝死啦!”
王文嘆了口气,到底还是死了!
“并且,那老头死得离奇啊!那还是一个月前!”
想着见到的恐怖景象,老大爷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个月前,与往常一样,一群老人还是早早的到了城隍庙广场上开始晨练,大约是早上六点,我亲眼看到的,老痞头一脸呆滞的,那脸色刷白的踉跄着走出了城隍庙,有熟人还上前打招唿了,不过这老头愣着瞅人家一眼,理也不理转身就走,不过这老东西平时脾气就够怪的了。
不过等他走远的时候,似乎有人说,看到他没有脚,是飘着走的!
不过,这年头,广播电视发达的世代,多数人不过把这话当作了个笑话,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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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九点,暑假来梨花镇游玩的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刚开始看到城隍庙大门紧闭,也不当回事儿,后来,十点多了也没个开门的,渐渐就有人急了,有几个外地人看到庙门也没锁,干脆翻墙进去了。
不过没多大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惊叫声,三个人惊恐的跑了出来,大喊着看到鬼了,这下炸了锅了,一大群人都往里挤,要看看怎么回事,老大爷也跟着挤了进去。
眼中恐惧之色更深,那老大爷擦着脑门冷汗继续说着。
“一推开门,忽的一下三四个黑影就凌空飞了出去,那庙里瀰漫着血腥味,当时就有胆小的吓的跑了回去,老头子我胆儿大点,跟着人就往里凑乎了进去,结果在城隍爷背后,找到了老痞头那具没有脑袋光着身子的尸体啊!”
“你们怎么肯定就是他啊?”
“他身上的烧伤疤痕那么明显,除了他,梨花镇没有第二个!”
这么诡异的事情,王文不禁摇了摇头,“那然后呢?”
“然后,就报警了,根据那些警察说的,一直找到了镇外面五里河,在河水里,把那颗脑袋找到的,一片血迹下还连着他早上穿的那件黑外套,那脑袋,这个吓人啊!”
“人们都说,孤儿院大火那年,老痞头的确是跳进火海里救了五六个孩子,但还有一个平时最淘,他看不上的,却被他故意扔火里了,三十五年回魂年到了,那孩子的厉鬼来找他索命来了!大傢伙都不敢提,生怕那孩子的怨气没散,顺手把别人的魂儿也给带走了!所以小伙子,你也别问了,你是个好人,换个法子找吧!”
讲解完,老大爷甚至连早餐都没吃,就慌忙走了,坐在古朴的红木桌前,王文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对了,当初还有一个人的!就是那个古董草市第一家店那个奸猾掌柜的,那傢伙伛偻的腰,还有宽大的骨架,王文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正想着,腰间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钟昊打来的,一接起来,沖天的怨气顿时喷了过来。
“我说栗子,老大啊!你怎么买个早点都能买没影了!都等你半天了!”
“好,我马上就来,马上!”
赶紧挂了电话,刚要走,却想起来早点还没买,正着急的时候,王文却正好听见楼下伙计的抱怨声。
“这帮老头老太太,都订好了,今天怎么一个来买的都没有啊!”
闻着喷香的小笼包,王文顿时有了主意。
“我靠,林福楼的小笼包子!难怪你去了那么久!”
看着王文大包小裹的走过来,钟昊不禁长大了嘴巴,惊讶的问了起来。“这东西早上的一般都被晨练老人订下来,今天你怎么会买到这么多?”
“呵呵,可能他们早上有集体活动,就没来买让我买了呗!”
王文心虚的说着,他可不想告诉这货,自己清了一个小广场的丰功伟绩,还不得被这个傢伙笑死。
“哎!你总是能这么好运!赶紧上车吧,估计沈冰他们该等急了!”
“好运你妹啊!我要是好运,就也不会卷进这个迷煳案子了!”
四轮摩托突突的绝尘而去,不过闲聊中的两人,却没注意到,人群当中一到仇视的目光。
一个混沌摊前,一身灰披风下,捂着肩膀,张海涛怨恨的盯着两个人的身影,好久好久,这才收回了目光,晃了晃身体,又一头扎进了茫茫人海中。
☆、第五十八章 无果
摩托车轰鸣的开回到了钟家大院中,没想到一进门,沈冰就焦急的迎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钟昊的胳膊,她的眼圈居然都微微红了些。
“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看到一行人都迎了出来,钟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晃了晃车上的面袋,解释道。
“我这不是出去买早饭了吗!早上看你没醒,我就没好意思告诉你,再说,为什么不打电话啊!”
“我怕!”
举着手机,沈冰却有些无奈,“我怕万一你们有了什么发现,一打电话,就暴露了,会给你们带来危险!”
拿着电话,钟昊也有些郁闷,于是转身看向了王文。
“栗子,我们真的不换一个电话啊!”
“不换!”
想了想,王文还是挠了挠头,“等我回去,设定一套暗语,真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就用暗语说!”
“那也只好这样了!”
再回到餐座上,诸人的兴趣倒是高了不少,毕竟钟昊走出了心中的阴影,毕竟现在走了出去,不过跟着一块儿来的警官刘养,还是死死扳着一张死人脸,飞快的消灭了手中的面条,看他这个速度,王文真怀疑他到底吃没吃出味道来。
“今天我们去查什么?”
还没等别人也吃完,刘养就急急匆匆问了出来,不过他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在了王文身上,毕竟查案,尤其是查一个连警方都没有立案的迷案,对他们来说都是很兴奋很新奇的,见此情景,王文不得不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碗。
“一会儿我们查古董一条街!上次在那儿!有一个掌柜的知道钟俊龙的隐秘办公室,既然我们推理出他没有死!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到他!我有预感,既然我们来了梨花镇,他就一定会来,因为某些东西他还不想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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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草草结束了早饭,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杀到了古玩街,时间尚早,各个古董铺子也不过刚刚开门,咋一看一群人涌进了自家铺子,那个老闆不禁喜上眉梢的迎了上来。
不过王文却一脸失望,这次来的店老闆是个精瘦的瘦猴,虽然同样的一脸奸商像,同样的復古灰马褂,但矮小的个子,绝对不可能是上次那个老闆。
“这店,是你家的?”
瘦猴老闆一愣,“没错啊!说我家的!我都经营几十年了?”
“那上次来,我遇到的那个个子高壮,骨骼庞大的是谁?”
瘦猴不禁哑然失笑,“那个啊!是我哥哥!”
不过他旋即又紧张起来,“你们找他什么事儿啊!我可告诉你们,古董街的规矩,买定离手,概不退换!”
“好吧!”
王文无奈的摇摇头,“我想找他在上谈一下,上次给他看的玉佩,他人在那里?”
“什么玉佩?”
思考了一下,王文对陈婷婷点了点头,后者会心的掏出了虎纹玉佩,那个瘦猴的眼睛顿时直了,不过失态了不到一秒,他又马上恢復了常态,一副不屑的模样结果了玉佩,随意的摆弄了两下,这才一摊手。
“赝品,还只有半块,五十块钱,卖我就收了!”
嘿,还真是哥俩,王文不禁哑然失笑,旋即摇了摇头,瘦猴却微微有点急了。
“一百!不能再多了!”
“这玉已经残破,不值钱的!这个街,也就只有我王三狗愿意收你的玉了!”
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捂着肚子,开怀笑了好半天,王文才在几人差异的眼神中摆了摆手。
“上次上半块玉,我和你哥已经谈了个让我满意的价钱,这是同一块玉璧下半段,我也和他谈!”
一愣神之下,瘦猴老闆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多月前,我哥忽然说是回老家一趟,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其实,你们跟我谈也是一样的!”
“他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吗?你们也不着急?”
犹豫了一下,又贪婪的看了一眼那玉块,瘦猴老闆还是摇了摇头,“联繫不上他,干我们这一行,经常的去一些山村古地,或者一些特殊的渠道,额,客人你应该明白的!”
无非是和盗墓贼联繫而已,王文失望的摇了摇头,忽然指了指楼上。
“上次我记得,他就把玉收藏在楼上的办公室中,我的玉一定要拼成一个,才肯卖,你若带我们找到那半块玉,我就卖给你!”
没想到这回瘦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那就算了,我不收了!”
“嘿,哪有你这样,有生意还往外推的!”
看到那傢伙真的不理自己了,王文不禁失声问道,不过瘦猴还是自顾自回到了柜檯后,就像没看到一般,哼着小调擦拭起他的瓷器来。
“换你上了!”
没了办法的王文,干脆扯了扯钟昊衣袖,后者却一脸愕然,“我?”
“废话,这儿的地盘是你家产业,不你上谁上?”
“我家的?我咋不知道呢?”
看到钟昊一脸茫然,王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干脆狠狠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还没等钟昊反应过来,就被揣进了柜檯内。
“你,你近来干嘛!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靠,这么牛?
看着瘦猴一脸嚣张,钟昊的富二代,额,富一代脾气也上来了,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自己家的产业了,挥手把推搡自己的瘦猴推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这一趟街可都是我们钟家建的,信不信我和你解除合同!收了你的铺子!”
“啥?”
瘦猴顿时傻了眼,“你是?”
“钟俊龙的儿子钟昊!”
“你可不能这样啊!我们可签了合同!你不能随便收回的!”
突如其来的尖细嗓音顿时下了钟昊一跳,不过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瘦猴掌柜,一张奸商脸谄媚的都要滴下水来,钟昊心中不禁又洋洋得意了起来。
“合同上可说明了,不允许经营违法买卖!我们现在怀疑你在上面储藏了赃物!现在要上去看看!”
这次,瘦猴彻底傻了。
跟着瘦猴上了楼,还是那黑漆漆的一条狭窄路径,凭着记忆,王文直接走到了前面,往前走了十多米,瘦猴这才谄媚的笑了笑。
“这里面就是我家仓库了,钟少爷,看上什么随便拿哈。”
王文却没理他,径直的向前走去,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瘦猴虽然意外,却没有去阻拦,任由他继续向前走去。
拐了一个弯,略下坡,再转过一个玩,王文却愣住了。
前方,一堵结结实实的墙,拦在了面前。
这怎么可能?
震惊的扑上了前,王文用力的拍了拍,但那梆硬的手感,却告诉他,货真价实的一堵墙,在没有任何通路,并且依照上面不的灰尘来讲,绝对不是近期才堵上的,最起码会有几年的时间了!
“还有别的区域吗?”
“没了啊,我家就这一块儿地方!”
看到王文的眉头都皱成了疙瘩,钟昊连忙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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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上次我来的时候,这个时候明明有一条路的!我确定!”
又找了一大圈,确定再没了道路,一行人不禁沮丧的又下了楼,钟昊还半威胁半叮嘱,让那瘦猴老闆一旦他哥回来,必须通知他们几人。
王文无奈的走出了古董铺子,阳光下刚重重嘆了一口气,忽然,那一段的记忆又跳上了脑海。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我们家老闆说,他有你要知道的东西!”
第二次,那个高壮老闆总共就和他说了两句话,就连他的容貌,记忆中都有些模煳了,但他高壮的骨架,还有鞠躬时候,右手先微微抚胸的那两个动作却闯入了脑海。
“你跟我来!”
王文转身回了店铺,一把拉住了瘦猴的胳膊就往外拉,慌得他使劲争扎着。
“干嘛啊?我还要做生意呢!”
不过在钟昊警告的眼神中,瘦猴又不得不喊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回来,焦老二,看好铺子啊!”
也没问去哪儿,就这么前行着,在瘦猴忐忑的心中,居然来到了镇派出所!
“钟少爷,手下留情啊!我,额,我是收了点儿黑货,但古董满大街,谁家不这么干啊!您要看上什么,小的双手奉上,要不,房租翻倍?”
“跟那无关!铺子要想开下去,就跟着走!”
虽然不知道王文究竟发现了什么,但钟昊还是配合的唱着黑脸,这一下子,果然就把瘦猴吓住了,乖乖跟着进了派出所。
不得不提,钟昊的面子在梨花镇还真吃得开,见到他领人来,几个民警笑脸迎了上去,得知王文的请求后,也没什么迟疑就领着他们去了后院。
一间大仓库里,存的都是歷年结案后的各种证据,找到了钟家大院上次火灾的那一块,王文忽然回过头,莫名其妙的对那个瘦猴说了一句。
“你哥右胸是不是曾经严重骨折过?”
感觉着古怪的气氛,瘦猴下意识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没错,十多年前,额,在收货时候,他捲入一场械斗,右胸整个被铁棍打塌陷了一次,伤到了右肺,养了一年多才好。”
“那就对了,给我一滴血!”
☆、第五十九章 线索尽断
一滴血析出后,可能扎的太狠,瘦猴裹着手指头,眼角上居然都挂泪珠了,如果是个女人,这个场面倒是颇为惹人同情,不过是个猥琐男……
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文戴着白手套的手上,将那滴血滴进鑑定亲缘对比机后,在钟昊微缩的瞳孔中,王文居然在证据柜子上取下了个黑漆漆的小瓶子打了开,将之中一块乌黑的物资滴进溶液中,旋即又倒进亲缘鑑定机。
那个瓶子上的标籤,某月某日,钟家大院火灾解剖瓶!
尖顶机发出滴滴的工作声,上面的红灯也是一闪一闪,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死死吸引到上面,就连那个瘦猴也不例外,大滴的汗水不断从他额头流淌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感觉围绕着他。
让人窒息的一分钟终于过去了,一排排的波纹装起伏被列印了出来,王文轻轻取下了列印纸,低头端详了一大圈,然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基本相同!”
其余人还是没太明白,钟昊却知道了其中结果,不禁心里复杂的一拳砸在了门框上。
“究竟,究竟怎么了啊?”
看着周围人的脸色或严肃,或阴沉,就连跟着进来的两个民警脸上都带着凝重,那个瘦猴老闆不禁慌了起来。
“究竟怎么了啊?谁能告诉我啊!”
沉默了一下,王文还是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你哥,死了!”
梨花镇边的祖坟上,那个洁白大理石堆砌的石墓前,几个鲜红的大字,慈善家钟俊龙之墓还是那么触目惊心,如今却换了一个人在那里痛哭,看着那个瘦猴哭的像个孩子一般,凄凉的嚎啕着,王文不禁深深嘆了口气。
“这条线索,也断了!”
另一头,刘养却是在脸色阴沉的看着照片,这些都是从梨花镇派出所借出来,照片上,鲜血淋漓的无头尸体,泡在水中狰狞恐怖的头颅,似乎一点儿都没影响到他的感官一般,出神的看了好久,刘养这才摇了摇头。
“好大胆的歹徒啊!气焰如此嚣张!”
“你看出了什么?”
指着照片,刘养面沉似水的对王文解释了起来。
“兇杀现场并不在城隍庙中,而是直接在五里河里,在哪儿,淹没了一切的痕迹。”
“说道兇手嚣张,他居然把尸体抗回了城隍庙中,并且冒险砍下死者的脑袋,顶着人头走了出去,给我们唱了这样一出谜戏!让警察错误的判断了死亡时间,死亡地点!这段是早上街头的监控录像,从上往下看,死者的脑后明显不自然多出一块!”
“虽然他做的很巧妙,但砍下活人的头,与死人的头区别还是很大的!这点从鲜血喷溅的程度就可以看出,虽然尸体保持的很新鲜,但一路颠簸,血压已经趋向于零了,喷在城隍庙作像背后的血液并不多!这点还是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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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找到兇手吗?”
刘养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失落。
“刚刚在派出所,我已经看了详细的资料,死者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就连接触最多的那个卖梨花糕小贩都搬出了镇子,锁定嫌疑人,太难太难了!并且,兇手极为狡猾,整个兇杀过程居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就连鞋底都是无纹的!”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去五里河,也没人记得请,前几天他又与什么人交谈了什么事儿,来梨花镇旅游的外地人太多了!”
无纹的鞋底?
王文第一个想到了张海涛,莫非又是他?前两次也能为自己识破了他的脚印,这个傢伙学乖了后,反而暴露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但可惜,自己还是没有证据!
静静的立在小山岗上,感受着那股墓群中的淡淡哀婉,王文仔细的思考着,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着手,但苦思冥想下却依旧是一无所获,就连第四块儿玉佩的消息他都放了出来,不过这一次,所面对的钟俊龙,或者说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那个人,却比以前更加沉得住气了。
就在王文苦思冥想的时候,濛濛细雨中,尖利的唢吶声却打破了祖坟地的静谧,回过头去,不单王文,就连钟昊与沈冰都是一愣。
“他,他们?”
一行人敲锣打鼓的向山里走去,走在最前面的七八个人,却是打着火把,一身厚实衣袄,颇有种古汉族样式的感觉,手中还拎着烈烈火把,一脸的肃穆。
那种模样的队伍,王文见过,上次在曹操墓中的虎贲遗族!
“大哥,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看到王文凑上来问道,一行人却也毫不避讳,被他问这的那个敲锣大汉很豪爽的回答着。
“我们祖上相传是曹操老爷的虎贲军,为他守墓的!额,也不怕你们笑话,具体是不是,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梨花镇,还有紫荆市那面儿的核桃镇,还有其他两个镇子,每年我们都去曹操老爷那儿祭拜两次,这已经是传了千百年的风俗了!”
一行人很自豪的走了,王文却迷惑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虎贲遗族?那为什么钟俊龙的笔记上,却重重给他们那么多笔墨,上次李叔也讲过,唉,钟俊龙明显是为了偏离我的视线,记录记得前后矛盾,李叔只不过记起来一件事儿就随便讲给我们,有什么大不了的!”
无奈的看了一眼还在那儿痛哭不止的瘦猴,王文在次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给他留一些空间!”
重新做回了钟家的客厅中,每个人的兴致都不高,尤其是沈冰与马芳两个直爽的女生,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个情况,两人都是一脸的郁闷,王文闷坐在一旁,陈婷婷则是乖巧的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安慰着。
好半天,钟昊走了进来,这才打破了客厅中的沉寂,看着王文询问的目光,钟昊却摇了摇头。
“关于李叔上次讲的那件事儿还真有,但解释上却是五花八门的,有的说曹操阴兵,有的说是盗墓团伙,还有说山精妖怪的,反正答案五花八门的,不过还是盗墓贼比较靠谱一点儿。”
“看来真的是谣言了,钟俊龙也与什么虎贲遗族无关!”
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心情,王文又开始布置了起了任务来。
“婷婷,梨花镇是朱贵的家乡,这几天你和沈冰,马芳去打听下朱贵的消息好吗?”
三个女人都点了点头,王文又转向了叶教授。
“教授,这两天咱们一起清理钟俊龙留下的那些书籍笔记!”
“刘警官,我想请您关注一下那个城隍庙案子的进程,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找一下城隍庙前那个卖梨花糕的王姓老闆,可以吗?”
思索了一下。刘养也点了点头,让王文松了一口气,最后看向了钟昊。
“耗子,你可太重要了,就四处帮忙吧!”
“真能压榨我的劳动力啊!”
苦笑着摇摇头,钟昊调侃着,“我还能不答应吗!”
“那各位就出发吧!”
烦乱的书籍堆积在了客厅地面上,王文和叶教授不断翻阅着,至于那具被制成了标本的尸体,还有那具骷髅,却被钟昊悄悄处理了,毕竟那种东西放在身边,谁都感觉到不舒服。
可以看得出,钟俊龙在那一手杀人技巧上下了非常大的功夫,除了两具模型供他联繫外,密室的墙上更是挂了一大圈大小不一的嵴椎骨,模仿各个年龄胖瘦不等的人,这点上,让王文对他的天才与疯狂,感官上又上了一层。
话说回来,不但这点,不论在笔记上,布局上,抑或者心机上,没有一处不体现他这种疯狂天才的,观看这古机关学书籍中,一行行的细密笔记,王文不禁嘆了口气,放下了书,又一次拿起了密室中那张最珍贵的的东西。
三分之一的曹操墓地图。
说是三分之一,其实还是一大张薄纸,只不过上面的东西并不全而已,一座座被画了三分之一的地形起伏图,图最中央却是个迷宫样式的东西,但同样左缺一块右缺一块,估计凭藉着这张图,陷进迷宫里还是走不出来的!
但,这张图是怎么来的?
它和玉佩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繫,为什么钟俊龙要这么拼命的争夺着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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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间,走廊中却是两声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轻浮了些许,一个却沉稳有力了不少,很快,轻浮的那个脚步最先冲进了客厅,却是气喘吁吁的钟昊,大滴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他却视若无睹。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王文连忙紧张的站起来,不过这傢伙说了半句就光顾的喘气了,急的他团团转,最后还是刘警官随后进来,为他解释的。
“你让我找的那个王姓老闆消息探听到了。”
“人在哪儿?”
“死了!”
“两个月前,九十二号国道上剧烈车祸,连人带车摔下了悬崖,连带那个王姓老闆,五个人生死不知!”
☆、第六十章 新的方向
“这么说,这条线索也断了!”
嘆了口气,刘养头一次露出了沮丧神色,无奈摇了摇头。
“不单于此,城隍庙的案子已经成了迷案,在老痞头那儿也找不到一点儿当年朱贵的消息,他的电话本也跟着消失了。”
“同样,钟俊龙假死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一丝踪迹!”
丢下地图,王文有些无力的坐回沙发上,他来梨花镇的目的,最初就是因为陈婷婷,为了再找到丝毫关于朱贵的消息,经歷了一系列变故,再得到了校长于洋线索与帮助,他又雄心勃勃的想要在这里挖出所有的秘密,但是!
残酷的现实面前,王文却撞了个头破血流,虽然的确找到了个密室,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却离期待的相差甚远,这种明知道敌人就可能在暗处窥视着自己,自己却偏偏找不出来的感觉,让他直有发狂的感觉。
所有已知的线索都断了,甚至钟俊龙的一连串动作,让王文也动摇了,他到底是不是朱贵,如果是,他为什么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二十九年不见,任由他的爱人痛苦而死,冷血如斯,但要说他不是,除了一个被当作替身灭口的古董店老闆,其他线索却多与朱贵有关,如果他不是朱贵,为什么要这么彻底掩盖朱贵的消息呢?
想着一系列头疼的问题,王文不禁死劲揉起头髮来,一头略长的头髮被他揉的乱糟糟的跟鸡窝一般了。
看到他颓废的摸样,擦了把汗,钟昊不禁劝慰起来。
“或许沈冰她们会有什么收穫呢!”
说道这里,钟昊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笑了,饶是心烦意乱,王文也不尽轻笑一下,摇了摇头。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道沈冰,三个女人就一起回了来,除了陈婷婷还有点儿调查的样,手里拎着笔记本,另外两女可以和旅游观光有一拼了。
戴着太阳帽,太阳镜,手里捧着小吃,马芳还在古董街上买到一面听说是汉代的铜镜,摆弄的不亦乐乎。
一进客厅,沈冰已经一下子把自己丢到了松软的沙发上,忽闪着手中太阳帽直叫着热,另一头,钟昊已经很自觉的找起了冷饮来。
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王文还是抬起头问了一句。
“有什么结果没?”
“没有。”
三颗小脑袋一齐摇晃起来,王文也是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直接又拿起了地图,研究了起来,不过,沈冰的一句话,却忽然让他心中一动。
“累死我了,跑了好几天也没个信息,这朱贵是不是已经死了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一个知道的没有,连一个相似的都没有!”
朱贵已经死了!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思考了一阵,王文还是没想起来出处,不得不再一次拿起地图研究起来,这时候,叶教授忽然喊起他的名字来,两个人对着一处古书又是嘀嘀咕咕一阵研究……
就是这样,虽然希望渺茫,但下午一行人还是按照他们的分工分别出去,王文也继续在密室中收集的书籍中寻找着丝毫线索,虽然还是没有什么确切的提示,但不得不提,钟俊龙留下的东西还真是让他大长见识。
一直到了晚上,听着钟昊再喊大家吃晚饭的声音,两人这才依依不捨得放下这些珍贵的古籍以及笔记,王文大大抻起了懒腰,叶教授则是漫步踱步到了窗前,望着夕阳下那灿烂的火烧云,放松着劳累了一下午的神经。
忽然间,正在扶眼镜的叶教授浑身一顿,旋即快步走到了钢琴前,指着上面的老照片惊讶的喊了起来。
“王文,快来!这儿有线索!”
“这,就是当年紫荆大学三个百年不出的天才合照!”
看着那三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叶教授不禁也是感慨万分,当年,所有那一届考古系学生,甚至别系学生的光辉,都被他们三人所掩盖,当年,自己也曾经仰望过他们的身影,没想到多少年以后,他们三人却已有一人託身黄土,另两人却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如今站在讲台上,站在考古系备受瞩目的,却是自己!
造化弄人啊!
“多少年了,再看到朱贵的脸,我依旧相信,他不会为钱杀人!当年的他,有些胆小,有些腼腆,但却很热心,三个人中,也只有他把我当做个室友,朋友一般,帮助我,为我解惑,还记得那次为灾区捐款,他愣是把自己一个学期的奖金,全都捐了出去,弄的自己却不得不啃咸菜馒头,这些,就好像是昨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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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教授喃喃地说着,王文却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个笑的傻傻的,憨憨的瘦弱男生,那个唯一把面孔保存下来的男生映像说道。
“教授,您是说,他是朱贵!”
“没错啊!”
王文脑海中顿时又闪现过那次见到钟俊龙景象。
一身不变的灰色长风衣下,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原本张扬健硕的脸型也向内凹了回去,额头上密布着皱纹,苍老,眼睛依旧锐利,略微扁平的鹰钩鼻,薄薄的嘴唇。
最重要的是,还有他一身消瘦,但却骨骼高大凸出的体格!
指着中间那个人,王文急切的问道。
“他是谁?”
“他是张牧!”
“当年他是三个人中最高傲的一个,也是最具有才华的一个,他在殷墟甲骨文上提出的假说震惊了整个国内外考古界,说来惭愧,如今我们研究的不少东西,还是他当年提出的……”
叶教授还在讲解着张牧当年的事迹,王文的耳边却只迴荡起那一句短短的话。
“他是张牧!”
“张牧!”
难怪,张海涛会任他驱使,他们是同姓,但既然他是张牧,为什么上一次,他要承认自己是朱贵?
不对,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朱贵,都是我自己说的!我的主观臆想!
还有,似乎他说过一句话!
“朱贵,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想着钟俊龙,也就是张牧那张复杂的脸,那张有些想笑,有些愤怒,有些怀念,还有些恐惧的复杂表情,似乎一瞬间,王文明白了点什么。
“看来我们的回一趟紫荆市了!”
“我们真的不在梨花镇上查了吗?”
坐在疾驰的面包车上,钟昊还在喋喋不休的问着,弄得王文不得不偏过头,放下了手中的铜人。
“不是说了吗?梨花镇也没有什么线索了,还查干什么啊?回到紫荆市,说不定还有些蛛丝马迹呢!”
“但~”
似乎想说什么,不过钟昊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不一会,忽然他眼珠一转。
“栗子,你不会又有什么新发现,然后没告诉我们吧!”
“额~”
王文顿时有些心虚了,为了营造一副从容撤退的模样,也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陈婷婷说,所以他还真是把发现隐瞒了下来。
不过对于自己兄弟,王文也真的说不出这个谎,正在瞠目结舌的时候,车窗外一个身影却忽然映入了他眼帘。
“停车!快停车!”
不愧是办案经验丰富的高级警察,刘养二话不说就踩下了剎车,随着嘎吱一声,面包车停住了脚步。
不过这一下也惊动了路边的那个人,回过头的沈冰,清晰的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的像道路旁丛林逃去。
“怎么了?”
“这里离九十二号国道有多远?”
想了一下,刘养凝重的点点头,“隔着跳河,一座山,就是九十二号国道!那个王姓老闆也是死在了那里!莫非?”
“没错,快追,就是那个人!”
嘱咐叶教授与陈婷婷看着车子,王文几人飞快的跳下车,向山上追去,不得不提,受过一定教训后,王文倒是把身体锻鍊的强了不少,跟着刘养,三下两下就登上了那个小山坳,不过这功夫,那道人影早就已经消失了。
“该死!”
王文愤然的一拳头砸在了树干上,震得小树飒飒作响,刘养却制止住了他,低头查看起了树枝树叶来,过了一会,才往东方一指。
“他一定是走了这个方向!”
“现在我们还追得上吗?”
提到这个,刘养却是很自信的傲然一笑。
“行走在山路,可不是跑得越快越好,那样只会累得更快,并且踩断的树枝树叶,也会为我们提供方向,他跑不了!”
“那就快走!”
刚刚停下要喘一口气儿的钟昊,不得不郁闷的跟了上来,一边气喘吁吁的跑着,一边拉住了王文。
“我说栗子,别再打哑谜了,我们究竟追得是谁啊?”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卖梨花糕的王姓老闆吗?和朱贵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就是他!”
王文头也不回的匆匆答道,却弄得钟昊更郁闷了。
“他不是死了吗?那他见到我们跑什么啊?”
对此,王文干脆翻了个白眼、
“你问我,我问谁啊?快点跟上吧!找到他就知道了”
望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小树林,还有那都要到九十度角的山坡,擦了把汗,哀嘆了一声,钟昊不得不咬着牙又加紧跑了起来。
“等等我啊!”
☆、第六十一章 失手
山中,浓密的树林像没有尽头一般,无边无尽的在头上蔓延着,几人喘着粗气,没头苍蝇般的跟着刘养的脚步,就连劲头最足的沈冰,也不禁慢了下来,山路,实在是太考验一个人的耐力了!
看着斑斑点点阳光已经斜了不少,斑驳的光点洒在肩膀上,钟昊不禁狠狠擦了一把额头上密布的汗水,郁闷的吐了一口黏在口中的唾沫。
“这老小子,也太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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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同样喘息着粗重的唿吸,王文的的注意力却依旧紧紧跟着刘养,似乎对他这个好学劲头很是欣赏,刘养也是可以的将某一些技巧详细的为他指出来。
真想不到,这追踪还真是有很大学问,除了注意地上被踩倒的草木,倒伏折断的树枝痕迹,同样还要辨别这段,踩倒的力度,辨别哪些是动物,哪些是人,身在一些特俗的记好,气味,都可以成为助力。
就比如,那个王姓老闆,被树枝划破了后留下的微微血痕!
沿着前方的斜坡滑下,忽然,几个人的眼前一空,一条乡间土路出现在了几人面前,热辣辣的斜阳中,阵阵热气蒸腾而起。
“糟了,他走的那里?”
王文无奈的张望着,没想到这次首先找到的居然是气喘吁吁的钟昊,烈阳之下,既人都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大墨镜之下他却清晰看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那儿!那有绿草,一定是从山上带下来了!”
确认了一下草叶的方向,还有地上的脚印,刘养不禁点了点头。
“右面!”
不过又追了半个小时,一行人就又遇到了难题,一道分叉路出现在眼前,看着路牌,前方两个小村子至少距离了两三公里。
“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王文忽然一狠心,指着路牌说了起来。
“我们分开追!刘警官,你和钟昊沈冰走西马村,我与马学姐走上马村!如果有发现,电话联繫!”
“可是,我们的电话!”
“谁有发现,谁就主动打电话过去,就说这个村的鸡蛋不错,带框来。多买一些回去!”
这个暗语够搞怪了,不过听上去却也很合理,点了点头,刘养就带着钟昊两人急匆匆向下跑了去,王文则是与马芳对视了一眼,慢慢向上坡爬了过去。
这么分配也是有考虑的,刘养与沈冰的战斗力最强,力量最强,而一般精疲力竭的逃跑者面对上坡下坡时候,却多数选择的下坡,与思考无关,纯粹的下意识,下坡,最节省体力。
王文相对来说有处理经验,他与马芳不过是以防万一,下坡,对累坏了的钟胖子,也能好点儿吧。
真没想到,上马村还挺远的,爬着大坡,就连马芳都微微气喘了,王文却除了汗水出的多了点,依旧是那么富有余力,不仅让她有些另眼相看。
“真看不出来,王才子你的体力还真好!”
苦笑了一下,王文却忽然拉起了衣服,在他腰上,两个淤黑的手印清晰的出现在他腰背靠后。
“这?这是?”
“刺激带脉,丰隆两血,能强化身体的应激能力,不过付出的代价就是大量耗费元气,再坚持一个小时左右,估计我就要一下累趴下了!”
“还真是神奇!”
看着摇着头赞嘆着的马芳,王文的笑容却更苦了。
“我们还是快点儿走吧!”
夕阳已经挂在了山边,足足又跋涉了半个小时,上马村终于出现在了两人眼前,斜阳照耀下,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王文却也嘆了口气。
这种大坡,自己两人都爬得这么困难,估计王姓老闆应该不在这里吧!查看一圈,小小享用一顿农家乐,休憩以下,也是件惬意的事吧!有了这个盼头,王文两人不禁加快了脚步,不过。
“这应该是他身上的!带着划痕与血迹!”
眼神凝聚在木栅栏上那块布,王文赶紧上前摘了下来,与马芳凝重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慌忙向村里追了过去。
“这气氛很不对!”
上马村似乎很贫穷,到处还都是歪歪扭扭的土坯房,房子上盖着稻草,沿着中心村路,跑着跑着,王文忽然拉住了马芳,环视过去,马芳这才发现,路过的村民居然一个个警惕的看着两人,与马芳眼神交汇后,又赶紧偏过了头,就连坐在街口上的老头老太太,也都站了起身,四散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
感受着空气中凝重紧张的气氛,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小心一点!”
一双双猜疑,期盼,或者欲言又止的眼神投射在了王文二人身上,两人同样绷紧了神经,好不容易,这才走出了人口密集的地方,还没等二人松一口,前方茂密的矮树丛一阵晃动。
“有人,快追!”
马芳平日习武的底子顿时暂露了出来,有力的右腿狠狠一踩地,一个助跑就高高越过了矮树丛,里面菜地中间的豆角架都被她撞翻了好几个,不过在她手中,却明显拉住了个人影。
“出去!”
一声轻喝,那个王姓老闆肥胖的身中居然被她一具丢出了菜地,扑通一下丢在了王文脚边,不过刚一落地,王姓老闆就惊恐的抱住了头。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王文不禁诧异的与马芳对视了一眼,这才低下头,拍了拍王姓老闆的肩膀。
“还记得我吗?我们没有恶意的!不要急,告诉我,谁要杀你?”
精神崩溃之下,那个王姓老闆再没了往日的乐天,脸上身上都挂满了被撕破划破的血道伤痕,衣服裤子破破烂烂的,已经裸露出来的粗壮大腿上还滚滚流淌的血迹,一脸的惊恐失措,眼中布满了恐惧,对着王文语无伦次的嘟囔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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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他们,把车推进了山崖里,王丽丽,焦三炮,还,还有马如龙他们都,都死了!”
“他们还想杀我!追杀我!不,不要杀我啊!我不要什么遗产了!不我想死啊!”
王文的眼神顿时凝重了起来,抓住了王姓老闆的肩膀就沖他喊着。
“想杀你的人在哪儿?”
似乎被这一吼沖的惊醒了过来,王姓老闆呆呆的看了王文一眼,嘴里这才挤出几个字。
“就在附近,刚,刚才我还看到了,有,有枪!”
“该死!”
意味到自己很危险,王文慌忙掏出了电话,拨通了钟昊的号码,不过要讲话之前,他心中忽然一动。
这种情况对方追杀的人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不能暴露我们已知道电话被监听,必须冒险!
“喂,栗子,找到什么好吃的了吗?”
想着自己压在包底儿那封信,王文忽然一咬牙。
“耗子,我们已经找到人了,有人在追杀他,我们很危险,速来!”
站在大道上,听着电话嘟嘟的忙音,已经满头油汗的钟昊却一阵愣神。
“他没有说暗语!”
“那情况可能很紧急了,我们快走!”
刘养不禁焦急了起来,也顾不得节约体力了,他与沈冰一人拉住钟昊一个胳膊,就像道边的稻田地飞快的爬了上去……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抓着王姓老闆的肩膀,王文一双眼睛都瞪圆了,一边剧烈的摇着,一边大吼着,“上次你肯定对我隐瞒了一些东西!快,告诉我!”
眼神呆呆楞楞的看着王文,王老闆却依旧是那副呆傻装,不禁让王文更加的焦急,晃动的更大力,马芳则是在他俩身旁警惕的警戒着。
“快告诉我!究竟你知道什么!”
“告诉我,多一个知道秘密,他们就不会追杀你了!”
似乎这句话起了作用,王老闆的眼睛中终于有了些许神采,慢悠悠抬了起来,嘴也略略开始了哆嗦,这时候,马芳却忽然一声惊叫,“谁?”
“他俩就是城里来的,来查咱们买地的事儿?”
“我们不知道什么地不地的!”
十来个村汉围了过来,看着为首那个村霸摸样的傢伙斜着眼睛问着,刚刚在村口看到的警惕村民应答着不知道什么,,马芳慌忙辩解着,可惜,这些人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
“都特么都抓起来!这小妞还挺水灵的!”
眼看不能善了,马芳一咬牙,忽然在在背包一抹,一抹亮光就到了她手里,随着后链一拉,一柄一米五长的链子枪居然出现在了她手中。
看着马芳沉下去的气势,还有闪着寒光的枪头,一圈村霸不禁凝重了几分,另一头,王文却丝毫没有顾及这边的紧张对持,依旧疯狂按着王老闆的肩膀。
“快说啊!告诉我!说了就没事儿了!”
连续的刺激下,王老闆终于张开了嘴。
“朱贵…”
“朱贵他怎么了?快说啊!”
“朱贵他,很久以前,他,他让我……”
砰~
一抹滚烫的鲜血喷到了王文脸上,手中的王老闆那双眼睛迅速黯淡了下来,他却这么愣愣看着那已失去身材的眼睛。
“他让你干什么?快说啊!”
“王文,小心!”
马芳焦急的扑了过来,与此同时,远处的枪手又瞄准了目标。
砰~
☆、第六十二章 惊险激战
扑哧~
一个血柱从胸口喷出,在胸口渲染成了一朵凄婉的玫瑰,人,当即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成功将王文扑到,躲过了那致命一枪,马芳不禁松了口气,但王文却依旧像疯了一般,按住那个王姓老闆的肩膀,大喊大叫的问着。
不过,王姓老闆的眼睛已经迅速黯淡了下去,生命被一点一点抽离,喷着血的嘴里尚且不断张合着,王文努力的把耳朵贴在他嘴边,却什么以没听清楚。
终于,那含煳不清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脑袋一歪,王姓老闆就彻底地逝去了。
“王文,快走啦!”
听着马芳焦急的喊声,王文最后一咬牙,不得不转身丢下了尚且温暖的身躯,跟着他2一头扎进了慌乱中的人群中。
似乎不止一个枪手,似乎枪手们灭口的决心无比的大,砰砰的枪声在身后响个没完,整个小村都随着乱成了一团,原本还远远跟着看热闹的村民们唿啦的一下四散开来,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十来个村霸,同样在第二枪流弹撂倒同伴后轰得一下四散开来。
“追!”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村口,钻入了复杂的建筑中,三个杀手不得不从刚刚的隐藏处现了身,拎着枪械抑或兇器,紧紧追了上去。
破败的谷仓中,稻草堆挤在一起的王文与马芳,心扑通扑通剧烈的跳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就在附近道路上的行进着,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两个人不禁努力的放缓唿吸,死死靠在稻草堆上。
忽然,粗重的吸气声就在背后响起,王文不禁心中一紧,刚刚那个王姓老闆。临死前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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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站起来就欲走,王文眼前却忽然一黑,该死,那个点穴时间到了!
眼中冒出了阵阵金星,衣袖还被马芳死死地拉住,王文不得不暗骂一声,一咬牙,两根手指又重重在后腰处点了两下。
刚刚那点声音,却似乎惊动了那个杀手,脚步声越来越近,马芳不禁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小刀,王文也从口袋中掏出了被磨的光亮的问心枪头,小心的等待着,听着身后稻草发出的沙沙声,两个人的心不禁都要跳出来了。
“老子跟你拼了!”
忽然一声暴喝在外面响起,马芳差点儿就暴跳出来,慌得王文赶紧用力按住了她,这时候,外面的搏斗声已经清晰的传了过来,两人再次小心的爬出草垛,偷眼望去,却是三个刚刚看到的村霸缠住了一个杀手,怒骂声,击打声不断传来。
两个人从背后拼命抱住了那个杀手的胳膊肩膀把他绊倒在地,刚刚领头的村霸偷偷则是干脆起到了骑在了他身上,一边嘴里骂骂熘熘的骂着,一边一拳头一拳头打在那个杀手脸上。
一身灰色的长风衣不断挥着,那个杀手剧烈的挣扎着,全然不顾脸上嘴角流下的血流,见此情景,马芳一股冲动就要冲上去帮忙,王文却慌忙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就在紧张的关注中,前面的村道上形势却又变了,砰的一声枪响,背后拉着杀手胳膊的村霸眼睛一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就不知死活了,哗地鲜血喷了他旁边人一身,剩下的两人不禁吓的转身就疯跑,杀手骂骂咧咧的举起手枪,随手就是一枪,另一个按住他肩膀的村霸就捂着胸口,软软跪倒在了地上。
疾跑中,还没等第三个村霸庆幸自己逃出生天,前方路口迎面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忽然映入他的眼帘,在他眼中越放越大。
扑哧~
一声西瓜碎裂的的声音后,马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感觉心张狂跳的随时都要蹦出胸腔,王文的眼睛死死盯着草垛前面那两个人,都是灰色的大批风,大兜帽,拿手枪的杀手在挣扎中,兜帽虽然掉了下来,但满脸的青肿淤血又掩盖了他的容貌。
坐在地上,那人一边擦着血,一边晦气的骂骂咧咧说着什么,另一个杀手,却似乎在嘲笑着他,看到两人暂时没有继续搜寻的意向,王文刚刚送了一口气,却忽然心中大寒。
唿啸着的黑铁棒槌在耳边擦过,王文慌忙的推着马芳闪了过去,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那个杀手却得势不饶人,拎着铁棒子就追了过来,冷不防,摔在地上的马芳弹跳而起,眼睛一花,一把小刀就扎向了自己胸前。
噗的一声,在铁棒杀手的躲避下,小刀扎了个偏,刺进了杀手胳膊中,一击未中,马芳慌忙的向后躲去,却没想到风声响在了脑后。
邦的一下,长长的棍尾扫到了马芳后脑,这位武术冠军不禁眼睛翻白的软软昏倒在了地上,看着那杀手狞笑的抡起了铁棒,王文也慌忙扑了上去,一下将那人撞倒在了地上。
两人翻滚着厮打在了一起,滚出去了好远,拳头不断落在对方脸上身上,不过还是那杀手力量大一些,最后把王文压在了地上,铁钳一般的大手死死掐在了他脖子上。
脸憋得通红,肺里就像要爆开一般,但不论王文如何用力锤击着那人身体,杀手却仿佛没事儿人一般,依旧是那么一脸狞笑着看着王文,一双三角眼睛中射出了嗜血的目光。
肺里,最后一丝空气似乎都要被耗尽了,意识开始模煳起来,争扎着的手也渐渐无力起来,我要死了吗?这个声音在王文心头迴荡。
不,我不能死!我不甘心!
求生的强烈意念下,王文的手忽然再次按在了杀手的肋骨间,找准了肋骨下方三寸左右的软肉,然后手指头狠狠捅了下去。
“嗷~”
长长的惨叫声下,一米八多的杀手被这一指头居然点的像虾米一般缩成了一团,滚落在地上不断哀嚎着,捂着发青的脖子,王文也在贪婪的唿吸着新鲜空气,肺里爆开的感觉这才好了一点,不过还没等他庆幸多久,心中又是剧烈的危机感升起。
回望去,刚刚那个被按倒的杀手已经走到了近前,举着手枪,嘲弄怨恨的冷冷看着王文,青肿下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张海涛。
“去死吧!我的大天才!”
狞笑着,张海涛高举起了手枪,对准了王文的头颅,右手上的筋骨突然发力。
刷~
砰~
扑楞楞的的羽箭狠狠插在了张海涛手上,无力之下手枪轻飘飘的滑落了下来,子弹砰的一下打在了王文两腿间的地上,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听着远处钟昊的大唿声,那只弩似乎又被上上了箭,张海涛怒气匆匆的吐了口吐沫,捂着被弩箭贯穿的手,疯狂的转身逃窜起来,听着咚咚的脚步声,钟昊满是汗水焦急的出现在了眼前。
心中一松,刚刚截脉造成的后遗症再次翻了上来,眼前一黑,王文便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放心吧!没事儿!”
飘渺而又熟悉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似乎却在好远,听着那声音不断的叙述着,王文的意识这才慢慢恢復过来。
眼睛模煳了好一阵,终于渐渐清晰了起来,入眼处,陈婷婷眼圈通红的坐在那里,钟昊正在安慰着她,身上还是那病服白被单,王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阵子,我和医院还真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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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紫荆市了?”
王文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看到他真的醒来了,钟昊却也是大大松了口气,陈婷婷则是干脆抓住了他的手,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俏脸,王文不禁庆幸了起来,幸好张海涛那掉了的最后一枪没打中,这要再向前个一两厘米,自己还不惨了!
“没错,我们是到紫荆市了,不过,短时间内,你是别想出院了,给我好好休息个几天!人家大夫都说了,本来就大病一场,你又是长时间不好好休息,元气大伤,照你这个拼命法,早晚有一天的猝死在哪里!”
听着钟昊的责备,王文不禁苦笑起来,也是,本来就担惊受怕没休息好,再加上着截脉激发出来的潜能,看来以后这手法,能不用还是不用了。
晃了晃头,王文忽然又紧张了起来。
“马芳呢?”
“算你有良心!”
门口处,中气十足的女声传了过来,正好马芳也和沈冰走了过来,不过看到她的形象,王文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弄得这位彪悍大姐直翻白眼。
没法不好好笑,右手像上一次那样吊在脖子上也就罢了,马芳的头上还裹着一大圈厚厚的纱布,跟印度阿三似的,王文这一笑,却带动着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陈婷婷也是破涕为笑起来,见此情景,马芳郁闷的捋了捋头髮。
“笑什么笑,跟你呆在一起,真是倒霉啊!”
结果这声音,却引发了更大的笑声来,笑了好一阵子,王文这才想起了正事儿!
“那个被我点住的杀手呢?”
说到这个,钟昊面色却古怪了起来,好半天,这才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着。
“死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妖孽,随便一拳头,居然把那人打成肾衰竭了,由于着急赶路,我们也不知道,赶到医院时候,人都不行了!”
☆、第六十三章 挖坟
“不会吧!”
王文郁闷的举起手指头,真没想到,在铜人身上,看到的那个红色,还没有註解的那个穴位,居然有如此大威力!传说中的死穴?
“那他死前说了什么没有?”
“倒是说了一下!”
回想了一下,钟昊继续讲解了起来,“一个是让我们救他,以及对俩同伙抛下自己骂个没完,后来他交代,自己是个盗墓贼,一直跟着再到盗墓界挺有名的张家做事,带着手枪的就是张姓老大的侄子,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刘警官现在正根据手枪上的指纹查呢!”
“那人是张海涛!”
“居然是他!”
钟昊一脸的诧异,王文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张姓,嘿!
“我也要去看看!”
不过,还没等王文做起来,几个人就又把他按了回去,瞪着一双牛眼,钟昊还直嚷嚷。
“现在你给我躺着,好好休息,不许再提案子的事儿了!”
郁闷的摸了摸鼻子,王文又讪笑的举起了手指。
“最后一件!最后一件,那铜人,地图,还有半截虎纹玉佩你们放在那里了?”
“连着你的背包都被大张旗鼓的存到银行保险柜里了,这下放心了吧!现在休息睡觉!”
钟昊肥嘟嘟的手直接捂住了自己眼睛,王文不禁一阵无语。
“我睡不着啊!放开我!!!”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就又到了新生军训季,傍晚时分,迎着斜阳,一排又一排的新生方阵挥汗如雨的走着正步,操场一角,某个胖子中的瘦子,却在那儿扼腕哀嘆着。
“一想到这么多娇滴滴的学妹在太阳下饱受荼毒,学长我不忍心啊!真想让你们那些皮糙肉厚的学姐替你们军训!”
王文赶紧捂住脸,一副羞于之为伍的摸样,弄得钟昊直撇嘴,一个劲儿嘟囔着这叫有感而发真心话,某人假清高云云。
也不知道是他的啰嗦起了作用,还是真的为假清高而羞愧,好一阵,王文忽然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耗子,你说的太有哲理了,能再说一遍吗?”
“再说一遍又有何难!”
难得把这个平日里老是算无遗策的超级损友折服一次,钟昊望着蓝天,再一次煽情的说了起来。
“一想到这么多娇滴滴的学妹在太阳下饱受荼毒,学长我心如刀割啊!真想让你们那些皮糙肉厚的学姐替你们军训啊!”
“是吗?”
忽然,一声阴仄仄的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顿时弄得钟昊亡魂大冒,还没等他开熘呢,一只小手就准确的扭住了他耳朵。
“冰,皮糙肉厚不是说你啊!我再也不敢了啊!”
不过,似乎钟昊的惨嚎声起了反作用,有一只小手捏在了他另一只耳朵上。
“这么说你是说我喽?”
“也不是啊!栗子,救命啊!”
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后,钟昊盯着两只通红的招风耳,眼睛直发红的对正和陈婷婷腻在一起的王文狠狠树了个中指,看着陈婷婷那小鸟依人的模样,羡慕的他双眼都快由红转绿了。
不过身边哼哼的两声冷哼,又把那绿变成了白,钟昊不仅哀嘆,同样是学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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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才子,你把我们叫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又在阳光下等了好一阵时间,新生都散了,王文却还是没说原因,心直口快的马芳不禁好奇地问了出来。
不过王文却依旧是那么淡定,“再等等!”
不得不耐着一肚子好奇心,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操场上又晃荡来了两个身影,等走进了,钟昊几人这才认了出来,却是叶教授与刘警官慢慢赶了过来,见到王文,叶教授却是点了点头。
“都准备好了!”
“那我们就出发吧!”
领着一肚子疑问的几人,王文慢悠悠的向学校后山走了去。
天色愈发的暗了下来,越往后走,越是荒凉,紫荆大学发展的趋势是由山上张之洞创立的自强学院原址,逐步向山下平原区推进,越靠后的学院建筑,就越加的老旧。
为了体现紫荆大学的新风潮,新气象,不论是教学楼还是寝室楼,办公楼,大都在学校前半部分,后半部分的破旧楼房,则一般作为了功能性场所,如医学系的标本陈列馆,考古系歷年挖掘出的古墓文物,甚至不少古人类骨骼,都被保存到这一代。
所以,一到夜晚,这里基本上就变得阴气深深,渺无人迹,就连最大胆的情侣野鸳鸯也不会在这儿偷情,这里的气氛太恐怖了!
一路走来,路过那些黑漆漆的楼房,想着在寝室间传出来的传说,三个女人都有些打颤,就连跟着听过的钟昊都紧张了不少,叶教授倒是颇有些怀念,这里就曾经是他上课的地方,刘养却依旧那样扳着张冰块脸。
“我,我们究竟要去哪儿啊?再往前可就是103号楼了,上次我可听说,一对儿情侣就是不听劝,半夜逛盪到了那里,然后就失踪了,在发现的时候,已经一周过去了,那男的就这么呆呆傻傻的捧着女孩儿的头出现在寝室中,人已经疯了。”
听着沈冰颤抖的说了出来,钟昊也跟着连连点头。
“可不是,那儿去不得!那里边传说是闹鬼闹得很兇,当年战争时候,鬼子把留守学校的几十个教师学生都杀了,尤其是女学生,被糟蹋过后又被埋在了地基中,那阴气怨气长年累月的积累,绝对要命的啊!”
听着两人说的,王文却是一声冷笑。
“当初你家不也是阴气深深吗,咱们不照样过来了,连建校以来最大的迷案我们都卷进来了,还怕什么鬼啊!”
不过说完之后,看了看同样也瑟瑟发抖的陈婷婷,王文却嘆了口气,抓住了她的手。
“我们的目标在后山上,上次我说过的孤坟那里!在哪儿,我有一些想法要证明,让你们一起来是因为我答应过,所有事儿都不会瞒着你们,如果害怕,受不了,你们先回去也行,没多大事儿!”
“谁,谁,谁说本女侠害怕的!”
沈冰可最受不的激,哪怕牙齿直打颤却硬要装着女汉子,冰大学姐不走,钟昊当然也不会走了,陈婷婷被拉住手后,也变得镇定了不少,见此,王文终于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继续带起路来。
“这么说,这事儿是真的了?”
看着钟昊目瞪口呆的摸样,叶教授却是缅怀的点着头。
“没错,当初建设103楼的时候,我就住在家属区,在地基下足足挖出了百多具人骨,这帮鬼子,可恶啊!”
绕过了恐怖的103 ,又穿过了自强学院遗址,一边走,一边听着叶教授讲诉建校事后的故事,听到这里,沈冰不禁也来了劲,凑了过去。
“教授,那那个情侣的事儿呢,也是真的吗?”
想了想,叶教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情侣的事儿的确有,但害人的不是鬼,而是人!后来经过调查,那女孩已经坏了男生的孩子,女孩儿想生下来,男生却不允许,当晚两人躲到103楼,就是要解决这件事,不过这过程中两人起了争执,最后那男生残忍的把女孩杀了,分尸藏在楼内后潜逃了。”
“不过,后面你说的捧着人头回寝室,这我就没听说过了。”
“那个男人真该死,居然也下的去手,女孩儿可还怀着他的孩子呢!这个女孩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那样一个男生!”
沈冰愤愤不平为那女孩儿鸣着冤屈,钟昊却摆出了一副我是好男人的摸样,紧紧附和这沈冰,不过说着说着,沈冰忽然回过了头。
“昊,要是那个怀着孩子的女孩是我,你是那个男友,你会怎么做?”
这下,钟昊目瞪口呆的傻在了哪里,这怎么能比呢?不过,更让他郁闷的事儿又发生了,沈冰好笑的拍了拍头。
“不对,这也没法比啊!”
“就是,就是,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
“要大卸八块,也是我把你大卸八块,这武力值,没法比!”
钟昊:“……,我有那么弱吗?”
正说着,王文却回过了头,对着他们感慨的评论了起来。
“所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是心中那只鬼!不过,人心终究会被识破,没有解不了的奇案件,真相终会大白。”
嘆息着晃了晃脑袋,王文又在前面摸索起来,拨开了连成一片的树藤后,一个坟墓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尤其是那个没有字却刻满了诡异花纹的墓碑,咋一眼看去,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哪怕钟昊已经得知了这个坟墓的存在,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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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冰好奇的凑了过去,抚摸着墓碑上的花纹,疑惑的问着。
“这墓碑怎么这么怪啊?看上去怪怪的,没写名字不说,还刻了这么多花纹。”
“这花纹可有讲究了!它第一次诞生在唐代,武则天的作品,作为有史以来最恶毒的诅咒,雕刻在王皇后与萧淑妃的墓碑上!”
听着王文的解说,沈冰立刻吓得一个哆嗦跳了开,磕巴的问着。
“那,那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挖坟!”
☆、第六十四章 真相的一部分
为了掩人耳目,这次王文根本没有带锹来,仅仅是考古用的小铁铲,铁刷之类的东西,在陈婷婷三人吃惊的目光中,王文和叶教授直接挖起了坟包来,钟昊拿着铲子,傻愣愣的看着两人动手,还是神兵推了他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加入了挖掘的行列。
“为了真相!”
嘟囔了一句,刘养不禁压住了那种职业带来的抑郁,也加入了挖掘行列,四个人一起动手,很快那不打的坟包就被挖了开,一具已经腐坏的棺材出现在了几人面前,翘住棺材的四角,还没等几人用力,早已经腐朽的棺盖就已经四分五裂了,一具森然的骷髅出现在几人面前。
果然和传说中一样,骷髅的半个脑袋直到了眼睛部位都没了,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密布了一道道划痕,甚至好多根肋骨断了一半多,可见其受到了何等伤害。
不过,看着除了骷髅空空如也的棺木,钟昊还是纳闷的挠了挠头。
“我们究竟是要找什么啊?”
“要得就是这个!”
说话间,王文已经在骷髅上翻找了起来,好半天,才在膝盖的骨缝里剔出了一丝腐肉,还有些许韧带,最后在裂开的骨头中抽取了一丝早已经干枯的骨髓,叶教授连忙掏出瓶子,将这几样东西装了进去。
在一行人的诧异中,王文与叶教授又重新填埋好了坟墓……
虽然比不上北师大与燕大,但紫荆大学的考古系,全国也可以排进前三了,用的设备,自然也是非常的齐全,虽然都是晚上七八点了,不过实验室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不断有研究生进进出出个没完,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科研实验。
地处南方,长江北岸,紫荆大学还有这另一个长期重大的研究课题,那就是人种谱系,宗族起源,为了应付动辄千年百年的试验样品需要,考古系实验室里,鑑定人种亲缘的仪器,比警察局中的还要先进上几分。
王文一行人等在了叶教授的办公室中,在临出门之前,叶教授却又干了一件令他们惊讶的事,他抽取了一丝陈婷婷的血液!
王文枯坐在椅子上,手放在了牛仔裤上,如果细看的话,可以看,他脸上的平静中,却参杂着一丝纠结犹豫,陈婷婷则是有些不安的坐在他身边,对面,刘养拄着下巴倚在墙上,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最坐不住的钟昊三人,则是干脆的在办公室中央绕起了圈子,钟昊满脸的不耐,一张略胖的脸庞都挤成了一圈,坐立不安之下,他几次欲言又止,一会到叶教授养的花那里摆弄两下,一会又随意的翻动一下办公桌上那成摞的考古文献,最后,他还是没憋住话。
“栗子,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抽陈学姐的血,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似乎早知道他要问起,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可以等结果出来再说吗?”
“不行,你知道我,一旦问出来,就一定要知道答案,并且不要忘了,上次的事情后,你对我们做的保证,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们!”
看着钟昊脸上的坚决,王文嘆了口气,环视了一走,所有人却都是求知的看着他,最后,王文的眼神落在了陈婷婷身上,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我与叶教授怀疑,当年死的,不是于海,而是朱贵!”
“什么?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果然,其余人都震惊的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王文握着陈婷婷的手却更紧了,满眼都是歉意,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当初自己说,有她父亲消息的时候,陈婷婷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快乐。
“对不起,是我给你了希望,又是我把这希望打碎了!”
“你为什么下这样的断定?你有什么证据?”
这次激动得逼问过来的,居然是一贯冷静的警官刘养,只见他的脸上,肌肉都因为紧张而颤抖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王文还是解释了起来。
“最开始的推断,来自于叶教授!”
“当年,叶教授和朱贵三人是室友,虽然他们三个的光环实在太耀眼,经常让他不好意思待在寝室,和他们三个一同工作学习,但基本上,三个人的性格还是了解的很透彻的,到现在,他都相信,朱贵不是一个为钱杀人的人!”
“可人是会变的!就像刚刚我们说的那对恋人一样,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什么样的山盟海誓没有说过!恐怕那女孩儿到死也不会相信,那男的居然狠得下心,杀了自己吧!”
面对激动的刘养,王文不得不无奈的挥挥手。
“先听我说完!”
“第二点就是来自于梨花镇的调查了,那个死去的王姓老闆,就是朱贵当年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那个被杀了的痞叔,就是朱贵当年的院长,从他们口中,朱贵依旧是个热心,正直的人,所有孤儿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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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点,在婷婷家,我找到了一句藏头诗!朱门但使生死别,再聚阴曹贵相思。这是婷婷母亲当年留下的,当初我还没想明白,如果,为什么要到阴曹地府才相聚,现在我却明白了,假如朱贵已经死了!”
“一个热心,开朗,富于同情心,并且有一个如此深爱自己,甚至愿意生死相随的女人,朱贵会三十年都不去看望一回吗?就算他真的拿到了钱,以他的性格,会三十年都不顾自己亲生女儿一次吗?孤儿院出了事!养育他长大的痞叔出了事,他会不会去看一次吗?哪怕冒着险!”
“可你还说的是性格!性格会变的!”
“还有一条!”
看着刘养都激动的跳了起来,王文连忙再次挥手压住他。
“这一条却是我在何钟俊龙会面的时候,他无意中说的!”
“当我叫出朱贵这个名字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下意识嘟囔出了一句,朱贵,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当时我沉浸在喜悦,把这个不过当作一句自嘲,直到后来,在钟家大院二楼钢琴上那张老照片上,叶教授指出来了钟俊龙并不是朱贵,那么这句话的含义就大了!”
听完王文的解释,刘养终于恢復了点平静,低下头好半天,这才又艰难的挤出了几句话。
“可是你没有证据!”
“所以我在等!”
“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我也不想亲手打破婷婷的希望,所以我才拖到这一刻才说,你们知不知道!啊!”
看着已经歇斯底里了的王文,几个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似乎比刚才更难熬了,刘养的手指不断敲着墙面,发出咚咚的声音,钟昊沈冰三人转圈踱步的数度也快了几分,王文则是干脆的把脸色苍白的陈婷婷抱在了怀里,口中却不断喃喃的小声说着什么。
空气里瀰漫着紧张,每一次,门口略微有点动静,几人都要紧张的探看半天,就在所有人那根绷紧的神经都要绷断了的时候,门终于被推开了。
脸上写满了疲惫,似乎皱纹都多了几分,看到叶教授就这样扶着眼镜走了进来,刘养第一个迎了上去。
“教授,如何?”
环视了一周,就连王文也紧张的盯着自己,看来他已经把事情说了,叶李深深的嘆息了一声。
“我一直相信,朱贵不是个能为了钱杀人的人!到了今天我也相信!事实证明,它的确不是这样一个人!当年死的,的确是他!”
一句话没说,陈婷婷干脆的闭上了眼睛,王文赶紧把她搂在了怀里,心中像是空了一半,刘养干脆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的嘟囔着,“这不可能的!”只有钟昊转了好几个圈儿后,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当年是张牧与于海,联手杀了朱贵?那我养父,就是于海或者张牧了?”
“不,你养父是张牧!只有他才有那么硕大的骨架,于海和朱贵都比较瘦弱!”
听着王文的解释,又转了几个圈,钟昊忽然再度的惊唿出来。
“着这样一来,和校长说的就不一样了啊!”
此言一出,几个人却都是醒悟过来,眼神一齐投向了刘养。
看着这些人的怀疑目光,刘养顿了几秒,却是在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警察证。
“我首先是个警察,然后才是于洋的学生!”
“也许你们不知道,你们是才刚刚接触这个案子,我却查了它二十年有余了!但我却没有你们的好运气,二十年来,我什么都没没查到!也许你们不信,但我一直在查!”
“于校长应该告诉过你们,张之洞那里传下来的四大姓,于,刘,叶,冯,我的养父,就是刘姓里头最后一个人,几十年前的浩劫,弄的老人终生未婚,他最大的遗愿,就是查清这个迷案,这个迷案关乎着四个世家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几十年前曾经给过他希望,希望最后又变成了绝望,临死他都不甘心啊!”
看着刘养痛苦的垂下头,一行人也愣愣的好半天,最后王文却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相信你!”
☆、第六十五章 计划
瘫坐在地上,刘养惊异的抬起头,看着拍着他肩膀的王文,他的一双眼睛中满是真诚,对视了几秒,刘养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
“虽然我们也不清楚于校长到底知道不知道于海并没有死的消息,但我们先对他保密,可以吗?”
“对着王文,刘养郑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作为警察,当事人规避保密的原则,我还是清楚的!”
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又加上了一句。
“不过我个人还是倾向于相信于校长的,他执教三十载了,为了教育兢兢业业,呕心沥血,这么多年下来的,他的品德,师德,是有目共睹的!”
“但相信我,我的倾向不会影响我的行动的!”
诸人默然,算是认同下了刘养的话,王文不禁笑着,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不过一转身,又变得愁眉苦脸了,陈婷婷就静静的站在他身后,脸上是那么平静,平静的可怕。
“婷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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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我和叶教授谈谈,我父亲当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额,好!”
领着其他几人,陆续出了叶教授办公室,整个办公室内中,便只剩下叶李还有陈婷婷了,看着陈婷婷的脸,叶李也是心中很不好受,陈婷婷跟他学习了多年,甚至隐隐的,自己都有种把她当作女儿的感情了。
“孩子,别憋着,不好受,就哭出来吧!”
两行泪珠终于不争气的在脸颊上滑落,擦了擦眼睛,陈婷婷却颤抖着说着。
“教授,给我讲讲我父亲吧,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很善良的好人……”
另一头,回到寝室中,钟昊却不解的问起王文来。
“栗子,你真的相信刘养?”
“瞳孔没有躲闪,眉毛正常的上调下垂,面部表情自然,没有僵硬一秒,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自顾自的整理着一堆资料,王文一边继续解释起来。
“并且在他加入前,我特意暗暗调查了他一番,刘养作为警察十七年,这才仅仅是个高级警司,与他同期的,不是已经当上局长,就是外派到某个所掌权一方,就是因为他太耿直了,眼中容不下一点沙子,得罪了不少人,这才升职的如此之慢。”
犹豫了一下,钟昊又问了起来。
“那你也相信校长吗?他是真的不知情?不知道于海没有死?”
“这个,我也拿不准!”
想到于洋那张真诚的脸,王文却中有种看不透的感觉,哪怕他上次会面,表现得那么激动,那么情绪激愤,但细心的王文,依旧看出了,每一次感情变化之前,他的脸,总会停顿个十分之一秒左右。
那就意味着,不是感情支持了他的脸部变化,而是理智在支配着一切,换句话说,不论是激动,还是愤怒,都是假的!也没错,能在四十多岁坐上全国闻名的名校,紫荆大学校长宝座,没有些儿心机,能成吗?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我又如何知道于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要真会读心术的话,案子不早就破了,行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到王文又捧起了厚厚的古书地图,开始了研究,钟昊不得不摇了摇头,刚一仰身躺在了床上,手机却嘀嘀嘀的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却是沈冰发来的微信。
乐陶陶的和沈大学姐煲了好一会电话粥,可算把担忧的沈冰说的破涕为笑,钟昊这才满意的放下电话,平躺了一会,忽然又想起了点东西。
“对了栗子,上次在西马村,明明说好的用暗语,为什么你没用?”
一提到这个,王文明显愣了一下,拿着地图的手抖动了一下,同样停顿了半秒钟,他这才用平静的话语回答着。
“一紧张就忘了。”
“原来你也有出错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呢!”
乐陶陶的嘟囔一句,钟昊不禁翻了个身,摆弄起他的笔记本电脑来,不过王文拿着地图,心中却久久都静不下来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慌了神。
想到那个王姓老闆惊恐的一张脸,王文心中不禁愧疚了起来,很快,又联想到了当年的张牧,于海。
我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让我这般愧疚,你们杀了自己当年最亲密的室友,你们不愧疚吗?快点把真相拿出来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文就早早的等在了女寝楼下,早七点,陈婷婷果然如约的出现在了门口,看到王文,不禁欢快的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九点操场会面的吗?”
“我,我很担心你!”
顿了一下,陈婷婷忽然笑了。
“你还在为昨晚那件事儿内疚吗?那就不需要了,因为我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没错,乍一闻我父亲的死讯,我心里真是非常难过,愤恨,不过很快,也许你不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那么快的恢復力过来。”
“后来我才想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心中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从小,我都是特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但渐渐的,我也习惯了过来,唯一令我痛恨的是,为什么我父亲要抛弃我母亲,抛弃我,让我成了个连父母都不知道的孤儿,但昨天,最起码我知道了,他并不是有意的抛弃我们,而是……”
“我说这些,你明白了吗?”
王文不禁点了点头。
抛开哪儿点沉重,陈婷婷又变得笑吟吟起来。
“你来得正好,陪我去吃早餐吧!”
九点,还是操场的那个角落,几个人已经等到了那里,就连叶教授都到了,可这次一向准时的王文与陈婷婷却没到。
经过了一夜,刘养又恢復了他那一贯的刻板冰冷,整齐的一丝不苟的头髮,板正的黑风衣,工作裤,还有那笔真的腰板,静悄悄的等在那里,叶教授则是若有所思的转了两个圈,然后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也只有急性子的沈冰,在哪儿转圈个没完,没人注意到,马芳一双妩媚的眼睛,居然不时间偷偷瞄向了刻板的刘养。
这么一看,他还是颇有男人味儿的吗!
“阿芳,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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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其来的声音,不仅把马芳吓了一跳,抬起头,却是沈冰转圈个没完,问完一句后,居然又熘达到钟昊面前,不停地询问着王文怎么还没来,弄得钟胖子满头大汗的。
“这个阿冰啊!”马芳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一会儿,眼神却又不知觉的瞄向了刘养那里。
九点十分,王文这才与陈婷婷捧着一大堆东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汇合点。
“哼,你们俩又有什么独自行动了?也不告诉我们!”
沈冰这气唿唿的一问,却让陈婷婷闹了个大红脸,其余人却都不禁暗暗笑了起来,就连一贯死板的刘警官,都不禁微微莞尔,弄得冰女侠郁闷的转了一大圈。
“我说错什么了吗?”
尴尬了半天的王文赶紧岔开话题,捧起了研究了好久的地图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一提到正事,几个人再次严肃了起来,王文将手中的大地图扑在了地上,指着上面画的红圈讲解了起来。
“这张图是我在学校找到的最老旧,最详细的古地图,绘制的地形大约是长江第二次改道之前,紫荆市附近这一代的古地形,这一片,正好是曹操当年在赤壁大战后,聚拢败兵的地点,并且也属于曹魏的控制地,地形上处于四个有虎贲遗族传承的曹操疑冢中央,符合了那个传说!”
“但这一片地形依旧示十分的广大,很可惜,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在钟俊龙密室中找到的那张三分之一地图了。”
“在他的笔记中,也记载着这些地方,无非是与他地图类似的地方,我已我们也要抢时间,争取在他之前找到这个埋藏着宝藏的曹操真坟,这样,张牧就无论如何都不得不现身了!甚至有可能引出于海来!”
“并且这一次,于校长也帮我们申请了项目,联合地质系的学生名义上进行一场紫荆市附近的地质歷史联合勘探!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寻宝,不论对谁都是件愉快的事儿,并且还是探寻着传说中的曹操墓,给这次行动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沈冰几人立刻欢唿着应了下来,跟着笑眯眯的叶教授,转身领了考察装备来。
不过看着几人的背影,王文确是微微苦笑,要真那么好找,张牧为什么找了三十年都没找到!并且他圈下的地方,他自己会不去探查,但愿过一段时间,他们还有那么旺盛的战斗力吧!
正想着,手中却是一暖,回过头去,陈婷婷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事情的真相的!”
“没错,解不了的诡异奇案,真相终究会大白的!”
带着这样的信念,两个人也加紧了脚步,飞快的跟了上去……
☆、第六十六章 考察
时间转瞬而逝,一眨眼,三个月又过去了……
坐在大客车上,一行人都昏昏沉沉的,就连一向最活跃的沈冰,马芳,都靠在一起昏昏欲睡的,提不起半点精神,画着淡妆的眼睛一个劲儿一张一合,最终还是没有抵御住睡梦的侵袭,靠在一起睡成了一对并蒂莲。
沈冰身旁,钟昊好几次想把她的脑袋扳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又生怕吵醒了她挨一阵狠k,最后还是不得不悻悻的作罢了,回过头去,看起了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
同样的一派三座,叶教授,地质系的带队教授,还有刘警官在一起慢悠悠的讨论着地图上他们的行程,在他们身后,王文却是和陈婷婷靠在一起,空出了中间的座位,上面摆了一堆细小的零件。
王文手中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方形木盒,正在上面的口子上往里不断添装着零件,陈婷婷则是专注的看着王文不断组装动作,及时的把工具与零件递到他手中。
“栗子,你还是那么有闲心啊!”
听着钟昊的抱怨,王文却连头都没抬,继续组装着他的东西,不时间还抬起来示一下,口中淡淡的回答着。
“不有闲心还能怎么办?”
“你真的觉得我们能找到那个曹操墓?”
也不怪钟昊没信心了,三个月中,他们足足跟着进山了十多次,可以说跑遍了近半个紫荆市附近的芒砀山群,地质系倒是真的大有发现,连续数篇有价值的论文被发表了出来,一个个名流双收,难得学院突然这么支持,为了这个名额地质系的老师教授都打破了头。
但他们一行人,却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目标,孤坟古墓倒是发现了几座,甚至曹操的疑冢在这次考察中又被发现了两座,但他们要找的目标,却依旧没有丝毫髮现,就连和那三分之一地图上匹配的地形都没有。
野外考察,听上去是挺浪漫,挺神秘,但真的参与其中,那苦,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苦,白天跋涉在深山旷野当中,跋山涉水,与狐蛇社鼠为伴,晚上就自能宿营在野地中,听着夜间各种奇声怪象,伴着茫茫深林的诡谲怪异入眠,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甚至有时候,山上下起了雨,一行人就得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一走就是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蒸腾起的汗气与夜晚的寒气交杂在一起,每个人都成了雾人一般,这么一大通折腾后,就连钟昊都瘦了一圈,身上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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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不像地质系那些学生一样,他们感觉看不到希望!
不过,相比沮丧的钟昊,王文却依旧是那么平淡的,每一次出发,不论有无收穫,似乎都和他没关一般,有时间,该看书看书,该做事做事,不时间还摆弄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比如他手中的盒子。
“那你钟大才子说个别的法子!咱们马上不找了!”
听着王文淡淡的话,钟昊又垂头丧气的缩了回去,他要有办法,早就不跟这来遭罪了。
说话间,王文终于装好了手中的盒子,盖好上面厚厚的盖子后,将三十五厘米左右的弹簧钢片装到盒子前面的卡巢里,上上钢丝绳,看上去还真是像模像样的,不过盒子后面还安了个发音盒一般的摇把,却显得怪怪的。
“栗子,你又做了个什么破玩意啊?”
看到王文摆弄来摆弄去,把玩个没完,钟昊不禁又好奇的探过头来,不过听着他说这个破玩意,重重的咬字上,王文不禁露出了笑意。
“破玩意嘛?”
说着,王文就抬起了手腕,一个挂在无名指上的圆环被他轻轻一扯,突然铮的一声,问心那狭长的枪头居然弹了出来,被车窗外阳光一照,顿时发出了闪闪寒光。
看到这么个帅气东西,钟昊眼睛红的都像兔子了,看着王文又潇洒的一拉圆环,锋利的枪头就此又被收了回去,收放自如的模样,让钟昊脸上更加酸熘熘了。
“嘿嘿,谁让我上次想要个弩,你不帮忙喽!”
“老大,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从追月系列到最小的牙籤弩,可都在快递路上了!”
钟昊一脸的无奈加讨好,王文却轻轻一笑。
“可惜啊,我用不到了,有这个就够了!”
说着,王文随手把怪盒子递给了钟昊。
“这也是弩?”
拿着合作,在王文的笑意中,钟昊两只胖胖的手半天都没摆弄明白,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摇把上。
“哎!不能摇啊!”
没等王文说完,钟昊却已经快速摇了下去,随着力量的增加,嗖嗖的两声,两个银色的影子擦着前座那个地质学大个子研究生的头皮狠狠扎在了行李架下面,力量之大,短短的弩箭扎进了三分之多,沾着羽毛的箭尾尚且嗡嗡作响。
“我靠!”
还没等钟昊感嘆完,摸着冰凉头髮的高个子学生就已经发出了一声高了八度的尖叫声,那叫声,跟帕瓦罗锅都有得一拼了。
仿佛一个连串的连动反应一般,尖叫惊醒了后面的沈冰马芳两女,女高音加入了尖叫声,然后又是后座……
在整辆车的惊秫叫声中,司机满头冷汗的踩下了剎车。
还好带队的三个人,两个都是和他熟识的,开大客车的还是本校的师傅,叶教授过来不咸不淡的训斥了两句,身为警察的刘养警官干脆来了个视而不见,见此情景,地质系那个教授有再大火也发不出来了,只好把哭成一朵花的高个子男生搂在了怀里不断安慰着,那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看的周围诸人据是一阵恶寒。
饶是如此,在沈冰马芳两女的虎视眈眈中,钟昊也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座位下面去了。
好不容易把两个彪悍女侠哄的又睡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观望了半天,钟昊又舔着一张笑脸谄媚的凑到了王文那里。
“栗子,栗子老大!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连弩?”
一边肉疼的把两只断箭的箭头羽毛收起来,一边继续调整着弩机方向,王文无语的撇了撇嘴。
“你不是看到了吗!”
又盯着那盒子看了半晌,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钟昊不禁一脸奸商像,谄媚的搓了搓手指。
“栗子老大,上次你不是看上我收藏的尼泊尔手工狗腿吗……”
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文忽然淡笑起来,很牛逼的一抬手。
铮~
听着那利刃在空气中嗡嗡的轰鸣,钟昊很无奈的一捂脑袋。
“靠!”
夕阳斜下的时候,考察队终于到了本次的目的地,半处于山中的铅山县,再往后的路程,就只能靠着他们两条腿走了。
斜阳下,不大的小县城倒是颇为热闹,来来往往来了不少的商贩,此时正值山货成熟的时节,到处都是大宗交易的人群,在乱闹闹的谈话中,一车车的林蛙,核桃,山里红,就被拉了出去,费了好大劲儿,大客车这才从拥挤的街上开到了宾馆前。
下了车,沈冰不禁大大伸了个懒腰,这才对着热闹的集市兴奋起来,朝着那儿唧唧咋咋个没完,听着她的吵闹,又看到时间尚早,叶教授不得不点名分好房间后,规定六点必须回来吃饭,就放她们去逛盪起来。
再接下来的十多天,就都要吃苦了,让她们放松一下也好。
热闹的集市中,钟昊一张苦脸变得更苦了,刚刚在大客车上,他可被王文敲诈惨了,不但辗转了好几手,才辛苦弄到的正宗尼泊尔狗腿弯刀许了出去,连带着还得出一大堆材料跟收藏,才换来王文一句承诺。
回去帮你做!
谁让人有技术呢!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收藏品,钟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不过,相比于眼前这两位腹黑女,王文简直是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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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们身体素质比我好多了吗!”
拎着六斤纸皮核桃,看着马芳又好奇的买了一大堆林蛙,满头大汗的钟昊不禁郁闷的直抱怨。
把林蛙一递,马芳却抛出了个白眼。
“只要你好意思让女生拿东西,我就拿!”
本来就没想让她们那东西,钟昊仅仅是卖个乖以显示自己的辛苦,没想到还换来这一句,不禁让他郁闷的直翻白眼,不过,苦难才干刚开始,听着后面沈冰兴奋的声音,看着她怀里抱着的一大堆小玩意,钟昊腿儿一软,差点儿没以下坐在了地上。
这女人,怎么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呢?
小摊子前,就连钟昊都能看出来是上周的铜镜,摊主却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这西周古物如何如何的珍贵,要不是急用钱。只要一百九十八是多么不容易,沈冰还在津津有味的听着,正无聊间,两个熟悉的身影却映入了他眼帘。
前方的小巷门口,王文与刘养的身影在哪儿晃动着,正在钟昊关注的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农民工状人甩着破旧的迷彩服,鬼鬼祟祟熘到了两人身前,几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似乎王文还给了那人一些钱。
他在做什么啊?钟昊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第六十七章 惊人发现
“怎么了?”
看到钟昊向哪个方向凑了去,沈冰不禁回过了头,好奇的问起来。
“我刚刚看到王文了,他和刘养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农民工状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听着钟昊的回答,沈冰不禁纳闷的挠了挠头,“奇怪,他不是说不出来的吗?”
“我们去看看!”
放弃了那个“西周古物”,那个老闆还一阵痛心疾首呢,不过当三人挤到了角落那里,却那儿还有王文的影子!
“还是回去问问他吧!”
出了这么个事情,三人不仅也没有了逛街的心情,早早回了酒店。
不得不说,这几次考察学校放支持力度还是很大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单间,来到王文房间门口,沈冰与马芳却犹豫了起来。
“王文每一次隐瞒点什么,都有他的苦衷,这一次我们去问好吗?”
听了沈冰的话,钟昊不禁无奈的拍了拍脑门,一路下来,真不知道谁嘁嘁喳喳的猜测个没完,就差没说王文与刘养搞基了。
不多等他低下头,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却投射在了他身上,感觉到不好,钟昊慌忙的摆着手。
“你,你俩要干嘛?”
“你去问呗,你俩是兄弟,你开口效果更好一点,就算他不告诉你,也没什么损失吗!”
翻了个白眼,钟昊赶紧摇摇头。
“你们都问不出口,我怎么问啊?”
“你问不问?”
沈冰瞪圆了杏眼,眼睛中满是杀气,气势万分的瞪着钟昊,马芳在旁边也是掐着小蛮腰,给沈冰助着威,不过,面对着杀机腾腾的两女,钟昊却摆出了一副和谐党人般的坚定意志来。
“不问!打死一也不问!额,这位亲,请不要打脸好不!”
看到钟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肚子好奇心熊熊燃烧下,冰女侠终于一咬牙,决定下血本儿了,先是屡了屡头髮,随即一个媚到骨子中的媚笑在她脸上绽放了出来。
“老公~”
长长的长音,马芳当即就是一阵恶寒,却差点儿没拖得钟昊骨头都酥了,略胖的圆脸顿时摆出了一副猪哥相,憨憨的点着头。
“人家就是想知道吗!你去问问好不好嘛!”
“好!好!”
流着口水推开门,等钟昊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是砰的一声,大门被关的死死的了。
床边,王文却是小心的从一个白瓶子中沾着些什么,一点不落的都涂抹在了箭头上,看到钟昊没敲门就进来,他也没在意,依旧忙着他的工作。
“你来得正好!我有些话要告诉你!明天上山开始,一旦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定要用手机打电话给我,直接说,记住了!”
似乎正好做完了手头的工作,王文小心的收起了箭头,然后又拍了拍钟昊肩膀。
“记住啊!千万要给我打电话!”
“呵呵,沈冰,你怎么在这儿?嗯,耗子在我那儿呢,找他就找对地方了!”
听着门口的说话声,钟昊这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这次一定有发现呢!
“嘿,王文刚才说什么?他和刘养去做什么了。”
呵呵的送走了王文,沈冰两女干脆流了进来,却正好看到钟昊在那儿发傻,耐不住好奇心的马芳已经凑到了他身前急切地问着。
摇了摇头,钟昊无奈的一摊手。
“他就告诉我,有了发现给他打电话!”
“还有发现呢!”沈冰不禁泄气的摇了摇头,“都进山十趟了,看来我们在山里是发现不了什么了。”
“那也得去啊!”
无力之下,两个女人又慢悠悠的回了屋,好一阵,钟昊才反应过来第二件事儿。
“听王文的意思,这次肯定能发现什么的!哎,你听我说啊!”
……
美美吃了一顿晚饭,打着饱嗝,王文捂着肚子,满意的回了房间,不得不说,马芳买的林蛙,还真是很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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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打开背包后,他的面容再次变得严肃起来,又检查了一下包内的箭镞,根据钟俊龙留下的机关学古书,做的那些小玩意,这才放下心来,抽出了一本发黄的笔记,认真的读了起来。
“真没想到,李叔那儿居然还会有这么神奇的笔记,也不知道哪位前辈的留下的,可惜,缺了一半。”
“能不能成,就看明后天了!”
又看了一会儿,王文却合上了书,很少见的早早进入了梦乡……
沙沙的脚步声不断的响起,排成一条长龙,每一个人,都紧紧跟着队伍,就连那些扛着重器材的队员也不例外,这儿可是荒郊野岭,掉队迷路了,可不是好玩儿的!
行走在队伍间,钟昊却有些迷迷煳煳的,前一天晚上,光想着王文是怎么知道会有发现的,一点儿都没睡好,昨天,又碰上了急行军,更累,更别说到了晚上,到处都有虫子没完没了的叫声了,今天早上,他差点儿都没爬起来。
拖着疲惫的身体正走着,前面带队的地质学教授忽然惊喜的大叫。
“停!这儿有发现!”
钟昊如蒙大赦的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前方的山坡下,一片断层出现在了队伍面前,掉落的残片中,一个怪模怪样的鱼头石板却正好映照在阳光下,一帮地质学研究生立刻有条不紊的支起了仪器,一些人小心的用挖掘铲翻看了起来。
虽然不研究古生物,但生物化石在鑑定地质方面也有着指向标的作用,队伍里,同样也有着几个古生物学研究生的,在他们的指挥下,一行人一边挖掘着,一边记录着地质层,依照以往的经验,今天就是走不了了。
不过,还没等钟昊休息多久,叶教授却打开地图,把几个人都招唿了过来。
手在地图上画着,指着两个红点,叶教授对诸人讲道,“这儿两处离我们所处的位置都不远,既然今天走不了了,我们也别闲着,干脆分兵两路,都去探查以下吧!”
“好~“
听着有气无力的回答声,叶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别那么丧气,或许这一次,我们就能发现什么呢!”
“这话您都说了五六次了!”
“有那么多吗?”
看着听了沈冰的话,叶教授一副夸张的惊奇模样,诸人不禁笑了起来,士气也再次提高了些许。
“这就对了嘛!野外考察,不光是考察就行,还要抱着希望!我和王文,婷婷,就去看这道山崖下面那一处,小李,你领着钟昊,刘警官,沈冰她们却查看山崖上哪一边儿,有事儿电话联繫,好,出发!”
在那个又加入的考古系李姓研究生的带领下,钟昊三人慢悠悠的跟着,还有一个地质学的学生也跟了过来,虽然路途比崖下的短不少,但爬山吗,却总是快不起来。
钟昊一路却是低着头,想着刚才那一情节,临走前,王文却是对他神秘的晃了晃手机。
“喂,想什么呢!”
突然而来的话,不禁吓了钟昊一跳,回过头,这才发现是沈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好奇的看着他。
“刚才栗子又对我晃了晃手机,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啊?”
沈冰想了想,这才摇摇头,“或许是你想多了呢!”
“也许吧!马芳呢?”
提到马芳,沈冰却笑出了声来,“这丫头,现在迷恋起中年大叔来了,这不!”
顺着她的手指,钟昊脸上也不禁荡漾起了笑意,围绕在刘养身边,一向大大咧咧的马芳嘁嘁喳喳的说个没完,刘警官却依旧酷酷的扳着一张脸,不过偶尔回给她的一句却终是让这个好强的小女生一阵欢唿雀跃。
“哎,刘警官估计早就结婚了吧!这丫头还像上前凑合。”
“没,一直忙工作,刘警官还是单身!”
“你怎么知道的?”
“额…”钟昊一阵瞠目结舌,总不能说自己不信任他,后来又偷偷查了他一遍吧。
还好,唿吁起来的的一声惊喜叫声打破了他的尴尬,那个李姓的研究生兴奋的指着身前大喊着。
“这儿,应该和叶教授给的地图对上了!”
钟昊两人连忙赶了过去,眼前却是一道山洼,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那个李姓研究生却兴奋的跑下去,拨开了一大片蔓藤植物,下面掩盖着的古河道,却出现在了眼前。
虽然自由三分之一的地图,东缺一块儿,西少一块儿的,但这条河却出现了好几次,从新回到山上,看地图上的走势,居然相差无两。
钟昊顿时兴奋了起来,捧着地图,加紧往前走了去。
“嗯,对!这儿有一处深洼,叫什么积福洼!”
“绕过前面的土丘,没错,对上了!”
跟着残缺的地图,一路来到了这片山间小平原的中心,一个突兀的土包屹立在那儿,剥开密密麻麻的蔓藤,一个黑漆漆的洞穴出现在一行人眼帘,并且似乎地上还能隐约的看出来修建的痕迹,却已经被岁月掩埋了。
打着探照灯进了洞中,一路上黑漆漆的和上次看到的虎贲遗族祭祀洞穴一般无二,不过来到那个祭拜大厅中,曾经的曹操像却早已腐朽。
忽然,刘养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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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不对!这里是空的!”
对照着地图,钟昊心中也闪现出了狂喜,“没错,这就是地图上标着的第三层地下迷宫入口!”
☆、第六十八章 地下迷宫
利用随身携带的汽油点燃了火把,在一圈烈烈摇曳的火把照耀下,不规则圆形的大厅彻底亮了起来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在早已腐朽的曹操木像上,那一张连鼻子都被蛀虫刻下去的凹凸不平脸一亮一暗下,像个骷髅般狰狞的注视着胆敢打破它平静的一行几人。
但钟昊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拎着大大的探照灯,直接向曹操像前那个深深的垂直洞窟探照下去,一片亮光光的东西却晃了回来。
“没错,入口金池!地图正好标记了!”
正说着,黑暗中刘养也打着手电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烈烈火光摇曳下,他脸上似乎有一种诡异的笑容,出来后,对着钟昊点了点头。
“没错,上面还有一层假墓室,与上次王文见过的墓室布局一模一样!”
“莫非,这就是真的曹操墓!”
拿着地图的手都颤抖了,一双眼睛中充满了兴奋,颤抖着胖胖圆脸上一丝丝肌肉,想都没想,钟昊飞快的掏出电话,给王文拨了过去。
“栗子,我们有重大发现啊!重大发现啊!”
“哦?什么重大发现?莫非你们到了?”
接到电话的王文,语气中同样有着一丝激动,但兴奋中的钟昊总觉得有些怪异,但找到曹操墓的巨大惊喜中,他还是略过了这些,急切地说了起来。
“没错,我们找到了那个古河道,然后顺着地图又找到一座墓,在曹操木像下发现了入口金池!额,你快来吧!我们见面再说!”
撂了电话,钟昊却仿佛一盆冷水从头上泼了下来一般,透心得凉。
“我怎么忘了!电话被监听了呢!”
“那怎么办啊?”
沈冰也跟着焦急起来,黑暗处,刘养的笑容却更加诡异了起来。
“为今之计,我们先下去!看看再说!”
“这么下去?”
看着钟昊的犹豫,刘养连忙鼓劲起来,“不要忘了,王文在我们身后!我们先下去把里面的情况搞清楚,由王文为我们殿后!我们就一定能保住这里的秘密!”
“相信王文!”
“哎~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你们这帮损友!”
唉嘆一声,钟昊却是直接在背包中拿出了绳梯,固定在了洞口旁,笑了笑,刘养却已经顺着绳梯飞快的爬了下去,慌得那个李姓研究生大喊了起来。
“我们还没测含氧量呢!”
洞下却没理他,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下面才是一声大声传来。
“安全,下来吧!”
钟昊等人也一一爬了下去,见此,李姓研究生一咬牙,也跟了下去,虽然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傢伙这么着急,不过,曹操墓啊!一旦参与发现其中,自己在考古学界,甚至国际考古学界上都会出名了!
只有那个跟来的地质学学生一副忧郁的摸样,但当所有人都下去后,他却迅速掏出了手机,飞快按下了几个字。
重大发现!
与此同时,十多里外一块荒地上,五六个人同样在一片干涸的古河道旁边搜寻着,几人都穿着同样的灰色长风衣,高高的兜帽遮住了头。
绕过了高高的河床,河道后却是茂密的丛林,别说土丘了,连个大石头都没有,见此,为首那个高个子人愤怒的把地图直接摔在了地上。
“马的,三十年了,明明就是在这里,为什么就找不到了!”
“海涛,王文那里又有什么进展?”
提到王文,大风帽下,张海涛一张苍白的脸露出了怨毒之色,但还是摇了摇头。
“他们也向无头苍蝇似的,满荒野乱跑,毫无进展!”
沉默了一下,高个子人无奈的挥了挥手,“银行那儿打点的怎么样了?一块儿半玉佩拼成的地图还是找不到,我们必须把剩下半块虎纹玉佩弄到手!”
“可那个银行小经理贪心不足,收了钱不办事儿,居然又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五百万!”
“给他!”
“在我们当年没打开的那道墙后,绝对有着不可计数的财宝!可笑,当年我们居然没打开它,慌慌张张抱了些打法孤魂野鬼的东西就匆匆走了!”
就在高个子首领满脸怅惘的悼念着什么的时候,河谷后方,忽然又是一个灰风衣人匆匆的跑了出来,手中还吃力的拎着一台大录音机摸样的仪器。
“重大发现!”
“入口金池!”
机器嗡嗡的放着截取到的通话记录,听着这两句,为首者却是一脸不可思议,苍老的脸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他们真的找到了!”
“快点,gps记录一下方位!海涛,整理好武器,我们马上也去!”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
河谷后方,一行灰披风人居然很快的推出了七八个丛林摩托,翻身骑上后,不管不顾的就疯狂向前奔驰去,随着阵阵青烟,消失在了河谷边。
与此同时,钟昊一行人也下到了墓穴深处,昏暗的手电光在这一片复杂的通道中却显得那样不够用,每个人的裤腿儿都是湿漉漉的,这是刚刚趟过那片齐腰深的金池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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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墓穴通道繁杂无比,曲曲折折,来回萦绕个不停,唿唿阴冷的风不断以一种让人害怕的呜呜声挂在耳边,并且一丝光亮都没有,行走间,每个人都是尽量的扶着洞壁,塌塌的脚步声在洞穴中却是迴荡个不停,就好像也有别人在偷偷跟着自己一般,每个人心中都是绷得紧紧的。
也不知道拐过了多少个拐角,对着地图,钟昊再看着一路下来的痕迹,却总是感觉到怪异,走着走着,他却惊唿了出来。
“这里不对!我记得这儿有个坑!这儿我们已经来过了!”
“地图上怎么标记着的?”
沈冰那张俏丽的脸上也是满是慌乱,在没有比在这狭窄黑暗的墓穴里迷路更令人恐惧的事儿了,每个人身上还湿漉漉的,看着黑洞洞的前方,她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窥探着她一般,黑漆漆的洞壁,总给人一种一张无底大口的感觉,进去了就出不来了一半,各种恐惧的幻想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不过,对照着地图好半天,钟昊却哭丧着脸起来。
“这儿,没有标註啊!”
“不会吧!完蛋了,我们被困在这里面了!”
听着耳边唿唿的阴风声,沈冰不禁更加恐惧了,死死拉着钟昊的手,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不过这种环境下,钟昊也没有了一丝旖旎的感觉。
“对了,给栗子打电话,他一定有办法的!”
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钟昊慌慌张张的掏出了手机,老天却仿佛给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刚刚还满格的信号,这儿直接降成了零!
“我靠!不会吧!这还全球通呢,下了一点距离就没信号了!”
钟昊与沈冰一脸的焦急与绝望,他俩身后那个李姓研究生与地质学学生也没好到哪去,两个大男生居然抱在了一起,浑身哆嗦的跟米糠一般,都快哭出来了。
鄙视的看了两眼这两人,还男人呢!马芳撇了撇嘴后,一双美眸又重新关注在了刘养身上,一直到现在,这位稳重的刘警官还是那么从容不迫,这才是真男人!马芳不禁双眼迷离的想着。
“刘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个刘大哥称唿不禁让刘养一愣,一直以来,他们不都是叫自己刘大叔或者刘警官吗!不过,四个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刘养还是抛开了这个问题。
“跟着风走!有风吹进来的地方一定有出口!”
几人顿时眼前一亮。
就在钟昊苦苦在地下苦苦寻找着道路的时候,嗡嗡的声音中,一连串深林摩托也开了过来,狂风烈烈的吹起,好几个人的兜帽都已经被吹了下来,露出一张张满是横肉的彪悍脸庞,却只有那个高个子首领的兜帽还稳稳戴在头上,仿佛要让整个世界都看不清他的容貌一样。
一路上,看着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景象,高个子首领连连点头个不停,似乎曾经的记忆又被开启了起来。
“没错,这片河谷在这里转弯,曾经还有涓涓细流,没想到全都干涸了!”
“是,这三个土丘连成了一片,对面还有四个!”
“就是这个大坟包!就是这里,当年我们三个足足找了三个月!我们三个……”
顿了一下,高个子首领忽然兴意阑珊的挥了挥手。
“下车,打开设备,确定一下监视器的各个方位!”
似乎他的话很有威信一般,六个人不仅一齐跨下了车,一直跟在后面拿着设备的那个人立马接通了大录音机,他手捧着的墨绿色屏幕中中,三个发光的小点儿很快显示了出来,不过其中两个挨在一起的光点儿却时隐时现的,很不稳定。
“一个还在五里之外,另外两个就在眼前,估计已经下到了地下,他们的信号很不稳定!”
“很好!我们进去!”
看着自己手下鱼贯而入,高个子首领却喃喃嘟囔了一句。
“两个光点儿挨在一起,嘿嘿,钟昊,还有我那位儿媳妇儿,我们又要见面了!”
☆、第六十九章 暗战
“是这里,没错,是这里!”
对着阴森恐怖的曹操像,骷髅一般的脸,高个子首领却激动的发狂了一般,疯了似得的挥舞着手,跟着他的几个手下也不禁露出了笑意,跟着老大干过这么多票,却从来没有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看来,这下面埋藏的宝藏,绝对的惊人!
只有刘海涛一脸的不忿状,自小时候被他被从张家沟带出来开始,就一直跟着寻找着神秘的曹操墓,从小到大,最后一路顺利的考到了紫荆大学研究生,甚至马上就可以读博士了,他向来都是自视甚高,但没想到,自己付出了多少年努力,追寻着的目标,最后却被这么个懒散而又让人讨厌的对手找到了。
败给了一个大一新生手中,哪怕他是……,依旧让一向高傲的张海涛心里接受不了,愤恨这一张脸,跟着已经当先爬下去的高个子首领,慢慢跟了下去。
哗哗的水声中,六个人趟过了那一大片身及腰部的金池,站在岸上,感受着身上那股寒气,高个子首领不禁感慨不已。
“千年金池盛祸福,万载帝陵藏干坤,哈哈哈,曹操,何等鬼才,你的坟墓我不还是找到了吗!哈哈哈!我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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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注意,里面还有人!”
听着张海涛的劝诫,首领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几个毛头学生吗!再说,还有昊在哪儿的!”
说着钟昊,张海涛也是一阵轻蔑,一个光辉吃喝玩乐的败家子而已,也不知道叔叔为什么要养这么一个人,还什么都没告诉他,他有何用?
用包里带的猪油点起了火把,在噼啪的燃烧声音,抖落这湿漉漉的灰披风,几人也拿着地图小心的在漆黑的通道中小心翼翼前行了起来,两个人有序的走在前方,剩下人则是小心举着武器垫在后面。
阴风阵阵,吹的火把猎猎作响,不时间有燃烧着的油火掉在地上,吱吱燃烧个没完,同样漆黑一片的通道,一行人居然一点儿不适感都没有,似乎已经对这种环境早已习以为常了,不过走着走,高个子头领忽然一挥手停下了队伍。
转身凝重的在墙壁上抠了一下,一把松散的泥土就被轻易地抠了下来,揉了一下,细密的泥土被轻易地捏得粉碎,首领兜帽下那张脸刷的以下阴了下来。
“这里不对!真的曹操墓迷宫壁都用糯米汁伴着黄土夯实过的!这里是假的!”
他的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旁边三四处墙上忽然被大力砸了开,大片沙土哗哗的砸在了一行人身上,迷着几人睁不开眼睛,旋即强烈的光线就映射了过来,探照灯后,王文从墙上的窟窿探出了半个身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不愧是曾经的紫荆三大天才,遮掩的一代人抬不起头的人物!”
“张牧!”
苦笑着摇了摇头,高个子头领慢悠悠的摘下了高高的兜帽,一张无奈的脸展露了出来,赫然就是王文见过的钟俊龙。
“这次,你终于叫对了!”
面对曾经传说中的人物,那个给过自己希望的人,一时间王文也是心中复杂,抢在他前面,钟昊却已经叫了出来。
“爸!”
似乎有了些情感波动,但仅仅一闪而逝,钟俊龙,也就是张牧,一张脸再一次恢復了冷漠,眼神仅仅在钟昊身上停留了一分钟就又转回了王文身上。
“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像的更出色,居然利用我急于找曹操墓的心里,设了这么个计策,挖了这么大一个陷阱,好大的手笔啊!”
“仅仅凭着我那些凌乱的笔记,残缺的地图,你就设计出了这么个逼真的陷阱,在我掩盖住大部分证据的情况下,凭着那只言片语,你还判断出了我的身份!你够聪明!为了引我上当,甚至你还硬生生没有暴露已知晓电话被监听的事实,不惜以身冒险,你也够狠!”
“能够等着长时间才出手,你的耐心也是很令人赞嘆,可惜,你的那些才华,却没向我想要的那个方向用去!”
短短一点时间,就把事情分析得如此清晰,真不愧是天才,不过,本来可以引领一时风骚的人物,为了心中的贪慾,如今却走到了这个境地,还真是造化弄人!听着张牧的评论,王文一时间心中复杂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沉声说着。
“张牧,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冷眼环视了一圈,看着暗淡光芒中,闪着寒光的手枪与弩,角落中,刘养与几个警察小心翼翼的瞄着自己,张牧却桀桀的冷笑起来。
“布置得倒是很密,但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了吗?动手!”
六个火把一起投了过来,滚烫的热油喷溅得到处都是,顿时让几个警察一阵手慌脚乱,排在前面两人迅速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手枪,砰砰的子弹瞬间打了过来。
没想到这种不利情况下,张牧一伙居然还兇悍如斯,一时间,王文几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个功夫,后面的几人已经飞速退出了这一块包围圈。
一边开着抢,一边向后退着,眼见他们要逃出了精心准备的天罗地网,刘养不禁一咬牙,就地滚到了道中央,乓乓两枪那两个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的两人直接被打翻在地。
王文也加紧追了出去,极速摇动其手中那个怪模怪样的匣弩,令人头皮发麻的嗖嗖声过后,落在最后那个人身上旋即多了三只短箭,没等再跑两步,却腿儿一软,轰然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个警察一哄而上,将被击倒的三人按在了地上,调整好夜视仪,王文与刘养却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刚跑到拐角处,王文忽然就是心中一寒,下意识脚一矮坐到了地上,随即邦的一声,一根上粗下细的黑铁棒槌就砸到了刚刚他头部的位置,在松软的甬道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戴着夜视仪的两人在黑暗中多了很大的优势,见到那个偷袭自己的灰衣人直接放弃了嵌在墙壁中的棒槌,循着声音扑了过来,王文轻松的一个跟头闪了过去,随手拉动了无名指上的圆环,铮的一下,锋利的问心弹了出来。
仅仅轻轻的在那人身上花了一道伤口,被改装成袖剑的问心上,厚厚一层麻药立刻起了作用,还没等那人进行第二次扑击,手臂一疼下满是肌肉的壮硕身躯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
看也没看他一眼,拎着他的匣弩,王文又飞向早已跑过的刘养方向追了过去。
另一头,心情复杂的钟昊,跟着五六个警察也加紧追了过来,却不时被瘫倒在地的身体绊住了行程,又把一个被手枪击倒在地的张牧匪徒拷上时候,钟昊无意间一回头,却看到了那个地质学学生一边紧跟着,一边却用他的诺基亚不知道发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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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就跟被老师发现的学生一般,那小子嗖的一下把手机藏在了身后,看到钟昊怀疑的目光,这才嬉皮笑脸摇了摇头。
“这不刚看到有点儿信号吗!就拿出来试一下!”
“我们快走!”
听到叶教授的唿声,钟昊疑惑的看了那小子一眼,然后又转身追了过去!
砰砰砰~
连着三声枪响,刘养拉着王文急忙缩回了身子,转弯处另一面,一个张牧匪徒趴在了地上,手枪时刻瞄着自己方向,一有点儿动静就开枪,也不得不这些盗墓贼,适应了黑暗后手枪打的也有些准头了,一时间将王文两人压制在了墙角处。
听着前方哗哗的水声,王文不禁心急如焚,刘养同样也是急得不行,刚要故技重施,再一次斜滚出去,靠着突然袭击击毙那个匪徒,王文却拉住了他。
一个小圆球被滴熘熘丢了过去,不明所以的匪徒刚闪过了圆球的砸击,却没想到磕在墙壁上后,唰唰一大束飞针被崩了出来,一连窜密集的入肉声后那匪徒不禁惨叫着软倒在了地上。
两人慌忙的的追了上去,这时候,从上面投下的光中,也只有半个身体能被看到了,见此情景,刘养疯狂的扣动了手枪扳机,王文也急促的摇动了匣弩的的钻臂,随着一阵墙面上一阵密密麻麻的啪啪声音,终于在那支脚消失在视线前,一只弩箭插在了腿肚子上。
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旋即全身开始发麻,张牧不禁咚的一下掉下了绳梯,慌得他用最后几分力气,把绳梯卡在了自己腋下,对着上面大喊。
“快拉我上去!”
不过听着下面的脚步声急促的逼近了过来,张海涛忽然要了咬了咬牙,看了地下一眼后转身就逃了开,气的张牧大骂。
“该死的混蛋!”
唿哧唿哧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张牧惨然低下头,却是王文与刘养剧烈喘着粗气,手中的匣弩与手枪,却稳稳的指着自己,费力的张开嘴,张牧刚想说些什么,洞口上面却忽然一声巨响,噼里啪啦的碎木片缤纷这掉了下来。
☆、第七十章 问心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砰砰的行走在这昏暗的走廊中,听着王文的问话,包着一头纱布的刘养不得不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错,进去之后无论怎么审问,他都像傻了一般,问什么都不说,就连送的饭也不吃!”
听着刘养急躁而又怨怒的抱怨声,王文也不禁跟着摇了摇头,也难怪了,查了二十年,也许真相就在眼前,偏偏什么都问不出来,那种焦急的心情可想而知,别说他了,自己看上去这么淡定,王文心里也清楚,自己嘴里起的好几块大火泡是为了什么。
“那张海涛呢?也没有信儿?”
刘养再次摇了摇头,却更加无奈了。
“这小子也够狠,居然用手雷炸倒了曹操像,幸亏那东西早已经腐朽了,要不咱们几个还真选!”
“在上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头部中枪当场死亡,怀疑就是这小子干的,不过,在那附近还发现了几个奇怪的脚印儿以及一摊血迹,看那脚印儿应该是个肥胖的人,都深深印下去了,这是唯一一个疑点。”
“现在已经发下去通缉令了!相信很快就会抓到他了!”
说话着功夫,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推开大门,门外钟昊陈婷婷却已经等在了那里,随着二人出来,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刘养身上。
“允许探监,但仅限于三个人,我必须陪同!”
犹豫了一下,钟昊和陈婷婷走上了起来,叶教授领着沈冰几人则是等在了后面。
通过了一层又一层的铁门,看着那一道道厚实的铁栅栏,以及铁窗中一双双迷茫的眼睛,钟昊不禁显得忧心忡忡,但一路上,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了拘留所的最深处,在狱警陪同下打开了铁门,刘养这才面向了三人。
“我就在外面!其余从犯的供词一就够判刑的了,还有一天,检察院就回来提人,如果可以的话!要快!”
王文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旋即领着钟昊两人进了去。
里面是和审讯自己一样的审讯室,还有一层小铁笼,把张牧关在了里面,坐在铁椅子上的张牧,似乎比自己上次遇到他的时候,还要瘦了几份,看着他的身影,王文眼中不仅复杂了起来,钟昊却已经扑了过去。
“爸!”
还是那么眼神呆滞,张牧仅仅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无论钟昊说些什么,他都像没听到一般。
王文,则是一只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真可怜!”
轻轻一句话,张牧的脸上却明显抽搐了一下。
“想想这一辈子,你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儿吧!我们走!”
见到王文似乎真的要拖着钟昊离开,张牧却忽然像疯了一般扑到了铁笼前,把还在依依不捨得钟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双手攥着铁栏杆哗哗作响,手背上上青筋暴起,额头上的血管都因为激动凸了出来,张牧暴怒的咆哮者。
“我再可怜,有你这个连父母都不知道的小杂种可怜吗?”
“哼,老子享受过,老子睡过的美女比你见过的都多!老子吃过的,用过的东西,你小子这辈子都想像不到,没错,我是败了!如果不是这次中了你的奸计,老子依旧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想要杀你,跟捏死一只虫子一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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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每一步都是我在背后默默关注着,你每一个动作都是我设计好的,要不然,你以为随便来个糟老头,就能那么轻易的把古书借给你,你的一切都是我操纵着,而你自己却是茫然不知,咱们两个谁是可怜虫!”
面对疯狂了的张牧,王文却是哂然一笑,让他分外受不了的怜悯,挂在了王文脸上,很坚定的吐出了两个字。
“你是!”
“咱们算一算吧!的确,我父母收养了我,是拜你所赐,但现在他们爱我,在她们心中,我早已经超过了你当年给的那笔钱!”
“现在,婷婷也爱我,我有爱情,我有亲情,我有友情,我可以坦荡荡的生活在阳光下,我拥有着一切最温暖的东西!你呢?”
“上次你说我够狠,你说错了!因为我的电话,那个王姓师傅死在了枪下,到现在我心中还忐忑后悔着,你杀了你自己当年的兄弟,这三十年你就过得心安?”
“三十年了!本应该站在公众瞩目中的你,却连真名字都不敢用,哪怕自己有了见解,还得托别人的名字在前发表,谁可怜?”
“因为心中的不安,你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这辈子都没结过婚,我查过你的行踪记录,你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呆过一年的记录,你连安稳的睡个觉都不敢,床头枕边还要挂着武器,时不时恐惧就会影响到你,不要辩解,墙上那些孔洞就告诉了我一切!”
“就连你侄子都背叛了你!咱俩谁是可怜虫!”
“那又如何!”
张牧依旧是那一脸疯狂的咆哮着。
“因为我有钱,我养大了钟昊,你问他,他爱不爱我!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感情!”
王文没说话,钟昊却是惨然一笑,惨澹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认为我爱你,把你当作父亲一样,真的是因为钱吗?”
“刚开始你领养我,我却很少和你说一句话,足足两年,不知道你还记不得记得?”
“改变我的那次,确是在我七岁那年,那一次,跟你在外地途中,我发了高烧,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焦急的背着我,愣是半夜冒着雨跑了一晚上,才赶到了县城,打完针后,我是好了,你却病倒了,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但我永远记得,那一次你焦急的脸!”
脸上的血管渐渐消了下去,还是那副狂乱的摸样,张牧那张苍老的脸却整个呆在了那里,并且迅速颓废了起来。
见此,王文的脸上也布满了嘆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对着张牧说了一句。
“感谢你那些钱,感谢你的李律师把它们用到了最正确的位置,这次无论审判结果如何,最重也不过是二十年徒刑了,不过,你想再在人生中创造点儿意义,那就拍拍自己的心!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吧!”
“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知道,我父母究竟是谁!看着陈婷婷的眼睛,告诉她,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看着钟昊的眼睛,告诉他你真的把他像儿子一样去爱!”
“告诉我们吧!”
楞楞的看了一圈儿,好几次似乎想说什么,偏偏说不出口来,最后,他的目光艰难的落在了陈婷婷身上,望着陈婷婷那一双清澈却感情复杂的眼睛,他终于深深嘆息了一声,所有抗拒的情绪都融化在了那双眼睛下。
“你的眼睛,和阿贵的眼睛真像,非常,非常的像!”
被掩埋多年的情感,似乎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张牧的喉咙哽咽了,哪怕强忍着,苍老奏摺的眼角依旧流出了的,那泪,是那么浑浊,最后,他不得不扬起了头。
“当年,我,于海,朱贵,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还是在紫荆大学录取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学生还是很珍贵,当年的我同样是很高傲,就这样,高傲的我,遇到了高傲的于海,遇到了高傲的朱贵,命运还很神奇的把我们分在了一起,呵呵,这也许就是茫茫中使然吧!”
想着当年那些青葱岁月,张牧渐渐变得平静了起来,平静中带着丝丝笑意与嚮往,淡淡的叙诉着。
“那时候,我们三个,不对,我们四个,叶李那小子估计在外面吧!当年就数他最笨了,没想到这一行上,却是他的成就最高!”
“不过当时,他还真不是我们三个的对手,不论测试上,提出的最新观点上,亦或是实际勘探上,仅仅半个学期,他便不在望我们一堆儿酬和了,但他付出的努力却是我们的十倍百倍,这些我们都看到过。”
“改变我们三个的,却是在第二个学期一起随团实地考察中!河南郑州的殷墟,那时候,才刚刚被发现!”
讲到了自己一辈子最骄傲的事儿,张牧的情绪不禁高涨了起来,笔笔画画给王文三人描述了起来。
“那时候,人们还在为殷墟的具体朝代争论不休,从上古皇帝一直争论到大隋,那时候我也是年轻气盛,凭藉着自己的甲骨文知识,在带回来的一大堆甲骨上没日没夜的翻译,但那个时候需要做的工作量太大了,各个时代的问题还不同,每一篇儿,都翻译的异常艰难,直到有一天,朱贵完成了他的研究课题!”
“先是朱贵,除了学术上,他总是最大方最热情的!不得不承认,他的性格,如果他没死的话,今天在考古学界绝对是独领风骚,没有人可以与他的成就比肩,因为他的最大优点,融汇诸家之长,这点,我和于海都不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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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于海了,他的优点同样独特,就是他的眼光无比的敏锐,总能在我们发现不到的地方找到关键,为我们的研究,节约了大量时间!”
“最后就是我了!”
说到自己,张牧的眼中同样充满了骄傲。
“我的优点,就是善于把握大局观!”
☆、第七十一章 陈年往事
站在阴深深的铁牢门前,王文三个人静静的听着,随着孱孱的叙述声,当年紫荆大学叱诧风云的三个天才形象,头一次完整的竖立在了他们脑海中,成为三个活生生的人,他们的有着自己的情感,有着自己的弱点,不再是仅仅口口相传的天才两字所能涵盖的。
张牧也继续诉说着,时而兴奋,时而失落,似乎要把埋藏在内心中多年的,那些已经快要死了的情感秘密,通通发泄出来一般,在他口中,敏锐的于海,热情并且兼济的朱贵,还有一个高眼光的自己,纷纷活了过来。
“就这样,于海的发现,朱贵的融合分析,我的总结,我们三个人确定下了殷墟的具体时代,那文章一出,整个考古学界都轰动了,甚至,一直到今天,大部分人依旧遵循着我们的思路研究着那里!”
提到当年最得意的事儿,张牧也是满脸的骄傲,似乎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苍老的脸庞重新绽发出了荣光,但当他的眼睛再一次扫过陈婷婷的时候,他的神情忽然又一次低落了下来。
“就在那一次,我们的成就达到顶点的那一次,我们几个完全接纳了彼此的那一次,就成了祸端的开始!想想,这命运,还真是可笑!”
“那一次后,估计你们也听过,我们的成就下,就连导师都黯然失色了,当时我们的导师刘再川干脆为我们申请了结业考试,通过后,学校就干脆给我们一个独特的地位,既不是学生,也不是导师,还为我们开放了学校的资料库,发布了考察课题,那时候的我们,也真是踌躇满志,想再干一番大事业!”
“不过,第二年的一个偶然,却彻底改变了我们!”
讲到这里,张牧的脸变得更加复杂,王文也紧张了起来,在他怀里摸出了半块虎纹玉佩,张牧也点了点头,同时在囚服中,颤颤巍巍的掏出了已经合二为一的龙纹玉佩,还有那块儿虎纹玉佩上半段,飘摇的金龙,还有威勐的勐虎,在微光的照耀下,却给人一种威风凛然的感觉。
“就是这几块玉,改变了我们!”
三十年前的一天,午后阳光正炽,似乎那热度下,就连蟋蟀都叫的有气无力的,张牧与朱贵,自然也是懒得动弹,躲在凉爽的221寝室中慢悠悠的翻看着古书典籍,悠闲地品读着那些歷史上,神秘的,浪漫的,优雅的一个个故事。
这时候,门却被邦的一声被勐然推开,随之带进来一股热浪,两人不禁都皱着眉头的抬起头,却是于海满头大汗的冲进来,但那股难受的热力都没挡住他的兴奋,也不知道他瘦小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这酷热中的剧烈运动。
在两人的瞩目中,他却把一块玉环放在了桌子上!
“就是这两块玉环?”
听着王文惊奇的问道,张牧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这两块儿!和这两块儿是同一材质,那一块玉佩上鎏金的是一条狼,张牙舞爪的草原狼!”
“不得不说,事情还真是很巧,虽说那时候古董远没有现在炒得火,但也绝对不是当时我们那样的穷学生买得起的,不过,再一次逛街的时候,于海那小子居然在一大堆赝品中挑出了这件儿珍品,当时真是让我们羡慕一番,却也没当回事,谈谈笑笑也就忘了,直到过了两天……”
阴暗干冷的资料室,到处都瀰漫着一种纸张的霉臭味,一个落满灰的书架前,三个少年聚在了一起,两个人却围着一个盒子,激烈的争吵了起来。
“鎏金的材质与技法,绝对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永徽年间,甚至更晚,也只有那个时代,鎏金技术才到了成熟阶段,才能达到如此水平!”
朱贵面红耳赤的辩驳着,张牧却一个劲儿摇着头,毫不相让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你忘了在殷墟中,出土的那些器物精美到了什么程度了吗!远古有些技术,甚至到了现在,我们也弄不明白!没发现不代表没有!看着玉的年代,至少也是汉代的!”
“但考古学的严谨,不能全凭着臆想!必须有真实的歷史证据!还带根本没有如此成熟的鎏金!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们眼前的就可能是证据!”
“好了!”
一声大喝却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张牧与朱贵愕然的扭过头,却是于海大喊着制止住了他们,同样是一脸愕然,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翠绿的玉佩,与张牧二人手中的玉佩除了鎏金的形状不同外,其余的,却是一模一样!
愣了好一会神,张牧干脆在装着另外两块玉佩的盒子附近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一本古书《疑冢纪略》以及一大堆泛着黄的文献资料出现在了他手中,三人迅速分开来翻看了起来,很快,却又都面面相觑的抬起头。
张之洞,曹操墓,宝藏,疑冢,几个字眼跃入了脑海,三个人眼中都出现了狂热!
大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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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中,三个人又一次剧烈的争吵了起来,朱贵坚持认为,学校之所以藏着这个坎比殷墟的秘密不去发掘,肯定有着什么不为所知的隐情,于海却不同意,他觉得,这仅仅是被忽略了的而已,被他们撞上仅仅是运气使然!
一贯大局观极准的张牧到是一时间没了主意,但他,却起了决定性作用!
“我想发掘这个秘密!你们呢?”
犹豫了一下,于海朱贵两人却是同时点了头。
“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就下了这个足以改变我们一生的决定!”
摊了摊手,张牧无奈的摇了摇头,苍老的脸上满是缅怀,但摇头过后,他眼中却闪出了浓浓的嘲笑。
“但即便到了今天,我也不会对当年的选择后悔的!”
既然目标定下了,三个天才当天就实干了起来,遵循着张之洞以及歷代学者流下来的路线,他们整整找了一年,并且那个条件艰苦的年代,野外考察比之现在还要艰难,经常是一个铺盖卷,带几个馒头,就算得上考察了,茫茫野岭中,好几次,几个人都差点一齐葬身到某个地方。
但艰苦这一年,却是一无所获!
沮丧的三人不禁无奈回了学校,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情。
“事情的转折还真是巧,呵呵,谁又能想到,居然是朱贵做梦的时候,把这个难题解决了呢!”
提到这里,张牧也是苦笑连连,王文却忽然眼神一闪。
“在221寝室东面下铺的墙上,三个连在一起的圆圈?”
“没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就是朱贵在梦里偶然画在墙上,醒来后,却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
随手结过了王文手中的后半截虎纹玉佩,这个让他辗转反侧梦寐以求的物件儿,如今却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张牧苦笑着把两块玉彻底拼在一起,让虎头衔着龙尾,对着阳光映衬了下去,奇怪的一幕却发生了。
阳光下,青红斑驳组成的的一副地形图,显露在了王文三人眼前,王文立刻惊呆的捂住了嘴。
“原来是这样!”
“正午十二点,再对着太阳,地图是最精确的,古人的智慧,有时候确实让人难以想像!”
唏嘘着评论了一句,张牧却把两块玉佩又递到了王文手中,就像随手递给后辈一个小玩意儿般,在王文惊奇的眼神中继续讲了起来。
“当年,找到这一片地形图不过是个起点,真正困难的事如何把这地形图与现实中的地图拼合在一起,为了找这个,又是朱贵自告奋勇在资料室里整整蹲了半个月,才发现了一张民国时期的考古老地图,张之洞考古时期留下的老地图!”
“那时候,由于政策的变化,资料室的管理已经变得很严厉了,也幸亏他个儿小,蹲在那里硬是偷偷拍了好几天照片,这才完整的带了出来!”
“这次又是于海那敏锐的眼光起了作用,他将老照片放大,最后根据歷史,朝代,争权的变化形势,利用学校破格配备给我们的电脑,愣是推敲出了那一片地方的大概位置!就在紫荆市附近!”
“于是,收拾着东西,我们又一次上路了!”
那时候的紫荆市,东方还没开发出来,茫茫大森林中三个人又转了五六天,不但还是没找到什么所谓的曹操墓,反而因为淋雨,把珍贵的照片都泡成了汤,三个人都很沮丧,这一天,朱贵不禁对着于海抱怨了起来。
“你小子弄得到底准不准啊!为了弄那个照片,我已经错过了和诗雨的好几次约定,这一次又错过了!别有空跑一趟,一无所获的!”
奔波了好几天,于海也是一肚子火,张口就骂道。
“哪凉快待哪去,你小子没什么发现就别在这废话连篇!要不是本天才挑出的这条线索,你小子在资料室蹲一年都没用!有本事你再提出……额,快看!”
就在几人前方,茂密的树林一下子没了,一到弯弯曲曲的古河道,河床中还流淌着俊俊溪流,围绕在那片山间平原周围,几个连成片的土堆横亘在平原上,组成了北斗模样,在七星的勺斗底部,一个土丘异常的壮大。
这地形,他们早已烂熟于心了!
☆、第七十二章 那一夜的血
叙述到这里,张牧苍老的脸却显露出一丝疯狂的味道,抓着栏杆的手,再一次爆起了青筋,看的王文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张牧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声音都有些高昂的继续叙述了起来。
“就在那个洞窟里,腐烂的没有鼻子了的曹操像,深邃的洞穴,被掩盖起来的金井,结实而繁复交杂的的迷宫通道,由于照片都被雨水泡坏了,我们不得不等到,重新映照一次地图后,靠着脑子牢牢的记住,这才摸了下去。”
“但黑暗中,真正说走的那种困难,你永远想像不到!冰冷,黑暗到没有一丝光亮!我们带着的火把没到半天就熄灭了,黑暗中,我们三个不得不拉着彼此的手,那么按着记忆一点一点摸着,在那不知道多大的迷宫中,整整苦熬了三天!”
“暗无天日的阴冷地方,整整三天啊!无边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包围着我们,更让人害怕的是,在那墓道迷宫里,我们前前后后摸到了不下一百具尸体,有的早已经化为了骷髅,有的上面还连着粘煳煳的腐肉,如果不是彼此依靠着对方,我们三个都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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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在我们彻底疯狂前,找到了一处繁复无比的通道,虽然难走,但那一处偏偏是我们记忆最深的,小心的摸过那一片通道后,地宫的大门,终于为我们所敞开!”
严重疯狂之色更甚,张牧狠狠地挥着手,痴痴的讲诉着哪一段记忆,那一段永远不能让让忘怀的记忆,让他一辈子都念念不忘的记忆。
“把三块玉佩按照顺序镶嵌在墙上的凹处,随着戈龙戈隆的机簧声,地宫大门的就那么敞开了,那里面的情景,一时间让我们摒住了唿吸,整整三分钟,没有人说话。”
“数不清是尸骨堆在大门处,坚硬的定山石门上都被抓出了一道道痕迹,上面红黑成了一片,与尸骨成鲜明对比的是,后面那光鲜艷丽的地宫大厅!”
“整个天篷上镶满了夜明珠!不是那种萤石廉价夜明珠,而至真真正正靠着自身发光的晶莹剔透的真夜明珠,挂在墙上,就跟最廉价的灯泡一般,哪怕歷经千年,亦是光亮如初,把整个地宫照耀得亮如白昼,大大小小各种器物堆积在了曹操的陵寝前。”
“于海第一个沖了上去,打开了靠近曹操棺椁的那个箱子,他的脸,立刻被映成了金光!”
似乎依旧回味着地宫中看到的盛况,张牧不断的张合着薄薄的嘴唇,眼中沖满了憧憬,口中喃喃的叙述着。
“除了那一箱金银玉器物外,还有十多口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铜钱,我们当时都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用夜光珠照着明,懵懵懂懂抬着那箱金银玉器就出了地宫,一直回到了学校,都是那么傻愣愣的摸样,直到于海通过关系,变卖了一小部分器物后,我们才醒过神儿来!”
“第一次拿到那几千块钱,那种兴奋感,实在是用言语说不出来的,朱贵第一个去给他在护士学校的女朋友买了一大堆衣服,我也悄悄把钱寄回了家乡,那是我真正的家乡!而不是报名地址上的家乡!”
怀念之色更甚,张牧眼睛光亮无比,狠狠的在空气中挥动着他的手,哪怕不经意间打到了铁栏杆上,鲜血流成了淌,也不知道疼一般继续嚷嚷着,最后还是钟昊心疼的撕下了内衣袖子,帮他把手包扎上。
不过,王文皱着眉头问的一句,却打断了张牧的兴奋。
“你们没想着上缴给国家吗?于海也没想着?他主动变卖了那些东西?”
一愣神后,张牧倒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的想法和朱贵一样的!但朱贵的想法,最后引发了我们的悲剧!”
往日祥和的221寝室,却吵成了一片,摔东西的声音哗哗作响。
“朱贵,你特么疯了?我们花了多大代价才找到的宝藏,并且我们找到的还不是最后的宝藏,这些天我还查了,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假室而已,在棺椁之后的真正地宫中,还有着数不尽的宝藏,你居然要上报给国家!”
于海疯了一般的叫嚣着,瘦小的身形却像一头仿佛要发狂的狼一般,血红着眼睛,随时要择人而噬,对着朱贵咆哮着。
张牧也在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想像吧,想想你之前说的,你女朋友拿到东西后那高兴的脸,我记得你自己都兴奋的睡不着觉了!你还要结婚,你还要给她一个幸福生活!想想吧!放弃你那不合时宜的执着吧!”
朱贵却是沉默了,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我再想想!”
“把玉环给我!”
面对于海伸出的手,朱贵却摇头了。
“不行,这是我从资料室中带出来的,必须我来拿着!”
“你拿着,你拿着明天就交上去了,不行!必须给我!”
说着,两人厮打了起来,争夺间,盒子却是忽然的裂了开,两块玉环打着圆掉落在了地上,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动,碎成了四瓣。
愣了足足几秒钟,还是朱贵眼疾手快的拿走了其中三块,于海手中就仅仅剩下了那半块虎头!听着朱贵摔门而走的声音,于海破口大骂了起来。
“那时候,或许你们要选择交给国家,或许就不会有这惨案了!”
听着王文默默的叙述,张牧却忽然狠狠的甩起了头来,他的脸上,再一次疯狂起来,对着王文愤怒的大喊着。
“上缴国家,凭什么,我们花费了多少心血,冒着数次生命危险,才获取的宝藏,就要这么平白无故的交给国家!交给那帮贪官挥霍把玩着,或者深深锁在另一个库房里,跟坟墓没什么两样的库房里,这就对了嘛!”
“几十年前那场文化浩劫你知道吧!我们张家,世世代代教书,兢兢业业的育人,最后却落得发配牛棚的下场,现在,我们张氏族人还有这一大帮大字不识的老人长辈,这对一个书香世家,是一种怎样的悲哀你知道吗!”
“害了我们全家族的那个混蛋,浩劫过后,照样品步青云的踏了上去,凭什么!我们家族被掠夺去的那些东西被他打在国家的名义,藏在家里,凭什么,因为这些歷史原因,我上个大学还的假託别人家里,你告诉我凭什么!”
“要不是后来靠着我的钱,我暗中用的手段,那傢伙还在高高在上一副道貌岸然过着他位高权重的生活!十七年前,我几乎花光了全部家产,这才斗倒了他的利益集团,那时候的我,差点儿变得一文不名,可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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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咆哮了半天,张牧的疯狂却在陈婷婷无声的目光中软化了下来,双手再一次捂住了额头,喃喃的嘟囔着。
“这辈子我做的唯一后悔的事儿有两件,一个是害了我那兄弟朱贵,另一个就是没好好真正的当一个父亲!”
钟昊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陈婷婷却默默摇了摇头。
“再说说我父亲最后的一段事情吧!”
“好!”
争吵发生过的第三天傍晚,在两人焦急的等待中,朱贵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学校中,221寝室中,但他见到张牧二人的第一句话却是。
“我想好了,无论你们怎么想,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儿报告给国家!”
“我们都是考古人,我还是在国家办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好好想一想,和我达成一个共识吧!做一个考古工作者,怎么能眼睁睁的看到文物流落到那些文物贩子手中,求求你们,好好想想吧!”
听了他的话,张牧与于海愣了好久,眼珠转动下,于海忽然恶狠狠一把拉住了朱贵的衣袖,一路拉拉扯扯的把他拉近了浴室,然后一把将他推进了冰冷的淋浴中。
“好好清醒清醒吧!想一想我们付出的艰巨,想想那些差点要了我们名的艰险,想想那个冰冷的地下迷宫,这是我们三个拼了命才找到的东西!收起你那些头脑一热的想法吧!”
朱贵却也不反抗,就那么浇在冷水中,全然不顾衣服被冷透,浑身的哆嗦,就连张牧拉他,他也没走出那个淋浴头下,三个人都喘着粗气,好半天,朱贵才再一次开口说了起来。
“兄弟,我这样,你能好受一些吗?”
“对不起了兄弟,如果不上交这个宝藏,我这辈子良心都不会心安的!”
说完这句话,朱贵再一次转身向外走去,张牧与于海两人却是楞楞的呆在那里,忽然间,于海眼中终于出现了一抹疯狂,在他手边,那个划拉下水道用的l形铁钩被他快速抄在了手中。
砰~
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后,朱贵愕然的颤抖着手指。
“兄弟,你……”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还想给你老家建一个小学堂吗!他要走了,一切就全没了!”
听着于海的疯喊,仅仅犹豫一刻,张牧也抄起了l形粗铁钩……
砰~
☆、第七十三章 戛然而止
我对不起我那兄弟!我对不起他!一直到死,他还喃喃的说着兄弟,还那么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们,可以想到家里那些还挨着饿的老人,期盼着读书同宗子弟,还有拼了全力供我读书的族人们,我就……
苍老的手捂着脸,浑浊的老泪再一次如同小溪般流淌下来,呜呜的哭声中,苍老的张牧,哭的却像个孩子一般,站在铁栏杆外,默默的看着他,陈婷婷漠然了,王文也漠然了。
这个世界,还真的说不上谁绝对的对,绝对的错,站在张牧的角度上,为了他拼了命也要维护的人,事儿,他错了吗?站在朱贵的角度上,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养育自己的国家,他也错了吗?或许还有那位于海,或许站在他的角度,也有着不得不为的苦衷吧!
总之,造化弄人啊!
哽咽了好久,几次想说些什么,张牧的话每一次又被哽咽压了回去,看到他艰难的模样,陈婷婷却是直接哭了出来,捂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一下下挥着手。
“不要说了!你不要在说了!这些已经够了!”
“不,我要说!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颤抖嘴唇,张牧终于还是继续艰难的叙述了起来。
砰的一下。
带着粘稠的血浆,朱贵的半个脑袋终于破碎在了铁钩下,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也终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狰狞,看着沾着血的铁钩,张牧傻愣愣的丢了下来。
“天啊!我干了什么!”
两个人都喘着粗气,,傻愣愣的对视着,好半天,仿佛行尸走肉般,张牧摇晃着要走出浴室,灯光下,他却忽然看一个弯钩被高高举了起来。
一声闷响,弯钩打在了张牧的背上,白白的脑浆夹杂着他的血液一起涌了上来,也许受伤激起了张牧的暴戾,也许是极度的恐惧与迷茫引动了他心底最狂暴的破坏欲,仿佛一只受伤的老虎般,仗着自己比于海身高体壮,张牧直接扑了上去。
邦噹一声,沾着血与脑浆的弯钩掉落在了地上,浸在地上了冷水中,两人拼命的厮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张牧的力气大些,抓住了于海的头狠狠撞在了地上,一声响后,鲜血哇的 一下冒了出来……
“试探了一下,于海再没了唿吸,我真的吓坏了,慌慌张张的推了他好多次,他也没有在动一下,极度恐惧下,我直接丢下了一切,疯狂的跑回寝室,抱着那卖剩下的财富,那个铜人,还有那龙纹玉佩下半块,就慌张的逃回了老家!”
张牧还是断断续续的述说着,听到这里,王文却是一愣。
“那善后的事情,不是你做的?或者,于海没死?”
“当初我能抱着一堆金银玉器上门送礼吗?再说,当时我谁也不认识。或许是他们于家认为这件事情有损他们书香世家的颜面,有损紫荆大学的形象,给压了下去吧!于海死没死我真的不知道,但这么多年我一直监视着于家,却再也没有发现过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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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在后山坟墓前的相遇吗!这么多年,除了前五年我没站住脚外,每年都会去学校祭奠我那兄弟,一次都没有遇到过他!也许,他真的死了!”
“或许吧!”
虽然这么说着,王文还是觉得有一部分真相被掩埋了!
“等我回到家才知道,为了生存,我的同族们开始干起了盗墓,仗着在学校里学到的本事,我就领着他们干了起来,后来,又用赚的那些钱,加上那些金银变卖后的钱办起了公司,虽然很少出手了,但我还是和以前一些道上的朋友伙伴有着联繫,就是因为,我不甘心!”
“你若是看到曹操墓内那种景象,那种金银铺地白骨拦门的景象,你就会理解我的心情了,不单单是财富,挑战那位千古奸雄的滋味,实在是太让人慾罢不能了!”
说到这儿,张牧却是歉意的对陈婷婷低下了头。
“你的父亲朱贵,他是个好人,热情,细心,专情,如果我没记错,在他死的时候,他右手中紧紧攥着的,就是你母亲编制给他的荷包,到了死,他也爱着她,如果他知道你的话,一定也会如此的爱着你!”
“每一天晚上,我都能梦到阿贵盯着半个脑袋,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还好,也许告诉你这一切后,我的灵魂就会轻松点儿了!对不起了!”
陈婷婷同样微微一鞠躬,默然了一会后,王文却急切了起来,颤抖着对张牧说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母究竟是谁?”
看着王文期盼的眼神,张牧同样露出了歉意。
“对不起,这个,我不知道!”
一瞬间,王文怔住了,一张脸整个僵硬在了哪里,随即,他脸上的肌肉一条条开始了剧烈的抽搐着,颤抖着双手,却忽然勐的扑了上去,狠狠拽住了张牧的衣领,如此之用力,他手上的青筋都一个个凸了出来。
“你怎么能说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在我五岁的时候,不是你亲手把那龙纹玉佩交到我手里,告诉我,这个和我父母有关系,不是你亲口说的吗!你这个混蛋!你说啊!”
钟昊慌忙拖着他的衣服把他拖了下来,口中大声嚷嚷。
“王文,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
王文的疯狂状却一点儿也不亚于张牧了,血红着一双眼睛,他同样狠狠拉住了钟昊的衣领,狰狞的吶喊到。
“你让我怎么好好说,我准备了十七年,十七年啊!每一年每一刻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是为这一天准备着的,真的到了这一天,揭开了这玉佩的秘密,他却告诉我一句不知道,仅仅一句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冷静的下来,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钟昊哑然。
好半天,张牧才用他那沙哑的声音低低的说着。
“真的对不起!”
“当年在孤儿院,我见到你的地一眼,那种印象就是,太像当年的我了,苦寻无果之下,我忽然有着强烈的预感,你能找到那个曹操墓,所以,我把玉佩给了你,然后,一直在暗处观察你,培养你,为了鼓动你向这个方向前进,我还为你找了一个做歷史老师家庭收养了你。”
“上次你来见我,那种预感却更加强烈了,不得已,我再一次用你父母的事情骗了你,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真的对不起。”
“不过,感谢你那前后两番话,是你,终于让我看开了!”
张牧深深的鞠下躬,王文却像丢了魂一般,丢开了钟昊的衣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的嘟囔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陈婷婷慌忙拉着他的袖子,想要把他拉起来,刚起来,王文却仿佛没有了所有力量般,再一次坐了下去,弄得陈婷婷抱着他,也大哭了起来。
似乎想补救心中的愧疚一般,张牧又想起了一些东西,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对了,你射我的弩箭,用的药,让我想起了……”
砰~
张牧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顺着玻璃外那个弹孔,似乎看到了什么,门被邦的一脚踹了开,刘养慌忙的看了里面一眼,旋即疯狂的向外面跑去,门外顿时乱成了一团,正对着囚室房间的外面,正好有着一座观察塔。
“爸!“
勐地愣了一秒钟,钟昊这才反应了过来,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声,他慌张的把手臂伸进了栏杆中,紧紧抱着瘫软在铁笼那面的张牧,颤抖的脸大哭着。
“爸,你要挺住,医生很快就到的!爸!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医生!”
陈婷婷傻傻的一点头,放下王文也飞快的跑了出去。
看着钟昊在哪儿痛哭着,张牧忽然勐地吐出了一口血,精神忽然好了一点。
“天意啊!”
用沾满血的手,张牧吃力的抱住了钟昊那胖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细细的说着。
“昊,我的儿子,我真的,真的是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去爱你!真的!”
“我知道,爸,我知道的!”
钟昊痛哭不止,吐着鲜血张牧那苍老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特别的轻松,一丝丝微笑仿佛最灿烂的花朵,在他脸上慢慢绽放了出来。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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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个好,却在没了声息,钟昊慌忙止住了哭声,张牧那苍老的脸却永远定格在了那轻松的笑意,他不可置信的晃了晃。
“爸!爸!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啊!爸!”
好半天,看着那再也没有反应了的身体,钟昊悲怆的仰天长啸着。
“不!!!”
待坐在他身旁,王文双眼傻看着这一切,窗外,却是一片嘈杂的吼声,到处都是警察慌乱的声音,一阵急促的救护车声也随之传来,尖利的剎车声直刺人耳,在往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向四处不断的跑去。
世界,依旧在轮转着它温柔而又残酷的命运……
☆、第七十四章 追寻
人生,还真是很奇妙!
静静的站在层层叠叠的墓碑中,凝望着眼前的新坟,王文不禁感慨万分,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居然可以参加另一个人的两次葬礼!
与梨花镇上的那次不再相同,没有了络绎不绝的参拜者,没有了长长的送葬队伍,也没有了那么多或是真实,或是虚假的哭声眼泪,就这么静悄悄的竖立在了层层叠叠大理石墓碑中,无论他生前如何的复杂,或善或恶,简简单单一个黑边的像框,几个大字,就代表了一个人的一生,夹杂在碑林中,是那么的不起眼。
但与上一次梨花镇后相同的是,王文的心情,同样的迷茫,无奈,彷徨,惋惜,最起码,上次张牧还曾经还留给他一个希望,哪怕那个希望是虚假的,起码还给了王文一个奋斗下去的目标。
但这一次,随着他的逝去,却真的带走了王文所有的希望,彻底绝了王文的所有念想,否定了他足足十七年的努力,这个时候,王文无比的迷茫。
恨他?还真的恨不起来,毕竟,人死灯灭,一切恩怨情仇已经随着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已经灰飞烟灭了,算起来,无论他用心如何的不纯,毕竟是他栽培了自己,如果没有他,王文也许就不是现在的王文了。
更何况,临死之前,他也真的大彻大悟了。
彷徨的望着墓碑上,那个黑底儿的大相框中,那张笑的如此安详的脸,安静的闭着眼,安详的就仿佛睡着了一般的脸,却又让王文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比梨花镇上,那被烟火缭绕的飘渺的脸更真实!
临终前,似乎他已经看见了什么,但他宁愿把最后的时间留给钟昊,而不是说出什么,可见,曾经的爱恨情仇,他真的已经放下了。
也许,这种宁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也是他最终的追求吧!再也无牵无挂得,坦荡荡的来,坦荡荡的去!
安静的睡吧!
又复杂的看了那黑白照片一眼,王文最后感慨的嘆了口气,然后转身向钟昊,对他劝慰着。
“回去吧!相信他还在的话,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仿佛大理石雕一样,钟昊依旧安静的跪在墓碑前,毫无反应,似乎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了一般,他的双眼,还是那么静静的凝视着那张微笑的照片,凝望着那轻闭着,安详的仿佛睡着了的眼睛,憔悴的脸上充满了平静,既没有喜,也没有悲。
像这样跪在这个安静的大墓园中,钟昊已经跪了快三天了!
无奈的与陈婷婷对视一眼,两人在一次静静的竖立在他身边,就这么陪着他。
常青的松柏在微风中飒飒作响,整个墓园就这么安静的矗立在那里,承载着世人的一生悲与喜,悠然而大度的接受着片片悲伤的眼泪,然后又恢復它一贯的安静,偶尔间,一些扫墓的人会打断这种安静,但却从来打不断这死一般的安静主旋律。
但随着阵阵登登脚步声,却打断了王文三人的平静,却是沈冰焦急的快步跑了上来,后面跟着同样为她着急叶教授,还有曾经帮过王文的那个李律师,一上来,沈冰先是恼怒的瞪了一眼王文,然后又重新整理好衣服,再一次陪着钟昊静静的跪在了那里。
见此情景,苍老的脸上满是感慨,叶教授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嘆息,这也不知道是这三天来,他第几次嘆息了,王文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说长时期锻鍊,女人的体质耐力到底也比不了男人,就在昨天傍晚,沈冰已经憔悴到了极限了,不得已,王文狠了狠,在她睡穴上按了下去。
现在看到钟昊的这个状态,王文也不得不无奈的准备着再来一次了。
兄弟啊,我知道你肯定会恨我,但作为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跪死在这里,对不起了。
伸出食指,就在王文仔细的辨别着穴位的时候,钟昊,终于动了。
首先抬起头,看了看那昏暗的,蒙上了一层朦胧阴影的太阳,然后他才回过头,平静的向王文问去。
“三天了?”
“三天了!”
点了点头,钟昊终于站了起来,却打了个晃,慌得沈冰赶紧扶着了他的胳膊,钟昊也没有拒绝,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茫茫懵懵的任凭沈冰俯了下去,李律师连忙跟在了他后面。
嘆了口气,望着他已经消瘦了不少的身影,王文拉着陈婷婷也匆忙的跟了上来,最后,叶教授却又站在刚刚钟昊的那个位置,凝望那照片了好久,才唏嘘着转身下了山。
公墓的宾馆中,钟昊已经睡下了,沈冰则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房间外的小客厅中,王文几人则是沉默的围着桌子坐在了一起,谁都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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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那位李律师打破了平静,看着陈婷婷,犹豫了好久,他这才开了口。
“陈小姐,关于,你母亲的墓地,我已经查到了,就在梨花镇后面的燕子山中,要不要,要不要我们帮忙,把您父亲的坟墓也迁过去?”
陈婷婷顿时有些犹豫了,回头看向了王文,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对着李律师说道,“麻烦您了!”
“如果张叔还在的话,他一定会高兴看到这样的!”
这件事过后,场面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又陷入了沉默,而李律师脸上的犹豫之色也变得更深了,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着,又过了好半天,他忽然一咬牙,再次看向了王文。
“王先生,关于上次你被诬陷入狱的那次,其实在背后,我也做了些推波助澜,但这个计划却不是张叔提出来的,他也不知情,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我绝对一句怨言都没有,只是,能不能请你,继续把这个案子查下去?”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去死,只要你继续这个案子!求你了!”
扑通一声,已经三十多岁的李律师竟然跪在了王文面前,再也沉默不住了,王文慌忙的把他拉了起来。
“你这又是何苦呢?”
“十七年前,我还是张家村的一个普通的孤儿,每天不过飢一顿饱一顿的苦苦求活着,是张叔,他把我带出了大山,他供我读了书,还留学去了英国,如果不是他,我也许就一辈子都在山村中,茫茫懵懵虚度过去了,所以那以后我就发誓,我的命,就是他的!”
“十七年,又是个十七年!”
脸上忽然浮现起了奇怪的笑意,王文自嘲的摇了摇头,但是看着李律师期盼的眼神,一张成熟的脸上也布满了不相符的哀求,他却又犹豫了起来,这个案子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动力了。
“为什么非是我?你自己同样也在法律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办案子,你应该比我强!为什么你不自己来查这件案子?亲手为你的恩人报酬?”
“不!你比我强!”
听到他的话,李律师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张叔相信,只有你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古墓,只有你才能将事情最后的谜底揭晓出来,事实证明,他的选择也没有错,到底是你,找起了四块儿玉佩,也是你,继承了张叔一切的学识,甚至青出于蓝!”
“我查了十多年,却丝毫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只有你,短短一年,就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澜,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让真相大白的!求求你了!查下去吧!”
李律师再一次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用力如此之大,他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哀求着看着王文。这次王文却没有扶,而是迷茫的看向了陈婷婷,陈婷婷却低下了头,再看向叶教授,叶教授也躲闪开了他的眼神,他们两个谁,都自认为,自己没有权利替王文下着一个决定,就在他彷徨的时候,屋内却传出了一声。
“我知道你恨,但,兄弟!帮帮我,好吗!”
钟昊蹒跚着从卧室走了出来,沈冰在他身边,小心的搀扶着他的胳膊,两人慢悠悠的来到了桌子前。
看到钟昊一张脸已经消瘦了好多,宽松的皮肤没了往日的光泽,耷拉在脸上,但一双眼睛依旧期盼有神的望着自己,王文不得不苦笑了起来。
“你都开口了,我能拒绝吗?”
也的确,十七年的准备,似乎介入这件迷案,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习惯了,再说,不亲眼看一眼张牧被吸引了一辈子的白骨盈门,黄金成山,他也不甘心!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最够兄弟了!”
满屋人都露出了微笑,钟昊也不禁大笑起来,结果吃力下差点没再一次躺倒在地,慌得他旁边的李律师慌忙一个箭步扶住了他背后,两个人的力量,才把他稳了下来,王文不禁苦笑着推了过去。
“要查案也不急于这一时,你现在给我回屋好好休息!到时候你还得给我跑腿儿呢!”
“可是,我饿了啊!”
王文:“……”
☆、第七十五章 怪异
三天后……
“我们真的去找他?”
登登的走在办公楼里,钟昊还是有些犹豫。
“的确,校长的嫌疑很大,但我们就这么去和他摊牌!真的好吗?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是他做的,他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一边面无表情的急走着,王文一边冷静的解释着。
“如果不是他做的,为了查案,我们的质问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就是要逼着他狗急跳墙,与其按照他们的布置被牵着鼻子走,还不如一剂勐药打乱他的计划,逼着他动手!这样才能从中找出破绽!”
一边说着,两人第三次来到了五楼最深处的那间校长办公室,这次却没敲门,王文直接推开门进了去,里面却没看到校长于洋,反而是年轻女人愕然的望着他俩。
“你们是谁?”
“校长去了哪里?”
听着问话,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们两人。
“于校长已经出门半个月了,邻省的处级公务员考试,他被抽调去作为出题人与批卷人,估计现在还在南湖省省会长滩被隔离着呢!联繫是联繫不上他了,我是他的教学秘书林慧,你们有什么事,和我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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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了?被隔离,这么巧,还是他故意为之!”
王文的眉头不禁拧起了疙瘩,然后无奈的对教学秘书摇了摇头。
“我们的事不急,等他回来再说也行!”
两人退出了校长办公室,看着他俩的背影,那个教学秘书却是摇了摇头。
“现在的学生素质也太差了,就这么硬闯校长办公室,于校长也是,连个提前准备都没有,就这么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了,偌大一个学校,我一个小小秘书怎么帮他管……”
“王文,你看于洋他到底知不知情啊?”
一边走,钟昊一边问着,王文却苦恼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看起来太模煳了!”
“首先,三十年前那件事,看上去诡异,实际上若是循着人情,还是有说得清的地方,首先,那件事儿是紫荆大学的最大秘密,作为校领导的于家想把这件事儿压下去也就合情合理了,并且,于海是于家自己的人,把他当作死者,死者家属自己都不追究,自然也就没人追究了!”
“再者,于家好不容易出个能解开秘密的天才,就这么死了,埋葬朱贵的墓碑上做点手脚泄愤倒也完全是可能的,并且这种诅咒花纹,文人的气息很浓重,若不是我看过古书上记载,我也认不出那花纹就是最恶毒的诅咒!”
“这么说,你也认为当年于海真的死了?”
王文再次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准,但现在看来,于校长的嫌疑仍然很大,但我与刘大哥查过了于家现在所有成员的资料,却没发现一个与于海相符的,他要是真的活着,你父亲都做了那么多事,这么多年他会默默无闻吗!”
“那我们怎么办啊?”
被绕晕了的钟昊很无奈的摊了摊手。
“先去找刘大哥,看他都查出了什么东西!”
打车快速的来到市局,刚下车,两人就很凑巧的遇上了正要外出的刘养,见到王文,刘养干脆停下了车,把两人也捎带了上,不过,让王文诧异的是,马芳也在警车上。
看到王文奇怪的眼神以及钟昊暧昧的目光,马芳不禁脸一红,却强辩道。
“姑奶奶毕业后也要当警察,先和刘大哥实习一下,怎么地吧!”
“实习就实习呗,这么激动干嘛?”
听着王文更奇怪的问着,马芳差点没一头摔下车去,还是看出端倪的钟昊岔开了话题,一边感嘆着自己兄弟的情商的练啊,一边向刘养问去。
“刘大哥,你这么着急要去干什么啊?”
果然,这一问吸引了王文的注意力,一边开着车,刘养一边无奈的摇摇头。
“法医那边来了通知,上一次在我们设的陷阱外发现的尸体,还有那个警戒亭中被害的两个武警战士尸体的尸检报告都出来了,似乎是因为后两具尸体,推翻了法医之前的判断!”
“又出变故了!”王文的眼睛不禁一凝。
警车飞快的行驶进了检察院大门,几个人跟着刘养急匆匆的来到了三楼法医办公室,敲门过后,却是一个干巴老头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对着什么愁眉苦脸的思考着。
“哦,刘警官你来了,这几位?”
“都是实习生,跟着我见识一下!”
含煳过去后,刘养就紧张的直奔主题。
“尸检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唉,一言难尽啊!”
将一堆报告递给了刘养,让他一边读着,法医老头一边挑了些主要的东西叙述了出来。
“本来之前那具尸体,根据现场判断,致命的那一枪在头部,到时没错,不过后来再送来的两具尸体身上,我发现了些不通的东西。”
“两个人身上几乎没有伤痕,却是窒息而死,死状很平静,这死的也太奇怪了,就连血液中也没检测出什么太大的毒性,最后没办法,我给尸体做了一次全面的x光检测,在他们小腿的血管附近,发现了这个!”
说着,法医老头指了指桌上的盘子,里面却是几根极细的针,上面还隐隐能看出暗红色,似乎在血肉中存放的太久,都生出了铁锈。
“针上面残留的物质很杂,老头子我干了快四十年法医,还没见过这种怪异的东西,不过化验结果却让我想起了上一具尸体,他的血液检测中,同样含有微量的这种混合物,幸好还没结案,尸体被保存了起来,x光过后,果然也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针!”
“如果我没猜错,这种东西应该是种作用强烈,但挥发迅速的麻药!后两个人就是被这麻药麻痹了唿吸肌,最后窒息而死的!”
听着这个推论,王文忽然眼神一凝,踱步到了办公桌前,在几人诧异的眼光中微微俯下了身,对着血淋淋的细针嗅了起来。
果然,夹杂那阵阵的腥臭中一种淡淡的苦杏仁儿味难以掩盖的传了出来。
“蟾酥、洋金花,细辛、川乌根、草乌根,还有,夹竹桃!”
老法医不禁惊异的望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一部古书,上面记载着这幅药方,夹竹桃麻心脉,川乌根瘫肺腧,蟾酥定全身,再用细辛洋金花迅速激发药力,起增幅作用,草乌根却是起清除作用,用过后可以迅速将这些有毒物质中和挥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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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王文却是却是苦苦思考起来,他总记得似乎有人说过一句重要的话,却被他遗忘了,就与这个有关!
老法医倒是一脸赞赏,没想到这个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难题,却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此轻松的一语道破,双眼放光的看着王文,他不禁提议起来。
“小伙子真不错,有没有兴趣来做法医啊!”
看着老傢伙一脸诱惑样,刘养连忙咳咳两声打断了他,笑话,人家可是考古学界的天才,怎么可能来做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法医,大部分还都是非正常死亡。
“张老,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一下尸体了!”
“额,对对!跟我来!”
只当刘养捨不得好苗子,老法医便也没有再多说,领着几人出了门。到也省了一番尴尬。
阴冷阴冷的检察院停尸间大门被老法医打了开,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阵阵血腥腐臭,别说马芳,就连钟昊也不禁变了脸色,也只有习惯了的刘养,还有在他们看来心理扭曲的老法医面色如常了。
额,王文也在一直低着头苦苦回忆着什么,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不禁让钟昊直感嘆,有时候单细胞动物也不是没有好处啊!
一具具放着尸体的床被有序的摆放在两旁,看着被单下一只只裸露在外的苍白色脚,钟昊与马芳不禁靠在一起,心里直发渗的小心跟着刘养身后,忽然马芳不禁捂住了嘴,引得钟昊也不禁好奇的看过去,然后他就后悔了。
左前方,那个白被单下,露出的似乎是个女人的脚,左脚看上去纤细柔美,但是右脚却残缺的剩了一小半儿,白森森的骨茬还有支楞出来的红筋碎肉显得那样的阴森恐怖。
偏偏这时候,该死的法医老头还转过了头。
“呵呵,这具死的可够惨,被她男朋友开车碾压了七八次,全身上下,也就剩个脸还有一只脚完整了,那遗容,啧啧~”
虽然他没有说全,半遮半掩下反倒更吓人了,钟昊不禁支楞楞的打了个哆嗦,马芳也没好到哪去,虽然这位女侠大人武力值不错,一个打七八个没啥问题,但她也毕竟是个女人,这种东西带给她天生上的恐惧是怎么也驱除不了的!
法医老头不禁有些鄙视的看着他俩,就这胆儿还想当警察啊!当个交警都不够格,交警还得处理车祸案呢!不过还是那个小伙子不错!
最后法医老头又赞赏的的对这王文点了点头。
思索间,整个停尸间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一了,法医老头最后停在了编号34,35,36三个床位前。
“就是这三具了!”
☆、第七十六章 疑云
“啊~”
一声尖叫,马芳不禁倒退了两步,差点儿撞到另一具尸体床上,钟昊干脆捂住了眼睛。
被法医老头掀开被单的,正是那具在王文设定的陷阱外,找到的那个头部中弹而死那具,半个头盖骨掀起着,红的白的在里面被叫成了一团儿,因为冷气的原因,已经半凝固了,颇有点像是掺杂了草莓酱的奶油,额,估计只有法医老头会这么想吧!
似乎中针的部位在后臀上,那儿也被解剖刀割出了数道红唿唿的伤口,指着那儿,法医老头解释道,“就是这个部位中的针!”
这时候,刘养却是来到了马芳身边。
“要做一个警察,就得面对这些,你要想好了!”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
看到刘养劝诫的眼神,马芳忽然升起了股不服输的劲头,居然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又来到了那具尸体前,细细端详了起来。
“尸体死状平和,刚开始我还以为熟人所为,没有防备下被一枪爆了头,现在看来,却很有可能在之前就着了毒手,在其还没有窒息而死前,为了掩饰身份,兇手又用的手枪补了一下,由于面部神经已经被麻痹,死者做不出任何的情绪反应了。”
听着老法医的解释,刘养不禁捏着下巴思索了起来,“这么说,两起案子都是一个人所为了?”
“应该如此,对了,在这个人的血液样本下,还夹杂着另一个人的血,当初被当成了一个人的,后来经过检验,却应该是那个同案犯张海涛的!”
刘养忽然一机灵。
“出血量大不大?”
“看样子,应该不小!因为那是富含养基的动脉血!一旦出血,就不是个小伤!”
刘养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最开始,我还以为是张海涛逃脱后,为掩盖自己丑行杀人灭口,就连拘留所门卫的证明,兇手进入拘留所开的条子,也是上次因为陷害王文而被拉下马那一批领导开出来的,看来,还是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黑手存在!张海涛也许也遭了那人的毒手!”
“那人是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一个穿着黑风衣,又高又壮,走路有些蹒跚的人!”
听着刘养的推断,老法医不禁又提出了他第二条疑问。
“老头子还有些疑问,这兇手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么多细针神不知鬼不觉插进被害人体内的!”
拘留所三个字似乎让王文又有了些印象,而老法医的话却让他终于茅塞顿开。
“我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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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是暴雨梨花针!”
这话说的几人不禁都是一愣,老法医不禁脱口而出。
“这不是小说里的东西吗?”
“小说中的东西,也是在现实中找寻灵感的!古人的智慧,有时候超乎了我们的想像!这东西,就是出自沧海君田光之手!”
提到田光,似乎几个人还在疑惑着,王文连忙把与田光相关的另一个人说了出来。
“荆轲之师!”
“为了抵抗当时秦国的咄咄逼人,田光在刺客的培育上还真是花了一番力气,这暴雨梨花针就是他的杰作之一,十步之内夺人性命轻而易举!可惜,荆轲刺秦时候还是距离了二十步,没让它派上用场,后来田光败亡后,他的遗作消失了整整三百多年,相传被曹操最后又发现了出来!”
说到这儿,王文忽然有些兴奋的拉住了还在捂着眼睛的钟昊。
“你还记得吗!在拘留所,最后的那个时刻前,你父亲说的那般句话!”
“我射他的弩箭,用的药,让他想起了一些什么!”
“我的弩箭上用的麻醉药,是在李叔整理书架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半本古籍上记录的!还有毒死这三人的药方,同样是那古籍上的,去图书馆,找到曾经借阅这本书的人的记录,这可是重大线索啊!”
听了王文的话,刘洋几人不禁目光大亮,就连马芳也暂时忘却了对尸体的害怕,几个人风风火火拉上了尚且还迷迷煳煳的钟昊,一熘烟儿就消失在了停尸房中。
“这就走了?”
看着那具血肉模煳的爆头尸体,老法医也是一阵迷煳,随手又把床单给盖了上,然后郁闷的嘟囔着。
“你还没讲完暴雨梨花针怎么回事儿呢!这要是在验尸报告上这么写了,哪怕老头子资格老,也的特么挨批啊!”
另一头,警车上,钟昊也好奇的问了起来,“栗子,你说的暴雨梨花针,是真的吗?”
凝重的点了点头,王文解释道:“没错,在你父亲收藏的那些古籍中,专门有几本讲诉的就是这些先古机械学,我的连弩,问心改装的袖剑,还有这个暴雨梨花针,都是记载在上面的,暴雨梨花针,利用机黄与齿轮之间的卡动之力实现三个波段连续发射二十一跟针,也可以一次发射九根,真的挺厉害!不过这个针太复杂了,密密麻麻满是各种齿轮,到现在我也没研究透。”
“那我父亲怎么没做过这些东西?”
看着迷煳的钟昊,王文不禁没好气的说道。
“你父亲有枪,用弩干嘛!并且,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后半部分,机械工程的部分,估计目的就是想要在欠缺玉佩的情况下,打开曹操墓地宫的大门吧!不过,这么珍贵,甚至堪称恐怖的东西,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找到的,他又与谁分享过其中的知识?”
“但愿在图书馆那儿,能有些收穫吧!”
说话间,警车已经唿啸着开进了紫荆大学的大门。
图书馆前,在一众学子的指指点点下,王文几人飞快的跳下了车,连车门都没锁,刘养也不禁跟了上去,不过估计警车也没人敢偷吧!
上一次校门前,王文被带走的那次,就引起了紫荆大学内的广泛议论,由于他发掘的情人冢,这种浪漫味道下多少在学校内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了,诸人不禁议论纷纷,这次王文带着警察来学校干什么。
夹在人群中,某一个不起眼儿的身影,打听了一圈后,偷偷躲在了角落,掏出了一部陈旧的诺基亚鼓捣起来……
看着王文领着一身警服的傢伙进来,图书管理员也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图书馆又发生什么命案了呢,看清楚面孔后,这才松了口气,前一阵子王文经常与刘养来查阅治疗,几人都已经熟识了,只不过他没想到,刘养是个警察而已。
“呵,小王,今天怎么郑重,又要查阅什么啊?”
由于心中有事儿,王文便没和管理员寒暄,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
“我能不能查下可以去地下资料库的都有谁呢?”
看了一眼刘养那一身警服,犹豫了一下,图书管理员不禁在电脑上敲击了起来,不一会,一大串名字出现在了屏幕前,不但校内不知道多少人进去过,校外来交流的专家也不知凡几,这下王文头疼了。
想了想,王文又从包里掏出了那本古书,对着管理员问道。
“这半本《青囊书》的借阅记录能查到吗?”
“那你就得问李叔了,地下资料库的借阅记录,都是他掌管的!正好,早上他就下去了,到现在都没上来!”
谢过管理员后,王文几人匆匆赶了下去,看的那图书管理员一阵诧异,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让他们这么风风火火的,传闻王文再查三十年前那桩迷案,看来未必是空穴来风啊!
刷好卡,匆匆来到了地下资料库,这里依旧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依旧是那么硕大,繁杂,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瀰漫着纸张发霉的气味,层层叠叠的书架就好像幢幢黑影般屹立在那儿,上面落满的灰尘似乎诉说着他们的沧桑。
“李叔!李叔!”
一路上,钟昊干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王文三人也左顾右盼的寻找着,穿行了大半个资料室,却依旧没看到李叔那胖胖的身影,钟昊不禁无奈的抱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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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应该建议学校,好好整顿一下这个地下图书馆吧!并且李叔年纪也大了,该让他退休,换个新管理员了,管理这么大一个地方,他一个人怎么管得过来!”
钟昊正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王文忽然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然后使劲抽了抽鼻子。
“你们闻没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
钟昊三人不禁一愣,下意识也抽了抽鼻子,然后楞楞的对视了一眼。
“不好!”
四个人拔腿就向前方跑去,快速跑过过了七八个书架,墙角边,一堆燃烧着的火堆立刻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也顾不得烫人的温度了,王文钟昊上去就是一踩,不过燃烧的时间明显已经很长了,哪怕他们把裤腿寮了,也没抢下几页书,只在那些焚黑的边角而已。
还没等他们痛心惋惜完,一直跟在后面的马芳又大叫起来。
“这儿有血迹!”
王文慌忙抬起头,果然,距离火堆大约十步远的距离,一连串的血珠滴撒在书架角落,在昏暗的灯光下,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第七十七章 暗室
绕过书架,一大摊暗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的摊在那里,脸上充满了惊骇,王文四人不禁呆在了那里,最后还是刘养最先反应过来,伸出手在血液上试探了一下。
“血液已经冰冷,凝固程度上才边缘刚刚开始凝固,至少了半个小时了!兇手应该是点着了书后就走的!”
“地上有痕迹!”
听着王文的提醒,刘养不禁低下头,果然,那一摊血旁边,厚厚的灰尘中被踩出了一大串凌乱的脚印,最后,这段脚印却汇总到了另一条过道边上,应怪是有人把被害人拖到了运书的那种二轮小拖车上,两个轮子中间,两只脚拖在地上的长长痕迹拉出去了好远。
“拖出来的痕迹掩盖住了杀手的脚印,另一头都是老式布鞋,分不清哪个是兇手,该死!”
刘养愤恨的嘟囔着,钟昊却有些诧异。
“刚刚图书管理员不是说过吗,自从李叔下去后,一直也没有人上来过。”
听了这话,王文不禁眼睛一凝。
“他还在地下资料室!”
“追!”
刘养掏出了手枪,王文也把袖口拉环套在了手指上,几个人紧张的沿着地上痕迹追了上去,不过几十米后,痕迹忽然戛然而止,似乎这一段经常有人过来,这一片的灰尘明显已经被扫过了。
“该死!”
气急败坏的刘养不禁狠狠地把帽子摔到了地上,用力之大,沉重的警帽磕在地上后又再一次高高弹起撞在了墙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咚~“
好像有些不对!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感觉闯进了脑海,王文不禁弯下腰,刚捡起了警帽,忽然间,忽的一下,整个地下资料室的日光灯一瞬间全都熄灭了,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
没有准备下,马芳不禁惊叫了出来,一只手却捂住了她的嘴,吓的她浑身一僵。
“不要怕,是我!”
听着刘养的声音,马芳这才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忽然啪的一声,一团火光亮了起来,黑暗中印出了四张慌乱的脸。
眼疾手快下,王文赶紧抢过了钟昊手中的火棒,照着前方丢了出去,旋即按着他蹲了下来。
“栗子,你干嘛!”
“嘘!兇手可能就在暗中!”
钟昊顿时一个激灵闭上了嘴,过了好一会,远处的火棒渐渐熄灭了下来,王文这才再次小声说起。
“拉着彼此的手,我打头,按照刚刚看到的路,咱们上去!
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整个地下资料室就放于一瞬间变成了深渊一般,凭藉着以往的记忆,王文打着头,四个人彼此拉着相互的手,每个人的手心中都冒出了冷汗,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唿吸心跳声。
仅仅这么一小会,钟昊就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一般,整个脑海都被各种恐怖的景象填满,真想不到,养父张牧三人,是怎么在毫无光亮的地下墓道迷宫中转了三天三夜的!
马芳也是心中扑通扑通跳着,身上的体恤衫都渐渐被冷汗打湿,黏煳煳煳的贴在背后,在阴冷的地下资料室中,随着通风口的风吹过,那种透心的冰凉感觉不断传来,她的左手紧紧握着刘洋的手,尽量把步伐放得轻轻轻。
“到楼梯了,小心!“
听着王文的话,马芳还是神经质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心中一松,冷汗已经打湿了她的刘海,黏煳煳的贴在了眼睛上,下意识她松开了左手捋了一下头髮,在抓回去的时候却不禁扑了个空,较急之下马芳的手不禁在黑暗中乱抓了起来,好半天,才摸到了一只手。
刚松了一口气,马芳却感觉到了不对,刚刚刘大哥的手是温湿的,这只手却是冰冷的!
“啊~“
一声惊叫过后,照着那个方向,马芳却干脆一脚狠狠踹了过去,顿时一声人的惨叫传了过来,还没等她在做什么动作,上面已经是一缕光照射了下来。
刘养拉开了上面的大门,光线下,王文钟昊紧张的脸清晰的显露了出来,而躺在马芳身前的,却是刚刚那个一楼的图书管理员,在他身边,还放着一个铮亮的大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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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了光明的环境,四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那种黑暗中,无助的感觉太都几乎让人有种发狂的感觉,马芳则是脸红红的,在她面前,那个中年图书管理员很无奈的捂着肚子。
“刚刚图书馆楼的总闸坏了,我就想下去看看你们,结果……”
“坏的时间这么巧?刚刚我们下去后,还有人上来吗?”
听着王文凝重的问题,图书管理员愣了一下,似乎好好回想了一下,这才摇了摇头。
“没有,我可以确定!”
“那李叔下去之后,除了我们,地下资料室真的再没人下去了吗?”
管理员再一次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下到地下,需要学校的特别图书卡,这个本校教师手中都没几个,说一我记得很清,没有!”
“那就怪了!”
思索着揉了揉额角,王文忽然又抬起头。
“电力什么时候能修好?”
“最起码还要半天!因为不知道那儿的电路被烧断了!”
犹豫了一下,王文忽然坚定下来。
“不能等了,刘大哥,你和马芳守在这里,我和钟昊回去拿夜视仪!咱们直接下去!”
“好!”
见到刘养点头后,王文拉着钟昊转身就走,还没走出两步,图书管理员却忽然喊住了王文。
“对了,李叔呢?他没和你们一块儿上来吗?”
王文忽然苦笑了一下。
“李叔,也许,不在了!”
中年管理员顿时怔住了。
没有再耽搁,拉上钟昊的胳膊,王文两人快步跑出了图书馆,看着他俩的身影,图书馆门口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却忽然得意的笑了一下,旋即消失在了原地。
221的大门又被勐地打了开,冲进屋去,王文慌忙的打开柜子,在哪儿,几幅夜视仪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这还是上次在曹操疑冢设下陷阱时候准备的,没想的再一次派上了用场,一股脑儿都被他装进了口袋里,一回头,钟昊却摘下了墙上挂着的他那心爱的尼泊尔弯刀,犹豫了下,王文再一次拎起了他的摇把连弩。
这也幸亏是221寝室凶名在外,要不然向他们这样大摇大摆挂在外面,早就被查勤人员收走了。
拎上东西,两人又疯跑了回去。
叮嘱好瑟瑟发抖的管理员看住门后,几个人再一次下到了地下资料室中,戴上夜视仪,一切东西都变成了莹莹绿色,能看得到东西,王文也不復刚刚那么紧张了,拎着弩细心的在一条条过道中仔细搜索了起来。
不过,足足半个小时,四个人摸着黑在地下逛了两圈,每一个书架间都找过了,却一无所获,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除了那诡异的火堆与血迹,似乎不管是李叔的尸体,还是那个未知的兇手,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无力的靠在书架上,王文的神情有些低落,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初李叔给自己透露了那些辛密后,牢牢告诫过自己,再也不要去找他!否则会遭来祸端,没想到还真是一语成畿,还是把他连累了。
不过,不论兇手是谁,他为什么要带走李叔的尸首?而不像以前那样直接弃尸与案发现场,想着李叔那肥胖的身形,他又是怎么带着那尸体逃出这个密室的?
通风口?不可能!那里不但狭小,并且另一头还有这风扇,别说带着一个肥胖之人的尸体了,单单一个瘦人也很难钻出去。
那到底,兇手躲在哪儿?又是如何逃出去的!
苦思冥想间,王文又想到了刚刚那种怪异感,实在没有线索下,干脆招唿着还在东张西望的三人又迴转到了那个。
“为什么只有这一块的灰尘被扫的这么干净!刚刚的痕迹到了这里也是戛然而止!”
站在刚刚痕迹消失的那一块儿墙壁前,绿色的夜视仪中,两道金属切割线中间那一段,附近,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看着这些,自言自语一句后,王文忽然回过了头,对着刘养思索的脸说道。
“刘大哥,你再摔一次帽子!”
“什么?”
面对这个奇怪要求,刘养不禁一愣,钟昊也是迷煳的直接抚了下王文的额头。
“栗子,你没发烧吧!”
“我是认真的!刚刚在这儿,你摔帽子的时候,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再摔一次!”
虽然还是没跟上王文的思维,但凭着一贯对于王文的信任,刘洋还是摘下了警帽,再一次狠狠摔在了地上!
砰~
砸在地上,警帽转了个圈,王文却摇了摇头,不是这种感觉,再来!
砰~
不对!
砰~
……
两个人,一人用力摔着,一个人用力听着,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钟昊不禁哆嗦了起来,这让他再一次联想起上次一与沈冰一起来时,沈冰讲过的那个故事了。
“你哆嗦什么啊?”
“你说,他俩是不是中邪了啊!怪异的感觉!”
☆、第七十八章 被掩埋的诡异
“那个被男友抛弃的女孩儿,就在这儿,一边怨怒着说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一边割开了手腕,鲜血,刷的一下就流了一大摊,后来听说,足足三天后,女孩儿的尸体才被找到,六月天啊!尸体居然一点儿腐烂的情景都没有,并且一身白衣,完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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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尸体的时候,本来也没什么不对,不过当快要抬出图书馆的时候,那女孩儿原本紧闭着的眼睛勐地睁开了,早已经僵硬的手忽然一把扣住了图书馆大门,当即,几个搬尸人就吓傻了……”
沈冰讲过的故事,被钟昊结合脑海中的恐惧哆哆嗦嗦的讲了出来,似乎以前也有这个印象,听了钟昊的故事,更印证了心中隐隐约约的记忆,马芳也跟着害怕了起来。
“现在,你看他们……”
马芳颤抖着转过头,夜视仪中,那两个身影,一个再一遍又一遍的摔帽子,另一个不厌其烦的听着,怎么可能怎么有种诡异恐怖的感觉,看的她更害怕了。
这时候,那个沉重的警帽忽然从地上再一次弹了起来,咚的一下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王文忽然笑着勐地一拍大腿。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的这一惊一咋,却把紧紧关注他的钟昊吓了一大跳,不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略胖的体重撞到了身后书架上,大力之下,整个书架再也平衡不住,忽的一下向右砸了过去,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压倒了第二个书架,然后是第三个……
一时间,整个地下资料室到处都是哄哄的倒下声音,还有哗啦的书本掉落声,在这一串声音中,一个清脆的机黄声中却是那么清晰传了出来。
喀拉~
清脆的声音刚落,王文就感觉到身边震盪起来,一股吸力在墙边油然而生,慌忙与刘养一左一右躲在一旁,旋即,齿轮转动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就大声的传了来,两道金属分割线之间那一面墙体居然缓缓被了起来,大股的吸引力不断从墙后传来,大片的灰尘飞扬而起,就连刘养的警帽都被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整个地下资料室的日光灯忽然同时间又刷的一下亮了起来,甚至那灯光比以往都要亮上不少。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钟昊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一切,最后还是王文哈哈笑着把他拉了起来,一把拉下了他的夜视仪,摇着头调侃道。
“耗子,你这屁股还真厉害,一屁股下去坐出了这么大一个洞!”
“你妹!”
看着刘养马芳一起发出了莞尔的微笑,钟昊不禁狠狠的对王文比了个中指。
“下去?”
看着墙背后显露出来的幽深楼梯,摘下夜视仪后,马芳不禁跃跃欲试起来,王文却摇了摇头,转身却向钟昊伸出了手。
“耗子,你的燃烧棒还有吗?”
在口袋了摸了摸,钟昊又掏出了三个,结果其中一只,拧开后王文用力把它丢进了阶梯深处,没过一秒,燃烧棒就刷的熄灭了,马芳不禁捂住了嘴。
“那我们怎么办?”
“只有等了!”
“那,那个兇手又是怎么通过这里逃出去的?”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实现准备好了的氧气瓶!”
望着那黝黑入口,王文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图书馆地下资料室发现了个隐藏的密室!
消息不胫而走,不到一个小时,已经传遍了校园的个大角落,看着图书馆外密密麻麻的学生,王文不禁狠狠瞪了钟昊一眼,要不是这个大嘴巴,一上来就大声的向图书管理员询问着,能传出去吗!
钟昊也自知理亏,悻悻的往后退了点,然后有焦急的看向了门口,在那儿,可怜的图书馆中年管理员被一大堆追问的学生问了个满头大汗。
还好,没过多一会,得到消息的教导主任与叶教授已经连诀赶了过来,还没等半秃的教导主任要说点儿什么,一大帮学生已经轰得一下散了开,让王文直感嘆,一物降一物啊!
没理会外面的骚乱,叶教授已经快步来到了王文几人身前。
“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不过,很无奈的耸了下肩,王文摊起了双手。
“我也不知道!”
书架下,那个黄铜操纵杆被日光灯映的铮亮,从这里望下去,下面的楼梯明显已经不知多少年歷史了,到处垂挂着灰网,黑黝黝的入口就像个邪魔张开的大嘴一般,阴深深的不知通向何处,看着这一切,叶教授忽然又昂起了头。
“这地下资料室的灯光怎么亮了许多?”
“嗨,也不知道谁弄的,本来应该用五十瓦的跳丝,不知道谁,仅仅安上了三十瓦的,电压不足,电灯自然不亮了,我说以前地下资料室怎么总是那么阴深深的!也就李叔愿意呆着这儿”
听着管理员的抱怨,叶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有看向了王文,点了点头,王文又一次拿起燃烧棒丢了进去。
三分钟,正常燃尽!
刘养走在了最前面,紧随着叶教授,两人小心的拨开了那些灰网,走下了大约三米左右的楼梯,将考古用的强光探照灯摆在了下面,前方一个大铁门顿时映入了眼帘。
王文与钟昊干脆再一次戴上了夜视仪,一边拉着电线一边跟了下去,走到一半,王文却向上抬起了头,墙壁中裸露出来的巨大齿轮顿时映入了眼帘。
这种东西,居然和张牧留下的机关学古书上记录的颇有几分相似!
看着那个黑铁门上的大铁锁,钟昊刚想回头去找卡钳,但经歷这么多怪异事情的刘养那还耐得住,直接拔出了他的配枪,随着邦的一下,那锁头直接被子弹打折了,晃悠着掉了下来,不过还没等两人去拉门,黑铁门自己已经向外弹了开,顿时,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一个人影也抓向了叶教授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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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被吓了一跳,叶教授慌忙退了开,那人影也没有反应,推了一下就趴在了地上,却是一具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干尸,刘养不禁走上前去,小心的抬起了干尸的脸,跟在后面的王文却是惊讶的喊了出来。
“刘岩!”
明亮的日光灯下,看着摆在那儿的干尸,几个人都是沉默不语,王文更是死死地捏住了下巴,世事还真是难料,没想到和这位当初的百事通一别后,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再见了面!
刘岩的身上依旧穿着紫荆大学校服,整个尸身却是彻底风干了,缩水了一大圈儿,但由于这种密封缺氧的环境,到时依旧能清晰的辨认出他那张脸,那张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脸狰狞的缩在了一起,干瘪的眼睛直愣愣望着天空,看得人不寒而慄。
尤其是他那残缺破损的十根手指,皮开肉绽下都露出了森森的指骨,再看那铁门内一道又一道的挠痕,不难想像,黑暗与窒息中,他临死前面对了怎样的恐惧。
“我刚入学的时候认识他,但后来他失踪之后,学校给的解释是压力太大,退学!”
教导主任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顿了好一阵才说了起来。
“没错,当时我记得,他和他爷爷一起来的,似乎办的很匆忙,虽然那时候我很奇怪,还有考上名校这么慌慌张张退学的,但他们硬要求的,我还是为他们办了!”
“还有什么?”
听着王文的质问声,教导主任顿时露出了不悦,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刘养冰冷冷的目光却充满怀疑看了过来,当即弄得他一机灵。
“额,当时他爷爷还给了我一千块钱,说是因为刘岩的父母太忙,没法带身份证户口本来,求我直接帮他办了,我看没什么大事儿,就……”
“你煳涂啊!一千块钱,你不但把你的学生卖了!还把你的师德卖了!”
听着叶教授痛心疾首的训斥,秃顶教导主任低下了头,却是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他这种搞行政的自然和叶教授这样高级知识分子不同,此时此刻的他只想着,如何才能从这件事情中脱身出来。
就在几人对着这具干尸沉默不语各有心思的时候,下面被刘养后叫来的警察却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
“刘,刘警司,下,下面有好多,好多干尸!”
王文当即一惊。
强光探照灯将这片地下区域照的亮如白昼,铁门过后却是一个宽敞的走廊,不少房间分列在走廊中,不过明显已经时间太过久远了,一个个木门都半朽坏了,门上贴的纸质门派也看不清原来写的是什么,头顶上,却是一连串的电灯泡挂在上面。
推开第一间房间,迎面望去就是一具干尸趴倒在办公桌上,在他身边,还有这大片大片的朽烂书籍纸张,但那已经干瘪了头上,却能明显看出是一个枪眼儿。
刚刚那些警察发现的的干尸却是在对面的房间中,就像寝室上下铺一样,这里摆了多达四张床,每一张床上都躺着一具干尸,不过这些人死的却很安详,好像在睡梦中就已经死了一般。
“他们究竟是谁?”
凝望着干尸头上那个吓人的大窟窿,王文不禁沉思起来。
☆、第七十九章 惨案
似乎这里是一个地下办公室,总共八个房间,左面五间中,三间是办公室,另外两间居然是储藏室,右面三间则是寝室,在其中总共发现了多达二十九具干尸,走廊的另一头就又是一个上去的楼梯了。
储藏室中,不但发现了不少老式的枪枝,甚至还有一台油动发电机,随着嗡嗡的发动声,这个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下密室,再一次亮了起来。
幽幽暗淡的灯管,腐朽霉味的浑浊空气,再加上墙上斑斑驳驳的各种沧桑痕迹,不时的滴水声,构成了整个地下通道那股恐惧绝望的气忿。
“看子弹,应该是上次在看守所袭杀张牧的那种口径子弹!”
随手拎出一条长枪,上面的瞄准镜居然依旧那么清晰,各个部位也涂满了油脂,似乎依旧还能使用,摩挲了两下,刘养又摇着头丢了回去,王文却不关心这些枪,看了一眼后又转回了其他办公室中。
三间办公室最起码还保持着五十年前的那种风格,连成排的大办公桌上落满纸张碎屑,这些曾经的珍贵文件都因为时间与潮湿而化为了乌有,书架上的书籍同样已经糜烂了,仅仅剩个空壳子,只有桌子上面的茶杯却依旧保持着曾经主人的习惯,有序的摆在一个个办公位上。
没有丝毫有价值的东西!王文失望的离开了房间,又转向了下一间,却依旧是大同小异,不得已,王文回到了刚一进来那间办公室中。
这个办公室中的人明显跟重要一些,只有两个办公位,其中一个躺倒着那具头部中弹的干尸,另一个位置却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宿舍中那一具冤魂,办工桌上,就连当年喷洒上去的鲜血之类东西都化成了颗粒,更不要说那些脆弱的文件与书籍了。
戴上手套,王文试探着拉了一下办公桌下的抽屉,结果却是砰的一声,烂了底儿的抽屉干脆掉了下去,在一堆碎屑中,王文唯一的收穫,就是一把铮亮的小手枪了,在大功率灯泡下呦呦闪着寒光,也许这也是主人当年的心爱之物,腐朽的盒子中涂满了油脂,这才让它从时间长河中倖免于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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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枪,王文转身就要走出这间办公室,回头的功夫却忽然愣住了。
墙上挂着的地图虽然也腐烂了,但上面曾经的油彩却神奇的印在了墙壁上,虽然模煳,当王文还是认出来了它,因为曾经他再见过这样同类的图!
于洋办公室中那张曹操行踪图!
这个地方,莫非也和当年的曹操墓有关?
就在王文的震惊中,另一头,却响起了刘养的惊唿,顾不上想这个了,随手把小手枪装进了兜里,王文就急急匆匆跑了过去,还是在那间大办公室中,刘养拿着一个茶杯,却跟见了鬼一般死死盯着杯盖看个没完。
气氛本来就够阴森恐怖了,跟着下来的警察也紧张不已,看到刘养跟中了邪一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还好这个时候王文沖了进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刘,刘长弓!”
看着刘养结结巴巴的摸样,脸上都涨红了鲜血,明显是激动到了极点,王文不得不无奈的把他安在了椅子上,却不防椅子哗地一下就散了架。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王文任由着刘养坐在地上,双手却在他头部各个点按了下去,不一会,在几个警察惊奇的注视下,那不正常的血红色渐渐消退了下来,刘养这才再一次恢復了理智。
但他拿着茶杯的手依旧颤抖着,说话依旧是那样结结巴巴,指着杯盖上那三个繁体字示意给了王文。
“刘,刘长弓,是,是我爷爷!”
王文顿时长大了嘴巴。
刘养的状态是不适合勘察这个地下密室了,不得已,王文干脆把他搀扶了出去,刚一到楼梯入口,马芳就紧张的迎了上来。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还好,图书馆里设施还挺完备的,坐在靠窗的桌子上,一口喝下马芳端来的热牛奶,刘养的脸这才有了些血色。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王文探寻的脸还有马芳好奇的目光,,重重吸了一口气,刘养这才解释了起来。
“我应该和你们说过,我是被我父亲刘浩收养的吧!我父亲的父亲,就是刘长弓!”
“几十年前那场文化浩劫中,我父亲父子两个同时被打入了牛棚,进行劳动改造,只不过我父亲是在山东,我这个干爷爷则是跟着整个紫荆大学一大批人去了紫荆滩后面的黑山中,这一分别就是十年,等我父亲终于平反归来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噩耗,他们那一批五十多个教师教授,几乎全都死在那个不知名的小村中了!”
“这批人其中不但有他父亲,还包括他的叔伯婶娘,等全部亲属,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刘家,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人了!”
“叶家,于家,还有冯家的遭遇也差不多,原本我们只是当他们遇难到了动乱的时代,虽然无奈,却也只好接受下来,却没想到!却没想到!”
刘养的声音又急促了起来,好半天他的唿吸才重新平息下来,将那一句话说完。
“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被人害死在了这里!”
刘养剧烈的喘息着,王文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肯定就是你爷爷,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
“不会!”
这个刘养回答的却很坚决。
“当年我父亲和我说过的最多的,就是我这位爷爷了,他的繁体字弓写的还与别人不同,下面多了四个点!”
看着阳光下闪着白光的茶杯盖,王文不禁无奈的深深嘆了口气,在张牧落网的时候,他以为事情的真相就已经差不多全都浮现了出来,没想到还是这么错中复杂,真相啊!你究竟在哪啊!
时间一闪而逝,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一大早,王文刘养四人又来到了检察院,还是那间办公室,还是那个法医老头。
拿着验尸报告,刘养却有些差异的质问着,“怎么只有刘岩一个人的,还有三十多个干尸,那些人的呢?”
老法医也是很无奈,一张老脸上的皱纹都揪揪到了一起,对着刘养摊开了手。
“你也是公共安全部门的,你应该知道,法医的坚定上限是三十年,这三十来具干尸的年限却已经远远超出这个年限了,并且那个时代太混乱了!我们根本没有资料去确定他们的身份!”
“去紫荆大学吧!也许只有那儿的考古仪器能解决这个问题了!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了!最多最多能鑑定个死因年限了!”
砰,刘养不禁无奈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兴匆匆来,灰熘熘的回去,王文几个人都有点兴意阑珊,不过当车行驶到了校门口的时候,钟昊却忽然拍了拍车门。
“冰她们回来了!”
同样是忙了好几天,可算成功的把朱贵的坟墓前回到了他的故乡,与陈婷婷的母亲葬在了一起,圆了这个几十年前的姻缘,但一行下来,每个人同样也是疲惫异常。
不过,重逢好歹是沖淡了这种郁闷之情,尤其是陈婷婷,再见到王文后却不尽直接扑上来抱住了他,不禁让大家都调侃了他们几句,让气氛重新欢快了几分。
下午,又把事情託付给了叶教授,剩下的,便又是着漫长的等待了……
又是三天过去了,一大早,王文一行人就聚集到了叶教授的办公室,看着那一大叠鑑定报告,刘养却是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直接抓了上去,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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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叶教授也是无可奈何的嘆息了了一声,主动为王文等人讲解起来。
“这些干尸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四十三年到四十五年前,也就是十年浩劫的第三年到第五年之间,这里头大概还有我叶家的先辈吧……”
“罢了,不说这些了,这些人的死因大概与刘岩相同,窒息而死,只不过死前大部分人被灌了大量安眠药物,这点在储藏库的饮水残余物里化验得出,至于第一个办公室中,那个头部中枪的人,在他兜里找到了证明他身份的铜名牌。”
“紫荆大学校长于海流!”
“居然是于家的!”
王文不禁诧异了起来,自从知道被埋葬的是朱贵而不是于海后,王文就一直怀疑校长于洋,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地下的这桩惨案中,受害者中居然同样也有于家人。
那么这个杀害张牧,姑且算他们让李叔生死不知吧,如果真是于洋派人下手做的,那么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个密室了,如果那样,于家会任由先祖暴尸于此吗?
“那这个密室,究竟是怎么回事?”
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叶教授摇了摇头。
“这个密室应该是民国时期修的,也可能更早,但整个学校档案中我查了一大圈儿,偏偏没有有关这个密室的资料,密室的另一头也是通向的一座老楼,它与图书馆都是建在民国时期,图书馆只是后来为了形象整体翻新了一遍而已!”
“这么说,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对着王文失望的目光,叶教授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八十章 无奈选择
毫无线索!
王文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柳暗花明的疑案,又牵扯出了这么一档子更复杂的谜题,还有一只更黑的手隐藏在背后,无奈之下,他又把目光投注到了李律师身上。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这位精干的中年律师,脸上却显露出了惭愧的表情,很无奈的低下了头。
“这三天,我在紫荆市到南省的档案馆都去过了,但那段时期的记录,太过混乱,太过模煳了,在黑山县档案馆,我的确找到了一段记录,大约四十七年前,的确有一批紫荆大学的知识分子被下放到这里,进行劳动改造,但仅仅呆了不到两个月,大部分他们又被提走了!谁提的人,记录上面没有显示!”
“我又去了黑山县那个小村庄打听过,听当地老人说,他们只是隐约记得,好像是一辆军用卡车,把人拉走的!”
“查不出当年还有那些倖存者吗?”
李律师沉默的摇了摇头。
“对了,于校长的行踪我也查了,没错,他的确刚刚结束阅卷。现在还在邻省省会沙市参加这交流会,虽然听到了张牧的消息他的确很想回来,但这次交流会同样也很重要,让他分不开身,看样子,他应该是真的不知情吧!”
王文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刘养身上,这位死板警官最后却也不得不给他了个无奈的面容。
“那位教导主任我们已经反覆询问过六天了,领着刘岩来办退学的,一个自称他爷爷的高胖老头,除此之外别的他真不知道了!并且警察系统内部的档案中没有当年黑山县孤村的提人记录!”
还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在几人关注的目光中,王文不禁懊恼的抓起了头髮,现在他的思维变得有些乱了。
先是去找李叔,寻找那本张牧最后提供的那半条线索,然后碰上了另一桩迷案,不论是借阅记录,还是张牧曾经提供的那些资料室中重要资料,都被一把火焚毁了!这条线索就断了!
然后出来的突然停电,神秘密室,又打乱了他们的行程计划,刘岩的尸体还增加了案子的迷乱程度,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又被什么人灭了口!
李叔又知道些什么,同样生死不知!
还有那个密室!
一闭上眼睛,似乎密室中那些场景又迴荡在了王文脑中。
昏暗的灯光,发电机嗡嗡的噪声,腐臭潮湿的空气,霉烂的书籍,一套套腐朽了的办公用具。
寝室中,或挺立或倒塌的床上,一具具死的安详的干尸,男女老少都有,似乎仅仅是度过那很平凡的夜晚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存留着平静,甚至王文还记得,在一个女孩子干尸的脸上,看到了恬淡的笑意。
还有墙上的残留着的魏晋古地图,办公桌那个死不瞑目的人,他的脸上似乎还停留着错愕,仿佛看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兇手,肯定是熟人,甚至四大家族内的人!
前面上的古地图标志着他们也在追寻那神秘莫测的曹操墓,可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兇手不得不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人灭口?
本来,现在依旧得势的于家,还有三十年前中,在迷案中生死不知的于海,导致于家成了最有可能的怀疑对象,偏偏,唯一那个被枪杀的人,还是当时于家最德高望重,地位最高老人!
错综复杂啊!
好半天,王文这才睁开眼睛,对着叶教授提议到。
“要不,我们再做一次亲缘坚定?从各个家族死者数量上或许能略微显示出也许兇手的痕迹!”
“没用的!”
叶教授却再一次摇了摇头。
“我们找不到当年个家族被下方的名单,当时各个家族的人数不定,刘家已经绝嗣,说来惭愧,我连我们叶家有什么人都不知道,冯家也差不多,除了冯长洲外,就也只剩下他父亲冯大海了,于家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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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所有人都深深嘆了口气,有过了好一会儿,王文无奈的抬起头,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后对着李律师说道。
“再查一查刘岩吧,他究竟是哪里人,还有,他笔记中有一封写的密密麻麻杂乱的信,记录的却是当年于海三人的谜案,帮我查一查能否找到这封信的来源!”
“我这就去办!”
毫不推迟的接过笔记,李律师转身就出了门。
“教授,,刘大哥,伙伴们!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双手按在桌子上,王文站了起来,眼睛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注视着大家,似乎被他的情绪所感染,钟昊等人也严肃的看向他!
“唯一的路,就是找到那个神秘的曹操墓!所有的谜底都在那!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他都最终目的都是那个曹操墓!找到了它,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我们就有办法逼着幕后黑手现身!”
王文的双眼亮晶晶的,忽然精神都有些不正常的亢奋,专注的注视着每个人的脸,他很郑重的说着。
“现在看来,这个幕后组织同让不是善类!从他四十七年前能这么下狠手,残酷的杀害了这三十多人就可见一斑!所以,要面对的危险就不必我说了!”
“最后一次,谁还要坚持下去!”
“我有着我的理由!”
钟昊第一个站了出来,沈冰随即跟在了他身边,陈婷婷同样也很快来到了王文身旁,两人不禁对视一样,相视一笑。
“我也有我的理由的!”
“我也想知道,叶家当年的遭遇,还有,作为一个考古人,要是错过了发现曹操墓这一件盛事!估计到死我都会不甘心的!”
最后,几个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马芳身上,低下头偷偷看了刘养一眼,看到他也是关注的看着自己,马女侠不禁又挺起了胸脯。
“作为一个未来的警界之花,面对罪恶,我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是么~~”
沈冰故意拉的长长的声音,不禁让马芳大窘,不依不饶的沖了过了,互相打闹了起来,这一趣事,不禁沖淡了刚刚的紧张肃穆,让几人都轻笑了起来,就连一贯扳着死人脸的刘养,也不禁莞尔。
不过,笑过之后,钟昊再一次有些凝重的提了出来。
“不过,我们怎么能找到曹操墓啊?我父亲找了三十年,张之洞找了四十五年,也没找到,甚至四个家族快找了百年了,还是没找到,我们可能找得到吗?”
“我们有两块玉佩组成的地图,我们有一大堆已经研究好的资料,我们还有……”
“可我父亲他们也有!不还是没有找到吗!”
钟昊打断了自己的话,王文却一点儿也没有在意,反而笑了起来。
“现在我们有一样东西,张之洞,四个家族的时代都没有,你父亲起步的时候也没有,所以他陷入了误区,找了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
“什么东西?”
看到钟昊急切的问起来,其他人的视线也凝聚在了自己身上,王文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gps卫星地图!”
“我们有了三分之二的地形图!只需要对照卫星地形图筛选出差不多的地形,范围还缩小到了紫荆市附近,那么相似的地形可不多!仅仅需要试探几次,就出来了!”
几人顿时豁然开朗,叶教授也不禁勐地拍了一下脑门。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不过兴奋了一会,王文忽然又想起了一个缺漏。
“还是有个难题!三十年前于海三人的能在山间找到那里,说明那里的地形这千年来变化的并不大,不过这三十年,紫荆市发展的太大了!我们必须找一个地质专业类的人,来帮我们还原紫荆市三十年前的地图!不然的话,还是空想!”
听了他的话,钟昊却不禁撇撇嘴,摇了摇头。
“栗子,别忘了我们是在紫荆大学,全国的名校,地质学也是一大科目,这方面人还不好找?一抓一大把的!”
“但问题是,我们不能让于洋知道!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于洋有嫌疑,但于海毕竟是他们于家人,别忘了,于洋可是地理学出身,紫荆大学大部分研究生博士,甚至导师,都是他的门生,普通研究生还未必能做出来我们要求的这么精密的!”
听着王文的话,钟昊顿时也傻了眼,试探着这说了起来。
“要不在外地请一个?”
“那样太明显了吧!”
几人顿时犯愁了起来,叶教授也跟着思考起人选,钟昊则是郁闷的趴在了窗台上,以前他的观点,有钱没有搞不定的,一系列事儿经歷过来,却给他了很大教训。
“要是有个拿钱就能顾到得放心人多好!”
眼睛漫无目的得向下飘着,底下的操场上,似乎那几个班级正在上体育课,两个班的篮球赛打的异常激烈,两面的男生女生也大声的助着威。
忽然,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吸引了钟昊的注意,由于个子矮了点,一个球员费了吃奶得劲儿,也没断下另一个的球,砰的一下,球被叩进了球门。
“嘿,这么矮也去打篮球,太没自知之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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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说到矮,倒是让钟昊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第八十一章 还原地图
“栗子,我有人选了!还记得上次在山里设下陷阱,跟着我们进去那个小个子地质学研究生吗?”
王文不禁摇了摇头。
“咱们不是刚说的,不找研究生吗!水平不过的!地质还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看到叶教授也附合的点点头,钟昊急了,一张圆圆的脸上都堆起了细密的纹路。
“这小子也不是一般研究生,他的实力,考博士是够了,但现在你也知道,不光是有水平,就能读博士,这小子性格太孤僻,没有那个倒是喜欢他,再加上家里穷拿不出送礼钱,自然也就没读上!”
“上次的事情后,我们两个倒是偶尔吃过一次饭,我看这小子的为人倒还不错,就是跟你这傢伙一样八棒子打不出半个屁来,有点闷,不过,应该能靠得住!”
为在桌子前,王文几人倒是讨论了一下这个的可能性,不过由于还是没有比之更好的人手,还是不得不去试一下了。
“这小子为人沉闷,但却比较傲,一会我们不说是直接做地质还原,激他一下,让他不明所以就把地图做出来!”
一边行走在去饭店的路上,钟昊一边叮嘱着,王文却漫不经心的点着头。
“行,坑蒙拐骗这方面你比我在行,一会我只管吃,不说话,行了吧!”
“那是!你这情商也做不了这事儿!”
钟昊得意洋洋的走了两步,旋即才反应过来,郁闷的在王文肩膀上一拍。
“好小子,你这是拐着弯儿骂我呢!”
江南红,不大的一间小饭店,就在学校附近,价格不贵,往往来来的却多是些学生,但鑑于那小子家庭状况不太好,估计就是食堂天天啃地沟油饭菜的主儿了,来这儿吃一顿,也算是点福利了,这样,既不让对方觉得突兀,轻易也不会拒绝,由此可见,钟昊接人待物上,还真是很有水平!
不过坐在椅子上,王文却又想到了那个把刘岩拐带退学的人,细想一下,也是同样的道理,给一千,既不会让那个贪婪的教导主任觉得太少不肯办事,也不会太多而引起他的猜测怀疑,出手前,肯定也是经过推算的!这人的眼光很锐利!
正想着,门口又是忽悠一下被推了开,进来的人却比王文自己还要矮一点,干瘦干瘦的,见到钟昊举手招唿,王文也仔细打量起这傢伙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但上次太过忙碌,这次却是王文第一次留意到他。
一脸的老实憨厚像,再加上他瘦小的个头,看上去倒是有种让人信任的感觉,但王文一贯的主张却是看人不看表面,责任究竟如何,还要再看看。
“顾磊,这就是我兄弟王文!怎么样,你在研究生就自比博士了,我这兄弟可是本科生时候就压下研究生,你们还真是有缘!的好好亲近一下!”
那个小个子果然如同钟昊说的一样颇为木讷,听了他说了一大通也不过伸手过了握了下手,便坐了下来,看的王文直摇头,就算他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起码的寒暄两句,不过,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的老旧诺基亚,钟昊说他家庭贫寒,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坐等上菜的功夫,不得已,王文不得不主动和他攀谈起来。
还好,考古学中与地质学上倒也是有些重叠的地方,要不然也不至于联合出发去考察,在学术方面,这小子倒是侃侃而谈起来,两人说的很投机,倒是把钟昊弄得一愣一愣的,莫非木讷人和木讷人就有话说?
一边吃,一边谈,看着这小子,王文倒是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天赋不错,木讷,但学术上很坚持,瘦小的身形,热不热情不知道,但到了现在,也和当年朱贵差不多了。
偶尔插话灌了几杯酒后,底子也摸得差不多了,王文在下面不禁捅了钟昊一下,会意过来的钟昊,当即又是举起了一杯酒。
“顾磊,你不是说你才学上都能比得过博士了,那你怎么就没晋上博士呢?”
果然,一提到这个,那小子的脸当即就变得很难看,不禁怒骂出声来。
“这狗日的世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么就得出钱,要么就得赔笑脸,不然哪有上进的机会!钱,我没有,笑脸,呵呵。”
“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交朋友!还记得上次大客车上,你的三只弩箭吓哭的那个男生吧!就这小子抢了我这次的晋级机会,靠的要是真才学识的话,我没的说,这小子靠的是卖屁股,额,不说他了,吃菜吃菜!”
想着上次看到的那基情四射,钟昊不禁也是菊花一凉,对这小子的认同感倒是多了不少,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又喝下去半杯酒,钟昊不禁话锋一转。
“也不全是这样吧!毕竟还是有一些博士生导师很注重真才实学的!或许还是兄弟你还是没学到位!”
“不可能!”
也许是喝了酒,小个子当即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们博士能做的,我那样不能做!”
快上勾了!钟昊不禁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是怀疑的模样。
“是吗,我可听说,地质学里,学的高深的,轻轻松就能把地形地貌还原到好几十年前,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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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这个太简单了!”
地质学实验室就和考古学实验室挨着不远,为了显摆学校实力,这两个先进办公室楼也是放在最前面,就着酒意,小个子研究生当即就拉着钟昊与王文奔了过去,似乎也是这里的熟客了,直接领着两人杀到了最里面,打开了属于他的电脑。
“说吧!还原那一块的!”
“就咱们紫荆市吧!不行,紫荆市太简单了!你的把周围山脉也给还原了!”
“小意思!”
说着,小个子手中已经熟练的打开了文件夹,在第一个栏内就是紫荆市地图,放大后,随着上面的一片片文理,曾经的山坡草地纷纷被他还原出来,,但说得轻巧做的难,最后还原完,也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随着机器的一阵嗡嗡作响,硕大的地形图就被列印了出来。
“怎么样?这么大的图,就是博士上来,也起码要两个小时,我没吹牛吧!”
“不好说,准不准还不一定呢!”
嘴里说着,钟昊却已经与王文来到了仪器前,一边拿着现在的紫荆市地图,一边对照着,两块玉佩和在一起的三分之二地图已经牢牢记与王文心中,市区周围一个又一个点被他在还原图上指出,最后却不得不摇了摇头。
这些地方张牧都去过,他也都去过!环圈找了一大圈,居然一个相似的地形都没有,莫非曹操墓还要更远?可张牧他们不是确定,就在紫荆市附近吗?再远就超出去了。
那个小个子研究生也不催促,静静站在两人身后,但如果王文回过头,就一定会推翻这小子像朱贵那个印象,此时他的眼睛不禁也冒出了金光,全然不像刚刚酒意熏熏的样子,眼神紧紧跟着王文的手指,王文在那个地方停留过,他便多留意一两秒记在心中,眼神格外的毒辣锐利。
找了半天也一无所获,就在王文有些泄气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又落到了紫荆市内,就在城北一片区域上,復原图上是一片茂密山坡树林,地图上的却已经是整齐的住宅区了!
对了,我怎么忘了!查资料的时候,城北区还是二十七年前开始的改革开放大开发兴起的,紫荆市区在这一时候,扩大了足足一倍多,都是在附近山林中开发出的地盘儿!
找到曹操墓的时候,张牧三人靠的也不是地图,而是碰巧遇到了标志性地形,开发那时候,张牧也回到了自己老家,等他再来紫荆市的时候,这里,已经大变样了!让他略了过去,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那个研究生怎么想着把城区也还原成了山丘?
还没等这个念头闪完,王文的眼睛已经定格在了还原图的一处,他的手指,也下意识的移了过去,在那儿!今年新的紫荆市地图上,赫然标着一个新的名称,芝罘家园!
起伏的几个山丘地形,长江的支流环通河正好围绕在这里!河的形状,与断断续续的地图上一模一样!在于张牧说的那样对比,离开学校,沿着河流走了三天,似乎时间上也对的上,要知道山里的路可不比城里,这点王文可是深有体会!
差不多,就在这个小区附近了!
见到王文暗暗点了头,钟昊不禁回过头来,小个子研究生顿时又变成了三分醉意的模样,被他拍了两下肩膀,还直打晃。
“行!顾磊,你小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那是,我什么时候吹牛了!”
看了看表,钟昊又拍了拍顾磊的肩膀,“行,照这个趋势下去,迟早你也得晋上博士的!好了,哥们我下我还有点儿事儿,咱们下回再接着出来吃!”
两人的身影匆匆出了实验楼,一抹笑意也挂在了实验室后那张瘦小的脸上,随着诺基亚的一阵闪烁,芝罘家园四个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第八十二章 濒死
“前方到站,芝罘家园!”
下了公交,不论钟昊还是沈冰,都有种新奇感觉,在他们眼中,考古发掘从来都有种神秘色彩,都应该是在荒郊野外,开出大大的探坑的!坐公交车在城市里考古,还真是第一次,几人不禁背着大包袱东张西望的,似乎看什么都像文物一般。
相比之下,不论是叶教授,还是陈婷婷,就连王文也是很平常的背着包走着,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其实真算起来,甚至有些城市中的考古发掘还要多于野外,毕竟,越是古老的都会,人类活动的就越多,就越有价值。
走了不到一里,望着眼前的芝罘家园大牌子,王文却皱起了眉头,这作新建的小区如今已经完工的差不多了,一栋栋整齐的住宅楼整齐的罗列其中,甚至已经有住户入住了,刚刚建好的绿化带旁,还有不少老人悠闲地活动着身体。
越走,王文与叶教授的眉头皱的就越深,这种情况下,曹操墓还不得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啊!
还好,再往北走,居民楼就戛然而止,在河滩旁边,还是大片的荒地没有开发,一群群工人忙碌着搬运砖石,估算着和楼宇的距离,打在底下的深桩,应该还没有波及到曹操墓的地宫,但看这个架势,那些错综复杂的地下迷宫却很有可能已经被破坏了。
望着已经剷平成一片滩涂,叶教授深深皱起眉头,什么参照物都没有了!尤其是在地图只有残缺的三分之二!
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玉佩龙尾虎头相连,顶着正午阳光释放出来的地图却精密无比,但一眼看去,却丝毫看不出来,并且每一块玉佩上记录的信息都是一圈儿一圈儿的,活着一块玉佩上单有一圈,或者这一圈应该三个玉佩都有,分成了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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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狼形玉佩,最外面的一大圈就缺失了,让人很难估量的准整个地图实际范围,并且墓室入口附近的那一圈也缺失了,给人找寻入口添加了无比的困难!在缺乏参照物的情况下,仅仅也只能找到这宝库附近,想要找到入口,除非把这里的广场都挖开。
但还有也许坍塌了的迷宫通道,也就是说,即便找到了入口,能不能进去也不好说!
叶教授在嘆息着,王文却实干了起来,干脆拉住了正在干活的工人询问着。
“这位大哥你好,我们是考古工作者!这是我的学生证!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不得不说,对于知识分子,这些农村出身的中年农民工,还是很尊敬的,被王文问到的那个工人不禁拘谨的放下了手头正财砌的砖,搓了搓手,小心的点了点头。
“你问吧!俺知道的,就一定告诉你!”
“谢谢大哥!”
指着一片滩涂,王文不禁问了起来。
“原来这一带,是不是有好几个大土丘啊?”
工人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没错的勒,原来这儿好几个土馒头疙瘩,那土还真是细发,那时候正好工地缺土,老闆就让我们都挖过去了!”
“没挖出什么吗?每个土丘底下肯定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听着王文的话,那工人眼中还真多了几丝敬畏,这个学生娃居然什么都知道,拘谨的左右望了一下,这才更小心的说道。
“娃你还真是神了!总共七个土丘,六个下面挖出了人骨头啊!还不少呢!不过俺们老闆让俺们别声张,骨头堆在一起又都给埋,最大那个土堆居然是空的!挖出老大的两个空洞了,土还老鼻子硬了,有人说,这儿就是古墓啊!”
“对了,你们就是奔着这个古墓来的吗?”
看着那工人新奇的目光,王文心里却很沉重,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还能记得那些土丘的位置了吗?”
“那我可记不得了!现在南边那一面都变样了,额,俺的干活了啊!”
工棚的屋子里钻出了个工头模样的人,那个农民工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低下了头,撇开王文继续工作起来,看了一眼沉思中的王文,那工头也走出公棚,不知道去找什么人了。
“也许又是撞到谁的好事儿了吧!”
王文不禁嘟囔了一句,上一次陈婷婷家就是,遇到官匪勾结诈骗的,在上马村又遇到强卖村民土地的,这回还不知道是什么烂事儿呢,不过还好,刘养这位高级警司就在身后呢!估计没人敢光天化日打警察吧!
回过头,王文把刚刚打听到的消息一一汇报给了叶教授,听着那为开发商的做法,叶教授顿时愤怒了起来。
“他们还将不讲法律了!一旦发现古墓古建筑,施工方必须立刻停工,寻求有关部门的保护与开发,他们这是破坏文物罪,要判刑的!不行,我立刻给文物局老邢打电话!”
看到叶教授真吹鬍子瞪眼掏出了手机,王文急忙给抢了下来。
“教授,现在还不能报告给文物局啊!一旦消息走漏,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纠结了好一阵,叶教授还是不得不放下了电话,一张慈祥苍老的脸却气的煞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听着钟昊的问,王文无奈的耸了耸肩。
“今天先到处看看,明天再带洛阳铲还有其他地下探测仪过来,一点点儿找吧!”
“对了,你父亲曾经的部下,还能联繫到不?这方面,有着许多秘法,他们可比咱们还要在行!”
还没等王文说完,叶教授就训斥了过来。
“这怎么能行!咱们是考古工作者!怎么能和盗墓贼同流合污!”
“教授,小不忍则乱大谋!”
看着苦口婆心一张脸的王文,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探知真相的愿望占了上风,叶教授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转身去了旁边,也的确,考古教授联繫盗墓贼,他也够憋屈了的!
钟昊也是松了口气,虽然不是他教的自己,但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学者,他也是很尊敬,想了想后,才对王文点点头。
“这个问题就得问李律师了,他应该知道!”
“也只好如此了!”
背着暂时用不到的勘探工具,在叶教授的带领下,几人干脆整个小区里转悠了起来,不过别说,不愧是有着几十年考古经验的老教授,不少地图上已经被破坏了的蛛丝马迹,被叶李那双火眼金睛一一找了出来,指给王文他们看,甚至在绿化带中,叶教授还翻出了一枚极其珍贵的古代印章。
发丘校尉夏侯!
歷朝歷代,也就只有曹操这个胆大妄为的枭雄敢给盗墓贼发正式的官印了,这无疑更加证实了曹操墓在附近的可能性!不过,就在叶教授与王文清理官印的时候,果然,一个肥粗扁胖的大胖子,一脸蛮横的领着大堆人,拎着锹头搞把就气势汹汹围了过来。
“你的菜了!”
在马芳清甜的笑声中,刘养脸色阴沉的走了上去,不过他一身正气的样子,却让马女侠看的美目连连。
不愧是高级警司,流血流汗拼出来的气势,脸色一阴,警官证一拿出来,立刻就震住了那个蛮横开发商,看着刘养另一只手略微在腰间摸索着,一头冷汗的胖大开放商连忙对身边混混拳打脚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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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滚,警察大哥在这儿你们还敢行兇,想去蹲局子吗!”
左右人都灰熘熘散了,仿佛编了一张脸似的,那开发商又掏出烟来套起了近乎,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王文忽然听见身后的灌木沙沙作响。
“谁?”
话音刚落,一个灰影就已经从草丛中扑了出来,将毫无防备的王文扑倒在地,不禁吓得一旁的陈婷婷大叫起来,钟昊也吓傻了眼,还是叶教授镇定些。
“还不把人拉开!”
还以为要有一番厮打,却没想到仿佛没有骨头一般,铺在王文身上那个灰衣人轻飘飘就被钟昊两人抬了起来,看到那人的脸,叶教授却不禁手一颤,那枚官印清脆的掉在了地上。
“海涛!”
不光是叶教授心情复杂,钟昊王文同样也是心里乱七八糟的,尤其是钟昊,如果不是他最后不顾义气的掉头而去,他养父张牧就不会被抓住,也许就不会死,但要不是他,他们也了解不到当年的真相。
总之,钟昊的心中矛盾无比。
看到了叶教授与王文,张海涛明显也是很惊讶,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睛先是深切的在叶教授身上停留了一会,最后却是复杂的看向了王文,嘶哑的嗓音说了起来。
“看到你,我还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了。”
“我一向自视甚高,却没想到处处都弱于你这个小小本科生手里,就连叔叔,都是看好你能找到那个秘密,而不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我!到头来,咳咳咳,到头来,我却只能把报仇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咳咳”
一边剧烈的咳嗽着,张海涛一边无力的抬起手,却是一卷厚厚的纸张递到了王文手中。
“这,这是我偷出来的,找到那个坟墓,让那帮人付出代价!咳咳,哇~”
噗的一大口鲜血,却是勐地从张海涛的口中喷了出来。
“海涛!”
☆、第八十三章 破坟
撇下那个喋喋不休的胖子开发商,刘养直接顺着张海涛出现的那个方向狂跑了过去,想明白他的意图后,马芳也紧紧跟了过去。
躺在地上,张海涛原本就暗淡无光的眼睛,随着这口黑血喷出,变得更加昏暗了,似乎生机随着他眼中的神採在一点点不断被剥离着,看着张海涛一张铅灰色的脸,叶教授不禁老泪纵横,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头,不断大声唿唤着他的名字。
不论他曾经做过什么,毕竟他也曾经是叶教授的得意门生,叶教授一辈子最得意的是总共带着三个最出色的研究生,冯长洲已经去了,现在张海涛也要走了,叶李如何会不痛心!
看着叶教授关切的脸,哪怕冷漠如同张海涛,脸上也不禁带上了些许温馨,翁聂着嘴似乎要说什么,可惜,喉头不断涌出的黑血将他最后的话语堵了回去。
“谁绑架了你?那天你出去后遇到了什么,快告诉我!”
听着另一旁王文急促的喊声,似乎又唤起了张海涛最后一点精神,他吃力的抬起手,蘸着胸口灰风衣上斑斑的黑血,在地上画了起来。
可惜,生命之火在这里已经燃烧殆尽,刚刚在水泥路上画出了两个括号形状图案,张海涛的手就彻底垂了下去,那双曾经高傲逼人的眼睛,也变成了一片死色。
叶李无奈的低下了头,将双苍老浑浊的眼睛中点点星光藏了下来,王文与钟昊也是低着头,复杂的望着他那斑斑的少壮白髮,沾着斑斑血迹的灰色大风衣,还有那永不瞑目的眼睛,久久不语。
远方,一阵滴滴的急促声音,救护车,来了……
“如何?”
刘养刚推开那扇摇晃的门,早已坐在医院长椅上等候多时的王文几人就唿啦一下围了上来,看着他们一张张询问的脸,刘养的脸色却很难看。
“太恶毒了!好狠的心!”
摇着头,他才把验尸报告递了过来,同时为几人解释起来。
“一根灌注着毒液的空心粗管直接插在了张海涛胸腔中,随着他的运动不断注射着毒液,身上还有多处针孔刀口,他的血液中至少被注射了不下二十种毒剂,组成了一种慢性毒药,这两个不论哪个,都是让他的生命以秒计算了!”
“这么说,那些人是故意让张海涛逃出来的!这张图,也是故意让他偷出来的?”
思考着,王文不禁揉了揉额头,他眼见,却又闪过了张海涛临死前,蘸着血画出的那个括号状东西,他究竟要告诉我什么?
“对了,栗子,张海涛给你的究竟是什么图?”
听着钟昊的问话,王文却犹豫了一下。
“回去再说!”
叶教授的办公桌上,随着纸张的哗哗的铺开声,两张薄纸与一张厚纸被重叠在了一起,顿时一幅完整的地图展现在了几人面前,不但外面加了一大圈儿,其中残缺的块块点点也都被补全了!
“这!这竟然是最后一部分地图!”
对着桌子上三张完美拼合在一起的地图,钟昊不禁惊唿了出来,脸上绽放出了喜悦,不过对于这个王文却没有那么高兴,反而凝重的扭着下巴,眉头都凝成了一个疙瘩。
“看来那个未知的黑手是逼着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地宫了!问题是,他又如何知道,今天下午我们要去芝罘家园!这个出发前,也只有我和钟昊知道!他们却知道的更早,还提前布置好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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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钟昊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向上一层指了指,上面,就是地质实验室!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昏暗的灯光下,王文的脸上被印出了一片阴影,紧锁眉头的又把当前问题抛了出来。
“这张地图看上去就是年代久远了,很可能是当年被于海印出来的,但现在我们还是不能确定,于海到底有没有和于校长,于家有联繫!或者说,他究竟死没死!”
看着诸人的困扰,咬了咬牙,叶教授还是提了出来。
“也许,于校长真的不知情吧!他育人也二十多载了,师德也是有目共睹的!”
在地上踱步绕着圈子,王文忽然一咬牙,取下了墙头学校通讯录,翻找一下后,按着免提,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在诸人疑惑的目光中,那一头接了电话,低沉有力的男声传了过来。
“喂,我是于洋,那位?”
钟昊顿时一颤,慌忙的伸出胖胖的手,上去就要抢过电话,在他身后的刘养却拉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相信王文!这这么做,一定有考虑的!”
“于校长,我们发现了曹操墓的位置!”
顿时,另一头的声音顿住了,话筒中,清晰地传来了粗重的唿吸声,半晌,才传来了于洋急促的话语。
“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去!我现在马上赶回紫荆……”
王文却忽然打断了他急促的话语。
“于海还活着!坟墓里埋着的,是朱贵!”
对面声音戛然而止,又是更长时间的沉默,这才传来了于洋低沉的声音。
“当年在在21号浴室内,只有一具尸体,头颅已经彻底破碎,脸上也模煳不清,穿着的,却是于海的衣服!”
“你确定?”
“我确定!”
王文随即关了电话,递给了钟昊。
“查一下,地方位置!”
接过后,钟昊认真的打开了一个软体,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南省沙市!这么说,于洋是真的不知道”
王文却摇了摇头,“他两次停顿,都超过了十秒,急促的唿吸声也不会作假,但看不到脸!只有六层可信!”
“那我们怎么办?”
“沙市赶回紫荆市,最快需要两天,不论他是真是假,明天我们就去发掘那个地宫,并随时做好直面那些幕后黑手的准备!”
说到这里,钟昊还是很疑惑。
“现在地表参照物都没了,我们又怎么确定那个入口啊?”
对此,王文倒是很自信的笑了起来。
“现在地图全了,将地图换算成比例尺!直接印在现在的地图上!位置自然就出来了!不过明天,耗子……”
第二天一大早,王文领着他的队员坐着早班车,早早就到了芝罘家园,不过队伍中却缺少了叶教授与陈婷婷的身影,而一边走,王文还在对着手中古怪的屏幕状仪器说着话。
“信号联通练好!”
“很好!”
另一头,叶教授的身影赫然就在考古实验室中,笑着点了点头,陈婷婷则是忙碌的在电脑上输入着一连串的数据,一组组数据不断通过这里传输过去。
“再往前,七十五米左右,大约就到地下迷宫入口位置了!”
并列成两排,王文钟昊笔直的向前走着,手中信号机不断传输着信号,叶教授则是在实验室中对着三维建模不断矫正着。
“没错,在偏左一点,对了对了,向前!对,入口大概位置就在你们眼前!”
不过王文与钟昊却傻了眼。
“这位子真对吗?”
“绝对是这里!”
看着叶教授肯定的点了点头,王文无语的把摄像头转了过去,顿时,小广场边缘一间公共厕所映入了叶教授的眼帘,正好还有个工人拎着裤子叼着烟走了出来,一看王文手中的摄像头,也顾不得扎好腰带了,三步并两步就灰熘熘逃了开。
“额~”
叶教授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
“那就只好直接寻找迷宫尽头,地宫入口了!”
科技发达了的确是不错,相比三十年前张牧三人找的那么辛苦,根据昨夜建模的3d立体模型,仅仅一个小时,王文几人就确定了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迷宫中才确定下来的地宫入口。
还真是朝里有人好办事,位置选定的差不多了,刘养干脆拉起了警戒线,昨天因为出了人命,心中忐忑的开发商也很乐意的出了人工,紧张的挖掘就此展开了。
幸好这里已经是荒滩了,不用挖掘广场上的硬土,这头,王文用着洛阳铲不断在周围打孔钻探这,另一头,叶教授也在实验室中不断根据仪器传回的数据帮助修正的,十多个民工则是挥汗如雨的发掘着,泥土飞扬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饶是如此,一直挖到了下午两点,挖了七米多,才挖到了迷宫顶部的夯土层。
有时候,不得不赞嘆古人的智慧,仅仅一米多的夯土层硬度竟然比广场上的水泥都硬,难怪保证了地宫一千多年都没有垮塌,挖坏了不少铁锹后,就连那开发商都好奇了,干脆调来了钢钻,又经歷了一个多小时,才彻底打开了那个远古神秘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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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哐的一声,钢钻转了个空,一个大窟窿展现在了工人眼前,那工人不禁好奇的拿着手电向下探照过去,却被吓得啊一声坐在了地上。
“骷髅!里面有好多骷髅!”
见此情景,王文却不禁兴奋起来。
白骨迎门,夜明天穹,黄金铺地的曹操墓,终于还是找到了!
☆、第八十四章 入墓
软梯颤悠悠降了下去,扑通一下,王文刚跳下去,阵阵刺骨的寒冷便传了过来,也难怪,这里已经是地下十米了!似乎那漆黑的通道中还有着别的通风孔,阵阵阴风不断在耳边唿唿挂过。
“难怪于海三人居然能在这里头迷失了三天多!”
手电照去,漆黑的甬道曲曲折折,仅仅王文下去的这道泳道口,居然就有着三道通向别处的缺口,而刚刚吓了那个工人一跳的骷髅头,就在脚边,看来歷史上也不乏找到这里的盗墓贼,可他们也败在了这结实的夯土与这乱人心神的甬道中,在里面绕了三天,还能活着出来,张牧三人也真是莫大的侥倖了!。
很遗憾,这个垂直地洞并不能直通到想像中的地宫入口,王文不得不拿起对讲仪器,对着叶教授报告了起来。
“教授,位置不对!我面前是一条有着三个出口的甬道,中间一个出口,尽头左右各有一个!”
叶教授面前的屏幕立刻转动了起来,按照迷宫地图,整体在电脑上见了模型,饶是如此,他也在模型中找到了足足五道相似的甬道,刨除在迷宫外围的,还有两条,见此,他不得不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文,先去中间那个路口,如果路口正对着是一堵墙的话,就顺着这条路向前走!这是个t形路!”
正说着,身后又是扑通一声,却是钟昊背着重重的装备也跳了下来,旋即他举起了双手,接住了紧跟下来的沈冰,旋即是刘养,马芳,见到五个人都到齐了,王文最后严肃的叮嘱了一句。
“再检查一下装备!然后用绳索拴在腰上,我打头,刘警官收尾,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知道了,王大队长!”
嬉笑着整理腰间的安全绳,钟昊毫不在乎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打开了背包。
“闪光照明弹,火把,刀具,氧气瓶,还有您老发的连弩,这沉甸甸的伞,都带好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他这个态度,王文不得不苦口婆心的叮嘱了一遍。
“耗子,一会我也不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千万不要擅自行动,记住,我们可是个整体!”
“好了,我知道了!”
“古人的智慧,永远不要小瞧!”
看到钟昊终于认真了起来,王文这才松了口气,慢悠悠在前面探起路来。
的确是不容小瞧,哪怕有着叶教授的3d模型帮助,哪怕距离地宫大门很近了,王文等人依旧绕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走错了数次,这才好不容易到了地宫入口的大厅处,这一路上,钟昊刚刚那一点儿轻慢早已经消失了个一干二净,仅仅这一段距离,他们居然发现了五具骷髅。
冷风悠悠的吹拂在耳边,发出阵阵鬼哭般的声音,吹得人毛骨悚然,手电光仅仅能照出个几米,每一次冷不丁出现的骷髅,都会让几人心惊肉跳一次,这种压抑的感觉,不禁让王文直感嘆,真不知道,在没有光照食物水源的三天,于海三人是怎么呆的下去的!
其实,地宫的迷宫通道结构不过是一叠叠的t形与f形组合而成,却偏偏利用了人的视觉错觉,遇到t形路形的时候,咋一眼会以为是一条死路,f形路段,多个选择则是让人犹豫不决,踌躇不前。
还好,地宫的大门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几人面前,随着照明镁弹发出的耀眼白光,一面雕刻着龙凤勐兽的地宫大石门被照得分毫毕现,不但王文松了口气,就连坐在实验室的叶教授都是放放松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忽然间,王文的眼神却是一凝,按照张牧描述的,石墙左面,就有着三个玉佩的机关凹痕,最右面的那个凹痕却在镁光的照耀下,发出阵阵白光!
拉着安全绳,王文小心地带着队伍移动过去,却不禁大喜。
那上面,赫然就是最后一块儿狼纹玉佩!看上面的积灰,明显是经过多少年没拿下过了,当年张牧三人出墓的时候已经浑浑噩噩了,他也不知道狼纹玉佩的去向,却没想到当年被于海遗落到了这里!
原本王文为了应付这个机关,还特意找了一面差不多的玉佩,看来是用不上了!
从包里摸出另外两块千辛万苦找齐的玉佩,王文不禁深深嘆息了一声,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着轻盈软玉的背后,又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血腥,就这一起谜案,已经足足快五十条人名牵连在其中了。
财富,耀眼的的财富,让人疯狂的财富啊!
感嘆着,王文小心地把玉佩依次安在了两个机关凹痕上,随着门口断龙石嗡嗡的被拉起来,几人的唿吸瞬间就沉重了。
白骨迎门,夜明天穹,黄金铺地!
门口密密麻麻的白骨堆成了一对,煞是扎眼,密密麻麻的夜光珠照耀下,森森的白色与那墓内金灿灿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残酷与诱惑,仅仅一线之隔,最里面,硕大的红色棺椁似乎依旧能体现出当年曹操的富贵威武,细看去,金灿灿的龙凤纹路隐隐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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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像不到,时隔了一千多年,棺椁外面的涂漆,竟然还能保持着这么光鲜!
看到这一幕,钟昊不禁下意识向前了两步,喃喃的嘟囔着。
“难怪这么多人,哪怕拼尽一辈子,也要找到这里!”
“相比之下,当年那些民工们不照样是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里吗!财富,富可敌国的惊人财富,对生命来讲,有又什么呢!”
听着幽幽的声音,钟昊几人不禁都是一愣,在看向那皑皑白骨,不禁多了一种感悟。
踩着这些皑皑白骨进到了地宫内,几个人不仅好奇的左看右看起来,王文则是专注的在墙壁上找寻起来,这里的确是堆放了不少财富,还有满地金颤颤的黄铜钱,但对比张之洞所期待的那种可以扶植一国的财富,确实太少了!
想曹操一生,先是破董卓,截取了汉庭飘掠其人几百年的财富,然后又攻北方,屠徐州,不知道多少显赫一时的豪门世家在他手中灰飞烟灭,曾经多半个中国的财富都积累到了他的手中,怎么可能仅仅是眼前这一点!
所以张牧等人一致断定,这墙壁后面,肯定还有这别的机关,可惜,他们这一辈子,却再也没有进过这个神秘的地宫了!
如今,这个难题同样摆在了王文的眼前,绕着镶嵌满夜明珠的墙壁,他不住的绕起圈来,但除了杂乱无序的夜明珠外,却没有半分线索!又在红漆棺椁上仔细翻找了好久,同样也没有什么机关的痕迹。
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名贵的夜明珠,王文头疼了也没找到个所以然,最后不得已之下,他干脆在墙上细细摸索起来,以期待能摸到些许机关的痕迹,摸着摸着,却听到后面沈冰的一声赞嘆。
“好奇怪的怪兽!”
“怪兽,我怎么没看到过有怪兽?”
王文不禁奇怪的回过头去,再看身后的墙壁,他却有种恍然的感觉!
墙壁上的夜明珠有明有暗,当并不明显,并且一面墙壁太过宽阔,站在前面根本看不完,咋一眼看上去,也看不出来。
但进入这个地宫一段时间后,眼睛适应了地宫中的夜明珠的光芒,着一幅图画却清晰了起来。
但看那怪兽头前伸作低头状, 头部4条尖角直竖, 两耳直刺前方,尾上翘尾稍上有一小分支,三腿蹬地,一腿 抬起,状如低首咆哮,跃起扑向对手的兇勐姿态,在一颗颗夜明珠的组成下,却显得那样活灵活现,一股凶戾之气扑面而来。
这东西倒是很眼熟,王文记得,在某一次看考古方面记录时候,在陕西就曾出土过类似怪物雕刻,被称为镇墓神兽。不过在这里的怪兽眼睛处,却缺了一块夜明珠,刚开始王文还以为是脱落了或者是被拿走了了,毕竟上次张牧走的时候,也确确实实带走了不少夜明珠用于照明。
现在看来,却是大有玄机!
犹豫了一下,王文从身边抠了一颗明亮的夜明珠,小心的向那方向走去,身后的安全绳带动下,正在看怪兽的钟昊几人也不得不跟了过去,几个人的状态,还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随着那颗夜明珠被镶嵌在眼睛部位上,王文似乎感觉到什么机关被轻轻触碰了下来,细听下去,却似乎某一些机簧类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不好!开伞!”
在王文的惊唿声中,一把铁面伞哄的一下被他撑了开,直接挡在了背面,凭着对王文的信任,不明所以的沈冰见状也从包里抽出了铁伞,这时候,忽然梆梆的声音不断传来,地宫棚顶的夜明珠雨点般的一个个脱落出来,旋即,一根根小管子在凹坑显露了出来。
一时间,噗噗的小针漫天射了过来。
天色已擦黑,就在地宫中王文苦苦的抵挡着飞针攻击时候,忽然两辆面包车急速开进了芝罘家园,随着吱嘎一声,停在了那个大坑旁,两个被留在坑旁边的农民工顿时迷迷煳煳的迎了上去。
噗噗~
低哑的两声,在静谧的夜空中却是那么清晰……
☆、第八十五章 曹操墓之翻板巷
噗噗噗噗~
一时间,牛毛细针如同雨点儿般吹了过来,听着铁伞上砰砰的声音,看着身前散乱的细针,钟昊不禁一头冷汗,这要是晚一秒,他们几个就成刺猬了,现在他才明白,王文为什么要求带着这把沉重的铁伞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细针的攻击这才停止攻击,但看王文没有起身,钟昊几人也没敢起来,大约又过了一分钟,前方忽然又是阵格隆格隆的机关声,就好像什么东西摩擦在一起一般,随着这声音,那些笑管子又噗噗喷出了细针。
“果然,奸诈莫过曹操!”
听着王文的低声喝骂,钟昊几人不禁苦笑摇头,还真没错,这个机关明显抓住了人躲过危险后的放松心理,这要是刚刚起来了,就真成刺猬了!
又擎着伞好半天,这回确是沈冰蹲不住了,试探的把手伸出边缘晃了晃。
“应该再没有喷针了吧!”
“肯定没有了!这么半天了,曹操有不是神仙!”
窝了半天,肚子窝的怪难受的,钟昊干脆放开伞站起活动了一下,一边还和沈冰说着,不过他话音刚落,吧嗒,又一颗夜明珠又掉了下来。
喀喀喀一阵飞针擦着钟昊头皮射了过去,吓得这傢伙出了一脑门儿冷汗,也顾不得肚子窝的难受了,赶紧蹲下身子,好半天才小心抬起头,却只有那一个细管在喷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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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堵塞了!然后被你震开了。”
站起身在,王文不好笑的耸了耸肩。
“只能说,你运气太好了!”
“靠!”坐在地上,钟昊不禁对他大大比了个中指。
又剁了两下脚,以防止再有这种情况发生,看到再没有夜明珠掉下来,众人可算松了口气,地上的细小钢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钟昊刚要抬脚前进,王文却慌忙拦住了他。
“脚不要抬地,我们趟过去!”
幸好几人这次穿的冒险鞋都比较厚实,这么一路噌了过去,虽然扎了不少小针,好歹是没被扎破,来到刚刚机关发声的地方,却是那具红色的巨大棺椁连带着下面棺床一齐移了开,下面露出了一条幽深的洞口,洞口下面竟然有火光摇曳,一眼望过去,狭长的墓道两旁却是整齐的长明灯齐刷刷的燃烧起来,将下面木纹状地板照的清晰可见。
“王文,王文,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包里的唿唤声,王文这才想了起来与叶教授约定的,十分钟联络一次,,掏出了对联络仪器,那一面,叶教授与陈婷婷着急的看着屏幕,却已经焦急了好久了。
“额,的确出了点儿意外,不过我们也找到通向真正地宫的入口了!”
说着,王文把视频头转向了下面,看着那一排排长明灯,叶教授总觉得有些熟悉一般,但却没想起来在那儿见过,只好提醒王文小心。
重新收好通讯仪器,王文五人再一次小心的向下走去,走到底后,王文在次郑重的提醒起来。
“脚步千万要轻!没落下一步前先试探着落脚,然后再踩实!”
经过刚刚那一遭,钟昊等人哪还敢掉掉以轻心啊,每一步都是很小心的向前试探着,不到二十米的一条甬道,五个人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眼看前面入内的石门近在眼前了,异变还是发生了。
砰~
随着一声,钟昊脚下的忽然踩了个空,旋即脚下地板的另一面支棱了起来,让他整个人划了下去,还没等前面的沈冰反应过来,她脚下的地板同样翻了下来。
随着惊叫声,一股向后拖拽的大力传来,慌得王文一个激灵抓住了石门的把手,身后的刘养也飞快的拉着马芳趴在了地上,这才支撑住了五个人的力量。
“该死!是连环翻板!”
死死拉着石门把手,对着两块支棱起的地板,王文恨恨的低骂道。
所谓连环翻板,即在墓道中挖掘深约3米以上的陷坑,长短与宽度视墓道具体情形而定,坑下分布约10厘米左右的刀锥利器。坑上层平覆数块木板,木板中间有轴,下缀一小型相同重量的物体,呈天平秤状,板上有掩盖物。若盗墓者踏上木板,板的一端随之下陷,人必掉到坑内的刀锥之上。
听着王文的低骂声,被安全绳逛盪在空中的钟昊却惊恐的直挥手,在他脚下不到半米,一排排锋利的尖刺在火光下发着烨烨寒光,尤其还有着好几具骷髅作为榜样,空洞的眼眶证明了这些东西不是吃素的,而沈冰就在他前面逛盪着,两人还真是有缘,落难都落到一块儿去了。
“栗子,别管什么翻版了,赶紧想办法把我们弄上去啊!”
尤其是看着下面那个骷髅,坚硬的头盖骨都被尖刺刺穿了,弄得钟昊不禁不寒而慄,他可不想试一试自己脑袋硬,还是那东西脑袋硬。
钟昊这一逛盪,顿时,刘养还有王文方向受到的压力倍增了起来,看到在光滑的地板上,刘养都直打滑了,王文不禁惊骇得大叫起来。
“死耗子,不想死就别晃了,你再晃,我们就都掉下去了!”
听着王文的喊话,钟昊不禁一个哆嗦,赶紧缩成了一团,感觉到力量小了许多,王文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么吊着也不是办法!听着包里通信仪器的嘟嘟直响,弄得王文又是一阵烦躁,还好,那边还有叶教授比较明事理,大约一分钟后切断了唿叫,让王文轻松了一点,想着想着,王文忽然对下面钟昊大喊起来。
“耗子,你往上看看,底下还有翻板没有?”
“太黑了,我看不清啊!”
听了这话,王文不禁有种想死的感觉,没好气地喊道,“你口袋里不是有小手电吗,掏出来用呗!”
“哦!”
还好,惊吓中缓过来神儿的钟昊恢復了点儿激灵劲儿,掏出手电,先是对着一起掉下来的沈冰做了个鼓励的手势,看到她略略安心后,这才向上照去。
“栗子,我后面还有一块大约,直径大约三米,边缘有东西煳住,还没被踩动,再往后就是实地了!”
“奸诈的曹操老鬼!”
这明显又利用了人性的弱点,一路上都没有机关埋伏,却偏偏在马上成功的时候设下机关,天堂与地狱就在一瞬,很符合曹操的用兵风格!王文不禁郁闷的想着。
不过还好,前面那一片是实地,还是给了王文一行人喘息的机会,毕竟古代时期,曹操也想不到,有安全绳这种东西,毕竟那个时代,吃饭都吃不饱,谁有闲情逸趣瞎爬山玩儿呢!
“刘大哥,你所在的地方是实地,我记得每个人包里都有拴尾钉,你用拴尾钉一路钉过去,把耗子沈冰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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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芳,你现在位置估计在那个翻版的轴上,千万别乱动!”
拴尾钉就是尾部有拉环的钉子,专门用于固定绳索,还好这次准备的充分,有了对策后,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刘养拿着锤子与钉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小心的订出了一排支撑点,另一头,王文则是靠着一只手臂箍住了石门上的把手,另一只手取出绳索,小心的把自己绑在了把手上,这才靠着支撑力先把沈冰拉了上来。
看着的身形消失在了头上,那一块儿翻板重新合拢了上,虽然自己还没获救,并且绳子下降,又离着尖刺近了些,但钟昊还是松了口气。
“一二!一二!”
固定好脚下,喊着口号,刘养与马芳用力的向后拉了起来,王文也是死死拉着趴在翻板中轴上,拴在沈冰腰上的绳子,在沈冰紧张的注视下,钟胖子的身影终于重新冒了上来,那块翻过去的翻板也重新合拢了上,这一劫终于有惊无险的度了过去。
满脑门都是冷汗了,死狗般趴在翻版的中轴上,一边擦着汗水,钟昊一边嚷嚷着。
“娘的,这会出去,我一定要减肥,每天出去跑圈儿!”
听了他的话,王文却不禁莞尔,笑着摇了摇头。
“得了吧!死胖子,一个寝快一年半了,这话我至少听你说了四十遍,没一次兑现的!”
“有那么多吗?”
先是疑惑的的晃了晃脑袋,钟昊马上又拿出一副郑重的摸样。
“我发誓,出去后一定减肥,早上出去跑圈,要不……”
“打住打住!”
王文赶忙打断了他的话。
“上次你可是说做不到的话走道掉坑里的,看来你的乌鸦嘴还是挺灵验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啊?我上次说过吗?”
钟昊顿时傻了眼,一双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一个寒战后,然后又举起了手。
“做不到的话,坐公交让小偷偷钱包,行了吧!”
听了他这个誓言,刘养与马芳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王文却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愧是富一代呢!不差钱啊!”
“那可不是,我记得上次丢钱包,然后就遇到了一件好事儿!什么事儿来着?”
钟大富豪得意洋洋的想着,一旁的沈冰女侠却眼睛瞪着熘圆,顿时让钟昊感觉到了某种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啊!不要乱动啊!”
梆~
☆、第八十六章 曹操墓之地下天坑
每一块翻板边缘,都用着钉子钉上绳索固定了住,一大片看上去像拉锁似的,饶是如此,某个体重超重的胖子还是心惊胆战的,不得已,最后不得不用了个很狼狈的办法,滚过去的。
为了照顾他,王文干脆将两人的安全绳对调了一下,让钟昊跟在了自己后面,好就近照顾这个毛手毛脚的傢伙。
一到了安全地带吗,钟昊却很没义气的跑到沈冰旁边,谄媚着一张圆脸,点头哈腰的模样,基于跟电视里的翻译官似的,讨好的跟在沈冰身后不断解释着。
“冰老婆啊!我真是没想在遇一次美救英雄了!刚刚我真忘了那次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过沈冰却很不给面子的抱着胳膊转过了身去,小嘴恨恨的嘟了起来,一张俏脸写满了我不高兴。
“连我们相识的那次你都忘了!看来你心里也没有我!”
钟昊顿时傻了眼,一张圆圆的脸上满是冷汗,连忙死劲儿的摇起了头来。
“没忘没忘,我们相遇我怎么能忘呢!”
“那你就还想来一次美救英雄,来次艷遇喽?哼,花心大萝蔔,别跟着我了!”
钟昊:“……”
听着他俩拌着嘴, 后面跟上来的马芳不禁莞尔,嬉笑中却后头望了一眼,可惜,刘大警官却还是扳着那一副死人脸,让她失望不已。
马芳没注意到的是,她这不经意的一眼却让刘养紧张了一下,下意识整理了仪表,做出一副威严的模样,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而紧张,为一个女人注重这仪表,这又意味着什么。
前面领路的王文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联繫仪器,屏幕一亮,叶教授和陈婷婷就紧张的凑了过来。
“王文,刚才我们查阅了资料,资料里面说那道巷子叫翻板巷,下面可能有陷阱,你要小心!”
王文顿时无语,教授,你早点儿说多好啊!
打开那道石门后,一边走在了前面巨石凿出来的狭小通道,王文一边干脆的问了起来。
“教授,类似的还有什么机关啊?”
“我记得是一种落石装置,叫铁索吊石吧!一般布置在狭小通道中!”
“额!”
正说着,脚下一松,王文就听到了一阵机关齿轮的声音,回过头去,钟昊却还在跟沈冰诅咒发誓着。
“冰,我真的最喜欢你一个人,要是假话,就让大石头砸死我,额,栗子,你看着我干嘛?”
一脸郁闷,王文很无力的对他比了一个中指。
“你妹的,你这乌鸦嘴也太准了,别愣着了,快跑!”
跑,钟昊还是听的懂的,一个激灵下也顾不得为什么了,匆忙就往后跑去,而王文亦是往前跑去,不过,他俩似乎忘了,两人腰间还绑着三米长的安全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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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绳子一下被崩的笔直,逃跑中的两人顿时僵住了,郁闷的回过了头。
轰隆~
就在这一刻,几吨重的断龙石从机关上落了下来,正正好好砸在了两人中间的绳索上,随着梆梆的两声脆响,被绳子带回来的两人,脑门都狠狠的印在了大石头上。
“昊,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傻了一下后,沈冰焦急的跑到被绳子拉坐在地上的钟昊身边想要把他拉起来,不过几吨重的石头压在绳子上,安全绳还偏偏是最结实的一种,如何拉得起来,吓的她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见到这样情景,脑门一片淤青的钟昊还能怎么办,一边揉着脑门,一边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没事儿,没事儿,我肉多着呢!撞一下没事儿!多撞两下都没事儿呢!”
“你呀你,这时候还贫!”
眼角还挂着泪珠,沈冰却被他这搞怪弄得笑了出来,没好气的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顿时又弄的钟昊一阵龇牙咧嘴。
“对了,栗子怎么样了!”
这时候,钟昊才想起来难兄难弟的王文,紧张的问了出来,以此同时,石头对面一声似成相识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坐在地上,王文揉着青肿的脑门,一边捧着联络仪器,龇牙咧嘴的对着屏幕那一面哭哭啼啼的陈婷婷安慰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骨头硬着呢!撞一下没事儿!多撞两下都没事儿呢!”
“你们男人啊!”
沈冰不禁无语的摇了摇头,坐在地上的钟昊则是一阵嘿嘿的傻笑。
“栗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干坐着吧!”
听着那一面钟昊的喊声,坐在地上,王文却只能揉着生疼的脑门,无奈的回了句。
“现在,也只能坐着等了!要不几吨重的大石头你抬得动啊!”
铁索吊石。主要是在墓道顶和墙壁隐蔽处固定若干金属滑轮,利用滑轮将巨石吊起,悬于顶端。墓道地下铺木质跷板,索链由石板而下,通过滑轮以隐蔽的方式连接跷板,中间有挂钩和脱钩相接,遇外力压迫可自动脱落。跷板呈条状,长宽根据墓道具体情况而定。吊起之石可在墓道顶部悬挂三层,各层互不相依,索链通过石上孔洞收缩进出。
一切完毕后,施以伪装,外人不知其诈。若有盗墓者进得门来,踏中跷板条,外力作用迫使绷紧的索链某处挂钩脱落,如同打井的轱辘突然放松,悬空的巨石疾速落下,将躲闪不及的盗墓者拍成肉饼。
因跷板呈细窄的长条状,只有被踏后才能导致悬石落地,并且一些高级的装置在断龙石落地后,过一段时间引动的机关还会把断龙石再拉上来,仍静静地伏在原处等待下一伙盗墓者的进入。
幸好,曹操墓的机关装置就是高级的!
十多分钟后,那大石头渐渐又被摇摇晃晃拉了起来,切进了刚刚脱出的墙壁中,不仔细看,居然一点儿缝隙都看不出来,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工艺巧妙的无以復加!
视线清晰起来,两个坐在地上的难兄难弟望着彼此青肿的脑门,不禁相视哭笑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小心跳过那机关,五人这回靠在了一起,用铁伞不断敲击着前方那样慢悠悠的赶路,十来米的凿刻巨石通道,五人居然走了十来分钟,不过气人的是,居然一个铁索吊石都没遇到了,这不禁又让王文狠狠骂了句奸诈的曹操老贼,太会耍人玩儿了!
不过,当他们走出这道狭窄的凿刻巨石通道,每个人都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前方一个前所未见的巨大空间出现在了几人眼前,脚下距离穹顶足足有二三十米高,九根均匀排列的高耸青铜柱子支撑着它,远远望去,顶上用明珠做了日月星辰,发出幽幽光芒,而前方则是一条条引进地下暗河做成的江河湖海,一个小中原顿时映入了几人眼帘。
一样望去,地形起伏逼真无比,一条条河流奔涌湍急,东方那一片模仿大海的湖泊水波不断的荡漾着,山河迭起的小中原最中央隆起了一片椭圆,椭圆上却是一道城郭,高耸的城墙清晰可见,高大的城门口上方还隐隐约约写着几个篆字,可惜离的太远却是看不清楚。
看到这一切,王文不禁失声惊嘆。
“天啊,曹操居然找了一个地下天坑作为陵墓!”
“曾经度过史记秦始皇陵的记载,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异怪徙藏满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以前我不信,现在看过这里,我是真的信了!”
听着王文的喃喃嘟囔声音,钟昊不禁也惊嘆着拿出瞭望远镜,不过他的目标第一眼就看向了穹顶那散发着点点柔美光辉,照耀着整个地宫的那些珠宝。
“也不知道那个时代,他们是怎么装上去的,难怪张之洞相信这里有富可敌国的宝藏,如此计算,真的有可能啊!”
一边捧着联络仪器,摄像头向前,让叶教授陈婷婷也欣赏到这难得的美景,一边转头探望这,看到钟昊眼神炙热的看向中央那个城市,王文不禁没好气的打趣道。
“真不愧是富一代啊!可惜,再多财富也不是你的!”
“拿两件纪念品也行啊!额,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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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钟昊突然的疑问,王文不禁也好奇的拿起瞭望远镜,他们的位置在一个略高的小山丘上,从这里望下去,第一条河流旁边,却是密密麻麻站了不知道多少兵马俑,整齐的汉甲下一个个杀机腾腾的罗列在平原山丘间。
“这里居然也有兵马俑!震惊考古学界的大发现啊!”
看到这里,王文再也按奈不住,掏出照相机就是一阵咔咔的拍摄,如梦初醒的王文沈冰,也跟着咔咔拍了起来,真不愧是女人天性,沈冰与马芳还特意聚在一起合起影来,忙的钟胖子上窜下跳好半天。
休整了十多分钟,结束了这难得的放松,几人再一次连成一线向山下爬去,穿过了一排排的低矮灌木,来到着罗列成不规则战阵的兵马俑前,看着这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兵马俑,每一张脸似乎都不相同,王文却忽然挥住手停下了队伍。
“似乎,有些不对!”
☆、第八十七章 曹操墓之兵马俑阵
天空中,穹顶的珠宝发出阵阵柔美的光芒,虽然称不上分毫毕现,但也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王文领这队伍,慢慢来到了这兵马俑大阵前。
一个个兵马俑制作上明显用尽了心思,一样望去,最起码眼前这一片数百个兵俑居然没有一个面目相同的,有的鬍子拉擦,有的脸上却有一种稚嫩,似乎都是按照某个人的真人雏形烧制的。
大部分兵马俑都是身着汉代的盔甲形象,头髮挽在脑后,扎成一个髮髻,但与秦始皇兵马俑不同的是,还有不少军官校尉级别的兵勇全身都覆盖在鳞片甲内,头上戴着头盔,甚至头盔上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羽翎,千年不腐。
不过,行走在兵俑行列见,看着这一具具兵马俑举着或长或短的兵器,虽然密布铜锈却依旧结实无比的武器,王文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忽然,又是那种让他心惊肉跳的机簧声传了取来,王文慌忙回过头,却是钟昊的手正饶有兴趣的摸着一具剑盾兵勇的头。
“快趴下!”
听着王文的大喊声,钟昊不禁一愣,下一刻,他就知道为什么要趴下了,铮的一声,那具剑盾俑居然拔出了铜剑挥了过去,一个激灵下钟昊干脆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一片头髮随着他的动作而随风飘散。
“快退!”
不同王文说,沈冰已经拉着钟昊衣领向后面跑去,仿佛一个信号般,这一片兵马俑似乎都活了过来,每一个都挥舞着武器疯狂的攻击向了身前身后,走在最前面,王文身前迎面就砍过来了三刀一矛,慌得他连忙拔出了那把铁伞挡了下来。
幸好这些傢伙不是真人,只会按照既定的轨道来回的那几下,趁着三俑收回武器的功夫,王文奋力的往外一跳,跳出了那个包围圈,不过还没等他松口气,又是三根矛捅了过来,无处可躲的王文不得已趴在了地上。
前后交结的武器封锁了上方空间,就在王文无计可施的时候,腰间忽然传来了一阵拉力,回头一看,却是已经逃脱出去的钟昊几人分离的拉着绳索。
蜷曲着身子,好不容易冲出了兵马俑包围圈,对着满是得意笑意的钟昊,王文慌忙拍了拍他肩膀。
“快跑!”
“啊?”
还是不用王文解释了,身后一片弩弦声说明了一切,回望着身后那一大片箭云,钟昊魂儿都差点吓没了,迈开两条粗腿,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拼命的向回跑。
还好,所用弓弩兵马俑的方向都是阵前这一大片,逃回到矮灌木哪儿就逃出了射程,喘着唿唿的粗气,到了安全地带,钟昊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望着身后已经被弩箭射成一片丛林的空地直咂舌。
“娘的,这根本过不去啊!”
王文也是擦着满头的大汗,转圈望去,五个人每一个都弄得颇为狼狈,甚至沈冰背后的运动服都被划开了一大道口中,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幸好没有见红,要不然就麻烦了!
嗡嗡的箭声还在继续着,王文却忽然扑哧的一下笑了出来。
“就算曹操老儿机关算尽,我们不还是逃回来了吗!”
听了他的话,每个人不禁都露出了笑意,就连一贯死板的刘养刘大警官也不禁莞尔,这一路上,王文都在和曹操较着劲儿,这种执着顽固的精神,倒是鼓舞了他们低落的士气。
不过笑过之后,钟昊还是愁眉苦脸的说了起来。
“栗子,那咱们到底怎么过去啊?”
“一定有路的!”
王文斩钉截铁地说着,看着钟昊依旧心有余悸,他又补充了起来。
“曹操是个绝顶聪明的奸雄,所以,他也有着聪明人的弱点,就是太自负了,所以,他布置的机关与阵势,一定有着生门与死路,就像博弈一般,需要给对手一个挣扎的机会,否则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
“所以,我们的路就是这个挣扎的一线生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拉了拉绳子,王文却回过了头,“回山顶!”
站在刚刚进来的那片高地上,王文无人都拿着望远镜向下细心的观察起来,不过在钟昊眼里,除了一片片杂乱的兵马俑,还有起伏不定的山脉,湍急奔涌的大河,他还真没看出什么来。
“你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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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文微笑着放下瞭望远镜,钟昊不禁好奇地问了起来。
指着眼前那一片,王文却笑意更浓,笑着摇了摇头。
“说曹操自负,还真是没错!远处的是看不清,但近处我想你也应该熟悉!”
“我?怎么又扯上我了?”
“这可是你提出来的!”
在地上画了个方框,然后随手一划,黄河就出来了,指着简陋的地图,王文解释了起来。
“前几天看《新三国》,不是你说的吗!如果你是袁绍,在官渡就一定不会打不过曹操,现在机会可来了!”
“刚才咱们碰到的那批兵马俑的地方,应该就是赫赫有名的乌巢了!往左看,河后面那一块有兵马俑的是延津,再往前就是白马,往右去,看到没,兵马俑最多的那一块就是官渡主战场,这个布局,就是火烧完乌巢了,怎么样,钟大军师,我们该如何走?”
看着那简陋的地图上一个个点,钟昊讪讪的挠了挠头。
“我这不是吹牛吗!你和曹操可都是智商超过二百的主,你就别难为我了!”
看到钟昊讨饶了,王文便也没继续为难他,招招手把五个人都聚拢了过来,对着地图很郑重得指了起来。
“我们面前这一块,就应该是传说中的官渡战场布置图,可以说是曹操最得意的作品,所以他才把这个放在了最前面!”
“曹操还是个很霸道的人,刚才在望远镜上我还看到东南角有一条捷径,但哪条路我们却去不得,为了逼着闯入者按照他的规则与他对弈,曹操肯定会在那一片看似安全的道口路上布置好丛丛机关,看上去的生路,却其实是条死路!”
“你就说怎么走吧!我们相信你!”
刘养首先出声表了态,王文抬起头,看到其他人也点了头,脸上布满了认真与凝重,他这才放心的讲解起来。
“一会我们要绕过乌巢战场,顺着这条缝隙绕到后面,从延津,武阳这一条线穿过去,记住……”
“山顶,还有草丛,千万不能走!”
一边把毛手毛脚的钟昊拉回来,王文再一次郑重叮嘱着,看着身后刚刚绕过去的乌巢兵马俑方阵,王文忽然一咬牙,捡起一块儿石头丢进了刚刚钟昊差点踏进去的那块草地。
刷的以下,一大排寒光阵阵的尖刺从地上冒了出来,还带出了三具骷髅,估计就是当年试验机关的人,看着那脑袋都被尖刺扎了个对穿的骷髅,钟昊不禁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插曲过后,一行人又小心的踩着一堆堆兵马俑旁边的缝隙向前他去,,看着一排排斜指着天空的青铜矛以及后面弩手俑手中锈迹斑斑的铜弩机,每个人不禁都咽了口口水,钟昊暗暗牵起了沈冰的手,马芳也感觉手掌一暖,诧异的回过头,却是刘养拉住了她的手。
虽然这一举动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但马芳心中也是暖暖的了。
又绕过了前面几处兵马俑拦截,眼看前面代表黄河的滚滚河流近在眼前,王文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怎么可能?”
在他认定的渡河点前方,居然还有这一丛兵马俑拦截在前方,而就在那从兵马俑方阵的边缘,却还有着另一条过河的道路,明显可以看到河水下面露出来的浅滩。
“我们绕过去?”
听着钟昊的建议,王文却摇了摇头,“让我想想!”
坐在河岸边,静静的看着流水,四个人的目光都注视在自己身上,王文的脑袋也飞速的转动着,刚刚这一条路线是他根据与钟昊讨论完后,好奇心驱使下查阅的古资料定下的,在古资料上,曹操烧过乌巢后大军是长驱直入的,并没有在官渡古战场旁边布下别的军队,那么眼前这一片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好久,王文忽然一咬牙,“还走这条路!我们闯过前面的兵马俑群!”
钟昊当即就是一哆嗦,刚才那一片兵马俑的威势现在他还记得,看着王文,他不仅认真的问。
“你真的确定?”
“我确定,按照资料上,应该没有这一片兵马俑,但既然曹操布置了,并且在在旁边放置了这么简易的另一条路,依照他的性格,另一条就绝对是死路。”
“眼前这一片兵马俑,考验的就是勇气!”
“万一你要猜错了?”
“那我们就倒霉了呗!要不这样吧,你现在这儿等着,我先去看看!”
“算你狠!”
听着王文的建议,钟昊却是撸起了裤腿,不仅让他笑了笑,这才是兄弟!
小心起见,一边淌着水向前走,王文五人已变成开了手里的铁伞挡在前面,河流不宽,大约也就十米左右,但走到一半儿的时候,似乎触动了机关,面前几百个兵马俑组成的方阵轰然放平了手中的青铜长枪,后排的也拔出了青铜剑。
见此情景,王文狠狠一咬牙,“我们沖!”
☆、第八十八章 曹操墓之霸府
啊啊啊啊啊~
举着铁伞,五个人就像真的沖阵一般,吶喊着沖了上去,沈冰还拔出了当初钟昊送给她那把青铜剑,不愧是现代工艺,被她狠狠一挥,当即前方七八根铜矛就被她削断了根儿,眼前顿时空出了一片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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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挥舞着手中铁伞,王文五人左右阻挡着挥过来的兵器,一具具兵马俑就好像活过来一般恢復了当年战阵上的风范,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挥舞过来的青铜兵器,一时间打在铁伞上咚咚作响。
满眼中都是挥过来的兵器,王文五人拍了了一排,左右挥舞着铁伞却不顾一切的往前沖,不过区区半分钟,却对几人来说好像半个世纪那样漫长,终于,王文忽然眼前一空,他们冲出了这一片兵马俑的拦截。
啊啊啊~
听着身边依旧在不停的吶喊,王文不禁疑惑的回过头,旋即无语了起来,钟昊举着铁伞闭着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着,口中啊啊的喊个不停,还没等王文含住他,牵连在腰间的安全绳已经起了作用。
王文与沈冰被狠狠拖向了前方,不过两人的力量总就比一个人大,突然顶住的力量下,钟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了,旋即发出了阵杀猪般的惨叫。
“啊!!!栗子我中刀了!不要管我!你们先走!快走啊!”
闭着眼睛兀自喊了半天,却什么事儿也没用发生,钟昊不禁小心的睁开眼,却是王文沈冰等四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回过头去,还在嗡嗡作响的兵马俑队伍早已经被甩在了身后。
钟昊不禁讪讪的一笑。“那么严肃干嘛,调节一下气氛,嘿嘿!”
经歷了一个小擦曲,又与叶教授联络一便,几人再次向前走去,回望一眼,看着那尚且挥动武器不停的兵马俑群,马芳却不禁赞嘆起来。
“你这选得还真没错,这儿的兵马俑挥动武器频率比槓槓低了好多,并且没有弩兵,要不我们也不可能闯过来!”
听着马芳的话,王文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祸兮福所伏,福兮祸所依,没有弩兵,不一定是好事儿!”
闯过了“黄河”后,再就是中原大平原了,站在最后一个高点上用望远镜张望起来,除了地上一个个圈画成城市的模型外,似乎在没有阻碍了,但王文却更谨慎了。
依照曹操的性格,他会留下这么大一片空档给入侵者这么大大方方走过去吗?不过望远镜下,却的确,,没看到什么陷阱啊!
停留了大半天,叶教授看过后也断定不出来前方是否还有机关,咬牙下,王文不得不继续前行起来。
“停!”
听着王文忽然又一声大喊,跟在他身后的钟昊顿时就是一哆嗦,每次这小子喊停,就没好事儿。
不过这一次,王文却是两眼放光的来到身旁那个低矮的城市模型旁边,兴奋的观看了起来,口中还念念叨着。
“刚才我怎么没想到,这可是标註着当年最真实的汉末三国时期城市风貌啊!”
钟昊,“……”
反正也累了,几个人干脆休息了起来,任由着王文拍着照片,另一头的叶教授也画起了草图来,不得不佩服,曹操修建这坟墓的决心,以及古代工艺者的巧手,不到五米的城市模型,却把每一部分都详详细细的展现了出来,甚至街道上,还有这行人的小型造像,真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折腾了好变天,才在王文带领下再一次行走在那平原上,不过没走出十来米,王文却再一次喊停了。
“栗子,先找到曹操墓的陵寝再说啊!”
“趴下!”
就在钟昊愣神中,王文已经不得不狠劲拉动了安全绳,一个不防下他再一次摔了下来,又一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抱怨,一排黑漆漆的弩箭已经擦着脑门过去了,钟昊那圆圆的脑门上,再一次流出了一脑门冷汗。
“奸诈的曹操老贼!”
这次却是被坑了的钟昊恨恨的骂了出来。
趴在地上,一点点离近后,奥秘就展现在了几人眼前,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奥秘,前方射出弩箭的地方不过是一条条深沟,沟里摆放着一排排弩兵兵马俑,一旦靠近触动机关,它们便射出手中的弩机。
但这些沟布置得巧妙之处再于利用了人的视错,沟壑的前面高后面低,一眼望去,高处的沟边就将沟壑挡住了,让人看上去误以为一马平川。
因为这个的存在,弄王文几个人不得不趴在地上,匍匐着前进,还好这些沟壑也有着它们的弱点,只要找到弩兵兵马俑的空隙,就能爬过去。
这一通匍匐可把钟昊累坏了,绕到弩兵兵马俑的背后,一边擦着头上的热汗,一边拍着弩兵的陶土脑门郁闷的说着。
“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做的!”
“少林寺的木人巷你听过吧,听说那就是三国时期留下的技术制造而成的,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容轻视!”
“可不是吗!”
听着王文的感嘆,几个人都不禁点了点头,钟昊有些郁闷的再次拍了拍陶俑的脑门,冷不防触动了机关,又是扑扑一阵弩箭连射了出去。
看着钟昊那张傻傻的脸,一愣之后,王文等人不禁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就连沈冰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愣了愣后,钟昊自己也不禁傻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一时间都打破了这阴霾的曹操墓千年的阴霾,似乎肆意的嘲笑着那个曾经的奸雄一般,他也不是万能的!
乎~长长出了一口气,钟昊终于站起了身体,这一路爬过来,对于他这个体形还真是个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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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也是站了起来。好好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膀,这才漫步向前来,走到了千辛万苦才抵达的那个最中心的城郭前。
高达十多米的城墙几乎都抵到了天穹顶部,两个大篆字,端端正正的标在了大城门前。
许昌!
两排恢弘的对联写在城门的两边,亡者之都,生人勿进。丧命如此,追悔不及!
这绝对是出自当时着名书法家钟繇的手笔!王文看着那对联,非但没被它的内容吓住,反而兴奋了起来,那个动乱的年代,作为当时那位着名书法家,钟繇留下的书法绝对是稀少无比,一字千金!
看着他兴奋的摸样,钟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高智商的神经怎么都这么大条呢?也许就是这样的神经,曹操才能建立那样的丰功伟绩,也许就是这样的神经,王文才能找到他父亲张牧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的目标吧!
还好,很快王文就回过了神来,却挥着手领着几人转身离开了城门,像宽大的城墙另一面走去。
“我们不进城啊?”
“在这儿进城就是找死!”
听着钟昊的疑问,王文却是轻笑着摇摇头,“你没看对联写的,生人勿进吗!”
“切,你会被那个威胁吓住?在我印象中你可是一贯肆无忌惮的!”
钟昊的异议,王文无语的挠了挠头,我就这么傻大胆吗?
“听人劝,吃饱饭,你没看城门下面那漆黑的一片吗,肯定是上面设了火油,我可不想试试滚火油洗澡是什么滋味!”
“做人嘛!该低头就得低头!”
大约绕了半个城墙,对这几个无语的人,王文指着墙下那个不到半人高的排水沟乐呵呵地说着。
又是一番费劲的匍匐,千辛万苦下好歹是终于来到了这个地下陵寝的中心,一行人中也只有钟昊进来的费劲些,还好,在王文的拉动与沈冰的推动下,还是费劲的爬了进来,拍了拍手抬起头,顿时又是另一番景色映入了他的眼帘。
“哇~”
也难怪钟昊惊嘆了,王文刚进来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与想像中的陵寝不同,这里头居然完整的复制了当初许昌城的一部分,笔直的大街,道路两旁汉代风格的建筑,酒肆的招牌在在飘摇着,一时间,甚至让他有种穿越了千年的感觉。
“不愧是千古奸雄,他的墓葬完全推翻了以往墓葬的格式!”
行走在那空旷的街道上,看着道路两旁那古朴的建筑,静穆中似乎述说着千年前的故事,王文不禁摇头感嘆着。
“千年间也没有像他这样做出这样一番事业奸雄,奸雄,独特些也是正常的!”
听着刘养的感嘆,王文先是诧异的回过头,然后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座城市也不知道多大,一边品味着那种汉代风骨,一边小心戒备着,沿着中轴大街漫步了好久,前方一座硕大的建筑物才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霸府!”
听着钟昊念出了上边的牌匾,王文不禁感嘆道。
“真不愧是千古奸雄啊!霸府是曹操当年所有军队的指挥中心,他死后居然把陵寝都安到了这里,以显示统一天下的决心!奸雄啊!”
“他也够霸道啊!”
指着门上面血红的四个大字,擅入者死!沈冰也嘆息了一声。
“我们进去吗?”
听着钟昊的疑问,王文不禁翻了个白眼。
“我们这一路辛苦,不就是找这个地方吗!”
“我还以为你还得找个狗洞呢!”钟昊无语道。
☆、第八十九章 曹操墓之镜杀人
硕大的许昌地城中,密布这一片片的民居,整齐排列在成啊市格局中,整齐的就像一盘棋一般,每一座建筑都是那么的完整静谧,甚至街边市场上还摆着一个又一个摊位,如果不是上面堆积的厚厚灰尘,让人还真以为穿越了千年一般。
而这整齐的棋盘中央,却是一座占地多达城三分之一面积的硕大府邸,长长的院墙将整个建筑群包裹了起来,墙角处还有警戒塔般的凉亭屹立着,这一片片华贵的亭台楼阁诉静谧的叙述着主人家往日的繁华与尊贵,而在它的大门口,却踌躇的站立着几个年轻人。
终于,下定了决心,王文上前推开了那道两个石貔貅中央的朱红大门,那道写着擅入者死的朱红大门,推开了那尘封了一千多年的大门,神秘的曹操霸府,终于像既人撩开了她神秘的面纱。
入眼处,一座宽旷的院子映入眼帘,墙边上还有这层层叠叠的迴廊,如果是千年前,这里一定占满了虎贲卫士吧,院子的左右两面,居然还有着几颗大榕树顽强的生长着,也许,也只有这种顽强的生命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存活千年吧。
顺着青石砖铺就的小道,王文几人小心的走进了院子,没有想像中的一排排机关弩具,也没有一具具挥舞着兵器的兵马俑,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满地的榕树叶静静的述说着什么,正对着几人的面前,就是当年办公大殿了,一面案牍摆在最上面,十来个蒲团被分列在了两旁。
案牍上,还有这几卷竹简摊放在那儿,一卷还张开了一半,似乎随时有人要回来看一般,还有墙上,几根被涂成五彩的棍棒挂在上面,估计那就是曹操赫赫有名的五色大棒了,当年曹操就是用这棒子打死的宦官叔父,赢得了人生的第一个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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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墙上,地上都堆满厚厚的灰尘,一脚踩下去,一个深深的脚印就印了出来,,就连案牍上也是,王文饶有兴趣的拿起了竹简,却因为扑鼻的灰尘不得不放了回去,就在他四处打量的时候,钟昊却悄悄凑了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栗子,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窥视我们似的!”
环视了一圈儿,王文也没发现什么机关或者生物,但这可是危机四伏的曹操墓,钟昊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到这里,王文直接挥了挥手。
“我们继续出发!”
绕过大堂后面的屏风,就是出口了,顺着这条道路王文五人一直向前走着,穿过二堂,库房,这里的摆设之类都与大堂差不多,但那种窥视感却越来越强烈,就连王文也隐约感觉到了,马芳也几次与刘养窃窃私语起来,五个人都感觉到了,就绝对不是错觉!
库房中堆了不少的竹简,但心中担忧的王文却没有停留,直接从库房中穿了过去,迎面而来,又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堂,应该是作为飨宴而用,里面墙壁都布置得富丽堂皇,两边分列着二十几张桌子,一直延伸到了门口,整个大厅奢华到了极点。
但那种窥视感也到了极点!
五个人自发的聚集在了一起,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下,王文直接抄出了连弩,见此其他几人也把武器拿了出来,刚上了台阶,几人却是同时一惊。
大厅的中央,密密麻麻摆着十来具骷髅,看身上残留的盔甲,四处遗落的武器,竟然还是汉军将士,不过不管这些武士当年多么的骁勇雄武,如今却化成了一具具森森的白骨,静静的躺在那已经干枯碎裂了的血块上,沉默的诉说着当年曾经发生的暴行。
“他们是怎么死的?能看出来吗?”
紧张的盯着烈烈白骨,钟昊急促的问着,同样看着这些尸骸,王文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奇怪。
“他们是自相残杀死的,你看,左面那个,手骨上拿着剑,砍进了后面那个的头颅,还有外面那两具,一把剑砍进了胸膛,另一把却抹了脖子,两个人居然同归于尽了!”
听到是自相残杀,钟昊松了口气,王文的警惕却更高了,事情太过反常,为什么在歌舞的大殿中,却有一队武士自相残杀而死?
背靠着背,五个人小心的往前走着,身边两旁似乎摆放着什么发光的珠宝,将前路照的清晰可见,背靠在一起,忽然王文眼前一闪,他似乎看到了身旁一个彪形大汉挥舞着宝剑直击自己右侧,慌乱之下王文连忙闪开,抬弩,但在右侧,只是钟昊愕然的看着他。
还没得王文解释一下,钟昊却同样紧张的回过头,但他却是看向左面,那里是沈冰!
“栗子,我看到个黑衣服怪人!”
“镇定!”
听着王文的话,五个人停下了脚步,向四周打量着,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一地骷髅的旁边。
忽然间,沈冰也是抽出了宝剑,直接向身旁挥去,却砍了个空,王文刚想询问,眼角处,却是个身影飞快的袭了来。
梆梆~
俩箭过去,却是一无所获,但那种窥视感似乎越来越强,王文感觉到身后就有敌,慌忙的回过头,却再一次扑了个空,这时候,人影又在右侧闪了过来,回身,抬弩……
不知怎么的,王文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状况,钟昊,沈冰,所有人都消失了,但是前后左右到处都有人窥视着自己一般,那种发自内心恐惧感不断泛了上来,对这一个方向,王文不禁疯狂的摇动连弩的把手,似乎那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恐惧一般。
咄咄的利箭一只又一只射了出去,但那种恐惧感却越来越强烈,不可抑止的占满了心头,就在王文感觉自己要疯了的时候,忽然胳膊上一阵剧痛,霎时间让他头脑一清,睁开眼,他却寒毛都竖了起来。
刘养双手死死举着手枪,一双眼睛充满了疯狂,枪口却正好对着自己!
求生的慾念下,王文的身体下意识向右侧滚了过去,砰砰的子弹声不断在他背后啪啪的响起,好歹是滚出了三米远,手枪打光了子弹,刘养却直接丢下了手枪,混乱的直接向身旁空气挥拳而去,煞是诡异。
胳膊上一阵剧痛,鲜血滚滚流了下来,王文咬着牙拉上了袖子,却是小臂被子弹擦了个口子,所幸,伤的不深,就在王文再一次抬起头看向自己队友的时候,似乎眼前又是有人闪过,但那个角度却很不自然了。
“竟然是这东西!”
王文不禁大骇,也顾不得手臂上的痛苦了,拉着腰间的安全绳就拼命向外走去,好在其余四人似乎已经陷入了混乱,自知道下意识挥拳攻击着,不由自主的就被他拉了出来……
“那里走!”
似乎敌人就在眼前,沈冰下意识狠狠挥拳打了过去,这一次,她的拳头却触及了实体,一个沉重的身躯扑通一下飞了出去,自己却好像也用光了力气一般,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晃了晃发晕的头,沈冰再一次抬起头,确不禁大惊,钟昊就躺在她身前两米处,似乎痛苦到了极点,全身都蜷曲了起来,两只胖手丝丝捂着脸,丝丝鲜血不断流淌出来,落在地上,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昊,昊!你怎么了?”
“王文,你还笑!昊怎么了,是谁打伤的他?额,你的手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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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煳的忘了一圈,刘养脸上多了个鞋印,马芳一只眼睛也青了一圈,额,似乎自己身上也怪疼的,手里的宝剑也不知道被丢在了那里,这时候,好歹钟昊是缓了过来,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郁闷的抬起头。
“亲爱的,下回咱们施用家庭暴力回家在用好不好!这让他们看到多不好!”
“你是说!”
下意识指了指自己鼻子,沈冰的俏脸上布满了惊疑。
“你是说,我打的?”
“我就说,让你等一等,你不听,该!哈哈!”
沈冰诧异并且歉意的呆在那儿,王文却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血,钟昊干脆的的比划了个中指。
“可不是你家婷婷,换了陈婷婷,你不也的抢着上前。”
“行,我家婷婷手劲儿可没这么大!哈哈~”
“你妹!”
左看右看下,沈冰越看越迷煳,终于,怨气值满了的她终于放大招了,一声超过一百二十分贝的震盪波传了出来。
“谁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捂着嗡嗡的耳朵好半天,王文这才苦笑着摇摇头,刚刚要是沈冰这么来一下,谁都醒了!看着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作势还要再来一下,吓的王文连连摆手。
“我说!我说!”
五个筋疲力竭的人围成了一圈儿,干脆吃了带着的食物补充体力,钟昊则是急不可耐的拉着王文衣袖。
“快讲快讲,刚刚是怎么回事?不会真是有鬼吧!”
差点被他晃得噎住了,王文泛着白眼才把嘴里的压缩饼干咽了下去,干脆郁闷的转过头不看他,对着沈冰解释了起来。
“沈冰,还记得上次我们去钟昊家前厅那次吗!”
☆、第九十章 曹操墓之陵寝宝库
“与那一次的原理一样,同样是在最恰当的角落中布下镜子,利用我们的余光潜意识造成错视!让我们觉得有人在跟踪,窥探我们,造成紧张感,更恶毒的是设计上他还在中央加上了转镜,转动下将一个个画在镜子上的图案闪在我们眼中,造成有人袭击的假象!”
“紧张,窥视,加袭击,被晃得错乱了的我们,神经最后就崩溃了,成了一种类似古代营啸的状态,神情疯狂,把周围一切都当作了假想敌,最后自相残杀而死,居然布置了这么恶毒的机关,奸诈的曹操老贼!”
痛骂一句后,王文又嘆息了一声,“估计那一队汉军就是这样陷入混乱残杀而死,这个也应该是曹操故意安排的,一路上的紧张,看到骷髅后紧张提升到了极限,一上殿,我们便已经落入彀中了!好厉害的心理战!”
“那我们怎么过去啊?”
看着钟昊紧张的凑过了脸,王文不禁笑了起来,结果笑得太大震动伤,又让他疼的一阵龇牙咧嘴。
“现在我告诉了你!你心里有了准备,自然就不会中招了!不过,想完全不受影响的话,我们就戴上夜视仪吧!夜视仪长镜头消灭了余光,自然就没有影响了!”
看着捂着胳膊的王文,刘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钟昊却讪讪的揉了揉鼻子。
“我还是戴上吧!”
顿时,沈冰闹了个大红脸,几个人又哄堂大笑了起来,浑然忘了刚刚他们也是那么狼狈。
再一次回到那个大堂上,果然,戴上夜视仪后,那种窥视感消失的无影无终,估计曹操当年也想不到有这种东西吧,找到那些转动的铜镜后,果然上面画着一个个人物,钟昊不禁捂着鼻子恨恨的把那些铜镜都扭了下来,见此,王文也没有阻止,他也恨透了这几个东西了!
要不是刘养的枪打偏了一点儿,估计王大才子也得躺地下和几具骷髅做伴了!
整理好行装,再和叶教授打个招唿后,王文几人就在一次踏上了行程,绕过那一间宴客用的杀机四伏的大殿,后面就是整个霸府的后花园,主人的私人住宅,看着一连串的亭台楼阁,院子到处都是,钟昊看的不禁直迷煳。
“栗子,我们去哪儿找曹操的陵寝啊?”
想了下,王文向前指了指。
“还是向前走,曹操作为整个陵寝的主人,他就一定会把自己的棺椁安排在正卧室主位,主位,就一定在最中央,当然,也不排除曹操疑心病太重,把自己藏在了别处,但这条路是最有可能的!”
“好,那我们就继续向前!”
刚刚那条安全绳可立了大功,救了五人两次,还如同刚下墓那样,五个人连成一串,王文打头,小心的摸进了第一个院子。
院子中原本应该有许多花树的,但可惜,这些娇贵的植物明显适应不了暗无天日的生活环境,纷纷枯萎死去了,似乎就如同这院子的主人一般,一排排的枯树干枝密密麻麻呆在那里,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衰败感觉,那怕在夜视仪下,依旧看的几人心中沉甸甸的。
看来这个院子应该不是曹操的正殿,虽然布置得很奢华,亭台楼阁也有不少,但却太女性化,灰尘下的家具中绘着花树纹样,并且一进来,就能看到一面的大梳妆檯,大大的铜镜摆在上面,看样子,也许应该是曹操的那个宠姬,正好占了位置最好,曹操处理完公务后最容易过来的第一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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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似乎这种宠爱却没有给这个姬妾带来好运气,找到主人房间,王文几人推开了房门,正好见证了这一点。
红木秀床上的丝绸被褥早已经腐烂殆尽,一具骷髅就那么枯坐在了光秃秃的床上,她的深深手骨被锈迹斑斑的铁镣铐拷在了背后,两只脚踝骨也被拷在了床脚,甚至脖子上都有一个镣铐拴在窗前,以一种奇特的扭曲姿势趴在那里。
可以想像,这位佳人当年经歷了何等残酷,娇弱的手脚牢牢交付与镣铐之中,活活被送到了暗无天日的地宫中做了殉人!而且是活殉!床上的丝丝痕迹似乎证明了被遗弃后,这位女子经歷了怎样一种痛苦绝望。
看着这具枯骨,王文不禁打了个寒颤。
心情沉重的连成串离开了那个院子,继续往前走去,一连两三个院子却都是一样的,不过,倒霉的似乎就只有那第一个院子中的宠姬,反正一路走过,王文是没见过第二具骸骨。
一边顺着院门向外走,沈冰一边张合着小嘴儿嘟囔起来。
“都是你们臭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把女人当玩物一般,死了还抓着不放松,臭男人!”
钟昊不禁无辜的抓了抓后脑勺。
“或许是她人品不好呢!你看,走了这么多屋子,除了那个外,在就没有了,要知道,曹操死了后,决定谁殉葬可是曹操的王后!所以说,应该是你们女人愿意嫉妒才对!”
“你还敢还嘴!”
看到沈大女侠一双英气勃勃的剑眉都横了起来,钟昊顿时就没电了,郁闷的低下了头。
“好,是我们男人不好,花心,臭男人!”
“哼,这还差不多!”
沈冰是得意洋洋的昂起了小脑袋,钟昊却郁闷了,满肚子郁闷他干脆转过头打算找王文诉诉苦,却没想到一回头,正好撞到了王文身上,本来就被打伤了的鼻子这下更疼了。
“栗子,你听下也不说一声!”
痛苦的捂着鼻子,钟昊一张圆脸上满是郁闷,不满的嘟囔着。
“停下也不说声!”
不过顺着王文的手指,钟昊却呆住了,眼前,是一片浓密的树林,要是普通树林钟昊当然见多了,问题是,这些树都是金树!黄金打造的书!
琳琅的珍珠宝石挂满了树梢,仅仅一颗就可以算得上价值连城了,这里可有一片!
不光钟昊,沈冰等人看到这些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于当年曹操奢华的认识不禁又上升了一层,难怪张之洞一辈子都在寻找这里,那怪张牧歷经了三十年都歷歷不忘,这里的财富,实在是太迷人了!
不过,金树仅仅是个开始而已,顺着这没有围墙的院子往里走去,一路上,成堆成堆的珠宝玉器,一个个硕大的鼎,一面面大铜镜,就好像普通的石堆土堆一般,被凌乱的丢在了那里,更别提眼前那一卷一卷的丝绸了!
丝绸大部分已经腐烂了,留在轴上面的,却是一连串的金丝!
到处都是这种金灿灿的眼色,甚至随便一脚,都有可能提到在外面价值不知凡几明珠,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变成了痴痴的了,就这样傻傻的行走在一堆堆的财富间,不知不觉中,曹操墓的主陵寝,曹操的正寝室,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外面都是这些财宝,里面收藏的该是何等珍奇!想到这里,就连王文也不尽心头火热,不过冲进去后,几人却是愕然。
很光亮的一间屋子,曹操的硕大棺椁就摆在最中间,比上面那个假的棺椁更大,更华丽,最外层的棺材上,还摆放着长明灯,哪怕经歷了一千多年都没有熄灭,空气中,也是一种温馨的香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鱼人脂了!
但除了棺椁,陪葬在曹操身边最近的,却是一幅幅地图,画在牛皮上,被撑在架子上的地图,画的无比详细的地图,从整个华夏,到下面分开的个个郡县,详细无比,不但北方魏国的地图,就连东吴与西蜀的地图同样罗列其中,甚至还有蒙古大草原,西域,西伯利亚,曰本,朝鲜半岛,就连每一处水源都事无巨细的标註其上,难怪当年张松献图,却被曹操很轻蔑的拒绝了,他根本不需要。
在曹操这位强者,这位枭雄心目中,世上一切的财富都比不上权利,哪怕他死了,也依旧要用他的权利殉葬!甚至他要攫取更大的权力。
棺椁头部那尊曹操像似乎就说明了这一切,通体白玉雕凿成的曹操像就那么屹立在高高的供台上,在一个个垂挂而下用来照明的明珠光辉中是那样的烨烨生辉,曹操也被雕刻的活灵活现,那一双睥睨天下的鹰目还那么有神的斜望下来没给人一种俯视一切的霸气感觉。
更重要的是,玉雕身上,曹操那丝毫毕现的长髯下,穿着的是绣着九爪的龙袍,龙袍的雕工明显很用心,巨龙那种动人心魄的神威被刻画得淋漓尽致,还有曹操头上,长长的冠冕端端正正的戴在那里,一连串的珠帘垂挂下来。
十二旒冕冠,是皇帝的象徵,还有那绘着九爪金龙的大裘冕,是皇帝祭天时候才穿戴的礼服!
“不愧是奸雄,生前没有坐上皇帝座位,死后也要过这个皇帝瘾!”
凝望着这座雄伟且栩栩如生的曹操像,感受着那种凛然霸气,王文不禁深深的嘆息了一下,不过,忽然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曹操像脚下,那儿又一个东西发出了莹莹青光,却好像有魔力一般吸引住了王文的注意力,再也不去探望其他,仿佛整个世界中就只剩下那一件物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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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疯狂
“传国玉玺!”
嘴唇哆嗦着,王文颤抖着吐出了这四个字,然后就好像着了魔一般傻傻呆呆的向前走去,似乎伸手就要拿到那个泛着青光的物品一般。
方圆四寸的莹莹玉石发出着柔美的光芒,上扭交着活灵活现的五条龙,每条龙的眼睛中,都似乎带着活物般的灵动与威严,仿佛谁是要从玉顶飞腾下来,遨游于天地之间,毁灭一切胆敢对它哪怕有一丝不敬的人或者物一般。
青莹的玉身璀璨的仿佛一个太阳,偏偏纯洁的玉质又光润的好似一团青水,青水中,又有着一团迷乱却柔美的云彩,布置其中,给整块儿玉玺添加了无数神秘的威严。
偏偏令人哀嘆的是,整个玉竟然缺了一角,残缺的角落,只能用柔软的黄金补上,似乎打破了玉玺的完美,但偏偏这种残缺又像断臂维纳斯有着另一种美,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传国玉玺,权利的巅峰,天下的象徵,围绕着它,有着太多太多的传奇传说了,单单从它的出身上,就是那么不平凡。
和氏之璧,出自荆山,为了让它的光辉得到绽放,汴河不惜断双脚,流血泪死坐与荆山之下。
为了得到他,秦王不惜以十五城为之交换,蔺相如不惜抱着它死在寝殿上,不得不让秦王失落而归,但命运扭转下,它最终还是投到了秦王手下。
带着横扫天下的睥睨霸气,秦始皇命李斯做玺,上书受命于天,即寿永昌,从此下,它又成了天下气运的代表,皇家正统的象徵!
新莽之时,面对逆贼的无耻索取,王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似乎也不愿意自己落入他人之手,玉玺本身破其一角彻底打破了它的完美,不得已之下,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但这种残缺,却已经标志了新莽政权的最后失败!
不到十四年,新政权就被蜂拥的绿林军彻底拉下了大旗,就连王莽本人,也不得不含愤而死,玉玺就在他的手中,静静的见证这一切。
秦三世子樱跪伏与咸阳道上,将天下拱手相让,成就汉室四百余年江山,井中发现它,孙坚为它丢了性命,连带着袁术等一系列奸雄也因为它而横死。
司马家的皇帝因没有他而被嘲笑成白板天子,五胡乱华百余年,一块小小的玉玺又牵动了天下多少人的心,最后,就连雄才大略的唐太宗也不能免俗,为了夺得它,不惜向突厥发动了灭国之战,唐以后,它就彻底消糜在了茫茫中原中,辗转于神州赤县凡两千余年,有关它的传奇不可胜数。
可惜,不论是雄主太宗皇帝,还是失魂落魄的司马家天子,都想不到他们曾经魂牵梦绕的传国玉玺,却是个假的吧!他们所有人,都被曹操耍了!耍了!那个权力巅峰的象徵,就静静的藏在曹操脚下,与他伴过了多少个春春秋秋。
真不愧是千古奸雄,就连殉葬都要用着如此神物!
而现在,那个牵动天下不知道英雄之心的传国玉玺,就在自己的手边。
心中隐隐有着一个声音在唿唤他,拿起来!拿起来!痴迷于心中的那个声音,王文颤抖着手,痴痴的看着它,缓缓的一点点往前挪去,似乎马上,马上,那东西就要被抓到自己手中,就在这时候,另一之手却忽然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栗子,你怎么了?”
被钟昊惊醒后,看着他关切的目光,王文却不禁一激灵,一瞬间冷汗就把后背浸透了!
天下千年不出一个奸雄曹操,又怎么会着看这权力的化身从自己身边被人夺去呢!
宝珠的照耀下,细到肉眼不可见的金丝却牢牢牵连着传国玉玺,将它死死固定在曹操脚下,至于金丝连着什么机关,王文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唿唿的喘着粗气,王文一双眼睛再也不敢看那青光萦绕,赶紧把头偏到了一旁,看到他的异样,钟昊不禁很疑惑的问了起来。
“栗子,你怎么了?”
颤抖着手,王文无力的指着那块玉。
“这是传国玉玺!”
“嗨,不就是传国玉玺吗!一块玉把你吓成这个,额,传国玉玺!!!”
很少有华夏后裔不知道传国玉玺的意义,钟昊的声音也颤抖了,一张圆圆的脸都拉成了长条,撑的平滑的皮肤变得抽抽巴巴的。
“这,这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传国玉玺?它竟然被曹操埋在了墓里?”
看到王文郑重的点了点头,钟昊再看那个玉块疙瘩,眼神顿时又变得不一样了,下意识伸手就要抓过去,慌得王文同样制止住了他。
“这个碰不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任由这宝物放在地陵里?”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钟昊的声音,把沈冰几人也吸引了过来,看着她们质询的目光聚集在了自己身上,王文不禁低头好好想了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对策,这才点了点头。
“我们先保持地宫的原样,在其中多加几个机关,然后把消息散布出去,也许不用散布,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就会自己投入彀中!总之,咱们要守株待兔!”
正说着,啪啪的掌声忽然从背后响了起来,在静谧的地宫中是那么的清晰入耳,王文几人当即大惊,一闪身躲在了硕大的曹操棺椁后面,刘养掏出了手枪,几人也掏出了连弩,王文自己手中,却是一个古怪的方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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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声音的来源,他们背后的那个入口,死板这一张脸,刘养不禁暴喝起来。
“什么人?”
鼓掌声戛然而止,却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欣赏的语调,声音似乎让人有些熟悉,但同时又那么的陌生,因为在他的语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得意,张狂,满足,细细品味,还能找寻到那一抹疯狂的味道。
“真不愧是三十年后第一个天才,你不但继承了张牧那个傻瓜的机关学,找到了我们这一群傻瓜奋斗了一百多年的最终目标,还顺利的破解了一系列机关,带我们来到了这里!”
“的确,你对我们的防范布置很周密了,可惜,你对我们的了解却太少了,太轻视我们的力量!所以,你的计划,破产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影举着手枪从那个入口进了来,却统一的一种奇怪样式长袍,似乎,很像清代文人的那种长袍,看着为首那人,那张死板中带着威严的刻板脸庞,刘养脸上写满了惊讶,不禁惊唿出声来。
“章局长!怎么是你!”
“错了,你应该叫于局长!”
刻板的脸上,刘养头一次看到了这位铁血局长的笑容,那笑容确实如此的阴冷刻度,脸上的道道肌肉被拉的横起,在那双眼睛周围,竟然形成了一道奇特的三角纹,看起来,就像毒蛇的眼睛一般。
这个笑容,让刘养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斗倒的那个黑帮老大,在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阴冷笑容,那一次,却是自己胜利了……
“难怪我在外面部署的警力,竟然一个消息都没传过来,是你调走了他们?”
“哼,你连知己知彼都没办到,败了还有什么可怪的,没错,我调走了大部分人,只有刘刚那个死脑筋傢伙宁愿脱警服也不愿意离开,不得已,我就让他先走一步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再一次打击了刘养,让他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王文同样也愤怒的紧盯着前方,紧紧盯着同样一袭长衫下,那一张熟悉的脸。
“于洋,你还是欺骗了我们!”
长长嘆了一口气,这位名誉教育界的名校校长却长长嘆了一口气,脸上布满了嘆息。
“有时候出于家族的需要,我也不得不做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
“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你做人的人格出卖了!把你的师德出卖了!你不配那个崇高的位置,你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卑鄙小人,于洋,我鄙视你!”
苍白的头髮下,于洋翁捏着那一张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愤怒的王文却不再理会他了,转而在眼前的一圈儿人中巡视了起来。
冯大海,校务于立,检察官魏然,名扬公司的老总于训……
一个个或者在电视上,或者在报纸上,光彩夺目的人,一个个该来的人,不该来的人,都来了!环视了一圈儿,王文的脸上却堆满了冷笑。
“于海!你没死是吧!你在我们背后观察了这么久是吧!何不站出来,让我知道知道自己这个最终的对手究竟是谁?”
“年轻人,还是那么沉不住气,我这不就来了吗!”
带着前所未有的得意,前所未有的疯狂,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在几个长衫人背后传了过来,旋即,长衫下,那个胖胖的身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肥胖的脸上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看着那个挪移中都带着点儿费力的胖大身影,王文的眼睛中,瞳孔却在一瞬间微缩到了极点,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他惊唿了出来。
“竟然是你!”
☆、第九十二章 图穷匕见
臃肿的身体,把那仿古的长衫都撑的涨涨的,仿佛随时要裂开一般,迈着费劲儿的步伐,那个身影最后从陵寝殿的入口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一张肥胖的脸上满是油汗,却掩盖不住那种兴奋得意,被肥肉挤得,小到一条缝的眼睛中,放出了慑人的目光。
这张脸,王文却再熟悉不过了。
“竟然是你?李叔!”
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成天呆在地下资料室,笑起来人畜无害的胖老头,竟然是最后那一只最大的黑手!
“很意外是吧!呵呵!”
粗壮的脖子晃了晃,李叔,或者说于海,咧开了一张大嘴开心的笑了起来,看上去还是有着那种胖老人特有的慈祥,但在王文的眼中,却多了种狰狞与邪异。
“谁会想到,一个走道都会打颤,一副窝窝囊囊的死老头子,会是当年那个名动紫荆的天才于海呢?你说对吧!还有,老头子我现在这一副样子,估计你那死爹到死都想不到吧!哈哈哈~”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钟昊说的。
钟昊顿时眼睛就红了,同样颤抖着一张圆脸上所有肌肉,愤怒的对着于海大吼起来。
“不许你这么说我父亲!你这个骯脏的死猪!”
“我早该想到的!”
另一旁,王文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系列过程中,回想起来,似乎自己忽略了许多事情,就比如,陷阱外那几个深深的脚印,明显是体重过重的人才能踩出来的。
那个教导主任说过的,带着刘岩来办退学的,是一个高胖的老头子,拘留所的门卫也说过,那天带着条子进入拘留所的,同样是个高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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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于海看上去很矮小,但不要忘了,高度是可以伪装的!也许那一天,他就是把枪藏在了垫高的腿中!
还有最后,张海超留给自己那个怎么也想不通的血色括号,当初王文怎么都没想清楚,现在想来,不正是画的于海现在那个浑圆庞大的躯体吗!
难怪!在地下资料室,兇手一定要把尸体带走,因为根本被判断成被害者的李叔,于海,就是兇手本人,那个被他带走的人,就是张海超。
难怪,图书馆的管理员说过,地下资料室的电压被人做过手脚,总是一种阴森森的模样,这是他故意要的!那样,才能促使大部分人不愿意到这个阴森,湿冷,脏乱而又布满霉味的地下资料室,这样才能保管好他的秘密。
听了于海这一段话,王文脑海中同样回忆起了张牧临死前最后一个情节,他看向那个玻璃上的枪眼,明显是看到了那个兇手,脸上却显露出一种瞭然,也就是说,他认出了那个兇手,他们之间是认识的!那人,就是于海!
一瞬间,王文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他的目光终于凝成了一束,缓缓地对于海开了口。
“张牧,张叔是你杀的?在我设的陷阱外,也是你杀了张牧留守的那个人,劫走了张海超?”
于海那双被肥肉挤得小小的眼睛,再一次露出了笑意,他没有正面回答王文,目光却落在了王文手中的那个古怪盒子上,赞嘆的说了起来。
“真不愧是天才!这暴雨梨花针,我拿着从地宫中找到的羊皮古书整整研究了三十年,也不过做出了只能发射一次的针筒,幸好,华佗那本半青囊经被我留了下来,这么多年还算有点儿成就。”
“如果我没猜错,你手里的已经完成了吧!能发射三次,并且还可以把九根针筒同时运用到一个机关匣中,哗的一下,就是一百吧十九根针,十步之内,我们这些人都得遭殃,没错吧我的天才!”
“难怪张牧那个蠢蛋会看上你,不遗余力的栽培你,最后还把这些东西留给了你,也不枉我相信了他的目光,一只在背后关注着你,利用着你,最后,你还是带我们找到了这个地宫!呵呵,哈哈哈哈~”
听着于海张狂的笑声,一长胖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老人的慈祥,取而代之密布满了无穷无尽的嚣张跋扈,张狂得意,看着棺椁后面的钟昊却不禁要目眦欲裂。
“你杀了我父亲,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
“耗子,冷静!冷静!”
紧张的与沈冰一起压住了冲动的钟昊,王文再一次警惕的回过头,却以一种嘲弄的口吻回应着于海的笑声。
“就算你找到了这里又如何,不妨告诉你,这个曹操墓的考古项目已经报了上去!你什么都得不到!”
“哈哈,说你聪明,你却又犯了读书人那种死板!”
王文的话,非但没让于海生气,仿佛让他更加张狂,笑的更加肆意。
“别忘了,世间凌驾在公证之上,还有两样东西,权力与金钱!只要让你们永远都开不了口,那我完全可以轻松的略布置下,那个门口的假墓就可以让一群傻瓜乐的合不拢嘴了!”
眼睛一凝,王文更加警惕了,谨慎的端起了手中方盒,刘养也举起了手枪,见此,对面十来个各式各样长衫者同样高举起了手枪,空气中一时间密布满了火药味,冲突一触即发!
“正如你刚刚夸赞的,暴雨梨花针,十步内无血不会,你就这么自信能拿下我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听着王文的威胁,一群长衫人不禁面色一变,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不过曹操陵寝就那么大,几人又能退到何处!面对着一触即发的飞针,于海却依旧那么笑容不止,脸上的表情就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我当然那么自信!”
“你不是和叶李那小子保持着联繫吗?这么长时间也没个声音你不奇怪吗?你不妨打开仪器看看!”
王文当即就是一惊,慌忙的俯下身,打开了通讯仪器,对面,却是一副令他气忿无比的画面,正对着屏幕摄像头,叶教授昏迷着倒在了地上,胸口的鲜血已经流了一大摊,不知死活。
陈婷婷却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椅子上,嘟着嘴,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屏幕那一边,在她头上,一把消音手枪顶在了那里,旋即,一张让王文气得发狂的脸出现在了摄像头前。
那个地质系研究生,那个小个子学生顾磊,看上去瘦小憨厚的脸却笑的那么猥琐,还很轻佻的在陈婷婷脸上掐了一下,吓的她一阵躲闪,四肢被困下却又如何躲闪的开,看到这一幕,顿时气的王文发狂了。
“卑鄙!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听着王文愤怒的叫骂声,于海却依旧没有一点儿气忿,反而很荣幸的鞠了鞠躬,肥胖的肚子都挤成了一团,就想要被掰开的香肠一般,口中那种轻慢语气却愈加的浓烈了。
“承蒙夸奖!”
面对着气的发狂的王文,于海继续着那种让人愤怒的口吻,慢悠悠的说着。
“现在,给你个选择,要么看着陈婷婷就这么香消玉殒,然后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要么,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栗子,你要想清楚啊!就算你放下武器,他也未必会放过陈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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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钟昊着急的大吼,王文犹豫了,拿着暴雨梨花针的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这点你可以放心!当初我那么狠朱贵,他的女朋友,我不是照样放过了吗?毕竟。他当过我的兄弟,他女儿我同样会放她一马,顶多把她送到国外!让她一辈子也回不回来!”
“栗子,他的话不可信啊!”
“你可以不相信我!看着她死!”
啪哒~
艰难的抉择下,颤抖了好半天,随着轻轻的一声,那个古怪的盒子还是被王文丢在了地上,在于海得意无比的眼神中,王文慢悠悠转过身,很歉意的对钟昊摇了摇头。
“对不起,看着她去死,我办不到!”
看着王文平静的走出了棺椁掩体,于海的笑容更甚,钟昊则是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棺木上,口中恶狠狠的喝骂着。
“现在你们呢?是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兄弟,朋友,伙伴死在眼前,还是出来投降?”
看着被手枪顶住头的王文,哪一张平静的脸,纠结了好久,钟昊还是怒骂着摔下了手中的连弩,怒气匆匆的走了出来,旋即是沈冰,刘养,马芳……
五个人被几把手枪逼住,蹲做在了几幅地图前,那个通讯仪器也是被摆在了那里,看着蹲做在那里的王文,陈婷婷的脸上显露出了无比的懊悔,歉意与愤怒,剧烈的在椅子上挣扎着,小个子顾磊,或者可以叫他于磊,却是一脸贪婪的对着那个摄像头,望着那足足有三四米高的硕大曹操玉像。
对着陈婷婷哪一张涨红的俏脸,王文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栩栩如生的玉像,于海同样以哪一种胜利者的样子微笑着,细细的端详着曹操哪一张霸气睥睨的脸,似乎在把自己与他做着对比一般,好半天才又是张狂大笑着回过头,满脸的肥肉堆成了一个笑纹。对着王文说道。
“天才啊才天,可惜天才总是不长命的,朱贵当年在我们中间,是最聪明的一个,可惜他还是死了,死的那么早,张牧呢!他也是有着前所未有的大局观,他却也死了,只有我这个把自己变成了庸才的人,才笑到了最后,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忍心杀你,但谁让你那么聪明呢?”
“死前,还有什么遗言呢?”
☆、92
五把手枪指着头顶,蹲坐在地上,王文的脸上充满了歉意,苦笑着环视了一圈。
钟昊无奈的紧紧抱着沈冰,看着王文的脸,他同样苦笑着摇了摇头,另一头,马芳却似乎把所有都放来了一般,直接投进了刘养的怀里,把脸死死埋在了他的胸膛上,弄得刘养一脸的诧异,最后涨了个通红,却是把当前的悲壮气氛沖淡了许多。
王文的视线再一次回到了通信仪器上,似乎听到了刚刚那于海残酷的判决,陈婷婷的双眼中,泪珠如同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滑落了出来,晶莹的泪珠打湿了她的衣领,看到他这一副样子,王文忽然展颜一笑,笑着对她摇了摇头,最后,却是抬起了头。
似乎勐地下定了决心一般,陈婷婷勐地甩了甩眼泪,一脸兇狠的死死瞪着那个绑架她的混蛋于磊,却只逗的于磊张狂大笑了起来。
“小妞,我叔叔可说了放你一命,刚刚你也看到了,曹操墓中那惊人的财富,到时候,我也会是富可敌国了!到时候你也不妨从了我吧!看你过得舒心,你那苦命鸳鸯估计在阴间也会过的瞑目了吧!哈哈哈哈~”
于磊同样张狂的笑着,陈婷婷依旧兇狠的盯着他,在于磊没看到的背后,陈婷婷被高高吊在背后的手,却悄悄摸向了袖口,慢慢的,一道寒光轻轻露出了头……
另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于海那张胜利者的嘴脸,轻微的活动了一下坐的有些发麻的腿,厚厚的鞋底儿跺了跺,好半天,王文同样笑了起来。
“那可以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胜利的喜悦同样满满的堵在心里吧,和我这个失败者说说,那胜利不是更加畅快吗?”
听着王文那似乎带有诱惑的言语,于海的一张胖脸却是变了几变,最后却重新换回了笑容。
“真不愧是聪明人,天才,临死前却还纠结于这些事情。”
“告诉你也无妨,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好了!”
晃了晃肥胖的脑袋,于海忽然又陷入了沉思中,当年迷案的另一面,终于被这个当事人缓缓展了开。
“命运,还真是神奇,就好像当年我们三个人头一次拿到的三块玉佩一般,朱贵拿到了龙,他的品性大气磅礴,心中充满了正义感,但龙终究是不存于世的,所以他死了!”
“张牧拿到了虎,他的确,堪比虎一般强壮,不但是体魄上,更是精神上,该宽容时侯宽容,该残忍时候残忍,他的布局,同样充满了虎一般的王者气概,大气磅礴,但他也有虎的缺陷,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却忽略了一些人的感受,最后,居然连他的侄子都背叛了他,一山不容二虎吗!哈哈~”
“自于我,我拿到了狼,我也像狼一样,善于隐忍,残忍,无情,该忍的时候我会一直忍,就好像我能强忍着在那个该死的,暗无天日的地下资料室忍了三十年一般!当年,我同样知道张牧的一些动作,就像预感我还活着一般,他把半截玉佩给了你,想要引出我!可惜,哈哈哈,他还是那么自大,小看了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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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狼,或者说我们于家也是狼!我们忍了一百多年,最终,在最恰当的时机,我们出手了,所以,四大家族,只有我们于家最后笑到了最后!三大天才中,只有我于海笑到了最后,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着,肆意的笑着,仿佛要把这些年忍下的都要笑出来一般,于海那肥胖的身躯都抖动了起来,越颤抖越剧烈,听着笑声,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连五个于姓族人也不禁为之动容,最后,那笑声中终于带了一丝哽咽。
微微低下了头,似乎要隐藏着些许情绪一般,在棺椁上长明灯摇曳的火光下,于海一张胖脸变得半阴半晴起来,肥胖的脸庞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那双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王文。
“但你知道吗?我们这一龙一虎一狼!当年,是真的兄弟!兄弟!”
三十年前,地下资料室中,几盏油灯的照耀下,把凌乱的桌子照耀的亮如白昼,在油灯跳动的光辉下,厚厚的各类资料凌乱的摆在那里,一眼窥去,隐约可见最上面那一层,密密麻麻的却是紫荆市地形图。
一群人聚在了一起,激烈的争吵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最年轻最瘦弱的的一个,却吵得最凶,在他的手中,两块精美的玉佩被他上下挥舞个没完,一块上面纹刻着精美的金色龙纹,另一块,却是赫赫威势的金色虎纹。
举着两块玉佩,瘦小的身影激动的对着那一群人大喊着。
“这两块玉佩,绝对是揭开秘密所在的关键!”
诸人愣了一愣后,几声轻笑却从中传了过来,余下人也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当时作为紫荆大学校长的于川随意的挥了挥手。
“小海,你先出去玩……”
“一群目光短浅的白痴,他们根本不相信我!”
哪怕时间都过去了三十年之久,提到这里,于海依旧是气愤的胖脸通红,肥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听着他的描述,王文却是一脸面无表情,幸好,似乎于海也没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评论,喘了口气,就继续叨叨的讲述了下去。
那个时候,正值紫荆大学的招生季,与现在优渥的环境,扩招后博士生满地走大学生不如狗的状态不同,考大学在那个年代,绝对也是件了不起的大事,能考上来的,也绝对是人中龙凤,但在这些精英中,却又有了两个更耀眼的新星,遮住了所有人的光彩。
那一天,心情郁闷的于海,干脆自己提着行李去报名处报了名,还没等走到,却听到了两个人在激烈的争论着,其余一大圈前来报名的学生,却在一旁带着憧憬加羡慕的目光细细听着,当然,同样也有些嫉妒的眼神在其中,但无论什么样的注视,辩驳中的两人却毫不在意,兀自忘我的辩论着。
好奇心的驱使下,于海也信步走上前去,细听了起来,却没想到,连每个人争论的是那一年,颇有争议的一道高考题。
这道题本来就没有定论,还是当年考古学中一道比较前沿的课题,出题的教授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将那道题也罗列到了高考题中,当然,这道题最后得分的,真的没有多少。
听着两人的辩论,一点点的将本来看上去颇为迷幻的考古疑案从歷史地理各个方面分析的丝丝入扣,听的于海不禁暗暗点头,但作为一个天才,于海胸中同样有着让他骄傲的东西,当听到两人将自己的结论掀翻在地,早已按耐不住的于海不禁也挤到了前面,加入了这激烈的辩论中。
“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记得,那一次,因为争辩得太忘情,以至于延误了报名,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部分寝室已经分了出去,考古学更是就剩下一间空余的寝室,结果,我们就很凑巧的分到了一起。”
感慨着摇了摇头,于海的神情却忽然微微一怔,也许是想到那两人如今都已经作古了吧,随着一声重重的嘆息,也没看王文如何的感慨,他又继续叙诉了起来。
“刚刚分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几个相处的还真是不好,虽然都是才华横溢,但张牧为人上却颇为的傲慢,朱贵也是,虽然相比之下他很谦虚平和,还很热心,在一些事情上愿意钻牛角尖,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再加上当时的我也是在人们的夸赞声中长大,同样有着我的骄傲,所以,我们当时的交流,多是以不愉快而收场。”
“呵呵,每一次我们的争吵,最后倒霉的却是叶李那个小子,一个学期过后,再也受不了之下这小子干脆在图书馆打了个地铺,只要能在那儿做的事情,他就绝对不会回寝室,想想,还真是为难他了!”
感慨的摇了摇头,于海的目光再一次投在了通讯仪器的屏幕上,在那上面,除了贪婪的于磊,愤怒的陈婷婷,似乎再也看不到叶李的身影,隐约间也只能看到地上那一抹鲜红,王文也把目光投在了屏幕上,忽然间,他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
陈婷婷的胳膊,在以一种奇怪的幅度抖动着……
“那然后如何?你们三个又是如何能合作在了一起,看你们的矛盾,似乎当年的兇杀如此合情合理!”
突然被打断了回想,于海的脸上闪出了愤怒,很恼火的瞪了王文一眼,但忽然又为他的问话所楞了一下,想了一想,最后脸上又被迷茫所替代。
“我也不知道我们三个为什么会合作在了一起,也许,冥冥中一切命运自有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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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不知道,当年张牧和朱贵,绝对是一对儿冤家对头,他们的矛盾,确实来自当时临近紫荆大学的护士专科学校,那时候,他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陈姓的姑娘……”
☆、第九十四章 命运的转折
“朱贵我警告你,诗雨她是喜欢我的!你以后再敢去找她,我打断你的腿!”
脸涨得通红,小个子的朱贵却毫不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你小子少自作多情了!诗雨她明明是喜欢的我!要不是你横插一棒子,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应该滚蛋的是你!”
“你放屁!”
张牧也瞪圆了眼睛。
在学术上的问题,还可以用辩论来解决,但在爱情上,两个男人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似乎只有动手了!
似乎回想其当年那一幕,于海竟然笑出了声来,苍老肥胖的脸上也多了点红晕,不像刚刚那样,白的仿佛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肿胀尸体一般。
“那一次,他俩真是打的很惨,朱贵一条腿都摔断了,张牧的右肋骨也被打的严重骨折,甚至差一点儿就伤到了肺,鼻青脸肿,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不过,那一次似乎两人并没有分出胜负。”
“张牧却在这时候犯了个错误,能下地的第二天,他就兴匆匆的去找了那个陈姓姑娘,结果不言而喻,那个姑娘家会喜欢这样一幅惹是生非摸样的傢伙?”
“朱贵在这方面就做的很聪明,或许不能说是聪明,而是源于他的本性,一边安心的养着伤,一边把自己的思念写成信,寄给了那个陈姓姑娘,当时我记得我问过他,为什么不去见她?他说的话,我现在还没忘。”
“见了面,吓到她怎么办?”
想着那些当年的趣事,于海的脸上泛起了笑意,王文却与钟昊对视在了一起,面面相觑,这一段在张牧的叙述中,可是根本没有出现过的,哪怕这种情况下,两个人的脸上还是古怪了起来。
“那后来呢?”
这次却是钟昊问了出来。
“后来!”
轻哼一声,于海又摇了摇他粗壮的脖子,很是感慨的唿出了一声。
“当朱贵养好伤后,那个陈姓姑娘就和他在一起了,后来,更是生生死死的在一起!”
“张牧其实一直很介意这件事儿,哪怕到了最后那么一天,我也知道,他还是在介意这件事!”
听到这里,钟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难怪他父亲到了最后都没有结婚,确实有这么一件典故在其中。
王文却低下头思考了一下。
“既然他们两人都是情敌关系了,最后你们三个又如何合作在一起,有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兄弟?”
“我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于海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感嘆。
“每当回想起我们的爱恨情仇,我真的感到很疑惑,很惊讶!就像当年回到寝室,看到朱贵主动帮着张牧整理考古资料那一样!”
三十年前,殷墟的发掘才刚刚开始,其实论起来,殷墟早在一个世纪前就已经被发现了,大批甲骨文所用的龟甲兽骨被当作药材发掘出来,其上面的神秘文字,自然吸引了人们的瞩目。
但由于歷史上的种种原因,殷墟的发掘,一直到了三十年前,才真正的开始,那一年,作为全国的名校之一,紫荆大学,自然也像那儿派出了考察队,作为应届优秀学生,并且没有任何研究课题,张牧跟随着考察队,整整去了三个月,回来后,带回了大量考古文物。
那一天下午,刚刚交完课题的于海回到了寝室,却看到了他不可置信的一幕。
一向是水火不相容的张牧与朱贵,居然很平和的坐在床边,一起眉头紧锁的对着手中那一大堆考古照片。
好奇心驱使下,于海抛开了往日的偏见,凑到了前面,却是正好两张图片出现在了他眼前。
“武丁三年,妇好将伐西戎。”
听着于海的朗读,两人立刻激动的拉着他坐了下来,旋即,一大堆问题开始随着这不经意的合作,迎刃而解,第一次,兄弟般的孺慕之情在几人间滋生。
“那时候,我们联手的日子,真是所向披靡,几乎没有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随着张牧那殷墟年代表的发现,我们三个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响亮,直到那一天……”
每个周日下午,于海按照自己的习惯,都会去紫荆市西面那个古董街熘达一圈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这一天,他还是按照往日的习惯,漫步在古董街边,忽然间,一个闪烁的绿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于海下意识的凑了过去,却是一个破落子弟摆个小摊位,在兜售着些许古董古玩,明显可以看得出,这些都是刚刚从土里抛出的不久,不少东西上还裹着泥土,其实这也不奇怪,这个时候,文化浩劫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再加上开放的风头越来越盛,不少在那个时期被打倒的世家文人收藏家子弟,都将祖上藏起来的宝物拿了出来,以换取那商业的第一桶金。
鬼使神差的,于海转身来到了那个摊子前,慢悠悠的一点点拨开了绿光外表的泥土,一个金色的狼头,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回想着那个时代的往事,就连那几个于氏族人都被吸引的偏过了头,想到那一个时刻,于海似乎依旧激动的像昨天一样,抚着他肥胖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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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激动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脸激动的通红下,于海连往日的镇定都失去了,似乎看到他这一点,那个破落户子弟直接开了个天价,于海也毫不犹豫的花了几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下来,毫不拖泥带水。
要知道,要是以他的古董知识,随随便便编几个瞎话,就可以煳弄的早已经失去了先辈们那份渊博的破落户轻易降低几十倍的价格,可他没有。
就好像小孩子拿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带着那块被清洗出来的狼纹玉佩,于海一路的跑回了寝室,献宝一般的像他的寝室兄弟,张牧与朱贵炫耀了去。
虽然两人的夸赞声缓解了于海心中一部分兴奋,但当朱贵一个似曾相识的奇怪眼神看向玉佩的时候,一个念头仿佛野草般迅速在于海心头扎了根。
既然那帮古董傢伙不支持我的观点,我为什么不和我的兄弟一起干?
这个念头很快不可压抑的占据了于海整个心神,让他变的混混僵僵的,一方面是家族的秘密,一方面是自己不可退让的观点,这个矛盾让他纠结了好久,直到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朱贵神神秘秘的把两人约到了地下资料室。
“天意!但当看到朱贵那小子从盒子里取出那两块龙虎玉佩的时候,我脑袋里,就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喃喃的念叨着,于海深深的摇着头。
“然后就如同张牧告诉过你们的一样,说服了最固执的朱贵,我们三个开始了对这个秘密的探寻,不过最开始,我们真是一无头绪,只能按照曾经的那些资料,慢慢的在紫荆山附近探寻着,好几次,我们差点迷失在茫茫大山中,好几次,我们差点儿淹死在了涛涛河流中。”
“我记忆最深的一次,那是一条湍急的大河,冒着滂沱大雨,我们顺着长在河上的藤条爬着,爬到一半,张牧已经到了对岸,我和朱贵还在藤上的时候,藤条却断了!”
“整整一下午,张牧死死地拉着断掉的藤条,一直没有撒手,我和朱贵就泡在了冰冷的水中,随波逐流着,那雨里的河水寒冰刺骨,好几次,我们两个都想放弃了,却是他大喊着,鼓励着我们。”
“朱贵!诗雨还在等着你!你要敢死了,我就打折你的腿!”
“于海,你小子还没谈过恋爱呢!你要死了,那不就亏了!”
“在他这种搞怪的声音中,我们愣是挺了下来,寒冷的水中,整整泡了一下午,直到那大雨停歇,河水再一次恢復了原来的缓流!”
于海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就连刘养都抬起头来,静静的听着了,王文也是那一副倾听的模样,暗地里,他却盘坐了起来,两只手随意的按在了他厚厚的鞋底上,偶尔还会正一正尚且戴在头顶那夜视仪头盔……
于海还在继续讲着当年的故事。
“那一次后,我们虽然都活了下来,却再也没敢继续上山,沮丧的回到了学校中。”
“这怎么可能!按照那些地图上,明明就是那里,怎么可能空无一物呢?”
一边走,张牧还在一边嘟囔着。
“是不是你估量错了啊?听说个子越大智商越低,看你这个头,额,估量错了也情有可原!”
朱贵的调笑声,立刻让张牧气的头髮都立了起来。
“你放屁!你这是嫉妒,嫉妒哥的身材!论智商,哥抠出来比你多二斤!敢怀疑我的估量!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回宿舍拿你被子裹那些干尸标本,让你和干尸大被同眠!”
朱贵之前被同学用干尸标本所吓而遭到几个人的耻笑,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中大怒,对着张牧就骂道。
“你智商高,为什么找了一年,什么都没找到!”
“那是因为……”
两个冤家又掐了起来,于海却在床头,一边泡着脚,一边嘟囔着他的观点。
“绝对不应该是按照那些古地图满山乱跑,解开谜题的重点,绝对在三块玉佩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正在嬉闹中的朱贵,偶然间就记住了这句话,也不禁嘟囔了起来。
“三块玉佩,联繫!秘密的所在……”
☆、第九十五章 当年
半夜时分。
咕咚一声,打破了221寝室的平静,还没等张牧与于海揉揉眼睛爬起来,手电筒却在漆黑的寝室中乱晃了起来,先是照在墙上好长时间,然后就跟个探照灯般满寝室乱飞,朱贵那矮小的个子也跟中了邪一般满寝室乱乱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花了好半天,张牧这才用力把这个小子按在了床边,而于海则是慌慌张张的向外走,似乎要喊着教导主任来为他驱邪,一个激灵下,朱贵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们看!”
三块玉佩被叠在了一起,朱贵拿着手电,投在了上面,顿时,一堆杂乱的画面出现在了墙上,一块块青斑纹里,看上去却好像有某种规则一般,随着朱贵不断活动着玉佩方向,那规律,越来越清晰最后,一张完整地图的一部分,出现在了墙上。
于海三人,顿时对视在了一起。
“呵呵,怎么也没想到,困扰我好多年的难题,居然被朱贵一个梦给解决了!阿贵啊!要不是后来你又给我出了难题,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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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胖脸上满是缅怀,于海喃喃的摇着头,接着他的话,王文却问了起来。
“张牧曾经给我们讲过,就在那个时期,地下资料室的管理严格了起来。”
“严格?哈!”
于海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还不是那些老傢伙们发现了两块玉佩不见了,特意把图书馆封闭了起来,我们三个的研究探寻,当时是一直瞒着整个于家的!”
“不过即便如此,后来我还是找到了办法,给朱贵弄到了课题,查阅地质学古代变动方面的一些东西,这才让他放了行,这小子也是自虐,愣是在哪暗无天日的地方泡了好多天,用简陋的照相机一张一张的把需要的地质地图照了出来。”
“那种阴暗的环境你们也见过了,光源不足,有时候,一个位置需要拍上百次,呵呵,就因为他呆过的五六天,老傢伙我可在那破地方呆了整整三十年,也算一种报应吧!”
于海自嘲的摇了摇头,顺便还缕了缕花白的头髮,这功夫,那个刘养的上司张局长,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激动。
“叔!算不过来啊!光那种黄金打造的金树就将好几百棵,成堆的黄金珠宝数不胜数!”
于海的脸上也显露出了一抹红光,满是笑意的挥了挥手。
“数不过来就慢慢数!反正这些都是我们的!”
“是,叔。”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那个张局长再一次匆匆奔出了门口,王文坐在地上,默默的计算了一下距离,于海则是笑着摇了摇头。
“说到哪儿了?”
“额,对了,出去探宝,人老了,这记性就是不太好!”
踱步在宽敞的曹操墓寝殿中,于海一边走一边晃着脑袋,最后干脆来到了那个栩栩如生的曹操像前,转过了脸,掩盖住了他的表情。
王文也仰望着,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威严睥睨的曹操玉像,竟然带上了一抹笑容,原本那杀机腾腾的玉雕眼睛,也泛起了一丝笑意,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于海此时正在想什么,反正他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带上了地质变化的那些照片,带上了我们在正午十二点拍摄的那些地图,临走前,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血来潮,又把狼纹玉佩上的地图给绘画了下来,藏了起来,就是后来你看到的那一张,也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吧!”
三十年前,紫荆山丛林某处。
“到底是不是这一片啊!”
气喘吁吁下,朱贵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落叶堆积成的地上,再也不想再向前一步了,在他身后,于海也干脆跟着坐了下来,湿透了的衣服下,瘦小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接连的暴雨下,他的伤寒已经很严重了。
也无怪就连脾气最好的朱贵也受不了了,顶着断断续续的雨水,他们已经在这片丛林中游荡了四五天了,满怀着的激情到如今也被磨灭的差不多了,尤其是于海生了病,更严重打击了三个人的士气。
“明明就在这附近的啊!”
有了地形图,在那个不发达的时代,宝贝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张牧也没有力气在和朱贵拌嘴了,而是郁闷的翻出了那一打照片,但旋即他又惊叫了起来。
“我靠!怎么会这样!”
一个激灵下,朱贵与于海慌忙围了上去,入眼处,却是一张张已经泡烂了的照片,上面的色彩都随着丝丝雨滴不断的流淌下来,朱贵当即就火了。
“你是猪啊!不告诉你一定要用双层牛皮纸包裹严实了吗!”
也难怪朱贵发火了,窝在那个阴冷潮湿,布满了霉味的地下资料室里,好死不死就在地质资料附近放在一大排古代人类骨骼文物,和这些骷髅头呆了快五天,要不是有着这种揭开秘密的动力,朱贵早就疯了。
张牧也自知理亏,讪笑着挠了挠头,小心的解释道。
“昨晚我不是太累了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无精打采的垂下头,朱贵无力的摇了摇头。
“还能怎么办,回去呗!”
又是餐风露宿了好几天,满怀热情的出门,却再一次空手而归,按照指南针提供的方向,三个人神情低落的往回赶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片山崖边。
张牧郁闷的站在山崖顶上张望着道路,不过看着看着,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你永远想像不到,看到那连成七星的七从定陵封土,那时候我们的心,激动成了什么样子。”
回忆着当初的崆峒岁月,就连心狠如同于海,声音中也带上了丝丝颤抖。
王文却打断了他的话。
“这么说,当年你们找到曹操墓,也是碰巧喽,那你又如何能号令整个于家?”
王文的问话,五个拿着手枪的于家族人,脸上明显看出了点点不自然,却旋即被压了下去,屹立在曹操玉像前,于海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我的理论是对的!我接触到过那个坟墓,我完成过家族找了一百多年都没完成的事业,我号令于家有什么不对的!”
“但那些,当时我都没想过!当初我所想的却很简单,不过是发现那些财富,与我的好兄弟们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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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陵墓入口前。
“真的确定要进去吗?”
望着黑漆漆,幽深的洞口,举着火把,朱贵却有些犹豫不前了。
“放心吧,我们有地图的!很快就能到那个宝库的!想想,地宫下那无穷无尽的宝藏,诗雨不是一直想要那个沉香木梳吗!只要找到了那些宝物,就能达成她的愿望了,想像一下,诗雨那开心的样子!”
也不爱情的力量促成了勇气,晃动着那个因为油脂燃烧的火把,朱贵毅然第一个踏了进去。
通道中阴暗无比,那点点火光,就好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走在无边的黑暗中,三个人都是非常的小心,忽然,暗淡的火光下,前方似乎出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朱贵不禁好奇的瞅了过去,却勐的吓的后退了起来。
一个没有鼻子,狰狞的人脸出现在面前,听着朱贵的惊唿,张牧与于海也慌忙跟了过来,张牧打着火把,仔细的照了照,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是一个烂了的木头,你也吓成这样,不是我说你,朱贵,朱贵!朱贵你在哪儿?”
回过头去,刚刚还能看见的火把却消失了个无影无终,张牧立刻慌了。
“朱贵你在哪儿!”
“你个混蛋,你可不能出事儿啊!别忘了诗雨还在等着你呢!”
“朱贵!!!”
好半天,那个胆怯的声音才微弱的传了过来。
“我掉下去了,快来救我!”
打着火把,小心的凑过去,一个漆黑的大洞这才出现在张牧两人面前,听着下面水光波动的声音,还有朱贵带着哭腔的声音,两个人狠狠一咬牙,将绳子系在了那个烂没了鼻子的曹操像上,就滑了下去。
“呵呵,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腐尸就浮在水面上,没了火把,再加上呆在那东西身边,一向畏惧这东西的朱贵能没崩溃,还真是个奇蹟了!”
回想着当初的往事,于海情不自禁的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回想起接着遇到的事情,他那苍老肥硕的身体,却也不尽微微颤抖了起来。
“谁能想到,这具浮尸,仅仅是个开始……”
“张牧,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头!”
黑暗中,三双手紧紧拉在一起,看不清彼此的脸,却明显能听到朱贵声音中的惶恐胆怯,张牧不禁狠狠摇了摇他的手。
“不要瞎说!别忘了诗雨还在等着你呢!你要敢让她伤心,看我不打折你的腿的!”
“是的,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虽然心中也很绝望,困在这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三天了!看地图与真正走进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但哪怕这样,于海依旧是不甘心,好不容易就要证明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了,怎么能死在这里!
“对,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朱贵颤抖着声音应和着。
全都把注意力关注在彼此之间,正说着,三个人忽然感觉到脚下又是一具尸体,一绊之下,不由自主的摔了出去。
就好像滚保龄球一般,三个人滚下了一个斜坡,好不容易停住了滚动,张牧顾不得身上散架一般的疼痛,慌忙的抓像了两人。
“都没事儿吧!坚持住,我们一定能出去!”
于海点了点头回应给他,朱贵却傻愣愣看着前面,当即把两人吓得够呛。
“阿贵你怎么了?”
刚喊完,两人忽然反应了过来,他们居然,看清了彼此的脸!
愕然的回过头,一面绘满龙凤勐兽的大石墙映入了眼帘,石墙的上面,一排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第九十六章 兄弟情之破灭
“你永远想像不到,经歷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黑暗绝望后,在打开那个宝库,望着那成堆的金光灿灿,白骨盈门,是一种什么心情!”
感慨的摇着头,于海一副唏嘘的模样感嘆着,哪怕仅仅看到他的背影,似乎也能感觉到他的感慨。
“那你们又是如何出去的?”
“我不知道!”
没转身就知道王文的愕然一般,于海继续着他的故事。
“我是真的不知道,看到那满室珠光宝气的时候,我的心空了!就这么混混僵僵挑拣了些东西抬了出去,也不知道怎么走,就这么走出了那间密室,要不然,也不会连后面连着的密室都发现不了!”
“不过现在看来,我没发现后面的密室,也是一种幸事!哈哈!”
大笑着,于海终于又转了会头,脸上噙着笑意,一双眼睛却幽幽的盯着王文几人,那里面流露出的意味却让人感到心中阵阵发寒,那是一种怎样的愤怒,失望,兇狠,杀意混杂在一块!
“一直回到221寝室,混混僵僵的睡了一夜,我们这才反应了回来,看着抬回来的箱子里,珠光宝气的耀眼,那个青铜人偶的神秘,还有厚厚的几打羊皮卷,那种从做梦中走回真实的感觉,我永远都忘不了!”
“也正是因为那种感觉,当几天后,朱贵提出要把这个发现上报国家的时候,我是怎样一种愤怒!”
一双眼睛通红,于海大大长着嘴,在一张肥硕的脸上,就像开了个血窟窿一样,这让他整个看上去就仿佛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看的王文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又把手搬到了鞋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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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于海只是在哪儿咆哮着他的愤怒。
“他凭什么,就凭他自己的高尚,他就可以无视我们兄弟三人差点丢了性命的努力?你没经歷过,在暗无天日的的地下,没有光亮的地下,整整待了三天,三天!每天就只能和那些死人,那些骨头架子呆在一起,每天被痛苦与绝望包围,连睡觉都不敢睡,生怕一梦下去就永远和那些死人呆在一起了!整整三天!”
“是他先背叛我们的兄弟之情的!”
“哼,这么看起来,你所谓的兄弟之情,不过是为了财宝的动力而已,为了那些财宝,你居然杀了自己兄弟!你根本不配提兄弟两字!”
皱着眉头,钟昊轻蔑的撇了撇嘴,但这轻飘飘一句,却放点燃了于海的火药桶一般,红这眼睛,于海直接一头沖了过来,狠狠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两个于家族人,疯狂的对这钟昊咆哮着。
“你又知道什么?你又如何知道,这个宝藏对我的意义,对我们于家的意义!”
“哼,反正我不可能会为了钱对自己兄弟下毒手!”
于海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当然不会了,你是在张牧酿造的蜜罐中长大的!但那她呢?”
于海指着沈冰,脸上再一次恢復了疯狂,狰狞地咆哮着。
“如果你的好兄弟杀了她,你又会如何做?”
“这个曹操墓,这个秘密,是我们于家一百多年的秘密,这个宝库对于我,就好像她对与你一样重要!为了我这两个兄弟,我却把这些都死死瞒了下来!,连养我长大的叔父都没告诉!你还要我再做到什么地步!”
被他疯狂的诘问着,钟昊顿时哑然,王文的视线却稍微偏了偏,眼睛动了一下,因为于海的激动与疯狂,五个拿着手枪的于家族人不再站成了一个包围圈儿,而是站在了一排,手中的枪,也微微垂了下去……
“他这是要亲手扼杀了我的努力,扼杀了我的希望,是他先背叛我的!”
于海疯狂的咆哮着,脸上肥胖的肉抖动的就好像筛子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钟昊,他又狠狠拍了拍自己胸脯。
“即便如此,我还是给他机会了!”
“我在寝室等他,等了他整整三天,我还把他拉到了浴室里,我要他清醒!我想过各种方法说服他,最后,我的努力却还是换回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他还要把这个宝藏拱手交出去!”
“那时候,我对兄弟之情绝望了!”
“没错,我亲手打破了他的头颅,是他先背叛我的!”
一双小眼睛如今却瞪得仿佛要凸出来一般,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被于海的这种眼神死死盯着,钟昊也不禁微微向后退了两下,口中却强辩着。
“那我父亲呢?你不照样对他下手了!”
“还有意义吗?”
于海却反问了过去,狂喊着反问了过去。
“我们两个手上已经沾染了兄弟之血,不论是为了什么,兄弟之情已经彻底不存在了,再提它,还有意义吗?”
“事实证明,也果然如此,你父亲,张牧,他不也同样想杀了我!他不同样带着那些秘密跑了吗?这些年,他不也是无时无刻想引我出来,无时无刻不想夺走我手中的秘密吗!”
“嘿嘿,幸好我够机灵,在浴室中的血泊里醒来后,我就彻底匿藏了起来,连家族给我计划的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的那种生活我都没有接受,就这么像狼一样潜伏着!为了彻底改变,我还把自己变成了这样一幅样子!哼,还真是杀了他都认不出了了吧!”
“每一年张牧都会来紫荆大学,每一年!他都假惺惺的给朱贵烧着纸,他想引我出来,可我偏偏不上这个当,哈哈,我忍,我忍下来了!最后,到底是他躺在了血泊中,我找到了这个地方,哈哈哈哈~”
于海疯了一般的大笑着,张狂的,肆意的大笑着,看到他脸上的狰狞,就连五个于家族人也不禁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王文的心中又松了松,慢悠悠的换了个姿势,把左脚的鞋间,隐约间对准了那五个人。
好久好久,于海的疯笑终于停息了下来,起伏着肥胖的胸脯,他剧烈的喘息着,见此,王文又一次抬起了头。
“那我呢?你又为什么会选上我?”
“你?”
喘着粗气摇了摇头,于海却是自嘲的笑了笑。
“从一开始,我根本没有选你!张牧他想引我出来,他把玉块给了你,这么多年,又是他暗暗地培养着你,你身边还跟着张牧的养子,你若不是他的人,我不信!”
“所以,一开始我把朱贵的档案给了你,我想看张牧的笑话,我还偷偷的让冯长洲跟着你们,结果他们冯家的人还真是不争气,但正也是因为他的死,让我更怀疑你了!哪怕,你真的给张牧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逼得他不得不假死!”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假死?”
王文不禁诧异的问了起来,于海却继续冷笑着。
“我们三个厮混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唯一受朱贵影响的,就是这认定的事不撒手这种倔脾气了,不找到那个宝藏,张牧死都不甘心!”
想到张牧临死前的平静,王文暗暗摇了摇头,却没追在那个问题上。
“说以,你故意说了那个虎贲遗族所谓的迷案,就是为了偏移我的视线!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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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
于海的笑更加的冷冽。
“这么多年,我已经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你只是有利用价值而已,当你回到学校,着手开始设置那个陷阱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一点,略微给你提供了点帮助而已,只是没想到,却又如此大的收穫!”
嘿嘿冷笑着,于海嘲弄的摇着头。
“的确令我很想不到,张牧这个笨蛋,培育了这么多年的人才,养育了这么多年的义子,他还真的一点底儿都没交,最后却栽在了自己人手里,这个白痴!”
“哼,我父亲那是保留着心中的真情,不像你这样丧心病狂!”
钟昊再一次愤怒的为张牧辩护着,他的话让于海呆了一呆,然后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也许吧!”
“那么说,刘岩是你骗走的!张海涛也是你绑走的?”
“没错!”
提到自己设计的迷局,于海终于再次兴奋了起来。
“张牧做人还真是失败,他的学生,他的养子,他的侄子,都背叛了他!张海涛那小子也真是既傻又倒霉,在他身上吗,我发泄了这些年的怨恨,最后,他还帮我办成了事儿!他真以为我会让他逃得出去吗?哼哼,果然还是按照我设想的,先说了一堆废话,然后就一命呜唿,还自以为是天才,哼,可怜!”
“至于刘岩,他只是个倒霉鬼而已,谁让他好奇心太重,看到的东西太多,嘴上还没个把门的!”
“所以,我就这么一路看着,忍着,最后,这宝藏却自己到了我手里。”
于海笑的愈发的得意,说道刘岩,那一具困死在黑暗中的干尸,刘养却勐然一机灵。
“那,那个地下资料室后面的密室,究竟是怎么回事?”
提到那个密室,于海的得意再次被压的一窒。
“那个密室,也曾经是于家最大的一次布局,可惜,后来却失败了,那一般笨蛋,都被困死在了里面!”
“你们应该找到第一个办公室中,头部中枪的那个人了吧!曾经的紫荆大学校长于海流,他,是我父亲!”
☆、第九十七章 曹操墓之大塌陷
五十年前,那一场文化浩劫,那时候的人,思想都是疯狂的。
捣毁封建残余的命令下,民众疯狂的捣毁一切文物,庙宇,武斗风流行,一切当权派都被打倒,大批知识分子,领导干部,学生青年都被下放到乡下接受劳动改造,一切正常的学习工作秩序都被打破了。
风雨中的紫荆大学,当然也不能倖免,不过还好,紫荆大学下,四个家族之前就对于这次浩劫做了一个周详的准备。
又是一个阴风阵阵的下午,在造反派的看押下,从紫荆大学校长于海流,到下面各个科室的教授教师,足足五十人被押上了卡车,目标就是大黑山中那一个小村庄。
不过两个月后,又是那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三十多个身影却偷偷的回到了已经变得静悄悄的紫荆大学校园,藏到了那个深在地下的密室中……
“那就是四个家族当时定下的计划,先由自己人打入那些造反派的内部,靠着敢打敢拼争取到一席之地,再由他们出面来打倒整个紫荆大学,那么大学中的这些人去向自然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那个建于民国时期的避难所,就派上了用场。”
于海静静的叙述着,这一次,他的脸上却无悲无喜。
“关于这个密室使用了多久,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倖存下来的于家长辈对于这个也是讳莫如深,唯一知道的,就是在这个曹操墓的探究下,他们的意见最后发生了严重的对立,一大半人竟然愚蠢的想要把这个秘密贡献给国家,换取动乱的平息!”
“然后他们就被清除了?对不对?”
刘养激愤的瞪着于海,后者却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如果这个计划被发现,以当时的疯狂,四个家族绝对会全军覆没,为了这个存留问题……”
“这么说,连他们杀了你父亲,你也不反对?”
看着依旧脸上平静的于海,王文不由得摇了摇头。
“疯了,疯了,一个疯狂的家族!”
“现在你明白了这个宝藏,对于我们于家的意义,对于我的意义了吧!”
于海再一次把视线投注在王文身上,还是那么面无表情,但王文依旧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炙热。
两个人都是天赋过人的天才,如果得到这个失败的对手承认,也是一种很让人满足的事吧!
不过,王文却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很可怜!”
“可怜?呵呵,没错,他们都很可怜,付出了一辈子代价,却落得一场空,我这个观望者却最终笑到了最后。”
于海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王文的头却依旧在摇。
“你也很可怜!”
一张胖脸顿时凝固住了,两三秒后,于海却露出了一副恼怒的神情。
“我?可怜?”
“你看到外面那些黄金了吗?有了它们,我就富可敌国了!”
“那又如何?”
王文指着于海苍老的脸,毫不留情的讥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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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成败如何,不说功过怎样,你光在地下资料室处心积虑所耗费的三十年,多少黄金能挽的回来?看看你自己吧!你已经满头花白,老眼昏花了,再多的黄金,你有多少时间去享受这些财富!”
于海顿时呆若木鸡。
见此,王文则是暗暗叫好,取得了重大的成功,喜悦之后,人还会产生一种空虚的心理,越是难以攻克的成功越是如此,王文就是抓住了于海这种心理弱点,他的脚尖已经完全对准了身后那个五个举着手枪的五个于家族人。
这时候,于海却忽然转过了身,状如疯虎般沖向了身后的曹操像,口中还神经质的嚷嚷着。
“曹操尚且是五十建立了功业,我有何不行!有了这些财富,我可以在太平洋买个岛,我可以在中东建个小国,我也可以坐上那个权力之巅的位置,有什么不行的!”
王文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糟了,刺激过头了!
“那个玉玺不能碰啊!”
不过话刚出口,他心里又知道要遭,于海刚刚已经说过了,他不相信任何人!
果然,话音刚落,那个吸引了无数英雄为之折腰的传国玉玺,已经被捞到了于海手中,似乎隐约还能看到金丝在上面飘荡。
王文愕然的的看着曹操像下面,于海捧着传国玉玺,那张得意洋洋的胖脸,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秒,下一刻,巨大的齿轮转动声忽然传了出来,于海不禁疑惑的回过头,入眼处,沉重的曹操玉像正向他扑来。
砰~
沉重的声音,不禁将五个于家族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就连通讯仪器前,于磊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早已经等候这个时机多时的陈婷婷,忽然抽出了手。
扑哧一声,摄像头前的于磊愕然的捂着背后那个血洞,下一刻,他手中的手枪也被陈婷婷打掉了,两人当即厮打了起来,但作为男人,于磊终究还是力气大点儿,死死掐住了陈婷婷的脖子,把她按在了桌子上。
争斗间,胀红这一张俏脸,陈婷婷费力的把手也掐在于磊那干瘦的脖子上,随着机簧铮的一声,哗的一下,一大片血迹彻底遮住了屏幕。
见到上次自己被掐住脖子后,设计的袖剑终于派上了用场,王文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忽然一回身,噗的一下,一股红烟就从他加厚的鞋底喷了出来,漫天的辣椒面下。五个傻住了的于家族人当即呛得眼泪直流,当他们好不容易挥散眼前的辣椒面时候,王文五人却已经再一次躲到了棺椁后面。
“还不快跑!这里就要塌了!”
整个陵寝大殿已经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听着王文的喊声,感觉到脚下的震动,五个人不禁犹豫了一下,保命的心里很快占了上风,也不管于海究竟如何了,直接丢下了王文五人,撒腿就跑想了外面,见此,钟昊也慌忙拉着沈冰跟了过去,迎着他们的却是砰然关上的黑铁大门。
“该死的!混蛋!放我们出去!”
钟昊不禁满脸愤怒的踢打着大门,却丝毫没有人理会他,另一端,王文依旧坐在地上,捧着被血雾遮住的屏幕紧张的盯着,头也不回的对钟昊说道。
“没有的!你看那里!”
曹操玉像倒塌后,四行小篆字体这才才显露出来,跟着王文厮混久了,钟昊倒也能看懂一些,不禁皱着眉头读了起来。
玉玺离天,陵墓崩陷。覆巢之下,无有完卵。
“我靠,整个陵墓要塌了!”
钟昊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王文却依旧死死盯着屏幕,几秒钟就仿佛几个世纪一般漫长,终于,血色的屏幕终于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擦开了。
“王文,你快跑!”
看着血沫中陈婷婷焦急的脸,王文却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等着我!”
看到王文终于把通讯一起合上了,钟昊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凑了过来。
“栗子,现在,我们到底怎么办啊?”
整个陵寝大殿已经晃动得很厉害了,墙壁上照明用的夜明珠,仿佛鸡蛋般扑通扑通的掉落了下来,一幅幅地图的架子也晃荡的东倒西歪,地上也已经出现了大片的裂痕,仿佛随时都要塌陷下去一般。
几个人都关切的注视着自己,王文仅仅犹豫了几秒钟,就迅速决断起来,随手在包袱内翻出了登山斧,用力的向写着几行大篆字的墙面上狠狠砸去。
咣,咣,咣~
每一下似乎都砸在了几人心里一般,第三下,那一面墙壁上,居然被砸出了个大窟窿,下面,却是一条砖石砌成的幽深通道。
“还不快来帮忙!”
听着王文着急的喊声,钟昊几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紧张的凑合了上去,随着一阵叮叮咣咣,密封的曹操陵寝大殿内,愣是被他们打通了一条出口,钟昊刚要拉着沈冰进去,王文却慌忙的拦住了他。
从背包内拿出氧气瓶与绳索,王文毫不留恋的把背包丢了过去,沉重的背包远远的一阵滚动,顿时,大片弩箭噼噼啪啪的就射了进来很快在地上对了厚厚一层,见此,王文不禁无奈地骂道。
“不愧是曹操老贼,绝路中流着生机,生路上却布置的致命的陷阱!”
“拿好氧气瓶与绳索,其他都丢了!快走!”
墙上,棚顶,石块土块已经如同雨点儿般噼噼啪啪的掉了下来,慌张下,钟昊刘养也顾不得其他了,匆匆掏出了氧气瓶就钻了进去,王文留在了最后,但看到被丢到曹操陵寝旁边的传国玉玺,他却是一阵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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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还不快走!”
听着钟昊在前面焦急的大喊,王文不禁回过了头,这时候,正好上面的大梁轰然垮塌了下来,大力狠狠的砸在了曹操那漆红的棺椁上,棺椁轰的一下,直接打翻在地,倒向了曹操玉像那一边,那块盈盈如水的和氏璧,也终于被掩埋在了厚厚的泥土下。
狠狠一咬牙,王文终于也没了这个念想,一转头钻进了幽深的隧道中,随着他身影的消失,没过五秒,隧道的入口就塌陷了……
☆、第九十八章 逃遁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从后面传来,身旁也是阵阵刺耳的咯吱声音,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一点点蔓延在整个甬道间,就像一件千疮百孔的瓷器一样,整个通道随时有彻底崩塌的危险。
头顶上,破碎的砖石瓦砾雨点儿冰雹一般的落下来,砸在夜视仪头盔上噼啪作响,不时间有着一丛两丛的灰土在头上蹦出来,逼得王文一行人不得不护住口鼻,但脚步却从来没有停止。
不得不赞嘆,跟着王文一起查案,别的没锻鍊到,跑步上面每个人锻鍊的到时都挺到位,急速奔跑了五分多种,哪怕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了,钟昊也能一步不落的跟上队伍。
不过,长长的甬道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一般,前方那个黑黑的洞口不断延伸着,让人有一种永远跑不出去的感觉,久跑之下,让人有一种沮丧感,不过满脑子都是塌陷的恐慌,在这种作用力的催逼之下,就算如此,每个人都不得不拼命跑着,甚至连说话都不能。
终于,一抹亮光出现在眼前出现在了绝望的几人面前,还没等钟昊的喜悦完全在脸上绽放开,身旁确实砰的一声巨响,头顶一片砖石彻底垮塌了,喷涌的地下水仿佛高压水枪般挤了进来。
“不要用氧气瓶!”
王文的话音刚落,漫天大水就轰然淹没了几人的头顶。
帮当帮当~
地沟中,那一列列的机关兵马俑在震动下,不断左右颤抖,机关触发下,天空中的弩箭如同飞蝗般向外喷射这,忽然,况的一声,一具兵马俑轰然倒掉,连带着砸歪了一大排,但事情还没完。
在倒塌的兵马俑身后壕沟壁上,一个拳头大的小洞被这一下震了出来,随着震动的越来越剧烈,洞口也越来越大,隐约间,还能听见咣咣的响声,但后来,那响声最终被水流的哗哗声所取代了。
噗的一下,一缕水箭终于喷了出来,旋即一下大的东西堵住了洞口,但堵塞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邦的一下,整个洞口被彻底推了开,几个人影连带这大块儿的砖石瓦砾被一块儿推了出来。
在代表中原的那一块儿大平原上翻滚了好久,几个人这才止住了冲击,刚爬起来,王文就哇的一下喷出一大口污水来,锤着发闷的胸口好久,才缓过劲儿来,巡视一圈,还好,虽然每个人都很狼狈,但最起码,都是安好的。
钟昊还一边吐着水,一边对自己比划了个大大的中指。
“这傢伙!”
还没等逃出生天的喜悦扩散在王文的脸上,他很快又被周围这壮观的一幕所震撼了。
高达几十米的天坑顶部不断的颤慄着,就像刚刚在漆黑的地下甬道一般,大大小小的发光珠宝不断被摇晃下来,价值连城的宝珠就像石头瓦砾般噼噼啪啪的掉在了地上,身后那座许昌地城已经塌陷成了废墟,大片的灰尘沖天而起,就像蘑菇云一般。
整个地宫都呈现了这种末日景象,原本几个娟娟流下的地下河源头,也变得喷涌而出了,砰砰的声音不时在大地上迴荡着,一注注喷泉喷射而出,将洪水倾斜在这里。
看到这一幕,王文的脸上再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快看那里!”
忽然,马芳的惊唿声从身后响起,王文不禁回过头,却是他们来的那条路上,隐隐约约几个身影拼命的奔逃着,一丝丝金光还不断从他们背上闪现出来,却是不断留在了地上。
“该死,离得太远了!”
还没等钟昊的抱怨声落下,忽然轰的一声,一大道水柱将仿佛瀑布般喷涌而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就是他们进来的那道断龙石巷了。
看到几个人惊呆在了原地,王文忽然一机灵。
“我们快走!”
“往哪里走?”
听着钟昊绝望的声音,王文却向南挥了挥手。
“那边走!既然仿造的曹操生平,那么南方就是赤壁!一定有船的,只要撑过这段淹不死,等到整个天坑塌陷的时候,我们未尝没有机会逃出去!”
也许是一条生路,也许是一条死路,但有着一线希望,谁又会放弃,再一次重新拾起了勇气,跟着王文,五个人飞速的奔逃着。
水,一点点的上涨,淹过了脚腕,淹过了小腿,王文依旧亡命的飞奔着,一边唿唿喘着粗气,他还一边自嘲着想着,这要是去跑运动会,不伦一百四百一千米,都能拿个冠军吧!
就在水流已经淹没到腰部时候,那条代表长江的河流终于出现在了王文几人眼前,不负所望,一群群缩小了的战船对峙在那条长江的两岸,见到了这些东西,王文几人终于松了口气,费力的爬上了其中一条。
虽然是缩小版,但也足足有六七米长,幸运的是,刘养居然是在长江边长大的,一上船,他就熟练的把挂了快千年多的风帆调整了一下,幸好这是中国式的硬帆,要是西方的软帆,估计早已经腐烂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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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惊嘆,古人有些智慧真是非凡,哪怕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世纪,这船竟然依旧那么毫髮无损,轻盈的飘荡在江水上,坐在甲板上,刘养超控着船舵,王文几人喘着粗气,听天由命的大量着这个末日中的地宫。
水,已经完全淹没到了一人高!
远远望去,还能看见一些小点在水面上拼命的扑腾着,最后绝望的沉了下去,忽然间,远处一片黑影轰隆一声巨响,重重的倒塌在了地上,却是那八根擎住天穹的巨大青桐柱中的一根。
也不知道巨柱重几万斤,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仿佛整个地宫都跟着颤了颤,大片的水花向两旁排开,忽然哗的一下,巨柱顶端彻底塌陷了,却又是一条洪流从天而降。
看着倾斜的洪流,王文忽然心中一动。
“刘大哥,我们能不能向哪个方向开过去!”
同样凝重的望着沖天洪流,刘养同样咬了咬牙。
“好,我尽量!”
水位越来越高,硕大的战船缓缓向那个倾泻的地方划去,刘养来回的操控着船舵,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了,马芳却不能为他擦拭,她跟着王文正在满头大汗的奋力划着名桨。
他们这是在赌!
如果上面直接是河面,那么顺着这道塌陷,他们几人就可以逃出生天,但上面是地下河的话,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这个赌,也不是好赌的,在倾泻的洪水下,水流不断向后推着,船每前进一步,王文几人都得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每个人的脸都涨的通红了。
“娘的!怎么这么热!”
钟昊一边划着名桨,一边抱怨着,王文却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热度,同时,一些细微的噼啪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王文下意识过了头,旋即却不尽惊骂出声来。
“他娘的曹操,这都没放过!”
身后,从东吴方向来的十来条大船,都燃起了沖天火柱,火焰的热量在这越来越狭小的空间中,传播的特别的快,并且火船的速度似乎也快过了自己的战船!
“快划啊!”
听着王文惊恐的声音,几个人也不禁回过了头,下一刻,每个人都拼命的划起了桨来,但那火船,依旧一点一点的追了上来。
“我们绕过那个水流!”
一咬牙,王文迅速下了决断,刘养也好好不停顿,直接打了船舵,绕过了喷涌而下的水流,战船的速度终于快了点儿,船舷飞快的斩开浪花,但气人的事,那几条火船依旧如影随形的死死跟在后面。
“船下一定有铁链!”
遥望着身后,远处那曾经的仿长江岸边已经烧成了一片红,每一条曹操战船却准确的被几条火船缠上,王文不禁悲愤的喊了出来。
望着那越来越接近的火船,沉默了一下,刘养却还是走了过来。
“我下去,把铁链斩断!”
“不!刘大哥你不能去!”
马芳立刻惊恐的跳了起来,在也不顾什么了,直接扑到了刘养的怀里,哭泣着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弄得刘养再次愣了下来。
“阿芳,还记得你说要跟我当这个警察时候,我说过的话吗?做个警察,就必须要在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听话!”
听着他严厉的声音,马芳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养已经到了船边。
“不!”
“等等!”
刘养诧异的回过头,“你也要拦我?”
王文却在他奇异的眼神下,将安全绳再一次栓到了他的腰间。
“我们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生命绳再一次连在了一起,刘养的最后深深的看了一圈儿,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马芳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
“这次,如果我们活下来了!你不嫌弃我!我娶你!”
在马芳重重的点头中,刘养跳下了船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火船一点点的靠近着,空气中,越来越热了,王文几人却干脆也不划船,任由船停留在一个擎天铜柱旁边,每个人都紧张的看着船舷,不断有水泡冒上来,但却始终不见刘养的身影。
快回来啊!快回来啊!
心中不断吶喊着,就在几个人觉得心中那根弦快要绷断了的时候,火船却忽然停止了动作,快速飘向了别处,刘养的脸,也终于冒出了水面。
乎,王文终于松了口气,马芳也喜极而泣,一头扑进了沈冰怀中,看到这一幕,刘养露出了笑容,不过,还没等他那张古板的脸多笑两下,一声巨响忽然在几人身后再一次传了过来,船旁边那根巨柱,终于也倒塌了,几个人的船,就在巨柱旁边……
洪水几乎将整个地宫填满了,但神奇的是,在曹操的棺椁寝殿下,大片的瓦砾竟然暂时形成了一片隔绝的空间。
在曹操玉像下,一个肥胖的身影艰难的向前爬着,他的两条腿,已经都被玉像彻底压断了。
全然不顾这剧痛,于海拼命的爬向了倾倒在他身旁的棺椁,五层棺椁,已经尽数摔了开,仅剩下最后一点点棺盖,掩住了最里层那口最华丽的内棺。
“曹操老贼!我找了你一辈子!就算死,我也要看看你究竟如何!”
怒吼着,于海终于爬到了内棺前,毫不顾忌血肉模煳的手,扒开了那华丽的棺盖,下一刻,他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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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老贼!哈哈哈哈~曹老贼~”
在那渗人的大笑声中,整个寝殿再一次剧烈颤抖起来,噗的一下,一股水柱终于冲进了这个封闭的空间……
☆、第九十九章 尘埃落定
南通河,紫荆市北面一条主要河流,距离新开发的芝罘家园小区也不过十几里远,当初开发芝罘家园的时候,开发商曾经想一直开到南通河边,然后把社区广场修到哪里,不过由于资金等方面的问题,这个设想却落了空。
早八点,社区广场上。
那个曾经嚣张蛮横的肥胖开发商如今却急的团团转,在几个考古学者昨天开的地下洞穴旁边,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报告他,死了两个人,尸体被丢到了洞穴中,等他来了后,却又在尚未卖出的楼道中,发现了一具警察的尸体,这下事情棘手了。
农民工死了无所谓,看伤口是属于谋杀,就算赔钱也是保险公司来赔,但警察就不一样了,袭警一向是大案,这要是一查,或许他的工程就得跟着停工了。
更重要的是,犯罪分子的车就停在这附近,那几个考古系学生还有那个高级警司昨天下去的,到现在居然都没上来,他们要是再出个事儿,麻烦就更大了!
“快点儿!快点儿!”
在肥胖开发商着急的的催促下,三四个农民工打着手电,繫着绳子,小心的被放了下去,还没等走几步,下面就传来了惊叫,开发商心中一紧,赶紧让人把他们拉了上来。
“老,老闆,下面有好多骷髅啊!”
听着农民工磕磕巴巴的话,开发商却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古墓里有骷髅有什么奇怪的,前一阵子不还挖到了一大堆吗!最重要的是活人!
“再下去!”
这回似乎三个人走得远了点,但也没过一会,绳子又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这回肥胖开发商却没有将几人拉上来。
“继续往里走,找人!”
“老闆,水啊!水啊!”
“水?”
还没等肥胖开发商想明白什么水,噗的一声,忽然间一道大水柱已经从那个洞口喷了出来,三个农民工连带着一大堆骨头架子被一起沖了出来,重重砸在了地上,看着他们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有扭曲的或手或脚,开发商痛苦捂住了额头,又得多三笔工伤医药费了!
不过,令他更痛苦的才刚刚到来,随着水柱的喷涌,整个大地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我靠,不是说这儿不是地震带吗?我的楼啊!!!”
宽阔的南通河面上,几条渔船在慢悠悠的作业着,在一条最大的渔船上,随着突突的柴油机声音,渔网被一点点的洒了下去。
看着忙碌的儿子,老渔把头却一丝笑容都没有,愁苦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蹲在船头慢悠悠的敲着菸袋锅子,随着这里距离紫荆市越来越近,河里的鱼也越来越少,越来越难以养活着一大家人了,前两天,儿子还吵着要去城里打工。
但在这南通河打了一辈子渔了,老渔把头他捨不得啊!
“娘的,一网下去,就这两条小鱼崽子!今天真邪门了!”
听着儿子的骂声,看着他随手把两条不长的小鱼苗丢回了河里,老渔把头也不禁眯起了眼睛,鱼越来越少了!也许,真该听儿子的,让他去闯荡?
正在思索见,老渔把头的眼睛忽然瞪圆了,在河岸边,上午他来的时候,还清清楚楚记得鱼务子是下到浅水里的,如今,它们却已经到了高高的岸上,远离了河水,上面还有着被网到的小鱼扑腾扑腾折腾个没完。
“水?怎么也变少了?”
老渔把头正嘟囔着,整个南通河却剧烈的震盪了起来,顿时慌得他一屁股坐在了船头,就连菸袋锅子掉进了水里都顾不过来了。
“河神,河神发怒了?”
老渔把头的儿子却明显比他懂得更多一些,也正是如此,这个年轻小伙子也更害怕起来。
“地,地震了!”
一老一小哆嗦着蜷曲在船头上,恐惧的望着河中心出现的几个大漩涡,渔船随着河水的波动剧烈颠簸了起来,但那浪头却越来越小,不到十分钟,哪怕大旱年间也流动不止的南通河,干了!
“这!这!”
老渔把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渔船陷进了河底淤泥中,他那个菸袋锅子正稳稳的插在了河床上,菸嘴处似乎还隐隐有点儿白烟缓缓冒出来。
这时候,更加剧烈的震动再一次传来,裂纹仿佛一条条土虬龙般飞速在河床上蔓延开来,硕大的渔船就像玩具船般颤动个不停,就连挂在船头的渔网都掉了下去,在一老一少的惊恐中,轰隆的又是一声巨响,这方圆几十多里,连带远处的小山,轰的一下沉了下去。
就像澡盆里的玩具船一般,渔船被颠簸而起的巨浪打的上下飘摇,如今也顾不得什么河神不河神了,老渔把头一头钻进了驾驶室中,拼命的把这摇晃不止的船舵,整个船的马力也开到了最大,足足十多分钟,这才从惊天巨浪中杀出一条生路来。
好歹,水面终于平息了下来,虽然还有浪涛涌动,但好歹不是那么致命了,一老一少再一次目瞪口呆的钻出了驾驶室,曾经的南通河这一段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湖泊,远远望去,还能看到另一头的紫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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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太诡异了!在南通河边生活了一辈子的两人和曾见过这一幕,正发呆着,船头忽然传来啪嗒啪嗒声音,顿时把那个当儿子的吓了一跳,现在,似乎他也有点儿相信河神的传说了。
“爹!爹!”
还好,还是老渔把头镇定,看着跳动不停地渔网,一咬牙。
“我们拉!”
渔网一点儿点儿的被拉出了水面,两个人的心中也越来越忐忑,不过最后,抓着渔网上来的,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背后还背个氧气瓶。
头上挂满了水草,身上也到处都是,上了船,连喘息一下也没来得及,那个小伙子就在两个渔民傻愣愣的目光中气喘吁吁的继续拉了起来,原来在他腰间,还繫着一根绳子通向下面。
“还愣着干嘛?还不帮忙!”
听着那年轻人着急的大喊,两个渔民赶忙跟着拉了起来,又拉了几米,又是个精疲力竭的漂亮姑娘被拉了上来,绳子却还没完。
这下俩渔民更惊奇了,也顾不上害怕了,继续使劲儿拉了起来,这一次却是重了不少,拉出了个胖子,跟在他身后,又是个漂亮姑娘……
噗~
钟昊不禁又吐出了一大口浑浊的江水,沈冰马芳也差不多,都一副蔫吧的模样,不断喷着水,只有王文与刘养好点,前者封住了下颌穴位,没喝进多少水,后者却是水性超好,挣扎了出来,但他俩依旧剧烈的喘息着。
好半天,五个人忽然对视在一起,大笑了起来。
“哈哈,我们到底逃出来了,哈哈哈哈~”
“儿子,你看,那个胖的,应该是王八精了!这几个瘦的,差不多是鱼精,那俩姑娘,看那么漂亮,应该是蚌精!”
船头,老渔把头还在和一愣一愣的傻儿子嘟囔着,王文却不禁笑着走了过来。
“老伯,有没有手机借我一下?”
额,鱼精还知道手机?
拿着电话,王文焦急的拨通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电话,没过三秒钟,那边就传来了紧张而又清丽的声音。
“谁?”
“是我啊!我出来了!”
沉默了一秒,另一头,陈婷婷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终于出来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手术室的工作红灯还在亮着个不停,坐在等候以上,王文紧紧抱着紧张的陈婷婷,不住的安慰着。
“放心吧!叶教授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嗯!”
眼中挂着泪痕,陈婷婷重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了?”
走廊中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脚步声,却是钟昊与沈冰提着热气腾腾的早点赶了过来,焦急的问着。
“还没出结果呢!”
看着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钟昊也是深深嘆了口气,却把早点递了过来。
“多少吃点儿吧!”
看了看憔悴的陈婷婷,虽然没有多少胃口,王文却还是点了点头接过了口袋,拿出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一个拿在了手里,一个递给了陈婷婷。
“我们一起吃,听话!”
点点头,陈婷婷木然的接过了包子,刚刚递到了嘴边,忽然身后却是一阵电流声音,手术室那个一只亮着的红灯熄灭了,取而代之是哪生机勃勃的绿灯。
啪~包子轻轻滑落在了地上。
愣了差不多一秒后,陈婷婷喜极而泣的搂住了王文的脖子。
“没事了!太好了!终于没事了!”
静静的守在手术窗前,虽然叶教授那苍老的的脸颊依旧是那么苍白,沉静的睡着,睡的是那么香,坐在一旁,陈婷婷微笑着拉着他那干枯的手,这个给她父亲般关怀的老人没事儿,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着。
坐在她旁边,王文也是满脸微笑的静静陪着她,在他们身后的窗前,钟昊却和沈冰在一起悠闲地小声嘀咕着,不过说到了那个地下陵寝,两个人却都是一脸惋惜。
“那么美丽的奇景,就这么没了!”
沈冰惋惜的捋了捋头髮,钟昊也是一脸肉疼。
“是啊,那么多财富,都没了!我们连个照片都没带回来,让我想拿些东西去我父亲墓前都做不到。”
“太完美的东西,往往註定是不存于世的!曹操墓太完美了,也许,让它睡在那个湖底,是最好的选择。”
回过头,看着他俩的脸,王文忽然笑了起来。
“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无所获得!”
轻轻的抬起手,在他的手心,三块碧绿的玉佩静静的躺在那里,龙,虎,狼三个金纹饰发着闪亮的光辉。
☆、第一百章 新的开始
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这个噩梦依旧在纠缠着我,似乎,不死不休。
---------王文
唿唿~
嘴里喘着粗气,王文拼命的奔逃着,跳过一个个拦路的坑洼树根,他的脸上已经是煞白,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的顺着额头滴落下来,背后厚厚的运动服也是湿透了一片,热腾腾的白气蒸腾而起。
在他身边,却是黑漆漆的一片黑树林,暗淡的月光中,一枝枝树枝随着那阴风摇曳个不停,就像一个个招摇的恶魔利爪般隐身恐怖着,森林中,一阵阵怪异的声音还不断的传出来,悽惨的声音让人心中不断冒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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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跟在王文身后的,是几个跳动的黑影,仿佛鬼魅般上下跳动着,追着王文的背影紧跟不舍。
跑着跑着,王文忽然惊唿着停了下来,在他身前,一个披着厚厚黑色长袍的挡在了他面前,心中一紧,王文下意识摸向了袖口,却摸了个空。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到来,那个黑袍下的人影也慢慢抬起了头,看到她的脸,王文却感觉自己的血一瞬间冷了一般。
整张脸泛着青色,两个眼珠已经泛着死灰般的白色,死气沉沉的盯着自己,两道黑血顺着眼角,鼻孔,嘴角流淌下来,隐约间,张开的口中还能看到那一口锋利的尖牙。
“嗷~”
黑袍忽然仰天一嚎,眨眼间出现在了王文身前,满口利齿直接咬向了他的脖子……
唿~
惊坐而起,王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环视了一圈儿,已经熟悉了好久的221寝室映入他的眼帘。
忽然间,又是一阵鬼哭声从身后传来,吓的王文差点没一下翻下床去,僵硬的回过身,这才没好气的吐了口浊气。
“这个耗子!”
手机的大屏幕上,一个恐怖的女鬼来回飘个没完,女鬼下面却是钟昊那张憨憨的圆脸,一排彩字闪烁着。
栗子快起床,不然老巫婆又该打屁股了,哈哈!
无语的关了闹钟,王文大大抻了个懒腰,扁了扁嘴。
“别说,刚刚梦里那个傢伙,还真是和老巫婆长得挺像的!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啊,哈哈”
“赶紧起床吧!应付完老巫婆,今天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呢!”
天色沉闷沉闷的,一看就不是上课的好天气!一团团云彩懒塌塌的聚成了一堆,太阳更是慵懒的躲在后面,射出那昏昏沉沉的光芒,让人看了就提不起精神。
坐在课堂上,王文不禁感慨,真是好一阵没来上课了,居然连自己的同班同学,好些都不认识了,要不是在走廊看到了他有点儿印象的文艺委员李铭,差点连班级都找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年半多,在台外面学到的东西,却又不知道超过了课堂凡几,考古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但同样对真正的考古实践要求的很深,恐怕整个紫荆大学,这方面再没有比他更精深的了吧。
课堂上,那个老的快掉了渣的老头子教授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口水战,一节田园考古学被他讲的跟老太太的袜子般又臭又长,就仿佛催眠曲一般,刚开始上课铃没多久,从最后一排开始,依次就往前卧倒了起来,很快,轻轻的唿吸声与那滔滔不绝的讲课声就成了整个教室的主旋律。
王文也是眼皮打架,却不得不硬撑着,没办法,谁让他好死不死坐到了第一排,那个老古董在上面讲着,眼神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一边不住的点着头和睡魔做着顽强的斗争,王文心中一边暗暗后悔,刚进来的时候,他大部分都不认识,见他们都坐在了后面窃窃私语,自己干脆坐在了前排,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典故。
还好,他还有个难兄难弟,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文艺委员李铭,漂亮的小脑袋同样点的跟小鸡琢米一般,要么眼神空洞的看看黑板,要么低下头,看看她短裙下那双修长的美腿。
看美女也好过看糟老头子,王文不禁下意识的把眼睛瞄了过去,偷偷盯在了它腿上,暗暗的想着。
这个季节穿短裙也是很不错的,要不,给婷婷也买一条?
不过想到陈婷婷那羞涩,让她穿这种前卫的短裙,难度吗,不亚于再找一次曹操墓!想到这里,王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同学!我看你摇头不止,陶醉其中,似乎对我所讲的深有感悟吧,有什么心得,不妨给大家分享一下!”
“虾米?”
看着那老古董一双不知道几千度厚眼镜下那双眼睛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就好像看初恋情人一般,王文当即打了个寒颤,哥在想我家妞,关你老头子毛线啊!
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不过不愧是王文,定了定神,在田园考古学上,他的论点心得就被滔滔不绝的讲了出来,不但精闢,并且语言简练,几句话就把糟老头子教授一节课的内容勾勒了出来,听着那老头眼睛更亮了。
不过,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子的催眠功力的精湛,不论王文倒了霉,还是他精湛的演讲,后面那些学生没一个有兴趣抬头看看的,不过,对此那老头子也不在意,等到王文发表完自己的见解后,颇为期待的瞅着他。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王文。”
听着他干脆的报上了名字,老头子的眼神却是一暗,虽然见过王文本人的不多,但紫荆大学听过他的人却不少,他出名的原因,就是在荆门市发现的那个情人冢。
虽然真正论文发表的时候,王文和陈婷婷的名字,早不知道被挤到了那个角落里去了,但这论文,看的却只有考古学界一些老古董。
在情人庙上,王文和陈婷婷的名字可是刻在最上面,尤其是他俩还是情侣关系,闻风而来的媒体,当然把炒作重点放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就连荆门博物馆的介绍员,解说的时候都是情侣发现了情侣墓,编出的那曲曲折折的故事,让王文自己都直摸鼻子,这是我和婷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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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老头子眼神暗淡的,却是另一件事,王文出名了是不假,但他背后却是叶李叶教授,他读研究生,甚至博士生,也肯定是跟着叶教授走的,更别提现在叶教授也是水涨船高,职位升到了教务副校长,他肯定是没希望了。
眼神暗淡的老古董教授刚要招招手让王文坐下,忽然门口传来了一声冷哼,王文当即皱了皱眉头,坐在他右边的李铭却像打鸣的小鸡一般精神了起来。
“灭绝来了!”
声音仿佛流水般从前传到后,在王文惊奇的眼神中,一班人仿佛多米诺骨牌回放般一个接着一个坐了起来,每个人还使劲的揉着眼睛,好让自己更精神一点,好像只有最后角那个胖子,依旧睡的那么香,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也没有人去叫醒他。
那胖子要倒霉啊!
心里暗想着,王文也没去多管闲事,回过身刚要坐下,那个冷哼的主人已经走了进来。
一个浓妆艷抹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倒是挺整齐,不过看上面,就让人不禁直摇头了,一圈儿眼影画的跟非主流似得,再加上大大的黑框眼镜,颇有种熊猫的感觉。
脸上厚厚的粉妆白粉妆,厚的都看不出了本来皮肤了,扳着一张脸,就跟石膏人似得,至于那红的跟血似得嘴唇,额,王文干脆低下了头,却又不仅啼笑皆非起来。
三十多岁一个人了,上面整的严肃异常,下面却穿着黑丝高跟鞋,看上去颇为暴露,整个人弄的都不伦不类的。
“上课被教授罚站,呵呵,叶李的学生就这种水平!你说,我应该扣你几分才好呢?”
听着那女人的冷嘲热讽,王文却不尽撇了撇嘴,回头直接看向了老古董教授。
“教授,回答对问题不是应该加学分的吗?我可以加几分?”
愣了愣神,老古董却连忙翻出了课堂记录,连连的点着头。
“五分!五分!”
这位新上任的教导主任当即脸色难看了起来,甚至王文还能在她厚厚的妆下看到一丝铁青,不禁心中暗笑,转身就要做下,没想到那女人不懂得知难而退,反而又挑衅了上来。
“站起来,你就是这个态度和老师说话的吗?目无尊长,记过一次!”
这是要挑刺了呗,听着那女人对自己随意的处分,王文的笑容却愈发冷冽了。
“我好想记得校规中规定,教职人员不得画浓妆,不得喷香水,穿着要得体,我是不是应该和叶校长反映一下呢!”
叶校长几个字被咬的狠狠地,那个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刚加的难看,冷哼一声后,却不得不挥手在刚刚记录的本子上用力划了起来。
“别以为那个死鬼给你的撑腰,老娘就收拾不了你!说不定他就死在医院里了!”
听着她小声的威胁,王文却依旧那么笑意盎然。
“你的话,我一定会原话转达的!绝对不添油加醋!”
☆、第一百零一章 巫婆主任
在一帮学生惊奇的目光中,“灭绝师太”轻飘飘的被噎了个半死,她也知道错了话自己说,这话在王文手中,可是个把柄,别看叶李还在住院,人家照样是教务副校长,不过让她向王文一个学生道歉,她又拉不下脸来,并且对叶李一肚子怨气,也让她开不了这个口,铿铿锵锵了好半天,干脆气哼哼转身又向后面走了去,顿时后面一帮学生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依旧那么平和的坐在那里,王文却是心中不屑,要不是哥查案子的时候,牵连到了原来那个教务主任,你又如何做到这个位置!比原来那位还要嚣张跋扈,你也长不了!
阵阵难听的斥骂声中,三四个学生垂头丧气被拎出了教室,还有好几个人脸色难看的坐在了那里,不用问,肯定是被扣了学分,原因却仅仅是,脸上有困意,可能上课睡觉!
老教授的脸上也不好看,不论学生如何,这是他的课堂,这女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大闹了一通,还把人带走了,同样让他面上挂不住。
看着后面,王文不禁奇怪了起来,刚刚看到那个在角落里睡觉的胖子,依旧睡得那么香甜,闹腾了这么大一统,居然都没把他吵醒,看上去似乎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心惊胆战的看那老巫婆灭绝师太走远了,坐在门口的李铭这才拍了怕她诱人的高耸胸脯,一熘烟儿却靠在了王文旁边。
“还记不得的我了?”
“我们的大文艺委员,我敢不记的吗,今天还是跟着你找对教室的!”
看到王文还记得自己,李铭不禁微微兴奋了起来。
“你真的要跟着叶校长攻读研究生了啊?叶校长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应该差不多吧!”
想着叶教授对自己的器重,王文估计,就算自己答辩的再差,他也肯定会招自己,想到这里,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医生说了,再修养个几周,就应该可以出院了!”
李铭那俏丽的脸却变得苦了起来。
“还要几周啊!真希望叶校长早点儿好,早点回来,治一治这个老巫婆!”
听她说的,王文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希望叶教授早点好,他自己,不还是被那个老巫婆的大规模考勤,弄得不得不过了来,听着他早已经弄得倒背如流的田园考古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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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一系列事儿还真和王文自己也有关系,在曹操墓地下,于家一系几乎都死在了那里,学校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大批空缺,原来的副校长孔群升了校长,剩下的依次向上排排,就多出来了个教务副校长。
但这个位置,却有了两个候选人,一个就是叶教授,他名气资歷都够了,还有一个就是刚才那个老女人戴倩文。
原本她认为叶李住院,没人和她竞争,这个副校长肯定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校方最后还是把位置安排给了叶李,这下,愁怨就结下了。
其实,就连王文这个情商不及格的都看得出来,她这绝对是一厢情愿,一个刚刚从市教育局提拔过来的小职员,一下给了行政教导主任,已经算是过格了,还想一蹴而就当上副校长,那就太不现实了。
“对了,那个胖子是谁啊?他怎么没事?”
想着想着,王文干脆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回望了一眼,李铭一双大眼睛中,却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咱们哪能和人家比啊?人家爸是名扬集团的副总裁,不过这一阵原来总裁于训不知道怎么不明不白死了,他爸更是可能水涨船高,老巫婆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找他的别扭。”
得,又一个跟着哥走运的!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不禁问了起来。
“既然如此,他干脆不来了不就行了,还过来干嘛?”
说到这里,李铭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杜教授的课,他从来不逃的,用他的话说,只有杜教授上课的时候,睡眠质量才是最好的!”
一愣神,望不尽哑然失笑,不过笑过后却暗暗定了决心。
这位戴大主任办事还真不地道,脸上有困意的被记过扣学分了,真正唿唿睡的香的反倒没事儿,这次,怎么也要和叶教授商量一下,最起码不能让这个老巫婆这么嚣张了!
相比于其他学科,考古学还是悠着点好处,需要实践的地方比较多,时间安排上比较随意,上完了两节让人痛苦的课,一天就没有别的课程了,收拾了一下,王文就离开了学校,驱车赶往了市人民医院,去看望叶教授。
一推开病房的门,王文就看见了钟昊那张圆圆的脸,笔笔画画的不知道正说着些什么,却把叶教授逗的呵呵直笑,沈冰与陈婷婷也是笑个不停。
距离地下宝库事件,已经足足过去了几个月,如今接手了张牧的大部分产业,钟昊看上去也变得成熟多了,一身西装革领颇有些成功人士风范,不过,似乎一到了沈冰面前,他又变回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是弄得沈冰老是数落着他。
“真羡慕你们土豪啊!课都不用上!”
听着王文的打趣声,钟昊不禁笑呵呵的回头给了他一拳。
“我说了帮你搞定那个老巫婆,你不用,自己找罪受,现在还来赖我!”
“那可不成,我可是好学生,不能被你这个坏学生带坏了!”
听着王文一本正经的回答,不单钟昊被逗的哈哈大笑,就连沈冰和陈婷婷都是笑成了一朵花。
“行啊!栗子,情商见长啊!还是我老人家薰陶的好啊!”
“去你的吧!”
和这些生死朋友在一起,总是过得很轻松,钟昊说着一些趣事,王文则是慢悠悠的听着,不时间还跟着叶教授一齐翻翻报纸,不过看着上面的头条,他还是不禁摇了摇头。
《紫荆市天坑研究取得新成果,砖家断定由于地下岩层蜕变》
看到这里,王文不禁哂然一笑,这事情也就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清楚了,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触动了什么机关,但绝对跟劳什子岩层蜕变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那件事情,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被公布出来,毕竟牵扯的丑闻太多了,并且知晓那么大一个宝藏,传出去后肯定会有风险的,王文可还想安安生生过日子。
更何况,照片都毁坏了,他们也没有了证据,何必吃力不讨好呢,真相,需要知道的人知道了,就够了!
几十米深的湖水,下面还有几十米深的岩层,你们就慢慢猜吧!
带着几分恶趣味,王文的视线跳过了那半个版面,下面一条信息到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紫荆大学天才大学生发明新型环保电池》
“萧翎?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想了想,王文也没想出在哪儿听过,被说成天才,估计也是紫荆大学风云人物,自己挺过也不奇怪吧!有了这个印象,王文便没再继续追究,继续翻了起来,不过接下来的内容,无非是某某领导视察,某个明星的花边新闻,看着看着,王文便失去了兴趣。
刚放下报纸,钟昊却悄悄凑到了他身边,把他拉出了病房。
“干什么啊?”
看着王文疑惑的目光,钟昊不禁恨铁不成钢的给他肩膀了一下。
“刚说你有点儿长进,你又缩回去了,看什么报纸啊!这功夫,你的多和陈婷婷沟通沟通,交流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这两天那个跟着主治医师来的那个混蛋小子,眼睛没少往你家婷婷身上秒!昨天,还偷偷向你家婷婷要着电话号。”
“婷婷给了?”
“当然没有!”
看着王文那淡淡的微笑,钟昊却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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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知道你这个木头那儿修来的福气,会有陈学姐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过这你也不能放松警惕,要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
“这么说,你对你家冰也不放心?”
“胡说八道!”
对着王文的笑容,钟昊终于一脸无奈的挥了挥手。
“行!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自己想想,你和陈婷婷在一起的时候,都做过什么,谈过什么,像是一对情侣吗?”
这话却终于说的王文一愣,回想一下,虽然他自信他们两个的感情,不过真要算起来,他们在一起谈的最多的,除了之前的查案,就是工作考古了,像一对情侣那样谈情说爱逛逛公园,还真是没有几次!
嘿嘿,聪明人就是想得多,一让你自己想就完蛋了吧!看到王文的脸终于变得凝重了些,钟昊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
“那我应该怎么做?”
听着王文直接问了出来,钟昊也不意外,这小子就是这性格。
“当你兄弟可真不容易啊!”
装模作样了一番,钟昊这才从皮夹里一掏,两张花花绿绿的电影票顿时出现在了他手中。
“美国大片,今晚紫荆市首映!你小子可别再像上次看《环太平洋》那么让人无语了,看着看着,你俩竟然讨论起太平洋土着歷史来……”
看着这小子上窜下跳,活像个大猩猩一般数落着自己,王文不禁再次无语。
☆、第一百零二章 温馨
《白雪公主与魔镜》
拿着电影票,王文不禁暗暗摇了摇头,这年头,居然连这种童话故事都被赋予了新的含义,搬上了电影屏幕,不过,钟昊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我和陈婷婷,这些交流的确实太少了。
大嘴一张一合,钟昊还在喋喋不休的推销着自己的恋爱战略,说到兴奋处,居然说得自己出了一脑门油亮汗。
“要我说,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尤其是咱们这国庆,额,虽然这两年是乱了些,但不论你家婷婷,还是我家冰,都是那种思想比较传统的女人,当你真的拿下了她的身子,也就拿下了她的心,所以把,这爱是做出来的……”
看到这傢伙大嘴张合个不停,越说越离谱,就差没给王文示范下怎么动手了,彪悍的话,把刚刚过路的小护士都吓跑了,弄得王文不得不赶紧狼狈的打住了他的话。
“行了,我的钟大情圣,今天晚上听你的安排,去和婷婷看电影,行了吧!”
“不行不行,下午去购物逛街!然后来个烛光晚餐,暧昧一段时间再去!电影是晚上七点半开场,晚去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创造那种暧昧的气氛!看完电影千万别回去,这可是关键了!”
“下午逛街的时候,她想去哪儿你俩就去哪!他想买什么你就买什么!千万别心疼钱,只要你家婷婷目光停留超过五秒的东西,你都买下来!钱不够兄弟这儿有!”
钟昊真的动手翻包掏钱了,王文不得不哭笑不得的给他推了回去,“那点儿钱我也有!”
“也是,忘了你最近刚刚发了笔财,考察经费拨下来了,行,对了,那套你也得准备好!杜蕾斯,杰斯邦你要哪个?硫婷也有!”
看着钟昊又在皮包里翻了起来,一个个软塑料包装中带着圆形的小包被他掏了出来,王文又一次冷汗直流的给他推了回去,陈婷婷思想比较传统,我就不传统啊!
不过这一次,钟昊又会错了意,收起他那齐全的装备后,很淫荡的笑了笑。
“也对,反正你父母都镶好了,陈婷婷自己也能给自己做主,真要弄出条人命来,正好也就直接结婚了!”
王文彻底无语。
“那就祝你俩度过愉快的一天了!”
看着钟昊伸手要拉开门,王文却是忽然拉住了他。
“怎么?你和沈冰不一起去吗?”
“你忘了?今天我和冰要去山上祭拜的!”
看到王文居然露出了一丝不自然,钟昊不禁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怕了?这可不像你王大才子的作风啊!五把手枪指着头顶你都没怕,拿到陈婷婷比手枪还可怕?”
“在梨花镇,你给兄弟我创造机会那股机灵劲哪去了!你不会到自己就不行了吧!”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不行两字,果然,王文也赶紧摇了摇头。
“胡说八道!”
“那就得了!今晚看你的了!”
笑呵呵的再次拍了拍王文的肩膀,钟昊转身打开了病房的门,略微忐忑着心情,王文也跟了进去,还没等两人回到作为,沈冰却气势汹汹的逼了过来。
“出去说什么坏事儿了?笑得这么贼!从实招来!”
王文顿时吓了一大跳,不安的瞄了一眼陈婷婷,他身边,钟昊的坏笑却更浓郁了,手中还晃了晃皮包。
“怎么能说坏事!当然是说了些男人的事儿了!你懂得!”
疑惑了一下,沈冰那白皙的俏脸顿时变成了通红的一片,王文却是瞬间明白了,难怪这小子变得这么欢实,说的头头上道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沈冰生米煮熟饭了!
作为过来人,叶教授自然也是以下就听明白了,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只有陈婷婷还是迷迷煳煳,好奇下追着沈冰唧唧咋咋问个不停,问的豪爽大方冰女侠脸却一阵红过一阵,只好天南地北的一通胡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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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边,钟昊不禁对着王文暗暗打了个得意的手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王文却又好笑又紧张,生怕沈冰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幸好,这种时间没持续太长,刚刚那个被钟昊大嘴巴羞走的小护士,红着脸进了来,通知了叶教授吃饭的时间到了。
不得不提,叶教授还真是幸运,于磊那一枪正好打中了他胸口,擦着心脏下方穿了过去,虽然当时流了许多血,却多是皮下血管,养好了贯穿伤后恢復的很迅速,不过哪怕叶李再关心工作,王文与陈婷婷依旧强按着他多养了一阵子。
这一阵,休养恢復不错的叶教授,已经能跟着自己去食堂吃饭了。
因为钟昊提点的那些话,再面对陈婷婷,王文终究还是变得不自然了些,几个人围坐在餐座上吃午饭的时候,下意识给陈婷婷布了几次菜,似乎早已经习惯了王文,陈婷婷也没什么别的反应,看到这一幕,叶教授却是暗暗的高兴了不少。
这么多年,最精心培育的三个学生,如今就只剩下陈婷婷一个了,老来无子,在他心中,也真是把陈婷婷当作了女儿一般看待,现在看到自己器重的年轻人,与自己疼爱的女儿情感间又近了一步,作为老人,叶李心中自然开怀了。
吃过饭,原本还想多呆一会,叶教授却硬是把他们打发了出去,说是让年轻人多一些自己活动的时间,不要耽搁在他这个老头子身上,无奈下,王文几人纷纷告辞而去。
“兄弟!晚上加油啊!”
临走前,钟昊再一次对着王文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皮包,悄悄的说了一句。
“我们去哪儿?”
并肩走在大街上,在钟昊的话下,原本很自然的事情再次让王文有了些不自在,犹豫了好久,这才忽然转过头,问了出来。
歪着小脑袋轻轻想了想,陈婷婷忽然兴奋拍了拍脑袋。
“先去虹桥书城吧!昨天在那里我看到一本关于殷墟这些年的考古评论集写得很精彩,不过才看完一半,正好今天有空,就去把它看完吧!”
王文:“……”
一下午时光,就像往常那样过去了,还是该看书看书,该探讨探讨,但这次王文却总觉得有了些不自然,看书总是看不进去,视线长时间偷偷停留在陈婷婷身上。
有的女人是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美的不可方物,有的女人却需要品,咋一眼也许让你觉得很普通,但看久了,却给人一种很耐看的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美妙,陈婷婷就是属于后者。
轻松的休闲上衣上印着卡通图案,增添了一丝调皮的意味,简单的牛仔裤,旅游鞋,两条细长的腿上下搭在了一起,陈婷婷静静的靠在书城的墙边,慢慢的翻看着手中厚厚的书籍,那张恬静的脸上布满了认真的。细细的看过去,却总让王文想到那些曾经在古书上看到的才女形象。
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
“在看什么呢?”
遐想中的王文顿时被吓了一跳,却是陈婷婷捧着书,奇怪的看着自己。
还好,就在王文头上冒汗的时候,陈婷婷却已经替他解开了尴尬。
“快来看看,李教授这句评论很有味道,不过他后面指出的观点,我还是有些没看明白!”
“哦,我来看看!”
藉机,王文靠了过去。
六点,夕阳斜下,虹桥书城也关上了大门,看着捧着那本《殷墟真解》笑得很开心的陈婷婷,王文默默的想着,耗子啊,你说过她看超过五秒的东西就买下,婷婷看了这本书一下午,我买下来,应该没错吧!
与钟昊提议的红烛浪漫的西餐不同,两个人的晚餐却是简简单单的在街边一家小店解决的,简简单单的两盘热干面,一叠武昌鱼,一屉烧卖,虽然没有了钟昊说的那种暧昧,淡淡的温馨却是荡漾其间,让王文很享受这种感觉。
现在他也想通了,他与陈婷婷彼此间相互吸引的,就是这种彼此依靠的温馨,既然如此,为什还要强求于其他呢!顺其自然就好!
当然,电影还是要去看的!
幸好这一次,王文与陈婷婷,没在做出看《环太平洋》,讨论太平洋土着这种煞风景的事,当然,这一次也没有钟昊与沈冰跟在一旁,似乎两个人的空间,多了一种轻松与随意,两个人静静的倚靠在一起,王文则是牵住了陈婷婷的手。
钟昊这句话还是没错的,爱是做出来的!但这个做却不是那种肉慾的做,而是就象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点依靠,一些平常的小事情间,爱情就这样奇妙的发芽。
整部电影也没什么多说的,白雪公主的故事人人都知道,这一部美国大片只不过在其中赋予了一些新的元素而已,静静的,王文仅仅是欣赏着那些穿插在其中的点点爱情,再大的场面,能有曹操墓崩塌的那种天崩地裂来得大,来得真实吗?
不过电影最后的那个情节,却让王文记忆深了一些,恶毒的王后变成了老太婆,用含着剧毒的苹果送给白雪公主作为礼物,机智的白雪公主却反骗的皇后吃下了毒苹果,最后,一身黑巫师袍下的恶毒皇后,丑陋这一张脸,七窍流血的倒地死了去。
难怪昨晚我会做那样的梦,估计是偶然看到了这部电影的预告片吧!王文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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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暗夜一窥
钟昊买的着急,他却不知道匆忙之下他直接买了套票,《白雪公主与墨镜后》,还有一部《殭尸世界大战》,虽然晚了点儿,但既然来了,陈婷婷与王文便没介意,继续看完了另一部。
虽然是生化危机类型,但整部电影中,主角对家人的那种关怀,反倒是比刚刚那部更加吸引两人,当看到主角要以身犯险,直面那一群群的殭尸前,却是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告诉我的亲人,我爱她们!
看到这里,王文感觉到了,陈婷婷握着他的手,又紧了些。
看完了两部电影,已经快十二点整了,手挽着手漫步于寂静的夜中,也是别有一番情怀在其中,虽然,其中还冒出了点儿插曲。
两个醉醺醺的流氓装人物,借着酒意想要蹭过来占便宜陈婷婷的便宜,却被王文轻松的两指头点倒在地,浑身抽筋儿的起不来了,这期间,陈婷婷的情绪没有一点儿变化,王文也没有一点儿情绪波动。
一个因为心中的爱,已经杀过了人,一个却闯过了更大的场面,这点儿小事情算什么!
穴道铜人与青囊书,同样是华佗的着作,只不过,有些人用来救人,有些人却反过来杀人,谁然对张牧那嵴背杀并没有多做练习,但王文依旧掌握了那一套穴位的大概用途,用来制服两个流氓,再轻松不过了。
希望他们能得到点儿教训吧!
任由两个倒霉鬼躺在路边,王文两人依旧漫步着,一路到了女寝楼下,不得不感嘆水涨船高,叶教授成了副校长,作为他的学生,陈婷婷在新学期也更换到了一间新的研究生寝室,一个整洁的单间,总体来说,却更有了种家的感觉。
站在她楼下,看着属于她的那盏灯终于熄灭了,知晓了她已安睡,王文的心中,顿时有了种很舒心的感觉,慢悠悠的,也像自己的寝室楼熘达了回去。
不过没走多远,刚刚陈婷婷寝室楼下,一阵低沉却急促的争吵声,却重新吸引了他的,夜色下,其中一个矮小的身影完全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另一个,脸上厚厚的白粉妆被月光映衬的清清楚楚,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哼,学分是那么轻易改的吗!就你这个表现,也想让我帮你取消这个处罚,你倒是想得美!”
“老师,求求你,考上紫荆大学不容易啊!就差这些学分,我就真的毕不了业了!”
那个声音苦苦哀求着,戴倩柔却对此呲之以鼻。
“现在着急了,你早干什么了!我告诉你,没有让我满意的表示,想改学分,没门!”
“老师!求你……”
哀求声渐渐小了下来,对此王文也不禁摇了摇头,这戴倩柔竟然做得这么过分!公然利用学分来敲砸要挟学生,索取好处!
但是,这段时间叶教授不在学校,自己却不好想办法收拾她,就这么放任?
王文摇了摇头,哪怕这老巫婆敲诈了整个年级所有学生,都与他无关,但现在看来,这个恶毒女人,却是和陈婷婷住在一个寝室楼的,自己吃亏了不要紧,反正自己能扳回来,自己却不能让陈婷婷在她那儿吃了亏。
以那女人对叶教授的怨恨偏见,王文担心的事,还真是有可能发生!
不行,得想办法教训这灭绝师太一下,压一压她的嚣张气焰,再不济,也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不能让她去难为婷婷!
一边想着,王文一边慢悠悠回了自己所在的考古系寝室楼,那个神秘的221寝室……
不得不佩服,一个聪明而且执拗的人真心想做一件事情时候,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祝他,就连那位田园考古学的“催眠”老教授都不行,哪怕他今天讲的更是法海无边,就连坐在前面放风的的李铭都被放倒了,王文却依旧在那儿紧锣密鼓的想着自己的计划。
还好,今天按照惯例,那个老巫婆是去东南楼查经济学各班级的肥羊,顺便扫荡更南面的化学系,否者的话,考古一班除了王文,还不得来个全军覆没。
当然,哪怕王文今天想的再认真,那和老头子教授也没在再提问他了,受挫过一次就够了,不需要第二次。
一个学生要对付教导主任,无非是作风闹事恶作剧三个方面,在这三个方面,王文经过长时间思考,也有了周密的计划,不过一部分实施起来,还需要钟昊来帮忙,细想起来,有个土豪做朋友,还真是不错!
下课铃终于有气无力的拉响了,刚刚还冬眠成了一片的考古一班,仿佛感受到了春天气息的熊一般,很神奇一齐蹦了了起来,看着身边唿咙唿咙往外沖的同学们,王文和台上那个老教授,一齐好笑的摇了摇头。
“王文,快点儿啊!再不走食堂就没位子了!”
最后还是李铭有点良心,走之前还好心的提醒了王文一句。
看着她的身影也钻进了汹涌的吃饭大军,王文不禁轻轻笑了笑,今天可不同,钟土豪可是回来上课的,有他在,还用担心吃饭吗!
这些天陈婷婷主要在寝室中整理上一次考古后留下的资料,还向往日那样,王文慢悠悠的来到她寝室是楼下,果然,钟昊这小子也早早就等在了那里,不过看他的神色却似乎有些奇怪。
“怎么了?丢了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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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见王文,钟昊不禁悻悻向他比了个中指。
“你小子才丢了魂呢!”
“不过,刚才我还真看见个丢了魂儿的乱逛盪,一路上神神叨叨的,撞我身上连个道歉都不说就这么走了!真是倒霉!”
“哦?”
王文到时感兴趣的跳起了眉毛,问了起来。
“他长啥样啊?”
“一个才一米五左右的小个子,跟小学生似得!这小子!”
钟昊还在愤愤不平的嘟囔着,王文却眼神诡异的围绕他转了三圈,这在啧啧有声的摇了摇头。
“悬啊!”
“什么悬啊?”
“看你这体格,或许是你给人撞傻了呢!”
“去你的!”钟昊不禁狠狠对他比了个中指。
果然不出所料,沈冰已经去食堂附近的小饭店点菜去了,接上陈婷婷,王文钟昊几个人慢悠悠的想那儿走着,看着一个个行色匆匆忙着去食堂排队的学生,王文的心中倒是别有一番恶趣味,悠闲地听着周围同路人的闲聊。
“嗨,你知道吗?某某要去英国留学了!”
“某某考研作弊,玛德,凭他个德行也能考上,还不是x教授放水了,真特么不公平。”
“咱们学校化学系那小子还真是牛叉,光凭着自己,居然发明了一种新的环保化学电池,啧啧,这下科技新星奖,能拿到不少钱吧!”
最后一条消息倒是吸引了王文的注意,笑着摇了摇头,又是这小子!
“嗨,嗨!”
正走着,钟昊却忽然神神秘秘筹到了王文耳边,弄得他好奇的听了起来,钟昊的话却很让王文无语。
“老实交代,昨晚,你和你家婷婷,做了没有!”
王文不禁小心的看了一眼陈婷婷,还好她正在看着资料,没注意两人的怪异,这才没好气的嘟囔一声。
“你说呢?”
钟昊还真好好打量了一番,在联想沈冰过后一番反应,这才撇撇嘴。
“一看你就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切,你当我一样精虫上脑啊!”
“……”
有的人比较心急,刚刚出来的新酒,他就会第一个品尝,有的人则是很有耐心,他会把新酒储存起来,当时间赋予了酒足够的浓香沉淀,这回慢慢的品,细细的尝。
钟昊无疑是属于前者,王文则是属于后者,两者倒也谈不上谁高谁低,一个及时行乐,一个品尝到了最美好的滋味,两个人隐晦的争论了一路,谁也没说服谁,直到到了沈冰定好的餐馆中。
一大桌子饭菜散发着淼淼香气,颇为诱人,但坐在桌位上,沈大女侠却崛起了一张小嘴,满脸的不高兴,弄得钟昊也顾不上辩论了,慌忙凑到她身边,那声音,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冰冰宝贝儿,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我放栗子去咬他!”
听了这话,王文差点没一屁股做地下,陈婷婷也是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可惜,沈冰却还是那一副郁闷的样子,飒爽俏丽的脸蛋恨恨的撇了撇。
“还不是那个老巫婆,老灭绝!居然训了我半节课,我都申请实习了,今天会来拿资料,还特么要追究我缺课,扣我学分,扣你妹啊!腹黑老处女,活该你嫁不出去,守一辈子活寡!”
“嗨,我当多大点儿事儿!这年头这种人我见多了!给点钱就打发了!就那个姓戴的教导主任呗,今天也来找我麻烦了,我把李校长批的条子往桌子上一丢,屁都没敢放一个灰熘熘就走了!放心,今天下午我就帮你摆平她!”
钟昊拍着胸脯说着,沈冰却依旧一副郁闷的模样。
“你去,还不是给钱!可我不甘心啊!啊!啊!”
钟昊顿时没了招,一直坐在边上的王文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想教训她一下?我有办法!”
☆、第一百零四章 诡异死亡
“栗子,你肯定是计划好了的,对不对!”
手里捏着王文草拟好的匿名检举信,钟昊不禁摇头晃脑的嘟囔着聪明人黑心肠,一肚子坏水云云。
王文也不辩解,虎着脸,直接狠狠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早看她不顺眼了!怎么地吧!看你这意思,不想插一手?还是某些别的原因,捨不得?”
沈冰虎视眈眈的盯着,钟昊哪敢蹦出个不字,连忙把他那圆脑袋点的和小鸡琢米一般,那神情,就差没割手腕发誓了。
“怎么不想,老子也早看丫的不顺眼了!栗子你有啥招就尽管说,老子掏刀子就上!”
三个人不仅聚在一起,听着王文一一把他的作战计划布置下来,不时间,苦大仇深的沈冰还加上两点,陈婷婷则是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自己心上人使着坏水。
“就这样,沈女侠你就去联繫那些苦主受害者,人越多越好,耗子你找的演员一定要像啊!一定要抓住老巫婆始乱终弃的恶性不松手,反正这年头,情感纠葛也没人会管!”
吃过饭,一边走着,王文还一边细细的说着,钟昊不禁坏笑着点头连连。
“放心吧!这样的演员还不好找!最好还带个孩子,抛夫弃子,啧啧,绝对够她喝一壶的,额,前面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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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不禁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却是陈婷婷所在的宿舍下面挤满了一堆人,老师学生都有。
“出了什么事儿了?”
见状,陈婷婷也淡定不住了,四个人匆匆挤了过去,围在一楼门口,却是几个警察受灾那里,最外面那个靓丽女警王文几个还认识。
“阿芳!”
听着沈冰的唿唤,忙得焦头烂额的马芳不禁回过了头,一眼望到了王文,当即大喜。
“王大才子,你来得正好!跟我进去!”
其他两个警察不禁为难的对视了一眼,不过想到这位警花大姐和他们组长的特殊关系,不禁心一横,也当没看见了,跟着马芳,王文四个人顺利的流进了寝室楼,一楼左面第一间宽敞的教师宿舍门口,却是四个刑警正皱着眉头观察着犯罪现场。
一听到后面有人的响动,刘养不禁怒声回了过去。
“马芳同志,我不是交代过你,封锁办案现场,不许放一个人进来吗?”
“可是!”
“没有可是,不听上级命令,回去实习分扣一分!”
马芳顿时扁起了嘴,沈冰却不愿意了。
“哎呦呦,现在我们的刘大警官升了官,也变得蛮威风了吗!”
“别这样说!刘大哥办起公事就是这么铁面无私的!”
马芳还在和闺蜜辩解着,刘养却不尽愕然的回过了头,一看到王文几人,当即他就尴尬了起来。
“额,王兄弟,钟兄弟,是你们。”
“啧啧,兄弟!我家昊可高攀不上。”
沈冰依旧愤愤不平的说着,弄得刘养更加尴尬了,还好王文替他解了围。
“刘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嗯,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吧!”
马芳拉着沈冰在一旁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刘养有些歉意的对她点了点头,这才领着王文两人进了去,陈婷婷也想跟进去,却被王文拦了下来。
“去陪陪马芳吧!”
陈婷婷知道王文不想让她看到一些可怕的东西,便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去。
一进到大厅中,王文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钟昊也瞪圆了眼睛。
“居然是她!”
大厅中央,一个人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身上却披着一个古怪的黑袍,颇像西方传说中的巫师袍,似乎这种袍子王文也见过。
袍子下,一身笔挺的职业装在已经坚硬的身躯上被抻的更直了,下面黑丝下的腿也泛着浓郁的青黑色斑块。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画着浓浓的眼影,一贯傲气的鼻子,还有那涂得血红的嘴角都流出了浓郁的黑血,在那厚厚的白粉妆上被映的恐怖异常,再加上临死前凝固下来的狰狞表情,空洞泛白的瞳孔,看上去就宛如厉鬼巫婆一般。
王文不禁退了一步。
上午还在那儿威风凛凛敲诈着别人的戴倩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在她的手边,还放着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
“氰化钾中毒!死亡时间就在刚刚,刚才尸体尚有余温,无其他伤害痕迹,无搏斗痕迹,案发现场布置完整,似乎没有经过伪装!无指纹,无脚印,发现尸体的是同住一楼的一位老师,听到惨叫声赶来,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哎~”
听着刘养头疼的叙述着,王文也不禁摇了摇头,前几秒自己几个人还想和她斗一斗,后几秒,她就横尸于此了,还真是造化弄人。
更重要的是,之前陷入那起三十年谜时案,那种危机感不知为何,再一次涌上心头。
“这件黑袍是怎么回事?”
刘养再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呢,你们学校,最近有化装舞会吗?”
王文摇了摇头,转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些什么,连忙指着丢在一旁戴倩雯的包。
“在她那里有纪律随堂记录,上面记录着这些日子她曾经惩罚扣分的人,或许在上面,我们能找到些许证据也说不定!”
刘养顿时眼睛一亮,戴上手套,小心的打开了那个包,果然有着厚厚的一个大本,随着那本掉下来的,却还有这一本小巧的随身笔记,皱了皱眉头,刘养却首先翻开了那个小笔记本,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你看看吧!”
戴好手套,王文疑惑的接过了小笔记本,却不禁眼神微缩,第一页上,赫然就记录着他的名字。
王文,死鬼叶李的得意学生,傲慢,尖利,混蛋,不要范在我手上,不然一定要整死他!十一月二十三号。
日期应该时候加的,两种笔的颜色不同,那一天正是昨天,在课堂,王文记得自己曾经让他很下不来台。
在往后翻过去,每一页却都记着一个人名。
钟昊,现盛业集团董事长,土豪,黑白两道均有涉猎,不好惹!
沈冰,石家庄武术世家沈家旁枝,可以试试榨出点儿油水,不行就放弃。
邵云才,紫荆市建筑公司老总儿子,土豪,送钱五千,但有点儿看不起我,有机会给他下点儿眼药。
萧翎,本地人,穷鬼一个,学费都曾经欠过,不予理会。
房大头……
厚厚一沓小本子,足足记了一百多个人,先后被她敲诈活着主动送钱的就有五十多,也就是说戴倩柔仅仅这上任教导主任四五个月靠着这种方式,居然足足弄到了十多万,不禁让王文直摇头,做人做的如此恶毒,难怪她会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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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令他感到很意外的是,自己的名字会放到第一位,上面却没有陈婷婷的名字,依照这恶婆娘的刻薄性格,应该不会漏掉的。
下意识的翻开夹页,果然,自己名字前面,被撕掉一小叠。
“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我知道!看出什么没?”
对着刘洋,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里至少三十个人有作案动机,但细看去,却又可以排除掉大部分!难啊!还有,前面的名单还缺了一小碟!”
嘆了口气,刘养也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看都像自杀,但却没有死亡动机,并且,这件黑袍太诡异了!似乎说明这什么,可惜没有证据……”
随着法警的警车滴答运走了尸体,站在门口,王文不禁迷惑的摇了摇头,沈冰与陈婷婷却是急急忙忙凑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究竟谁死了?”
“马芳没告诉你?”
沈冰不禁气唿唿的撇了撇嘴。
“那个有了情人没姐妹的傢伙也不知道,真是的,刘养有什么好的,年岁又大了,脾气又那么臭,跟那个老巫婆老处女似的!难怪现在都没结婚!真不知道马芳一个挺精明的人,怎么就迷上他了!”
“额,别岔开话题,究竟出了什么事儿,谁死了?”
王文不禁擦了擦冷汗,大姐,是你说了一大堆,东扯西扯的好不好!
回望了宿舍楼一眼,王文不禁有些感慨的握住了手。
“就是你说的老巫婆老处女死了!”
沈冰不禁一愣,俏丽的脸庞怔了两下,这才反应过来。
“戴倩雯?那个天高三尺的教导主任?她死了?”
听着沈冰差异的喊了出来,王文不禁大汗,“沈女侠,知道也别说那么大声啊!”
王文的话音没落,身后一直偷偷关注他们的学生已经是愣愣的嘀咕出声来。
“灭绝死了!”
“灭绝死了!灭绝死了!”
巨大的欢唿声不仅在身后响起,见状,头皮发麻的王文赶紧拉着陈婷婷就是落荒而逃,只留下还在消化这个信息的沈冰,以及尚且被震撼到了的钟昊,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学生已经围了过来。
“学长,学姐!老巫婆是怎么死的?”
“学姐,到底是哪个大侠替天行道的啊?”
“学长……”
被严严实实围在了中间,各种问题问了个满头大汗,沈冰不禁爆发出了长长的哀嚎。
“王文!我恨你!”
☆、第一百零五章 童话杀人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王文估计自己已经千疮百孔了。
正对着,衣服都被扯破了两个苦主,沈冰愤恨的盯着自己,眼睛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钟昊则是一脸幽怨,幽怨的就好像深闺怨妇一般,弄得王文不禁心虚的轻咳了两下。
“咳咳,我都说了,别喊那么大声!”
“你还说!”
“那你逃的时候,也得说一声啊!”
对着气势汹汹的两人,王文更新虚了,半边身子不禁躲到了一直笑着的陈婷婷背后。
“其实,这个我说了,你没听到而已!”
“你!”
看着沈冰挥起了拳头,王文干脆抱着头,口中狼狈的大喊着。
“我把我发现的告诉你,饶命啊!!!”
“这还差不多!”
四杯可乐,一大袋薯条,外加几个鸡块,是个人就围坐在了桌子前,沈冰好奇的把头探的长长的。
“快说,你有什么发现?”
“这件事情不一般!”
听了王文的话,钟昊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吗!我也知道他不一般!”
“和那不同,在我牵扯到曹操墓案的时候,心里有过这种不安,现在,这种不安再一次生起了!”
对着王文郑重的表情,钟昊圆圆的脸上,不禁哆嗦了一下,曹操墓,曹操墓,一个谜案就差点儿没把他们几个的小命折腾进去,这要是再来一个,还不的折腾死。
“老大你别吓唬我啊!”
“我是认真的!”
抬起头,王文郑重的看着钟昊的眼睛。
“我想查一查看看,但愿我的预感是错的!你呢?”
钟昊刚要说什么,沈冰却已经点头连连了,一双眼睛中,炯炯放着兴奋的光芒。
“我们当然也要跟着查了!”
听着她的话,钟昊不禁哀嘆一声,女人的好奇心,可以和猫相比了!好奇心害死猫啊!
“那就这么定了!”
没给他反对的机会,王文就直接点下头来,事已至此,钟昊任命的搭了下脑袋。
“那你刚刚有什么发现吧!”
“具体来说,没有!”
王文无奈的一摊手。
“现场太过正常了,一切用具摆放的都是那么整齐,没有脚印,没有指纹,除了那扇门,就是一个封闭的密室,刘大哥也询问过那位发现出事儿的老师了,据她说,当她和同事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惨叫声,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刚好是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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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出来过!一切就好像是自杀一般!”
“那我看着就向自杀啊!会不会是你把事情想复杂了?”
听着钟昊的疑问,王文摇了摇头。
“在戴倩雯的记帐本上,她这几个月,靠着敲诈收礼,收入就达到了十万元,这相当于什么,以她一个月三千的工资,需要整整干上四五年,并且,之前她还在寻找着我的过失,想要想办法把叶教授搬下来。”
“一个权利财富欲望如此浓郁的人,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会在她事业的奋斗期自杀吗?如果她真的脆弱到了那种程度,在竞争副校长失败那天,她就早该死了!”
“并且,虽然被厚妆盖住了脸,但我留意了她的眼睛,那里面流露着惊愕,恐惧,痛苦,不甘!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最后一点,那件黑巫师袍,那个咬了一口的苹果,太诡异了!谁自杀还要特意穿上一件儿这样东西,对了!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场景!”
王文低下头思索起来,经他这么一说,陈婷婷似乎也有一种熟悉感,忽然,他俩一齐抬起了头。
“昨晚电影,白雪公主的最后一幕!”
“兇手为什么要模仿这一幕呢?”
旧的问题又引出了新的问题,王文一时间思考了起来。钟昊却没管那么多,直接一摊手。
“你说吧!我们怎么查?”
愣了一下,王文忽然点了点头。
“我们跳出这个案子本身,查一下戴倩雯身边的人!”
“好,这个交给我!”
一件兇杀案,却这么牵扯到了童话上,静静的等在操场旁,王文还是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太阳高照下,钟昊与沈冰却是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哪怕接近冬日里,钟昊依旧跑的满头大汗,靠过去,就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热气。
“跟着你可真够倒霉的,每次都要累的气喘吁吁,先说,你都找到了什么!”
这方面自己确实有前科,王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先开口解说了起来。
“昨晚我和婷婷跟着一圈儿老师都打听过了,戴倩雯这个人做人还真是失败,性格不但嚣张跋扈,还很孤僻,在学校,或者在之前她工作的市教育局,她都没有什么朋友!”
说完,王文不禁眨了眨眼,很无辜的一摊手。
“真没了!”
“切!”
钟昊对他比了下中指,这才在沈冰兴奋地目光下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戴倩雯的老家在南省南和县!在那儿,她还有个老母亲!”
钟昊的话音刚落,陈婷婷却不禁捂住了嘴。
“这么巧?”
看到几人诧异的目光,陈婷婷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低着头解释道。
“这段时间我接手的研究课题就在南和县,那儿有个奇怪古墓,上一次发掘却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来那儿却再次有盗墓贼的踪迹,并发现一个新的倒洞,通向一个未发掘的洞穴中,导师觉得可能还有些价值,就把课题交给了我。”
“那就正好了,借着这个课题,我也能去。”
沈冰听着也不禁笑了笑,“我的实习老闆可就在身边,他同意我就能去!”
钟昊却露出了搞怪的表情。
“我的实习老闆娘可就在身边,她同意我就能去。”
四个人不仅对视一眼,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有点关系还真是很好用,王文找叶教授一说,加入课题组的事儿就定下来了,所以他就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南和县了。
其实王文不知道的是,原本叶教授就有让他加入课题组的意思,不过这件课题看上去,确实是没有多大价值,并且王文目前还不是真的自己学生,就没好意思劳动他,现在王文自己愿意去,叶教授当然高兴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王文四个人再一次坐上了火车。
南和县位于南省中部的嵩山南麓,隶属于省会郑州,但总体来说位于山区,经济还不算太发达,不过近两年来古县城风情旅游的兴起,南和县以其保存的还较为完整的古城墙,还有成功躲过文化浩劫,为数不多的古县衙,倒是吸引了大批游客,为这里带来了经济发展。
一下火车,就可以感觉到这里与紫荆市的截然不同,紫荆市地靠长江,虽然在江北,到了十一月,依旧还是很暖和,人们不需要穿着大衣,就可以上街,但一到了这里,整个县城已经渺渺的铺上了一层白雪,还好,几个人都准备了厚衣服,并且一顿热乎乎的当地特色小吃,濮阳壮馍后,四个人又变的神采奕奕了。
既然是以考古考察为名义,王文几人还是先去了那个课题中,古墓所在的盗洞,反正钟昊两人也对着神秘的考古很感兴趣,并且这次遇到的案子紧迫性又不急,不过,看到了古墓形式,几个人不仅都皱了皱眉头。
太眼熟了!
古墓位于县城中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山崖下,先期发掘出来的却是在山崖下层,当时考古学者认为这是个凿山墓,并对它进行了勘探,结果,这座被专家们给予厚望的的古墓打通通道后,除了蜿蜒曲折的墓道,一座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木雕外,也就剩下些当时的劳动工具聊胜于无,有价值的东西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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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发现的盗洞却是位于小山崖顶上的,被挖开了的长长盗洞倾斜的通向了下方,一个黑漆漆不知道多大的密室。
和当地负责看守的考古所人员交接了一下证件,拿着强光手电,王文便领着几个人熟练地顺着盗洞爬了进去。
果然,强光手电都照不到边界,一个硕大无比的墓室,在把特意申请的闪光照明弹投出去后,三秒的强光下,墓室另一头的,果然又一个联通的甬道出现在眼前。
钻进那个甬道里,拨开早已腐烂的朽木,在棺床上找到了通向下方的垂直甬道,王文几个人又很无语的从那里爬了下来,下方,果然是专家标註的那个南和县新二十五号凿山墓。
“狗屁的专家,砖家还差不多!还说什么研究东汉墓葬的重要证据,什么有可能是东汉魏王的王陵,啰里巴嗦撤了一大通没用的,魏王没错!但不是什么东汉魏王,分明就是个曹操疑冢!”
一路上,反正火车上闲着没事,钟昊可把陈婷婷的资料当小说看了一大通,上面可说的天花乱坠的还真是让他颇为期待,却没想到来了是这么个模样,不禁气得他骂出了声来。
陈婷婷也比较无语,为了这个项目,她可辛辛苦苦翻阅那些旧资料,准备了半个月,到头来,却是一点儿考察价值都没有,甚至考察报告都可以回去照着抄了,在深山中寻找曹操宝藏的时候,这样的曹操疑冢,她们可找到了不少!
无奈的就要顺着被当成景点的二层墓道那头出去,临走前,王文却忽然顿了一下,一只吸了一半的香菸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是刚才下去时候,从那个向下甬道中蹭下来的。
看着菸蒂上一行稀奇古怪的英文,王文惊奇下,随手就把它收进了进来的证据袋中。
☆、第一百零六章 戴倩雯家
考察区区半天就完成了,来时候不热闹,走的时候却热闹了起来,不光考古所的接待人员来了,甚至南和县的旅游局局长也跟了过来,不由分说,把王文四个年轻人拉上了酒店。
这一顿吃的,可不比钟昊这个土豪准备的差,整整一桌子都是豫菜中的经典名菜,甚至还摆上了三四瓶杏花村汾酒,光看那青花瓷瓶子就得上千。
并且不论那旅游局局长,还是考古所接待人,都是热情无比,仿佛王文不是个还在学校的小本科生,而是已经成名多年的专家学者一般,那酒,敬个没完。
王文不擅长喝酒,陈婷婷两个女流就更不用说了,幸好,他们这面还是有个能喝的,钟大总裁那是来者不拒,有一瓶喝一瓶,还不时回敬回去,那股豪爽劲头,弄得几个老官油子也是喝彩连连。
终于,酒过三巡,那个旅游局长小心翼翼的提了出来。
“几位小同志,不知道你们这次的考察,考察的怎么样了?”
王文刚要张口回答,钟昊却踢了他一脚,旋即端起酒杯,圆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处墓葬太有价值了!”
此话一出,王文顿时瞪圆了眼睛,陈婷婷也惊讶的张开了嘴,可惜,两个正主没人理,几个领导干部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钟昊那张胖脸上,那嘴笑的,后槽牙都漏出来了。
“小同志,一看你就是学富五车,将来必成大器,怎么样,给我几个几个讲讲这墓葬究竟怎么有价值啊!”
对着王文挤了挤眼睛,钟昊顿时上嘴唇顶天,下嘴唇着地,涛涛不绝的讲了起来。
“这墓地可了不得,通体凿山而成,我们这次发现的,就是上天苍层,整个墓型规整,宽敞磅礴,墓壁更是用夯土加糯米汁液夯铸而成,极高的体现了古代劳动人民的创造力……,这可是陵墓考古歷史上少有的奇葩!”
钟昊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说的那几个老官油子一愣一愣的,王文却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把先前的考古教授还有自己曾经在曹操假墓中记录的话杂糅到了一起,再加上一些夸赞,反正一些考古术语,这些当官的也听不懂!
听他说了半天,好不容易说完了,那个旅游局局长再次和几个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更小心的问了出来。
“那,这个墓真是东汉时期魏王刘怡的坟墓吗?”
再次晃了晃酒杯,钟昊神秘的笑了笑。
“文物丢失的太多了,具体是无从判断,但从大体上来看,应该是东汉魏王墓,哎,这帮该死的盗墓贼啊!”
几个大佬好像终于放下心一般,明显都松了口气,面上却都纷纷痛骂起那个盗墓贼来,甚至负责盗墓案的县刑警队长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傢伙绳之以法,整个桌上顿时一时间宾主皆宜。
王文却有些坐不住了。
“耗子,我要上卫生间,不知道在哪儿,你带我找一下!”
“你啊!你!”
明显知道王文要说什么,钟昊不禁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几个大佬捧了捧拳。
“先失陪一下!”
说是王文要上厕所,卫生间里,钟昊却直接放起水来,还欢畅的哼起小调。
王文却有些不安的转起圈,最后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耗子,那明明就是个曹操疑冢,假墓,空墓,你干嘛要和他们说那些!”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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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地收拾好裤子,钟昊看着他严肃的脸,却不禁笑了起来。
“其实这也是李律师最近教我的!来的时候,你注意了吗?那个陵墓附近正在施工,因为我们来了才停的,陵墓前,一块国家aaa景区的石碑已经立了起来,再看设计图,明显是要以那个陵墓为中心,修建起一座景区公园!”
“那又如何?这和说谎又有什么关系?”
王文依旧疑惑不解,钟昊立刻以过来人的口吻洋洋得意的教导了起来。
“怎么没关系!人家国家级景区都申请过来了,核心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魏王墓,上次你申请过情人冢,你应该知道申请的不易,现在要是你一反口,说这个空墓没价值,他们先期那些努力不就白做了吗!别说以后的收入了,那些先投入的钱都得打水漂!”
“我有那么大威力吗?”
看着王文诧异的指着自己鼻子,钟昊的笑容却更浓郁了。
“你是没有,叶教授有啊,他可是考古学界泰斗级人物,上次那个过来考察的什么郑州大学刘教授,照比叶教授可差远了,一旦争执起来,他肯定帮你轻松推翻什么刘教授的观点!所以刚刚不论我说什么,其实都是废话,你当他们心里没数啊!我这是在安他们的心,最重要的还是你和婷婷的考察报告!”
“再说,我可没有说谎,这墓的确是东汉魏王墓啊!连我这个歷史小白都知道,曹操是东汉封的魏王,你这个高材生不会不知道吧!”
王文顿时有些丧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靠,这来考一次察都做得这么麻烦!”
“这就是社会!”
钟昊也感嘆的摇了摇头,旋即对他却挥了挥手。
“所以,咱们的往好的一面想,这一处开发了,又能增添多少个就业岗位,又能拉动多少经济,养活多少人,可都在你一支笔下了!”
听了这话,王文不禁郁闷的挠了挠头。
“那我这报告咋写?”
“看到啥就写啥呗,别加个人观点,别推翻原来那个刘教授的观点就成,放心,要是损失了考察费,一会那帮傢伙肯定会加倍给你俩补回来!”
“也只有这样了!”
说服了王文,钟昊不禁再一次笑了起来。
“这回没什么要说的了吧!”
打量了钟昊两眼,王文忽然也神秘的笑了起来。
“还有!”
“什么?”
“你肾亏!”
“靠!”钟昊不禁对他大大比了个中指,王文却依旧笑容不减。
“我是说真的!你真的肾亏!”
……
一路回来,几个老官油子很惊奇的看到这一幕,刚刚还春风得意那个识趣的胖子反倒忧心忡忡起来,刚刚那个一脸忐忑的毛头小子却是笑的很畅快,又出了什么么蛾子?
忧心之下,不得已,那个旅游局长咬咬牙,将本来打算给王文的那个红包又塞厚了几分……
晚上住的也是五星级宾馆,整整一个大套间,估计一晚上就得千多大洋,不过趴在双人大床上,看着眼前厚厚的红包,钟昊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反而哭丧着脸。
“栗子,你说我这么大好年纪,怎么就能肾亏了呢!”
一边指点着沈冰,怎么样帮他按摩腰间穴位,王文一边坏笑着点了点头。
“是让你暴饮暴食,不勤于锻鍊,还有~”
拉了个长音,他才坏坏的说了起来。
“不节制房事!”
钟昊厚着脸皮无所谓,沈冰的俏脸上却浮起了两片飞霞,不禁狠狠瞪了王文一眼,他却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不能讳疾忌医吗!好了,就这个穴位,每晚按摩十分钟,饮食起居规律点,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王文笑呵呵的走了,钟昊却也嘿嘿坏笑起来。
“看吧,一会儿就热闹了!”
一边按着,沈冰一边恨恨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
“笑的那么坏,肯定没什么好事儿!王文可说了,节制房事!”
“可不是笑咱俩,你没注意吗?两个房间可是一样的,那一屋,可也就只有一张双人床,就栗子这张薄脸皮,还有陈婷婷那害羞劲儿,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往这个穴位还真是够给劲儿的,按得我都一柱擎天了,亲爱的冰冰宝贝,我们……”
“不行!”
看着沈冰坚决的神情,钟昊悽惨的不禁哀嚎一声。
“栗子,我恨你!”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餐厅里,王文有些差异的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儿的钟昊,看着他幽怨的目光,不禁挠了挠头。
“难道我给你的穴位不好使?”
“好使是好使了!但那后遗症也太大了!我这一个多小时都没消下去!”
“后遗症?你身边不是有沈冰吗?节制点儿,一次就好了!”
“我靠!”
听着王文不负责任的话,钟昊不禁悲愤的竖起了中指,你不早说!
一路出了门了,钟昊也没看出王文和陈婷婷有什么异样,甚至他早上也没看到两人的房间有地铺,床也是两个人趟过的样子,想看的热闹没看到,最后钟昊只能很无奈的总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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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者,柳下惠也!
他那里知道,王文两个人只是早已习惯了彼此,甚至在陈婷婷家,王文还看了个光,两个人只不过想把最美好一次留到结婚而已,哪会有他所想的尴尬!
不过不论钟昊怎么想了,这次来南和县的主要目标,依旧被实行了起来,探访戴倩雯家。
没想到戴倩雯家距离王文几人下榻的宾馆还是很近的,钟昊拿着地址想打车的,计程车司机却随意的向后一指,街角最末尾的一栋孤零零的破旧二层小楼就映入了眼帘。
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四个人慢悠悠的就走到了,小楼前还有个小院子,一面黑漆漆的铁门挡在了几人的面前。憋了一肚子气的钟昊,直接对着铁门砰砰敲了起来。
王文则是对着小楼打量起来,忽然,他的眼神凝固在了铁门上……
☆、第一百零七章 强拆?
破旧的小楼连带小院子,看上去都已经饱经风雨了,灰黑的墙体似乎还在诉说着半个世纪前那段惊心动魄的故事,院子里,一棵银杏顶着屡屡雪白,却显得很精神,朝气蓬勃的气息下就连那些破旧的窗户,发黑的玻璃都让它渲染上了一丝生机。
饶是如此,也掩盖不了这里的贫穷破旧,但似乎偏偏主人家的防盗意识很强,高高的院墙上,薄薄一层白雪间布满了尖利的钉子,初生的太阳下,闪闪发着寒光,厚厚的铁门也粉刷上了一层新的黑漆。
不过,王文的眼神忽然一凝,门下角,厚厚的黑漆下,也掩盖不住一个凹痕,对别人,不过是个小坑罢了,对于经歷过枪战的王文来说,却再清楚不过。
是弹痕!
再向上看去,细看下,那刀砍斧砸的痕迹依旧隐约可见。
这里,曾经经歷了什么?
就在王文的思索间,钟昊的敲门也终于有了回应,门口的方框弹窗被小心的拉了开,一个细细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是谁?”
“这儿是戴倩雯家吗?”
本来憋了一肚子泻火,再加上灭绝师太那人厌鬼烦的性格,钟昊的语气很是粗暴,没想到听了这个名字,那小姑娘的声音比他还暴躁。
“没有这个人,你们快滚!”
“我靠!”
拿着地址,钟昊就要上前理论,迎接他的,却是砰的一下弹过来的铁块弹窗,忽的一下,喷了他一鼻子灰。
“你妹!这么小就这么泼辣,长大肯定嫁不出去!”
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钟昊不禁气的直骂,难得看到一把钟大公子吃亏,王文却很没心没肺的拉着陈婷婷,嘿嘿的笑个没完。
“哼,我就不信了!”
被笑的脸上阵阵发红的钟昊不禁气的脑门发黑,转身又要继续敲了起来,王文连忙忍着笑拉住了他。
“先别敲了,或许我们真弄错了,想想戴倩雯那人厌鬼烦的性格,还有刚刚回答你的小姑娘发至内心的厌恶,或许我们找到她邻居家也说不定!”
“倒也是!”
郁闷的嘟囔一声,钟昊干脆掏出了电话,打算给李律师打过去,让他重新探听一下,这时候,身后忽然的一声暴喝,却不禁让三个人愕然的回过头,旋即,三个人就都傻了眼。
“我靠!”
一大群人拎着棒子砍刀就气势汹汹围了过来,一个个或者穿着皮夹克,或者花里胡哨的一副,头髮也弄得稀奇古怪的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黑色,为首那个对着王文三人一指。
“兄弟们给我打!”
钟昊傻愣愣指了指自己鼻子,还没等他问出声呢,好几块板砖石头就噼里啪啦的砸坏了过来,幸亏沈冰反应及时,一下子把他按了下去,一个个硬东西砸在身后的门上噼里啪啦作响的,随着石头,好几十人就围了过来。
沈冰倒是巍然不惧,硬着拎着棒子唿啸砍过来的红毛混混,一个迴旋踢就过了去……
躲在后面,王文和钟昊不禁直咂舌,早听过沈冰是练谭腿的,但还没见过她真正全力出手一次,上次听马芳一个打退二三十个流氓打手,就觉得很夸张了,却没想到沈冰比她更夸张。
一个迴旋踢撂倒第一个红毛后,沈冰直接跟着他倒飞的身体进了人群中,连串的飞脚踢得跟陀螺一般,没一会,二十来个人就捂着腮帮子满地直打滚了。
“砍后面的!”
混混头也是眼尖,一眼就看到躲在后面很猥琐观望着的钟昊王文陈婷婷,跟着他的手指,五六个阿飞嚎叫着就扑了过去,顿时让沈冰分了神,后背上不禁狠狠挨了一下,随着空间被压小,旋即她也陷入了险象环生的地步。
“你妹呦!”
看着迎面砸来的铁棍,钟昊不禁直后悔,宝库事件过去后,钟昊就把那些王大师出品的各种防身利器当收藏品摆到了家中,想想也是,那个总裁出去随身还带着两把袖剑的,现在想用上,却晚了。
眼看棒子的风都挂到了脸上,钟昊干脆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棒子却也没砸过了,却是王文没好气的大喊。
“发什么愣,还不赶紧帮忙!”
疑惑的睁开眼,却是王文一只手点住了棒子混混的肋下,另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左右抵御着进攻,一看王文有招,钟昊顿时来了劲儿,上前拎住那个混混衣领,干脆狠狠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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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伴绊住了手脚,剩下四个混混顿时手慌脚乱起来,灵活的王文借着这个空档不禁左右出击起来,不得不佩服华佗留下铜人上穴道的神奇,看似毫不着力的一下,一个大男人身上抽筋就抽的如同虾米一般,三下五除二,四个混混就都被撂倒在了地上。
王文匆匆又跑去帮沈冰,从背后几下捏扭过去,四五个混混就或者抽筋,或者腿麻的龇牙咧嘴软了下去,解决了后顾之忧,沈冰再次发起威来,攻守皆备的谭腿旋风般踢了出去,踢得混混一个个大唿小叫,一时间鼻血并口血起飞,黄牙与青脸一色。热闹到了极点。
很有自知之明,钟昊自己就没上去捣乱,反而淫笑着用王文昨晚教给自己,治疗肾亏的哪个穴位,对着到底抽筋的混混狠狠按了下去。
腿剧烈的抽筋疼痛,裤子里却一柱擎天冒着火,那滋味,啧啧,太兇残了!
钟昊淫荡的伺候好了五个混混,另一头的战局也终于分出了胜负,一大群地痞捂着肿的跟香肠般的腿,拎着抱着腿或者捂着肚子,腰满地打滚的同伴,狼狈的跑了出去,对着他们的背影,钟昊不禁得意的狠狠吐了口吐沫,就好像人是他打跑的一般,不过,接下来他又傻了眼。
“我靠,这也太赖皮了吧!”
一大群的混混,就在旁边已经被拆倒得老房子根儿捡了一大堆石头砖头,又气势汹汹杀了回来,咱近的打不过,玩儿远的,谁让哥人多!
眼见周围一个掩体都没有,沈冰和王文不得不郁闷的奔回来,捞住了两个尚未跑开的混混,后背对外掩护了起来,那混混头也狠,丝毫没理会手下,一挥手,噼里啪啦的石头砖头就撇了下来,砸的前面两个挡箭牌哇哇惨叫个不停。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身后的大铁门终于吱呀一声打了开,一个十八九岁清秀的小姑娘焦急的对着四人大喊。
“还不赶紧进来!”
带着俩人质,王文四个慌忙钻了进去,黑铁门再一次紧紧关了起来,毫不停留,小姑娘拉着四个人就躲进了屋里,刚关上门,砖头石头就跟了过来,打在门上墙上稀里哗啦一片。
石头砖头雨点儿般的从外面丢进来,砸的院子里,墙上,到处都是,一层的窗户早已经破碎殆尽了,一片片碎玻璃碴到处都是,就连屋内也对了不少砖石,将地砖都砸出了一道又一道裂纹。
不过躲到里面,暂时是安全了,四个人终于都松了一口气,将两个肉盾往两边一丢,就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啊,姐姐你在流血!”
听着小姑娘的惊唿,钟昊这才想起来,似乎沈冰刚才挨了一下,绕道她身后,果然,一道大口子在汪汪的喷涌出来,狰狞的伤口透过破开的衣服,都可以清楚看到了,顿时,他就急了起来。
“不行不行,得上医院,这帮混蛋,我整不死你们!”
沈冰倒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先避过这个风头再说吧!”
“那你先跟我上去吧!我妈退休前就是大夫,可以让她先帮你处理下!”
听着小姑娘的建议,钟昊的头立刻点的跟小鸡啄米般,不由分说扶着沈冰就像楼上走去,弄得沈冰无奈的笑了笑,脸上却都是甜蜜。
相比一楼的残破,二楼布置得就相对考究了一些,一排过去三个房间,颇有些民国时期那种大家族的感觉,尤其是一二楼间大厅上悬挂的大玻璃灯,据王文估计,都可以算得上古董了。
小姑娘的母亲,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迎了出来,一眼望去,慈眉善目的就让人很有好感,刚刚要出声问发生什么事了,钟昊搀扶着沈冰已经走了过来。
“她受伤了,您……”
“跟我来!心雨,你去打些热水!”
二话没说,老太太就在前面直接带起了路,让沈冰直接躺在了她的床上。
尽管年纪大了,老太太的房间依旧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甚至被褥上,还有这淡淡的野花香气,见到老太太开始动手寻找医疗箱,那个叫心雨的小姑娘也端着热水上了来,陈婷婷自觉的上前准备帮忙,王文则是拉着钟昊走了出来。
清洗伤口消毒,无疑是很疼的,听着屋里沈冰痛苦的闷哼声,走廊里,钟昊急的团团转个不停,想安慰他,王文却也不知道从何劝起,想了想,干脆和也跟着出来的小姑娘搭讪起来,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小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有地痞流氓来你家打砸啊?”
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她精巧的手指,那小姑娘没好气的嘟囔着。
“还能什么事儿,还不是强拆!”
☆、第一百零八章 背后
果然,钟昊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什么工程啊?没给拆迁户补偿吗?”
小姑娘继续漫不经心的说着。
“补偿款,没有!就我们这几户的住宅要被圈进那个什么魏王陵主题公园的地方,开发商只承诺修个回迁楼给我们!”
“我们这二层楼带院子!各种地产手续都齐全!就给换个一百多平的房子!着我们都忍了!可偏偏,那回迁楼修了一半儿就塌了!开发商那面干脆停了工,这头还让我们搬迁,这不把人往绝路上逼嘛!”
“这群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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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钟昊也不禁气的骂出声来。
“究竟是哪个公司?当官的不管吗?”
“好像是紫荆市那面儿的建筑公司,一个姓邵的老总,当官的能管?太阳都打西边儿出来了,他们一个个,还不是希望什么什么景区能拉动经济,把他们的官帽子向上提提,那还会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紫荆市建筑公司!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心上人被伤成这样,要能忍的下来,就不是钟昊了,火气之下,当即掏出电话就给李律师打了过去,可惜,小姑娘却明显不相信。
“行了行了,别吹牛了,你要真有管的能力,就不会被打成这样了!”
不屑的口气让钟昊更郁闷了,打电话也不得不躲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王文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才想了起来,看着那小姑娘问道。
“对了,我叫王文,你叫什么啊?”
“戴心雨。”
姓戴!
王文当即一激灵,紧张的盯着小姑娘的脸,到时把她吓了一跳。
“那戴倩雯你真的不认识?”
楞了一下,戴心雨却没好气的一撇嘴。
“不要提那个人!她死了!”
这大教导主任做人还真是失败,连她死了,她家人都不悲伤,反倒是这样一幅愤愤不平,看来在这儿也了解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想到这里,王文不禁摇头不止。
“心雨,不许这么说你姐!”
正想着,一声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小姑娘的不屑,王文回过头,却是那老太太擦着手走了出来,身后陈婷婷还端着那盆血水,走廊那头的钟昊也顾不得打电话了,匆匆叮嘱了两句就一头钻进了房间。
“你们是倩雯什么人?”
陈婷婷跟着戴心雨下楼倒水,老太太则是有些警惕的问向了王文,犹豫了一下,王文还是点了点头。
“戴老师是我们教导主任,我们都是她学生,这次来南和县做课题,就顺道过来看一下。”
“她什么时候调工作了?”
老太太可一点儿高兴感都没有,反而重重嘆了口气。
“她对你们一定很不好很刻薄吧!哎~”
还真是知女莫若母,感慨着,王文一路上跟着老太太去了书房,在书架上,老太太掏了一本影集,递给了王文。
坐在书桌前 王文好奇的翻开了影集,第一页,一家四口的大照片立刻映入了眼帘,一对中年夫妇抱着女婴,下面是十岁的女儿,似乎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在左下角那个女儿的身上,王文依稀的看到了戴倩雯的影子。
真没想到,老妖婆一般的教导主任,居然也有这么清纯的时候!
“唉~”
深深的嘆息了一声,老太太感慨着给王文讲解了起来。
“其实,当年的她,也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当年,她也很开朗,很热心,要不是,唉,造化弄人啊!”
影集一页页的翻了过去,一个个印象进入了王文脑海,真没想到,戴倩雯居然也有这样的经歷,高中时候,高考的最重要一年,父亲意外离世,突然的贫困让她不知所措,自卑下变得孤僻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大学,更是很倒霉的遇到了一个和她自己现在差不多的导师。
生活的巨变上,一个人的性格,也就这么跟着剧变了。
“我知道她恨我,当年,在她需要我的帮助时候,我却忙着她妹妹与工作,没有顾及到她,我也知道她的性格,自负,孤僻,偏偏还很要强,哎~如果在学校,她做了什么让你们憎恨的事情,孩子,我给你们道歉了!”
花白着满头银髮,老太太居然真的鞠躬下来,慌得王文连忙扶起了她。
“大娘,这使不得啊!”
推让了一下,老太太终于不再拜了,终于让王文松了口气,可旋即,老太太的话,却又让他冷汗流了下来。
“孩子,能告诉我,她最近在你们学校,怎么样嘛?”
看着老人家那苍老慈祥的面孔,期盼的眼神,哪怕见多了生死,王文头一次觉得说出一个人的死讯是这么难,幸好,这时候书房的门被忽然推了开,钟昊兴匆匆的拉着刚包扎好的沈冰奔了进来。
“还真是天意啊!栗子,这回你一定要帮忙!”
“老人家,我先去忙了,有空再给您说!”
“好!去吧!”
看着王文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书房,刚刚还笑容呵呵的老太太,眼中却闪过了阴霾,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同样,她在王文眼中看到了为难与挣扎。
“老天,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儿了!”
钟昊拉着王文,一路上向外走着,边走着,一边还想着怎么和老太太说这么个死讯,走到了两个尚且在地上打滚呻吟的倒霉肉盾旁边,这才忽的一下想了起来。
“对了,你要我帮你什么事儿啊?”
“还是那个魏王陵的事儿呗!”
钟昊一脸的阴狠,拉着沈冰愤愤然的说着。
“这次我不把他的好事儿给搅黄了,我就不姓钟!”
沈冰也是愤愤然的连连点着头,也是,无论谁无缘无故被一顿打,差点儿打的小命都没了,谁会高兴!
这时候,外面也终于想起了敲门声,一声声大喊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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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我们是警察,接到报案过来解救了……”
坐在车上,王文这才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所谓的魏王陵主题公园,核心就是他们昨天考察的那个样子货曹操疑冢。
“栗子,等着你把咱们在山上找到的那些曹操疑冢资料都找出来,这次不整的他们鸡飞蛋打的!不算完!”
看着钟昊叫嚣个没完,王文也终于把思路从刚刚的为难中解脱了出来,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钟大公子这回怎么不讲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了?”
“他都快骑在头上,还与人方便,再与他方便,我就是王八蛋!”
匆匆忙忙回了宾馆,让沈冰去养伤,坐在客厅中,王文与陈婷婷则是匆忙的整理起在山中考古时候,考察曹操疑冢的报告,真不愧是两个高材生,仅仅一下午,一片有图有实,有理有据的课题报告,就被他们整理了出来。
拿着这份报告,钟昊不禁啧啧的阴笑了起来,看着他,王文不禁摇摇头,情商这方面,还真是这小子脑袋好使。
晚上六点,南河县旅游局,局长办公室,已经年过五旬的李川江局长,面色阴沉的看着手中的报告,一点儿也找不出昨晚那种热情大方的热乎劲儿了,脸上沉的,就仿佛要随时滴出水来。
对着他坐在办公桌前,王文钟昊两人的脸上同样死死扳着,站在他俩身后,急忙赶过来的李律师,则是一身西装葛领整整齐齐,面上还带着些许神秘的笑容,仿佛什么事儿都掌握在他手中一样。
沉默了好半天,李局长这才放下报告,冷冷的哼一声,不由得他不生气,下班儿了被堵回来,就心情够不爽的了,尤其是还是这样一个报告摆在面前。
“几位,你们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今天的事儿您应该不会不知道吧!要不是我们还有点儿本事,或许就得坐着轮椅和您说话了!”
听着钟昊讽刺的话语,那个李局长的脸上就是一变,当官当久了,一贯被人奉承者,那听过这种冷嘈热讽,脸上不禁又阴沉了几分,他心里压埋怨,一帮办事而不力的傢伙,大人也不看看是谁再打,打了就打了,你也下点儿死手啊!让一个女人一个学生反打成那个样子,这回还跑到老子我身前支毛了。
“治安方面的事情不顾我管,几位要是关心案情,那就去警察局吧,恕不奉陪了!”
“那文化方面的事儿局长大人也管不着呗,那么好,我这小兄弟的报告,回去也就这么交了。”
看着那傢伙真的站起身要走,李律师也不着急,轻轻一句话说出来,就逼得他不得不再一次坐了回去。
“哼,你要交就交,几个小孩牙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专家大学者了!老子就不信评你们几个,还能泛起什么大风浪来!”
谈不成,当局长的也终于撕破脸了,那嘴脸,和王文见到的地痞流氓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感慨的摇了摇头,学着李律师那轻飘飘的语气,王文也不咸不淡的说了起来。
“这些考察,都是我们导师领着我们做出来的!”
怕什么还真来什么,瞪了半天眼睛,那位李局长却不得不又坐回了他的沙发椅上,无力的靠了回去,诚然,王文几个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他们身后的叶李,叶李是谁?全国第二名校的考古学大师级人物,威望上能和他比肩的可真不多,那个帮他们申请三a景区的郑州大学刘教授,更是远远落在了他身后。
这位大神要是真的质疑这一处三a景区的价值,他们没准还真的鸡飞蛋打!一个项目毁了不要紧,偏偏这个项目重要到关乎了他的身家仕途,还关系着……
脸上阴晴不定了好半天,李局长这才无力的靠在了靠背上,轻轻挥了挥手。
“你们还要什么?”
李律师原本矜持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很灿烂的笑容,他的话明确再一次让这个堂堂局长跳了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虎口夺食
轰然站了起来,那个李局长一脸惊愕的直摇头。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事儿没商量!”
原本以为,遇到这一档子事儿,几个小青年顶多再多要写好处,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胃口居然如此之大,居然要吞下这个魏王陵公园工程。
看是以一个简单的旅游景点工程,后面牵扯的却是整个南河县的旅游开发大战略,谁开发的,时就有经营权,这一大块儿肥肉上下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红着呢,紫荆建筑公司的是上下打通了不知道多少道关系,这才拿了下来。
作为旅游局局长,李川江的确有否定转包的权利,但行使了这一权利,后果却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呵呵,这么说,李局长是看不起我们盛业集团?”
李律师的冷笑,却让这位旅游局局长冷汗更加旺盛的冒了出来。
这里不得不佩服张牧的天才本事,主要的精力用于探寻曹操墓上,仅仅用了三分之一,再加上那些盗墓起家的本钱,就这样创立了一个横行一省的巨无霸企业,造化弄人,也不知道当年他要真的全力经营企业,又会走多远。
但现在,盛业集团的分量对于这位李局长来说,却已经够了,更何况,暗地里他也隐隐听说,盛业集团的地下势力,也是不容小觑,收拾他一个县旅游局局长,太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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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好久,李川江犹豫的看了看王文两人,李律师却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们盛业的董事长,这里没有外人!”
李川江不禁一愣,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天那个油滑的跟着级把酒而谈的少年,居然还有如此大身价,可笑,自己还以为送个几千就把人给打发了呢!
很可能,昨天那些,就是他麻痹自己的话,显然这次盛业集团来势汹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那又知道,这次,还真是某个胖子挨了打后的临时起意。
最后狠狠一咬牙,李川江终于决定露底了,先是左右看了看有无旁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小声说着。
“不瞒你们说,这次的事情,焦副省长的公子已经透下话了,他在背后挺着紫荆建筑公司……”
“段书记那儿我们也说的上话!就看你给不给项目了!”
李律师说的依旧那么轻松,听到一个副省的公子,似乎也没在他心头激起半分波澜一般,看的王文点头连连,也不知道张牧是如何栽培出这样一个能人的。
“我们也不逼你,真要是实在让李局长为难的话,这个提议就当我们没说过,王兄弟,带上你的大作,咱们走吧!”
王文三人慢悠悠的离开了局长办公室,原地处,李川江一脸煞白的坐在那里,脸上变化个没完,他如何听不出,自己要是不就范,那那份叶教授鼎力的报告可就要发表了,到时候凭藉人家的运作关系,这个三a风景区,可就真的要鸡飞蛋打了!
到时候,先期投入了那么多的紫荆建筑公示,邵家父子,还不得恨死他啊!
不过,让出了这个肥肉,人家照样会恨死他!
“我艹,当个官怎么就这么难!”
无奈的仰在了沙发上,李大局长无力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兄弟们,给我打!”
同样一句话,在那个二十多岁的混混头头那儿颇有气势,在四十多岁的满脸横肉大叔嘴里,也不乏那种恢弘的感觉,并且,这些大叔级别的盗墓贼,干起仗来明显比这些小年轻更得心应手,更心狠手辣。
就在戴家的小院子前,本来又多了十多个,五十来个本地混混兴致沖冲过来搞强拆捣乱,却没想到被十多个大叔盗墓贼围了起来,每个盗墓贼大叔手里还轮着特制的铲子,给他们一阵好打,那热闹景象,看的王文咂舌不一,沈冰却是兴奋异常,要不是钟昊强按着她,或许这位暴力女侠又要上前替天行道了。
小姑娘戴心雨也是兴奋不已,一个多月了,每天过的都是那么心惊胆战,这回可算扬眉吐气一把了,看着五十多个流氓满地躺成了滚地葫芦,小姑娘赶紧搬出水果沖了出来,每个大叔手里硬塞了几个,弄得这些盗墓贼一愣一愣的。
虽然不打劫,但盗墓贼也不是什么好行当,大半辈子都在冷言冷语中度过,后来被张牧都转成了保安,这才稍微好点,他们何曾被当作英雄来膜拜过,一个个不禁面红耳赤,嘿嘿傻笑个不停。
站在一边,王文和钟昊看得也不禁直感嘆,每个人都是复杂的,有他好的一面,也有他坏的一面,朱贵如此,张牧如此,于海如此,这些盗墓贼何尝又不是如此。
正想着,李律师又匆匆忙忙过了来,低声告诉了钟昊一些事儿,弄得他不禁诧异的抬起头。
“这么快办好了?”
原本还以为怎么也得有一番上层博弈,却没想到,仅仅一天过去了,就压服了紫荆建筑公司,抢下了这块儿大肥肉,不仅让钟昊直惊奇。
李律师也是感觉颇为意外,不过还是为钟昊解释了下。
“也不知道紫晶建筑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反正他们那儿官场上一个强援突然死了,阵脚大乱下让我们捡了个便宜,事情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了!”
感慨自己的好运气,钟昊不禁点点头,又叮嘱一句。
“你忙吧!对了,拆迁费用什么的照价给,别再弄个天怒人怨!”
“放心吧,张叔在时候就立的规矩,我们做的已经是见不得光的缺德行当了,更不能做那些让人戳嵴梁骨的事儿!”
李律师忙碌去了,连带十来个盗墓贼大汉也带着水果与感激跟着走了,他们都是张家的老人儿,接收工程也需要他们的帮忙,另一头,王文不禁又是摇摇头,没想到张牧还立过这个规矩,这人,还真是复杂!
这功夫,钟昊却已经来到了那个小姑娘戴心雨面前。
“怎么样?我没吹牛吧!”
没想到那小丫头又很不给面子的把小脑袋一甩。
“又不是你上去打的!有什么好牛的!”
钟昊不禁再次无语,在沈冰的盈盈笑意中直挠头,最后不得不给自己找了一条理由,这年头,萝莉都是喜欢大叔的!
中午饭自然是在戴家吃的,被告知再不会有流氓来骚扰后,轻快的戴心雨不禁把一层好好收拾了一下,别说,清理出了哪些乱七八糟的砖头石块儿碎玻璃,整个二层小楼却不禁又回復了一种上个世纪民国时期那种风味。
坐在古朴的长条红木桌前,一边吃着戴母做的那些南省特色,王文一边好奇了起来。
“这栋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可不是吗!这房子还是上个世纪初盖得呢,当时我们戴家是那个时代有名的实业家,大部分产业都在郑州,这栋房子是戴家祖宅,除了浩劫的十年,平反后又还给了我们,在我们戴家手里已经传承过了超过百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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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小姑娘颇为骄傲的神情,王文不禁心动了起来,捅咕了一下正在西里唿噜吃钟昊,小声的建议到。
“耗子,你看这个房子倒也是颇有些歷史价值了,甚至某些方面,比那个魏王陵更有价值,能不能再规划图上改一改,留下它?”
忙不迭的把那炖的肥而不腻的枸杞炖肘子撕了一大块儿塞进嘴里大嚼着,钟昊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煳不清的点了点头。
“你说了算吧!”
见此,王文不禁也安心的大吃大喝了起来。
他俩不知道的是,这个戴家小楼在后来,因为展览哪个是时代实业救国的重重风雨沧桑,吸引来的人流甚至超过了被包装的魏王陵,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一顿酒足饭饱后,戴心雨很乖巧的去收拾起碗筷来,干惯了这些活儿,陈婷婷也自告奋勇的跟去了帮忙,沈冰自然不好意思单独留下,不过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惊唿,似乎这位大姐帮了倒忙。
留下的王文与钟昊,则是慢悠悠的陪着戴母聊起天来。
看着戴心雨确实没注意到这里,聊着聊着,戴母忽然停住了话题,直视在了王文身上。
“倩雯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毫无准备下,王文顿时卡了壳,钟昊一张巧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谁然那位戴主任为人是人厌鬼烦,但她母亲却是无辜的,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他们还真怕老人家受不了。
眼神交流了好一会,看钟昊直晃眼睛,王文最后不得不一咬牙。
“她死了!”
明显看出来,这位老大夫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握着茶杯那只干枯的手,都起了剧烈的青筋,好半天,她才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冤孽啊!”
“逝者已矣,老人家,不要再伤心了!”
听着王文的劝解,戴母却摇了摇头。
“其实,从你昨天来,我就预感到了什么,只不过,没想到……”
哽咽了一下,强把眼泪压了下来,戴母又把视线转回到了王文身上,用着那平静中带着颤抖的声音说了起来。
“她是怎么死的?还有,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估计不会单单和老太婆我说这个死讯的吧,还有什么事情?”
为难的挠了挠头,王文不禁再一次豁了出去。
“她怎么死的,我们也不清楚!这就是我们来的原因!”
听着王文细细的把当天看到的复述了出来,还没等他说出刘养的断定结果,老大夫已经点了点头。
“氰化钾中毒!”
☆、第一百一十章 定性自杀
不得不佩服老大夫的行医经验,王文赞嘆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法医鑑定出的死因,但除了这个,我们却再没有了其他线索,但现场那被披上黑袍子,还有手上咬了一口的苹果,实在是太诡异了!额,有些类似白雪公主结尾的巫婆,来这里,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戴主任生前,有没有跟一些有些特殊,另类的人结过仇?”
似乎早就在心里接受了戴倩雯被叫成巫婆,戴母没在这里多做计较,反而是捂着头像了起来,不过好半天后,她却遗憾的摇了摇头。
“自从她父亲去世后,倩文的性格变了很多,并且她上了大学后,很少再和我沟通她在学校的事了,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和什么人结过仇,也许,许多人都和她有仇吧!”
王文与钟昊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好半天,王文这才抬起头。
“那最近戴主任也没给家里打过电话,或者是写过信,寄过钱?”
戴母再一次摇了摇头。
“没有,家里出了这么个事儿,为了守在家里,心雨的手机停机了也没去交,家里的电话线,也被那群坏人给切断了,这一个月,我们不知道她的任何消息!”
看着王文钟昊脸上的失望,又想了想,戴母忽然又讲起了一件几十年前,她曾经遇到过的案子。
“当时我还在郑州中心医院做个实习医生,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事情,那天,警察带来了一个小伙子,让我们做血液药品残留鑑定!”
“那个小伙子在公共场合杀了人,却很无辜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当时确实有人看到过,行兇时,这个小伙子的行为很呆滞,似乎被什么控制住一般。”
“但很可惜,在血液样本检查结果上,当时市面上所有的可以致幻类药剂成分都没有,并且血液类型也很正常,最后,那个小伙子还是被判了刑!”
王文顿时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抬起头。
“你认为,也许是这种迷幻药物的作用,迷住了戴倩雯?”
戴母不禁点了点头。
下意识拍了拍额头,王文再一次认真的问了起来。
“那你还记得,那张血液化验报告上,就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吗?”
又是很认真的回忆了起来,好半天,戴母这才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张化验单上,淋巴细胞绝对值总量要比正常人高出不少,并且血液水分含量应该是低了一点,但这两项状况,或者是生病,或者是失血,或者大量运动,都会引起这,唯独没有过致幻药物所引起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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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也没有吗?”
戴母再一次很无奈的点了点头,“自少前年我退休前,都没有这种案例!”
王文再一次沉默了下来,不一会,一声惊愕的声音却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什么?怎么能?”
声音戛然而止,捂着手机,沈冰匆忙的从厨房中沖了出来,看到戴母,却犹豫了一下,见此,钟昊对她点了点头。
“出了什么事了!”
还是停顿了一下,沈冰这才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马芳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戴倩雯的死因,被,被定性为自杀!”
“什么?”
王文不禁惊跳了起来。
“我们得马上回紫荆了!”
连房间都没来的及退,匆匆坐上特快列车,连赶了几个小时,四个人就回到了紫荆市,匆匆打车来到了市公安局,站在刑侦专家办公室前,王文的心情都是涤盪着,他满脑子记得的,都是临走时候,戴母那张脸,慈祥平静的脸,眼睛中,却充满了悲哀。
砰~
门直接被沈冰大力推了开,里面两三个刑警似乎正在和刘养汇报着什么,见此,不禁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看到气势汹汹的四人,就连陈婷婷脸上都带了一丝怒色,刘养却不禁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
“先这么办吧!”
带着疑问,三个刑警却也是听话的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脾气最火爆的沈冰首先沖了过去,一下拍在了刘养的办公桌上。
“呵呵,还真是脑袋决定屁股啊!现在当上副局长,刑侦专家了!也学会草菅人命,煳弄受害者了。”
钟昊也跟着冷笑了起来。
“前两年就有被自杀,没想到咱们紫荆市也有了,还真是荣幸啊!”
沉默了一下,刘养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是阿芳告诉你们的吧!”
“你还有脸提她!”
沈冰的脾气顿时更胜了,干脆指着刘养鼻子骂了起来。
“当初她之所以爱上你,爱上你这个老鳏夫,爱上你这个不得志的老男人。就因为她欣赏你的正直,现在到好,你是升官儿了,却也变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还是王文理智一些,拉开了钟昊两人,然后苦口婆心的劝戒了起来。
“这个案子处处透着诡异,绝对不是自杀那么简单,也没有这个动机!回到那个凭着一腔热血和我们破案的刘养吧!还记得张牧吗,到死他都在忏悔那件事,不要让你多少年以后也会为这而灵魂不安!”
笑容变得更苦,刘养忽然抬起了头,反问道。
“相处了这么久,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听了这话,王文几个不禁一愣,细想想,刘养一直以来,都是很正直的,就连面对了他当年的导师,他都保留了心中的正直。
看到他们四个不做声了,刘养却爆发了,狠狠地把笔一摔,直接站了起来,对着王文几人喊道。
“你以为我想啊!就在几个小时前,刘市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把所有警力集中起来全力破案,就在昨晚!几个小时前,市委书记张存,被人暗害了!”
“全局的领导开会,一致认定的结案,抽调警力,我有什么办法!我特么也不想!”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阿芳?”
看着沈冰有些愧疚,有些疑惑的脸,刘养的神情终于又变回了苦笑。
“她的性子和你一样烈,告诉她,没准她当时就的杀上局长办公室,那就把前途毁了!”
“不会的!”
忽然的一声,几个人却不禁都愣住了,却是马芳悄悄的推开了办公室门,两个眼睛里带着些许泪珠。
“我只会理解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别自己扛着,别瞒着我,好吗?”
刘养当即呆若木鸡,在他身边,钟昊却不禁悄悄拉住了几人的手,默默地向外面退去,把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个。
看着王文也马上跟着走了出去,犹豫了一下,刘养终究还是喊住了他。
“那个案子的档案,被我单独放在了外面,如果,如果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努力翻案的!”
这种做法,无疑是担风险的,但这才是他们所熟知的刘养,王文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对他点了点头后就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现在我们怎么办?”
气势汹汹杀回来,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几个人一出市局大楼,却不禁茫然了,毫无目的走了一会,钟昊干脆问了出来。
想了想王文忽然向前指了指,前面就是检察院了,估计尸体也就停在那里,我和那个怪老头也算认识了,你们若是不害怕,去那儿看看也行!
“切,你瞧不起谁!”
沈冰不禁撇起了嘴。
检察院大楼三层,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阴森森的,就连检察院内的工作人员,都不愿意在这儿多呆,整个楼层静悄悄的,尤其是这时候还是傍晚,光线昏昏沉沉的,墙上的一块块霉斑,黑暗中似乎都张牙舞爪的变化着。
想到刚进来时候,门卫老头那诡异的眼神,沈冰心里下意识筋了筋,却强撑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陈婷婷却直接拉住了王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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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似乎还有着一种腥臭味,越往前走,这气味就越浓,终于,到了那个阴森走廊的尽头,314室,王文不禁轻轻敲起了门。
“进来!”
听着那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王文不禁笑着就要扭门把手,沈冰却抢了先,拧开后先进了去,不过接下来,她却捂着嘴踉踉跄跄的退了出来,眼睛瞪得熘圆。
王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把陈婷婷向后推了推,这才探头望去,原来,那个变态老头的桌子上,还是那个盘子里,居然放了一颗高度腐烂的人头,狰狞着一张乱七八糟的脸,泛白的眼睛都噹啷了下来,王文自己看过后,心中都是阵阵发毛。
这个变态老头!
还好,看到王文的脸后,老法医不禁拿着白布,把人头盖了上,王文这才领着他的小伙伴们进了来。
一进屋,陈婷婷不禁好奇的打量起来,但屋子里比外面还光亮一些,桌子凳子白大褂糟老头,也看不出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那个白布上面。
“呵呵,亲戚捎来的山东大个馒头,姑娘你想来点?”
“啊?不要了!”
陈婷婷赶忙礼貌的摆摆手,沈冰和钟昊却不尽下意识捂住了嘴,他们感觉胃开始有了点儿不舒服。
对着老变态的功力,王文也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生怕再出什么么蛾子,赶紧直接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前些日子发生在我们学校那起命案,我有些疑点,能不能查看一下验尸报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检验结果
再一次赞嘆起老法医的变态程度,连门都没锁,把那个人头往桌子上一丢,就领着王文几人大摇大摆的向资料室走去,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估计没人敢偷吧!
除了陈婷婷还在感嘆山东大馒头还真够大的,也不知道怎么蒸熟的,出了门,就连一贯平淡冷静的王文都吁了口气,更不用说沈冰了。
档案室里着也不远,老法医的权限也颇为大,绕了几个房间,就轻松带着王文进了资料室,和紫荆大学的地下资料室颇为相似,也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一摞摞档案袋被堆积在那里,散发着阵阵纸张的霉味。
每一本焦黄的档案袋,都记录着一个人的一生。
似乎也对这那个中毒案件有些疑惑,戴倩雯的那本档案被放在了最外面,随手就被老法医翻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王文开始一项项翻看起来,老法医就自顾自的为自己解释起来。
“这起案子,典型的氰化钾中毒,氰化钾,顾名思义,氰根和钾,氰根进入血液,迅速与氧原子进行竞争,争夺与血红蛋白的结合,把血红蛋白转化为不带痒模式,最终导致中毒者缺氧而死。”
“钾离子就更勐烈了,被血液吸收后,直接导致了高钾血症,一面剧烈压迫心脏,最终导致心脏骤停,强大的血压挤破血管,这个过程极为痛苦,这就是被害者为什么七窍流出黑血,满脸狰狞的缘故。”
“这种东西可是剧毒,一小捏,就可以致人于死命,并且死的就跟喝醉了似得,倒地就死,实在是举家旅行,杀人灭口谋财害命的必备良药,哈哈~”
老变态举起了枯老的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比划了个捏的动作,然后面容很诡异的桀桀笑了起来,看的沈冰三人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打了个寒颤,心中腹诽不已。
老变态!
这时候,王文也重重吐了口气,在第三页的血液化验报告中,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第七项第八项,白细胞,淋巴细胞绝对值总量要比正常人高出不少,并且第十三项血液水分含量照比常人低了一截!
一项可能是个案,连着三项都与戴母说的相同!那么,意味就不同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回忆起来,戴倩雯可是健康的很,一点儿病都没有,归寝途中,也不需要大量运动,同样不存在缺水的可能,但很可惜,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这种迷幻药的发现,所以这几项做不成证据。
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看着那一本厚厚的报告,老法医扶了扶他那厚厚的眼镜片,这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种疑惑。
“这尸体检验上,也没有什么超出氰化钾中毒的症状,但让我疑惑的却有两点,第一,死者的口很干,哪怕死亡超过了五个小时,也没有粘液分泌出来,第二个,死者的眼睛,那种愤怒痛苦恐惧惊骇是做不了假的,什么都可以说谎,唯独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从这里看,死者也不会是自杀!”
“不过,这犯罪嫌疑人的手段,却也太可怕了!”
回想一下,王文不禁也默然点头,能用方法,迷惑一个人的神志,让她自己去死,或者去杀人,还不可怕吗!回想起来,之前他觉得张牧的杀人手法就够可怕了,相比之下,又显得相见形拙了。
得知这件案子已经被定性成自杀,老法医也是又愤怒又无奈,连拉着王文继续讨论暴雨梨花针与草药杀人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身回了他的办公室,又研究起他的“山东大馒头”来,出了阴气深深的检察院大楼,一行人倒是都松了口气。
“切,不就几个死人头吗!本小姐才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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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气,沈冰却不禁又装了起来女大侠来,不过还没等她嚣张两下,钟昊已经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身后,两只眼睛瞪得熘圆。
“冰,冰!跟出来!圆圆的!跟出来了!”
“啊~”
一声尖叫后,沈冰像小猫一样藏进了钟昊怀里,脑袋埋得深深,嘴里还嘟囔个不停。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哈哈哈~”钟昊三个不禁笑成了一团儿,好半天,知道被耍了沈冰这才探出脑袋,狠狠在钟昊腰间拧了个三百六十五度,拧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坐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四个人淅沥唿噜的吃着牛肉面,上午吃的第一顿,连着赶了几个小时的路,还在市内跑来跑去好几圈儿,早就饿的肚子空空了,一边吃着,钟昊还一边问着。
“栗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慢慢一个一个查呗,争取把那本子上被撕去的那几个人查出来。”
“对了!”
忽然放下了筷子,王文又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送陈婷婷回寝室,隐约看到的那两个身影,可惜,那个苦苦哀求的身影始终埋在了阴暗中,看不清楚面容究竟如何。
“或许我们应该查查,老巫婆都让那些人学分扣的毕不了业,也许,会有线索!”
正说着,门外忽然一阵尖利的剎车声音打断了王文的话,四个人不禁下意识的探头看了过去,却是一辆洁白的宝马车停在了校门附近,坐在二楼,他们可以清晰的看见,宝马左轮压进了路边小贩那筐西红柿中,喷的车轱辘到左前脸上,到处都是红红的西红柿汤。
紫荆大学规模颇为大,哪怕是北校也快赶上一座小城了,这里的顾客商机当然也是空前大的,不过,学校内的超市卖的东西,额,国内一贯,大家都懂的,所以,有需要就有市场,经常就有卖水果食品的小贩聚集在学校的各个门口。
虽然因为占道,不合法经营,食品安全不过关,影响校园形象的诸多原因,学校曾经多次下大力度整顿这里,不过,每一次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加上学生们也会隐隐支持这些小贩,久而久之,学校也不得不放任了。
但像这样出了事儿,估计那小贩绝对不会得到支持保护!估计那些西红柿是白被压碎了。
王文感嘆一声,刚要收回头去,一声骂声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特么不知道路上不许摆摊啊!你知不知道我这车有多贵!你特么想死吗?”
随着骂声,一个嚣张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跳下了车,一身白西服还有铮亮有型的头髮,看上去倒是颇为贵气,很有文化修养的样子,但现在他的作为却整体破坏了形象。
卖水果的小贩是个大婶,刚刚还在心疼那筐西红柿,现在却被年轻人的恶劣态度吓坏了,慌不迭的就用袖子擦拭起车来,口中还慌张的嘟囔着。
“俺给你擦,俺给你擦!”
还没等擦两下,那年轻人却怒气匆匆一脚踹了过来,将那大婶踹倒在地。
“拿开你那脏爪子。”
看着宝马右面那几道划痕,年轻人不禁火气更大,对着那个倒地还没爬起来的大婶又一脚踹了过去,用力之大,竟然把一个人从马路牙子下踹到了上去。
“玛德,你知道我车多钱吗,你知道修这一块多钱吗,买了个表的。”
场面一片混乱,水果贩的哭声,富二代的叫骂声,周围路人的议论声,但现场却没有一个上前劝的,这个时代就是如此,老太太到底不敢扶,富二代打人不敢劝,这也是一种悲哀吧。
终于,还是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一把护在了大婶身上,口中还大喊着。
“不许打大婶婶,你是坏人,坏人!”
一个看上去很清秀的女孩,虽然一身廉价的旧衣服,但依旧遮不住那种年轻靓丽,打人的富二代不禁也皱了皱没有,不过看到女孩一双呆滞的眼睛,却不尽吐了口吐沫。
“艹,是个傻子!可惜了!”
“不打了也行!我这车,挂一下补漆要五万块钱,赔给我,这事儿就算了!”
看着富二代傲慢的脸,卖西红柿大婶却不禁惊呆了,五万块钱,她卖多长时间的水果都卖不出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哀求着抱着那个富二代的苦苦求了起来。
“发发慈悲吧,俺真的没有钱的,俺给你擦行不行,求求你了。”
厌恶的又是一脚踢开了大婶,富二代脸上的傲慢之色更加浓郁,脸上却浮起了令人厌恶的噁心笑容,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没钱是不,也行,让你家这小姑娘陪我一晚,这事儿过去也行!”
“这,这不行啊!求求你,放过她,开开恩吧!”
“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哥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又是一脚踹过去,富二代狠狠吐了口吐沫,旋即又一把拉住了那个痴呆女孩儿的衣领,就要往车子里拖,依旧呆滞着一双眼睛,女孩奋力的争扎着,双手死死扣在富二代的衣服上。
“坏人,放开我,坏人,萧哥哥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坏人……”
“邵云才,做人不要太缺德了,小心生儿子没屁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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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曾经黑影
眼睛一花,一双有力的手已经将女孩从他怀里夺了出来,随着一股大力,邵云才整个人还被甩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宝马车上,顿时,洁白的白西服上备战上了一大片西红柿汤,看上去颇为狼狈。
“你特么,是你,钟昊!”
刚要张嘴大骂,邵云才的眼睛却瞪得熘圆,看着搂着那个痴呆女孩儿安慰着的沈冰,还有舔着圆熘熘肚子,一脸面无表情的钟昊,王文与陈婷婷却被他忽略了,看着几人,顿时,邵云才的眼睛就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
“钟昊,你真的非要管我的闲事?”
“切,老子能搅和你一次好事,又有什么不能搅合第二次的!”
听着钟昊不屑的撇嘴声音,邵云才一肚子火终于爆发了,在南和县,紫晶建筑公司先期投入了那么多,为了打通关系费劲了心机,偏偏在关键时刻,被盛业集团轻而易举载了桃子,刚刚在家,他老子就是对他一阵大发雷霆,现在可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脑子一热,这个富二代公子哥就裹挟着满身的西红柿汤扑了过来。
沈冰还搂着那个女孩,看到钟昊和邵云才扭打在了一起,王文无奈的一伸手,在那个公子哥背部麻穴轻轻点了一下,顿时,邵云才一米八高的大个子就软了下来。
狠狠一下把这傢伙掼倒在了地上,钟昊举起拳头刚要打,忽然眼珠一转,左手作势抓扭,狠狠按在了邵云才的后腰上某个王文教给他的穴位,也不顾脏兮兮的西红柿汤上,死死按着就不撒手,右手才一下下擂到这个富二代背上,发出了阵阵咚咚的声音。
好半天,邵云才身上那股发麻劲才消了下来,乌龟般的撑地,使了个大劲儿这才把钟昊沉重的身体甩了下来,刚才这一幕太诡异了,脱身后他不禁登登登的退出了小饭馆儿。
指着他,钟昊却不禁怒骂了起来。
“艹,你这人也太变态了,打架就打架,被老子打一顿,还打出冲动来了,你丫的不会是搞基的吧!”
被骂的一愣神,邵云才不禁楞楞的低下头,却不尽一下把脸涨的通红,这过这一动作,却让更多人看到他裤子下面顶起的帐篷上。
“钟胖子,这事儿咱俩没完!”
捂着裤裆,在一众旁观者闹笑的声音中,邵云才狼狈的钻进了他那宝马车中,也顾不得什么赔不赔了,刺熘一个倒退,就逃之夭夭了,对着他的车影,钟昊还搞怪的喊着。
“你可千万别和我没完,老子可不是玻璃!”
砰~宝马车一个斜歪蹭到了马路牙子上,颳起了一流火花后,停都不停就飞驰了出去。
“哈哈哈哈~”诸人不禁笑成了一团。
“哈哈,太解气了!”
漫步在校园中,钟昊和沈冰尚且在哪儿捂着肚子笑个没完,陈婷婷也是忍俊不禁的捂着嘴,只有王文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
“你啊你!”
“对了栗子,你有补肾的穴位,有没有让人肾亏的穴位啊!别否认,看你的眼神肯定有!告诉我,告诉我!”
钟昊不依不饶的抓过来,王文却不禁无语的把头扭到了一旁,这时候,树林另一头,一个背部有些伛偻的矮小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似乎是一男一女,先是剧烈的争吵了些什么,旋即,那个男的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他黑黑的背影忽的一下,那天晚上,那个黑暗中的影子再一次出现在王文的脑海中,也是这样伛偻着身形,苦苦哀求着。
“老师,求求你!”
“求求你!”
“求求!”
勐地摇摇头,王文忽然对陈婷婷说到。
“我忽然有点儿事儿,今天不能送你了!”
说着,他的身影也匆匆钻到了校园中那浓密黑暗的小树林里。
“他怎么了?”
钟昊三人不禁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拎着手里的水果,站在这栋西医系的寝室楼前,王文不禁凝重的点了点头。
西医系,古怪的药品,被逼到了极限,也极有作案动机!也不枉我从浴池跟到水果超市,再跟过来!
看着那个伛偻的身影转进了寝室楼里,略等了一会,王文也拎着水果跟了进来,却是来到了收发室前。
和所有看寝室大妈一样,西医系这位大妈也是四五十岁那个摸样,悠闲地坐在窗户前织着毛衣,看到王文小心的凑过来,却是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问刚刚那小子对吧!那小子叫肖强,一五级西医五班的!”
“额。”王文顿时一愣。
“您怎么知道我要问他的?”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寝室大妈却不理他了,见此,王文赶紧陪着笑把手中的香蕉递了上去。
“小伙子行,会来事儿!话说回来,肖强那小子还真配不上刘悦,一天宅得要死,还那么挫!”
“刘悦?”
这下王文更迷煳了。
“你不是看人家女朋友漂亮,跟过来的?”
这回轮到看寝室大妈诧异了。
“额,对!”
赶紧连连点着头,陪着笑脸,王文把自己弄出一幅很诚恳的样子。
“没错没错,刚刚在小树林里,看那女孩那么贤惠,那么漂亮,结果这男的还跟他吵了一架,我觉得不值,就跟过来了,那个女孩儿叫刘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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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也够宅的了,小伙子,你是哪个系的?”
“考古系的啊?”
“考古系,你连你们系花都不知道?”
看着看寝室大妈鄙视的眼神,王文差点儿恨不的找个地缝转进去。
“小伙子你虽然比那小子强点儿,看样子也是强点有限,你是没希望了!要知道,还有人开着宝马来打探肖强那小子的消息呢!”
“我可以改的!”努力把自己的脸弄得更诚恳,王文又把苹果递了上去,看着那满满两袋子水果,看寝室大妈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你这么诚恳,我就给你讲一讲吧!”
“就是这样了!”
第二天早,没了教导主任老巫婆,再一次恢復了自由,王文四个围坐在一家早餐馆中,一边喝着豆浆,讲述完,王文轻轻一摊手。
“我很怀疑他!这个叫肖强的!被老巫婆逼到了极点,他有这个动机,并且西医系,接触的都是些化学药品,他或许也有这个能力!还有,宅男,有些怪僻好也说不定”
钟昊却有些不满的嘟囔起来。
“你又犯老毛病了,什么事儿都愿意自己去冒险!”
“跟踪可是突然起意的,等和你们解释完,估计人也走了!”
解释了一句,王文忽然笑了起来。
“并且,耗子你这体格,额,实在不适合跟踪这一高难度任务,哈哈哈~”
王文的话把三个人都逗笑了,只有钟昊郁闷的比划了个中指。
“你妹,就你这尖嘴猴腮的体格适合跟踪!”
短暂的笑话后,钟昊忽然又是神色一正。
“你有几分把握,那个叫肖强的就是那一晚向戴倩雯求情的人。”
“十成不敢说,七八成还是有的!”
“那你打算怎么查?”
想了想,王文点了点头,“先偷偷跟踪他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你不是对我说你跟踪不行不服气吗?那就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喽,周日估计这小子也不会出门的!”
“你妹!”
钟昊无奈的再次对他比了个中指。
就在几个人计划着,那个因为曹操墓塌陷而形成的大湖旁边,一个建了一半儿的度假村中,数个人也小心翼翼的聚会着,阴暗的房间里,一个人激动的手舞足蹈,就好像疯了一般不断的说着。
“他们真的回来了!他们真的回来了!他们杀了张存,他们真的存在,真的回来了!”
阴沉的房间中,看不清人脸,沉默了许久 ,终于,右边那个拿着香菸的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能不能是那几个小鬼?或者,张存官场上的敌人?”
“不可能!”
还没等他说完,那个激动的人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那几个小鬼在事情完事儿后,就再也没有追查过后面牵连的人,至于张存官场上的敌人,官场上自有一套规矩,除了真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然的话是下不了这样的毒手的,张存位置虽然高点,但还没到了那个能涉及那么大利益的程度,只有他们!”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不能被动着等他们一个个找上门来!我们必须反击!”
激动者立刻不屑的嘘了一声。
“你连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反击?”
“那我们自能坐以待毙喽?”
“没错,你们只能坐以待毙了!”
忽然的声音将几个与会者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在他们身后,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满脸大鬍子狞笑的人,鬍子下的嘴里,还叼着一只香菸,阴暗中看不清面容,却看清了他的狞笑,在他手里,一只ak-47隐隐映衬着寒光。
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建筑工地上,砰砰的撞响,嗡嗡的建筑声却掩盖了这场杀戮。
扑通,肩膀冒着血,一个人影栽倒了那个被命名为陷坑湖的大湖中,在水里,血液拖出了长长的一道……
乎~
满头大汗,王文从床上惊立而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寒假
阵阵悽厉的女鬼嚎叫声萦绕在耳边,再加上噩梦留下的阴霾,王文不禁用力擦了擦汗水,无语的掏出手机,果然,又是一个狰狞的红衣女鬼在屏幕上飘来飘去,下面钟昊的胖脸来回跳动着,一行字就在胖脸下面。
栗子起床了,该换班了!
“这个死耗子!”
郁闷的关了手机,王文又抻了个懒腰,刚想再来个回笼觉,但梦里那些阴霾似乎又隐隐浮了上来,将最后一点儿困意驱逐了个干净。
想着梦中,又回到了那个阴寒的湖底,看着头上塌陷下来的天穹,那种窒息的痛苦与绝望感,王文不禁打了个寒颤,干脆一头钻进了21号浴室,好好用冷水淋了一下头,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早上七点,紫荆大学外,天翼网吧旁的早餐厅二楼,王文四个又聚在了一起,不过一眼望去,明显钟昊与沈冰都是精神不振,厚厚的风衣下,还不断打着哈欠。灌了一口奶茶,钟昊无语的嘟囔着。
“这小子,没事儿不好好在寝室呆着,出来包什么宿啊!害的哥也没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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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这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得了吧,上次谁给我说的,自己高中时候的丰功伟业,连着逃了一周的课,晚上出去包宿,白天就唿唿大睡,最后被抓住狠狠挨了一通批,看你和沈冰在一起,昨夜又刷了一晚上cf吧!”
“那,那是年少轻狂,再说,打打爆破也行,刷一晚上挑战,谁受得了啊!”
“什么?”
钟昊不满的嘟囔着,不过听了这内容,刚刚还昏昏欲睡的沈冰忽然瞪圆了黑眼圈下的一对杏眼。
“这么说你不愿意陪我玩挑战了?”
“哪能呢!”
看着沈女侠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钟昊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可最爱玩挑战了,太感谢你给我刷挑战的机会啊!”
“这还差不多!”
看着两人绣着恩爱,王文和陈婷婷不禁在一旁偷笑起来,这时候,一阵周车轮的歌声响了起来,却是钟昊的手机想了。
嗯嗯的听了半天,钟昊不禁郁闷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
丢下电话,钟昊顿时又倒起了苦水。
“真佩服这小子,也没个人聊qq,自己刷了一晚上炫舞,更让人无语的是,这小子还是用外挂刷的,自己做那看,看得津津有味的,我天啊!”
“刚刚,这小子买回家的火车票了!就这些了!”
相比钟昊的无奈,王文却显得精神多了,掏出了他的小笔记本。
“三周前,这小子打着买实验药品的旗号,光顾了解放路的坑人大药房,除了正常需要的药品,他自己还偷偷加了一位苯乙烯栓,二十三号,他又一次去了广宁录得贾货药店,除了正常药品外,还有一味绿杨纳,再加上前天多出来炳砼,这已经三味了!”
“并且肖强在学校内领取的药品中,除了实验用,还多了两位绿磷酸以及洪丙沙星,查阅了资料,这些东西再加上一些工艺,可就是迷幻药中大名鼎鼎的三唑仑了!”
钟昊顿时一惊。
“这么说,这个肖强,真的是杀害戴倩雯的兇手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的用药成分?”
“别忘了我家老师叶教授可是教务副校长,分管后勤,打着替他查询的旗号,我和陈婷婷就弄到了资料呗!”
前半句还得意洋洋,后半句王文却郁闷起来。
“三唑仑的确有迷惑人的神志功效,但却远远做不到戴倩雯案那么毫无痕迹,使用后不论是血液,还是唿吸道中,都可以轻易检测,凭这个,定论不了!”
“哎~”
看着钟昊无奈的直摇头,王文不禁也有点郁闷,毕竟辛苦了一个月,一无所获,是人都会沮丧的。
“好歹我找到了个迷幻药,你找到了什么?”
“我?呵呵~”
提到自己的发现,钟昊忽然又洋洋得意了起来。
“上次你不是说肖强那小子的女朋友刘悦是你们考古系的系花吗?”
王文顿时精神了起来,“你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了?”
“我查到追求她的宝马男是谁了,哈哈,就是上次在校门口被咱们打了的邵云才,现在紫荆大学知名的玻璃男,哈哈哈哈!”
砰,王文顿时无语的一头栽到了桌子上。
“现在马上就要放假了,我们怎么办啊?还继续一三五,二四六的跟着这小子?这小子他老家可在云南啊!”
王文也是郁闷的直挠头,最后,干脆一狠心。
“不能半途而废,想想戴家,想想戴心雨在我们临走时候的眼神,娘的,不就一个寒假吗!我也去云南,就当旅游了!”
“我也和你去!”陈婷婷坚定的握住了王文的手。
想到那个小姑娘临走时候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还有自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向她承诺的话语,钟昊不禁也是狠了狠心。
“栗子你别去了,你在陕西老家还有父母的,陪他们过年吧!我去!”
“就是,我们家儿女多,缺我一个也不没关系,我和昊去云南!”
一项侠骨仁心的沈冰也重重点了点头。
王文却连忙摆了摆手。
“还是我去吧!”
“我们去正好,就当婚前旅游了!”
“我们……”
正争着,忽然,钟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钟昊不禁诧异的拿了起来,却郁闷的摇了摇头。
“带这小子刷了一夜的挑战,非要拜我当大哥了,刚刚跟着肖强去火车站,就是他!”
“喂,是我,什么!!!”
接过电话,没说两句,钟浩的眼睛却顿时瞪圆了。
“我靠,不会吧!”
撂下电话,钟昊不禁随手找来了服务员,一边结帐一边说着。
“我们的走了,赶快!”
“出了什么事儿了?去哪儿?”
王文不禁诧异的放下了手中的奶茶,桌子上的小笼包才刚刚端了上了,尚且冒着渺渺热气。
一边穿着风衣,钟昊一边无语的回答着。
“去市局,去找你哪个犯罪嫌疑人呗!他已经进去了!”
“我靠!”
王文也不禁爆了句粗口,再也顾不上吃了,拉起陈婷婷的手就站了起来,另一头,晃荡着发晕的脑袋,沈冰一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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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睏啊!”
还好有认识人,看到王文几个匆匆赶来,正在实习加执勤的马芳犹豫都没犹豫,就把他们四个领进了拘留所,在那儿,他们遇到了刘养。
沈冰熬了一晚上就受不了了,再看刘养,却不知道熬了几个晚上了,一双眼睛都红得吓人,审讯室里面也是烟雾缭绕,地下菸头丢的到处都是,在他面前,堆得满满的一搭审讯记录。
“前几天又出事儿了!他的压力很大,都好几天没合眼了,我很担心!”
什么事儿马芳没说,但估计就是大事,不然也不会把铁人铮铮的刘养折腾成这样,慢悠悠推开门,看到王文几个到来,他也没有精神招唿了,直接挥了挥手。
“刚抓到一个你们紫荆大学的,估计你们几个就是为这个来的吧!马芳,你领他们几个过去看看吧,但是,不许徇私!”
警察局里胡乱走,已经够给力了,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马芳不禁点点头,领着几人就要向外走出,不过临出门以前,王文却犹豫了一下,看着鬍子拉茬的刘养,他又绕了回来,两只手在刘养的头上几个地方逐个揉了起来。
一股轻松感不禁在头上释放出来,下意识,刘养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挣了开。
“谢谢!”
“最好休息一下,这也是治标,也许一觉过后,你会觉得你的头脑更加灵敏,这样才更好办案!”
“还有,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听着王文的劝说,刘养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看完这些,我回去休息的!另外,王文,谢谢!”
出了门,马芳那警帽下疲惫的俏脸,也露出了一丝感激,眼神交流了几下后,就默默在前面带起路来。
“向他这个罪行,一般会受到什么惩罚?”
“剂量不大,应该是拘留两到三个月时间,然后就放出了!”
听着马芳的回答,王文和钟昊不禁轻松的对视了一眼,这下好了,谁都不用寒冬腊月去云南了!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拘留所,说是熟悉,还真是有些可笑,但却是个事实,弯弯绕绕的绕过了几个岗哨,似乎离上次张牧的那个地方也不远,进门前,王文不禁下意识回头望了望那个高高的岗哨,还好,这次三个哨兵,两个在巡视着各个方向,最后一个,却再把这门。
进了走廊,马芳和放哨的警察说了几句,就拿到了钥匙,跟着她走了几个监房,终于,第一个关人的监房出现在眼前,一看有人来到,关在里面那小子不禁呦的一下窜到了牢门口。
“警官,警官,能不能给我女朋友带个信儿,她一定会救我的!多少保释金她都会拿的!我不想坐牢啊!”
一听这话,王文四人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忙一场
“那女的竟然会看上他,真是瞎了眼!”
沈冰毫不掩饰的,厌恶的嘟囔了出来,钟昊同样贊同的点了点头,被两人如此嘲讽,被关起来的那小子居然也不在意,仅仅是讨好的看着马芳。
与此同时,王文也在打量他,跟踪了这个肖强这么久,却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这个人呢。
一头长长的头髮乱七八糟的,身上那风衣也是皱皱巴巴成了一片,下面同样是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身上还撒着一些或红或白的水渍,估计是在酒吧,逃跑时候洒在身上的。
长期宅在电脑前,肖强的后背已经略微弯驼了,看上去颇有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扁扁的鼻子,厚厚的嘴唇,一双因为熬夜而黑了一圈儿的眼睛中,满是怯懦。
忽然,王文头一次想到,以他这一副窝囊性格,卖个迷幻药都能被警察抓住,能是精心布置,杀害戴倩雯的兇手吗?他有这胆魄与头脑吗?
“不要和我说,和他们说!”
马芳同样满是厌恶的哼了那小子一下,顿时,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肖强又讨好的露出了笑脸,紧张注视着王文四个人,最后落在了王文身上。
“你也是考古系的,我记得你!我女朋友,刘悦!考古系的系花!你应该找得到的,帮我带话给她呗!她一定会救我的!”
看着王文鄙视的脸,一咬牙,肖强又加上了几句。
“你帮我带话,她一定会给你好处的!”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你若提我名字,稍微要挟一下,她会跟你去开放……”
砰~
捂着流血的鼻子,肖强惨叫着退了回去,却是马芳再也忍无可忍,狠狠一拳闷到了他脸上。
“你这种人渣!”
捂着鼻子,那小子狼狈的满地打折滚,嘴里却嚷嚷个不停。
“流血了,啊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老娘豁出去着警服不穿了,我就打你了能怎么样吧!”
看着马芳真的气势汹汹拖起了警服,沈冰两人连忙拦起了她,看到这一幕,哪怕隔着铁栏杆,肖强竟然被吓呆。
“警察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要不,你去找刘悦,要多少钱她都会给你的,求求你,别打我了!”
“艹,老子都想揍他了!”
钟昊也不禁气唿唿的闷哼了一声,见此情景,王文却忽然心中一动,站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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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你出不出去了,无论你女朋友出带多少钱,你都出不去了!谋杀,可是重罪!”
当即被王文的话吓傻了,愣了好半天,肖强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牢门前,居然哭了出来。
“是不是弄错了,我除了倒卖点儿药,没干什么事儿啊,额,房大头,徐彪子,他们拿我的药干啥事儿也不能赖到我身上啊!”
没理会他的哭闹,王文继续沉着脸说着。
“上个月中旬,是你用迷药迷杀了教导主任戴倩雯!是不是!”
“不是不是!”肖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在我家,我连鸡都不敢杀,又怎么敢杀人!”
“那是十四号夜里十二点,是不是你和戴倩雯高级寝室楼下窃窃私语?有时不是在哪儿苦苦求着她?啊?把逼上绝路,铤而走险,这不就顺理成章了!”
王文一张脸,沉得跟要滴下水来一般,他的话,却把肖强吓呆了,愣神儿了几秒,他的哭喊声却更大了。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那天晚上的确我和戴倩雯在女寝楼下去求了好久,因为我缺课,她把我学分扣到了不及格,好不容易走关系上了紫荆大学,我不能拿不到毕业证啊!”
“她像我要五千块钱改成绩,可我哪有啊!刘悦这个贱人那两天还和我闹别扭,不得已,晚上我又去的西医实验室偷的药,配的迷幻药,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去和房大头,徐彪子他们谈交易去了,十五号一整天都不在学校!”
“求求你们,去找他们问问,求求你了,真的是误会了,我没杀人啊!我不想死!”
看着肖强哭的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一副可怜加窝囊的摸样,王文五个人却不禁对视了一眼,王文无奈的点了点头。
“十五号清晨,的确实验室又一起盗窃记录,但由于教导主任刚死,学校也没太大查询!”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肖强不禁忽的一下抓到了栏杆上,口中大喊着。
“那就是我,是我做的!苯乙烯栓一瓶,绿杨纳两瓶,还有炳砼五品脱,还有一些零散的绿磷酸以及洪丙沙星,靠着这些,我配出了五瓶三唑仑,卖给房大头卖了五千块钱。”
“那天,房大头还领我找了个小姐,对,天上人间,崔菊花,你们去找她,我的五千多花给她了,她肯定能帮我作证的!”
“就这次我尝到的甜头,要不然,我不能再去配药的,求求你们,问问他们吧,我真的没杀人啊!”
“马的!”
钟昊不禁郁闷的一拳锤到了墙上,看着那小子可怜兮兮的望过来,马芳也不禁回过头。
“现在怎么办?”
无奈的摇了摇头,王文忽然对马芳说道。
“盗窃罪,配置贩卖违禁物,嫖娼罪,口供都有了,你是警察,该怎么办不同我教你吧!”
“哦对!起诉检察院,这罪名,应该够判几年了!”
傻愣愣听着马芳的话,肖强忽然愤怒的一把抓在铁栏杆上,大声嚷嚷着。
“艹,你们这是骗我的话!你们这群混蛋!”
“老子就骗你了怎么样,要不你在里面,老子非找人做了你!”
看着钟昊肥肥的脸上一脸兇狠顶到了他面前,肖强不禁吓的一屁股坐了回去,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见此,钟昊也不禁性意阑珊的吐了口吐沫。
“呸,这个孬种!”
“好了,我们走吧!为他生气不值得。”
听这王文无所谓的声音,钟昊不禁再一次狠狠瞪了他一眼,几个人这才转身向外走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愣了好久,肖强忽然如梦初醒般的又爬到了栏杆前。
“帮我告诉刘悦,她一定会救我的!为了救我,让她上床都行!求求你们了……”
市局前,马芳倒是一脸笑容,笑着对王文几个道别。
“谢谢你们了,要不,以刘大哥那种死性子,审问这小子一定又会花上不少时间的!”
整了整风衣,沈冰却有点儿替她不值的劝说着。
“别整天刘大哥长刘大哥短的,看看你,这一阵又清瘦了不少,想当年,咱们315寝室四个姐妹,可就数你最心高气傲了,现在,却陷得这么深!”
“还说我呢!呢当年不也说怎也要找个身高一米八的武林高手大帅哥吗!最后,还不是找了钟昊这个死胖子!”
听着姐妹俩的打趣,钟昊不禁郁闷的捏了捏自己的脸,无奈的抗议着。
“我是活胖子,不是死胖子!”
“哈哈~”
几个人又被逗的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好久,马芳的脸上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感慨的嘆息了一声。
“现在,我有点儿理解刚刚那个混蛋他女朋友了,有时候,爱就是这么不讲理的!谁让我爱上了他呢!”
“看着他高兴,我就会跟着他高兴,看着他愤怒,我也会跟着他愤怒,看着他焦急,我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焦急,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却不是我能控制过来了。”
“好了,我要回去执勤了,再见!”
看着她的背影,单薄中却似乎充满了某种力量,沈冰不禁怅惘的感嘆了一句。
“女人啊女人,容易一网情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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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的话,王文下意识牵住了陈婷婷的手,看着她那张俏丽的脸庞,两人不仅相视一笑,淡淡温馨,就瀰漫在身旁。
脸上堆着笑意,钟昊却屁颠屁颠儿拉住了沈冰的手,一脸成功男人的得意状,笑嘻嘻的炫耀着。
“和刘养那个木头一比,我是不是强多了,看我,就从来不让你提心弔胆的!反而天天哄着你开心,是吧!冰冰宝贝!”
很可惜,沈冰很不给面子的一瞥小嘴。
“哼,你要敢像刘养那样没心没肺,我就掐死你!”
“不是吧!”
钟昊夸张的捂着脖子,顿时激的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沈冰也装不住那虎着的脸,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过笑了好久,钟昊的脸忽然再一次塌了下来。
“哎~苦熬了一个多月,就连那小子上厕所我都差点儿跟去了,却没想到又是一场空,真让人丧气啊!”
看着三个人的脸都拉了下来,王文却重重拍了拍钟昊的肩膀,很自信的劝解了起来。
“别灰心,曹操墓那三十年前的迷案,咱们不同样好几次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吗!真相,终究会大白的!自要我们为之奋斗,就像刘养一样,甚至他都坚持了三十年!亡灵不是最终得到了昭雪,坏人不也是最终得到了惩罚吗!”
“并且!”
点了点头,王文那清秀的脸上,再次闪过了一抹一样的神光。
“那兇手既然是以童话布置的兇案现场,我相信,他还会再出手的,只要是布局,就一定会被抓住蛛丝马迹!”
被王文几句话说的,三个人不禁再次斗志昂扬起来,钟昊两字眼睛亮的跟探照灯似的,殷切的看着王文。
“栗子,那你说我们现在咋办吧!”
“现在!”
王文不禁傻笑着挠了挠头。
“现在,先把期末考试应付过去,再过个好年再说吧!”
“额!”
提到期末考试,钟昊和沈冰的脸却再一次耷拉了下来。
“天啊!考试,让我死了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开学大联谊
时间仿佛流水般转瞬而逝,放下了一切负担,什么也不去想,王文领着陈婷婷回了陕西老家,好好的陪着他那养父养母过了一个大年,虽然心中还是有着那没找到亲生父母的遗憾,但经歷了那么多事儿,他的心结早已经尽数去了,和二老相处的融洽一场,就和亲生父母没什么区别。
陈婷婷的到来,也让二老乐的合不拢嘴儿,先是串亲戚了一大圈儿,然后让两人痛痛快快过了个三秦大地的年,当然,如果不是那成天那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就更好了。
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通知,也许,王文还在老家疲于应付二老呢吧!
“搞什么飞机啊!”
221寝室中,一边铺着床,王文一边不满的嘟囔着,跟着钟昊厮混久了,现在这厮的口头禅,时不时也会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同样整理着床铺,钟昊却不禁苦笑了起来。
“这事儿,或许还真和我们有关呢!”
轻轻发放下了枕头,王文惊奇的回过头。
“和我们有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继续布置着寝室,钟昊反倒卖起关子来,低下了胖胖的脑袋,闷头打理起他的铺位来,还很让王文无语的从行李架上掏出了个硕大的抱熊娃娃,笑眯眯的摆到了床边。
“嘿嘿,怎么样,我家冰冰宝贝买的!”
无语的摇摇头,被这小子挑逗起的强烈好奇心下,王文也没有了收拾的心情,胡乱把行李捲儿铺盖到了床上,便又回到了桌子旁,打开了他随身背包,那张看了数次的开学通知又到了他手中。
15级考古系,提前一周到校,报告特此通知!
中午十二点,王文四个再次聚到了一起,原本火爆非常的学校食堂酒楼小店,此时却冷清的异常,让他们轻易的就找到了位子。
没办法,这年头,学生不熬到假期最后一天,是不会想着返校的,偏偏,整个本科,接到这个诡异的开学通知,就只有他们15级考古系还有15级经济学一班,再就是一些研究生博士之类,不冷清才怪呢!
一个假期不见,沈冰却显得容光焕发了不少,初春的寒冷下,一身合体的白毛衣不但没显得臃肿,反倒把她玲珑体态衬託了出来,俏丽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钟昊同样,头髮收拾的油光水滑的,还特意照着港台明星弄了个髮型,略胖的身躯在紧身皮绒衣的包裹下居然有了种发哥的感觉,挨着坐在了一起,就好像电视上的明星男女一般。
也难怪他俩这么滋润了,反正无处可去,过年时候和那些张牧手下的老兄弟聚会认识一下后,钟昊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小子,干脆陪着沈冰会了沧州,见了一点圈儿娘家人,得到认可,彻底了结了心事,两人当然心情愉快了。
不光他俩,同样的原因,其实陈婷婷也变得精神了不少,原本一副才女的书捲儿气中,多了种知性女性的感觉。
也只有王文,好奇心的驱使下,一脸的紧皱眉头,那种思索的模样,合着喜气洋洋的三人颇为格格不入。
到底怎么就和我们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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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热乎乎的饭菜端上来后,兴奋的沈冰已经唧唧咋咋的,把她打听到这一次提前开学原因说了出来。
“你们知道吗?这次提前到校报告,就是因为经济系一班要和15级考古系联谊,要去亚龙湾玩儿一周呢!哇,温暖的阳光,碧蓝的海水,一望无垠的沙滩,我的最爱啊!”
听了她的消息,钟昊原本兴奋的脸上,却忽然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有点郁闷的摇了摇头。
“冰,你要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单独去!”
“自己单独去多没意思,要的就是这种人多热闹的气氛!”
没有意识到钟昊话中隐含的意思,沈冰依旧兴奋的说着,一双杏眼都眯了起来。
这个意思,王文却听了出来,耐不住好奇心,他干脆直接探出了头。
“耗子,别卖关子了,到底这次突如其来的联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有关系?”
沈冰也不禁好奇的探了过来,三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钟昊身上,他便也不隐瞒了,把了解的一一说了出来。
“还记得上次在校门口,那个欺负人的宝马玻璃男邵云才吗?”
不屑地撇了撇嘴,沈冰一脸鄙视的说道。
“怎么能忘呢!那个没品男!下次见到他,我还要打他一顿!”
“那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这次联谊,就是他花钱捐助给学校举办的,要不一贯小气的学校,哪可能花那么多钱,让我们出去玩儿啊!”
“不会吧!”
一听这话,沈冰顿时就兴趣大减,一张俏脸也不禁耷拉了下来,陈婷婷同样郁闷的摇了摇头,她也很鄙视那个嚣张跋扈的色鬼富二代人品,连一个精神上有缺陷的女孩儿都要欺负,把威风耍到弱势的小商贩身上,这样人,太让她俩瞧不起了。
“哼,他请的话,老娘还不稀罕去了呢!”
沈冰撇起了小嘴,王文却没放过,探着脑袋,依旧一脸好奇的继续最问着。
“那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会是上次一顿打,把这小子打的大方了吧?”
“那样还好了呢!”
依旧苦着一张脸,钟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记得上学期期末,那个每种男肖强嘛?”
“当然记得!那个混帐傢伙,吃软饭的混蛋,老娘连打他的兴趣儿都没有,不过,他不是被起诉进了监狱吗?怎么又和他牵扯上关系了?”
听着沈冰的疑问,钟昊胖脸上,郁闷之色却更加的浓郁。
“最后消息还是传到了他那个女朋友,考古系系花刘悦的耳朵中,也不知道那傢伙究竟给你们系花关了什么迷魂汤,为了救这个混蛋,刘悦居然答应了邵云才的追求!这一次联谊其实就是他们的蜜月旅行,不过到底不想让邵云才太放肆的动手动脚,这才捎带上考古系15级,还有他们所在了经济一班,你说和我们有没有关!”
顿时,一个痴情女子的形象出现在了王文几个人的脑海中,深深嘆息一声,沈冰第一个不忿的站了出来,俏丽的瓜子脸上写满了愤怒,怒气沖沖的挥舞着小拳头。
“这个笨蛋女孩儿,这怎么能行?这不是脱离虎口又入狼窝吗!和邵云才这个人面兽心的豺狼呆在一起,不行不行!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不能让那个没品富二代得逞!”
“那,花个十来万,把那个肖强弄出来?”
钟昊试探着问着,沈冰又立刻把小脑瓜摇成了拨浪鼓一般。
“不行不行,花钱救这个猥琐男,吃软饭的混蛋,还不如捐赠给乞丐了呢!”
“那你说怎么办?”
钟昊一时间没了主意,沈冰也不禁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柔顺清爽的秀丽短髮都被她弄得乱糟糟的了,沈女侠侠义心肠与武力值都有了,与人争斗的心机,却步是她所擅长的,最后,三个人的目光又投射到了一脸思索的王文身上。
“栗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这种耍心眼儿的事一项可是你所擅长的!”
理了理风衣的衣领,王文却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显得我多阴险似的!”
“行!行!我说错了,您老老奸巨猾行了吧!赶紧说个办法吧!”
“这还差不多!”
扁了扁嘴,王文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味,不过看到三个人期盼的眼神,尤其是陈婷婷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中,放射出的渴求目光,他还是把想到的主意说了出来。
“这次联谊,我们一定要跟着,像他这种富二代最是死要面子,像上次那样,我们找机会让邵云才这小子出个大丑!看他还好意思再对刘悦死缠烂打不!至于让他出丑的机会,有我们四个在,只要接近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就让他来个鸡飞蛋打!”
钟昊不禁听的兴奋了起来,一张圆圆的脸上满是坏笑,狠狠一拍王文的肩膀,他不禁高兴地嚷嚷道。
“我就说嘛!坑人还是得找王文!”
就连陈婷婷也捂着嘴,偷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弄得王文很无奈的对钟昊狠狠比了个中指。
“你妹牙膏!”
“这个计划里,还有一个疏漏,就是我们要搞清楚刘悦的真正心思,她为什么为那个不争气的混蛋小子付出这么多,这么彻底!不解开她的心结,哪怕我们这次帮了她,也不过治标不治本!迟早有一天,她还是会为了那小子,再把自己卖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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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了一桶凉水,王文有些慎重的说道。
“甚至,我还怀疑,究竟是不是刘悦有什么把柄在肖强手里!逼迫的她不得不这样做!”
“哼,你又如何知道,女人一旦动了情,是多么疯狂!”
女人动了情多疯狂王文不知道,女人多善变他却领教到了,沈冰先是很不忿的鄙视了他的怀疑一通,然后却又全盘接受了他的猜想。
“哼,这个肖强太无耻了,居然利用这等手法强逼一个女人,这事儿就交给本姑娘了,我一定会撬开刘悦的嘴,解开她的心结的!”
王文,钟昊:“……”
☆、第一百一十六章 算计
热闹的紫荆山国际机场中,登机口下,一大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都兴奋地拎着行李唧唧咋咋说着什么,随着客机乘务人员打开了登机门,在一个傲气年轻人的带领下,开始有序的登上了飞机。
“真不愧是富二代,手笔倒是够大的!居然将整架航班都给包下了!”
考古系一个级别,即便人数是所有系最少的,也有七十多人,再加上经济系一班五十来人,足足一百四十多,另外有一些,还额外带了家属,为了这一次耀富与作秀,邵云才足足包下了整座320空中巴士
顺着登机口,背着行李,一边往上走着,王文一边摇头晃脑的念叨着,对此,跟在他身后的钟昊却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过是派几个人抢着买断了整架飞机的机票,这可是和包机增加航班有着很大区别的,耀富还耀的这么小气!真没品!”
“行了,别争这没用的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看着前头沈冰回过了身,王文不禁轻松地拍了拍他的风衣兜,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让沈女侠开心的回过头,继续向上走去。
不过,王文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对着分发手里的登机牌,他不禁气愤的大叫了起来。
“邵云才,你这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不让你出个大丑老子王字倒着写!”
在座位的分配上,陈婷婷居然被分到了头等舱前八个位置之一,王文钟昊三人确是飞机末尾的三个位置,旁边就是卫生间,那是整架飞机最不好的位置!
明显,邵云才这是故意在噁心钟昊,同时把怒火迁到了王文身上,头等舱除了刘悦一个女人外,剩下就是邵云才和他几个经济一班里的狗腿子,陈婷婷去了,明显就是吃亏!
至于为什么不把沈冰也安排过去,一是这位大姐的彪悍名声在外,二来,邵云才也不想和钟昊真闹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在他看来,王文是钟昊的小弟,我欺负你小弟的马子,又噁心了你!你还没有藉口发飙,校门口那次那口恶气就出了!
他可不知道,王文一旦真发起火来,可比钟昊可怕多了!
“要不?我不去了?”
看着王文阴沉的脸,陈婷婷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着,却被他一口否决了下来。
“不,难得某个冤大头愿意花钱了,怎么能不去!反正后面空位很多,你就坐在我身边!看他能如何!”
王文脸上的阴沉,很快就转变成了微笑,但那冷冷的微笑,却让钟昊和沈冰不禁一齐打了个寒战,王大才子真发火了!邵云才,你自求多福吧!阿门!
来到了客仓末尾,坐在了卫生间边上,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上厕所人员以及机组工作人员,不禁搅扰的钟昊沈冰心烦意乱,还有卫生间里偶尔飘出来的味道,更是让他们郁闷异常,原本好好的旅行兴趣也随之大减。
“狗日的邵云才!”
坐在那儿,钟昊不禁恶狠狠的嘟囔着
一百八十人的客机,只做了一百六十人左右,后面的位置自然没人坐,让陈婷婷坐到了里面后,王文却一直在捣鼓身上几个小瓶子,不时间,将两种花花绿绿的药粉合在一起,最后放在了一个喷瓶中。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好几个人影也出现在了最后一排过道上,王文却看都没看,自顾自的把几个小药丸儿分给了钟昊三人。
“吃了吧!防晕机的!”
诡异的绿色小药丸拿在手里,钟昊三人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见此,王文这才满意的昂起了头。
“邵学长,你有什么事?”
原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没有实现,为了打压钟昊颜面而安排在头等舱的陈婷婷没有来,已经让自大的邵云才有着隐隐怒气,偏偏来了之后,又让他一贯无视的王文无视了,更让他的脸上阴的几乎下起雨来。
饶是怒火中烧,但随着他高调的身影,已经吸引了飞机上大部分人的目光,这种情况下,看到王文淡淡的抬起头,他依旧虚伪的整理了一下白西服上的蝴蝶结,这才装腔作势的哼了起来。
“飞机上有明文规定,不得随意换座位,我记得王同学你身边应该没有人才对,这位女同学,又是应该坐在哪儿的?请你自己像乘务长解释一下如何?”
“没什么好解释的!”
听着邵云才软中带刺的话语,王文却淡淡的摇摇头。
“没什么好解释的!头等舱太金贵,我女朋友觉得自己够不上,就没去!”
平淡的语气,终于让邵云才爆发了!对着王文咆哮了起来。
“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现在马上让陈婷婷去头等舱!”
第200页
“我若不让呢!你又当如何?”
“我!”
面红耳赤下,邵云才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拿王文没什么办法!平时人家畏惧他的富二代身份,礼让他几分,让他以为别人听从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但一旦别人无视了他的身份,他却毫无办法。
但正也是因为如此,也让这个自大的公子哥儿分外的受不了。
“王文,别以为钟昊能永远护着你,咱俩这事儿没完!”
一直维持着的淡淡微笑终于也彻底崩溃了,狰狞着一张脸,王文同样满脸愤怒的站了起来。
“没完又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什么,把我女朋友和六个男人安排在头等舱,你想完我还不干呢!”
“老子愿意,又如何!”
衣袖被拉了拉,红着眼睛的邵云才这才发现,一飞机的人都愕然回过头看着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这才赶紧讪讪然的摆了摆手。
“额,可能是安排上出了些许差错,王同学你有意见可以提,这种态度就不对了!并且你的想法纯属臆想,你……”
一边解释着,邵云才一边偷眼看向周围人的神情,可无论他怎么说,飞机上一行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厌恶中带着一丝警惕,原本出资联谊给众人留下的好印象荡然无存,看到这种状况,邵云才终于停下来解释,冷哼了一声领着几个狗腿子转身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王文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冷笑,他手中,刚刚那个混和这药粉的喷雾瓶,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们说话?”
邵云才一走,钟昊立刻有些不满的凑了过来,在一旁的沈冰,脸上同样满是愤愤不平,愤愤然挥动着小拳头。
“就是,瞧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姑奶奶都想揍他了!”
就连陈婷婷都是一脸气愤,看到三个人的关心,王文却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了起来。
“还记得我刚刚给你们的药丸儿吗?看着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见到王文忽然挥了挥手,钟昊立刻附耳贴了过来,听着王文的话,先是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旋即他脸上又变成了充满趣味的坏笑,狠狠锤了王文一拳头。
“嘿,栗子,真有你的!”
平静的五分钟过了去,忽然,在王文座位空前三排的三个经济系男生忽然变得一脸古怪,捂着肚子飞快的跑进了王文身旁的卫生间,顿时,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着那噁心的声音,王文嘴角儿却微微扬起了笑意,钟昊和沈冰的脸上,也满是兴奋,只有陈婷婷,有些歉意怜悯的看了那方向一眼。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忽然,又是一通脚步声传了过来,在飞机中人诧异的目光下,邵云才又一身笔挺的白西服,领着几个狗腿子同学气势汹汹走了过来,一头油亮的头髮梳的有板有眼,如果不是刚刚那一通颇有含义的冲突,肯定又有不少女生眼中露出小星星。
又会有一番龙争虎斗了吗?所有人的视线又聚集在了王文与钟昊的身上,隐约看见前面王文唯一认识的文艺委员李铭,漂亮的脸蛋儿上却写着担忧,回望着自己,王文不禁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终于,两伙人走到了一次,想像中的龙争虎斗却没有发生,两伙人就这过道这么错了过去,就在一行人微微有些失望的时候,钟昊忽然站了起来,狰狞着一张脸,狠狠一把揪住了邵云才的衣领。
“你特么刚才那么安排我兄弟的媳妇,你特么什么意思,特意想和我钟昊过不去是不,我告诉你,欺负我兄弟!没门!”
脑门上冒起了一层油亮,邵云才刚刚也露出了一脸兇狠,却很快软了下来,竭力竭力挣脱起钟昊的手来。
“钟昊,刚刚的事儿是个误会,放开我!我现在有急事儿!”
身后几个跟着邵云才的经济系男生也赶紧跟着拉扯了起来,不过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没尽力一般,动作软绵绵的就像娘们一样,如此这般,钟昊更不撒手了。
撕扯了好半天,在一旁看着邵云才脑门上的油汗已经密布了一大层,忍着笑,王文这才也跟着站了起来,揪住了邵云才衣服向后拉去,口中还喃喃的劝解着。
“算了吧耗子,在公众场合厮打,谁脸上都不好看!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
虽然王文的话不中听,但看着钟昊悻悻然松了手,邵云才却似乎松了一口气般,急急匆匆就挤了过去,连句狠话都没撂,身后几个狗腿子同样如蒙大赦的跟了过去。
“成了?”
强忍着没乐出声,钟昊俯着身子,捂着嘴像王文询问起来。还没等他回答,一肚子兴奋的沈冰,已经用小手在钟昊背上画了几个点,其中一个,就是治疗钟昊肾亏的哪个穴位,弄得他咧开了大嘴。
“哈哈,有好戏可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丑
“栗子,你究竟用的什么招啊?”
看着邵云才几个人钻进了只有两间的卫生间后,卫生间上的红灯就没灭过,又被王文说的心里痒痒的,钟昊干脆把他的圆脑袋探过了过道,好奇的问着王文,俏丽的身子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沈冰同样圆睁着她充满好奇的杏眼凑合了过来。
就连身边的陈婷婷都微微向自己倾了倾身子,眼中闪烁着探求的目光,王文便也不卖关子了,清秀的脸上含着得意的微笑,微微晃了晃手上的小瓶子,在机舱灯的照耀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残留在瓶子壁上,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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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巴豆粉,这瓶子里是大黄,还有这个,是川乌,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泻火良药啊!嘿嘿,经过炮制,充分溶解于液体中,喷到空气中,再被邵大少爷还有他那几个朋友吸进去,这效果,啧啧啧~”
外面王文慢悠悠的叙述着,与此同时里面,邵云才却感觉到肚子中似乎肠子和胃都绞在了一起,那种绞痛感,仿佛潮水般不断的冲击向他的神经,刚刚在外面,仅仅是一些细汗,如今却换成了豆粒大的汗珠子,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来,这种情况下,不知道为什么身下小朋友还添乱的一柱擎天挺立起来,那种欲望发胀的感觉,更是搅扰的他心烦意乱。
环视过去,跟着他的五六个狐朋狗友,同样是两腿发抖的哆嗦着,一张脸煞白。这种情景,心理暗示又加重了感官,盯着一脑门儿的青筋,邵云才不禁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紧闭的卫生间门,死死咬着牙,从牙缝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娘个西皮的,还不特么出来!”
正骂着,邵云才忽然感觉到自己眼前竟然花了起来,禁关着的卫生间大门,在他眼中,却变了个模样……
此时,门外王文的解释,也在继续着。
“前一阵子,戴倩雯的案子,让我在半卷青囊经里好好翻了翻,还真有一些天然让人致幻的草药,可惜,效果远远不像用在戴倩雯身上那种那么神奇,虽然也不会留下痕迹,但发作时间很长,发作前还会忽然让人变得冲动,并且神情恍惚的时间,也仅仅是能维持一小会!还需要强烈的刺激,才能让用药人产生相应的作为!根本达不到戴倩雯案子那种用药水平,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那种药,找到幕后真兇。”
说道这里,王文先是感嘆的晃了晃脑袋,停顿了一下,旋即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却再一次冒了出来,一双淡淡的眉毛都跟着晃了起来。
“所以,刚刚劝架的时候,我偷点了他几个穴道,包括我教给你的穴位,都是治疗肾亏的,都有着触发情慾的副作用,现在里头可挤着一群男人,嘿嘿,一会的戏码会很精彩的!”
随着他的笑容,钟昊也不禁跟着桀桀的笑了起来,沈冰那俏丽的脸庞上同样从满了解恨的神情,抱着飞机座椅上的护手,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哈,这傢伙,就该这么整他,让他还敢祸害良家女子!”
在一旁,陈婷婷却略有疑问,好奇地问了过来。
“文,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邵云才就一定会跑到我们这里,头等舱也有卫生间啊!”
王文的笑容变得更甚,呵呵笑着为她解释起来。
“本来我也没有这步计划,仅仅想给他找点儿事儿做,一头出口恶气,一头也让他没了在刘悦身上的心思,这还得感谢邵大少爷啊!别忘了,刚刚和他 ,还有那位乘务组组长!头等舱可只有一个厕位!随便一个检修,他就没了位子,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哈哈~”
哈哈哈~,随着王文的话,四个人顿时笑成了一团儿。
卫生间内,邵云才也到了关键时刻,似乎,肚子里的痛苦已经远离了他,眼前也不是挤得满满的卫生间,关的严严的卫生间大门,而是变成了一个人,一个美女。
暗送秋波的一对水汪汪大眼睛看着自己,下面是精巧的小琼鼻,一张红艷艷的小嘴儿正对着自己笑着,露出了她洁白整齐的贝齿,一双小手正在捋着头髮,似乎暗含着对自己的挑逗。
最重要的是,美人儿的腰带已经半解,缝隙间,露出了她圆润挺翘的臀,就在自己眼前晃动着,灯光映衬下,散发着白生生的光芒,似乎作着些许无声的邀请。
“哈哈,刘悦,你这个贱人,哥哥我来了!”
再也按耐不住,低吼着,邵云才就要冲上前去,但眼前的景物却忽然又一遍,一个矮小猥琐的身影却挡在了自己面前,低声嘿嘿的淫笑着,点头哈腰的模样,要多贱有多贱。
“哥,你的说话算数,搞完我女朋友,就一定要把我弄出去啊!”
慾火沖顶的邵云才当即一大脚踹了过去,口中还低骂道。
“快滚,你那点儿事儿算个屁,当误了哥的兴致,让你在里面蹲一辈子!”
扫清了障碍物,邵云才又淫笑着扑了上去,口中还淫乱的说着,“嘿嘿,小刘悦,美人儿,哥哥来疼你了!……”
卫生间内,几声扑哧扑哧的声音传来,旋即一股臭味瀰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紧咬着牙,握着拳头,脸上青筋暴起却连捂鼻子的手都腾不出来,几个狗腿子不得不无奈的看着他们老大,老大,你倒是忍忍啊!
不过接下来,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申请,眼睛瞪得熘圆,连肚子里的痛苦都顾不得了,嘴巴张得跟青蛙一般。
“我靠,莫非传言是真的?邵哥真是个基佬?”
全然不顾已经变成焦黄一片的白西服裤子,那黄色还有往下流的趋势,邵云才一脸淫笑,口中还喃喃嘟囔着什么,直接一大脚踹开了刚刚开了一条缝儿的卫生间门,正在提裤子的经济系男生当即就傻了眼。
“邵,邵哥,你要干嘛?”
“小美人,哥哥来疼你了,哇咔咔咔~”
“啊~不要啊!亚美蝶~”
里面传来第一声踹门的的时候,王文已经停下了交谈,赶紧向后躲了躲,接下来,里面的一系列声音又让他笑着摇了摇头,另一头的钟昊还捂着嘴把胖脸凑到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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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又是一声踹门声,那个经济系男生一脸痛苦流涕的狂奔了出来,一边跑着,一边还喊着不要,那神情,就像遇到暴徒强暴了的小姑娘。
跟在他身后,则是一脸淫笑的邵云才,满是油汗的脸上流淌着淫乱,一点儿也找不到刚刚那个气质非凡的贵公子形象,反倒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的淫棍一般,双手张乎的紧紧追着那个男生,两条腿儿迈过的地方,还留下了一个黄黄的脚印儿。
“小美人儿,不要跑,哥哥马上来疼你了!只要你从了哥,不就你哪个混蛋男朋友吗,哥动动小手指头他就出来了,扑通,额!!!”
脚下一滑,一下摔了个狗啃屎,邵云才眼前的景象顿时为之烟消云散,晃了晃脑袋抬起头,却看见整个飞机的人以着那一种惊恐惊奇的眼神儿看着自己,身前,地上还瘫软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生。
最重要的是,身后一种粘煳煳的难受感传了过来,似乎还有着什么顺着裤腿儿一点点流下,下意识回望了一眼,邵云才旋即爆发出了一声比刚刚那个经济系男生还要尖锐的尖叫声,滋熘一下狂奔回来卫生间,期间,还甩出了黄点儿若干,弄得整个过道上的人尖叫不已。
唿咙~随着邵云才跑进去,洁白的卫生间门再次被勐地推开,五六个他的狗腿子又捂着肚子惊慌的从卫生间里逃了出来,任邵云才怎么在门口跳着脚招唿怒骂都拉不回来,不得已,砰的一声,他又把卫生间门关的死死的。
听着卫生间里传出的怒骂声,从刚刚逃跑的手下一直骂到早上吃饭的饭店,可惜此时王文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阵阵难闻的臭味不断从过道一块块黄色痕迹上蒸腾而起,熏得他两眼直泛白,心里也发出了邵云才属下刚刚的埋怨。
靠,你忍着点儿不行啊!
脸上一道通红的门印儿,钟昊噁心的拎着衣脚儿,他的大风衣上可沾了好几点儿噁心的黄黄斑点,沈冰和陈婷婷也紧紧捂着鼻子,三个人的目光幽怨的汇聚在了自己身上,弄得王文抓着后脑勺讪笑起来。
“呵呵,管怎么,我们不让这个花花大少欺负系花的计划是搭成了啊!恶,实在在是太臭了!”
看到这个始作俑者都被熏得噁心的吐了出来,钟昊三人心里这才平衡了点儿,种大土豪还没心没肺的笑着比了个中指。
“哈哈,你也是活该!”
飞机上可没有开窗这一说法,好歹,在空调全开,和捏着鼻子劳作的空姐努力下,过道上的空气终于恢復了正常,不过公共卫生间就再也没有开过,想上厕所的人也只好一边感谢着邵云才八辈祖宗,一边咬牙忍着了。
当然,这回钟昊四个人集体向前换了个位置,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系花的心思
在感嘆着基友这个永恆话题中,三四个小时的飞行旅程,终于也到了地方,随着轰鸣的发动机呜呜声,飞机平稳的落在了三亚国际机场上。
这次预定的联谊目标,就是位于这个华国最南端的热带城市,三亚市再向南二十八公里,也是整个海南省最南端一个半月形的海湾,亚龙湾。
不得不提,虽然邵云才这傢伙人品不咋的,动机也不纯,但他着实选了一块儿好地方,这块儿半月形海湾全长七点五公里,平缓而宽阔的沙滩足足绵延了七公里,浅海区宽答五十到六十米,沙砾洁白细软,海水清澈澄莹,是不可多得的美景之一。
更是由于亚龙湾这里明显的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全年气温都在二十五度,全年都适合休憩疗养,戏水玩耍,绝对的福地!
一下飞机,迎面而来的热带温暖阳光让每个人心情都舒畅了起来,刚刚飞机上碰到的阴霾更是被涤盪的无影无终,一群年轻飞扬的男男女女,都买的欢快的脚步下了飞机。
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几个小时前,在紫荆市,还是冰天雪地的一大片,不穿风衣,冷得人直打哆嗦,几个小时后,却换成了沁人心脾的这种温暖天气,感受着那种温暖,钟昊也终于舒心的脱下了一直让他纠结的那件儿大衣,乐呵呵的凑到了沈冰身边。
“冰冰宝贝,这回可以了吧!”
没想到沈冰还是飞快一闪身,一脸郁闷的指着钟昊。
“不行!你没换好衣服,没好好洗个澡前,都离老娘远点儿!”
“不是吧!”
看着钟昊幽怨的看着自己,一张圆圆的脸上满是郁闷,就连两道卧蚕眉都缩成了两条胖虫子一般,王文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开点儿吧兄弟,你这仅仅是沾上了一点点,真要论郁闷,后面可是有不少比你还郁闷的,哈哈哈!”
回望着机舱口,他们这在飞机最后部的人都出来了,邵云才哥儿几个却现在都没见个身影,钟昊也不禁乐出声来,一张胖脸舒展了。
“呵呵,是啊,和他一比我还真是幸运的了!额!”
钟昊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王文不禁也疑惑的回过头,却是机舱口又冒出了个人,一个美女!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真要论姿色上,要比沈冰与陈婷婷都高上一两筹,一头秀丽的黑髮风鬟雾鬓盘成了个漂亮的髮髻在脑后,婉约的淡眉下,一双灿若寒星的大眼睛闪闪散发着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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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的小鼻子透着秀美,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儿一般,红艷艷的粉嫩小嘴儿死死抿在了一起,粉妆玉琢的脸上也带着些许愁容,却反倒让人升起了一种怜惜的感觉。
似乎早已经知晓了这种海南天气,原本披着的大衣早已经被她拖在了手里,露出了里面合身的白色连衣裙装,胸口的坠花纹理组成了一朵绚丽而有些许神秘的玫瑰花朵,百褶裙下一双白生生小腿,高跟鞋中精巧的小脚,同样晃得人眼中发花。
俏丽的容颜,淡淡的愁容,飞机上似乎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身份,只有考古系的系花刘悦!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后,王文不禁多看了几眼。
似乎神情有点儿恍惚,刘悦全然没有留意到几道目光的注视,缓缓走下飞机,在几人身边一绕,就慢悠悠向机场大厅走了去。
“这样一个美人,又如何会看上肖强这个猥琐的窝囊废?看她脸上的神情,真真切切的担忧牵挂是做不得假的!这么说,我之前的威胁推断是错误的!不过!这样一个美人,又如何会看上肖强这个猥琐的窝囊废?”
看着她的背影,王文下意识的嘟囔了出来,还没等他思考多久,一声惨叫就打断了他的思绪,回过头,王文不禁哑然失笑。
这回沈冰也不嫌脏了,全然不顾脏兮兮的外套还捧在钟昊怀里,一个箭步就跳上去,死死拧住了钟昊那对胖耳朵扭的钟昊一张胖脸都揪揪在了一起,红的就像霜打了的柿子一般,一边手慌脚乱的擦着嘴角那口水痕迹,一边还不住的求饶着。
“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看了!要掉了!放手啊!!!”
出了机场,在学生干部的带领下,又是做了半个小时的车,这才出了三亚市,由于这次有冤大头出血,校方也不再吝啬,直接定好了靠在亚龙湾附近的宾馆,宾馆中富丽堂皇的布置倒是再次让这些学生们感嘆了一番。
尤其是经济系的学生,不少都在心中暗暗地立志,毕业后一定要做个成功人士,以后也要享受到这种奢华的生活!
不过,坐在餐桌前,望着一顿和这宾馆奢华装饰相配套的经典美食,这一中午,还是没有人吃下多少。
围坐在圆形餐桌前,钟昊幽怨的端着盘子,如今他也换好了一套宽松的海军蓝条纹沙滩装,不过大了一边的通红右耳还是颇为引人瞩目。
在他身边,沈冰一身也换的同样清凉,下面是白色的百褶短裙,白生生的健美大腿被遮挡在了餐桌下,上面蓝条纹裹胸露脐装仅仅遮住了重要的位置,上面露出了她白皙的胸骨,隐隐可以窥见她诱人的沟壑,下面露出了白嫩的小肚脐,周围六块儿微微显露出的腹肌尤为吸引人眼球,最起码,钟昊的眼神有一搭没一搭的老是盯在那里,让沈冰表面上气唿唿的,眼睛中却露出一丝欣喜。
相比之下,王文和陈婷婷穿的就保守多了,虽然同样是白色沙滩装,但都带着短袖将上身遮挡的严严实实,下面陈婷婷的裙子也放到了膝盖,只有两人身上连成一片的海洋图案,稍微带来了点清新,看的钟昊撇嘴不已。
“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这么保守!真不愧是严禁的考古工作者啊!”
同样面色含笑,王文却微微向一旁斜了斜眼睛,笑眯眯地说着。
“还说我呢!你不也没开放到那里去吗!”
看着他的眼神,钟昊下意识随着看了过去,不过立刻眼睛就直了。
在他们邻座不远,同样是考古系学生,但王文班的大文艺委员却明显没有考古工作者那种“严谨”作风,李铭居然把三点比基尼都穿了出来,让火辣的身材展露无遗,粉红色的罩罩下露出了多半个酥胸,偏偏一个蝴蝶结调皮的挡在了那道沟壑前,半遮半掩之间反倒是更加的诱人了,随着她热烈的和身边女生交谈动作,一晃一晃的36d看的周围男生阵阵眼晕。
虽然没有沈冰的腹肌,但李铭一双秀腿依旧健美修长,同样粉红色的内内艰难挡住了三点间,让人一眼看过去就遐想联翩,并且这位文艺委员的皮肤是健美的小麦色,两相映衬下更加衬托出了她的火辣大方。
于是,看的正流口水的钟昊,又感觉耳朵一阵剧痛。
“栗子,你害我!”
顶着一对招风耳,钟昊那张胖脸上满是幽怨,酸酸的对王文嘟囔道,在他一旁,沈冰气唿唿的拿着刀叉,在那条倒霉的鸡身上胡乱戳着,不时间瞟向钟昊腿间的目光,却立刻吓得他一哆嗦。
强忍着笑意,王文一张脸憋得颇为古怪,对着钟昊的目光就连连摇头。
“我让你做什么了吗?没有吧!所以怎么说也谈不上我害你,不信你拿出证据来!”
“损友啊!”钟昊愤愤然束了个中指。
“好了好了,说点儿正事儿吧!”
钟昊那幽怨的目光,看的王文都受不了了,连忙挥着手岔开了话题,说到正事,三个人倒也不刷宝了,都认真的凑了过来。
“栗子,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吧!”
想了一下,王文这才对着沈冰陈婷婷说道。
“现在都没看到邵云才出来,也不知道这一遭他被刺激成什么样了,所以今天下午,你们俩要尽量接近刘悦,看看能不能套出这个大系花的真正顾虑!沈大女侠,你可说了你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不过,看着王文期盼的眼神,两女却都泛起了一丝难色,对于心直口快的沈冰来说,套话还真是个困难活计,更不用说生性腼腆的陈婷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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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办不到,那就只有我和耗子去了!”
王文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坏坏的笑意,钟浩顿时心里一哆嗦,要遭!果然,还没等他说什么,沈大女侠一对儿杏眼已经狠狠瞪了过来。
“你敢!”
“老婆,我也没说去啊!”
愤愤然瞪了他一眼,沈冰却不得不回身对着点了点头王文。
“哼,没有我办不到的!本女侠出马,今晚就可以逃出那个丫头的话!”
说完,不禁又对钟昊冷哼了一声,弄得钟大土豪郁闷的直摸鼻子,法律都规定了,想想不犯罪,我这连想都没想!我多冤啊!
另一面,脸上犹豫挣扎了,好久,咬了咬牙,陈婷婷也一口答应了下来,毕竟,王文希望的,她就会去做,更何况,热恋中的女人,心里都是忐忑的,上午下飞机的时候见识过了那位系花风姿,让王文去套话,陈婷婷何尝不酸熘熘呢!
不过看到她勉强的表情,王文还是嘆了口气,套话对他自己来说,也真是老大难,钟昊同样也不合适,上去一副猪哥像,那系花刘悦还不得立刻一脚把他踹开啊!
看样子,只能寄希望于沈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海边
仰头望去,蓝蓝的天,一丝杂质都没有,在天的下面,海天连成了一片,同样那么湛蓝,似乎都分不清那儿是海,那儿是天了,靠着海湾,背后就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原始幽静的红树林,与着幽静的海湾,清澈的海水,柔和的海风,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晒着那来自赤道附近最热情最明媚的阳光,唿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中,那浓郁的海味儿,听着远处嬉戏的人群欢歌笑语,这时光,似乎是那样的惬意。
不过似乎,躺在遮阳伞下那四个人,却没有这么开心。
沙滩撞被丢到了一旁,王文四个人也都是换上了泳衣泳裤,现在王文可算知道,为什么李铭一开始就换上了暴露诱人的比基尼,不是人热辣大方,而是人家有经验,这儿,不换衣服真要热死人啊!
晒了不到半个小时,一身沙滩装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下午两点钟的太阳,充分在这里展现了他的威力,就连最腼腆的陈婷婷也不得不换下了她那套海蓝沙滩装,在身上抹上了厚厚的防晒霜,这才舒服一点儿。
躺在摊子上,钟昊的大肚子还真是颇为吸引人瞩目,与身旁沈冰那一身健美体形,匀称的肌肉形成了鲜明对比,每当有人路过这四人组合的时候,目光总会落在他圆熘熘的肚子上,弄得这傢伙总是得意洋洋的突然晃着肚子,惹起比基尼美女的一片尖叫。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肚皮中央多了块青紫的的钟大土豪,不得不屈服于某位女侠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接受阳光洗礼,不过,趁着沈冰不注意,钟昊还是偷偷埋怨的嘟囔了起来。
“侠,古代就是地痞的意思吧!”
还没安静多一会儿,一阵欢声笑语又重新吸引了钟昊的注意力,悄悄的把眼神儿撇过去,立刻,他的眼睛又直了。
经济系的和考古系的两个班女生,在那里打起了沙滩排球,活跃在考古系这边的,居然还有个金髮碧眼的漂亮洋妞,奔跑间那波涛汹涌,乳浪跳动,让钟昊的眼神儿顿时挪不开了。
另一头,则是王文躺在了外侧,阳光下,一身他干瘦的排骨确实吸引不了多少注意,很轻易的就被忽略了,仿佛一个角落般,没有人注意在他那里。
不过,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睛,就不会下这样的定论了,那是一双怎样光芒四射的眼睛啊!漆黑的瞳孔就像两个黑洞般,深邃而神秘,强大的灵魂仿佛要把它全部威严都从这两个窗口投射出来。
这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如今就牢牢地盯着他右侧十来米远的地方,在那儿,同样躺着一男一女晒着太阳,外侧那男人,还真是称得上健美,身上的肌肉也有型有块儿的,要是平常,一定会吸引很多女孩子注视的目光,不过今天,却没有一个女人靠过来,哪怕有不认识的女孩儿靠过来,向周围人打听一两句后,也惊恐的离了开。
虽然同性恋渐渐为人们说熟知,但一边拉裤子,一边追着男人跑,也实在是太变态了一点儿。
当王文却在注视着他。
真佩服邵云才抗击能力了,或者佩服他的厚脸皮,上午在飞机上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中午吃饭的时候,居然又像个没事儿人一般悠悠闲闲的回了来,甚至是那一身白西装,弄得王文不禁很恶趣味的猜想着,他家洗衣粉去污能力还真是强。
不过,这傢伙一出现,彻底打乱了王文的计划,看到他和刘悦像一对儿情侣般和谐安静的躺在那儿晒着太阳,甚至刘悦还亲密的为他涂抹了防晒霜,看着两人亲昵的摸样,弄得王文不得不一边死死盯着这讨厌的傢伙,一边猜想着。
这三个人的关系还真怪的,要是说刘悦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王文却不信,追查肖强的时候,他可是打听过,刘悦与他是高中时代就谈在一起的女朋友了,能与这一个又懒又邋遢,又懦弱又无赖的宅男苦恋这么多年,足以证明了她的专情。
但现在看她们亲昵的神态,似乎刘悦动作间没有任何的不情愿,就仿佛习惯了一般,却又让王文猜不透了。
莫非,刘悦终于开了眼,彻底放弃了那个肖强?要说这个可能性还真是有,但这中间又发生了上午飞机上那一件事儿,一个刚刚移情别恋的人,怎么也应该有点儿别样反应吧!并且钟昊都能听到传闻,刘悦为了救肖强,不得不答应邵云才的追求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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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刘悦又为什么会喜欢上一无是处的肖强?在王文看来,她们两人还真是一点儿共同点都没有,刘悦刻苦,上进,学习优秀,但个性有些腼腆,肖强这小子却是地地道道的屌丝,如果不是还需要吃饭上课,他恨不得整天都宅在电脑前,怎么看,两个人都没有任何交集!
着人与人的情感,还真是复杂奇妙啊!想到这里,王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手却偷偷牵起了陈婷婷的手。
楞了一下,陈婷婷的脸变得红了起来,却没有抽出手,反而拿起了王文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前。
既然计划被打乱了,那就再换个时间见机而动吧!心里想着,王文终于放弃了对邵云才两个人的监视,静静的享受起难得这种温馨来。
感受着爱人的心跳,享受着静谧,时间仿佛快了无数倍一般,一下午时间转眼间就过了去,半合着眼睛,王文就好像睡着了一半,一直到晚上,夕阳半沉到海平面,把这海面照映的通红一片,空中一阵阵马达的轰鸣声这才惊醒了他。
一架硕大的遥控直升机嗡嗡的盘旋在海滩空中,直升机下面悬挂的摄像头灵活的拍摄着海滩上的一切,时而升高,时而降落,忽然还俯冲下来来个特写,看这它的忽然逼近,打沙滩排球的那群女生还欢笑着对直升机打了打招唿。
看着那东西好久也没个降落的意思,嗡嗡的响个不停,还有一群海鸟在这东西上面盘旋着,不时间啪唧啪唧的鸟粪轰炸在螺旋桨上,然后被甩出去,很不巧,一块大的整整好好打在了王文脑门上,弄得他郁闷的使劲擦了擦脑门,不满的嘟囔着。
“这东西,电池看着不太大,居然能用这么久!还不落!”
“嘿嘿,听说这种电池,还是咱们学校化学系某个天才发明的呢!那傢伙叫啥了?好像姓萧吧,算了,不管了,反正这种电池听说很抗用很稳定,还环保,还安全,好几家电池厂都争夺过这个生产专利……”
钟昊正滔滔不绝的说着,仿佛能教育一把王文,对他来说多有成就感似的,正说着,忽然轰得一声巨响在头顶响起,爆炸声如此突然,那群抵御入侵者的海鸟都被吓得四散而逃。
望着那个模型主人抱着残骸痛心疾首的模样,钟昊不禁目瞪口呆起来,一张胖脸呆在哪儿,要多搞笑有多搞笑了,在一旁,王文不禁笑着嘟囔了起来。
“啧啧,真是又安全,又稳定,又环保啊!”
“靠,不行人家不小心买到假冒伪劣啊!”钟大土豪不禁悻悻的比划起了中指。
离着老远都能听到那个模型主人,一个大鼻子老外蹩脚中文的痛惜声,什么他的相机多么多么难买到,不该贪小便宜,买了有裂口的充电池云云,王文不禁笑着摇摇头又躺了回去,忽然间他又弹跳了起来。
邵云才和刘悦的身影居然已经消失在了海边!
幸好,两个人没走多远,看到他俩的身影,王文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穿上了沙滩装,另一头,郁闷的钟昊却好奇的问了起来。
“你又干嘛?”
“邵云才带着刘悦走了,这个时候,避开所有人悄悄地走!我想去看看。”
“对!不能让可怜的刘悦受到欺负!”
放下了上午对系花的偏见,沈冰那女侠性子忽然上了来,也是跟着穿起衣服,见此情景,回望了一眼那柔和的太阳,钟昊有些不舍的挠了挠头,却不得不跟着行动了起来。
四个人装作悠闲的样子,慢悠悠绕过了海滩,然后顺着两个人的身影飞快消失在了一片片椰树间,真佩服沈冰,穿着一双高跟鞋,居然走的如此之快。
大约走了五分钟,一个隐藏在椰树林间的别墅出现在了四个人的眼前,王文四个躲在了一片长叶子草的后面,远远望去,邵云才正在和几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人说着什么,而刘悦却不见了身影。
“咦?那个矮个子,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听着钟昊的嘟囔,王文也看了过去,是个小个子捧着一大堆不知道什么东西,看那个头似乎才一米五左右,听着邵云才的话连连点头,看得出来,邵云才的动作神态很傲慢,被数落的小个子却一点儿也没生气,就连表情都很木然。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人身上,王文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正想在探个究竟的时候,几个人的对话却结束了,几个燕尾服的人捧着一堆堆的东西向沙滩方向走了去,见此,王文便不得不做罢了。
“快看,邵云才那个混蛋进别墅了!”
☆、第一百二十章 系花的忧虑
“我们也跟过去?”
听着沈冰的建议,又向前看了一眼,看到几个燕尾服人走的没了踪影,王文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摸到了别墅旁边,趴在墙那儿,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隔着落地玻璃,胆子一项很大的沈冰探头探脑向里面望着,在她身后,王文却纠结了起来。
要是刘悦真的喜欢邵云才,看着阵势,两人真要发生点儿什么,自己却也没有什么阻拦的理由,看着下午两人亲昵的模样,还真是有可能!
那,我千里迢迢跟过来干什么,坏人家好事儿啊!
头一次,王文开始怀疑起跟过来的目的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刘悦这眼光还真够差劲儿的,第一个喜欢的肖强,却是连个普通屌丝都不如的懦弱混蛋,就像我这样的扑通屌丝,心中都有着那一份热血于善良,不会拿自己爱的人,爱自己来换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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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才?看他在校门口殴打卖西红柿大婶,强迫那个神经有些问题的少女,还有紫荆建筑公司在南和县的哪些表现来看,也不是什么好鸟!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间,阵阵唿救声从别墅中传了出来。
“不要啊!放过我吧!救命啊!!!”
“这个禽兽!”
沈冰第一个冲出了藏身处,钟昊紧随其后,犹豫了一下,王文却是掏出了一根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轻轻按下了录音键……
“不要啊!放过我吧!”
“小贱人,你都答应了,这回装什么清纯,赶紧松手!”
“我只答应做你一个月的女朋友,我没答应,啊~”
一阵衣服撕开的声音传了出来,旋即是粗重的喘息声,一些奇特的啪啪声音,最后还有邵云才得意洋洋的声音。
“哼,我花了这么多钱,还要救你那个窝囊废男朋友,你当就是陪你过家家玩玩儿一个月过去那么简单吗!你给我松开!”
滋喇~
听着里面刘悦的哭声越来越悽惨,躲避声,邵云才张狂的笑声,还有衣服撕破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在外面的沈冰钟昊不禁急的团团转,大门被锁上了,根本打不开,想想也是,要施暴的邵云才又怎么会给刘悦逃跑的机会!
焦急中,沈冰的视线落在了别墅前那个大落地玻璃上……
“嘿嘿,小妞,你那窝囊废男朋友可说了,你还是个原装货!哥可要试试了,哈哈!啊!贱人,你敢咬我!”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声音如此之大,在别墅外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与此同时,沈冰迴旋踢飞身而起,对着玻璃用力抛出了她的高跟鞋。
哗啦一声脆响,厚厚的落地玻璃居然被她一脚踢得粉碎,碎玻璃尖啸着喷溅了进去,看到这一幕,王文不禁直咋舌,难怪说女人高跟鞋鞋跟压地的压力,堪比大象的压力,看她这一脚,却是比大象都要重几分。
玻璃划破了厚厚的窗帘,正在张狂大笑的邵云才却是忽然一愣,看着鱼贯而入的王文四个人,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钟昊,你特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吗!”
沈冰直接沖了过去,将被打倒在地的刘悦扶了起来,相比上午看到的风情靓丽,如今的考古系系花却狼狈不堪,红肿的眼角挂着泪痕,脸上还有一个重重的巴掌印,身上的泡泡裙也被撕得支离破碎,裸露出大块的白嫩皮肤,上面还在这指甲留下的血痕,甚至还有鞭痕。
最重要的是,她的双手被一对铮亮的手铐拷在了背后,在刘悦的剧烈挣扎下,已经被卡出了血痕,丝丝鲜血翻在上面,有着一种特殊的悽美感觉。
看着地上扔的带血的鞭子,沈冰不禁愤然的抬起头,怒骂道。
“你真是个禽兽!”
钟昊的脸也变得阴沉起来,阴仄仄的冷笑着。
“强姦,嘿嘿,这个罪名好像不轻吧!”
“强姦?哈哈~”
听了钟昊的话,邵云才却一点儿紧张都没有,反而昂头大笑起来,笑的是如此张狂放肆,好半天,笑得喘不上来气儿了,这才愤愤然的指着在地上哭泣的刘悦。
“你问她,她是不是自愿的!”
被这个问题问的呆住了,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刘悦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反而在邵云才警告的眼神下低下了头。
“现在,你们擅自闯进我的家,擅闯民居这罪名也不小吧!钟昊!”
“你!”
钟昊顿时气的圆脸通红,沈冰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晃着刘悦。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护着他?”
“他,他答应去救肖强的!”
听着刘悦怯生生的声音,沈冰不禁很无奈的摇着头,见此,邵云才笑的更加放肆了,一弯腰还捡起了那根鞭子,冷笑着威胁到。
“马上滚出我的房子,要不然,你们就准备蹲局子吧!”
瘫在地上的刘悦,漂亮的眼睛中立刻露出了惊恐与害怕,一直跟在身后的王文深深嘆了口气,慢悠悠的走到了钟昊身边,抬起了录音笔。
“不要啊!放过我吧!救命啊!!!”
“你尽管叫吧!哈哈!”
……
听着那录音,邵云才的脸顿时变成了青紫色,死死瞪了王文一眼,旋即恨恨的把手中鞭子丢在了地上,也不顾身上穿着睡衣,转身出了别墅,沈冰当即站起来就想把他扣下,却被王文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抓住他,强姦,可是重罪啊!”
看着沈冰不解的责问这,王文却嘆息了一声,“我们没有具体证据,就算有,一个强姦未遂,也奈何不了他!这东西,最多算得上是相互威胁的把柄而已,顶多在网上制造一些丑闻,算不上什么证据!”
看到钟昊也点了点头,沈冰愤愤然的把手中高跟鞋丢在了地上。
“哼,便宜这个混蛋了!”
沙滩上,烧烤摊的圆桌前,披着陈婷婷的衣服,刘悦就像受惊的小鸟儿一般,怯生生的看着四个人,一双玉手捂着两个手腕上的血痕,却无论如何都不撒手。
看到她这一副模样,沈冰的火也没了,无奈的扯过了她的手,用纱布包了起来,害怕的看着她的动作,刘悦却没敢把手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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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时候你还想护着他,那个混蛋都这么对你了,把你卖给那个禽兽了啊!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哪一点!”
“我,我!我必须要救他!”
刘悦磕磕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钟昊也不禁急了,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她喊道。
“为什么!”
被他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刘悦惊恐的看着钟昊,这时候,陈婷婷却也抓住了她的手,柔声的安慰着。
“不要害怕,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对你不利的。”
“有什么话,给我们讲讲吧!总憋在心里,也是不好的!”
“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你的!”
也许是陈婷婷的善良,让刘悦安心了一点,也许是那句我们会帮你打动了她,刘悦终于不那么畏惧了,还是有些怯怯的,却又有着希望,她望向了王文与钟昊。
“你们真会帮我吗?”
王文重重的点了点头。
“告诉我们,也让我们判断一下,这个肖强值不值得救!”
犹豫了一下,刘悦再一次低下了头,却喃喃的讲述了起来,听了她的话,王文四个人却感嘆了起来,感情,真是具有莫大的魔力。
十多年前,那时候的刘悦还不漂亮,成天拖着鼻涕泡,就像个丑小鸭一般,因为父母的离异,没有人照顾她,整天脏兮兮的,臭烘烘的,班级里的小朋友都很讨厌她,也有着不少坏孩子经常欺负她。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肖强出现了。
“那时候,只有他对我好!愿意和我玩,听着我心中的不幸!甚至有一次,他还为了保护我,和十多个高年级的孩子打了起来,打了个头破血流,那时候,我就喜欢他了!”
叙述着往事,刘悦那印着深深巴掌印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对此,王文四个人却都持有怀疑的态度,沈冰干脆试探着问了出来。
“肖强?他,这个窝囊废有可能吗?”
“他真的不是窝囊废的!他真的很勇敢的!”
“额。”
听着刘悦慌张的辩解,王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继续讲吧!”
然后的故事就阳光了一些,也许是刘悦的阳光重新唤醒了她父亲的父爱,痛苦的酗酒了三四年,刘父终于重新站了起来,走出了离婚的阴影,经过一番打拼,也是一个小有成就的企业家了,也让刘悦过得幸福了许多,但她心中,一直挂念着同年那个英雄威武的身影,直到高中二年。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一次,那一次车祸后,他父母就这样去了,这才让他灰心丧气的!真的,他绝对是个好人的!那个就是他,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唉~单纯的女人啊!”
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沈冰深深嘆息了一声,脸上满是惆怅,王文三人也是沉默不语,弄得刘悦顿时紧张了起来,磕磕巴巴的说着。
“你们,能帮我,把他救出来吗?”
嘆了口气,王文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在他身后,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喝彩声……
☆、第一百二十一章 装扮之卖火柴女孩
夜色已经悄悄降临了下来,连绵的青山,碧绿的椰树林,清澈的海水还有那遥远的海平线都在夜色中变得模煳了起来,隐藏了自己的美丽,洁白的沙滩上,也换来了它新的主角。
在王文几个人坐的烧烤摊后面,一个巨大的火堆正燃烧在沙滩上,烈烈燃烧的火焰沖天而起,带着炽热的热力扑面而来,就像一个热情无比的舞者般跳动摇曳着,照亮了方圆数米的的地方,映照的那些前来参加联谊的紫荆大学年轻的男男女女脸上也是红彤彤的,似乎每个人都很开心。
火堆旁边,背对着大海,黑色的舞台被幕被高高搭了起来,在上面,刚刚王文见到的几个黑色燕尾服年轻人依次登台,正卖力的表演着魔术,一张张纸牌就像有了生命一般,那那一双双灵活手指间跳动不已。
忽然,一声高唿,弄得王文几人也回过了头,却是一搭扑克牌仿佛彩虹般从一个魔术师手中弹跳而起,然后整齐的落在了另有一个魔术师手中,这过程,足足持续了三分钟,看到这一幕,就连那些忙于沙滩烧烤的紫荆学生都不禁放下了手中的烧烤用具,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看着这些邵云才摆出的噱头,王文无语的摇了摇头,说起来邵云才这也够倒霉的,飞机上一通下来,形象丢光了,晚上又被自己等人摆了一道,来亚龙湾的初衷又被他们给搅黄了,真不知道这傢伙现在又是怎样一种心情。
“他是在挽回形象!”
似乎知道王文在想什么,钟昊主动为他解释了起来。
“不要小看咱们紫荆大学,就我们经贸一班,据我说知,知名企业的老总子女就有好几个,还有,能考上紫荆大的就算不是千里挑一也是出类拔萃了,这些人中,将来未必就没有起来的,这些都是人脉!”
“考古系也是如此,就像这次他们开发的魏王陵景点儿吧!总会有用的上的时候!反过来,带着刘悦出来,反倒是次要的了!”
听着钟昊的解释,王文不禁一脸苦笑,清秀的脸上都透出了一丝苦意。
“还是你们这些土豪花花肠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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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们这些学术研究者的花花肠子才多呢!”
两人打趣的时候,弱弱的声音却再一次在身后响起,回望去,却是刘悦绝望的看着他们两个,原本就很憔悴了的脸上甚至蒙上了一层死灰。
“肖强,真的没希望了吗?”
看着她绝望的眼神,王文再一次沉重起来,却不得不又一次点了点头。
“据我说知,审判结果已经下来了,并且证据确凿,肖强这两年监狱生涯,已经是不可避免。”
“也不要对邵云才抱希望了,其实他都是骗你的!不信你可以问钟昊,在开庭前,邵云才这种人还可以花手段动关系,但判决以后,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可以更改的机会!”
看到钟昊那圆脑袋也凝重的点了点头,刘悦终于彻底绝望了,低着头坐在了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但从她颤动的肩头,就可以知道,她在抽泣。
看着她,陈婷婷与沈冰也是很揪心,却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开口怎么劝,纯洁的感情是无从职责的。
这时候,王文却忽然心中一动,认真的扳过了她的肩膀,对着刘悦绝望而又疑惑的眼神,郑重的点了点头。
“或许,这也是个机会,也说不定!”
叫做希望的点点光芒再次闪烁在了女孩眸子里,见此,王文笑了笑,反问了起来。
“从你和肖强在高中再次相识,你是不是觉得,你应该报答他,不论他做了什么,你都在他背后帮着他,包容他的缺点!容忍他的错误!什么事儿都顺着他!”
刘悦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了摇头。
“我也曾经试图帮他改掉一些毛病,但……”
“我看到过!”
挥手制止住了她的话,王文继续叙述了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他父母去了,他很可怜,所以你就必须要包容他!必须要护着他!不论他做错了什么,你都要帮他,以偿还当年他对你的情意,但你想过没,就是你的过度包容,却渐渐消磨了他的锐气。”
“人也是惰性动物,就是因为你的过度溺爱,甚至让他连自己面对自己的错误那种勇气都没有了,他也越来越不在意你,认为你付出的不管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爱是需要相互付出的!你这不是再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而是将他越推越远!你这也不是在爱他,是在害他!不但害了他,还害了你自己!就拿这次来说,如果不是我们碰上了,你又会怎么办?”
低下了头,刘悦默认了好半天,这才重新抬起了头,期盼的询问着王文,神情如此的激动专注,就连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了一大半也没注意,密布着一条条伤痕的白皙皮肤展露了出来,还是陈婷婷慌忙帮她拉了回去。
“那我应该怎么做?看着他陷进去吗?可是我做不到啊!”
“做不到也得做!”
王文回答的很坚决,脸上的神情也是那么不容置喙,对着刘悦,他很认真的说着。
“这次,就是一个契机,你帮着他,独立面对自己错误的契机,你要做的,是帮他重新树立起勇气,而不是逃脱惩罚,其实上一次,就是一次教训了,没有你的帮助,他还不是自己想的办法闯过了难关。”
“你要做的,是为他做好善后,肖强还有亲人吗?”
刘悦点了点头,同时比划起了小手。
“他还有个奶奶,曾经就是紫荆大学的教授,靠着我和她的人际关系,这才让肖强上的紫荆大学,老人很慈祥的!”
“那么就对了,你要帮他的,就是照顾好他的牵挂,让他重新树立起勇气,让他保护你,而不是你去保护他,甚至不惜作践自己!”
“这一切都会很艰难,他还会不理解你,恨你,但你如果真爱他,就要挺下去,就当,上天对你们爱情的考验了!好吗?”
眼睛中再一次重新焕发了希望的目光,刘悦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快了几分,重新有了生机勃勃的感觉,对着王文感激鞠了一躬,她转身就向后面跑了起来,慌得沈冰连忙含住了她。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啊?”
脚步一刻没停,声音却远远的传了回来。
“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我要回紫荆,谢谢你们!”
望着那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王文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却也被感染上了一丝感动。
“好一个痴情女子啊!”
笑着锤了他一拳,钟昊却装模作样的的晃了晃他那胖脑袋,似乎语气中都带着感慨。
“真看不出来啊!王大情圣,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一个人的爱情问题!”
“其实刘悦很聪明,她只是深陷进了自己的情感迷雾中,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却能看得很清楚,帮她梳理一下事情脉络,她自然就会清醒过来!”
摊开了手,王文的脸都轻轻抬了起来,看向远方的月亮,颇有一副高深莫测状,看着陈婷婷一双知性的眼睛中都带上了些许雾蒙蒙的东西,弄得钟昊再一次酸熘熘的锤了他一拳,胖胖的两颊都耷拉了下来。
“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那儿情商还不是我教的!”
“去你的吧!”
四个人再次笑成了一团儿,刚刚点儿沉重气氛一扫而空,就在沈冰捂着笑的疼了的肚子刚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大声的闹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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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先打好了招唿,王文几个没加入到篝火晚会中,但他们也没离得太远,好奇的回过头去,钟昊也控制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脸上那些胖胖的肉都笑的直颤。
居然是邵云才登台了。
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这傢伙的一套衣服装扮的太搞笑了,头上包着画围巾,上身是点缀着片片花形图案粉上衣,包的还厚厚的,下身更是一条灰群子,裙子前还兜着个白围裙。
长裙子下,隐约还能看到那种女士长筒袜,一双红红的小皮鞋亮晶晶的,再看手上,还挎着一个土篮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整个装扮再加上他略微扭曲的脸,要多搞笑有多搞笑了。
肚子笑得更疼了,沈冰不得不捂着肚子笑,一双妩媚的杏眼儿都眯成了一条缝,钟昊也没好到哪儿去,只有陈婷婷笑得含蓄点儿。
王文却没笑,看着邵云才这一身装扮,总让他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来,似乎总有事情即将发生一样,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儿,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这是一身什么装扮啊?看上去有些眼熟!”
听着王文的疑问,这次是沈冰回答了他,先是揉了揉发疼的肚子,沈大女侠这才有气无力的说着。
“前几天我看过一部美国最新电影,《卖火柴的小女孩》,这应该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儿装扮,那里头的主人公打扮的就和现在差不多!”
“嘿,这小子性趣儿又变了,不是小攻,变成小受了,不过这一变,还真符合他形象,哈哈哈~”
钟昊笑的合不拢嘴儿,王文却依旧没有理会他的笑点,依旧一脸郑重的看着舞台,仔细思考着。
卖火柴的小女孩!什么,又与它有着隐隐联繫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童话杀人之火柴
极有节拍的背景音乐激情的播放着,闪光灯不断汇聚在舞台上,四个燕尾服的人还带着高高的魔术师帽子,围成四角跳起了一种诡异神秘,偏偏又极有节奏感,动人心魄的舞蹈,跟随着舞蹈,不少观众都不由自主的跟着舞动了起来。
精彩的魔术表演,早已吸引了大批人的目光,虽然三月份的游客相对就少,依旧有一大批人聚集在了一起,甚至还有不少老外拍着手鼓着掌,当然,大部分紫荆大学联谊学生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里。
似乎,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台上的邵云才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就在上台,他还在暴怒的骂着魔术团助手。
最关键最抢风头的缓解,居然给他搞错了!原本他要的即拉风又帅气的魔术装,最后那个矮小助手给他带来的,却是个稀奇古怪的卖火柴小女孩儿装扮,虽然这一套里面的装置更加完全,魔术效果也更加绚丽,但却把他预想的王子形象变成了小丑形象!
魔术道具演出服,每一次都要准备好久,再换,肯定是来不及的!如果不是这次计划了好久,邵云才真想就此放弃了。
但是,亲自上去演,与花钱僱人演,绝对是两种意味,后者仅仅能让他需要笼络的那些人笑一下,不久后就抛之脑后了,前者却能让观众们感到他的盛情,尤其是上午飞机上除了那一档子事儿后,邵云才更需要挽回形象。
好吧!卖火柴就卖火柴吧!哥特么忍了!
“哼,这小子马上解僱了!不然,以后别想着我再和你们海天魔术团合作了!”
在魔术团长,还有那个小个子助手点头哈腰的道歉中,邵云才怒气沖沖的走上舞台,他没注意到,看着他背影,那个小个子助手眼中一抹奇异的冷笑,冷到刺人心骨。
目送着邵云才漫步到了舞台中央,四个跳舞的魔术师中央,小个子魔术助手这才在魔术团长的怒骂声中,转身离开了表演台。
“这小子还有点货色!”
坐在烧烤摊位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王文四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观看着邵云才的表演,但看这小子随便抖了抖空空如也的土篮子,一根长火柴就出现在他手中,随手在空气中一划,火柴竟然燃烧了起来,在昏暗的夜空中,就像一朵小星星一般,信手把燃烧的火柴丢进篮子里,邵云才盖上篮布后勐地 扯开,忽然,一只活蹦乱跳的白鸽扑楞楞的飞了出来,在舞台上绕起了圈子,顿时台下一阵叫好。
听着沈冰的评论,钟昊却酸熘熘的撇了撇嘴,不屑的嘟囔了起来。
“这小子能有什么货色!不过是道具准备的好罢了!”
“切,那你怎么就变不出来?”
“要有道具,我也能弄出来!”
忽然,钟昊那胖胖的脸上淫荡了起来,腆着脸对沈冰一阵嘿嘿的淫笑,笑的她直发毛了这才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提议。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啊!等回去我要是变出了,比他玩儿的精彩,上次你答应的观音坐莲,可就的实现了!”
刷的以下,沈冰那张俏丽的脸变得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在篝火光照下,一闪一闪的就像摸了一层红色的胭脂,煞是好看,气唿唿的使劲掐了一把钟昊的圆肚子,沈女侠不禁愤愤然的嗔怪到。
“瞎说什么!栗子和婷婷还在这儿呢!”
龇牙咧嘴的揉着肚子,钟昊不禁埋怨的嘟囔着。
“栗子又怎么了!别看他表面正经,心中闷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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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王文的思索也不得不被打断了,一脸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你啊!”
忽然,似乎想到什么一般,钟昊再一次猥琐的笑了起来,脸上的肥嘟嘟肉都笑成了横纹,旋即他把胖脑袋靠到了沈冰耳边,嘀嘀咕咕的低声说了些什么,估计也不是啥正经话,不然的话沈冰脸上也不会变得更红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种白眼间的风情,却又让钟大土豪一阵猪哥相。
损友啊!我都让他带坏了!
拉着同样脸色羞红的陈婷婷手,王文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舞台上的表演又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白鸽扑楞一一圈儿,又回到了土篮中,似乎也找到了表演的状态,邵云才全神贯注的投入了表演中,一张高富帅脸也带好了迷人的笑容,再一次转了个圈儿盖好土篮,又是凌空一挥手,一枚燃烧着的长火柴再次出现在了他手中。
这是什么味道?似乎是酒精!
看着看着,王文忽然抽了抽鼻子,一股浓郁的味道传了过来,随着味道,舞台上再一次起了变化。
火柴还像上次那样被丢进土篮,这一次,四个跳舞的魔术师却停下了脚步,手掌西方礼节鞠躬那样左右朝向了邵云才,忽的一下,四道火龙突然从他们手中窜出,射向了邵云才手中的土篮,惊险的一幕,地下观众不禁被吓的譁然开了,接下来,他们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火龙到篮子就灭了,邵云才笑眯眯的掀开了篮子上的布,一只冒着热气的烤乳鸽居然出现在其中,看到他搞怪的拿着乳鸽吃了起来,似乎还表现出一副很香的样子,顿时,观众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不知道为什么,看向台上,王文心中那股不详却再一次浓郁了起来,这不禁让他眉头紧锁。
背景音乐又一次变了,变得凄凉哀婉,四个魔术师也转身下了舞台,很配合的摆出一副悲伤面孔,邵云才又变出了一根火柴,这一次,却是把燃烧的火柴插在了头顶。
忽~
一个强烈的火柱瞬间密布在他全身,形成了一个大火球,强烈的火焰热力不禁让靠近的人紧急退了一两步,与此同时,神奇的光芒忽然冒了出来,在邵云才身边,一个浪漫的童话世界忽然闪现了出来。
由于刚刚的表演,观众心中早有了准备,看着那显现出浓郁的3d画面,洁白餐桌上一道道美味食物,祖母慈祥的面孔,潮水般的掌声不禁一波一波的传了过来,掩盖住了一切声音。
看着看着,王文的眼睛却忽然眯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对!透过浓郁的3d立体像,虽然站立在中央,但邵云才的身体却以一种不自然的动作蠕动着。
一股焦煳味忽然传到了王文鼻中!
不好!
这个魔术原理他大概还是知道的,看是烧在身上的火焰,其实是利用视觉错觉感,火焰离着演员很远,并且透明道具喷出来的纯净火焰,不可能有焦煳味的!现在唯一一个可能,邵云才真着了!
顾不得别的了,王文一个箭步下了座椅,在钟昊惊奇的目光中三下两下窜上了舞台,一脚踢翻了还在喷射的火焰喷射器,顿时,浓郁的3d画面缺了一角,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下面所有人都是一愣,掌声喧譁声瞬间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被掩盖住得惨叫声,清晰的传了出来!在舞台的最中央上方,一只白鸽带着火扑棱扑棱的飞了出来,没飞多久就一头扎进了人群中,顿时引得又是一片喧譁惊唿声。
邵云才的身体四周,四块儿升起的防火玻璃将他牢牢禁锢在其中,平时保护的措施如今却变成了火狱的监牢,看到他浑身冒着火,痛苦的扭动拍打着玻璃,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个黑色的手印痕迹,听着他痛苦的不成人声那种哀号,听的王文心中阵阵发寒。
“还不特么赶紧把玻璃降下去,拿灭火器!”
随着王文的大吼,几个被吓傻了的魔术师这才如梦初醒般跑到了后台,平时灵活的手如今却变得笨拙不已,甚至还有人把灭火器砸到了自己脚上,好一会儿,魔术团长这才惊慌的跑上来。
“不,不好了,设备失灵了!降,降不下来了!”
幸好,这时候,钟昊沈冰三个也跟了过来,就在王文也无计可施的时候,沈冰一咬牙,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滚烫的玻璃上。
哗啦~
整块儿厚玻璃轰然砸裂,沈冰也痛唿着跌倒在了舞台上,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成一团,钟昊慌忙抱起她,与此同时,着火的那个肉体也终于逃出了樊笼,滚落在湿润的沙滩上阵阵打滚,火焰燎的四周人群不断惊唿后退。
“灭火器!快上!”
四个拿着灭火器的魔术师慌慌张张就奔了过来,王文也捡起一块大大的台布就要铺在邵云才身上,这时候,身后噗噗的灭火器喷射声却让他一愣。
这声音不对!
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王文回过了头,此时,对着邵云才的四个灭火器已经喷了过来,但喷出的却不是白色泡沫,而是一种淡蓝色液体!!!
“我靠!”
也顾不得其他了,惊慌的把台布披在自己身上,王文直接倒地向后滚了起来,与此同时,接触到淡蓝色液体,本来已经压灭了不少的火焰却忽然如同爆炸般喷了出来,随着四声惨叫,四个魔术师痛苦的捂着脸满地打滚,喷出的火点儿溅入人群中又引得一阵惊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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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丢掉了燃烧着的台布,王文喘着粗气看着背后,原本还满地打滚的那个焦黑躯体却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动作,就像一块儿木炭般安静的燃烧着,不时间还发出阵阵噼啪的声音,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机!
王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扑朔迷离
“我真的不知道谁把灭火器灌进了液氧!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刚从讯问室走出,王文就听到隔壁审讯室中,昨天那个魔术团长惊恐的唿声,透过窗户,隐约还能看见他脸上的紧张,昨天还是年轻帅气的脸上仅仅一天竟然长出了皱纹,汗水顺着他的皱纹不断流淌下来,竟已经是衰老如斯。
但很可惜,作为整个魔术团的团长,掌控着整个魔术团的设备,他的话,警察却明显的不信,依旧在那儿盘问个没完,问的他冷汗不断从脑门流淌个没完。
“没事儿吧!”
门口,钟昊陈婷婷还有拄着拐杖的沈冰早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他们担忧的目光,王文轻松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说话间,身旁的门忽然被推了开,撕心裂肺的嚎啕声传了进来,一个头髮斑白的中年人在两个警察搀扶下,大哭着走了进来,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看的王文几人也不禁心里酸酸的,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这种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吧!
“他就是紫荆建筑公司的老总邵远红,真没想到,他老的这么快!”
感嘆的摇了摇头,钟昊却旋即倾吐一口气,继续感慨地说道。
“这人还真不能干坏事儿,紫荆建筑,涉及强拆的事儿我听过好几起,多少人被他们赶出家门,到头来,他却混了个这样下场,还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
听着钟昊的话,王文也嘆息了一声,却忽然摇了摇头。
“人在做,天在看,这是没错!但人也不能闲着,我们要抓住这个兇手!”
“兇手?”
听了这话,钟昊却有些惊异,反问道。
“这不是一起魔术事故吗?”
“上次是戴倩雯穿着巫婆装吃毒苹果被活活毒死,这会有是邵云才穿着卖火柴小女孩儿被活活烧死,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联繫吗?”
说道这里,王文的脸上也有了一些激愤,有些激动得挥起了手。
“道具失灵,可以理解,但突然防火的玻璃出现故障,这个巧合就有点儿太过了吧!更令人不能理解的是,四个灭火器都被灌进了液氧,同时四个人都拿错了灌了液氧的灭火器,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不论这个兇手是谁,他的计划实在是太过紧密了,一环扣着一环,要么我们只能看着邵云才在那个玻璃里被活活烧死,即便救他出来,还保证了必杀一击!好可怕的心机!”
被王文分析一番,钟昊三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审讯室里忽然又传来了一声大喊。
“我想起来了,于梦飞,那小子!是他准备的道具!这些备品检查这些天来也一直是他!烧死邵少爷的道具服,就是他亲手准备的!本来邵少爷要的是西装类型,他却准备的卖火柴小女孩类型,这里面,绝对有鬼啊!”
“那这个于梦飞在哪儿?”
“额!”
魔术团团长当即就呆住了,冷汗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他,他昨天就因为这个过错,被我辞退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魔术团长拨打了好几次,这才颓然放回了电话,想了想,忽然急忙向前轻探了身体,焦急地说了起来。
“对了!对了!我们魔术团的宿舍,在那里,还有着他的东西留下,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些许线索!”
几个警察当即就站了起来,王文也是一恍惚,忽然按住了钟昊那宽宽的肩膀,小声的问道。
“对了耗子,你说过,你看那几个燕尾服魔术师,有一个很眼熟!是哪一个?在那里你曾经看到过!”
头疼的揉了揉脑门,好好想了一下,钟昊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那儿见过,我是真不知道了,让我记住的光是他的个头!就那个最矮的一个!”
唉~嘆了口气,看着几个警察快要走出大门口了,王文忽然一咬牙,紧跟着就跑了过去。
“我们是紫荆大学的学生代表!死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们必须跟着了解!”
看着刚从审讯室出来的王文,俩警察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怀疑,不得已,王文掏出了手机,给叶教授拨了过去……
警灯忽闪忽闪闪个不停,一路上飞快的向前奔驰去,坐在警车后面,目送着陈婷婷与沈冰去医院的身影,钟昊却不禁有些犯嘀咕。
“人都怕坐警车,哪像我这傻兄弟,上杆子往警车上沖。”
这话,不禁听的前面两个警察啼笑皆非,王文也无奈的干脆一巴掌捂住了这小子的嘴。
本来哪怕王文是紫荆大代表,也不可能让他来跟着查案的,不得已,他又给刘养拨通了电话,作为刑侦专家,副局长级别,虽然很疲惫,刘养却依旧很坚定为王文做了担保,这才让他坐上了警车,中途,也是折腾了好一会,难怪钟昊嘲笑着他上杆子坐警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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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几人如何心情了,五分钟后,疾驰的警车还是赶到了海天魔术团的公司,一座位于三亚市里的七层旧办公楼。
随着旅游业越来越发达,三亚市的房价也是越来越高,能在市内租用一个办公写字楼作为公司驻地,哪怕是旧楼,海天魔术团的实力倒也是不错了。
匆匆进了门,一看到两个警察,前台小姐明显变得紧张了不少,下意识整理了一下她本来就很整洁的花旗袍,也的确,警察上门能有什么好事儿,不过听说是海天魔术团的事儿,却又让她松了一口气,查了查小本,这才为几个人解说道。
“六楼e区,就是海天魔术团的办公区,七楼东片儿宿舍,706到726房间,都是,他们公司的员工宿舍!”
“从昨天晚上五点后到今天,有他们魔术团的人回来吗?”
王文问了话,看着他年轻的脸,前台小姐却有些摸不清他的身份,犹豫了下,这才权且当作便衣警察,低头又查起了记录,核对了两下,这才郑重的摇了摇头。
“昨天不是我值班,但记录上写的,五点以后回写字楼的,没有一个!”
“那今天呢?”
“今天也没有!他们全团上班时候都会穿制服的!我不会认错的!”
对此,王文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和几个警察向电梯走去,刚要走到前,身后的前台小姐又是很不好意思的提醒了一句。
“对不起,电梯这几天坏了!”
“爬七楼!不会吧!”
钟昊顿时一声哀嚎。
这栋办公楼明显已经有些年头了,处处都显露出十多年前那种建筑风格,虽然经常有人打扫,但楼梯间,墙角处,还是不免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死角,整个楼梯过道上也是阴深深的,通过老旧的窗户,仅仅能透过来一些不太明亮的光。
死气沉沉的光线瀰漫在各个角落,也许是上班时间,楼梯中空空荡荡的,行走间,仅仅有着几个人的脚步声,颇有种寂寥的感觉。
喘着气登到了六楼,果不其然,海天魔术团的办公区大门紧锁着,也不奇怪,四个团员重度烧伤住着医院,不到二十来人,一半儿在那里陪他们,另一半却在警察局里蹲着陪他们团长,不关门才怪呢。
饶是如此,王文还是上前探查了一下门锁,这才回身点了点头。
“没有撬动过的痕迹!”
看他熟练的动作,老警察倒是非常惊奇,有些好奇的瞅了瞅王文。
“怎么?你毕业也要考警察?这么有经验?”
“那倒不是,和刘副局长是朋友,帮过他一个忙,跟着就学到了点儿东西!”
“难怪他要为你担保呢!”点了点头,老警察便也不再问了。
七楼,员工宿舍楼。
和整个楼层的布局没多大区别,都是分成一个区一个区的,但由于房间众多,走廊间,依旧是阴深深一片,很暗淡的光投射在这里,让人感觉到很不舒服。
顺着房间号,四个人找到了716房间,用魔术团长提供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刺眼的强光立刻照射了过来,王文喂喂眯起了眼睛,缓了一秒,才适应了这种光的变化,一个狭小的房间就映入了眼帘。
和所有打工族一样,于梦飞的房间也是乱糟糟的,东西乱成一片,丢的到处都是,正对面,就是一个大窗户,阳光正是从哪里照射进来的。
两个警察小心的探察了起来,跟在他们身后,王文也慢悠悠的打量着室内的陈设,喘着粗气的钟昊,见到房间太过狭小,干脆留在了门口。
单人床铺乱糟糟的,上面的被子凌乱的放在一旁,似乎好久都没洗了,散发出一种难为味道,枕头上也被躺出了个黑乎乎的印记,床头,一个柜子端放在那里,除了水杯日用品,上面还摆着张照片儿。
看着照片儿,王文对这位老兄倒是真挺佩服的,照片上是一个一米五多的小个子男人,和一个一米六的漂亮女孩儿在海边的合影,看他们的亲昵动作,明显是情侣,这个身高还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真是不容易。
尤其是这个于梦飞的长相还真不敢恭维,一脸的红痘甚至遮住了他大部分面容,红红的一片甚至让人有种畏惧感。
王文正感嘆着,身后却传来了两个警察失望的声音。
“东西都没有收拾过,应该还保持着原样!他没回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疑点
“贵重物品还在!”
“衣柜还是满的!”
“行李箱还在!”
“证件也在,东西都没有收拾过,应该保持着原样!他没回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老一少两个警察再一次聚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做什么,没管他们,王文轻轻放下了照片,继续在房间内浏览起来。
整个小屋并不大,客厅与卧室直接连在了一起,另一头有一件小的浴室,两者加一起不过才三十来平方米,虽然狭小,但对于一个远方来打工的人来说,已经是颇为温馨的一个小家了。
床脚处就是电脑桌,除了脏兮兮的液晶显示屏外,上面还放着一对各种各样的化学药剂瓶子,甚至就连窗台上面都是,花花绿绿的药瓶堆在一起,细细闻去,怪异难闻的味道凝聚不散,难怪窗台上唯一一株绿色植物仙人球都是半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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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里有化学药剂,王飞倒是不奇怪,在魔术团,于梦飞当的就是魔术师助手,说白了,就是打杂的,统管着各种各样的道具,不少魔术的表演都需要形形色色的化学药品来制造各种光影的效果,要是他这儿没有,才叫奇怪呢!
在被药品腐蚀的一块一块的电脑桌前浏览了一圈儿,除了碟片盒里那些魔术讲解碟片还算新鲜,剩下一切都是落满了灰烬赃物,就连屏幕上都抹得一块一块的,失去兴趣后王文摇了摇头,转身又离开了这个角落。
除了这里的陈设,也就是门边儿一个大衣柜,鞋架,大衣柜旁边的小沙发椅,再无别物,大衣柜旁边两个警察正在打着电话和上级通报这什么,王文便没去那里,回望一眼墙上歪歪斜斜贴着的几张当红女星海报,白色的纸张都发了黄,再一次摇了摇头,王文转身进了门左边的狭小过道,那里通向浴池。
没想到这么狭小的过道,里面还摆着一台冰柜,正嗡嗡的运转着,一眼望去,冰柜里居然堆满了雪糕,从最低等菠萝蜜,到相当昂贵的哈根达斯应有尽有,摆的满满的,甚至还有个淡黄的鸭子嘴状物品漏出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这么大人了,居然爱吃雪糕!”
王文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转念一想,于梦飞是有女朋友的,没准这些就是给他女友准备的,也许就是靠着这份细腻,他才留得住那么漂亮的女友的心吧!
我也得多关心一下婷婷了!
联想到自己,王文轻笑了一下,绕过那台冰柜,转身去了后面的洗浴室。
拉开拉门,抽水马桶,浴池,抑或是洗手池,同样也是脏兮兮的,泛着一层黄黑的水垢,一推开门,一股霉味伴随着腥臭餵扑面而来,使劲儿扇乎了两下鼻子,王文这才人这异味钻了进去。
似乎这了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经转变上摆着洗漱用具,牙具,两条灰黑的毛巾挂在旁边,凑过去看看,一个牙缸还是崭新的,另一个却有点儿微微长出了黑色的霉斑。
“刚夸奖这傢伙细腻,却也不过如此吗!女朋友的牙具都生斑了!”
嘆息一声,又回望了一眼,实在没看出什么一样,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王文刚要转身出去,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在红色织锦窗帘旁边,沾着厚厚污迹的墙上,似乎又这一个手指印。
一把拉开窗帘,一个略小的手印清晰的出现在了墙上,似乎还有略略下滑的痕迹,顺着那位置低下头,一个黑点儿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也没嫌脏,王文用指甲略微挂下了点儿黑点上的粉末,放到鼻子旁嗅了嗅,却微微有种腥味传了过来,好像是血!
正要再细细探查一番,忽然一声叫喊在厅里传了过来。
“王同学!”
放下了窗帘,王文匆匆回到厅里,却是两个警察已经商量出了结果。
“刚刚上级来了直视,老李在这里等着那个于梦飞回来,我则是通知各处留意这个人,等忙活完这些,我带你去检察院去看验尸结果,如何?”
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王文知道,这是两人已经定下来的结果了,也是,他也不是警察,留在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屋子里也不合情理,更何况在这里也没找到什么线索,点了点头,王文便跟着那个年轻警察走了出去。
不过走到门口那个大垫子时候,一些硬硬的东西忽然被王文踩在了脚下,好奇的低下头,他眼睛中却出现了一丝奇怪,左右瞟了一下,两个警察都没注意到他,那个东西被他随手我在了掌心中。
“怎么了?”
“没什么,踩到了一块儿小石头,走吧耗子!”
望着黑漆漆的楼梯,钟昊又是一声哀嚎。
“天啊!七层!”
又是一道黑漆漆的旅程,好在,下到一层后,年轻警官去和那个前台小姐攀谈了起来,可以让钟昊坐在沙发上喘口气。
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却无非是于梦飞日常一些行踪情况,以及留下电话号码,叮嘱前台小姐发现于梦飞的行踪要打电话报告云云,跟在年轻警察身后,王文则是在手心处细细把玩着刚刚找到那样东西。
这是一枚指环,通体都是白金构造,贵金属在光线下,浸润着一种华丽的色泽,指环头儿那里还有两个扭在一起的心形造型,心的中央,一粒小小的钻石发着晶莹诱人的光芒,细看去,两颗心的后面,还刻着两个小小的名字。
这应该是一枚订婚戒指!
看照片,于梦飞和他女朋友两个人的感情应该非常好的!但这么一个贵重物品,更重要的是承载着两人感情的特殊信物,为什么被随意的丢弃在了鞋架低下?
思考了一下,这功夫,年轻警察与前台小姐的谈话也已经结束了,见此,王文却是凑了上去。
“你知道,于梦飞这个人,特别爱吃雪糕吗?”
奇怪的问题问的她明显愣了一下神儿,想了一下,前台小姐这才郑重的摇了摇头。
“反正我值班的时候,没看过他买过雪糕,这我应该记得很清楚,因为于梦飞个子很矮,脸上的,额,特徵还明显,应该不会错的!”
“那他女朋友爱吃雪糕吗?”
提到于梦飞的女朋友,前台小姐的脸上却忽然变成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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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傢伙是个地地道道的负心汉!他那会有女朋友!”
“额,可是在他床头那照片儿……”
“之前这小子的确有个女朋友,那女人还真是又温柔又贤惠,每周还回来帮那负心汉打扫房间,不过半个月前,那个混蛋却变心了!”
说道这里,前台小姐脸上的厌恶神色更甚,愤愤然的撇着嘴,不屑的说着。
“这个混蛋,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找到那样一个女朋友,他却不知道珍惜,就在一周前,那天也是我值班,她们两个在前厅大吵了一架,他女朋友怀孕了,那个混蛋却这个时候抛弃了她,还把她的东西都丢了下来,连毛巾牙缸都没留下!”
听到这里,王文神情忽然一怔。
“你确定于梦飞把他女朋友的牙具毛巾也都丢了出来?”
“没错!”
前台小姐很确定的点了点头,旋即向王文身后一指,回过头,进门窗台上一束花赫然映入他眼帘,插着花的容具,却是个印着卡通形象的白瓷牙缸,隐约间,还能看到牙缸下面被磕掉了一小片。
顿时,王文的语气变得急促了起来,焦急的问着。
“这个于梦飞来到魔术团多长时间了?最近!最近他有什么变化吗?”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便衣警察”为什么激动起来,前台小姐还是配合的好好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他来了应该有四年了!你一说我才想起来,自从他和他女朋友吵完架后,似乎整个人都变的沉默了,有一次他曾经瞪了我一眼,想起那眼神,我现在还害怕呢!估计是分手后的后遗症吧!真不知道这傢伙怎么想的,文丽那么好的女人……”
打断了前台小姐喋喋不休的抱怨,王文再一次斩钉截铁的问出来。
“那他去没去过紫荆市?”
“额,应该没有吧!紫荆那么远,请魔术团也不回来海南,他长跑港澳倒是真的!在那儿,他们魔术团到真是挺受欢迎的,不少企业开张,或者婚丧嫁娶愿意找他们……”
前台小姐还在说着,王文却勐然回过了头,紧紧盯着钟昊的眼睛。
“耗子,你真确定你看那个矮个子于梦飞眼熟?”
被他吓了一大跳,钟昊却有点儿紧张了起来,说话都有点流利了。
“额,我确实看他有点儿眼熟,但我记不住在哪里见过他,额,我好像是没见过他吧!那我怎么看着眼熟了,奇怪,哎!你要去哪儿?”
“上楼!”
话音刚落,王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中,楞了一下,那个年轻警察也慌忙跟了上去,听着楼梯上两个人砰砰的脚步声,钟昊不禁一脸苦相,郁闷的嚷嚷了起来。
“不会吧!还要爬楼梯!”
☆、第一百二十五章 童话杀人之丑小鸭
紫荆市郊区,茫茫黑山间,一间立于山坡农田顶上不起眼儿的小房子。
站在这个位置,隐隐约约能看到被命名为陷坑湖的那个大湖上水波荡漾,就在那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小房子前,刘养却静静趴在了草丛中,一双血红却锐利的眼睛死死盯在那里。
“人真的在那里面?”
在他身边,一个抹得一脸漆黑,却同样精神抖擞的年轻警察很确定的点了点头,黑乎乎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得意。
“没错,本姑娘亲眼看到他把那个胖傢伙领进去的!绝对错不了!”
听了这话,四周传来了轻轻几声笑声,刘养顿时眼睛一瞪,脸一虎,看着他的臭脸,趴在他旁边的马芳旋即吐了吐小舌头,却是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弄得刘养不得不无奈摇摇头。
“一会儿记得,千万跟在我身后!”
“知道了,唠叨!”
压不下这个死丫头,刘养干脆虎目扫视了一圈儿,目光压的他身后几个警察都低下了头,笑也不敢光明正大笑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很郑重的发出了命令。
“行动!”
笑容瞬间被收了起来,就连马芳也跟着变得严肃了,沙沙一阵响动,居然足足有三十多人从长草丛中矮身而出,小心翼翼的向前潜伏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三亚市南面的阳光大厦那三十五层高的顶楼上,顶着凛凛强风,两个人站在了楼道的边沿上,一个满脸络腮鬍子的大汉站在后面,鬍子都随着大风凌乱的飘荡而起,一身紧身皮夹克也唿唿啦啦的飘荡着,在他手中,却是个怪异的喷瓶,黄绿两种不同液体分别在两个内胆中 看起来颇为怪异。
在他身前,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站在他身前,浑身上下黑西装打扮的一丝不苟,一张略有皱纹脸上看上去煞是威严,但细看去,老者的一双眼睛却是呆滞的,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
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表,当一支烟终于燃到了根部时候,络腮鬍子随手丢掉了印着一行稀奇古怪英文的菸蒂,合上了怀表,最后把吸到肺里的烟雾都深深吐了出来。
“一百多年前,也是这个时候,你们杀我全村男女老幼七十多人,现在,还吧!”
随着络腮鬍子的手,黑衣老者竟然迎着烈烈的强风,纵身跳下了高耸的三十五层的阳光大厦顶楼,两秒后,下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惊恐惨叫,五秒后,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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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垂望一眼,络腮鬍子满意的将怀表装到了皮夹克口袋中,悠悠然转身下了楼……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激烈的响了起来,坐在沙发上那个老警察不禁翻身而起,下意识拔出了腰间别着的手枪,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勐地拉开了门。
面对他的,却是满头大汗的王文,一张平凡清秀的脸上已经被汗水浸润的湿漉漉的,口中还剧烈的喘着粗气,见此,老警察郁闷的把枪又收回了腰间,无奈的问了起来。
“王同学,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重大发现!”
也顾不得喘口气,解释一句后王文直接从老警察身边绕了过去,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匆匆来到了那个大衣柜前打了开,随手将挂着满满的各种衣服丢了出去,顿时满屋子衣服乱飞。
大部分衣服都是表演类服装,笔挺的白衬衫西服,还有些古怪的cosy衣物,很快在地上堆成了堆,但清空了整个衣柜,也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一转身,王文又掀开了床,一床臭烘烘的被褥当即翻倒在了地上,褥子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斑斑痕迹,他却全然不顾。
刚开始相劝,不过看到衣服满地飞了,老警察又把话咽了回去,反正都乱了,不在乎一会儿在收拾了,现在他倒是更好奇,王文在找什么。
行李箱,内衣裤,还有一套新的被褥也被丢了出去,甚至王文连床底都翻了开,可除了一堆虫子外一无所获,这功夫,门口再次响起了剧烈的喘息声,却是那个年轻警察拉着钟昊也跟了上来,看到凌乱的屋子,不禁呆了呆。
“栗子,唿唿,你,你究竟在找什么啊?”
王文却没理他,对着空空如也的床下摇摇头后一拍脑袋,又去了浴室的过道间,砰的一声后,又是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雪糕被他丢了出来,看着他疯狂的动作,三个人慌忙也跟了过去,这时候,王文却终于停了手,喃喃的嘟囔着。
“果然如此!”
老警察不禁赶紧探过头,却立马倒退了一步,口中哆嗦了起来。
“这!这!这!”
再也奈不住好奇心,年轻警察也顾不得敬老了,一把将老警察拖了出来,自己钻进了过道,看相那个冰柜,他的脸一瞬间也变的煞白。
“竟然如此!”
好不容易踮着脚,喘着粗气的钟昊也终于看清让三人发呆的东西了,一入眼,他不禁也倒退了两步,满是汗水的胖脸上显露出了惊恐,刚刚剧烈运动那股燥热也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消失得无影无终。
一张青白的脸,被埋在了雪糕之间,圆睁的眼睛已经被冻得干瘪,但那种死不瞑目的感觉,依旧让人不寒而慄,眉毛头髮上满是白霜,连成一片的红色麻痘也被冻得梆硬,萎缩的鼻子下面,隐约能看到流出来一点血迹。
刚刚王文看到的那个黄色鸭嘴状东西,正套在他的嘴上,让那个脑袋看上去,整个是一种恐怖怪诞的鸭脑袋形象。
足足愣了半分钟,老警察这才反应过来,匆匆掏出了电话,手哆嗦的好几次拨号都没拨对,好半天这才拨通了过去,还没等那边有什么动静他已经嘶嚎了起来。
“马上派救护车来!这里有情况!”
……
海南的检察院停尸间亦是同样的恐怖阴森,阵阵寒气不断从各个角落喷出,就好像是寒冰地狱一般,一架架推床整齐的码放在道路两侧,白被单下,只有一双双裸露出的脚指着天空,一个个大脚趾上挂的那短短标籤,寥寥几句话,也就是一个人曾经的全部了。
行走在这过道间,钟昊依旧是一副哆嗦的摸样,脑门上冷汗直流,王文却是一脸阴沉,他预料的,果然是真的,这是一起连环杀人事件!
没几步,就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在那儿,一个床位前,五六个法医紧张的忙碌着,摆在床上的,却是个蜷缩的尸体。
这个从冰柜里挖出的于梦飞尸首整个被冻成了一团儿,摆的那个姿势蜷缩在那里,就好像一只鸭子一般,也不知道被冻在冰柜里多久了,整个尸体硬梆梆的,再温暖炎热的海南天气中,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也没有一点儿软化的迹象。
并且整个尸体身上,还套着一套鸭子形状的cosy服装,黄黄的绒毛已经在冰霜下结成一绺一绺的,看上去颇为丑陋难看。
这又是什么童话,又是什么寓意?
死死盯着那几个法医忙碌的动作,王文绞尽脑汁的思考了起来。
细看起来,每个被害人都有被杀的理由,于梦飞不知道,暂且搁置一边,戴倩雯不用说了,弄得紫荆大学一片天怒人怨,估计想等她上茅房,往茅坑里扔石头的紫荆学子能从校大门排到陷坑湖了。
邵云才同样,不论是紫荆建筑公司那些生孩子没屁眼强拆工程,还是平时邵云才那副富二代德行,嚣张跋扈的性格,得罪的人更是不在少数,估计想把他装麻袋里丢到河里餵王八的人比戴倩雯那一波还要多一个来回。
但正是这样,更加不好确定兇手的范围了,唯一能确定的,仅仅是兇手一定曾经都与这两个人有过瓜葛!但这个于梦飞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兇手要顶替他的身份,杀人灭口到是合情合理,但也不需要大费周章,搞成这样一幅模样吧!那么三个被害人之间必定有着什么样的联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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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个突破口,就在眼前这个于梦飞身上吧!
想到这里,王文再一次又把视线凝聚在了眼前几个忙碌的法医身影上,正好这时候,法医的手术刀也切开了梆硬的鸭子服装,在硬梆梆的尸体上收集冻血,以用来化验,但切开的那一片耷拉下来的鸭子服装上,一个用别针别上的布条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法医不满的目光中,王文信步走了过去,小心的抻起了那条布条,顿时他的身中为之一振。
带着你高贵的血统与丑陋的外表,永远化作丑小鸭冻僵沉睡吧!再也没有化作天鹅的一天了!
于梦飞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想着,王文急忙回过头,对着那个带他来的年轻警察喊道。
“带我去看看邵云才的尸首,快!”
还没等那警察说什么,身后忙碌的法医已经不满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你当检察院是你家开的啊!想看那个尸体就看那个尸体!让你跟着来已经是坏了规矩!现在,快给我出去!”
看着那法医口罩下厌恶的双眼,王文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功夫,身后的陈尸间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譁……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关联
“我要见见我儿子!你们凭什么阻拦我!放开我,我要见见我儿子,你们这群混蛋!”
带着哭腔与愤怒的痛骂声清晰的从门口传了过来,王文与那法医一起看了过去,却是个头髮花白的中年人怒吼着挣脱了几个警察的阻拦,跌跌撞撞的向里面走着,却是早上看到的那个邵云才父亲,紫荆建筑公司的老总邵远红。
“邵总你要冷静,你现在这个身体状态,真不适合去看啊!”
“有什么不适合的,那是我儿子,都给我滚开!”
看着那人再一次推开了拦在前面的秘书,几个法医也不得不跟了过去,王文忽然灵光一现,也奔着那个方向奔了去。
“这位先生!检察院有规定,这里是不能乱闯的!……”
还没等戴着口罩的法医说完,王文却已经窜了过去。
“叔叔,我是邵云才的同学,这段日子看新闻,检察院会拿被害者人体器官去交易,我特意想过来看看,结果他们就不放我过去!这里面……”
王文意犹未尽的话,顿时让邵远红愣了几秒,旋即他脸上的愤怒之色更加浓郁了,指着那法医咆哮道。
“马上带我去看看我儿子,我要看看你们检察院就警告的什么勾当!”
法医露在外面的脸明显青了几分,先是恶狠狠地的瞪了王文一眼,这才又又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先生,检察院真有规定,如果你真想看,过几天案件结果出来的,我们再带你去看如何?”
“这功夫给你们时间去作假吧!”
王文嘲讽的语气,差点儿气的那法医随便掏点什么把他嘴堵上,还没等他对着激动的邵远红再说点什么,老傢伙已经彻底爆发了!
“王秘书!去联繫李律师,我要打官司!我帐面上还有多少钱,都特么拿出来,老子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为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对,我还是南省政协委员,给我联繫老张他们,我要去燕京上访,我就不信这不是国家的检察院了,你们这帮贪官污吏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老闆发话了,当秘书的也再不敢劝,直接掏出了手机,见此情景,这下那个法医彻底没了招,按下了那秘书的手机,最后一次怒视了王文一眼,这才无力的招了招手,“小刑,带他们过去!”
“你不能去!”
跟在邵远红后面的王文顿时傻了眼,看着那法医坚定拦着自己的手臂直郁闷,没想到表了半天,却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还好,就在这时候邵远红又转过了头,对着那法医愤怒地说着。
“他是我家云才的同学,也算我的后辈,跟着看看有什么不行,莫非你们真有什么骯脏事不能见人?”
法医直接转身又会了他的验尸工作床,一句话都不说了,不过看他的手,切取检验标本时候都用力了几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不过王文却没管他,拉着钟昊径直跟着邵远红走了进去。
太平间深处,那个叫小刑的法医打开了滚筒装的冷藏柜,拉出尸体放在了上面,一打开裹尸袋,邵远红顿时脚下一软,捂着头向后踉跄了两步,秘书连忙从后面抱住了他。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具悽惨无比焦黑尸体,整个身体都蜷曲成了一团,那是身体剧烈碳化所造成的,拳斗姿势,身体表面厚厚的表演服彻底和皮肤烧融成了一片,分不清楚哪是哪儿了,原本英俊的高富帅脸同样也漆黑成了一片,就连五官都有些本辨不清了。
更令人恐惧的是,经过解剖,也许是解剖的难度太大,整个尸体胸腹部被割的破碎成了一片,整个干枯的内脏与唿吸道均暴露了出来,炭末与菸灰与渗出的体内粘液混合形成的黑色线条状粘痰充满了整个唿吸道,下面的肺也干吧成了一团,大片令人噁心的大片红黑血栓浮在了表面,还缓缓向下流淌下去,看的钟昊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见到那惨状,王文也不禁恻然,就在昨天傍晚,邵云才还是那样一副光鲜艷丽,趾高气昂的模样站在自己几人面前,仅仅过了不到一天,却变成了这样一幅悲惨摸样,的确也很令人感嘆这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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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摇了摇头,王文却走上了前去,小刑慌忙想阻止他触碰尸体,却没想到邵远红拦住了他,转身却是对王文点了点头。
他居然看破了?
愕然一闪而逝,王文却没深想,按照刚刚记忆中的位置,用手费力的扒开了邵云才胸前,碳化成一块儿的衣物皮肤,在炭灰间,果然还有这一张防火石棉条被别针别在上面。
石棉条是被摺叠在一起的,显然兇手也考虑到了火烧的原因,将石棉条拿到了灯光下,邵远红顿时跟了过来,就连那个法医小刑都跟着挤了过来,随着石棉条的展开,几个人的脸色却都变化了。
愿这纯净的火柴之火能焚净你的灵魂,带着你的傲慢自大与恶毒,跟着小女孩的灵魂,永远徘徊在地狱吧!
“老子不把你揪出来大卸八块,老子誓不为人!”
指着石棉条,邵远红的脸涨成了柿子一般,一声怒火焚心的大叫后,却是脑袋一歪,当即昏迷了过去,慌得那秘书又慌张的扶了过去,扯着嗓子大喊道。
“邵总!邵总!救护车!!!”
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王文和钟昊呆坐在哪里等候着,他俩旁边,那个邵远红秘书一脸怨怒的死死瞪着他俩,在他看来,若不是两人撺掇,他家老闆又如何会出现这么一个闲情。
手术室上的红灯还在亮个没完,王文却没理会那秘书的怨怒,低着头,细细考虑起这两张纸条上所牵连的信息,从于梦飞身上的纸条来看,兇手明显是有些目的性的,再邵云才身上留下的纸条,报復性却更加的明显。
目的性究竟如何,还需要警察去深究于梦飞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至于这报復性就明显了,甚至可以缩小的邵云才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招人恨的事情,居然招来了如此残酷的报復手段!
对了!那么戴倩雯身上的黑色巫师袍,是不是同样隐藏着这样一张纸条,如果是的话,那么就可以证明,三起案子是同一个兇手,或者同一个组织做的!找到那一张纸条,也可以判断出兇案的倾向性!对了,那件黑巫师袍,没有被随着一块儿被焚毁吧!
想到这里,王文慌忙掏出了手机,开始翻找起刘养的电话号码,还没等他找到,手术室的绿灯却亮了起来,坐在那里的秘书顿时弹簧般蹦了起来,迎着走出来的护士就焦急的问去。
“我们家老闆怎么样了?”
“还好,轻度脑出血,再加上送医院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现在千万不宜做太过激动的事儿!”
听了这话,那个秘书终于松了一口气。
跟着病床到了特定的疗养病房中,王文与钟昊也想跟着进去,那个秘书却说什么都没让两个人进,死死把他们拦在了外面。
“就因为你的撺掇,老总都这样了!你梦能不能离他远点!”
看到那秘书坚决的目光,王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拉着钟昊转身而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是沉默着,一直到了一楼医院大厅,钟昊这才抬起头问了起来。
“现在我们做什么?”
揉揉额头想了一下,王文点了点头。
“先回检察院吧!先把邵云才的验尸结果借出来看看。”
“额,他们万一不借呢?”
“那就只能再借着刘大哥的名头了!”
掏出电话犹豫了一下,王文却把电话又装了起来,刘养最近一直很忙碌,能不打扰他,就不要打扰他了,估计以刚刚法医的态度,王文想要查看验尸结果,就必须的借他的名头,到时候不妨一起打电话过去!
定好计划后,两人刚要走出医院大门,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喊声。
“两位,等一下!等一下!”
王文疑惑的回过头,刚刚那个把他俩撵出来的邵远红秘书却满头大汗追了出来,追到两人面前,气喘吁吁的请求着。
“我们老闆想要见你们,和我回去一趟吧!”
“求求你们,他也不容易了,刚刚又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你们千万别让他太激动了!”
来到了病房门口,那个秘书尚且喋喋不休的叮嘱着,弄得钟昊一脸不耐,王文却是郑重点了点头,无论邵远红做过什么错事,他现在都是个受害者,与自己无关的错事,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加剧他的痛苦。
见此,那个秘书终于一咬牙,为两人拉开了门,顺着门望去,一眼就可以看到,邵远红呆呆的躺在了病床上。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房地产商,这么临时定的病房依旧如此的宽敞素雅,窗台上还摆着一束百合花,明亮的光线从窗户照射下来,将屋子照的亮堂堂的,病床上的被褥也是干干净净的,躺在那里,邵远红目光呆呆的看着棚顶。
随着王文两人进入的脚步声,这才唤醒了邵远红的注意,低下头对着两人点了点头。
“你们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线索
似乎刚刚做完手术,麻醉药的效力还没有过去,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邵远红整张苍老的脸都显得很木然,双眼呆滞的望着棚顶,似乎在哪里漂浮着什么东西在不断召唤他一般,看的如此认真,就连王文两个走到了他身前,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门外秘书关门的声音,这才让他反映了过来,偏过头去,目光投注到了他窗前的王文两人身上,嗓音嘶哑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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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了!”
“你就是王文,这位,就是从我手中硬把南和县那块儿肥肉抢去的那位钟大公子吧!”
听了这话,钟昊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起码我对得起我的良心!”
“良心?呵呵~”
邵远红却是忽然笑了笑,苍老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了不可抑止的笑容,甚至笑的都咳嗽了起来,听到声音,门口的那个秘书慌忙探头进来,却又被邵远红挥手撵了出去。
“我们之间的误会我知道,那群流氓围攻了你们,所以你恨我,对不对?”
“但我可以告诉你,那群人不是雇的!甚至我都没有剋扣搬迁工程款,那些拆迁费,我都是照市价给的!”
“这个时候,我没有必要骗你!”
看着他诚恳的脸,钟昊顿时疑惑了起来,就连王文都有些迷惑不解,这个时候,他解释这些干什么?但接下来,邵远红的话却解了他的疑惑。
“现在你们应该都想着,我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吧!可我告诉你们,我扪心无愧,该我做得我都做到了!甚至在你们夺我的工程时候,我还在为回迁楼的建设筹款,不关这一次,每一次我的拆迁款都是给的最到位的!”
“那些官员?”
看着钟昊试探的问话,邵远红却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情却激动了起来。
“既然我问心无愧,凭什么这种遭遇还要落在我身上,凭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监督着把拆迁费发放到位呢?”
王文的话打断了他的怒吼,看到两个人眼中都有着疑问,邵远红再一次摇头苦笑起来。
“王文,你不在商海里摸爬打滚,你是不知道,钟大公子也是,他们盛业集团主要涉及的不再建筑方面,他也不知道,要是真那么做,哪怕我做到了今天,不出两个月,紫荆建筑公司也得关门倒台,我还是个老总,我的对得起手下千多把员工!”
“算了,不说这些了!在云才身上,你都有些什么发现?”
耸了耸肩,王文摇了摇头。
“除了那个字条外,我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毕竟没看到尸检,但在留下的内容上看,这应该是一场报復性仇杀!”
“尸检报告就在床头包里,你自己去看吧!”
看到邵远红无力的挥着手,王文遍也不客气,直接抽出了包裹上已经露出了角的档案袋,细细阅读了起来。
上面的各项数据很杂乱,倒也不奇怪,毕竟是属于被烧死,整个身体机能都被严重破坏了,杂乱倒也是正常的,但在死亡诱因上,倒是让王文摇了摇头。
那一栏上整整齐齐填写着四个大字,酒精泄露!
“难怪那一晚,我闻到的酒精味儿这么浓重!”
看到苦笑着的王文,邵远红的精神却更加好了一点,眼睛中射出了危险的光芒,他死死看着王文。
“现在,又有了什么结论?”
下意识退了一步,王文这才整理了一下思路。
“这个兇手精明!手段还很狠辣,他事先得知了邵云才的计划与行踪,甚至提前打入了那个魔术团中,并且整个圈套一环扣着一环,不给我们一丝营救的机会,绝对的狠毒!他的心思太缜密,心机太可怕了!”
“很有可能,就是邵云才身边认识的人!”
“没错!绝对是他!”
邵远红的精神变得更加亢奋,听着他的话,王文一怔,急忙问了出来。
“你知道什么?他是谁?”
“名扬集团老总王元强!”
提到这个名字,邵远红的脸竟然都变得狰狞了。
“哼,他家那丫头自己看上了我儿子,一厢情愿为他闹得要死要活,管我们家云才什么事儿!幸亏那时候我没答应婚事,这一家子蛇蝎!”
“那天以后,哪个混蛋就威胁我,早晚会让我后悔,没想到他真敢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人渣!”
“我今天找你们,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的能力!紫荆大学三十年前的迷案都被你们破解了!不要否认,陷坑湖出现那个新闻视频我曾经反覆看过不知道多少遍!在记者身后渔船上那一胖一瘦两个身影,绝对是你俩!”
“别人我已经不信任了!替我查出来那个混蛋的把柄,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对着邵远红昏花眼睛中,亮的令人发寒的目光,心惊不已的同时,王文不得不赶紧点了点头,不答应,不知道这个老傢伙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一个陷入偏执仇恨中的人,越冷静,越可怕!
看到王文点了头,邵远红仿佛也放下了莫大心事一般,一下子又疲惫的躺回了床上,最后对着他俩挥了挥手。
“那老头子我就不当误你们的事儿,需要什么支出尽管找张秘书拿,报个帐号就行,多少钱我都拿得出!”
再一次默默点了点头,王文两个人退出了病房。
拿着那个张秘书的联繫方式,坐在计程车上,王文却深深思考着,好半天,钟昊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栗子,你真的认为这个兇手是名扬集团老总王元强?看邵云才那个的德行,邵远红的话似乎不可信啊!”
“几乎不可能!戴倩雯那里我还没有证明,但从于梦飞身上的纸条内容就可以判断,与邵远红的推断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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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很肯定的断定,钟昊不禁无语的摇了摇头。
“那你还答应下来!”
“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王文也无奈的一摊手,“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那危险的目光,与其让他自己做什么傻事儿,还不如先稳定下来他的情绪呢!”
听到这个原因,钟昊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头一次,他感觉一个人这么可怕,感情的力量还真是强悍!沉默了好半天,他这才抬起头问了起来。
“对了栗子,今天你怎么知道的于梦飞被人掉了包?”
“可以说,多数是凭藉直觉!”
明亮的眼睛闪了闪,在床头那张照片似乎又出现在了王文眼前。
“你没看到,在于梦飞床头柜上那张照片,两个人相互对视的目光中,我可以看得出,那一种专注的感觉,就像婷婷看我的感觉一样,那一种温情的人,如何会把订婚戒指乱丢!”
拿出了那个指环给钟昊看,王文继续解释了起来。
“并且,还是在床上,那床被子似乎堆在了那里很久,都散发出了味道,沙发上,我却看到了个人形的睡觉痕迹,刚开始我还是猜想他女朋友弄得,但在楼下,得知到的消息却推翻了我的猜想!”
“还有,在浴室中,我看到了两套牙具洗具,其中一套已经微微长霉落上灰尘,另一套却是新鲜的,排除了于梦飞的女朋友,那就试问,什么人会嫌弃自己?如果真是有洁癖的人,为什么不把房间收拾的干净点!”
“第三点就是你了!你说过你看那个小个子眼熟,但于梦飞却是没去过紫荆,最起码这两年没去过!兇手极有可能就是紫荆人才让你眼熟,所以我有了这个判断。”
回想着上午看到的景象,王文依旧心有余悸,晃了晃脑袋,这才继续解释道。
“并且那一大堆雪糕,太突兀了,太奇怪了,这时候才刚刚三月,哪怕海南也没热到这个程度,同时于梦飞的工作让他不得不到处忙碌,排除了他女朋友原因,他买这么多雪糕干嘛?”
“其实在上楼时候,我心中已经怀疑到那个冰柜了,之前找衣柜和床,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看起来,这个准备很有用,不是吗?”
听着王文的反问,钟昊也不禁苦笑,那个死不瞑目的干瘪眼睛,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我们现在怎么查啊?栗子,你究竟有没有个方案?”
“我?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起码要等到于梦飞的尸检结果出来,然后在查一下戴倩雯身上的那个黑巫婆袍,看看究竟有没有同样的字条留言,确定我的推断!对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觉得……”
在两个人的讨论中,计程车一路回到了亚龙湾附近,他们下榻的宾馆,一回房间,却发现沈冰和陈婷婷并没有回来。
刚出了这一档子事儿,钟昊也不禁有些疑神疑鬼,连忙打电话过了去,结果却让他有些无语。
今天海南来了个据说是燕京的知名骨科专家,一向对自己的功夫爱惜如命的沈冰,在医院看完后,又拉着陈婷婷屁颠屁颠排起了队,挂上了专家门诊,到现在都四点了,还没挂完!
“行了,你们先吃饭吧!不用等我俩了……”
说着说着,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吓了钟昊一大跳,拿过手机,这才无语的发现,是没电了!
“靠,早不没电晚不没电,这时候没电,我家冰回来,肯定会怪我撂她电话了!”
想着沈大女侠发飙的摸样,钟昊不禁打了个哆嗦,看到他这一副模样,王文却不禁笑出声来,经歷了一天的紧张感微微驱散了点。
“那为了不从蹈覆辙,我也赶紧充电,哈哈!”
“你妹!”
☆、第一百二十八章 突发事件
两个电话冲着电,没了摆弄的钟昊,一边埋怨着智能机费电,一边干脆打开了电视,反正也没有心情去海边了,王文干脆坐下来,陪着他看了起来。
刚一开电视,第一个就是海南新闻,这个新闻到是有些特别,报导的今天上午的一件突发事件。
“本台与今日中午十一时接到消息,三亚市市委书记于男于本日九时在阳光大厦坠楼,当场死亡,坠楼原因不明,但在现场发现两人痕迹,怀疑是谋杀,警方正在紧张侦破中,详情请见本台记者现场报导……”
刚刚在医院听了邵远红一番话,钟昊现在对官员还真是没多少好感,见此不由得撇了撇嘴。
“肯定又是个贪官,要事发了,不敢面对就跳楼了!”
继续看着电视,王文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人家说的可是两人痕迹,很有可能是谋杀!”
“那也是同伙分赃不均!内讧干的!”
看这傢伙也陷入了偏执,王文好笑的摇了摇头,钟昊也是,干脆不看这个新闻台了,转手就博到了别的频道。口中还嘟囔着,“宁可看那些眼泪韩剧,我也不看这些虚伪的官儿!”
不过就在屏幕一闪之前,王文却忽然眼睛一凝,慌忙嚷嚷道,“赶紧博回来!”
“额?”
楞了一下,钟昊这才会看回来回来,不过上面让王文感到熟悉注意的物品却没了,弄得他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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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还不好办!”
看着他愁眉苦脸的,钟昊不禁笑着摇摇头,对着他打趣道。
“你还真是老学究,死脑筋,现在可是有电脑的,上网查呗!”
播完了书记坠楼的现场报导,电视还在播着某某新型电池应用与车辆,专家怀疑其稳定性云云,王文与钟昊的注意力却到了笔记本电脑上。
很轻易找到了书记坠楼的新闻标题,跳过了一系列跟帖与专家评论,钟昊直接打开了新闻视频,跳到了那一段,皱着眉头看了一遍,王文却摇摇头。
“有没有再清晰的?”
又是一个网站,又摇了摇头,一直换了三个网站,王文的实现这才定格到了一点上,对着上面的是画面,却找起了背包,不一会儿,一个小证据袋出现在了他手中,里面是吸了一半的香菸,菸蒂把上,却是一段古怪的英文,这东西,就是他在被盗的曹操假墓上找到的。
画面上,女记者正在採访刑警大队,xx大队长,在两人的背后,一个民警收集着现场证据,在他的镊子中,夹着一个菸蒂,上面也是一连串古怪英文。
“耗子,你认识这种烟吗?”
结过了证据袋,钟昊看了半天,却摇了摇头。
“以前我父亲就很爱吸菸,我见过的菸草名牌也不少了,但我真没见过这种烟,这烟怎么了?”
“这是我在曹操假墓里找到的!”
看着王文脸上依旧凝重,钟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也就是聪明人的毛病,想得太多了!”
“是吗?”
王文还要说些什么,这时候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开门,却是王文班的文艺委员李铭上了门,还是那一身火辣的比基尼,看的钟某人眼睛当即直了。
似乎不知道一个真金白银的金胖子再打量她,李铭的妩媚笑容多半还是对着王文去的,有些调皮的对他邀请到。
“王大才子,怎么不去沙滩,自己闷在房间里啊?”
还想着刚刚那菸蒂的事儿,王文不禁皱了皱眉头。
“有什么事吗?”
钟昊差点儿没骂出声来,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似乎怀着同样的想法,李铭也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要吃饭了,过来喊你一声。”
“哦,马上就去!”
看到王文要转身准备,犹豫了一下,李铭一咬牙,又把她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文,听说叶教授最近又要招收研究生了,你,能不能帮我也要一个名单?”
还好,这回跟着钟昊厮混了一阵,王文没有很煞风景的拒绝出来,而是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为你要一个考核名单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能不能考上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叶教授为人比较严格!”
“那就够了!有个机会就好了!谢谢你!”
李铭欢快的跑开了,原地下,王文却捂着刚刚被她偷袭的脸上一块直发愣,没过一会儿,后面就传来了钟昊淫荡的声音。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轻松就骗来一个小姑娘的欢心!事情拿捏得还如此到位,这么热轻松就骗个吻,我是不是该叫你王大情圣了,哈哈!”
“这样让婷婷知道了!”
“她也不能如何!”
王文却接下了钟昊的话,脸上了绽放出了笑容。
“不过,我要是把某人刚刚的猪哥像告诉冰大女侠的话,啧啧!”
钟昊的笑容顿时一呆,愣了一愣,这才愤愤然对他比划了一下中指。
“算你狠!”
看着这傢伙收拾收拾就要出去,这回轮到王文诧异了。
“你要去哪儿啊?”
“吃饭呗,你不饿,我还饿呢!”
还是那个豪华餐厅,还是一般学生,但今天的情形就找比昨天低沉了一些,毕竟昨晚出了那一档子事儿,只要不是太没心没肺,多少都会受到些影响,尤其是经济系的学生。
少了陈婷婷关注的目光,还有沈冰唧唧咋咋的小嘴儿,坐在餐桌前,冷不丁王文也是有点儿不习惯,这头钟昊去取餐了,他就干脆继续思考起了眼前这个案情。
“名扬集团,似乎很熟悉啊!”
灵光一现,王文忽然想了起来,似乎自己班里,就有个名扬集团副总裁的儿子,原总裁于训已经死在了地下天坑,那么邵远红说的王元强,应该是那个胖子的老子了,虽然排除了王元强,但是既然答应了,帮他查询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抬起头,王文就巡视了起来,看了一大圈儿,却根本没看到那个胖子的身影。
“他没来?”
想着,王文干脆窜了个桌子,来到了李铭的桌子前,考古一班唯一的三个女生正一身比基尼的聊得火热,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不过看到王文坐在了李铭身边,看他的眼神却又暧昧了起来。
“王大才子有何贵干啊?”
张扬的语气,又吸引了一大圈儿目光,不禁让王文很不适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干脆单刀直入的问了起来。
“咱们班不是有个名扬集团总裁的儿子吗?他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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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张胖子啊!”
不得不提,女人的八卦精神还真是可怕,王文就问个名,三个女人立刻就想出了无数个结果!
“王大才子你放心,张胖子就喜欢睡觉,对美女不太感兴趣,不会和你枪铭铭的!”
“去去去去!瞎说什么!”
脸上服气了两朵红晕,李铭慌忙羞涩的挥了挥手,接下来,两个漂亮的大眼睛却也放起光来。
“听说他这次没来,是因为家里出事儿了,你们知道不,他还有个姐姐,就是喜欢昨晚那个蜡烛人邵云才,爱的死去活来,听说最后还自杀了,抢救回来也落下了病,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那他还拐带咱们系系花,邵云才还真是个负心汉!对了,胖子他姐姐究竟啥样啊?”
“也挺漂亮的,就是……”
激烈的八卦中,三个女人浑然没发现,王文又狼狈的走了,就如他鸟悄的来了,挥了挥衣袖,没带走半块菜叶。
“最近出事儿的还真多!”
无奈的坐在自己桌子前等着钟昊,估计在三个女人那里打听不出什么了,王文无奈的摇着头。
“算了,谁出事儿了,我们别出事儿就行!”
正嘟囔着,餐厅的门忽然被勐地推来开,让王文下意识抬起了头,却是陈婷婷扶着沈冰,一瘸一拐的急匆匆走了进来,在王文视线的另一头,咣当一声,正在和美女调笑的钟昊手中盘中摔在了地上。
王文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耗子这下可惨了,却没想到两人环视了一圈,直接到了自己跟前,沈冰慌忙就问了起来。
“怎么不接电话?”
王文顿时一愣。
“我和耗子的电话都在房间充电了!”
“没时间解释了,赶紧收拾一下回紫荆!阿芳那头出事了!”
咣琅,王文拎着的水杯也掉在了桌子上。
找到钟昊,四个人慌慌忙忙的收拾了一通,就急沖沖赶向了机场,幸好,当晚还有一趟班机是飞向紫荆市的,四个人的离去,在这个敏感时段,顿时有引起了考古经贸两个班的一阵猜想。
坐在了飞机上,望着缓缓升高的地面,四个人不禁心情复杂不已,谁都没想到,好端端一趟出去玩儿,居然遇上了这么多事!好半天,王文才打破了沉默,对着沈冰问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马芳那面出了什么事儿?”
沈冰和陈婷婷的脸上都是浓浓的担忧,对着王文的疑问,沈冰细细的解释了起来。
“今天上午他们出任务,去追缉一个很大案子的犯罪分子,却中了埋伏,阿芳和刘大哥都中了枪,阿芳被打中了胳膊,刘大哥现在还在抢救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四起迷案
隔着过道,王文与钟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钟昊那胖胖的脸都抽吧了起来,直接惊唿出了声。
“这怎么可能?”
王文则是想得更具体一点,顿了一下,这才疑问的问了出来。
“他们是如何中埋伏的,去了几个人?遇到的是什么人?”
“这我们也不知道!”
沈冰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为两人解释了起来。
“刚刚我们在排队的时候,接到了阿芳的电话,电话里和我们哭诉刘大哥出事了,她受伤的消息我还是听电话旁边的旁人声音才知道的!”
四个人一时间沉默了起来,严峻的事情让每个人的心情都颇为低沉,事情的严重程度偏偏只有到了地方才能知道,颇折磨人的神经。
柔和的机舱灯照在王文的脸上,鼻子脸颊却都被阴影所覆盖住,咋一眼看去颇有种阴晴不定的感觉,此时已经快到一点了,飞机上的乘客大部分都陷入了沉睡,均匀的唿吸声不断在左右响起,来回穿梭的便也只有忙碌的空姐了,但心中有事的四个人,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沉默了好久,钟昊最后打破了这个沉寂,忽然回过头对着王文讲起了另一件事儿来。
“对了栗子,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儿!”
“上次我回孤儿院去调查龙纹玉佩的真正来歷,除了寻找当初带我们那个阿姨外,还碰到了另一件事儿,还记得皮大飞吗?”
怔了一下,王文脸上的神情很快变成了憎恨,却是很厌恶的摇了摇头。
“那个混蛋,又怎么可能记不住!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记得!”
皮大飞,也就是王文他们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个孤儿院长,但提起他,每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孤儿无不是咬牙切齿,哪怕在王文五岁半时候,他已经调走了,直到被领养又过了两年多,这么长时间王文想起他来依旧咬牙切齿,当初这人的人品就可见一斑了。
全然不像现在,那时候还是一个物资频乏的,每一年国家拨给孤儿院的物资就是非常有限的,勉强才能保证孤儿院的运转,困难成了这样,皮大飞居然还在孤儿院上下其手,所以在王文五岁的记忆到之前,挨饿就成了一个永远挥不去的阴影。
记忆最深的是曾经有临近一次中秋节,政府难得拨了一批馅料过来,被皮大飞组织烤成了月饼,本来每一个孩子都热烈的期盼着,但谁想到就在过节的前一天月饼居然少了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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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模作样的调查一番,皮大飞就宣布找不到小偷不了了之了,仅剩的一点儿月饼,多半也被他拿回了家,再就是每个工作人员分了一块儿,孤儿们,一个月饼渣都没有吃到。
这件事钟昊和王文记得尤为清楚,钟昊是从小比较贪吃,王文则更是亲身投入了其中,年仅五岁的他在厨房附近连续转悠了三天多,这才根据掉下的馅料还有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找到了库管那里,找出了被他藏起来的月饼,那时候,能促成王文那么坚决的做出这几乎不可能的事儿,一半是激愤,另一半,却也是飢饿逼的!
但到了最后,孤儿们还是没吃上月饼,找到月饼的王文更是被毒打了一顿,因为那个库管,就是皮大飞的小舅子。
甚至皮大飞最后还把敛财手段打到了孤儿们的身上,国家规定,领养孤儿仅仅需要办理好领养证书即可,他却额外又要收一笔领养费,把孤儿当作了商品一般,那笔钱全揣进了他的口袋里,鑑于这个每年来领养的人根本不多,这样一来又保证了孤儿院能有一大批孤儿,让他可以从国家那里领取更多的物资中饱私囊,至于孤儿的死活,他根本不管。
现在回想起来,哪个混蛋被调走,也许还和张牧有关系,毕竟当初他挑选上了王文,让王文在这种情况下成长,他却不敢保证自己的计划究竟能不能实现。
在两个女人的好奇下,王文慢悠悠的将这一段往事讲了出来,语气之平淡,简直就像说的别人,与他自己无关一般,饶是如此,从他略略起伏的胸口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激愤。
听完他的叙述,似乎也想起了当初那些灰色的记忆,钟昊沉浸在了唏嘘中,暂时停下了他的叙述,陈婷婷一双温婉明亮的眼睛中,更是带上了些许晶莹,曾经她以为,自己的童年过得就够不幸了,自己却也是够坚强大方了,但和王文一比,自己那些悲惨似乎又褪色了几分,最起码,自己还有爱着自己的姥姥,吃得饱穿的暖。
再看向王文,她的眼中不知觉的多了几分温柔。
反映最激烈的,却是沈冰沈女侠了,一张俏脸变得怒气匆匆,妩媚的杏眼也瞪得熘圆,看着两人,她很愤怒的嚷嚷着。
“这么多年你们没想着找他讨回个公道吗?算了,不管你们,本姑娘现在可是迫不及待要狠狠揍他一顿!这个人在哪儿?”
看着她那小拳头直挥,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钟昊却是忽然笑了,笑着摇了摇头。
“你要揍他,估计也得等他再投胎了,这傢伙已经遭报应,死了!”
听了他的话,王文当即一愣,旋即表情复杂了起来,似乎痛惜着没有亲手讨回公道一般。
“他怎么死的?”
“被杀!”
很难想像,谈到一个人的惨死,会让另一个人如此神采飞扬,但钟昊的确很高兴,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像讲着某一件盛事一般,并且,也没人认为他高兴的不对。
社会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公平,像皮大飞这种斑斑劣迹的恶人,离开孤儿院后,居然平步青云起来,先是调到了小学里做行政政教主任,然后凭着他的钻营手段逐渐升任了后勤副校长,平调高中副校长,然后是校长,但他的好日子这时候也终于到了头。
“好好一个县九中被这个混蛋折腾的乌烟瘴气,听说还有这好几次爆出他猥琐强姦女学生,女老师的事儿,但都被他动用关系网压了下去。”
“为了调查半截龙纹玉佩的来歷,我不得不去县九中去找他,但等我去了,却被人告知,就在几天前,他被人杀了!”
“啧啧,你是真不知道,偌大一个灵堂,就只有他老婆和他小舅子两个人在哪儿哭,一个来拜祭的人都没有,甚至就连他闺女都不愿意回来送他最后一程,就在我走那一天,半夜里还不知道那儿来了一群人,把他灵堂给砸了,哈哈哈,太痛快了!”
听了他的话,三个人倒是都兴奋了起来,不过兴奋过后,王文又犯了聪明人刨根问底的毛病,继续追问了起来。
“那这老小子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人杀了他?抓到兇手了吗?”
“当然没抓到了,皮大飞生前的仇人太多了,一个个排查都没排查过来,不过那老小子死的的确够惨的,寒冬腊月被人从背后迷晕了,绑住手脚拔掉衣服,就只剩一个奇怪的坎肩,然后割开了肚皮,往里填装了尖石头后缝上,最后在他身上撒上痒粉,那个兇手就逃走了!”
“后来登在报纸上的尸体我也看过了,啧啧,全身血肉模煳的,肚皮都被撑破了,一张脸痛苦狰狞无比,眼睛瞪得大大的,可以想像,肚子里剧痛,身上奇痒无比,弄得他不得不打滚,那种痛苦,恨他的人该恨得多深啊!”
哪怕对这个皮大飞恨得牙根痒痒,想到他死后的惨状,那双痛苦无比到最后凝固了的眼睛,钟昊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很快,那种恐惧又被兴奋取代了。
“像他这种恶人,就该这个死法!”
“难怪那天你回来,没办成事儿还高兴成那样,喝了个烂醉!”
四个人,只有陈婷婷脸上还带着不忍,一贯大大咧咧的沈冰却是没好气的白了钟昊一眼。
“怎么问你你也不说个所以然,晚上又吐个昏天黑地的!害得我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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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都是我亲爱的冰冰老婆最好了!来,亲一个!”
钟昊一句暧昧的话,顿时让沈冰闹了个大红脸,气沖沖对着他那淫笑的胖脸挥了挥拳头。
“瞎说什么啊!没看这是公共场所,栗子和婷婷都在呢!”
“不用管他俩,咱俩的恩爱,他俩只能嫉妒,哈哈哈~”
“……”
陈婷婷的确被钟大土豪的无耻臊的扭过了头,和沈冰一起当起了鸵鸟,没理会两人的打情骂俏,兴奋过后的王文却不禁沉思了起来。
为什么非要用这样一个死法!咋一眼看上去残忍却解气,更深一层,却同样体现了兇手的心机缜密,强悍的心理!普通人復仇,哪怕恨到了极点,最多捅人个几十刀,他却把兇案的每一步都计划的恰到好处,先是摸清了皮大飞的行踪,在他最孤立的时候下的手,行兇地点,方式,逃跑肯定都经过了长时间细緻的计划,才能达到这个效果!错一步都会把自己搭进去!
并且,这个兇手起码精通药物或者化学,最开始的迷药,麻醉药,止血药,这一系列东西普通人是玩不转的。
化学,化学,四起案子似乎有了些共同点了!
☆、第一百三十章 滴血的童话
不愧是钟昊,岔开话题后,三言两语就让陈婷婷和沈冰再一次情绪高了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满腹担忧,也许,在几个人心中,也有着那对于自己的生死朋友那份信赖吧,他们相信,刘养一定会挺过这个难关的!
但听完钟昊讲诉的事情后,王文却皱紧了眉头,似乎苦苦思考着什么,渐渐,钟昊两人也发现了他的异状,打趣的声音渐渐停息了下来,几个人之间似乎重新恢復了沉默,但偶尔间,三个人的目光总是在王文身上停留个几秒钟。
此时,王文的大脑中,也在飞速运转着,力图将每一次兇杀的现场回放在脑海中,寻找这其中关联着的蛛丝马迹。
首先是戴倩雯,案发时候正好是刚刚学生中午放学时候,不论教师与学生,大部分都涌向了食堂饭店,这就造成了一个间隙。
第二个,即便那种迷药真的那么神奇,它也逃脱不了自然定理,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太腻天,那就是它的时效必然不是太长,并且即便被害人被迷住,也不能受到太复杂的暗示,那么兇手下手的最佳地点,就应该是戴倩雯在她的宿舍门口,刚刚打开门的那一霎那!
经贸系的学生曾经说过,戴倩雯曾经在没查完经贸系的课情况下,匆匆离开了教学楼,是什么事儿让她突然离去?或许,解开她死亡迷案的关键途径,可以在这上面下手!
还有,戴倩雯死时候留下的异样,黑色巫婆袍,氰化钾毒苹果,蹊跷流出黑血,暗合了白雪公主童话结尾的时候,那个巫婆王后最后的下场,虽然没有确定那件黑色巫婆袍里究竟藏没藏着字条,但可以七层肯定确定,可以归类到这一系列案子当中。
她的死亡原因,氰化钾中毒,特徵,身披黑色巫婆袍,符合白雪公主童话!化学!童话!
再说邵云才案,兇手同样是抓住了邵云才为了拉拢人心,亲自上台表演魔术这一机会,甚至提前了两周来到海南,提前打入了这个海天魔术团中,这说明,兇手与邵云才同样认识,或者可以近距离观察到邵云才!他了解邵云才的习性!
同样,他也非常精通化学,或者药剂学,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灭掉于梦飞后,冒名顶替了两周多也没露出马脚,当然,不排除他有同伙帮忙,毕竟这么复杂一件案子,光靠一个人的确很困难,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犯罪天才!
最后,就是他在谋杀上面精湛的技艺了,不得不提精湛二字!他几乎把一切因素都考虑在其中了,没给邵云才一丝侥倖的机会,并且在邵云才的验尸报告上面,那一副卖火柴的小女孩道具服装设计图也夹杂在其中,为了创造绚丽魔术的那种光影奇观,可以说整套服装很复杂很娇贵,其中出了任何一个破损,邵云才刚开始的两个小魔术就必然以失败告终!
兇手精湛的设计了谋杀过程,在邵云才魔术第三个环节高潮部分,将燃烧的火柴插在头顶时候,正好酒精泄露,引燃了整套衣服,偏偏外放的光影遮掩了燃烧,防火的玻璃板成了催命符,观众的掌声又掩盖了惨叫!在逃跑上,带着这种自信,兇手提前离开了兇杀现场!
在邵云才尸体里衣里面找到的留言字条,可以推测出,兇杀原因源于仇杀,当然,也不排除是兇手放出的迷雾!
邵云才的死亡原因虽然是被火烧死,但同样也没离了化学,泄露的酒精药品!同样也被套上了童话外衣,特意准备的卖火柴小女孩装扮!在魔术的高潮,也就是童话中的高潮,第三根火柴燃烧后,天堂降临,被害者也黯然的逝去!
第三个案子,于梦飞的案子!虽然王文不了解于梦飞,但兇杀案中,依旧透着熟悉的感觉!首先还是化学,兇杀现场是在浴室中,从地下那滴黑血,还有于梦飞尸体上,被冻住的黑血,都可以推断出他是中了毒,失去了行动能力。
虽然没看到实践报告,但于梦飞被冻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不然也用不着捆住他的手脚了,他脸上的惊恐绝望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同样,冻死也符合兇手布的局,破陋的鸭子装扮,丑小鸭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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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童话中的丑小鸭,冻僵后最后缓和了回来,于梦飞却永远没有了这个机会!
只不过,在于梦飞身上发现的纸条内容却有些诡异,这个外地来的矮个子打工者,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他的身份就像丑小鸭的高贵天鹅血统那样,招致了杀身之祸!
细想一下,三起兇杀案可以归纳到一个,或者一伙兇手身上,范围也可以缩小到紫荆市,甚至紫荆大学,不论戴倩雯还是邵云才,都是围绕在这里的!于梦飞还不清楚,但王文有预感,似乎也和这紫荆大学有关!
范围还可以在再缩小一些,兇手其中之一,肯定有一个很矮的成员,并且兇手中,肯定有精通化学,药剂学的成员!这个可以是回去的一个突破口!还有,兇手或者可能是一个职业杀手集团,不然的话,把一个人活活冻在冰柜中冻死,还要泰然自若的扮演着他的角色,如果是普通人,那么早就该崩溃了吧!
最后就是这个童话了!兇手,为什么要把血淋淋的兇杀编织成童话?
扳着手指头,王文开始定下了回到紫荆市后的行动目标,探望过刘养马芳后,首先去寻找戴倩柔死时候身上的那件黑巫婆袍子,看看能否寻找到一模一样的留言字条,第二个,在紫荆大学里排查身高很矮的男生,第三个,探查这些童话!
定下计划后,王文松了口气思绪没放松多久,却又不经意的飘荡回了刚刚钟昊讲诉的皮大飞案子上,潜意识中,他隐隐感觉,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在哪里熟悉?这个又能套上那一个童话!”
轻轻嘟囔着,王文再一次骤起眉头,苦苦思索了起来。
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飞机舱中一片宁静,细细听去,也仅仅能听到些许均匀的唿吸声,忽然,一阵哭闹打破了这种平静,听的本来就烦躁的王文,更加心烦意乱起来,微微探过头,却是他前座的一对母女。
似乎被噩梦吓醒,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哇哇的大哭着,手慌脚乱的年轻母亲不得不努力的哄着她,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她干脆吓唬起了大哭的小女孩儿来。
“羊羊听话,再不听话,在哭的话,大灰狼就来吃羊羊了,你想让大灰狼吃吗?”
似乎这个挑逗起了那个叫羊羊的小女孩心中的好奇,可算是止住了哭声,好奇的抬起头看着她妈妈。
“什么大灰狼啊?大灰狼为什要吃羊羊啊?”
“你不哭,我就给你讲大灰狼和羊的故事,好不好?”
终于,那个小女孩儿彻底停止了哭闹,睁着一双大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此时,王文的注意力也彻底被吸引了过去,这些天,让他烦心的竟是这些童话了,对于童话,总是能让他很上心。
也没让他就等,想了想,年轻母亲就对着小女孩,缓缓讲了起来。
“从前有只老山羊。它生了七只小山羊,并且像所有母亲爱孩子一样爱它们。一天,它要到森林里去取食物,便把七个孩子全叫过来,对它们说:“亲爱的孩子们,我要到森林里去一下,你们一定要提防狼。要是让狼进屋,它会把你们全部吃掉的——连皮带毛通通吃光……”
故事并不是太复杂,无非是老山羊不在家,靠着诡计,大灰狼掩盖了他粗哑难听的嗓音,黑乎乎的爪子,最终骗的七个傻唿唿的小羊开了门,然后一一把他们从藏身处翻了出来,整个吃下了肚子,唯有最小的一只小羊藏在了钟壳里逃过一劫……
母亲轻柔的声音是那么温馨浪漫,但听到了王文耳朵中,却带上了丝丝血腥的鲜红,他的记忆,渐渐也被勾了起来。
“没过多久,老山羊从森林里回来了。啊!它都看到了些什么呀!屋门敞开着,桌子、椅子和凳子倒在地上,洗脸盆摔成了碎片,被子和枕头掉到了地上。它找它的孩子,可哪里也找不到。它一个个地叫它们的名字,可是没有一个出来答应它。最后,当它叫到最小的山羊的名字时,一个细细的声音喊叫道:好妈妈,我在钟盒里。”
“得知了六个孩子都被狼吃了,老山羊伤心的走出了家门,带着最小的小羊来到了草地上,在哪里,他们看到了大灰狼在那里靠着大树酣睡着,唿噜震得树枝直颤,在大灰狼肚子里,一个个小包挤来挤去……”
“老山羊拿起了剪刀,喀嚓喀嚓剪开了大灰狼的肚皮……”
“老山羊领着七只小羊,找了一堆石头,塞进了大灰狼的肚子,然后又把他的肚皮缝了上去……”
阵阵心寒的听到了这里,王文眼前似乎出现了这样一幅血淋淋的景象,长着一张狼一样兇恶的脸的皮大飞,深深的沉睡着,在他的睡梦中,一把剪刀毫不留情活生生剪开了他的肚皮,然后,一块儿又一块儿的尖利石头被塞了进去。
痒粉,清醒,翻滚,绝望,痛苦的嘶吼,扎破挤烂的内脏,定格住的那狰狞的脸,瞪得圆圆的那充满青筋绝望的眼睛,撑破的肚皮,最后是那粘煳煳淋漓的鲜血。
一个哆嗦下,王文勐地睁开了双眼。
“好一个滴血的童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 悽惨
凌晨三点二十,播音七三七准点降落在了紫荆山国际机场。
白日里,忙忙碌碌的国际机场如今却是空空荡荡的,除了轰鸣的发动机声,偶尔能听到拎着发光棒的领航员咳速声,笑声的抱怨声外,就只剩下哒哒的脚步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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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旅客仿佛形似走肉般迷迷煳煳走下了登机台,一个个拎着沉重的行李箱,摇晃着身体,就仿佛要再睡过去一般,一些快要到了家的旅客半眯着的眼睛还有着点点期翼的光彩,大部分人眼中去混混沌沌一片,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也许还有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火车站,汽车站,机场,在等着他们。
跟在这一群人的身后,王文四个缓缓下了飞机,刚从温暖的海南回来,似乎寒冷的紫荆市还让他们很不适应,但唿吸了两口夜空中那冰凉的空气后,每个人又变得精神了不少,尤其是王文,似乎一路走来,他的神情都很亢奋。
“我们要去哪儿?”
多了两下脚,钟昊直接问了起来。看着他,沈冰拿着手机想了想,这才确定的点了点头,“我应该没记错,马芳他们是在军分区二零八医院!”
幸好,晚上的计程车虽然少,但还是有需要赚这份辛苦钱的司机,并且医院也不是什么特别偏僻的地方,一出了机场,王文几个很快的找到了车。
整个城市好像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就连最忙碌的酒吧都熄了灯,往日繁华的大街上,要走上很久,才能看到一辆车辆,这样到正好方便了计程车的飞驰。
趴在车窗上,王文静静的看着窗外,外面的一片都是黑漆漆的,就仿佛他遇到的迷案一般,让人看不清楚,黑暗中却隐藏着重重危险与恐惧,似乎随时会冲出来,将人撕得粉碎,好一阵,他才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回过了头。
抱着他的胳膊,陈婷婷已经疲惫的小憩了起来,仿佛自己单薄的胳膊能带来无比安全感一般,她睡的是那样安详恬静。看向前方,做在前头的沈冰还还一个劲的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座位另一头,钟昊那个胖胖的脑袋却是略微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事儿想得这么入神?”
听着王文压低的声音,钟昊这才转过了头,脸上却露出了感慨与怀念,向王文反问了过去。
“邵云才这个败家子都有车,我却没有,你不奇怪吗?”
仿佛也不指望他猜出来,钟昊随即就自顾自说了起来。
“当初我也曾经拉着父亲吵着闹着要买车,父亲却笑着摇摇头拒绝了我,但他也没拒绝死,而是给了我一条路,他为我投资了一笔钱,要我自己赚取买车的钱。”
“从高中时候我还真是非常努力,一直奋斗到了我们再相遇,奋斗到了他进去的那一刻,现在,我终于自己赚够了钱,他却不在了!想买车的欲望也淡了下来。”
“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儿,一件件的离我们远去了,这种感觉,让我,真的非常迷茫,就好像什么东西在面前一般,但不论我如何去抓,却都抓不住一样,栗子,你能理解我的感觉吗?”
脸上同样是一种复杂凝重的表情,昂起头想了一下,王文却没从正面回答他,而是把手轻轻抚在了熟睡中的陈婷婷那柔顺的秀髮上,低沉地说着。
“想想沈冰,想想我,想想李律师,想想叶教授,想想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论人还是事物,留不住的,总也留不住,不如让它过去吧,能留住的,却总是不经意陪在你我身边。”
“阿芳和刘大哥,他们都会没事儿的!”
钟昊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沉默中,计程车一路飞驰,很快,夜幕中的军分区二零八医院出现在了几人眼前,与那些阴沉沉的其他建筑不同,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五层的医院依旧有一半的窗户亮着灯光,隐约能看见匆匆忙忙的医护人员在走动个不停。
这一幕,让王文几个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看着陈婷婷睡的正香,原本王文像把她抱上去的,可惜,略有点儿笨手笨脚,却还是惊醒了她,脸色微红的从他身上跳下来,看着眼前的医院,陈婷婷很快也变得凝重了不少。
似乎每个人都很忙碌,,进了医院大厅一个个身着白衣的身影穿梭个不停,钟昊刚拉住一个护士想询问一下能不能找到刘养的病房,没等他说,护士却已经向上一指。
“枪击案家属都去三楼318走廊等着!”
看着匆忙拿着药往楼梯奔跑的护士,还有另一头川流不息的电梯,四个人心头的阴霾更加深了一层。
一路这么默默地登上三楼,刚到楼梯口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传了过来,侧眼望去,右手边第一间手术室上面两盏灯全都熄灭了,门缓缓的打了开,一个盖着白被单的手术床被推了出来,有老有少足足四五个人痛苦着扑了上去,那场面悽惨无比,在场不少等候的人直接捂上了眼睛垂下了头,另一些,看向还在进行中的手术室,眼神中却更加担忧了。
与这痛苦的一家擦肩而过,看着那个白髮苍苍的老太太一双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心里难受下,陈婷婷不禁低下了头,而王文拉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直到目送着一家离了去,四个人这才继续前行了起来。
绕过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记者,还有表着决心的某某局长,低沉着心情,王文费了好大劲儿,这才找到了属于刘养的病房,还没等进屋呢,就听到里面杂乱的劝说声传了出来。
“阿芳,休息一下吧!你这么撑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阿芳,就算你要守着队长,也先处理一下伤口啊!子弹是有毒的!这么仅仅包扎一下,很快就会感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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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听话,马芳同志!”
随着王文推开了门,七嘴八舌的声音终于顿了一顿,五六个警察一起看了过来,坐在床头的马芳却像丢了魂一般,不管不顾的注视着躺在病床上,刘养那张苍白的脸,她的左手死死拉着刘养的手,右臂却无力的耷拉在一旁,上边包裹着一圈儿白布,隐隐还能看到红黑色的血液尽出来了一大片。
“交给我们把,我们会劝动她的!”
门口,王文对这几个警察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的沈冰却干脆已经绕了过去,来到马芳身边,紧紧搂住了她的肩头,马芳茫然的回望一眼,看到沈冰后,却忽然勐地扑到了她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见此情景,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地退出了病房,最后一个年长的警察还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都怪我!要不是我侦查的不够细緻,要不是我鲁莽行动,六子,老赵就不会死了!,刘大哥也不会因为掩护我而受了伤,呜呜呜呜~”
马芳抱着沈冰的腰,泣不成声的断断续续说着,自责之情溢满了她俏丽的脸,曾经豪爽大方的女汉子哭的却如同小女孩儿一般,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刘养,包的厚厚的纱布下那张脸哪怕昏迷中,却依旧是那么不苟言笑,依旧那么坚忍不拔的扳着,就连扣在嘴上的氧气罩都掩盖不住,仿佛看到这张脸,就没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情一般,望着这样一张脸,王文的心中也充满了说不出的酸楚。
在外面,听着记者介绍着五名警察中枪,一人因伤重抢救无效离世,似乎已经够糟糕的了,但在马芳的口中,事情似乎远比记者报导的要糟糕得多,望着静静躺着的刘养,深深嘆息一声,王文又绕到了马芳身后。
“阿芳,你要对刘大哥有信心,想一想,在地宫里,天塌下来我们都闯过去了,奔涌的激流漩涡,沖天燃烧着的火船都没拿刘大哥怎么样,这次,他也一定能挺过来的!”
“嗯!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一定会!一定会……”
随着王文的手在她头上缓缓揉动,马芳一双妩媚的眼睛慢慢却是合了上,口中的声音似乎也越来越小,就仿佛梦呓一般,最后终于戛然而止,靠在了沈冰腰间,马芳终于陷入了沉睡中,但她俏丽的脸上,那种坚定,却深深的留了下来。
“通知护士帮她处理伤口!近两个小时内她都是深度睡眠,不会被惊醒,两个小时后就不行了,还有,帮她也准备一张床吧,就放在刘大哥的床边,如果明天上午她醒来,看不到刘大哥的话,肯定会闹的!”
听了王文的话,沈冰与钟昊一起点了点头,旋即一左一右搭上了马芳的胳膊,将她加了出去,门口顿时传来了几声紧张的惊唿声。
没有理会门口的吵闹,王文皱着眉头搭上了刘养那只粗糙而又苍白的右手,食指与中指细细搭在他的脉搏上,好半天,却不得不遗憾的撤了回来。
取之曹操墓的半卷青囊经,上面记录的多是用药,对于诊脉断病的知识几乎没有,凭藉浅陋的知识,王文根本判断不出刘养的究竟情况,仅仅能根据体表来判断了。
望着他胸口隐隐约约裸露出来的厚厚绷带边缘,还有头部大片的纱布,王文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
“要是把那半卷青囊经从曹操墓里带出来,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巧合?
上午,医院中终于恢復了那种平静的气氛,但每一个路过的医护人员,眼睛上浓浓的黑眼圈儿,却似乎述说了昨夜的不平静。
自后半夜,又一次撕心裂肺的悽惨哭声传过来后,终于再没有了这种让人揪心的氛围,剩下几个手术室推出人后,都是片片放松的唿气声,好歹让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放松了不少。
随着整座城市甦醒了过来,窗边,高高的柏树上,几只鸟儿也开始了一天欢快的生活,阵阵清脆的叫声传了进来,窗下那张床上,一张俏丽英姿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了起来。
“刘大哥,不!”
惊坐而起,马芳的惊唿声却把王文四个人都惊醒了过来,,马芳迷茫的回望了一眼,旋即一下弹跳而起,再一次来到了刘养床边,握住了他的手,见到她胳膊上的纱布都再一次浮现出了鲜红,王文不得不赶紧把位置让给了她,推着她坐了下。
钟昊去楼下买了早餐,热乎乎的粥与包子被他快步捧了上来,从昨晚晚餐就没吃好,又赶了一夜的路,王文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飢肠辘辘了,耐不住直接接了过来,啃了两口包子,沈冰忽然怔了怔,从钟昊那里抢过了一盒粥,递到了马芳面前。
“阿芳,多少吃一些吧!要不身体该吃不消了!”
不捨得把视线从那严肃认真的脸上挪开,对着沈冰关切的目光,马芳却摇了摇头。
“我吃不下!”
“阿芳!”
“沈冰!”
见到王文也放下包子,拦住了自己的话,沈冰想了想,便退到了一旁,凝望着刘养依旧昏迷中那苍白的脸好一会儿,视线依旧看向那里,王文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我看过刘大哥的诊断病例了,他的情况很危险,却同样从满了希望,只要坚持,他就终究会有醒过来的一天,但是,这个过程是很漫长很艰难的!哎~可怜刘大哥鞠躬尽瘁了半辈子,却孤家寡人一个,最危险的一段时间,连一个陪着他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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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丽的脸庞涨的通红,气沖沖抬起头,马芳有些愤怒的反驳着。
“我会陪着他一直等下去!不论他睡多久,我都会陪着他!他不是孤家寡人!”
“你?”
依旧没看她,眼神依旧停留在刘养脸上,王文还是那样淡淡的说着。
“照你这个折腾法,或许没出三天,你自己身体就已经垮了,还谈什么陪着他渡过难关!”
看着王文的脸,马芳明显愣了愣神,旋即却是低下了头,一把接过了沈冰递来的粥,也顾不得烫,直接就倒进了嘴里,却被呛得直咳嗽,慌得沈冰赶忙给她倒过水来。
眼睛依旧看着刘养的脸,王文的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道弧度。
中午十二点,跟着医护人员又给刘养换了一遍药,并且餵下了特制的食物,王文这才与钟昊两人离开了医院,陈婷婷与沈冰却留了下来。
马芳右臂中了枪,虽然是手枪,但也颇为严重,她本身就是一个病号了,沈冰也没好到哪去,虽然上了药,脚腕已经不那么肿痛了,但走路一就是一瘸一拐的,陈婷婷也是颇为劳累了,不忍心在劳动她,王文干脆藉口让她留了下来。
又是上了计程车,听着司机师傅询问的话语,王文直接一挥手。
“去检察院!”
与三亚市检察院那里冷冰冰的不同,见到王文与钟昊,门卫的大爷直接就放了行,弄得他苦笑不已,自己啥时候成了检察院常客了!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啊!顺着那熟悉的路,王文两人再一次登上了阴深深的三楼,却正好遇到了老法医要下楼办事儿,听了他俩的请求,老法医很豪爽的领着他俩回了去。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觉得案子太过诡异,不公平,所以特意保留下来的证据,可惜,这么多年下来,却没有一个案子被翻了过来,但愿,这次能在你们这里得到改变吧!”
在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出了那件黑巫婆袍,看到这东西好歹是没随着戴倩雯尸体火化而一块儿烧了,王文可算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后,从老法医手中结过了袍子,细心的翻找了起来。
老法医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动作,另一头,钟昊则是无聊的在这间屋子里打亮了起来。
一个个架子放的乱糟糟的,上面却什么东西都有,小到一些饰品首饰,大到电视机车保险槓应有尽有,不过都是破破旧旧的,更令人恐惧的是,不少上面似乎还凝固着暗红色的鲜血。
好奇的浏览过去,钟昊却是看一件惊嘆一件,揪心一件,不少东西下面压着证物的案件出处,那个电视机就是,不知道哪一个楼层丢了下来,结果砸死了行人,找不到具体哪一个楼层,法官直接判处了整栋楼的用户赔偿了受害人家属。
这让老法医认为,是司法没有做到位,法律应该严格执行,不应该靠平摊,所以便把这东西留了。
再往后去,更古怪的东西都摆在了架子上,甚至包括一些人体器官,比如,眼前这个破了个窟窿的头骨,再往后还有一截干枯的手指,乱糟糟的头髮,架子的最末端,却是三件很奇怪的东西。
第一个是把水果刀,刀上早已锈蚀,大片的红色痕迹蔓延整个刀身,但其中却夹杂着不少黑色的干块,第二个是个玻璃喷瓶,里面的溶剂却已经挥发殆尽,最下面那个,却是一个碎了个窟窿的化学用烧瓶,窟窿附近的玻璃上隐隐也能看到血迹。
这三样东西的下面,却没有相关的案件记录。
靠在骷髅头边,钟昊好奇的打量着这三让东西,身旁却忽然传来一声,顿时吓得他一哆嗦,回过头去,确实老法医一脸惊奇。
“居然真的有古怪!”
黑色的巫婆袍已然被撕破了,在王文的手中,赫然有着一块儿多余的黑色布条,隐约能看到上面有着些许字迹,但无论怎么看,却都看不清楚。
结过了布条,老法医拿到鼻子边上嗅了嗅,却是一脸难受的拿到了一旁。
“是硫氰化钾,弄点铁离子溶液就能看到红字了!”
三个人回到了老法医的办公室,随手在架子上取下溶液,倒到玻璃容器中,老法医小心翼翼用镊子的把黑布条平展着放了进去,王文和钟昊顿时紧张的把脑袋凑了过去,不到半分钟,反应就剧烈发生了出来,一行血红血红的字体出现在了,就好像真的血液写成一样,看得人阵阵不舒服。
同样也是一句诅咒。
带着你那恶毒的嫉妒心与满腹贪婪,像那个丑陋的巫婆一样,永远在地狱徘徊吧!白雪公主会日日夜夜的诅咒你的灵魂!
“白雪公主?这里的白雪公主是代指童话,还是具体有着一个人?或者,这个就是雇凶的僱主?”
揉着额头,王文不禁思考了起来,虽然按照邵云才身上的纸条来开,应该是代指童话,他却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另一头,老法医却深深吐了口气。
“这果然是谋杀,而不是自杀,有着这个证据,应该可以翻案了吧!”
想了想,王文却摇头拒绝了老法医的提议。
“即便现在翻案,以紫荆市损失惨重的警力,还有接下来对犯罪嫌疑人报復的行动,这件案子也肯定不受重视,或许跟现在一样,就被这么搁置了起来,还不如先留着,等我们在找到一些具体证据,到时候翻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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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王文的理由,老法医确实很无奈的吐了口气。
“法律啊法律,老头子跟你玩儿了快一辈子了,都要退休了,却还是玩儿不明白你啊!”
苍老的脸上感慨了好一阵,看着王文两人,老法医却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看着老变态那诡异的笑容,钟昊当即被吓得一哆嗦。
“老,老头子,你,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老头子我帮里你们这么大的忙,你们帮我点儿忙不为过吧!”
行走在楼梯上,眼看那个冰冷阴森的检察院藏尸冷库大门出现在了眼前,钟昊还是可怜兮兮的做着最后努力。
“老头子,我和栗子也不是医学专业,给您打下手,说不定会添乱子的,您看?”
老法医却依旧是那一副诡异的笑着。
“嘿嘿,死人又不像活人,你那一刀拉错了,他也不带起来喊疼找你算帐的,老头子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个六,要不是我那俩徒弟一起住了院,老头子还用不到你俩呢!”
眼看事情已经免不了,一边戴着手套,钟昊一边嘟囔着。
“这要是起来了,还怪了呢!”
“这有什么怪的,当了这么多年法医,尸体解剖时候坐起来,老头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听了这彪悍老头的话,钟昊当即打了个哆嗦。
看着他的摸样,王文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带好手套穿好白围裙后,第一个推开了冷库大门。
阵阵寒气扑面而来,阴森的藏尸冷库,一具具排了整齐的陈尸床,就再一次出现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客串验尸官
寒气不断从空调制冷机中喷出,就像云雾一般缭绕在那里,饶是如此,也掩盖不住那种腥味与尸臭味,整个藏尸冷库上的灯光也是颇为阴暗,暗淡的灯光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穿过这一座座盖着白被单的床,看着这一双双裸露在外面那苍白的脚,每一个大脚趾上挂着的标籤似乎都轻轻飘荡着一样。
尤其是刚刚听了变态老头老法医的话,行走到这样一条过道中间,钟昊总是心惊胆战的,仿佛随时会有那一具尸体站起来,狠狠在他的肥脸上咬一口一般。
还好,没走多少米,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需要检验的尸体居然也是个大胖子,还没盖上白被单,就那么直接裸放在床上,身上的白衬衫与西服裤子都蒙上了莹莹白霜,更让王文咂舌的,那胖子整张脸都是青黑色,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臂也差不多,肥胖压挤下,眼眶都眯成了一条缝,偏偏一双眼睛吉利凸了出来,上面布满了血丝,看那神情,上面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甚至其中还有这一丝愕然。
似乎上午已经工作过了,几台手术无影灯被摆在了那尸体附近,一些凌乱的工具也码放在那左右,甚至有一些还沾染着斑斑血迹,不过,看着这些小形电锯,大锤,凿子,斧头什么的,不像一个医生的工具,反而颇有种木工师傅的感觉。
钟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这么一大堆傢伙事儿上,来到工作地点,老法医却没忙着开始干活,而是颇有些感慨的望着胖子尸体旁边的那两具白被单盖住的尸体,似乎这两具就是他上午刚刚鑑定出来的,隐约间还能看见附近未干的血迹。
看着王文疑问的目光,老法医感嘆的深深吐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个人我都认识!左面那个年纪大的,是老赵,还是我的邻居呢,工作上也常打交道,老傢伙都干了几十年的老刑警了,再有个两三年左右,就可以退休了,前一阵他还和我开玩笑,说国家要延后退休年龄,没准他就真的死在岗位上了,没想到,却还真是一语成偈!他这乌鸦嘴啊!”
口中抱怨着,老法医脸上却满是惆怅,无奈的摇着头,又指向了另一具尸体。
“这小子在他家排行老六,我们就都管他叫六子,今年才刚从警校毕业正式参加工作,很开朗一个小伙子,有事没事儿经常跟在老赵身后,他们家他是老么,就有因为父母的疼爱,兄弟六个就只有他上了大学,这才刚刚踏上社会,就……”
深深摇了摇头,老法医却不说了,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就又来到了那个胖子尸身的旁边,拍了拍手嚷嚷道。
“行了行了!开工了!”
也是怅惘的摇了摇头,王文赶紧拉着发愣中的钟昊凑了过去。
说是打下手,其实就是给老法医递工具,真正操作都是他来,饶是如此,这项血腥的工作却也够挑战人的神经了,不说那浓郁的尸臭味,单是看着一片片发黑出血的心肝内脏被掏出来,那感觉,就太令人不寒而慄了。
可怜的钟昊已经低着头去后面的水池吐了,老法医还很不人道的对他的身影又加了一条活计,去打水清理工具,这下,钟胖子速度终于超越了体形的限制,跑得更快了。
饶是神经比较大条,王文也是阵阵头皮发麻,很庆幸自己没选择法医这个变态行业,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试图转移自己的视线,来移开注意力了,一边帮着忙,王文一边和老法医攀谈了起来。
“对了,这次枪击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倒是王文一直以来的好奇,门口那个记者的现场报导他就一直听了,说是与国际犯罪分子交火,当场受伤五人,什么正在追捕云云,但现在看来,当场死亡的就两个了,还有两个伤重不治身亡,更不用说刘养那个堂堂副局长弦的刑侦专家重度昏迷,到现在都没醒过来了,这水分,还真是大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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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把抽出的体液标本针筒放在一旁,老法医一边晃了晃他那苍老得掉渣的老脑袋嘆息说着。
“具体什么案子,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那伙人真是够厉害的,去了二十四个刑警,都带着手枪,在即将抓捕那个小屋附近居然被对方四个人埋伏了,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中居然有半自动武器,上午两人的致命伤中取出的弹壳,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应该是ak-47,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运进来的。”
“也难怪上忙如此惨重了,六子和老赵就是在第一轮交火时候被打中了要害,这群人看来没准真是什么国际犯罪组织成员,一个个那枪法真是不赖,老刘就是因为掩护撤退时候中的枪,倒下时候脑袋还磕到了石头,真是倒霉!”
王文也不尽咂舌,国际犯罪组织,听上去就像电视中的东西一样,却没想到真的来到了自己身边。
“那四个歹徒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跑了呗,二十多个刑警都被打退了,还能怎么样?”
听着老法医轻飘飘的语气,王文却更为郁闷了。
“那昨天我听那个局长说基本已经控制住了人犯,正在追捕中?”
“他不这么说,你是市民,你睡得踏实啊!”
“额~”这下,王文彻底没电了。
不过还好,这样一来,转移注意力的目的倒也达到了,再看那血肉模煳的肥胖尸体,王文居然也能毫不畏惧的正视了起来,看着尸体被抛开的腹部两侧厚厚的肥油,王文不禁又好奇地问了起来。
“这傢伙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拿着手术刀,正慢慢切开胖子胃部,取得标本的老法医却是干脆摇摇头。
“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当后续支援的武警赶到现场时候,就在那个小屋里发现了这具尸体,要不然,也不用在验尸上面花这么大的功夫,话说回来,以当时的僵硬成都来看,至少死亡了三个小时以上了,虽然还没出化验结果,但根据我的经验,应该是被灌入了大量三氧化二砷中毒死亡的!额,应该是差不多!”
看着老法医捧起那个切开的胃,里面黑乎乎一片散发着难为气味,王文感觉喉咙里一阵痉挛,前面却又是一声干呕声音,望过去,却是钟昊丢下水桶,转身又去吐去了。
笑着摇了摇头,完成取样后老法医又把那个胃放了回去,还喃喃的嘟囔着。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像你没长似的!”
王文顿时无语,对老法医的变态程度认知,又高了一层。
接下来的工作,就比较按部就班了,提取完个个处需要化验的样本,将内脏归位,缝合,然后把需要的样品放到法医物证检验箱中保存标本的地方,剩下的就需要在实验室中进行了。
幸好钟昊去吐前,把水打了回来,得以让王文帮着老法医将个个用到的工具好好清洗一遍,擦干净解剖后遗留下的痕迹,似乎将肚子里的秘密都吐露了出来一般,那个肥胖尸体凸出来的眼球,也终于凹陷了回去,整体看上去虽然还是那么恐怖,但却比刚刚柔和了一些。
看着那一大桶浑浊的水,里面红黑红黑的似乎还飘着某种组织的痕迹,王文不禁坏笑,真不知道钟昊回来再看到,又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这次他似乎猜错了,擦干净了嘴再回来,看到恐怖的解刨已经完成了,钟胖子居然是松了一口气那样,面不改色的把水拎过去倒掉了。
终于,老法医拿起了白被单,轻轻盖住了尸体表面,还是把两只发黑的胖脚裸露出来,另一头,看到尸体的手耷拉了下来,王文转身又把手抬了上去,不过借着昏暗的灯光,那紧握的手中,一点白色的东西却吸引了王文的注意力。
费力的掰开那只紧握的手,却以一根吸了一半的香菸,轻轻拿起那半截香菸,在灯光下一照,王文却是一惊,这烟,很眼熟!同样在菸蒂那儿,刻印着一排怪异的英文字母!
实验室中,老法医将一系列标本都安放到了个个仪器中开始检验,犹豫了一下,王文还是从他的背包中翻出了证据袋,将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半截香菸放在了老法医的面前。
枯老的手拿起了香菸,在鼻子变闻了闻,老法医也是一脸怪异。
“这种烟的味道,我也没见过,看上面的英文,应该不是国内产的,这一只,你是从那里找到的?”
“在南和县一次考古调查时候,在盗洞附近找到的!当时被我作为盗墓贼的线索保留了下来,后来发生了一些别的事儿,就忘了交上去了!”
犹豫了一下,王文又继续说了起来。
“并且,在我从海南返回前,电视上报导的,在一个突发事件的案发现场,似乎警察也找到了这样一根差不多的菸蒂!”
老法医的脸,当即又变得凝重了不少。
“看来我应该上报,看看能不能和海南警方取得沟通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往事
连显微镜下的化验都没来得及做,老法医就赶紧把这一最新发现上报给了相关领导,在一旁,王文也适度的做了补充,好歹,是把事情上报了上去,让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了结个心事,老法医继续开始了试验,真不愧是积年的老傢伙了,一座座仪器,一项项数据,很快被他罗列了出来,填在了验尸报告上,不到一个小时,完整的验尸报告就已经被他详细的做了出来,还真是过量的三氧化二砷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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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俗称的砒霜,想像着那一捧捧致命的白面儿被灌进嘴里,然后痛苦的打滚,吐着白沫,因为剧痛,眼睛都凸了出来,那种恐怖,王文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心中对这些恐怖的傢伙残忍得认知上又上了一层。
幸好,这些傢伙自有警察去对付,和我无关!想到这里,王文的心中这才放松了一口气。
这头,王文与钟昊好奇的在法医实验室左逛逛,右逛逛,另一头,老法医也终于完成了他所有的工作,最后一个挂在尸体脚趾上面的标籤也被他填好了,轻松的晃了晃墨迹,这才拍了拍手。
“好了,大功告成,鑑于你们两个小子也帮了不少忙,等吧标籤挂完,今晚老头子请客!检察院附近可有家毛血旺的涮肚滋味相当不错了!”
一句涮肚,刚刚那个流淌着黑色粘液的胃似乎又浮现在了脑海中,王文与钟昊干呕这拒绝了老法医的好意,弄得他郁闷不已,无奈的摇着头。
“年轻人啊!一点儿苦都吃不得!”
还是回到了那那个阴深深的藏尸冷库,也许是经歷了这样一遭更恐怖的解剖,在来到这里,不论王文还是钟昊,似乎那种不舒服的恐惧感都减轻了许多,行走在这阴冷的尸体森林间,也轻松了不少,钟昊还壮起胆子,好奇地问了起来。
“老爷子,刚才你说的,见过解剖时候坐起来的尸体,是真的嘛?”
“当然,老头子还能骗你小娃不成!”
似乎年老的人就特别愿意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丰功伟业,钟昊的问题,好像正好瘙在了老法医痒处,只见他得意洋洋的扶了扶眼镜,为两人讲诉了起来。
“刚参加工作那时候,我还在南省郑州市工作,和你们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菜鸟,那一次解剖的却是个年轻女人的尸体,当时,可不像你们现在,各种女人暴露图片影视满天飞,哪怕是个尸体,看到一些东西,也让我们这几个毛头小子惊奇不已,盯着看个没完,当时我们的师傅也不管,只顾坐着他的实验。”
“一边心不在焉的打着下手,我们一边看着,那曾想解剖了一半儿,尸体竟然勐地坐了起来,那一双眼睛瞪得熘圆,当即我们四个学徒一下子都吓的坐在了地上,甚至我还有个师兄吓尿了裤子!”
“呵呵,也不怕你们两个小娃笑话,当时我也真是吓的一股尿意出了来,差一点儿就尿出来了,不过我们师傅特淡定,随意把切歪了的手术刀拔了出来,就又把尸体按了回去。”
“那一次,我的记忆非常深,那是一场姦杀案,靠着我们的尸检结果,最后抓住了那个混蛋,事情结束后,我们师傅很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记住,不要怕尸体,你眼前的,不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体,而是一个肚子里包裹着话的人,作为一个法医,你就要用你手中的手术刀与他交流,将真相还原出来,还他一个清白昭雪!”
看着老法医有些回忆的昏花老眼,王文不禁感嘆不已,难怪看上去似乎他的性格有点变态,实际上,却是一颗法医的责任心支撑着他,战胜了一切恐惧,但就是这种责任心,却是很多人缺失的!
王文在这里感嘆着,不过迷迷煳煳了半天,钟昊还是好奇地问了出来。
“那,那具尸体为什么会做起来了啊?”
被打断了回忆,老法医也不在意,对着他圆圆的脸笑了笑。
“人死了没多久,有些地方僵硬了,有些地方没有,手术刀切到了神经,引起了条件反射呗。”
钟昊顿时无语,看起来挺可怕,说穿了,却是这么简单。
这时候,也走到了那个胖子的床位前,看着老头子把标籤挂在了胖子的大脚趾上,王文也不禁感慨的问了一句。
“那这么一辈子,您没办过让您觉得后悔的案子?”
没想到这话却让老法医一愣,挂标籤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好不容易挂完后,他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转身对着钟昊说了起来。
“小胖子,刚才你在那个证据室内转了一圈,看到那个没有标籤的三样东西了吧?”
“一个破了的烧瓶,一把锈蚀的水果刀,还有那个喷瓶,这就是我当初碰到的最疑难的,最纠结的一个案子了!”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当时的案子,真的很古怪,被告的是个海归博士,他被控告杀了那个他的上司,研究院的院长,原因是他谋夺了博士的研究成果,用的就是那个烧瓶,砸在了院长脑袋上。”
“不过我现在还记得,那个院长的尸体就跟今天看到的胖子差不多,整个身体发紫,并且在他头上的伤口明显已经好转结痂的现象,而且死亡时间还是在争吵发生过以后,那天晚上才发生的,但那时候我师傅已经是退了休,新调过来的法医不知道为什么,就给把死亡原因填成了重击头部而死!”
“那你怎么不上报呢?”
看着钟昊的疑问,老法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用的,就比如王小子的考古学一样,法医也是讲究论资排辈的,当时我还仅仅是个刚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小法医,断定的那个人却是已经从业多年的法医专家,我的话,在当时根本就冒不出泡来。”
“那,因为这个,那个海归博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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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没有这么结束!”
对着王文,老法医又继续讲了起来。
“因为这个证据,再加上当时国内的一些政治倾向问题,从严判决,直接把那个博士判了死刑,但就在执行的前几天,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博士,居然神奇的越狱了!”
“三天后,再找到他时候,却是在市政府前的广场上,他站在那里发狂的笑着,在他身边,找到了那个喷瓶,但里面的液体已经干了,在他身边,还发生了另一起诡异的案子,那个死了的研究所长弟弟的儿子,竟然把他父亲,当时的郑州市委书记杀死在了市政府前!用的就是那把水果刀!”
“那个小伙子在警察抓到他的时候,还说着自己是冤枉的,他跟不能不知情,一恍惚就出了事儿,但听说,在医院里,根本没查出他身上有着任何迷幻药的迹象,再加上案件特别恶劣,当街杀人证据确凿,他就和博士一块儿被判了死刑!”
又扶了扶眼镜,老法医有些感嘆的直摇头。
“同样让我感到疑惑的,就是那把水果刀上,还遗留着那个博士的指纹!就是这么一个错综复杂的案子,困扰了我好多年啊!但那一件事以后,却也让我更加注重我的结论了,法医的一笔,也许就关乎人命啊!”
老法医是感慨的讲完了,王文与钟昊却情不自禁的对视了一眼,这个故事,他们听过一部分,在戴母那里,没想到另一部分,却被老法医补全了。
“那,您还记那个博士叫什么吗?”
王文不禁略略有些紧张的问了出来,可惜,也许过的年头太过久远,老法医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他好像是姓萧,那个研究所也就是郑州研究所,如今被郑州大学给吞併了,怎么,王小子你对这个案子也有了兴趣?”
我也想没兴趣,但他似乎牵扯到了我现在牵连的案子,似乎戴倩雯所接触到迷幻药,就和这个太像了!想到这里,王文苦笑着晃了晃脑袋,对此,老法医也没多问,挥了挥手就要领着两个人出去。
暂时停下了思考,王文最后回望一眼,就要跟着老法医出去,但就是这一眼,却又让他的眼睛直了起来。
挂在那个他们三个打了一下午交道的胖子大脚趾上,那个被挂上去的标籤还在昏暗的灯光中微微晃动着,在姓名那一栏上,却赫然填写着三个大字。
王元强!
“这人是名扬集团的老总王元强?”
王文惊奇的跳了起来,在前面领路的老法医却很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不论他生前是谁,在我们法医眼里,不过是一团肉罢了!”
王文顿时再一次无语,也的确,下午看老法医摆弄的,还真和在家切猪肉差不多,幸亏这次没用上开颅检验,要不然大锤和凿子估计也得上去,但他看得开,王文可看不开,昨天还有人信誓旦旦保证这个王元强是杀人兇手,今天就看到这个王元强横尸在自己面前,这人生,这造化,也变化的太奇妙了吧!
一边想着怎么打电话和那个还在医院躺着的邵远红说,一边跟在老法医屁股后面,王文与钟昊,可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客串法医生涯。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晓云
检察院门口,跟着老法医屁股后面,王文两个很潇洒的大摇大摆走出了检察院,尤其是钟昊,一步三摇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领导气质,引得过往路人侧目连连,还有个刚从对面也不知道什么店出来的小伙子,一看到他就惊讶的捂住了嘴。
“我靠,金三胖什么时候来华了!还来了紫荆市!”
不过,钟昊的“领袖”气质还没持续多久,就垮了下来,跟门卫大爷打完招唿后,老法医很热情的往对面一指。
“真的不去?对面那家毛血旺,弄得涮肚真的很地道的!”
想着猪肚,王文和钟昊的喉咙一起痉挛了起来。
送走了热情的老法医,看到他真的很幸福似得走进了街角那家毛血旺里,享用起他的美食来,钟昊赶紧向逃命般的拦住了一辆计程车,拉着王文一屁股就坐了上去,那急切的语气,弄得司机一愣一愣的。
“师傅,去军分区二零八医院!”
不过当计程车行驶出了大约一百来米,王文却改变了主意。
“师傅,先去趟紫荆大学北校区吧!”
“回去干吗啊?咱们不的去医院替换冰她们啊?”
对着钟昊的诧异,王文无力的拎了拎衣服。
“你就这一身去啊!不的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啊!”
想到下午经歷的,钟昊的脸又变得绿了起来,连忙跟着催促起了司机。
“师傅你快点儿开啊!我们很急的!”
车轮飞驰,送着两位八辈子没洗过澡的懒傢伙到了紫荆大学,那个司机也不禁擦了下冷汗,一路下来这也太味了!
回到学院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校门口一个个小摊儿也摆了出来,不少紫荆大学的莘莘学子悠闲地逛在哪里,不过一下了车,钟昊就一路飞驰起来,真看不出他那体格居然还能跑得这么快。
还是跟哥练出来的啊!跟在他身后,王文乐呵呵的想着。
神秘而诡异的221宿舍还是那么安静,虽然三十年前的诡案已经被彻底揭开了,但那些平常学子却不知道,每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都加紧脚步赶紧走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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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託了这个诡案的福,在这个洗澡高峰期,别的浴室都爆满了的情况下,21号浴室还是那么空空荡荡,得以让带好衣服的王文与钟昊有个宽敞地方,可以痛痛快快洗个澡。
拿好证件后,就连一贯节俭的王文都将一身一副统统丢进了垃圾桶,换好了干净衣服,再出来的时候,两人终于感觉到身上轻松了不少。
刚走出宿舍没多久,钟昊的电话却响了,接起来一看,是等不及了的沈冰打了过来,两个人又肉麻了起来,跟在钟昊身边的王文不禁无奈的直摇头。
从宿舍到校门口,漫步足足二十分钟的路,直到又到了熙熙攘攘的校门口,钟昊这才依依不捨得放下了电话,拉着王文却是一熘烟儿来到了水果摊前。
“干什么啊?”
“我家冰说了,她要吃榴槤山竹火龙果!”
无语的看着钟昊那胖胖的身体一股脑挤进了水果摊,王文也不禁想了想,婷婷愿意吃柿子,是不是给她买一点?
正想着,一阵读书声却传入了他耳朵,转过身,却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坐在水果摊边,拿着一本陈旧的书,费力的读着,这书,却给王文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下意识,他便走了过去。
“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儿在天空中到处飞舞着,有一个王后坐在王宫里的一扇窗子边,正在为她的女儿做针线活儿,……乌木窗台上飘落了不少雪,针刺进了她的手指,……但愿我小女儿的皮肤长得白里透红,像这洁白的雪和鲜红的血……头髮长得就像这窗子的乌木又黑又亮……”
听着这断断续续的白雪公主的童话朗读声,王文不禁感慨的直摇头,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憧憬在这个童话中,可惜,如今这个童话,如今却带着淋淋鲜血压在他心头。
抬头看去,朗读这个童话的,却是个很年轻,很清秀的姑娘,虽然身上的衣服不是太好,但白体恤牛仔裤配上帆布鞋,依旧给人一种小清新的感觉,唯一可惜的是,姑娘的一双眼睛,却给人很呆滞的感觉。
好像,这个就是上一次邵云才要猥亵的那个姑娘吧!呵呵,命运还真是奇妙,富二代公子哥死了,这个连生活都得别人照顾的姑娘却依旧活的好好的!
感慨着,王文也感兴趣的凑了过去,似乎没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坐在朔料凳子上,捧着那本破旧的老童话书,那姑娘还是读的那样的认真,就好像她真的到了童话中的世界一般。
“你叫什么啊?”
楞楞的眼神抬起来,看了王文好半天,那姑娘才憨憨的说了出来,虽然神情有些呆滞,但她的声音却很清脆。
“我叫白晓云,但萧哥哥说,我是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
王文明显也愣了一下,他又联想到在戴倩雯那件黑巫婆袍中找到的字条,不过一愣之后,他却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事儿弄得,他看什么都紧张了,眼前这个痴痴傻傻的姑娘,可能是杀人如麻的杀手吗?
似乎没听出王文话里的疑问,或者说,这个叫白晓云的姑娘根本不懂,对着王文,她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萧哥哥从来不会骗我,他说是,我就是白雪公主!”
笑着摇了摇头,王文又感兴趣的问了起来。
“那你萧哥哥叫什么啊?”
没想到这一次姑娘却摇了摇头。
“萧哥哥说了,不许把他的名字告诉别人!”
也许是做好事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吧!想了一下,王文便没有深究,而是依旧含着笑和那姑娘说着话。
“那你为什么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了啊?”
“你是好人!”
呆滞的大眼睛眨了眨,白晓云又补充了起来。
“上一次,欺负大婶的坏蛋,你们打跑的!”
这话说的王文明显再一次愣了愣,谁说精神上有障碍的人就一定浑浑噩噩,两个人连话都没说过,这个姑娘居然记住了自己。
“喜欢童话吗?”
“嗯,小云最喜欢童话了,每次我读童话,萧哥哥都会很开心!”
与这样一个心灵上没有一丝污垢的姑娘聊天,让王文不觉间心灵也放松了许多,脸上的笑容又真挚了不少。
“那你都喜欢些什么童话啊?”
白晓云顿时扳着她白嫩的手指数了起来。
“白雪公主,丑小鸭,七只小羊的故事,还有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小红帽,不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儿结尾,却和萧哥哥说的不一样,萧哥哥说第三根火柴打开了天堂的大门,书上却说小女孩儿冻死了!”
这个时候,王文再一次一愣,似乎没一个童话,都和他心中的案例印证了上,王文刚要再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了钟昊唿喊的声音。
“栗子,走了!冰她们该等急了!”
看着白晓云呆滞却纯净的眼睛,王文再一次好笑的摇摇头,我这样一个精神障碍的小丫头叫什么真啊!转身追上大包小裹的钟昊,王文从他的包里掏出了个火龙果,转回来又递到了白晓云手中。
白晓云却连忙摆起手来。
“不要的!不要的!婶婶说这些都要卖给那些哥哥姐姐吃的!不然就吃不上饭了!”
“还记得你刚才叫我什么吗?好人!好人给你的,你就可以吃!不会吃不上饭的!相不相信我这个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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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文真挚的笑容,犹豫了一下,白晓云还是结过了火龙果,并且还甜甜的给了王文一个微笑。
“谢谢你,好人哥哥!”
“嘿嘿,栗子你人品也不行啊!到哪都有人给你发好人卡!”
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上了计程车,钟昊不禁笑着打趣道,王文也笑了笑,却没理他,透过车窗,依旧看向了这个精神障碍的清秀姑娘,只见她还坐在小板凳上,认真的读着她的童话。
“老巫婆将有毒的苹果递给了白雪公主,聪明的白雪公主却将毒苹果巧妙的替换了一下,又还给了老巫婆,得意的哈哈大笑,震得黑袍子都簌簌发抖,老巫婆一口咬下了毒苹果……”
到了军分区二零八医院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幸好还有个腿脚利落的陈婷婷去买了晚餐,要不然,几个人或许真的挨饿了,见到钟昊,沈冰顿时就是一阵小拳头加埋怨,不过被钟大土豪一大堆水果很快摆平了,不一会,有被钟昊这一下午经歷加上艺术加工弄得一惊一咋的,看的王文直好笑。
另一头,似乎马芳也终于找到了奋斗目标,拉着刘养的手,不厌其烦的对他说这话,说着以往的一些趣事,说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感慨的拉着陈婷婷那小手,全然不顾她害羞的挣脱,王文也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好像,似乎在马芳那不厌其烦的轻柔声音中,刘养伴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要有希望,一切就都是好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考古调研
“这个没有印象,这个差太多了!这个不是!这个更不可能!那照片上矮是矮了,但那小子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帅,虽然,这张照片怎么我看着很眼熟!”
桌子前摆着一大堆照片,都是李律师帮着两人查找到的紫荆大学一米五左右的男生照片,钟昊一张一张拿到眼前辨认着,却不得不一一摇着头,有捧起最后一张喃喃嘟囔了起来,弄得王文不得不苦笑着一把将那照片抢了过去。
“你还真是煳涂了,这张不是你帮沈冰弄得郭敬明签名照吗!”
“额!”
满头冷汗的擦了擦额头,钟昊又讪笑着把照片拿了回来,小心的塞回了钱包。
“乖乖,这要是弄没了,我家冰女侠可就要发飙了!”
收起照片后,钟昊却又变得沮丧了起来,无奈的嘟囔着。
“莫非兇手真不是咱们紫荆大学内的?”
“谁又知道了。”
无聊的翻着校内网,无非就是某某某考上什么什么职称证书,在就某项新发明在紫荆大学诞生,得到广泛应用云云,就比如那个发明新型大容量环保电池的萧翎,一边翻看着,王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这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
“嘿嘿,一定是我家亲爱的冰冰来电话了!”
看着钟胖子似乎鼻涕泡都美出来了,王文不禁无奈的撇了撇嘴。
“看把你美的,这叫对你人品不放心,沈冰随时来查岗,你看我们家婷婷,没有事就不给我打电话吧!”
“切,你那是嫉妒!”
粗粗的中指对王文摆了摆,钟昊又屁颠屁颠的去床头掏电话了,不过拿出电话却愣了一秒,旋即笑哈哈的把王文的包拎了过来。
“哈哈,某人家里那位也不放心了!”
不会这么巧吧!看着钟昊一副小人得痔的得瑟模样,王文郁闷的接过了背包掏出电话,却不是想像中的陈婷婷,而是叶李叶教授,哦,现在可以叫叶校长了。
挨了一枪后大难不死,还很有后福的煳里煳涂当上了副校长,不过这对叶教授来讲,却似乎是个苦差事,一出院就被一大堆校务忙的昏天黑地,就连他的课程也少了许多,另一头陈婷婷与沈冰还要跑医院,不得已,王文就被抓了差,谁让他是叶李中意的徒弟!
不过一般都是上午或者下午叶教授会有事情吩咐下来,像这样傍晚的时候,几乎就没给王文打过电话,这回似乎还是头一次,一肚子疑问,王文接通了电话。
“喂,教授?”
“王文,你现在还在学校吗?如果没有事情,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听到电话另一头似乎很急,王文便也没有啰嗦,点了点头就答应了下来。
“叶教授找你?”
看着王文撂下电话,钟昊赶紧凑了过来,对着他,王文无奈的耸了耸肩。
“叶教授那里估计有要紧事儿,今晚医院那头我可能去不了了!一会你替我和婷婷说一声,办完事儿后我在给他打电话!”
“成!”
悠闲地走在校园内,看着一个个忙着吃晚餐,然后上晚自习的莘莘学子们,王文还是又优越感的,自从戴倩雯那个老巫婆没了后,打着叶教授的名头,不论怎么逃课都没人查,这滋味,还真是不错!
怀着这种愉悦的心情,一路晃到了叶教授办公室,提了副校长后,叶教授也换了个大办公室,就在原来于洋办公室前面不远,不过这样一来,却离着考古系的实验室远了,弄的叶李几次嚷嚷着要把办公室换回来,有舒服办公室不用的校长,这在紫荆大学建校史上还真是不多见。
不过这一换地方,就苦了王文了,上来办个事儿还得爬五楼,一路气喘吁吁的拐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顿时一生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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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推开门后,还是一大堆文件堆在桌面上,叶李批批改改忙活个不停,王文也不见外,笑呵呵的拿着纸杯接了一杯热水,还在叶教授珍藏的茶罐里掏出了一捏雨前龙井,这一幕正好被刚抬起头的叶李看到了,却不尽苦笑不已。
“你啊你,我藏的这么深了,居然还能被你找出来!”
和钟昊厮混久了,王文也被他感染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么沉闷了,见此,他乐呵呵的轻轻吹了吹茶碗上的热气,这才回答到。
“平日里您不老叫到我,咱们考古人,就要善于发现被掩藏起来的事物吗!”
“你啊!”
再次苦笑着摇摇头,叶教授干脆步入了正题,直接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档案袋递给了王文。
“先看看吧!”
做起正事,王文便收起了玩笑,郑重的接了过来,看着他认真的翻看着材料,叶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欣赏王文的地方,抛开天赋不说,该到认真时候,做事绝对的一丝不苟,并且能脚踏实地,这样人,才能在考古路上走得更远。
不过看了半天,王文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教授,这考古调研,应该是研究生才能参与的吧!”
“我现在唯一的一个研究生,还被你拐带的成天往医院跑!你要不去,就只能让婷婷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想不到德高望重的叶教授也会有耍赖的时候,王文顿时傻了眼。
这次的调研课题,有人在唐宋大运河,汴河一带发现了宋代城市遗址,这还是古代很少见的跨河城市,资料中描绘的大量建筑砖瓦叠叠相压,出土瓷器也是全国各地,个个窑口都有,有专家猜测,这既有可能是北宋时期的陪都南京应天府。
一直以来,国内研究北宋的城市风貌,多还是在清明上河图上,这次这个考古发现,无意隋唐致北宋时期大运河大运河发展歷史研究增添重要的考古材料,所以,组织发掘的同时,郑州大学还像国内其他名校考古系发出了调研邀请函。
作为考古界泰斗,叶教授理所当然的接到了调研邀请函,不过,他刚接任教务副校长,再加上前一阵出了不少的事儿,整个紫荆大学来了一次人员大变动,手头积累的事情太多太多,不得已,只好派手下学生去参加调研,这倒也是国内常见的一种办法!
虽然已经两周多过去了,但马芳收的可是枪伤,再加上处理的不及时,现在整个右臂还是很不方便,刘养还是处于昏迷中,虽然沈冰的脚腕已经好了,但想到她大大咧咧的性格,王文还是摇了摇头,医院还需要陈婷婷这一个细心人的照料。
并且大运河考古,一听就是风里来泥里去,辛苦一场,这次去了,作为小辈肯定是动手苦干居多,王文也不捨得陈婷婷去吃这份苦,这下,轮到他苦笑连连了。
“看来我是没得选择了!”
“这就对吗!年轻人,要有一种闯劲!要敢打敢拼!在学校里你的水平也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正好在实干中,能多接触一些经验!多和那些国内同行交流交流!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叶教授赞赏的说着,王文却依旧苦着一张脸。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明后天!”
这下王文更疑惑,教授专家们都是很忙的,一般这样大规模的行动,都会有个一周时间交接事物,这一次却如此着急?
“时间催的这么急?”
这回,却轮到叶教授脸红了,有些支吾的解释了起来。
“这封邀请函被压在了一大叠文件下面,我这一忙,就给,呵呵~”
“额!”
王文挠了挠头,难怪叶教授刚才电话里这么急,却还有这么个原因在里面,他不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那我准备一下,和听听他们说一声,明天下午就出发!”
事情安排好了,叶李又松了口气,开始关心起王文的学业来。
“对了,王文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考研究生啊?你这儿的名额我可都提你准备好了!”
“额,这个,过一阵吧,现在我就考研,是不是太早了,我才刚刚大二后半学期!”
看着王文有点顾左右而言他,叶教授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得嘆了一声。
“别的教授,挑个研究生还得左挑右检的,我倒好,收个学生还得求着你!你啊!”
“嘿嘿,便宜没好货吗!我这个好货,当然的贵一点了!”
王文把自己比喻成货物,倒是又逗的叶教授笑了起来,扶了扶眼镜,他无奈的又尽了最后一分努力。
“我太了解你了,你总把研究生想像的那么忙,其实不然,你看婷婷,需要请假,轻松就从我这里清了一个多月假,平时也不用每天跟着课程走,晚自习也免了,不好吗?”
这一句话,却说得王文怦然心动,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慵懒而好奇心重,遇到事情偏偏很执着,真要是这样的话,考上研究生后,就可以更加自由的办他的事情了!
“我会考虑的!”
这次看得出,王文是真动心了,叶教授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行,我就不耽搁你了!抓紧时间和婷婷告个别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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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苦着一张脸,王文捧着厚厚一叠资料出了叶教授办公室,走时候也没忘把他的雨前龙井茶带走,一边下着楼,王文一边郁闷的直摇头。
“天啊!我怎么就是个劳碌命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背后的黑影
纠结的捧着厚厚一叠调研资料,王文郁闷的下了计程车,迎面望去,灯火通明的军分区二零八医院顿时又映入了他的眼帘,一层层楼层间闪亮的灯光在夜色下是那么耀眼,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个个人影行走在其中。
哪怕都七点多了,依旧有零零星星的患者或者家属穿梭在医院大厅中,跟着一个穿着黑风衣的小矮个子身后走了进去,和前台的护士打了个招唿后,王文便熟悉的向后楼住院部走去。
一边走,王文还一边捧着资料研究着,这次发现的遗址在距离现在的商丘城东南足足二十公里的宁县,大型发掘尚未开启,但仅仅从现场拍回来的照片来看,郑州大学考古系与当地考古所都觉得这次发掘的任务量太过巨大,需要研究的课题也是太多繁杂,所以这才向其他名校发送了调研邀请。
不过商丘,关于这里,似乎有些事情!
停住了脚步,王文昂头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惊唿出声来。
“对了,皮大飞那傢伙不就是在宁县九中当校长期间被人杀了吗!”
既然在紫荆大学没有找到线索,是不是可以在那里找到突破口!并且老法医曾经说过,特殊迷幻药的案例,就发生在郑州大学里,虽然不一定和这里有关联,但也是一条值得探访的路!
越想越高兴,王文不禁有些兴奋的把调研资料塞回了档案袋中,快步走向后面的住院部。
兴奋中的王文没注意,随着他的惊唿,身后一个矮小的身影明显顿了一下,旋即,本来就很低的头又低了低,形成的阴影很快覆盖了他大部分面容,但一双眼睛中,却释放出了危险的光芒……
噔噔噔~
刘养的病房,已经在观察期的三天过后,就搬到了后楼住院部四楼,虽然身体机能大部分依然恢復了,但他却依旧在沉睡个不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快步上了楼梯,还没等走到,就听到了病房里钟昊那夸张的声音,以及沈冰陈婷婷银铃般的笑声,间隙间,似乎也能听到马芳那浅浅的笑意,不过王文却忽然一下停下了脚步。
“对了,这事儿怎么和婷婷说呢?”
纠结了好半天,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大无畏精神,王文一咬牙,推开了病房的门,屋里的几个人顿时看了过来。
马芳还是那样,坐在了刘养枕侧的椅子上,静静的守在那里,身上那实习时候发的警察淡蓝色体恤衫依旧整理的一个褶皱都没有,深色的裤子也是板板正正,她曾经说过,刘养最在乎一个警察的仪容风貌了,她要在他醒的第一刻,给他一个最完美的自己。
床的另一侧,似乎钟昊与沈冰正在讲着什么笑话,估计是在黑郭敬明吧,应为在沈冰粉红色的薄毛衣上,正贴着傍晚时候钟昊拿出来的签名照片,被捂在肚子上哈哈笑个不停,她的对面,钟昊的右手正搭在他圆肚子上,半侧胖胖的脸可以看出他夸张的神态,正在比划着名什么。
床的另一头,陈婷婷也正在笑着,文静而充满书捲儿气的恬静脸上,也堆满了笑意,弯弯的柳眉下,细长的丹凤眼已经笑成了两轮好看的月亮,在她手中,正削着一个苹果,看地上的果皮,似乎她已经削了很多了。
看她身边柜子上,泛着白沫的榨汁机,应该是榨给刘养喝的吧。
随着王文的进来,陈婷婷轻轻的放下了手中苹果,眼神温柔的望了过来,不过这一下,却更让王文不淡定了。
“额,我来了!”
“嗯!还没吃饭吧,钟昊晚上带来的烧卖,我去给你热一热!”
陈婷婷站起来去拿了食物,王文却又愣了愣神,这功夫,钟昊也不说笑了,腆着他圆圆的肚子,已超出他体格的速度哧熘一下窜到了王文身边,低声的说着。
“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要不怎么一脸不自然!”
“这么明显吗?”
揉了揉脸,王文不禁郁闷的说着,顿时,钟胖子就来劲儿了。
“一看你进来磕磕巴巴的,就肯定有事儿,并且你的目光多留意在陈婷婷身上,所以你的愧疚多半是对于她的,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
瞠目结舌,还没等王文接着说什么,钟昊却开始了喋喋不休。
“不用说,我猜!一定是你们班那个李铭吧!上次在海南我就看出来,她看你的目光不一般了!不过兄弟,你听我说啊!像婷婷这样又文静,又温柔的女孩子,才是过一辈子的首选,那个李铭,以我多年的阅女经验,却一定是个精力旺盛,多冲动的类型,对于闷骚的你,不合适啊!你跟不上她的激情,迟早婚姻要出现裂缝的!”
“要我说,李铭这个类型适合做情人!栗子你要是尝个鲜,玩一玩倒没什么,兄弟替你遮掩着,但你千万不能放弃婷婷这个好姑娘啊!要不然,你要真伤了她的心,我家冰女侠都的捏死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钟胖子一张嘴跟机关枪似地吐吐吐吐喷出一大堆,还不敢大声说,好几次王文都没插进去嘴,可算等他喷完了,王文赶紧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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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跟李铭根本没有关系!”
“那是你们班焦月?不会吧,你口味那么重?”
看着钟昊又瞪大了眼睛,王文被他噎的直翻白眼,好半天才缓过来,干脆趴在他耳边一五十一说了出来,没想到听完之后,这傢伙上下嘴唇一翻,失声高叫到。
“什么?你要去郑州考察调研,要去一个月!”
看着陈婷婷的目光紧张的看了回来,王文气的,撕了他那张嘴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窗台旁边那个灯光最暗淡的角落里,一个披在黑色风衣下的矮小身影,脸上却是一愣神。
怎么会是他们?
小眼睛中光芒一闪而逝,下一刻,黑影转身就下了楼。
三楼,配药房,两个护士正在紧张的整理着架子上的药品,其中一个看着手錶上的时间,不由得向后喊道。
“月月,403的用药时间到了,你帮我去把药送去,配方在桌子上!这些药物要是登记不完,护士长的骂死我的!”
不过好半天,却没有人回应她,疑惑的回过头,护士入眼处,那个叫月月的护士却已经无声无息的软到在椅子上,似乎陷入了昏迷中,而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对着她,他的手里,有一把闪亮的钢制喷瓶。
噗~
对着同样软倒在地的护士,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忘记你刚刚看到的一切!”
丢下护士,黑影再一次转到了配药室的办公桌上上,挥手翻开了药品配送的记录本,在403刘养的名字下面,挥手填上了一位复杂的西药,似乎脸上带着些许怪异的苦恼,黑影摇了摇头,旋即快步离开了配药室,身影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中。
三十秒后,两个护士悠悠转醒,靠在药价边的护士顿时看着表一个激灵。
“惨了!惨了!送药要晚了!我怎么就走神了呢!”
慌乱的翻开了药品配送记录本,护士快速的在药架上抓了起来放在托盘上,随着噔噔噔的高跟鞋声,飞快的上了四楼……
403病房中,陈婷婷,钟昊,沈冰,三个人把王文围了起来,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架势,这情景,就连一旁的马芳都不由得笑着看了过来,中间的王文,更是满头的大汗。
沈冰虎着的一张脸不算什么,钟昊那密布着诡异笑容面容对他来说也没啥杀伤力,最要命的就是陈婷婷,一双依依不捨的眼睛,让王文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差事给退了。
不过这诡异的气氛过去了好长时间,陈婷婷开了口,却让沈冰与钟昊两人都郁闷的躲到了一边。
“要去很久?”
“嗯~”
“去郑州,河道废墟考古,一定很苦吧!曾经我跟着教授去宾霸歷练了一次,就很苦很累的,在外面,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晚上不要着凉了……”
用着温柔的声音,陈婷婷长长的叮嘱了起来,听着她的话,王文也不住的点着头,好半天,反应过来的沈冰干脆一下把陈婷婷拉到了一旁,着急的说着。
“我的妹子啊!怎么能这么便宜他?”
“那要怎么样?”
“最起码,早午晚三个电话查岗,汇报一切行动,听党的指示,距离一切异性五十米距离……”
小喇叭一般,沈冰嗒嗒的列数起来,她越说,王文脸上的笑容就越苦,另一头钟昊就笑得越得意,看来这小子也没少受到这种管制,不过接下来,陈婷婷的话又让他俩郁闷了。
“不用的,我相信他的!”
“哎呦天啊!真不知道栗子这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看着陈婷婷还是一脸的温柔,沈冰无奈捂着她白皙的额头,钟昊也跟着郁闷的直撞墙,只有王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不过,他也不敢把这个胜利表现得太明显,发飙的沈女侠,王大才子也不敢惹啊!
正好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王文连忙岔开话题。
“该给刘大哥换药了,别愣着,赶紧来帮忙了!”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大咧咧
郑州,南省省会,五朝古都,华夏八大古都之一,华夏歷史名城,甚至在世界范围内,亦是世界歷史都市联盟的重要成员城市之一,是华夏文明的主要发源地之一。
人文之祖,轩辕黄帝的有熊国就是立都于此,后来的夏,商,春秋的管国,郑国,战国时期的韩国,同样此此为都城,再往后的歷朝歷代,哪怕不再做为都城,郑州作为中华腹地,九州之中,华夏以及中原的歷史文化中心,依旧是被歷代统治者重视的腹心之地。
风风雨雨五千年的歷史沉淀下来,形成了如今郑州这种独特的风土风貌,这里的人们简朴朴实,却又团结互助,刚从火车上下来,唿吸着郑州的独特气息,王文似乎就感觉到了这座城市独有的古朴气息,深深唿吸了两下,王文不禁兴致沖沖的走下了火车。
不过没走几步,他的脸就苦了下来,陈婷婷的确对他又温柔又体贴,但这方面的弊病这时候就显露了出来,那就是他的旅行包被陈婷婷塞得满满腾腾的,衣被鞋袜,各种食物,堆得沉甸甸的,一个大包裹压在王文淡薄的身体上,显得颇为不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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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着摇摇头,驮着沉重的行李,王文不得不费劲儿的向外挪动着,还好,出了火车站没多远,举着郑州大学调研考察团的接站牌就映入了眼帘。
在殷勤漂亮的郑州大学学生会女干事们帮助下,将行李袋丢进了大客车下方的行李架子中,王文终于上了车,坐在柔软的座位上,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可以轻松的向四周打量了起来。
可以载客五十多人的大客车这时候已经快坐满一半儿了,多数还是受邀请来的研究生博士生们,剩下一小半却是藉机跟过来搭车的郑州大学学生,虽然已经开学两周多了,但总有些清闲的系别回来的比较晚,当然,那些比较知名的教授学者,早已经有小轿车接送走了。
不过,令王文比较郁闷的是没人理会他,一群研究生都殷切的围着几个博士,谈论的无非是某某的新发现,某某又在国家级报刊上发表了什么什么论文,并且每个人着装打扮都比较严谨,大部分人还都戴上了厚厚的黑框眼镜,一看那模样,就是学者。
相比较之下,王文虽然同样是书卷气比较重,但他那身轻松爽快的黑色休闲装,怎么也不想多有名声的人,反倒是跟着普通大学生差不多,虽然,他也的确是没考研究生呢!
是不是回去赶紧把研究生的事儿弄好呢?
虽然对这群傢伙文章的攀比不是太感兴趣,但他们谈论的话题中,某些东西还是让王文听的心里痒痒的,尤其是八九个研究生围着一个博士的错误观点还追捧个没完,更让他心中别扭不已。
不过,似乎被位在中间那个博士,把王文别扭的目光当作了羡慕,很轻蔑的瞅了他一眼。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最后一趟燕京的火车也到了站,又是好几个研究生上了车,不过轿车那面,跟着某某知名教授身后,还有着一男一女两个博士坐了上去,刚刚被围成众星拱月的博士,不禁嫉妒的向下看了一眼。
听着那个错误的结论,偏偏自己的话没人搭理,和另一头的郑州大学搭车学生也不认识,王文干脆郁闷的缩到了自己座位上,翻看起了叶教授给他的调研治疗,在他翻动的时候,大客车已经缓缓地开了起来,不过,还没等开出火车站,车下又是一阵喊声。
“等一下!”
似乎来人和学生会干事们很熟悉,大客车轻易就停了下来,等着来人拎着行李,轻快的跳上车,这才重新开动起来,这过程,王文也没在意,依旧翻看个不停,不过没过多一会,一阵香风忽然在身边飘起,接着重重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
“新来的啊?”
活动着发麻了的肩膀,王文无语的抬起头,入眼处,却是个大大咧咧的大丫头感兴趣的看着他,一双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但让王文有些不自在的是,这种好奇,似乎就好象看到什么新奇的宠物一般。
说她大大咧咧,完全是因为行为动作上,刚刚那一巴掌就不说了,坐下来后,看着王文有些不悦的看着自己,这丫头也没在意,忽闪了两下眼睛后,扭身又在包里翻了起来,没过几下,居然翻出了两罐啤酒和几袋辣鱼片牛肉干,又放在了两个人座位的中间。
“好了,别那么小气好不,不就拍你一下吗!请你喝酒,当作赔罪了!”
看到那丫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大大咧咧的看着自己,再加上一身上下的浅蓝色那种牛仔风衣牛仔裤,清爽的短髮,风衣还敞开了怀儿,绝对一副纯爷们的做派,也就只有她胸前那两个被挤得无处可藏丰满本钱,还有她比较白皙的皮肤,这似乎才能微微体现出此人是个丫头这个事实。
一个女人都不小气,何况王文这个微微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呢,无奈的放下资料,拎起一罐啤酒就拉了开,这下那个丫头才笑了起来,也不客气的拿起另一罐,对着王文晃了晃就喝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既然都已经逃了两周的课,就不要装什么好学生了!鑑于咱俩都逃课了,看你又挺投缘的份上,以后郑大姐罩着你!”
看着这丫头一副我是大姐头的模样翘起了二郎腿,这下弄得王文更无语了。
长长的旅途上,多是这个丫头说着,王文一边喝着他的啤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倒是有这么个能说的,让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也不那么无聊了。
“你哪个系的啊?”
“考古系的!”
“嘿,难怪你敢这么大摇大摆的逃课了俩周呢!你们考古系一天天,闲得都要发霉了!”
至于嘛?想像着自己被埋在一堆土豆里,开始长得霉斑发出青芽,王文赶紧死劲儿摇摇头,反问了过去。
“那你又干什么逃课了啊?”
他的话却似乎瘙到了那丫头的痒处,顿时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
“这次我可是去荆门市祭拜了情人庙,去博物馆给情女娘娘投了硬币,我就不信这次姐还是找不到对象!”
眼前这丫头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看的王文却不由噗的一下把口中啤酒喷了出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挖出的一处古墓居然还有了如此大的影响力,不过,真要说起来,这丫头长的不难看,就是她这一副性格,让人太不敢恭维了,和她约会?这样一巴掌下去,那男生不被吓死也被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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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改变点的话,小说中那种冷艷潇洒的男主角类型,估计是和她无缘了,找一个一步三娘炮的,到也有可能。
想像着这丫头搂着个扭扭捏捏,掐着兰花指的娇滴滴学弟一起上街,王文不由得笑着直摇头。
这一下,那个大大咧咧丫头却误会了,挥舞着手里的的烤鱼片就强强的和他辩解着。
“你不信?你知不知道,拜过情人庙之后,都成了上百对儿情侣了,并且听说,发现这个情人庙的那一对你们考古界的前辈,也幸福的相爱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那庙宇有多大的魔力!那个你们考古界的前辈叫什么来着,嗯 好像姓王!”
“切,欺世盗名之徒而已,弄出来的无聊噱头!”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自己的粉丝,轻笑着,王文刚想说点什么,身后一声不屑已经传了过来,诧异的望过去,却是那个刚刚被众星拱月位在中心的博士,一脸轻蔑的嘟囔着。
情人庙,情人墓,可以算是王文和陈婷婷之间感情的开始,被别人贬低了,王文当然不愿意,刚想反讽过去,这一次却又有人抢在了他前面。
“哼,你说那位姓王的考古前辈欺世盗名弄噱头,你自己又有什么发现?”
听着那丫头轻蔑的声音,博士顿时大怒,不过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支吾了起来,真要论起来,他还真没有什么发现能盖过情人冢的名头,更何况,情人冢的发现,虽然是王文与陈婷婷,但它的后续研究却是好几个知名教授,真要贬低了这个,很可能别人该借着油头攻击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考古发掘,应该是很神圣的东西!想那个王文那样,弄那么多商业噱头,弄得满身铜臭,又成何体统!他不过是靠着这个来吸引眼球,他连一篇出名的论文都没有!……”
那个博士罗哩罗嗦说了一大通,还真把写论文的劲头都拿了出来,可惜,还真是应者寥寥,就连刚刚围着他的研究生都忍不住摇头,那个小丫头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冷,最终,冷笑着打断了博士的话。
“说了一大通,也就是你也拿不出什么相媲美的成绩,啧啧,那你不是脸欺世盗名之徒都不如了!”
话一说完,王文明显看到,那个博士原本漂白的脸,却像变脸一般变成了锅底色,不禁看的他心中暗爽,不过,事情还没完。
“照你刚才说的,那位姓王的考古前辈将情人冢开放出来就是满身铜臭欺世盗名,那你的意思,考古研究,就应该把东西从坟墓里挖出来,在好好收拾一番,藏进另一个坟墓里,你这么做,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你!你!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一张脸很神奇的变得煞白,一甩袖子,那个博士终于一屁股坐了回去,顿时,闹笑声在整个车里都响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郑州大学
真没想到,这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威信还是颇高的,跟着她的话,搭车的十来个郑州大学学生都跟着起闹了起来,在二十来个研究生没一个出声的情况下,一时间满车都是他们的闹笑声。
相比那些已经沉浸在学术多年的书呆子研究生博士,虽然这些本科生未必有他们知识渊博,但论起嘴皮子来,却绝对比他们强上无数倍,各种网上最流行的段子都被他们摘取下来,安到刚刚那个博士身上,在王文的偷眼观察下,那博士的脸先是由白变红,然后由红转绿了,最后又由绿转黑,终于,再也挂不住的博士干脆叫住了司机,狼狈的逃下了大客车。
“哈哈,你要真有本事早就坐上几个轿车了,还和我们大客车混什么!”
最后对着那博士的身影挥了挥啤酒罐,那丫头又大大咧咧的坐了回来,美滋滋的灌了一口,这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来。
“刚刚你也要说那位姓王的学长坏话了是不是!”
看着虎视眈眈的小丫头,王文赶紧使劲摇了摇头,连着摆手否认这。
“哪能呢!那位王文前辈简直是我的偶像啊!我就像那渺小的小草一般,永远生活在王前辈的阴影中……”
一大通马屁说下来,就连王文自己都感觉面红耳赤了,那个彪悍丫头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接下来,却又是重重一巴掌拍在了王文肩膀上。
“行!为了那位王学长能早日保佑我找到白马王子,干杯!”
举着啤酒罐,揉着发麻的肩膀,王文又是一阵无语。
华灯初上的时候,大客车终于开到了郑州大学,称兄道弟了一路,等车一停,那个小丫头撒着欢儿提着行李跳下了车,只留下王文一个人捧着五六个空啤酒罐直苦笑,还好,到了车门口了,小丫头忽然如梦初醒的回过头。
“对了,我叫苏小,化学工业一五一班的,你呢?”
“我是这次来交流调研的,我叫王文!”
楞了一下,苏小却是俏皮的嘟了嘟嘴,对着王文比划了个她一根白嫩的中指。
“你就吹吧!来交流的都是那一群衣冠禽兽的博士研究生,就你!嘿嘿!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来找我啊!”
还没等王文回答,苏小那大大咧咧的身影已经飞快的跳下了车门,三步并两步就追上了刚刚已经疯跑下车的郑大学生,一会儿估计校领导得来,要让他们看见,可就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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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苏小,也许应该叫苏老大才妥当吧!”
把啤酒罐辣鱼袋统统丢在了脚下,笑着摇了摇头,王文也跟着一群“衣冠禽兽”的研究生们慢悠悠下了车,来到了这闻名遐迩的郑州大学。
作为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创办的第一所综合性大学,坐落在中国歷史文化名城、南省省会郑州市,郑州大学足足涵盖了理学、工学、医学、文学、歷史学、法学、经济学、管理学、艺术学等12大学科,要将这些学科都囊括起来,占地面积广阔的的就可想而知了。
今天的郑州大学,是在原郑州大学基础上,兼併了郑州工业大学、河南医科大学以及不少研究所,研究机构合併组建而成,校园总面积达6493亩,有新校区、南校区、工学院、医学院4个校区,其中新校区占地面积就有4845亩,作为国家211工程重点大学,一大批崭新的教学楼放矗立在这里,王文所在的,就是这个新校区的边缘。
其实说是两个校区,新校区与南校区却仅仅是一街之隔,不过对比于新校区的锐气逼人的感觉,街对面的南校区则是有一种破旧败落的感觉,一栋栋饱经风雨的教学楼阴森森的挺立在对面,哪怕是到了晚自习时间,也没几个楼亮着灯,大多数都是黑暗一片,这不禁让王文想起了紫荆大学校区后面,那儿也是这种阴厉恐怖的感觉。
正想着,肩膀却再一次被拍了拍,王文条件反射的勐地回过身,却是一个好心的研究生诧异的望着他,然后指了指对面几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提醒道。
“你们校领导要来了,你还不赶紧跑啊!”
哥就这么像跷课学生吗?郁闷的瞅了那研究生好几眼,王文干脆从叶教授给他的档案袋中掏出了调研证挂在脖子上,还真的仔细打量了两下,掏出自己的对比一番,那个研究生这才讪笑摆了摆手,转身跟上了大队伍。
其实这一次调研的目的,还是要好好锻鍊一下研究生博士们,虽然来了不少有名的教授,但要考察的宋城遗址那么大,不可能真的让所有专家上工地,所以真正的研究课题还是要下派给他们,专家也不过是做个汇总,不过,国内的风气就是如此,哪怕真正目的在于研究生们,领导与权威却还是被放在第一位的。
开着车,郑州大学的某某副校长趾高气昂对着王文一群人训了一通套话大道理,便挥挥手,让一通研究生解散了,转身又笑眯眯的迎接起早先到了的教授权威们,奔着学校附近最大的豪华酒楼去了。
幸好,这一次十来个博士也终于跟着沾了光,一同去了大酒店,在王文的视线中,那个灰熘熘下了车的博士居然也跟了上来,看到王文,先是一阵诧异,旋即眼中又充满了怨怒与不屑,一甩脑袋就回过了头。.
看着他的身影,王文却是哑然失笑,这个人,却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张海超!
跟着考古界泰斗的叶教授读研究生,并且马上可以读博士,曾经的张海超也是那么傲气逼人,不可一世,但真比起来,张海超心够狠,胆够大,能力也够足,不然也不会被张牧引做左膀右臂了,不论他怎么讨厌,他的骄傲是贯穿整个人的,就连临死的前一刻,他都没放下属于他的骄傲。
相比之下,能让一个小丫头说的逃下车,这个博士还真是不怎么地!对着他的背影也是不屑的摇了摇头,王文转身跟上了研究生队伍,三三两两的登记起住处来。
王文等人被安排在了新校区附近,位于柳园的郑州大学招待所内,住的地方虽然比不上每次跟着钟昊混的宾馆,但总体来讲也是不错了,每个人都是单间,室内很宽敞整洁,有暖气,够温暖,将行李之类的都摆放好后,王文也像其他的研究生一样,悠悠闲闲的熘达了出去。
别的研究生大部分都是同一个教授导师,三三两两的组团来的,安顿好后大都一伙一伙的找起了看得上眼的饭店,解决起晚饭来,反正这一趟的食宿,用本山大叔的话说,火车票都能报的,何必省这一份钱!相比之下,王文却显得孤零零了起来。
也没有食慾吃什么好的了,随便在街边的小摊用了些食物填饱了肚子,王文干脆在郑州大学宽敞而又绿树成荫的小区内闲逛了起来。
真不愧是211工程的重点扶植学校首位,整个郑大校园内楼宇亭台高大宏伟,独具现代化特色,设施先进,功能完善,环境优美非常。
成荫的树林旁,林阴小道清新怡人,偶然间还能看到逃课的一对对鸳鸯穿梭其中,不过,看到两个男的亲热的搂在一起,王文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绕过这对激情四射的好基友后,王文又在分布在郁郁树林中的图书馆、管理中心、核心教学区、钟楼等地标建筑附近逛了起来,挨着这些地方,就是他入住的柳园。
逛过柳园,荷园、松园、菊园,这些学生生活园区,看着一栋栋簇新的楼宇,修饰的美轮美奂的园林,王文不禁感嘆不已,难怪说郑州大学是是中国最美的大学之一,是北方大学校园的代表,真算起来,这些硬体条件上,就连紫荆大学都要比之逊色几分。
不过逛着逛着,不知不觉得就走出了这一片新校区,又来到了那个阴气森森的南校区,随着夜色更加的深邃,南校区中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却更加浓郁,望了一眼,王文便不打算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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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都是跟着钟昊沈冰厮混在一起的,虽然陈婷婷比较沉默害羞,但王文也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感觉,冷不丁孤身一人了,却忽然让他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下意识,他就掏出了电话。
“哈哈,我一猜就知道栗子肯定会想你!”
听到电话那面清脆的声音,王文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听就是沈冰抢过了了陈婷婷的手机,嘁嘁嚓嚓的说个没完,隐约间才能听见陈婷婷羞涩嗯声,但就是这轻轻的嗯声,却让王文心中温馨了不不少。
“栗子,你可听我说,听我们闺蜜说的,郑大的南校区可千万不要去,尤其是晚上,那里可死过很多人!死的都很邪门,残留的咒怨可会缠上每一个路过的人啊!”
想着闺蜜们讲的恐怖传说,沈冰不禁打了个寒颤,另一头,王文却有些好笑的催促着。
“好,谢谢冰大女侠的关心,能不能把电话交给婷婷,我有话要说!”
“哼,有异性没人性,鄙视你!”
☆、第一百四十章 诡异南校
拜託,你不也是异性吗!这年头虽然有女汉子说法,但重要的一条就是平胸假小子!想了想沈冰那火辣的身材,王文不由得腹诽不止。
还好,最终沈冰还是很识趣的把电话交给了焦急的陈婷婷,没让王文埋怨她太久。
“到了吗?”
虽然有些焦急,陈婷婷的声音还是那么柔柔的,似乎千言万语就凝成了那么几个词,简单的话语,却听的王文心中暖暖的。
“到了,吃过晚饭了!住的地方很好,很整洁!很温暖……”
就在王文笑着与陈婷婷相互表达着彼此的关心与爱意的时候,距离他一百米的位置,一个丫头也在低头走着,并且嘟囔个没完,但她的情绪,明显照比王文低落了许多。
“不就晚回来几天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那么恶狠狠的当人面训人家,你还是不是我娘啊!我都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
“哼,你不是不让我靠近那个大房子吗?今晚我偏要去!不过!”
望了一眼夜幕中阴气森森的南校区,苏小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哭丧起一张小脸来。
“不过这鬼校区真的很可怕啊!要是有个人陪我去就好了!”
“王学长啊!情女娘娘啊!你们早点儿保佑我找到个男朋友就好了!”
正嘟囔着,冷不丁,苏小漂亮的大眼睛中却勐地一亮,挥起手就向前喊了起来。
“王文!亲爱的王文~”
虽然没有太动人的情话,但平淡的问候却似乎低过了所有最甜蜜的语言,相互温存一番,王文心里暖呵呵的,正要按下挂机,隐约间似乎还能听着电话另一头沈冰酸熘熘的嫉妒声,冷不丁这一嗓子过来,顿时让他心里咯噔一下,拿起电话刚要说些什么,另一头却已经是嘟嘟的忙音了。
我的大兄弟啊!你晚点来多好啊!
“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吗?怎么脸长的跟苦瓜一般?”
看着兴匆匆跑到身前的“好兄弟”苏小,王文不得不打落门牙肚里咽,那笑容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哪能啊,见到你,我真高兴,太高兴了,哈哈哈哈~”
“笑的真假!”
撇了撇嘴,苏小俏丽的脸上忽然也绽放出了笑容,不过在王文看来,笑的却是如此阴森森的,和身后的郑大南校区有一拼了。
“咱们是不是好兄弟!好兄弟是不是该有福同享有啊!”
看着她这一副表情,就跟钟昊要自己帮他写作业的表情一样了,王文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慎重的回答着。
“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做,违背道德的事情不能做!违背,额,去哪啊?别跑那么快!”
“绝不违法乱纪!违背道德,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歷史学院来调研的啊!这小体格看不出来吗……”
一排排楼宇上,还泛着五十年代时候那种沧桑斑驳,楼与楼之间也是杂草丛生,而且是枯黄的干草长在上面,新鲜的嫩草陈在下面,似乎很久都没有清理过一半,给人一种萧条颓废的感觉。
靠着操场,前几座教学楼还好,还有亮着的灯,越往后走,楼宇越加的破败颓废,甚至不少道路已经被杂草覆盖了,长长的枯草都长到了一楼玻璃那么高,两人不得不费力的将它们压下去,这才清理出一条可以用的通路。
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阴森,抬头望去,道路两边的楼已经不能有破旧来形容了,可以直接叫做废楼了,一栋栋五层高的曾经教学楼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来过了,许多玻璃都破碎的不成样子了,那些没有破碎的玻璃也变得乌突突的,月色中没有一丝光泽。
空气中,似乎还有着一种淡淡的药水味,王文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不禁惊唿出声来,“是福马林!”
“这有什么奇怪的!南校区原来就是曾经的南省医科大,有福马林味太正常,啊~那是什么?”
一个黑影勐地从二楼破碎的窗户中窜了出来,苏小一张俏脸立刻吓的花容失色,勐地向后退了几步,这时候,她又看到王文表情奇异的指着身后,惊恐的回过头,苏小却恨不得直接晕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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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的玻璃上,一个白森森的骷髅正趴在那里,没有一点儿血肉的骷髅头却发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两个空洞的眼睛就仿佛死死盯着自己一般。
刺熘~苏小干脆直接钻进了王文怀里,将她那一头柔顺的短髮拱在了王文胸前,用力之大,似乎就要在上面供出一个洞般,感觉怀里肉乎乎的感觉,弄得王文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不行,不能对不起婷婷!
用着和谐党人莫大的毅力,王文轻轻拍了拍苏小的肩膀。
“好了,那是一个标本!不是鬼!出来吧!”
“我,我,我不!刚才那个黑影又是什么?”
“那是蝙蝠好不好!”
“额~”
这才把小脑袋小心翼翼的伸了出来,苏小小心打量了一下,空中却已经空空荡荡,那还有个影子,虽然王文都说是标本了,但苏小还是没敢回头认证一下,拉着王文就向前跑去,直到气喘吁吁跑出了那个楼群,眼前空旷了起来,明亮的月光照的一片坦途,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重重唿吸着,王文不由得郁闷的抬起头。
“现在该告诉我,你究竟要做什么了吧!再不说,我可要走了啊!”
同样喘着粗气,胸前两团丰满的本钱晃的王文眼睛一晃一晃,苏小却是撇了撇嘴。
“还兄弟呢,这么点小困难就打退堂鼓,还是不是男人啊!哎~别走别走!我说就是了!”
郁闷的向前一指,苏小怒了努嘴。
“我的目标就是那儿了!”
王文不禁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在宽敞阴森的南校区后面,居然还有个大院子掩藏在杂草之间,院外到处都是齐腰深的枯草,院子内,一栋独零零的破楼耸立在那里,其中一半似乎还被火烧过,明显能看出黑乎乎的痕迹,咋一眼看去,夜色中,却让人有种哀伤的感觉,那感觉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从小我老妈就不让我靠近这里,哼,我偏要探清里面有着什么秘密!哎呀,怎么锁着!”
院子大门前,苏小看着那大大的锁头,神情不由得低落了起来,看着她不甘的脸,再加上自己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王文忽然对她伸出了手。
“干嘛啊?”
“有没有发卡之类的东西,细一点儿的!”
咣琅~
锁头也不过是机关变来的,而王文是谁,机关学的行家,两手搬动间,巴掌大的锁头应声而落,锈迹斑斑的粗锁链直接掉在了地上,从王文手里接过挖耳勺,苏小眼神诡异的围着他转了三圈,这才试探的问着。
“你真是来郑大调研的考古学生,不是混进来的贼?”
“你自己进去吧!”
看着王文作势真要走,慌得苏小连忙陪着笑脸抱住了他的胳膊,不经意间,就把王文的胳膊埋在了两团丰盈的本钱间。
“好了好了,我苏小的兄弟怎么可能是贼呢!别那么小气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王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顺便不着痕迹的把胳膊抽了出来,不过接下来,苏小的话却差点让他一头扎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是贼我也把你当兄弟了,我知道我们校长办公室里藏了好几万私房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王文:“……”
似乎这栋建筑物在郑州大学内也很有名,一边小心的往里走着,王文一边听着苏小唧唧咋咋说着关于它的故事,故事的版本却大多邪异,和鬼有着关系!
“真的,失踪三天后,那一届医学院学生会主席的尸体,就在那里头被发现了,并且尸体全身上下每一个好地方了,面皮全都被翻了过来,露出了里面的骷髅,四肢也都断了,肚皮更是被直接撕开,更诡异的是,他肚子里的内脏全都不见了!”
“那个学生会主席就是负责保管医学院标本内脏的,听说那些标本,就是取自原来工作在这个楼里面的人身上的,听老人们说,那些人的戾魂前来索要,那个学生会主席不给,厉鬼们就把他抓到了这里,掏出了他的内脏肉体前来偿还!”
越说越害怕,最后苏小干脆哆嗦了起来,对于她讲的,王文却是一脸平静。
这里是医学院,盛产鬼故事的地方,有些邪异的传说也不奇怪,更何况,王文和“鬼”打交道的地方还少吗?住着的是素来诡异的221寝室,洗澡的地方还是朱贵死的地方,当年朱贵死的何尝不恐怖,何尝不怨恨,不悽惨!
曹操墓都下过了,解剖尸体也干过了,就连生死都经歷过了,前一阵老法医的话也很大程度影响了王文的认知,对于王文来说,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人心中的那只鬼!
“你不信啊!”
看着王文不以为然的样子,苏小不由得崛起了嘴,看到她的样子,王文却笑着摇了摇头。
“你给我讲了这么多,我也给你讲一个紫荆大学的传说如何?敢不敢听?”
“切,姐姐我有什么不敢听的,将把讲吧!”
明明心里怕得要命,苏小还一副死丫头嘴硬的样子死撑着,看的王文好笑不已。
“那我可讲了啊!这个故事就叫,已经死了的没死,不该死了的却死了,从前,紫荆大学有三个天才,额,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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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破败研究所
“呜呜~别吓唬我!”
王文的故事还没讲出来,一惊一咋反倒是把苏小吓的够呛,刺熘一下又麻利的闪到了他身后,小脑袋直接埋在了他背上,一点都不敢伸出来。
但这一次王文的耐心却似乎很差,直接又把她拽了出来,指着对面直接问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有鬼,很重要!”
紧紧闭着眼睛,王文嚷嚷了好半天,苏小这才小心翼翼的挣了开,入眼处,却是一个破败的房间,里面堆的乱七八糟,却实在没看出什么诡异的地方。
此时,两人已经站到了那个破旧楼房中,没有被火烧过的地方,早已经没有玻璃的走廊窗户上,明亮的月光斜照了过来,将这一片照耀的清晰可见。
对面的房间也怪,除了门边一段,剩下大部分仅仅有着半身高的矮墙,上半段却是空荡荡的,让人可以一目了然看到房间里面去,看着矮墙上参差不齐的玻璃碴,曾经这里应该是一面硕大的玻璃吧!
在望向办公室里面,却到处都是杂乱摆放的试验台,烧瓶,烧杯,打破的酒精灯随处可见,所有这一切上,都积累了厚厚的灰尘,一眼看过去,让人有一种凄凉的感觉。看那场面,就好像这里曾经经歷过一场逃难般,慌乱的人群将这一切撞的七零八落,后来,时间又掩埋了一切,就变成了今天这一副样子。
“哼,干什么呀,一惊一咋的,不就是个实验室吗!”
再三确认没什么危险活着可怕的东西后,苏小不满的唿扇着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没好气的嘟囔着。
“那这里之前是干什么的?”
看到王文真的很感兴趣的摸样,苏小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里之前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知道我就也不来了,我只知道这里曾经是郑州医科大的一部分,好像曾经经歷过一场灾难似得,听说还死了很多人!”
“那我们还上去看看吗?”
“额~”
这下苏小犹豫了,外面就这么阴深恐怖,里面没有月光的地方,还不知道多么吓人呢,尤其是今天,两个人都是临时起意,连个手电都没带,这要上去,还不得吓死啊!
阴风唿唿的刮过没有玻璃的楼宇间,发出那种令人惊秫的独特呜呜声,吹的苏小身上都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犹豫了几秒,她不禁探寻的问着。
“那我们明天再来?”
“明天早上,估计我就得跟着大队伍去商丘了!再回来,可能就要一个月以后了!”
王文也有些不甘心,老法医曾经所过,郑州有机化学研究所,也就是那个被冤枉死的海归博士呆过的地方,后来被郑州大学兼併了,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脚下这一片,原本他还想来探寻以下那个博士的资料,却没想到这个地方破败成了这个样子。
但既然来了,又怎么能不去探查一遍,就这样空手而归?
傻眼下,苏小更犹豫了,心中激烈的天人交战起来,其实,真要男生陪她来,凭着一副女汉子的大大咧咧性格,她还真有这样的“好兄弟”,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印象中的人,似乎都没有眼前这个才认识半天的“兄弟”可靠!
也的确,经歷了一番生死,哪怕恍若不觉间,王文钟昊几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这和战场其实也是一样道理的,哪怕再经过苦练,没杀过人见过血的都叫新兵蛋子,王文现在已经晋升为了老兵级别,自然让人觉得可靠了。
正想着,忽然间,空旷的走廊中想起了吧嗒吧嗒的脚步声,苏小顿时烦躁的挥了挥手。
“安静点!我正想着呢!”
“可是,我也没动啊!”
“额~”
抬起头,王文果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但那脚步声却依旧清晰的响在走廊中,越来越清晰,似乎越来越近,双目相对,两人顿时瞪圆了眼睛。
眼疾手快之下,王文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苏小的嘴,小声的叮嘱着。
“千万不要叫!我们藏起来!”
“呜呜~”
木门早已腐朽,门轴也不知道锈死了多久,轻轻一推,就吱呀一声被推了开,在寂寥的空间中,显得突兀无比,但王文也顾不上了,轻轻把它弄成风吹摆动的模样,就赶紧拉着苏小躲进了屋内的实验台下。
吧嗒吧嗒~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心跳声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哪怕是王文,这么大半夜,这一种幽深恐怖的地方,还遇到了这个事儿,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就算心中不怕鬼,人的天性上,对于未知的事物,还是会恐惧的。
苏小就更不用说了,在那些离奇诡异的恐怖的鬼故事身边长大,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脑海中各种恐怖的念头都冒了上来,整齐的贝齿都略微有点咯咯作响,捏的王文的手也不自觉的用上了很大力气,手背上的青筋都裸露了出来。
就在两人紧张万分的时候,那一个黑影,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帘,苏小一下子又瞪圆了眼睛,却很快又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似乎连唿吸也不敢发出了。
看到那身影,就算王文再不相信鬼,一时间也不由得心里发毛,在他右手的袖子中,一个冰凉凉的铁板已经被他握的发热了,连载铁板后面的机关铁环就被他扣在了中指上,手指一颤一颤的,似乎随时要将藏在后面的锋刃问心拖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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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似乎没有头!
因为正对着月亮,王文看不清那个身形细节究竟如何,只能看到漆黑一片,似乎包裹在厚厚的黑布中一般,身影的身高略高,肩膀以上就是光秃秃一片了,看他摇摆的手,好像还提着些什么圆圆的。
“那,那,那是不是无头鬼,提着人头到处索命啊!”
极力压低了声音,苏小用微不可查的声调颤抖着向王文问去,她的脸已经煞白一片,不过王文却没理她,仿佛豹子般蹲在那里,眼睛死死注视着前方的黑影。
几秒钟,对于两人来讲就像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好像踩在两个人的心上一般,终于,看着那个身影即将消失在了眼前窗前。
就在王文松了口气的时候,忽然,一声哀怨的嚎叫突然响了起来,似乎就在,两人身后!
女鬼如泣如诉的声音不断在身边迴荡着,王文与苏小不禁对视在了一起,下意识向前看去,那个黑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顿时,两人背后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下一刻,苏小直接尖叫着逃出了试验台下面,紧随其后,王文也跳出了哪里,奔着们夺路而逃,但那女鬼的声音却仿佛如影随形般跟这两人,抛出了五六步,王文却忽然奇怪的停下了身影,脸色怪异的像兜里摸了去。
“该死的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一个红衣女鬼在大屏幕上飘来飘去,下面却是个不认识的号码,王文顿时烦躁的直接挂了电话,,一把将在门口踌躇不前的苏小拉到了背后,弹出了闪着寒光的问心,就直接奔出了门。
但门外的景象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了,一个伛偻的老男人瘫软在地上,他戴着的厚厚帽子都摔掉了下来,手中提着的朔料袋中包裹的土罈子也打碎了,一股酒味瀰漫在空气间。
赶紧将袖剑收回了袖子里,王文无奈的赶紧上前,想把那男人扶起来,但那人忽然回过的头,却又让他不禁退了两步。
那是怎样一张恐怖的脸!整的面部皮肤都崎岖纠结,疤疤濑濑的成了一片,或是凸起的肉瘤,或是凹回去肉坑,煞是恐怖,老树皮般的眼皮下,一只眼还蒙着白色的黏膜,看着他,却让王文想起了梨花镇的痞叔,但这张脸,却比痞叔的更为令人恐惧。
跟着王文身后出来的的苏小也吓的楞了一下,几秒后,她却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惊唿了出来。
“门伯,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
王文诧异的问着,一边忙着把那男人扶起来,苏小一边回头应答着。
“这是我们郑州大学当了几十年的门卫了!平时我们都叫他门伯!”
不伶俐的腿脚可算站了起来,但那个门伯的反应很奇怪,既没有被惊吓过后的心有余悸,也没有那种被捉弄的愤怒,而是很冷漠的望着两人。
“你们怎么会来这儿?还有,你是谁?”
“额,这是我今天新认识的兄弟!这不是晚上没事儿,我就领着我的兄弟出来逛逛吗!嘿嘿,额,门伯,你不会告诉我妈吧!”
苏小有些讨好的笑脸说着,但那个门伯却依旧是冰冷冷的模样,毫无感情地说着。
“这而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赶快走!”
说完,也不理会两人了,也没在意地上洒的药品,转身又向回走了去,在走廊的尽头,确实有着一台向上的楼梯。
“我们怎么办啊!”
耷拉着脑袋,苏小无精打采的说着,她身旁,王文却毫无反应的似乎想着什么。
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刚刚那个门伯,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而且冰冷,但他看向苏小,唯一剩下的那一只眼睛中却带着一抹温柔,再看向自己,眼中那一丝敌意也没逃过王文的眼睛。
为什么?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不会是中邪了吧!”
一激灵,王文回过神来,却看到苏小不满的在他身前嚷嚷着,说到后半句话,脸上却带了一抹惊恐,看的他不由得无奈摇摇头。
“你才中邪了呢!”
“你妹!吓死我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刁难
“这可怎么办啊!他一定会告诉我妈的!这下惨了!”
一边往外走,苏小一边还喋喋不休的嘟囔着,听的王文头都大了,不得不无奈堵住了耳朵。
“那你大晚上还来这阴森森的地方干嘛!没事找罪受啊!”
“我这不是让我老妈给说了,一时赌气,再加上好奇吗!谁知道在这儿能碰到门伯啊!喂,你看什么呢,怎么老走神啊!”
听着这丫头的抱怨,王文不得不无奈的把眼睛从破旧楼房门口那个丢在地上的金匾上收了回来,不过仅仅这一小会,也已经让他看清了上面的字。
郑州有机化学研究所!
没错,就是这里了!以便应付着苏小,王文一边也暗暗下定了决心,这次回来,一定要再来这里探查一边,在他心中,却隐隐总感觉这个诡异的建筑中,藏着某一些东西!
“对了,那个门伯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啊?”
即将走出这个院子,王文忽然像了起来,边又对着苏小问出来。
皱着眉头想了想,苏小这才摇着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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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伯这个人吗,平时倒是挺热心的,别看他长得难看,上次我们同学摔坏了腿,就是他大热天把人背到了医院,不过今天,我总觉得他,额,妈,你怎么来了?”
紧急一个急剎车,差点就撞上那个灰色的人影,苏小不由得愤愤然刚要开口大骂,却又楞了一下神,很快又变成了见了猫的老鼠一般,忐忑的站在那里,那表情变得,跟川剧变脸有一拼了。
王文也不禁诧异的抬起头,却是个中年女性映入了他的眼帘,一身的灰色职业装笔挺的穿在凹凸有致的身上,哪怕年过四十,却依旧能从她白皙的皮肤上找到犹存的风韵,并且明显能在她身上找到苏小的一些特徵。
似乎这个女人,在前来欢迎的校领导中见过,王文下意识往她胸前瞟了过去,果然,那个挂着的名牌证实了他的猜想,教导主任苏荃!
母女一个姓?这倒是让王文感到了一丝怪异。
苏小就忐忑不安了,没想到苏荃却比她还要不安,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肩膀。
“你说你刚刚看到门伯了!他都和你说了什么没有!快说!”
“额!”
“阿姨你别着急啊!有话慢慢说!”
见到这一副情景,王文连忙劝解起来,没想到那苏荃却是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你又是谁?”
“他是今天我在车上认识的兄弟,来咱们学校调研的!妈你怎么能这么和我兄弟说话啊!”
王文差点乐出声来,这个时候了,苏小居然还这么在意兄弟,还真时候讲义气的。听到王文是外校的,苏荃竟然好像送了一口气般,眼神终于也柔和了许多,但依旧紧紧盯着苏小逼问着。
“门伯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就是让我俩快点走!我们就出来了!”
“真的吗?那就好啊!”
居然像真的放下心里一块儿大石头一般,王文明显可以看出,苏荃的眼中那一刻彻底放松了下来,不过很快,她又急促的推起了苏小来,同时对王文催促道。
“你们赶紧走!走!不要呆在那里!”
“为什么?你和门伯究竟有什么秘密,弄得神神秘秘的!还有这里究竟怎么了!”
看到母亲要往里走去,苏小却再也忍不住大声问了出来,说到这个秘密二字,王文竟然看到那个堂堂教导主任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多问!回去赶紧把这两周的作业补上,我回去要检查!快去吧!”
看着苏荃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阴森森的研究所大门,王文不由得无奈晃晃脑袋,这一家子!
但在他最后的眼神中,却又留意到了一个细节,苏荃的手里,也拎着一个大土罐子,似乎,和刚刚那个门伯打碎的那只一模一样!
苏小还在望着她母亲背影直发愣,王文只好拉了拉她的衣袖。
“我们回去?”
“不会去也没招啊!我老妈发脾气很可怕的!”
晃了晃脑袋,王文很深得三味的点点头。
“我也见识过我们紫荆大学教导主任的威风呢!”
“哈哈,一看就知道,你也是坏学生,老逃课!我说对了吧!这才是我苏小的兄弟!哈哈~”
笑声终于沖淡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虽然对这一家子很好奇,但别人的家事王文也不好去问,只好尽量挑了些有趣的事情和苏小讲,这么一路笑着,两人慢慢又走出了这片诡异的南校区。
“喂,明天你们出发的太早了!我就不去送你了!等你回来的,我再好好招待你,带你去吃郑州最好吃最好吃的好吃的!”
站在了教师公寓三楼,苏小还对着王文找了招手,弄得他好笑的点了点头。
“好的!”
可算结束了这一个小时的冒险,送走了这个好兄弟,看着她进了家门,王文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刚要想着下一步干点什么,电话中,那女鬼悽厉的叫声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你妹,一定要换掉这个倒霉铃声!”
一边郁闷的嘟囔着,王文一边掏出了电话,却还是刚刚那个不认识的号码,弄得他纳闷的接了起来,还没等他说话,另一头,一个傲慢却略带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王文吧?现在马上带着你的证件来金角酒店二楼,给你五分钟!”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声音,王文气得差点没摔电话了,哪来的自以为是的二百五,我现在在南校区附近,回了柳园拿证件,再去金角饭店,五分钟,飞啊!
刚想置之不理,继续逛着郑州大学,王文却忽然又想了起来,好像,金角酒店二楼,今天招待的是那群专家教授吧,娘的,这不去还不行了!
想到这里,王文不得不郁闷的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十五分钟后,郑州大学新校区背面,金碧辉煌的的金角大饭店那闪着五彩灯光的大招牌下,紧赶慢赶,王文终于赶到了地方,先是喘了口气,这才晃晃脑袋向二楼走去,跟着服务员,一路来到了二楼菊花厅,一进门,却是一声怒气匆匆的质问传了过来。
“不是让你五分钟到吗!你干什么去了,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抬头看了一圈,八个教授,校领导,还有几个博士生围成了三桌,一个个手里握着酒杯,却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而另一头,出声质问的,却是车上那个灰熘熘下车的博士,只见他满面怒色的看着自己,眼光中阴冷却夹杂着一丝得意,在他身边,却跟着一个粗胖粗胖的中年人,看体格,足足比钟昊胖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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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啤酒肚把把衬衫都凸出去那么高,领带歪歪斜斜的耷拉在上面,也许是因为喝酒喝的热了,那人的西服直接咧开了怀,就连脖子处都被撤了开,露出里面肥肥的黄肉,脸上也是赘肉耷拉着,不时间还有汗珠滴下。
这傢伙,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南省教育厅的那个副厅长吧!看那博士的模样,应该是跟着苏小把我一块儿恨上了,嘿,还真是不能得罪小人啊!不过,既然他找麻烦,现在躲是躲不开了,得罪狠点又何妨呢!
想到这里,王文不禁脸上也露出了冷笑。
“请问,这位是教导主任还是教务副校长?或者是这次调研行动的指挥?”
一句话下来,那博士的得意就僵在了脸上。
也没错,你一不是教导主任二不是教务副校,更不是调研行动的指挥,能来已经给你面子了,还非得按照你的时间戏码,你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你!你!”
你了半天,那博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平日里在导师那儿受宠,对手下的研究生也是说一不二,那遇到过这种软钉子!
“哼,我认为像他这种本科生,经验与能力都不够,就不应该让他参与到这次考古行动,让他来的教授也太草率,太不负责任了!”
虽然觉得那博士的话很狂妄,但他说的事儿倒是让在座的教授都点了点头,考古学可是很讲究排资论辈,刚刚喝酒的时候,得知自己队伍里还有个本科生,许多人都是很不可置信,这才有人想见见王文,被那个博士拿着鸡毛当令箭,按照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却没想到第一下被王文挂了,这可让他面子上很挂不住,这才有了第二次电话那生硬的一句话。
看着身旁的副厅长都点着头,那博士不禁再一次得意了起来,哼,小子,这回让副厅长对你导师不认可了,就算你再受宠又如何,回去还不得倒了霉。
不过这一头,王文的笑意却依旧堆满了脸上,在座的教授可能都被那个副厅长吃的死死地,看着轮流敬酒的架势就可以看出,但叶李却不同,他是国家级教授衔,他的职称评定,教学基金申请都是直接向国家申请的,和他省教育厅不搭边,真要抡起行政级别,叶教授还真比那个副厅长都要高半级。
在那个博士阴毒的笑容这,打着官腔,那个副厅长很有领导气派的问了起来。
“小伙子,你是哪个大学的?谁的学生?”
王文也很平静的答道。
“紫荆大学,叶李叶副校长。”
此言一出,这下,三桌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考察开始
人的名,树的影,当一个人的名声真到了一定程度,那着名声就成了他的赫赫威势,从古至今皆是如此,最起码,在考古界中,叶教授的名声就已经到了个泰斗的地位了,甚至在座的教授里,还有这他曾经的一个学生。
听到叶李的名字,就连刚刚那个打着官腔的胖厅长也不由得擦了一把冷,虽然叶教授就算到了副校长,也管不到他一个副厅长,不过现在可不是那个批判权威的年代了,随着报纸舆论的愈加发达,自己欺负了他徒弟,以着叶教授的名声,天天在报纸上写文章骂自己,胖厅长也受不了。
更何况,紫荆大学,全国排第二的名校,出了不知道多少各界名流,可用的关系太多太多了,看当初,张牧花了那么多手段,于洋却轻轻松松把王文捞了出来,就可见一斑,能在本科生就被叶李派出来,可见这小子在叶李心目中很有地位,没准就是他亲戚,欺负了人家亲戚,人家恨你,那可就是太正常了!
想到这里,顿时胖厅长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但刚刚脸上的严肃变成了笑容,还亲自站了起来,很亲切的拍了拍王文的肩膀。
“竟然是叶李教授的高徒,难怪王同学还是本科生时候就能被派出来参加如此大型的考古调研,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是啊!是啊!后生可畏啊!”
随着领导一句话,宴会的主基调就被定了下来,一片片夸赞声潮水般的涌了过来,胖厅长还亲自把王文拉近了席面上,看着眼前举起的一排酒杯,王文不禁眼睛直晕。
当然,刚刚那个还趾高气昂的博士,一转眼就被排除了诸人的视线之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在他身后不远,另一个教授也是这么阴郁的看着王文。
王文就是这样,人对他客气,他也对人家客气,一连干了好几杯敬酒,哪怕在街上吃了些东西垫底儿,他还是被灌得直翻白眼,还好,诸人意思一下,表达一下歉意后,便也没继续为这他转,可算让王文不至于爬到地上去。
不过酒能壮胆,虽然不算醉,几杯下去,王文的话也多了起来,听着几个教授一边喝着一边谈着考古方面的尖端问题,他不禁也把在车上没发表出来的见解表达了起来,刚开始,几个人还没太在意,越往后却越是惊讶,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居然把问题研究的这么透彻,难怪还是个本科生,叶李就把他当成徒弟了。
似乎三十年前,紫荆大学也出过三个这样的天才,现在又出一个,上天怎么就这么眷顾紫荆大呢!
在这样的心思中,酒席上的气氛不知不觉高了许多,就连旁坐的几个博士,都对着王文服气了不少,这里面就只有一个博士脸色铁青,讨论中,王文把他那个错误观点驳的体无完肤,偏偏还有理有据,让他不得不坐在一旁干喝这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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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晚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似乎又来到那片黑森林,四周还是虬结曲张的树根,这一次,身后却没有了追兵,王文茫然的穿行在根根漆黑如墨的死树中间,不时间挡开拦路的枝条,在他前方,似乎总有一团光芒在吸引他。
也不知道前行了多久,终于,无边无际的死树林到了尽头,一座阴深深的古堡挡在了前面,古堡整个颇有那种欧洲的魔幻色彩,层层黑藤缠绕在高高的残破围墙上,一面满是铁锈的栏杆大门挡住了去路。
王文正想到古堡前仔细打量一下的时候,一阵幽幽怨怨的鬼哭声忽然在耳边响起,近在咫尺。
腾的一下,被惊醒了的王文倏然做起,擦了擦头上浓密的热汗,然后无语的在枕头下翻出了手机。
“这个死耗子,我让他给我下几个好听的铃声,不是鬼叫就是鬼哭,他还真和鬼有缘啊!”
此时的天才刚蒙蒙亮,脑袋里还残留着昨日醉酒遗留下的疼痛,喉咙里干的就像冒烟儿一般,虽然很不情愿,王文还是不得不爬了起来。
早上六点,满载着研究生与教授的两辆大客车,驶离了郑州大学。
一路上,都是沿着长长的汴河前行的,但见那河流的两旁满是芦苇,偶尔还能看到水鸟在河里游荡着,远处,长长的船号子也是隐约传过来,吹着那阵阵寒冷的晨风,原本昏昏欲睡的王文却清醒了不少,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河滩来。
谁曾想到,这样一条宁静平和的大河,居然会是一条人工河!
汴河,亦即通济渠。隋炀帝时,发河南淮北诸郡民众,开掘了名为通济渠的大运河。自洛阳西苑引谷,洛二水入黄河,经由黄河入汴水,再循春秋时吴王夫差所开运河故道引汴水入泗水以达淮水,足足有千多里长。
就连着名的清明上河图,描写的亦是汴河两岸当年的繁荣风光,不过如今的汴河两岸,那种风光却已经不在了!
很难想像,在那个不发达的年代,那群人们是怎样来完成这条如此艰苦困难得工程的,眺望着宽敞的河面,王文似乎看到了数不尽的民夫,在官差号子的催促下,如何一下又一下的挖掘夯筑着河道,挥汗如雨的洒在这片炽热的土地上。
两个小时的车程,一望无际的南省大平原,千篇一律的汴河景色,看久了,人也会疲惫的,在加上客车后来走的土路,一颠一颠的就仿佛摇篮一般。就在王文再一次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在隔着河的平原上,一座小山丘远远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这种形状,似乎很眼熟!
小土丘的后方,好像还有着个小村庄,隐约能看到炊烟喵喵,就在王文睁着眼睛还要仔细打量一番的时候,大客车却终于停了下来,车头领队的郑州大学博士对着一群研究生挥了挥手。
“我们到了!”
跟着大批的研究生下了车,一片长长的高土台就出现在了王文眼前,赫然就是当初的北宋应天府城墙,曾经包裹在夯土层外的砖石早已经随着歷史的烟云渺渺飘散了,甚至曾经繁华的都市也化为了眼前这一片废墟,似乎只有这些残垣断壁在诉说着往日的故事。
工程队伍比他们这些专家教授团到得更早,几个包工头早已经守候在了那里,几张大大的桌子平放成了一面,硕大的地图平整的扑在了上面,这就是郑州大学先期的研究成果,跟随着当地考古所将大概的城市位置勾勒了出来。
宋太祖赵匡胤在后周曾任归德节度使,治所在宋州,公元960年,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即皇帝位,国号“宋”,即为北宋。赵匡胤既以归德军节度使起家,宋州即成为了“龙潜之地”,即大宋的发祥地。
宋真宗景德三年(1006)二月,因赵匡胤曾于干德元年(963年)受群臣尊号为“应天广运仁圣文武至德皇帝”,将宋州改名为应天府,此时距宋朝建国已经过去了四十六年。
大中祥符七年(1014)正月,宋真宗封泰山、祠后土、祭老子祠之后,决定将应天府再次升格,建为南京,作为都城东京的陪都,并下旨修建一座归德殿,作为新南京的主殿,接着规划京城和宫城。
随着宋代商业发展与兴盛,沿着这条大运河两岸的城市都繁荣了起来,作为应天府的治所,据史料称,足足有五十多万常住人口,在包括曾经的宫殿,贵族府邸,其规模可想而知!所以,光凭这王文一行人,一个月,是无论如何都发掘不完的,这个项目是一个长达数年的项目。
王文一行人的目标,不过是将亟待研究的大运河两岸,曾经的码头,船坞清理出来,了解当时的城市状况,为大运河的研究提供有力证据而已。
即便这样,需要发掘的地方依旧广阔的令人髮指,不得已,三十来个研究生博士们围在了地图前,听从了到现场的四个考古学教授安排,每个人都在河床的两岸分了一块儿地方,要他们带领工程队伍,发掘出各自的责任区。
不过,就在负责分配的教授详细的讲解任务时候,一阵喧闹声忽然从后方传来,让王文不由得回过头,却是五六个穿着工程队服装的施工人员鼻青脸肿的跑了回来。
哭丧着脸,捂着尚且流着血的鼻子,领头的施工人员就对着郑州大学项目负责人抱怨起来。
“这活没法干了!刚刚我们在对岸划定范围,让十来个魏坟村的村民给围攻了!看着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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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施工人员都愤怒的指着自己的脸,在王文关切的目光中,郑州大学那位项目负责人却很不顾形象的吐了口吐沫。
“艹,是不是你们给的补偿款没发到位啊!”
“都发了啊!还是我们刘总亲自带人发的!我们公司还希望借着和郑州大学合作的机会好好宣传一下,这您是知道的!”
看着一张张鼻青脸肿的脸上面布满了无辜,这下,负责人就纳了闷了。
“那咱们又没发掘到他们田间地头的!徵用的土地钱也发放了,那他们干嘛打你们啊?”
听着到了,王文也不由得好奇的看过去,施工人员说的话,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那些魏坟村的村民说,我们在这儿挖掘的魏龙王的城,打扰到魏龙王,会降灾祸的!”
听了这话,项目负责人再一次恶狠狠吐了口吐沫,一脸愤怒的嚷嚷着。
“艹,一群封建迷信,既然拿了钱不腾地方,咱们就只有公事公办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发掘
因为这一起突发事件,发掘工作足足被推迟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的结果,却是唿啸而来的警车,十多个警察威风凛凛的跳下车,在几个被打的工作人员指认下,把十多个参与围攻的村民都带走了。
跟着去看热闹,看着一个个看上去游手好闲的村民被塞进了警车,王文不由得摇摇头,还真是人心不足啊!转身刚要回到任务布置地点,最后一个被抓起来老农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里是魏皇帝的城市啊!真的不能挖,挖了的话真的会有灾祸降临啊!”
每一个地方地域都有着些独特的传说,许多传说,就跟当地曾经发生的歷史事件相关,这些史书上找不到的歷史都被当地人口口相传的存留了下来,如果时间可以,王文到是真想找他好好了解一下,可惜,警察却明显没给他这个机会。
听着村庄里阵阵哭喊声,倒是颇有一番鬼子进村的感觉,看着唿啸而去的警车,王文不由得嘆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又回到了勘探图那里。
分配好任务后,已经是日上三桿,,站在汴河那宽敞结实的河岸边,王文却是颇有些郁闷,倒不是怎么薄待他,而是分给他的太大了。
整片发掘地点划分成了三十多个,划分给了三十来个研究生负责,没五六片发掘地点,又由一个博士生负责,现场的几个教授则是负责统御全局,并且领着剩余的研究生负责清理出土文物,很荣幸王文成了大负责人之一。
原本还以为自己顶天就能和研究生一个待遇,自己负责一小片,那样的话凭藉自己的统御能力,三四天就能搞定了,这样距离下一次任务还能有个六七天的时间,可以去商丘宁县去调查一下皮大飞,不过现在这样一来,计划就泡汤了!
现在只能加快速度,看看能不能抢出个三四天了!
打定主意,王文遍也不再浪费时间,晃晃脑袋就像分给自己的几个队员还有十多个工人招了招手。
看着他的身影,远处角落中,却有两个人的嘴角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两人赫然是昨天那个刁难王文的金博士,还有他的导师,那个曾经在南和县曹操疑冢做过考古调研的刘教授。
“捧杀捧杀,捧得越高杀的越狠!一个本科生能有什么底子指挥这么大的发掘,等过两天出了岔子落了工程在不久损坏了文物,看怎们丢你家叶教授的脸吧!”
阴阴的嘟囔了一句,金博士带着满脸阴鹫,转身也对这分配给自己的研究生们吆喝了起来……
严格按照田园考古规定的发觉步骤,盯着初春的太阳,各个工地都紧张的干了起来。
考古发掘的第一个步骤收集资料,第二个步骤考古调查,这些郑州大学已经做完了,发掘图纸也画得很详细了,王文一行人所需做的就是这第三步也就是最苦的一步,现场发掘了,将支持这次考察的文物证据都从地下发掘出来,然后尽量还原当年繁华的应天府码头形象,为电脑建模復原提供原材料,最后形成严谨的考察记录。
在现场发掘这上面,又体现了考古学者的功底儿了,那些是沉积层,哪些是生活层,那些地下容易出文物,什么东西有价值,那一些又是无用地层,需要快速抛弃,书上的和实际上的总是会有很大却别的,一个富有经验的考古学者轻轻捏捏图层,就可以轻易辨别出来,而新手菜鸟面对这么复杂的情况,却总是干的战战兢兢的。
王文会是新手吗?
仅仅半个上午,各个工地上的差距就拉了出来,有的仅仅挖开了半米的探沟,一片瓦片也被研究生博士拿在手里研究半天,这才根据铭文,判断出是郑州瓦片厂几年前的产品,被无味的丢在一旁。
这样的组别足足有四组,其中还包括了金博士那一组,剩下两组却做得有模有样了,一米多深纵横交错的探沟已经初具了规模,废土层被毫不怜惜的刨了开,仅仅留着一两个工作人员慢慢筛选着,剩下人还在加班加点的忙碌着。
两组人,一组负责的是那个跟着轿车走的博士,另一个就是王文!
看着吃午饭时候,还在拿着洛阳铲到处挖掘着土层忙碌着的王文,端着盒饭的刘教授却是酸熘熘的嘟囔道。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像他这样乱挖!不知道多少文物被他当废土铲坏了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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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这么说!焦林那一组不也是挖掘的那么快吗!”
听着身边教授迟疑的声音,刘教授笑得却更加冷冽,不屑地说着。
“他怎么能和你们家焦林比,焦林可是被你深造后,又去的义大利留过学,参与过古罗马考古,那小子,一个本科生,能有什么经验!”
听着他的话,另外三个教授却也有点坐不住了,其中一个就试探性的问了出来。
“要不,把王文换下来?”
“我先去看看吧!”
这次说话的却是一贯以严厉着称的洛阳大学李教授,和刘教授那种浮夸风,长拿学术换取金钱的恶劣品格相比,这位李教授无疑正直了许多,也正是因为他这种锱铢必纠的务实作风,学术上他和刘教授一向是势如水火。
不过看李老头板起来的一张脸,刘教授却头一次觉得这倔老头可爱起来,对着他的背影不住的偷笑着。
去吧去吧,狠狠落一下叶李的脸面,最好你们再在学术上狠狠掐起来,拼个同归于尽!
在三个教授,几个负责清理文物的几个研究生博士的关注中,李教授伛偻着身躯,攀到了王文身边,拿着洛阳铲里的土层样本,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梁仁友来到了挖掘中的探坑,又说了一大堆,最后扳着一张脸,李老头一步三摇的回了来。
看到他这一副表情,刘教授却是最都要乐成瓢了,赶忙迎了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真是好朋友呢。
“怎么样?损失多大,你说应该排谁把王文替下来?”
看了他一眼,李教授却是这样唉声嘆气的摇起头来。
“哎~要不是叶李已经看好这小子,我抢不过他,我都想把王文拉到洛阳大学了!好苗子怎么让老叶给碰到了!”
听着李教授的碎碎念,那位刘教授顿时傻了眼。
很快午饭时间就结束了,下午的工作依旧紧张的这次依旧是王文组的探沟打的最快,甚至超过了那位叫焦林的义大利留学博士,但四个教授连带着项目负责人,却一个说是非的都没有了。
也难怪,为了寻找曹操墓,从荆门市发掘情人冢开始,王文可是翻山越岭和古墓打了快一年的交道了,智慧发掘更是家常便饭,经验比平常研究生多了不知凡几,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天赋出众,对土层的熟悉甚至闭着眼睛闻就能闻出来,让他来领导发觉这么个小地方,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地一批清理出土的城市文物,已经被王文从土里抠了出来,略微清理后交由几个专家教授整理了,不得不感嘆他的好运气,第一个重要文物就出自他手。
“这绝对是好东西啊!从来都是文献记录这个北宋应天府,现在终于有实物证据了!”
拿着手里的铜权,看着应天府三个铭文大字,李教授原本刻板的脸上也不禁乐开了花,看着那东西,金博士却差点没憋屈死,因为挖挖停停,他的五条探沟距离文物层最起码有半米,下午还闹出个拿着夜壶当文物的闹剧,看着王文的成就,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刘教授的脸上更加难看,由于他手下的博士攻击,如今王文表现的出众一分,他就丢一分脸,尤其是下午那个夜壶闹剧,甚至这个老财迷已经开始规划,是不是疏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金博士了。
不过,想着金博士和他参与的几件事儿,他的头又大了起来。
全然不知道几个教授间的心事,忙活了一天的王文轻松的在汴河边散起步来,吹着初春那种特有的微微凉风,让他感觉到尤为的惬意,再加上今天的进展,王文的心中愉悦非常。
考古的魅力,就是将这一个个被时间迷雾遮盖住得谜团揭露出来,最后看到谜底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种兴奋心情!看着连成一片的探沟,似乎曾经繁华的应天府逐渐浮现出来,王文高兴的拨通了电话,要把这个分享给陈婷婷。
说到专业,两个人似乎就有说不完的话,足足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王文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叙述,询问起紫荆市那面的事儿来。
一切还是老样子,刘养还是那样昏迷不醒,虽然一切检查都是正常,甚至脑袋里的淤血都已经被手术清理干净了,却无论如何都不醒,为此,几个人都很无奈,马芳更是放下了一切,每天都陪在医院里,陈婷婷也是经常去帮忙。
叶教授也是老样子,一头忙活着校务,一头忙活着科研,他要趁着记忆中看到的曹操墓印象还没有散去,赶紧整理出有用的东西来。
唯一变化的只有钟昊了,就在昨晚王文通过话后半小时,钟昊就匆匆赶到医院拉着沈冰走了,似乎在陕西老家,张牧的那些老兄弟老部下出了什么岔子急需他李律师处理。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呢?”
拿着手机,王文犹豫了起来,就在这功夫,一阵冷不丁车灯光却扰乱了他的死路,隔着河望去,却是河对岸那个叫魏坟村的小村庄,忽然来了三四辆越野车。
他们是什么人?到这不起眼儿的小村庄干嘛来了!
收起电话,王文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宁县之行
细雨纷飞的土路上,破旧的大客车缓慢艰难的行驶着,经常因为碾压到石头而剧烈颠簸一下,但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难走的土路,坐在车上的乘客依旧面色如常,甚至那些酣睡中的人们都没被颠簸醒,依旧睡的那样的甘甜,一车人中,只有王文被晃悠的迷迷煳煳,还心惊胆战的看着窗外,生怕这狭小光滑的路上,摇晃不已的大客车一个后滚翻就翻到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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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五天时间就过去了了,感谢那位金博士,因为他发掘时候的重大失误,不但损坏了几件难得保存下来的宋代精美瓷器,更是拖累了整个工程的发掘,将这个任务期限不得不又拖延了五天,所以,早早完成了自己工程量的王文,就拥有了五天难得的左右时间,抓住这个时间,他加紧赶上了去宁县的大客,去调查皮大飞的死,试图去探寻丝丝蛛丝马迹,却怎么也没想到,碰到这么一个情况。
好歹,晃晃悠悠这么一个多小时了,也没出什么状况,可算让王文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开始环视起周围这些乘客来,每到一个地方,先了解一下情况,这已经成了王文的一种习惯。
不过细看下来,却让他有些惊疑,围坐在整辆车上,大部分乘客的衣着都非常的土气,不少土篮与包裹还被斜放到了过道上,似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那种劳动人民特有的黑褐色,长期贫苦而形成的皱纹连成了片,这真是去往宁县的客车?
特意跑到了车前,看到那个商丘-宁县的牌子后,王文这才放心的回了来,但令他无语的是,就这么离座的半分钟时间,一只手已经在他放在座位上的背包翻了起来,看到王文的目光,那个黑瘦小子还威胁的瞪了他一眼。
王文座位附近,足足十多人看到了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管的,似乎没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与麻木,赶走了那个黑小子,王文无奈的检查起了背包来,还好,除了乱一点到是什么也没丢,就是新发的笔记本电脑洁白的外壳上被抓出了个黑黑的手印,让他颇为郁闷。
这就是宁县人的素质?遇到了这一幕,让王文还没到地方,就对宁县的印象差了不少。
颠簸起伏的路段最起码还有一个多小时,被搅扰了心情,王文干脆不再东张西望,抱起了背包,认真的思考起去宁县后究竟如何调查皮大飞的死了。
细想起来,他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调查一个死了一年多人,还真是不容易,从那个方向下手,他也颇没有头绪,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首先,宁县九中是必须去得。
又用什么办法去翻阅公安局留下的案底儿档案呢!
正思考间,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惊唿,打断了王文的思路,下意识回过头去,却还是那个刚刚那个黑小子,这次他的目标确盯上过到对面后座那个端庄女孩身上,这个车上,也就她和王文穿着相貌比较城市化了。
细看去,那个女孩长的也颇为清纯,明眸皓齿的,柔顺靓丽的黑色长髮披在肩膀上,不过她那白皙的鹅蛋脸这时候却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原本她邻座的那个老实巴交大叔,已经被撵到了过道上,在那儿抱成了一团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刚刚那个翻王文包儿的黑小子一脸痞像的坐在了那里,从王文的方向可以清晰看到,那小子的一只黑手探向了女孩坠花长裙包裹的挺翘屁股下。
由于害怕,女孩一味的向后躲着,身子都缩在了窗边,已经退无可退了,同样好几个大男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管的,让那个黑小子越来越嚣张。
嘆了口气,王文还是站了起来,虽然不喜欢管闲事儿,但他心中还是有着底线的,这种情况,明显超出了他的底线!
随着王文站起来的身影,半个客车的人视线似乎都隐隐聚焦了过来,看着王文,那个黑小子明显也是愣了愣,旋即一脸挑衅的看着王文,那一只手却是活动的更紧密了,在他看来,像王文这样大学生,或许头脑一热能干点什么英雄救美,却没什么真本事,稍微一吓唬就得抱头鼠窜,论打仗也是熊包一个,这次他正好主动惹到自己头上,顺道还可以敲他点东西!
要钱好还是要东西好呢!看他刚才那个电脑不错,应该值不少钱。
正美美的想着,那黑小子痞笑着盯着王文,却没想到王文上来却连场面话都没说一句,直接抡起拳头狠狠一拳头揍到了他肚子上。
那小子倒也长的结实,这一下疼虽然疼,但却也没把他真的怎么样,巨痛下黑小子不禁怒气匆匆的站了起来,就要给这个赶在老虎头上撒野的不开眼大学生一点教训,不过还没等他站到一半,浑身上下忽然软绵绵了起来,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王文当然也就不客气了,抡圆了两只拳头,雨点般的打了下去,拳拳到肉,声声作响,打了好半天这才解气的吐了口吐沫,这才转身回了座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青青秀秀小白脸这么兇悍,说打就打,把那个积年的痞子打的连吭一声都不敢,看到他走过来,左右座位的乘客纷纷向后缩了缩,王文也不在意,坐回去后又抱着包思考了起来。
刚刚那一幕,也把那个女孩吓的直哆嗦,但看到王文说都没说一句就回了座位,她的眼中却又不禁闪出了一丝感激,然后有些怯生生的看向了依旧坐在她身边那个痞子,痞子的状态却让她有些疑惑,一双眼睛瞪得熘圆,似乎在忍着什么,却偏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奇怪,但那女孩也不敢多问,只要那个混蛋别动手动脚就好了!
车里再也没有了一点动静,就这样,一路摇摇晃晃的大客车可算到了目的地,胸中暂时有了个腹稿的王文也晃着脑袋下了车,不过看着一路上都没人敢和自己抢道,等他下去了,其余人着才敢下,王文不由得又无奈的摇摇头,难怪那么多人愿意横行霸道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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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客车又像个年迈的老头子一样,晃晃悠悠的向远方开了车,下了车,王文却不禁感嘆起眼前看到的一切来。
来着前他就查过,作为南省六十多个贫困县之一,宁县不是倒数第一,也差不多是倒数第二了,就连作为一个县城的脸面,客车站与火车站都是破破烂烂的,似乎几十年没有整修过一半,随着稀沥沥的雨水,到处都是泥泞,稍不注意就会喷溅一身。
县里的道路也是破破烂烂的,路上很空荡,几乎都没看到几辆车,倒是有不少三轮人力车等候在火车站前面。
其实也难怪,作为一个典型的内陆县,宁县主要经济还是以农业为主,整个县城足足有七十多万人口,总耕地面积却仅仅有六十四万亩,人均不足一亩,不贫困都怪了。
其实真论起来,宁县还是有着不少资源的,旅游资源就是其中之一,这里歷史悠久,战国时期曾经教过信陵,是着名的战国四君魏国信陵君的封底,还有这古代葛国的歷史遗蹟,明代着名文学家吕珅也是宁县人,他的墓葬就在这里,但这些却都没有开发出来。
想想刚刚在大客车上看到的几幕,王文又嘆了口气,也许这里开发不出来,也是有着自身原因的吧!如果要改变这个贫困落后的状况,也许宁县还要改变很多,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王文仅仅是个匆匆的过客,找寻到他想要的答案后,他就会很快的离开这里。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自嘲了一句,王文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招唿住了一辆三轮人力车,车主立刻殷切的迎了过来。
上了人力车的王文没发现,车站中的角落里,一道目光死死盯着他的身影,那双眼睛中,浓郁的满是阴郁,阴郁中,却偏偏有着一丝欣赏。
宁县九中的位置还真是偏僻,距离这个破破烂烂的县城还有两三里的距离,还好,到了县里道路情况稍微好了点,一路上路过了高大威严的县政府,门可罗雀的大型商场,还有到处都是的老旧房子,整个县城都给人一种萧条感觉,王文干脆不再左右观望,专心的思考着他的计划来。
足足又是快一个小时的车程,宁县九中那高高的教学楼这才出现在了王文的眼前,可惜,还没等下车,又出了一件令他添堵的事儿,原本讲好的四十车费,那车主却一改刚才的话,非要成一百。
看着那傢伙满头大汗偏偏一副无赖样,王文也没心思跟他争执了,随手丢下张红票就跳下车来,信步向着位于小山之上的宁陵九中走去,还没等走到学校门口,一个熟悉却又让人厌恶的头像就出现在了王文面前。
☆、第一把四十六章 故知
真没想到,哪怕皮大飞死了快一年了,,宁县九中的大门口,教职工栏上,校长的照片却依旧是他的,慢悠悠的来到了那长长的一栏下,看着那张记忆深刻却令人痛恨的头像,王文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童年那一段深深的灰色。
虽然经过了风吹日晒,原本通红的教职工栏已经褪色了不少,但照片上皮大飞的头像却还是那么清晰,厚厚的脸皮上依旧耷拉着熟悉的皮笑肉不笑,一双眼睛都被宽松的眼皮盖得严严实实,难怪王文当年那个时候,孤儿院大小四十多个孩子,都暗地里管他叫笑面虎。
看着那张笑的有些让人噁心的脸,王文忽然也笑了起来,开心的摇了摇头,转身像学校内部走了过去。
似乎皮大飞死后,宁县九中也迎来了一个新气象,原本应该空旷的操场上堆满了建筑材料,在原本破旧的教学楼旁边,一座崭新的五层教学楼已经初具了雏形,也许是这段时间出入学校的人也多,门卫大爷仅仅是瞟了王文一眼,就任由他进了去。
似乎来得很巧,王文一进来,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一个个学生仿佛撒欢的小鸟般奔出了教室,在堆满了建筑用材的操场上欢快的跑着,看到这一幕,王文也凑了进去,视线在孩子群中转了几下,忽然拉住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高年级的女生问了起来。
“同学你好,我想和你打听一下九中的具体情况行吗?”
看到那个学生有些警惕的目光,王文的笑容却更加真挚了。
“是这个样的,我是个师范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听说很可能被分配到县九中,这不,借着这次出来学习的机会过来看看。”
也许是王文笑容的和善,也许是他那种书卷气让人放心,反正那个女生是轻松了下来,对着同伴说了两声,就跟着王文走到了一旁。
“你都要问什么吧?”
“学校的待遇,住宿,一系列问题呗!”
想了想,那个女生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师的待遇她从来没和我们讲过,我也不知道,不过住宿快要好了,那一头教学楼建设完了听说就要盖新的宿舍楼了!听说这次终于要好好规划一下了!”
不经意间,王文把话题讲到了皮大飞身上。
“不过,听说你们这儿校长叫什么来着,皮大飞,这个人挺不好的!”
明显能看出那女生脸上也露出了厌恶,然后却又轻松了起来。
“那也是过去了,皮大狼去年已经死了!”
“听说就是因为他在时候,把县里播下来的教育款项给贪污挪用了,新的教学楼和宿舍这才拖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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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皮大飞真的是很痛恨,那个女生喋喋不休的讲起了个没完,倒也正好中了王文的下怀,笑呵呵的听着。
“皮大狼在的那时候倒真是挺不好过的,不但我们学生,就连老师也是一样,我记得又一次上一届一个班,因为有个学生路过时候好像说了他的坏话,结果整个班被他罚到操场上顶着雨上课,就连那个老师也不得不跟着顶着雨讲课。”
“还有!”
说道这里,女生忽然贴得近了点,声音也小了些。
“听说他还对女学生女老师动手动脚的,又一次,我就看到我们老师哭着从他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听别的学生说,他还强暴过几个学生,后来学生家长找到学校里也被他借着关系压了下去。”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恨他的人?”
“九中那个不恨他的,你不知道,听说他死了,那天整个学校的学生都跑到操场上又是跳又是笑的,老师也不管!”
“还有,前几年有个小子带着一个好像精神有点问题的妹妹在九中上学,后来就是因为皮大狼欺负了他妹妹,那小子不得不转学了,临走时候还在操场上大喊,将来一定要杀了他呢!”
“额!”
听到这个,王文一愣,刚想再问些什么,上课铃却响了起来,那女生不得不对这王文挥了挥手。
“大哥哥再见,千万别把我说的告诉别人啊!”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王文不得不无奈的点点头。
“皮大飞的死,究竟能不能和童话杀人案牵扯上啊!”
学校再一次变的平静,仅剩下朗朗的读书,游荡在操场上,王文却皱起了眉头,苦苦思考着,这功夫,校门口却忽然打了开,一辆小货车开了进来,另一头建筑工地上的工人立刻围了过来,一盒盒热腾腾的盒饭被从小货车上发放了下来。
伙计在发着饭食,另一头,一个体态胖胖的老闆状男人也跳下了车,笑眯眯的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景,不过当他看到王文的身影时候,一张胖脸上却禁不住一愣,试探着喊了过去。
“王文?”
诧异的回过头,看着那个胖老闆,王文却有些认不出来。
“你是?”
“嘿,你还真是王文!我们是一个孤儿院的,还记不记得,那年哭着喊着被送进孤儿院,年龄最大的那个!吴波!我还领过你和钟胖子掏过鸟窝!那时候你们都管我叫瘦猴的!”
一愣神,当年那个高高瘦瘦总也吃不饱的大男孩身影慢慢浮现在了脑海,再看向胖老闆,要是真的扯大了,还真是和他有着几分相似,王文不禁惊喜的上去锤了他肩膀一圈。
“嘿,吴大哥,还真是你!这么多年你都变这么胖了!我都不敢认了!”
提到当年,吴波也不禁是感慨不已。
“小时候还不都是让笑面虎给饿的吗!算了,不说那个了,从你七岁那年被领养走,咱们就有十多年没见了吧!一会你可得跟着老哥好好聚一下!”
“没问题!”
那段灰色的记忆中,吴波绝对是其中最温暖的一点,当年,常年的挨饿下,一群孤儿不得不想尽办法,去找着所有能吃的东西,吴波当年年龄最大,总是他领着王文几个年纪小的到处翻腾着,他有了东西,就绝对不会藏私的。
令王文记忆最深那次,却还是月饼那次,王文找到了月饼之后,就是他领着自己还有几个孤儿去找院长皮大飞讲理的,后来因为这事儿挨打的时候,也是他挡在了最外面,那时候积存下来的感情,也真是最真挚的,就比如王文和钟昊一般。
坐在吴波的小饭店内,挺着胖胖的身子,吴波亲自下厨房忙活了起来,不时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出来,弄得王文笑着直摆手。
“行了行了,别弄那么多了!我也吃不了多少的!”
“那怎么能行!当年是大哥没什么吃的,这回有了,怎么也得让你吃个痛快,哈哈,再说,也不光你,一会小猴子也要来呢!你应该有印象,就因为为了个鸟蛋,和你还有钟胖子打了一架那个!”
“当年你小子下手阴啊!到现在他大腿上还有这你那一脚留下的疤痕呢!上次洗澡时候他还跟我抱怨过呢,嘿,说他,他还真来了!”
王文不由得回过头,却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帅气小伙子走了进来,还是那么瘦瘦的,这么多年下来,还真是一点没变。
“嘿,侯睿,小猴子!真的是你!”
看着王文,年轻警察也是颇为激动,一大步过去就在王文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
“好你个小秀才,这么多年了,也没和我们这些老兄弟联繫一下,这下可逮到你了!”
“瞎说什么呢!”
端着菜的吴波立刻不满的嚷嚷了起来。
“把你警察那一套收起来,说什么逮着了,多难听啊!”
“呵呵,这不是职业习惯吗!”
看着侯睿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王文不得不哭笑着摇了摇头。
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一边悠闲的喝着啤酒,三个人不仅热闹的聊起了天,说起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有提到了曾经那段艰苦的岁月。每个人都是唏嘘不已。
正说着,吴波的眼睛忽然直了直,顺着他的眼光,王文偏过了头,正好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路过了玻璃窗前,还真是很巧,赫然就是王文在客车上帮助过的花裙子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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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吴波老脸一红,侯睿却已经笑着抢着说了出来。
“还能是谁?还不是你未来的嫂子!”
听了这话,吴波的脸更红了,却连连摆着手。
“不要瞎说!不要瞎说!人家怎么能看上我,人家可是高考状元 !我呢,高中下来就直接下了来,我怎么能配得上她!”
“高考状元?”
王文却疑惑的喃喃嘟囔了一句,“高考状元怎么回这儿了!”
“恋着吴大哥呗!老吴你还真的抓紧了,听说嫂子那头认识的漂亮小姑娘可不少,你解决了,还得给我们兄弟安排一下啊,是不王文!”
听着侯睿大声的嚷嚷,吴波一张胖乎乎的脸更红了,脸上却满是无奈。
“可人家就是把我当成朋友,估计她是看不上我的,当年她那么心高气傲!”
“所以你的主动上前找她表白啊!要我说你也很不错了,万亩梨园开着,小饭店也被你经营的红红火火,她现在不久一个高中老师吗!不要看轻自己,扎住机会就上!”
“可不是!”
王文也赶紧跟着帮起腔来。
“看着她一个人过的也挺孤苦无依的,来时候的大客车上,我还看到了她,车上还有个流氓欺负她都没人帮忙,要不是我帮忙,额~”
情商还真是低!这时候怎么能说这个话,王文懊悔的锤了锤脑袋,另一头,吴波的眼睛却红了起来,拍着桌子怒气匆匆的嚷嚷着。
“马勒戈壁的,那个混蛋敢欺负她,老子非要剁了他!”
偏着脑袋,王文想了一下,刚要把那个黑小子形容出来,说来也巧,正好玻璃窗前,那个黑小子领这几个不三不四,一看就是混混的傢伙也路过了这里。
“额,就是那小子!”
“我艹他娘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冤家路窄
“皮六指我艹他娘!”
顺着王文手指头的方向,吴波顿时怒骂出了声来,一张胖乎乎的脸都气的哆嗦了起来,似乎双早就有着矛盾一般,随着他的怒吼,小饭店二楼却又是下来了几个果园工人摸样的傢伙。
“老闆,怎么了?”
“操傢伙,给老子干了皮六指那个狗娘养的!”
六七个大汉拎着傢伙怒气匆匆就奔了出去,为首的吴波还拎着把菜刀,不但没跟着劝一下,侯睿反而抄起一酒瓶子也跟了上去,不得已,王文赶紧拉住吴波拿着菜刀的手,好歹是把刀给断下来了,一边跟着他向外走,一边劝着。
“那小子在大客车上我已经收拾过了,吴大哥,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啊!”
这一头,王文的身子已经先出了玻璃门,不住的劝说着,另一头,他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怒骂。
“我艹,就是这小子,可算找着了,兄弟们给我干他!”
砰的一下,一个砖头已经砸了过来,弄得王文狼狈的躲了过去,还要说些什么,另一头七八个混混已经气势汹汹扑了过来,而他身边,吴波侯睿也沖了出去,看到这个情形,王文干脆掏出了手机,趁着两伙人没碰到一起,赶紧把那个黑小子皮六指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形象拍了下来。
下一刻,连场面话都没说,两伙人就噼里啪啦干了起来。
还真不愧是当大哥的,吴波一身肉就是壮实,干打也不疼,有他沖在最前,一下子就把皮六指几个干瘦的小子挡住了,跟在他身后,侯睿还有几个工人拎着棒子就是一通没头没脸的砸,刚一接仗,皮六指那一面明显就吃了个大亏,好几个人脑袋都被削出了血。
凭着身体灵活,几个混混赶紧退出了一段距离,从三面围了上去,这才打的有来有往,看着吴波已经挡在前面,似乎小时候的一些记忆又重新浮上了脑海,王文一声大叫,当即也沖了上去,一下一拳头闷到了尚且叫的正欢的皮六指后腰上。
一阵熟悉的酸疼感传遍了全身,扑通一下,那黑小子又一头抢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藉机两个工人就赶紧上前,顶着拳头上去就是一阵踹脸。
混混是最会见机使舵的,打了十来分钟,一看自己老大都被削了,那还肯在打下去,拉起瘫倒在地的皮六指转身就跑,嘴都肿成了香肠,那黑小子喃喃的还要放什么狠话,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看的吴波一阵大笑。
“皮六指,你小子记得,在特么敢欺负小茹,老子剁了你餵狗!”
“哈哈哈哈,太痛快了!”
打发服务员,给帮忙的几个工人重新弄一桌子好菜,回到酒桌上,吴波不禁哈哈笑个没完,一脸胖乎乎的肉跟着直颤,就好像弥勒佛似得,嘴角肿了一块,侯睿却又咧着嘴呵呵笑着,只有王文捂着清了一块儿的眼圈直郁闷,这马上打完了还挨了一下子,真够冤的。
“行了,不亏!”
看着他郁闷的样子,侯睿不由的笑得更开怀了。
“你没看皮六指那样子,脸都肿成猪头了,对了栗子,你真是学考古的吗?看你刚才那手法,啧啧,一下子就把皮六指那混球撂倒了,爬都没爬起来!”
王文终于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晃了晃倒带。
“这也是机缘巧合,我收到个铜人,上面讲的都是各种穴位,就跟着学了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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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不愧是秀才,这都能用在打仗上面,对了栗子,这次你也是过来看看皮大飞的热闹?”
“看皮大飞的热闹?”
看到王文诧异的样子,侯睿确是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没啥不好意思的,皮大飞这混球做人还真是人厌鬼烦,知道他死了,咱们孤儿院不少人都跑过来跟着看看热闹呢,你不知道,皮大飞出殡那天,道两旁全都是披红带绿吹喇叭的,都是让他欺负过的,这可给那家婆娘气的!”
“并且他死了后,不知道谁又把揭发检举信投到了商丘市纪委,这在他家里搜出了贪污赃款快一千多万,大部分都是挪用的教育资金,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怎么给贪下来的,这不,有了他的“鼎力支持”,县九中这才翻新起新校舍来!哈哈!”
真没想到那老小子坏到了这个地步,不过转念一想,王文心中忽然又亮堂了起来,我不正愁没法查看一下皮大飞的死状,找不到证据线索吗!还真是正想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
“那我能查开一下皮大飞立案的档案吗?”
“没问题!”
当即拍着胸脯,侯睿就答应了下来。
说好了晚上在吴波家住后,王文就兴匆匆跟着侯睿去了县派出所,真没想到,侯睿那小子混的还真是不错,居然都当上了宁县治安大队大队长,跟着他,一路就顺利的来到了派出所档案室。
看来真是不少人来看过,皮大飞那件案子的档案就放在最外面,和别的满是灰尘的档案袋相比,这本档案也是干干净净的。
在侯睿笑呵呵的目光中,王文打开了档案袋,上面细细列数了皮大飞一条条罪状,什么贪污索贿,强姦学生,看那罪状,他就是不死也得蹲大牢蹲个半辈子,不过当王文翻到了一半后,侯睿却拦住了他。
“后面的就不要看了!看了有点影响心情!”
“怎么?后面的属于机密吗?”
“那倒不是,就是……”
说话的功夫,王文却已经翻了下去,当即,他的眼睛却是一直。
后面的内容,就是皮大飞遇害的现场照片与案例分析了,第一张照片就颇为鲜血淋淋,一间破旧的仓库中,皮大飞惨死在仓库中央的一团稻草上,上身就只剩下一件敞开的短马褂,他的肚子已经彻底破了,隐约还能看见带着血的尖石头从厚厚的肚皮脂肪中支棱了出来。
皮大飞原本松弛耷拉的脸皮上也能看出来满满的汗水,一张紫黑的脸却呈现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在痛苦,似乎还在想笑,煞是恐怖怪诞,整个脸上的肌肉块儿都横了起来,原本被厚眼皮挤在一次,变得很小了的眼眶却仿佛被瞪了开,两个眼球似乎都凸了出来,让人一眼望去,颇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原本还以为王文会吓的丢下档案,侯睿还想看着笑话,却没想到王文平静的又翻到了下一页,继续认真的看了起来。
翻过第一页各种角度的现场拍照后,第二页就是解剖图与法医鑑定了,照片上,皮大飞肚皮上缝合的线已经被拆开,里面足足六块血红的尖利石头被掏了出来,一眼望去,厚厚的皮下脂肪中间,皮大飞的内脏却已经整个被搅碎成了肉煳煳,红黑红黑的一团堆在其中,看上去让人感觉到阵阵噁心。
再后面就是法医的死亡鑑定了,这上面王文可是轻车熟路了,很快就翻阅完了所有信息,不过令他疑惑的是,除了皮肤上的痒粉成分被单独列出外,其余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列出项。
案情上讲诉的皮大飞是被人迷晕后,这才带到了兇杀地点,但不论什么样的迷药,都可以被化验出来!莫非!
赶忙又翻到了验尸报告的第二页,果然,第七项第八项,白细胞,淋巴细胞绝对值总量要比正常人高出不少,并且第十三项血液水分含量照比常人低了一截。
但由于皮大飞死的时候内脏收了如此创伤,全身上下都因为痛苦而大汗淋漓,缺水严重,细菌侵入血液内脏中,引起白细胞活跃反应,这两项,均被验尸法医列为了正常!
这里,与戴倩雯案就对上了!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种神奇的迷药究竟到底是不是存在的,但潜意识中,王文却认定了它的存在!
最后无奈的翻到了档案最后一部分,这里头,却是警察的侦破过程了,不过除了在兇杀现场找到了皮大飞的尸体,在距离兇杀现场大约五百米远的地方发现了被兇手丢弃的皮大飞衣服外,一无所获,别说指纹,除了皮大飞本人的脚印,就连别样脚印都没找到一个。
剩下一大堆东西却都是无用的审讯盘查了,写的是满满的,但是有用的却没有,整个案子看起来,宁县警方可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建树,虽然很可能跟查案的消极性有关,刚才聊天时候,侯睿可说过,就连派出所内好几个老干警,因为子女上学问题,都被皮大飞索过贿,但这个结果,依旧令王文有些失望。
两点疑惑,不由得在王文心头升起,第一个就是,什么原因,什么人,能把皮大飞三更半夜约到了那个偏僻的小树林,第二个疑惑,兇手又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抹掉了自己一切痕迹,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
第一个疑惑需要太多证据支持,一时间王文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猜不透,干脆丢在了一旁,第二个疑惑,想了几种方法后王文忽然眼前一亮,一组图像被他形成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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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喷了不知道什么种类的神奇迷魂药,皮大飞形似走肉般向前走着,踩着他的脚印,兇手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在那个废弃的仓库内,戴着手套的手拿起了剪刀……
似乎,可以把怀疑范围再缩小到县九中考上紫荆大学的人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勘探案发现场
可惜,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不然的话,怎么也能看出蛛丝马迹的!
一面想着,一面合上了档案本,王文抬起了头,却正好看到了侯睿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让王文有些为难了起来,怎么和他解释呢?
“其实,这件事情是……”
“你居然不怕?就连吴大哥都不敢看下去你居然一口气看完了,还这么平静!”
侯睿有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却让王文送了口气,有些好笑的说着。
“这有什么,我挖出来的古尸,比这还恐怖的都有,为了研究古尸,我还跟着法医解剖过尸体,那闻着那种恐怖的味道,才叫可怕呢!几张照片,小意思了!”
看着王文平静中带着笑意的脸,侯睿无语。
一边嘟囔着考古学家的变态,一边领着王文出了那间阴暗中满是灰尘的档案室,反正今天也不是他当值,一路上和几个警察打过招唿后,就出了派出所,就在侯睿打算下午带着王文在宁县好好逛逛的时候,王文却婉拒了他的好意。
“我这可是在二十里舖,魏坟村那一带考古调研,带着任务过来的,下午我还得去宁县博物馆和当地馆长交流一些事情,等晚上!晚上去吴大哥家,咱们再好好喝一顿!”
看着王文一脸真诚,不似作伪,侯睿晃着干瘦的脸,也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那成,既然有任务,我就不多留你了,不过晚上你可要早点来啊!今天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好!”
爽快的答应后,侯睿终于晃晃悠悠去办了他的事情,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街角,王文也是温馨的笑了笑,却再一次向宁县九中赶了过去。
派出所离着学校也不太远,循着记忆,王文很快又找到了小山坡上的宁县九中,还是像上午那样混了进去,顺着忙碌的工地边沿绕过了九中那陈旧的教学楼,不过走到楼角的时候王文却忽然一下子缩了回去,藏身与阴影中,不一会,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女人长得很清秀高挑,一身粉白色的坠花连衣裙也为她整天了几分清纯的味道,但是她的脸上,却满是激动与焦急,不断挥着双手说着些什么。
另一头,那个男人却显得猥琐的多,长得不但矮,浑身皮肤还黑唿唿的,一身衣服更是又脏又破,显得颇为土气,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但那男人满是青肿与瘀伤的脸上,却堆满了得意与痞笑,不断的也说着些什么。
两个人,赫然就是那个皮六指,以及吴波的心上人,那个叫小茹的姑娘。
她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在大客车上,那个地痞不是还欺负过她吗?晚上的和吴大哥好好了解一下!怎么也得帮他一把!想到这里,王文躲在楼角阴影中的身体又往后缩了缩。
“哼,你要痴心妄想了……”
“别忘了我手里……”
“我都不嫌弃你是个二手货,别给脸不要脸,逼急了我……”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忽然愤怒的骂了一声,那个叫做小茹的女人却忽然哭了出来,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转身就从楼后的门跑进了教学楼里,原地,那个叫做皮六指的傢伙却是满脸得意的张狂淫笑着,笑了几声后这才哼哼着居然也向后山走了去。
好一阵,躲在角落里的王文这才走了出来,犹豫了下后,便放轻了脚步跟在了皮六指的后面,一点点也向后山上了去。
满是树木的半山腰上,几件破败凌乱的仓库横亘在那里,仓库前还拉着几条警戒线,似乎很忌讳那个地方,远远绕了个圈儿,皮六指这才顺着山间小道向着山另一面越了过去。
好奇的爬上山顶上,王文顺手从背包中掏出瞭望远镜望下去,顺着小路,皮六指却是来到了九中后山后面的一处小村子,鬼鬼祟祟的先看了看左右有没有人,这才翻身进了一家农家院中,王文把望远镜调高,仔细眺望去,农家院儿的另一侧却有着不少铁笼子,铁笼子下面还用水泥砌成了一个池子模样的东西,不少土狗正在那里尽情的撒着欢儿。
难怪隐约能听到狗叫声呢,原来这小子要去养殖户家偷狗!是不是藉机阴他一下呢?
想了想,王文还是放下瞭望远镜,相比这个小痞子,还是那个皮大飞死时候的案发现场,对他来说比较有吸引力。
收起望远镜,王文刚要装进包里,忽然又抬了起来,对着那个狗场望去,在他的视线中,那个刚刚以为是人的东西,却是一件红红的抓绒斗篷挂在养殖户家的墙上。
“嘿,这儿也有这么潮的东西!好像是cosy的服装吧!”
笑着摇摇头,王文把望远镜丢进了背包中,转身从小山顶下了来,又来到了一排仓库边。
仓库里乱糟糟的堆满了杂物,外面同样摆放着不少的破烂桌椅,对方的密密麻麻的,警戒线就摆放在外面,哪怕掉了都没人理会,对于王文来讲,这些乱七八糟的板凳桌椅反而比那警戒线更难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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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次要查的死者,都是我讨厌的人呢?”
自嘲的嘟囔着,好不容易翻过了一堆烂木头,来到了好几间仓库中央,王文终于找到了和照片对应的那个空仓库,仓库的门口还贴着两条封条,但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封条早已经被风雨打断了。
在背包里翻出了几根针,这种细针在制作暴雨梨花针的时候王文买了不少,轻轻把针别进了锁头里,按照看过的锁头机械图,王文顺时针轻轻别着,没两下,已经锈迹斑斑的大锁头就轻易被别了开。
“感谢张牧老师啊!”
很诚心诚意的嘟囔了一句,王文抽出了捆着门把手不的锁链,推开了尘封这的大门,顿时一阵飞灰掉了下来,旋即一种难闻的腥臭味传了出来。
的确是这里!
扑落开了灰尘,顺着门口的光线看去,地上大片大片的黑色血迹映入了王文的眼帘,哪怕经过了快一年的时间,那种腥臭味依旧浓郁的汇聚在了里面,难闻的气味让人阵阵作呕,强忍着不适的感觉,王文咬着牙钻了进去。
除了血液已经干涸,似乎和照片上的兇杀现场没什么两样,铺在中央的那摊枯草垫子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个胖大人形压过的痕迹,整个兇案现场保持的异常完好,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看到照片上和亲临现场,绝对是两个感觉,看着密布在整个仓库的血迹,仓库门口那一条条的抓痕,以及最后那个人形痕迹,王文不禁感觉到凉气不断从心头升起,杀人不过头点地,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下如此毒手?
一边感慨着,王文一边掏出了野营灯,刚要打开灯光,忽然间一阵嘈杂突如其来的从远方传了过来,身处这样一个兇案现场,就算王文胆大,也不由得被吓的手中一颤,差点儿就把野营灯摔在了地上。
慌忙屏住唿吸,竖起耳朵细心的听着,不一会儿,王文却是哑然失笑,阵阵狗叫隔着老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嘿,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偷狗,被狗咬了吧!
笑着摇了摇头头,心中却轻松了一些,提着明亮的野营灯,王文仔细的在仓库里搜寻了起来,希望能找到兇手的蛛丝马迹。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出了一滩摊发臭的黑色血痂,真如同在案件记录档案上面说的一样,没有一点痕迹,就连个脚印都没有。
整个仓库不大,不过十来平米,位置处于七八间仓库中央,砖石水泥做的三面墙,还有一面就是连着门的木头墙,四面没有窗户,仓库外面还有这大堆的烂木头破桌椅隔绝,倒是个绝对的密室,当发现皮大飞的尸体时候,却已经是过去了三天了,也难怪,后山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人迹罕至,平常也没什么人来到这里,要不是皮大飞家发现了他的失踪,警察找了过来,也许皮大飞烂在了这里也没人发现!
真的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次连个字条都没留下?连着找了三圈,一无所获,王文沮丧的靠在了门口,忽然,他的视线再一次注视在了仓库的中央。
扑~带起了大片灰尘,枯草浦城的垫子被王文王文整个揭了起来,顿时,浓郁的霉味扑鼻而来,各种各样的小虫飞快的四散逃逸开,甚至还有两个蝎子挥舞着钳子威风凛凛追在后面。
不过,王文还是找到了他想要得东西,一行字歪歪扭扭的写在了草垫下面的泥土上,哪怕经歷了快一年,依旧清晰可见。
带着你一肚子的贪婪与色慾,感受着被你欺凌过那羔羊的愤怒,腐烂在这里吧!公主永远诅咒你的灵魂!
“公主,又是公主!”
也许是兇手的大胆与狂妄,也许是他的自信,没一起兇杀案都会留下这么一行字,但在字中,能否找到其中的关联呢?看着这一行字,王文的头脑飞速运转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隐私?
“首先是眼前的皮大飞案,这一起案子目前时发现的最早,仇杀原因是仇怨,贪婪不用说了,看到了色慾两字,似乎和一个女性牵扯上了关系!”
“然后是戴倩雯案,同样是仇杀,字条中留下的言语却是嫉妒心与贪婪,为什么要嫉妒!戴倩雯会嫉妒谁!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因为嫉妒而死?”
“第三个是于梦飞案,这一个案子是头一个不属于仇杀的,但他留下的信息同样令人费解,一个外地来海南打工的小矮子,会有什么独特的身世?”
“第四个又是邵云才案,同样的仇杀,这一次仇恨的原因却是傲慢自大与恶毒!”
念着这几个字,不知觉的,上一次在紫荆大学校门口看到的邵云才殴打卖水果商贩那次情景浮现在了王文脑海中,这几个字还真是完整的把邵云才这个人给概括了!
每一段话似乎都是左手写的,歪歪扭扭不看,不能从笔迹上断定,现在,细细分析了半天吗,串联起了这几个字条,唯一留给王文的线索,就只有一个了。
兇手应该是一个或者几个既有女性亲朋或许叫做白雪公主的人被皮大飞欺负过,又有在紫荆大学被戴倩雯侮辱辱骂过,或者找茬敲诈过,还有有着不得已的原因需要杀一个背景不明的人,又要因为邵云才的高达傲慢结过仇恨!
这个绕嘴的结论,说着王文自己都别扭的乐出声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王文再一次将草垫恢復了原样,锁上了仓库大门,感嘆的跳出了那一堆杂物的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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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有回到紫荆大学,找到由宁县九中考上那里的学生,在其中排查了!”
王文快步向山下走去,不经意间,一个枯死的毛毛虫掉落在了他的背包上,随着震动,毛毛虫干瘪的头部忽然裂了开,一只山蜂状的昆虫挣扎着钻了出来,然后彻底丢弃了那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躯壳,欢快的飞向了远方……
回到吴波的小饭馆时候,已经是太阳偏西了,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收穫,但多找到了一条字条,确定了皮大飞的死,还是让王文心中有着一种轻松愉悦,不过推开小饭店的门,里面的情景却让他不由得愣了一愣。
几个服务员都无精打采的,小饭店里没有一个客人,最里面的桌子前,吴波胖胖的脸上满是愁苦,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眼睛中已经待了三分醉态,正对着他,侯睿也坐在那里,不知道开解的说着些这什么。
“先生,对不起,我们今天不营业了!”
听着服务员礼貌的提醒,王文赶忙向里面指了指。
“我是来找你们老闆的!”
“我们老闆今天也不见……”
“栗子,你回来了,来的正好,陪大哥喝酒!”
老闆苦闷的喊了出来,服务员立刻很有眼力见的退到了一旁,看着吴波干脆直接举起了酒瓶子,五十六度的五粮液就那么直勾勾往肚子里倒,王文慌忙沖了过去,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酒瓶子。
“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还不是那个南茹!”
侯睿愤愤然的声音还没等说完,吴波却是张狂的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怪小茹了,她从来没说爱过我,她要嫁给她爱的人也是应当,是我一厢情愿!不要,不要怪她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侯睿继续解释着。
“下午大哥去找过南茹了,但那丫头明确告诉大哥,她已经要嫁人了,让他不要痴心妄想了,这女人,真特么没有眼光,我大哥有什么不好,论财富,论人品,论能力,那样不是顶哌哌的,高考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研究生都没考上,这女人一定是以貌取人的浅薄女子,大哥!不要也罢!”
“不要,不要再说小茹了!”
看着两人纠结在了一起,王文忽然一个激灵,下午在县九中后面看到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了脑海,结合吴波说的,他那还猜不出,皮六指这个混蛋是逼着南茹嫁给他!
“大哥!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听着王文把下午看到的那一幕详细说了出来,吴波当即眼睛都红了,脸上胖胖的厚肉颤抖的跟筛子一般,转身回了后厨就拎出一把菜刀,发狂的怒吼着。
“特妈的皮六指,老子不剁了你就不姓吴!”
“别冲动啊大哥!”
慌得王文再一次狠狠拉住了吴波的手,这一次,吴波握着菜刀却是如此用力,无论王文怎么掰,都强不下来,不得已,赶紧点了吴波手肘后面的麻穴才把菜刀夺了下来,咣琅一下丢到了后厨。
另一头,侯睿却也是扯着肿了一块的嘴角阴仄仄的嘟囔着。
“马勒戈壁的皮六指,还真和你叔叔一个德行,还当宁县九中你们皮家一手遮天啊!这次不把你弄进去蹲局子,老子这警察就不当了!”
“好了!”
王文忽然一声大喊,顿时让两个人一愣,指着他俩,王文怒气匆匆的嚷嚷着。
“你们俩一个要去杀人,一个要让人蹲局子,下午我看到的,皮六指手里明显抓着一些让南茹害怕的隐秘东西,你们这么一乱动,能特么解决问题吗!”
傻了半天,似乎酒也醒了不少,吴波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栗子,打小你就主意多,你帮大哥想想,我究竟该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王文忽然郑重的对他说这。
“下午听到的话里,南茹应该不是处了,她应该曾经跟过别人,那个把柄隐私很可能跟这个有关,大哥,你……”
“只要她爱我,这些我都不在乎!”
“万一那个隐私泄露了……”
“大不了我带着她远走高飞,重头再来!”
看着斩钉截铁的吴波,一双眼睛中在没有了一丝醉态,王文不由得嘆息着点了点头。
“好,我明白了!”
“大哥,你现在要做的,换一套好衣服,出门去花店买一束花!去找南茹,去告诉她你爱她!你不在乎她的过去!告诉她你很需要她!”
“这么跟她说?”
看着犹豫了的吴波,王文又是一声大吼。
“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在不抓住,你就永远要错过她了!”
眼中一凛,吴波郑重的点了点头,抓起了桌上的酒瓶又狠狠灌了一口,这才瓮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吴波匆匆上楼换衣服的身影,王文又转向了侯睿,看着他的眼神,侯睿不禁拍起了胸膛。
“当年要不是大哥,也许我就饿死了,没说的,有什么用到我的尽管说,哪怕扒警皮蹲局子我小侯也不带眨一下眼的!”
听着他慷慨激昂的声音,王文感觉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狠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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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出发!”
警车一路唿啸着开了出去,绕了宁县半个圈,最后停在了郊区一栋二层小楼前,看着那小楼,侯睿确定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皮家了,原本皮大飞在县里也有着大房子,不过追缴帐款时候被追了回去,皮大飞的婆娘还有他那个混蛋侄子皮六指就住在这儿了!原本皮六指也不姓屁,还记得皮大飞那个物品管理员妹夫吗?那小子和皮大飞的妹妹都遭了报应,被车撞死了,皮大飞正好也是坏事儿做多了,没有儿子,就把皮六指过继了过来,改姓了皮。”
看着颇为高档豪华的二层小楼,房顶上还顶着好几个太阳能热水器,一片片漂亮的铁皮瓦在夕阳下烨烨反射着光芒,王文还是嘆了口气,这何尝不是官官相护,估计碍于皮大飞曾经的面子没赶尽杀绝留下的吧,还是教育的赃款,不然的话,皮大飞一个县级校长,如何买得起这么一套房子!
对视了一眼,王文和侯睿一起跳下了车,,梆梆的敲起了那漆黑的铁门来,顿时一阵狗叫声从铁门里面传了出来,过了好半天,一个懒洋洋不耐烦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
“谁啊!这大晚上的敲个没完!”
大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颇为华丽考究的女人颇为不耐的打开了门,看到一身警服的侯睿不禁愣了愣神,这功夫,王文也打量了过去,看那女人才不过三十来岁,确早不是皮大飞在孤儿院时候的那个恶婆娘元配了。
这一家子!
看着那女人手指上带着的好几个金戒指,王文不由得摇了摇头,另一头,按照早已经说好的计划,侯睿冷着一张脸大声嚷嚷了起来。
“皮大飞案又有了新线索,现在我们要进去寻找线索!”
“凭什么啊!那死鬼都死了快一年了,麻也给他批了,孝也给他戴了,还留个死鬼侄子养在这儿!我告诉你,现在这房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没有那死鬼的东西!”
脸一冷,那个女人就要关上大门,眼疾手快下,王文又赶紧擎住了门,对着那女人再一次恐吓了起来。
“接到相关人等举报,就是你和你的情夫一起动手谋杀了皮大飞,你这么不配合调查,莫非是心虚?如果那样,我们就直接回去立案了啊!”
侯睿配合的冷着一张脸死死瞪着她,也不说话,看着两人那骇人的眼神,那女人当即打了个哆嗦。
“别介啊!我配合,我配合还不成,请进!请进!”
☆、第一百五十章 兇杀再起
幸亏这女人是个法盲,见到警察腿儿就软了,在侯睿没出示任何搜查令,甚至连警官证都没掏出来,那女人就屈服了。没准,她可能还真有点猫腻在其中,毕竟,皮大飞都五十多了,这女人才三十出头,明显满足不了她吗!哈哈!
反正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后,王文和侯睿被皮大飞的老婆很殷勤的领了近来,一边走,王文还很恶趣味的想着。
和普通农家院的园子不同,高高的院墙后面是个小花园,花篮里面此时已经有莹莹绿意冒了出来,房前的大树下居然还挂着个鞦韆,院子的另一角,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了那里,虽然王文不太懂车,但也知道其价值不菲。
打量了两眼后,直接跟那女人进了屋,王文再一次感嘆的摇了摇头,皮大飞还真是该死。
宁县九中的宿舍,王文路过的时候都能明显看出四处漏风了,皮大飞自己家却装修的金碧辉煌,地上铺的都是实木地板,擦得一尘不染,真皮沙发,一百多寸的液晶电视都挡住了半面墙,头顶上的水晶灯亦是美轮美奂,颇有种梦幻色彩,这些都是建立在苦学生,穷教育的基础上掠夺来的!
想到这里,王文便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直接对着皮大飞的老婆说道。
“有人举报,关于皮大飞的死,皮六指有着作案动机,我们怀疑他的房间里藏有重要证据,带我们过去!”
听说是皮六指有事儿,那女人不禁松了口气,同时她的眼中居然还闪现出了兴奋,很高兴的给王文两人引起路来,口中还喋喋不休的嘟囔着。
“我就看这小子成天游手好闲,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要真是他做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不要手软,该抓就抓,该傻就傻,哎~我家苦命的老皮,活着时候把那小子当作亲儿子来疼,这个白眼儿狼……”
看那女人的神态,恨不得王文两个直接把皮六指抓去枪毙,听的王文和侯睿强忍着笑,这才保持了一副板着脸的公事公办模样,好不容易,到了皮六指的房间。
“额,我们要收集证据了!女士,请您迴避一下!”
“好!好!”
头点的跟啄米的鸡一般,那女人扭着屁股,眉开眼笑的就走了,看着她真消失了,王文和侯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王文还不住的摇着头。
“这皮大飞,做人做得还真是够失败得了!”
皮六指的房间,就在二层小楼一楼走廊最尽头那个房间,远离着灯光,走廊的昏暗正好遮掩了两个人的笑容,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绪,王文便伸手推开了皮六指的房间,顿时,一股混合的臭味扑面而来,刚要进去的侯睿硬是被逼退了两步,捂着喉咙居然干呕了起来,哪怕常出入古墓,见识过各种古怪的气味后,王文也不由得被这种臭味熏得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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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那种不舒服,两人捏着鼻子,好半天才进到了房间中,第一件事儿就是推开了窗户,随着阵阵冷风吹了进来,这才让两人舒服点,可以开始寻找那个被皮六指藏起来的南茹隐私。
一眼望去,皮六指的房间,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乱,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桌子上放这个破电视外,再就是门后一个衣柜了,就这么点儿地方,却到处扔满了东西,各式各样的臭袜子,脏nei裤甩的到处都是,团成一团的卫生纸更是在墙角柜门前堆成了一大堆,满地的菸头与菸灰,外面整洁的粉白墙,到了这屋里也被甩上了各种各样的斑点印记,有的发黄,有得发黑,难怪这么臭呢!
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两人竟然不知道如何着手了,好一会,强忍着那种噁心感觉,王文这才从背包里掏出了工兵铲,第一个拨楞起柜门口那一堆白白的卫生纸来,旋即打开了柜门,狠狠一咬牙,侯睿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副白手套,扭着脸在那臭烘烘的床被上翻腾了起来。
“马的,除了几个套外,床下空的!”
“桌子里也没什么东西!等我把电视移开!艹,还是没有!”
“墙角也没什么暗格!”
“骂了隔壁的,这个混蛋能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侯睿在愤愤不平的骂骂咧咧着,王文也不理会,细心的在柜子里一堆脏衣服中翻个不停,可惜除了些菸灰外他也是一无所获。
不过,在柜子的最下角,王文却翻出了一本书来。
确切的说是半本书,半本童话书,看上去装订的倒是很精緻,抖落了一下,一张发黄的老照片居然掉了出来。
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孩傻傻的靠在一起,灿烂的笑着,照片看上去很老了,老的就连一男一女的面孔都看不清了,仅仅能感觉到两个人哪一种纯真。
拿着这半本童话书,似乎潜意识中觉得很重要,鬼使神差的,王文把他装进了背包。
“有什么发现吗?”
看着侯睿有些着急的脸,王文却不得不遗憾的摇了摇头,顿时急的他团团转。
“这该死的皮六指,能有着什么样的把柄藏着啊!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听着侯睿在哪儿焦急的打着转,王文也是郁闷的想着,努力回想着下午看见的每一个细节,忽然,他的视线一凝。
下午,对着南茹哭着跑进教学楼的身影,皮六指似乎得意而又淫荡的拍了拍胸脯,在他兜里,好想有一个方块儿状东西凸显了出来!很可能是一张光碟的壳!
“我想起来了!那东西应该在他身上!”
随着王文的惊叫,侯睿也不啰嗦,直接打开了门。
“我们走,我知道这小子一般晚上去那儿!”
冲出了那房间,客厅中,皮大飞的老婆还在等在那里,居然在茶几上还摆了水果,一看王文两人急急匆匆走了出来,却又不禁喜上眉梢。
“真查出了什么吗?”
“没有,我们现在有紧急公务!必须的走了,下次再来和您商议案情!”
没等话说完,王文和侯睿已经跑出了房子,弄得那女人直发愣,好半天,那女人忽然一咬牙,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后立刻用嗲嗲的声音黏了上去。
“喂,李书记吗?今晚人家家里没有人,一个人过的好害怕啊,啊?您要代表党给人家送温暖啊!好啊好啊……”
门都没关,王文和侯睿已经一头钻进了车里,随着警车发出嗡嗡的声音,顿时飞快的疾驰了起来。
“这小子一般晚上都去民主路的哥瑙酒吧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蹦迪,老子以前查过那头几次,都让皮大飞用关系给挡开了!这小子应该还在这里!”
扳着一张脸,侯睿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对此王文却没说什么,他对宁县不熟,这时候就仅仅能跟着侯睿走,同时他脑海中,那半本童话书却抑制不住的不断浮在他脑海中。
贫困县的特徵充分在这里体现了出来,天已经变得擦黑,但不少路段却连个路灯都没有,幸亏宁县车少,要不然照侯睿这么疯踩油门,不出事儿都怪了。
但哪怕是贫困县,依旧有着几家娱乐单位来满足人们这方面的需求,哪怕是贫困县,小康水平还没提上去,东部沿海的那种娱乐风潮却已经传了过来,哥瑙酒吧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当警车行驶进了民主路的时候,明显能看到车辆多了起来,更过的,却是一台又一台的摩托车。
当警车那显眼的蓝白颜色进入了酒吧附近时候,王文可以清楚的看见几个原本站在酒吧门口叼着菸捲儿衣着暴露的女人匆匆就跑进了酒吧中,各种古怪的花花绿绿头型摇个不停,还没等侯睿下车走到酒吧门口,一个满脸大鬍子,戴着墨镜的胖子已经迎了出来。
“哎呦,什么风把侯大队长吹来了。”
也没和他废话,侯睿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我找皮六指,他人在里面吗?”
“没有!没有!小六子今天没来!”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侯睿再一次逼问了过去!
“真的没在?”
大鬍子胖子再一次确定的点了点头。
“真的没在!”
同时跟在侯睿后面的王文,清楚的看到了那个酒吧老闆的右手在下面比划了个奇怪的动作,似乎是个六,但中指却凹了回去一下,似乎也看到了这个手势,侯睿不由得骂骂咧咧吐了口唾沫,转身拉起了王文回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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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他的话可信吗?”
坐在车上,王文不禁好奇地问了起来,一边开着车,侯睿却一边点着头。
“他两次话都不可信,但他那个手势是可信的,那个意思就是,皮六指几个混混朋友都来了,唯独他没到,赶他们这行是黑白两道都要沾边,所以那个暗语他不可能骗我。”
“那我们干嘛不进去盘查下皮六指的朋友?”
“嘿,那帮老油条,是问不出来的!再说黑白两道他都不得罪,我们进去了,几个傢伙也该跑了,所以。我们只有自己找了,下一个去康家浴城!”
闪光灯疯狂的摇曳着,一排排游戏机老虎机前,不少年轻人在疯狂的拍着几个键,不是件能听见怒气匆匆的骂人声,偶尔才有那么一两声惊喜的唿声传出来,空气中瀰漫着烟味与汗臭味,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侯睿确是和王文沮丧的走了出来。
一晚上,连着跑了四个地方,都没找到皮六指的人影,这小子就像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能不能他又回家了?对了,下午我记得他去了一家养殖户那里偷狗,好像被狗咬了,能不能去了医院打点滴了?”
唿吸着夜晚那寒冷而又清新的空气,王文不由得懊恼的问着,刚要回答他,脸上一愣,侯睿却忽然停下了话,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原来在游戏厅中太过草闹,好几个电话没接到。
“喂,我是侯睿,什么?怎么可能!!!好,我马上去!”
一双眼睛瞪得熘圆,侯睿惊愕的放下了电话,却是对着王文说了起来。
“皮六指死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童话杀人之小红帽
夜色下,打着大灯,警车飞速的行驶在了漆黑的路面上,车里,王文还是一脸惊愕,努力的消化着这一个消息,下午他还看到皮六指那么得意,晚上,他却死了。
路过县九中时候,中学里头还是那么热闹非凡,隐约间,还能听到阵阵人声鼎沸的喧闹声音,似乎还可以看到几个大灯探照在教学楼上,但由于忧心任务,再加上关心着皮六指身上的隐秘,侯睿也没停留,直接就开了过去。
其实侯睿与王文的心中,还有这更深一层的担忧,皮六指是怎么死的,能不能是吴波杀了他!看到傍晚吴波的那种冲动劲儿,这个可能性还真是不小!
绕过了县九中的那个小山,就都是土路了,山后面,却一个个紧挨着宁县的小村庄,进了村,明显能看到一大群人乱闹闹的围在一户人家前,手电光四处乱晃着,还有大片的狗叫声不停地传出来,看到这一幕,王文忽然心中一动。
跟着侯睿挤了进去,那家门内,早已经有了好几个警察到了这里,还有三个人,明显看上去就是一家三口,在一旁哆嗦着,似乎就是这一户的主人了,借着手电的光芒,王文依稀确认了的确是下午在山上,望眼镜中看到的那一家养狗户的布置环境,几个大铁笼中,二十多条土狗还在汪汪不停地狂吠不止,看到这一幕,王文心中终于松了下来,不是吴波干的就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着侯睿发问,一旁连忙有警察解释了起来。
“头,一个小时前接到的这家报警,下午他们去县里为狗弄食,回来时候就看到他家狗跑了出来,现场还咬死一个人!”
嘿,王文心里不由得直好笑,这小子,偷狗还被狗咬死了,死的也够憋屈了,不过这下也好,正好解了他们几个的心头之患,这下,也没有人和吴大哥争了!
这头,侯睿和警察们继续了解着案情,王文干脆拿着野营灯凑了过去,在他前方,被关在笼子里的狗依旧躁动不止,汪汪狂叫叫个不停,还不时扑在笼子上,满口尖利的牙齿在月光下露出阵阵寒光。
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能看到前方地下一块块大方砖上上左一摊右一摊的黑色血迹,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距离给狗活动的那个水泥池大约六七米的地方,躺着一个黑影,看上去却有点毛茸茸的感觉,提着野营灯,王文凑了过去,却忽然勐地惊唿一声,倒退了两步。
听到他的声音,几个警察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又跟着侯睿交流起了案情来,刚看到尸体的时候,他们也被吓得够呛,王文一个普通人受到惊吓在正常不过了,在他们身边,那一户养殖户的男主人还不断的辩驳着,说他家的土狗平时如何如何的温顺,一般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云云。
迎着尸体,王文心中扑腾扑腾跳个没完,话说那皮六指的尸体死状的确够惨得了,刚刚那一眼他就看到皮六指原本黝黑中满是痞像的脸,被狗咬掉了鼻子,脸上还被扯下了一大块儿皮肉,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还有那红花花的牙床,一双眼睛瞪到了极点,就好像随时要冒出来一般,眼神中凝固着无比的恐惧与惊骇,煞是骇人,但这些还不是令王文震惊的。
真正让他震惊的是,下午在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个很像cosy服装的那件红兜帽斗篷,结结实实的披在皮六指身上!哪怕头皮缺了一块,那个红兜帽已就该在他头上!
又是童话杀人!小红帽!
望着那具尸体,王文紧张的同时,大脑又飞快的运转了起来,下午站在山上,望远镜中的一幕幕,似乎又重新会放到了脑海中,尤其是看到红斗篷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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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斜下的夕阳照在了养殖户房子的另一面,将正对着自己这一片斜照出了个阴影,那件红斗篷那时候就挂在平房阴影处的一角。
现在回想起来,难怪王文觉得有些别扭,距离不对!远距离中看着,那件红斗篷离着墙上太过远了,并且现在用手电照去,在那个墙角根本没有挂东西的钉子亦或者绳索。
那时候,就是兇手,就躲在了那个墙角!
弯下腰,王文干脆把尸体翻了过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臭味顿时扑鼻而来,皮六指整个肚子都被狗咬的支离破碎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脖子处更是断了一半,到现在还有黑黑的血液从断口喷出,鲜血已经在他身下喷出了大大的一滩,随着拨弄,一些漆黑的内脏碎块儿甚至半消化的食物残渣,粪便都掉了出来,那摸样,要多惨有多惨了。
但这也更加确定了王文的判断,所有衣服都破破烂烂得了,皮六指逃跑的过程中,肯定受到过狗群的背后攻击,那这件通红的红斗篷,为什么却是一点没坏!尤其是皮六指腿上还有一抹绿色,更是吸引了王文的注意力。
最后扫了一眼皮六指的尸体,王文刚要回去,在皮六指上衣兜里,一个凸出来的方形物品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回望一眼,夜色中几个警察都忙于交谈,谁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将野营灯放在一旁,王文飞快的将那东西掏了出来,擦了擦后连着纸张一块儿藏进了自己口袋中。
“真的,我家土狗平常时候都是很温顺的,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照成的……”
养殖户主激动的挥舞着手臂,慌忙地说着,在他身边,他老婆还有他家孩子也跟着帮着腔。
“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们啊!这是真的!”
“行啦!就算是你家狗平常也是穷凶极恶,那人闯进你家偷东西,被狗咬死了也和你没有责任!这是一起意外伤害!”
听着户主喋喋不休的声音,侯睿终于是不耐烦了,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就继续和他的下属谈起了善后来,就在这一家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声让他们提心弔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这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从尸体到屋子一片被照的亮如白昼,就在屋角王文曾经看到红斗篷的地方,刻着一段话。
既然你撕碎了公主的童话,破坏了公主的红帽,就拿你的血来染红这间红斗篷吧!公主永远都会诅咒你那骯脏丑陋的灵魂!
“还有这里!”
指着被翻过来的尸体,压在下面的那条腿,王文用镊子拔下了一根绿色的小箭放到证据袋中,透过灯光看去,箭头是应该是尖钉子做的,箭尾处则插着羽毛来保持平衡。
“这应该是用吹箭喷射出来,上面估计是沾着麻药类的药品,目的是阻止被害人逃跑,这个需要回去的化验一下!”
“还有,你们看,这背后伤痕累累,挡在上面的红斗篷却一点都没坏,这可能吗!”
看着这一切,几个警察不禁面面相觑,来得太晚,他们到的时候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再加上养殖户说的那些信息,就让几个警察有了种先入为主的观点,意外而死,却没想到细看中,却有着这么多的玄机,最后还是侯睿最先反映了过来。
“还特么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排查,下午到傍晚都有什么人来过这儿,有嫌疑的!都带回派出所!”
听着里面的吼声,外面看热闹的群众顿时炸了锅,忽的一下全都散了开,慌得几个警察连忙跟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打电话叫起了支援,留在原地,侯睿无奈的靠在门边,养殖户一家三口却都吓的瘫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小院中只有那群狗还在汪汪的叫个不停。
那一行字前,王文眉头紧锁的思考着。
又出现了公主,又是童话,撕破了的童话又代指着什么?还有,兇手这一次的作案似乎急促了许多,为了防止皮六指逃跑,最后他不得不靠着吹箭来限制他的行动,这才几次兇案中,是不可见的,尤其是那次邵云才的火烧案,兇手布置缜密的令人髮指。
撕破的童话!
想着想着,王文的思维忽然飘到了在皮六指房间中找到的那半本童话书中,不会是这个吧!
慌忙的掏了出来,借着野营灯的光照,王文读了起来,很快,他的脸就是一僵,半本书的断裂处,正是讲的小红帽童话故事的结尾。
脑海中,似乎隐约看到了这样一幕,皮六指痞笑着拉着半本书,一个小女孩则是费力的拉着书的另一半,终于,书被撕成了两截,望着提书而去的皮六指,一双眼睛死死地注视着他,眼睛中充满了冰冷与杀意,就像,就像狼的眼睛一般!
打了个寒颤,王文一把放下了书,不经意间,那张模煳不清的旧照片掉了出来,就落在了他脚边,焦黄的画面上,两个笑着的面孔在灯光的独特角度照耀下,却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的怪诞诡异,就像墓地中爬出的吸血鬼一般,呲着锋利的獠牙,随时要择人而噬……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惊险一刻
“栗子,估计我的忙了,不能陪着你了,你先去县九中找吴大哥吧!以他的性格,估计还在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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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睿的声音这才将王文从恐怖的思考中唤醒了过来,连忙弯下腰捡起照片,王文对着侯睿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皮六指以前应该也来偷过狗……”
“没错没错,前一阵,大约一周前,是丢过两条狗!分两次丢的!”
养殖户急切的说着,打断了王文的话,王文却没有心情理会他,依旧对着侯睿说了起来。
“兇手就是抓住了这个规律,在这里埋伏到了皮六指,那些狗应该被餵食了某种药物,所以才变得这么兇悍的!查的时候也可以查一下药品来源,或许也是一条证据!”
“好像,我给你找了个大麻烦!”
看着王文,侯睿也不由得苦笑起来。
“的确是个大麻烦啊!不过我们警察,干的不就是找麻烦吗!”
“嘿,也是!”
似乎想起了刘养,王文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不当误你工作了!”
“路上小心些,这儿的道可不太好!”
“知道了!”
告别了侯睿,提着野营灯,王文漫步在了漆黑漆黑的村路上,似乎明天还有着一场大雨,刚刚还明亮的月亮一转眼就被乌云遮了起来,身后的小村中,也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但细听去,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些警察的喊叫声,还有被惊动的土狗汪汪的狂吠声,前方路上,隐约还能看到灯光闪耀,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来增援的警察了。
今夜,註定是不平静啊!
错过了那些警车,王文忽然一拍脑袋,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从皮六指身上找到的方形小盒,上面沾染的血已经把包裹着的厚厚纸巾都浸透了一半多。
擦干净方盒,王文掏出了打火机,将那些纸巾都烧了起来,借着火光,他又打开了方盒,果不其然,一张光碟就放在盒子里。
奈不住好奇心,王文干脆坐在了路边,掏出了笔记本电脑,将碟片放在其中播放了起来,随着播放器的打开,一幅幅画面顿时闪现了出来,第一个出现的,却是皮大飞那张道貌岸然,令人憎恶的肥脸。
似乎在校长室内,声音录制的很杂乱,但不一会,一个穿着九中校服的清秀女生就推门进了来,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皮大飞忽然淫笑着锁上了校长室的门,腆着他那丑陋的嘴脸扑了上去,女生顿时惊唿着挣扎了起来,但较弱的女生如何是胖大有力的皮大飞的对手,衣服还是被一片片撕了下来,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了摄像机前。
这样的视频图像足足有十七个!没有心情看下去了,王文关了播放器,在碟片里查找了起来,果然,倒数第三个视频下,写着南茹的名字。
“难怪她一个高考庄园,最后连研究生都没考,就回了宁县这个有穷又破的地方,当一个没有多少前途的高中老师,估计就是收到这张碟片的威胁,皮大飞这一家还真特么禽兽,当叔叔的这么无耻下流,当侄子的还这么不要脸,居然还拿着这东西来威胁人家嫁给他,难怪俩人死的惨,报应啊!”
一边把光碟从笔记本电脑中退出来,王文一边嘟囔着,刚刚心头因为错过了兇手的阴郁,却散开了不少。
“赶紧找到吴大哥和南茹,毁了这东西,好早点解开她的心结吧!”
心中想着,将背包收拾好后,王文大步流星的向县九中跑去。
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位于半山腰的县九中大门,王文却忽然傻了眼,前方操场上,各种灯具都打了开,密密麻麻站满了学生,那议论声嗡嗡成了一片,工地用的几盏大探照灯都汇集在了九中破旧的教学楼房盖上面,地下似乎还有这不少消防员在忙碌的抬着救生垫。
探照灯的中央,却是一个女人坐在了楼盖边缘,紧张的望着身后,在她七八米处,几个消防员繫着安全绳,小心翼翼的随时打算,似乎,还有一个胖大憨厚身影也在那里,对着前方喊着些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连汗水都没顾得上擦,慌忙中,王文对着门卫大爷问了起来,似乎感怀在某种情绪中,那门卫大爷说得却慢悠悠的。
“小茹多好一个人啊,学生时候就挺有礼貌,渐渐见了我都打招唿,学习成绩还好,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王文焦急的喊着,门卫大爷却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干瘪的嘴这才又张合了起来。
“这事儿还得从一年多前说起吧!那时候小如刚刚大学毕业了,就会到咱们学校当起了数学老师,那时候把,吴胖子这小子的饭店也在附近开了张,你知道吴胖子不?那小子也是咱们县九中毕业的,虽然没考上大学,但这小子有能力,能吃苦阿!四年时间,愣是建起了咱们宁县数一数二的万亩梨园,不少宁县人都给他干活呢!这小子人品还好……”
终于在门卫大爷的啰嗦下崩溃了,王文干脆掏出瞭望远镜,直接望向对面楼顶上,不一会,他的脸上交际之色就更胜一筹,那个坐在楼边上哭泣的女人,正是南茹!在她身后紧张的头直冒汗的胖大汉子,也正是他那吴大哥,一身西服正装被他身体绷得紧紧的,一束玫瑰花还被他攥在手里挥舞个没完,高倍望远镜下,清晰的可以看见,花瓣都四处飘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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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菜了!”
嘟囔了一句,王文也顾不得他身后那个还在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的门卫大爷了,慌忙的向教学楼方向跑去,不过前方密密麻麻的都是学生,他如何又挤的过去,急的他本来就满是汗水的额头,更加的大汗淋淋了,看着密密麻麻的学生人头攒动在面前,一个主意忽然窜上了王文心头。
“刀下留人!!!”
一声大吼,下的身前那个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侧的人也是好奇的看了过来,头顶上举着那个方盒,王文趁着这难得的缝隙,一边狂喊着刀下留人,一边飞速向前跑去,注意到王文的学生纷纷差异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刀下留人啊!”
站在升旗台上,王文挥舞着手里的方盒,一边拼命的喊着,但由于夜太黑,南茹似乎看到了他,但好像没看到他手里的小盒。
“我靠,不知道把灯光打过来一下啊!”
气喘吁吁的王文,一边暗骂着,一边又不得不迈着发胀的双腿,奋力的向教学楼内跑去,在他腰上,一个穴位已经被他按出了个黑印……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滑了下来,唿哧唿哧喘着粗气,王文费力的爬着楼梯,托那个死鬼皮大飞的福,五层的楼梯中,居然有三层照明灯都是坏的,把脑门摔得青黑一片后,王文可算爬到了五楼,顺着梯子又上了角楼,这才到了楼盖上,突然出现的王文把几个消防员都吓了一跳,幸好这时候吴波认出了他。
“栗子,你来了!”
已经累的说不出来话的王文,在吴波小心搀扶下,可算是来到了楼盖的着一头,听到他唿哧唿哧的喘气声,南茹也不禁紧张的回过头,在她清秀可人的脸上却已经是湿漉漉一片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不过,让王文郁闷的是,还没等他说话呢,他那亲爱的吴大哥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弄得他几次张嘴,嘶哑的嗓子却都没抢过他。
“小茹,回头吧!不论你曾经出过什么事,我都爱你!不论有什么风言风语,我都不在乎,求求你,回来吧!没有你,看不到你的身影,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啊!要是没有了你,我的心就死了!回来吧!!!”
眼神复杂的回望着吴波,南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却也充满了绝望,回望了一阵,南茹却是又狠心的把头转了回去,身体半蹲,似乎就要跳了下去,这一惊险的动作顿时吓得上下所有人惊唿成了一片,下面扛着救生垫的消防官兵还吓到了一个。
“刀下留人!”
破锣似的嗓音突如其来的一声,顿时让上面几个人一哆嗦,脚下一滑,南茹差点真一下摔下去,又是诧异的回过头,这回却是王文强顶着嘶哑的嗓子抢到了前面,拿着那个小方盒笔笔画画的艰难说着。
“皮六指,混蛋,死了,那个碟片,我,找来了!”
慌忙的打开了盒子,王文费力的在口袋里掏出了剪刀,随着他手的挥动,晶莹的碟片像下雨一般掉落了下来,飘荡在了南茹身边。
迷茫的拾起了一片碟片,南茹原本就哭肿了的眼睛中,眼泪忽然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接下来,捂着脸,她嚎啕大哭了,见此情景,几个救生员也是松了口气,吴波更是赶忙拿着玫瑰走上前来,这时候,异变再一次发生了。
哭泣中的南茹忽然脑袋一歪晕了过去,直挺挺的摔了下去,顿时,整个操场上又想起了潮水般的惊叫,大批的学生都奋力向前拥着,但才反应过来的消防队员时间上缺慢了一拍,验看惨剧就要发生了。
爱情的伟大这时候就展现了出来,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吴波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靠着他的体重优势,楞是在救生绳用尽的前一秒拉住了南茹的裙角,右手,死死地拉住了!
消防员慌忙的对着位置把救生垫摆正,愣了一秒后,整个操场上响起了剧烈的掌声,趴在楼盖边上,看到了这一幕,王文终于心中一松。
不过这时候,点穴的后遗症却用了上来,眼前一黑,王文直愣愣的一头栽了下去,一时间下方又响起了大片的惊唿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工地兇杀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捧着脖子上缠的绷带,一直到上了大客车,王文心中却还在泛着嘀咕,直到坐到了到位置后,看到吴波和侯睿还在对他热情的挥着手,弄得王文又不得不费力的把头伸出来,对着他们也挥起了手。
“回去吧!咱们兄弟用不着弄得跟十里送红军似得,我这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小子!就是怪话多啊!”
被他搞怪的话弄得笑的直摇头,侯睿不由得笑骂了过去,在他身边,吴波却还是那副真挚的样子,很认真的说着。
“咱们兄弟也不说外话,兄弟这大恩,大哥我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好了!好了!别弄得那么煽情了,喝喜酒时候别忘了叫我就成!”
“那是当然,到时候可跑不了你小子!对了,别忘了把弟妹也给我们领来看看啊!”
“好哩……”
“一路顺风,再见了……”
大客车都跑出去老远,王文依旧能看到吴波还有侯睿站在路边对他挥着手,弄得他心里不禁暖洋洋的,不过,当终于看不到人,缩回脖子的时候,又疼的他一镇龇牙咧嘴的泛起了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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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原定在四天内追查出皮大飞的死一个大概,却没想到第一天就弄得差不多了,第一天晚上,他也得到了充分休息了,自不过,是进的医院休息。
其实他这也算福大命大了,从五楼倒栽葱的摔下去,仅仅扭伤了脖子,另一头,情绪大起大落之下,被安全绳放下来的南茹倒是重病了一场,不过得知吴波奋不顾身的从五楼跳下来就她,这个传统的姑娘又抱着吴波大哭了好久,美的吴大胖子鼻涕泡差点没冒出来。
但也正是依照着南茹这种传统的性格,估计他俩这一次,真的能走一辈子了,从高中时代吴波就暗恋着南茹,七八年风风雨雨过去了,终于修成了正果,也难怪吴波对他如此的感激。
不过,王文依旧很郁闷,原本还想剩下时间在宁县各个歷史古蹟走走看看呢,这下好,一动不能动在医院里躺了快四天,背包里一套装备还被摔坏了一大半,就连重要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都裂成蜘蛛了,也就是因为和笔记本这一下亲密接触,这才导致王文扭了脖子,弄得他心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唯一一点庆幸的是,硬碟没损伤,这好几天的考古资料数据还都在,要不然,估计王文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拍着怀里背包中,吴波给他新买的笔记本电脑,王文不由得直感嘆,这一趟宁县之行弄得,也太刺激了!
在他这样的感嘆中,大客车开出了颠簸的宁县土路……
魏坟村的地方也是很偏,在十八里舖下车后,王文又捧着脑袋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来到了郑州大学设立的临时营地,但当他走近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营地中似乎每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对劲儿,不论那些工人,或者那些研究生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阴云。
越往深处走,王文似乎还听到了隐隐哭声,好不容易,深入到了层层帐篷的中心,围绕着大客车旁边居然停了两三辆警车,八个警察忙碌在那里,地下却盖着个被白被单裹着的担架,扑在担架上,那个曾经和自己做对的金博士哭的那样伤心。
“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
总算看到个跟着自己的研究生,再也耐不住心中好奇的王文赶紧一个箭步跨上前,拉着他问了起来,回过头,看到一副木乃伊形象的王文,那个研究生也被吓了一跳,好歹看清了王文的脸,那研究生这才松了口气,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却又是一声深深的嘆息。
“死的是刘教授,已经是第三个了!”
王文当即瞪圆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走了五天时间,营地里就死了三个人了!
整个考古发掘工地分列在汴河南岸与北岸两块六个区域,为了方便考古发掘,工程队直接在汴河上架起了两三座简易桥樑,将整个工地连了起来。
王文分到的那一块地方就在汴河南岸靠在最外面,其实那一块地也是最偏的,据古书记载,当时的应天府治所宋州城主要建筑都在北岸,南岸大体上重要文物很少,偏右处就更少了,这也难怪,毕竟王文的实力事都没有见过,不敢对他委以重任。
但偏偏就王文这一头,发掘工作完成的最好,发掘出了大量完整的重要文物,尤其是以第一天那个刻有应天府的宋代铜权,额,也就是秤砣,还有第四天在一个埋在地下的腐烂箱子中,挖掘出了两个保存完好的宋代汝窑青瓷瓶最为珍贵。
看到那真的和书上记录的一样,仿佛是凝水而成的青瓷瓶,几个教授高兴得都快疯了。
但王文的成功,却深深刺激了其他几个博士,看着人家提前完成了任务,还收穫这么大,要说不郁闷那是假的,其中就已那位金博士最甚,为了超过王文甚至他逼着自己手下的工人与研究生晚上休息时候都要干活,结果这一下,他就忙中出错了!在第四天的晚上,因为天太黑,一个本应该完整出土的箱子被当成了扑通石头刨了出来,重重丢在了一旁。
第二天,看这箱子里碎成n块的一堆青瓷莲花碗,几个教授把那金博士埋坑里的心都有了。
就因为这个莲花碗文物的整理,原本定在七天完工的第一期考古考察被拖延到了十天,王文这回来的就是第十天。
“这真是够邪门的了,组长,就在你走的第二天上午,王安博不见了,那天晚上,顺着汴水下游,工作人员找到了他的尸体,浸泡到水中都发胀发白了!”
“事情挺意外,但几个专家把这个归结与王安博自己落水丧生,除了加强了一番安全教育,也没当误考古发掘,善后还有保险公司,尸体也就被殡仪馆拉走了!”
“不过又过了两天,也是金博士组的李大安忽然跪在河边吐了起来,吐得那叫个惨,吐了快半个小时,连胆汁都吐出来了,等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说道这里,那个研究生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恐惧,说话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连着出了两条人命,几个专家和项目负责人也觉得不对了,开始对停工对工地整个进行了一次考察,就在今天早上,刘教授还领着几个研究生在对岸查看呢,不过考察途中,刘教授单独离开了一会,回来就不对劲儿了,付这几个研究生,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意识也一下子模煳了!”
“就在刚才,刘教授也是一脸铁青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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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研究生哆哆嗦嗦的叙述,王文心中也不由得发毛起来,这究竟出了些什么事儿!
这功夫,几个警察又对着金博士劝了起来。
“金同学,起来吧,人死不能復生,节哀顺变!刘教授在的时候,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金博士那是哭的真的伤心,不过倒不是多爱刘教授这个贪婪的糟老头,他伤心的是自己的前程,再换另一个教授跟着,可未必有刘教授这条光明大道了,并且金博士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年他跟着刘教授为了赚钱,干出不少缺德事儿,真正有名望的教授未必还看得上他。
所以,金博士抱着那发硬了的尸体,嚎啕大哭死也不撒手。
看到了这一幕,王文心中恻然了一下,信步也来到了刘教授的尸体边,对着其他几个教授点了点头,忽然一下子掀开了那白布,顿时一张令人恐惧的铁青色脸现了出来,刘教授整个皮肤都变成了铁青色,一双眼睛向上翻到了极点,两个昏花的黑眸都几乎完全被眼皮遮盖了上,一张嘴却是死死闭着。
看到这一幕,王文不由得惊骇的退了两步。
“这!这!”
“你在干什么!”
金博士一下子怒气匆匆的跳了起来,刚要把一肚子火都发泄在王文身上,人群外,一个老农却忽然又挤了进来,看着尸体,一张满是皱纹抽吧的老脸更加纠结了,活像个核桃,对着诸人,老头子痛心疾首的跺着脚。
“我就说嘛!我就说嘛!魏龙王的王宫不能挖啊,挖了他老人家会生气的,会降灾难给大家的,你们看!你们看!是不是遭报应了!”
十天前,无论这老农怎么说,估计这些考古界的莘莘学子都不会相信,但连着出了这么诡异的事儿,却不由得他们不信了,见此,一大堆人下意识围了过去,七嘴八舌的问着关于这个魏龙王的事儿,老农也痛心疾首,跺着脚把汴河边,那些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恐怖传说讲了出来。
就连刚刚哭的伤心的金博士都顾不得王文,围了过去,几个教授和一圈儿警察的视线也眺望在了老农那里,借着这个空档,王文再一次靠近到了尸体旁边,凭着对经脉穴位的了解,费力的卸下了早已僵硬多时的刘教授下巴,看着那蜷曲成了一个捲儿,都发黑了的舌头,他脸上的瞭然之色更加浓郁。
用力挤开了围成一圈的人,王文站在了那个尚且讲个没完的老农面前,忽然大声的喊了起来。
“老人家!”
其余人不由得神情一愣,静了下来,被打断了话,老农也疑惑的转过头,看着他的脸,王文面上的冷笑更加浓郁。
“老人家!是谁让你来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验尸
“话说这魏龙王可不得了,生前这魏龙王本是三国时期一任草头王,就盘踞在这宋州城一代,但这魏龙王和那些虐待百姓的混帐军阀不同,他这个人真是个好人。开垦农荒,建学堂,灾年开粮仓,平时也很少收税,让天灾人祸的年月,老百姓有条活路,在那时候战乱的中原大地上难得护佑了宋州城的平安!”
“不过好人不长命啊!后来曹操攻略宛城时候,偏师袭取宋州,但这魏龙王平时体恤百姓,兵甲不多,就连曹操的偏师都抵御不住,不得已,投降了当时领兵大将于禁,谁曾想到,曹操宛城大败,撤退时候因为惧怕宋州百姓爱戴魏龙王,在他指挥下断自己的后路,居然命令于禁屠城!那于禁也狠毒,围住了宋州四面城门后,发兵堵住了汴河整整七天,然后水淹宋州,全城二十万百姓啊!就都淹死在了城里,那时候惨啊,尸体飘出去好几百里,甚至有的都顺着黄河到了山东境内。”
扁着干瘪的嘴,老农陶醉在他的故事中,摇头晃脑的讲着,但听了他的话,却有研究生不满的嘟囔着。
“老头少骗人了!我们这发掘的是宋代应天府,跟什么劳什子汉宋州根本扯不上关系!”
“那时你还没挖到那一层,之前魏龙王给你点教训!挖到那一层,大家就都死了!当年宋代应天府,就是因为把城建在了魏龙王的王城上,金兵入侵时候都全城都被屠了,都特么让金兀朮给杀了,当年岳爷爷都没来及救!”
听着那老农理直气壮的教训着,在一旁听着的金博士不由得浑身直愣愣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嘟囔了出来。
“还,还真没错,前几天我,我们挖穿了古生活层,地下还,还有这一层厚厚的沉积层,为了,为了找文物,我们多,多挖了半米多……”
顿时,一圈儿人都譁然,就连两个教授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畏惧,干考古干了一辈子,天南地北都走过,按说不应该惧怕这些诡异传说,偏偏,见过的奇怪事而多了,越是古怪的,他们越是能相信,更何况,这次还是亲眼看见,死的是身边的人!
这么多人中,唯有洛阳大学那位素来严厉的李教授,脸上布满了不屑。
看到周围人的反应,老农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似乎都舒展来了一些,昏花的老眼中却闪过一丝与之不相符的精光,竟显着与他朴实憨厚外表所不相符的狡黠,旋即又低沉着声音继续讲了起来。
“被围在城里,那魏龙王是最后一个死的,本来他可以不死,曹操这么大的奸雄都敬佩他这种爱民的精神,毁了他的根基,却让于禁放他一条生路,不过看到几十万黎民争扎在大水中,魏龙王那还能独活下去,在大水淹城的第七天,指着于禁的鼻子诅咒道,汝与汝家主子,早晚覆亡在水上!诅咒完,就跳下了大水灌满的宋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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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那个老农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向下弯了起来,声音更加颤抖。
“我们祖上当时就有于禁麾下的将官,后来这事儿结束后找个法子就赶紧脱离了于禁大军,世世代代就守在了这个地儿,就是因为据祖上流传下来,当日魏龙王坠城后,尸体漂而不沉,当天夜里,不少人看到一条白龙盘旋在空中,最后才带着满腹怨气一头扎进已经毁灭的宋州城。后来果然,曹丞相赤壁大战大败,几十万人都被餵了鱼鳖,荆州关帝爷水淹七军,当时先祖那些老兄弟连带子侄不少人都被龙王爷给收去了!”
“后来当年应天府建立的时候,我家先祖就劝过应天府知府选址要慎重,但可惜人言轻微,这不,几十万人都陨灭在了这里,宋以后,歷代宋州这才西迁了近五十里!”
“不能再犯魏龙王的沖了啊!”
听着那老农痛心疾首的囔囔声,在场一行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这一次平平常常的考古活动,似乎也变得棘手了起来。
因为老农一番话,放弃了这次任务,可能吗?这可是国家拨资金立下的考察项目,要是因为这么个传说放弃了考察,他们这些人也不用干考古了,直接把文凭扔了回家种红薯吧。
但继续发掘下去,这可是血淋淋的命案就摆在了眼前啊!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了!
就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王飞捧着缠着绷带的脖子,费劲的挤了进来,听着周围纷纷的议论声,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忽然一声大喝喊了出来。
“老人家!”
中气十足的一声震得一群人直晃脑袋,目光不由得投射到了王文身上,刚刚被围在中间的老农,原本掩盖在岁月刻画下层层皱纹沟壑下略微上扬的嘴角也不由得被收了回来,疑惑的看着王文。
还是这招好使啊!心里暗暗得意,王文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种肃穆,还没等那老农说什么,他已经再次喝问了过去。
“老人家,是谁派你来的!”
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都垂了下来,似乎形成了个倒三角,那老农怒气匆匆地嚷嚷着。
“我老头子看你们犯了沖,好心好意的过来劝解,你这后生,居然还这般说话,罢了罢了!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我老头子不管了!”
竖着眉毛,老农就要顺着来路回去,看着他的背影,王文嘴角的笑意却更加冷厉,刚刚,他分明在那双昏花的老眼中扑捉到了一丝畏惧,眼睛,是永远不会说谎的!
“不好意思老人家,我恐怕你走不了!”
“小后生,你还想怎么招,还想跟十来天前,弄一群穷凶极恶的警察,把我老头子也关进监狱?”
“我恐怕是!”
耸了耸肩,王文不再理会那个气得直跺脚骂娘的老农,转过头对几个直发愣的警察大喊了起来。
“我记得刑法里有这样一条,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行为,构成包庇罪,没错吧!”
“我能证明刘教授的死亡不是疾病意外,而是谋杀!现在,这位大爷出现的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事发太突然,几个警察一直都愣着神,听到王文的话时候,这才如梦初醒的点了点头,回头望向那个老农时候,却看到他伛偻的身体已经趁着所有视线都汇集在王文身上时候,哆哆嗦嗦往外挤了。
“等一等,老人家!我们怀疑你对这起案子知道些内情,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不去!我老头子不去!放开我!!!”
这个时候在反应不过来,几个警察也就不用穿警服了,急急匆匆就追了过来抓住了那老农的胳膊,也不顾他如何嚎叫挣扎的耍着赖,硬生生把他拖上了警车,众多工作人员也赶紧给警察们让出了一条道路,跟着来办案的高级警官也赶紧来到了王文身边。
“这位同学,你说你能证明刘教授是被谋杀的,请你也跟我们回一下市里,配合一下调查吧!”
王文欣然的点了点头。
商丘市,还是那阴森森的检察院太平间里,阵阵冷风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揉着发硬发疼的脖子,王文直郁闷,我还真是和太平间有缘吗!
在他身旁,这次考古项目的郑州大学负责人也紧张的盯着不远处实验室外的几个法医的身影,在他们手中,解剖正在紧张的进行着,不过好歹这一次待遇能比王文前几次好一点,商丘的验尸实验室是连在太平间旁边的,这让等候在这里的几个人不用忍受着太平间中那种难闻的血腥味与尸臭味。
“嘿,还真是很怀念这种味道啊!”
很变态的嘟囔着,王文还添了下嘴唇,这一动作顿时把旁边同样紧张等待着化验结果的刘教授儿子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全身穿戴着白大褂,就连嘴上都戴着口罩的法医捧着各项提取到的标本就匆匆跑了进来,迎面而来,带来的那种腐臭味道沖的急忙迎上去的几人都不由得退了一步,便也只有王文面色如常的站在那里了。
也许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刚刚几个在实验室里忙碌的法医也是毫不在意的迎了上来,在他们手中,拿着的却是一种黄绿色发出苦味的药剂,首先在机器上对比的,就是胃液样本还有那药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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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嗡嗡的运转着,两个标本瓶也不断的在晃动着,也顾不得那种难闻味道了,几个人的目光紧张的投射到了电脑屏幕中连续跳动的线条,这次就连王文也不意外,虽然有着七层把握,但事情没出来之前,他也不知道结果。
几秒钟就像几十年那样漫长,终于,随着印表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张化验单终于被列印了出来,似乎也感觉到了诸人心中的焦急,负责化验的法医动作麻利的走了过去,一把撕下了化验单打量起来,看着他那戴着口罩的脸,几个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几秒钟过后,嘆了口气,放下化验单,那法医点头说到。
“没错!胃液中的提取残留物主要成分,与这位同学提供的草药药方的作用成分基本相同,大体上可以判定,这个人,的确是药物中毒后死亡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怀疑
随着法医的断言,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一般,刘教授的那个儿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旋即嚎啕大哭起来,大片大片的的泪水山溪一般的流淌在脸上,连续一百多里从郑州赶来,父亲的突然病逝已经让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现在却又是这样一个结果。被杀,比意外病死,更不容易被人接受,在他哭上带动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女儿也跟着哭闹了起来,只有旁边他的妻子,强忍着哽咽劝慰起他来。
那位郑州大学派来的行政方面的项目负责人也是一脸复杂,眼睛直勾勾的死死盯着尚且在机器上晃动着的两瓶样本溶液,浑浊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是如此的诡异。
证明了这是以谋杀,而不是什么诡异的诅咒,对他来讲,好的一方面很明显,可以不再影响考古的发掘,坏的一方面也很明显,一连发生了三起命案,而直到第三起,才在一个学生的提醒下被发现出来,他这个负责人责无旁贷!
一时间,那个满脸胖肉,一看就是名利场中摸爬打滚的老油条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油滑一般,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药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见惯了家属这种表情,法医收起化验单后就继续做起了其他实验,但此时每个人的心思却都不在实验上面了,其余的标本化验无疑就是证明的确是这种药起的作用,为验尸结果下确定定论而已,最主要的胃液标本,已经提前告诉了众人结果。
看着忙碌的法医,王文心中也是颇为复杂,这一味药剂,是他继承自于海手中半部青囊经中少数几个成方,也许正是当年华佗为曹操准备的那一剂治疗头风病的药物,药中的毒素对于头风病也许有着奇效,但对于普通人,正是致命的毒药了。
依照曹操的狠辣,用药前,肯定已经用无辜之人做了实验,那个试药的普通人所遇到的症状,就详细的记载了药方后,同样的面部铁青,皮肤发紫,最后舌头都捲曲在了一起,眼睛竭力上翻,神志不清而死,这也是刚刚王文看到刘教授尸体,第一眼为什么那么吃惊。
救命的良药,杀人的毒药,仅在一念之间,世上最可怕的鬼,果然是人心中那个鬼啊!
但感嘆过后,王文不由得再一次疑惑了起来,为什么要杀考古队的人?在这一片地的考古,又阻挡了谁的利益,谁的脚步,需要如此下毒手?
一时间,王文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各种可能的人或者公司,组织如同流水般在他脑海中过滤着。但似乎那一个都不可能。
还是情报太少啊!王文深深嘆息一声。
这时候,法医也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将几个化验结果汇总在了一起,填好了验尸报告后,交给了随行而来的商丘警察队长。
“经过化验,的确是药物中毒死亡,非疾病死亡!”
听到这声音,痛哭着的刘教授儿子仿佛回过神儿一般勐地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那个警察的衣服,神经质的叫嚷着。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那个兇手!一定要让血债血偿,一定要!!!”
警察连连答应着,那个男人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叫嚷个没完,喊得如此撕心裂肺,无论旁人怎么劝解他都不撒手,见到这一幕,默默摇了摇头,项目负责人拉着王文先行走出了这个阴暗湿冷的地下太平间。
一直到了地面,出了那让人窒息的检察院大楼,王文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天空灰濛濛的,还下起了小雨,打在窗户上淅淅沥沥的,坐在那个负责人的车上赶回营地,王文依旧感觉到一阵阵无奈。
案件已经正式立案了,前两具被送到医院太平间的尸体也被拉了回来,重新一个一个的检测着,另一头,那个“好心的”老农也开了口,都说人老成精,但人越老胆越小,再加上务了一辈子农活,知道的事物还停留在上一辈几十年前,几个笔录的警察稍微把包庇罪形容的严重些,脸色再稍微弄得阴郁点儿,那老头子就顶不住自己的心理压力,一一把事情吐露了出来。
和王文猜测的没错,那个老农的确是有心人派来的,但他也确实是不知道太多的事情,因为他与僱主仅仅就见过一面,只记得是一个满脸大鬍子,穿着古怪格子风衣的中年男人,唯一记住的一个特点,就是那男人的眼神尤为的犀利兇狠,一眼望去让人心寒。
收了钱,再加上老农的私心,想着吓跑了考古队后,被徵收去的河边一片土地就能拿回来,所以老农便壮着胆子过了桥,来到了考古队中心,却没想到碰到了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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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的那些故事倒也不是编出来的,的确是当地流传的一些传说,被他杂糅在了一起讲了出来,但当然,和其他一些地方的传说一样,这个诅咒,也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而已。
不过,哪怕做了这么多,王文一行人能做的也不会过是等信,这种坐等上门可不是王文的风格,但形势比人强,哪怕再无奈,他也不得不忍耐下来。
还好,商丘警察局反应也是很快的,就跟在王文坐的车后面,三辆警车再一次唿啸着开了过来。
两个研究生,不论是第一次出事的王安博,还是后来金博士组的李大安,乃至最后的刘教授,都是负责汴河北岸那一块儿的在那儿靠着最近的就只有那个魏坟村了!
虽然发放了征地款,但那种南省农民的通病,凭着对土地的依恋与贪婪,思想中的狡黠,这个小村庄的依旧想要通过别的手段将被征去的土地弄回来,刚刚来那一天的打人事件还有那个老农的行动就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老农信誓旦旦的说,是有人雇他去威吓考古队,但目前看来,似乎也只有魏坟村民与考古队有着利益上的冲突了,所以,这次这些警察,依旧是奔着魏坟村去的,试图在那里找到蛛丝马迹,并且有两个警察会被派到考古队中,专门进行保护。
在王文的思绪中,车子终于开回了营地,小雨也终于停了下来,天空中灰色的云朵似乎变的淡了不少,久违的太阳也渐渐露出了一个笑脸。
考古营地中,却似乎很热闹,下了车,王文这才发现,居然是李教授在训人,把他手底下几个研究生,还有那个海归博士训斥的差点没找个地缝转进去。
“哼,就刚刚那个漏洞百出的传说都能把你们吓成这样!这在汉唐时候叫什么,叫睢阳!你们的歷史地理学学到狗脑子中了吗!尤其是你,焦林,你可是在埃及考察过金字塔的!这么点事情就让你打了退堂鼓,怎么,国外的鬼神你不怕,国内的你就怕了呗……”
一席话,说的几个人面红耳赤却无从反驳,尤其是那个海归博士焦林,哪怕他都在洛阳大学任职了,对李教授的依赖不大,昔日导师的教训依旧是让他羞愧难当,不光他们,旁边那些听到李教授训斥的研究生们一个个也是羞愧不已,不知不觉间,考古队的士气就恢復了不少。
跟着王文还有项目负责人一块儿来的两个警察,更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这回就连那些工人们也不吵着要走了,也的确,在生命得到保障后,人们首先想的都是利益,考古队的工作虽然苦了点,但待遇可是一流的,平常条件下挤都挤不进来。
终于笼罩在考古队上那一层阴云似乎被剥开了一般,看到大家再一次恢復了干劲儿,李教授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笑容。
“究竟是怎么样?”
安排好考古工作的继续进行,李教授这才凑到了项目负责人旁边,细心的问着,脸色一暗,负责人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的确是谋杀,验尸结果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警察局让我们等消息,我还是很担心,我们现在把项目继续下去,好吗?要不要停一停?”
“可不能停!现在是初春,到了夏季,汴河就得忙碌上了,对我们考古会有很大影响!再说!”
似乎对警察们很有信心,李教授笑着看着一个个探坑中淤泥被清理出来,晃了一圈儿这才把脑袋转了回来。
“再说,现在有警察在身边守着了,你还怕什么,邪不胜正吗!”
“倒也是!”
看着屹立在河对岸放哨的两个警察,胖胖的项目负责人终于是找回了一点儿信心,但很快想到他面对的责任,不由得深深又吐了口气。
“千万别再出事儿了!”
和信心十足的李教授不同,王文却是忧心忡忡的,接手金博士负责的那一块儿考古地域后,一边指挥着手下工人清除淤积在探坑中的淤泥,王文一边眺望着对面的魏坟村,后来看安排好一切后,他干脆掏出瞭望远镜。
镜头那面,警察的排查工作却很不顺利,魏坟村太小太穷了,连个村委会都没有,村长,额,也就是那位老农,还被请到了商丘市拘留所喝起了茶,再加上村民的排外性,更不要说十天前那一次和警察那一次不友好接触了,好多人还是拘留七天后前两天才刚刚放回来的。
透过望远镜,看着警察的询问却碰了一个个钉子,王文忧虑的摇摇头,这时候,忽然一阵震动在口袋中响起,掏出电话,另一头却显示着钟昊的号码,走到一旁,王文接起了电话……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夜半探查
“嘿,钟大土豪可终于想起我这个穷亲戚了,什么事啊?不会是你在外面偷腥被沈冰抓住了吧!”
不想将自己的忧虑带给钟昊,一接电话,王文就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开了个玩笑,但电话那头,钟昊的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有些焦躁,没理会他的玩笑就急促的问着。
“栗子,你那面说话方便不?”
楞了一下,王文这才装作不介意的环视一圈儿,又走的远了点,这才压低了嗓子问了过去。
“耗子,出了什么事儿了?”
“嗨,别提了,我现在和沈冰在棒南沟子呢,反正就是在挨着洛阳附近一个小山沟里,在这儿我父亲那些老部下和另一伙盗墓贼起了冲突,伤了七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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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上一次南和县帮着干仗的那七八个大叔,王文情不自禁的摇摇头,然后又试探着问了出去。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倒不是!”
另一头,钟昊却一口否决了他的帮主。
“盗墓贼的事情,他们之间有着自己的规矩,并且现在也用不着你帮忙,带齐了我父亲的老部下,干不死这帮喝洋墨水的混帐丫的,倒是你!你现在是不是在野外考古呢?这一帮盗墓贼很可能是从国外来的,现在他们在南省行事很嚣张,你可得小心一点!”
心中一暖,王文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的!”
“别不当回事儿!我到时候李律师给我讲的,洛阳附近同样一支考古队,就是让他们给杀了,整整六条人命呢!丢在山里好几天才被找到,找到时候尸体都快烂没了,他们的人分成了好几拨,要是真要抢你手里的文物,别抱着不放啊!文物是国家的,命可是你小子自己的!”
“好,听从钟大公子吩咐,行了吧!”
“你小子啊!”
犹豫了一下,钟昊声音突然吞吐了起来。
“对了栗子,上次你给我做的连弩还能再做两个吗?这东西在深山干仗比较好,没有声……”
这回轮到王文好笑的摇摇头了。
“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行的,一会儿我把图纸发过去,你照着自己做就成!”
“嘿,我就说栗子够兄弟吗!李律师还跟我嘟囔半天,说什么绝技不外传,害的我也担心起来,嘿嘿~”
“你们也是,都这么大产业了还干着盗墓干嘛!”
“还不是我那几个叔叔伯伯辈偶然又找到一张宝图,老傢伙们闲不住了,结果吃了亏,我这个作为后辈的哪能不帮着他们啊!”
“注意安全!遇到事儿别太往上沖!”
“知道了,啰嗦!不过话说回来,盗墓这行里讲究的还真是多啊!真特么挺有意思的,早知道我也学考古了!”
听着钟昊兴奋的声音,另一头,似乎还有沈冰沈大女侠的吆喝声,王文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这俩鸟人,不会真做成一对侠盗夫妻吧!还真很有可能啊!
又和钟昊闲聊了两句,尤其是在宁县遇到的吴波与侯睿,又说了下碰到的案情,王文这才撂了电话,坐在河边用新买的笔记本电脑绘画起他的连弩图纸来,东西虽然不复杂,但也透着一种灵巧思维,需要标註才行。
等他画完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另一头,教授的收工命令也通过哨声传了过来,看着三三两两丢下工具去吃饭的工作人员,王文抻了个懒腰,扣上无线网卡后就给钟昊发了过去。
大功告成,轻松的坐在了河边收拾了起来,在王文脚边,汴河水一涨一落得,水面下的河床似乎在咕嘟咕嘟,就好像地下有个洞穴一般,刚刚被兄弟之情温暖了一番,心情变得重新愉悦了起来,收拾好东西后王文也没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就顺着简易便桥回了汴河南岸,排队领起盒饭来。
王文没有注意到,路过其中一个帐篷时候,一双金丝眼镜后面的小眼睛愤恨而又怨毒的盯着自己,一路看到食物发放处。
心头的阴霾被驱散了几分,哼着陈婷婷爱听的流行音乐,王文捧着盒饭就回了自己帐篷,虽然大客车还有搭建的工棚动能住人,但由于王文还是孤僻了一些,所以宁愿选择了相对艰苦一些的帐篷,刚在帐篷里的小桌子上放下盒饭,忽然,睡袋旁边的大行李箱又映入了王文的眼帘。
响起钟昊刚刚叮嘱的,迟疑了一下,王文还是打开了行李箱,从那里头掏出了原本被他为了干活方便而放进去袖剑,又把袖剑旁边一个闪光弹也塞了进去,再要赛那个夜视仪时候,却塞不下了。
“估计是用不到吧!”
自嘲的笑了笑,王文又把夜视仪丢回了箱子中。
晚饭过后,又是跟着教授一同昏天黑地的忙于整理,由于是位于北岸的主要生活区,虽然这一天开工仅仅两个多小时,但收穫还真是不少,各种瓷器碎片等等东西弄到了一大堆,这些东西都需要好好整理出来才行,但围在大客车中,王文却忽然奇怪的发现,那个总和自己作对的金博士居然不见了身影。
想了想,他却又摇头放了开了,,刘教授在的时候,碍于他这个面子,金博士哪怕出了好几次大错,这个组长依旧由他干着,刘教授出了事儿,一向严厉的李教授就再也忍受不了他这个作风,下午就把王文换了上,以金博士那个小气性子,能过来帮忙才怪呢!
抛开了杂念,王文又细心的跟着整理起文物来,一直到了十点多,这才回帐篷休息。
不过,躺在睡袋里,原本还累得要死的王文,却忽然睡不着了,白天被压抑住的想法再一次冒了出来,究竟是谁杀了考古队的三个成员?魏坟村?一群狡黠却胆小的农民,应该不至于,莫非,就是钟昊所说的那伙盗墓贼?
不经意间,刚来的第一天,那个夜晚中看到的几个越野吉普车再一次回放到了王文脑海中,同时,魏坟村旁边那个大土丘的形象也清晰了起来,莫非问题出在哪里?
心头有了事儿,王文再也躺不下了,干脆穿好衣服爬了起来,随手还拎上了他的背包,借着夜色,慢慢摸出了帐篷,向汴河北岸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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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天空很晴朗,月光把大地照耀的清晰可见,刚走没几步,一声声响却吓了他一跳。
“谁?”
顺着阴影看去,却是下午跟来的两个警察其中之一,没想到两人这么尽忠职守,一个去了帐篷休息,另一个还这么守着。
“是我,考古队的王文。”
好像是上午跟着来收尸体的警察之一,似乎认识王文一般点了点头,但那个警察却依旧没放松警惕,继续盘问这。
“这么晚了,你又要到哪去?”
“对面,魏坟村,我有一些怀疑的东西,需要去证明!”
眼睛瞪得熘圆,那警察不由得惊异的摇摇头。
“这么大晚上,过河跑那么远?你没病吧!”
“考古学家吗!有时候就是有些怪癖!行了,我走了!”
“不行!晚上不许离开营地!”
看着那警察生硬的命令着,曾经被警察冤枉过一次的王文,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不快。
“我是考古学家,我的任务是考古!你好像没有权利管着我吧!”
说完,王文转身又像河对岸走去,暗骂一句傻大胆怪人,那警察无奈的转过身,叫醒了自己那个同事后转身跟了上来,对此,王文倒也没在意。
不过两人带到河边时候,在那个简易的浮桥旁,却又看到了个黑影,围着浮桥左右打着转,认真的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金博士?”
冷不丁的一声,却把那黑影吓了一跳,慌张的回过头,月光下,那厚厚的金丝眼镜后面,不是那个金博士还是哪个?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额,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嗯,睡不着!”
慌张的点头连连,在他的眼里,王文却看出了一丝心虚,还有一丝怨恨,这不又让他起了疑心,回望了一眼那警察,警察却无故的摆了摆手。
“我怎么没看你出来呢?”
“额,我心里一直比较烦躁,就一直没回营地!”
眼睛中那点躲闪越来越盛,心中有了疑虑,王文忽然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嘿,正好我也睡不着,我对魏坟村那个大土包倒是挺感兴趣的,经过对比,哪有许是个古墓,不如一起去看看?正好金博士知识渊博,也能指点我两句!”
月光下,对着王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事一般,不敢拒绝,金博士连连点着头。
“行啊!正好我也睡不着!”
看到两个身影摇摇晃晃走起了浮桥,暗骂一声麻烦的考古学者,那个警察也不得不跟了上来。
看着就在眼前,真要走过去,还真是有着一两里的路程,道路边上都种着农作物,夜色中摇摇曳曳倒是颇为宁静,不过河边那很大一块土地却空着,那里已经被考古队徵用了,为下一步考古做着准备。
这些村民的眼光也够窄的,这一片要是考古取得大发现,构建成了风景区,他们这些村民就是卖地都能大赚一笔,更何旅游业要是兴盛了,光是经营农家乐不也比这守着几亩薄田过的好多了。
一边走,王文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忽然,他的视线却是一凝,在前头那个高大的土丘上,一个火星清晰的闪过。
“上面有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遇险
一路上,王文都想着如何才能金博士大晚上到处乱晃的原因套出来,尽力的说着话,不成想,原本喇叭一样的金博士这回却变成了个闷葫芦,任他如何引出话题,都不出一声,甚至王文故意批判他的某些学术上的发现,他都忍了下来。
这下,王文就郁闷了,一边走一边想着,我要有钟昊那张嘴,不就好了!啥话还套不出来。
不过,王文要真是有钟昊那张嘴,他就也不是王文。
还好,两三里地转眼就到,在那个警察的不住腹诽中,夜色中,静谧的半个魏坟村展现在了王文面前,说起来,来了这么多天,还真是王文头一次到这里,原本他以为,在宁县那一片贫民区的危旧平房就够破的了,没想到这里却比他想像中的更加破旧。
一栋栋低矮的房子几乎全都是土坯房,房盖上面盖的大片的都是稻草,居然连一家房盖上有瓦的房子,要知道,在野狐村,就算陈婷婷与她奶奶孤儿寡母这么多年,靠着渔业,那点地,她家依旧住的是砖瓦房。
一排排破旧的房子的旁边,村里的道路也是坑坑洼洼,因为下午刚下过雨,到处都是一滩一滩的积水坑,月光下,发出阵阵银亮的光芒,内陆地区,人多地少的贫困状况,真实的展现在了王文面前,也难怪哪怕耍赖,用不光明的手段,魏坟村民都想拿回被占用的那块地,钱只是一时的,土地却是子孙后代永远要用着的。
见到这一幕,王文不由得又埋怨起这个魏坟村人的目光短浅起来,如果考古队在魏坟村边古城的发掘,真的震惊了考古界,那么接下来,就会有大批的目光投注在这里,古城也许就会建成风景区,有了人流,生活自然而然的就会好起来。
埋怨完魏坟村的人,王文最后把目光终于聚集在了眼前这个大土丘上,土丘足足高十来米,突兀出现在平原上,就好像一个大馒头一般,上面长满了荒草,甚至有些村民还在这上面种上了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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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按理来说应该是汉唐睢阳,宋时宋州城池的地界,在这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土丘?
魏坟村!魏坟村!这个魏坟莫非就是指着这个大土丘?这应该是个墓葬,不然的话,一个天然土丘不可能横亘在这毫无遮拦的南省大平原上这么多年都没被冲垮,但它究竟是那个魏的坟?如果按照城市布局来讲这应该是在金国毁灭了北宋,屠了宋州城后建立的,但看着封土形势又不像。
想到这里,王文不禁用考古学的眼光上下打量起这个土丘来,忽然间,草丛中一个闪烁的火光映入了王文眼帘。
“这上面有人!”
“这绝对是个古墓!这么晚了,上面居然还有人!难道真是盗墓贼?”
听着王文的轻唿,串联起考古队所遭遇的这一系列事情,跟过来的警察眼前也不由得一亮,在他身边,那个金博士却生生打了个哆嗦,脸色更加不自然了起来,可惜他垂着头,兴奋中的王文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们呆在这里,我上去看看!”
警察的话正中了金博士下怀,但还没等他点头,王文已经强烈的反对了起来。
“要上一起上,相互间还有个照应!”
看到那警察还要什么,王文又赶紧了一句。
“万一下面还有盗墓贼的同伙,我们不就惨了!”
王文的话,又让金博士打了个寒颤,但他这话也在理,犹豫了一下,那警察终于还是妥协了,为了保险起见,警察先用对讲机与他的同事说了一句,这才郑重的叮嘱了起来。
“一起上去也行,你们千万要跟在我后面!”
“知道的啊!让我们去前面,我们也不去!”
无语的点了点头,正了一下警帽后,警察抓着土丘上长出来的茅草,费力的开始向上爬了起来。
这土丘还真像个馒头一般,上下都异常的陡峭,三个人呈品字形,向上爬的很是吃力,爬在王文身边,金博士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小眼睛,此时却显露出了浓浓的后悔之色,但想着刚刚王文说的那个后果,他又不的不用处了吃奶的劲儿跟上两人的步伐,但不知不觉中,还是落后了一大块。
全神警惕着向上爬着,不过爬到了半山腰没那么陡的地方,回望了一大圈儿,警察也没看到王文所说的亮点人影,不由得质询着回过头。
同样警惕着,王文却像上面又挥了挥手,反正也爬上来了,那警察也就没在意,继续向上攀登了起来。
站在整个土丘的顶部,一眼望去,方圆几十里都尽收眼底了,还是没看到人影,喘着粗气,警察干脆郁闷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王文也是直发愣,莫非,我真的看错了?
又扫视了一圈,王文也由得沮丧的坐了,随手抓起了一把泥土,不过旋即他的兴趣再一次高涨了起来。
细细捏了捏手中的土粒,王文很肯定的对着那警察点了点头,“这真是古墓,没错的,这土粒都是曾经用糯米汤胶合过的!”
“你直接说上去,我也会跟你上去的啊!”
看着那警察没好气的撇了自己一眼,王文不由得讪讪一笑。
“也许真是我看错了,但我刚才真的看到了火光,真,额!不对!”
刚刚还剧烈喘息着,对气味不明显,但现在平復了唿吸,一种淡淡的香味却瀰漫在了口鼻间,是烟味!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有心而发,一瞬间王文感觉到了后背冰凉,就仿佛被什么勐兽盯上了一半,下意识大喊了出来,同时身体像旁边勐地滚落。
“小心!危险!”
咔~
一声比树枝折断了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传了过来,旋即王文感觉到了左肩膀一疼,旋即是剧烈的麻木感,根据在地宫里的经验,他判断出自己已经中枪了!
扑~一股鲜血就随着伤口喷溅出来,坐在下面那个还在喘息着的金博士旋即感觉到了眼前一红,接下来,王文的身体重重的撞了过来,两人滚地葫芦一般向土丘下面滚了去,这时候,身后梆梆的枪声就传了过来,清脆的枪声,在夜空中是如此的醒目。
扑通,滚落到半山腰,忽然地面一软,两声闷响后,扶着缠绕着绷带的脖子,王文费力的支着右手爬了起来,打量了一圈儿,两人确是掉进了一个很大很深的空间中,也许就是那个墓室了,阵阵混做腐朽的气味传了过来,四处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被砸漏了的那个洞下微微透出了一些月光,月光附近,一个土台隐约露出了轮廓。
这里距离洞口足足有三四米高,刚刚扶着墙壁站起来,忽然一个黑黑的东西又被丢了进来,正好砸在了王文脚边,下意识一把捞了起来,却是一把警用九二式手枪,上面沾着那热腾腾的鲜血似乎说明了什么,脚下一软,王文又一次坐到了墙边。
山坡上,连中了几枪的警察,费力的掏出了对讲机,这时候,一个阴影忽然挡住了他头上的月光,费力的抬起头,警察只看到了垂下的一脸大鬍子。
咔,咔~
连着两声极低的脆响后,一只穿着黑靴子的脚一脚踢开了被打爆了的对讲机,转身向那个洞走了去。
应为一些原因,王文对手枪并不陌生,靠在角落里,他双手拿着手枪,直接趴在了地上,紧张的瞄着那个月光洒落的白斑洞口,背包沉重的压在身后,压得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王文却毫不敢放松,眼神一刻都不敢离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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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这种压抑的令人发疯的气氛中,一直银亮的手枪伸了下来,最先露出的,就是长长的消音器,如果没猜错,却是那种具负盛名的沙漠之鹰了!
咔咔的枪声迴荡在狭小的墓室中,扑扑打在地上,打出一个又一个土柱,幸好王文已经向后退了很远,不在手枪的涉及范围内,但一个个眼前的弹痕依旧让他心脏狂跳不已,那感觉,就好像跟着死神在刀尖上跳舞一般。
也许几秒钟,也许一分钟,对于王文来说却好比几十年那样漫长,终于,枪械咔的发出了空仓挂机的声音,让他松了口气,挺过了第一轮!
眼看着那消音手枪终于缩了回去,就在王文的心一点一点平復的时候,身前一声呻吟却又让他寒毛都立了起来,却是滚落在对面的金博士慢悠悠醒了过来,慌得王文不住的对他挥着手要他噤声,可惜,唿了一眼镜血液的金博士却什么都没看见。
还好,似乎觉得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那只枪没有再伸下来,默数着六十秒过了去,王文终于是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这时候,忽然一个黑影扑通一下被丢了下来,慌得王文也顾及不得其他,梆梆的两枪就打了过去,定睛一看,月光下,却是一大团荒草,上面还带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还没等他翻身出去多远,一个吸了一半的烟以一种带着通红菸头掉落了下来。
忽的,火团剧烈燃烧起来,发出摇曳的光芒,爆开的空气将菸头弹在了王文脚边。
砰~一声闷响,上面那个洞口再也不见了踪迹,仅仅留下了黑暗的石壁……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要活下去
扑稜稜
半截尚且燃烧着的香菸弹到了王文脚边,小心打量了一下上面封死的洞口,王文伸手拾起了菸头,果然,还是在土丘顶部闻到的那种独特烟味,借着火光,可以清晰看到上面那一行古怪而又熟悉的英文。
嘆息了一声,王文赶紧掐灭了菸头,用证据袋收了起来,墓室的另一头,似乎终于搞清楚了当前的情况,那位金博士也丢掉了被血煳住的金丝眼镜,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四处打量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那把枪再一次伸下来,王文松了口气的时候却不由的责怪自己胆小,浪费了大好机会,要知道,那个杀手可绝多没那么好心,看你掉下去了还给你团火照明,要知道一个尘封的古墓对人最大的威胁就是缺氧,一旦古墓中的氧气含量被燃烧用光了,两个人就完了!
赶紧扶着墙壁强站了起来,这一下王文顿时感觉到了全身都疼得要死,刚刚滚落下来身上不知道被枯草石头划破了多少道,又摔下了三米多的墓室,肩膀上还被枪打出了个贯穿伤!刚刚要不是王文反应的快,现在已经被爆头了。
也幸亏是离得近,子弹的威力在他身上打了个对穿,左手还能活动,说明应该是插着骨头过去的,庆幸的感慨了一下,王文也接着火光四处打量了起来,很快,他的眉头就皱成了疙瘩,这地方,似乎很熟悉!
差不多能有八十平方米的硕大墓室,仅仅在中央有一个棺椁床,上面的棺材却早已经腐烂了大半,发出浓郁的烂木头气息,在他身后不远处,一条圆洞通向了漆黑黑的另一面,里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多广阔。
还好,应该是困不死了!
松了口气,王文随手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令他郁闷的是,也不知道磕在了那一块石头上,手机的大屏幕已经完全破碎,看样子是指望不上这东西了。
似乎同样摔得挺惨的,金博士好半天才爬起来,眯着眼睛四处打量了起来,很巧的是,他正好摔到了棺椁床附近,看了一圈后就把视线投注在上面,接着火光,王文也艰难的走了过来,不过走到一半,他忽然再一次停住了脚步,昂起了头,旋即张大了嘴。
“这怎么可能?”
在王文的头顶上,一副硕大而残缺的地图被详细绘在上面,上面山川菏泽无比的逼真,虽然那时候还没有等高线一说,但画师很巧妙的利用山上的皱褶标出了山峦高度,让人一目了然!
一年当中,这样差不多的地图王文看了几乎无数次,自然而然是不会认错,这里标的是紫荆市古代地形图!
在靠着曹操真坟的,也就是现在陷坑湖的地方,地图缺了一大块,仅仅有着三分之一,其余地方也是斑斓一片,左缺一块又缺一块,明显还需要其他两块地图,这才能拼在一起。
之前在别的曹操疑墓中,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类似的地图,当然,这也和一些客观原因有关,每一次打通墓道几乎都是走的另一头大墓室,并且黑漆漆空荡荡的墓室中,每一次王文关心的都是能否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何曾会抬头向上看看,当然,就算他向上看,估计也看不到,强光探照灯的光线照射的可是很直的,不想火光这么分散,没有一个考古人会愚蠢的在封闭的坟墓内生火!
就在王文仔细打量着墓壁上面的地图时候,模煳着一双眼睛,金博士却似乎在那个拱起的棺椁床上发现了什么,没了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对小眼睛,很诡异的转了转。
“王,王文!这里!你看!”
呵,他也找到那条下去的甬道了,不过,这五六米的下降甬道,没有绳子,怎么下去啊!
反正那地图的完整版本他都有,地图也没了用处,看了两眼,王文又走到了棺椁床前,顺着金博士手指的方向望了下去,果然,下面一就是那黑漆漆的下降甬道,一眼望不到底,瞅着那黑漆漆的洞口,王文不由得抱起胳膊思考起下去的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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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神贯注想着的王文没有看到,在他身后,金博士那颤抖的手,还有狰狞的脸!
扑~
“啊!!!”
听着王文长长的惨叫声,金博士原本狰狞的脸更加阴森恐怖,望着看不到洞底的黑窟窿,他张狂的大笑着,难听的笑声迴荡在了宽敞的墓壁中。
“哈哈哈哈,王文,你不是想知道我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想着的是什么吗?我想的,就是如何让你去死!你个该死的混蛋!”
“你特么一个小小的本科生,凭什么抢我的组长位置,我,我金永胜可是博士!博士!你知不知道,我为这个博士奋斗了多久!还得跟着刘长海哪个混蛋到处应酬,跟着一个个噁心的官员,满身铜臭的商人陪着笑脸,甚至那个刘长海,那个混蛋干的缺德事儿还得我为他背,做了这么多,这个博士我才辛苦换来了,而你这个混蛋,你的出现把这一切都给变了!你一个小小的本科生,你凭什么对我的辛苦发现指手画脚!啊!你说啊!”
“你不是奇怪王安博,李大安,还有那个混蛋刘长海究竟是真么出的事儿吗?我告诉你,你特么猜对了,第一天,王安博是去魏坟村,想要给教授买些水果,然后他就一去不復返了,哈!这个马屁精,死了活该!”
“李大安也是!这小子发掘时候竟然敢和我顶嘴!我是博士,他凭什么和我顶嘴,啊?嘿,正好王安博出了事儿,我就试着让他也去魏坟村看看,哈哈,没想到,回来他真的死了!神志不清呕吐着胆汁死了,哈哈哈哈,死的好!”
“最后就是那个刘长海了,他死的完全是因为他的贪婪,我都告诉过他了,这个古墓有古怪,他还是按耐不住想要来看看,死了吧!哈哈,但他这个混蛋,他死了倒好,还把我的前程带没了!我为之努力了多久的前程,呜呜呜呜呜~”
疯了一般,一会哭一会笑,最后金博士恶狠狠地把那个早已经腐朽了的棺木板全都推到了,牢牢盖住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这才又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哈,王文,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现在,也带着你的好奇心,腐烂在这吧!哈哈哈哈!!!”
扑稜稜~
头上阵阵灰土木片掉了下来,迷住了王文的眼睛,好半天才揉出来,上面却已经是一阵黑暗了,使劲甩了甩髮麻的都要断掉般的右手,王文苦笑着把袖子上的袖剑收了回去,刚刚就是靠着这个插进了墙壁中,减缓了下滑速度,这才保住了小命。
“嘿,问心,老伙计,又是你救了我一命!”
晃了晃脑袋,王文不由得乐出声来,让那个正骨医生掰了半个小时,那脖子好几天了,到刚才还痛,结果这次摔了一下,居然给摔好了!
“这金博士说的还真不错,好奇心害死猫啊!我弄清楚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却落到了这个地步!”
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文费力的站了起来,,在背包里摸索了起来,不过第一下,就让他心中一颤,那个野营灯,碎了!
“我咋不多带两个手电啊!”
笑容变得更苦,王文又掏起了笔记本电脑,不过刚摸到屏幕上,一阵刺痛却又让他缩回了手,电脑屏幕也被砸碎了!
这下好了!一个光源都没有了!
将那笔记本又丢到了背包中,王文不得不郁闷的背了上来,在黑暗中摸索了起来。
阴森黑暗的地下甬道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源,伸手不见五指,就算瞪圆了眼睛也看不到一点东西,空气中,瀰漫着阴冷潮湿的腐朽空气,唯一让王文宽心的是,一股股不规律的阴风不断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好处是,不必担心被憋死了,坏处也是明显的,风,严重扰乱了王文的方向感!
像个无头苍蝇般漫无目地的到处摸索着,也不知道摸了多久,碰了多少次壁,摔了多少个跟头,渐渐的,恐怖与绝望压抑不住的开始蔓延上心头!
人类的天性上是怕黑的,怕孤独的,就算王文也不例外,在这个幽闭的,黑暗的甬道中,看不到前方,看不到光明,耳边全是森森的阴风发出那恐怖的唿啸声,就好像一个个亡魂在耳边狂叫一般,那种孤独感甚至让王文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朱贵三人下到曹操墓迷宫中,还可以彼此依靠着,王文却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前后左右的黑暗都是他的敌人,除了风声,寂静的就像死一般!当在前方,永远是那该死的墙壁,王文试图闭上眼睛,寻找着方向感,但每一次闭上眼睛,却有着各种各样恐惧幻想不可压抑的浮想在他的脑海。
“啊!!!”
终于,再又一次被拌倒后,王文发狂了,不顾一切的向前疯跑着,砰,撞上一面墙壁,转身,砰,又被拌倒了,爬起来,砰……
终于,精疲力竭下再一次摔到在了地上,一个圆熘熘的东西却到了王文手边,摸过去后王文立刻惊恐的把它又扔了出去,那是一个骷髅头!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死亡的绝望压抑不住的盘旋在王文的脑海中,这一刻,王文却想起了很多人,已经死去的张牧,于海,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刘养,苦苦照顾他的马芳,叶教授那精神抖擞的面孔,钟胖子与冰女侠那亲切调皮的笑脸,最后定格在了三张脸上,每当他回家,养父养母殷切的眼神,最后还有陈婷婷那温柔恬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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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死!”
身体中似乎再一次有了力量,王文颤抖着手,在背包中摸索了起来,一个苹果大小,圆熘熘的东西被他拿在了手中。
“我要活下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倖免
不过苹果大小的一个东西,对于王文来说,却犹如千斤一般,捧着的手都不断的颤抖着,一半是因为疲惫与痛苦,另一半却是紧张。
他在赌!
唯一的希望就是手中的镁芯闪光弹了,拉响后,会有两道三秒的强光,彻底照亮前方道路,恢復视觉需要一秒,也就是说他有不到两秒时间来记录道路,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希望了!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绝望的困死在这个迷宫中,跟着刚刚那个骷髅头一样,慢慢的腐烂成一句枯骨了。
虽然已经考察过了数个曹操疑冢,但明显,这一个的地下构造远远比他曾经考察过的难的多,曾经闭着眼睛,按照以往的走迷宫经验,王文最后却碰了壁,明显,这个迷宫比普通疑冢的迷宫要大得多!
如果,闪光弹的范围都没将出去的路囊括在内,那么,他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所以说,王文在赌,赌的是他的命!
呲拉~闪光弹的拉环终于被拉了出来,被丢出去的圆圆弹体带着强烈的光芒,一时间阴暗了一千多年的通道被照耀的亮如白昼,甚至更亮,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如期花了一秒,然后恢復了,通道,清晰的展现在了王文面前。
地上的骷髅,撞在墙壁上留下的血痕,扭曲的通道,滴水的墙壁,向右转。
仿佛捕食的豹子一般,顺着强光,王文一跃而起,狂奔而出,阴风在耳边唿啸着,顺着光芒右转,向前,左转,狂奔。
三秒后,光芒彻底黯淡了下来,顺着最后一缕余光,王文依旧看到了前方幽深广阔的甬道,最重要的是,它是直的!
好不停歇,王文疾跑着钻进了甬道,足足跑了十多米,但前方,双手的触觉传来了清晰的信息。残酷的墙壁再一次拦住了他的道路!
不死心下,王文又顺着甬道两侧摸了起来,默数这距离,但摸了个来回,上下左右却依旧是那冰冷的,黑暗的,该死的墙壁!这是一个陷阱!
再一次坐到了甬道的尽头,摸着身边不知多少骷髅头,王文绝望的喘息着,眼前的黑暗变得越来越模煳,似乎有着无尽的大嘴随时要从黑暗中冲出来,将他吞噬一般,幽闭而又没有一丝光芒的甬道,就好像坚固无比的囚笼,将他一切的希望都关到了里面。
右肩已经彻底麻木了,那是失血过多的迹象,身上那些痛楚也渐渐消了下去,王文知道,,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发颤的腿中也再也挤不出一丝能量,最重要的是,心中的绝望,哪怕明知道是威胁自己最大的敌人,但无论如何也赶不走的绝望。
看来,真要死在这里了!
无力的靠在一堆骷髅头上,王文什么也不再想,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品味着那种令人发狂的孤独与绝望,听着水滴从洞壁上低落的滴答声,一滴,两滴……
就在王文也数不清究竟多少滴的时候,忽然,一阵奇怪的,轻微的咕噜声传了过来,声音很遥远,但在寂静的甬道里,却是那么的清晰。
似乎是,水中冒出的气泡声!
能冒出气泡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和外界联通的出口吧!
也许是休息,让王文重新有了力气,也许是绝望下的困兽犹斗,总之,一瞬间,强烈的求生愿望再一次勐烈的占满了心头,想着陈婷婷那温柔灿烂的笑容,咬着牙,王文再一次站了起来,循着声音,小心的向前摸去。
黑暗中,当眼睛的功能受到了限制,听力方面的神经传导不自觉的就被大脑开到了最活跃,这是一个人的天赋本能,靠着灵敏了几倍的听力,王文这一次小心的,慢慢的向前摸着,唯恐一下又找不到了方向。
那种声音由小到大,由模煳到清晰的过程,无疑是让人神经愉悦的,咕噜声越来越大,拐过的通道也越来越多,终于,吧唧一下,王文的脚下一亮,却是踩到了水里,这时候,他终于又犹豫了。
短短几秒内,水位居然又高了几分,冰凉的水让王文愈加的清醒,却也愈加的犹豫,他判断不出,水道有多长?他能不能坚持到水道另一面?另一面是什么?照着不断上升的可能性,急转的大脑中却分析除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可能性。
要么,前面通向的汴河,随着河水涨潮,灌进了洞来,坚持到最后,他就能出去!他就能活下去!
要么,前方却是一条地下暗河,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看天坑下曹操地宫就可以推算而出,曹老贼既然能设下一个让人绝望的陷阱,未尝不能设下第二个!真卷进去,那王文就真的彻底尸骨无存了。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王文的心剧烈的跳着,好半天,当水都淹没到了脚脖,他终于狠下了心来,不试试就永远没有希望,试一试,最起码还有这百分之五十的生机,更何况,水中那股浓郁的河腥味又将希望提高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气,王文向前走进了深水中,一时间,冰冷刺骨的河水刺的他浑身发抖,身上的伤口更是像撒了盐一般痛不欲生,这两样,却也让王文的头脑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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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忙着一头扎进去,王文先是适应性的潜入水中,憋气了一次又一次,强迫着自己身体适应这种窒息,适应这种寒冷,第一次,他仅仅在水下坚持了十二秒,第三次,却是四十七秒。
最后整理了一下背包,在其中尽量灌了点空气,这个时候不是他还贪图背包中的那点东西不想仍,而是前方水面灌进来的那种阻力太大,他需要重物来保证自己不被沖走,咬了咬牙,又在腰上那个刺激人潜能的穴位上狠狠按了下去,在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王文一个勐子扎进了茫茫黑水中。
背包挂在胸前,保持着平衡,王文手脚并用的费力踩踏在湿软发粘的道路底部,艰难的向前潜行着,视乎整个世界都在阻挡他一般,水流大力的向里面涌动着,让王文往往需要更大的力气才能艰难的前行一步。
五秒过去了!
十秒!
二十秒!
五十秒!
当地五十九秒,王文感觉自己眼睛都直冒金星的时候,一道久违的亮光,终于透过浑浊的河水,展现在了王文心头,心一送,王文终于松开紧紧抓着的淤泥,向上浮了上去。
一分零八秒,噗的一下,飘荡的汴河水面扑出了一个水花,王文贪婪的唿吸着清晨中清新而又冷冽的空气,看着久违的初升太阳,却是那么的亲热,这个位置他认得,正是昨天给钟昊绘画图纸的河边,在那儿有着一颗干枯老树倒在那里,树枝支愣在水中,随着水波而摇曳。
眼中阵阵发黑,王文知道,应该是刺激的潜能用尽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搏!对着那老树,王文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把背包带挂在了粗壮的树枝上,下一刻,王文的视线终于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隐约间,似乎还能隐约听见,有人在惊讶的狂唿着。
“那里有人!”
昏迷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文费力的再一次睁开眼睛,思维却好像没有恢復一般,就这样通过眼前的一条缝向外看去,似乎,被人抬着走了许多路,颠簸了好久,最后自己却躺在一个放倒的座位上,似乎,又是好多人忙忙碌碌的在自己身前,其中许多人穿的是白大褂,后来那种黑漆漆的服装的人又多了起来,似乎……
终于,一个激灵下,王文勐地坐了起来,刚刚在他朦胧的视线中一直守在旁边的那个身影终于也清晰了下来,却是李教授那张一贯严厉的脸。
看到他清醒过来,坐在那里剧烈的喘着粗气,那一贯伴着的脸却绽放出了笑意,李教授松了口气般的靠在了座椅上。
“孩子,你终于醒了!”
晃了晃发沉的脑袋,王文这才不确定的问了起来。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一夜了!不要怪我们,就在你出事的那天早上,商丘通往这里的公路发生了山洪塌陷,不得已,救护车把你搬了回来,就地处理的伤口,昨天看你没有多大事后,救护车就先回去了,原地留下一个医生一个护士最为看护,等道路情况好一点在送你去医院!”
“我想,我不用去医院了!”
争扎着坐了起来,王文晃了晃左肩,一阵清晰的疼痛传了过来,却让他松了口气,又感觉,就说明自己没多大事,不过,现在看起来自己的样子却太悽惨了点,王文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不少绷带缠的一圈又一圈,甚至脸上还绷得硬硬的,应该是被贴上了医用胶布。
但最起码,我活下来了!
这时候,阵阵飢饿感不可抑止得涌了上来,也难怪,两天一夜了,看着大客车外略略西沉的太阳,王文刚要张口要点吃的,这时候,一个黑色身影却焦急的跑上了车。
明显还是个警察部门官员,一身漆黑的警服肩膀上,戴着和普通警察截然不同的肩章,一只枯老却有力的手一下子抓在了王文肩膀上,另一只手晃动着手枪,来者苍老的面孔中布满了焦急。
“你为什么会拿着他的枪?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那个金博士去了哪里?他又是怎么死的?”
听着来人的急问,王文脸上也满是错愕。
“你们现在还没找到金永胜?”
☆、第一百六十章 考察结束
由于公路的堵塞,到现在,那个警察的尸体还没有运走,就静静的躺在一顶帐篷中,蓝黑的警服上足足六七个血眼,最致命的一枪确实在胸口部位,看那大了几分的伤口,明显是被手枪近距离射中了心脏。
脸上似乎被整理过了一般,重新变成了平静,看着平静的就想睡着了一般的年轻警察,刚刚揪着王文的那个警察局长不由得老泪纵横。
“这,这是我儿子!”
“对不起!”
王文也是默然,谁料到,自己的一时起兴,竟然搭进了两条人命,那个居心叵测的金博士无所谓,现在估计他也是必死无疑了,没有氧气,没人能存活两天一夜,但这个警察的死,确实让王文心中沉甸甸的,尤其是在最后一刻,他居然把枪抛给了自己!
“哎~这也是命!也许就是警察的命,要怪就只能怪我,当初他不想当警察,是我硬逼着他去的,早知道,早知道……”
阵阵哽咽声,听的王文心中沉甸甸的,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王文终于还是沉默了下来。
不过,外面的声音还是打破了老人的伤心,一个警察试探着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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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岳伯,不然的话,您就别去了,我能带他们找到的!”
听着王文的劝说,那个老局长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旋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行,我那个不想当警察的儿子都能做好警察最后一秒,我这个当老子的又如何不能!”
“出发!”
又是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坟丘,艰难的爬到了顶上,毕竟夜里和白天有很大差距,并且滚入的那样焦急,凭着记忆,好半天王文才回忆起了那个盗洞的位置,在那上面,却是盖了个大石头,下面的草木也把盗洞入口遮掩的死死的。
两个警察一齐,这才费力的把石头搬了开,看到这一幕,王文却不由得咂舌,那一夜里,似乎仅仅有着一个杀手,凭他自己就把石头搬了过来,那得有多大力气!
并且看着现场的痕迹来,已经有了准备的那个警察,似乎是蹲趴在地上还击的,却依旧身上中了六七枪,尤其是拿枪的右手腕处,也难怪接到手枪时候王文看到了上面触目惊心的鲜血。
这个杀手最起码不是一般人,必定是受过了很大的训练才能由此身手!
看到警察们忙碌着将电线撤了上来,王文默默的想着。
被绳子拖了下去,警察们安好了探照灯,第二波,王文这才跟着那位岳局长下到了墓室里,果然,金博士却已经毙命多时了。
一张脸憋得铁青,张大了嘴仿佛吶喊一般,金永胜就那样趴在王文被他推下去的那个甬道口旁边,死死抱着脖子,由于死后那些聚集在他脸上的血液大半留在了那里,凝固在了那里,咋一眼看上去,却仿佛厉鬼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地上那一团枯草伴着汽油都被烧成了灰烬,看来到了最后,金博士也没敢熄灭这一团火焰,也许心虚的他更加畏惧那令人发狂的黑暗与孤独。
也许发现了那个甬道下方还有着空气,那些被堆在洞口上的腐败木板都被清理了开,临死前拖着沉重的身躯,金永胜趴在了棺椁似乎想要跳下去,可惜,犹豫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他的身躯,就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看着金博士没了眼镜那张脸上,残留的恐惧,痛苦,绝望,王文不由得冷笑了起来,你想杀我,到头来我活了下来,你却死了,还真是可笑!
如果你没有那些歹念,或许,我们两个就都会活下来,想想,还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金永胜,你这是自己杀了自己!
和现场对比一下,到处都遗留着王文的血液,探照灯下,还能看到甬道里那一道长长的划痕,虽然甬道下面太过危险没有下去,但基本上都和王文描述的痕迹相同,除了烦恼事情的复杂外,警察们也只能感嘆王文的坚韧,而不再对他有任何怀疑。
不过看到了金永胜的尸体,老局长还是深深嘆了口气,原本他还抱着一线希望,跟在后面的金永胜能看清犯罪嫌疑人的样子,但现在,这条线也断了!
“你真的!真的,一点都没看清吗?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吗?”
对着王文,老局长歇斯底里的问着,看着他那期盼的老眼,实在不想打击他了,王文不得不揉着太阳穴费力的回忆了起来。
闻到烟的独特香气,闪开,中枪,滚落,一个个细节仿佛电影胶片般在王文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可惜,自始至终,他都没看到那个杀手的脸。
看到王文的脸越来越苦,老局长眼中也愈发的失望,不过忽然,王文心中一动,又一个细节被他想了起来。
“对了,我的包呢!在哪里,我收起了一根兇手抽过的香菸,就是他用来点火的香菸,那种烟的味道很特别!”
虽然一只烟很难判断出兇手的痕迹,但也是聊胜于无了,失望下那个岳局长还是让人很快找来的王文的包,把那半只被水浸泡过的烟拿着送去化验了。
抬着尸体出了墓穴,站在整个土丘的顶部向下看去,整个魏坟村却再一次变得大乱一团,大批商丘警察再一次造访了这个村子,这次的架势终于还是唬住了那些村民。
尤其是听到了出了五条人命了,其中还有一个警察,这回村民们终于还是慌了,在那个已经被送回来的老农村长带领下,把这些天和那几个盗墓分子接触的细节都一一讲了出来,还好,这一次好歹是给警方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每个人都有大鬍子,身上穿着打扮也很不错,那一晚王文看到开着越野吉普来的果然是他们,还有一点很重要的特徵,看他们的眼睛,似乎不是纯正的国人,有着白人血统!
有了线索,警察顿时陷入了忙碌中,而交出了所有线索,王文也终于在这个诡异兇残的案件中脱身了出来……
一转眼,二十天过去了,案件方面是毫无线索,但王文这一头的考古工作倒是顺利结束了,倒不是发掘挖成了,整座古城不过微微被他们发掘出一个角而已,但那些发现已经震惊了考古界,头一次,跳出了清明上河图,世人从另一个角度见识了北宋运河两岸的商业繁华,甚至发掘出的东西上来看,比清明上河图上描绘的还要繁华。
更多的专家学者带着他们的课题考场项目,蜂拥的也来到了这座尘封的古城旁边,河边的营地非但没有因为王文等人的撤离而变得空荡,反而更加的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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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那伙盗墓贼自己也知道这次弄出的动静太大了,也许是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反正从王文醒来后,警察埋伏在魏坟村十多天,也没有再等到一个人影,唯一一个作用,仅仅是让这些考古队的的考古工作进行顺利了一些。
不过,其实没有这些警察,那些魏坟村村民也不会给考古工地捣乱了,还要感谢王文,出了一番事后他的位置变得重要了起来,他的建议那几位项目负责人也会认真的思考,正好那些天通向商丘的公路出现了问题,王文干脆建议考古队补给不再从商丘运来,而是直接向对面的魏坟村购买,仅仅十来天,这些村民就尝到了甜头,不但不再对考古队那么敌视,反而一个个热情起来。
王文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一次为了吃上热乎饭而提出的提议,若干年后造就了一大堆魏庄商人,被他们发掘过的沉睡在汴河两岸的古城也被开发成了风景区,尤其是魏坟村的那座曹操疑冢,因为这一起迷案还拍了电视剧,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只不经意的翅膀引发的蝴蝶效应……
反正坐在大客车上的王文现在是很高兴很轻松,一来,结束了一系列的考古发掘,终于可以轻松一下,回到繁华的城市了,以前他很嚮往宁静的山村生活,但真的离开了城市,不久就又怀念起城市的喧嚣来。
二来,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连带均贴,人工费,工伤赔偿最后还有损坏物品赔偿,这一个月拿到的经费居然达到了五位数还多出去不少,后面等着论文报告交上去,更是还有一笔稿费在等着他,虽然这点和钟昊这个大土豪没得比,但也是他辛辛苦苦赚到的,拿着倒也别有一番成就感。
跟着大客车,一路又颠颠簸簸回了郑州大学,原本李教授还想拉着他再和几个领导聚一聚,似乎他的意思中还希望做最后一把努力,看看能不能把王文拉到洛阳大学去,不过心都放飞了的王文那还有有心思和一帮校领导玩着隐晦。
再三答应以后还会和李教授合作,打发了这个老头子后,回到临时住的招待所丢下行李,王文就乐颠颠的上了街……
☆、第一百六十一章 错过
第一个奔去了工商银行,看到自己卡里,数值的确翻了个翻,和统计下来的数字分毫不差,王文的心情不由得更好了点。毕竟,这一次不光是辛苦,差点还把小命搭上了,要是没有点心灵上的补偿,也太令人郁闷了。
不过,拿到钱后干什么,王文却一时间有些打不定主意,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大吃一顿,然后重新再换一台电脑,毕竟,现在考古越来越数位化了,没有电脑的话还真是很不方便。
虽然在魏坟村那儿吃的农家乐倒也是很新鲜可口,但清汤寡水的也架不住天天吃,早就想换个口味的王文,打定主意后,在郑州大学附近就随便选了一家看得顺眼的饭店。
北京烤鸭食府的大牌子看的还蛮新鲜的,看了两眼,王文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去,看的一圈也刚从学校出来,一起去考古调研的研究生直好奇,也不怪他们想不明白,可以报销食宿时候,别人都去饭店,王文在路边啃小吃,现在好了,调研结束了,他反倒自己去吃起大餐来,说起来还真是够怪的。
他们哪知道,在曹操地宫里见到那成山的黄金后,王文的心态都变了许多,存在多钱哪怕像曹操一般金玉成山又有什么用,到了死还不是黄土一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所以在王文心中,钱够用就行,并且是心主宰钱,心情好时候就奢侈一点,心情不好时候简简单单也不挑拣。
反正也不管别人如何想,王文是大摇大摆进了食府古色古香的大厅,在类似欧美茶餐厅那种沙发软座间找了个靠窗的空桌子坐下,直接点了他们的特色,焖炉烤鸭。
不得不提,这间烤鸭店的上菜速度和手艺倒也配得上他们那种典雅古朴的装修,哪怕现在不是夜间营业的高峰期,没过五分钟,王文点好的鸭子已经片好了送了上来,一片片枣红色的脆皮鸭肉配着软面饼甜酱,青翠欲滴的瓜条青葱,以及随后送来的热腾腾的鸭架汤,看的王文不由得食指大动,捲起面饼就大吃了起来。
就在王文尽情享用美食的时候,柳园的郑州大学招待所中,却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迈动这牛仔裤下修长的大腿,苏小一路急急匆匆跑了进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让她如此慌张,白净的脸上满是汗水津津,她也顾不得擦拭,直接闯过了服务员阻拦,一路来到了王文给她留得房间号前,咚咚咚的就敲了起来。
“王文,赶紧出来,出大事了!”
“这位小姐,里面没人的,那位客人刚回来就走了。”
听着跟在身后的服务员劝解,苏小一下子傻了眼,不死心的咚咚敲了几下,这才垂头丧气出了宾馆,旋即发起狠来。
“哼,我就不信带队教授不知道!”
挥着小拳头,苏小又快步向新校区东面跑了过去,在那儿,金角酒店,一场接风宴正在进行着……
“呃~”
打着饱嗝,王文出了北京烤鸭食府,这一顿饭吃的还真够饱的,一斤半的肥大鸭子,连带面饼小菜,居然被王文吃了一多半,还有那鸭骨架熬得香汤也差点干了底儿,这才揉揉肚子出了饭店,看的服务员直咂舌,这平常三个人的量居然叫这个干瘦的小子一个人吃得差不多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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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照这么吃下去,估计早晚我也得跟耗子一般胖!”
自嘲的笑了笑,王文遍也没去找公交站点,直接拦了一辆计程车。
“去最近一家电脑城!”
这头,王文刚钻进计程车,还没等起步,另一面,一套蓝色牛仔的苏小就气喘吁吁的从街口跑了出来,绕过王文拦着的计程车直接过了街,看着她的身影,计程车司机还摇了摇头。
“现在的大学女生,可真够狂野的!”
反正王文也不着急,计程车开的也不快,饶是如此,没三分钟,赛博电脑科技城的大牌子就出现在了王文眼前,付了钱下了车后,王文不由得直郁闷,怎么也没想到这么近,早知道他就熘达着过来了,正好还能看一看郑州的街景。
不过,很快把这件事儿丢到了脑后,王文又心情愉悦的钻进了电脑城中。
整个电脑城分为四层,组装机,笔记本电脑,品牌台式以及零部件配件各占一层,作为现在的潮流,笔记本电脑专营的楼层直接摆在了第一层,作为应对郑州大学这个市场的新建电脑城,整个大厦内到处都是年轻男女游荡的身影,甚至不少还是情侣来一起选购电脑,穿着端正职业装的销售人员年轻男女也是忙忙碌碌的穿梭在其中,就像勤劳的蜜蜂一般。
各个品牌的笔记本罗列在道路两边,每一家似乎都是那样光鲜亮丽,每一本看起来似乎都差不多,被这个情景看晕了的王文,昏头昏脑的一时间也不知道选什么,想了想,他便径直的往里走去,在哪儿,打着戴尔的大牌子。
王文第一款笔记本就是戴尔,很巧的是,吴波跑了半个宁县,为他买回来的第二款还是戴尔,所以他也不打算麻烦了,照着第二款机型直接再买一个就行了,不过刚走到一半,一个灵巧的女售货员却已经拦在了他旁边。
“这位帅哥买电脑吗?过来看看我们宏基的如何?我们这里的笔记本质量都是最顶尖的,价位上相对也便宜很多……”
麻利的小嘴把王文都侃晕了,迷迷煳煳跟着她看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耐不住她再三推荐,终于要对着那款五千左右的华硕a55掏钱付款的时候,一声酸熘熘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
“这位帅哥可要注意啊!你买的笔记本,说不定cpu就是被做了手脚的!”
王文疑惑的回过头,却是对面的一个男售货员啧啧的摇着头,一脸为王文不值的模样,还没等王文好奇的问过去,眼看业绩到手的那个女售货员却火了,机关枪一般的小嘴巴巴巴就斥了过去。
“xx,不就嫉妒我们家电脑卖的好吗!用得着这么拆台吗?”
“啧啧,黄静事件可是全国皆知,你们华硕厉害啊!索赔都能算做闹事蹲进公安局,卖的假cpu还这么理直气壮,全国也没有第二家啊!”
“嘿,你们惠普就好到哪去了?啧啧,中国惠普电脑故障多,是因为中国寝室里蟑螂多,嘿,还真是顶好的藉口啊!”
“哼,那是口误,我们惠普售后如何如何……”
“我们华硕售后也如何如何……”
插着冷汗夹在两个吵成一团的售货员中间,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都围了过来,王文顿时也是满脑门冷汗,我就买个电脑,我招谁惹谁了?
看着两个售货员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王文不由得干脆一路接过钻出了看热闹的人群,蹑手蹑脚的又往打着戴尔标识的店铺走了过去。
终于,争吵快半个小时,胖胖的电脑城一楼经理满头大汗的过来调解,看到那傢伙满是油汗的大脸,女售货员立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扑了过来。
“丁经理啊!我这销售干得好好的,xx就过来拆台,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不信你问这位顾客,额,顾客人呢?”
不提那销售小姐如何的寻找着王文的身影,此时,王大才子却已经提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悠悠闲闲出了电脑城了,一边熘达,他还一边郁闷,难怪这次损坏的笔记本赔偿款发放的这么多了,吴波给他买的是最高档的,市价八千多,这还没用几天就因为事故摔坏了,原本拿到六千补偿他还很沾沾自喜,却没想到还是赔了两千。
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郁闷中,王文没有注意到,路边角落中,一个包裹在黑大衣下矮小的身影在他身后深深注视着他的背影,那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哎~就当最开始那个笔记本没坏吧!这还换了个新的!”
提着新买的戴尔灵越游荡在电子一条街上,王文不住的在心头安慰自己,不过路过一家店,听着里面店员拿着大喇叭不断宣传着xx智能机特价,王文又不由得很郁闷的一拍脑袋。
“我怎么忘了,电话也坏了,也得换新的啊!”
前两天和钟昊陈婷婷的联络,还是借的手下研究生的手机,想到这里,王文一拐弯钻进了旁边的手机行。
柜檯前,销售小姐还是那么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讲着王文手中这款智能机性能如何如何,保修怎样怎样,特价中价格又让到了最低云云,不过经歷了刚刚那一遭,王文却也是半真半假的听着,不时间还想是很懂行的点点头,看他认真的样子,还真把售货小姐唬的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听着售货小姐介绍的也差不多了,想了想,王文干脆掏出了电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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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
售货小姐灵巧的卸下电池,很麻利的帮王文把电话卡装了上去,手里拿着电话,王文刚想要给钟昊打过去试试的时候,忽然,一个未知的号码却忽然打了进来,王文立刻疑惑的接了起来。
“餵?那位?”
“王文,呜呜呜呜呜~”
仅仅叫出一个名字,对面就痛哭了起来,顿时哭的王文头都大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失踪
“好了好了!你不说什么事儿,我怎么帮你啊?”
那独特的清脆声音要是想不起来谁,王文就是猪脑袋了,听了半天哭声,弄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了一下,似乎随着哭泣,也把压抑的感情发泄出去不少,电话对面的苏小终于也停止了大哭,但语气中却还带着那种嘤嘤抽泣,很艰难的才把话说了出来。
“我在金角酒店门口等你!”
“好,我很快就到!”
撂了电话,王文无奈的掂量了下手中白色智能机,对着销售小姐递出了银行卡。
“额,就要这款吧!”
不得不提,这个销售小姐还是很厚道的,虽然没有经过讨价还价,但额外赠送的移动电源与快闪记忆体卡倒是一个不少,帮王文包好还很是贴心的提醒了一句。
“先生,女朋友需要哄的,既然她都哭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矛盾,就让它过去吧!”
“额,我知道了!”
想着苏小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王文无语的抓了抓后脑勺。
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苏小这种大大咧咧性子,有事她都会第一时间爆发出来,却又是什么事会让她委屈成这样?
坐在计程车上,王文还在好奇的猜想着,不过他那知道,苏小委屈成这样全是因为他,先是看到大客车回来,急匆匆的去招待所找他,结果扑了个空,又去了金角饭店大大咧咧的跟专家问王文下落,却又让感觉颜面大失的校领导好一通责骂,就算苏小的性格再开朗,到底也是个女孩子,连续碰了两次壁,不委屈才怪呢。
在王文的猜测中,计程车一路赶到了位于郑州大学新校区东面的金角饭店,还没等下车,王文就已经看到苏小抱着膝盖低着头,苦闷的坐在了饭店门口台阶上,还是那一套深蓝色的牛仔上衣牛仔裤,细长的裤腿把她本来就修长的两条腿映衬的更加高挑,也许是因为剧烈运动跑得热了,上衣咧开了怀,直接露出了里面贴身的灰白条纹衬衫,两个鼓鼓囊囊宝贝将衬衫撑出了一道诱人的弧线。
也顾不得想什么了,付了车前,王文就急急匆匆跑下了车,还没等他说什么,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身前,苏小就已经抬起了那哭花了的脸,旋即一下扑进了王文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环视着周围暧昧的眼光,王文无奈的抬起头,却很无语的发现,李教授那张原本严厉刻板的脸,正趴在窗户上好奇的看着,看到王文抬头,还冲他笑了一下,笑的却是如此猥琐,靠,这个老头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接受了半天目光洗礼,王文终于反应了过来,拍了拍苏小的肩膀无奈说着。
“额,我回来了,也不用这么欢迎我吧!”
脸一红,似乎想起了正事,苏小也终于放开了王文,却拉着他的手向柳园附近的菏园跑了去。
“你一定的帮我!”
还是上次那个教师楼,站在楼下,王文很是诧异的反问着。
“什么?你说你母亲失踪了?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额……”
很无奈的擦了下额头汗水,王文顿时一脸无语。
“能不能使你母亲出去办事情了,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
“不是的!”
一边上着楼,苏小的脸上却还是那么焦急,滚滚汗珠不断从她光滑的脸上滚落下来,再加上刚才的哭痕,都成花猫脸了。
“昨天晚上晚饭时候,我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是一脸焦急的出了门,什么话都没留下,我还没见过她有过这么惶恐的表情,打电话也打不通,今天早上,我还特意去了学校打听过,一直到你回来,没人看到她的影子!”
“没报警?”
“警察说了,没到四十八个小时,不予立案的!”
这下可是有点意思了!
拉住了苏小,王文靠在楼梯上,捏着下巴想了起来。
“你能听到,电话那一面是谁的声音吗?或者,是男人女人的声音?”
想了一下,苏小还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离的太远我听不清楚。”
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苏小又连忙补充了上来。
“不过她接电话前,看到号码的时候,脸上那种感觉,似乎很复杂,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那时候她正在训我,所以她脸上的表情我留意的很清楚!”
停顿了一下,王文犹豫了再三,忽然很谨慎的问了出来。
“阿小,那你的父亲是谁?”
“我,我不知道。”
脸上忽然露出了伤感,苏小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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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我父亲,我妈也从来不和我说,每次我问,她总是嘆口气,摇摇头就走了。”
“那来电话的,可不可能是你父亲?”
“我不知道!”
沉默着进了苏小的家,王文不由得四处打量了起来,整个居家布置的还是很温馨的,整个室内虽然不是太大,但宽敞够用,很明亮,墙壁和窗帘都布置成了淡黄色,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也许客厅与饭厅是够用的,一进门,就可以看到餐桌摆在了液晶电视机前,上面还残留着昨日的菜品。
饶是心中焦急,看到这个,苏小还是脸上一红,慌慌张张的收拾了起来,在她身后,王文急忙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洗把脸。
咣琅,厨房里传来了清脆的一声,似乎盘子磕在了操作台上。
房间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天的痕迹,但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坐在沙发上,王文不禁苦思冥想的猜测了起来,这苏小的母亲,堂堂郑州大学教导主任,能去那了啊?
突如其来的电话,匆匆出去,莫非是某个学生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电话也不该打不通啊!
细想着,王文不由得摇头苦笑了起来,这个活计,似乎应该是警察来办更加妥当一些,虽然感觉苏小很亲切,但细想起来,似乎自己并不了解她与她的生活,不过,接到她的电话,自己就匆匆来帮忙了,没感觉什么不妥的,她有事,就来找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人与人的情感,还真是如此奇妙。
晃动着脑袋中,王文的视线余光中,却似乎突然有个东西闯了进来,让他感觉一愣,旋即低头找了起来,原来在餐桌左面的圆凳下,压着一张老照片,这才引起了他的怪异感。
好奇的拾起了照片,泛黄的照片上是个女人,抱着个光屁股孩子,女人很漂亮,看那脸部特徵与苏小很相似的几点,明显是苏小母亲苏荃年轻时候的照片,但看上去似乎那女人一点都不快乐,照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严肃认真。
“母亲就这么漂亮,难怪能生出苏小这个女儿,不过当母亲的年轻时候就这么有教导主任派头,苏小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是咋养成的啊?”
感嘆着就要把照片放桌子上,不过王文忽然视线一凝,又把照片拿了回来,再一次打量了起来。
照片上面那个被抱着的孩子身上,隐约间能看出来靠在苏荃手臂上那男性特徵,这分明是个男孩,不是苏小!
这时候,正好也整理好了东西,洗好了脸,重新扎好一头马尾辫的苏小又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手还盘在头上,拿着照片,王文疑惑的问了起来。
“阿小,你还有个哥哥吗?”
疑惑的接过照片,苏小的认知却不必王文多多少。
“你在哪里找到的照片啊!这张照片我也没见过,我,应该没有哥哥吧!”
“额~”
看着迷煳的苏小筋起小鼻子努力的想着,王文不由得摇了摇头。
“算了,不管这照片了,咱们去哪里找,能找到我妈啊?”
想了半天,苏小也没想起来,干脆丢下照片,又是很期待的看着王文,但这个问题,却又让王文很苦恼的挠了挠头。
“你母亲之前有没有过这么匆匆离家的时候?”
“我记得,好像有过两次,不过都是学校出了事儿,并且晚上哪怕再晚,她也会回家来的,从来没有夜不归家的情况。”
“今天我也去学校问过了,除了你们回来外,在就没什么事儿了!”
“会不会是突然出差了?”
这回,苏小确实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没有,上我去她办公室问过了,最近没有考察学习项目,并且刚才,在金角酒店,我们学校校长,那个怕老婆的猥琐老头,骂了我一顿后还特意问了问我妈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这个死老头,我一定要把他在办公室藏私房钱的事儿告诉他老婆!”
苏小还在发着狠,王文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么看,还真是够怪异的了,或许苏小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不过,那个苏荃能去了哪里?
想着想着,那一夜在废弃的郑州有机化学研究所前,碰到的苏荃形象似乎再一次出现在了脑海中,和一般教导主任不同,她的漂亮和那一次的慌张倒是给王文留下了很深印象,在联想起之前在废旧研究所中遇到的事情,倒是让王文想到了一个门路。
尤其,他似乎记得一个细节,苏荃拎着的酒,和那个门伯拎着的一模一样!
“或许,我们该去问问那位门伯,也许他能知道一些东西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疑惑
“就在前面了!”
还是那么急急匆匆,苏小拉着王文的手飞快跑着,跑得气喘吁吁也不停下来休息下,弄得王文暗暗叫苦的同时却不得不跟着,就这样,从郑州大学新校区南面,又跑到了西面。
一路看着两人这么“亲密”的扯着手,不少认识苏小的学生不由得纷纷惊嘆,“我靠,苏老大也能找到男朋友,还是这么文静类型的!”
也不知道苏小说了几个就在前面了,反正跑了快半个小时,西校门那造型独特的月牙形建筑物终于出现在了王文眼前,松开手,苏小直接冲进了门卫室,喘着粗气喊着。
第280页
“门伯!”
不过,里面端坐着看报纸的老头好奇的回过头,满头白髮下,老花镜后面的老眼虽然昏花,脸上也是松松垮垮的布满了皱纹,却明显不是门伯。
“李伯,怎么是你?今天不是该门伯值班吗?他人呢?”
似乎也认识苏小,收发室老头笑呵呵的放下了报纸,对着苏小开起了玩笑。
“呵呵,找老门头有什么事啊?不会又要让他带你去掉蛤蟆吧?”
脸上一红,苏小却依旧很急切的说了起来。
“不开玩笑了,我真的找门伯有急事儿啊!他在宿舍吗?”
“额,老门头不在的!”
看到苏小似乎真的很着急,门卫老头便也不再逗她,而是昂着苍老的脑袋好好想了大半天,这才重新看了回来。
“哎~这人老了,想事情也是越来越费劲了,我记得老门昨天下午,好像下班时候,忽然接到了个包裹,嗯,应该是那时候,要不然他也不能让我今天替班,反正拆开看看包裹后,他就捧着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急急匆匆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老胳膊老腿儿的居然还跑得那么快,我记得我还让他慢一点了……”
这时候,王文也跟了过来,看着老头子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苏小急得团团转,他不由的赶紧打断了老头子的话。
“那个门伯去了哪儿您老知道不啊!”
似乎也知道自己唠叨的毛病,被打断了话,老傢伙也不生气,很是和善的摇了摇头。
“那老傢伙一天神神秘秘的,整天鼓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谁着到他能去哪儿啊!这样事都碰到好几回了,对了小小,这就是你找到的男朋友?上次你可拍着胸脯跟老头子说了,下学期一定弄到个男朋友,还真是找到了,哈哈~这小伙子看上去不错,蛮精神的……”
苏小白净的脸被说的红一阵绿一阵,王文则是很干脆的在脑海中过滤掉了老头子的唠叨,凝重的思考了起来,上一次,在那个废弃研究所中见识了那个门伯的古怪,他的印象就一直深深刻在王文的脑海中,那一只独眼中警惕而又奇异的眼神,总让王文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过了好一阵,王文又一次打断了门卫老头的唠唠叨叨。
“您说那个门伯平日里就愿意鼓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平时都弄些什么啊?”
“这傢伙啊!什么都摆弄,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玻璃瓶子整天弄得神神秘秘的,没事还用电线磁铁什么的捣鼓个机械发明,反正老头子没见过他正处什么好东西过,最过分一次,这老傢伙还弄了一大堆僵死的毛毛虫,弄得收发室一股臭味,还把过往的女生吓得够呛,反正这老傢伙,不干个正事儿!”
想了一下,那老头子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个怪傢伙酿的酒到时蛮好喝的!”
这个细节倒是让王文想起了刚看到那个门伯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拎着一坛酒被打破在了走廊中,除了他的相貌,那种浓郁奇特的酒香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听着门卫老头子再一次唠叨起苏小这丫头如何如何文静云云,听的王文一阵别扭,他可是把苏小当妹妹看的!看样子是了解不到什么更多的消息了,王文便赶紧鞠躬提出了告辞,不过当他的头低下来的时候,眼中却再一次一闪,谁手拎起了已经装满的收发室垃圾袋。
“李伯,正好我替您扔垃圾了,我们先走了啊!下次再见!”
“行,小伙子有礼貌,细心,那老头子我就不再伴着你们俩年轻人了,好好玩去吧~”
受不了老头子的过分热情,王文拉着苏小的手就狼狈的跑出了收发室,一直到了没人的角落,这才停下喘了口气,在苏小诧异的眼神中,从垃圾袋里面一堆茶蛋皮苹果核间掏出了半张快递单。
随手把垃圾袋丢进了垃圾桶中,对着那张快递单,王文皱起了眉头。
快递单成一个斜角,估计是被撕下来时候用力过大导致的,没有另一半的踪影,也许还留在被门伯拿走的神秘包裹上,半边快递单上也没什么重要信息,寄件人名字不在上面,甚至收件人名字上也是填写着的,但令王文皱眉的是,这个包裹,是从紫荆市新闻路寄来的,在那条路的附近,就是紫荆大学,调查了一大翻童话杀案,现在他对紫荆大学尤为的敏感。
“现在我们该去干什么?”
好半天,王文都皱着眉头不说话,耐不住下苏小不由得焦急的问了出来,被打断了思维,王文想了想后,忽然反问了过来。
“我记得政教主任手里应该有档案室的钥匙,那你母亲有没有把钥匙带走?”
“我记得没有,那一大串钥匙,我应该能找得到!不过去那里干什么,我妈能去档案室那面吗?”
“在那儿我要证明一点自己的想法!”
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倾斜,估计得有四点多了,王文不由得又催促了起来。
“我们要快一点了,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好,我们走!”
又是一阵匆匆赶路,回了苏小家又去了位于教学楼附近的图书馆三楼档案室,当打开尘封的档案室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幸好档案室平时就没有多少人来,这时候人就更稀少了,也没人发现两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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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倾斜到了极限,似乎随时就要沉入地平线以下,斜射的光芒照射进着昏暗的档案馆中,将那些漂浮的灰尘都清晰的映了出来,整个室内一排排的大档案架都显得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很阴森诡异的感觉,仿佛时间在里面藏了不知道多少秘密一般。
小心的关好大门,王文挥了挥手。
“赶紧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门伯的档案还有你母亲的档案!”
“好!”
随着两人匆匆忙忙的身影,大片沉浸在档案资料上的灰烬被吹了起来,呛得两人直咳嗽,灰尘浓郁的漂浮在阳光下,更是给这个寂静的档案室添加了几分诡异,好半天,苏小这才轻唿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烬。
“找到门伯的了!”
几乎没差几秒钟,王文也在一排排的档案中抽出了一本,两人拎着档案,坐在了档案室旁边的桌子上,王文首先抽出了苏小母亲的档案,细细阅读了起来,对于母亲也挺好奇,苏小的脑瓜也凑到了王文的身边,她身上的香气不由得让王文分神的回看了一下,然后又紧张阅读了起来。
档案上倒也没什出彩的地方,为一个令两人感兴趣的,就是婚姻经歷,但上面仅仅添了个xx年结婚,并没有写结婚对象是谁,让苏小失望不已,但王文的却微微摇了摇头,因为这一栏,应该是被人小心的修改过了,虽然那人很小心,用的化学药剂也很巧妙,但匆忙中依旧留下了点蛛丝马迹,在那一栏的角落里,小半个钢笔写下的字依旧清晰可见。
“苏有为,苏有为!”
向前翻了翻,在苏荃父亲那一栏中,添着的名字却让王文感到很熟悉,念了两遍后却也没想起来在哪儿听过,不得不放了下来。
想了想,王文放下了苏荃的档案,又翻开了那个门伯的档案,但这份档案,诡异的却更让他直皱眉头。
可以说,上面是空白一片,大片大片的经歷是空白着的,只有二十年前调入郑州大学作为门卫后,那些履歷才被填写上,却每一页仅仅是寥寥几字,就仿佛门伯这个人就像个乡下来到城里的孤苦老人,简单的如同白纸一般。
但见识过他那独眼中深沉而富有独特气质的眼神后,王文却是不信。
除了知道个门伯很有诗意的名字,郑墨竹外,整个档案没给王文提供一点他想知道的,有用的信息,比如门伯这个人之前是干什么的,他与紫荆大学又有什么联繫?不死心下,王文打开档案本,又快速的翻了遍,不经意间,一片泛着浓浓黄色的旧剪报忽然从档案中掉了出来。
疑惑着拿起纸片,王文的瞳孔终于微缩了起来。
那是一张二十年前的报纸新闻头条,新闻照片中,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全身都缠满了绷带,一张脸上,也仅仅留下一只左眼睛在外面,眼珠向上,似乎无神的看着天空。
照片上面,新闻的大标题就是,《郑州大学有机化学研究所突发火灾,三十人丧生,英雄研究员火场救人,全身重度烧伤!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回研究所
看着那泛黄的剪报,王文似乎明白了门伯的真正身份,但接下来,更大的疑惑却到来了,既然是研究员,还有这火场救人的功劳,门伯为什么要选择在郑州大学当个普普通通的门卫?要知道即使在二十年前,研究员与门卫之间,不论收入待遇,还是身份地位上,都也有着天壤之别,更何况,就算那位门伯全身重度烧伤,仅仅留下一只眼睛,他头脑中的知识也是毁不掉的,不论凭着当时的职称,抑或他的能力,他怎么都能在郑州大学谋求到一个更好的职位!
默默无闻的当着一个门卫,究竟是为什么?他在掩盖着什么吗?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制不住了!老法医曾经讲过,他碰到那起令他纠结这么多年的案子,似乎也是发生在那个时候,这位门伯,很可能就是被他认为枉死的那位海归博士的同事。
或者,有没有可能是那位博士本人?
突如其来的大火,博士与研究所长的争执,诡异的死亡,诬陷,神奇的逃狱,当街杀人!兇杀,扑朔迷离的案件,神秘的迷魂药,这一系列元素后,隐隐约约之间,王文好像感觉到有一根无形的线,将这些突发的事情牵扯在了一起,透出时间系在了二十年后发生在紫荆大学的兇案两端,但具体有哪些联繫,他又说不出。
“王文!”
沉思中的王文不由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一哆嗦,回过头,却是苏小有些担忧的看着表,提醒着他。
“还有不到五分钟,图书馆大门就要上锁了!”
“哦,那我们马上走!”
将两份档案归位后,王文和苏小急急忙忙锁好了档案室,就向下跑了去,可惜,他俩紧赶慢赶,到了门口还是郁闷的看到了铁将军把门,也许是看到学生都走光了,这也不是主图书馆,管理员提前锁了大门。
“这下可糟了!”
“还有路,跟我走!”
在王文诧异的目光中,苏小居然拉着他去了男厕所,很熟练的把那陈旧的窗户一搬,就拉着王文跳了出去,然后一直跑了好远。
回头去,看着王文还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苏小白嫩的脸颊不由得一红,没好气的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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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见过女生去过男厕所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谔谔,见过,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文赶紧服了软,苏小这才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不过不一会,她的小脸有耷拉了下来,神情变得有些低落,也许借着这个机会,也没弄清楚自己父亲是谁,让她很受打击吧。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有二十四个小时才够报警呢!”
“那我们现在,就先去吃饭吧!”
“吃饭?”
听到王文的提议,苏小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不过这时候,她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叽里咕噜发出一阵抗议,算起来,因为担心,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饱,怎么去找你母亲下落啊!”
看着王文一本正经的说着,苏小不得不也跟着点了点头,“那好,吃饭!”
“嘿嘿,我这兄弟够好吧!在你失落时候请你吃大餐!”
还是中午王文去吃烤鸭的那家店,一边卷着香嫩的烤鸭卷,王文一边试图逗着苏小开心一点,可惜,满肚子担心,苏小只是默默地吃着,甚至美味的烤鸭吃在她嘴里似乎都没有了滋味,纯粹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吃着。
我怎么就长不出耗子那能说会道的嘴呢!连着说了好几个王文认为好笑的事情,却都没引起苏小的反应,让他不由得郁闷的挠了挠头,想了想后,却又换了个话题。
“对了,那个门伯又是个怎样的人,我看着好想你们很熟悉一般?”
提到门伯,苏小终于有了点反应。
“的确是很熟悉,我从小就是在郑州大学长大的,从老校区到新校区,甚至可以说他看着我长大的!”
“并且从小门伯对我也很好,哪怕我再淘气,他也不生气,有时间时候也愿意带我去玩,刚刚那位李伯说的钓蛤蟆,就是因为有一次我把抓到的蛤蟆泡在了他的茶杯里,门伯发现了也不生气,他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不过,有时候他却会很严厉,我记得有一次期中考试我考得很差,不敢把成绩拿给我妈,最后想了想,就打算去找他帮忙签字,却没想到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最后居然还揍了我一顿!”
想到那往事,苏小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那一次后,我大哭着,他却也跟着大哭着,那是真的哭啊!哭过之后,他却很郑重的对我说,做一个好人,就应该有面对自己错误的勇气!我到现在还记得,说这话时候他认真的眼神,说来很有趣,门伯打完了我,回到家我妈反倒没有找我算帐,反而是找他大闹了一通。”
“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妈总是反对我跟门伯呆在一起,但我总是忍不住跑去找他,因为别人别的孩子欺负我时候,总是他鼓励着我,你不知道,就是在他的鼓励下,那次我把欺负我的坏小子打的哇哇直哭,哈哈,怎么也没想到那坏小子现在居然当上了生物化学系主席,现在他每次看到我都苏姐苏姐的叫着呢……”
如果王文还注意听着,他就应该知道苏小这大大咧咧性格的形成原因,可惜他走神了,随着苏小的话,在他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那一夜在破旧研究所中看到那个门伯的时候,他那独眼看相自己两人的神情。
那一只独眼中,看向苏小是那种溺爱的温柔,看向自己,却是一种警惕的敌意,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哪怕那一次他表现得很冷漠,现在回想起来,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领着男朋友回来的那种眼神。
似乎就是这种眼神,陪着沈冰去沧州后,耗子就碰到过这种眼神,回来他还特意的描述过,但是,那个门伯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
想到门伯丑陋狰狞的脸,骇人的独眼再联想到端庄秀丽,风韵犹存的苏荃,王文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太不般配了!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啊?”
冷不丁回过神,却是苏小疑惑的看着他,哪敢说自己刚刚编排她老妈啊,王文赶紧心虚的打了个哈哈。
“刚刚想到你个找你母亲的地方,然后被我否决了,这才摇了摇头,你赶紧吃,一会我们再去找!”
“哦,好!那我快点!”
似乎说出去不少,心里好受了许多,苏小这一次表现的没有刚才那么阴郁了,捲起了鸭腿片,面饼和黄瓜条,又塞进了她油光发亮的小嘴中,那动作,倒是颇为有趣,看得王文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
“我老妈能去那里?大晚上的,她敢走吗?”
提着新买的野营灯,明亮的灯光却没带来多少安全感,行走间苏小还是有些哆嗦,小脑瓜四处的打量着,谁让这地方太阴森恐怖了呢。
背着大背包,行走在郑州大学南校区,听着那破旧楼宇间发出阵阵悽惨的呜呜风声,王文到时放松了许多,曾经沧海难为水,经歷过暗无天日的地下用到逃生后,这种程度的阴森恐惧,对于王文来讲,味道就不由得淡了许多。
“你忘记了,上一次咱们两个去那个研究所探险,你老妈不是又找了来吗!她还把咱俩打发了回去,自己又进去看了看呢!现在她和门伯一起失了踪,没准两个人那就是呆在一起,还是那个破研究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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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可能吧!我妈平时很排斥门伯的!”
“那她上一次怎么又回去找他了,或许他们两个间有着什么秘密呢!”
“额,我也不知道。”
无奈的点了点头,提着野营灯,苏小茫茫懵懵的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还打着哆嗦,真不知道,她平时那种大大咧咧哪儿去了,还是说,所有女人都是怕鬼的,我记得沈冰沈大女侠似乎也很害怕这些东西吧!
越走越偏僻,南校的那些楼宇就愈发破旧,看着苏小的身影,王文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着,浑然不知道自己又距离真相近了一步,忽然间,前面的苏小再一次一声尖叫,刺熘一下躲到了王文身后。
“那,那,那有鬼啊!”
“额!”
看了一圈,又到了上次那个人体骨架标本趴在玻璃上的那栋楼,王文不由得无语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就是个骷髅吗!上次咱们不是见过吗!”
“不是那个!右面,你往上看!”
脑袋蒙在王文背后,苏小的声音闷闷的,说啥也不肯抬起头。不会又是个蝙蝠吧!王文无奈的向上看去,皎洁的月光下,顺着苏小哆嗦的手中,王文不由得也吓了一跳。
“不是吧!”
距离那个毁坏的研究所前最后一栋破旧的医科大宿舍楼四楼,残破的窗前,似乎一个女人的身影吊在了床边,随着风,还不断轻轻摇曳着……
☆、第一百六十五章 背后
“我去,谁这么有才啊!”
刚刚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兇案,紧张对着那个窗户看了半天,王文无语的放下瞭望远镜,旋即又拍了拍苏小的肩膀。
“出来吧,不是鬼!”
“我明明看到的!”
“相信我,咱俩不是兄弟吗!我是不会害你的,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耐不住好奇,苏小终于探出了头,接过了王文的望远镜,嘴里还嘟囔着,“谁知道你让没让鬼附体啊!”
王文顿时无语,我要被鬼附体了,小丫头你还能这么安安稳稳的呆在我背后?
接过那望远镜看了半天,苏小不禁也气唿唿的嚷嚷出声来。
“谁这么无聊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在望远镜中,被挂在窗前那个人形的东西,却是一件黑色的大衣,看上去以为脑袋的,就是衣服的帽子耷拉在前面,两个围巾还耷拉在旁边,窗帘系在帽子上挂在窗边随风飘荡着,远远看去,就好像真的是一具吊死女尸一般。
“唉,某人啊!”
“哼,刚刚我只是迷了眼睛,这才靠在你背后揉揉的!才不是被吓到了!”
“哦~~~”
“哦你妹,居然不相信我!”
经歷了这么个小插曲,苏小那张白嫩的小脸弄得红彤彤的,嘴上还死丫头嘴硬的强辩着,刚刚那种对环境的惧怕却减轻了不少,对于她的辩解,王文则是似笑非笑的点着头,却弄的她更郁闷了,这种气氛下,两个人快速绕过了最后一个寝室楼,终于,破旧研究所所处的那一片荒地出现在了王文两人眼前。
似乎比上一次月光都要明亮了不少,为大地因上了一印银亮,照的整个破旧研究所清晰可见,还是那宽大的围墙,里面孤零零的三层研究所建筑破旧孤独的树立咋那里,一半楼宇都是乌秃秃的,似乎那场大火就在昨天一般。
在银色的月光下,沉静中的研究所静静的呆在那里,平原之上阵阵阴风却不断迴荡在破旧的楼宇旁边,发出阵阵哀怨的呜呜声,仿佛那些被烧死的人在发出如泣如诉的吼声,整个研究所咋一眼看上去,就仿佛欧洲那些神秘古堡一样,神秘而令人恐惧,似乎在它黑漆漆的门洞间,随时都要蹦出嗜杀好血的恐怖吸血鬼一样让人心中发寒。
哪怕经歷了地下用到逃生那一遭,就连阴森恐怖的医科大都让王文没那么紧张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座研究所,王文忽然感觉到心里沉重了不少,同时背后还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
有古怪!
谨慎的离着苏小近了一点,两个人都放慢了速度,再一次来到院子大门前,这一次,却没有锁头再锁在上面,似乎更加肯定了王文的某些猜测,提着野营灯,两个人再一次加快了脚步,进到了那荒凉的研究所中。
两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仿佛怪物大嘴研究所大门,在刚刚看到挂着大衣的废弃医科大宿舍楼四楼对着研究所的窗口前,一个矮小的身影却忽然闪了出来,背对着月亮,阴影中,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仅仅有这一对眸子,在黑暗中似乎发出了狼一般的兇残光芒。
“又是他!”
沙哑的声音嘟囔了一句,那双骇人的眼睛中透出了更加令人惊悚的兇狠目光,不过不一会,却换成了无奈,黑影中的人忽然咳嗽了起来,让他不得不赶紧用纸巾之类的东西捂住了嘴,好半天,才拿了下来。
透过月光,洁白的纸巾上,却绽放出一朵触目惊心的血红色花朵,看着纸巾,神秘人深深嘆息了一声,随手却掏出了一小瓶东西倒了点在上面,然后把染着血的纸巾丢在了脚边,不一会,纸巾居然忽的一下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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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幽幽的倒映在那双眼睛中,神秘人嘶哑的自言自语着。
“但愿你别挡我的路!不然的话,咳咳咳~”
“我的时间,不多了……”
浑然不知道身后还有这么一双眼睛,王文和苏小提着野营灯,正在废弃的研究所大楼中到处乱逛着,似乎发生了那场火灾后,这个研究所就彻底被废弃了,出了重要设备被搬走外,一切好像还保存着那一天的景象,每一个楼层,每一个房间,凌乱的试验台堆得到处都是,只有时间在上面蒙上的厚厚灰尘,这才说明这一些什么。
被焚毁的一半楼已经破坏得很严重了,那里应该是整个研究所的住宿区,大火发生在夜里,几乎这一次就摧毁了整个组成研究所的人们,看着那摇晃的楼梯,裸露出来的修饰钢筋,王文很谨慎的没有和苏小上去,两人再一次攀上了上次来到的地方,在那楼道中厚厚灰尘上,那一次门伯打碎的酒罐以及液体的痕迹,摔倒的人形,依旧还完整的保留在那里。
“我们从这里上去!”
听着王文的提议,苏小点了点头。
按照记忆中门伯走的那条路,两人漫步走到了走廊的第二个楼梯旁边,木头做的扶手已经微微腐烂,分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在那里,王文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打着野营灯低下了头。
地面上,一共有着三种痕迹,一种是那种老式的布鞋踩上去的宽大平底痕迹,这一种最多!第二种是王文这种旅游鞋踩过的痕迹,而第三种,前面是个脚掌大的三角,后面却是个略小的正方形。
“你母亲走时侯穿的高跟鞋?”
听着王文的问题,苏小顿时瞪圆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对了!”
有了个明显的路标,更加证实了王文的判断,跟着地上的高跟鞋印,王文与苏小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不过令他诧异的是,二楼的高跟鞋印却如此之多,几乎覆盖了整个走廊,并且只有这一种脚印。
这样一幅场景出现在了王文脑海中,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苏荃焦急的在整个二楼走来走去,时而还趴在窗边眺望着,或者海绵怀着什么东西,她的身影遍布了整个二楼,借着月光,似乎每一个房间门口都有着停下来的脚印,但每一个房间她却都没有进去,最后,一个声音又把她唤回了楼梯口。
“我们也过去吗?”
望着脚印,苏小不由得直发愣,试探着问了过来,想了想,王文却摇了摇头,对着上面挥了挥手。
“跟着两人的脚印,我们直接上三楼!”
又是走过了阴暗的走廊,层层灰烬中,挂在走廊上的人物肖像都蒙上了一层朦胧,但黑暗中人像一双双眼睛却仿佛怪诞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让人咋一眼看上去,颇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风呜呜的穿梭在早已破碎的窗户中,走廊之间,就像人在无休无止的幽哭一般,刚刚被压下去一点的恐惧感再一次浮上了心头,苏小不由自主的抱住了王文的胳膊。
到了第三层,王文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在这儿的灰尘居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了一丝痕迹,就连破损的窗户,腐烂的实验室木门都被清理了一遍,虽然一眼看去没有一楼二楼的那种颓废破败的感觉,但王文的线索也断了。
在上四楼的楼梯被大量座椅杂物塞得严严实实,以两个人的力量应该是搬不开,并且上面的灰尘也没有触碰过的痕迹,不得已,借着幽幽的月光,王文和苏小,一个又一个房间找了起来。
这里的实验室对比一楼,却似乎精细了不少,就连试验台也高级了许多,落满灰尘的实验用具瓶瓶罐罐的,也多了不少,平且在实验室间还有这给实验人员休息的小屋,在最后一间休息小屋内,王文找到了新鲜干净的被褥,桌面也很整洁,床头的檯灯居然还能被打开,地上还对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电路板,胶圈等等一大批工业用具,以着门卫老头的话,看来这里似乎就是门伯常来的地方。
在那扇门的背后,王文还找到了个名标,郑墨竹!
但整个三楼空荡荡的,别说人了,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行走在其中,王文心中那种压抑感却更加严重了,潜意识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要逃离这里一般,这似乎是动物遇到危险时那种天然的最原始的预知本能,抬起头,正好对上了苏小的眼睛,她眼中却同样有着那种恐慌!
这里有古怪!
刚要离开门伯休息的房间,忽然,在墙角一个东西又吸引了王文的注意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折了回来,那是一个快递常见的纸壳箱,想着门卫老李头说过的话,门伯是接到了神秘的快递这才匆匆离开的,心中一动,王文连忙回身拿起了那箱子,沉甸甸的,是满的!
拎着箱子,王文直接倒扣在了床铺上,顿时一大堆东西被倒了出来,但东西的内弄却让王文大吃一惊,全都是剪报,各种报纸的剪报,剪报似乎也经歷了漫长岁月,都翻出了黄色,一大堆方块纸片下,却是一个信封还有一只破旧的小熊。
随手,王文捏起了其中一片剪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看不透的迷
时光泛黄了报纸的颜色,却没有磨灭曾经的印记,也不知道是那一份报纸,但上面的新闻图片依旧清晰,文字依旧鲜明,看着油墨烙印下的痕迹,王文轻轻的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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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口角,海归博士谋杀院长!》
黄黄的油墨图片上,那个戴着手铐,被带上警车的中年人俊朗的容貌依旧穿越了时间的阻隔,展现在了王文的眼前,咋一眼看上去,博士脸上却似乎没有慌张,有的只是思考,透过定格了的画面,隐约间王文能看得出来,某种程度上,似乎,他们两个人是一种人!
他事先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争吵中,撇出烧瓶砸了对方脑袋造成的死亡,不论当时的法律还是现在的法律,甚至很大程度上都可以归结为过失杀人,就算严重点,算成了激愤杀人,在故意杀人罪中也是最轻的一种,量刑时也应该从轻考虑,也许在现在,十年徒刑就是法官最好的选择了。
报纸一片片被翻看了起来,看着新闻上的介绍,细算着上面的时间,从逮捕到判决,似乎仅仅不到一个星期,那博士就被轻飘飘判了死刑,两天后就要被枪决,就连上诉机会都没给,细细一想,似乎怎么看这其中都透着诡异。
更何况,连当时的老法医都不认可这个验尸报告!
总有那么些普通人看不到的黑暗掩藏在一个个歷史的角落里,那里面,也许隐藏了死亡,也许隐藏了鲜血,也许隐藏了恐惧,也许隐藏了无奈,就像一个个流着剧毒的创伤一样隐藏在时间长河那涛涛浪花下,这个,也许就是其中之一了。
博士的逃跑也是大事之一,连带着他在广场上的被捕,以及那个市委书记的死串成了一串,看到那张拍摄在郑州人民广场上,被捕时候博士张狂的笑容,王文感觉到阵阵发寒,似乎博士那一双眼睛,直接穿透了时空,照射在自己身上一般。
一多半的剪报都是关于这件事情的报导,大批的舆论风向都是罪大恶极,就好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般,是什么样的力量,将当时的媒体都左右了?
带着那永远都不能被看透的谜团,一堆剪报被王文轻轻归类到了一旁,放在了床边,剩下的剪报,讲诉的却是另一件事。
《郑州大学有机化学研究所宿舍发生火灾!三十人葬身火海!》
《人间惨剧,火海中的思考!》
《郑州大学有机化学研究所突发火灾,三十人丧生,英雄研究员火场救人,全身重度烧伤!》
相比于刚刚博士的杀人案,以及那小伙子透着无辜的当街杀人案足足四五十张的剪报,几乎涵盖了当时一切主流媒体的铺天盖地舆论不同,这一份报导却少的使出,仅仅有五份,报导门伯,也就是哪位火场英雄郑墨竹的更是只有区区一份,整整三十条人命,似乎被人有意的淡化了一般。
相比于市委书记,研究院院长,三十条科员的姓名就好像不值一提一样!
看着这两份迥然相反的舆论导向,王文似乎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一个庞大无比的巨人,挥手间轻易的将一个个局补好,等待猎物仿佛扑火的飞蛾一般前来送死,最终,与这个巨人博弈的博士一方,败得很惨。
丛丛迷雾仿佛无形的大山,把王文压得喘不过气来,似乎这种巨人来袭的滋味他也尝试过,如果不是于洋还需要利用他,也许他就和当年那个博士一样,悽惨的死在牢狱中,死的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厚厚的衣服下包裹下,却生生让王文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他的后背被冰冷的汗水打湿了,但随着而来却是那种强烈的不甘,巨人如何!找到了你的死穴命门,我依旧会把你杀死在手下,就连当年的博士,不照样是捨命一击,将他的仇人,仇人的儿子一同送上了不归路吗!
君王之怒,浮尸百里,血流成河!但匹夫之怒,却同样可以肝脑涂地,血溅五步!
带着这种强烈不甘,王文拨开了所有剪报,又拿起了那个破旧的布熊,很普通的一个玩具而已,就跟每家每户小孩的玩具没什么两样,要说区别,这个更破,更丑,更脏而已,脏兮兮的丢在垃圾桶里也不会有人要,但偏偏这个与剪报毫不相干的东西,却让他泛起了一丝熟悉感,强烈的熟悉感!
这东西,我在哪里见过!
可惜,不论王文如何的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东西,什么地方碰到过这个给他强烈感官的东西,好奇的看着王文疯子般把自己因出差在外而没有打理的略长头髮扯的乱乱的,一时间理解不了自己这个好兄弟为什么发疯,在一旁的苏小干脆好奇的拿起了最后一件曾经被打开的信封,当刚刚掏出信纸,她却尖叫着丢了下去。
尖叫声惊醒了王文,他也好奇的放下娃娃,打开了信纸,却也难怪苏小害怕,上面的文字居然使用是血淋淋的淋漓下来成一片,每一个字都透着暗暗杀机。
当年的事我都知道!把欠我的还给我,不然我就自己来取!
血淋淋的信奉下下,还被印上了个红黑色的奇特的图案,就好像癞蛤蟆一样,同样丝丝血痕流淌下来,让这个图案狰狞无比,把信纸放在了鼻子前,王文心中一寒,那红黑色细腻的墨汁,真的是血!
什么事他知道了?谁欠他的?难道!
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王文忽然紧张的抓住了苏小的胳膊,用力之大,抓的她生疼,他却好不察觉,而是紧张的对她大声追问着。
“郑州,最近发生什么古怪的案子没?越古怪越好!”
肩膀上巨痛下,苏小疼得白皙的脸都抽搐了起来,看到她这一副模样,王文这才反应了过来,慌忙松开了手,但一双眼睛依旧探寻的盯着她,揉着胳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苏小这才细细的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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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真有一件,前一阵子郑州分管教育的副市长突然死了,媒体上说该副市长是死在去乡下考察教育的路上,过度疲劳死的,但网上不少人却都说,那傢伙是死在了他霸占的乡村女大学生教师床上,并说他死的时候被缝上了嘴,然后让肚子里大气,最后被活活胀死死亡,死时候脸上肚皮上都鼓鼓囊囊的,活像个大蛤蟆!这些网上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看着信纸上印着那个血淋淋的蛤蟆,王文心中阵阵冰凉。
“一千零一夜中美丽的故事,癞蛤蟆霸占了公主,勇士解救了公主,杀死了邪恶的癞蛤蟆,血淋淋的童话啊!”
“什么啊?”
苏小还是疑惑不解,歪着脑袋看着王文,这时候,王文却忽然再一次急了起来,再一次拉着她的手向外跑了出去。
“有人在復仇,而你母亲,那位门伯,可能就是他的仇敌之一!我们必须快点找到他们!要不然他们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吧!我妈从来没做个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门伯也是个好人,怎么会有人像他俩復仇,又有谁和他们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听着苏小但有而又不可置信的唿声,王文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还记得我们出来之前,掉在你家地上那张照片吗?我有预感,很可能是那个小男孩!”
“天啊!”
“妈!”
“门伯!”
“苏阿姨!”
没头苍蝇般,王文和苏小在废弃研究所那阴暗的走廊中疯狂的喊着,挨个黑漆漆的房间翻找着,但无论他们如何的吶喊,阴森森的走廊中仅仅迴荡着他们两人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一个回应,找了半天,苏小变得更加急切了起来。
“他们真的在这里吗!”
想了一下,王文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里的打扫痕迹都是新鲜的,并且打扫这个偌大楼层,一定是个大的工作,既然发费这么大力气把这里打扫干净,说明这里一定对你母亲和门伯有着特殊的意义,那么如果他们真要……”
想着那血淋淋的讨债书,王文停顿了一下,含煳过了那个可能,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那么他们就一定在这里!”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看过了那个讨债书,苏小也知道可能发生的可怕事情,不由得变得更加的担忧与焦急,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痛苦下苏小不禁也揪起了她柔顺的黑髮。
“我们该怎么办啊!”
“别急!让我再想想!”
一定还有着什么地方没找到过,苦思冥想着,王文不知道赚了多少个圈,这时候,忽然一阵遥远的钟声传了过来,噹噹噹噹的,整整响了十一下,听着钟声,王文心中也更加急躁了,他有着一个不好的预感,不能拖到十二点!
压力下,还真产生了动力,望着楼下夜色渐渐暗淡中,隐约可见的大院子,王文忽然灵光一下,拉着苏小的手就急急匆匆又向楼下跑去。
“我记得没错的话!研究所一楼,一般都有着介绍建筑的地形图或者解释,我们去一楼!”
马不停蹄狂奔下了楼,在进入研究所的大门口,果然挂着一个被灰层盖满的大像框,也顾不得脏了,拼命揪下像框,王文和苏小直接用袖子擦拭了起来,幸好,这一次王文猜对了,整个研究所曾经各项布置完整的的在相框后面展现了出来。
“三楼,大会议室的主席台旁边,有通向地下的升降机!”
“我们走!”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直面
“难怪找不到呢!居然藏在这里!”
推开了尘封已久的会议室大门,穿过东倒西歪密布着灰尘与蛛网的桌椅板凳,在主席台旁边一面和墙体颜色差不多的门后,王文终于找到了那条下去的路,升降机!
这东西还是在研究所大火前,从德国引进的一大套设备一部分,为此还在研究所地下建了个硕大的地下室来安排组装这一系列繁复庞大的这一套研究设备,之所以把这个升降机建在这里,就是因为这套设备的珍贵,在当时这个通道也是需要严格批准才能通过!外人是不许到这个地下实验室的。
可惜,一场大火几乎摧毁了研究所的全部科研人员,没有了人,再好的设备也就成了摆设,并且由于设备太过庞大,撤走研究所资源的时候,设备也就留在了那里。
不过,足足二十年过去了,就算当时这一套设备是世界一流的,二十年没有人维护,还能用吗?
拉着苏小,王文小心的按下了上升键,但似乎毫无反应,低头看着下面黑漆漆的洞口,黑暗中连着的缆绳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掏出手机,看着上面大大的十一点三十二分,王文不由得嘆了口气回过头,对着苏小慎重的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要爬下去了!很危险!”
“我不怕!”
自从上一次遇险,掉进了那个曹操疑冢中,虽然靠着金博士助了王文“一臂之力”,靠着“滑降”还是下到了甬道下,但从曹操疑冢中活着出来后,王文的行囊中,就永远备上了绳索与照明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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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绳索打了个安全结,王文小心的对着黑暗中晃动的一根缆绳就丢了过去,但令他惊异的是,刚搭上缆绳,那绳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下滑了下去,急忙打开头灯,刚刚还像是静止不动的升降机缆绳却是很安静的在飞快滑动中。
时隔了二十年,这东西居然还能用!
大约又过了三分钟,果然,闪烁着蓝色灯光的升降台随着越来越大的隆隆声出现在了王文眼前,还不等升降台停稳,苏小已经一个箭步踏了上去,不过看着升降台上,控制着能源输出的机器下面,闪着蓝光的那块黑色电池,王文却是阵阵惊异。
这种新型号化学电池,好像是刚刚问世的吧!但看这块上的痕迹,最起码使用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莫非是那位神秘的门伯?
带着王文的疑问,电池又发出了滋滋的电流,蓝光闪烁间锈迹斑斑却又性能优越的铁笼形升降台无声无息的吊了下去……
“我们不告诉小小一声,就这么……,真的好吗?随然她没说过,从来都是埋在心里,但我知道,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
干枯而又疮疤累累的手轻轻拂起了那白皙脸庞上的秀髮,一只独眼密布着深情的低下了头,嘶哑的声音中,却瀰漫着不可言语的温柔,轻柔的说着。
“有时候,知道的少一些,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就像我们,我多想不知道那些啊!失去一个亲人的伤痛,总好过失去两个亲人吧!为了小小,唉~”
“可是……”
“该我们面对的,终究是会来的,想想老秦小赵他们,我们已经比他们幸福许多了,也的确,我们欠他太多太多了,既然他要,就还给他吧!还好,在这一天来临之前,我终于把那个构想完成了!”
“也是我们太傻,居然拖了这么久……”
温柔的声音还没说完,空旷的走廊里却传来了一直密集的脚步声。
“这!”
下了升降台,奔跑出了那一道短短的走廊,王文顿时呆住了,在他瞳孔里,映照出了一副永生难忘的场景。
巨型的机械已经完全被拆开,巨大的外壳被抛弃在了一旁,里面的机械被做成了另一道十多米高的立柱状的东西,无数刚刚那种装在升降台上那种漆黑的新型电池被镶嵌在其上,发出一道道耀眼的蓝光,强悍无匹的电力最后被汇总在了巨大立柱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物理原理,一个直径二十多米的圆形的电磁波从立柱上下两头冒出,一道道让人眼睛发花的波澜组成了个巨型的苹果,波澜表面还不断迴旋着,发出滋滋的声音,在哪个巨大的苹果之中,一个沙发竟然那么无依无靠的悬浮在了空中,门伯与苏荃,就那么相互依偎的坐在一起,看那情景,却仿佛恩爱了无数年的夫妻一般。
“小小!”
“妈!门伯!”
惊唿一声,苏小就直接跑向了两人,可刚刚接触到那个斑斓的苹果表面,迴旋波却带着无比大的迴旋力,狠狠地把她甩了出去,扑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慌得王文飞快的跑过来,赶紧扶起了苏小。
“唉~你们不该来!”
深深的嘆息传了出来,但经过那一道斑斓的屏障后,却似乎也走了音,抱着苏小,王文的实现却凝聚在了那个漂浮的沙发后方,一根巨型的玻璃管横亘在那里,里面满满的黑色液体在一点点的向下沉着,一道道清晰的刻度标註在玻璃管上,黑色液柱已经走到了刻着11:45:37的刻度。
现在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分三十七秒!
“这东西是什么?”
听着王文的惊唿,坐在沙发上的门伯,或者叫做郑墨竹,满脸那厚厚的狰狞疮疤下,居然露出了点点自得,微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的杰作,一个配备到有机化学研究所的物理博士的杰作,哈哈,超越人们想像的杰作,利用无穷电力,对撞形成的反物质,那帮外国佬再有十年也研究不出来,哈哈哈哈~”
“那这道黑色液柱?”
“裹挟着强酸的磷酸钾!当液柱腐蚀了提供电力的电池表面时候,前所未有的爆炸,方圆一百米内,会被炸成一个大坑!死亡,仅仅就在那一瞬间,却如此的绚丽!”
提到死亡,非但没有畏惧,郑墨竹居然还温柔的转过头,与着苏荃相视一笑,那感觉,仿佛不是走向无比的深渊,却是向奔赴一个甜美的婚礼一般。
“为什么!”
听着苏小嘶声竭力的尖叫,两个人的平静却终于被打破了,苦笑了一下,却还是郑墨竹继续回答了起来。
“因为我俩欠着许多人的债,现在,有个人代表着他们像我们讨债来了,我亲爱的孩子,我是不是曾经告诉过你,做一个好人,就应该有面对自己错误的勇气!现在,是我们两个该面对的时候了!”
“但我们这一辈的恩恩怨怨,和你无关,孩子,赶快走吧!”
“小小,妈曾经骂过你无数次,说你小,说你幼稚,说你许多许多,但今天我要说,我们家小小真的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总有一天妈也会离你而去的,现在不过早了点,生活总要你自己去面对的,像个大姑娘一样,勇敢点,做那个最骄傲的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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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楞楞的听着两个人的话,好一会,苏小终于把压抑着的哭泣爆发了出来,一张俏丽的小脸又一次哭成了一团。
“我不勇敢,我还没有长大!我还是那个傻傻的小丫头,我还需要你!我还需要你天天在身边责骂我!我不要你离开我!呜呜呜呜~”
“我们可以逃的,我不怕吃苦的,我们去国外,我们逃得远远的,让他们找不到,我不要你们死,出来啊!”
苏小嘶声竭力的嚎啕着,哽咽着,,如果不是王文拉着,她或许又一次扑了上去,见此,郑墨竹与苏荃又为难的对视了一眼后,郑墨竹忽然对着王文大喊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小小那么信任你,你一定是她的朋友,如果你不想看她受到伤害,现在马上带着她走!”
回望了一眼液柱,郑墨竹的脸上也变得焦急了不少。
“快点走,要不就来不及了!”
“墙角的箱子里,有我,那个人一生的研究成果,你也带走,那会给你带来无尽的财富的,快!”
我就这么像贪财好利的人吗?
一手抱着苏小,一手郁闷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王文又慎重的问了起来。
“真的无法挽回了?”
“没错!”
干枯的手握住了苏荃那同样不復光滑的柔荑,郑墨竹那令人恐怖的脸同样布满了郑重,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没错,一旦联通,这些电量足足可以维持十天,任何人都是进不来,出不去的!钢化玻璃同样不可以打破,更不能打破的,还有我们偿还血债的勇气,以及在一起的决心!所以,趁着有时间,快点走吧!”
苏小哽咽着,含煳不清的哭喊着,似乎还想挽回点什么,看着郑墨竹与苏荃坚定的脸,王文却知道,事已不可为了!
犹豫了一下,他在一次看向了空中沙发上的两个人。
“那把真相告诉我们!”
再一次摇了摇头,郑墨竹却拒绝了。
“我们就是背负着沉重的真相,一辈子了,有些东西我是决计不能告诉你们的,知道太多对你们也不是件好事,快走吧!”
“那就把能说的告诉我们!最起码让苏小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为了什么而死的!不能让她留下这一辈子的遗憾,伤痛可以被时间抚平,遗憾却永远不会!”
也许联想到了自己,联想到了连原因都不说一声,就把自己抛弃到了孤儿院的父母,王文的语气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一脸激愤的死死盯着郑墨竹那只独眼,在他眼中也看到了坚决,郑墨竹为难的摇了摇头。
“非要说不可?”
“你不说,我们就留在这里,跟着你们一起死,临死还拖上一个最心爱的人,一个无辜的灵魂,我看你害死的安心?”
再一次对视了一眼,看着苏小似乎也不断点着头,眼中露出了期盼与绝望的目光,也许还是被王文那声父母给触动了,郑墨竹又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嘆息……
☆、第一百六十八章 当年的债
“我最亲爱的,对不起,还是要提到那个人了!”
歉意的对这靠在他身上的苏荃点了点头,看到她理解的把头贴在自己胸口,郑墨竹又深深的嘆了口气。
“好,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讲给你们听!”
很多很多年前,曾经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从小学就是同班同学,初中也是,高中也是,就连大学,也一起考进了郑州大学,曾经,两个人都是那么心高气傲,每一次,不论成绩上,体育上,还是各个方面,都要争个你上我下。
但偏偏,这种对头式的情感,再加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种相知,很奇妙的又让两人互相接纳了彼此的存在,他们相互依靠着,终于,那个男孩也不那么咄咄逼人,女孩,也不那么争强好胜了,大学的四年时光里,读研究生的日子里,他们温柔的携起手,大步流星的一起走。
就像所有情侣那样,本来,事情很美满,博士毕业后的男生为了不和女生分开,转进了物理博士根本出不了头的化学研究所,女孩则留在了郑州大学,令人一起打拼,一起吃苦,一起奋斗,也许没过多久,还会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但这本来美好的一切,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打破了。
“你也许不知道,第一眼看到萧潜之的时候,我很敬佩他,当年海归博士的他,是那样的金光四射,灿烂的就好像太阳一般,但更令我赞嘆的,却是他的学识,他的成就!”
“当年,就连西方,生物化学也仅仅是个起步的阶段,在那上面,从没有前人的指点,他靠在自己一个人,却创造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先例,就拿这种我用的电池来说,就是利用了仿生学中,一种细腰蜂的肌肉结构以及化学物质研究出来的!比现行的电池好上无数倍,也许你觉得眼熟,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您们紫荆大学那个什么天才发明出的电池,性能还不到这种的四分之一!”
感嘆的摇了摇头,郑墨竹又深深吐了口气。
“如果,如果不是他死了的话!”
当时郑墨竹与萧潜之还真是一见如故,当时,作为物理博士,在有机化学研究所里,郑墨竹干的不过是个清闲的活计,每天仅仅为所里调配一下设备,忙活一下布置而已,虽然前途不大,工资不多,但也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去构想他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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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反物质对撞机,无疑就是他当初最成功的构想之一,但当时却没有任何一种能源能够与之机器匹配,所以,这一得意的构想仅仅还停留在图纸上,被郑墨竹遗憾的束之高阁,直到遇到了萧潜之,遇到了他的新生物电池。
就如同郑墨竹说的那样,萧潜之就像个火热的太阳,他的性格也是如此,善恶分明,热情大方,对待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和善,就连处于研究所底层的郑墨竹亦是如此,偶然一次机会,萧潜之与郑墨竹在反物质对撞上谈到了一起……
“嘿,那时候,只有他在支持我,我也在支持着他,这种电池里面,就有着我的一份心血,在我们手里,物理与化学似乎得到了完美的对接,我们关系,那时候好的也像亲兄弟一般,那一段时间,持续了好久好久,也是我一辈子中最快乐的日子!”
想着那段时间,友情与爱情并有的时间,郑墨竹那伤痕累累的脸上,都布满了幸福的感觉,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狰狞了,但说到这里,趴在他胸膛前的苏荃身体确是明显僵了一下,很快,郑墨竹的脸变的也和他一样,僵硬而又懊悔,愤恨,复杂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那次!那次!……”
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和往常一样,郑墨竹心情愉悦的去苏荃家找她,但在郑州大学职工宿舍下,他很意外的遇到了提着礼物的萧潜之,原来,萧潜之的父亲居然是苏荃父亲苏有为的老友!
那一次,郑墨竹心中就有着隐隐的不祥之感,但他也没有过多计较,转眼把这件事儿抛在了脑后,说说笑笑的和萧潜之一起上了楼,但很快,他又碰到了更让他难受的事情。
作为当时的郑州大学校长,苏有为的目光无疑是很挑剔的,最起码,郑墨竹那暗淡的前程就很不如他法眼,不得已,两个人的爱情还在地下阶段,原本郑墨竹打算,在自己的研究取得一定阶段性胜利后,在和老丈人挑明,所以每次去苏荃家,苏家也不过把他当作个女儿普通同学一般,甚至还差点。
但这一次,跟着萧潜之上门,苏有为不但亲自迎了出来,好酒好菜的摆了一桌,更让郑墨竹不舒服的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苏有为居然强让苏荃坐到了萧潜之对面!
“当时他看你的眼神,让我恨不得当场就揍他一顿!”
听着郑墨竹愤愤然的声音,苏荃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渐渐止住了哭泣,苏小听的一脸认真,王文却听的直摇头,苏有为,难怪这么耳熟,进了郑州大学主教学楼,半面墙不多都他的生平介绍吗!
棒打鸳鸯,往往都是悲剧啊!
果然,郑墨竹继续愤愤不平地说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苏荃脸上也剩下了一种悲哀。
那以后,萧潜之就频频出现在了苏家,并且还和苏荃似乎走得越来越近,并且他看苏荃的眼神,让郑墨竹感觉到了很危险,这样的时间,过了足足半年有余,终于有一天,压抑了半年的郑墨竹在春节喝醉了酒,借着酒的胆量,他去找了苏荃。
“当荃告诉我,她爱的只有我时候,那一刻,我感觉到好像整个世界都站在了我身边一般,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了萧潜之那个混蛋,我告诉他我们的爱情,我们的经歷,我让让他放手,我让他里荃远一些,没想到,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疤疤濑濑的脸上复杂到了极点,郑墨竹激愤的全身发抖。
“这个混蛋,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他告诉我,他也爱荃,他是不会放手的!”
“那一次,我们动起了手,像个男人一样,抛开了一切文明,斯文的外表,就像街边混混一样,骂着各种不入流的脏话,厮打在一起,我打断了他的鼻骨,他也打肿了我的脸,直到两个人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
“那以后,我们分道扬镳了!”
两个人的友情藉此灰飞烟灭,萧潜之还是在研究他的新化学电池,郑墨竹也是拼了命的建设他的反物质对撞装置,但两个人的研究还没出结果,郑墨竹的爱情却还是败了,又过了两个月,迫于父亲,全家的压力,苏荃不得不嫁给了萧潜之!
越是压抑的感情,越是浓烈,在目送苏荃披上了红色的嫁衣后,郑墨竹的心都碎了,开始自暴自弃起来,酗酒,放荡在街头,整个人都变得像疯子一般。
同样压抑着,苏荃不爱萧潜之,哪怕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哪怕他们两个有了孩子,一个健康的小男孩,因为心中那种怨恨,甚至苏荃都不爱那个孩子,这以后,又过了快半年,在一次萧潜之出差的时候,苏荃约出了放浪形骸的郑墨竹,就在这个研究所中,二楼的紧张期盼,三楼的隐秘小房间中,她们幽会了……
那一次以后,郑墨竹勉强的恢復了一些士气,两个人就这样过着偷偷摸摸的地下情节,但越是这样,郑墨竹心中压抑的就越是强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却做着别人名正言顺的妻子,那种感觉,是个男人,心中就跟刀割一般!
到了后来,却又有了一件事改变了这个状况,同时改变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
出差回了研究所后,萧潜之的日子却变得不太好过起来,因为这时候,所里又来了一个新的博士,所长的儿子,有了私心后,所长对于萧潜之,就不像曾经那么热情,那么器重,他要为自己儿子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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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潜之的成就,他的学术威望,在化学界中也是颇为有名,甚至是郑州有机化学研究所的台柱子,一时也不是那么好打压的,尤其是隐隐传出来,他研究的新型电池那风声,但最终,当时所长的注意也打在了这个新型电池的上头!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次,荃告诉我,她怀孕了的时候,我那种心情,激动,紧张,害怕,得意,却总之,什么样的心情都有!”
“但荃却很害怕,因为忙于研究,还有所里的烦心事,更加上两人感情并不合,他已经整整半年没有碰她了,如今两个多月的身孕,如何解释?那个时代的风气也不像现在这个时代!这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两个都会身败名裂,无言再活下去,唉~我们要是晚生二十年就好了!”
梦幻般漂浮着的沙发上,两个人对视苦笑着,苏小一双哭肿了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二十年来,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却在这么一个时候,展现在她面前!让她很不知所措!
听着这么!这么情感复杂的故事,让王文也是心中阵阵不平静。
不舍的从那种相知的感情中脱离出来,回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液柱,郑墨竹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也变得颤抖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童话杀人之青蛙王子
“就在我最为难,最纠结的时候!那个魔鬼找上了我!”
说道这里,哪怕时隔了多年,哪怕已经面目全非,郑墨竹的脸上,一条条虬结着伤疤的肌肉都剧烈的颤抖着,仅剩的一只左眼中,也是剧烈的颤抖着。
研究所二楼,漆黑阴暗的角落里,全身都掩盖在黑暗中,那个人傲慢的说着。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不打倒他,那么身败名裂的就是你自己!还有那位你爱着的苏大小姐!”
手中拿着那管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针筒,郑墨竹的手却剧烈的颤抖着,原本英俊的脸上,也因为紧张而虬结在了一起,随着黑暗,就仿佛魔鬼一般,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复杂。
见此,那个人又添了最后一把火。
“你想让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名分,饱受人的耻笑吗?”
这一句话,让郑墨竹的心,终于狠了下来。
“你真能保证,他就,一定会倒?”
对此,那个人脸上的傲慢之色变得更胜了几分。
“放心,这对付他的人,可不少啊!谁让他是……,反正,只要你动手,你,你爱的那个苏大小姐,你未出世的孩子,都会安安稳稳的存留下来,下地狱的,只会是他一个人!”
“夺爱之恨啊!”
颤抖的手终于握紧了那根针管,里面冰冷而又凶戾的液体,似乎又变得冰冷了几分,郑墨竹双眼中放射出了一种危险的目光。
“我干了!”
当夜结束一场与萧潜之的争吵,还被烧瓶砸破了脑袋,老迈的所长老头子余怒未息躺在了他三楼办公室中休息的床上,要不是正在进行中的大型项目,他真的想负气回家了。
“这个该死的萧潜之,放肆无礼,目无尊长的混蛋!”
余怒未息下,老所长愤愤然把茶杯都摔到了地上,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了隐隐声音。
“小郑,这么晚了。还要检修设备啊!”
“额,这个德国来的机械有些地方很不好保养,如果不处理好,会影响实验的!”
“嗯 ,那好,你忙去吧!”
……
最终还是上了年纪,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哪怕怒气沖沖,老院长也慢悠悠陷入了熟睡中,办公室里响起了阵阵均匀的鼾声,这时候,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熘了进来,在他手中,一根针管隐隐闪着寒光。
看着那张丑陋死亡老脸,心中一横,郑墨竹狠狠地拔针管扎进了老所长大腿的动脉中。
年纪大了,本来就睡的不深,更何况腿上的剧痛,老傢伙当即就蹦了起来,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物,起效如此之快,颤抖着一双手,老头子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仅仅能死死抓着郑墨竹的头髮。
心中害怕到了极点,无边的恐惧又转换成了破坏杀戮的欲望,红着眼睛,忍着头上剧痛,郑墨竹拼命的的推着拿针头,口中低吼着。
“老傢伙,去死吧!”
终于,药物还是战胜了老人薄弱的生机,圆睁着一双眼睛,所长的身体却僵在了那里,费力的把头髮从他已经僵硬的手中抽出,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郑墨竹心中扑腾扑腾剧烈的跳着,无边的恐惧再一次撕咬着他的心。
哆嗦着收起了针管,郑墨竹就这样蹑手蹑脚的熘出了所长办公室,但毫无经验的他,浑然不知道自己还有着一缕头髮抓在那僵硬的手中。
清晨,所长秘书还像以往那样进了所长办公室,随即,女人的尖叫声,再然后,警车唿啸的笛声……
“这件事情在二十年前很是出名,也许你们还能查到当年的报纸!”
坐在沙发上,郑墨竹毫无表情的叙述着,就好像说着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一般,但从他满是冷汗的额头上,却微微能看出他心中的不平静,虽然是一件罪恶的事,但苏荃依旧感动的握着他的手。
很多时候,当一些坏事背后包含着的却是爱的时候,似乎这件坏事也不是让人那么不可接受,最起码,嫉恶如仇的王文,居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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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已经看过了!然后呢?”
“原本,当萧潜之被警察带走时候,那种复杂的眼神我都忍了下来,当我以为事情都过去了的时候,然儿,然后那个魔鬼又缠上了我!”
这一次,郑墨竹那难看的脸上再也保持不住平静,厚厚的伤疤后面,懊悔,愤恨,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还是那个二楼的角落中,这一次那个人却再也没有了上次那么从容,反而一脸紧张的嚷嚷着,手中还抓着那一缕头髮。
“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你让我们花费了多大代价!”
同样神情激动,郑墨竹大声的嚷嚷着。
“你们要我干的事情,我做过了,你还要怎样!”
“抹除证据!”
“这次我要你接着检修的机会,在你们那个死鬼所长的宿舍里放火!他还存留着一些不利于我们的证据!”
“最后一次,我们就再不相干!”
对着那人紧张的眼睛,最终,郑墨竹还是答应下了这个让他追悔终生的事情,那时候,他就在那个人狼一般的眼神中,感到了隐隐不安!
神情激愤下,郑墨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接着他的话,苏荃继续讲起了那个故事来,握着他的手也紧了紧。
“那一次,我也帮了忙!”
“按照他们的要求,我们两个收集了酒精,深夜,他自己一个人进了研究所宿舍,本来我们约定的火光一起他立刻出来,但没想到,三层的火光没有燃烧起来,一层的却先着了,很快,半个研究所竟然整个燃烧了起来,整个楼连带着东面的四五层药品主要实验室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把!”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候,我患得患失的忐忑心情,还有最后看着他从滚滚火海中背着人冲出来那个身影!那个浑身着火的身影!”
“这件事情,折磨了我俩一辈子!”
黑黑的液柱已经到了11:55:01,但是似乎一时间没人关注到那个死亡的时刻了,沉默了一会,王文最后一次问了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那伙人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
“那个像你们復仇的人又是谁?萧潜之的儿子?那个后来被你们抛弃的男孩?他究竟是谁?”
“我也不会告诉你!”
嘆了口气,郑墨竹的声音中却带上了哀求。
“我们这一辈的恩恩怨怨,就让它了结在我们这一辈好不好!这已经是我们两个最后几分钟了,不要再逼我们了!”
王文默然,在他身旁,苏小却再一次抽泣了起来。
“呜呜呜,我不走,我在世上唯一两个亲人就在这里了,你们忍心让我刚知道父亲是谁,就没了双亲么,你们是世界上最坏最残忍的父母!呜呜呜呜~”
这一次,苏荃再一次出声安慰了她。
“小小,以前我对你严厉,就是因为我预感到了这一天,我希望你快一点长大!长大到能够独自承担起生活的艰辛!”
“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经常讲给你的青蛙王子的童话吗?妈妈就是那个公主,你爸爸,就是那个王子,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原谅一回我们的自私好吗!求求你了,我的女儿!”
“我,我~呜呜呜呜~”
一时间头脑都乱了,苏小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说什么,深嘆一口气,王文却摇了摇头,拉起了她的胳膊。
“如果当年,你们不抛弃他,也许……”
“没有也许!我恨他!他逼着我嫁给了他!生下了我不喜欢的孩子,看到他,我就想起那段痛苦,让他离我远点,我有错吗?”
再一次,王文说不出话来,站在他,一个孤儿的角度,苏荃抛弃的行为那是罪大恶极,站在她的角度,捨弃一人,将母爱给她爱的人,她又错吗?
一切,只怪天意吧!
“我们该怎么走?”
听着王文干涩的声音,郑墨竹脸上终于放松了下来,挥手指了指墙角边的一个纸箱子。
“时间不多!你们只能走我当初的那条路了!在箱子里,有电池的样本,有硝酸钾,你把电池放在东面墙上那个补过的地方,割开个口子,然后倒上硝酸钾,路就会炸出来!”
“还有,那里面的笔记与优盘,是我和那个人一辈子的研究成果,你也带走吧!”
轰的一声爆炸,墙上出现了个黑漆漆的窟窿,下水道出现在了两人眼前,目送着王文拖着苏小踉跄而匆忙的身影,郑墨竹的脸上却露出了幸福的神态。
“我们终于,永远在一起了!青蛙王子,哈哈,现在我真是比青蛙还丑了!”
“哼,小时候,你个坏蛋,就是用这个故事骗我亲你的!”
“呵呵,那时候,多好啊,你和我,青梅竹马的,一起玩耍,一起斗着气,一起唱着歌……”
靠在一起,郑墨竹喃喃的说着,靠在他胸膛上,苏荃也幸福的回忆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肿满是憧憬。
最后,郑墨竹遗憾的说了一句。
“当年,要是再大胆一点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最起码,我们永远在一起了,谁都不会让我们分开!”
相视一笑中,玻璃柱中的黑色液体也终于走到了底布,液压下,泛着强酸的硝酸钾喷了出来,表层的新型电池那漆黑的表面顿时被腐蚀的丝丝作响,蓝色的电光紊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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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第一百七十章 壮观
陈旧而废弃多年的下水道中依旧是那么阴暗潮湿,臭气熏天,黑乎乎的粘稠液体还不断从阴影中那棚顶滴落个没完,动物对于灾难的预感总是很灵敏的,似乎感觉到了那种末日来临般的窒息感觉,成群的大老鼠也从平日躲藏的洞穴,疯了般的向外跑着。
架着思维已经混乱了的苏小,全然顾及不到头上与脚下那杂乱的东西,王文一边听着怀里手机调出来那喀嚓喀嚓的钟表走动声,一边亡命的跑着,不时间脚下还会踩上某一两只倒霉老鼠的尾巴,老鼠的惨叫声在这个黑暗狭小幽闭的空间中迴荡着,为其增添了几分灾变颓废的色彩。
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一边跑,王文一边还无奈的想着,别看他刚刚装的那么冷静淡定,但谁不怕死啊!可是机会自有一次,错过了,真相也许就随着郑墨竹苏荃那浪漫而又哀伤的结尾曲而永远埋葬在这里了,要是搞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他太不甘心了!正如刚刚所说的,哀伤也许会被时间抹平,但遗憾却是一辈子的事。
当然,故事不是白听的,现在就是王文为听这个故事而付出代价的时候,随着那新型大容量电池的爆炸,他就架着苏小一直亡命的跑,超越极限的跑着,并且随着时钟的声音越来越急,他跑的也越来越快。
前方黑洞洞的通道好像没有尽头一般,长长的让人绝望,四处漆黑的感觉更是绝望的帮凶,身边的鼠群那种悽厉尖秫叫声同样传染这这种末日感,身上的肌肉都阵阵颤抖着,大粒大粒的汗珠不断从头上滚落,似乎随时各种方式给着王文精神暗示。
放弃吧!跑不出去了!
不行,一定要跑出去!婷婷还等着我,那么那么多的人还在等着我,我还答应了苏荃,一定要带着苏小出去!我一定要办到!
压抑着要裂开的肺,想着自己的承诺与牵挂,王文拖着苏小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幸好这时候的苏小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就像木偶般任由他牵着,没再填什么乱。
似乎老天也不会让拼命的人失望,随着手机发出时间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一丝不一样的光芒出现在了王文的视线中,哪怕是夜晚,也有柔和的月光透过下水道中,那个郑墨竹说的下水道出口终于到了!
也顾不得辨识究竟是不是那个了,顺着那腐朽的铁栏杆王文就爬了上去,费力的推开那沉重的下水井盖后,久违的月亮终于倒映在了他瞳孔中,这里距离废弃研究所已经有百米多远,回到了郑州大学南校区的范围了。
费力把木偶一般的苏小也拉了上来,还没等王文放松一下喘口气,怀中的手机闹钟就发出了清脆的铃声,愕然回过头,大约过了一秒,王文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没有剧烈的爆炸声,先是无尽的蓝紫色线条冒了上来,就仿佛最快的刀锋般将破旧的研究所楼切的千疮百孔,大片瓦砾灰尘雨点般落了下来,似乎持续了半秒,仿佛豆腐般,饱经璀璨的研究所从内部被旋转着撕裂了开。
随着崩塌,幽深的地下,一个旋转着的硕大蓝色风暴球冒了出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着,两个唿吸后,就已经膨胀了几倍大小,直径超过了百多米,围墙,砖石,沥青铺就的地面纷纷被吞噬其中,在王文眼中,一个破旧的自行车连着它锁上的栏杆一起飞了起来,旋即消失在了耀眼的蓝球中不见一分曾经存在的踪迹。
又膨胀了一倍,似乎到了极限,蓝色的巨大闪电球终于停止了扩张,停顿了下来,听着手机铃声最后一个突如其来的高音,看呆了的王文这才如梦初醒,惊慌的转身一下把苏小扑倒在地向旁边滚落过去,下一秒,不稳定的闪电球爆炸了。
就好像飓风一般,蓝色的风暴潮水一样四散开来,一瞬间已经蔓延出去不知道多远,身上一麻,心知不好下王文抱着苏小更快的向一旁滚去,就在他俩刚刚躲在那块硕大的泰山石后面的时候,被闪电球吞噬的无数砖石瓦砾已经流星般的射了出来。
怀中死死抱着苏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就仿佛随时要从心中跳出来一般,一边祈祷着,一边向身边看去,很快,王文的视线就看不清了,空气中瀰漫着被电子流碾碎成的齑粉,呛得他直咳嗽,耳中唿啸尖利的声音连成了一片,身后那块两三米高的铁岩泰山石都被打的砰砰作响,一块块尖利的石片崩的到处都是。
铮~
一声锐响吓了王文一条,挥开眼前灰尘,这才看到,刚刚那个破旧自行车车头被压缩了几倍,拧成了麻花后又被抛射出来,结结实实扎在了坚硬的水泥路面上足足半米深,距离两人不过咫尺距离。
剧烈的尘土风暴足足持续了十多秒,这才终于停顿了下来,周围再一次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落下的灰烬却依旧飘飘洒洒的落下,将两人都浇成了灰人,又等了半分钟,王文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已经没了大半的泰山石后面探出身子,此时,展现在他面前的场景却是无比的震撼。
原本研究所所在的那一两公里范围已经消失殆尽,这其中一切物品都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比硕大的圆形深坑,看上去足足有自少三十米深,就连地下泉水都喷溅了出来。
就仿佛发生了大的战争一般,没有被闪电球波及到的一系列郑州大学南校区,破旧的楼宇也被击打的千疮百孔,方圆数里内完全被灰烬覆盖,到处都是喷射而出的杂物深深嵌在坚硬的地上,楼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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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反物质的威力吗?也许郑墨竹要是真的早一日建好他的反物质对撞机,一定可以震撼科学界,也许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这个结局似乎也符合了童话的结局,似乎记得,童话的结尾处,王子与公主,歷经了千难万险,最后终于在了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永远……”
看着眼前这一切,惊呆着双目,王文喃喃的嘟囔着,忽然,身边哇的一声哭声让他回过了头,似乎也终于从浑沌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看着这一切,苏小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在也不顾王文的阻拦,拼命的向那个深坑跑了去。
“爸!妈!”
看到这一幕,心里酸酸的,王文也赶紧追着她跑了过去……
破旧的寝室楼四楼,一个矮小的身影忽然从那个被撕成一道大豁口的窗户前冒了出来,看着这一切,他脸上却是冒出了一股轻松,仿佛卸下了心中不知背了多久的包袱一般。
“你们欠我的,终于还了!没有让我亲手讨取,很好很好!咳咳~”
剧烈的咳嗽着,那个身影却一刻都不舍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半天,楼下的哭声这才让他把注意力转了下去,在深坑边,他看到了痛哭的苏小,还有不断劝着的王文,但苏小那悲惨的模样却没在他心中引起一点涟漪。
“现在才知道痛嘛?我的心已经痛了二十多年了,都已经麻木了!”
“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了!他才聪明了,不能让他太碍事!必须给他们一个警告!”
想着,那个矮小身影终于回过了身,将身后壮观的一幕连带着曾经的怨怒远远抛在了身后,取下了挂在窗帘上的黑大衣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唉~”
凌晨两点,靠在洁白的病床前,看着恬静的躺在上面昏睡的苏小,王文深深嘆息了一声,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趟普普通通的调研考古,居然会遇到了这么多事情,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眼前这一个小“兄弟”就是个大难题,临走前他已经答应过苏荃,要帮她照顾苏小,虽然似乎是在苏荃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下的请求,但王文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旦答应了,就会一定全力去做!
不过把刚刚失去母亲以及刚刚知道的父亲的苏小自己一个人丢在郑州,似乎也谈不上照顾,实在不行,只能把她带到紫荆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王文能想像得到,当张牧断了他的希望时候,自己也曾经死一般的痛过,这还是建立在自己一个人长大,对两人没有印象的情况下,现在苏小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也难怪她晕了过去。
希望自己和婷婷给她一种家人的关怀,能抚平她的伤痛吧,但这个想法还需要苏小醒了后徵求她的意见!
看着病床上,苏小恬静的沉睡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一双眼睛依旧红肿着,似乎睡梦中都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她的脸上似乎依旧密布着刚刚那种恐慌与绝望,深深嘆息一声,王文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是掏出了手机。
很迷茫,王文打算打给钟昊,也许在他那里能得到一些好的建议,但按了好多次,那屏幕却依旧漆黑成一片,想着刚刚经歷的那一场电子风暴,王文又苦笑的把手机放了回去。
刚买的手机,又报废了,似乎天亮之后,烦心的事儿又多了点……
☆、第一百七十一章 警告
“据本台报导,昨夜十二点,流星陨落在本市,郑州大学南部,幸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诡异电流袭击郑州,半个城市电力瘫痪,专家分析,由于陨石携带电磁造成,请市民不要担心!”
“诡异袭击降临郑州,专家组正在全力调查原因!”
昨夜的那一波电磁袭击了半个郑州城,造成了半个城市的电力瘫痪,医院也不例外,大晚上还没有公交车,背着苏小跑了两个多小时,王文这才找到没有陷入瘫痪的医院,幸好,仅仅是情绪过于激动,苏小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今天,就不得不坐公交车回去了。
但是,看着苏小早上甦醒后那呆呆的神情,俏丽的脸上都没有了往日那种大大咧咧的笑容,反而变得愈加的麻木,就像个木头人一般,不论对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让王文还是很担心,还好,一些基本反应还是正常的,拉着她去吃饭,她也机械的吃了下去。
坐在公交车上,一边摇晃着,一边听着老头收音机中,尽管一肚子郁闷,王文还是感觉阵阵好笑,难怪有人总结的,大灾难总有三个徵兆,井水异常,牲畜异动,专家闢谣,这些专家的猜想还真是……,估计按照他们的想法,是永远解不开这个谜题了!
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苏小,王文的笑意又变得烟消云散,嘆息着用力拉起了她的手,同时心中打定主意,得早点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这么下去绝对会对苏小以后的精神上造成不可治癒的创伤!
一路站在公交车上,一边摇曳着身体,王文一边计划着今天的行程,正想着,门口那清脆的电子音响了起来。
科技电脑城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收好个人物品,请勿遗落……
听着报站声,王文拉着苏小下了车,不论什么计划,他都需要和叶教授或者钟昊取得联繫,所以,换手机成了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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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昨天最后爆发的的电子风暴所赐,这一大早电子科技城就挤满了人,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挤得电脑城大门都满满腾腾的,一刻都关不上,不少人手里都是拎着心爱的笔记本,满脸郁闷都挤到了这里。
绕过了电脑城,电子一条街上也是人满为患,甚至比电脑城更加火爆,每个人都举着手机保修卡围在一家家手机店前,看那架势,估计今天好多电子商都会赔血本吧!
花了足足半天,王文这才排队到了昨天买手机的柜檯前,似乎王文留下印象还是蛮深的,销售小姐还记得他,看着王文牵着苏小的手,难看的脸上难得多了点笑容,根据一周内包退包换的政策,很麻利的替他换好了手机。
也许是以为昨日争吵后,两人和了好,临走时候售货小姐还祝福了两人一句。
虽然那个销售小姐误会了,但也没有心情多做解释,拉着苏小挤出人群,安好电话卡后刚要打电话,这时候忽然远处一个戴着白帽子的小伙子看到他眼前一亮,似乎和手中照片对比了一下,这才匆匆来到王文面前。
“先生,请问您是王文吗?”
放下下电话,王文对着那人疑惑的点了点头。
“我是!你又是?”
“这样的,我是心缘花店的送货员,有一位女士定了一只玫瑰送给您!在这里,请您签收!”
说到一半,那个送货员这才注意到跟在王文身后寸步不离的苏小,眼神顿时诡异了起来,说话也变得有点磕巴,不过没理会他,王文好奇的拆开了送货员送来的花盒,一朵浓郁芳香的黑玫瑰出现在里面被他掏了出来。
红黑色的花瓣颜色深的就像凝固的血一般,美丽而残酷的包成了一团,花朵下,绿色的花萼与细密的小刺被藏在了包裹的彩色塑料纸下,一张贺卡还用彩带系在了花朵杆的尾端。
不过,打开了贺卡后王文脸色就变了,着急的一把抓住了送货员小伙的肩膀。
“谁送来的这个玫瑰?”
似乎好像有了心理准备,送货小伙无奈的推开了他的手,这才解释了起来。
“对不起先生,对方也没留下姓名!”
“那她长什么样?”
“长的还不错,长长的披肩发,很妩媚的脸,额,对了,她的裤子穿的好像是郑州大学校服,您想想,能不能是您的同学?”
估计在他那里也了解不到什么了,依照那人的狡猾,又如何会让自己这么轻易获得线索,倾吐了口气,王文神情低落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目送着那个小伙子离去的身影,王文再一次无奈的打开了拴在黑玫瑰下的贺卡,上面却是一行红字,笔画间还有墨水留下,看着一点也不温馨,反而还有种血淋淋的恐怖感觉。
别管闲事!
深深嘆息一声,王文合上了贺卡。
暂时也没有心情和钟昊与叶教授,忧心匆匆的王文决定先回紫荆,至于苏小,估计一时半会她也恢復不过来,暂时就给她请个长假一块儿带过去好了,也许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能让她恢復得快点也说不定!
打上车,王文就匆匆回了柳园郑州大学招待所,他下榻的地方,刚推开招待所大门,一个人影却直直的撞到了他身上,郁闷的退了两步,王文抬起头,却是招待所的服务员,那女人先是晃了晃迷煳的脑袋,这才赶紧对着王文道起歉来。
“对不起先生,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神了!”
“没事,下次注意点好了!”
心里装着事,王文也没和服务员啰嗦,一句话后拉着苏小直接向里走去,噔噔噔的上了二楼,转身进了黑洞洞的走廊走。
由于房间过多,走廊的光照条件也不是太好,显得黑漆漆的,看什么都看不清一般,王文的房间在最里边,行走在一个个黑影间,王文还在想着回紫荆后究竟要做些什么,正走着,忽然他又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这气味,似乎,是血!”
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袖剑,王文匆匆向前跑去,三个门之后,就是他的房间,慌张的掏出钥匙打开门,顿时扑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王文一下子呆住了。
一个胖胖的身体躺在他房间的客厅中央,但仅仅也就剩下了一个身体,四肢尽数被齐根砍断,浓密的鲜血流出了老大一滩,小块的破碎骨肉密布在地板上,更让人心中发寒的是,就在门板上,一块灰白的骨髓被甩了上去。
作为兇器,一把沾着模煳血肉的斧头就丢在那具身体边,斧头附近,被砍下来的四肢堆在了一起,留着炯炯鲜血,尤其是看着斧面上的碎肉块,分外令人恐惧。
似乎,被害者倒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看着地下的血渍边缘已经有一部分凝固变黑了,但那胖胖身体中凸起的肚子上,那褐色衬衫上的金色花纹,却给王文一种熟悉感。那种金色略暗,却很特别,花纹也很精美,很有种低调奢华的感觉,联想着他的体形,那个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脑海中。
“好像我走时候,耗子就是穿着这种金色花纹,他还跟炫耀的我说过,这是土豪金花纹!不好!”
由于被肚子挡住,他还没看清受害者的脸,联想到刚刚收到的警告,心中焦虑下,王文慌忙的绕到了被害者另一面,却倒吸了一口冷气,受害者一张同样肥胖的脸上却被刀割的血肉模煳,一片片皮肤都翻了起来,似乎血都流干了大半,仅剩下皮肤下面黄黄的脂肪层,上面还浓郁着淡黄的皮肤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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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王文却松了口气,这人肯定不是钟昊,钟昊不但胖,他的耳朵也非常大,或许这和沈冰的二指禅也有着一定关系,但眼前这句身体,脑袋旁油腻腻的头髮下耳朵却明显小很多,花生似得纠结成一团。
看看这地上流淌的血迹,参差不齐的四肢断口上瀰漫的骨茬与碎肉,还有一块块被刀剥落的脸皮,下面露出那粘煳煳的脂肪层,王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兇手,下手居然如此狠毒!
发愣间,王文忽然发现,那胖胖的胸口上,居然还有着略微的起伏,这人还活着!
慌忙的掏出电话,王文拨打了120,颤抖的手还没等按出拨打键,门口却忽然一声长长的尖叫,吓的他手一抖,咣琅一下,手机掉在了地板上。
王文回过头,却是苏小站在门口,浑身哆嗦着,一双小手捂着嘴,明亮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惊恐的看着这一切,看到王文看着她,苏小哆嗦的伸出一只手指着前面,磕磕巴巴地说着。
“死,死人,有,有,有死人!”
就在这一会儿功夫,那略微起伏的胸口,也静止了下来,几分钟后,唿啸的警车笛声与急促的救护车笛声交错着响在了招待所门口……
☆、第一百七十二章 猜测
似乎所有的公安局都没什么区别,都是那么阴气森森的,一个个警察也都扳着一张脸,忙碌的穿梭在其中,一边走着,王文一边还无奈的摇着头,来到了大门口,这才从那个不情不愿的警察手里取回了自己的通讯物品,看到刚买的手机和倖免遇难的笔记本电脑落回了包里,王文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护士,花店送货员,手机店售货小姐,招待所前台,还有门口碰到的倒霉服务员证实下,王文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彻底洗脱了嫌疑,尤其是看到在最忙碌时候被请过来的销售小姐那泼辣的语言攻击下,几个警察憋屈的表情,王文心中就更开心了,谁让这帮傢伙以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话都没问一句把自己当罪犯拷到警察局的!审讯时侯言语中也好想就把自己认定了杀人犯一样。
送王文出去的警察也是苦这张脸,这个案子太诡异了,房间主人除非会分身,不然的话依照血液凝固程度来讲绝对不可能是他了,但偏偏排查了一圈,整个招待所没有人看到这个胖胖的受害者是如何进入到其中的,更令人诧异的是,唯一一个摄像头中,所录下的模煳画面,是那个受害者自己神情呆滞的进了那个房间,跟着他擦身而过的服务员却视而不见的擦身而过。
并且,反覆盘问了那个服务员,也就是在门口撞上了王文的服务员,最后甚至连测谎仪都用上了,但得到的结果依旧是实话,那个服务员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真的没看到人!
这下,这个案子就复杂了,兇手手段如此残忍,还有了那么多人看到,舆论估计是压不住的,尤其是抓人时候警察态度太过粗暴,讯问的时候还颇为不客气,看着那个被抓来的学生愤愤不平的,模样,叫嚣着一定要发到微博上讨个公道云云,这个副市长被杀还没有侦破的节骨眼儿上,从局长到干警,一系列人更头疼了。
靠,这小子也不是法律系的学生,怎么对拘役这一块了解这么多!
送王文出来的警察一边走,一边还腹诽着,殊不知王文一边走,一边也愤愤不平腹诽着。
靠,连个道歉都没说!没按办案套路还这么有理,不讨个说法我就不姓王!
这种愤怒,尤其是看到苏小捂着红肿的手腕,眼圈通红的站在门口等他的时候,被放到了最大!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外加非法刑讯!我一定要去告你们!”
“随你便吧!”
一肚子郁闷的警察也是冷冷回了一句,转身又进了审讯室,他现在还一脑门的事呢,也是虱子多了不愁咬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事情没完!你们等着!”
一贯斯文的王文都气的跳脚骂娘了,可见气愤到什么程度,尤其是担心苏小,刚刚经歷了这么大一通巨变,再被惊吓一气,王文生怕她在心里留下不可治癒的疮疤。
“不要怕,没事儿了!有我在,那帮欺负你的混蛋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一边帮苏小揉着手腕,王文一边愤愤然嚷嚷着,没想到楞楞的看了他一阵后,苏小忽然扑在他身上大哭了起来,苦的是如此惊恐,如此的无助。
“呜呜呜,我父母已经没了,我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你再有事,我怎么办啊!”
心中一愣,然后却是一暖,王文声音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跟我去紫荆好吗?”
趴在王文肩膀上,苏小重重的点了点头。
也许是惊吓让苏小回过神来,总之不再那么楞楞的像个木头人一般,虽然一路上她依旧抽泣着,但哭出来,发泄了出来,不再把感情憋在心里,却也是一件好事,为此,王文遍也任由她哭着,没有加以劝说。
说过的事是一定会去做的,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走着,王文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註册了一个微博,把刚刚一番遭遇加上苏小红肿的手发在了微博上,然后他又想到了法律途径,似乎该找个律师,而他所认识的律师,好像就有一个李律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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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兇手故意弄个和钟昊体形差不多的尸体来警告我,那中号没事儿吧!想到这里,王文心中一紧,也顾不得讨说法了,慌忙拨通了钟昊的电话,还好没过一会,电话就通了,也的确是钟昊的声音,但却似乎有些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感觉。
“喂,那位?”
这个状态让王文心中一紧,急忙直接对电话另一头喊了起来。
“耗子,你没事儿吧!”
“嘿,栗子,你还真神了!你咋知道我出事了!哎呦~疼,行,我躺着,我躺着……”
听着那一面精神而又生龙活虎的声音,王文松了口气,看这个状况,还有力气嚎丧,出事儿了也没什么大事。
果然,还没等他好笑的摇摇头,那头钟昊的又噼里啪啦说了起来。
“你兄弟我好惨啊!胳膊也断了,腿也骨折了,全身都动不了了!这个惨啊!窦娥都没我惨啊!现在你还没考察完吗?考察完就快点回来吧,顺便带点好酒燻肉类的,啊呀,不吃燻肉好酒了,冰松手啊,栗子,千万别给我带酒肉了啊……”
嘟嘟的忙音穿了过了,听到那一头沈冰的娇嗔还有钟昊的惨叫,王文终于有些忍俊不禁了,估计是钟昊用的某些药忌酒类荤腥,沈大女侠当然一条龙的执行了下来,就钟昊那个体形,你要让他不喝酒,估计这傢伙就忍了,让他不吃肉,啧啧,比杀了他都难受啊!
不过!
忽然间,王文又留意起了刚刚钟昊说的话,胳膊也断了,腿也骨折了,全身都动不了了!依照他最近做的事,只可能是和那个传说中外国来的神秘盗墓团伙起了冲突,兇手给自己传来警告后,却同样用一具四肢尽断的尸体来恐吓,这其中有着什么联繫?
虽然郑墨竹没有说,萧潜之的儿子究竟是谁,但从那种种迹象中,依旧可以锁定一个大范围,孤儿!因为对萧潜之的憎恨,苏荃最后抛弃了与萧潜之生的儿子,依照当时的形势,苏荃也势必不可能将其送到太近的孤儿院,当时她自己都有了身孕,太远的也不可能去,应该就在附近的市县左右。
这个神秘的萧家后裔有用这种方式来恐吓自己,最起码,他与那个国外盗墓组织有着某种通信上的联繫,或许可能是其中一员,籍贯南省,被外国人收养,这或许是一条追查线索。
一边走着,王文一边皱着眉头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忽然发觉身边静了下来,回过头去,却是苏小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脸上满是紧张,王文不由得问了起来。
“怎么了?”
“为什么接完电话你这么愁眉苦脸啊?你家里不答应我跟着你去紫荆?”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就像个失去依靠的小女孩一般,那还找得到往日大大咧咧的性格,弄得王文爱恋的摇了摇头。
“跟你没有关系的,你当然可以跟着我去紫荆,和我一起去陕西老家也不是不行,没人会不要你的!”
“其实,我也是个孤儿,也许六岁,也许七岁,反正那一年,我被爸妈收养了,小时候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爸妈心地很好的,也许有了你这么个女儿,我这个儿子反倒不受宠了呢!”
“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没关系的!”
拍了拍苏小的肩膀,王文笑着说道。
“我不都说了,从现在起我是你哥哥了,包容妹妹不是应该的吗,哈哈~”
“瞎说!”
没想到是时候苏小却忽然晃了晃小脑袋。
“应该我是姐姐,你是弟弟才对!”
看着苏小忽然露出了点调皮的神态,王文不由得愣了愣,不过,这一愣神却让苏小起了误会,瞅了他好几眼后忽然又变得紧张起来。
“你生气了?”
“好了好了,你是哥哥,我是妹妹还不行吗!不要那么小气吗!”
“别生气了!”
苏小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没想到自己一个神态居然让她紧张成了这样,心头的怜爱之情更是油然而生,王文赶紧摆了摆手。
“我怎么会生气呢!没有没有!”
“我可是哥哥,当然要包容妹妹了!怎么会生气!”
放下了心事,苏小却撅起了小嘴。
“哼,趁机要挟我,你最坏了!”
笑着摇了摇头,王文却没再说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静静的走在路边,好一会,苏小这才再一次挑起了话头。
“一会我们就去紫荆吗?”
王文点了点头。
“没错的,一会回郑州大学收拾一下,下午我们就回紫荆!你还有什么亲戚需要告诉一声嘛?”
“没有了!”
想到这里,苏小的神情再一次低落了起来,伤感的低下了头。
“在我出生时候,奶奶好想就去世了,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也很不喜欢我,后来他也去世了,我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不过母亲也从来没有和什么亲戚来往过,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看着她的眼睛,王文郑重的承诺着,苏小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以后我就是你妹妹了!”
“走之前,我想再去那个南校区研究所看一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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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抉择
原本阴气深深,鲜有人踏足的南校,如今却变得人满为患,围绕着那个突如其来的大坑,挤满了人,甚至两旁破旧的楼房中都占了不少,听说上午还有人掉到坑里被摔了个好歹,弄得警察不得不拉起了警戒线,但前来观看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大坑中,一群天文学专家博士在紧张工作着,各种也样的仪器不断闪着光芒,似乎在测试土样,寻找那个传说中的陨石,每个人都是那么认认真真,但可惜,他们的努力估计是註定要成徒劳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附近,忽然又来了一大批骑着摩托车的警察,口中嚷嚷着什么,态度粗暴的楞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推出了一条十多米宽的距离,然后用骑来的摩托车挡了上,不一会,在警车的护卫下,一辆挂着省委000开头牌子的黑色红旗轿车车才缓缓开了进来,一个胖老头很有威严的在诸人陪同下下了车,对着螺旋状的深坑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就是王文与苏小到了南校时候,所看到的景象了。
无奈下,王文从分发挥了哥哥的风范,领着苏小一路挤上了靠在深坑旁边的破旧宿舍楼,大力开道的时候还靠着穴位手法很无耻的点了一路人,费了好大劲,这才杀到了四楼的窗边,看着再往上的楼梯上都挤满了人,对此王文也无奈了。
还好,对于这个结果苏小已经很满意了,站在那个被打成了个豁口的窗户前,拿着王文的望远镜,痴痴的向下看着,不知不觉间,眼泪又划过了她的脸颊。
看着眼前这一两里大小,最深处三十多米的半圆形螺旋巨坑,在其中,人似乎都渺小成了蝼蚁一般,不可想像的狂暴力量肆虐了这里,谁人能想到,这仅仅是一对年迈的情侣怀着直面错误的勇气留下的。
向郑墨竹与苏荃这样的小人物,平常时候,也许哪怕死了一万个,估计也不会有省委这样的大人物留意到他们,但靠着两人创造的奇蹟,却给世人留下了如此大的谜团,想像着昨晚看到的景象,喷薄而出的电磁场扰乱了大地引力,坐着沙发,两个相爱的人依偎在一起,梦幻一般漂浮在空中,迴旋的电磁球里,静静享受着两个人的心跳,世间一切纷纷扰扰似乎都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最后靠着创造的奇蹟,两个人终于像童话中那样,永远的在一起了。
那种平静中的浪漫,那种梦幻般的悲情,还有那保护着心爱的人那种勇气,两个人被一箱东西必死,未尝没有苏小的原因,他们想保护她,他们不敢冒这种险,总而言之,这种大爱细细品尝起来,似乎其中有着前所未有的美好东西,让王文嚮往不已。
“也许,这种死,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有一天,当我需要为我爱的人这么死,估计我也会如此的义无反顾吧!”
陪着苏小,在这里足足看了好久好久,在她的不舍下两个人这才挤下了破陋,慢慢的回了新校区菏园中,苏小的家,在他们脚下,一团不起眼的纸灰,被踩的轻轻飘散开来,彻底混入了瀰漫在地上的灰烬中,再也分不出彼此……
走进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苏小沉默着,匆忙的收拾起了行囊,也许是早已经预料到了那一天,苏荃将贵重的物品早早的收拾在了一起,记录在了笔记上,翻看着母亲留下的娟娟笔记,眼泪大滴大滴的滴落了下来,模煳了上面的字迹。
沉默无语的等在那里,忽然,王文站起了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那张照片,那张被苏荃遗落的照片,在那上面,苏荃还是那么面无表情,在她怀中,那个婴孩还是那么似乎害怕这个世界一般将头缩了起来,但在看上去,却让王文多了种别样的体悟,那就是无奈!
苏荃已经为她当年所做的付出了代价,王文也不好评述她什么,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婴孩,王文将照片收到了钱夹中。
“我们可以走了!”
这时候,苏小也拖着她的大旅行箱走了出来。
留恋的又看了一眼那个曾经浸透着烦恼与温馨的小屋,苏小重重的关上了那扇门……
郑州站还是那么拥挤不堪,幸好,这时候还不是什么返乡或者上学的高峰期,虽然吃了一点苦头,但两个人最后还是顺利的上了火车,神情低落而且疲惫,随着火车满满的摇动,苏小很快陷入了梦乡,小脑瓜靠在了王文的肩膀上。
换了个姿势,让她靠的更舒服点,看着她那恬静而安心的柔美面孔,王文不由得感嘆着摇了摇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是如此奇妙,两人的感情依託,俨然好像多年的亲兄妹一般,谁又能想到,两人真正认识的时间,仅仅有这一个月。
随着思维的发散,王文的脑海中,却渐渐又涌现出了眼前这个案情来,想着一条条血淋淋的人名,王文的脸上慢慢变又得严肃,在他手中,一本旧的笔记本也被翻动了起来,旧笔记本与优盘,就是郑墨竹留下的,他的,还有萧潜之的一辈子研究成果。
积极记录的精明干练,也许是众多笔记中,萧潜之最后赛选出的研究净化吧,密密麻麻一片,连带着钢笔绘画出的图形,细緻的记录了他在生物化学,仿生学中提炼而出,关于他的新型电池中的一切,也许在这老旧的笔记本中,记录的东西现在流传出去,也会在科学界引起疯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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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萧潜之记录的的确精炼,王文也的确是个天才,但他的才能多半还是用在了考古学上,生物化学中许多东西,让他看起来仿佛看天书一般,还好,他的主要兴趣也不是再次,没太在意。
笔记一篇篇的被快速翻了过去,当翻了一多半以后,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笔迹,剩下的十多页,都被一种粗犷大气的文字所替代,也许这些就是郑墨竹替他整理的,也许那个时候,萧潜之已经死了。
顺着这个交界处向前翻过去,一页一页的细找着,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王文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上面是一张活灵活现的某种细腰蜂绘画,下面,则是关于萧潜之那种神奇而又不可知的迷魂药记载。
这东西真的存在!天然而又毫无痕迹,可怕的杀器!
不过,这东西的发现人,萧潜之却似乎不重视它一般,记录的很简略,完全没有其他记录的那一般详细,仅仅列了个制作配方,然后一段简短的发现记录,看着那发现记录,却让王文感嘆不已。
新型电池是仿照蜂类昆虫肌体那种强悍的能量爆发与能量储存,研究中,偶然的机会,萧潜之在山林间找到另一种奇特的蜂类,寄生蜂!
靠着它那种很神奇的毒液,寄生蜂能寻找到比它大几倍的毛虫,其他类昆虫,甚至蜘蛛,被毒液麻痹过后的昆虫就丧失了本我,形似走肉般的成为寄生蜂的奴隶,任由其将卵产在体内,然后按照寄生蜂的独特命令,换了一种或方式,拼命的进食后寻找一处角落再也不吃不喝,静静的任由寄生蜂幼虫吸食血肉成长起来。
科学家总是任何事物都感兴趣的,当找到那种寄生蜂后,当年的萧潜之提取分析了它毒液中的激素成分,以此为研究,最后合成了这种诡异的迷魂药,与其他化学迷魂药截然不同,大部分成分是纯天然,用过后对然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当然,也几乎没有任何痕迹!唯一的三点,在迷幻药控制大脑的时候,会刺激淋巴细胞白细胞的增长,同时会挥发血液水分。
这三点,却往往很容易被忽视掉!
不过,当这种药品被发明出来后,高傲的萧潜之却没当回事儿,迷魂药毕竟是个下三滥的东西,研制成功后也不过被它当作一个新鲜发明配出了一瓶,然后就被束之高阁了。
估计当年的萧潜之怎么也想不到,让他看不上的这种药剂,最后却帮着他报了血仇的吧!但是,这东西一直在苏荃手中,现在更是到了自己手中,萧潜之留下的那个孤儿,又是怎么继承下来的?
想到这个疑问,王文脑海中,一个身处黑暗的人影形象被他凝聚了出来,这一次的出行,虽然遇到的事情很多,但王文一直有一个疑惑。
似乎兇手出手的机率与手段,都好像急促了太多太多,虽然同样的让人找不到一点痕迹,但时间间隔上却短了很多,为了杀邵云才,他可以等候三个多月,戴倩柔案件距离它又有了半年的时差,皮大飞案更是遥远,但这一段时间,短短一个月,他却出手了三次,结过了皮六指,灭掉了那个不知道什么仇怨的副市长,最后逼死了郑墨竹两人。
同时,作案手段上也是,烧死邵云才的时候,兇手可以从容的提前离开兇案现场,因为他已经胸有成竹,邵云才在他诸多的手段下跑不了,但杀皮六指的时候,他却不得不偷偷隐身在旁边,最后还不得不用迷魂药补了一下,其中风险可是成几何状增加的!
什么令他急切到了如此程度!
感慨的嘆了口气,看了看恬静安睡着的苏小,王文又把思绪转向了最后一件事上,那就是兇手的警告,那一件血淋淋的警告!
也许在查下去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无比的风险,但,真的要放手吗?一时间,王文抉择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见面
脑海中,似乎那一个血淋淋的胖身体又盘旋在了脑海中,被剁下来的四肢,白森森的骨茬,被刀剥落的鲜血淋漓的脸,裸露在空气中淡黄流着皮肤液的皮下脂肪,满地喷溅的殷虹碎骨碎肉,森白的骨髓甩在门上,最后那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王文打了个寒颤。
“哥?怎么了?”
关心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王文不由得回过头,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小已经醒来了,关切的看着自己。
赶紧强撑出个笑容,舒展开了皱在一起的眉头,王文摇了摇头。
“想到一些事儿,想得出神了,没什么!”
“那,去了紫荆,哥你都有什么亲人,我都需要见到谁呢?她们会不会厌烦我呢?”
看着苏小略略忐忑的眼神,王文脸上却终于绽放出了笑容,这一次,也许想到了自己的亲人伙伴们,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放心吧!她们都是很和善的人,你嫂子叫陈婷婷,很温柔很体贴的……”
听到嫂子这个称唿,王文没发现,苏小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却又兴奋了起来。
“陈婷婷,那不是在荆门市发现情人冢,还有情女娘娘那位考古学前辈吗!额,她是陈婷婷,那哥你不就是王文吗!居然这么久才告诉我,哥你太坏了!”
苏小筋起了小鼻子,弄得王文郁闷的直揉鼻子。
“我好想早就说过我叫王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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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没註解清楚,哼~”
“……”
“那还有谁啊?”
“还有个胖子叫钟昊,是我兄弟,嘿嘿,你也可以和他做兄弟,不过他现在……”
亲密的依靠在一起,慢慢谈笑着,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什么时候,列车报站员温和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尊敬的旅客您好,前方到站紫荆市,停车十二分钟……”
打车来到了军分区医院,看着淡漠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医院,王文的嘴角上,微微扬起了笑容,嘿嘿,这一阵还真是和医院有缘啊!说起来,好像我肩膀上那个枪上到现在都没癒合呢吧!现在耗子又进去了。
跟在他身边,苏小却还是显得很忐忑,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似乎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其实也是个内心很敏感很脆弱的人,尤其是还在受到了这么大一个打击下,苏小分外需要得到关怀,也分外怕再受到伤害。
捏了捏她的手,王文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相信我!”
也许被王文自信的微笑给与了力量,也许是车上那些话起了作用,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苏小还是用力绽放出了一个微笑,重重的点了点她那小脑瓜。
在前台和接待的护士询问起来,因为王文常来,早就和那护士混了个脸熟,很轻易就打探到了钟昊的位置,就在后院住院部刘养病房的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提到钟昊,那护士还捂着嘴笑了一下,弄得王文很是诧异的挠了挠头。
沿着那昏暗的走廊,一路来到后楼住院部,刚走到三楼楼梯口,就能听到右面传来的谈笑声,很清晰的为王文指明了方向。
先是趴到了刘养的病床上,病房里面,刘养那一张严肃的脸,却依旧深深陷入无边沉睡中,在床边,马芳依旧在用手握着他的手,但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希望的微笑,看到这一幕,王文心中不由得心中发酸。
刘大哥啊,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先生,请让一下行吗?”
清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王文回过头,原来是小护士已经端着一盘药走了过来,各色各样的药瓶中各色药水在走廊灰暗的灯光下发出各种晶莹光芒,王文慌忙让出道来,还帮她推开了门,对着他笑了笑,小护士就捧着药盘进了去。
“似乎,哪一种药瓶上面的名字有些熟悉!”
目送着小护士进去,将药盘放在桌子上,马芳连忙跟着帮忙,但她手里的药瓶却给王文一种熟悉感,上面的化学名称,似乎什么时候见过。
正在思考的时候,王文的手却被轻轻拉了拉,回望过去,苏小正奇怪的看着他,抛开了刚刚的思考,王文笑了笑。
“这位就是车上我和你说过的刘大哥还有马芳姐姐。”
“可是,他……”
“他会醒来的,很快!”
“额,刘大哥很快会醒过来的!”
苏小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王文的脸上也再一次绽放出了笑意。
“我们走吧!”
钟昊的病房就在隔壁,似乎三个人间还谈论着什么趣事,额,多半是沈冰与钟昊再说陈婷婷则是在一旁静静听着,也不只说了什么,王文推门进来时候,沈冰正在愤愤然的掐在钟昊肚皮上,而钟昊!
一身病服下,可怜的钟昊那胖胖的胳膊腿儿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被抬起来挂在病床边上四个架子上,一动都动不了,高高舔起的肚子凸在哪里,颇有种被倒过来的大乌龟感觉,因为动不了,所以面对冰女侠的绝学二指禅,连个躲闪机会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挺着,看他憋成猪肝色的脸,就知道,那滋味,啧啧~
在两人旁边,陈婷婷则是在一旁捂着嘴,一双修长的凤眼也笑成了两道妩媚的月亮,吃吃地笑着,笑得如此开心,恬淡的脸蛋上都浮起了两朵红红的酒窝。
门咯吱一声被推了开,看到王文笑着走了进来,三人顿时看了过来,沈冰也暂时放下了蹂躏钟昊,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露出了笑容,陈婷婷则是直接站了起来,欢喜的迎了上来,担当跟在王文身后的苏小也怯生生的跟走进来,却让三个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是我妹妹苏小!这个就是你嫂子陈婷婷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钟昊,弟妹沈冰。”
“是你嫂子沈冰好不好!”
夸张的拉长了一张胖脸惊唿着,钟昊搞怪的话,顿时打破了刚刚的尴尬气氛,苏小也如梦初醒的赶紧上前。
“嫂子你好,钟哥哥好,沈嫂子好!”
“好,好!苏妹子好!”
一声钟哥哥,叫的钟昊两只小眼睛都笑的圆成了葡萄,沈冰有些迟疑的偷偷扭了一下他的腰间,却换来了钟昊一个含着深意的眼神,这才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另一头,陈婷婷却已经笑容真挚的迎了上去。
“苏妹子好!妹妹好漂亮啊!”
“嫂子你也是!”
“……”
寒暄过后,几个人分坐在了钟昊病床的两旁,王文首先关切的问了出来。
“耗子,这一个月你们究竟碰到了什么,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也难怪他诧异,在南和县,打群架时候那是来个盗墓贼大叔的实力他见识过了,张牧的老部下还不止这些,作为他们的首领,钟昊居然都被打成这个摸样,就连武艺高超的沈冰,都有了一只还未完全消退下去的熊猫眼,可见他们遭遇到了如何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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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个神秘的外国来的盗墓贼还很可能牵扯到眼前的迷案中,王文不由得分外关心。
果然,一提到此行的遭遇,钟昊一张脸顿时哭丧了起来,哀嚎的说了起来。
“栗子,我好惨啊!”
事情的起因就是张家村几个盗墓贼偶然在黑市中得到了一张藏宝图,虽然跟着张牧做大后,这些张家村人已经很少涉及盗墓这一行了,但看到藏宝图,几个人心中又痒痒了起来,带好傢伙后就上了山,结果,非但宝藏没找到,反而被另一伙那个神秘的盗墓贼团伙捉了起来,好一顿打,幸好他们也不想惹出死斗,没有下死手。
饶是如此,也惹得张家村的盗墓团怒火冲天了,多年以来在张牧的带领下他们纵横南省,那吃过这种亏,当时就通知了主持大局的李律师电话,要找这一伙盗墓贼復仇,一上山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还真是把钟昊折腾惨了,盗墓,基本上都是在深山野林里,那地方,蚊虫纷飞,潮湿阴冷的,睡个觉都睡不安稳,尤其是这些年的保护下来,在洛阳附近的深山中,居然还多了些野生动物的踪迹,那种艰苦,钟大公子长这么大那里吃过。
但钟昊也有着这种倔脾气,不达成目的誓不罢休的倔脾气,接到李律师通知的电话后犹豫都没犹豫他就拉着沈冰跟着去了,经歷了十来天的艰苦锻鍊后,他也逐渐适应了这种艰苦的盗墓贼生活,倒是让想要看他笑话的张家村几个长辈刮目相看。
但光坚强也没有用,还是有着实际上的困难需要解决,和张家村盗墓团作对的盗墓贼人数倒是不多,但隐匿在山林中,居然比张家村这些积年的盗墓贼都适应这种环境,四十来个人,风餐露宿的十多天,非但没抓到那五六个人,反倒还让人家埋伏了一次,被对方枪械打伤了三四个。
最后还钟昊拍了板,根据那个惹起事儿来的老盗墓贼藏宝图,干脆在大别山中找到了那个古墓,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有了王文提供的连弩图纸,盗墓贼们还个个装备上了适合丛林战的连弩,一时间守的密不透风,一时间,两伙人倒是僵持在了一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倒霉钟昊
“你不知道,这伙人有多邪门,就那天晚上,一个不留神,居然让他们摸进来了,要不是老子半夜出来嘘嘘,还真差点让他们矇混到了墓道里!”
一脸部分的摸样,脸上胖胖的肥肉都直发缠,似乎还想挥动右手来增强气势,扯着身边的铁架子直晃荡,弄得沈冰掐他一下这才消停了一下,看的王文直瞪眼。
“你没骨折啊?”
“本来就没骨折,只不过,额,好好养伤!”
心虚的看了一眼沈冰,钟昊这才讪讪缩了回去,想到自己的确紧张的有些小题大作了。脸红了红,沈冰却强辩着解释起来。
“打斗中,昊摔进了灌木丛,腿是骨折了,胳膊上的肌肉也被尖利的树枝划伤了,为了他好,我就让护士把他的胳膊也吊起来了,真的,伤的好重呢!”
就钟昊那个皮糙肉厚的模样,腿上骨折都有些难,手臂上肌肉重伤,额~难怪一提到钟昊,前台护士的脸都那么怪,想到这里,王文也是脸上诡异的点了点头。
“嗯,的确伤得很重,冰,你真是对耗子太好了!”
得到王文的肯定,沈冰顿时变得得意了起来,那个还带着黑眼圈的杏眼都笑的圆圆的,手指还捅了捅钟昊。
“看到没,栗子都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动弹了下都被固定在架子上四肢,钟昊一张脸顿时苦成了苦瓜,无奈的嘟囔着。
“冰,你对我太好了,会惯坏我的……”
“所以,你就幸福去吧!”
这下,钟昊彻底无语了。
还好,这时候王文岔开了话题,又好奇问了起来。
“既然发现了,那你,额,怎么弄得这么惨啊?”
“邪门就邪门在这里吗!”
习惯性的想要挥手一拍大腿,结果这次,终于右手边的架子砸了下来,咣当一下砸在了他那胖脑袋上,顿时砸的这傢伙眼冒金星,慌得周围几个人一时间手慌脚乱起来。
五天前,大别山某处,一个古怪的大土堆前,夜色被各种明亮的野营灯具强光手电似得粉碎,光亮的最中央,两伙人紧张的对持着,一伙人只有六个人,被围在中央却面无惧色,每个人的着装都相同,显得很整齐,肌肉饱满的胳膊举着手枪,轻蔑的对着外面。
另一伙人多达四十多个,有四十多岁的大叔,也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一个胖子的带领下紧张的指着中央的人,他们手里的武器却是五花八门,十多把手枪,老式猎枪,步枪,还有一大堆盒子壮的怪模怪样弩机,盒子后面还带着摇把,虽然没有对方的整齐,但这伙人气势同样彪悍。
每个人都不说话,灯光映衬在每个人的脸,照耀着脸上半明半暗,随着风催动,树枝摇曳,一个个鬼抓挥动在每个人的身上,颇有种诡异感,足足对持了十多分钟,谁都有顾忌,没有先动手,最后,还是中央被围起来的那伙人领头的用着略微生硬的中文先说了起来。
“各位,既然我们都是出来求财的,这子弹无眼的,谁都犯不着拼上性命,不如,我们按照盗墓贼的规矩行事如何?武力高者得到这个墓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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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一下,见到周围几个五十岁的大叔都微微颔首,中央那个胖子这才点了点头,很有金三胖气势的挥了挥手,说的话却非常赖皮。
“发丘掘金是团体的事儿,所议论武力,也是团体间的对抗,你们盗团,对抗我们盗团!”
一方四十多个人,还都是壮汉,一方仅仅有六个,虽然看上去很不好惹,但力量也颇为悬殊,胖子的话明显欺负人了,却没想到对面的首领很欣然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没意见!”
在为首大汉与胖子的动作下,两派人一起蹲下了身,慢慢把远程武器放在了脚边,胖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狞笑,仿佛弹起来的气球一般沖了出去。
“给我打!”
与此同时,对方六个人脸上也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然后你们就打输了?”
很难想像,四十多个对六个,还被打成这个模样,王文脸上满是惊异,想到这个,钟昊也是一脸郁闷,习惯性的又是一挥手要拍在大腿上,顿时又弄的支架直晃,幸亏这时候沈冰眼疾手快的给搀扶稳了,然后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弄得钟昊讪讪的直笑,好一会,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要不怎么说邪门呢!我这体重你也知道,结果一个照面就被那个混蛋丢树上了,一直打完了我都没下来,这六个人的拳脚功夫真特么的诡,一拳下倒一个人,打了快一个小时,我们四十多个人愣是没打过他们!”
“可不是吗!”
说到这,沈冰也不由得下意识捂住了她黑了一个的眼圈。
“我全力一个下噼,居然被那傢伙用胳膊挡住了,然后……,混帐,一点也没有男人风范,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王文不由得咂舌,沈冰的腿力他可是见识过,在南和县打混混时候一个扫腿居然踢飞了五六个,估计好几个钟昊和王文绑一块都扛不住她一脚,却如此被人那么轻易的接住了!
“这伙人究竟是什么人?”
“具体哪来的李律师还在查,我也不知道,但这些人应该是国外来的,他们口音中,很有欧美人意味,带着浓郁的英文味道,虽然脸还是华人脸,但为首那个还略微有一些白人特徵,怎么了?”
王文一时间沉思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话,好半天这才又抬起头问起来。
“那你们找到那个古墓探查过嘛?”
“嗨~”
提起这个古墓,钟昊却笑出声来,笑着摇了摇头,还好这次没拍大腿。
“那个古墓可太熟悉了,空空荡荡的,就是个曹操疑冢!哈哈,虽然打输了,那六个傢伙也是打了个鼻青脸肿,要是他们知道了找到个空冢,还不一定气成什么样呢!哈哈哈哈!气死这帮孙子!”
钟昊没心没肺的笑着,笑的脸上肥肉乱颤,沈冰也跟着吃吃笑了起来,谁让冰女侠吃了这么大亏呢,王文听得却是心中咯噔一下,他脑海中,那个魏坟村的大孤坟似乎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在那一座曹操疑冢上方斑斓的花纹地图萦绕在眼前久久不散。
这是个巧合吗?
笑了好半天,笑着笑着,钟昊这才发现了王文皱着的眉头,悻悻然的把笑容收了回去,悻悻的问着。
“怎么了,栗子?”
犹豫了一下,王文却忽然回过了头,对着陈婷婷说了起来。
“婷婷,小小跟着我刚来紫荆,还没地方安排她住呢,让她跟着你先住一段行吗?”
一贯善良的陈婷婷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笑着回答着他的话。
“当然可以,正好教授分给我的宿舍太大,我自己一个人住着还怪孤单的!小小来了还能陪陪我!”
“时间也不早了,小小,先跟着你嫂子回去好吗?”
虽然有些捨不得王文,但苏小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刚刚陈婷婷的温婉已经让她放松了许多,所以心中也不是太抗拒,和钟昊三人告了下别后就跟着陈婷婷走出了病房。
维持着笑容,目送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估摸着两人已经下了楼,笑容一下崩溃到了无影无踪,沈冰气势汹汹一个箭步跨过了钟昊的大肚皮,一把揪住了王文的衣领,怒视着他的脸。
“说,那个狐狸精是怎么回事!婷婷对你那么好!那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居然还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还领到这儿来,枉我以前还把你当个好男人,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看着激动的沈冰,还有苦着一张脸的王文,钟昊也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
“兄弟啊!你也是,偷偷藏起来就行,你还带回来,额,死栗子,你良心被狗吃了啊!居然对不起婷婷!”
被沈冰狠狠瞟了一眼,钟大公子立刻意志不坚的叛变了,饶是如此,沈冰还是愤愤然的哼了一声。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是例外啊!”
“滚!”
看着两人又斗起了嘴来,王文不由得苦笑连连,无奈的直摇头。
“事情不是你们想像那个样子的,苏小真是我妹妹!”
“别装了,我可不记得在孤儿院里有个叫苏小的妹妹,也没有那个小女成天跟在你身后,额,孤儿院里好像倒是真有一个傢伙,身后老跟着一个漂亮小姑娘,这傢伙是谁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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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昊还在扒着指头回忆着两个人,王文这头却已经连连挥手了。
“真不是那样的,听我解释啊!”
“哼,你们男人那一套花心谎言,不听也罢!”
话怎么说,但沈冰还是松开了王文的领子,一双杏眼死死瞪着他,瞪得王文直发愣,好半天,沈冰又是一哼鼻子。
“说啊!”
“额,你不是不听吗?”
一听这话,钟昊也顾不得想了,很无力的一拍脑袋,额,没拍到,反正很无力的说了起来。
“栗子,你不知道女人说不要的意思就是要嘛!”
沈冰又瞪了钟昊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弄得王文很无奈挠了挠头。
“事情很长的,从头说起吗?”
这一次,钟昊与沈冰倒是异口同声说了起来。
“苏小那一段!”
☆、第一百七十六章 短暂平静
“其实我和苏小认识也没多长时间,见到她的第一面还是在去郑州大学的大客车上,她主动请我喝的酒,吃的零食。”
“这你就叛变了啊!啧啧,栗子你还真好骗!”
听着钟昊那嘲讽的声音,王文不得不压了压手。
“听我讲!”
“那你就祈祷你能讲出个子午演卯来,不然的话,估计我们家沈冰会让你变成和我一个摸样,旁边那个病床就是你的了!”
“行!”
无奈的点了点头,王文又郁闷了起来,“我讲到哪儿了?”
“大客车上她勾搭你!”
“……”
“那天晚上,我陪她去了那个废弃的研究所,碰到了……”
“考古时候先跳过!”
“反物质离子对撞机爆炸后,就这样,苏小的双亲就都罹难在里面了,在我临走前,我答应她母亲一定要照顾好她,我把她当作妹妹,有错吗!”
听到这里,沈冰已经是眼泪汪汪了,一边擦着尚且淤青的眼圈,一边还抽泣的说着。
“郑墨竹和苏荃好可怜啊!这一辈子居然经歷了这么多的坎坷,郑墨竹也真是个好男人,为了爱情,为了苏荃,什么事情都肯扛在肩上,还有,他们的爱情也好浪漫,最后的时刻,梦幻一般的漂浮在空中,相互依偎在一起,笑着面对死亡!”
王文也嘆息了一声,感嘆着摇了摇头。
“也许,这也是他们最美好的结局了,抛开了世间一切的纷纷扰扰,最后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尾一样,永远的在一起了!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俩分开了!”
“王文你也是好男人,有担当,我刚才错怪你了!”
钟昊也是感嘆的直摇头,但听了沈冰这道歉的话,不由有的翻了个白眼。
“微微,还有这!我也是好男人!”
“你,得了吧!”
被沈冰噎的直翻白眼,无奈一会,钟昊的眼睛忽然又瞪得熘圆,有些不可置信的忽然又嚷嚷了起来。
“等等,你说的,那个废弃的研究所是在郑州大学南校区!曾经的郑州医科大!那个郑州天坑,是你们弄的!”
沈冰也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指着王文。
“这是真的?”
“没错!”
看着王文确定的点了头,沈冰与钟昊顿时满脸兴奋与激动的唧唧咋咋说起了没完,刚开始王文还心情沉重的跟着点头答应,担当沈冰以很嚮往的场景说着真希望能亲眼看到那个大毁灭的场面,王文却彻底无奈了。
“你要是真面对那个死亡就在身边的场面,估计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你知不知道,这一趟出去,至少有三次,我都差点回不来了!面对生死,我是真的有些累了!”
“额~”
听了这话,钟昊一双小眼睛再一次瞪得熘圆。
“除了这一次,上一次你说过的在宁县从五楼跌了下来,还有什么?”
“就在回到考古队那一天夜里,我们三个去了魏坟村那个古墓,那也是个曹操疑冢……”
听着王文细细的把那一次在魏坟村古墓遇险的经歷讲了出来,虽然他着重讲的是在那个墓壁上看到的巨幅曹操墓地图,逃脱那一段仅仅是轻描淡写,但看他心有余悸的脸上,钟昊两个人似乎依旧能体会出那生死徘徊的恐怖艰辛。
“难怪你要把婷婷和苏小支走呢!”
沈冰摇着头,喃喃地说着,钟昊沉默了一阵,却忽然抬起了头,脸色凝重地说了起来。
“你的意思,这帮盗墓贼的最终目标,可能是曹操墓!”
此言一出,沈冰的脸上也凝重了起来,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那我们怎么办?”
“曹操墓已经沉到了湖底,就算让与他们又如何!但那个兇手却似乎牵扯到了那个神秘盗墓团之中,并且,最后他还给了我一个一个警告!”
想到那个被剁去四肢的身体,还有被刀将脸剥的支离破碎后那个骇人的面孔,痛苦的微弱起伏的胸口,王文生生打了个寒颤,这一次,他无比详细的把在旅馆中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好半天,沈冰与钟昊无言了好久,王文的意思他们明白,最后,还是钟昊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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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用我,来威胁了你!”
“没错!”
“你的意思,你想放弃?”
“我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
“还记得,你最让我欣赏的那句话吗!天网恢恢,没有解不了的诡奇案件,真相终会大白。说那句话的时候你才五岁!现在你二十五岁了,你还破解了曹操墓,紫荆大学那三十年不解的奇案,怎么,这时候的你,反而没有五岁的你那种坚定了?”
“这不一样!曹操墓案我对你承诺过……”
王文摇着头还想说些什么,钟昊却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激动的嚷嚷着,这次,全然不顾被缠在架子上的手,挥动间,架子被拉的咣咣作响。
“这一次,你就没对戴倩雯的妹妹戴心雨承诺过,这一次,你就没对邵云才他那白髮苍苍的老父亲曾诺过?最重要的是,你拉着我查了那么久,你自己没在心中对自己承诺过嘛?上一辈子的恩怨我不管,但苏小妹妹被逼得双亲尽去,从此在世间孤零零的一个人,我看不下去!你想放弃的话,我还要继续查下去!”
“死亡,吓不倒我!”
王文默然了几分钟,这才摇了摇头。
“我需要想想!给我一段时间!”
沉默着退出了房间,对这王文的身影,钟昊却大喊了起来。
“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做回原来那个王文吧!对什么都追根究底的王文吧!你听着!即便你怯懦了,我也会守着我的承诺的!”
听着里面的声音,王文又趴在了隔壁的病房门口,在他的眼中,刘养还是那么沉沉的沉睡着,马芳还是那样痴痴的握着他的手,看到这一幕,王文再一次嘆了口气,转身下了楼。
病房里,听着王文的脚步声音彻底消失在了走廊中,钟昊却晃了晃头,他也有些迷茫的对着沈冰说着。
“刚才我的话是不是说的太装逼了,气到王文了,也的确,那个四肢尽断也……”
后半句话还没等说完,却没想到沈冰已经俯下身,在他胖胖的脸上啵的亲了一下,然后有些激动地手舞足蹈说着。
“老公你刚刚说的太霸气了,这才像个真男人!有担当的真男人!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有些比不上王文,比不上他那份内敛的霸气,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最最大的英雄,真正的男子汉!”
一句真正的男子汉把钟昊说的那个飘飘然,就连刚刚那点顾虑也被抛到了,刚才想说的那个死太过恐怖的那句话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钟昊大嘴咧的跟瓢一般点着头。
“那是,王文小胳膊小腿的,一看就太过书生气了,哪有我这膘肥体壮的霸气!这个案子我还查定了!哪怕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查个底儿朝天!”
“哪怕死,我也会陪着你!”
这时候,沈冰也有些动情的拉住了钟昊的手,不过这话钟昊却赶紧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我的冰冰宝贝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死这种体力活得要我们男人来干才对!”
“嗯……”
病房中,阵阵温馨肉麻的言语传了出来,动情中的两人却不知道,走廊的最阴暗处,一个矮小的身影一直死死盯着这里,听到钟昊那句我愿意替你去死的话后,他又点了点头,转身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哥,快点嘛!”
操场上,还是那一套活泼大方的牛仔风衣牛仔裤,苏小在前面急急忙忙的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催促着,转眼间,她就要跑出东校门了。
听着前面苏小的催促声,王文一脸苦笑的拉着同样气喘吁吁的陈婷婷那白嫩的手跟了上去,这丫头,似乎终于摆脱了曾经的阴影,又变得如此大大咧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反正这一阵子,王文被她折腾得够呛。
一个月中,发生了许多事,但却变得平淡而又温馨不已,似乎,是王文来到紫荆大学,难得的一点消停日子。
首先,称唿上,王学士终于近了一格,升级成了王研究生,没错,因为叶教授的不断催促,花了一个月时间,王文把研究生考完了,拜在了叶教授门下,这让许多苦苦学了四年才敢战战兢兢考研的紫荆学子羡慕不已,直感嘆学霸与学渣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然后,又走了一个大后门,在叶教授的帮助下,把苏小的学籍也转到了紫荆大学,靠着她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苏大姐在紫荆大学渐渐名声也起来了。
不过,王文还是没有给钟昊一个答覆,虽然隔三差五几个人还是一起去看望刘养与马芳,但每到这一个话题,都会让王文岔开。
但钟昊也真是说道做到了,在那一晚过后的第二天,按照王文先前查询的范围,钟昊与沈冰又走访追查了起来,并且每一次他有什么成果,都会坚持不懈的和王文嘟囔着。
但似乎王文真的不想管这个案子了,不论他如何说,王文仅仅是一言不发笑对着,抑或者岔开话题,让钟昊郁闷不已。
似乎隐约间又在校门口看到了沈冰,王文不由得略略有点头疼,对着前面大喊去。
“小小,跑慢点!”
苏小却满不在乎的依旧那么跑着,并且她的唿声似乎证明了王文的猜想。
“冰姐姐,你也来了!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看望白晓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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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好心
经过一番相处,尤其是了解了苏小的可怜神识,不论陈婷婷还是沈冰,在心底已经接受了她这么个妹妹,更何况,苏小生性阳光,好打抱不平的性格也很符合沈冰的胃口,所以她们两个是除了苏小与王文外,最好的。
不过王文见了沈冰,就头疼了,在没认识前,沈冰就对他的评价不佳,逃课,慵懒,看上去一无是处,直到后来凭着王文自己的智慧与能力,先是帮着她抓住了变态小偷。一次又一次解决了在 那一桩迷案中的种种难题,带领大家找到了曹操墓,又成功的逃出了必死的绝境,这才让沈冰对他信服下来。
可惜,现在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那种状态,当王文拉着陈婷婷,气喘吁吁的跟上苏小的时候,正和苏小有说有笑的沈大女侠,立刻冷哼一声,给了他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后脑勺,顿时令他苦笑不已。
看到这一幕,苏小连忙讪笑当起和事佬来,忽闪着小手笑呵呵的说着。
“既然我们都来齐了,那就出发吧!”
“好!”
在沈冰的哼声中王文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次的目标不远,却是学校门口,那个帮着卖水果大婶的女孩白晓云家,自从家里出了剧变后,苏小就格外的敏感善心,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学校门口还有着这一样一位精神上有问题,同时最小失去父母的可怜女孩,顿时同情心大起,课余之时几乎天天跑到校门口陪着白晓云玩,这一次也是,把她的哥哥嫂嫂都发动来帮白晓云收拾家。
在王文的苦笑中与沈冰的不屑中,四个人就这么出发了。
“嘿,小云,我来了!”
还是那么快乐地蹦蹦跳跳,刚一出校门,苏小就直接迎了过去,不过,首先回答她的,却是那个卖水果的大婶。
“呦,苏家闺女又来了,看着跑得热的,快吃个水果!”
看着卖水果大婶殷勤递上来的柿子,苏小慌忙摆了摆手。
“不用的不用的!”
躲过了柿子后,苏小又绕过了水果摊,径直的来到了后面小板凳前,在哪儿,白晓云还在拿着那本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童话书认真的看着。
“有那么有意思吗?”
听着清脆的声,白晓云这才慢吞吞的抬起头,但她身上那一套洁白的廉价衬衫早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裤子也是,一副小泥猴的样子,看到了苏小,那双呆滞的眼睛中却也翻出了一丝喜色。
“哦,小小,你来了!”
“当然有意思了,萧哥哥给小云讲的,最有意思了,童话里,坏人都死了,好人都永远永远的在了一起,幸福的生活,不好吗?”
“哼,别提你那萧哥哥了,这半个月我都没见过他回来看你一次,他都不管你了!也不知道躲在哪里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想到白晓云成天挂念在嘴边的萧哥哥,苏小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唿唿的筋了筋小鼻子,弄得白晓云却是慌乱了。
“不,不要这么说萧哥哥,萧哥哥他是好人,就和王哥哥一样,好人的,他不过是去打坏人了,他说过,他要让小云的童话更加完美的……”
“那是他煳弄你的,你还真信啊,他又不是警察!”
“萧哥哥很厉害的!一挥手,噗哧一下,坏人就傻了!”
“……”
这一头,苏小和白小云唧唧咋咋的说着些什么,另一头,王文也热情的和那个卖水果大婶打起了招唿,当然,要不是沈冰在一旁摆着那张冰块脸就更好了。
寒暄过后,打听清楚了白晓云家里的位置,苏小拉着痴痴傻傻的白晓云,一路向着城郊走去。
“还真苦了这个丫头了!”
为了保证教学质量,紫荆大学的位置就够偏的了,紫荆大后面,就已经是远离紫荆市的偏远郊区,按照卖水果大婶的指点,王文几个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到了一个更远的小村庄,村庄旁边,倒是种着大片大片的水果,柿子,梨,苹果都有,看着那崎岖颠簸的土路,王文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苏小也是连连点着头。
“是啊!难怪小云的衣服都这么脏了,每天走这么远,天天这么灰突突的一路走下来,不脏才怪呢,还有小云那个萧哥哥也真是够混蛋的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一下,等会了紫荆大学,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修理一顿!”
“萧哥哥是好人,他出去打坏人了,这才没有时间来看小云!”
着急的的辩解着,白晓云又加了一句。
“并且,你也打不过他的!萧哥哥可厉害了!”
“啊?”
苏小显然根本不相信,立马摆了个调皮的夸张样子,似乎也被她逗笑了,沈冰也不摆着她那冰块脸了,笑着也凑合到了白晓云身前。
“姐姐可是练过功夫的!姐姐能不能打过你家萧哥哥?”
认真的看了她两眼,沈冰立刻摆出了个女侠姿势,还别说,常年锻鍊让她的肌肉很匀称,在黑色的紧身弹力衬衫上颇显出了好看的肌肉块,不过一小会后,白晓云还是摇了摇头。
“你也打不过萧哥哥的,萧哥哥很厉害,一挥手,坏人就傻了!”
“好吧!你家萧哥哥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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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打败的公鸡一般,沈女侠无力的耷拉下了脑袋,顿时引得王文几个开怀大笑,偏偏白晓云还嘟起了小嘴。
“本来的吗!”
“别逗我们了,哈哈哈哈~”
清脆的笑声中,又走了五六分钟,白晓云家终于到了几人眼前,村子的最外面,简陋的篱笆墙,一个茅草做房盖的草屋,屋里还有着一个小园子,不过园子中的瓜果蔬菜可一点都不精神,明显有一阵没有浇过水了,院子里,几只鸡也是蔫蔫的,看样子也是饿的。
不过令王文皱眉的是,在他们到了白晓云家门前的时候,附近却有着四个游手好闲的傢伙偷偷躲在角落里窥探着他们。
想了想,没有理会他们,王文走到了最后,看着白晓云几个进了院子后,这才最后进了去,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看到小院中,似乎找回了小时候的感觉,没等白晓云怎么招唿呢,陈婷婷已经进了屋,没过一会,听着咯吱咯吱的压井声,她已经端着水桶走了出来,慌得王文连忙跟过去,帮着她细心的把水浇灌进了园子里那些瓜果的根部,在一眼看去,似乎这些东西又精神了不少。
然后的事情就快乐了许多,同样压出了水,找出了白晓云的脏衣服,陈婷婷就洗了起来,另一头,从后院找到了柴火,王文也哼着小调,用着他们买来的食材做起了饭来,不一会,香喷喷的气味就飘荡在院子中。
苏小和白晓云两个人也忙忙碌碌的跟在陈婷婷身旁晾着衣服,到处都已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就只剩下沈冰站在院子中瞪圆了眼睛。
从小好强的沈冰习武长大,别说洗过衣服了,就连做饭基本上也是别人做,看着一片忙碌的景象,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这让原本打算来大干一番的沈女侠心里阵阵不舒服。
还好,这时候王文忽然有些费力的向外面搬起了那面老旧的饭桌,别看那饭桌样子不大,还真是出奇的沉,似乎也是一件古董了,不过,看着它那简陋的样子,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花大价钱买它吧。
难得看到了一样自己能做的活计,也顾不得和王文苦大仇深了,沈冰赶紧一个箭步迈了过去,将桌子抢了过来。
“笨手笨脚的样,做你的饭去吧!”
看着沈大女侠也费劲的往外搬了过去,王文不由得苦笑起来,这时候,阵阵煳味却传了过来。
“我靠,农村这火灶居然这么快!”
一声惊唿下,王文也灰熘熘的钻进了厨房,弄得正在和大木桌做着艰苦斗争的沈冰一阵大笑。
经歷了一个多小时的艰苦斗争,白晓云的衣服已经被洗完了多半,热腾腾的蒸鱼,红烧肉,瓜片炒鸡蛋也被端上了餐桌,鱼和肉都是王文几个带来的,瓜片和鸡蛋却都是园子里面摘得以及在白晓云家找到的,真没想到几只鸡饿成了这样,居然还能下蛋,也幸亏白晓云记住了她那位未曾谋面的萧哥哥的话,记得把鸡蛋都收到冰凉的井水中冷藏着,这才没有坏掉。
劳动让人快乐,还真是没错,显露了一番手艺的王文,脸上总是乐陶陶的,忙活了一通,苏小和陈婷婷也是一副满足的模样,就只有沈冰还是臭着一张俏脸,刚刚王文找到饭碗后她帮着去刷,结果本来就少的饭碗还弄打了一只,慌得王文又把她请了出去,到现在,沈冰还郁闷不已呢!
不过,事情似乎并不总是那么美好的,就在王文乐陶陶分着他说手中一个意外的收穫,煳底的香喷喷饭锅巴的时候,小院中的大门忽然被勐地一脚踹了开,四个流里流气的傢伙举止轻浮的走了进来,正是刚刚王文看到窥视他们的几个,似乎早就相识了,见到这几个人,白晓云立刻害怕的向后躲了躲。
看到这一幕,四个傢伙气焰更嚣张了,为首那个摇头晃脑的浪声说道。
“嘿呦,这傻妞家倒是蛮热闹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教训
四种颜色的头髮又长又乱,想要模仿城里人却不知道自己打理,花里胡哨就跟鸡尾巴似得,身上t恤衫也是脏兮兮皱巴巴的,上面左一片右一块的污迹,什么颜色都有,将原来的图案都遮掩了起来,就仿佛厕所中团成一团的卫生纸一般。
流里流气的举止,油腔滑调的做派,眼中闪着猥琐的眼神,口中还浪声浪语说个没完,典型的农村二流子,尤其是看到白晓云被吓成这样,王文嘆了口气,来者不善了!随着他的手,还没拿到桌子上的烤鸭中,一袋红红的东西到了他衣袖中。
“你们是谁!这儿不欢迎你们,赶紧给我滚!”
本来就是心直口快的脾气,听着难听的淫声浪调,看到受到惊吓的白晓云,怒气匆匆的苏小最先发飙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熘圆,两条英气勃勃的黛眉都输了起来,指着几个傢伙鼻子就骂了过去。
“嘿呦,你让我们滚我们就滚啊!啧啧,小娘皮挺辣的吗,不过,这性格,哥喜欢,要不这样,妹妹你跟哥几个滚床单去,哥哥立刻就滚?哈哈~”
“哈哈,看着小丫头一副正点样子,原来这么浪,要和哥几个滚床单啊,哈哈哈~”
四个混混脸上泛着淫荡,眼中放射出色迷迷的眼光,分为令人厌恶,怎么也没想到几句话把自己绕了进去,苏小白皙的小脸气得直哆嗦,但令王文诧异的是,一贯火爆脾气的沈冰这一次仅仅是怒视这突如其来的几个不速之客,就连那几个傢伙猥琐的目光打量在她藏在紧身衬衫下丰满的双峰,她都没吱声,虽然一双杏眼中的眼神寒冰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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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冰女侠没动,王文这个当哥哥的当然不能让妹妹吃亏,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王文三晃两晃晃到了前面,对这几个混混朗声说道。
“几位究竟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没人注意到,他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戳了戳~
“嘿,你问我们是谁,我还问你们是谁呢!告诉你,老子可是这傻妞的老爷们,现在放下东西赶紧滚蛋,不然的话哥几个少不得让你小子舒服舒服!”
听着几个流氓的威胁,白晓云最先吓的浑身发抖,磕磕巴巴的辩解着。
“不,不是的!张婶婶说过,但萧哥哥没答应!”
“切,你说你家那个矮子,那个怂蛋早屁滚尿流把你送给哥了,你还指望他,哈哈~”
为首那个黄毛混混一边狂笑着,一边手还不干净的可那乱抹,上午陈婷婷辛辛苦苦洗出来的衣服都让他抹得左一块右一块黑手印的,原本就是想等这几个傢伙再进几步在动手,省的弄脏了陈婷婷的劳动成果,看到这一幕,王文心头不由得勃然大怒。
不过,还没等他袖子里的“暗器”撒出去,身后一声怒斥倒是把他吓得一哆嗦,耳边一凉,一道黑影就已经闪了出去,四个流氓还没等看清,脸上的淫笑还没散去,一股大力就从脸上传了过来,随着四人飞出去的身影,几片红血带着三五颗黄牙飘飘荡荡的在空中打着旋~
我说冰大女侠怎么忍得住啊,原来是积攒怒气要放大招!
看着眼前呈现扇形的四个混混差点一脚被扫出院子了,王文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心中对沈冰的暴力程度认知又上了一层,同时心中默默为钟昊默哀,平时还好,万一他俩吵架了,哎~不想了,太兇残了!
四个混混躺在地上也是颇为不可置信,在他们眼里,女人都是欺负的对象,虽然眼前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看上去体形很结实,却也没太被他们放在眼里,顶多多一个可调戏的对象呗,却没想到,被这么一个没放在心上的女人踢了出去。
捂着红肿的嘴角,愣了几秒后门边上的三个二流子最先回过神,张牙舞爪的就爬了起来向前扑去。
“艹,干她!”
望着气势汹汹对着自己扑来的大男人,沈冰一张脸依旧冷的像千年冰块一般,好看的杏眼中却不可抑止的发出了一种闪亮的神光,那种眼光,看着却更令人心中发寒,还没等三个二流子意思到不好,铅笔裤下漫天的腿影已经将三个人淹没了。
笑话,前些日子没打过人家挨了顿打,今天又郁闷了半个上午,好不容易有个出气的目标,冰女侠焉能不打个痛快!
不愧是当老大的,果然有些头脑,三小弟级人物上了,黄毛混混却还坐在地上观察着形势,不到十秒钟,他就为自己没有茫然跟上去而庆幸不已。
不过,就这么退出去的话,黄毛混混估计自己在村里混出的凶名就完了,不跑的话还打不过,忽然,看到痛殴这自己三个小弟的那个兇残女人身后,那个细胳膊细腿的男生还有其余几个女人都是一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的模样,眼珠一转,他就计上心来,脏兮兮的裤腰中,一把匕首旋即被他抽到了手里。
“别动!”
迂迴了半天,趁着别人不注意,黄毛混混这才从稻草垛后面扑了过来,还没等用匕首比住王文,他已经赶紧大喊了起来,谁让那三个傢伙的叫声太惨了点。
一边在心中恶狠狠的想着抓住人质后,要如何羞辱那个女人,一边举着匕首恶狠狠向前冲过来,在黄毛混混心中,逮住那个瘦胳膊细腿的男生,还不跟抓小鸡一般容易。
不过,黄毛混混心中的小鸡,看到他恶狠狠扑来,脸上似乎也洋溢起了笑意。
唿~都握的发热的一股红烟喷出,趁着黄毛混混捂着眼睛痛苦弯下腰的功夫,王文也是一脸阴笑沖了上去,一指头精确的戳到了黄毛混混髂前上棘直下,这一下,黄毛混混不单捂着眼睛了,另一只手赶忙向下揉着肚子,痛苦的滚落在了地上,手中匕首早就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这一指头可不是吓戳的,从张牧手中继承了经脉铜人,虽然张牧下手狠辣的杀招王文没用过,辨认其他穴位却学了不少,这一下也够印度,正好点在了混混的髀关穴上,封住了这个主管胃经的穴位,用不了几天,这傢伙就得胃溃疡!
看到自己哥哥大发神威,一指头就撂倒了刚刚那个嘴里不干净的混混,苏小也跟着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但她眼睛中,居然也散发着刚刚沈冰那种独有的发亮神光,看着王文心中发寒,果然,站在那混混身边,苏小上去就是一阵无敌小飞脚,踢得那混混直哼哼。
“让你嘴里不干净,踹死你!”
“好了,冰,一会几个傢伙要没气了!”
刚开始三个人还能有攻有防的对抗以下,后来干脆被沈冰踢成了滚地葫芦,最后干脆就是虐杀了,谭腿讲究的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这一点被沈冰发挥到了极点,风车般的两腿下,三个健壮的二流子的脸都被踹的肿的仿佛猪头一般。
听着王文的话,沈冰这才冷哼一声,转身退了去,如蒙大赦,三个混混站起来后转身就要往外跑,却又被王文冰冷冷的喊了回来。
“站住!”
哭着一张猪头脸,三个混混一阵求饶,却不想王文指了指脚下那个站都站不起来了的黄毛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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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傢伙带走,还有,别再让我在白晓云家附近再看到你们,滚吧!”
“哈哈,真是痛快!”
重新坐回了饭桌旁边,看着几个混混灰熘熘的身影,一手拎着鸭腿,一首比划着名,苏小得意洋洋地说着。
“嘿,这几个傢伙,让他们滚不滚,非得挨一顿打才滚,这下舒服了吧,哈哈~”
虽然还是扳着一张脸,但沈冰的眉头也不可抑止的扬了起来,看的王文一阵苦笑,这俩暴力女,还好,还是我家婷婷温婉可人,想着,王文的右手轻轻牵上了陈婷婷那柔嫩的左手,这一亲昵的动作先是弄得陈婷婷一愣,然后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对了,那个混蛋说的未婚夫什么意思啊?”
苏小忽然疑惑的回过头,啃着烤鸭的白晓云却呆滞的晃了晃脑袋。
“不是未婚夫的,隔壁张婶婶曾经希望我嫁给她儿子,但萧哥哥拒绝了,张婶婶也是个好人,以前经常帮我洗衣服,萧哥哥说,张婶婶已经和小红帽一样去了天堂享福去了。”
顺着她的手指,王文看了过去,却是在白晓云家身后的院子里,一个小房子屋角各处还挂着白纱,难怪白晓云最近衣服脏了许多也没有换的,那个张婶婶原来去世了,不过,他的这个儿子还真够混蛋的,丧期为过就出来鬼混,这也许就是慈母多败儿吧!
想着,王文深深嘆了口气~
午饭过后,陈婷婷三个继续洗衣服,还得将几个混蛋弄脏的衣服重新洗过,收拾好碗筷后,王文则是与沈冰三个收拾起屋子来。
白晓云家也不大,东西两个屋子,中间过道直通后厨房,东面是卧室,除了一张大床几个柜子外加一张书桌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西面是储藏室,散乱着倒是摆放了不少书籍,白晓云常看的几本童话书就放在最上面,虽然曾经都好像是精装书,但岁月的磨砺下,这些书籍也变得老旧不堪。
还好,好歹收拾屋子沈冰还是会的,拿着加长扫把兴致匆匆扫着卧室棚顶的灰网,弄得整个屋子灰扑扑的,赶得王文不得不躲到了储藏室。
随手把散乱的几本童话书规整好,忽然,压在书籍地步,两个灰扑扑的长耳朵露了出来,王文用力一拽,一只破旧脏乱的灰兔子被他拿在了手里,但拿着这在普通破旧不过的玩具,王文的双眼瞳孔忽然剧烈的缩了起来。
“这东西,好熟悉!我曾经在那里见过,给我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闭上双眼,王文努力的回忆起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童话背后的秘密
一片片灰色的记忆似乎浮在了脑海中飢饿,虐待,一声声难听的责骂声,一个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身旁,仿佛丢了灵魂一般,呆滞的目光充斥着每一双眼睛,最重要的是,没有希望!
在这一群灰濛濛的记忆迷雾中,王文似乎看到两个瘦小而又柔弱的身影,这次灰兔子,似乎就抱在某一个身影怀中,整天也不放下,但无论他如何去努力回忆,就是想不起有关那灰影的一点信息。
“哥哥~”
一声清脆的声音忽然打断了王文痛苦的回忆,擦着额头冷汗,王文愕然的回过头,原来是苏小一手泡沫兴匆匆跑了进来,看到他的疲惫样子,不由得紧张走了过来,冰凉的小手搭在了他头上。
“哥,你没事儿吧?”
冰凉的温度,让王文头脑清了清,拿下了苏小的小手,王文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放心吧,哥没事儿,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倒是你,又这么冒冒失失过来干嘛!”
“人家那里冒冒失失了,你妹妹我可最端庄文静了!”
听了这话,苏小不由得不满的撅起了小嘴,看到她可爱的摸样,终于驱散了王文心中最后一点阴云,他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是吗?那昨晚谁把歷史系一班的男生给欺负了?”
“额,呵呵,那是个意外!”
吐了吐小舌头,苏小慌忙岔开了话题,期盼的看着王文说了起来。
“哥,学校附近那儿有大一点的书店啊?晚上带我去买书好不好?小云的童话书已经有不少坏了的,不能看了,人家想买一套完整的送给她!”
“不行!晚上你还有晚自习,怎么也得让叶教授省点心啊!”
看着王文虎着脸拒绝了,苏小不由得沮丧的低下了头,可怜兮兮的回答着。
“哦,人家知道了!”
这时候,王文的脸上又绽放出了笑意,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啊!晚上哥去买,明天让你亲自送给小云,这回行了吧!”
“哈,哥你最好了!”
兴奋的在王文脸上香了一下,苏小又兴致匆匆跑出了屋子,估计是和白晓云说着些什么去了,原地只留下王文捂着脸,无奈的摇着头,他心中,却是一片暖洋洋的。
现在,多好啊!
放下那个充满灰色记忆的兔子,王文摇了摇头,弯下腰又开始收拾了起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整个小屋已经被打扫一新,院子里的衣服也挂成了一排,虽然累的腰有些酸,但陈婷婷和沈冰还是颇有做一个成功家庭主妇的成就感的,看着迎风而动的衣服,两女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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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想陪着白晓云多玩一会,但在王文板着的脸下,苏小还是听话的回去准备晚上的作业,这让王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见到这一幕,沈冰却在边上撇嘴不屑地嘟囔着让王文汗颜不止的话。
“哼,当初不知道谁三天两头逃课,不务正业不交作业!”
不过不愧是王文,在陈婷婷与苏小的暗笑中,王大才子很潇洒的一挥衣袖。
“哎~想当年,年少轻狂啊!”
“去你的吧,你就是懒!”
“……”
一路说笑着,几个人又回到了紫荆大学,顺便有把白晓云捎回了卖水果大婶身边,虽然估计那四个混混是不敢再来捣乱了,但把白晓云一个人留在那里,几个人却也都不放心。
还没等到校门口,忽然接到钟昊电话的沈冰已经提前告别了,夕阳的余晖下,目送着陈婷婷“押送”着调皮的苏小回寝室准备课程,王文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她们的背影挥了挥手。
滚滚落日下,余辉的光芒让人影都变得有些不清了,偏偏这种朦胧有着一种别样的美,这种朦胧下,两个美人的回眸一笑,不由得让王文看的痴了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多好啊!”
感慨一番后,王文抬起表看了下,又转身再一次向校外走去,他答应苏小,为白晓云重新买一套童话,现在可是四点多了,不早点去书店可快要关门了。
水果摊旁边,白晓云还是那么坐在板凳前,认真的读着她的童话,也许沉浸在童话世界,对于她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吧,看着她的认真的脸,王文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笑意。
一边沿着热闹的街走着,一边品味着生活的美好,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彩虹书城的大牌子出现在了王文眼帘,心中愉悦,王文刚要快步走进去,忽然,一阵呛人的气味传入了他的鼻息中,回望过去,街边一个调料店门前,一面小电磨正在咯吱咯吱转着圈,红红的辣椒面不断从下面的出料口喷出。
虽然不是苏丹红的,但也将就用了吧!
心中一动,王文忽然转身折进了那家调料店中,指着刚磨出来的辣椒面喊了起来。
“老闆,这个给我称半斤!”
下午实战时候,这东西的功力王文可是尝到了甜头,收起了这神器后,想着自己的无厘头,王文这才笑着逛盪进了书城中。
整个彩虹书城占地还是颇为大的,上下两层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架,在这个电子书类流行的世代,还保持着这么大的规模,也是颇为不容易了。
即便如此,密布在一层的还多是各式各样的考卷复习资料,以及各种各样的复习宝典为主,附带着还有一些比较流行的青春类别杂志,活跃在这一层的也多是一些学生。
每一次来彩虹书城,王文来的最多的还是三楼,在哪里虽然规模小了不少,但那里一些学术类书籍还是很全的,在这里,才能找到一些最新的考古权威资料,剩下其余位置的数目区他还真是没太逛过。
明亮的日光灯下,游荡在一个个脚步匆匆的学子身边,王文细心的在一层找了一圈,这才无奈的摇着头上了二层,这里,人明显少了许多,那些书城的营业员也是懒洋洋的依偎在整理台读者某一些流行作品。
经济类,歷史纪实类,各种流行小说,一个个书架前,王文流连这,眼神慢悠悠的转过,却最后转身离开,正当他转的直晕的时候,一阵阵清甜的读书声却微微传入了他的耳朵,回过头去,王文不由苦笑。
找了一大圈,儿童读物居然就在他身后,一排排经典的精装世界级童话封面金字在灯光下闪耀这耀眼的光芒,在那下面,一个年轻母亲正在细心的为她小女儿讲着上面的童话,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就连那些读书中的人们也是报以微笑而丝毫没有烦躁不耐烦。
王文也是同样,笑着踱步到了母女俩的身旁,也在一排排童话中寻找起来,这时候,他的眉头却忽然皱了皱,拿着书转身回过头来。
“白雪公主的结局,不是恶毒的王后扮成老妇人,第二次拿着毒苹果送给白雪公主,却被吃过一次亏的公主识破,反而送给了王后,吃了毒苹果后,王后自食其果被自己毒死了吗?”
虽然被打断了阅读,但年轻母亲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回过头展示了一下手中的书。
“可是书上记得是,王后看到了成为王子新娘的白雪公主,气得昏了过去, 自此便一病不起,,不久就在嫉妒、愤恨与痛苦的自我煎熬中痛苦死去了啊!”
“王后被毒苹果毒死那个结局,应该只有电影中有,我卖过这么久的书,结局都是王后自己气死的!”
听着旁边书城店员的话。王文却更加疑惑了,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读过的的确是王后被自己的毒苹果毒死了,并且,这个一见你就像是来源于小时候的记忆,而绝对不是来源于电影,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小伙子说的没错,的确很多年前白雪公主的结局是王后被自己的毒苹果毒死的!”
好奇的回过头,却是个白髮苍苍的老头子对他和善的微笑着,略胖的身材衬托在整洁的唐装中却显得那么精神,唐装上一个个精美的花纹还给他整天了不少文化气息,刚刚那个说话的书城店员连忙对着老者略略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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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
“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行!”
打发走服务员后,老者和善的又对王文讲解了起来。
“当年,那一批结尾是白雪公主的结局是王后被自己的毒苹果毒死的童话书,还是家父翻译的,因为家父性格有些嫉恶如仇,就直接把外国那个版本翻译了过来,但那个版本以后的白雪公主结局,为了和谐,就都是把结尾改成了王后自己被自己气死了!”
“想来还真是怀念,那一批书很少投入到市场中,大部分当作赠品送给了个个学校中或者孤儿院中,小兄弟莫非有这一个版本的书?如果愿意割爱的话我愿意出大价钱收购。”
摇了摇头,王文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老先生,这个版本的故事结局我也是小时候读过,我手中也没有哪个版本的童话书。”
“呵呵,没关系,也许我和它无缘吧!都怪当年的年少轻狂,我连这么个纪念都没留下,现在开了这个书城想要纪念家父,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意味了。”
豁达的笑了笑,老者又对着王文点了点头。
“小兄弟,有时间也不妨多读一读童话,或许在其中,还能寻回一些往日的童真,那些日子,的确是最值得纪念的!”
“呵呵,没错,每一次看到这些童话,总是能勾起我一些回忆!”
双眼回忆着回答了一句,王文却在心中添了一句。
滴血的童话,灰色的回忆!
☆、第一百八十章 熟悉
一本厚厚的格林童话,一本安徒生童话,一本精緻的一千零一夜,三本书中似乎就包藏了人们几千年来对着童年那些最唯美的幻想,但在付钱的时候,王文脑海中,迴荡的只有灰色与血,跟着刚刚老者的话,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那里读过这些童话。
那个时候,他四岁~
生长在那个残酷的孤儿院,飢饿,痛苦,强迫劳动的疲惫,还有院长皮大飞那无穷无尽的责打唾骂似乎成了那个时候的主旋律,一切都灰濛濛的,整个孤儿院中没有一件玩具,因为採办玩具的钱都被皮大飞藏进了腰包,连饭都不够吃,谈玩具也的确是奢侈了。
但孤儿院中,唯一一批带给王文些许乐趣的,就只有那几本精装的童话书了,由于是赠送的,再加上当时废纸也不是太值钱,难得皮大飞没有打这一几本书的注意,将这些书留给了艰苦的孩子们。
但大部分孩子却不喜欢这些童话书,孤儿院的孩子大都很早熟,过早接触了生活的苦楚艰辛,他们不相信这些童话中那美丽的故事,也就只有王文几个年龄比较小的孩子将这些书当作宝贝一般,一有时间就掺着那些工作人员或者年长一些的哥哥姐姐讲给自己听,也正是那些童话造就了王文现在的性格,可以说它们是王文的一部分。
为了读这些书籍,甚至王文自己还早早的学会了识字,在那个艰苦的时代,那么幼小的年纪,那是怎样一种困难!
不过,在他终于能自己沉浸在童话世界后不久,那一批书却消失了,连带消失的,还有这孤儿院唯一的两件玩具,好几个孩子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终,那一阵院长皮大飞的脾气很暴躁,对待孤儿们动则打骂不止,但有这么一个传言,皮大飞是为了掩盖他的心虚,他把失踪的故而卖给了人贩子!
但不论如何,这一件事情打破了王文童年最美好的幻想,让他出世在这个世界上,心中总保存了那一丝孤僻的冷漠,对着与他无关的人视而不见,很少会主动帮助别人,直到后来经歷了曹操墓大案,钟昊陈婷婷给他的感情,这才稍微又改变了他一些,不然的话,上大学之前,帮助苏小,给白晓云出来买书,对于王文来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忆起着一段记忆后,王文似乎总觉得,自己距离那个兇手曾经很近很近。
“先生,您的找零!”
好半天,王文才从回忆中转醒回来,在他身前,书城收银员正有些奇怪的望着他,她手里递着找零已经好半天了。
“对不起,刚刚想起些事情走神了!”
“没关系的!”
捧好了厚厚的童话书,为了让苏小能明天给白晓云一个惊喜,王文还特意换了个校门回的寝室,一路上,那个念头却不断萦绕着他的脑海。
童话杀案,背后的兇手曾经距离自己很近!
“看来需要查看一下当年孤儿院的名单了,这方面,额,也许吴波大哥能帮我一下!”
回到那个黑暗怪诞的考古系221寝室,打开门的时候,王文也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寝室中还是那么黑漆漆的翻着一股孤独感,钟昊现在越来越忙,一方面接受了张牧的事业,一方面还忙于追查这个迷案,已完成自己对戴心雨的承诺,打开灯,看着空空荡荡的寝室,王文不由得嘆息着摇了摇头。
把书丢在了床上,坐在书桌发呆了许久,一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发出了抗议,王文这才无奈的站起身来,居然忘了吃晚饭了!
抓起包来,晃了晃脑袋,锁好寝室门后王文摇摇晃晃的向楼下走去,天色已经很暗了,走廊里的感应灯似乎都跟着疲惫了,半天都踱不出一个亮光来,望着外面升起来的月亮,王文无奈的晃了晃脑袋,这时候估计食堂已经空了,不想吃泡面的话要找吃的只能到校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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熘熘达达来了东校门,卖水果的大婶以及白晓云早已经回了家,喧嚣了一天的校门也变得空荡荡的,还好,几家小吃部还是亮着灯,记得自己很久以前在这里买过的热干面还是不错的,回忆了一下具体哪一家店,王文又辨识着流连在一家家店门口,不过当经过两家店中央的胡同前的时候,里面一生怒骂声却弄的他一愣。
“做梦,你找死!”
“嘿,小矮子,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给我打!”
噼里啪啦的声音中,还夹杂着那有些熟悉的得意淫笑声。
“艹,今天为了你妹妹,老子可是挨了那帮变态一顿揍的,你小子活该撞到老子一肚子火上了,妈的,不让你那傻妞妹妹脱光了陪老子,今天打死你!”
“嘿,这世界还真小!”
好笑的晃了晃脑袋,王文在背包中捏出了一把红红的粉末,这才笑着晃进了那个胡同中,果然,下午教训过那个黄毛混混在嚣张的笑着,月光下还能清晰的看见他脸上被苏小小蛮靴踹出来的伤痕,另外三个混混以一个不差,在他们中间围攻着一个黑大衣的矮个子,那矮个子也硬起,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仅仅是把身体包裹在黑大衣中,一声都不吭。
“嘿,看来给你这癞皮狗的教训还不够,还敢出来乱咬人!”
“我艹,谁特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回过头看到月光下王文那清秀的脸,黄毛混混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直到看到王文仅仅是孤身一人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尼玛,没有那个疯女人给你撑腰,你小子还敢来,艹,今天打不死你老子就不叫黄茂!”
丢下了那个矮个子,四个混混怪叫着冲着王文勐扑了过来,不过看到他们壮实的提醒,王文却是一点都没惧怕,一直等到他们扑到身边,这才笑着一挥手。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更细的粉末,还有脸上眼睛中熟悉的那种火辣辣剧痛感,尤其是被打了一脸伤,在辣椒面的攻击下尤为的痛,四个混混不由得抱着脸满地打滚,那个黄毛还气愤的嚷嚷着。
“我靠,又是这一招!”
“这一招就够了!”
狞笑着王文拍了拍手勐扑上去,对着四个人壮硕的一阵乱点,力气小打力气大的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打不动,但这一点对于王文可是不存在问题的,你长的再壮实,身上也得有穴位吧!
一阵狠狠的乱戳后,直到四个混混躺在地上浑身抽筋的直吐白沫了,连脸上的辣椒末都顾不得扫下去,每个人还有着反覆胃溃疡的危险,王文这才收了手,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后,笑着站了起来。
“嘿,跟我斗!”
“你没事吧!”
王文关切的向墙角边走去,那个矮小的身影现在还包裹在黑外套中,黑色的大衣如此之大,将他整个瘦小的身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点容貌都看不出来,一边猜想着,王文一边拉起了他,这才看清他的面貌。
身高不超过一米五,也许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一张脸又青又白,一眼看上去颇为不健康,宽大的衣服风帽遮住了额头,仅仅能看到一双眼睛在映衬着月光,鼻樑高高的,大半被遮掩在黑暗中,那人的手还捂着嘴咳嗽个不停,难怪他半天都没爬起来。
看着他一双幽深的眼神,却不知道为什么,让王文想起了狼!
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王文,看了几眼后,小个子居然转身就走了,让王文一阵愣神,赶了两步伸出了手,却又颓然的放了回来,总不能说,我救了你,你谢谢我吧!
“真是个怪人!”
疑惑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四个躺倒在地的流氓嘿嘿笑了两下,王文这才又悠闲地向外走去,不过刚走到巷子口,就撞到了一个突然闪出巷子口的胖大身影,被那身厚实的肉一弹,触不及防的王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更让他郁闷的是,对面胖子手里还提着汤汤水水,全都扑到他身上了,烫的他直咧嘴。
好吗,还没等吃上面条呢,衣服先吃了一顿!
这头还没等王文说些什么,另一面的胖子已经怒气沖沖骂了出来。
“你妹呦,你特么出门不带眼睛啊!”
扑啦着身上的面汤,王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很经典一句回了过去。
“你吃辣椒多了辣谁菊花?”
“当然辣你的,额,好象不对!”
扒拉了半天手指头,胖子这才发现了上当,这时候王文也终于把衣服上的面条清理干净了,抬起了头,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愕然的惊唿出声来。
“是你!”
胖子,也就是钟昊,很无语的一把将王文拉了起来,无奈的晃着圆脑袋嘟囔着。
“我说谁这么缺德呢,能想出这么一句来,居然是你小子!”
“我还说谁这么皮糙肉厚呢,居然是这么个死胖子!”
无语的对了半天眼神,两人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是那样开怀,笑了好半天,王文这才捅了钟昊一拳。
“怎么了!刚才绝对是你一个勐然加速,看到美女啦!”
这时候,钟昊这才想起正事儿来,赶忙又晃了晃他胖胖的脑袋。
“刚才你看到一个矮子没!刚刚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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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那个傢伙,就是我在戴倩雯案子上午,撞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交心
热腾腾的热干面对着香喷喷的羊肉米线,看着钟昊还一个劲儿的往面里放香油,王文不由得无奈的直摇头。
“你也不怕被腻死!”
坐在路旁小店中,吹着夜空中凉爽的夜风,闻这香喷喷香气,钟昊那表情,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了,没回答王文的调侃,他先用筷子狠狠夹了一大块羊肉送到嘴里香香的吃着,又陶醉的喝了一口汤水,这才晃了晃胖脑袋。
“爽!”
“你是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医生居然说给我吃的药需要忌荤腥,不能吃肉,不能吃辣的,不能喝酒,不喝酒也就罢了,不能吃肉,这不要了我的老命吗!我家冰还是一根筋,看的严严实实,清汤寡水的半个月,你是没体验过那种感觉!”
一边扒拉着热干面,听了这话王文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谁说的!在峡门市我中了刀,婷婷还不是看了我半个月,除了清汤就是鸡蛋,我不照样熬过来了!”
“你看看咱俩的体形,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没有言语,王文继续大口大口吃着他的面条,在吃上,跟这个胖子是讲不出道理的,看到王文没搭理他,钟昊也不在意,西里唿噜也把胖脸埋到了米线碗里,一时间,桌面上仅仅剩下了噗哧噗哧的吃面声,好半天,加量的一份羊肉米线吃剩了个碗底,钟昊这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话说回来,栗子,这个案子,你是真的不想查了?”
又塞了一口面条,王文丢开了筷子,靠在椅背上轻轻吐了口热气,这才摇了摇头。
“如果我真的不查了呢?”
“那就我继续查呗,当初我们兄弟一起拍着胸脯向戴心雨还有戴母承诺着要把案子察的水落石出,由我们任何一个人完成,也不算违背了承诺!”
钟昊一本正经的拍着胸脯承诺到,看着他严肃的脸,王文却苦笑着摇起头来,所问非所答的回了过去。
“你这一趟回学校,是不是临时起意,是不是连沈冰都不知道,是不是原先有什么事儿取消了?”
三个问题,顿时把钟昊问的瞪圆了眼睛,一张淌着热腾腾汗水的胖脸上满是惊愕,沈冰不知道还可以理解,但前两个王文一眼看出来,就让他有些不能理解了。
“没错啊,李律师说是在南省查到了和我们作对的盗墓团伙重要讯息,要我和沈冰接机,结果突然他的飞机晚点了,公司临时有事,冰就去处理了,所以得了清闲的我就回来了!”
“你真么知道的?”
轻轻舒了一口气,王文伸手指了指窗外。
“从我回到紫荆市起,一直感觉到的那种被监视感没了!”
“额~”
钟昊的一双眼睛当即瞪得更圆了,就仿佛牛眼睛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文嚷嚷了起来。
“你是说我们一直被跟踪,我……”
慌忙堵住了这个大嘴巴傢伙的嘴,王文不由得低声斥道。
“小点声,你想搞得人尽皆知啊!”
也顾不得和王文斗嘴了,扒开他的手,钟昊就急急切切问了过来。
“栗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你发现什么人跟踪我们了吗?”
“最开始我也仅仅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谨慎的左右探望了一眼,王文这才小声继续讲起来。
“因为这种感觉,所以我并没有当时应下,直到三天后,我被叶教授派去市博物馆交流一些考古资料,在走廊楼梯口,接到了老法医的电话,他查出了那种烟的来源,那是一种美国烟,叫美国精神,很少流通到大陆上!市面上要购买美国精神烟极为困难。”
“撂下电话后,我清晰的在我呆的接待室旁边,听到一阵电磁波的声音,那感觉,就像使用你父亲那台监听仪器一般!的却有人在监视我们!”
“这种烟,在南和县考古时候我捡到过,海南时候电视上咱们一起见过,在魏坟村考古时候,我又见识了一次,还有,在刘大哥保留的证据中,也有这么几根菸蒂,也就是说,从咱们紫荆市,到海南,再到商丘附近,还有你说遇到的那个盗墓团伙,他们在整个华夏腹地大规模做着案!很有可能是他们在监视我们!”
“更重要的是,在医院,刘大哥……”
王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趴到了钟昊耳边,他的话,却说得钟昊越来越惊愕,原本胖胖的眼眶挤压的眼睛越来愈小,似乎也被他圆整的眼睛挤了回去。
“这!”
“可是你曾经说过,这很可能是当年那个萧姓枉死的博士后代在復仇!”
摇了摇头,王文继续解释道。
“两者并不矛盾,博士的后裔的确在报仇,那个组织也在杀人,两个案子虽然是并行的,博士后裔杀人的理由却可以看出,但机缘巧合下,他加入了那个盗墓团伙的组织,他杀于梦飞的理由似乎可以看出来,但与此同时,他也在为自己復仇,戴倩雯,皮大飞,邵云才,还有我在郑州大学遇到的郑墨竹夫妇,无不是如此,现在令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他动手的越来越急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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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明显不是钟昊所擅长的,他更加擅长长袖善舞,想了想后,就有把问题交给了王文这个聪明人,跳转起了话题。
“对了,刚刚那个矮子你见过了吗?他是干什么的啊?好想和你在一个胡同里走出来的!”
“他?”
晃了晃脑袋,想起四个混混打仗时候说的话,王文忽然瞳孔一缩。
“他好像是白晓云的那个萧哥哥,他也姓萧,耗子,上次李律师帮我们收集的紫荆大学身高一米五左右的人照片中,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不对,我记得其中似乎有姓萧的人,但那其中,他那个身影,似乎我也没见过!”
钟昊也跟着苦思冥想一番,却也肯定了王文的猜想,两个人一起肯定某一件事,那么事情的机率就大了,对视一眼,两人却再也没有了吃夜宵的胃口,匆匆忙忙付了帐,就迴转了221寝室。
发暗的日光灯下,包着被李律师收集在一起照片的纸包又被翻了出来,当然这一次,小四的签名照片不在其中了,脑袋对着脑袋,一起站在书桌前翻看着名字细细找了一圈,十来张照片中,却的确没有刚刚看到的那个人,白晓云的萧哥哥!
“莫非他不是紫荆大学的?”
钟昊有些丧气的坐回了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王文仔细想了想,然后又摇了摇头。
“白晓云曾经肯定地说过,她萧哥哥就在紫荆大学,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就见了鬼了!”
气恼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钟昊有些憋气的嚷嚷着。
“莫非这人还会变脸不成,怎么就,耶~不对,看这里!”
灯光下,那张包着照片的皱褶报纸被钟昊迅速平坦在了桌面上,报纸的第二版位子被用笔画了一个大新闻标题,下面还备註这一段话。
未找到本人,报纸唯一照片!
灯光过与暗淡,王文干脆翻出了他的野营灯,淡黄色光亮照了上去,一个铅字刻印的大标题清晰出现在了两人眼中。
《紫荆大学化学系天才发明新型大容量环保电池!》
一张大照片上,围绕在一堆校领导中央那个瘦小身影赫然展现在了王文与钟昊的眼中,只不过和王文见过的那个身影相比,这个人却精神了许多,阳光了许多,脸上还沉浸着成功的笑意。
手指在字里行间细细找了起来,果然,一堆长长的领导名字身后,萧翎两个字出现在其中!
“萧翎!萧翎!这个名字,似乎我好象很熟悉!“
“我也是,上一次在叶教授病房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也感觉很熟悉!绝对不是报纸上!”
无奈的对视在了一起,王文和钟昊尴尬的发现,似乎两个人,又陷入了那种熟悉的陌生中,想着想着,王文忽然又想起一个点来。
“对了,在宁县九中的时候,我曾经听人家说过,在皮大飞在的时候,因为这个混蛋想要强暴某一个学生的妹妹,弄的那个学生愤怒的转了校,临走之前还发过誓,一定让皮大飞付出代价!明天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是谁!”
“还有,郑州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似乎也丧命在了那个萧姓博士后裔的手中,这个也要查一查,当然最重要的,萧翎的底细也要查!”
听了王文的话,钟昊不由得点了点头。
“好,明天我去查!”
似乎已近过了供电的时间,又昏暗了一段时间,日光灯终于还是啪的一下熄灭了,暂时也没有什么什么需要讨论的线索了,无奈下,王文与钟昊收起了照片,也洗漱后躺在了床上,但满脑子都是这个复杂案件,王文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现是皮大飞,然后是戴倩雯,邵云才,皮六指,郑州市的分管教育副市长,郑墨竹夫妇,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童话,下一个又是谁呢?
复杂的案情交错成了一个又一个圈,绕得人眼花缭乱,终于,思考中,王文的思维模煳了,沉沉的陷入了梦乡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梦魇
床,空气中,屋子内,到处都是这么灰濛濛的一片。
似乎来到了一群陌生的孩子中央,王文茫然的站在那里,这群孩子不笑,不闹,一个个消瘦的脸上毫无表情,暗淡的眼中没有光彩,整个人只有的麻木与苦楚,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冰冷冷的大屋子内。
“都给我上床睡觉,去晚的,今晚就不要睡了!”
恶毒的声音响起,王文茫茫懵懵就跟着一群麻木的孩子回了房间,挨个回到了低矮破旧而又骯脏潮湿的床铺上,但不论他如何翻身,却根本没有一丝睡意。
“我在哪?”
这一个问题调动了王文不多的思绪,久久萦绕在他的脑海间,正当王文苦苦思索着,忽然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响在了自己床前地板上,好奇的抬起头,几个瘦小的身影却正在小心翼翼的从自己床前经过。
为首那个孩子年长一些,却最为瘦弱,瘦小的就仿佛小了两岁一般,但在他的眼中,却最为出神,沖满了对世间的憎恶与不屈服的倔强,一只破旧的玩具熊被拿捏在他手中,但看他手中都捏出青筋那个架势,却不像拿着心爱之物,而是像扼这痛彻心扉的仇人喉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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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后,却是个呆呆傻傻的小女孩,看不清她的面容,却可以看到她背后背着的大书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很奇怪,明明隔着一层书包,王文却清楚的知道,里面装满了童话书,也曾经是自己的心爱之物!
女孩身后,还有这几个孩子,但他们的脸上,却都洋溢着喜悦,似乎要去做什么开心的坏事儿一般,紧张而又激动,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打头两个孩子身后。
“嘘!!!”
似乎发现了王文的醒来,领头那个孩子对着王文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才继续向前走着。
王文呆呆的看着几人小心翼翼出了灰濛濛的房间,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反而有种愉悦的感觉,不过好景不长,不一会,愉悦又变成了压抑,前所未有的压抑。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了,这一次,王文发现,自己和一群孩子跪在了雪地里,天空中还扬扬的飘洒着雪花,奇怪的是,明明应该是纯白的雪花,看在王文眼里却是浅红色的,但这种漂亮的雪,却是寒彻心扉。
每个人都在默默的忍受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灰濛濛的暮色中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来,仿佛吃人的妖精要来到一般,所有孩子都发自内心的恐慌了起来,这种恐慌,也不可抑制的在王文心中蔓延着,人影越近,越恐慌!
最后,那个人影还是清晰了起来,一张肥嘟嘟噁心的胖脸,厚厚的脸皮上依旧耷拉着熟悉的皮笑肉不笑,一双眼睛都被宽松的眼皮盖得严严实实,有点像似笑非笑的弥勒佛,但越是这样,王文心中越加的紧张,那张脸属于皮大飞!留在王文心中,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痕!
“昨天,谁看到几个逃跑的混蛋去了哪里!”
“不说是吧!那你们就跪在这雪地里,在好好清醒清醒吧!”
眼看着皮大飞要走,内心中,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王文忽然站了起来,指着那让他痛恨的身影大吼。
“你不得好死的!”
“是吗!”
虚伪的胖脸忽然慢慢转了回来,眼中满是笑意看着王文,忽然间,笑意却变成了恐慌,原本松弛耷拉的脸皮上快速溢出了满满的汗水,一张脸很快变成了紫黑的,却呈现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在痛苦,似乎还在想笑,让人觉得颇为恐怖怪诞。
渐渐,整个脸上的肌肉块儿都横了起来,原本被厚眼皮挤在一次,变得很小了的眼眶却仿佛被瞪了开,两个眼球似乎都凸了出来,他的两只手,却在奋力的扒着自己的肚皮,终于,随着一阵撕裂的声音,那肚皮被扯开了。
满是黑色与骯脏的东西流淌了出来,在王文寒彻心底的恐慌眼神中,一个带着大风帽看不清面孔的头颅慢慢顺着皮大飞的肚皮钻了出来,虽然看不清那张脸,王文却看清了那个诡异的笑容,嘴角微微的上扬,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
“你说对了!”
“啊!”
轰然惊坐而起,王文的额头已经湿透了,满是噩梦阴影中,流淌下的汗水,在略微寒冷的早晨,蒸腾起一层白雾,剧烈的喘着粗气,王文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好久好久,熟悉的被褥,熟悉的墙,这才似乎让他一点点走出了梦魇。
转头看去,钟昊这一贯懒惰的死胖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早早离开了寝室,在自己床头,他居然还挂了一袋包子和一杯豆浆,但两样东西早已经凉透了,看来自己似乎沉睡了很长时间,好久都没起的这么晚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文抻了个懒腰,迎着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驱散了最后一丝梦魇,这才懒洋洋的要穿起衣服来,这时候,忽然一阵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清脆的女声却传了进来。
“哥,你还没起床吗?我都下课了!”
声音是很清甜,很好听,但对王文来说,却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慌得他也不得什么悠闲从容了,手慌脚乱就套起衣服叠起被来,结果两样一起忙活,两样一起弄的乱七八糟,穿了一半,王文这才郁闷的发现,裤子穿反了!
“我靠!”
好歹,五分钟后,紧闭着的寝室门打了开,果然,一脸不耐烦的苏小出现在了王文面前,只不过,平时不化妆的她今天却出奇画了个烟燻妆。
“哥,你可真能睡啊!上午我两节课都上完,等你十多分钟了!你才醒!”
汗颜的挠了挠头,王文却赶紧摆出了一副哥哥的威严样子,板起了一张脸,责怪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这和是男寝,额,寝室阿姨怎么可能放你进来!你不会是又翻厕所了吧!”
看到王文最后瞪圆了眼睛,苏小不由得无奈的摇起了头。
“哥,在你心目中,你妹子就这么不堪吗!老跳男厕所,要不是你们男生的窗户老是可以打开的,我才不稀罕走呢!”
听到自己这个大大咧咧妹子好歹没有在走一次男厕所那种彪悍的壮举,王文可算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他又变得奇怪了起来,要知道,什么样的寝室,什么性格的寝室阿姨,考古系楼的寝室阿姨可和考古人一样,死硬又古板,上次钟昊回来的太晚了都让她好一通训斥,这丫头又是怎么进来的!看着她的烟燻妆,莫非!!!
王文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似乎猜到了他所想的,苏小俏丽的小脸上很快洋溢满了调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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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还真没想到,哥你这221寝室居然这么有名,我回去画了个诡异的装,然后脸上弄得惊悚点的表情,刘海遮住点脸,最后跟阿姨说,阿姨,我要去221找哥哥,我已经找了他二十年了,放我上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噗的一下笑出声来,苏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似乎笑得肚纸都疼了,好半天,这才强忍着笑意继续说了起来。
“哥,你不知道,当时那个大妈脸上表情有多精彩,眼睛都闭上了,惊恐的挥着手,快去吧!快去吧!不要问我了,哈哈哈哈~”
苏小是笑的畅快了,王文却满脑门青筋了,可以想像,一会自己跟着这个胡闹的丫头一起下楼时候,宿舍阿姨看到自己的眼神该有多么的诡异了,现在王文领着这个缺德妹子在跳一次男厕所的心都有了。
“现在好像是九点四十五吧!九点四十下课,我的好妹妹,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利用这五分钟穿越了学校,画了个浓妆,然后等了我十多分钟的!”
脸再一次扳了起来,王文语调变得有些阴仄仄的,顿时,欢笑中的苏小就笑不出来了,眼睛转了两个圈这才讪笑着慌忙岔开了话题。
“嘿嘿,哥咱们赶紧走吧!早点把书送给白晓云,做好事多好啊!是不是哥!还没吃早饭吧!妹子我请了!”
“你啊你!”
苏小这一副模样,弄得王文什么火气都没有了,更何况本来他也没有生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王文就半推半就被这个无良妹子推进了屋,不过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阵阵夸张的惊唿声。
“哇,你们寝室也一点都不像凶名在外的模样啊!”
“哥,这个乱糟糟的铺位是谁的啊?内裤都乱扔,简直比我以前的寝室还要乱,我好歹还藏在床底下,额,呵呵~”
“哦,你说这个铺位啊!这是你钟昊哥哥的铺位,对面的才是我的!这不,书都放在上面!”
王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紫荆市某处,正在累死累活帮他查着资料的钟大土豪忽然打了两个喷嚏,疑惑的揉着鼻子。
“日,这谁在背后嘟囔我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火灾
紫荆大学的校门口还是那样的热闹非凡,此时正好上午前两节课结束,不少清闲的系别学生纷纷聚在门口,饱餐着因为晚起而没有解决的早餐,不少男男女女还还甜蜜的一起悠闲逛盪着,不过其中一对男女,却显得有些很特别。
“什么?今天晓云没来?”
站在路口边,原本一肚子兴奋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苏小嘴里叼着的包子都掉了出来,俏丽的脸上满是惊奇,对着他,卖水果的大婶却有些无奈的的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小云说,她萧哥哥还会回来,她一定要在在家里等他!”
“可村里还有那四个混蛋,晓云自己在村里,还不得被他们欺负了啊!”
“哥,我们快点去吧!”
“额~”
背着背包,看着活泼的苏小已经跑出了好远,一边跑居然还能把豆浆吸到嘴里,看的王文自嘆不如,哀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包子豆浆,无奈的嘆息了一声,王文将两样东西塞回到了塑胶袋中,赶紧跟着跑上了前去……
还好,论体力,苏小一个女生毕竟还是跑不过男人的,十来分钟就累的气喘吁吁了跑不动了,可以让王文慢悠悠行走在乡间小路上,一边看着乡色风景,一边把早餐吃完,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经过昨天自己点的那几下,四个混混今天还能爬的起来体格就很好了,现在据他估计,四个混混很可能在黄毛混混的带领下看胃溃疡呢!
也许因为早上下了雾,昨天还尘土飞扬的土路今天却黏黏煳煳的,踩上去有种软软的感觉,就像踩在沙滩上一般,有种很舒服的感觉,道路两旁的农田也是,在四月的晚春暖风中,已经长出长长一截的水稻绿油油呈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人看上去非常惬意。
不过行走在这乡间美景,苏小却一点情调都没有的不断催促着。
“哥,你倒是快点啊!”
“真的不着急的!”
“哥,要有点爱心啊!想想,像你妹子一样清纯可爱的晓云被四个流氓欺负了的话,那该是多么悲惨,你忍心吗!”
“……”
这是不相信你哥的手艺啊!跟苏小解释了一通,偏偏这丫头却不相信,让王文无奈的直摇头,却不得不又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已经跑出一大段苏小脚步,走着走着,王文忽然想了起来。
“对了小小,今天你婷婷姐怎么没来?”
“昨天叶教授又下派了课题,嫂子又去忙了,看看嫂子,那么勤劳,哥你这么懒惰是不对的!”
王文无语。
“对了哥,听说陷坑湖那面的水上公园已经修好了!里面居然还配备了潜水艇!等着你带我去玩好不好!”
苏小神采飞扬的期盼说着,弄得王文不得不连连点着头。
“好,好!你这丫头啊!就知道玩!”
“欧耶~”
听到王文答应下来,苏小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欢唿了起来,但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小脸,王文心中却冷不丁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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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坑湖!水上公园,还配备了潜水艇!要知道陷坑湖下埋藏着的,可是他迄今为止知道的最大秘密,这个潜水艇,会不会配备的太巧了点?就算是普通娱乐的潜水艇,会不会发现那个秘密?
不过,转念一想,王文又摇了摇头,在那个湖底下,他可是知道塌陷下来的曹操墓天坑棚顶是多么的厚实,地形多么的复杂,如果不是因为九死一生逃出来过,并且因为那个偶然的的发现,不然的话王文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能进到那个空间中了。
而且,这个秘密只有王文自己知道,当塌陷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也只有他保持了清醒,马芳几个都被震晕了,就连钟昊现在都不知道,几个人一直到了王文拖拽着安全绳,将他们拉出了那个危险的范围,这才清醒过来,这个秘密,到现在还烂在王文肚子里,不是因为他刻意保守,而是他也实在不愿意提及那一段往事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老哥为什么忽然变得伤感起来,但苏小还是懂事的闭上了嘴,没有再唧唧咋咋的,任由他陷入了沉思,走了一路,马上到达白晓云住的村口时候,王文忽然下了决定。
“小小,过几天周末,我就带你去那个水上公园好不好!”
苏小立刻惊喜的欢唿了一声,俏丽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居然又调皮的在王文脸上香了一下。
“耶!哥你最好了,爱死你了,么么哒~”
楞楞的摸着脸上湿润的一块儿,看着苏小欢快的身影,王文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丫头!”
小村庄还是那么宁静,周围成片的果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村口连成片的塑料大棚中,还能隐约看到通红的果实,除了风的声音,似乎村庄里不再有任何其他的杂音,显得那样的安详。
不过,当王文领着苏小进了村后,阵阵嘈杂的声音却传了过来,远远眺望去,在村后,一个院子前,慢慢为了不少村民,人头攒动的模样颇为热闹。
“出了什么事儿?”
苏小好奇的踮起脚眺望了过去,王文却没好气的把他按了回来。
“没什么好看的,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头有一家办丧事,可能过了头七要出殡吧!你不是担心白晓云吗?还不快走!”
“哦!”
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苏小又笑嘻嘻的蹦蹦跳跳起来,不一会,两人就到了村口附近的白晓云家,看到了院子里一排排晾晒的衣服下,白晓云正在出神的读着手中那破旧的童话书,苏小松了口气的同时,拎过了王文手中三部厚厚的精装书,就兴奋的迎了过去。
“小云,我来了,嘿嘿,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抬起木讷的眼睛,白晓云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兴奋。
“哦,小小,你来了!”
“怎么没看到你家萧哥哥啊?这个没良心的傢伙去哪了啊?”
“萧哥哥很有良心的!不过昨天晚上回来后,他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哼,这傢伙肯定是有跑出去玩了,咱们不提他,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新的童话书,怎么样,喜不喜欢?”
围着白晓云,苏小兴奋的嘁嘁喳喳说个没完,也许正是这种乐天的方式,让她忘却了心中的伤痕吧!看到这一幕,王文也很高兴,笑呵呵的也走进了院子,不过没走两步,他却一愣。
因为角度的原因,刚一进村子他并没有看到后一排的民房,但进了院子后,透过两个房子间间隔的胡同,另一趟街上的房子就可以一目了然,但昨天他还依稀记得,愿意给白晓云洗衣服那张婶婶家还在那个位置挂着白布丧服,今天,哪个方向的房子居然神奇的空了,隐约间,还能看到挤得满满的村民。
王文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小云,昨天你们家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从苏小的笑脸上移开了目光,,白晓云清澈无比的眸子迎在了王文目光中,认真的回答着。
“昨天,后面张婶婶家着了好大好大的火,烧了大半夜呢!照的半个村子都透亮透亮的,不过,萧哥哥说,那是张婶婶回来把她的东西收走了,不留给那个没良心的坏蛋,让小云不要怕……”
白晓云还在慢悠悠的说着,听到一半,王文已经转身跑出了院子,看的苏小又着急又好奇的跟着喊到。
“喂,哥你去哪啊?”
不过,没有回答她,王文已经跑过了门前那一条村路的转弯处,弄得苏小摇头不止。
“哼,还说我大大咧咧,你自己还不是风风火火的!”
一大群村民挤满了后面那一趟村街,为在一个院子前纷纷议论着什么,声音噪杂的就跟菜市场一般,站在高处,王文可以清晰的看见前方农家大院内,砖石堆砌的大瓦房已经倒塌了一多半,正好白晓云家那一块的房子看不见了,另一半还遥遥欲坠堆在那里,被烧成炭的木门忽闪着,站在院子里,只有一个巫师装的神棍还在神经病一般跳着大神。
“这火怎么就扑不灭呢!”
“肯定是张家老太太看不惯她这个不孝的混蛋儿子,连带着把他几个狐朋狗友一块儿带走教训去了!”
“可不是吗!要不怎么能这么邪门,泼水上去都浇不灭!还多出来个那东西!居然融化成个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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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村民纷纷的议论声,王文心中却是一寒,活活烧死了?昨晚那半句冷冰冰的话似乎又回放在了他脑海中。
你找死!
想着那双给他狼一般感觉的眼睛,王文忽然从草垛中飞身而起,一个暴跳跳到了低矮的砖石院墙上,在一群村民诧异的眼神中,落在了农家大院里,他的动作立刻让跳大神的神棍动作为之一顿,不过还没等他阻止,王文已经一气合成的钻进了被烧的碳化的木门中。
但看到了里面的场面,以及那些村民们所说的那个东西,哪怕在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他还是忍不住深嘆了一声。
莫非,真的是他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童话杀案之锡兵杀人
一跃进那个已经被烧的四处漏风黑屋之中,一切都已经蒙上了黑黑一层,就连原本应该是电视机与电视柜的地方,都整个融化焦黑成了一团,溶解的玻璃流淌在地上,看到眼前的景象,哪怕有了心理准备,王文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景象,太过悲惨了。
绕过门,应该是一间卧室,卧室靠墙的那一面,原本一张大铁床如今已经被烧成了铁架,上面的被褥之类东西早已经或为了飞灰,趴在光秃秃的铁架网上,四个已经烧成了干尸的人还保持着生前的那个姿势,举着手向门外方向张望着,张大了已经被烧的露出了骨头的嘴,好像唿吸,好像吶喊,眼眶死死的闭着,但薄薄的眼皮早已经皮开肉绽,露出了里面干瘪焦黑的眼珠。
四对这样怪诞的眼珠盯着自己,再加上尸体这个伸手的姿势,活像从火狱中爬出的魔鬼亡灵一般,看着那焦黑的眼球,阵阵寒气不断从心底升起,看的王文不寒而慄。
回望过去,一块放在圆木碳上的硕大心形金属却正好对着四具尸体,哪怕大火过后,经歷了融解,心形金属却依旧保持着大片铮亮的银色光辉,仅仅有少数几块被喷溅上了黑东西,看那个心形熔解的如此规则,似乎着火前,有人用过了模具包裹在外层,后来模具烧光了,残留下的炭黑也被表层溶解的金属冲下,这才保持了这么一副状态。
似乎,上面残留着的熔融状一行字,也说明了王文的猜想。
就让锡兵忠勇纯洁而又火热的锡心,永远灼烧着你们腐朽堕落骯脏的灵魂!
这似乎,又是一个童话!
死死看了那一块铮亮的金属心好一会,王文这才平復了心情,重新回望到了四具尸体上,四个干尸已经大部分碳化,浑身焦黑一片,身体缩水了七层以上,从上往下看,还能看到四个混混脚上都被绑上了粗粗的脚镣,经歷如此大火,就连那生铁脚镣上面居然都有了融化的痕迹,可见,曾经经歷过的温度之高!
闭上眼,在王文的脑海中,似乎这样一幅情景渐渐浮现了出来,铁床上,四个混混都昏迷着,脚上被缠绕着铁镣铐,后来,浓烟建起,灼热的气息痛醒了他们,阵阵呛人的烟气中,他们拼命唿吸着,惨嚎着,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脚下的铁链,最后,绝望下四个人只能拼命的把手伸向门外,口中也许吶喊求救着,也许拼命唿吸着,直到被彻底烤的干枯而死,或者被浓烟呛死,亦或者被烈火烧死……
想像着几个人剧烈的挣扎,怒骂,惨嚎,求救,最后眼中的绝望,王文止不住的颤抖着,真的是他吗?那个萧翎?仅仅为了这么一次冲突,就能下如此的毒手?
锡兵,锡兵又是哪一个童话,每一次用童话铺垫兇杀,他又是有着什么寓意?还有,这一次似乎他下手的更狠毒,更急促,也更没有计划性了!虽然现场布置得毫无痕迹,但整个案子大方向上考虑起来,却有着诸多的破绽,最大的破绽就是化学!整个村子里似乎只有他一个化学系的大学生,整个案发现场中,化学气息又太过浓重,一个有经验的警察,似乎很轻松的就能联想到他,与之前精心策划的杀案,手段拙劣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越是容易被推敲出的答案,却越是有可能错误的!这么想来,也许又不是他了!
王文的内心中,一时间陷入了繁复纠结,就在这时候,一阵阵喧譁声忽然传了过来,王文回头向外望去,却是那个跳大神的巫师在嚷嚷着什么,跟在他身后,几个村民浑身哆嗦的小心翼翼向这里走着,随着巫师的比划,还一跳一跳的。
看着外面围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王文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下,似乎有些麻烦了!不过不经意间,王文想到了苏小,想到了这丫头上午是如何“妙计”上的男生寝室楼。
展颜一笑,王文又继续思考起来,低着头向外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不时间,一双手也胡乱在空中比划着名,旁若无人的向外走去,一惊一咋的模样,和那跳大神的巫师有的一拼了。
果然,王文忽然蹦进去,就够诡异的了,有这么一副怪诞神秘的样子出来,几个村民当即吓的不敢动弹了,那个巫师却更不济,居然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难怪,虽然常年装神弄鬼,心虚之下,这些假冒的神棍反而更惧怕鬼神,生怕哪一天遭了报应,巫师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村民,厚厚一大圈人,一个胆敢阻拦王文的都没有,见他出来,立马散开了一条大道。
诸人的目光还远远交汇在了自己背后,说什么自己被鬼附体了云云,哪怕刚刚见识了这样一个惨案,王文还是不由得心中好笑,走到路口时候故意一哆嗦,然后一拍脑门,就撒腿开熘了,这动作又吓的一群人跟着一哆嗦,还好,到了最后,神棍的职业精神终于甦醒了,人群中大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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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终于被送走了!”
不论一群村民如何的欢庆,反正王文是一口气跑回了白晓云家,在那里,白晓云与苏小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别看白晓云精神上有点呆,但却极为倔强,说的苏小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也没来得及理会两人争论些什么,回到院子内,王文就急急忙忙把新买的安徒生童话翻了开,在目录中仔细的搜寻起来,果然,在最后几个故事中,他找到了《坚定的锡兵》这一名录,匆忙的翻了过去,王文细緻的读了起来。
与所有童话一样,故事不长,无非是一个缺了一条腿的锡做的玩具兵如何坚毅的歷险故事,但童话的最后一段,却吸引了王文的视线。
……他的身体在慢慢地融化。但是他仍然扛着枪,坚定地立着不动。这时门忽然开了,一阵风闯了进来,吹起这位小姐。她就像西尔妃德一样,飞向火炉,飞到锡兵的身边,化为火焰,立刻不见了。这时锡兵已经化成了一个锡块。第二天,当女佣人把炉灰倒出去的时候,她发现这锡兵已经成了一颗小小的锡心。可是那位舞蹈家留下来的只是那颗亮晶晶的装饰品,现在已经烧得像一块黑炭了。
小小闪亮的锡心!烧得像一块炭一样!
脑海中,似乎又涌现出了刚刚看到的案发现场,四个混混,就像那个曾经亮晶晶的装饰品,最后却痛苦的被烧成了黑炭,而残缺的锡兵,却留下了一颗明亮的心,这个锡兵的残缺,是代指的白晓云吗?
下意思,王文的视线离开了书本,看向了争执中的两个丫头,苏小灵巧的小嘴唧唧咋咋的说个没完,但木讷的白晓云,却总是在坚持着她的一个观点,哪怕头上都冒汗了,呆滞的眼神中却满满是坚定,每每一句话噎的苏小俏脸通红。
这时候,两个人的争论内容,却又一次吸引了王文的注意,苏小和白晓云两人手中各捧着一本书,苏小手中的是暂新的精装新书,白晓云手中的,却是那本陈旧的,带满沧桑的老旧童话。
“白雪公主结局明明就是老巫婆自己气死的,不信你看,在网上所有搜索到的故事结局都是这样!”
苏小举起了她智慧型手机,上面满满一串都是白雪公主的搜索结果,可惜,白晓云却看都没看,依旧撅着小嘴坚定的回答道。
“老巫婆绝对是被自己的毒苹果毒死的,萧哥哥说过,因果有报,气死了是她自己的事情,算不到报应,被毒死了才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小小是你错了!”
“天啊!别提你那萧哥哥了!”
俏脸都似乎被气肿了,苏小郁闷的直揪头髮,听着白晓云的话,王文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谁又能想到,一个精神上有些障碍的女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那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又怎么样了?”
苏小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王文却没有一点调笑的意思,眼睛认真的看着白晓云的眼睛,想了一下,白晓云又认真的回答了他的话。
“小女孩最后被她姥姥接到了天国,成了惩恶扬善的天使,她的火柴之火,就是专门惩罚恶人的工具,就像以前那些欺负过萧哥哥的人,就都应该被小女孩的火烧死!”
瞳孔仿佛跳跃的火苗一般,剧烈的跳动着,停顿了好一会,王文这才幽幽的问起了下一个问题,但这一次,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也有些冷。
“那吃小羊的贪婪大灰狼呢?”
“大灰狼被剪开了肚皮,灌进了石头,最后因为他的贪婪与恶毒疼死了。”
“小红帽呢?”
“小红帽收了诱骗,这才被狼吃了的!萧哥哥说她死后成为了復仇女神,要是有恃强凌弱,愿意骗人的坏傢伙,就像,就像以前抢我的童话书一个坏蛋傢伙,就会附身在那人身上,让他也被狼吃了!”
“真的,是这样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 是他!
长长嘆息一声,王文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掏出了半本书,似乎被水浸泡过,书页皱皱巴巴的,疑惑的接了过来,看了半天,白晓云那呆呆的忽然眼睛一亮,站起身直接跑进了储藏室中,不一会,那本被撕开的格林童话上半本就被他翻了出来,在她手中,还拿出了那个陈旧脏兮兮的灰兔子布偶。
两个半本书,同样的破旧,却完美的合在了一起,拿着书,白晓云头一次欢快的仿佛一只小鸟一样。
“真的全了,萧哥哥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谢谢你,好人哥哥!”
王文的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他的眼神,又凝聚在了那个灰突突的灰兔子布偶上,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昨晚的那个噩梦中。
那个灰濛濛的大房间,那个下着红色的雪的院子,半夜熘走的孤儿们,那些飢饿,痛苦,劳累,绝望,那张皮大飞可憎的脸,似乎一一回到了他脑海中,尤其是那个带着孤儿们逃跑的为首瘦弱孩子,那一双沖满了对世间的憎恶与不屈服的倔强眼睛,对于手中小熊的那种无比憎恶,尤为醒目!
现在他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梦,跟是一段因为不愿意想起,而被下意识尘封了的记忆!
那一次,为了警告,惩罚所有的孤儿,不要再有逃跑的念头,跪了一天雪地后,皮大飞甚至足足饿了所有孤儿五天,记忆中,好像那一次王文自己差一点夭折了,所以他以后,分外惧怕回忆起这一段记忆,自然而然的就把它藏在了脑海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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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白晓云的存在,因为那只灰色的兔子,那个破旧的小熊,这两个整个孤儿院里唯一的两件玩具,那一段记忆又被强迫着打开了,血淋淋的迴荡在王文的脑海中,让他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看到王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还闭上了眼睛,苏小这一下可吓坏了,一张本来就白皙的小脸变得更白了,她紧张拉了拉王文的衣袖。
“哥,你怎么了?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我们去医院?”
缓缓睁开眼,对着苏小关切的眼神,明亮的眼睛,王文记忆中的痛苦与无奈,这才舒缓了一些,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儿而已。”
“对了,阿小,假如一个人,伤害了你最亲近的人,我是说假如,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跟他拼了呗!”
苏小理所当然的挥着小拳头,即便王文说假如,她似乎也把这个假想到了王文身上,弄得王文不得不苦笑着。
“但,如果那个人的弟弟妹妹,是你的好朋友,你又如何去做啊?我是说假如!”
“额~”
眼睛瞪得熘圆,苏小这回却卡了壳,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此,王文不由得也嘆息了一声,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阿小,时间不早了,你下午还有课,我们回去吧!”
“额,可是小云在这不安全啊!下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课,哥~”
苏小犹豫着找着藉口,王文的眼神却眺望着房后那条街上热闹的吹打声音,有些飘渺的摇了摇头。
“放心吧,白晓云很安全,因为她有个强悍的萧哥哥,无所不能的萧哥哥!”
在心底,他又加了一句。
残酷冷血的萧哥哥!
王文的选择似乎颇为正确,刚刚回到学校不久,绵绵的春雨已经挥挥洒洒飘落下来,天气不好,没了逃课的理由,苏小不得不很不甘心去上了令她感到无聊的课,王文则是自己回到了寝室,呆呆的坐到了书桌前。
如果萧翎真是和自己一个孤儿院出身的那个孤儿,半路上带着几个人逃跑的那个孤儿,许多事情就说的同了,比如邵云才案,王文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当初他们四个认识白晓云那次,是把白晓云从邵云才这个混蛋手里解救了出来。
记忆中,孤儿院里,也曾经有着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小女孩的精神上似乎有着问题,但不论当年那个小女孩收了什么委屈,那个小男孩总要挡在她身前,哪怕比他大几岁的孩子,他都拼了命去打,别人打架是为了斗气,他打架是真拼命,以至于到了后来,没人愿意再招惹她俩,这也是为什么唯一两件孤儿院中的玩具,始终在她俩手里。
一直到了现在,那个灰色的兔子还陪伴着白晓云,似乎这也是那种爱护的体现,以萧翎对两个娃娃,对自己亲生母亲苏荃的憎恨,居然把兔子娃娃流到了现在!
现在,杀皮六指,杀皮大飞,逼死郑墨竹苏荃夫妇,似乎也可以有了很好的解释,杀戴倩雯的理由,王文虽然猜不到,但是作案的那样工具,什么的没有任何残留物质的迷幻药也成了可能,不经萧翎是萧潜之的儿子,当年心思缜密的萧潜之有着别的途径把自己的遗作留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看他发明的新型化学环保电池,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在海南,钟昊说,那个矮个子魔术师助手他看的眼熟,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因为之前他俩撞在一起过,一个人容貌可以改变,但后天形成的气质习惯却不容易改变,哪怕用不知道什么药品让自己脸上也长满了疙瘩,但哪怕在胡同里,看过他一眼,萧翎那种独特的气质都让王文记忆犹新了,更何况注意过他的钟昊了!
还有一点,这几起童话杀人案,大部分与化学息息相关,很符合萧翎这个化学系天才的身份!
换个角度,换成王文设身处地的去想,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如果查到了杀了父亲抛弃自己的母亲,自己如果生活在皮大飞身旁,如果陈婷婷受了委屈,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有杀人的念头!也许,自己不会有萧翎那么冲动罢了,也许,许多事他也可能换一个温和一些的手段去解决,但,这只是也许!没准一时冲动下,王文自己就杀红了眼!
不过,这些想通了,还有不少别的谜团却亟需要解决,萧翎的动作为什么越来越大,越手段越来越拙劣!和萧翎一伙的那个神秘外国盗墓团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说盗墓团收养了萧翎与白晓云,看到白晓云困难的现状,又不大像,并且萧翎杀人,可以说是为了復仇,那这个盗墓团杀人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王文可是记得很清楚,第一杀,这个强悍的境外团伙就干掉了紫荆市市委书记,案件到现在都没破!在海南,他们又干掉了个副省级市委书记,魏坟村,同样的三条人命,还有一个警察!甚至王文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咋一眼看去,这个组织就像杀人狂一般全国各地到处乱杀,杀的还都是挑位高权重的,但细想来,其中却似乎隐隐有着它的规律在其中。
更让王文担心的是,那个组织先后几次盯上的,似乎都是空空如也的曹操疑冢,在魏坟村的三条人命更是为了那个空坟!甚至那个盗墓团还不惜和警察开战,这是个巧合,还是明明确确的预谋,他们的目标,也是曹操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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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令王文担心的事,自从回了紫荆市,尤其是前一段时间,或隐或现,王文感觉到自己,钟昊,甚至陈婷婷都被人监视了起来!这让他心中隐藏着深深的危机感!这究竟是因为自己查案碍手碍脚,萧翎的收益,还是那个组织本身的意图?
这个组织究竟是什么组织!
似乎,解决了一个谜团,却有着更多的谜团浮了上来,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哎~还是先解决到手的答案吧!”
嘆息一声,为了确定一下,王文又拨通了远在宁县的吴波电话号,几分钟后,憨厚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了起来。
“喂,栗子?”
“是我,吴大哥,我想问问,你对萧翎,白晓云两个名字,有印象吗?咱们孤儿院出来的!”
“我想想啊……”
下午,五点十分,绵绵小雨刚刚止歇,盯着一脑门水珠的钟昊已经兴致沖沖推开了221寝室的大门,哪怕淋过雨,他那张圆脸上还是红扑扑的,满是兴奋,兴匆匆的嚷嚷着。
“嘿,栗子,我查清楚了!宁县九中考上紫荆大学的一个都没有,但是李律师帮我查询了宁县教育局的转学记录,却的确有着一个叫萧翎的人在三年前,高二时候转了学,而且他是唯一一个近些年转的比较远的,真佩服宁县九中那股韧劲儿,被皮大飞这个老王八祸害了这么多年,宁县九中依旧是商丘附近的重点高中,大部分转学也不过是转进去!”
“额,栗子,你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诚然,一直到钟昊说了一大通,王文还是那样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般,等到钟昊疑惑的瞪圆了眼睛,他这才缓缓的开了口。
“我还知道,萧翎是咱们孤儿院出来的,曾经带着几个孤儿成功在皮大飞手下逃跑的,就是他!白晓云,你偶然救过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当年的小傻妞!”
“耗子,我感觉,我们惹上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公园
躺在床上,王文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上铺,那里曾经是于海躺过的地方,时至今日,三个天才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仅仅留下了墙上,床下的一点印记,一边神游着不知道些什么,一边把自己的刚刚的发现与猜想转述给钟昊。
听过这些后,钟昊也不由得嘆息着做回到了床铺间,怎么也没想到,兇手,萧翎,居然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同样跟自己几个一样受着苦成长起来的,虽然他曾半路逃离了,但毕竟透着一种亲切,尤其是这么多年,他还带着白晓云,这种不离不弃也让人为之敬佩。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似乎记忆中,孤儿院时候,真有这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精神上有点障碍,男孩也是性格孤僻,不知道两人为什么就凑合到了一起,后来两个人连带着好几个孩子一起失踪了,当时我还以为真是被皮大飞那个混蛋拐卖给了人贩子,却没想到,他们是自己逃走的!”
“即便如此,这个萧翎也是杀人如麻了,既然找到了兇手,栗子莫非你还心软了不成?”
“要是那么简单还好了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文又继续把他考虑的那个神秘国外盗墓团伙的猜想叙述了出来,说着这些的时候,王文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无力感,就像在郑州大学,废弃的研究所中,所面对的情景一样让他无力,对方也是个十足的巨人,似乎更庞大,更嗜血,更神秘!
听着王文说的后半段,却让钟昊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栗子,你的意思是说,那一伙盗墓贼的目标,很可能也是奔着曹操墓去的?”
“谁又知道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文终于一下蹦下了床,拍了拍手,然后踱步到了书桌前,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了一张大地图了。
“这里,南和县,有过他们的踪迹,这里是魏坟村,所谓的魏坟就是一个大的,另类的曹操疑冢,为了捍卫这个疑冢,这伙盗墓贼不惜杀了考古队四个人,还射死一个警察!这里,曾经是你和那几个盗墓贼周旋,呆过的山里,大别山,洛阳附近,几无卧牛之地,这里的古墓众多,却也是当年曹操流连过的主要地点之一,许昌距离这里可不远!”
“你去那段时间,没事的时候,我也曾经上网找过这里的考古资料,已知的考古行动中,至少有三四次曾经发现了类似曹操疑冢的资料,再加上你们最后发现的那个空墓,林林总总的痕迹加在一起,很是可疑!”
迈动这两条胖腿,钟昊也来到了地图前,看着王文的手指在上面滑动,最后他干脆晃了晃脑袋。
“栗子,那你说,我们干脆应该怎么办吧?”
顿了一下,王文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曹操宝墓已经沉入了湖底,尤其是掩埋在了地下,就算那个组织找到了位置,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嘆,前一段时间那个神秘组织跟踪过我们,现在却放弃了跟踪,我估计可能还是与我们查案碍了萧翎的手脚有关,毕竟虽然我们寻找到过曹操墓,但似乎知情的人都已经死了,不过我们也不得不提高防备!”
“现在我们唯一能干的,还是跟着萧翎,这条唯一的已知线索,在他下一次动杀手之前,用充足的证据阻止他!也许只有制住了他,我们才能了解那个神秘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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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认为他还会出手?”
对于钟昊的疑问,王文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却绽放除了苦笑。
“我有预感,而且,似乎在坏的预感上,我总是很准的!”
“简单说是乌鸦嘴不就行了!”
胖胖的脸上绽放除了笑容,开个玩笑后,钟昊又嘆了口气。
“但愿吧!”
夜幕下,221的灯光一直亮到了很晚,围绕在那桌子前,两个黑色的身影激烈的讨论着,辩驳着,激动的挥着手,似乎和三十年前,几年前一样,每一次221出现这样的场景,都会有大事情发生一般!
“嘿,神秘的221,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没人注意到的角落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了考古系宿舍楼下,望着楼上的光与影,黑暗掩盖下的脸上,却泛起了一种别样的笑意,不过,笑意没持续多久,却又被阵阵剧烈的咳嗽声所取代……
时间转瞬,眨眼间,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人流潮动的水上公园中,五个人也拥挤的跟在其中,苏小和沈冰欢快的左右张望着,挤在前面满身臭汗的钟大胖子却一肚子郁闷,羡慕的看了一眼悠闲地跟在后面牵着手的王文与陈婷婷,心中不住的抱怨,我长这么胖干什么!
今天,是陷坑湖旁水上乐园开业的前几天,正好还赶上了礼拜天,似乎半个紫荆市的人都一股脑涌来了这里,一夜塌陷的大湖,国内最大最先进的水上公园,甚至在湖里还配备了潜水艇,可以让游人潜到水下去观看这个神秘出现的大湖,就冲着潜水艇这个名目,不少人也饶有兴趣的赶了过来。
连续跟踪了萧翎三天,可这傢伙不是去参加什么化学研讨会,就是整天窝在实验室里,似乎也没什么异状,一点也看不出这连续一系列的杀人案件都是他一手策划,跟着他,反倒把钟昊与王文两人累得够呛。
今天,这小子又要去参加个研讨会,似乎是关于他的芯电池的,按照习惯,估计又是一天窝在会议室里跟一帮专家领导吹牛打屁了,这一头,苏小也是吵着让王文领着她出来玩一天,正好碰到了这个情况,王文干脆大手一挥,水上公园!
来之前钟昊也是兴匆匆的,不过来了之后他就傻眼了,这地方还真是热闹的可以,硕大的游乐场拱门前,满满的都是排队买票的队伍,好不容易排了半个小时买到了票,进去后开路先锋的任务又交给了他,谁让他吨位在那里呢!
还好,靠着钟昊牌重型压路机,五个人还是很快的穿过了人群,来到了游乐设施附近,阵阵水上摩托的轰鸣声喷溅起漫天水花,给钟胖子带了了阵阵凉意。
这个公园修的还真是够大的,大型摩天轮,海盗船,动物园,荷花池,甚至在公园一角靠着水边还有个硕大的鬼屋,尤其是听说里面曾经死过人,更是给鬼屋增添了一些阴森诡异的诱惑力。
水上项目也十分繁多,皮划艇,龙舟,划桨船密布了大半个湖面,甚至隐约间,王文还看到了当初救他们上来的一对渔民父子,渔船上居然还开起了渔家乐这也算引领渔乐界了吧!
岸边,引着湖水,一座露天游泳池被修建了出来,旁边连着的,就是激流勇进,从高高的划水台上坐着轮胎垫滑下,不时间能听到游人阵阵尖叫声,然后一头扎进游泳池里,颇为热闹。
当然,作为重头戏,那艘停在船坞里的白色潜艇,最为引人注目,高大的指挥塔上挂满了彩旗与彩灯,几个穿着海军服的游乐场工作人员还在不断挥舞着旗帜,不过,这艘潜艇听说是南极考察队退役的潜艇,跟海军怎么也有些不搭配。
虽然一个人就要数百的潜艇票价还是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但王文一行人中可是有个钟大土豪在的,在苏小甜甜的胖哥哥声音中,以及沈冰颇有兴趣的美妙目光里,钟昊屁颠屁颠的就跑去买票了。
心中同样怀着对这潜艇的一丝怀疑,王文倒是没有阻止苏小的撒娇,任由钟昊买完票后跟着走上了指挥塔,由于潜艇开动一次费用巨大,还要等着继续等着一期的票卖完,幸好,还是可以提前进入潜艇中参观的。
顺着舰桥的楼梯下到潜艇内部,三十多米的潜艇仓顿时一览无余,前面几个位置就是潜艇驾驶员的驾驶位,没开动前,上面的潜望镜倒是可以任由游人观看,原本的那些南极考察设备已经被统统搬运了出去,后面宽敞的一大片统统被改成了飞机舱中一样的双排座位,,座位旁边,透过那些防高压玻璃,就可以看到几米深的湖水下。
钟昊领着苏小沈冰,乐颠颠的去了潜望镜前排起了队,王文与陈婷婷倒是一贯喜欢安静,两人直接挽着手亲密的坐到了座位中,在昏暗的潜艇灯光下,看着陈婷婷略有些羞涩的脸,倒是有些别样的浪漫情怀浮现在王文心中。
望着略有些浑浊的湖水,王文颇有种思绪万千的感觉,上一次,就在这个湖泊刚刚诞生的时候,自己可是第一个见证了这一切,从这张恐怖的深渊中或者浮了上来,现在再往下看去,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不容易,足足又等了半个小时,宽敞的潜艇舱内终于坐了快一半人,分发好救生衣与氧气瓶后,潜艇关闭了舰桥大门,在驾驶员阵阵报告声中,缓缓地下潜了起来。
原本因为好静,王文与陈婷婷特意做到了后面,后来经过钟昊提醒,这才想起来,后面可挨着吵闹的发动机,不过这时候在想换位子,却有些难了,就在王文做好了堵耳朵的准备时候,却惊奇的发现,噪声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大,这不由得让他好奇的回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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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到作为潜艇动力的那个装置后,王文的眼睛却略微缩了缩。
那是一块块漆黑硕大的方块电池,整个潜艇居然一点作为了动力!
更重要的是,这些电池与镶嵌在郑州大学,破旧研究所中,郑墨竹那一架反物质对撞仪上的新能源电池,几乎是一般无二!
☆、第一百八十七章 摩天轮
陷坑湖足足有四五十米深,就算潜水艇已经颇为先进了,下潜到最深处依旧需要个几分钟,看着潜艇探照灯下深度逐渐加大,各种鱼类甚至一只乌龟在窗户左右游荡,对于这些久居城市中的游客来说,倒也真是一种颇为新奇的体验。
“文,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文这才回过神来,将头转了回来,看着陈婷婷一双凤眼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王文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头一次看到用电的潜艇,所以看得出神了!”
“嗨,现在电动汽车都有了,听说电动飞机都在实验中了,电动潜艇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用问,肯定是钟昊这个大嘴巴,说了一句王文的少见多怪,他就又转过头来,对着听愣神了的苏小滔滔不绝的讲着上一次自己如何如何英勇,如何如何的从湖底下逃出来,救了大家的命云云,在他旁面,沈冰则是捂着嘴笑个不停。
看着前排坐上,苏小转过来的小脑瓜晃个不停,一双明亮的眼睛崇拜的看着钟昊,殷虹的小嘴儿都半张开了,王文听的也是不由得一阵好笑,上次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倒塌的铜柱击水那巨大的震动下,他们四个都被震晕了,只有自己被甩了出来,直到自己找到通道把人都拉上去了,漂浮在水中的时候,其他人这才悠悠转醒,钟胖子好像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
如今看他描绘的这么绘声绘色,就像自己真的那么那么英勇一般,就连坐在钟昊身旁的沈冰都忍不住脸红了。
不过听着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回忆,想起那段充满危情的岁月,一种别样的感觉依旧不由得在心中升起,陈婷婷握着王文的手更紧了紧,看着爱人那白皙的脸颊上微微绽放出的红晕,王文心中也是一阵触动,溅起了平静的心湖中溅起了阵阵涟漪。
就在钟昊的吹牛声中,潜艇慢悠悠潜到了陷坑湖的最底部,不过这时候,钟昊吹牛的报应也到了来。
“胖哥哥,你说的兵马俑群在哪啊?”
“胖哥哥,你钻出来的大坑怎么没有呢?”
“这里也看不到你说的城市轮廓啊!”
“……”
苏小一个个问题,把钟昊问的满头大汗,胖脸上都瀰漫着汗水,口中却不得不一个劲的解释着。
“还没到呢!还没到呢!”
不过半个小时的游程,整个湖底都被逛了个遍,也没看到钟昊说的那个通向地下宝库的大坑,各种塌陷的房子倒是看到不少,甚至一个铁皮厕所还半漂浮在那里,铁皮上已经长满了水草贝类,看到这里,苏小不由得筋起了小鼻子。
“哼,我就知道胖哥哥你是吹牛皮的!”
“额~”
看着钟昊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沈冰王文几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捂着肚子哈哈笑大了起来,就连一向文静的陈婷婷都是用小手捂着嘴,这才没笑出声来,弄得钟昊一阵阵郁闷,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呢!
其实也难怪,塌陷的时候,整块地表面完整的塌陷了先去,现在的湖底无非是曾经的南通河两岸,就连那个因为倒塌的铜柱下,临时露出来的窟窿,都被南通河底的淤泥填死了,那还有一丝曹操宝墓的痕迹。
如果不是当初的好运气……
想到这里,王文不由得望向了潜水窗外某个地方,不过由于舰艇已经开始缓缓上升,浑浊的水中,却什么也看不到!
一趟潜水之行就这样告了一段落,担当潜艇回到船坞,王文离开座位前,他还是下意识回望了一眼,在整个潜艇的尾端,一排排作为能源的电池闪耀着耀眼的蓝色光芒,被他牢牢记在了心底。
在一片兴奋的谈论声中上了岸,在看到头顶上的太阳,王文不禁有了种懒洋洋的感觉,在他身边,苏小却还是晃动着小脑瓜,意犹未尽的欢叫着。
“我们还去玩什么?漂流好不好?”
“现在的天气太冷了,漂流就不要玩了!”
听着王文淡笑这否决了自己的提议,苏小不由得崛起了她可爱的小嘴巴,这时候,刚刚被鄙视一番,感到大丢面子的钟昊一张胖脸却阴仄仄的笑了起来。
“那我们去鬼城看看如何,谁先害怕谁是小狗!”
“哼,去看看就去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想到阴深深的恐怖鬼城,尤其是听说里面还死了人,苏小白皙的小脸不由得又白了白,但她却受不得激,强挺着答应了下来。
“吹牛皮哥哥,你一会可别变成小狗哥哥!”
“嘿嘿,只要你别吓得望我怀里钻,让你嫂子吃醋就行了!”
两个人都贊同了下来,沈冰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对着潜艇坞附近那个黑漆漆的长条房子,三个人都跃跃欲试起来,不过王文却赶忙摇了头,倒不是怕那里面的假东西,多真实的血淋淋场景他都经歷过了,一些人造的鬼怪又能有什么,但陈婷婷性格却文静内向,吓到她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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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却忘了,在地宫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有后顾之忧,陈婷婷可是把袖剑扎进了劫持她的于磊喉咙里,似乎有的时候,陈婷婷比他想的要坚强得多!
即便如此,王文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对着身旁那个巨大的摩天轮指了指。
“鬼城我俩就不去了,算我怕了好了,正好好久之前就想带着婷婷去做做摩天轮,你们三个去鬼城,然后我们一会摩天轮下汇合,如何?”
暧昧的看了他和陈婷婷一眼,钟昊嘿嘿怪笑了两声,这才点了点头。
“那行,你俩去浪漫吧!一会我们再出来回合!”
摩天轮的距离比鬼城近多了,当王文与陈婷婷登上那个转动不停的大轮子,随着房间高高升起的时候,还能看到下面钟昊沈冰与苏小一边走,一边咋咋唿唿的说着些什么。
三个都是大大咧咧的傢伙,他们在鬼城里能是什么表现,很期待啊!
想到这里,王文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扬起了一道好看的微笑。
不过不一会,王文却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可算知道了为什么自己说要去坐摩天轮,钟昊笑的这般猥琐,狭小的小房间中,只有他和陈婷婷两个,四目相对下,那种暧昧的感觉浓浓的升起,围绕在两人之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近距离看陈婷婷,王文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美好,似乎总也看不够一般。
陈婷婷本来就有些内向害羞,被王文这么目光炯炯的盯着,不一会,一张白皙文静的鹅蛋脸就微微低了下来,如酥似雪的晶莹皮肤上,翻起了两朵好看的浮云。
在爱情寄语中,摩天轮的含义本来就代表了幸福的永恆与轮迴,就像摩天轮一样永不止歇,当升高到最高处时候,传说中的爱神就会赐给这一对恋人幸福,虽然王文并不知道这些,但却不妨碍他体会这种摩天轮的浪漫。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相对着,王文的目光紧紧流连在陈婷婷的脸上,恋人的脸,就像芳香的玫瑰花一样,永远看不够一般,红着脸,微微垂着头,陈婷婷的眼神却也禁不住不断向上眺望着,一接触到王文的眼神,却如同害羞的小鹿一般飞快跳开,不一会,又受不了这个暧昧的诱惑,再一次抬起,周而復始。
谁说老实人不懂浪漫呢!感觉围绕在身旁那股温馨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两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喝了酒般那样酡红,又向真的喝了酒一般陶醉,王文忽然站了了身,一点点靠了过去,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陈婷婷也娇羞的闭上了一双眼睛。
两颗跳动的心,一点一点的靠近,两片柔软的唇,距离一点点被缩短,就在两片唇即将靠在一起的时候,忽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在身后响起,心中一惊,陈婷婷下意识就躲了开。
我靠,真是时候!
看着陈婷婷干脆把害羞下脑袋都缩进了怀里,知道这一次的气氛被破坏了,王文也郁闷的坐了回去,在心中狠狠爆了一句粗口,旋即又转过了头,顺着身后的窗口他要肯看究竟是谁怀了他的好事!
不过一眼望去,王文不由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无语的嘟囔着。
“估计又是那三个惹祸精吧!”
摩天轮正好高高升起,顺着那个角度,王文可以清楚的看见,刚刚还一片死寂的鬼城如今却变得热闹非凡,各种“妖魔鬼怪”,“殭尸骷髅”惊叫着顺着那个入口小门跑了出来,隐约间还能看到鬼城老闆哭丧着的一张脸。
“呵呵,这下可精彩喽!”
坏笑了两声,王文便也不再看下去,刚要把头转回来,讲给陈婷婷听,忽然间,他却又把头勐地转了回去,刚刚在余光中,隐约看见了鬼城附近,靠在潜水艇船坞之间,人群中一个矮小的黑色身影!
好像永远怕冷一般,总是裹在那又黑又厚的大批风下,哪怕现在都是温暖的四月份了,也不该这一身装扮,还有那独特的瘦小身影,似乎再无分号了吧!
王文紧张的向下注视着,眼睛不断巡视在人群中,不过这一次,却再也找不到黑色身影的半点痕迹。
“莫非我看花了眼?”
☆、第一百八十八章 巧遇
“嘿嘿,呵呵,哈哈哈哈~”
摩天轮下,王文捂着肚子笑着,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着,在他身边,陈婷婷也实在是忍俊不禁的笑声笑了起来,他们身前,钟昊三个却是狼狈不堪,尤其是钟昊,一身土豪金花纹的体恤衫都被撕开了条大口子,隐约都能看到里面的内衣了,肚皮上还有着一个清晰的小脚印,胖胖的脸上也是多了一条划痕。
同样,在他身旁苏小和沈冰也没好到哪去,虽然衣服没有撕破,苏小的牛仔风衣却皱巴成了一片灰突突的沾满了灰尘,,里面穿的白体恤衫上面还占了一块红痕,似乎一个人连模样。沈冰亦然,瘦瘦的铅笔裤裤腿儿都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
“笑,笑,笑,还没笑够啊!”
顶着脸上的伤痕,钟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干脆嚷嚷出声来,捂着肚子,王文不由得喘气连连了,不停地摆着手。
“在,在等下,马,马上就笑够了!”
也难怪王文笑成这样,这事情实在是太搞笑了,三个人还约定着谁先害怕谁小狗,结果一进鬼城,三个人就一起害怕了,尤其是一个个人头飞舞,鬼叫连连的环境下,三个人都直打哆嗦,终于,到了传说死了好几个人的屋子前,那种恐惧情绪被爆发了出来,一个鬼突然扑到了面前,也不知道谁先尖叫了,反正沈冰是闭着眼睛一脚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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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可怜的“鬼”被踹出去四五米远,听到惨叫声,不明所以的鬼怪却一同冒出了头来,都想看看出了什么事,被这一大群“山精怪兽”围在中间,沈大女侠干脆爆发了,闭着眼睛就是一阵正宗北腿。
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沈冰这一通乱拳,还真发挥出了谭腿的精髓,顿时打的一群演员鬼哭狼嚎阴风,有勇敢的男鬼干脆扑了上去,胆小的“女鬼”则是干脆尖叫着像外面跑了出去,这就是王文刚刚看到的一幕。
厮打中钟昊衣服也破了,裤子也褶皱了,他肚子上的一脚却是沈冰踢得,不知道哪个缺德傢伙把晕头转向的钟大土豪推到了面前当成挡箭牌,沈女侠一脚过去,钟昊就惨叫着也飞了出去,好死不死,正砸到了靠在一旁闭着眼睛尖叫连连的苏小肚子上。
本来被一群“妖魔鬼怪”围攻,苏小就够害怕了,这时候又多了一个肉顿顿的东西砸在自己肚子上,不管三七二十一,苏小那无敌小指甲就挠了过去。
于是乎,可怜的钟大土豪脸上就被挠成了土豆丝~
“哈哈~那,那怎么处理的啊?”
“还能怎么处理,赔医药费呗,就我最倒霉了,挨了打还没出说理去!”
揉着肚子,钟昊郁闷的直嘟囔,歉意的帮他揉了揉,三个狼狈的人对视在了一起,最后,却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哈哈,牛皮哥哥,真对不起了!等回去我给你好好擦一擦吧!”
看着笑靥如花的苏小,钟昊不由得也嘿嘿笑了两下,却被脸上伤口疼得直咧嘴。
“行了,没事的,你都说了,我可是牛皮哥哥,皮厚不怕挠的,哈哈~哎呦!”
一同笑后,捂着脸上的伤口,钟昊又问了起来。
“现在我们再去玩什么啊?”
三个女人唧唧咋咋说了一大堆,抬头看了看高高挂起正当头的太阳,王文最后却拍了板,指了指对面的湖面。
“我看,我们还是去坐游船吧,渡了湖,先去那头把午饭解决了再说!”
这么一说,钟昊还真感觉他因这个小脚印的肚皮空空如也,刚想答应下来,苏小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里面也能吃饭啊!刚刚进来时候我还看到一大堆小饭店呢!”
“是啊!出来玩就不差那几个钱啊!贵点就贵点呗!”
“问题是,和钱没关系!”
郁闷的在背包里掏了掏,王文居然又弄出一副望远镜递给了苏小,一眼望去,苏小顿时吐了吐小舌头。
“额,真的到湖对面吃饭了!”
望远镜中,不但来时候的小饭店爆满了,湖水上的渔家乐也是满满腾腾的,更有甚者,就连吃方便面的都排起了长队,很有中国特色啊!见此,钟昊很干脆的一回首。
“我们坐船,渡河,吃饭!”
正午的陷坑湖倒是颇有特色,在太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很有一种水的美感,甚至隐约间还能看到有鱼在跟着游船游动着,当然,陷坑湖形成的太短,是不可能有鱼繁殖的这么大这么快的,这些都是开发商放养进去的。
不过,再好看的美景对于肚子饿的人来讲,都失去了兴趣,坐在船头,钟昊现在满心想的,却是一会儿吃什么,站在他身旁,吹拂着湖面上凉爽的风,王文同样紧紧想着一些事情。
刚刚我看到的身影,真的是萧翎吗?今天他不是应该一整天都在开会吗!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这种思维下,弄得王文有些疑神疑鬼的,一眼向对岸看去,却似乎看哪儿都有黑风衣身影,擦了擦眼睛,却一个都没有,无奈的摇了摇头,王文不由得自嘲了起来。
“嗨~这都弄的我神经错乱了!”
穿过颇为宽大的陷坑湖,,游船停靠在对面码头时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原本还不饿的钟昊坐在船上却是越想越饿,刚一停稳他就扑通一声跳下了船,跟在他背后,王文不由得无语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跳了下去,在下面还接住了陈婷婷与苏小,至于沈冰,冰女侠那身手还用得着接?
水上公园对面,就是王文几个最后追查曹操墓入口的那个芝罘家园,如今一年过去了,芝罘家园最后那一片临河广场也建好,只不过现在改成了临湖广场,一眼望去,似乎整个巍峨的陷坑湖都能尽收眼底,广场附近也是绿树阴阴,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靠在湖边,到处都是悠闲自得的垂钓老人,水上乐园的游船码头也是停靠在这里。
再踏上这里,还真让王文有种恍惚的感觉,似乎上一次那种踏足曹操墓慷慨而行的激烈情感就像发生在昨天一般歷歷在目,这让他不由得回过头,似乎想的与他相同一般,两个同样经歷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人,沈冰与钟昊眼中也满是感慨,没有经歷过那次,是想像不出其中的危险与激情的,相视一眼,三人不禁轻松一笑。
陷坑湖的出现,带来了美景,美景带来了人流,人流带来了商机,广场旁没,数家为观湖友人准备的饭店酒馆火爆的运营着,虽然曹操墓没有面世,但它却已经悄悄改变了一方水土。
曾经是曹操墓入口的地方,如今还被修成了一个小喷泉,看那优雅的哥德式风格取代了曾经黑漆漆的深入隧道,谁又能想到,这下面的道路,通向了一个危机重重却又倾国倾城的宝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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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黄金万两亦或明珠成山,此刻钟昊的眼里,却只有眼前热滚红汤的火锅了,一个个辣椒上下漂浮着,鲜艷的红色让人食慾大振,新鲜的牛羊肉更是挑战着几个人的视觉神经,当羊肉滚了三滚后,也顾不得脸上伤口被汗水蜇的生疼,钟昊直接叼了起来送到了嘴里,不过好久没接触辣味的他顿时被辣的直咧嘴,弄得王文几个哈哈大笑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许是早上着了凉,王文不由得跑起了卫生间,不过出了包间,看到厕所前排气的长龙,却弄的王文直郁闷。
“先生,如果您等不急的话,可以去广场的公共厕所,因为人流太多,我们经理已经和看厕所的老头达成了协议,您说您是来吃饭的,老头不受您钱就让您上去了。”
听着服务生好心的提醒,王文却很无语,不过看着身后那条长龙,咬了咬牙,他还是转身向广场走了去。
虽然上门的暗号很无语,但轻松一刻还是很舒畅,整理好衣物走出了公共卫生间,王文不由得舒服的扭了扭脖子,刚打算回去继续吃,广场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映入了他眼帘。
似乎刚从超市回来,提着沉重的几个大袋子,似乎还有着一桶油,那个俏丽的身影也不由得被压弯了要,细密的汗珠不断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流淌下,看到这一幕,王文嘆息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手中一轻,刘悦疑惑的回过头,却看到王文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这位考古系的系花也不禁绽放出了好看的笑容。
“谢谢你了!”
把沉重的油桶也接了过去,一边拎着东西,王文一边笑意盎然的晃了晃脑袋。
“嘿嘿,估计为系花搬东西,咱们系的男生都的抢着来吧!对了,你怎么住在芝罘家园啊?”
“你也变得油腔滑调了!”
轻快的走到了楼门边,笑了笑,刘悦一边掏钥匙,一边解释了起来。
“这儿是肖强奶奶住的地方,原本奶奶是紫荆大学的老教授,住学校公寓的,不过这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搬到这里,我也只好跟着来了!”
“不过,来了这里也好,老人每天起来还能看看湖水,心情舒畅一点,也是,哎呀~”
正在开着门,冷不防,一个叼着烟行色匆匆的健壮男人忽然从楼门洞中钻出,一下撞撒了刘悦手中的水果,弄得她不由得一声惊唿,王文也赶紧帮收拾了起来,不过好几个橘子都已经被踩烂了。
“这人,也太没有素质了,连声道歉也不说!”
站起身来,王文不由得怒声说道,不过接下来,他的神情却是一变。
“这种菸草香味,似乎很熟悉!不好!”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们回来了!
“不好!”
在魏坟村,曹操疑冢上那个独特的菸草香味又映入了脑海,仿佛一盆凉水灌在头上一般,王文浑身就是一颤,脸色大变起来,急匆匆的回望一眼,那个健硕的却已经消失在了人海中,那还找到到踪迹。
顾不得那东西了,丢下一大堆袋子,王文不管不顾的拉住刘悦的手就匆匆忙忙向上跑去,弄得她不由得惊叫起来。
“王文,你要干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
在刘悦的惊愕中,两人一口气爬上了三层,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但瀰漫在菸草香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却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已经经歷过数次兇案现场的王文鼻子,再仔细判断了一下,对着三楼左间,王文便准备砸门,看他的架势,刘悦却慌忙的拉住了他。
“你干嘛啊?这是奶奶家,家里有人的!”
“额,这是肖强奶奶家!”
王文一愣神的功夫,刘悦却已经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可旋即,她就是一声惊叫,俏丽的脸庞上布满了惊恐与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奶奶!!!”
下一刻,刘悦已经痛哭的跑了过去,看到眼前那一幕,唿吸着那浓郁的血腥味,王文脸上也布满了哀嘆。
“哎~”
眼前的房子布置得很简朴精緻,虽然不大,但处处却透着精巧,但如今,正对着过道一个房间对面的白墙上,却喷溅满了触目惊心的腥红血迹,尚未凝固的鲜血还在缓缓向下流淌着,绘画出了一幅令人惊异的图画。
“奶奶!不~”
听着那个房间里,刘悦撕心裂肺的哭声,王文连忙跟了过去,来到了房间前,地上的鲜血已经流淌成了一大摊,一个老太太躺在血泊中间,双眼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但令王文奇怪的是,在那双眼睛中,王文却似乎 读到了一丝瞭然。
她,知道有人要杀她?
一眼看去,老太太身上穿的倒是颇为整洁,一头齐耳的银髮也梳理的很精神,一眼看去颇有那些老一辈知识分子的风范,如果不是她宝石绿色的毛衫上,左胸口的下方一个硕大的血窟窿以及圆睁的眼睛外,平静的就好像睡着了一半。
毫不顾忌满地的血腥,刘悦就是趴在她身上痛哭着的。
环视了一周,这似乎是个小书房,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书架上堆满了书,书桌上各种各样的笔也摆放了一排,王文的视线最后又回到了刘悦身上,对着她深深嘆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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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还没走远,想为奶奶报仇的话,还不报警!”
已经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弄得头脑空白,听了王文的话,刘悦下意识站起了身,转身向客厅跑了过去,随后就是一阵清脆的响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一般,感慨着,王文刚要也跟去帮忙,却忽然又转了回来。
老人是头面向书桌仰面倒地的,刚刚她的左手却被刘悦压到了身下,现在才展露在了王文眼前,与张开的右手不同,左手居然是紧紧握着的,似乎在里面握着什么东西,犹豫了一下,蹲下身,王文小心的扒开了老人的右手,一个沾着血迹的纸条到了王文手中。
似乎是匆忙中用钢笔写的,还没等干就被团在手里,墨水沾染了一片,但几个字还是能依稀被辨认出。
他们回来了!
他们,是谁?
王文皱着眉头思考着,这时候,客厅里的电话也终于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刘悦慌乱的报警声……
晚上六点,忙着配合了一下午调查的王文这才嘆息着走出了警察局,看着那黑乎乎阴森森的警察局门口,他不由得自嘲的摇了摇头。
“嘿,我还真是个警察局的常客了!”
笑过后,那股怒气却再也压抑不住的勃发上来,一个多小时以前,支持不住的刘悦已经被送去了医院,即便不是真的血缘亲人,但朝夕相处的老人这样的横死,对她打击也太大了,同样,刚刚拨通的电话中,肖强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同样让王文的心在颤抖着。
官员与官员,人与人之间为了利益的血淋淋仇杀也就罢了,什么样的利益能牵扯上这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就算有什么仇恨,也不至于用这样一种血淋淋的方式来终结吧!
“不把你查个水落石出,我王字倒着写!”
一边怒声吼道,王文一边掏出了电话,给钟昊拨了过去,出了事情后,钟昊为王文作完证后就已经匆匆离开了,因为牵扯着南省魏坟村的案子,王文这才羁留到了现在,过去的五六个小时内,他应该能查到些有用的东西吧!
“喂,耗子,我是王文!”
“栗子,你出来了!快点来医院!叶教授也出事了!”
心中咯噔一下,王文手中的手机滑落到了地上。
打着车,疯一般到了军分区医院,丢下车钱,连找零都没顾得上要王文就状若风疯虎般的跑向了前台,也许是因为常来的缘故,似乎护士已经认识了王文,没等他开口就说了出来。
“住院部三楼307!”
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来得及,王文转身就向后楼跑了上去,一口气上了三层,推开了病房大门,他这才送了口气,钟昊躺过的病床上,虽然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但叶教授正清醒的捧着一本书细细的阅读着,看样子,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心中一松,王文一屁股坐在了病房门口,慌得反应过来的陈婷婷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和钟昊一起把他扶在了椅子上,喘了半天气,这才好一些。
叶教授看的当然是大为感动,不过缓过气之后,与叶教授的聊天中,王文总是往轻松的方面讲,好半天,直到护士来提醒换药的时候,王文这才拉着钟昊出了门。
“究竟是怎么回事?”
瞟了一眼门口站着的警察,钟昊的声音压低了一些,有些无奈的为王文解释着。
“下午回了学校后,我想着查一个退休教授,最好还是找叶副校长,就直接去了教务楼,不过上楼的时候不小心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正好看到了这个!”
摊开胖胖的手,一个包在塑胶袋里的菸蒂映入了王文眼帘,昏暗的走廊灯下,依稀能看到上面古怪而又熟悉的英文字母。
“所以,捡到这个后,我就赶紧上楼了,在叶教授的办公室中,正好看到他倒在血泊里,幸好叶教授曾经受过一次伤,心脏位置偏上了一些,不然的话,这可是三棱军刺……”
嘆息了一声,钟昊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神情,王文却是一阵侥倖,一直以来,都叶教授在背后有力的支持着自己,他要出了事,很难想像自己会被打击成什么样子。
“对了,警察局那面,都有什么线索啊?”
“警察局?”
苦笑了一下,王文郁闷的说了起来。
“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立案,和商丘警方取得联繫,做了一大堆笔录之后,就是等消息了,刘悦已经受不了打击住院了,肖强好像也假释出狱了,来办理治丧,我就想不明白了,什么样的利益情仇,能牵扯到于波这个八十岁老人的身上,额~”
停顿了一下,王文的眼神忽然微缩了起来,于波,姓于,于梦飞,也姓于,就连海南那个遇害的副省级市委书记,似乎也姓于!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繫?
犹豫了一下,王文咬了咬牙,又回到了病房中。
听着王文的叙述,叶教授不由得感慨的嘆了口气,脸上也满是沧桑,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人我不知道,但这个于波教授确实咱们考古系的老人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于洋于校长的姑姑!”
“于洋的姑姑!”
夜色已经深了,由于王文今天碰到了一大堆事,陈婷婷坚持要他回去休息,自己陪在病床附近,拗不过她,再加上心中的确有事,王文便答应了下来,另一头,钟昊与沈冰却额外有事,今晚不能回学校了,便只剩下王文回紫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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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王文却还在念叨着刚刚从叶教授那里的知道的资料,于波,于洋的姑姑,一同被袭击的叶教授却是叶家最后一个人,在此之前,似乎刘养那一次也是被伏击的,就连刘养解救那次,已经死了的名扬集团的老总王元强,也曾经是于家于训的属下,虽然外省的不知道,但发生在紫荆市的这一系列袭击,似乎都是对着紫荆大学曾经辉煌的四个家族去的!
于波留下的字条,他们究竟是谁?
正想着,王文忽然停下了脚步,瞳孔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考古系寝室楼下,在他身前,一个穿在黑大衣里面,矮小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仿佛很怕冷似的,哪怕四月间依旧披着厚厚的黑大衣,将瘦小的身体全都裹在了里面,宽大的风帽下,黑暗遮住了多半变脸,剩下小半,却又被立起的衣领挡住,这让他整个人,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黑暗中,发出这莹莹光芒,那感觉,就好像狼的眼睛一般。
又是几声咳嗽后,萧翎嘶哑的喉咙中发出了那略有些古怪的声音。
“王文,我们又见面了!”
☆、第一百九十章 天才的赌约
“王文,我们又见面了!”
眼前的黑色身影,风帽下看不清的脸上似乎展现出了一丝笑意,两抹上弯的嘴角,终于超越了衣领的遮盖,但这么一个似乎善意的微笑,在黑暗下,偏偏有种诡异怪诞的感觉,就像。
魔鬼的微笑!
为此,让王文更加紧张,一时间没有回话,仅仅是死死盯着眼前萧翎的一举一动,在王文的袖口里,一些藏在暗囊中的红色粉末已经被他握的发热了,而他的视线,同样大部分注意在了萧翎缩在黑大衣中的袖口里,似乎气氛尴尬在了这里。
也难怪,白天的时候刚刚发生了两起兇杀,就连王文的导师也遭了殃,夜里这个时候,一直被他怀疑的兇手又单独上门找上了自己,不由得他不紧张,也许也预料到了这一个场景,萧翎的笑容更深了,先是挽起了衣袖,对着王文摆了摆手,然后放下了一只戴着的黑风帽,将整张脸露了出来。
“这回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眼睛一眯,王文仔细打量起对方来,除了照片上,这还是他头一次真正如此近看到萧翎的全貌。
虽然身材瘦小,也许和小时候遭遇的坎坷虐待有关,但萧翎的脸上,还是有几分俊朗的,茂密的头髮微卷,想刷子一样卧在头上,只不过,黑色中似乎总有种死气沉沉的灰白色,两道剑眉倒也颇为英武,一双眼睛却因为经常半眯着,弄得细而长,鼻子略尖,却很精緻,嘴唇却略小,并且同样有着一种病态的白色,与他惨白的皮肤相映衬,颇为耀眼。
隐约间,这张脸对上了王文那久远的,灰色的记忆中一点熟悉。
“连一个八旬老人都能下此毒手,对于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我们似乎没什么可谈的吧!”
听着王文嘲讽的语气,与想像中一点也不同,萧翎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笑了起来,笑得更开怀了,昏暗的路灯光照耀在他苍白的脸上,让人有一种从坟墓中爬出的吸血鬼的感觉。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样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们为什么要死,自然有人有着要杀他们的理由,就比如,我问你,宁县一行后,你觉得皮大飞该死不该死!”
惊讶之色一闪而逝,王文却是默然,的确,无论是往日的仇怨还是皮大飞后来的作为,都颇为让他深恶痛绝,不单皮大飞,诚然,眼前这一位干掉的一多半人,都是让王文觉得讨厌或者憎恶的角色,但不论怎么讲,王文却依旧觉得,把事情付之滥杀,确是不对的。
管理这个社会,自然有其法律脉络,如果每一个人都是随心所欲的残杀自己认为该死的人,天下就会大乱的!
“你是不是想和我提法律?哈哈,那我问你,作恶多端的皮大飞为什么还这么逍遥的住着他那二层小楼,继续把他的淫威凌驾到县九中数千师生学子头上?还有邵云才,你知不知道,那个混蛋之前强暴过的女人,至少是两位数,他还曾经强拉着怀了孕的女生去黑诊所做人流,结果,那女人血崩而死,你说,他该不该受到惩罚?可他,还不是公子哥当的好好的!”
沉默了一下,王文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清秀文雅的脸上充满了激愤,愤怒的挥着手对他嚷嚷道。
“那郑墨竹与苏荃呢?他们一个是被利用的可怜棋子,一个还是你母亲,你却逼死了他们!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与煎熬几十年了,你却还不放过他们!你让苏小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亲眼看着父母死在眼前,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你知道吗!”
笑容收敛了起来,萧翎的脸上先是变得毫无表情,但很快,抑制不住的愤怒却冒了出来,同样激愤着挥着手,嘶哑的声音对着王文大声嚷嚷。
“那我呢?我无不无辜?你光看到苏小的痛苦,你又何尝看到了我的痛苦!她起码有着一个有母爱关怀的童年,虽然不能相认,郑墨竹这个混蛋却同样可以在他身边给她关爱,我呢?”
“两岁时候,我就没了父亲,还被抛弃了!被亲生母亲抛弃了,活在那个冰冷冷的孤儿院,皮大飞是个什么样的豺狼你不是不知道,孤儿院的生活是什么样,那种悲惨,你也经歷过了,你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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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孤儿院后,也不是一帆风顺,为了活下去,带好小云,何种的苦我没吃过,我当过小偷,在菜市场捡过菜,为了读书我偷偷爬在学校的窗口,遭遇过多少白眼,多少苦楚,又曾经多少次被人像条狗一样的打翻在地!”
“相比我的痛苦,我做的已经够仁慈了!我仅仅是让他们把欠我的还给我!我给了他们自己选择的机会,还不够吗!”
这一次,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两个人都喘着粗气,甚至萧翎还因为激动,重重的咳嗽了一通,好久好久,王文这才干涉的吐出一句。
“我不贊成你的滥杀,所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不,我们有!”
再一次挡在了要走的王文身前,再一次,点点笑意浮现在了萧翎瘦小苍白的脸上,对着王文,他说出了让他怦然心动的话。
“你想抓住我,你想知道我杀人的真相,原因,抓住我杀人的证据,以完成你的承诺,你想知道我背后那个组织的真相,你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人,他们是谁?他们的目的究竟何在!这一切,你都想知道!”
“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做的再密不透风,现在我锁定了你,迟早会把你的那些阴毒手段统统展现在阳光下的,随着你的落网,你那些同伴也一个个迟早也逃不过!”
王文斩钉截铁的说着,脸上满是正气与坚毅,萧翎却依旧一点都没生气,反而笑意更加浓郁,嘶哑的声音,再一次说出了一段让王文心动的提议。
“那些太遥远了,现在我有一条捷径,你走不走?”
幽暗的221寝室中,只有月光冰冷的照射在地上,躺在床上,王文把自己整个藏到了黑暗中,躺在床上,他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疑惑,问题与念头,这些东西积压在了一起,让他不断的辗转反侧。
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有什么意图?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又会用什么手段?不,他完全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能上他的当!我还要思考,为什么于洋的姑姑于波会成为被刺杀的对象,她为什么说他们回来了,她知道些什么,他们是谁?
为什么叶教授也会遇害,之后他们还会针对叶教授有什么行动吗?这件事,真的牵扯到曹操墓与往昔的紫荆大学四大家族吗?
努力的用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不论王文如何努力,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刚刚的问题上。
他为什要这么做?
刚刚那一段场景,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在脑海中。
“我们都是聪明人,我很自信的称唿自己为天才,虽然领域不同,但我同样也敬佩你为天才!我们两个天才,不妨赌一场!”
说这话的时候,萧翎的脸上满是意气风发,那种真诚,那种强大的自信似乎威压到了王文,让他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如何赌?”
停顿了一下,萧翎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效益,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赌约。
“三天后那一天,我会像我最后一个仇人復仇,他是谁我不告诉你,你需要自己猜,并且三天后我会用尽一切手段,只要你能成功的阻止我,抓到我,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如何?”
愕然了一下,王文却旋即点了点头。
“我赌!”
“嘿,你就不问问,你输了又如何!”
看着萧翎那似笑非笑的面容,王文双眼中同样闪烁着充满战意的火花。
“我是不会输的!”
“你倒是很自信,但是有赌就要定下输赢,这也是我的权利,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放心,即不让你杀人,也不会让你违背道义,超出你的能力,如何?”
“如何?如何?”
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亮晶晶的眼神注视在黑暗中,就像看到刚刚又戴上黑风帽,转身而走的萧翎那瘦小却又强大的背影,王文的脸上,燃烧起了浓浓的战意,他的口中,再一次念出了刚刚回应他的几个字。
“你若战,那便战!”
“我一定会赢到这个赌约的!”
死死咬着牙说了一句,旋即王文抛开了一切脑海中的杂念,让头脑变得空灵起来,什么都不想的躺在了床上,双手轻柔在了自己太阳穴上,他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是刀山也好,是陷阱也好,都要闯过才知道,在这之前,他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以一个最佳的状态去迎战。
太阳穴中,阵阵轻柔不断传感到神经中,放空的脑海中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三分钟过后,王文均匀的唿吸声迴荡在了这个曾经神秘阴暗而又充满血泪杀机的221寝室中。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片的云彩遮住了月亮的光辉,将天地间遮挡的一片昏暗,似乎明天,又将是一个大雨天……
☆、第一百九十一章 探寻
清早,灰濛濛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似乎将紫荆市的天空都洗的更青了一些,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也被一点点洗刷干净,干渴的农田同样卯足了劲头汲取着上天的恩赐,不过似乎没有感受的春雨的好意,一条条街道旁,忙忙碌碌于上班上学的人们大都一边撑着伞,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囔着鬼天气。
这其中,就包括一个穿着土豪金花纹衬衫的胖子,由于体形太过奇葩,打着伞,这傢伙的肚子居然湿了一块,不过就算如此,一边抱怨着,钟昊一边还是快步在紫荆大学的一座座楼宇间穿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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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瘪栗子,没事不好好在寝室呆着,跑到这地方干嘛!”
走了好久,这才到了校园南侧的一栋五层楼前,抬起头,看着上面写的生物化学实验楼的大招牌,钟昊不由得抱怨出声来,甩了甩伞上面的雨水,这才进了去。
一进门,扑鼻而来的化学药剂味道刺激的钟昊直打喷嚏,寻找到一个学生会成员后那傢伙却很不情愿的为他指明了方向,五楼,化学实验室509。
望了一眼高高的楼梯,钟昊不禁再一次哀嚎了一声。“瘪栗子,你妹呦!”
正在医院帮忙的苏小,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腆着肚子,一路费劲的攀爬上了高高的五楼,刚喘口气,钟昊就郁闷的看到了那个509实验室大门忽然被推了开,王文行色匆匆的抱着一堆乱七八糟东西顺着另一侧楼梯就要下去,慌得他也顾不得喘气了,直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栗子,别走了!”
抱着杂物,王文好奇的回过头,却正好看到钟昊累得跟死狗一般,吐着舌头追了过来,弄得他好笑的摇了摇头。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
“你,你还有心思笑呢,萧,萧,萧翎都不见了,我,我让以前专门踩盘子那个保安部经理盯着他,都没找到他的痕迹。”
“我知道啊!”
王文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既然萧翎昨天敢于和自己定下这个赌约,那么他必然有着准备,如果连个跟踪都摆脱不了的话他也称不上天才,也不用那么自负的与王文设局对弈了。
“你知道?”
钟昊顿时瞪圆了眼睛,想了想,王文却拉着他干脆回了509实验室,先是看了看走廊无人后,这才小心的关上了门,把昨天和萧翎的赌约说给了钟昊听。
眼睛顿时等得更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钟昊变得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惊讶,反正瞪着熘圆的眼睛,这小子拉着王文胳膊就要走,弄得弄完哭笑不得的摆脱了他的手。
“去哪儿?”
“当然是去查萧翎!找出谁是他最后一个仇人了!”
“这儿就是萧翎的实验室!”
“额~”
卡了一下壳,一激灵后,钟昊不由得四处打量了一下,虽然大体上对于萧翎这个兇手在内心中已经确定,但除了童年时候那种模煳的记忆外,似乎对于这个冷血杀手,钟昊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整体望去,似乎这个实验室与其他化学实验室没什么区别,不大的一间,里面摆设的乱七八糟的,看样子,实验室的主人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一张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型号的烧杯试管酒精灯,然后就是一排排架子上的化学药剂,除了显微镜等常用的几个外,化学仪器也很少,这也难怪,虽然发明出了新型环保电池,但萧翎毕竟还仅仅是个研究生,能有着这么一间独立实验室,就已经很不错了。
整个实验室唯一怪异点的,就只有记录用的实验台上,摆了个养仓鼠的那种盒子,盒子里,树皮间摆放的却是一条条干瘪的毛毛虫,偶尔才能看到一种细小的蜂类飞舞在其中。
“你都找到了什么?”
王文出门前捧了一些东西,钟昊便也没有自己瞎猜,直接问了出来,看着摊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王文却嘆息了一声。
“要说一些别的证据,倒是有,戴倩雯案中那种神奇的迷幻药我找到了,在他这里,虽然没有留下制作工艺,但还是有齐全的材料放在一起,还有着那种主药特殊的寄生蜂,按照在郑墨竹那里得到的笔记,我已经成功配了出来。”
“但是关于萧翎的最后一个仇人的痕迹,似乎没有!”
王文嘆息着一早上没有收穫,钟昊倒是对他手里的钢制小喷瓶很感兴趣,好奇的指着那个问道。
“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王文无奈的喷了一下,感觉鼻子里一痒,钟昊刚要打个喷嚏,脑袋却是一晕,让他不由的使劲晃了晃,再看向王文,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这药也没有效果吗!”
“是吗?”
哪怕心中有些焦急,王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实验室一角的整理镜笑着对他说,你自己去看看吧!
“靠!”
好奇的站到了镜子前,钟昊不由得惊唿出声来,在他胖胖的右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清晰的印在那里,阵阵火辣感不断传播到神经中,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栗子,你妹呦,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这可不怪我啊!这可是你自己打的!”
“靠!”
除了这个神奇点的东西外,却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王文剩下拿的,却也不过是一些实验记录以及药品配给记录而已,谁让他打着帮叶副校长查询物品配给的名头来的。
“对了耗子,又是你干嘛不打我手机啊?”
“你还说,打了一早上都是没有信号,弄得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这打车回的学校还扑了个空,打听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你在这里!”
“不会吧!”
这回王文就有些郁闷了,掏出了那盖上多了点摔痕的手机,果然是无信号,打开电池仓后这才松了口气,卡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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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钟昊也来了,两个又重新又搜索了一下实验室,再没有收穫下,这才一路下到了一楼,似乎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旧阴仄仄的,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和天一样阴沉沉的,还有一楼那个学生会干事的脸,谁让王文连学生会都没有进,却打着叶教授名头到处插手学生会事物呢。
“这位学长,能不能打听一下,最近萧翎有没有和什么人冲突过?”
“这和配给药品有关系吗!”
那干事生硬的一句话,噎的王文直郁闷,难得看他出一把丑,钟昊却不由得捂着脸上的巴掌印一阵暗笑,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我的吧!”
还是木头一样站在大厅里,查着有无迟到,看着那个跟着王文来的胖子捂着脸一脸坏笑的凑过来,那个学生会干事不由得再一次皱了皱眉头,刚想冷着脸把这个讨厌的傢伙也打发走,却没想到那个胖子很自来熟的一巴掌排到了自己肩膀上。
“嘿,上次撸啊撸化学系决战计算机系,就是学长你用的暴走萝莉完成的超神吧!现在我还记得校园网上的大神排名呢!”
一愣之下,刚刚还脸上冷冰冰的学生会干事,却露出了笑容……
在王文惊奇的目光中,钟昊很猥琐的搭上了干事的肩膀,胖脸贴到了学生会干事的麻脸旁边,嘀嘀咕咕的不是到说了些什么,刚开始,那个学生会干事还有点优越性,然后他的眼中忽然闪出了一丝恐惧,后来那笑容却变的有些谄媚的陪着小心,嘀嘀咕咕了一大通后,钟昊满面红光的回了来,居然连那个红红的巴掌印都淡了不少。
“据他了解,在化学系里,萧翎也是个怪人,平时沉默寡言的,要不是他突然发明了那种化学电池,估计也没人注意到化学系还有着这样一个人物,甚至考研究生时候,都没有教授愿意带他,后来还是个副教授带的他,当然,因为他的新型化学电池成就,那个副教授倒是得了好,转正了!”
“就因为他的沉默寡言与不合群,也导致化学系里没人和他打过交道,更谈不上争吵结仇了。如果冷漠也成仇的话,那么他的仇人就太多了!”
“他的话详细可信吗?”
听着王文的疑问,钟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想想吧,就是因为没有交情,你打着叶教授旗号,一句话他就让你上去了,要是稍微有个点头之交,要闯进人家实验室可是大事,万一涉及了课题泄露,作为干事他不得详细登记一下!”
“额,这似乎又是个情商问题啊!”
王文郁闷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雨已经停了下来,就领着钟昊出了生物化学实验室,一边踩着湿润的操场,王文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起来。
“对了耗子,刚才你究竟何那个死人脸的学生会干事说了什么,他居然那么听话把事情告诉你了!”
“嘿嘿,这就是和实力又关了!”
提到这个,钟昊又得意起来,笑着都哼出了声。
“咱们学校,我可是lol超神第一把交椅,这小子在和计算机系的决赛中用了挂,可却不明显,估计有人看出来了也没和他计较,不过我这个大神要给他爆出来,玩游戏用挂这可是不诚信的没品表现之一,他这个干事估计也就干不下去了,嘿嘿!”
听到这个解释,王文顿时无语了起来。
“栗子,我们接下来去哪?”
“化学系,萧翎的寝室呗,看看从哪里能不能了解一些矛盾了,一会还得你出场啊!”
“没问题!”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仇人
“唉~”
大早上,坐在学校的食堂里,面前摆着米粥以及热腾腾的小笼包,不过就连钟昊这个吃货都没有心情吃下去了,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赌约的最后一天,可是翻遍了紫荆大学,王文与他还是没有找到丝毫的关于萧翎最后一个仇人的蛛丝马迹。
可供选择的对象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所以一比较之下,那一个又都不像,萧翎特意强调了最后一个仇人,所以,两个人的愁怨一定很特别的,向寝室里的摩擦,还有试验品配给上的刁难,似乎太鸡毛蒜皮了一点。
这两天里,王文两个走访了萧翎的寝室,班级,实验室,甚至连萧翎几个同一个导师门下的研究生都一一拜访了,真要论起来,小毛病一大堆,比如在寝室中,萧翎的地位绝对和当年叶教授在221寝室中地位有着一拼,没考上研究生前几个室友看不起他,考上后几个室友又嫉妒他。
同门研究生也存在着课题上的争端,甚至听分派药品的老头说,前几天他还听过萧翎与另一个研究生因为课题某处的错误争吵了起来,但,学术上的争吵,王文却觉得应该涉及不上仇怨吧。
诚然,学术上某些冲突,某些心胸狭窄的人会引以为仇,就像那位金博士一样,但王文认为萧翎不像,不是因为他宽厚,连杀了这么多人的人怎么会宽厚,让王文下这个判断的,却是萧翎的高傲,虽然仅仅和正面他接触了一次,但留给王文最大的印象,恐怕就是萧翎的高傲了。
与那位金博士的高傲不同,萧翎的高傲是那种骨子里超凡脱俗的高傲,他可以容忍一般人对他的冒犯,因为他们平庸,萧翎认为他们不配自己的愤怒,也只有王文这样天资出众的人,才会被他引为朋友或者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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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道理上,室友的冷言冷语与嫉妒,同班同学的冷漠,分配药品的老头那种剋扣,似乎想起来又都不算什么了!
就在今天早上,甚至王文还想起了一个特别的人,白晓云,她绝对是萧翎心头的一块禁地,也许这个仇恨源于她也说不定,这个可不是没有理由的,邵云才仅仅大骂了白晓云一次,意图冒犯她未遂的情况下,萧翎居然以身犯险,设下了那样一个精密的局,活活烧死了这个与自己素未蒙面的人,白晓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为了这个想法,冒着晨雾,他与钟昊还赶到了白晓云家,还是捧着那永远不变的童话书,白晓云还是很确定的告诉了王文,这些天她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受委屈的事儿,就连以前最后欺负过她的村里四个混混,都被“婶婶”下凡给带走了。
不要以为白晓云精神上有些障碍,人就煳涂了,到现在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学校门口打骂自己与卖水果大婶的那个坏蛋,以及解救了自己的好人王文与好人钟昊。
以及,那个坏蛋最后被卖火柴的小女孩火柴之火惩罚了这一血淋淋的童话结尾。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太阳慢慢的撕破了晨雾的封锁,露出了久违的笑脸,食堂也由烦乱忙碌变成了暗淡寂静,一个个座位满了又空了,一个个学生来了又走了,王文与钟昊依旧愁眉苦脸的对坐在一起。
王文不在乎输了的那次赌注,但萧翎有言,这是他最后一个仇人了,也许这次之后,就再也抓不住他的证据了,但,这个仇人究竟是谁啊?
皮大飞,死了,邵云才,死了,郑墨竹夫妇,死了,村里四个混混,死了,就连那个仅仅撕破了白晓云童话书的皮六指都死了,究竟还有谁?
不会是苏小吧!
心中一惊,王文却旋即又松了下来,从那一次谈话中,萧翎已经认可了这次復仇,也就是说,在他心中,与苏小已经在无仇怨瓜葛了,那就再也不会在找到苏小,更何况,苏小和白晓云的关系又是那么亲密。
但这人,究竟是谁呢?
时间不可抑止的一点点流逝了,无论王文多想挽留,却都挽留不知一丝一毫,太阳慢慢又升到了头顶,忙碌的学生再一次充满了整个食堂,喧嚣声中,两人面前的包子与粥都凉透了,王文与钟昊却依旧面面相觑的对坐在一起,毫无头绪。
这种明知道有生命即将流逝,明知道最后的机会即将失去,却抓不住的感觉,让人难受的都要发狂。
就在这个时刻,食堂外忽然一阵滴滴的汽笛响声响了起来,接着是一阵阵学生喧譁,最后就是阵阵汽车引擎声,钟昊不由得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的望了出去,王文也跟着看看过来,在他的视线中,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车绝尘而去。
“艹,一个宝马就嚣张成这样,这趟是步行街,还是午饭点,居然开的那么快,他当他爸是李刚啊!”
钟昊怒气匆匆的骂着,王文的眉头不由得也皱成了疙瘩。
“紫荆大学校规中,不是学生禁止开车,更不要说这么开到校园里了!这人究竟是谁?”
“还不是那个土豪暴发户刘金泽了!”
这次回答的,却是一个邻座的大个子男生,看着那辆宝马,他不屑的一口呸了出去。
“这个混蛋,靠着自己学生的研究成果转成了正教授不说,还特么的不要脸的把那成果撺掇为己有,艹,天下教授一般黑,就特么会拿着我们这些研究生博士当廉价高级劳动力,他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
心中一动,王文忽然对钟昊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下,钟昊换了一脸笑容,笑着拍了拍那个大个子研究生的肩膀。
“兄弟,这个我们还真没听过,给我们讲讲吧!”
“也没什么好讲的,你上网自己搜新型环保电池就知道了,最开始发现这是萧翎,然后就变成了刘金泽,特么这种黑心教授早晚不得好死!”
萧翎!
王文和钟昊同时对视了一眼,也不顾继续呆在食堂了,丢下桌子上没动过的包子与粥,转身就向外跑去弄的那个大个子研究生一愣一愣的,还有这样人?为了一个八卦传闻,连饭都不顾的吃了?
不过,这种黑心教授,多两个人骂他也是应该的吧,这种人就应该不得好死,回去我一定要在校园网上再发几个帖子。
恍惚间,高个子研究生就下定了决心。
一路气喘吁吁跑回了寝室中,也幸亏是歷险经歷多了,还有沈冰这个野蛮女友,一路下钟昊也跟上了王文的脚步,进了221第一步,王文就打开了电脑,收索起有关新能源电池的所有信息,果然,百度下不论是企业合作新闻还是专利名称介绍,都从原本的署名萧翎的换成了署名刘金泽。
“这,居然还有这种教授!”
听着王文的惊嘆,跟在身后喘着粗气的钟昊却不由得不屑的撇了撇嘴。
“现在各地高校都是这种趋势,研究生导师博士生导师都把手下研究生博士当作廉价高级劳动力使用,甚至有的特别顺手的还会被延期毕业,燕京大学被逼的跳楼的博士你又不是没听过,你当天下教授都和叶教授一般好啊!”
听到这里,王文的眉头皱成了疙瘩,原本在他心中,那位带着萧翎的副教授是被排除在外的,不但是因为他与叶教授关系造成的错觉,而且在众多教授中,只有这位副教授收留了萧翎,原本他想像中,两个人的关系怎么都会亲密一些吧,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事故横亘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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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说,萧翎的最后一个仇人,就是这位刘教授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萧翎是个高傲的人,他会为了钱而仇视吗?”
听着钟昊的疑问,王文却摇了摇头。
“如果这是萧翎的成果的话,也许他会不放在心上,但这个电池的研究大多是当年萧翎父亲萧潜之的作品,对萧翎的意义非同寻常,如今被篡夺了,写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认为萧翎会怎么想!”
“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会打官司,但对于看惯人情冷漠,冷血无情的萧翎来说,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说着自己的思路,王文越来越确信自己的推断,脸上满是肯定,见此,钟昊不由得急了起来,原本跑出汗的胖脸更是汗如泉水,原本困顿与找不出兇手目标,但目标确定后,他却发现两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还好,还是王文冷静一些。
“耗子,你现在去医院找刘大哥与阿芳,请他调动警力,千万秘密一些,我去拖住那个什么刘金泽教授,尽量保护他!记住,你的速度要快!”
“可是,跟那个黑心老混蛋呆在一起会很危险的啊!”
看着钟昊的犹豫,心中阵阵温暖下,王文不由得对着他笑了笑。
“既然萧翎和我的赌约上标明了要我应他一个条件,说明我还对他又用,他对我是不会下杀手的!”
“呵呵,当然,我的安全也取决于你的速度了!”
王文难得开了个玩笑,钟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楞楞的看了他几眼后,重重点了点头。
“那我去了!”
“等等!”
王文忽然又叫住了钟昊,犹豫了一下,他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耗子,当初那三块开启曹操墓的玉环,你还保留着吗?”
“在家,怎么了?”
“带上它!”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惨败
目送着钟昊疯狂跑下楼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王文也郑重的翻出了他的箱子,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一一装在了身上,这些东西都是在张牧留下的古机关书籍中,被他復原了的东西,曾经在曹操墓地宫用过的连弩暴雨梨花针句在其中,虽然刚刚说的轻松,但想到萧翎的疯狂,王文也不敢肯定,这个疯狂的小矮子会不会真的对自己手下留情。
最后把厚厚得竹片甲贴身穿在了身上,再盖上衬衫,王文心中这才觉得有了些保障,犹豫了一下,他又打开了箱子中贴在最里面的一层,在那里,一个黝黑铮亮的铁东西被他拿了出来,那是一把手枪。
柯尔特m1911,口径11.43毫米,全长二百一十毫米的半自动手枪,拉开弹夹后,七发黄澄铮亮的北约弹填满了其中,嘆了口气,王文又把弹夹填了回去,藏在了口袋里的暗囊中。
这东西还是在图书馆楼下那个尘封的密室中,头部中弹倒在第一间办公室中的于家族长抽屉里找出来的,原本仅仅是被王文当作一个特殊的收藏,没想到,今天却真的用上了!
带齐了傢伙,王文也急急匆匆下了楼……
那个刘教授还是颇为好找的,的确,教职工有开车进校园的特权,但整个紫荆大学,宝马5系还是没几个的,略一打听,就很容易找了到。
作为全国的名校,紫荆大学的教学环境倒也是颇为优越,每一个系都有自己的办公楼,那辆宝马i5就停在了有机化工的办公楼下,王文匆匆进了大楼的门,还没等他想再打听一下,整个楼层的平面地图ptv板就已经进入了他的眼帘,像块膏药一样,刘金泽新配备的正教授办公室贴在了三楼原来了一别的房间的名贴上。
慌忙的看了看地形,王文就扶着楼梯匆匆上了楼,三楼305前,那紧关着的门中,还能听到阵阵打电话的喧譁声,让他松了口气,还好,还赶得及!
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的,王文直接扭开了门把手沖了进去,迎面看去,一个拿着电话的中年人不禁诧异的看了过来,不过,也许是这个电话过于重要,再加上王文虽然跑的满头大汗,但依旧一副学生摸样,边也没理会他,继续讲起了他的电话。
这个功夫,王文也四处打量了起来,视线首先落在了那个叫刘金泽的教授身上,一眼看去,这位刘教授还真不像能吞併学生研究成果的人,一张国字脸显得很正直,厚厚的黑框眼镜更是给他添加了几分读书人的正气,头髮也打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颇为精神,声音很厚重,给人一种信任感,身上的衣着同样很合体,西装葛领下很有成名教授的风范。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听着刘教授滔滔不绝的讲着和某个合作商的合作项目,都是有关于那个新能源电池的,王文不由得嘆息,真不知道眼前这位刘教授要是知道因为他这个贪婪黑心,招惹了杀身之祸,会是个什么表情,宝马和小命,他又会选择那个?
嘆了口气,王文继续打量起了眼前来,这个办公室环境到时让他绷紧的心放松了几分,正对着办公室,唯一的出口就在身后,很好防守,再有一个窗户就在眼前,三楼的位置也不是很容易攀爬,并且化工系办公楼前,就是一片空旷的操场了,也不会匿藏什么人,由于是新办公室,里面布置得还很空旷,除了墙上的化学周期表以及刘金泽坐着的一套办公桌椅外还没有什么化学药品被送进来,让王文不渝有被突然爆发的某一种化学剧毒淹没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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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自己,守住这样的环境一段时间,应该不成问题吧!
萧翎可是说他要手段尽出,这一次,他又会用什么恐怖的手法,又会编制什么样滴血的童话呢?
“那好了,王总,我们一会见面再聊!”
一边观察着地形,以便快速的把自己已知的童话飞快的在脑子里和这一片场景进行着匹配,就在王文略略放松的时候,刘金泽撂下电话后的最后一句话却勐的让他心中一紧,想都没想就喊出声来。
“不行,你那儿也不能去!”
“这位同学,你是来报导的研究生吗?”
听着王文命令式的话,这位刘教授倒是没有一上来就发脾气,而是很有涵养转过了头问了起来,到时弄得王文一愣。
“这么样好不好!导师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这里有一份课题,你拿着先去做着,等我有时间再来和你办理研究生手续如何?”
麻痹,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压榨我做课题!
心中暗骂着,面上王文却赶紧摇了摇头。
“我不是来报导的研究生,事情是这样的……”
还没等王文说完,那位刘教授就是脸色一变,生硬的挥了挥手。
“又是校报的吧!我都明确的说了,这个高能源新型电池是萧翎拿着我的构思创意去做的,所以这个专利权是归我的,并且我也给足了萧翎研究经费,他本人都不来找,你们报社没事多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
“不是这样的,听我说啊!”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的!没空回答你那些无聊问题,现在让开!”
“不是那样的!我也不是校报的,这件事情和萧翎有关,你听我说啊……”
毫不理会王文的话,那个刘教授已经甩手出了办公室,慌得王文连忙跟了上去,走在走廊中,他一边要小心打量着周围臆想中埋伏着火箭毒药,一边还要和刘教授慌乱的说着,事情本来就很长,结果越解释越乱,而那个刘金泽也根本不听王文的话,只顾着冷着脸闷头向楼下走着,终于,两人出了化工系教学楼,眼看着刘金泽真的按开了宝马车的启动钥匙,王文也终于毫不顾忌的爆发了出来。
“有人要杀你!你个混蛋蠢货!你马上要小命不保了都!还惦记着那两个臭钱!”
声音如此之大,四周路过的教职工学生不由得都诧异的扭过头,扶在宝马车门上,刘金泽也不禁愣了愣神,黑镜框后面的眼睛中充满了不解的看着大口喘气的王文。
“你说什么?”
“我在说,有人要杀你,你现在很危险,警察一会就到!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谁要杀我?”
“萧翎,就是因为那个化学电池……”
还没等王文的话再次说完,刘金泽却又一次暴怒的嚷嚷了起来。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在说一遍,这个高能源新型电池是萧翎拿着我的构思创意去做的,所以这个专利权是归我的,并且我也给足了萧翎研究经费,事情就是这样,别以为你们校报有多了不起,你要是在胡搅蛮缠,我就……”
砰~
尖锐的枪声响了起来,还没等王文反应过来,刘金泽的半个肩膀已经变成了血肉模煳的一片,他的话戛然而止,一直拿在手里的宝马车钥匙也掉在了地上,喷溅的鲜血顿时蹦了王文一脸。
神经已经破碎,感觉着肩膀阵阵麻木下,刘金泽愕然的回过头,紧挨着化工系办公楼的物理楼上,一个东西在闪着耀眼的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喃喃的嘟囔着。
“真的是他,要杀我……”
砰~
似乎感觉,已经给够了他懊悔的时间,第二枪毫不留情的响了,仿佛一个蹦烂的西瓜一般,刘金泽那颇有学士风范的脑袋整个被大口径狙击枪轻松的打碎了,红的白的飞散而出,再一次喷溅了王文一身,变了形的子弹带着依旧十足的动能歪了一些,一下扎进了宝马车的轮胎中,象徵着富贵的银色宝马车顿时瘸了下来。
事发太过突然,这时候,目睹这一切的教职工与学生这才反应过来,惊叫着四散逃开,揉了一把眼前的淤血白浆,王文也抬头看向了对面楼顶,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萧翎那张独特的笑脸,此时他心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么简单?不是说手段尽出吗?这,又是什么童话?
好想看到了王文,丢下那重型狙击枪后,楼上那个黑点却是面带笑意的的对他挥了挥手,旋即一对三角形羽翼却在黑影背后展了开,随着阵阵马达声,一阵助跑后,萧翎飞离了那个楼顶,很快仿佛一只大鸟一般飞离了那个楼顶。
场面一片混乱,校园枪击,似乎在国内还是个遥远的话题,惊慌下,游荡在操场上,楼前的老师学生仿佛无头苍蝇般到处尖叫着,乱跑着,那场景,就跟世界末日一般。
无力的依靠在宝马车上,王文却是呆呆的眺望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脑子里却是无数的问号。
他明明有机会提前动手,为什么非要等我现身后在动手,示威吗?他明明有着缜密的思维,为什么要使用这种最粗暴的手段,他不是冲动的人啊!还有,为什么他要杀的越来越急促,甚至不惜把自己暴露出来?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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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爆发,王文颤抖着拿起了手机,这时候,却传来了阵阵悦耳的电话铃响声,一双手哆嗦的不成样子,费了好大劲,王文这才按在了接听键上,另一端,却是传来了沈冰的慌乱声音。
“栗子,不好了,昊和婷婷在医院门口,被一伙人劫走了……”
啪哒~电话无力的滑落在了地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追
难得的高效率。
短短十五分钟后,位于紫荆大学中央这一块的化工办公楼前操场上已经停满了警车,唿啸而来的救护车也顺着楼下的那条路挤到了前面,不过面对着整个脑袋碎的已经不成样子的刘教授,几个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却也只能嘆息着把人抬上了救护车,盖上了一层白布。
王文身上的碎肉血浆已经被擦拭干净了大半,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依旧缭绕在身侧,于那种坟墓般的感觉相匹配的是他那种无比颓废的精神,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无疑是巨大的,哪怕沈冰几个人匆匆赶了过来,哪怕苏小流着眼泪帮他擦拭着身上的污秽,他依旧呆滞的坐在那里,双眼无神,一言不发。
站在一群警察的前面不断分配任务指挥着的高大警察,却正是已经在医院昏迷多日的刘养,似乎这么长时间的“修养”,让他又变成了那个精神焕发的高级警司,默默站在他身边,马芳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偶尔回首间,她却数次嘆气。
瘫坐在王文身旁,沈冰同样也是沮丧颓废着,她俏丽的的脸上还挂着血痕,一只右胳膊上还挂着厚厚的绷带,上面依旧透出了血迹斑斑,如果不是刚才钟昊奋力的推开了她,那一枪也许就不止擦伤胳膊了……
多亏了王文,发现配药中那额外添加的西药,虽然到现在医院都没解释清楚为什么处方药中会额外多这一种,但只要刘养醒来了,她就已经很满足了,最后那段日子,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守着刘养,但她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幸福,好不容易才把笑意隐藏下去。
可惜,自己的幸福回来了,作为王文的后手,两个人却没起作用,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就在医院门口接人的那短短半分钟,人就被劫走了,让跟在后面的自己两人看着惊怒而却速手无策。
所以现在看到王文两个,马芳分外的内疚。
忙碌了好半天,将即将赶来的,现场的警察任务一一分配下来,好不容易歇了口气的刘养回过头,也是满是歉意的嘆了口气,对这两人刚要再安慰些什么,忽然,作为临时指挥部连络台的联络机却在这时候嗡嗡的响了起来。
“报告总部,报告总部,目标面包车出现在南湖中路,紫荆大校园枪击案嫌疑人已在路口与其回合,目前正向北湖省级公路方向逃窜,请指示!”
精神一凛,刘养的脸再一次变得严肃了起来,迅速拿起了身边的大喇叭,对着满场警车紧张的大喊了起来。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按计划分路赶到北湖省级公路方向,注意保持联络,出发!”
警灯开始闪烁起来,随着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辆警车鱼贯开出了紫荆大学,让惊恐过后的紫荆大学再一次恢復了平静,眼看着车辆要出的差不多了,刘养这才回过头。
“我们要出发追击嫌疑犯了,你们跟着一起去吗?”
一个激灵下,沈冰眼中忽然燃起了浓浓的愤怒火焰,左手扶着车门一下就站了起来。
“当然要去,我要亲手把昊从那群混蛋手里解救出来!栗子,拿出点精神来,你不想去救出婷婷吗?”
王文混混僵僵的站了起来,沈冰也不管其他了,直接把他塞进了警车里,紧跟着自己也钻了进去,最后苏小也要跟着进来时候,王文这才有了点反应。
“小小,你不要跟着我们!现在你去白晓云家去找她,记住,呆在她身边!”
“小小,听话!”
看着王文严肃的脸,虽然很不舍很担心,但苏小最后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她飞快向学校大门跑去,看着她的身影,王文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们出发吧!”
打开了警灯开关,刘养发动了车子,在阵阵刺耳的警笛声中,很快也消失在了成群的警车里。
近百辆警车一起行驶在路面上,无疑是壮观无比,不论行走到哪里,道路两旁的路人不由得纷纷侧目,尤其是让他们咂舌的,跟在警车附近,绿色的军车中,还有着一群群手持步枪的武警,甚至有些老人回忆起,除了二十年前那场全国打黑,似乎多少年都没有看到这样景象了。
但这个规模确实绝对值得的,在记忆中,似乎校园枪击案是美国的特例,现在,紫荆市却开了这个先河,尤其是,杀人的居然还使用了重型军用狙击枪,要不是人手不够,几个市领导再多派一倍的人心思都有了。
更何况,这起案子很可能牵扯到这一连窜的兇杀案!
行驶在路上,整个警车里除了刘养对着对讲机不断的联络与回答那嘶哑的电台音外,整个警车里一片寂静,坐在前座,一身笔挺的黑色警服下,马芳靠着车门,静静的看着他。
后座上,轻轻抚着右臂上的伤口,一张俏丽的脸庞毫无表情,沈冰静静的看着窗外,偶尔间才能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丝的怒火,她旁边,王文靠在另一旁,捏着下巴,却在一点点死死地沉思着,有些秀气的眉毛都凝成了一个疙瘩,不论是他身上的血腥味,还是刘养几个跑出的汗水味道都瀰漫在车里,但似乎每个人的心思都没放在上面一般,时间一点点就过去了,天色也一点点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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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指挥,洪湖县警方堵截下,犯罪嫌疑人与北湖省级公路227公里处弃车,几人已经向荆山中逃窜!”
“收到,收到!”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北湖省级公路227公里附近集合,扇形包围阵营,犯罪嫌疑人手中有枪,注意安全,不要擅自行动!”
调好对讲机频道后,听到一连串的报告声后,刘养也勐地打了方向盘,惯性下,王文的脑袋不由得向左倾了倾,不经意间,一片被黑漆漆的身临包裹着的欧洲古堡形建筑忽然映入了他眼帘。
“等等,停车!停车!”
听着王文的惊唿声,刘养不由得一愣,下意识踩下了剎车,勐地打开了车门,掏出包裹里的望远镜,王文飞快的调出了夜视功能,一片红外线颜色下,那包裹在丛丛黑森林中的古堡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里是哪儿?”
这整整一个下午,犯罪嫌疑人都在围着北湖省级公路以及附近几条公路中四处逃窜这,由于通知的及时,四处堵截的布置也很到位,并且警车呈现了一个包围圈围了过去,刘养的位置靠在外围,所以他们的位置距离紫荆市还不算太远,不过二十公里左右,这里还算是近郊附近,刘养将车上的gps拿了出来,递给了王文,找好方向后,王文迅速放大起了地图来,这一片地图名称很快出现在了他眼中。
魔幻影视拍摄基地!
大约十年前,在这里曾经拍摄了一部魔幻电影,因为想把这里开发成影视基地以及旅游开发区,所以这一片的黑色森林与古堡等一系列的建筑都是仿照欧洲魔幻童话很用心修建出来的。
可惜,因为交通,国内西方化魔幻电影的稀少等等问题,这个影视拍摄基地还是没有维持下来,承包方撤资后就一直荒废在了那里。
再一次抬起瞭望远镜,今天经歷的一切电影般回放在了王文脑海中,飞起的萧翎,丢弃在路口的飞行翼,最后停留在了眼前这一片废旧的影视基地中。
外围的黑色森林连成了片,呈一个迷宫状态包围在外围,每一棵树都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黑漆漆的在夜风中摇曳着,就仿佛一群魔鬼般,与童话中描述着的女巫森林一般无二。
再往里看去,被深绿色的爬墙虎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片真正的迷宫位在外围,错综复杂下看的人眼花缭乱,神秘的形状颇具有魔幻色彩,厚厚的一层包裹在最里面的城堡外层,仅仅有着四处入口通向城堡的四处大门。
最里面的城堡也是阴深深一片,高耸的墙体上爬满了爬山虎,,但因为缺少维护,不少墙皮已经脱落了下来,高高的塔楼也破旧成了一片,甚至北方的那个橙黄色的塔楼尖顶还塌陷进了一大块,夜色中,跟人一种低沉与颓废的感觉,就仿佛欧洲那些恐怖的吸血鬼城堡一般,让人望而却步。
放下望远镜,王文最后却回忆起萧翎的脸,那张自信中有着些许别样意味的苍白脸庞不断的回放在他的脑海,一股强烈的迫近感在心头不可压抑的升腾了起来。
“王文?”
疑问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打断了王文的深思,回过头,却是刘养有些焦急的看着他,警灯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着他的脸阴晴不定,身后三辆警车中,跟随而来的警察同样焦急的探出了头。
再次眺望了一眼黑夜中怪物一般矗立在那儿的破旧古堡,王文不由得心中一横。
“我觉得,那些犯罪嫌疑人,还有萧翎,他们人会在哪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决战魔幻城堡(上)
顺着王文的手指,眺望着黑夜中蹲伏在哪里,仿佛怪兽一般的城堡,刘养顿时深思起来,一旁是一直跟踪的犯罪嫌疑人,一头是王文言之凿凿的判断,在他记忆中,王文从来不会胡乱判断的,似乎每一次他做出决定,都会有着一定的收穫。
“王文,嫌疑人会聚集在那里,你有什么证据吗?”
“依据我没有,但本着我一直追寻的童话杀案犯罪风格来讲,还有着我对萧翎的了解,我有着强烈的预感,他们会在哪里!”
王文一脸郑重,刘养一张刻板的脸却更加的阴晴不定起来,一面是指挥部一直跟踪的嫌疑犯踪迹,一面又是对着王文的信任,让他左右为难,很难抉择。
还是王文狠狠咬了咬牙。
“我不属于你们警方,我离开不会碍事的!你们继续向北湖省级227前进,我自己去那里探查一下,如果有情况,我们再联繫,如果没有情况,我自己会像你们方向回合!”
知道时间耽搁不得,又犹豫了一下,刘养也狠下了心,对着身后车辆忽然大喊了一声。
“李宏基,你跟着王文去探察那个城堡,剩下人跟着我继续走!”
一个年轻的警察有些不耐的从后面的车上跳下来,但碍于刘养这个副局长面前却不好表现出来,也不怪他,跟着指挥部追捕那几个嫌犯,无论如何都有功劳,跟着一个毛头小子却是前途不知,不过王文也没管他,仅仅是对这刘养点了点头。
“多加小心!”
最后叮嘱一句后,刘养发动了车子,这时候后座却忽然一声清冷的声音又打断了他的动作。
“等等!”
车的另一面,沈冰也捂着胳膊也跳了下来,很郑重的望向了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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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昊和婷婷也会在那里吗?”
“没有十足把握,但我有预感!”
“那我也跟你去!”
看着警灯下沈冰倔强的脸,王文却有些为难。
“可是,你的伤!”
“听听也被他们抓走了,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脸上一怔,王文最后却是点了点头。
“好,我们走!”
路面上,四辆警车打着急促的警笛声飞快的向前飞速行驶了过去,沿着山坡倾斜的路面,王文三个人也小心翼翼的向下方摸了过去,那个被王文认定的魔幻城堡,就在山上公路两里左右的片片废弃的铁路线旁边……
小心的猫着腰,在一片片高高的杂草丛中穿行着,眼前片片的成一条光棍的黑色树林也来越近,散发着阵阵诡异的气息,弄得刚刚还颇为不在意不耐烦的李姓警察都跟着小心了起来。
“这里有些不对!四月份了,荒郊野地里,居然没有一只虫鸣!”
“我们小心点!”
王文压低了声音说着,沈冰与李姓警察都点了点头,三个人静悄悄的钻出了草丛中,来到了那隐身恐怖的黑森林中。
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怪异的树木张牙舞爪的竖立在那里,有的粗又得细,乱糟糟的树根虬结凸出,让三个人不得不每时每刻都留心着脚下,夜雾也跟着瀰漫了起来,浓郁的夜雾下,前方连三四米远的地方都看不到,行走在一片诡林间,王文不由得阵阵心悸,很久以前,那一个梦境似乎又迴荡在了他脑海中。
正想着,一阵沙沙的轻微声音忽然在前方不远处响起,心中一紧,王文慌忙挥了挥手,三人跟在他身后,立马蹲伏下了身体。
物色中,三四个人影略微显露了出来,警惕的左右巡视着,看着他们熟练专业的动作,以及手中或长或短的枪影子,王文的眼睛微微一缩,这里果然有情况!
大气也不敢出,刚刚还散漫几分的李姓警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可是跟着刘养中过那群亡命徒埋伏的,他心里可比王文更知道这群人的可怕。
压抑着心跳,注视着几个人的一举一动,眼看着两边人就要交错着过去了,忽然,那一队人却停了住,为首那人重重的抽了抽鼻子,嚷嚷了起来。
“不对,有血腥味!”
这么敏感!王文郁闷的低下头,几个小时过去了,踏上上沾染的血迹早已经结成了暗黑的干硬血痂,这居然也能被对方闻出来!
看着雾色中四五个人影半包围圈围过来的身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王文不由得狠狠一咬牙。
“我们跑!”
迷雾中也辨别不到方向,不大的小树林中王文三个拼命的跑着,背后还不断有枪械的响声,脚下到处都是凹起的树根树枝,头上一片片狰狞的树干在空中张扬着,就仿佛一个个恶魔的爪子一般,随时要把王文几个拖到地下,撕成碎片。
“该死的,这么多枪械他们是怎么运进来的!”
一边跑,那个李姓的警察还一面抱怨着,不过王文却回答不了他,他自己都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很艰难了,就在这个功夫忽然一声惊唿在王文右侧响了起来,王文慌忙回过身,却是一个手臂爆出不了平衡,沈冰被一个凸出地面的树根绊倒了。
“等等啊!”
王文喘着粗气喊道,回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那个李姓警察却是毫不停留的继续跑了起来,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暗夜的迷雾中。
“我艹!”
即便斯文如王文,也不由得一句骂了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的回身扶起了沈冰,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击声王文心一横,也不再逃窜,脱下了沾满了血腥的外套就丢到了地上,踩着外套掺着沈冰躲到了一旁一颗粗壮的枯死黑树后面,最后抓起那件外套,奋力向李姓警察逃跑的哪个方向丢了过去。
外套刚刚被挂在了树枝上,夜雾中几个壮硕的身影已经显露了出来,却是在王文外套处停顿了起来,枯树后,搂着沈冰冰冷的身体,两个人的心跳都剧烈跳动了起来,还好,几秒后几个大汉中为首那人重重的一挥手。
“给我追!”
几个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越来有浓郁的夜幕中,王文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一红,沈冰也慌忙的从他身边挣脱开来,两个人连忙拉开了距离,尴尬了一小会,王文这才试探地问了起来。
“还能走不?”
“可以!”
“那我们快点离开这儿!”
点头后,沈冰有些一瘸一拐的迈步向前走去了,不过没走两步,她却浑身一颤,勐然顿住了身形,王文慌忙跟了上来。
“怎么了,走不了了吗?”
“前方!”
顺着沈冰的手指的方向,王文也是勐地一惊,前方一个更加壮硕身影隐约出现在夜雾中,他的一只手高高挥了起来,似乎嘲弄的对这两人表达着他的不屑,下意识,王文伸手到了他的包里,一个扁平的方盒子到了他手中,带着一排小眼的喷口对了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这,紧张的并着唿吸,大气都不敢喘,随着靠近,渐渐那个轮廓也越来越清晰,一顶西方大礼帽下头上两条长长的东西显露了出来,还有脸上夸张的鬍子,奇特的礼服,越来越近下,王文终于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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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人,而是个陈旧的卡通兔子!
看起来这兔子也饱经了岁月的沧桑,虽然还是那么憨态可掬笑容满面,但帽子上的黑漆却已经崩裂了几处,显得颇为破旧,身上穿的黄色马褂也是暗淡了许多,原本明亮玻璃眼睛甚至缺了一个,咋一眼看上去,却是一种颇为诡异的表情看着两人。
兔子身后,就是那个迷宫的入口了,贴了过去,没有了一棵棵树的牵绊,隐约间也能看到漆黑的城墙仿佛巨兽一般蹲伏在后面。
“我们进去吗?”
沈冰试探着问了过来,看到那些真枪实弹后,王文却也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坚定了起来,碰到了有巡逻的那个组织守卫,正说明他的猜想是对的,陈婷婷和钟昊很可能就在里面!
掏出了手机,王文便想给刘养播过去,不过很令他郁闷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信号!无奈把手机又踹回了兜里,最后回望一眼,王文咬咬牙就要直接迈进去,但刚走了两步,他又忽然折了回来,回到了那个残破的兔子下。
刚看到的兔子右手就是高高的举了起来,做一个摆手招唿的姿势,但转到兔子身后,一张红色的硬质卡却摇曳的挂在了上面,高跳上去,王文一个箭步把那张卡取了下来,接着手机的光芒看了起来,咋一眼看去,他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满脸吃惊的表情。
犹豫了一下,王文收起了那张卡片,在沈冰好奇的眼神中,又一次来到了迷宫入口那个爬满爬墙虎的门口,借着微光,低下头仔细观察一番后,旋即他眼神中有闪过了瞭然,回过头刚要和沈冰说些什么,这时候远方忽然一阵清脆的枪声传了来,旋即是惨叫,哪怕站在这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浑身一颤,王文一步迈进了那个迷宫入口,同时对沈冰催促道。
“快走,我们时间不多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决战魔幻城堡(中)
阴暗幽深的古堡某处角楼中,原本应该是管理员呆的破旧房间中,几个不速之客却取代了他的位置,原本破旧的监视屏也被一个全新的薄薄大监视屏所取代,上面分成了不知道多少块区域,一个个隐藏在茂密爬墙虎中的先进摄像头来回的运动着,监视着整个迷宫中大部分重要路段。
后面的板凳上,一排健硕的大汉无聊的围坐在那里,每个人都是黑头髮黄皮肤,但细看去这些人眼睛中居然带着丝丝蓝色或者褐色,明显都是混血,一个个手中摆弄擦拭着的,居然是一把把长长的自动武器步枪,看着显示屏上偶尔照射过去的光亮映照下,=一个个都闪烁着的金属光芒,明显都是威力不凡的真傢伙。
站在那显示屏前,却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博士状傢伙以及一个全身包裹在黑大衣中的瘦小身影,博士也是那种混血,他的头髮上居然还带着丝丝金色,厚厚的金丝眼镜后是一双湛蓝的眸子,同样无聊的盯着屏幕,操着有些生硬的中文,那个博士状傢伙不由的抱怨起来。
“真是的,头他们在哪儿金山银海的捞着,我们却的在这儿守着这个临时据点,防着那帮蠢货警察,有这个必要吗!汤米那小子一个人就耍着那一帮傻瓜团团转,比起国际刑警,传的神乎其神的华国警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真想看看祖先守护过的那些东西啊,那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仰着头,博士感慨着,听了他的话,一群大汉眼中也带着神往,与这些人不同,那个矮小的身影藏在兜帽下的一双眼睛中,却依旧死死盯着一块块屏幕,尤其是入口的那四块屏幕,忽然,他的眼睛波动了一下。
哼,不愧是紫荆大学百年不遇的天才,王文,你果然找到了这里!
摇了摇头,好半天才从那种感慨中解脱了出来,博士湛蓝的眼睛这时候却也发现了屏幕上的异常。
“法克的,尤尔那傢伙怎么办事的!连结尤尔,尤尔尤尔!”
“教授,什么事?”
黑色的森林边缘,刚刚追踪王文的几个大汉,为首那个不由得按下了眼镜下面连着的通讯装置,在他眼前,黑森林的边缘,那个李姓的警察已经瘫倒在了地上,穿过晨雾的月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背后警服上面出了个深深的大洞,血肉模煳下滚滚的黑血还不断的向外溢出着。
“尤尔,你这头猪!哪两个入侵者已经闯入了迷宫中,迷宫东门,一男一女,还不快解决他们!”
听着博士的咆哮,大汉愣了一秒后却不由得轻笑了出来。
“放心吧教授,那个胆小的警察都被我干掉了,不就是两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子吗,他们进了迷宫正好,我马上就去像小鸡子一般收拾掉他们,用咱们华国话说,叫瓮中捉王八吧,哈哈!”
嚣张的一阵大笑后,尤尔挂了通讯仪,最后瞟了一眼流血不止的警察,他挥了挥手。
“走,我们回去,瓮中捉甘尼玛,哈哈~”
夜雾中,五个大汉熟练的穿过一个个虬结凸起的树根,拎着黝黑铮亮的ak-103大摇大摆来到了迷宫东门,门口那招手的兔子依旧笑容可掬,但细看去,缺了一个玻璃眼睛的笑容确实如此的诡异。
跨越长长的迷宫门洞里,为首的大汉尤尔终于谨慎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一边快步走这,他一边大大咧咧地跟着手下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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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鸡仔还真是走运,这种陷阱都没抓到他!”
“的确是走运!所以它抓住了你!”
充满嘲讽的声音响起,混血大汉尤尔当即大惊的抬起头,在他眼前,却是王文一张清秀的脸,上面充满了嘲弄的笑容。
“杀了他!”
五个人刚抬起枪,王文却已经拉动了手中绳索,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磨墙声中,不知多少尖利的铁矛一瞬间扎了出来,跨入通道中的三人当即被扎成了刺猬,看着一张鬍子拉碴的脸上多出三个血洞的为首大汉,王文不由得也是咂舌。
好歹毒的机关!
视频头正好安在迷宫门外,看着最后两个大汉一脸愕然的举起枪,那博士不禁对着通讯仪器大喊了起来。
“尤尔,尤尔!出了什么事儿了?”
“法克的,接马格!”
不过还没等博士接通的那人的耳机响起,屏幕前却是一花,还没等看清什么呢,最后两个大汉也奇怪的倒在了地上。
“哦,shit(射她)!”
屏幕上,最后一幕就是挂在两个大汉身上的ak-103被人拖了出去,那个博士不由得气的双眼发晕,恶狠狠对着身后一挥手。
“甘尼玛,带着你的人,赶紧干掉这两个捣乱的小组!”
一个有着金色头髮,白种人特徵已经很浓郁了的大汉应声而起,拎着手里的枪毫不在意的一歪脑袋,痞笑着说着。
“伙计们,走,给尤尔那傢伙收尸去!”
刚刚同伴惨死身前,居然在这一群人的心中溅不起一丝波澜,这些人居然冷血如斯。
三个人旋即也走出了塔楼,奇怪的是,明明有电梯在身后,三人却走得楼梯,隐约中,电梯紧紧关闭着的门里,还有着细微的痛苦呻吟声传了出来。
这时候,剩下的人这才对监视屏起了点兴趣,视线汇聚到了哪里,没人注意到,同样盯着监视屏,掩盖在黑大衣下那双眼睛,笑意却更加浓郁了一点。
一个好开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另一头,在身上挂上了那漆黑沉重的ak-103,这种枪械可是大名鼎鼎的ak-47现代改进版,也不知道这些人如何的神通广大,将这些东西都能偷运进来,摸着那黑铁的枪身,沈冰倒是略略的激动,王文却无奈的丢掉了手中的盒子,这种暴雨梨花针夹杂着神麻药,在这种狭小的角落中,绝对比枪械好事,看刚刚那两个傢伙哼都没哼就倒地了,威力可见一斑,不过可惜,只能用一次。
神麻药,就是于海袭击看守所时候,麻杀几个武警战士的那种,也许过几个小时,那两人也会全身麻痹的痛苦死去,但都已经到了当面搏杀的程度了,王文也不会迂腐到再去管他们,当面都用机关杀了三个,多杀两个又如何!
熟悉了一下身上挂着的枪,王文就赶紧对着沈冰招了招手。
“我们快走!一定要到最里面!救出婷婷与耗子!”
“嗯!”
点了点头后,沈冰也不再玩弄,加紧跟上了王文的脚步,两个人一头扎进了烦乱复杂的迷宫中……
“甘尼玛,甘尼玛!目标已经接近a区!”
“收到!”
听着屏幕前博士的提醒,金髮大汉毫不放在心上的回了一句后,就关了通讯仪器,再一次歪了歪脑袋,领着另个手下就向前走了去。
虽然漫不经心,但三人的军事素养的确也足够精湛,成品字形不断前进着,行走间枪口不断瞄着前方每一个角落,封死了眼前每一个可能袭来的方向,走着走着,忽然,一阵轻微的动静传入了三人耳中,瞄都没瞄,甘尼玛就直接抬起了枪。
砰的一下,ak-103发出了闷响,地上露出个头被一枪打爆的,却是个兔子大小的老鼠,弄得他不由得吐了口吐沫。
“法克!”
沉闷的枪声迴荡在狭小的迷宫甬道中,正在抬头望着城堡赶路的王文顿时一惊,拉住了沈冰,静等了两秒后王文拽着她的胳膊飞退了起来。
“不能走这面了,整面硬拼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哦,射她!”
看着监视屏上两人快速往回退的身影,博士不由得更加气愤,对着通讯仪就大喊了起来。
“甘尼玛你这个白痴,他们往b区去了!还不快追!他们要是跑了!咱们就暴露了!”
“放心吧博士,上次在中东追杀那个土豪的时候,他身边带着一流保镖,我还不是干掉他了,两个小娃子而已,跑不掉!正好那个丫头姿色还不错,要不要一会带回来给您开开荤啊!”
“赶紧灭了他们,别乱玩了!”
听着那博士生硬的命令,甘尼玛不由得吐口吐沫关了耳机,这才悻悻的嘟囔着。
“法克的,你不玩,正好哥几个上,弟兄们走,赶紧撵上去开荤了!”
甬道中,王文与沈冰快速的向后跑着,咚咚的脚步声不断传了出来,忽然踩踏出一步后他赶紧又收了回来,还一把拦下了沈冰,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红色卡纸,对比了一下后嘆了口气,在前方细细搜寻起来。
嗡~
随着两人的脚步,与此同时,一个探出的摄像头也转了过来。
“哈,两个白痴到了陷阱区,这回弄不死你!”
站在屏幕前,博士张狂的大笑着,不过他的笑容就一窒,他的目标之一的那个清秀女孩忽然抬起了头,旋即一伸手,那一个屏幕当即就成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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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
骂了一声后,博士直接按下了控制机关的键钮,旋即对着甘尼玛唿叫了过去。
“b区5号陷阱,你去看看两人死透了没有!”
“是!”
想着那个陷阱的变态之处,金髮大汉不由得晦气的吐了口吐沫。
“这下没得玩了!赶紧走,满足了那个老屁眼的好奇心,咱们赶紧完成任务,真要找到了那个宝藏,等回了太平洋上什么女人弄不到!”
想着出发前老大形容的那个金山银海,三个人心中不由得炽热了许多,快步的就像前赶了过去。
不过,三分钟后,镜头前的博士却接到了甘尼玛的通讯声。
“我们未发现陷阱!”
“之前不是让你们好好记过陷阱位子吗!一群猪脑袋,打开gps,我给你们发过去!”
不过,还没等博士在立体图上找到位置发到几个人的眼镜上,话筒那一面却忽然传来了翻板声,旋即就是几声长长的惨叫,最后,却是一种令人熟悉的咕嘟声,那,是动脉大出血的声音!博士当即大怒起来,高挺的鼻子时候都气的有些歪了,对着身后的几个大汉,他不禁又大骂着喊了出来。
“法克的!尤里斯,带着你的人,干掉那两个傢伙!”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决战魔幻城堡(下)
黑森林的旁边,一个身体僵硬的躺在地上,鲜血已经从他背上的大窟窿中流淌了一大摊,凝固在地上甚至都凝成了血痂,生命的气息,好像早已经消失了。
但阵阵寒冷的夜风吹过,那已经僵直勒的手指却忽然动了动,旋即,那已经没有了血色的手忽然彻底动了起来,伸到了腰间,沾着血漆黑的对讲机被拽到了已经苍白的嘴唇边。
无神的眼中忽然放射出了仇恨的神光,李姓警察费力的按下了联繫键,这一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缓了缓,这才用已经卡出阵阵空腔的喉咙微弱吃力的喊了出来。
“1507报告,这里有……”
“餵!餵!1507请回话,1507请回话!李宏基!李宏基!”
对讲机另一头还在疯狂的喊着,但李姓警察的脸却永远定格在了那个仇恨与后悔的表情,忽然间,重重的脚步声再一次在彻底失去生命光华的躯体旁边,旋即砰的一发子弹,彻底粉碎了嗡嗡作响的对讲机……
“法克的,这怎么可能!”
站在屏幕面前,博士已经气的双眼发红了,金黄的头髮都被他抓的乱乱的像个鸡窝,左上角的屏幕一个格中,三个人形在一阵阵喷出的火焰下疯狂的挣扎着,打着滚,空气如此炙热,就连地上那些爬墙虎与草地都燃烧了起来。
虽然摄像头不传感声音,但博士依旧可以猜想出,几个人的叫声如何的惨烈,因为这机关就是他设计的。
倒不是怜惜几个人的性命,干他们这一行的,说死就死,人情冷漠无比,博士更是天性凉薄,真正让他气忿与着急的是,纵横国际多年的自己,就连金三角那些杀人不咋眼的毒贩子听到自己大名都打哆嗦,居然被区区两个名不见经不传的年轻男女堵在了这里,并且他手头的筹码又来越少了!
看着最上角那个屏幕中,三堆骷髅白森森的摆在那里,那是刚刚又中了自己的机关,在强烈化学药品喷溅下留下的遗蹟,仿佛一个输光了的赌徒一般,血红着一双眼睛,博士又挥手喊出了三个名字。
“汤姆,杰森,路易斯,带着你们的人,收拾了那两个混蛋!”
“等等!”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翎,这一次却终于开了口。
“这里就剩下十二个了!别忘了你答应首领,要执行的任务!对方明显是个机关大师,不然的话,他又如何在祖先墓危机重重的陷阱中闯了出来,还把他的人一个不少的带了出来!”
“你认识他?”
博士一愣,忽然说出来的话却让萧翎瘦小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幸好本来就站在黑暗中,并没有引起别的人的注意。
“他是王文,首领最后一个目标!”
“那你没早点干掉他!”
听着博士的抱怨,萧翎藏在高高黑领后的嘴角却微微扬了扬。
“首领可是要活得,况且他的本事你也见识了!”
沉默了一下,博士摇了摇头,这才看着萧翎的眼睛问了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
“他的目标就是咱们这个城堡!因为……,所以咱们固守这个城堡即可,再招回来外面潜伏的岗哨,内外夹击下他再无生理,必然必死无疑!”
看着萧翎淡定的说着,博士眼睛后面的一对蓝色瞳孔闪烁跳动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就按你说的办吧!”
“唉,让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堵在了里面,还真是憋屈!”
“别抱怨了,斗败了四大家族的人,还从祖先墓中活着闯了出来,两人又启是凡人……”
迷宫甬道中,靠在厚厚的爬墙虎上,两人眼中的不是凡人,王文,却在剧烈的喘着粗气,在他头顶,原本浓密的黑髮中央却多出了两条沟,那是刚刚被燥热的子弹扫射后留下的,要不是沈冰在后面拉了他一把,现在他或许已经步了上午刘金泽的后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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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头上那阵阵灼烧的感觉,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断从他的脸颊上流下,虽然已经见惯了生死,但真的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种颤抖的感觉依旧让他心悸不已,这些次次逼过来的那些神秘组织成员已经把他逼得透不过气来。
相比他,沈冰也没好到哪里,她的衣服上出了个大块的漏洞,那是浓烈的化学用品腐蚀出来的,哪怕找到了机关的牵连关点,也不一定是一帆风顺,博士突然按动的机关触发下,差点让他们两个人也翻了船。
喘息了好久,王文忽然擦了一把汗,眼神又变得坚毅起来。
“再坚持一下,耗子和婷婷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嗯!”
重重点了点头,扶着黝黑的ak-103,沈冰也再一次站了起来,在两人面前,一个拐弯后长长的甬道另一头,城堡黝黑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城堡大厅内,居然被摆了品字形三个麻袋组成街垒,六个人分成三波躲在了后面,大厅上面没有建筑,直接一个硕大的水晶灯挂在那里,颇有种梦幻感觉,但城堡的电力早已经被断开了,供应着整个堡垒的电力居然是一大块集结在一起的新型电池。
但这个电池组却是藏在大厅最深处,在电池组的后面,就是上下城堡的升降机所在,电池组的上面,二楼的走廊间,还有这三个神秘组织成员提着枪,来回的巡逻着,这一切,都被躲在城堡城墙大窗户后面,王文的潜望镜看在了眼里。
“冰,这一趟真的拼命了!如果你……”
看着王文探寻的目光,沈冰虽然喂喂喘着粗气,眼神却依旧坚定,一就如同刚刚下车时后的那种坚定,很坚决的对王文点着头。
“我救昊的决心,就如同你救婷婷那种决心!我救婷婷的决心,也就如同你救昊的决心!我是不会动摇的!”
面对这种目光,王文再一次点了点头。
“让我们完成这件事吧!”
城堡的东大门忽然被拉了开,大厅内堡垒后面的六个人注意力立刻投注了过去,六只自动步枪毫不留情的扫射了过去,但飞溅开来的,却仅仅是一片片被严重腐蚀的白骨而已。
“停火!”
一个小组长模样的人赶紧挥手叫了停,在一只只枪械的小心瞄准下,左面街垒后面一个人端着枪小心的摸到了前面,大门口,两具骷髅已经没了一多半,外面盖着的爬山虎外套也子弹削的支离破碎,但两根细钢丝却依旧那么坚挺的吊在那里,钢丝的最下面,还连着一块大石头,整个结构并不复杂,无非是石头骷髅下坠,拉开了堡垒大门!
“在上面!”
听着那人的大喊,堡垒中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聚集到了大门口上面的窗口空缺中,迎着他们的目光,却是一个简简单单抛出来的圆筒。
“闪光弹!!!”
头领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王文时间恰得很准,需要五秒燃烧的闪光镁弹被他冒着暴露的危险握了四秒,这才投了出去,这个冒险,也果然取得了需要的效果,十来个人一起捂着眼睛蹲了下来,趁机,王文抛出了手中已经握着发热的的三抓钩,勾住了摇曳的大水晶灯……
不愧是最嗜血的亡命徒,仅仅三秒,十来人的眼睛就适应了那种强光,但他们也摆脱不了人的惯性思维,第一眼,依旧是不由自主投向了刚刚闪光弹抛出的地方。
“人呢!”
“人在这儿呢!”
清脆的声音传来,慌忙回过头,神秘组织成员眼中确是倒映出了被踢飞而起,百多斤的集合电池组小车,上面似乎还被淋上了一些花白的东西,下意识,佣兵扣下了扳机。
轰隆~
突如其来的大爆炸发出前所未有的震盪波,忽的一下,街垒中的六个人直接被震了出去,其余人也是口鼻都被震盪的流出了鲜血,震盪的电池碎片仿佛利刃般四射而出,在空气中发出阵阵尖利的唿啸声,在这一刻发生的前一秒,王文已经拉上了城堡最左角那个升降机的拉门。
空气一震,站在升降机中的王文两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摔倒在了地上,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击打门帘声,甚至砰的一声,一个三角铁还将铁拉门捅了一个窟窿。
但这一切,还是慢慢的过去了,眼疾手快,沈冰一脚把三角铁又踹了回去,这才没有将升降机卡住,随着升降机缓缓的上升,两个人都是剧烈的喘息着,阵阵冷汗不断从两人额头上滑落下来,刚刚的事情很短暂,仅仅数秒而已,但对于两人来讲却好像数个世纪一般漫长,但随着升降机的缓缓上升,终于,王文与沈冰从那种紧张激烈的气氛中解脱了出来,相视一眼,两个人不由得都轻笑出声来,这种劫后余生的笑,尤为的轻松。
好一会,王文这才笑着站了起来,一伸手,把沈冰也拉了起来,又重新新整理了一下身上装备,这才战意燃烧的看着升降机顶部。
“冰,还没有完!上面还有斗争!但我们一定会把耗子与婷婷救出来的!”
“嗯!”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选择题
连接角楼的升降机缓缓抬升着,机械发出嗡嗡的声音,站在角楼连接入口,最后两个神秘组织的武装人员紧张的拎着枪守在那里,随时等待着,升降机一到位就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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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他们不紧张,今天碰到的事儿也太过邪门,纵横国际这么多年,战火纷飞的他们也呆过,精英如云的国际刑警他们也碰过,从来却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二十多个队员居然让两个年轻人杀上了门来,刚才楼下传来的震动,至少是强力tnt的爆炸声,依照现在都没有回应来讲,或许那些人也已经被团灭了。
“法克的,老子就不信这俩娃娃还是三头六臂了!”
升降机终于露出了头,可以看到舱内的空间,恶狠狠骂了一句后,两人同时端起了枪,但随着他们紧张的注视下,那个升降机舱居然是空的。
“报告博士,升降机空,未发现,啊~”
突然传来的惨叫声连带着监视屏上升腾起的红云,最后是ak-103的轰鸣怒吼,金髮博士知道,最后两个人也完了。
唉嘆一声,他却不由得回过头,看向了围绕在塔楼中央那两个电梯门,旋即快步跑了过去,拉下了一个红色的拉杆,顿时两个电梯门中传来了阵阵机器的轰鸣声,满脸狰狞,博士最后将拉杆整个掰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博士仿佛松了口气一般,晃了晃到后他的脸却再一次变得狰狞,忽然掏出了手枪恶狠狠指向了一直静立在黑暗处的萧翎身上。
“升降机在城堡外,通向交楼楼梯的那个洞在升降机根本看不到!除非,除非有人事先告诉了他们那个通道!”
“我说我的陷阱为什么一直会被那两人利用,我说他们怎么会这么顺利攻到这里,布置陷阱的位置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是你出卖了我们!”
“哼,你一直是孤单一人,被世人所鄙视唾弃,是首领收留了你,你却背叛了我们!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混蛋!”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中散发出的惊人杀机,萧翎掩盖在兜帽阴影下的脸,却绽放出了一抹冷笑,那笑容是如此的冷冽,就像藏在暗影中的狼一般,凶戾模样让即便杀人如麻的博士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握着手枪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噙着那抹冷笑,操着嘶哑的嗓音,萧翎淡淡的说着。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首领收留我,也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而已,我为他办事,也不过是一个交易而已,现在我完成了他要的东西,他却没有给我我要的,这个交易已经告破了!”
“首领可是帮你復了仇!”
听着博士发狂的吼叫声,萧翎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冷咧。
“復仇?呵呵,那从来都不是我要的!”
怔怔的看着黑暗下那个嘲讽的脸,博士头一次感觉,这个曾经以为被自己轻松攥在手心里的小矮子,头一次有了让他看不透的感觉,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关系了,博士高举着的手拨动了扳机上的保险。
与此同时,萧翎藏在袖子里的手中,也露出了一丝闪着寒光的金属……
砰~
刚刚铺开漫天辣椒面形成的红雾,踩着两具尸体过了过道,王文就听到角楼东面那个封闭的屋子中传来了一声枪声,心中顿时一紧,慌忙的沖了过去,但房间大门却被从里面锁上了,焦急间,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娇叱。
“栗子,让开!”
王文慌忙让出了道路,在他身后,沈冰助跑了两步后飞身弹起,狠狠一脚揣在了紧闭的大门上,轰得一下,大门应声而开,一个摇晃着的博士状金髮男人映入两人眼帘,在博士的肩膀上插着一只铮亮的箭矢,血已经在白大褂上染红了一片。
看到王文,男人摇晃着举起了手枪,早已准备多时的沈冰立刻叩响了手中ak-103,哒哒哒的几声后白大褂上再次冒出了几个血洞,博士圆睁着湛蓝色的双眼轰然倒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关注那博士一眼,确定再没有危险后,王文与沈冰就慌忙的进了屋子,焦急的在这件凌乱的屋子内搜寻起来。
“耗子,婷婷!”
“昊!”
听着两人焦急的唿唤声,角落中忽然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王文一个激灵,当即快步跑了过去,靠在监视屏旁边的黑柱子阴影里,却是萧翎那一身熟悉的黑大衣出现在王文眼中,在他胸腹部,一个弹孔同样滚滚冒着鲜血。
“嘿嘿,你们到底还是来了!”
嘶哑着嗓子,萧翎冒着血的嘴角嘿嘿的笑着,但王文却再也没有一丝一毫与他打机锋的心思,将他扶在柱子上后就焦急的喝问着。
“钟昊与陈婷婷在哪儿?你们把他们究竟藏在哪里了!”
“栗子,这里!”
听到沈冰的唿声,王文慌忙回过头,却看到沈冰不知道在哪里已经找到了根铁棍,正在奋力撬着整个屋子的后面两面紧闭着的电梯门,门上,两个红灯还在闪亮着,更重要的是,门旁边的一个小屏幕上,倒计时正在进行着,上面的数字如今已经到了74!
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一只右手还用不上力,不论如何用力,那两扇合在一起的电梯门,却都是关的紧紧的,见此,王文直接走到了门旁边的机器前。
看着旁边连结仪器上红色的拉杆已经被齐根掰断了,王文慌乱的拍打着仪器,转身又像萧翎焦急的问了起来。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嘿嘿,电梯!”
靠在柱子上,萧翎费力的扒开了他厚厚的大衣,在胸口肋骨处的那个血肉模煳的弹孔上用喷瓶不知道喷了些什么药品,几秒钟后那个还在淌血的弹孔却很神奇的止住了血,但这个过程绝对不轻松,看着萧翎额头上滚滚流淌下来的汗水就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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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饶是痛彻心扉,萧翎依旧在笑着,痛苦的笑容,满头的汗水,配合上他嘴角流着的鲜血,牙上沾染的鲜红,狰狞的笑容就好像受伤的狼一般。
“好吧,曾经是电梯,不过坏的没法修后,博士,就是你们刚刚打死的那个混蛋把这俩电梯厢密封后,在上面加了个抽氧系统,做成了个取乐的仪器,等上面的数字倒数到30或者更低,呵呵,窒息就会让里面的人就必死无疑了!”
“怎么终止它!”
似乎笑得更开心了一些,萧翎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计数牌旁边的仪器。
“把那根操纵杆搬回来,就可以停止,不过现在,呵呵,博士做人虽然不行,但他做的东西还是,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萧翎费力的捂住了嘴,再拿开的时候,丝丝黑血却流躺在了上面,如此的触目惊心,看着手上的血,他不由得又哀嘆了一声。
时不我待啊!多想,多想看着小云……
看着上面的氧气值已经下降到了54,王文急得满头大汗,冷汗小溪般的流淌下来,他手中还手慌脚乱的摆弄着机器,另一头沈冰干脆对着密封的电梯门开了枪,但哪怕打光了子弹,厚厚的门上仅仅是留下了些深浅不一的单孔。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告诉我!”
慌乱中,王文忽然转过了,一把拽住了,萧翎的衣领,急急切切的问着,看着他嘲弄的眼神,王文的语气就更加的恳切,掏出了那张红色的卡纸在手中晃着。
“萧翎,之前你都帮助过我们,没有你的帮助,我们走不到这里,现在,再帮我一把吧!”
“你让我应你一件事!只要你帮我打开这个密封的门,救人出来,千百件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要我的命都可以!告诉我吧!”
“你真的一定要救这两个人出来?”
萧翎脸上闪出一丝很奇异的表情,似乎想要笑,似乎却又嘆息,但这个时候王文的脑子已经乱了,完全没有思维思考他这个表情的含义,听到他有松口的意味立刻紧张的继续追问了起来。
“哪怕要了我的命,我也要就他们出来,告诉我吧!”
“好,别忘了你的承诺!”
脸上终于变成了平静,萧翎扶着柱子费力的想要站起来,王文慌忙的扶起了他的胳膊,沈冰也慌乱的丢下枪,一瘸一拐的赶了过来,站了起来后,萧翎在这间指挥中心中晃了摇头望了一下,这才指了指东面的角落。
“在哪里,还有着布置陷阱剩下的王水,上面已经安好了喷头!凭着王水的腐蚀力度,你可以腐蚀开钢铁大门!”
“谢谢!”
脸上闪过了狂喜,王文惊喜的就像那个角落跑了过去,沈冰也是满脸喜色要跟过去,但萧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俩身子又是一僵。
“但这一桶王水的量只够腐蚀开一扇钢铁们,里面人的位子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开那个,你们要想好!”
“在没有办法了吗?”
王文脸色复杂的回过头,萧翎却玩味的摇了摇头。
“起码,我是没有了!”
“我们怎么办啊!”
听着沈冰焦急的问着,王文狠狠咬了咬牙。
“先把桶搬过去再说!”
朔料桶中,半桶淡黄色的王水带着蚀骨销魂的威力荡漾着,上面的喷头居然是青瓷做的,整个桶也不是很重,但在王文与沈冰手中,却有如千斤,捧着桶,在身后萧翎意味深长的笑容中,两人心跳剧烈的跳动着。
密室中,氧气值已经下降到了50……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场空?
滴答,滴答~
又一个数字掉了下去,捧着王水桶的两人心头不由得又快了几分,大滴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滴下,再也受不了那股压抑,沈冰盯着两个门,直接对王文喊了出来。
“栗子,究竟哪个?时间不多了!”
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着,王文心中也是动摇万分,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真要选择,他宁可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把两个人都换回来,可现在……
在身后萧翎饶有兴趣的目光中,王文终于下定了决心,勐地捧起了王水桶放在了右面的门前,最后看了那个合在一起密不透风的钢铁门一眼,他对着沈冰点了点头。
“阿冰,你来腐蚀这扇门!”
决断上,女人永远不如男人果决,看着两扇紧闭的金属门,沈冰依旧是犹豫万分,一个里面可能是她的爱人,另一个里面却可能是她最亲密的闺蜜,让她握着那塑料桶边缘的左手都是青筋暴起。
“真的选择这一个了嘛?”
“不,我两个都要选!”
王文的话不禁让沈冰一愣,就连在后面的萧翎,那双灰暗中的眼睛都闪烁出了异彩,虽然沈冰还是一肚子疑问,但看王文已经忙碌了起来,她便也没有多问,一咬牙,按下了手中青色瓷做的喷头。
扑~一股黄色的烟雾喷溅了出来,在空气中散发出难闻气味的同时,紧闭在一起钢铁们右上角也发出了阵阵阵阵滋滋的声音,大片的气泡在门上冒了出来。
由于电梯改装成的密室是突出出来的,左右各有一面墙壁,另一头,王文走到了那一面电梯的左侧墙壁前,端起了他捡到的那把ak-103,对着墙壁一个点一阵扫射,突突的声音中,大片的墙灰喷了出来,很快,威力硕大的子弹仿佛凿子般在上面打出了个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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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打的发热的枪械,王文捡起了沈冰丢下的铁棍,对着那个坑一阵修理后,又转身进了指挥中心,在墙角,一个个集成在一起的新型电池被他拆了下来,阵阵噼啪的声音后,监控屏幕彻底暗了下来,原本亮堂的指挥中心一半灯光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熄灭了。
看着王文将公文包大小的电池塞进了刚刚打出的洞中,以及左侧略微单薄的墙体,萧翎眼中闪过了一丝瞭然,果然,用袖剑在上面划出了一道后王文紧急的推了开,一脚踹开了塔楼上的窗户,在窗台上厚厚的鸟粪堆集中颳了一大把,塞进了刚刚打死那个博士的茶杯中,搅合了一下,离开一定距离后狠狠泼在了被划破的电池上。
鸟粪中蕴含的丰富磷酸钾,迅速与电池中某些化学成分起了反应,随着轰隆一声,大片墙体飞溅这射了出来,随着下方支撑的消失,哗啦一下上面残留的一片墙体也掉落了下来。
虽然赶不上真正的tnt威力巨大,但不得不提,这种电池反应爆炸后,威力也够强大的了,要不然在郑州研究所中,郑墨竹也不会把它来当作引爆自己反应装置的炸药使用了。
望着眼前硕大的窟窿,以及挂在钢索上,被密封了的电梯轿,王文不由得满意点了点头,擦了一把头上流下的汗水,这时候控制抽氧的仪器又发出了一声轻响却勐的让他心头再次一紧。
显示屏上,35这个数字清晰的映照在那里,已经接近临界点,时间不多了!
勐吸了口气,王文将两块大电池丢了上去,然后助跑两步也蹦上了高高的电梯顶部,还好,和他预料的一样,每一个电梯顶部,除了加固的钢筋外,还是有些薄弱点的,将划开的电池丢在了上面,退出几米后,王文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个电梯,心中祈祷了一下,然后又一次狠狠地把手中半瓶鸟粪水泼了出去。
轰隆~
这次的爆炸声虽然没有上次那么大,但却给人一种发闷的感觉的,压缩喷溅的空气,一瞬间甚至喷开了塔楼上面的盖子,大片瓦片飞溅着甩了出去,甚至吊着电梯的钢缆都被炸断了一半,咯吱一声,沉重的左侧电梯直接向歪了过去,将右侧电梯撞的错了位。
但好歹,厚厚的电梯顶,被崩开了一个大洞,心中终于放松了下来,王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桶中的王水已经全部喷溅了出来,陈婷婷拎起了地上的椅子,用尽全身力气向已经薄到一定程度的两扇铁门砸去,扑的一声,,那是什么东西捅破的声音,一丝光亮却终于投进了黑暗的电梯中。
咔,含氧量卡在了32这个数值,卡了几秒后,迅速的升了回去,激动的沈冰也顾不得刺脸生疼的王水雾气,抄起那根铁棍将洞捅大后就匆匆钻了进去,将因为缺氧窒息而昏迷在那里的人拖了出来,不过放在灯光下,沈冰的脸却怔了起来。
那是一个瘦小的男人,既不是陈婷婷,也不是钟昊!
这人她还认识,可以说既陌生又熟悉,当初在地宫中,五个拿着手枪逼着她们的于家人之一,如果要是往常,她还会
几分钟后,王文也是脸色难看无比,在另一面电梯中的人也被他拖了出来,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面对王文的咆哮,一直把这些看在眼里的萧翎,却依旧是那么毫不在乎的笑着,甚至他还脱下了一只戴着的黑风帽,将他那苍白的脸也暴露在了昏暗的灯光下,那种苍白,那种昏暗,那种笑,让他宛如殭尸一般。
好半天,笑罢之后,萧翎这才冷冷的看着王文,用他嘶哑的声音大声说着。
“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答应我输给我后会欠我一个条件,所以我帮着你俩活着来到了这里,你又向我承诺,只要救出电梯中两个人,哪怕我要你的命你都答应,现在,你却问我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王文顿时为之一窒,在一旁的沈冰却再也压抑不住怒气,抡圆了拳头狠狠一拳打在了萧翎的脸上,顿时扑通一声,萧翎瘦小的身体直接飞出去了半圆米远,瘫倒在了地上。
“我不管你们两个有着什么约定,你不把我丈夫还给我,我就杀了你!”
也许是这一下剧烈的活动牵动了伤口,好半天,萧翎这才艰难的扶着墙站了起来,但对这杀机腾腾的沈冰一双眼睛,他却再一次仰头大笑起来 ,笑的是如此张狂,忘情,甚至都笑到了喘不上气来,好久好久,他才强忍着止住了笑,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一双眼睛却冷冰冰的看着沈冰,眼神,冰冷无比,勐地,他却把一直穿着的黑外套丢了下来,连带着里面穿的背心也脱了下。
哪怕是心中被愤怒灌满,见到眼前这一躯体,沈冰还是情不自禁惊吓的退了两步,王文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难怪萧翎一直穿着他那件厚厚的黑色大衣,在那衣服的包裹下,瘦小的身体上,却是惊人的溃烂着,整个胸膛上,竟然连一块好皮肤都没有,肋骨处因中弹翻出的皮肉,居然还是他身上一块较好的地方了。
难怪他的脸苍白如斯!
这种溃烂,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造成的,这种程度的痛苦,如果是一般人,早就痛不欲生的躺在医院里,萧翎居然还像个没事人般面色平静的活动了那么久,让王文也不禁咂舌,心中对他的恐怖程度又上升了一层,这人绝对是个疯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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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想杀了我,那就尽管杀好了,反正我这样一幅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临死之前能看到你的痛不欲生,也何尝不是一种快意,哈哈哈哈~”
“你!”
沈冰气的俏脸通红,一个你字后,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对于一个要死的人,一个把什么都看开了的人,还有什么威胁能威胁的了他?至于刑逼?还有什么痛苦能比的上他身上的痛苦!
看着王文两人漠然的表情,萧翎脸上的疯狂之色愈加的浓郁,也许是把压抑了很久的情感都要趁着现在释放出来,萧翎又一次张狂的大笑了起来,笑的是如此的激烈放肆,笑的他瘦弱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一片片疮疤再次崩裂开,一片片血流淌了出来,却全然阻挡不了他的笑意,最后,还是有一阵强烈涌起的咳嗽将这笑压了回去。
看着手里咳出的乌黑血迹,萧翎的眼中终于闪出了一丝黯然。
小云,对不起,萧哥哥答应过你,要一辈子陪着你,现在却要食言了!
软弱的颜色一闪而逝,抬起头,萧翎那双狼一般的眼睛中再一次恢復了冰冷平静,冷冷的看着王文二人。
“王文,你不是一直追着这个童话杀人案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吗?我为什么杀人,我又如何杀的人,这些不都是你追寻的吗!”
“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没错,戴倩雯那个老贱人是我杀的,皮大飞这个老混蛋也是我杀的!皮六指,邵云才,甚至你还不知道的几个人,都是我杀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该死!”
☆、第二百章 案件还原
几个月以前,那天中午。
和往常一样,戴倩雯还是一脸兇狠的在经济经贸系教学楼中折腾着,一群群的学生被她喝骂的抬不起头 看着她唰唰记录在本子上的东西,每个人都如丧考妣一般,脸上异常难看,甚至还有人紧紧握起了拳头,不过想到考上紫荆大学的艰辛,最后却不得不颓然的怂了开。
就在记录到一半的时候,戴倩雯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还是那一副兇恶表情,戴倩雯拿起了电话,但一看到号码,她脸上就,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便自顾自匆匆下了楼,那些倖免遇难的学生,脸上不由得轻松了起来,那些已经被记录上的学生却都哭丧着一张脸,太特么不公平了!
“呵呵,也许你们不知道,戴倩雯这个贱人,居然喜欢上了教育局一个有妇之夫,她早就不是什么老处女了。那个老王八也不是啥好鸟,两人还真勾搭到了一起,结果我把他俩在紫荆大学偷情的照片寄过去,那老王八脸上那个精彩啊,哈哈!”
想到那一段,萧翎的脸上洋溢起了笑意,居然嘿嘿地笑了起来,听的王文却摇头不止,怎么也没想到,戴倩雯还真是另类到了极点。
不过,没管王文两人想什么,萧翎还是自顾自的继续讲了起来。
“不用这个办法,还是没法子把这个敬业的“老巫婆”在工作时间弄出来啊……”
“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见面后,得知自己被甩了,戴倩雯表现的倒也硬气,没有再和那个教育局的小科长再纠缠些什么,扇了那人两个耳光后,转身就走,甚至连哭都没哭。
但毕竟一场苦恋告破,事情还不能见光,戴倩雯不由得苦闷的往自己的公寓赶了回去,还想正常一样,一边怒骂念叨着某人,她一边掏出了钥匙,打开了位于公寓一楼的家门,这时候,肩膀上却忽然被轻轻一拍。
戴倩雯疑惑的回过头,旋即眼前一阵迷雾,脑袋整个晕了下来……
脸上带着冷峻,萧翎戴着手套,把那件缝制好的巫婆魔法袍披到了她身上,然后把那个致命的苹果塞到了她手中。
“回家吃了它,永别了,巫婆~”
轻轻一句后,萧翎迅速的向楼上跑去……
“不可能!那天刘大哥把整个楼都搜寻过了,根本没有发现你地踪迹!那里还是女生公寓,你又怎么能藏得下!”
听到这里,王文不由的惊唿出来,对此萧翎却不屑的撇了撇嘴。
“做的小心点,用心点,别人自然发现不了!”
“我的那个导师刘金泽,那时候正好和那个楼里一个女研究生谈着对象,用点小手段,就轻松把她钥匙偷了来,到了晚上,以我的身形,跟着一个人出去太容易了!尤其是人心惶惶的时候!”
“那你有是如何躲过了询问排查!”
“更简单,当时刘金泽那个混蛋已经打起了我的电池的注意,稍微说个小谎,让他替我圆一下,轻松就骗过了那傻逼警察,呵呵,也得感谢戴倩雯,谁让她的仇人太多了,警察排查的头昏脑胀呢!哈哈哈哈~”
萧翎得意的大笑着,王文却默然,好一会,他才继续抬起了头。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杀人之前你就没有恐惧过吗?你就没有想过她死了,她的家人又会如何的伤心!那天上午,钟昊说他见过你!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迷迷煳煳,神不守舍,既然你彷徨过,为什么还要最后下了那个手!”
王文有些感慨的话,终于听的萧翎笑容一窒,脸上先是变成了恐惧,然后是畅旺怀念,最后居然有了点甜蜜,再然后,却重归了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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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原因,当时,正如你看见的这个组织找上了我,开出了令我心动的条件!但前提是要纳个投名状!”
“谁让戴倩雯倒霉,那时候我最困难的时候,她追缴学费追到了我家!更过分的是这个巫婆敢嘲弄小云,敢让她变得不开心,她就的死!”
萧翎脸上满是狰狞,怒声嚷嚷着,看着他,王文深深嘆息了一声。
“还有更温和的手段可以解决的,杀不是唯一的办法,难道杀人过后,你就一点都不内疚彷徨吗?”
“内疚?彷徨?”
咀嚼着这两个字,萧翎再一次哼的笑了一下。
“第一次杀人,你的心会恐慌,恐慌的要命,第二次杀人,你会很紧张,第三次杀人,度过最初的难受后,你的心,就会变得冷漠下来!”
“我第一次杀人,还是在逃出孤儿院,我八岁那年,那一年,我和小云很不幸,被一伙靠着儿童偷盗的混蛋给抓住了,那一段时间,真的很苦,白天被逼着上市场偷东西,被抓住后挨打的是我们,回来交上钱财后,挨饿的还是我们。”
“那一天夜里,小云因为没偷到东西,被一阵毒打,看着遍体鳞伤的她,还捧着最后一点食物,暖暖的叫着萧哥哥,那时候,我心中的愤怒,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似乎迴荡着回忆,那一片片烈火又用现在了萧翎脑海中,趁着几个混蛋喝醉了,年幼的他死死锁上了门,然后在房子里浇上了偷来的汽油,丢下了一颗燃烧的火柴,熊熊烈火中,先是骂声,然后是惊恐的唿救声,在这一片混乱中,那个瘦小的身影拉着白晓云的手,奋力的跑出了那个让他们憎恨恐惧的地方。
“王文,你告诉我,这六个混混,他们该死不?”
面对萧翎的诘问,王文沉默了,另一头的沈冰却已经咬牙切齿的骂了出来。
“这群人渣,当然该死了,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他们的罪恶!”
“你,可以逃出去,找警察!”
王文有些底气不足地说着,萧翎的笑容却更加不屑了。
“警察?哈哈,你知不知道,那个混混的头,就是警察的小舅子,曾经有个孩子,就是因为跑到了警察局,被那几个混混弄回来后,活活打死了!他才九岁,他无不无辜?”
“我们再说说皮大飞!孤儿院那些就不说了,王文你自己有着亲身体会,就说后来!”
“很幸运,逃出来后,我和小云被希望小学收容了,后来,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又考上了宁县九中,很不幸,我再一次又遇到了他……”
低矮破旧的宿舍里,床边,女孩惊恐的叫着。
“啊,啊!不要啊!放开我吧!求求你了,呜呜呜……”
“哼,一会舒服了,你就该喊要了,哈哈~”
淫荡的声音中,一个丑恶的肥胖身影把白晓云压在了床上,全然不顾女孩的挣扎,阵阵滋喇的声音中,廉价的衣服已渐渐被撕破。
“呜呜呜~萧哥哥,救救我!”
“哼,不要喊了,那个小瘪三胆小鬼,有怎么会来救你,你还是跟着老子吧!包你快活,哈哈~”
脸上再一次变得郑重,想起那个时刻,萧翎的脸上一片倏然。
“那个时候,我就在外面,承认我懦弱了,皮大飞作威作福在我心中留下了阴影,就在我踌躇不前的时候,那一句萧哥哥在我耳边响起,那一刻,我的心中,就像勐然被撕裂了疼痛,我不顾一切的沖了进去,我用椅子砸他,可惜,瘦弱的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幸好有这个!”
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陈旧的钢喷瓶,萧翎有些怀念的摩挲了一下,这才把它递到了王文手中。
“靠着我父亲留下的这个钢喷瓶,以及藏在里面的几页他最得意的研究成果,我弄出了那个迷药,靠着这个,我才没被皮大飞那个混蛋掐死!”
“那以后,我带着小云掏出了九中,我上告到了教育局,告到了派出所,甚至还在县政府门前喊过冤,结果呢!”
“我被开除了学籍,我被皮六指那一帮混混毒打了一顿,就在县政府门前,皮大飞呢,还是逍遥的当着他的校长!”
“事情却还没完!”
脸上的愤怒已经到了无以附加,萧翎嘶哑的声音却依旧平静着,显得无比的怪异。
“两年后,换了学校的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紫荆大学,整个商丘一代我都出名了,但因为这个名头,皮大飞这个老混蛋,这变态,他居然又找上了我,他说他有我的把柄,杀人的把柄,他威胁我,不把小云带给他当女奴,他就要让我身败名裂!”
“居然还有这种人渣!”
沈冰的脸上同样随着萧翎的讲诉愤怒到了极点,怒然说着,同样激愤着,萧翎的声音终于也有了点点波动。
“的确,我很害怕,还把烧死那帮混蛋的事情暴露出来,害怕不能陪着小云一起走下去,但害怕的同时,却同样的满腔愤怒,那一个冬天的夜晚,我一个人按照约定去了宁县九中的后山,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却没想到,皮大飞,远远比我象中的要弱,弱得多!”
“然后,拥着我父亲的迷药,我放倒了他,剪开了他的肚皮,塞进了尖时候,然后又用针和绷带帮他止血,最后,在他身上撒上了氧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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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你告诉我,他该不该杀?”
☆、第二百零一章 编织童话
“该杀!”
那人都是感性动物,如果平时听说别人肚子里塞了石头,或会压碎内脏而死,她也许会感到同情,但听到那人如此作恶多端后,沈冰的心中却满是对那人的厌恶,似乎这个惨死才能解了这种厌恶,这一次,还是沈冰抢在了王文前头说了出来。
但沉默了一会,王文又问了出来。
“这两次这些人的确该杀,但戴倩雯呢?仅仅是羞辱了晓云一次,你就杀了她,未免有些太激烈了吧!”
“你觉得戴倩雯有些无辜?”
嘴角噙着冷笑,萧翎的声调中带上了丝丝嘲讽,以这种口气,他继续说着。
“戴倩雯死前,那你听没听过中医系那个跳楼的女生?校方解释,什么学习压力大,。我告诉你,那是放屁!就是因为戴倩雯,抓着小毛病不放,扣光了那个女生的学分,因为没钱贿赂她,拿不到毕业证,面对不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那个女生绝望下,这才跳的楼!”
“她无不无辜!”
“还有那个肖强,也许你会痛恨他的举动,但你想过没有,把一个学生逼着去卖迷幻药,这种老师该不该死?”
就在王文的沉默中,萧翎更加激愤的嚷嚷了出来。
“还有那个邵云才,也许你在他家那个煳涂老头子那里听过,邵云才如何如何的乖宝宝,如何如何听话懂事,可你知道吗?这小子因为玩弄人感情,把人弄得跳了楼,还不止一个!加上上次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混蛋带着女人去黑诊所打胎,让那女人血崩而死了,这是两条人命,再加上他还敢打小云的注意,还不够我杀他吗!”
“你不知道!就在你们在校门口给小云解围后,那个混蛋居然还派地痞跟到了村里,如果你还要计算迷案的话,那几个混混也被我迷晕后,脚下绑了石头,丢到了长江里!”
“现在你告诉我,这两人该杀吗?”
“该杀!”
王文依旧沉默,依旧是沈冰斩钉截铁的回答了出来。
这一次,看向沈冰,萧翎淡漠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
“所以,在告诉小云,童话中坏人都是会被惩罚的后,我结果了他们!”
“很碰巧的代替了于梦飞的身份,很碰巧,首领又给了我情报,顶着于梦飞的身份我很精心的制作了那一套送邵云才归西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装扮,在背后的液体通路上,我浇灌上了酒精,里面包裹了白磷!”
“嘿,也幸亏这小子表演的热火朝天的,外层酒精一挥发干净,白磷在他的体温下自己就着了,再加上酒精管的不断渗出,烧不死他才怪呢,哈哈!”
“那,那个氧气瓶?”
沈冰回想起当时的一幕,萧翎也大大方方认了下来。
“没错,不论氧气,还是卡壳的玻璃,都是我动的手脚,谁让那个魔术团长给我最少的钱,却让我才办最好的东西呢!嘿,我可是自己掏的腰包,液氧可以灭火器贵多了!”
沉默了半晌,把玩着手中那个陈旧的钢喷瓶,王文又想起了他的第三个问题。
“那于梦飞呢?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他还有这那么恩爱的女朋友,你又怎么恨得下心,用那么恶毒的手段活活冻死了他?”
“哈,我还以为你会先问郑墨竹呢!既然你问了,那我先告诉你一部分也好。”
想到于梦飞,萧翎的第一个表情居然是噁心的厌恶。
“他的身份一会再告诉你,让我能下的去杀手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噁心!这个傢伙与自己亲妹妹乱伦的同时,居然还是个同性恋,和那个魔术团多个男人还包括那个团长乱伦,让我替代他的时候还真是遭了不少苦头。”
“我结束了这一段不正常的爱恋,我还背着组织,偷偷帮那个女孩打掉孩子,逃了出去,我做的,你认为对吗?”
萧翎的问题,再一次把王文问的无言以对,沈冰再一次点了头。
“没错,他该死!”
女人在感情上的偏执啊!
王文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话,而是挥手摆了个请得动作,萧翎也没客气,继续诉说起了他的故事来,也许是吧闷在心里的话都发泄了出来,似乎这时候,激愤中他原本苍白的脸却红润了不少。
“我们继续说郑墨竹与苏荃,你站在苏小的角度讲,觉得他们很无辜,但你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我又何曾不无辜?他们两个一个陷害了我父亲,一个在我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我,残酷的剥夺了我被爱的权利,让我的童年都是一片灰色,难道我不应该报仇吗?并且最后,我还是把选择权还给了他们!”
“那如果郑墨竹他们两人不死,你又会如何做?”
王文目光炯炯的看了过来,萧翎却哂然一笑。
“那我顶多会把我知道的公布出来,然后我们两清,不论郑墨竹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与我无关了。也许你不相信,从头到尾,我都没想着牵连苏小那丫头,毕竟,她是无辜的!”
提到郑墨竹,王文顺着想问当年那一段恩怨究竟是什么,博弈的双方最后是谁,萧翎却继续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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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六指也大概如此,我跟踪了他七天,在他第三次偷狗之前,给那些狗餵了发情的药品,然后趁着皮六指不备将那种土狗的天生敌人,另一种公狗的气味提取物泼洒在了他身上,哈,那场面还真热闹!”
“不过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逃出来,最后不得不给他补了一针麻药!听过我,小云,与皮大飞的恩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了吧!”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现在,你一直追寻的童话杀案,我这个当事人原原本本的都给你讲完了,你还有什么疑问?”
萧翎淡笑这看着自己,王文心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妥的感觉,却不知道哪里不妥,最后,他还是耐不住好奇心,继续问了出来。
“最开始我惊异与你的杀人速度与杀人手法越来越仓促拙劣,但现在看到你,这个原因,我想我知道了。”
“但杀刘金泽,你的手段为什么那么直接粗暴,一枪爆头?这又是什么童话?”
“没有童话!”
看着王文神情一愣,萧翎愉悦的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输的很不服气!我是说过我会手段尽出,所以我拿出了我的终极手段,组织给的狙击枪,并且刘金泽仅仅与我有仇怨,我是不会告诉小云的,当然不用什么童话来总结这个贪婪的傢伙!就如郑墨竹与萧翎,我同样也不会用什么童话一样,因为童话里,孩子总是会找到他们的爸爸妈妈的!我是不会破坏了小云的童话梦!”
“如果是平常的研究成果,我不会与刘金泽计较,但偏偏他撺掇的是我父亲的研究成果,我父亲之名岂是他一个贪心狗才可以盗取的!”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王文默默想着,沈冰却好奇的把童话杀案最后一个问题问了出来 。
“为什么每一次杀人,你都要套用童话?”
这一个问题,终于在萧翎的新湖中溅起了涟漪,他,笑了。
与刚才嘲讽的笑,冰冷的笑,怪异的笑不同,这一次,他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得如此甜美,笑得如此纯真,笑得就像一个孩子一般,甚至笑的王文都惊疑了,但接下来,萧翎的解释却让他释怀了。
“原因很简单,我要帮她编织一个童话的梦!”
“童话里,好人都会经歷磨难,最后都会幸福的!”
“童话里,必须要有英雄,英雄是战无不胜的,这一点,她心中是我。”
“童话里,坏人都是会被惩罚的,而且都会被惩罚得很惨,这样才显出了公平,于是有了这些案子。”
“曾经,在孤儿院里,在那段最黑暗的时候,也是在我离开了家,最悲伤,最胆怯的时候,她带给了我温暖,哪怕那个时候很小,那一夜,我永远忘不了。”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挨饿,躺在冰冷的床上睡不着,心里被恐慌与害怕所充满,是那一张阳光的脸到了我床前,捧着那带着体温的食物。”
“哥哥,这个给你吃!”
“当时我恐慌,害怕,对一切都是那么防备,抗拒,带着戒备,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
“她却给了我一个永远印在脑海中的,天使般的笑容,她说,童话中不是说了吗?好人都应该互相帮助的,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以后,每当我最痛苦,最困难的时候,都是她用着她的笑脸,用着她独特的童话,带给我温暖,带给我快乐,让我重新有动力,有力量!让我立誓,一辈子都要保护她这个美丽的童话梦!”
“组织的首领给我的承诺,就是说他有办法,能治好小云的病,虽然最后首领没有做到,但现在想来,她这个样子也很好,最起码,苦了,累了,痛了,最后留下的却还是欢乐!”
脸上荡漾着笑意,萧翎的双眼中,却再也没有了狼的凶光,却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温柔,两行复杂的眼泪悄悄流淌了下来,摇着头,他喃喃的说着。
“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帮她编织了这一个童话梦,王文,我对你的请求,在我死之后,继续替我维持下这个美丽的童话梦,好吗?”
☆、第二百零二章 谜底
黑色的恐怖森林外围,二十多个作战服大汉提着清一水的ak-103,带着特制的眼睛,急急匆匆的汇聚在了一起,一边往城堡赶着,为首的那个大汉一面还在嚷嚷的。
“都特么记好博士刚刚发的,迷宫中的陷阱,虽然被破了不少,但还有挺多,你们谁把小命交代了,就只能怨自己蠢了!”
“yes,sir!”
“还有,一会碰到那两个小子,千万不要大意!一定要往死里打,那帮蠢货已经被俩小子阴死了不少!你们可……”
梆的一声枪响,彻底将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猩红的鲜血缓缓从嘴巴里冒出来,为首的大汉愕然回过头,远处,隐约亮着的却仅仅是一个狙击镜,浓郁的夜色中,他们刚刚走过的草丛,一群黑影却缓缓前进着。
张瓮着厚厚的嘴唇,大汉还想说什么,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半蓝的瞳孔瞪到了极点,旋即扑通一声颓然栽倒在了地上。
“法克的,条子!”
不得不佩服,这个神秘组织的实力够硬,首领刚死,副手就直接接过了指挥权,一声大骂后带领着手下快速趴伏起来,借着低矮的火力点,一排排火光就喷射而出,哒哒哒的枪声中前方稻草倒伏了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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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群黑影明显有些吃惊,没想到对方被打了首领,居然还有着如此反应速度,军事素养还真是不能小觑,但同样优越的军事素养让这群人同样没有慌乱,同样就地趴伏,一把把国内特有的qbz95突击步枪同样射出了闪着死亡火光的密集弹幕,一时间,剧烈的枪声在城堡外响了起来,两种顶尖枪械开始了交锋。
看到这一幕,后面的刘养目眦欲裂,却无可奈何,对方同样火力强大,如果贸然前进的话必然造成重大伤亡,更何况,武警支队仅仅是他借调而来,并不归他管。
“放心吧!王文他们一定会化险为夷的!那么多艰难困苦都没打倒他,那么危险的地宫,他不是照样闯了出来!”
听着马芳轻柔的安慰,刘养的神情终于平和了一些,看着前面交火的战场,他却不由得懊悔的摇了摇头。
“都怪我,不应该不相信他的判断!”
时间回到了半个小时以前,北湖省级公路227公里附近的山间。
丛林中,同样激烈的交火,虽然对方仅仅有着一人,还被围到了洞穴前,但面对火力强悍的ak-103,将近二百多个警察依旧被压制的停步不前,甚至两次攻坚中,还伤了好几个人。
尤其是地上找到的四具尸体,还真是四个普通人,都已经被对方枪杀了,更是让警方心急如焚。
似乎又想起了那一次被埋伏的经歷,望着那冒火的洞穴,刘养气的直咬牙,几次要自己上,都被马芳拉了回来,终于,在他急的发狂的时候,腰间的对讲机却响了起来。
“1507报告,这里有……”
“餵!餵!1507请回话,1507请回话!李宏基!李宏基!”
心中被不想的预感所填满,刘养对着对讲机疯狂的大喊着,回答他的却只有阵阵风的唿啸声。
“马芳,马上唿叫市局,市郊二十公里,我们需要支援武警支队支援!”
打发走了马芳,刘养又对着山洞里的火力点发起愁来,忽然,一脸灵光在他脑海中闪现。
“老王,在紫荆大学找到的那个杀人兇器还带着吗?,拿给我!”
……
城堡外,阵阵枪声平地响了起来,但激烈的枪战似乎一点都没影响城堡中,阴深暗淡的指挥室里那几个人。
萧翎眼神真挚的注视着王文与沈冰。
“我答应你!”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还是沈冰,眼角流着晶莹泪珠,急急的说了出来,同样那句我答应也盘旋在喉头,但说着这句话时候,王文却忽然勐地一顿,他终于想明白,刚刚一直让他觉得不妥的究竟是什么了!
萧翎在拖时间!
从一开始进来,明知道密室里面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依旧那么故弄玄虚的让两人去拼命的想办法救人,后来,当沈冰再也按耐不住后,他又主动讲诉起那些案子的谜底,用自己两人的好奇心稳住了自己。
虽然他讲的话,他的感情,他的眼睛,无一不在表露着,他说的都是真话,但他也的的确确是拖住了两人的步伐,想到这里,王文心中的感动忽然下降了一格。
“钟昊和婷婷究竟在哪里!”
此言一出,沈冰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看向萧翎的目光再一次变得锐利了起来,但锐利中,却总是掺杂着复杂。
面对两人,萧翎的脸上头一次也闪出了苦笑,似乎刚想说些什么,但忽然他的脸再次一变,刚刚有了点的红润血色已经消退的一干二净,一大口黑血顺着他的嘴里直接流淌了出来,绽放在胸膛前斑痕溃烂中的黑血,却好像那长在沙砾中的黑蔷薇一般,残酷而又美丽。
“还是瞒不过你啊!”
也顾不得敌对与否了,王文慌张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搀扶住了萧翎发软的身体,缓缓将他靠在了地上,口中依旧焦急的追问着。
“钟昊和婷婷究竟在哪里!快告诉我吧!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把这个梦编织下去!”
这时候,整个城堡中,噹噹当的大钟却忽然响了起来,距离如此之近,直接打断了几个人的话,心中默数着那十二个响动,一丝胜利的微笑忽然在萧翎的脸上绽放。
“你不一直在问那个组织究竟是什么组织吗?桌上那个干瘦男人你应该记得吧!曾经研究过曹操墓,你也应该听过虎贲遗族这个称唿吧!”
王文的瞳孔迅速微缩了起来,记忆中,张牧关于虎贲遗族的记录一点点又浮现在了脑海,那一个个勇如勐虎战士形象曾经活跃在他脑海中,但随着梨花镇虎贲遗族的发现,这个形象似乎崩塌了。
“真的有这么一支组织?快到两千年来一直在守护着曹操?可是我在梨花镇附近看到的,他们的传承似乎早已经断了!”
听着王文的惊讶,萧翎很费力的点了点头,他脸上却满是怅惘。
“的却有,散乱的一些不过是当年留下的守墓兵卒后裔,但围绕着祖先墓地,还有着一支核心力量,他们都是有曹操手下的功勋子弟组成,当初我父亲萧潜之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而当时那个郑州市委书记,是紫荆大学于家的核心成员!”
这一次,王文的瞳孔却是忽然放大了,简单的一句,似乎把一切谜题都解开了,二十年前的栽赃兇杀,包括现在这一系列的血腥案子,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于家在觊觎曹操墓,而这个虎贲遗族在疯狂的报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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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在思考着,萧翎也在继续说着。
“一百多年前,那还是清末,张之洞管理紫荆那个时代,为了实业救国,筹集军饷,张之洞费劲了无数的心思,最后,还是他得意的门生之一,于行之给他提了建议,曹操墓!”
“这个于行之也不是普通人,他本人就是虎贲遗族中很重要的一支,三国大将于禁的后裔,由于他带着于家的反水,再加上官对民天然的优势,虎贲遗族七姓大大小小十多个村庄,数千人因为反抗被屠戮的干净,仅仅有着百多壮年男女带着一些祖物逃到了海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被屠杀这些虎贲遗族里,于姓还真是为数不少!”
萧翎说道这里,王文忽然冷笑了一下,他脑海中,地下密室第一间办公室里,那个头部中弹的干尸形象,似乎又清晰的回放了出来。
“呵呵,于家这种窝里反,自相残杀,还真是祖传的!”
疑惑于王文的话,停顿了一下,但感觉到自己似乎时间不多了,萧翎又急切的继续讲了起来,他不想把秘密带到坟墓里。
“不过,就算在遗族中夺取了众多资料,但张之洞还有于,刘,叶,冯几人花了一辈子,还是没有找到曹操墓,遗憾的留恨而去,但在由于这一段歷史,于家的祖训中,提防虎贲遗族,还是被写了进去!”
“也的确,在海外漂泊了百多年,仅仅一百多人的虎贲遗族似乎拿出了先祖的铁血风范,与当地人通婚,繁衍,参加战争,组成佣兵团,发展到现在,虎牙佣兵团在世界上也是有着赫赫声威。”
“国内风云几经变故,就在二十年前,佣兵团的首领认为復仇的时间到了,于是,我父亲等几个人,以着海归博士的名义,回了国,先行打探四大家族的讯息以及先祖墓地的位置。”
蹉跎的嘆息了一声,萧翎脸上流露出了无奈。
“可惜当年,我父亲因为意外的爱情,还有对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起了厌恶,一段时间后他隐姓埋名起来,带着某一些重要的资料脱离了组织视线,却没想到最后还是遭到了于家迫害,于家力量没有想像中那么大,偏偏他却暴露了出来,还真是照化弄人!”
“这些,有一部分是首领和我说的,有一部分,却是我在组织资料中查询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你的组织,最后选择了我?”
听着王文的疑惑,沈冰也是瞪大了眼睛,对此,萧翎无奈的笑了笑。
“就如我父亲的原因一样,我也看透了那个组织,现在它早已经因为利益而蜕变成了冰冷的杀人机器,小云要是沦落在他们手里,不是也被培养成杀人机器,甚至就是变得更加悽惨,除了先祖的仇恨上保持着唯一一点传统,他们现在,就是一伙强盗加骗子!”
“至于选择你的原因,在小云眼中,你是好人!”
☆、第二百零三章 生与死
王文摸着鼻子,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原因,最后萧翎选择了自己,不过接下来,他的眼神又变得急促了起来。
“那婷婷与钟昊,到底在哪里!”
似乎全部的生命之火已经要燃烧殆尽,萧翎颓废的尤为快速,尤其是一双眼睛,从原来的那种咄咄逼人,到现在的暗淡无光,统统似乎随时要涣散了一般,这让王文更加急切了。
“快点告诉我啊!”
“恐怕,恐怕来不及了!”
脸上洋溢着歉意,萧翎费力的摇着头。
“首领看中我的,是我手中我父亲留下的祖先墓疑冢位置,为了安全起见,就连这些虎贲遗族也是不知道曹操墓具体位置的,只有通过各家族守护的疑冢里,地图拼合在一起,才能找到那个位置。”
“但现在,那个曹操墓,呵呵,恐怕他的愿望是要落空了!”
“我来之前,首领还在拷问于家最后几个人以及抓来的几个,不过从那个胖子眼里,我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那个入口在那里,但风声已经闹得太大了,在十二点之前,不论找到通道与否,首领的计划是处决所有人,所以我恐怕……”
“什么!”
激动之下,沈冰当即就跳了起来,但她又很快摔了下去,原本脚腕就已经受了损伤,一路上她还强行用力,如今所有伤势在这休息的一段时间内都爆发了出来,让她的脚腕肿的如同馒头一般,却是在也站不起来了。
王文也是一肚子火,但想想萧翎,他这一切都是以爱作为出发点,并且他马上就要死了,自己这火气却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
弥留着,萧翎口中却继续喃喃的说着。
“其实你们很幸福,那个胖子说过,他愿意为你去死,我听到了,还有,还有,那个女孩,她看你的目光,似乎你也是她的一切,你,你们活下来,对他俩,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真,真对不起,我尽力了,但我也不能改变你,你们的命运!”
“告诉我,他们究竟在哪里?”
沉默了一下,望着萧翎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王文又一次郑重的问着,脸上满是严肃。
“可,可是真来不及了!”
“他们两个对于我,就相当于白晓云对于你一般重要,如果白晓云出事了,不论她或生或死,你会做什么,我也同样会做什么!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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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提到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让萧翎本来有些迟钝的思维,受到刺激后忽然又变得精神了起来,也许是会刚返照,凝聚了一下延伸,苦笑最后一次在他脸上绽放。
“看来,我,错了,你我是,同,同,同类人!”
一瞬间脸上成了死灰色,凭着最后一口,萧翎艰难的吐露出了几个字。
“水上,房上,直升机,钢,钢喷瓶……”
“喂,你别死啊!,到底在哪里,究竟在哪里啊!”
瞳孔彻底涣散了开,萧翎的一双眼睛,终于彻底失去了神采,也许是癌症,也许是报应,在他爆发出最后的华采后,将他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看到这一幕,沈冰却慌了,慌张的推着他的胳膊,不过半张着嘴,萧翎却永远都不可能在发出一个声音了。
咀嚼着最后几个字,王文默默的念着,忽然,他眼中灵光一闪。
“我知道在哪里了!”
“我和你去!”
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沈冰慌忙的站了起来,却一下子又软了回去,看着她还要吃力的再一次站起来,王文慌忙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别忘了,你刚刚答应了萧翎,你要帮着他,把白晓云的梦继续做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
王文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刚刚和萧翎一样的笑意。
“钟昊是我兄弟,你的爱人。婷婷是我的爱人,你的姐妹,另一头,我在心里也答应了萧翎的请求,你也答应了他的请求,所以,我们分工好不好!这种粗活就交给我这个男人,帮住白晓云这种细活,就由你来做,好不好!”
“可我也是大大咧咧的,这种细活……”
“相信我!”
王文再一次打断了沈冰的话,更加慎重的说着。
“不论耗子与婷婷是死是活,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最起码,我会拖住他们,但我们三个不能白死,你要留在这里,你要为刘大哥指引方向,你要为我们復仇!留下来!”
“为了耗子,为了婷婷,为了我,为了承诺,留下来!”
“相信我!”
泪水模煳了眼睛,这一次,沈冰终于点了点头,王文的脸颊上再一次绽放除了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枪递给了沈冰,然后找出了背包里的绳索,挂在窗框上就飞快的滑下了十来米的角楼。
重重的望了王文的背影一眼,沈冰也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她吃力了把萧翎已经渐渐冰冷的身体拖到了身边,然后擦干了眼泪,举着手枪,眼神仇恨的对着那上楼的阶梯……
黑森林中,枪声更加的剧烈,但战场已经从森林的边缘,一直蔓延到了森林中好久,一路上,横七竖八留下了多具尸体,有虎贲遗族,也就是虎牙佣兵团的,更多的却是黑绿衣服的武警的。
不得不提,哪怕是出于这种不利局面,虎牙常年在国际上摸爬滚打所炼就的本事也是颇为强悍的,在付出一半代价后,硬是退进了障碍丛丛的黑森林里,靠着游击战,至少已经有三十个武警倒毙在他们枪下了,现在那个武警支队的队长脸都抽了。
但终于,阵阵直升机的轰鸣中,从附近军区调来特种兵部队,带着大批装备也顺着滑索飞了下来,虽然人数并不是太多,但有了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带领,很快队伍又一次向前突进了许多。
砰~
重重的枪声后,一个躲在树后的虎牙佣兵连带着那颗树一起倒了下去,拉开距离后,九五枪族的优越点射能力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尤其是后面还有这狙击枪的支援,又倒下了五六个的虎牙佣兵,仓皇的再一次向后逃去。
不过,又干掉一个恐怖分子后,刘养那刻板冷酷的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有,拉了一下枪栓,他的目光又担忧的向着那探照灯下,黑乎乎的城堡望了过去。
“不要太担心了刘大哥,王文他们一定能活下来的!要相信他们!”
口中劝解着,马芳却又何尝不担心呢!一起从生死困境中杀出来的那种感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解释的通的。
听了她的话,刘养满面愁容的又重重的嘆了口气,“但愿吧!”
举着那重型狙击枪,他再一次大步流星的向前埋了去,跟随着几百人的包围圈不断压迫着,忽然,刘养一贯坚实的步伐却是一软,旋即他赶紧站稳了下来,狙击镜却是死死贴在了前方城堡最中央的那一块地方,在哪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忙碌碌的正在清理这什么东西,渐渐的,那些铺盖的树枝被拿开了大部分,一架直升机的轮廓渐渐显露了出来。
这时候,接着来回的探照灯光,刘养也终于看清了那张脸,他不由得激动的跳了起来。
“是王文,是王文,那小子真是王文,他真的没死,真的是那小子!”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天谢地!”
听了这个消息,马芳绷紧的神经也终于软了下来,高兴了半天,刘养却忽然反映了过来,连忙回身拿过了喇叭,大喊了起来。
“前方城堡中央直升机旁是自己人!前方城堡中央直升机旁是自己人!各单位不要射击!前方的匪徒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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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下方的大喇叭,王文也终于松了口气,现在起码,他不用再担心沈冰的安全了。
事实证明,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花了五分钟,王文清理掉了掩盖直升机的树枝草棍等伪装物,又花了三分钟,根据上面记载的简单说明,王文“基本上”学会了如何简单的驾驶直升机,至于开的如何,额,姑且不做评价了。
按照挂在飞机上面说明书的提示,巨大的螺旋桨飞速的运转了起来,起航灯也跟着发出了光芒,听着机械的巨大轰鸣声,下面的虎牙佣兵不由得都大声骂了出来,直升机,是支持他们作战的最后一个动力了。
不过不论他们如何做想了,这架硕大的笨重傢伙,在王文笨拙的操纵下,还是缓缓升了空,先是像喝醉了酒的老头一般打了几个踉跄,这才在特意赶来参战的特种兵,擦着冷汗的目光中,缓缓向西行驶了过去。
背着降落伞包的王文,别别扭扭了好一阵,才将这大傢伙开的平稳了起来,闪烁的灯光下,隐约能看到下面飞驰的景色,展示可以解放出手后,王文忽然想起了刚刚萧翎给自己那个老旧的钢喷瓶。
小心的扭开后倒了倒,一块优盘以及一种红色的卡纸到了他手上,看着卡纸背面绘画着的潜水艇摸样的图画,他不由得又嘆了口气……
迎着夜色,直升机飞驰着。
☆、第二百零四章 虎牙佣兵
白日里,喧闹的陷坑湖水上公园,到了晚上,却依旧喧闹不已,但这喧闹间,似乎多了些血腥与残酷,两个大火堆旁,几个人行物品被铁链吊在上面残忍的炙烤着,偶尔其中一两具还在微微蠕动着,却是看的周围的持枪大汉兴奋不已,哈哈大笑着。
幸好陷坑湖颇为大,这一头的欢唿与惨叫,另一头的芝罘家园听不到,就连几个兴致沖冲出来夜钓的老头,都仅仅能看到对岸火光的闪耀,也幸亏是这样,要不然见识了如此残酷的一面,许多人估计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甚至不少老人家都可能直接吓出心脏病来。
潜水艇前的一丛火堆,又一个颇有点俊俏娇贵的时尚女郎被捆住了双手,吊在了铁链上,在她惊恐的疯狂叫喊中,一个似乎刚到三十的健壮青年人踱着方步,慢悠悠的转了过来。
“求求你,饶了我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呜呜呜呜~”
女孩仿佛见到救命稻草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那摸样,还真是颇为楚楚可怜,但健壮青年人的脸却丝毫不为所动,丝丝横肉透出来的脸上甚至还有这一丝残忍的微笑,半蓝的眼睛还放射出了兴奋的目光,就好像残杀这些人,对他来讲很享受一般。
“你知道吗?曾经,我们的家族也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我们的家族,曾经也有着像你这样,这么多的爱美女孩,可一百年前,你的祖先,你们于家!带着那群清兵狗鞑子同样残忍的杀进了我们的家园,全族七姓上下,足足五千多人都被你们给残杀了!多少你这么大的女孩在清兵的奸淫掳掠下含恨而死,我们这些人还被逼的背井离乡,暗地里人家还骂我们杂种,过着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都是因为你们于家!”
“可,可都过去一百多年!我,我们也不知道啊,也不关我的事啊,呜呜呜呜~”
女孩俏丽的脸上都哭成了花,眼泪一道道的滑落下来,这场景,围着的近百好人却没有一个同情的,反而在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兴奋,见此,那年轻人首领满意的点了点头,挥起了他大理石一般的手臂。
“百年过去了,仇恨忘了吗?”
“没有!没有!”
“时光匆匆过,屠刀上的血干了吗?”
“没有!没有!杀杀杀!”
听着阵阵整齐的喊杀声,女孩愈加的绝望,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青年人首领却挑了挑高高的下巴,用逗弄小猫小狗的语气,玩味的说了起来。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只要你身旁那个胖子能怜香惜玉点,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我可以格外开恩,饶你一命,机会只有一次!”
听到这话,女孩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以哪种恐惧中夹杂着祈求的目光探看了过来,可怜的模样,哪怕石头人都会为之怜悯一般。
钟昊不是石头人,虽然同样被困成了粽子,额,他应该说被勒成了扣肉更恰当一些,一张胖脸也被冉冉火光炙烤的通红,汗珠直流,虽然都有些自顾不暇了,但看到这个某位高管的千金大小姐,这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这么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同样是怜悯心大起。
但他同样也是颇为无奈,看着那青年首领豹子一般的脸看了过来,钟昊很无奈的说着。
“大哥,我知道的真说完了,我们真是通过那个洞浮出来的,水下黑乎乎一片,你让我现在如何还记得请那个位置啊!别的我真不知道了!”
“哼哼,看来你这个胖子哥哥还是怜悯心不够啊!烤!”
青年首领厚厚的嘴唇中,一个字残忍的崩了出来,女孩那双大眼睛顿时露出了无比的恐惧与绝望,在她的哭喊中,那跟绑在她后背上的铁链却毫不留情的绷直了,吊着女孩晃晃悠悠的就到了火堆上方,一时间,炙热的空气中,阵阵非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娇嫩的皮肤迅速变得焦黑干裂,很快,叫喊声也停息了,仅仅剩下多出一具被捆绑的肉体在烈火中痛苦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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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不忍睹的一幕,钟昊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同时侧过身体,挡住了同样被捆绑在他身旁陈婷婷那一双惊恐的眼睛,他的心中也不由的念叨着。
栗子啊,你快点来吧!你再不来一会你兄弟和婷婷可就都成烤鸭了!
“剩下几个人还是没有消息吗?”
凝望着火堆上抽搐的躯体,也不知道是火烤还是真的有知觉,似乎两三个还在扭动着,残酷的一幕,却没有让虎牙首领有着丝毫的怜悯之心,面无表情的向手下询问着,在他身边,一个和城堡中博士打扮差不多的“军师”立刻凑上前来。
“那个刘姓警察不知道怎么突然醒了,然后就身处大批警察簇拥间,他的姘头也是,还有紫荆大学剩下一小子一丫头,萧翎失手后他们也被紫荆警方保护了起来,不过如果要是多耽搁点时间,我很还是能把他们四个都弄来的!”
“萧翎?和他父亲一样,懦弱无用!”
眼神闪了闪,骂了一句后,首领却嘆息的摇了摇头。
“这次不行了,老八在燕京弄出的动静太大了,现在整个华夏都为我们所警惕起来,如果今晚不趁着华国政府的神经还没有传输到这里赶紧走,我们所有人可能都会陷进来!反正像四个家族,尤其是该死的于家復仇目的已经达到了,今晚必须走!来日方长!”
说着来日方长,但首领眼中却满是遗憾,他何尝不知道,这次走了,下一次回来就难了。
想着家族记录中,祖先墓中那金山银海,珠玉无边的模样,有了这些能给虎牙带来何等实力,首领又深深嘆息了一声,目光再一次残忍的聚集在了最后剩下的两人身上,一双眼睛中残忍的目光再一次亮了起来,甚至他的舌头还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活像飢饿的狼一般。
“胖子,还没想好吗?现在可就剩你们两个了!”
钟昊顿时也哭嚎了起来,哭丧着一张脸说着。
“大哥啊!我知道的真说完了,真在下面有个大洞,当时我们从曹操墓逃出来的时候,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不要为那他们了,当时他们都被倒塌的波浪震晕了……”
“放屁!”
还没等钟昊说完,刚刚跟在那个虎牙首领身边的军师立刻不屑的打断了他的话,伸手就抖落出了张扫描图。
“整个湖底我们都扫描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劳什子洞穴!”
“这么长时间可能塌了啊!”
钟昊极力的狡辩着,虎牙首领那张冷酷的脸却死死地直接对向了他,那种眼神,犹如虎狼再看猪羊,气氛凝固了两秒后,他挥了挥手。
“把那女的也烤了!”
两个虎牙佣兵赤裸着胸膛,一脸残忍笑容的拥了上来,在陈婷婷惊恐的大叫中拎着她背上的绑绳,也穿到了粗铁链下,这下钟昊是真急了,满脸的慌张大叫着。
“不要啊!停手啊!给我点时间,或许我还能想起来的!”
“放心,我们会给你很多时间,你会被我们带回太平洋,给你贵宾般的待遇,直到你想起来的那一天!”
嘲弄的笑着,首领挥了挥手,仿佛打了鸡血般几个虎牙佣兵奋力拉起了铁链来,看着惊慌的陈婷婷双脚缓缓离开了地面,钟昊当即急的满头冷汗都流了下来,心头不住的念叨着。
栗子啊栗子,你快点来啊!再不来婷婷可就真成烤鸭了!
眼看着那致命的火堆距离陈婷婷越来越近,千钧一髮的时候,首领忽然伸出了手,喝止住了几个手下,然后侧着脑袋聆听了起来。
“有直升机来了!不是华夏军方的武直-16,好像是大火鸟,指挥中心莫非出了什么事?”
渐渐的,火光中直升机的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庞大的机身,火一样的涂装,果然如同首领所料的大伙鸟直升机,不过那飞行的架势却时候有些不稳,就在一群佣兵好奇张望的时候,飞机上面一个望远镜也探了出来。
圆筒中,看到地上被捆成扣肉般的钟昊,王文首先松了口气,看来萧翎对于这群虎牙的贪婪之心还是没有足够的预料,但旋即,看到被吊在火堆附近的陈婷婷以及另一头十来具已经被烤成焦炭的尸体,他的心又是一紧。
“不行,婷婷有危险,我得赶快下去,不过,怎么特么降落啊!”
这个问题没有难到王文三秒,他很快就有了决断。
摇摇晃晃的直升机又是一阵盘旋上升,在一群虎牙佣兵紧张的注视下飞机忽然彻底失去了控制,直接摇晃着一头砸向了深深的湖底,与此同时,一朵降落伞在夜空中绽放了出来。
扑通~直升机在湖面上溅起了大片的水花,几秒后,降落伞也飘洒的落了下来,离地三米左右,伞上之人很潇洒揭开了肩带跳了下来,没有了重力的降落伞旋即也卷进了熊熊烈火中,瞬间化为灰烬,对着那个帅气的身影,顿时一时间几十把ak同时指了过来。
看到还一脸耍帅的王文,钟昊一张脸顿时更哭丧了。
“栗子,你个傻帽,你咋真来了!”
“我要不来,你还不得骂死我啊!”
对着他,王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第二百零五章 以身犯险
旁若无人的与钟昊拌着嘴,但王文心中也是有苦自知,刚刚光顾着耍帅了,现在他两只脚还是震得生疼,更何况,被数十上百条ak-103三指着,他又不是刀枪不入,心里当然也是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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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效果还是很出众的,那头,拉着陈婷婷的几个虎牙佣兵大汉停了手,对着他,一身特殊的虎纹作战服首领模样的人也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身保暖毛衣下块块竹板形状露出来的他。
“你是谁?你又为什么开着博士的直升机过来?”
“就是,那黄毛怎么会让你这个菜鸟自己过来?”
又一个白种化程度很深的博士摸样傢伙也跟着凑了过来,倒是让王文好奇的的打量了两眼他的红头髮。
来之前,应答就早想好了,按着腹稿,王文刚要用他的气势装逼的说出来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阵阵惊恐的大喊。
“文你怎么来了?你快跑啊!这帮傢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快跑啊!”
似乎被绑成了一起被绑架那一次的样子,还靠着烤人的火堆,陈婷婷却像疯了一般挣扎摇晃着,拼命的喊着,一张文静的脸都涨的通红,看到这一幕,王文那心中不由得暖了暖,又变得坚定了他来之前的计划。
“现在我应该知道你是谁了,那博士为什么又让你自己驾驶着直升机过来?”
饶有兴趣的问这,但首领那双眼睛却让王文很不舒服,就仿佛被什么食肉动物盯上了一般背后发凉,强作着镇定,王文依旧保持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很装逼的淡淡对视着他的眼睛。
“博士遇到了些麻烦,既然和他谈不拢条件,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找死!”
百多人一齐拉枪栓,那动作无疑是壮观的,但王文却视若无睹一般,依旧紧紧盯着那个虎纹下狼一般的首领,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镇定。
果然,再三打量他后,那个虎牙首领一双狼眼中射出了精光。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可以杀我,你也可以杀了他们,但是,这湖底下,如山般的金银珠宝,可就与你无缘了!啧啧,那景象我可见过,闪亮的金银绝对晃得人眼花缭乱,那黄金,有几十吨,几百吨呢?”
王文脸上似乎陷入了嚮往的回忆,与此同时,虎牙首领眼中也闪现出了浓郁的贪婪,几秒后,他挥了挥手,一群大汉顿时整齐的收起了枪。
“你想谈什么样的条件?”
前戏做足,知道肉戏到来,王文眼中也闪出了精光。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只要我的爱人与我的兄弟,放他们走,我就把宝藏的取得方法告诉你!”
“我们又如何相信你?不会又是湖底下有个大洞之类吧!”
军师阴阳怪气的嘲讽,王文脸上却依旧还是那轻松的笑容。
“整个湖底都是曾经南通河两岸,塌陷后也就皱摺了了些,当然没什么劳什子黑洞了,我也不是从那里出来的,这个位置只有我知道!”
“那你们是如何出来的?”
“这就是属于我们交易的范围了!”
王文气定神闲的说着,军师却被他这个态度气的一阵抓耳挠腮,一头红毛就跟泼猴一般。
“小子你找死!”
“如果你不要这个宝藏,那就当我找死好了!”
“你!”
军师湛蓝的眼睛气的如同牛一般,刚要发作,那个虎牙首领却挥住了军师,死死盯着王文的眼睛,沉声说道。
“我的确很想要那个宝藏,你想要怎样交易!”
心中一松,王文耸了耸肩。
“放我爱人与兄弟走,我告诉你宝藏的位置!”
“不要啊!文,他们会杀了你的!”
挂在半空中,陈婷婷又一次疯狂的喊了起来,在军师眼色下,几个虎牙佣兵快速把陈婷婷放了下来,却是拿着一种红色的球迅速塞住了她那张小嘴,听着身后呜呜的声音,王文心中一阵震痛,却不得不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不肯交易?”
眼神闪了闪,虎牙首领却诡谲的轻笑起来。
“为了爱人与兄弟,以身犯险的可能还是令我钦佩的!可我不相信你!也不怕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不想被耍!”
“那你要如何?”
这一次,王文皱起了没有,却是真的气愤了,在他袖子中,那冰冷的问心袖剑拉环已经被他紧紧捂住了,从杀死的那个黄毛博士手中找到的精巧左轮手枪也被他捏在左手里。肩膀上,挎着的背包倾斜了些许,鼓鼓囊囊的半跨背包中,几块拎着脏物的新型电池叠在了一起,似乎随时要被抛出去一般。
“很简单,我只要宝藏,你,和我们下去,她们两个作为人质在上面,真的找到了宝藏入口,我可以把你们三个都放了!我只对那宝藏感兴趣,那东西我们已经守护了两千多年了,该是我们那一些辛苦钱的时候了!”
虎牙首领的脸上泛起了浓郁的笑容,脸上阵阵横肉下却仿佛残忍的狼那种微笑一般,看着他,王文捏起了下巴,却是沉思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应该够刘大哥他们赶过来吧!
等到那个首领脸上的笑容在也维持不住的时候,王文也觉得拖延的时间够多了,这才点了点头,看到这一幕,钟昊却剧烈挣扎起来。
“不能啊,栗子,我是个奸商了,这小子绝对比我还奸,不能答应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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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红球下,钟昊鼓起了那张胖嘟嘟的嘴,也步了陈婷婷的后尘,两个呜呜声不断在身后响起,王文却视而不见,依旧死死盯着虎牙首领的眼睛。
“我可以答应,但我还有条件!你的人大部分都必须下去,岸上仅仅能留下两人!”
“不可能,最少二十!”
“那我不会放心!顶多五个!”
“我同样也不会放心,最少十个,主动权现在可是掌握在我手上!”
“你!”
虎牙首领眼里已经射出了危险的目光,甚至嘴角都略略咧开,好像随时要择人而噬一般,对此,王文却是不得不无奈的屈服了。
“成交!”
顺从的任由几个虎牙佣兵搜出了身上的袖剑与左轮手枪,那个背包也被佣兵拿了去,不过打开后一股鸟粪味却熏得那佣兵退了两步,捂着鼻子回来,包里除了几块脏兮兮的方形大电池外就是手电小刀等野外用品,最后就是个奇怪的木盒子。
刚要把背包丢开,王文却勐然回过了身。
“这东西可不能丢,一会找入口,它可派上大用场的!”
无奈的皱了皱眉,英语骂了一句后,佣兵不得不把包跨在了自己背上,也不管他如何去想,王文自顾自来到了钟昊与陈婷婷身前。
“呜呜呜呜~”
两个人都奋力的想说些什么,王文却自信的笑了笑。
“相信我,我心里有数!”
不顾两人依旧呜呜的叫着,王文笑着把手中的陈旧钢喷瓶塞进了钟昊土豪金花纹衬衫上面的口袋中,坏笑着捏了捏他的胖脸,然后又转到了陈婷婷面前,忽然俯下身一口吻住了她娇嫩的脸蛋。
谁说书呆子不懂浪漫?深深一吻后,王文深情的望着陈婷婷那一双明亮妩媚而伤感的眸子,痴痴的说着。
“婷婷,我爱你!”
“真想一辈子在一起啊!等我回来后,就嫁给我好吗?”
“呜呜呜~”
慌乱的点着头,陈婷婷的眼泪却唰的一下流淌了下来,最后深深望了她一眼,王文一咬牙,在钟昊鼓鼓的裤兜中摸出了一个圆圆的小包袱,转身就大步流星离了去。
“很感人啊!早点找到宝藏,你们就可以快乐地在一起了!”
看着王文,虎牙首领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另一头,尚且心中不甘的军师却怒气匆匆的指着王文手中包裹。
“那又是什么?”
“哼~”
直接收敛了笑容,一声冷哼后,王文直接打开了那个小包袱,三块翠绿的环形玉佩在火光中发出了独特而诱人的光泽,金龙,金虎,金狼似乎活灵活现的要活过来一般,不但那军师,就连虎牙首领这一刻也保持不住脸上的淡定。
“于家保存的先祖玉佩!钥匙!”
“现在我是越来越相信,你们几个毛头小子,居然真的干掉了大半于家主家的大部分人了,啧啧,如果你愿意,找到宝藏后我可以分给你一份,我们虎牙佣兵团也可以接纳你!”
面对虎牙首领脸上的堆笑,以及深藏在眼中那冷淡不屑与虚假,王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我们可又走了吗?”
“好!好!当然!”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虎牙佣兵团,哪怕这些人冷血,残忍,自私,但他们军事素养却的确是顶尖的,在虎牙首领的唿哨声中,八十个佣兵把王文几个人簇拥在了中间,握着黑漆漆铮亮的ak-103,杀机凌凌的一一登上了靠在船坞的白色潜水艇。
岸上,三个大火堆依旧熊熊燃烧着,仅仅是略微小了点,十来具吊在铁链上的尸体依旧被滋滋的被炙烤着,甚至被烤出的一滴滴油不断落在火堆中,发出噗噗的声音,栽种的棕榈树下,两三个佣兵忽明忽暗的看守着钟昊两人,剩下七个人小心的打量着周围。
在钟昊与陈婷婷紧张而又绝望的注视中,巨大的潜水艇舰桥仿佛白鲸背嵴一般缓缓沉入了黑漆漆的湖水中,除了一圈又一圈的波涛,似乎没有再留下丝毫痕迹,盯着那黑水,陈婷婷默默的祈祷着。
“上天啊!保佑我的爱人吧!”
☆、第二百零六章 再开宝墓
还是那个潜水艇,还是那一排排的座椅,昏暗的潜水艇灯光,以及潜水窗边,缓缓被排开幽深陷坑湖水,但再坐在上面,王文的心情却变得截然不同,坐在潜艇的后座上,除了偶尔的四处打两下,他的眼睛总是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湖水。
可能是刚刚的谎言,为了放宽王文的戒心,以便快些找到宝藏,可能是真的对自己掌控局势 那种自信,进了潜艇后,虎牙首领就和军师忙忙碌碌的去了一旁,任由王文自己坐在了潜水艇的末尾位置,当然,隐隐的监视依旧是必不可少的,在王文座位的后面,还有这几个佣兵抱着枪械或明或暗的盯着王文,每当他的视线转动,几人的视线同样跟着转动。
其中就包括了背着王文的那个佣兵,不过,现在那个脏兮兮的背包已经被他丢在了地上,不经意间,背包带还被他踩到了脚下。
也许是看腻了窗外冰冷的湖水,王文的视线也迴转了过来,落在了整个潜水艇尾部,那个吱吱作响的电力能源系统上,出神的看着那里,也不说些什么,时间长了,佣兵便也不去管了,不过,没人注意到,看到某一样东西的时候,王文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眼睛中闪烁出了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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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个硕大潜艇的动力源,而且是电力驱动,整个动力源无疑是硕大无比,五米高数米长的铁电池架上镶嵌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方形新能源电池,这种电池似乎比市面上销售的新能源电池更为宽大,也更为先进,一根根粗粗的导线将集合在一起的电力供应出去,输送到潜水艇的各处,以及潜水艇的核心,硕大的涡轮发动机中。
整个电池组的功效强劲无比,每一次在地面充满高压电能后,能支持这个庞然大物在水下足足工作两天以上,这也是为了水上公园的娱乐,特意将潜艇的动力源改装而成的,毕竟电力比潜艇汽油更为的廉价,虽然缩短了续航时间,却节约了成本。
建设这个水上公园以及潜艇,也许目的也是在于窥探曹操墓,可惜,曾经这个潜艇,以及整个水上公园的拥有者,于家的某一个富商,已经连带着他全家死在了不知道哪出,死在了虎牙冰冷冷的屠刀下,水上公园以及这一切的成果都被虎牙收为了己有,成为了他们的工具。
值得一提的是,改造这个潜艇,尤其是后方的电能动力源的时候,萧翎这个新型电池发明人是参与到设计以及实地指挥改造的。
王文的视线,就死死地盯在那个电池组动力源上,确切的说,盯在了动力源上方,那个凸起的方框形棚顶上,几盏昏暗的灯照耀着那里,忽明忽暗的总有种诡异的感觉。
几分钟后,王文的视线又垂了下去,落在了自己背包上,出神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进到潜水艇,虎牙首领,那个穿着博士白大褂的红头髮军师,以及其他几个科学家摸样的人就一直围着潜艇中的声纳设备忙碌着。随着潜艇的下潜,安装在潜艇头尾左右的四处声纳发射装置不断的将声波发射出去,随着阵阵波纹的回收,渐渐的,完整的陷坑湖底慢慢出现在仪器上。
其实湖底,无非是曾经的南通河两岸一片建筑,甚至其中还包括了个废弃的小渔村,几座小山也起伏不定的落了下来,整个地形仿佛被窝过来的面包一般,上面的果酱虽然有些变形,却没有多大变化,很简单的一幅地形图,但就是这个地形图,虎牙佣兵团百多人以及身后人数更多的团队却已经研究了无数遍。
九分二十七秒,潜艇抵达了陷坑湖湖底的边缘!
探照灯闪亮的照射在潜艇前方一片淤泥上,还有这一群群小鱼很好奇的围着灯光打转,银色的鳞片在光线下烨烨发着亮光,看了一眼手錶,此时已经是十二点五十九分,距离首领自己定的撤退计划,已经晚了快一个小时,想到这里,首领心中不由得焦躁了一些,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虎牙佣兵向后走了去,将王文带到了潜艇前方驾驶位上。
迈着沉稳的脚步,王文面无表情的跟在几个脸色阴沉的佣兵身后,路过一个个抱着枪列坐在过道两边的虎牙佣兵身旁,来到了位于潜水艇最前方的驾驶位,虽然每一个分作两旁窃窃私语的虎牙佣兵都透露出一股彪悍强壮的气息,但随着潜水艇的下潜,每个人脸上也都洋溢起了不可抑制的贪婪。
不论从家族的传承上,还是首领诱惑的描述上,每个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湖泊底部,有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宝藏,那里,金银成山,珠玉多的不可计数,那里,有着令人疯狂的财富。
眼中的贪婪,已经彻底泯灭了他们作为守墓人千年以来的责任,掩盖了对一切危险的恐惧,以及对祖先的敬畏……
回忆着曹操墓中的兇险,王文一面走,一面在心中暗暗噙着冷笑,短短的过道很怀旧走到了尽头,在隔着厚玻璃,连通一起的驾驶舱里,虎牙首领,红髮军师,几个科学家,队长模样的人都围在了声纳形成的地形屏幕前。
在他们身后,三个穿着蓝白的驾驶服,带着通讯头盔的的驾驶员在小心控制着潜艇的移动,其中,第一个驾驶员手中推着的推进杆缓缓向前的作用下,潜艇平稳的前行着,环视一圈后,王文的视线微微在他握着推进杆的手臂上停留了一会,就被虎牙首领的声音打断了。
“王文先生!现在已经到了地方,是时候把先祖墓的入口展示给我们了吧!”
说话间,虎牙首领一双狼目有意无意的扫过旁边桌子,桌子上,一个笔记本电脑摆在了那里,上面显示的监控视频中,陈婷婷与钟昊正被捆着手,堵着嘴丢在一棵树下,三个人,三把枪正指着他们的脑袋,周围隐约还能看到几个巡逻的虎牙佣兵,见此,王文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却不得不也来到了声纳屏幕前。
皱着眉头,似乎好好回忆了一下,王文的手最后落在屏幕上一点,位于湖底东南方向,几座小山的中央。
“九点钟方向,两千米距离,全速前进!”
几分钟后,潜水艇呈现一个倾斜的纺锤模样斜靠在了湖底小山柔软的淤泥中,潜艇前方的探照灯将环形小山中央的一块低谷照耀的亮如白昼,也许曾经在未塌陷前,这里就是一处小湖,所以地上的淤泥分外的厚实。
随着隔水舱的开合,一个个穿着潜水蛙人服装的僱佣兵仿佛被巨鱼产下的小鱼一般不断被喷吐出来,水下,普通枪械已经无法使用,但这一次虎牙佣兵明显准备的万分充足,十多个佣兵手中银色的pps-1水下手枪闪烁着寒光,剩下的人手中也是一把把杀机凌然的锋利双头鱼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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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身潜水蛙人服装,带着氧气罩的王文被围在了几十人的中间,随着水波静静的浮动着,他身边,虎牙首领潜水镜下的狼目先是四周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才从一个个黑漆漆的小山头上移动到了王文身上,通过装在耳边的无线电通讯仪,他独特的低沉声音清晰的传入了王文耳中。
“王文先生,现在已经来到了你要的地方,可以将曹操墓的入口展示给我们了吧!希望你不要骗我,否者的话……”
威胁之意一览无余,这话却让王文潜水镜下的眉头皱了皱,同样有些语气不善的说着。
“现在,起码我已经完成了我要交易的一半,但首领先生,似乎你连定金都没付呢,我又如何相信你,一旦我帮你找到了曹操墓的入口,你不会食言?”
“哼,你必须相信我!我这个人接生意从来都是先收货,后付款的!没有讲价的余地!”
“上面你哪位小女朋友可是漂亮的紧,我那几个手下可是常年在蛮荒之地刀头舔血的莽夫,见了母猪都会眼红的混蛋,王文先生你要是拖得时间太长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交易中不会有一些额外的损失发生!”
唿吸罩下,虎牙首领满是横肉的脸扯起了一个残忍的微笑,透过潜水镜,王文无比愤怒的的死死瞪着他,几秒钟后,他却不得不又一次妥协了。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谢谢夸奖,在国际上,许多我的敌人或者我的合作商都曾经这么夸讲过我!但他们最后,要么乖乖把脑袋当作货物送给我,要么高高兴兴的付完钱,领走他们想要的东西,王文先生,你想要哪种呢!哈哈哈哈~”
透过无线电,虎牙首领的张狂笑声传进了许多人的耳朵中,似乎想起了自己曾经残忍与杀戮铸就的辉煌之处,大批大批的佣兵也跟着狂笑起来,愤怒的关了无线电,王文干脆不再理会这群混蛋,专心的淤泥地中搜寻起什么来。
王文真的干起活来,虎牙首领也收敛了笑声,透过潜望镜看着他的动作,再见王文细心的用手电照射在淤泥上,十几分钟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定位的,在一处地上划开表层厚厚的淤泥,大约一公分厚的下面,一块硕大的花岗岩居然显露了出来。
看着花岗岩上面,明显是人工雕琢出来的三个环形凹坑,虎牙首领的唿吸终于粗重了几分,与此同时,对比着凹坑形状,没等王文开口,红髮军师已经热切的把从他手里抢来的三块玉佩塞进了他手里。
借着潜水艇探照灯的耀眼光芒,王文有些感嘆的端详着手中玉佩,尤其是那块缝隙上半段的金龙玉佩,就是这东西,陪伴了他的成长,给与了他孜孜不倦的力量,又给了他无比的兇险,打击,现在这东西又以另一种使命,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
几秒钟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嘆息后,王文毅然的把龙纹玉环压进了凹坑中,然后是虎纹,狼纹,做完这一切后他飞速向上退了一定距离,在虎牙佣兵团一众佣兵热切贪婪的眼神注视下,湖底居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水波捲起阵阵淤泥翻滚在众人眼前,但每个人都极力的瞪大眼睛,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最终淤泥终于又一次沉淀了下去,但原本软僕僕的黑涩湖底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硕大的黝黑通道,深邃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已经为你找到了通向宝墓的通道,现在可以实现你的承诺了吧!”
盯着虎牙首领潜水镜下残忍的一双眼睛,王文沉声的问着。
☆、第二百零七章 危机重重
透过深蓝的潜水镜,就连虎牙首领也不由得震惊于这个入口的大手笔,宽阔的洞口,甚至与他们搭乘的潜艇一般粗细了,森森而开的深渊壁垒上都是厚厚的石头,上面布满了人工雕凿的痕迹,两扇挡在外面的玄武石门,也足足有七八米厚,很难想像,在那个落后的年代,这些都是怎么建成的!
不过王文早已经感慨过这一切了,并且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钟昊与陈婷婷的安慰,在一群虎牙佣兵都呆住了的时候,只有他还冷眼看着一切,沉声的对虎牙首领问着。
“我已经为你找到了通向宝墓的通道,现在可以实现你的承诺了吧!”
耳边嗡嗡响起的电音声,终于把虎牙首领从震惊中唤醒了过来,但很快,他一双长条狼眼中,再一次被贪婪狡猾与残忍所替代,横肉条条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狡诈的笑容。
“王文先生,好像我们的协议,你还没有完全完成呢吧!”
“你莫非要出尔反尔?”
再一次,王文的脸上变得无比的愤怒,气愤中,甚至声音都有些走了调,震得无线电嗡嗡作响。
晃了晃脑袋调小了音量,依旧是那一脸狡诈的笑着,虎牙首领这才用轻佻的语气慢悠悠的说着。
“王文先生,话可不能那么说!咱们两个说过的协议好像是找到祖先墓的入口后,我再放你们三人离去,可问题是,你说这个洞是祖先墓入口,它就是吗?”
“那你还要待如何?”
浑身被气得发抖,王文暴怒的吼叫着,用力如此之大,甚至牵扯的嘴前的氧气罩都滚出了几个气泡,莹莹的冒了上去,看到王文这个样子,虎牙首领的笑容,却更加的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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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既然你在那里面出来过,那你带我们再进去!确定了这的确是我们要找的宝藏,我就放你们三人离去,如何?”
王文在犹豫中一点点下沉着,虎牙首领却也不催促,一边摇摆着脚上的潜水蛙噗,一边还是以那种轻佻的语气,嘲讽地说着
“啧啧,现在我手里是两个筹码,如果我把它变成了一个筹码,不知道王文先生你还会不会继续和我交易呢?”
“你!”
原本儒雅的眼睛瞪得熘圆,透过潜水镜,王文出离愤怒的怒视着他,不过又过了几秒钟,他却不得不再一次沮丧的妥协了,不论钟昊与陈婷婷,那一个对他来说都是无比重要,他不能冒着个险!
“我如何能相信你!”
“你不得不相信我,因为你没有选择!”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又一次怒吼了一声,在虎牙首领的笑意中,王文转身向潜水艇游了回去,但虎牙首领没注意的是,潜水面罩下,王文转过去的脸上,却是同样泛起了一丝笑意。
进入危机重重的曹操墓探险,没有必要的准备当然是不行,所幸,为了这个曹操墓以及其中富可敌国的宝藏,虎牙佣兵团,这个曹操墓曾经的守护者,准备的还真是齐全,甚至爆破用的c4都弄了数个箱子,看到忙碌运输着各种器材的虎牙佣兵,王文嘲讽的看着这一切。
要是曹操老贼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他最信任的人的后代如此处心积虑来盗掘他的坟墓,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你们这么干,彻底违背了虎贲遗族千百年来的誓约,就不怕祖宗在泉下不安吗?”
站在潜水艇的舱口,看着手下忙碌的身影,虎牙首领却是不屑的说着。
“为了守护这么个死人骨头,我们几个家族已经延续了一千多年,不知道几个五千人死在保卫它的战斗上了,凭什么!现在我们不过是来拿我们应得的东西而已!”
“这世界上,什么感情,传统,忠诚,都是靠不住的,只有你们这帮傻瓜相信这些,世界上,只有钱是实实在在的,尤其是那黄橙橙的黄金!得到它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我办不到的了,哈哈哈哈~”
看着虎牙首领发狂的大笑着,眼中闪烁着的完全都是贪婪,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泛在王文心中升起,好像就在着同一个地方附近,同样有着一个人,也是这么张狂的笑着,正想着,沉重的潜水头盔却又被丢到了他手里,抬头看去,却是那个红毛军师死板脸催促道。
“赶紧准备,前方带路!”
没有理会他,回望了一眼挂在潜水艇中的电子表上那鲜红的一点四十五分后,王文戴上了潜水面罩,掩盖住了他脸上微微的意味深长。
除了几个潜艇驾驶员以及科学家非战斗人员看护着潜艇,八十多个虎牙佣兵带着那贪婪给与他们的勇气,顺着那个硕大的深渊洞穴,仿佛鱼群般鱼贯而入,十多个使用新能源电池的大探照灯把前方照耀的分毫毕现,每一个人都是那么踊跃前进着,就仿佛去晚了就没有黄金可拿一般,全然无视了前方有可能存在的致命危险。
整个洞穴足足有五十米长,这是曾经曹操墓天坑的棚顶,被围在一众佣兵中央,感受着那股上升的水流速度,王文不由得感慨万千,上一次他拖着钟昊几个人,借着这股以外的逃生通道中难得的浮力逃出生天后,曾经想过永远也不要在来这里,却没想到,这还没过去很久,自己却不得不再一次下了来,还真是造化弄人!
如果我不参与到那一件诡谲的童话杀人案中,会不会逃过这一劫呢?
想了想,王文却又摇了摇头,命中注定有的劫难,逃是逃不掉的,也许没有了因为查案带来的准备,他们会输的更惨更绝望吧!
在王文复杂的思绪中,大队伍穿过了那条甬道,下方,曹操墓天坑那一个神奇的世界顿时展现在了一行人眼前。
与想像中的狭小,一片黑暗不同,整个曹操墓空间,哪怕塌陷后居然也留存数米多高度,倒塌的八根巨大擎天铜柱支撑起来不知道多少万吨重的天穹顶部,与此同时原本镶嵌在天穹上方那不可计数的夜明珠也纷纷掉落了下来,躺在淤泥里的夜明珠将这里照耀的如梦似幻,就仿佛童话般的仙境一般。
不过王文知道,这仙境中隐藏着无尽的杀机。
一个个眼冒金光的佣兵们却已经被贪婪沖昏了头脑,甚至原本整齐的阵形中,有人已经毫不顾忌的抛下了探照灯,兴奋的抓向了地上那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就在虎牙首领怒吼着要制止的时候,蠢蠢欲动的佣兵们却已经勐地头脑一清,在他们眼前,忽然一片红色模煳了视线,哪种颜色再明显不过了,是血!
兴奋的佣兵忽然警惕的退了回来,好一会,那血色才渐渐被湖水稀释干净,让一行人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刚刚冲出了阵形的六个虎牙佣兵,已经是满眼惊恐的死在了前方,杀机的来源,却是一颗颗诱人的夜明珠旁不起眼的凸起石头,石头,淤泥中,一把把锈迹斑斑却依旧锋利无匹的青铜矛,青铜剑刺了出来,将五个人都当场钉死在了那里,甚至一个人的尸体都被划了个支离破碎,不断还有血液从一个个破开的尸块中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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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最后一个断了腿的虎牙佣兵,满身伤痕的惊恐游回了队伍前,在他手中,却还死死攥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不过还没等他游回队伍,面前的水流却又是勐地一紧,噗的一下,佣兵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个血洞,红色的,白色的液体渗了出来。
“再敢不听从命令,乱走乱动,就是这个下场!”
举着水下手枪,虎牙首领的狼眼中射出了无比骇人的杀机,看着漂浮在身前的尸体,透过潜水镜后面一双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所有佣兵们都是心中阵阵发寒,就连掉在地上那个昂贵无比的夜明猪都不再敢去捡,最后还是红头髮军师游过去将它捡了回来。
满意的把玩着那颗美丽神奇的珠子,虎牙首领满意的看着众多属下脸上的畏惧,好一会,这才转过脸,对着眉头紧锁的王文吩咐了起来。
“王文先生,现在,我们应当怎么走?”
看着眼前都被厚厚淤泥覆盖住的一切,王文被潜水面具覆盖住的那张脸上,也是万分的为难,在没有塌陷前,那些曹操墓机关兵马俑摆放的还有一定规律可以寻找,但塌陷以后,这一切都被完全打乱了,更何况一切都被掩埋在了淤泥中,他也无法把握那些道路没有危险了!更何况,当初逃出去的时候王文一行人是直接被压下的穹顶压到了那个以外的出口旁,这些地方他也没走过!
“王文先生,我的时间不多,如果想你要的人早点恢復自由,你的快点!”
听着虎牙首领威胁的催促,王文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淤泥,犹豫了几秒后他不得不狠狠咬了咬牙。
“这里应该是曹操帝陵的南部,地上布着的兵马俑阵势是当年着名的赤壁大战,现在一切都凌乱了,我也只能凭研究大致的带出方向,能不能绝对安全,我不能保证!”
听了无线电中,传来王文不确定的话语,佣兵们心中都微微慌乱了一点,虎牙首领却依旧面无表情的点着头。
“前方带路!”
既然你们都不怕死,我怕啥!
心中狠狠的想着,顺着记忆中研究的路线,王文模煳的指起了路来,几个佣兵拿着长长的绳索开始顺着他的指点摆出路来以供后人行走,很快,一行人快速走成了一条长龙。
几个气泡忽然在幽暗的水域中冒了出来,感觉着水流,走在队伍最后的佣兵警惕的回过头,但夜明珠间的黑暗中却是一无所获。
他们没注意到,地面上一个几乎与淤泥一个颜色的庞然大物缓缓滑了过去,一只长长的触手勾住了那个头部中弹的瘸腿佣兵尚且漂浮着的尸体……
☆、第二百零八章 出尔反尔
也许是运气好,沿途的兵马俑真的都坏掉了,也许是王文的学识研究真的很实用,反正这一路上,除了偶尔被鱼叉翻出的破碎兵马俑外,一行人有惊无险的走过了大半范围,在夜明珠最密集的一片地方,那座地下许昌的厚厚城墙已经隐约出现在了一系列佣兵潜水镜后面的两眼中。
刚刚被压抑了下去的贪婪再一次不可抑止的冒了上来,那些因为四人而造成的士气低落,也重新因为对财富的渴望而暴涨,不知不觉间,佣兵的步伐快了几分,看到这一幕,虎牙首领与红髮军师那冷酷的没有人情一张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点点残酷的笑意。
行进中的王文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不要说他是被逼下来的,还有伙伴在对方掌控下,几个人的命运还没有确定,还有一点就是,一下到这个幽深的地穴中,他还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最开始,王文还以为是埋藏在地下残破的铜镜阵的作怪,还是那种心理暗示作用,但走着走着,他又发现了不对,一来铜镜大部分都被淤泥掩盖了,而来,就算没有被掩盖,这么深,这么浑浊的水中,能见度极低,就算是有,那种感觉也应该被降到了最低,绝不像现在那么强烈!
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机关,没见过的机关在作怪吗?
心里存着这个想法,王文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他的眼睛也频频向左右张望着,防备那不可预知的危险。
虽然对万文的左顾右盼心生警惕,跟在他身后的虎牙首领却也没有出声何止,毕竟这个危险的地方,王文才是专家,一切也只能暂且忍耐他,反正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在自己手中,他的什么阴谋把戏就也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忽然间,王文却是彻底站了下来,直直的看向了身后,虎牙首领却在他潜水镜后面的一部分面容上,看出了诧异。
“王文,怎么了?”
细细的打量着身后,王文努力的回忆着,刚刚他记得,行走在长长队伍最后面,有着三个扛着三米长的重鱼叉的,但现在,却只有了两个!
莫非我看错了?
水下世界,声音是传播不了的,一切都要通过无线电,虽然和这一伙强盗是敌对关系,但这时候王文也不得不替他们打算起来。
“后面,我们好像是少了人了!”
“哼,一定又是胆敢不听命令,擅自去捡夜明珠的,死了活该,继续走!”
虎牙首领那冰冷的声音刚刚落下,耳麦中,一阵更嘈杂的电音却传了来。
“许麦克,你干什么,还不赶紧回来,额,不,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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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终于引起了虎牙首领的注视,他的潜水镜明显高档一些,调出了夜视模式后赶忙的向刚刚发声的地方看去,倒映在眼镜中,却是一个粗壮无比的触手,快速的在队伍中掠去了一个人,那人惊慌的手舞足蹈争扎着,但他的力气太过渺小,很快就被满是吸盘的触手拉近了淤泥里,不到一秒,红色的血雾漂浮了起来。
“法克的!”
慌忙掏出了手枪,虎牙首领对着那片淤泥噗噗的几下打了过去,如梦初醒的一排佣兵也纷纷掏出了武器,一时间深水子弹,鱼叉,雨点般射了过去,淤泥中,一个庞大的身影吃痛的飘了起来,转眼又消失在扬起的淤泥中。
但就仅仅是这惊鸿一瞥,王文也窥探出了这东西的大概轮廓,至少有七八米,一只大章鱼!
好半天,淤泥这才微微散去,但泥地里刚刚那一个佣兵却已经漂浮在了水中,他的脑袋不自然的一百八十度转向了后面,脖子以下到胸前一大块血肉已经消失不见,唯有红丝丝的骨头裸露在外面。
“这法克的是什么鬼东西!”
听着佣兵的乱叫,虎牙首领眼光阴冷的看向了王文,对此,王文确实很干脆的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成为湖泊!”
脸色阴沉起来,虎牙首领想了想,暴怒的对着无线电吼了起来。
“所有人,集合在一起!”
靠着优秀的军事素养,佣兵们很快围成了个圆圈,鱼叉对着外面,但每个人却都有些惊恐,对人他们不怕,对于未知的危险,人却有着天生的畏惧心理,这时候,红毛军师数了数人数,他的脸上却更为烦躁与愤怒了,这还没找到宝藏,就少了十个人!
靠在一起,佣兵们小心的向前移动着,一双双眼睛透过浑浊的水中小心的看向了周围淤泥地,被围在中央,王文也在努力的回忆着。
似乎,在张牧的笔记中,摘抄了野史中这样一段话,魏王之墓,采东海怪神之子戍之!东海怪神,莫非就是这东西!
正想着,王文的耳麦中又传来了丝丝嘈杂,惊慌的抬起头,一条四五米长的触手正好如同闪电般拍了过来,当即身前几个佣兵就被拍了出去,锋利的鱼叉插在了怪物触手上,带着一阵墨绿色的血雾以及两三柄锋利的鱼叉,怪物又一次钻进了淤泥中,这次,却没等佣兵们缓一口气,怪物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到了另一旁。
听着耳麦里的惨叫声,再加上视线模煳,这些所有佣兵再也维持不住了,疯狂的四散了开来,同样看不清人影,王文也慌张的向前游了去,好不容易游到了前方视线开阔点的地方,忽然间跑在王文前头的佣兵又是勐地一顿,一只长矛从地上残破的机械兵马俑手中捅了出来,从肚子通了进去,后背冒出了矛头,一大片鲜血顿时又污秽了前方视线。
连忙从旁边避开,还没等冲出血雾,这时候王文内心中强烈的危机感涌了上来,感受着水流中的力道,谈赶紧狼狈的抱成了一团儿,靠着体重沉了下去,在他模煳的视线里,一只触手勐地拍了过来,将被串糖葫芦的佣兵连带着铜矛卷了出去。
看着眼前不散的红色血污,王文忽然心中一亮,这东西,是跟着血液来的,想到这里,他赶紧打开了裹着紧紧地衣袖,在袖子里一个小口袋中,片片红色的粉末被他抠了出来,把辣椒面涂抹在潜水服上后王文刚要离开,地上一个方块状的墨绿色物品又吸引了他的注意了。
佣兵掉落下来的c4炸弹!
血雾一团团的在空旷的曹操墓中飘起,几百米外,三十来个佣兵终于和虎牙首领聚集在了一起,剩下人却已经不知所踪,就连那个红毛军师都消失不见了身影,损失可见一斑,就在虎牙首领怒气勃发的时候,远处的水流又一次勐地一震。
“法克的,谁引爆了c4?”
漫天的淤泥漂浮了起来,就连夜明珠的光芒都被掩盖,好一会,暗淡无光的水中,一个身影忽然游了出来,就在一行佣兵戒备的防御中,王文的脸渐渐被看了清,他手中,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触手,触手断裂处,墨绿色的血还不断的冒着。
在佣兵们惊异的目光中,王文拖着那触手已经游到了虎牙首领身前,将那东西丢在了虎牙首领面前,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气通过无线电对虎牙首领说着。
“我帮你杀了这怪物,救了你的一行人,现在,放了婷婷与钟昊吧!”
看到脚下尚且微微蠕动的三四米触手,虎牙首领狼一般的眼睛中也不由得起了一丝异色,但听着王文的话,他依旧是那种阴厉的笑容回答着。
“王文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找到先祖宝藏后,我就放你们三个离开吗!我还会分一部分宝藏给你作为酬劳,你放心好了!”
王文的视线一直都死死盯着虎牙首领的眼睛,当听到这一番话后王文的眼中明显带了一丝失落与决绝,在虎牙首领的眼角,他看到了那一抹抖动的杀意,在他脑海中,萧翎临死前,那句评价再一次回放起来。
现在虎牙佣兵团早已经因为利益而蜕变成了冰冷的杀人机器!
除了先祖的仇恨上保持着唯一一点传统,他们现在,就是一伙强盗加骗子!自私无情的强盗骗子!
最后,脑海中回放着的,就只有萧翎给自己的钢喷瓶中,那一张绘画着的潜水艇图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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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能用那一招了!
王文漠然的点了点头,见此,虎牙首领那满是横肉的兇恶脸庞,笑容再一次浓郁了几分。
“那我们就快点出发吧!这样也不会让你和你的朋友情人分开太久,哈哈~”
死了那么多战友,剩下的佣兵居然一点伤感都没有,没了怪物的威胁,看向那个半露在眼帘中的城堡反而多了些动力,贪婪,再一次密布在他们脸上,这一次,就连那个虎牙首领似乎都激动了些,唯有王文,依旧是那么忧心忡忡。
很轻易的绕过了在淤泥上可以清晰看出痕迹的壕沟,三十多个佣兵终于来到了水下地陵中心,那一座巍峨的地下许昌城前,似乎隔着厚厚的城墙,一行人就能嗅到那浓郁的宝藏气息,一个个无比丑陋贪婪的嘴脸贴在了滑腻而又布满水草的厚墙上,不过,没兴奋多久后,另一个难题却又来到了他们眼前。
进不去!
天穹塌陷后,完全覆盖了整个地下许昌城墙,上面严密的没有一丝缝隙,而绕了几个圈,城门处却也堵得结结实实,丝毫打不开。
坚固的城墙,就仿佛蚌坚硬的壳,将最完美的宝藏严严实实藏了起来,让人无从下手,那种郁闷的感觉,直令人发狂。
就在几个c4一起引爆后,也没有丝毫奈何得了浇灌着糯米汤,如此厚实的城墙后,虎牙首领血红这双眼,恶狠狠揪住了王文的衣领。
“你一定有办法的,说!”
看着他一双兇狠的仿佛择人而噬的狼眼睛,似乎理智都被财富贪慾冲击的有些凌乱,似乎,可以实行那个计划了!嘆息了一声,王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的确有!”
☆、第二百零九章,功名利禄一梦空
花费了五十多条人命,冒着血淌出来的路线,似乎又到了原点,倖存的三十来人再一次回到了潜水艇上,从隔水舱里走出来,望着墙上电子钟上,鲜红的三点三十几个跳动的鲜红数字,王文的心更加焦急了些,还没有到吗?
死了那么多人,但不论虎牙首领,还是残余下来的佣兵,依旧没有丝毫的惋惜之情,反而一个个神情中充满了贪慾,进了潜艇舱内,虎牙首领就已经满是急切的揪着王文。
“快告诉我,打开那个城墙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这一次,你必须先放了钟昊与婷婷!”
看着对方那张兇狠而又贪婪的丑陋嘴脸,王文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心如止水的说着,想都没想,虎牙首领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行,没有见到宝藏前,我绝对不会放了你们!”
“那你就杀了我们好了!”
王文很直接的闭上了眼睛,这倒是让虎牙首领一愣。
“你不怕死,你不怕牵连他们两个了?”
嘲讽的淡笑终于从王文的嘴角升起,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炯炯有神的死死看着对方那一对狼目。
“我在赌!我赌你现在,对那宝藏的贪婪已经到了不可压抑的程度!”
“你!”
虎牙首领忽然一时语诘,在没有看到那遍地都是夜明珠的地宫时候,他还能抑制住心中无比的欲望,但现在,诚然,他已经是急不可耐!并且同样的,跟着他去的那些佣兵,似乎也到了迫不及待的程度,贪慾已经沖昏了他们的头脑!
法克的,中了这小子的计了!
环视了一圈,跟在他身边的佣兵,眼睛中甚至放射出了一种让首领陌生的目光,不再是平时的敬畏与驯服,那种赤裸裸的贪慾,对财富的饥渴,就连杀人如麻心底残忍的虎牙首领都不由得心中发寒,毕竟,国外长时间漂泊与尔虞我杂,已经涣散了人心,除了对于復仇的执着以及那个宝藏传说的嚮往外,他们已经不是百年前淳朴而又团结一心的虎贲遗族,而沦落到纯粹的自私残忍而又相互不信任的,彻头彻尾的僱佣兵了!
因为利益,这些人聚在了一起,尤其是经歷了血腥而又诱人的地下一行,如果自己不能再给自己手下这些人带来利益,虎牙首领毫不怀疑,这些人会像狼群中撕碎老迈的狼王一样吞噬了自己!
终于,虎牙首领蛮横的脸上强挤出了一种难看的笑容,对这王文点了点头。
“你赢了!放人!”
笔记本电脑上,联络又一次被建立起来,虽然惊奇于首领的命令,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但岸上几个僱佣兵还是听话的将钟昊与陈婷婷拎了起来,推搡着往公园外赶了去,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钟昊与陈婷婷还是立马疯狂的像外面跑了出去,他们知道,只有自己安全了,王文才能毫无顾忌的想办法脱身!
“王文先生,现在你的愿望得到满足了,可以告诉我打开那城门的方法了吧!”
看着两人被捆绑着的背影跌跌撞撞向外跑去,静静等了半分钟后,王文这才回应了他的话。
“等着!”
由于潜水艇是倾斜的对着那个洞穴,背包还被放在了最上面,王文不得不扶着座椅,费力的向上走着,对着他的背影,忽然首领的脸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像电脑对面依旧等着命令的僱佣兵下手往下一切。
同样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几个僱佣兵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拎着枪跟了上来,隐约中听到的几声枪响,似乎听到了最美妙的音乐一般,每一个虎牙佣兵团的僱佣兵都露出了那种变态兴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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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分钟过去了,拿着那个已经脏兮兮不少的包,王文又一次跌跌撞撞的走了下来,进到了驾驶室中,从里面掏出了刚开始那个奇怪的木盒子递了过去。
“这个就是你要的开门机关,还记得刚刚地下许昌东门那个凹陷吗?把这个放进去就可以开门了!”
“很好,王文先生,我也很信守承诺,马上送你们三个在一起!”
笑容变得愈加狰狞,虎牙首领掏出了手枪,勐地指在了王文额头上,杀机瀰漫开来,冰冷的触觉下,王文却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还是那么面无表情,冷冷的说着。
“你果然要食言了,有人和我说过,你们就是一群骗子加强盗!”
“是萧翎说的吧!在他明明有机会抓住你而没有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起了异心!”
笑容愈加的狰狞,尤其是看着王文脸上的惊奇,让虎牙首领开心不已,那种贪慾,焦灼下磨练出来的变态心理一起爆发了出来,他仰着头,张狂的哈哈大笑着。
“他一定是要把他那个弱智妹妹託付给你吧!那傢伙果然和他无能的父亲一样,被那没用的情感拖累,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废物!他还真是机关算尽了!可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马上也要死了,哈哈哈哈!放心吧,等你死了后,我会让人送他那个弱者妹妹也一起和你们团聚的!他不最喜欢童话吗?就让你们一块上童话里的天堂好了!”
“那个可怜傢伙估计到死都不知道,他那绝症就是因为我,因为我在他的食物里下了病毒,嘿,谁让这傢伙的父亲,是上一代虎牙佣兵团的团长,有些白痴的老人还会支持他,他必须死!”
“现在,估计我那几个手下也把你那两个白痴朋友的尸体拖回来了,让你自己看看吧!我可是最喜欢看人痛苦绝望的表情了,嘿嘿,哈哈哈哈~”
果然,听到这一句,王文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也不顾头上的手枪了,慌忙接过了笔记本电脑,在另一端的摄像头前,果然已经血红色一片了。
看着王文万念俱灰的表情,不但虎牙首领,挤在驾驶室里十来个佣兵也变态的大笑起来,不过就在这一刻,血忽然被一只脏手擦干净了,却是另一个虎牙僱佣兵满脸是血的对着摄像头焦急喊道。
“首领,不好了!华国的军队攻过来了,他们已经在公园外形成了包围圈,夏侯亨利他们三个已经被狙击枪打死了,那个胖子和那丫头也跑了,怎么办啊!”
“这怎么可能!”
也不顾指着王文了,虎牙首领的脸同样一瞬间变的煞白,伸手就要夺过王文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但这时候,王文的脸上展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铮的一声,随着王文快速向后仰倒的身体拉动下,一直拴在刚刚那个正方形木盒上,几乎肉眼看不见的丝线被他扯断了,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方盒原本毫无缝隙的六个面一齐裂开了口子,每一面都喷吐出来连续四个锋利的旋转圆刀锋,唰唰几下,佣兵中顿时惨叫成了一片,就连虎牙首领背后都被穿透人体的旋转刀片扎了进去,疼得他也大叫的仰了起来。
砰的一下,正巧一片刀锋击穿了主驾驶员的后脑,白的红的一起喷溅到了玻璃上,但随着神经的抽搐,那原本停息下来的推进档被驾驶员最后一下力量最接待到了最大档位,嗡嗡的发动机轰鸣声中,整个潜水艇仿佛发狂的公牛一般,亡命的向前撞了去,狭长的艇身直接扎进了那个进入曹操墓的大洞之中,一直到撞到了位于潜艇中后的舰桥这才停了下来。
这一系列剧烈的撞击顿时把触不及防的虎牙僱佣兵摔成了满地葫芦,虽然效果有点超出想像,但对此早就有了准备的王文还是在这电光火石间完成了他的预定动作。
腋下夹着笔记本,左手还捞到了一把手枪,趁着颠簸,他勐地举起右手,扑的一下,早已经准备多时了的小三角钩重重的射向了上面,直接扎进了潜艇尾部的墙壁里,再拖动藏在衣服里的机关下,王文仿佛大鸟一般飞了起来,飞出了驾驶室。
“杀了他!”
虎牙首领发出了手上的狼一般悽厉惨嚎声音,反应过来的少数几个虎牙佣兵慌忙对天举起了ak-103,对此,王文十分淡定的松开手中还挂着的背包,噗噗噗的几声,背包就被打穿了。
耀眼的火光再一次爆发了出来,早就被磷酸钾浇透了的新型电池变成了炸药包,震耳欲聋的爆炸隔绝了王文与佣兵的距离,扑棱,王文终于到了已经成倒栽葱的潜水艇舰尾,滚落在了最后一排的椅子背上。
“这一趟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文躺在了椅背上,又一次拿起了那个笔记本,看着对面摄像头前已经换了人,不久又被陈婷婷抢在了手里,王文终于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也许是仓促间磕坏了话筒,,陈婷婷哭成了一个泪人,对着他的大喊王文却一句都没听清楚,刚想比划点什么的时候,片片枪弹又擦着椅背头打了上去,偏头望过去,站在驾驶室附近,倖存的佣兵疯狂的扣动着扳机,估计前舱已经出不去了,至于舰桥上的出口,刚刚的撞击下已经眼中的变了形,哗哗的水花飞溅了进来,同样已经走不了了。
笑容变得更苦,不过回头看向笔记本中,平安无恙的陈婷婷那张梨花带雨的俏丽脸蛋,王文又觉得,死,似乎不是那么可怕了,难怪萧翎临死前,也是没有一点害怕,有的,仅仅是对着白晓云的牵挂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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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手枪,对着萧翎画上说的凸出,王文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电脑前,陈婷婷的脸,他觉得也许该说点什么,忽然间,曾经在一年前看过的殭尸世界大战中,最经典的那个场景迴荡在了王文脑海中,他把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拍了拍心脏处,最后又摆着手对向了陈婷婷,最后在一片笑容中,他扣动了扳机。
哗~原本清洗电池的一个个玻璃管中,却流出了黑绿色的溶液,就跟在郑州研究所中郑墨竹用来引爆电池的溶液一模一样,整个潜艇又一次剧烈晃动了起来,脸上一片轻松的笑容,王文闭上了眼,被晃了下去,在他身下,那群虎牙佣兵却是一片惊恐,那些贪婪的宝藏梦,那些残忍的笑容,却早已经被无边恐惧所取代,他们那个一个丑陋的噩梦,破碎了……
轰~
“坚持住,王文!!!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
岸上,陈婷婷还抱着笔记本疯狂的喊着,这时候,冰冷的陷坑湖却突然像煮开了一般,硕大的水柱奔腾而起,旋即整个地面再一次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就像上一次塌陷那样,湖水剧烈的喷溅在岸上,拍打着每一个人的头上,就连那些冲过来营救的军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直过了好久,震动这才停息,湖水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傻傻的抱着那个已经漆黑一片的笔记本,陈婷婷双眼无神的看着这一切,好久好久,终于,撕心裂肺的喊声在她嗓子里爆发了出来,就仿佛被刺穿的刺鸟一样绚烂美丽中,带着凄婉。
“不!!!”
☆、第二百一十章 童话梦之永存
遥远的天边已经微微露出了鱼肚白,陷坑湖边,一个个军人警察的身影还在忙碌的清理着,三个大火堆早已经被扑灭,上面那些掺不忍睹的尸体同样也被收敛在一起,抱着那些尸体,那两个在魔幻城堡中被王文沈冰救出的最后一对男女失声痛哭着。
曾经在曹操地宫中的决战,于家十多人全都湮灭在了其中,但这仅仅是打断了于家的核心,就像古老家族一样的决策层,但经歷了虎牙佣兵团血腥的报復,这个书香门第,开枝散叶了一百多年的大家族,可就的的确确就剩了她们两个,不论是从商,学士,官员,甚至连私生子这样的于梦飞都没逃过这一劫。
一百多人的大家族,就剩下了区区两个人,也的确是天下间无比悽惨的事了吧!
和他们的伤心欲绝相比,陈婷婷的表现却是平静,平静的就仿佛一块石头一般,一直呆呆傻傻的看着同样平静的如同镜面一般的陷坑湖,在她怀里,那个抹着血腥,如今却成了一片黑屏的笔记本电脑依旧被她死死抱着。
但她的心,空了。
从小因为没有父母,一直孤僻的长大,二十多年了,养成了陈婷婷这种内向,害羞,仿佛长不大的小女孩性格,认识王文后,最令她开心的不是查清了父母的死因,而是终于有了一个亲人般的知心知疼的人儿,两个一样孤苦寂寞的人可以彼此倚靠在一起,用着对方的心相互温暖着,但现在,陈婷婷的心,又冷了!
“婷婷,相信我们警方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把栗子完完整整的带回来给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样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刘养在疯狂的忙碌着,马芳则是放下了一切工作,陪在了她的几个伙伴身旁,对着陈婷婷这样一幅摸样,这已经是不知道她第几次开口,却仿佛依然毫无效果。
在另一旁,沈冰仿佛胆怯的小女孩一般把整个身子都躲到了钟昊的背后,她的脸上,懊悔,自责,庆幸等等交结在了,形成了个无比复杂的神情,原本在她心中,她沈冰是最强的,这种最危险的任务也应该她来做,现在却被王文那不甚健壮的肩膀一力承担了。
重新找回幸福的沈冰,一颗心中却满是愧疚,在她心里,那个念头不断盘旋着,如果,我要是坚强一些,一定要陪着栗子一起去,结果会不会好一些呢?
这念头不断折磨着她的心,让往日英气勃勃的沈女侠仿佛失去了一切勇气般,似乎只有抱着钟昊的胳膊,才能让她安心一点。
最后一个神情复杂的,就是钟昊了,在他被勒的青紫一片的胖手上,紧紧攥着一个陈旧的钢喷瓶,那里面有三样东西,一块优盘,一个有着人像的圆形开合项鍊吊坠卡在最里面,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两样估计是萧翎遗留下的,但最令他揪心的却是第三样东西,那一张红色的卡纸。
虎牙首领在猜忌萧翎的同时,萧翎何尝没有猜忌虎牙首领,靠着那一刻对一切都敏感警惕的心,萧翎在设计潜艇新动力装置的时候,将磷酸钾与强酸的溶液藏在了清洗管旁,如何将那些溶液释放出的设计图,清晰的被画在了卡纸上,那种爆炸的威力,无可抵挡!
卡纸的下面,还被王文填写着一句话。
兄弟,帮我照顾好我父母,照顾好婷婷,照顾好阿小,我走了!
也许来之前,王文就计划好了一切,他那个臭脾气,心里有了什么计划,就是不和别人说,最讨厌了!这个混蛋!
不过,我讨厌的混蛋兄弟,你快回来吧!我这个傻兄弟,被你瞒着一辈子,都不够!
心中想着,钟昊也知道,这个希望太过渺茫了,不说那爆炸的威力,连整个湖底都震动了,就可见一般,单说现在,已经足足两个小时过去了,沉在地下的同样也是再无生里,除非奇蹟发生,不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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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长嘆过后,钟昊脱下了大衣,盖在了陈婷婷淡薄的身体上,,想了想,他也开了口。
“栗子最挂记不下的,除了你,还有他的养父母,我们现在要想想的,怎么才能让二老安心,要是知道栗子出了事儿,他们那么大年纪了,还不得伤心出病啊!我们作为栗子的兄弟与爱人,我们应该肩负起这个责任!”
提到了王文最在意的人,终于,陈婷婷那麻木的脸上有了些反应,犹豫了一下,她回过了头。
“我想再等等,好吗?”
“好,我们陪着你!”
当天已经完全大亮,当专业潜水员带来了毫无发现的消息后,几个人,终于绝望了,再也压抑不住情感,陈婷婷当场大哭了起来,被这种哀伤的气氛带动下,几个人也都纷纷洒下了眼泪……
三天后,还是那一片宁静的南山公墓,半山腰的松柏间,紧挨着张牧的那一张黑白照片,那闭着眼安心的笑容,如今却又添加了两座新坟。
萧翎与王文!
谁曾想到,两个追逐地对的人,最后居然被葬在了一起,也许随着谜底的解开,一切恩怨情仇却也淡化无影了吧,反正在和煦的山风中,两个人的照片就那么被并排的摆在了一起,都是从前最温馨的笑容。
站在萧翎的墓前,一身雪白的连衣裙,仿佛白雪公主一般素雅的白晓云快乐的笑着,百灵鸟一般唧唧咋咋的说着,一点也没有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呆滞模样,因为那个冰冰的姐姐告诉她,她萧哥哥与好人哥哥因为做的好事太多,一起去了童话中的天堂。
那是一个很遥远很美丽的地方,那里没有痛苦,只有着永恆的宁静与安详,但那个地方好远好远,打电话都联繫不到,只有通过眼前这个大石头,才能把想说的话全都传达给他,小云当然有着好多话要和萧哥哥说,现在不说完,下一次来就要好久了。
白晓云快乐的说着,说着她的世界里那些美丽动人的故事,说着那些快乐,不过围在两个墓旁边,其余每一个人脸上都沉浸着悲伤,尤其是陈婷婷,还有苏小,泪水不断从她们两个俏丽的脸上滑落下,苏小那一双大眼睛,已经红肿成了桃子一般,陪在她俩身边,钟昊那总是笑呵呵的胖脸也肃穆成了大理石一般,沈冰则是愧疚的把螓首靠在了他肩膀上,再身后,就是死板着脸的刘养,以及同样面色冷峻的马芳。
警察的悲伤,永远是藏在眼底的。
好半天,白晓云才把她快乐的话语说完,回头看过来,很快她奇怪的拉住了苏小的手,好气的问着。
“阿小,好人哥哥和萧哥哥都去了美丽的天堂世界,去那里享受着快乐,应该替他们高兴才对”
“没错,我是应该提哥哥高兴的,高兴,我真的很高兴!”
口中喃喃地说着高兴,苏小却再一次哭出了声,嘤嘤的哭泣了起来,却是弄得白晓云更加的奇怪了。
静立了好久,好久,钟昊终于满面愁容的走上前了一步,轻轻推了推陈婷婷的肩膀。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和栗子的父母说呢?怎么去说呢?”
依旧是静静的看着那张照片,陈婷婷没有回头,而是就那么毫无感情的喃喃说着。
“让我多陪他一会,晚上,我们再出发,去山西,我会陪着二老一辈子,我不会再嫁了!”
“那我不是惨了?”
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怒气,就连刘养那张死板的脸都变得怒气勃发,作为一个警察,他连一个自己亲密的小兄弟,救了自己的伙伴都没保护好,自责已经如同蛇一般撕咬这他的心了,现在还有人敢调戏自己这个兄弟的遗孀,怒气勃发中,他不介意让那人知道知道警察是怎么打人的!
与他同样的怒容勃发,钟昊沈冰几个都回过了头,甚至沈冰那包裹着吼吼纱布的腿都绷紧了,几个人中,只有陈婷婷还痴痴的看着那张照片。
不过,想像中的群殴却没有发生,回过头后,几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钟昊才使劲拉了拉陈婷婷的胳膊。
“我的心已经死了,这种争吵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喃喃地说着,陈婷婷没有回过头,但钟昊却拉着她胳膊晃个不停,让她不得不转了回来,但看到身后的那个人,那张脸,眼泪却忽的一下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清秀的有些懒洋洋的脸上洋溢着微笑,但鼻樑上面贴着的创可贴却给他增添了点点有趣的味道,身上穿的也是简简单单,一只右手无力的耷拉着,但在左手中却捏着一只鲜红艷丽的玫瑰花,对着陈婷婷,他用力举起了花朵。
“婷婷,嫁给我好吗?”
“文,你终于回来了!”
晶莹的泪珠夺目而出,在几个人的笑意,陈婷婷抽泣着扑了过去,与王文相拥在了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想起了掌声,第一个鼓掌的,却是白晓云了,在她简单的思维力,世界就是这样的,相恋的人相互捨不得,哪怕有去天堂的机会,他也会回来的!
美丽的童话中,总是这样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卷后记
老有嫉妒的人说,秀恩爱都的死,好不容易,王文玩一个浪漫,结果就是,他和陈婷婷双双住进了医院,跟着沈冰一起回了来,没办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仅仅休息半天后,就不顾医护人员劝慰,跑了一百多公里的路回紫荆,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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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实话,王文也不想跑,可谁让几个混蛋傢伙不是关机,不接电话,再就是打不通呢!额,这个混蛋傢伙中,陈婷婷可不包括在内,想着这个,王文又微笑着回头望了望,会给他的,是一个甜蜜的笑脸。
另一头,又把公司的事儿丢给了苦逼的李律师去忙活,钟昊专职陪起了病号,坐在床头,他笨手笨脚的削起了苹果,不过真不愧是夫妻相,他和沈冰削苹果削的那时一样的难看,实在是有点掺不忍堵,好半天,他干脆郁闷的丢下了苹果,在沈冰调皮的嗔怪眼神中灰熘熘的回过了头,看到秀恩爱中的王文,钟胖子的好奇心却再也压抑不住了。
“对了,栗子,你,究竟是怎么从那个湖底出来的,还跑到了峡门市?”
提到这个,王文的眼中忽然变得肃穆了几分,在他脑海中,似乎冰冷的湖水又翻了上来……
三天前,凌晨,陷坑湖底曹操地宫中。
昏昏沉沉着脑袋,在全身冰冷发痛中,王文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再一次套好了潜水服,自己口中,也被塞进了氧气罩,仰躺在冰冷冷的湖底,四周,却都是夜明珠带来的柔美光芒。
好一会,王文的视线,终于从模煳变到了清晰,在他眼前,包裹在唿吸罩以及潜水镜后,虎牙首领那一张满是横肉与兇狠的脸显露了出来,但如今,他的一双狼眼中,原本那些贪婪残忍兇恶无情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却是无边的颓废,也的确,荣华富贵一梦空啊!他这辈子,所有的追求似乎都已经被毁了,甚至现在,生命都进入了倒计时。
看到他,王文勐地一惊,不由得跳了起来,拉开了几米距离,看着王文戒备的动作,虎牙首领苦笑的声音却沖耳麦中传了过来。
“不用躲了,如果我想杀你,你早就死了,就和他们一样,更何况,你还欠着我的交易没有完成,我怎么会杀你!”
王文一愣,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圈,却不由得暗暗咂舌,在他身后,潜艇那已经撞弯了的头部扭曲在一堆落下的巨石中,上面的路已经被完全封死,而围绕在潜艇的周围,二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漂浮在那里,每一个,眼睛都整的大大的,瞳孔凝固着那样的恐惧,那样的无神,丢在几具尸体旁边,还有着一根捅弯了的青铜长矛。
虎牙首领身旁放着的一堆氧气瓶,似乎说明了什么。
“你把他们都杀了?”
王文惊愕的问出了声,虎牙首领却没有从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满眼回忆的嘀咕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姓张,祖上曾经就是煊赫天下的张辽张文远,后来张家的一支,被编入了这个虎贲军中,成为了虎贲遗族的一员,其实说张辽使用大刀都是以讹传讹的,真正的偃月类型大刀一直到了唐宋才出现,我家祖上,用的和所有人都是一样,马槊!”
“现在看来,我主上的枪法,我还是得到了几分传承的,哈哈,咳咳~”
一丝血丝从虎牙首领的脸上冒出,看样子,杀了这些人,他也不是很轻松,笑声中牵动了内腑的伤痕,让他咳嗽了好久才平復下来,这功夫,王文已经从他的话语中读取了刚刚他表达的信息,不由得再一次惊愕的说出声来。
“现在还要去寻找那宝藏,我们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纵使金银成山,又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我不甘心!”
同样在无线电里嗡嗡的喊了出来,虎牙首领的脸上再一次狰狞无比,双眼中似乎又泛起了血红,张狂的嚷嚷。
“我从小到大,纵横国际,从我十四岁那年就开始杀人,知道萧潜之那老的不成样子的老东西被我逼着把首领位置传给我,多少国际上成名的土豪大盗,名流歹徒,都死在我手下,二十多年我就没败过!”
“今天,败于你的计谋中,即是因为我被贪婪蒙住了眼睛,也是因为这可能就是命,但我不甘心,凭什么从我出生开始,那些遗族的老头子就告诉我,有一天要回到中原,再去保卫那个死了一千多年的骨头棒子,凭什么我一出生就要向他效忠,凭什么!”
“带我到曹操老贼的陵寝中,我要真正看看,我要找的宝藏是什么样,我们家族血雨腥风守卫了一千多年的老混蛋是个什么样!带我去!”
看到眼前的虎牙首领已经陷入了疯狂,王文不得不有些心惊胆战的点了点头,既然反正都是等死了,在哪儿等死不是一样!
也许几十年后,考古学家们把曹操墓葬挖出来,或许还能把我当成个古人呢!额,不对,当成盗墓贼会更多一点,我是不是的在我的尸体边上,刻下什么字句,说明我不是盗墓贼,但这样一来,不就失去了真当成古人陈列在博物馆里的机会了吗!
真佩服王文,哪怕到了这步田径了,他的脑海中总要想点东西,就在他的胡思乱想中,两个人提着氧气瓶,费力的从刚刚留下那一条安全线中又来到了地下许昌那高耸的城墙下,根据记忆,王文费力的找到了那个上次进去的排水沟,真的挤进了许昌城的城墙中。
由于城墙的支撑,这里比别的地方高出了二十米,不过曾经的汉代古风却已经荡然无存,到处都是脱落的巨石,将那些亭台建筑全都砸成了废墟,难怪城门如何都打不开,几十吨重碎石已经严严实实的把那里填满,黑暗间,仅仅有着星星点点的夜明珠带来一点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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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城市中心的远处一块地方,光芒却亮的刺眼,那就是传说中的珠光宝气了,见此,虎牙首领直接在半空中游了过去。
再一次来到那堆满宝藏的曹操行宫,但是山一般的黄金珠玉对于两人却没有了意义,甚至仅仅看了两眼,虎牙首领悲哀的发现,真找到了这里,自己却对这那惊人的财富失去了兴趣,略略停顿了了一下,他就直接游进了曹操的寝宫中,带着重游故地的感嘆,王文也跟了进去。
宽敞的寝宫已经塌了一半,费力的扒开空袭挤了进去,那些皮质的地图早已经泡的不成样子,些许小鱼自由的穿梭在地图两侧,原本挺拔的曹操玉像同样倒塌在地,代表权力巅峰的传国玉玺更是不知所踪,也许被压在了玉像下。
反倒的曹操棺椁边,一具没了双腿的尸体就趴在旁边,仰着头,一张仅仅剩下了白白一层腐烂肌肉的脸上,嘴大大的张着,隐约间还能看出当初的狂笑,那就是于海了!
真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和你死在了一起,这造化啊!不过,他在笑什么呢?
王文感慨的想着,他的疑惑,虎牙首领却很快替他揭开了,毫不怜惜的扒开了于海的尸体,楞楞的看着那棺木,无线电中,很快又传来了他的张狂笑声。
“哈哈!曹操老贼,你真够奸诈的,哈哈哈哈!”
“我们这七姓几千人,居然守护了一个空墓几千年,哈哈哈哈,守着着成堆的宝藏与那个人的玩笑几千年,哈哈哈哈,我们还真是蠢到家了!”
疯狂的大笑着,但虎牙首领的一双狼眼中,仅仅剩下了悲哀与自嘲,狂笑中,虎牙首领飞快的冲出了寝宫,三下两下的就消失在了茫茫黑水中,仅留下了王文一个人飘在那里发愣。
这地方,居然也是一个疑冢?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王文找了一颗大夜明珠,也举到了棺木前,里面的几个大字却不由得让他咂舌。
西域那面是什么世界?孤想知道!
这么看,也许当年那个时候,似乎曹操没死!
王文还在为了自己的大发现高兴了一会,不过很快,他又悲哀了起来,不说说出去有没有人信,单说这个秘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他很快就跟着这个秘密本身,一起腐烂了!
坐在虎牙首领丢下的氧气瓶上,王文看着于海的尸体发着愣,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换氧气瓶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阵阵水流吹拂在脸上,好奇下,他绕过了巨大的红木棺椁,居然在那下面,还有着一个深坑,一瞬间,求生的欲望又一次强烈了起来,想着陈婷婷的笑脸,钟昊憨厚的表情,父母殷切的期盼,还有他的朋友们,王文没有犹豫,背起五六个氧气瓶,就钻了下去……
“话说,我还真是命大,那么复杂的地下暗河,居然都被我不小心走出来了,潜艇爆炸的时候,正好还赶上潜艇前方被我丢下的电池炸弹炸破了,冲击波把我当炮弹一般打出去了,没被炸死,耗子,你说我是不是属小强的?”
王文乐陶陶的开着玩笑,却没人回答他,一低头,这才看到钟昊几个都被震得晕晕乎乎的,现在还在嘟囔个没完,当年曹操可能没死,那种宝藏居然也是个疑冢,这种爆炸性的消息,还真是的确让他们直咋舌。
就在这功夫,病房门口忽然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却是苏小捧着个快递包裹笑呵呵的跑进来,看着那大包裹,钟昊也不管曹操死不死活不活了,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慌忙就要去接。
“我的削皮机到了!哈哈,臭苹果,看我还削不死你!”
没想到苏小直接让了过去,让钟胖子扑了个空,转身又笑嘻嘻的递到了王文的窗前。
“吹牛皮哥哥,这个箱子可是我哥的!”
“快打开看看,什么东西!”
笑着在这个丫头的催促下,王文拆开了盒子,钟昊与苏小顿时气唿唿的走了开。
“谁这么无聊,居然寄了一块石头!”
看着那块白色的大石头,王文的脸上去浮起了浓郁的震惊,在两人没看到的对着自己这面,刻着一行字。
想知道你父母是谁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三年
有些事物,如果命中得不到,当放弃则需要放弃,不得强求,当你追寻的太过紧,再过在意,也许就会在这过程中,丢掉一些原本属于你自己的珍贵东西,当你恍然发现的时候,悔之晚矣!
---------王文
“文,昨天那个课题你做的怎样了?”
戴着黑方框眼镜,给原本文静的脸上多了点点成熟的气息,一身整齐的黑色教师职业装下,身材却还是那么苗条,看着倚在门上端庄的陈婷婷,坐在书桌前,王文不由得满脸笑意的回了过去。
“当然完成了,昨天就放在你办公桌上了,我的陈大导师!”
“哼,你又拿我开涮了,明明叶校长已经安排你工作带班了,是你自己偷懒,不愿意带班,用着做课题去敷衍,天天还拿我开玩笑,你最坏了!”
略带撒娇的声音整体破坏了陈婷婷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成熟形象,又变得像长不大的小女人一般,弄的王文苦笑连连,真不是不论三岁,还是三十岁,她永远都是没有变啊!
“我好想记得,某人与几个研究生约好了,今天九点汇合在一起,开始做那个山东鲁县的课题了,某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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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抬起头去,公寓中那个挂在墙上的大钟已经清清楚楚的走到了八点四十,陈婷婷的脸,顿时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着急的在床头拿起包,就往外走去,口中还郁闷的嘟囔着。
“坏了坏了,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哎!哎!”
连忙叫住了慌慌张张要往外跑的陈婷婷,王文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
“注意!为人师表!为人师表!”
妩媚的抛了个白眼,陈婷婷还是又转了回来,去卧室中的穿衣镜前好好整理了一下表情,又变得那种端庄成熟的女高级知识分子形象,这才倾吐了一口气,又来到书房前,对着王文筋了筋小鼻子后转身就快步冲下了楼,看的王文好笑不已。
“女人啊!女人!”
“别女人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叶校长让你九点半到他办公室!我好想还忘了什么了!啊啊啊啊!”
揪着头髮,陈婷婷再一次郁闷的冲下楼,这下,王文却也没有心思笑了,想到叶李苦口婆心的劝他带班那种功力,他就头疼不已!不过想一想,似乎他也是该带个班了!
距离上次那件事,一晃三年就过去了~这三年间,几个人到是难得平静了一把,随着那半截玉佩彻底消失在了冰冷的陷坑湖底,似乎一切厄运与传奇都远离了他们,虽然偶然有的时候,王文会有些怀念的记忆起那些往昔的峥嵘岁月,但想想现在的幸福,那些怀念转眼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与陈婷婷成婚,也有了两年的时间,就在他成功的又跳级到了博士的那一年,当时许多人都为他的天赋所震惊,期待着他还有什么样的惊人成就,在以后的日子里,能不能出个二十七八的副教授!不过接下来的两年里,他的表现却让人头疼,哪怕博士毕业后参加工作也有一年了,却到现在还是个低级大学讲师,不像陈婷婷,经过拼搏已经成了研究生导师了。
就是因为他没有带班经歷!
不过想到要想那个口水又臭又长的老教授一样上台讲课,王文不由得又头疼不已,郁闷的晃着脑袋抱怨着。
“早知道就不用该一心软听从了叶教授的劝解,留在在京大学了,要是去考古所,哪有这个烦恼啊!”
不过生活就是这样,选择了就不能后悔,该面对就得面对,想到这里,王文又一次哀嘆了一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不过他的手,不经意间却把盖在书桌上的一块盖着的布碰掉了,露出下面的那一块白色的长方形大石头。
看着那东西,王文不禁又是嘆了口气,与刚才生活中有滋有味的烦恼不同,这一次却是怅惘,这东西,同样已经困扰他三年了。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但三个月以后,他又受到了一封同样查不出来源的快件,一张白纸中仅仅有着两个英文字母,mi。
在那以后,同样的陆陆续续的信件不断到来,日期上也没有个固定规律,到了现在,他已经收集了十四个英文字母了,mike parker pea!
为了这恼人的哑谜,王文还特意去学了一个月西方古代的姓名学,如果翻译过来,应该是迈克.帕克.皮尔逊,或者后面的姓是皮鲁斯,要么是皮埃尔,要么还可能皮克特里,不要小看这这几个字的差别,那就标志着这个人有可能来自英国,又可能是德国人,还有可能是义大利人,差一个字,差一个国家!
究竟是谁给我发的这些东西,是我父母对我的暗示,还是谁来做的恶作剧?如果真是我亲生父母,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而发一个外国人的名字?如果是恶作剧,又是谁这么无聊?能坚持了三年多?
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又是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
从那一天在病房收到这个快件时候,这几个问题已经困扰了王文三年了,三年来他思考了无数次,想出了无数个可能,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想法太过离奇,不过,这世界上上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
又是走神一般苦思冥想了好半天,王文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期盼着下一次的来信,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王文抻了个懒腰抬起了头,不过一下子,他又呆住了,把哈欠憋了回去,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九点二十一分,想像着已经晋级为叶校长的叶李那种无敌的唠叨神功,王文就阵阵头皮发麻,赶忙披上外套就亡命般的疯狂冲下了教职工楼,向紫荆大学前面的教务楼狂奔而去。
幸亏哥们没带班,不用注意为人师表,嘿嘿!
一遍疯跑着,王文还得意的想着,也的确,他的年轻,以及这一副模样,还真像个青春飞扬的大学生一般,住进教职工公寓一年了,还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什么师生恋,弄得陈婷婷郁闷不已,几次都催促王文赶紧带班学生,也好让人知道他也是讲师,但这个怠惰的傢伙每次都能想出一大堆不带班的充分条件,让陈导师苦笑连连。
反正在别人认不出来的情况下,王文破了紫荆大学校长跑记录,狂奔到了教务楼。
九点三十一分,位于五楼最深处的校长室想起了敲门声,然后一个小青年就直接钻了进来,不用问,这就是王文了,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摸样,叶李无奈的从正在记录的些许笔记上抬起了头,刚要说些什么,王文已经气喘吁吁的摆了摆手。
“行啦!下个学期新一届考古三班我带了!您老别在唠叨我了,我怕了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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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整个学校也就只有这一个小兔崽子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了吧,看到这一幕,叶李不由得乐了,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没有生气,在他眼里,陈婷婷的地位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王文还是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对于没有儿女的他来说,她们两个就仿佛自己的儿女一般,有着那种特殊的感情。
“好啊!我给你记下了,下学期的考古三班你就是导师了,这个位置我一定给你留着,王文啊,也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个人了,不能这样怠惰,年轻人,要有朝气,要有上进心……”
一同大道理说的王文口吐白沫了,叶李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王文一个跟头栽倒在哪里。
“其实把,这次叫你来,不是说的带班的事儿,而是有课题下派给你,这个课题挺长的,估计这几个月你就都要出差了!谁让现在的博士生级讲师就你一个闲着的!不过鑑于你工作这么积极,开学过后这个导员位置我一定给你留着!”
怀着那种吐血的冲动,王文颤抖着手接过了任务书,打开后,他又郁闷了起来,这一次要去的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远,埃及!想着要去大沙漠里吃沙子,王文心中就是一阵打鼓。
“导师,我没有国外考古的经验,您看!”
“年轻人嘛,要有一种闯劲,像我当年,在罗马考古调研的任务我不也是没有经验一个毛头小伙子,不照样去了吗!所以说,上进心是最重要的!埃及那块虽然苦点……”
似乎想起了自己在埃及吃沙子的经歷,叶教授眯着眼睛停顿了一下,这才又笑着点了点头。
“那嘎的,热是热了点,沙尘也多了点,可这对于你来说,是个难得的锻鍊机会啊!小伙子,你可得抓住了!”
“可是,打越洋电话好贵的,长时间不见,我会想你的,导师!”
王文目光真挚,感情充沛的看着叶李,没想到老傢伙再一次笑眯眯地说了起来。
“没事,这次是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挑的头,英国佬财大气粗,到了那你就尽管打,人家会给你报销的,哈哈!”
老狐狸连这个都考虑过了,看样子,不去是真不行了,强忍着吐血的冲动,王文从牙根里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
“您老可真疼我啊!”
“那是,咱俩什么关系啊,我不疼你我谁啊!”
叶李开怀的大笑的同时,一时间王文在心头比划起了无数根中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东方圣人?
带着郁闷的心情,王文拎着拿一包材料一边走一边读着要说出去考古,三年中他也不是没做过,几个月也是走过,其实到哪儿条件都挺苦的,只不过一下要出国,让他颇为不适应而已。
这次考古研究看上去还挺有意思,还是几十年前,英国几个闲不住的埃及学专家忽然突发奇想,顺着西奈半岛就沿着古丝绸之路埃及路线去探寻一些新的发现,不过与许多那时候梦想着发财与出名的埃及学家一样,他们的运气同样不好,还没等走出西奈半岛多远,就遇上了沙岛,结果整整一个考察团二十多人,就剩下一个英国人带着零星的图纸狼狈的逃了回来。
不过这些东西最后流落到了曼彻斯特大学的资料室中,就在一年前,一次意外的整理中,考古学家们在他们的地图中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理名称,原文是西亚北非在公元二世纪以前流行的楔形文字,写作oriental sages tomb,翻译过来,就是东方圣人之墓!
几个世纪以来,东西方交流就这么一条道路,很长时间以来,甚至西方观点以为瓷器,丝绸,等等珍贵的商品,就是来自西亚北非的这些东方国家,所以这些学者理所当然的把这个圣人归类于拜火教或者摩尼教的圣人。
不过很快,随着地图发现的一些古物却推翻了这些学者的观点,在那些黑白照片中,这个坟墓外观上虽然不太华丽,但却带有明显的早期基督教色彩,更加令这些学者兴奋的是,居然在这些东西中发现了产于华夏的精美玉器残片上半截,正面是活灵活现的华夏龙,反面却是两个古朴的篆字。
龙在华夏古代可不能乱用,不是皇族王族,就是一些天家贵胄,可在华夏中国的古代传说中,西去王族贵胄并没有记录只言片语,还好,后来他们又锁定了一个目标,道家始祖老子!
老子西出函谷关,西入流沙化胡的传说可是太註明了,并且在那之前,老子的职位是西周王室守藏室官,为周王室掌管图录,这期间很可能得到王室的赏赐,玉佩的来源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同时,老子的道家学说,很可能为基督教的产生起到了帮助与促进作用!
不过到了这里,新的争执又到来了,基督教成教的年段一直是史学界争论的一个要点,有的学者认为这个时段可以无限向前延伸,甚至可以追述到上古时代,毕竟圣经上那些犹太圣王都是太古洪荒时代的人。
另一大部分学者却很坚定的认为,基督教就产生于公元一世纪,耶稣基督降生的时间段附近,或者更靠前一点,毕竟真正的耶稣降生之日其实已经很难考久了,但他们的观点中,绝对不超过两百年,这些都是根据发现的很多基督教产生的实物证据论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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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就产生在这里,老子存在的时间可是公元前四到五世纪,黑白照片上,那种基督教的装饰风格却已经很成熟了,如果这东方圣人真的是老子,那么基督教产生的歷史,至少就能向前再推二百年,歷史意义无疑是重大的!
为了证明这个东方圣人的真正身份,也因为这场掺杂着信仰,考古,歷史等等大论证,这才有了这次中西方的联合考察!
读到这里,王文郁闷的发现,资料中这一份邀请函居然原本就是发给自己的,因为很巧的在曼彻斯特大学代表来华夏邀请学者时候,王文在南省殷墟附近的考古论文引起了当时学术界的关注,本着对年轻学者的兴趣,同时紫荆大学的名头也足,那个英国代表就给他拍来了邀请函!
也就是说,刚刚在叶李办公室中,那一份装可怜都是白做了!白白让叶教授这个老狐狸看了戏!
靠,又让老狐狸给耍了!
这次王文是真的比划了个中指,这才继续翻看起资料来。
除了一些关于地图,证据的实物说明,然后就是在开罗的集合地点,联繫电话,联繫人等等,行程的报销倒是的确有,不过要等考察结束后,不经东方与西方习惯是两种不同方式,还好,在这里,叶李又添了一张表,由于紫荆大学也对这次考察很重视,所以说,王文的行程路费,学校都给垫付了!
也幸好是这样,要是真要自己掏腰包,王文可能真的考虑是否要不要去了,他可不是钟大土豪!
在某某个系别教学楼下转了个弯,王文又拎着带有几个校长印章的证明向学校财务部进发,去领取考察费用,一边走,他一边又把材料继续翻了下去,后面的就是一些图文了,第一张是当时那个埃及学专家带回来的古老地图,对着一大堆楔形文字直眼晕的王文,干脆翻到了第二张,不过看到这里,他忽然定住了脚步。
第二张彩印纸上绘着的,那就是清理出来的印着华夏龙的半截玉佩。但上面半个黄金镶嵌的龙纹,却给王文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尤其是那龙头,活灵活现的模样仿佛随时要活过来一般。
这种精巧的黄金技艺,王文只在一个东西上见过,那就是开启曹操地下寝宫的那三块玉佩中的金龙玉佩,虽然两条龙的形状不同,而且这一个半截玉佩的材质更是白玉,但这个龙头,给王文的感觉却太像!
看了好一会,王文忽然笑着把材料翻了过去,满脸笑意的摇着头。
“这不可能,太能扯了!”
果然,下一篇上的图画似乎证实了他的想法,那是玉佩背面是一个半篆字,一个字与半个字的确有篆字那种特点,长方形,壁画横平竖直,圆劲均匀,粗细基本一致,并且平衡对称,空间分割均匀,展现出篆字独特的魅力,但整个字形却复杂无比,多了好多笔画,绝不是现在发现的任何篆体,似乎年代还要更早,很可能出自春秋战国!
“这就对了嘛!”
翻过了那一页,王文笑了笑,继续研读了起来,但他没感觉到,推翻了那个推论后他自己居然有了种放松的感觉。
接下来一些黑白照片复印上就是那当时几个学者拍摄下来的那个墓外形,典型的石墓,几片大石头组成了硕大的梯形,由于千年多的风沙,那些巨石也都被腐蚀了很大一部分,但上面的六芒星与鱼的标志却依旧清晰可见。
没错,的确是六芒星与鱼的标志,许多人一提到基督教就像到了十字架,有点了解的能想到xp合一的罗马字符,但很少有人知道,基督教最早的代表符号却是鱼符号。六芒星就是两个正三角形叠成一起形成的,同样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东西叫大卫之星,又叫大卫之盾。
整个符号中第一个三角形象徵上帝、世界和人,另一个三角形象徵创世、天启和救赎。信仰中,大卫之盾象徵了上帝保佑。
看到这里,王文的兴趣更加浓烈了起来,也的确,东方与西方的文化激烈的对撞出火花,其中又有着神奇的融合在一起,纠结在其中的奥秘,对于那一个考古学家来说,不像是有着致命诱惑的宝藏呢!
合上资料,那种诱惑还迴荡在脑海间,王文那青春飞扬的脸上,还洋溢着浓郁的笑意,那表情,就跟撸啊撸超神了一般,就跟cf一个人灭队了一样,结果,这种表情却引起了误会,在王文刚走出那个不知道什么系教学楼范围的时候,一帮带着红色学生会袖章的学生忽然站了出来,把他团团围在了其中。
“同学,我怀疑你今天逃课了,请出示学生证!”
明显一愣,王文不由得哭笑不得直摇头。
“不好意思,我是学校的讲师,不是学生,请你们让开!”
“讲师?”
一伙人看了看王文,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为首那个学生会干事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可太有创意了,好歹说自己没课也行,说自己是讲师,呵呵,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
听着一群人的笑容,王文确是有些恼怒了,虽然有些慵懒,但现在的身份也是他一个个努力考出来的,居然被人笑成这样,怒气匆匆下,他大声的对几个干事嚷嚷着,这下却让那个干事笑得更放欢了。
“行了,兄弟,别演了,看下学生证然后回去上课,我们今天也不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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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讲师!”
看那小子都这么说了,还在牛气哄哄的装着,这下,几个学生会干事也有点生气了,为首那个干脆一把摊出了手来,对着王文有些嘲讽地说着。
“那你的讲师资格证呢!”
“不就是讲师资格证吗!”
气沖沖,王文就摸向了兜里,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己走的着急,装着证件与钱包的背包,放在了书桌上,并没有带出来,这下,他顿时傻了眼,语调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额,资格证我忘带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预备
尴尬!真是无比尴尬!
站在那个计算机系的教学楼边,看着陈婷婷还真是来领人了,以及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好奇的研究生,王文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来就来嘛,还领人干嘛?还嫌你老公不够丢人啊!
在几个有男有女研究生好奇宝宝一般的目光中,好歹陈大导师上去一同解释,帮王文解了这个尴尬的围,不过哪怕真有别的老师来作证了,几个学生会干事看向王文的目光依旧是将信将疑,那狐疑的表情真让王文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行了,你们先去吃饭吧!课题下午一点咱们继续做!”
随着陈婷婷满怀笑意的挥着手,几个研究生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到了别,转身就匆匆离了开,没走多远,王文已经听到他们清晰的闹笑声了,那一张脸,要多黑有多黑啦!
“怎么,生气了?”
陈婷婷满怀笑意的一把抢过了王文手里的课题,也不管他臭着的那张脸,就笑呵呵地说着,还没等王文哼着表达他生气这个事实,陈婷婷的话锋却是一转。
“呵呵,也是怪你,谁让你一个讲师,一不讲课二不带班的,让这些学生会的都不认识你,哈哈哈哈!今天实在是太搞笑了!”
不说带班还好,一提这个,王文一张脸变得更郁闷了,想着刚刚自己无缘无故白白的送菜上门,又担上了个苦力,他又一声长嘆。
“不就说师生恋吗!有什么的让你这么惦记,行了,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做完这个课题,下学期我也带班了,让全校都知道你家老公也是个祖国花朵的辛勤园丁,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哈哈!行,别臭着一张脸了,午饭我请了,让你开心下,行了吧!”
看到陈婷婷笑靥如花的俏丽脸蛋,刚刚那点小郁闷很快也跟着烟消云散了,一边走,王文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以后你就等着后悔吧!像你老公我这么优秀,那些女学生还不双眼放光的扑上来,哈哈~”
“得了吧!要是耗子我还相信,你吗~现在的女孩子可都可现实了,就拿刚刚和我做课题那两个女研究生说吧,人家认定了非土豪不嫁的!家产没个几千万根本不考虑!”
“额,就那个满脸麻子的胖子?还有那个竹竿?”
差点一个趔趄,王文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片冷汗,他脑海中冒出了这样一幅诡异的图像,钟昊咧嘴哈哈大笑着,露出一口大金牙,手里还捏着雪茄,张大胳膊一面抱着那个胖妹,一面搂着那个竹竿,恶俗的场景顿时让王文打了个寒颤。
“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听啊!”
“额,那你说,要怎么说!”
“要我说吗……”
就仿佛快乐的大学生一样,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慢悠悠去了食堂,一路上小资恩爱的模样到时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目光,但王文没注意,站在计算机楼附近花坛边,一双湛蓝的大眼睛一直注视了这一切,金色的头髮在正午阳光下就仿佛天使一般放着光芒,白皙的脸蛋溢满了效益,对这两个人的身影,略厚的朱唇微微开合起来。
“老师。他就是王文?南毫商都考古断代就是他一个人提出来的?”
在她身旁,一个西装笔挺的白髮外国老者很确定的点了点头,操着有些生硬的中文回答着。
“他就是王文!虽然与我想像的不一样!”
奇人总是特立独行的!
心中默默想着,修长的手指却下意识的伸到了胸前,一个圆润的十字架就轻轻到了那素手上,十字架做工颇为精美,每一点每一滴每一片细节都刻画的栩栩如生,但奇怪的是,与其他银亮的十字架相比,这个居然是黑灰色的,细看去,隐约还能看出被钉在上面的耶稣脸上不是平静,而是充满暴怒的狰狞咆哮,但转眼看去,却又变成了平静,让人颇有种诡异的感觉。
不过包括那个白髮老者在内,却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一幕,把玩了两下,女人又把那个十字架深深藏回了她高耸诱人的酥胸之下,默默地盯着王文身影消失的那个方向,轻轻加了一句。
“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紫荆大学远冬园,一间清雅的小饭店二楼,用那清幽的竹子构筑成的包间内,王文与陈婷婷对坐在饭桌前,桌上摆着的的特色小菜散发着阵阵清香,还有那酱红透亮,色泽诱人而且肥而不腻的东坡肉。
不过面对着一桌子,似乎陈婷婷一点儿食慾都没有,反而是抱着厚厚的课题袋满脸的惊讶。
“你真要去开罗,中东一带去参加这个考古任务?”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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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中东漫天的黄沙茫茫,烈日洋洋,王文不由得满脸郁闷,愤愤然的叨了一筷子东坡肉丢尽了嘴里,入口即化的美妙滋味这才让他心情好了点。
“看计划,最快也要三个月,也许登陆上了西奈半岛后,就轻易不能打电话回来了,你自己在家要注意身体,当偷懒时候就偷懒,教学生也别那么拼命!不要让我在外面都挂记不下……”
低着头,王文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陈婷婷却没有回覆他,好一会,他这才好奇的抬起头,不过看到的一幕却差点又让他吐血。
扳着手指头,陈婷婷也在认真的低头嘟囔着。
“防晒霜,防风油的带上,不然非让风沙烈日吹打成小老头不可,嗯,沙滩装也得买,那地方可太热了,还有指南针,帐篷,面罩,运动大衣,厚点的羊毛褥子也得买新的!还有……”
“停停停停!”
王文不得不慌忙的摆手打断她的计算,无奈地说着。
“媳妇啊!我这是去的大沙漠,又不是大雪山,带大衣和褥子干什么?”
“你知道什么,一到了夜里,大沙漠就冷的跟冰窟一般,就你那小身板,还不得冻死啊!嗯,衣服也要再买一些,这些都的准备齐全了!”
还没等王文再说些什么,陈婷婷已经兴匆匆的掏出了电话拨了出去,不一会,另一头唧唧咋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喂,陈大学者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阿冰,今天晚上去逛市场啊!嗯,阿文又要出去考察了,好好,晚上四点半,紫荆大学门口,去逛夜市!”
两眼无神的看着陈婷婷挂了电话,王文顿时觉得世界变得一片昏暗,他怎么也想像不到,陈婷婷这么一个文静内向的人,一逛起街来怎么就这么疯狂,上一次,从夜市街头逛到街尾,挨个摊位试衣服的惨痛经歷可是依旧历歷在目啊!更何况,这次又多了个更疯跨的沈冰,哎~没法活了!
眼看着陈婷婷嗯嗯清了两下嗓子,一副娇羞状期盼的看着自己,一看就是要拉着自己逛街的前奏,想到上次自己差点被累死,比闯过几次曹操地宫都要疲惫的惨状,王文不由得紧握着手机祈祷了起来,苍天啊,来个电话吧!
或许苍天还真是听到了王文的祈祷声,就在陈婷婷朱唇轻启,马上要开口的前0.001秒,电话铃响了起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半秒钟内王文已经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大声的说了起来。
“餵?耗子,今晚有事帮忙?好!好!没问题!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额,今天晚上耗子要我帮他整理经营资料,今天可能回去晚点啊!”
王文眼神真挚,歉意的对陈婷婷说着,虽然有些失望,但陈婷婷还是很理解的丢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别弄得太晚弄得太累了!这钟胖子也是,干嘛不顾个秘书啊!”
“额,他的秘书是沈冰,你懂得,呵呵~”
听着王文的解释,想着自己闺蜜的模样,陈婷婷那带着黑框眼镜后的明亮眼睛也不由得闪现出了一股同情的目光,不过这时候,似乎另一头钟昊也终于理清了一头雾水,对着电话嗡嗡的大喊了起来。
“栗子,你咋知道今晚我要帮忙的!”
靠,别露馅啊!心惊胆战中,王文慌忙把电话又贴到耳朵上,机关枪一般地快速说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晚上五点,紫荆大学门口不见不散!”
直接撂了电话,王文对着陈婷婷又讪讪的笑了起来。
“呵呵,这个耗子,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呵呵~”
“额,怎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啊?”
……
可算结束了一顿午饭,送着陈婷婷去了考古系实验室继续做着她的徐州墓年代鑑定课题,王文可算松了口起,非一般回了公寓,取出了自己的讲师资格证后他这才再一次杀向了学校财务处。
这一次,终于没出什么岔子,拿到那装着五万美金外汇的卡,让王文心情再一次愉悦了起来,虽然这笔钱大部分都会花在这一次的考察中,但终究还是会剩下一些的,毕竟是是一大笔钱,虽然还没有品尝到中东的风沙,但王文还是觉得很高兴。
就在王文揣着卡乐呵呵的往回走时候,他的手机却是又响了起来,掏出后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姑娘头像,他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有是小小这丫头。
☆、第二百一十五章 鬼混?
“喂,哥,你在干嘛?”
刚一接起电话,另一头苏小兴奋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听的王文不禁绽放出了笑容,脸上也变得更为轻松,三年过去了,一系列风风雨雨走过后,这个丫头却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快快乐乐的,对于这个妹妹,他也是由衷的疼爱。
“在学校忙活着呗,还能干什么!对了,你最近不是在复习研究生,不让我给你乱打电话吗!怎么你自己又打了过来?”
“哎呦,我的哥啊!”
苏小的声音变得明显很无奈,甚至王文还听到了拍打电话的声音。
“你看看现在是几号了,今天上午刚刚结束的研究生考试成绩发布,哥你不会真过煳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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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拎着手机,王文这才想了起来,刚刚吃饭的时候他还看到不少学生从主校区走出来,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却是垂头丧气,原来是这么个事儿,想到这里,他也就猜出了苏小兴奋的原因。
“考上了?”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的妹妹!”
虽然苏小的语气很臭美,但连带着把王文也夸奖了,这不禁让他也跟着乐呵呵的,不过接下来苏小的话,就让他乐不起来了。
“哥,你可答应过我,这一次我要是能考上歷史系研究生的话,你可就带我出去旅游,这次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了吧!”
打了个哏,一边走着,王文一边苦笑起来。
“额,这个推的晚一点行不行,现在哥临时又接了个课题,需要出差三个月,等我回来在补上好不好?”
“哦!”
苏小的语气明显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弄得王文心中大为不忍,想了想,他又继续提议了起来。
“要不你跟着我一块去考察,就当旅游了?要知道你哥我去的可都是名胜古蹟呢!”
“我才不要呢!你去的地方都穷山恶水的名胜古蹟,还想骗我啊!”
上过一次当的苏小飞快的筋了筋小鼻子,调皮地说着,再一次让王文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不好骗了!
“那哥,今天晚上你陪我去孤儿院去看小云还有孩子们,这下行吧!”
“额~”
苏小的话,顿时又让王文顿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苦了,就像长长的苦瓜一样,怎么什么事儿都赶到了一起!她要是早点打电话就好了!
去白晓云的孤儿院王文倒是不反对,不过这之前他已经答应过钟昊了,以自己对着小子的了解,无外乎是又要出去鬼混,拉着他一起,然后自己的名声比较“正直”,让自己替他向沈冰圆谎,这小子婚后可是被管的严严的,这一次自己要是食言了,估计这小子又得在自己身边酸熘熘的咣当好几天了。
“今天晚上我答应你那厚脸皮哥哥帮忙整理资料了!明天晚上的好不好?”
“哼,什么整理资料,还不是其鬼混!”
听着苏小直截了当的戳破了自己谎言,王文一张老脸顿时不由得红了红,连着丫头都知道了。
其实精明如沈冰,那还会不知道钟昊的鬼把戏,只不过正也是因为她的精明,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管得太紧的话,那根弦终究会绷断的,再好的感情不自由久了,也终究会被磨平,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钟昊找藉口出去鬼混的时候,她也就会装煳涂,让他去放松一下,标着王文一起去原因也无非如此,王文可比钟土豪自律多了,有了他去,钟昊也不会干什么太出格的事!
不过这么个约定俗成的事情被戳破了,还是很让王文尴尬的,还好,苏小没让他尴尬的太久。
“好吧好吧!明晚就明晚吧!今天我自己去好了!不过今天可是小云生日,明天你可得把礼物补上才行!”
“好,好!一切听从老妹大人的吩咐!”
王文玩笑的语调,又把苏小逗的哈哈一阵大笑,两人又聊了些别的闲事后,这才挂了电话,不过想到要给白晓云买礼物的事儿,王文又犯起了愁来,倒不是心疼钱,而是真的不知道送些什么了。
三年前,答应了萧翎临死前的託付,事了后沈冰还真的下了一番心事,后来还是王文给她出了主意,为白晓云建了一所孤儿院,以及配套的基金会,每天跟着孩子们在一起,倒也真的让白晓云过的像以前那一般快快乐乐的,虽然每一年给萧翎扫墓的时候,她还是会说上很久。
原本建设孤儿院的资金,钟昊就打算出了,但没想到在萧翎留下的优盘中,他们却发现了一笔不菲的资金记录,以及数项很具有市场前景的化学类别发明,靠着专利费以及这一笔钱,几个人在紫荆市中,建立起了童话梦孤儿院以及基金会,如今已经收容了一百多个孩子,有感于小时候的那种阴霾记忆,每一次这个孤儿院,王文都是笑呵呵的。
不过,送些什么给白晓云呢?童话书已经送了好几套了,再送估计苏小就要发飙了,别的东西什么又能代表童话呢?
算了,晚上再想吧!也许玩一玩,就有灵感了也说不定!
本着一贯的乐天精神,很快的,王文又把这件事情丢在了一旁,捧着他的宝贝卡大摇大摆的回了公寓……
晚上四点多一些,紫荆大学的正门口前,王文陪着陈婷婷早早的已经等在了那里,果然,还没到四点二十,沈冰已经打着车早早的来到了学校门口,迎着她,陈婷婷不禁欢快的挥起手来。
“阿冰,这里!”
三年多了,沈冰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哪怕结了婚,却还是那么一身英气勃勃的打扮,运动风衣,黑色紧身裤,连带着印有卡通形象的t恤衫,看起来,甚至她比王文更像英姿煞爽的大学生,而不像一个白领丽人。
寒暄一番后,扯着陈婷婷的手,沈冰就大大咧咧走了,临走前她还很是搞怪的做出一副女汉子状,拍了拍健美的胸脯。
“婷婷交给我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这话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不过看着沈冰意味深长的目光,王文还是没敢多说什么,就在他琢磨的时候,身后一只胖胖的手却勐的拍到了他肩膀上,把王文吓了一大跳,惊奇的回过头,却是钟昊一副鬼鬼祟祟的摸样的,缩在他身后,小心的盯着沈冰两人消失在街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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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两口子,两人都是急性子,到的都够早的了!对着钟大土豪缩头缩脑,就跟鬼子进村一样的神态,王文不由得很无奈的说着。
“行了,人都走了,按照常理是不会杀个回马枪来抓你的了!这么鬼头鬼脑的,你可是紫荆市的者名人士,政协委员了,怕老婆怕成这样!至于嘛!”
三年过去了,钟昊到时变得挺大,最起码,顶着土豪金花纹的圆肚子在沈冰的官职计划下瘦下去不少,这也是不许大鱼大肉,不许暴饮暴食的结果,当然,钟昊也知道沈冰是为了他好,额,在一流高手的北派谭腿下,倒也配合了下来,这么一瘦下来,再加上身上笔挺的开怀中山装,到真有这那种成功人士风范,不过,现在的钟昊一副鬼头鬼脑猥琐的样子,却把这种气质完全破坏了。
对着王文,钟大土豪顿时抱怨了起来。
“你说的轻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有多彪悍,上次在酒店应酬完,借着酒意,我刚打算借着酒意震震夫纲,结果你猜怎么的,这功夫正好遇到六个小流氓上前劫道,我家那口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飞脚,当场躺下了四个,剩两个屁都没敢放一个就跑了,酒都吓醒了,我还敢说什么!”
“哪像你家婷婷,那么乖巧,那么贤惠!你这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钟昊大大的倒着苦水,王文却不由得很无奈的晃着脑袋。
“那你还来得这么早,不告诉你五点吗!”
“你中午那莫名其妙一大通,最后连个准信都没有,我能放心吗!谁知道我家那口子约得是你的婷婷啊!对了,你中午究竟是怎么了?”
“还不是我家婷婷要逛街!额!”
顺嘴说出,王文就知道不好,果然,紧跟着钟昊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说我是怕老婆,你不也是一路货色吗!”
“胡说,我那叫爱!”
“行!为了我们爱老婆这件大事,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杀吧k歌,不醉不归!”
“那可不行,喝醉了婷婷会担心的,额~”
再一次说漏了嘴,王文顿时弄得满脸懊悔,钟昊却哈哈大笑起来,笑着也拦了一辆计程车。
“行了,知道你是模范丈夫!上车吧!”
跟着王文,钟昊果然也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儿,两人先是去附近的蓝河街夜市大排档吃了一大通烤串后,借着酒兴就一路杀到了红太阳娱乐城,刚进了包厢还没等坐稳,钟胖子就抱着麦克干嚎了起来,顿时,包厢中就是阵阵杀猪般的难听嚎声,弄得正吃着水果的王文干脆把一口西瓜全都喷了出来。
“我说耗子啊!这么久了,你的歌声就没有那么一丝丝的进步吗!难怪你家那口子出去玩也不愿意带你出来,她可是为其他人生命着想啊!你这一嗓子过去,要是有个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还不得一下子发病啊!”
没理会王文的嘲讽,钟昊依旧忘命的使劲嚎着,好半天,等一首歌结束了,借着酒兴他才牛气哄哄的回过头。
“切,她不带,爷还不稀罕呢!等那天心情好了,爷在外面包她个十个八个小三!看她哭不哭!”
“嘿嘿,吹牛皮哥哥,我可是都听到了,看我不告诉沈冰姐的,哈哈!”
门外忽然传来的清脆声音,的确很好听,但这几句话却吓的钟昊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酒都吓醒了一般,看到这一幕,王文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一下仰到倒在了大沙发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 血痕?
闪光灯疯狂的闪烁着,一具柔美的曲线随着一黑一白的世界扭动跳跃个不停。
一首情歌悠悠扬扬的被唱了出来,的确有着几分歌舞天赋,看着苏小抱着麦克在前面又唱又跳的,白色的薄风衣飘动着,甜美的歌声,还有着青春洋溢的舞动下略略飘起的黑色短裙下结实有力的长腿也跟着弹跳着,那可比钟昊这个球一般的大胖子养眼多了。
可惜,相比王文的赏心悦目,钟土豪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很郁闷的小声和王文嘀咕着。
“你怎么把这个小魔星给带来了?”
“不怪我啊!我就告诉她今晚要给你帮忙,她自己就找来了!”
摊着手,王文无辜的说着,没想到苏小耳朵这般伶俐,一曲完后,她那俏丽的脸庞上对着钟昊很调皮的筋了筋小鼻子。
“一猜你就是要我哥帮忙骗冰姐姐,这附近几家ktv冰姐姐都带我来过,就只有这家红太阳冰姐姐嫌弃太过乱了没有来,所以一猜你们就在这里!”
“我靠,这都行!”
郁闷之色更甚,在苏小得意的笑容中,钟昊愤愤然的对着王文比了个中指。
“真不愧是你养的妹妹啊!”
斜靠在沙发上,脸上满是无辜,就连青密的眉毛都微微树了起来,王文很干脆的耸了耸肩,含着笑,苏小蹦了过来,一把又拉住了钟昊粗粗的胳膊。
“好了,胖子哥哥,我不告诉冰姐你吹的牛皮了,快点过来唱歌,起来陪我玩吗!”
“我可不是吹牛皮!我家那口子真敢炸刺儿,改天你胖子哥哥就真找个十个八个小三,把那丫头打入冷宫!看她还敢不敢……”
被拉了起来,钟土豪依旧硬着头皮装着大男人,看他这一副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弄得两人都是好笑不已,乖巧的苏小倒也不再戳破他,反而是甜甜的一口一句胖子哥哥叫个没完,很快就又把钟昊哄的眉开眼笑,一双小眼睛都眯成了缝了,很快,美女与野兽的二重唱就在次在房间中迴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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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看着两个人在前面玩的那么开心,王文心中也是感怀不已,哪怕说了自己认为最狠的话,钟昊也没说要把沈冰抛弃了什么得,顶多找些小三气气她,可见这胖子的心里,沈冰的位置有多么重要,甚至他都没想过让沈冰离开这个念头。
经歷了那么多生死磨难,存留下来的感情,的确是愈发的坚实的!
我有会不会离开婷婷呢?
念头刚一冒出来,王文也是笑着摇头不止,这个念头太荒谬了,我又如何会离开婷婷!
正好笑的想着,这时候苏小不知道为什么也转了过来,笑着对王文喊着些什么,不过音乐声太嘈杂,王文却没有听清,刚要探过头细细去听,他的瞳孔却是忽然一缩,紧张的沖了过去,一把打开了整个包间的大灯。
看到他的动作,虽然不解,但凭着多年的配合,钟昊也关了声音与闪光,好奇的看过来,却是王文一把按住了苏小的肩膀,白色的衬衣肩膀下,一大块触目惊心的血迹横亘在上面,看上去颇有种狰狞的感觉。
刚刚房间的光线太暗,再加上苏小一进来,就惹得两人光想着一些别的东西,黑白闪光下,王文两人都没有看清,仅仅把这当作了一个衣服装饰,不过就在刚才,王文探起头来,这才有了淡淡的腥味传到了他的鼻子里,哪怕经歷了三年的平淡,几度出生入死的他,也对这个气味太敏感了。
血迹明显还没干透,苏小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慌忙脱下了外衣,扒开了肩头上的衬衫,光滑白嫩的肩头锁骨,却一点伤痕的都没有。
捂着小脑瓜想了一下,苏小这才愤愤然的哼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刚刚在走廊里,一个黄毛的洋妞捂着鼻子就匆匆跑出来,一下撞在我身上,然后连道歉都没道歉就跑了,一定是她!这个死洋鬼子!我新买的衣服了!”
哀嘆着自己的新衣服,苏小哭丧这小脸,王文却松了口气的同时,暗暗责怪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风风雨雨早已过去,世上哪有那么多风险都缠着自己一个人!
刚刚那一阵甜甜的胖子哥哥下,钟昊早就美的找不到北了,这会当然要踊跃的站出来,拍着胸脯放豪言道在给小妹妹买个十件八件的,顿时哄的苏小再一次笑了起来,跟在身后,王文也是暗笑不已。
别看钟胖子现在已经在李律师的放权下,接手了大部分公司业务,但财政大权还要找沈冰审批,这个许诺估计打死这个胖子他也不敢报上去,那就意味着,钟昊好不容易积攒的私房钱,又要缩水了!
不过现在钟昊却一点也不在乎,在他心中,有钱就是要用来开心的,能哄的妹妹开心,又能有什么呢!犯愁,还是等面对瘪瘪的钱包时候再说吧!这种氛围下,灯光再一次被关闭了,闪光灯与音乐也嘈杂了起来,在王文的微笑中,美女与野兽的嚎放再一次又在房间里拉了开。
那件沾了血的风衣,也被团成了一团丢在了旁边……
又是一首合唱情歌,在两人的配合下,额,很完美的唱到了顶端,就当要到歌曲高潮的时候,阵阵梆梆的敲门声却是又一次响了起来,弄得钟昊郁闷的再一次关上了音乐。
“真特么扫兴,又是谁啊?”
不满的打开了房间门,令钟昊诧异的是,门口居然站了两个警察,没理会他的愤愤然,左手的警察直接探头进了包厢中,目光落在了脱掉外套后,衣着有些暴露的苏小身上,旋即对身后喊了一声。
“这又发现一个小姐!”
“我?小姐?”
傻傻的指着自己鼻子,苏小惊异的说着,警察却还是也没理她,在她惊奇的目光中勐地抓住了她白皙的小手,一个突然发力就拧到了身后,在苏小的同唿声中刷刷两下,简易的朔料手铐就熟练的封住了苏小的双手。
事发太过突然,到现在在王文两个才反应过来,见此王文立刻愤怒的一把推开了那警察,对着他怒斥道。
“有你这么乱扣帽子的吗!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暴力执法!”
虽然担心事情闹大被沈冰知道,但这个时候不发火,就不是钟昊了,同样怒气匆匆得一摔门,他直接满脸怒容对那个警察咆哮道。
“你妹才是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艹!还不赶紧给打开,要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嘿呦!”
似乎也头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嫖客”,愣了一秒后那警察立刻阴冷的笑了起来。
“艹,仗着你们有两个臭钱是吧!我告诉你,全市大检查,你俩也好不了,嫖娼阻碍公务,这个拘留你吃定了还!等着蹲局子吧!”
“拘留我?蹲局子?”
身正不怕影子斜,钟昊也被这傢伙的态度气乐了,掏出手机就要给李律师打过去,看那个“胖嫖客”要给“同伙保护伞”打电话,那警察当然不让了,上去就要把电话断下来,却冷不防同样出离愤怒的王文在他背后点了一下,顿时一米八的大个子就仿佛软脚虾一般,腰腿抽筋的软倒在了地上,抱着大腿惨嚎着。
惨嚎声,当然引来了更多的警察,其中为首的一个首先阴着脸沖了进来,不过看到闪光灯下,忽明忽暗的几张脸,这个气势汹汹的人却勐地一下愣了住。
“王文,钟昊,额,苏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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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介,我们可高攀不起你刘大局长!”
虽然撂下了电话,钟昊还是气愤不已的吐了口吐沫,这下却弄的刘养更纳闷了。
“额,出什么事了啊?”
“他,说我妹妹是小姐,还把她拷了起来,还让我们等着蹲局子!这就是你带的兵!”
虽然也是满脸怒容,举着苏小被拷在背后的小手,王文愤怒的嚷嚷着,但好歹给了刘养一点面子,虽然那语气也是这般不客气。
这下,刘养不由得苦笑起来,他要是还想不出究竟怎么回事,这个局长就不用当了,苦笑中他慌忙对着手下警察唿喊了起来。
“这个是紫荆大学的博士讲师以及他妹妹,还有盛业集团董事长,他们我都认识,还不赶紧给打开!”
“可是,房大头他!”
警察犹豫地说着,刘养如何又不知道,躺在地上惨叫打滚的警察,这一定是王文动的手脚,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能耐了,不过本身理亏,他又有什么办法!也自有让王文顺气了,他才能再想办法!
“还不快点打开!哪儿那么多的废话!”
刘养板着脸,看到这位铁血局长真生气了,手下警察当然也不敢在罗嗦什么,悻悻然凑上前去,用剪刀剪断了苏小背在后面一双小手上的塑料手铐。
看到这一幕,王文两人这才顺气一点,倒也不是非要找刘养耍威风,妹妹被欺负了,两人不生气才怪呢!
“这都是误会,这不今天赶上了全市扫黄打非,为了让警察执法有力度,我这个局长都被派来了,是我让他们都兇狠点的!苏小妹妹,我向你道歉了还不行!”
一贯死板着脸的刘养陪着笑脸,还真是不容易,真也是顾念着当初一起的出生入死之情,他做到了这一步,王文与钟昊再大的火当然也削了,只有苏小还揉着被勒出一道红的小手愤愤然的筋这小鼻子。
“哼,不行,欺负我这事儿没完,我一定要告诉马芳姐,让她狠狠收拾你!”
想到麻辣警花马芳,几个警察顿时打了个寒颤,同情的看着地上抽筋不止的房大头,欺负马姐的小妹,你倒霉了!面对这孩子气的威胁,刘养的笑容同样很苦,刚要苦笑着说些什么,忽然一阵嘈杂在ktv过道另一面惊恐的响了起来。
“杀人啦!出人命啦!!!”
☆、第二百一十七章 歌城兇案
先是一怔,然后也顾不得其他,刘养第一个转身跑出了包间,想发出唿救声的地方跑了过去,如梦初醒版几个警察紧跟其后,一时间,原本挤得满满的小包再一次变得空旷了起来,只有地上那个倒霉警察还在抱着腿和腰痛苦的呻吟着,几次想站起来都没站起来。
突然听到这个杀人案,钟昊也是一怔,旋即双眼兴奋的回过头来,却没想到王文眼中的却是复杂与抗拒,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也想到曾经因为一时的兴趣,他们陷入的怎样危险,想了想,钟昊又有些失望的坐回了沙发上。
听着那个警察的痛乎声音,王文不由得也是一阵心烦意乱,发怔了一会后,干脆上前想要帮他理顺脉络还让他点滚蛋,不过一看他站起来的动作,坐在旁边的苏小忽然露出了点调皮的神色,明亮的大眼睛中带着狡黠,撒娇的抱住了王文的胳膊。
“哥,咱们也去看看成不成!等我回去给寝室几个傢伙讲讲,还不得吓死她们啊!求求你了哥哥!去看看吧好不好!”
“就是,栗子,咱们去看看,又不去管,还不行吗?走吧!”
钟昊同样心中痒痒,撺掇的在身旁敲起了边鼓,无奈的回望了一下,王文看到两人眼中都是那种期盼的眼神,不由得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行,那咱们也去看看,不过阿小,你别自己吓的半夜睡不着觉啊!”
“切,我才不会呢!”
想着自己这个古怪精灵的妹妹,大大咧咧又死要面子的性格,王文再一次摇了摇头,便任由苏小兴奋的抱着胳膊往外拖了,钟胖子也愉悦的跟在后面,包厢中就只有那个郁闷的警察在痛叫了。
案发地在整个歌城二楼的走廊尽头,那儿是一些歌城员工的宿舍了,即便在宿舍中,那一间也是最里间了,国人的好奇心向来是最浓郁的,在走廊里围了个密密麻麻,一边还不断猜测着死者的身份原因,一时间什么高官情妇决裂,什么黑帮仇杀都冒了出来,不过这些人也仅仅能猜了,几个警察牢牢地将道路封锁了起来,让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在各种八卦声中,钟昊仗着自己的胖子体格,努力在前面开路着,跟在他身后,是无奈的王文以及欢叫着的苏小,好一会,居然也真的让他们挤到了队伍前列,守着好一会,居然也真的让他们挤到了队伍前列,巧的是,守着走廊的警察正好有两个是刚刚在包间里的,冲上前,钟胖子得意洋洋的吹了两句牛,俩警察就放行了。
还没等到那个兇杀案发生的房间,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已经让王文皱起了眉头,不过令他有些恐慌的是,闻到血腥味后,他的心中竟然隐隐还有着一种兴奋在其中,在推开大门的前一刻,王文重重的警告了自己一下!
为了婷婷,为了亲人们,不能再把自己牵扯到任何兇险中了!
打开了那一扇最末尾的房间,正对着走廊的那扇门,哪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钟昊与苏小还是一双眼睛瞪得熘圆,惊恐中捂住了嘴,但见过太多的兇杀,王文居然对眼前一幕有种无动于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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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几个警察正陪在刘养身边看着歌城内监控录像,将那模煳的图像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不过由于监控间隔太大,似乎到了现在都毫无线索,听到有人进来,刘养抬起了头,脸色阴沉的对着王文点了点头,然后又回看到了屏幕上,见到局长都点了头,其余警察也没在分神关注王文几个。
这种情况下,王文便撇开了惊呆住了的两人,自顾自在案发现场游荡了起来。
死的人居然是个外国白人,摆在房间里的架子鼓似乎说明了他的身份,不过估计在外国白人中也是混的很不如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一个ktv去当乐队鼓手,不过对于一个洋人带来的新奇感,估计歌城老闆对他也算是上了点心,配给他的房间在宿舍里也算是最大的了,甚至在房间里还配套了浴室。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房间也够简陋了,直接是水泥色的墙壁上面贴满了各种国内外明星的海报,不过有的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除了墙角一张床,一套架子鼓,一个旧电视影碟机,几个衣柜外,也就再无它物,那张床上也布满了鲜血,死者就横倒在上面,看那血液甚至已经半凝固成了紫黑色,估计死亡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尸体是略有些倾斜的上身仰卧着横躺在床上,下身穿着拖鞋的脚却还踩在地上,白色的衬裤已经被流淌着的鲜血溢成了一片。
再看那死者,金髮碧眼的,再加上脸上很有艺术气质的络腮鬍子,倒也算是个一般小帅哥,但横看过去就能看到他瞪大的湛蓝瞳孔中满是恐惧,脸上还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上身袒露着,原本颇有点肌肉块的躯干如今却是惨不忍睹。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刀伤遍布其上,甚至有几个刀伤密集的地方都已经变成了血窟窿,隐约能看到破碎的内脏,被绞成几块的心脏还在无力的噗噗喷吐着鲜血,柔软的腹部上同样被利刃撕开三四到深深的大口子,黑色的粘稠血液占满了上面。
伤口不但正面有,仰到在床上被压住的臂膀上,隐约也能看到被撕开的伤口,估计那人的背上同样也是伤痕累累。
唯一还有一点特殊的,死者的头髮与鬍子都是湿漉漉的,似乎刚刚洗浴过,到现在也没有干!
最后,那件兇器,一把满是血污的锋利折刀被丢在床脚,湛蓝的刀锋上还瀰漫着凝固住得血丝。
深吸了一口满是血腥味的浑浊空气,王文闭上了眼睛,这样一幅场景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也许与兇手很熟悉,也许是一些其他的原因,死者很随便的袒露着上身就迎了出来。
两人交谈着来到了床边,这时候,兇手突如其来的挥出了第一刀,伤口太过众多,却也不能知道第一刀捅在了那里,也许是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正是因为那样,受害人的背上才中了那么多刀,但可以肯定,第一刀,就已经让被害者失去了反抗能力。
然后,就是雨点一般的刀锋……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居然能让兇手狠下心来下如此的毒手,也许刀捅杀到一半的时候,死者早已经死亡,但他或者她依旧继续捅着,直到了无处下刀!
长嘆一声,王文终于睁开了眼,确实不在看那尸体一眼,又在这个简陋的房间中游荡了起来。
整个房间就一面窗,上面还有这铁栏杆,毫无破坏的模样兇手肯定是不可能从那里逃离,剩下便只有大门一条路了。
思考一下,王文又转到了那个配备的卫生间,刚一打开门,最后一股热气带着洗浴的某些脏味就迎面而来,但好歹,这里是贴了瓷砖的。
整个卫生间也不大,顶多五六平米的长方形,昏暗的灯光下,湿漉漉的坐便马桶上依旧滴着水珠,镜子上隐约还挂着水雾,映照这王文一张脸也是模模煳煳,镜子下面的一排钉子上挂着各种个人用品,头顶上,那个淋浴器倒是颇为先进,估计主人是个很在意洗浴方面的人。
不过在卫生间角落里,王文倒是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一个废纸篓中除了堆着的卫生纸外,隐隐约约还有这一堆用过的保险套,酒吧乐队倒也是个浪漫的职业,估计主人原来也是风流场的常客吧!这似乎就解释得通为什么死者会袒露上身那么轻佻的迎接客人了。
不过真正令王文感兴趣的却是这一堆脏东西上面,新添加的几个物品。
一堆烧黑了的纸灰与其他灰烬,一个被打火机之类东西烧焦了的保险套,还有最后一抹红色的血迹挂在那里……
小心的关上了门,王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卫生间。
此时的房间中又多出来了几个人,将一脸恐惧的苏小与钟昊挤到了一旁,这几人中居然还是王文的熟人,几年过去了,老法医显得更加的苍老,变态程度上却依旧不减当年,摆弄着尸体的同时脸上甚至带着点点兴奋,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却多了个同样兴奋的青年法医,还真是物以类聚。
搬进来的电脑旁,刘养却依旧还在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模煳的监控录像,从他已经要拧在一起的眉头,还有前额繁多的皱纹上就可以判断,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无论他如何苦思冥想,却都不得要领,看到王文出来,他的眼中有带了点点希望。
谁让王文总能带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果然,王文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信步走了过来,轻轻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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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什么困难了?”
长嘆了一口气,刘养苦恼的摇了摇头。
“锁定不了兇手!”
☆、第二百一十八章 牵连?
“依照尸体来看,兇手行兇一定是紧贴着被害人的,这就导致,她身上一定沾满了鲜血,可是这里根本没有血衣,从往来的人群上看,也根本就没有一个符合的,由于监视器安装的太远,太模煳,甚至我们都不能判断,那一些是歌城的客人,那一些又是从这个宿舍区走出来的,太难了!”
“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服务生,在歌城一楼类似于酒吧经营着,死者曾经在上楼前让他九点去叫他,不过由于楼下突然有了些情况,导致服务生提前去了半个小时,之前他一直在楼下忙碌,有从分的不在场证据,可以排除!”
“这里是个独立的房间,除了那扇窗户外,就再也没有通向外界的道路,从那扇完好无损的窗户来看,兇手一定是从门里走出,可门里我们又判断不出究竟是那个,这就是案件的纠结之处,兇手是如何处理身上的一身血的?”
从刘养的话中,体现了他作为一个刑侦警察充分的经验,但听完后王文却笑了笑,正是这些经验导致了他陷入误区。
“你疑惑的是,兇手是如何处理血迹的!再简单不过了,洗掉就可以了!”
“不可能!”
刘养顿时诧异的叫到。
“死者上楼不过一个小时多一点,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干的透,更何况,清洗同样也要花费大量时间,那么多血迹!”
几个警察同样摇着头,王文的笑容却更深了,似乎解决这样一个兇杀疑问对他来说好像完成一道有趣的智力题一般,让他觉得好玩。
“这就是你陷入的误区!你光想着兇手穿着衣服的情景,但如果兇手没穿衣服呢?”
很快,那个发现尸体的服务生以及其他几个在乐队成员都被叫了来,刘养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问着。
“兇手生前,经常有女人找他,额,这个时候找他,做一些,嗯,那个事儿!”
刘养是个老古董,一席话说得磕磕巴巴,但几个服务生,乐队歌舞手可比他前卫多了,尤其是那个乐队主唱脸上带带了点点嫉妒,确如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错,娘个西皮的,这小子凭着他那小白脸的确够达到不少女人陪他上床,每星期几乎都有两三次,艹,一帮崇洋媚外的娘们!”
很为自己一个主唱都没这么大魅力而愤慨,主唱说话的过程中都带着不忿,看着刘养老脸通红却依旧装作没事人继续问这问题,王文好笑的翻看着死者资料。
这傢伙是个叫鲁宾逊的英国人,三年前来到的紫荆市,原本王文还好奇这小子为什么会漂洋过海来华夏做这么个没有前途的乐队鼓手加dj,但现在,这份工作加上了香艷两个字,那就不难理解了!
“那死者生前,有没有什么女人与他纠缠不休有仇怨吗?”
“太多了!”
酒吧主唱继续郁闷的说着。
“有些成熟寂寞的女白领,已婚少妇就是图个刺激来找他,谁让这混蛋做爱上还真有两把刷子,一次能干一个多点,你年轻我寂寞,你情我愿这些也就罢了,有的却也是些清纯小姑娘被这个混蛋的小白脸骗了,这傢伙也混蛋,来者不拒,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哭着过来找过他,最后却被老闆赶走了,艹,如果不是还要养家,我都想揍他了!”
“额~”
听着主唱生熟不忌的话,刘养的脸上却更有点不自然了,这傢伙从小就被他养父管得很严,三十好几了都没个媳妇,虽然与要替父查案有关,但与他那薄薄的脸皮也不是没有关系的,哪怕有马芳不开眼的爱上了他,并且结了婚,刘养还是在这上面很放不开,这倒是与官场中那些生冷不忌的风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皆醉我独醒当然也是不合群的,要不是刘养这么些年血雨腥风拼在与犯罪分子战斗的第一线,三年前那场大案更是让不少人脱了官帽子,他也做不到局长的位置。
不过还好,现在案情起码明朗了,某一位痛恨死者的女人再一次假作与死者约会,脱光衣服拥抱中下了杀手,这就解释了血迹如何的处理的,同时死者为什么会那么放松一副打扮死在床上,杀人动机也得到了充分解释,为了感情,女人可是很疯狂的!
同样,王文在浴室发现的烧过的纸灰,保险套,以及纸张灰烬,同样解释了兇手如何处理的证据,先是在浴池内洗干净自己裸露身体上的血迹,再把包着手拿刀的保险套烧掉,最后把约会的字条与细心收集到的自己头髮也毁掉,最后,穿上衣服大摇大摆走人。
别看说起来简单,但整个兇案可以透出了兇手那沉着镇定到可怕的头脑以及精明心细同样到了可怕的性格,这里头那一个步骤没做好,或者在预定时间以前有人来到了这个房间,都会导致兇手被发现的风险。
就是因为她的胆大心细,虽然理清了案情,缉拿兇手对于刘养来说依旧是个难题,毕竟录像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太多了,来玩的又不会留下姓名,谁知道那个女人下的手,他不由得又把求助的视线投注到了王文身上,没想到这一次王文却是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很干脆的回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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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警察,我是考古学家!”
苦笑的摇了摇头,刘养不得不回过头开始布置起任务来,进行挨个排查,王文说的没错,谁让他是警察呢!
好奇心发泄完了,风头也出了,忙也帮了,王文也心满意足拉着苏小的手就要往外走,不得不佩服女人这种奇怪的动物,苏小这时候非但没有惧怕那具尸体,走之前还恶狠狠地顶了一眼那个尸体。
“哼,这个混蛋,玩弄人的感情,死了活该!”
“呵呵,你啊!”
笑着摇着头,王文拧着门把手刚要拉开门,他的眼睛却忽然直了一下,瞳孔剧烈的收缩了起来,在门上,贴着一个世界天王麦可.克逊的海报,海报上,杰克逊似乎像生前那样,抱着麦克疯狂的舞动着,下面是无数的观众欢唿着,本来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令他惊异的地方,就在写在下面连成串的杰克逊天王英文名字mi插el jackson的后三个字母son,却被黑笔深深的圈了一个圈!
三年来,他一直陆陆续续收到的英文字母再一次闪现在了王文脑海中,mike.parker.pear,再加上这个son,就正好凑齐了一个人名,迈克.帕克.皮尔逊!
但,这个匿名邮件,可能是这个自己素未蒙面的英国人发给自己的吗?这个真是最后三个字母吗?怀着满腹的惊异,王文一脸惊异不定的回过了头,床上,那一具尸体依旧双眼无神的看着天,却永远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了!
“怎么了!栗子?”
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将王文从失神中唤醒了回来,有些勉强对着钟昊笑了笑。
“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明显能看出王文有些心不在焉,一路都是略略有些低着头,虽然有些奇怪,但钟昊与苏小却没有问,但这个状态下,王文不经意间,错过了地上滴撒着连成一排的血珠……
三个人就这样默然无语的走出了红太阳歌城,到外面冷风一吹,刚刚还满脸不忿的苏小却忽然哆嗦了起来。
这时候,正好王文的思考也好像到了那一处惊醒过来,连忙脱下了外套给苏小盖上,同时将她搂在怀里,但这却似乎没解决苏小的哆嗦,就在钟昊也自觉的脱衣服时候,苏小却又阻止了他。
“胖,胖子哥哥,不用了,我不冷,我就,就是有点害怕!哥,哥!今晚我不回寝室了,去你那住行不行?”
“我能说不行吗!”
好笑的摇了摇头,王文轻轻抚了抚苏小的小脑瓜。
“傻丫头,明知道害怕还要去看,看完又害怕,真是跟当年一点都没变!”
似乎想起了当年与王文的相识,苏小的表情变得幸福而又有些伤感起来,恐惧倒是被沖淡了不少,但另一头,钟昊忽然又打起了哆嗦来,诚然,那位英国仁兄的死状太惨了点,虽然经歷了许多,但钟胖子还是没有王文经歷得多,被狗咬死的皮六指还有被剁下四肢剥下脸皮,后来证明是王文同学,原来名扬集团总裁的儿子,那个上课睡觉的胖子惨死摸样的考验起码他就没经歷过,现在当然觉得心头髮冷了。
偏偏,就在钟昊也害怕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时候,苏小又好奇的抬起小脑瓜向王文询问起来。
“哥,你说那个英国佬死的那么惨,他会变成鬼吗?”
钟昊打了个哆嗦,对次,王文却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傻丫头!我还见过死得比他更惨的呢!在宁县,我就见过一个傢伙被一群狗活活咬死了,那身上一块块都是狗啃出来的伤口,那肚子肠子都被狗撕成一段一段的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脸上鼻子都被咬掉了,一只眼睛被狗抠下来了,一只眼睛突突的,那种楞楞的眼神我现在都记得,他死得够惨吧!都没变鬼呢!”
“世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鬼,而是人心!”
“还有那次,也是在郑州大学时候,死在我房间里那个胖子你也见到了,四肢都被剁下来了,还有那张脸也被划成了破片,他死得够惨了吧,不是也,额,耗子,你去哪啊?”
一边打着哆嗦拦着计程车,钟昊一边哭丧着脸喊着。
“你们先聊,我想起点儿事儿没整理,先走了啊啊!!”
看着仿佛逃跑一般的计程车消失在路上,王文与苏小不由得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奇怪摇了摇头。
“这个胖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 放弃
红太阳歌城前,还是闹哄哄的一片,一排警车安静的停在那里,靠在这些旁边,一个胖子满脸惊恐的挥手叫了辆计程车,连去哪都没说就挥手让开车了,弄得那司机还很用男人都懂得目光暧昧的回望了一眼。
今天可是扫黄打非全市大检查啊嘿嘿,看这位的狼狈摸样,估计就是好怕不容易逃出来的吧,唉,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嗯,我女儿一定不能找这样的,其实浩南人还不错的!相比下阿财虽然有钱,但人品不咋好!
在钟昊不知不觉得情况下,以自身的反面典型成就了一个屌丝与女神的爱情,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原地下,苏小与王文面面相觑的对视着,好半天,这才相对无言的摇了摇头,这胖子,莫非来了大姨妈?
也不知道谁提出来的,为了这个好笑的猜想,两人不由得相对笑了好久,这才笑着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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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接着说说,你还遇到过什么离奇有趣的事儿!”
“额,我好想忘了什么吧!算了,不管他了,那好,我现在给你讲紫荆大学的故事吧,从前紫荆大学考古系,有这三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他们分别叫张牧,朱贵,于海……”
在王文不负责任的话语中,某一个被他卡住了穴道满地打滚抽筋的可怜警察就被他遗忘在了脑后。
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身后某一个楼上,一双湛蓝的眼睛幽深的注视着他两个的身影,一双素手却捂在了鼻子上,隐约间,依旧有红色的液体流出。
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双眼睛却依旧有神的跟着两个身影直到消失,这才长长的一嘆。
“他,真是那一对华夏夫妇的后裔吗?”
吱呀~
门被小心翼翼的打开,王文领着苏小蹑手蹑脚的往里走,还没等穿过黑暗的客厅,忽然客厅灯却勐地亮了起来,双眼无神的看着沙发上堆成小山一般的东西,王文很无力的呻吟着。
“这些都是给我买的?”
“咳咳,茶几上是给你买的,沙发上是给我家昊买的,嘿嘿,既然你俩是兄弟,就替他一起试穿一下吧!”
沈冰脸上诡异的笑着,在她身旁,陈婷婷捂着嘴也偷偷地笑着,弄得王文直郁闷,靠,也不知道帮衬你老公一下。
最后,王文又把视线期盼的投射到了苏小的身上,很诚恳的样子期盼着说着。
“阿小,你看你胖子哥哥的身材和我差那么多,让我试他的衣服是不是不对啊!”
“不能这么说,哥你可是和胖子哥哥是最好的兄弟,帮他试衣服太合适了!”
颤抖着双手,王文悲愤的指着临阵投敌的苏小,然后吐血三升,悲愤的倒在沙发上暴毙而亡了。
“靠,连死人都不放过啊!这是不人道的!”
被沈女侠还有陈婷婷强拉起来的王文悲惨的嚷嚷道,沈冰却毫不在意他的装可怜,一件黑纹闪亮的衬衫直接就兜头罩了过去,口中还嘟囔着。
“那儿那么多废话!别以为你和我家昊干的那点好事我不知道,这就算小惩了!”
王文很想说,那是钟胖子的主意,但还没等他的抗议说出口,在苏小唯恐天下不乱的欢唿声中,一大堆新衣服新裤子新领带就把王文淹没在了其中……
一个小时候,骨头都快累折了,可算所有衣服都试完了,丢下还被裹在睡袋中的王文,三个女人又兴匆匆的聚在了一起,唧唧咋咋的谈论着衣服,化妆品等等一大堆女人的话题,弄得王文郁闷的直摇头。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废了好半天劲,王文这才从紧紧地睡袋中爬了出来,解下了五条领带,脱下了四件t恤衫,六条裤子,甚至三层袜子,整个人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三个女人又在一旁谈论起了新的电视剧中某某男主角如何如何,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模样,王文不由得苦笑了下,蹑手蹑脚回了他的书房。
最后回望了她们仨个一眼,陈婷婷温馨笑着倾听着什么,苏小却是挥着手夸张的讲着什么,他也温馨的笑了笑,最后却是一下关严了书房的门,再一次来到书桌前,翻出一堆东西后,王文的脸上却变得凝重了起来。
白色的产自地中海那种大理石上还刻着那句疑问,你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轻轻抚摸了那圆润的石头一下,王文毅然掏出了石头下面的一大堆纸片,那就是他一直收到的英文字母,按照顺序拼在了一起,那半个姓名就再一次排列在了他身前。
一咬牙,王文在早已抄好的纸张上填上了son,然后把翻译出来的中文名字写在了下面。
迈克.帕克.皮尔逊!英国的姓氏!深深吐了一口气后,王文掏出了笔记本电脑,将这个姓名输入了上去,顿时,至少十多个结果出现在了他眼前,这些人中,有考古学家,政客,商人,银行家,金融家,甚至罪犯,虐童者,似乎人生百态都展现在了这个名字中,看着眼前的结果,王文深深的嘆息了一声,捂着额头却深思了起来。
今晚遇到的那一起兇杀案,看上却很简单,但最后那个圈在黑笔中的三个字母却总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理智上,王文认定了这起案件是一件情杀,但潜意识里,那种不简单的感觉却始终荡漾在他心中,似乎总有个未知的陷阱在前方等待着他,陷阱中,是无尽的鲜红的,血一般的,黑暗的,枪一般的,雪亮的,刀一般的兇险在等着自己。
尤其是,三年!三年前,就是自己接到这个石头的时候!
无意识的把那个石头捧在手心中,王文的大脑中飞快的斗争了起来,各种记忆仿佛流水一般的荡漾在了他的脑海里。
第一次的记忆,五岁那年,那个灰衣人亲手把半截金龙玉佩递到了自己手上,毫无情感的说着。
“要找到你的父母是谁,保管好它!”
那以后,灰色的记忆中,白色的记忆中,一次次翻阅古书到深夜的辛苦,一次次遇到难题后,一次次睏倦的恨不得死过去,一次次绞尽脑汁后想要放弃后,那个强烈的愿望感涌上心头,逼着王文继续前行着,为了刻在石头上那个问题,十多年中王文拼上了他的一切,甚至几次差点丢掉了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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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最后那个场景又浮上了心头,在那个深灰色的监狱中,曾经的神秘人,张牧亲手打破了自己追寻的一切希望。
“我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句对不起不断迴荡在自己心头,哪怕过去了几年,那种愤怒,悲伤,绝望的感觉依旧不断荡漾在心头,面对他的兄弟,他爱的女人,这么长时间,王文一直把这些情感深埋在了心头,如今,却又被这个石头血淋淋的挑了开。
这些记忆过去后,另一些金色的,粉红色的,天蓝色的记忆却又浮了上来,养父母关切的殷勤眼神,蓝天白云下,四个人牵着手无忧无虑的,肆无忌惮的飞扬着青春,白色的婚姻殿堂上,那一句我愿意的的鑑定,红烛下那张娇羞的脸……
美好的记忆过去后,红色却再一次占据了王文的脑海,一个个鲜血淋淋的躯体,脸,晃在他眼前,虎牙首领的,于海的,邵云才的,皮六指的等等等等,一张张滴着血狰狞的脸像恶魔一般盘旋在眼前,最后化作了那个血色的场景,袒露着那个残破的上身,躺在血泊中,双眼绝望无神的看着天,忽然间,那只无力的手在血泊中抬了起来,那个英国人圆睁的绝望的眼神,伸着手对自己吶喊着。
“王文,王文~王文~!!!”
声音迴荡在脑海中,王文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额头上,后背上,粘煳煳的冰凉凉的却已经满是汗水,短短时间,他的后背居然被冷汗打湿了,又回望了一眼紧闭的门一眼,王文的连忽然坚定了起来,在书架的最底下,一个玻璃槽连带着一大瓶黄色的化学液体被他一起去了出来。
抱着石头,王文最后深深看了那石头上那一句刻骨铭心的问题一眼,然后将它放在了玻璃槽里,拧开了那个黄色的瓶子,王文已经在也不想品尝那种迷茫的似乎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那种感觉,再也不要,再也不想!
书房门小心的打开了一道缝,抱着一碗面条,陈婷婷轻轻的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后她却忽然定住了脚步。
那块石头她已经知道三年了,那个玻璃槽,那瓶王水她同样也知道了三年了,最后,他还是作下了这种选择!
同样深深嘆息一声,陈婷婷默默的退出了书房,既然他选择了,那就任由他的选择好了,现在不也是挺好吗!
站在书桌前,看着那个白色的石头再王水中冒着泡一点点的融化,就仿佛心头的重担也跟着慢慢化掉一般,王文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但忽然,他的视线却是勐地凝固了,慌乱间拿起了两根搅拌棒在玻璃槽中夹了起来。
一大滴王水不小心粘在了他的手上,立刻在白烟中一片皮开肉绽,王文却视若罔闻,急切的将那个石头中露出的东西丢在了玻璃杯中,水稀释了王水的威力,一个银质的六芒星却是到了他手中。
两个正三角形叠在了一起,构成了这个充满神秘的符号,另一面,却雕刻着几条更为神秘的鱼形符号!
基督教的早期符号!
王文的唿吸不知觉的急促了……
☆、第二百二十章 出发
精美而华丽的十字架,还有一个个绘画在教堂彩绘玻璃上的黑尔符号,也就是代表罗马教权的xp合体字,的确是许多人对基督教的第一个印象,当更加不起眼的鱼形符号却着着实实陪伴了基督教整个漫长的歷史,甚至耶稣鱼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歷史上的基督教也是命运多舛,至最早发源于巴勒斯坦的茫茫黄沙中开始,就备受压迫煎熬,从茫茫黄沙间对犹太人起义的镇压,到罗马歷代皇帝对基督徒实行的残酷刑法,罗马人对基督教的迫害屠杀足足持续了近四百年,直到公元前三世纪,那来自君士坦丁大帝突如其来的米兰敕令,这才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悍宗教,影响流传至今。
不过,也正是这种血腥的镇压,塑造了基督教那强悍而又不可抵挡的生命力,愈是压迫,愈是助长了信徒的信心,诸多的殉道者大义凌然慷慨赴死的气概,反而吸引了大批教徒的加入,当世界很可恶的时候,基督教表现的却很伟大,同时在反压迫的阶段基督徒还形成了完整的理论体系。
正是靠着这些,在令世人纳闷不解的,突如其来的罗马皇帝宽容后,基督教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成为了主宰世界上三分之一人命运的举世级别宗教,而这种基督鱼,正如王文手中拿着的银质六芒星背后雕刻的鱼形符号,在这个被压迫的过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当一个人画出了鱼的第一笔弧线,另一个人能接下来第二笔,这才证明两个人都是基督徒,是兄弟!十字架太显眼,黑尔符号一直到君士坦丁大帝宽容基督教那时候才出现,只有鱼的符号既有其独特的宗教含义,希腊文的鱼字,即ιχθυ∑,恰好由耶稣,基督,神的,儿子,救主这五个象徵着基督教信仰核心的词彙字首组成。
但问题是,着我的身世,我的父母有什么关系?什么人,为什么要在寄给我的石头中,夹杂着这样一个东西,一个有关于早期基督教的符号,这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哪怕坐在计程车上,王文依旧捧着书深深的思考探究着,在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即将发生,幸好,远离华夏的土地上,应该不会将噩运带给他最重视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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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文的忧虑中,计程车一路来到了机场,送机大厅中,王文终于也暂时抛下了心中的忧虑,一脸笑意的向来送机的几个人到起别来,站在他对面钟昊与沈冰一脸笑意的开着玩笑,在中东别被晒成黑人云云,陈婷婷则是有些离别伤感的拉住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絮絮叨叨的叮嘱他要注意安全,保证健康,麻烦的话语听在王文耳中却是那样的温馨。
不过令王文比较诧异的是,苏小居然拉了一个行李箱,很自然的站在了他旁边,听到催促办理登记手续的广播,她也没有走的意思,反倒同样和陈婷婷几个人告着别。
“你这是要去哪啊?也跟着上飞机?”
好半天,反应过来的王文满脸纳闷的问着,对于他的问题,苏小很调皮的展颜一笑。
“王老师,小女子这次也要跟着您老的脚步去中东考察调研了,您老要多多照顾偶!”
“额,我怎么不知道!这不是胡闹吗!”
在钟昊沈冰还有陈婷婷古怪的笑意中,王文一脸的气急败坏,对此,苏小却很理所当然的说着。
“谁让你太忙,没问呗!”
“叶爷爷可是批准了我的出国学习许可,胖子哥哥和冰姐姐帮我办好了护照蓝卡,嫂子都帮我准备好了行李,你可答应过我带我出去旅行的!不会到你这个当哥哥的不给力吧!”
几句话下,王文被这丫头却说得哑口无言,脸上显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苏小却满脸欢快的拉着王文胳膊开始往里走,同时对着联手坑了王文的钟昊几个傢伙挥手告着别。
“胖哥哥冰姐,还有嫂子,再见喽!”
在王文发愣中,苏小已经麻利的办好了登机牌,放好了行李,拉着他坐在了候机大厅,好一会,王文才郁闷的问了起来。
“对了,你不是说过不和我去调研吗?”
“你可没说是去开罗,埃及金字塔,我早就想去看看了,还有尼罗河,国王谷,亚歷山大古城,哇,我来了!”
苏小满脸兴奋的畅想着,俏丽的笑脸上都焕发出了光彩,知道不带这丫头也不行了,王文干脆也认了命,这时候干脆也坏坏的开起了玩笑来。
“嘿嘿,你可是跟着我的研究生,等到了开罗,我给你布置一大堆资料调研任务,让你成天泡到图书馆里累个半死,看你还有时间到处疯玩乱跑!”
“哼,你敢!”
“哥~”
在苏小的撒娇声中,终于飞机也发出了登机的通告,打打闹闹中王文两个笑着上了飞机,对于苏小的意图,王文其实松了口气,既然她要在埃及玩,那就让她去玩吧,只要不跟着自己去中东!
那地方,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度过了飞机起飞时候那一系列的不适感觉,坐在飞机上,苏小倒是暂时安静了下来,出神的凝望着窗外一朵朵白云凝聚成一个个硕大的棉花糖,仰望下去,城市楼房公路都变成了小点与小线,那种视觉感官绝对是奇特的!
见他这样,王文也乐的清静,从旅行包里掏出了他收集的资料便继续阅读了起来,他手中的书籍,就包含了中东这条丝绸之路上大部分关于华夏的考古成果。
就仿佛一条长长的纽带一般,长达几千年的时光中,庞大的东方与西方文化,仅仅就是从这一条狭小的道路间,通过一个个带着本文明特色的精美物品,交流着彼此之间的文化与沟通。
围绕着这条路,有着无数的美丽故事,不知多少个王国兴盛于此,灭亡与此,多少个美丽传说流传在这里,一个个悽美忧伤的爱情故事同样用它独特的方式讲诉着这条浸着财富与血泪的道路!
沉浸在这些故事中,王文也不由得一时间看得入神,忘记了时间,紫荆市到开罗的飞机足足有十一个小时,漫长的时间对于王文却好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一般,他的世界中,仅仅有着那一条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厌倦了窗外的世界,苏小昏昏欲睡的迷煳了起来,最后,小脑瓜终于还是抵抗不住睡意的侵袭,歪倒在了王文的肩膀上,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小脸上还挂上了美好的笑容,一张红嘟嘟的小嘴却很不老实的流淌下了阵阵口水,打湿了王文的肩膀,对此,王文还是一无所知。
直到一声很不礼貌惊叫声打断了王文读书,正沉浸在故事中的王文顿时很厌烦的抬起了头。
“苏小,这个混蛋是谁,你又怎么和这个混蛋这么暧昧靠在一起!”
你又是哪个窟窿眼冒出的孙子!
好不容易,王文这才维持住了为人师表的形象,没骂出声来,有些恼怒的看向了苏小,这是她认识的,没搞清楚情况下他不打算先发表意见,但王文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男友之类的,估计他就凶多吉少了!
模煳的揉着那双大眼睛,好半天,苏小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似乎还没知道什么事,好奇的向王文问着。
“哥,我们到了?”
一句话,就让那个穿着整齐西装,戴着眼镜,那个仪表堂堂的一脸人才的气忿男生额头上流出了冷汗,见此,王文却不由得心中暗笑,对着过道怒了努嘴。
“还没到呢!不过似乎你的同学有点生气的找你呢!”
“额~”
苏小有些迷茫的转过头,看到那个黑西装后却立刻冒出了一脑门的黑线,有些恼怒的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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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龙,你怎么又跟过来了?我告诉过你,我对你没感觉,我哥也不许我现在谈恋爱的,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我好想没说过这话吧……
王文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但也是因为对这个有些盛气凌人的傢伙不感冒,他也乐于当苏小这个挡箭牌,冷眼的看着那男生。
就在那个叫马天龙的傢伙哑口无言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不远处又一声满是敌意与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啧啧,我当时谁呢!这不是不讲课的王讲师吗!”
抬起头,看着那个同样戴着金丝眼镜后,一对卧蚕眉下满脸结实肌肉像土匪多过副教授的傢伙,王文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天啊,有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吗!他对这起他那张东北大汉豪爽脸吗!
这傢伙三十好几的人了,却正在追求攻读研究生的李铭,也就是曾经王文考古班里的那个热辣文艺委员,评上个副教授就变得牛气沖天的,就好像他一出手什么女人都得任他挑一般。
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说过,王文曾经与李铭暧昧了一段时间,也的确,李铭考研王文的确出过了一些力,但也是感激于她曾经帮的忙,不过这位歷史系的张副教授可不这么想,于是处处在王文出现的地方,他总会不阴不阳的挑刺讥讽。
不过,也正是因为王文不带班,没事儿仅仅是搞他的课题研究,很少露面,这也导致了两人的直接冲突倒也不是太多!
没想到这傢伙这德行居然还会被在紫荆大学一起邀请,这一次在飞机上,看来冲突多是躲不掉了,心情不爽下,王文也扬起了他敏锐的目光,刚想也给他还以颜色,这时候,另一声充满崇拜的女声却响了起来。
“你,莫非就是王文博士?”
☆、第二百二十一章 妮可.金
那一行都有自己的明星,考古界,虽然都是老学究的天下,但也不乏一些年轻有为的新星,在这其中,王文无疑就是其中一个,就坐在那个李副教授的身旁,那个女学者看向王文的眼神,简直就亮的跟灯泡一般,就差没那个小本冲到前面去请他签名了。
“王博士,你那篇《论三国城市布局》我就看过,写的太新颖太有突破感了!填补了国内着一片空白!还有那篇《许昌古城考古纪实》,这发现真是太重大了……”
没想到这一趟班机上,去开罗参加调研的学者还挺多,似乎被女学者的话引起了共鸣,一圈考古界的学者教授纷纷点头不已,尤其是一个年轻副教授还站了起来,为王文抱打不平。
“王博士这么多成果,现在还是区区一个讲师,未免也太屈才了,王博士不妨来我们洛阳大学吧!上一次在宋代应天府考古时候家师就对博士一直念念不忘的,来我们洛阳大学,一定能给王博士一个施展拳脚的空间!”
听着那个副教授慷慨激昂地说着,弄得王文也是汗颜不止,刚刚那点不快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他这人就是这样,愿意自己沉闷的研究些东西,却没想到自己闷头研究出来的成果,却取得这么大的反响。
“不知尊师是?”
“哦,洛阳大学李向东副校长!”
听着那个副教授的回答,王文顿时就豁然开朗了,难怪呢,上次郑州大学之行,这位李教授就对自己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没忘了自己,不过,即便如此,想到成为校长后越来越像老狐狸了的叶李那一张老脸,王文还是赶忙陪笑着推辞了起来。
“多谢后爱了,不过我自己这点东西还是太不足挂齿了,不值得李副校长如此厚爱,太令我汗颜了……”
“哪里哪里!王博士这么大都成了不顾挂齿,那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过奖了!过奖了!”
王文留着冷汗跟一群博士硕士副教授等等不住的谦虚着,在他身边,苏小却是满脸的骄傲,就仿佛被夸奖的是自己一般,另一头,那位张副教授铁青着一张脸,早就别过了头,至于过道上的那个暗恋苏小的马姓研究生也一张脸拉成了苦瓜一般,早被别的博士类学者挤到了后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摸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了!
热火朝天的聊了半天关于考古圈里头一些热门的话题,好一会,诸多学者这才在空姐的劝说下回到了座位上,这期间,王文已经收到了五六所大学的调研邀请了。
现在他才搞清楚,原来自己还真是赶了个巧,在紫荆大学一场全国性的歷史类别调研大会刚刚结束,不少学者还有去国外的调研任务,所以赶上了同一趟飞机,调研大会主持的还是自己老师叶李,这王文都不知道,可见他是真够宅的了!
就在王文感嘆着自己这做人还算成功的时候,一声动听的,略带些生硬的中国话忽然在他身边响起。
“你们华夏的谦虚令我很不理解,明明你做的很成功,为什么要推迟?要不是你关于一些周代的研究成果,我们也不会邀请你加入这次调研的!”
好奇的转过头,王文却是眼神勐地一缩,一个很俏丽的年轻西方丽人映入了他的眼帘,坐在了飞机行驶开始就一直空的那个座位上。
紫色的连衣裙带着蕾丝坠花将那纤瘦的身体包裹在其中,偏偏在上方有着一对丰满的双胸,构成了一副诱人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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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顺的金色长髮噼头而下,那一双湛蓝的大眼睛就仿佛地中海的柔和海水一般深邃而诱人,女人是典型的希腊人种,带着爱琴海特有的白皙皮肤,白皙的就仿佛凝固的牛奶一般,同时与那种欧洲张扬火辣的美感不同,那女人的眉眼间相貌颇为柔美,含蓄,就仿佛江南深巷中那浓郁的雨前茶一般香醇的同时充满了含蓄的书卷气。
王文不是见到美女移不开眼睛的人,但他依旧不由得深深多关注了那女人几眼,在那个女人身上,他找到了一种气质,与自己一样的气质,同样有着一个悲惨童年,而形成的特有的气质,这种气质如果没有相同的经歷,是发现不了的!
“你是?”
听着王文的疑问,那女人却很大方的伸出了她白嫩的手,对着王文笑着自我介绍道。
“妮可.金斯利!考古学博士,曼彻斯特大学代表,很高兴认识你!”
额,这个女人就是让自己去中东吃沙子的罪魁祸首,让王文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该热情点还是该冷漠点,握了握手后就有点呆滞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却比他更主动,直接主动的攀谈了起来。
“王博士那一一篇关于西周王室的论文我曾经拜读过,很透彻,很大胆,尤其是还跳出了华夏国内的那种局限,将实现与西域丝绸之路,与外域牵连在了一起,更加全面的诠释了那种周文化,真的很令人赞赏!”
那位叫妮可的女人评论的倒是很透彻,说的也是让王文很舒服,的确,那一篇论文也可以算得上王文的得意之作了,虽然在国内有些受到争议,但他依旧感到骄傲,在曹操墓最后那个棺椁中,看到了曹操的那一句留言,就往往令他深思着,就连曹操这种奸雄都对远方充满了好奇与嚮往,那么歷史歷代其他传统的士大夫,就没有其他也有着同样好奇的吗?就没有人付诸于行动吗?莫非中国人古代中最远真的止步于红海而不前了?
没想到,在周代洛阳故城的宫殿考古中,还真的是有着蛛丝马迹被他探寻了出来,在周代那个时候,生活在华夏的白种人赤狄,白狄是不受重视的,在以往那些考古人丢弃遗落的东西中,王文却找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从古至今华夏文化中,根本没有出现过,那么就是极有可能来自遥远的异乡,甚至王文还在那些他找到的文物证据中,感觉到了丝丝地中海文化的感觉!
不过,即便如此,王文的论文中,那种中国化的考古风格依旧是异常浓郁,与华夏不了解西方一样,西方学者很多同样不了解华夏,尤其是华夏繁杂的歷史文化,一个异国女人能说的这么流利的华语,已经让他很惊奇了,自己文章中的学术语言,她能看得懂吗?
也许是猜到了王文所想的,依旧笑容不减,笑着把王文的论文中一些独特的论点叙述而出,尤其是一些让王文感到得意的东西,甚至她还有着自己不少独特的论点,说的王文双眼越来越亮,不知不觉得与之讨论了起来,那种感觉,让王文觉得似乎不是与一个异国人士讨论,而是一个国内知名的老教授学者研讨一般。
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居然就这么过去了,直到飞机喇叭中,空姐温柔的声音,通报着开罗机场的即将到来,王文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住了嘴,勐然间他却忽然恍然,不知不觉中,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居然能和一个不认识的异国女人聊了这么久,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很感谢你,从小我就对华夏的文化很感兴趣,现在你让我对其了解更深了一层,有机会咱们再继续讨论,现在我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们去驻地了!”
一路挤出了机场,与一圈国内学者告别后,妮可也礼貌的提出了告别,看着她柔美的身影,王文居然破天荒生出了一种不捨得感觉,有些发愣目视那个身影消失在了计程车里,这时候,身边一声酸熘熘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人已经走远了,再看眼珠子就掉出来了!哥,别忘了你可是结过婚的人了,不能朝三暮四啊!”
“额,啊?”
忽然反应过来的王文这才晃了晃发愣的脑袋,有些好笑的在苏小额头点了一下。
“瞎说什么呢!不就是讨论些学术上的问题吗!有你说的那么远吗!”
“那可不一样!”
依旧那么酸熘熘的,苏小不满的嘟囔着。
“哥刚才你看人家那眼神都放光了,看婷婷姐都没那么亮过!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点我的头,不知道女人的头女人的脚碰不得吗!”
“是男人的头女人的脚碰不得吧!行,我们的阿小已经长大了,哥以后不拍你的头了!”
饶是这么说着,王文还是习惯性的拍了拍苏小的小脑瓜,还没等她抗议,就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向前赶了去。
“快走快走,一会要不然赶不上藉机的客车了,开罗这么大,你不想咱们两个露宿街头吧!”
“哼!”
郁闷的挥了挥小拳头,撅着嘴表达了好一会自己的不满,苏小都没有把她的郁闷发泄出去,不过看着那远处写着中文的大客车真的发动了起来,这时候苏小反倒比王文积极了起来,居然跑到了他的前面,快步下,两人终于赶在客车出发前惊险的窜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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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开罗见闻
不愧是曾经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埃及首都,坐在大客车上,开罗的风景倒真是让王文与苏小两个新出国的菜鸟大开了眼界,到处都是高鼻深目,高大的阿拉伯人种,当然,地中海类别的拉丁人种,希腊人种同样不少,这些都是古罗马帝国曾经留在这片热土上的后裔遗存。
作为这个古老国度的首都,中东地区的政治经济与商贸中心,甚至北非,整个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城市,开罗处处绽放着那种异国风情的独特风光,作为歷史上最古老的城市,开罗无疑是一个幸运儿,这里很少经歷那种巨大的毁灭性战争,这里的独特文化最最大程度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又经过了歷朝歷代以及后现在政府的不断修缮,形成了这座恢弘伟大的城市。
甚至在古埃及的时候,古埃及人已经将开罗称为了城市之母!
古今并存,互相辉映,是这座城市最大的特色,一栋栋现代化的建筑物,恢弘的高楼大厦旁边,不时间一间间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就映入了眼帘,其中最多的就是伊斯兰教阿拉伯人留下的痕迹,一座座大清真寺在夕阳余晖下闪着金光的宣礼塔,似乎在招展着那种古老神秘的宗教最动人心魄的一部分,偶尔间,还能听到清真寺中,阿訇那循循诱导的诵经声。
再往前去,大客车就路过了举世闻名的尼罗河,这条滋润了上下埃及几千年的母亲河,对于埃及人来讲,就仿佛黄河对于华夏一样,如今这位经常发脾气的母亲,却在亚斯文大坝的簇拥下显露出了她最平静美丽的一面。
西沉的阳光下,将整个宽阔的水面被映衬出了最灿烂的一面,就连浪花都是金灿灿的,整个开罗大都会,就坐落在这条大河冲击出的三角洲上,也许是要避开市区的拥挤,大客特意选择了这条稍微偏远的公路,却正好也合乎了满车乘客的心意,将一个最美丽的尼罗河展现在他们眼前。
古老的埃及式帆船慢悠悠的行驶在宽敞的湖面上,还有那同样古老的努比亚人悠长的渔歌,苏小趴在车窗上,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美景,车上的专家学者中,许多都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幅美景了,但大部分人亦是如此留恋的看着这一切,就连那位小心眼的张副教授都是看呆了的摸样,弄得王文也是感嘆不已。
不论什么人,什么时代,歷史沉淀中形成的美景总是带给人无比的震撼!
足足两个多小时,这才开到王文此行的目的地,有着开罗贵族大学之称的美国大学,搞学术研究,还是在埃及,就算曼彻斯特大学也不得不捎带上了这个地头蛇,不过在合作方上把美国大学牵连在其中,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最起码住的地方,美国大学的豪华宾馆就让王文非常满意了。
尤其是美国大学还毗邻着堪称埃及第一广场的解放广场,宽阔的广场就挨在尼罗河畔不远处,还占据着市中心最黄金的中心地带,可谓美景与繁华两者兼顾,最令王文高兴的,这里距离这埃及博物馆不是太远,作为一个考古人,谁又会对博物馆不感兴趣呢!
不过,这时候却不是逛博物馆的机会,一到了美国大学的招待宾馆,王文带着苏小却不得不陷入了忙碌中,先是手慌脚乱的出示了邀请函,然后就是各种身份交接,签字,最后连饭都没吃上,一行三十多人就跟着赶到了会议厅去了解这次考察的目标,让王文不由得咂舌,国内国外两种风气。
三年间,王文参加的国内考察也不是少数了,但每一次最起码是先吃饭,甚至有时候有些学校领导还会带着他们在市内游玩一圈,第三天才开始正事,像这么赶,对于王文来说还真是头一次,这些英国德国学者的务实风气让他不由得赞嘆。
不过等到开会后,王文却又提不起兴趣来,的确,主持讲课的那个曼彻斯特大学老教授讲得很精彩,听的一帮英美学者也是津津有味,甚至有的人还在当场抄着笔记,但这些东西,王文却早已经看过了。
从得知这个任务以后,趁着出发前的几天,王文已经深入涉猎了这个任务所涉及的各个方面的考古成果,他所了解的甚至比这位老教授了解的还要全面,除了某几处老教授讲的特别漂亮的他会认真听上几分钟,剩下时间他却在思考着一些别的事。
那就是,正如苏小说的,哪怕看向陈婷婷,他的眼睛都没这么亮过,和那位现在都不太了解的西方女郎妮可,他们却聊得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又是为什么?
还有,那位妮可童年究竟经歷了一种什么样的阴霾?这些都让王文颇为感兴趣!
王文在思考着心事,他旁边的苏小也没好到哪去,作为歷史系研究生,跟着来顶多就是个整理资料的活计,老教授说的那些考古前沿词彙对他来讲跟讲天书差不多,尤其是老教授还是用英语讲的,就更听的她云山雾罩了。
再加上国内与埃及足足存在着六个小时的时差,经歷了十一个小时的旅途,两个小时大客车,这时候国内都应该十二点了,埃及才是六点多,浓郁的困意让小丫头继续起了在飞机上没做完的美梦。
另一头,那位同样久经国内应酬习惯的张副教授,也是昏昏欲睡的摸样,已经一半少白头的脑袋不住的打跌,挨着他,那个马姓的研究生就像王文一样,也是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事,估计多半还是和苏小有关吧,不过估计他给王文留下的恶劣印象,有戏的可能性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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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全场就四个华人,两个打瞌睡,两个心不在焉,哪怕他们坐到了最后面,不大的会议室中,还是被前面那个滔滔不绝的英国老教授看在了眼里,心中却是冷哼着,早听说了华夏国内学风不正,现在看来还真是没错,幸好真正的考察工作都是自己等人做,仅仅是一些涉及华夏的文物让他们鑑定一下,希望他们不会拖后腿!
本来老教授还想就当没看见的,不过老人吗,都是有些怪脾气强迫症的,越讲,看到这一幕他就越生气,尤其是坐到后面右侧那个小子,在这即将到最高兴的时候还跟着瞎点头,真是华夏式虚伪,最后,终于弄的老教授发火了了,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后面的那位学者,对,就是你!”
整个会场三十多个专家学者与高级学生都转过了头,看向了自己,王文愕然的直了自己鼻子站了起来,在他附近,那个张副教授被着突然的一幕吓的差点没一屁股做地下去,不过当看到王文站起来后,他又不住的幸灾乐祸起来,至于苏小与那个马姓研究生,还是该睡得睡,该想心思的想心事,浑然未觉。
“老教授,您有什么事吗?”
虽然感到奇怪,王文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一句,不过他的胸有成竹,却让那老教授却以为他虚伪到了一定程度,跟那些无耻的政客一样,这种学者中的败类,就不应该坐在这里!
哪怕心中想着语气要平常一点,但老教授还是不知觉的带上了几分严厉。
“这位学者,刚才我看你在我讲马自达克斯墓地的同时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贊成我的观点,那么就请你讲一下吧!”
愣了一下后,王文不由得愉悦了起来,这一下,正骚到了他的痒处,刚刚正好听到这里,他认为老教授讲错了一块,很快,在那教授愕然的表情中,他也走上了讲台,翻回了投影仪刚刚那一副图片。
“马自达克斯墓地位于两河流域,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新月沃土以西六十米的库尔勒沙漠中,它的发现以及其中出土的古代华夏瓷器,丝绸残片,将中东段丝绸之路向西有扩展了足足数百公里,也证明了这里曾经的繁华之处!对于两河流域的考古颇有促进意义!”
这一段说下来,到时让那个英国老教授颇为惊奇,没想到他真能答上来,但王文这里却是语气一转。
“不过,教授你说的这是闪族人建立的城邦遗蹟我就不认同了,的确,在这里出土的布匹上,壁画上,那种独特的新月纹理有着早期闪族人的特性,但教授你注意了没有,这个月亮可不是空心的,里面还有这树一样的图案,这类图案可是更加古老的苏美尔人阿琪亚科拉部族特点!与闪米特新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质!”
愣了一愣神后,老教授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忽然变得气急败坏起来,语气也变得更加严肃,但这时候,他的态度与刚刚却变得截然不同,不再是面对不学无术的人那种轻蔑,完全到了遇到同等级的对手时候,捍卫自己理论的那种决断!
“的确,这个地方我注意了!但当地的地层考古,完全是呈现公元前一千五百年的特徵!早期到这里的闪米特人,很可能把击败了苏美尔人遗留下来的物品当作自己的战利品,或者收受了这种文化改变的不大,地层是不会说谎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王文也变得脸红脖子粗起来,同样扯着嗓子大声嚷嚷着。
“地层不会说谎,别忘了风会!这可是沙漠地带,来回变动风会把一个城市的地貌都变换一个环境,但是文化不会变!一千五百多年以前,那可是大卫王的闪米特昌盛时期,山族人又如何会照抄比他们原始的苏美尔人……”
“可你没有证据支持……”
“我有……”
☆、第二百二十三章 莫名来信
拜王文所赐,晚上的调研课足足推迟了一个小时,课还没讲完,最后王文和那英国老顽固还是事都没说服谁,但现在,那老顽固却再也不敢以一种优越的眼神看着王文了,王文丰富的实践知识与学识可是让他深深改变了一下观点,将他当作一个同等级别的朋友与对手,甚至还高于了眼前那些别国的精英们。
有本事的人,总是会受到敬佩!
同理,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在场的学者几乎也没有不耐烦的,反而一个个两眼放光的注视着辩论,老教授在国际上的名声可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没听过那个华夏小子的名头,但能让老教授如此慎重的对待,而不是直斥荒谬,说明那小子绝对也是个宗师级别人物,这个级别的辩论可不多见!尤其是,西方是他的客场,他还能把主场老教授说的步步设防,这份本事,绝对不轻!
额,还是有人抱怨的,就是那位张副教授了,他早就饿得肚皮瘪了下去,心中不断的埋怨王文,没事儿出什么风头,反正咱们来不过是给人打打下手,等他们考察回来坚定下资料就行,和气生财多好,何必弄的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当误了吃饭不说,把人家弄生气了,人家给考察费时候不痛快了怎么办!年轻人啊!
张副教授哪知道,经过一番辩论,英国老顽固早就在心中把王文加入了考察团必须带的人之一,同时王文的学识,也在诸多学者心中留下了深深印象,这对一个华夏学者来说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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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文要是知道了,本来不用跟着吃沙子,却因为他的一时出风头,害的自己要跟着吃苦,不知道心中会是如何做想!
不过这个时候,王文却全然没有想那么多,一边跟着大队伍中,他心中还愤愤不平的嘟囔着拘泥不化老顽固云云,叫嚣着一定要让老傢伙知道他错的有多么离谱,在他身边,苏小却是带着点崇拜看着他的身影。
“哥,西方考古史你咋了解的那么清楚?”
这句话却问的王文一愣,挺了一秒钟后他又笑着摇摇头。
“兴趣而已!”
西方考古史料其实还是王文三年前开始接触的,自从在曹操墓中,那个空空如也的棺材里,看到那句“西域那面是什么世界?孤想知道!”后,王文总是在想,莫非曹操那个老奸雄,在假死后,真的去了西方?
雄才大略如同曹操,到了哪里都不会默默无闻吧!王文迫切的希望,能在他了解到的歷史中,寻找出曹操的一丝一毫踪迹,但很可惜,三年了,这方面他一无所获!
不过其他方面的收穫,今晚确实体现了出来!
苏小可不知道她哥哥短短时间转了这么多的念头,这个时候,仅仅是满眼崇拜的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到了宴会厅。
晚宴倒是很新奇很可口,西方那种典型的正餐模式,上的却是一些埃及的特色菜餚,尤其是那烤的金黄诱人的烤鸽子,不由得让苏小吃的嘴角流油,大快朵颐,俏皮的小脸上都留出了汗水,看上去却更给他增添了一些可爱之色。
也许是听说了刚刚课上的事情,还没等王文吃饱,不少别的专家学者也赶过来,一阵阵各式各样的学术话题忙活的王文一个头两个大,弄得另一头冷冷清清的张副教授却更嫉妒了,这小子何德何能,能让一群眼高于顶的外国佬这般亲睐。
让他郁闷的却才刚刚开始,两个小时的晚宴结束后,王文又意外的得知,自己的房间提了两个档次,苏小也跟着占了便宜,一路乐颠颠跟着去了酒店楼上的豪华套间,对于此,王文却不是太在意,那儿不能睡觉。
眼睛跟着他俩的身影,张副教授却嫉妒的直眼红了,凭什么那小子能住套间,老子可是副教授,就只能和学生挤一个双人间,艹!
当然,还是没人在意他的意见……
不过王文的观点最后还是得到了证实,虽然豪华间真是豪华,卫星电视,电脑,客厅浴池无不浸透着奢华,不过早就累的眼冒金星,他进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饶有兴致的参观一圈后,睡不够的苏小最后还是倒在了他的旁边,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开罗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紫荆市在国内就是出名的火炉了,但七八月间热带沙漠气候的开罗,让王文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热,早上五点多,满身大汗中,他居然被热醒了!
还好这时候,宽敞的浴室就起了作用,一边躺在明亮豪华的大浴缸中,王文还很无厘头的想着,他遇到过几次命案,都曾关联到浴室,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碰上。
舒心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后都已经六点多了,苏小同样也是满头大汗,但居然还在睡,她身上薄薄的白色衬衫都被汗水打湿了,粘煳煳的贴在了苏小身上,将她较好的身段都展现了出来,尤其是一对颇为有规模了的小蓓蕾,居然弄得王文都有了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慌得他连忙晃了晃脑袋。
瞎想什么呢?她可是我妹妹!
一头短髮湿漉漉的,王文费了好大劲,才把苏大懒虫侥倖,迷迷煳煳揉着眼睛,苏小还很不情愿的迷迷煳煳嘟囔着不知道什么,但在王文一句你不想去博物馆看埃及法老后,这丫头又忽然一下勐地清醒过来,蹦着高钻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后,这丫头居然裹着浴巾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钻了出来,尤其是,浴巾还盖得很低,半个雪白的酥胸都展露了出来,再加上她那浑然不知的样子,依旧兴致沖沖跑过来,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对男人致命的诱惑。
“我去看看今天还有什么安排没?”
似乎感觉到鼻子都隐隐发热了,一边埋怨着这个丫头,王文一边慌忙的转身冲出了房间,他不知道的是,看着他的背影,苏小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浓郁的失落,然后又恨恨的挥了挥小拳头。
“哼,胆小鬼!”
一天的安排,除了晚上与最后一批学者汇合,听完没有完成的课节外,再接没有别的什么了,用过早餐后,王文就拉着还是那么兴奋的苏小出了门,不过出门之前,最后一件令他奇怪的事,妮可.金居然一晚上都没回来,签到的记录上也没有她,反倒是早上又来了几个牧师摸样的傢伙,听说是梵蒂冈方面来的代表。
毕竟,能把基督教的歷史向前推五百年,教廷不可能不重视,但这个却与王文没关系,他仅仅是有些怅然若失而已。
拐过两排楼宇后,宽大的埃及解放广场就映入了两人眼帘,一排排由其他地方运来的尖方碑带着古代独有的特殊神秘符号屹立在那里,正对着,就是闻名遐迩的开罗博物馆了。
步行穿过广场,看着眼前那独特的博物馆大门,拱形门两侧的壁龛中各有一尊法老精美的浮雕,其中一个手持纸莎草,那是上面据说是古埃及书写的材料,另一个轻拈埃及的国花莲花,唯美的站在那里感受着,那一股夹杂着歷史风云的厚重气息扑面而来,王文不由得也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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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是包容着一个古老文明的一切,还见证了一个地区几千年来的风风雨雨!太多的歷史沧桑!
或许,还有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曹操一点点身影,也说不定!
总之,带着对歷史的敬畏,王文拉着已经换了一身连衣裙,有了不少女人味儿的苏小,踏进了博物馆的大门。
博物馆已经足足有一百二十八年的歷史了,里面足足收藏了三十多万件珍贵文物,但可惜的是,仅仅展出六万三千件,饶是如此,一件件精美的令人髮指的艺术品,依旧令全世界汇聚在这里的游客都嘆为观止了。
夹杂在一群群金头髮,红头髮,黑头髮的人群中,苏小像是一只快乐的蝴蝶一般,流连在一件件藏品前,不时间为那金灿灿的黄金制品而惊唿着,这些公元二世纪罗马帝国的黄金制品,连带着镶嵌的宝石,每一件都发出诱人的惊人色彩。
尤其是纯金打造的那件桂冠,上面的树叶栩栩如生,连最细微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在桂冠的正前方还镶嵌着巨大的宝石,显示着主人惊人的财富和权威,让苏小看的美眸连连,还不断欢声对着身后王文催促。
王文则是走得慢多了,细细流连在每一件艺术品前,利用他的知识与经验,品味着藏品上沉浸的歷史与沧桑,至于黄金,对他来说到没有多大吸引力,在曹操地陵,如山的黄金,各种精美的黄金制品,他见多了,吸引他的,现在不过是另一个文明的沧桑痕迹而已。
整个博物馆太大了,它的藏品从史前时代到远古,中古,帝国时代,以至希腊和罗马的美术品皆有,包含了足足几千年。整整逛了一上午,两个人也不过逛了一小部分而已,流连在几吨重的黄金法老棺材前,苏小还恋恋不捨得不肯走,但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王文还是很有理性的硬把她拉了出去。
还好,解放广场附近,风味独特的埃及食品再一次吸引了苏小的注意力,很快又吃的小嘴流油起来。
不过,就在两人捧着加肉的大饼啃得正欢的时候,一个很明显的埃及小男孩走到了两人身边。拉了拉王文的衣袖。
“请问您是王文先生吗?”
在诧异的王文点头后,小男孩摸出了一封信交给了他。
“这是一个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黄昏广场
广场上,一群鸽子扑棱扑棱的盘旋飞了起来,甚至有的还落在了高耸的尖方碑上,落在了广场旁那罗马式的钟楼上,用鸽子独特的视角,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一切,在广场一角几家冒着浓烟的摊位旁,一只只它们的同类被放在火上炙烤着,围在那摊位前,却有不少游客兴匆匆的等候在那里。
不过,哪怕游客手中还啃食着香脆的烤鸽子,但只要他或她手里拎着餵食鸽子那种专用的食品袋,广场上的鸽子却也会毫不在意的用着它们的热情迎过来,世间上就是如此的不公平,连鸽子都是一样,有的就可以懒洋洋成天晒着太阳,每日好吃好喝逍遥的过完一生,有的却不得不连肉体都奉献出来,残酷的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世界的不公,王文暂时是顾及不到了,站在那几个烤鸽子的摊位旁边,一手拿着大饼,一手拿着信,他有些好奇的问向送新来的埃及小孩。
“是谁让你来送这封信的?”
小孩的英语明显不是很好,刚刚那几句问话估计还是送信的人教给他的,两人笔笔画画支吾了半天,连阿拉伯土语带中文的也没碰撞出个火花来,幸好,最后还是小孩机灵了一点,回头指了指广场旁边一个大牌子,用蹩脚的英语解释着。
“就像,那样!”
王文顺着他的手回过头,在广场的一角,有着一个大牌子,应该是属于贩卖一些野外装备的店铺,在招牌上印着一个叼着菸斗的白种人考古学家头像,这才让他恍然大悟,估计是这一次考察队的某个外国专家找他吧。
小孩又笔笔画画半天,帽子,脑袋,衣物,形状似乎都被他比划了出来,王文却已经明白了,笑着挥手告诉小孩可以走了,但偏偏那小孩半天都不走,反倒是有些期盼的看着他,最后还是苏小反应了过来,把刚刚买大饼后找的零钱掏了出来给他,这才让那孩子高高兴兴的跑开了。
“这谁啊!连个快递费都不付!真是小气,一定是个女人!”
目送着小孩的身影,苏小不禁有些气恼的嘟囔着,笑着拆着信,王文却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先给了钱,万一这孩子不守信用怎么办,这么大的孩子,可都是鬼精鬼精的!”
“那他就不怕孩子偷看了他的信?”
“孩子连英文都说不全,又如何看得懂!额……”
满面笑意的对着一脸不服气的苏小说着,说到一半,掏出信后的王文却不由得愣了愣,上面的笔迹很端正,娟娟写下的却是很漂亮的中文。
下午四点,大钟敲响的时刻,尖方碑前不见不散!
王文的心头,第一个冒出了那个有着金黄头髮,仿佛希腊女神一般的那个女考古学家身影,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苏小也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妮可.的身上,顿时小脸上瀰漫起了厌恶,冷哼了出来。
“哼,一定又是那个狐狸精!哥,下午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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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得那么难听吗!”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王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妹子就是和妮可犯沖,苦笑着,王文却不由得解释了起来。
“其实人家也肯定曾经过过苦日子,是个可怜人,甚至可能像你我一样是个孤儿,这点哥能看出来!人家外国人的性格习惯就是这样的吗!就像昨天那个老教授一样,并且,刚才那个小孩不是说的很清楚吗!送信来的是个老先生,吶,你自己看吧!”
侃侃而谈的王文同样没有发觉,不知道,自己就是想维护那个叫妮可的女人。
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个挂在招牌上的白鬍子外国老头,苏小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了,但一想到王文对那个狐狸精的维护,小丫头依旧心中一阵不舒服,一张小脸都紧绷绷得。
“哼,我看你就是被那狐狸精迷住了!”
看着她昂的高高的小下巴,一副我生气了的摸样,王文的笑容也跟着变得更苦了,无奈的摇头不止,无奈地说着。
“你啊你!行了,赶紧吃吧!吃完了,你不还要继续看木乃伊吗!”
……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似乎两个人都没有了胃口,原本还想多吃几家的计划也不得不跟着变了,吃完了大饼,苏小就气哼哼的拉着王文要继续钻进博物馆中,还是王文强拉着她,重新买了两瓶水后这才由着她随意的拉着自己走。
果然,不出王文所料,还没等走过半个展区,苏小就已经干渴了起来,大饼是干的,烤羊肉还是咸的,这里还这么热,不渴才怪呢,毫不客气的从王文包里抢过水,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这才舒服点。
不过,享受到了哥哥的温柔与体贴,苏小终于也不再绷着一张小脸,虽然还是那样有点不依不饶的摸样,但起码态度软化了不少,放回水后,她又变得兴匆匆在展览区里一间间宝物中流连起来。
“还不快走!”
听着前面苏小的催促声,苦笑着整理了一下包裹,王文又赶紧跟了上去……
法老的镀金马车闪耀着太阳神一般的光辉,来自希腊海岸唯美的大理石雕像人物一条条丰满细腻的线条同样彰显着爱琴海畔那个民族的柔美,还有柜檯中被密封保存的一张张莎草纸,后面的翻译牌上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生活中的片段,有法律,有律令,有书籍,有诗歌,尤其是一卷由荷马亲笔描绘的赞美爱情诗,更是看得人幽幽怅怅,似乎让人穿越了时空,亲眼目睹了那个神秘浪漫的年代一般。
最后,苏小的目光,停留在了西域区一个昏暗的小展室内,在那里面,防弹玻璃密封中的展台上,一颗鹅蛋大小的珠子散发出了柔美的光芒,将身旁的一切都映衬上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西域夜明珠!
在柔美光芒的照耀下,后面展板上还记录了有关这颗珠子的烂漫情怀与惊心动魄。
作为西域某个古国的镇国之宝,这颗价值连城的珠子被深深的保存在了皇宫深处,但它的名字,却和古国公主的俏丽容颜一样,闻名于整个西域,但美好的事务,招来的往往却是灾难。
如同黑色乌云一般的匈奴铁骑带着来自地狱的气息,压向了古老的城市,城墙崩塌了,唯美靓丽的街道皇宫变成了火山地狱,到处都是烧焦了的尸体,整个城市都变成了废墟。
来晚一步的公主的生死恋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贪婪的如同狼一般的匈奴单于,夺走了夜明珠,绑走了泪流满面的公主,徒留嘆息。
和所有童话中的情节一样,那恋人,那勇士以着一往无前的坚定招募了部队,捨生忘死的与匈奴搏战着,与所有悲剧的爱情故事一样,他还是败在了匈奴仿佛乌云一般数不清的铁骑下。
勇士战死了,得到噩耗的公主殉情了,受到感伤的匈奴单于也把这颗珠子深深埋藏到了公主坟目中,直到几千年后,它的再一次重见天日,再一次叙述着往日那段峥嵘。
浪漫的爱情故事,悲惨的浪漫情怀看的苏小目不转睛,看着那一切,王文也跟着嘆息着,在他的记忆中,曹操地陵上方,可是挂着几千颗这样的珠子,一颗珠子就能导致屠国灭城,几千颗的宝珠又曾经发生过怎样的血腥?
“哥,这个故事好浪漫啊!”
看着苏小感伤的回望着自己,王文也把心思从冰冷的曹操墓中抽了回来,不论如何,那无穷的宝藏如今就静静深藏在冰冷的湖水下,哪怕成功的顺着湍急地下暗河逃出了生天,王文自付,再来一次的话他也未必能有那好运气!
“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
听着苏小理所当然的回答着,王文不由得笑了笑。
“这种珠子哥也有一颗,等你嫁人的时候就送给你,开心吧!”
没想到刚刚还满是怅惘的苏小,听到这嫁人的两字后,脸上再一次变得气鼓鼓,兇巴巴的,气唿唿冷哼一声转头就钻出了房间。
“哼,我才不稀罕呢!”
这女人,变化的亚也快了点吧!
突如其来的愤怒让王文不由得呆了呆,好半天,才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赶紧撵了上去。
“阿小,等我一下啊……”
下午,四点五十七分,牵着一脸不情愿的苏小,王文还是出了博物馆,像那方尖碑方向走出,太阳已经倾斜了一个角度,金灿灿的阳光挥洒在方尖碑后面那种古老的罗马式钟楼上,显得颇为金碧辉煌,鸽子凑热闹一般扑楞楞的飞舞在阳光下,也为自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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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广场的占地面积颇为大,等到王文走到方尖碑附近的时候,大钟已经铛的一声敲响了第一下,与此同时,在王文的视野中,一个满脸皱纹,留着白鬍子的苍老老人穿着英国式传统黑绅士燕尾服,出现在了高耸的方尖碑下,看到王文,似乎他的脸上也绽放出了缠烂的笑容。
看着那笑容,没来由的给王文一种亲切感,让他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看到不是想像中那个狐狸精,苏小也跟着快了几分。
铛~大钟响了第二下,老者拄着拐棍,也欢快向王文迎了过来。
铛~大钟响了第三下,王文的视线中,那老人的身体忽然一下顿了住,旋即他的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一朵鲜艷的红色花朵迅速在老人燕尾服中央的白衬衫上绽放了出来。
铛~大钟响了最后一下,随着那钟声,在王文愕然的的目光中,老者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啊~~~”
苏小不由自主的尖叫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银鱼星
身后的钟楼上,闪光镜一闪而逝,明知道杀手就掩藏在钟楼上,王文却分不开心,只能怒视哪个方向一眼,然后飞快的扑了过去,一把抱起了那个老者在怀里,右手死死地按在了老人肋骨下的神阙穴上,这地方能极大的刺激生命力,但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但老人已经气息奄奄了,王文已经顾及不到这点了,一边死死按着那个位置,一边对着吓傻了的苏小疯狂大喊着。
“还不快叫救护车!!!”
“啊?哦!”
拿起手机,苏小习惯性的按响了120,这时候才想起这里是埃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求医,她干脆站在广场上大喊起help(求助)来,还好,虽然钟声掩盖了枪声,但看到有老人倒地,还是有不少人赶过来搀扶,有人就已经拨通了求助电话。
身边嘈杂的一幕却似乎已经与王文无关,不论身边如何的惊叫,他仅仅是在用力封住那个穴位,同时扯着嗓子疯狂的对老人吶喊着。
“挺住,再等等!再等等!救护车马上就来的!救护车!!!”
也许是那个穴位真的唤起了老人最后一丝生机,也许是迴光返照,老人的精神忽然好了一点,看着王文的眼睛,老人褐色的瞳孔中闪现出了欣慰的目光,颤抖着那枯老的手抓向了胸口口袋中,却是摸出了一个银质的六芒星,吃力的塞进了王文的手中。
“不,不要去,不要去东方!千万不要!”
花白的鬍鬚上沾染着血迹,颤抖着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老者忽然剧烈的喘息在了王文的怀中,随后,他浑浊的褐色瞳孔一瞬间扩张到了最大,最后却再也没了声息。
“你醒醒!不!!!”
愣了好一会,王文忽然像疯了一般,疯狂的晃动着老人已经渐渐冰冷的身躯,拼命的吶喊着,在他身后,迟迟的救护车声忽闪忽闪的大声响了起来……
“就是这样了!我们在中午接到了这封信,下午到了地方的时候,还没等遇上那老人,就发生这件事了!我们和那老人不认识的!”
医院的走廊中,苏小手舞足蹈的费力和那警察解释着,坐在长椅上,王文却是沉默着低着头,在他手中,两颗大卫星映衬这走廊中的灯光银光闪闪的,在另一颗大卫星的背后,同样也是几条早期基督教的鱼形符号,只不过这一次位置与中间纹理都变化了一些而已。
究竟,这东西有什么特殊意义!不能去东方,不能去东方!东方?西奈半岛!这一次考察目的地?东方圣人墓?这一切究竟有着什么联繫?
“我们真的和那老者不认识!真的!”
苏小还在比划着名小手说着她那蹩脚的英语,似乎那警察英语也没好到哪去,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候,急救间里护士却突然钻了出来,着急的对外面喊着。
“这位伤者叫什么?”
王文苦苦思考被这一声问话打断了,顺口他就回答了起来。
“迈克.帕克.皮尔逊!”
护士焦急的回到了病房中,对着祈祷牧师叙述起来,另一头,苏小却傻了眼,磕磕巴巴的对那个警察讪笑说着。
“这个,额~我们真的和那老人不认识!真的……”
病房中,随着最后一声愿你的灵魂在天堂中得到永恆的安息后,一身牧师袍服的新教牧师长嘆着走了出来,对着外面却喊了起来。
“那位是王文先生?来自华夏紫荆的王文先生!”
一激灵下,王文双手拿着那两块大卫星就惊奇的站了起来。
“我是!牧师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一封信被牧师从宽大的袖子中掏了出来,递到了王文手中,翻看着信上的内容,王文的眉头却都立了起来,面对着他,牧师继续解释道。
“皮尔逊学者将信与圣经封在了他袖子里,也就是说,临死前他是对着圣经发誓的!在上帝的见证下,这份遗嘱是生效了的!还有,警察先生,皮尔逊学者还有一封信解释这次事件,杀他的是他一个老仇人,虽然在心上没写那个老仇人是谁,但在上帝的见证下,与这位王先生无关!”
伊斯兰教的警察,似乎对上帝很不感冒,盘查了牧师的信好半天,牧师也不在意,脸上满是虔诚,慢悠悠的与那警察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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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信上到底说着什么啊!”
王文看过信后就变得有些神不守舍,让苏小心中好奇的就仿佛有只小猫在不断挠一般,见到王文不理她,她又偷偷把信从王文手中拽了出来,可惜,一笔漂亮的花体英文,她还是看不懂。
迷茫着眼睛,王文呆呆的想着,很快,他的眼神却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你预料到了死亡,你要用死亡阻止我,可惜,我还是要去!
“三天后,我会去西奈半岛考察!考察结束后!我会送皮尔逊回英国。”
“你不打算完成皮克逊学者的遗愿了?”
牧师好奇的扬起了眉头,王文却摇了摇头。
“遗嘱上仅仅要求我送他的尸体回苏格兰爱丁堡,却没有要求时间,也就是说,任何时候我送他回去都行!在教义上,似乎对这个时间也没有要求把!”
头一次脸上多了点点情绪,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苦笑而已,牧师确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教义上的确没有这个时间的要求,但法律上确有,你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皮尔逊学者的遗愿!”
“三个月,够了!”
王文很确定的也点了点头。
老人的尸体被存放在了开罗医院,另一头,案件的调查却显得颇为低调,杀手这个时间掐得很准,正好赶上了埃及大选期间,没有任何一个政客愿意在选举期间出现这么一个敏感事件,既然当事人都不太追究,警方自然也是低调配合了。
一路上,只有苏小还是一肚子在郁闷,静静坐在深思的王文身旁,别了一肚子好奇,终于快到了美国大学宾馆,苏小也终于忍不住了。
“哥,那个老头的遗嘱究竟说了什么?”
“你自己不是看了吗?”
看着王文奇怪的眼神,苏小那张小脸顿时涨成了西红柿一般,幸好被夜色遮盖住了没太出丑,她结结巴巴说着。
“额,这个我看不懂!”
饶是一肚子心事,王文还是忍不住被自己这个妹妹逗笑了,刚刚他可是看到,苏小捧着那信封上下左右认认真真的看了大半天,原来却是装模作样的。
“有什么好笑的嘛?”
不满的撅着嘴,苏小一只白嫩的小手却伸到了王文腰间,感受那种威胁,王文连忙收敛了笑容。
“行行行,不笑了,怕了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那位皮尔逊老人留下遗嘱,要最后陪伴他的,来自华夏紫荆的王文送他的尸体回苏格兰爱丁堡老家,并把他在爱丁堡附近的庄园以及他个人财产赠送给,在那其中,有着他要寻找的!”
“额~还有这种好事?”
愣了一秒,苏小那双明亮的眼睛忽然放出了光芒。
“那那个英国老头有多少钱啊?”
“我上哪知道去!”
王文没好气的在苏小额头敲了一下,弄得小丫头又撅起了小嘴,不过王文却没太理他,反而又沉思了起来,世上永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天上永远没有掉馅饼的机会,即便掉下来,也会砸伤人的!看这次兇杀就可以知道,这包裹在其中的迷雾有着多么的黑暗与兇险!
那个东方圣人墓,究竟藏着些什么?
还有这东西,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又扮演了什么样的作用与角色?
正想着,苏小却忽然又说了一句话引起了王文的注意。
“哥,你说那个英国老头还会不会有个儿子来争夺遗产啊!这种事请在国内可很常见啊!哥,我们要不要找个律师啊?”
“儿子?”
无意思的嘟囔了一句,王文脑海中,那个惨死在红太阳歌城中那个英国人的模样忽然再一次闪现在了他脑海中,虽然与老人一个是棕色瞳孔,一个是蓝色瞳孔,但似乎,他们的脸型真的很像!
看来有必要给国内打个电话了!
计程车一路疾驰,饶是如此,回到宾馆时候也已经六点多了,那最后一批预计抵达的各国各大学专家精英也抵达了美国大学,全都聚集在了听课的小教室中听着这次考察调研的目标课,幸亏前半段王文已经听完了,看着紧闭着的大门,他干脆打起了电话来。
想了想,王文这个电话还是先打给了钟昊!
开罗与国内足足有六个小时的时差,开罗的六点,夜色刚刚黑下来,紫荆市却已经是十二点了,电话铃响了好半天,那一头,含煳的的声音这才接起了电话。
“这谁啊!不知道很晚了吗!啥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啊!”
“是我,我是王文!”
明显一愣神,钟昊那贱贱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
“我靠栗子,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在埃及红灯区让警察给扣住了吧!我告诉你啊,什么都不要说!就找大使馆,大使出面一切都好说!……”
哪怕是一肚子沉闷,王文还是被钟昊这个无厘头猜想弄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一脸古怪的表情让苏小更奇怪了。
“滚蛋!你当老子是你啊!”
“那你还大半夜十二点给我打电话!这个点,不往那方向想我会像那方向想!”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抱怨,王文顿时更郁闷了,直接无力的说着。
“老大,时差你懂不懂,我这时候才六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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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好一会,钟昊这个厚脸皮的干脆岔开了话题,别过了自己的丢丑。
“这么晚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吧!”
“没错,还真有事儿找你!”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密室杀人
“那个在红太阳歌城的命案,刘大哥查的怎么样了?”
电话另一头,立刻传来了钟昊淫荡的声音。
“嘿嘿,我就知道你对这事儿肯定好奇,你丫的就跟猫似得,对什么都好奇!”
是你自己好奇吧!王文无语的想着,却没说出来,而是继续催促着。
“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这个案子吧!”
拉了个长音儿,故弄玄虚好半天,钟昊的声音却来了个急转直下。
“刘大哥还在查,还没出什么结果呢!”
似乎早就在心中有了准备,王文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追问了起来。
“那那个英国人叫什么?”
“额,什么土豆萝蔔丝吧!”
似乎抓着胖脑袋想了半天,钟昊这才在另一头沈冰迷迷煳煳的提醒下想了起来。
“对!乔福里.帕克.皮尔逊,听说这丫的在英国还挺有钱的,却来咱们中国当鸭子,有钱人的想法还真不是我们这些屁民能想清楚的!”
这功夫,昨天与王文争论的那个老教授忽然凭着水杯来到了这个走廊,今天怎么不是他上课?疑问一闪而逝,礼貌的回应了老教授的招唿,王文继续把注意力回到了电话上,听着钟昊的话,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果然,真是他!
不过钟昊后一段话,却让王文又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钟大土豪!还和我们装穷人!”
“真的,等你回来看看资料,就知道那小子多富有了……”
钟昊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这时候,在王文昨天上课的那个小讲室中,一声苍老的惊叫声却传了过来,弄得王文神经一紧,慌忙对着电话筒说了一句。
“耗子,忽然有事了,等下我再和你说!”
冷不丁听到惊叫唿救,弄得钟昊也是一愣,慌忙对电话另一头问了起来。
“餵?餵?栗子,出了什么事?”
回答他的,却仅仅是一阵电话的忙音,再打过去王文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了,在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钟昊却睡不着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王文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沖忙的拉着苏小也冲进了门口,却不由得也呆了呆,老教授就惊呆的站在门口,他手中的水杯与讲案却一起掉在了地上。
整个几十平米的小会议室中,大约二十多个人,连带着讲台上那个代讲的博士都昏迷在了那里,每一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这还不算什么,就在会议室的中央,那一个看不清脸的某国教授西服背上,却插着一把大剑!一把那种中世纪西方骑士常用的马上双手大剑!
一米多的大剑整个将那个学者扎了个对穿,触目惊心的黑血已经在他的身下流淌了一大摊,看那凝固了的血泊边缘,明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没等深入多少,那个浓郁的血腥味已经扑鼻而来。
愣了几秒后,王文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对着那个英国老教授嚷嚷道。
“快点报警啊!”
十多分钟后,一大群大鬍子埃及警察匆匆进了美国大学。
为首那个警察看到王文,明显愣了愣神,却也顾及不来,慌忙的又投入了案发现场的保护中,旋即医生也赶了过来,一个个学者终于被唤醒了,这些人倒是简单,仅仅是因为喝了带有迷药的水,处于热带沙漠气候的开罗,让每个人都不得不喝太多的水,就此中了招。
不过那个被大剑刺穿的学者就没有这个好运气,他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一直到法医拔出了那一把双手大剑,王文这才看清了那位学者的相貌,棕色头髮下,典型的白皮肤,四十多岁的摸样,高鼻深目,鼻根很高的大鹰钩鼻,以及深色的虹膜眼色,那是地中海纯血统拉丁人种的特点。
学者身上的衣服也很整洁,笔挺中却让王文有种怪异的感觉,却有点好像牧师的着装一般。
再看那一把拔出来的双手大剑,王文不由得更加咂舌,这一把剑足足一米七多长,一个半巴掌宽,下半边上浓郁的血迹还凝固在上面,却掩盖不住剑本身的光芒,看着法医费力拿着的模样,这绝对是一把能实战杀人的真傢伙!
令王文注目的是,剑柄前剑身处一个放光的太阳图案,太阳图案中心,却是一系列看不清的字符组成的菱形!
但这东西是怎么被拿进去的?
因为是刚刚发现的证人,王文苏小还有那位英国老教授被留在了境界圈内,三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交代一圈后就没什么事儿了。不过听着被盘问的一个个专家学者都赌咒发誓没见过这把剑,王文却更加疑惑了。
另一头,房间内饮水机换水的那个工人也被找了来,不过看那个努比亚黑人一副老实害怕的模样,却又不像是杀人兇手的摸样,起码王文能感觉到他的害怕,那是真的害怕!不是作假的!
王文回来的时候,应该正常开课已经一个小时了,看血迹凝固的程度,就算这里炎热的气候,凝固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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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王文苦苦思索的是,今天下午他就遇到了一桩发生在眼前的兇杀,晚上却又多出了一桩,这两者有着什么关联吗?杀人一把刀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用这样一把大剑?这有什么独特的含义吗?
就在王文思索间,一声惊讶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试考,拿着试纸,法医一脸惊讶。
“水桶里的水根本不含有迷药成分!”
没过了多久,另一个警察也匆匆跑了进来,对着为首的大鬍子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弄的那警察也是一脸诧异,不自觉的一抖,用阿拉伯土语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听的王文身边的教授却是一颤。
“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
“那个大鬍子说,监控录像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影进出,上帝啊”,这种骑士剑,莫非是吸血鬼杀人?”
既然没人出入,那么室内这些专家学者都成了嫌疑犯,每一个都被警察仔细盘问着,每一个人经歷了这样一番兇险后又遇到这样的遭遇,都很紧张,说话磕磕巴巴的,两个法医却还在对着那个纯净水桶泛着愁,另一头,听了老教授的翻译后,交代完证词暂时没事的王文也是紧皱眉头,忽然,他昂着的头却勐地晃了一下。
反正暂时没有了事情,王文干脆快走了两步,来带了讲台前,对着位置查看了一下听课记录,找到了死者的位置,看着那姓名,王文又变得更疑惑了。
死者来自罗马大学!是今天才到的开罗!
难怪几个来自梵蒂冈的教廷神职人员围在门口那么惋惜的划着名十字祈祷着,罗马与梵蒂冈仅仅是一墙之隔!这里来的不少学者都是成名已久,互相相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遥远的罗马又和这里牵扯上什么关系?
按在讲台上,王文看着这一切似乎都感觉到怀疑,连续经歷的古怪事物已经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无意识间,他的腿也神经质的晃动着,一不小心下,却忽然碰倒了一些东西!
慌忙的低下头,原来却是放在讲台下面那一叠纸质水杯倒了!嘆了口气,王文将那一叠纸质水杯捧了起来,忽然间,他的眼睛却是勐地一缩。
明亮的灯光下,纸杯壁上隐约的蓝光映入了他的眼帘,回望了一眼,每一个课桌上也都带着一个同样的纸杯,另一样疑惑王文似乎也弄明白了,可惜,最重要的疑惑他却一无所获,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警官先生们,我想我为你们找到一点线索!”
拿着没用过的纸杯倒进去水,几个大鬍子法医顿时露出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另一头,支着梯子,再一片歪斜了的天花板后面,警察果然也发现了个通风管道,在其中,密集的痕迹串成了串,还有大剑拖动的痕迹。现在,迷药,兇手进出的通道都已经清晰的展露了出来。
“马上去查,房间的杯子是谁提供的!”
大鬍子警察刚刚大声嚷嚷出声来,外面却是又一个警察急急匆匆跑了进来。
“头,在酒店物品库里,发现一个被打晕了后剥掉职业装服务员!居那人回忆,她已经昏迷过去大约一个小时了!”
事情的真相还原了一大半,证据却一点也没找到,本来就热,那位大鬍子警官脑门上更是急出了满脑门的汗水,原本就在选举期敏感期间,这一天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却发生了两起外国人兇杀案,而且死者还都是成名学者,这让他急的大鬍子下嘴唇都起了泡,对着一众手下唿合得也更加严厉了。
盯着尸体,在几个法医刮目相看的敬佩目光中,王文的视线却依旧死死盯着放在门口的尸体,死者的脸上带着平静,应该是的昏迷后遇害的,看着那睡着了一般的脸,他总是觉得这几起兇杀有着关联,但却想不出其中的联繫在哪?这个感觉,让他很难受。
又忙活了半天,警察也是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悻悻然带着尸体开始往外面退去,王文的视线也是不知觉的跟着尸体动作着,当冷不丁,他忽然再一次勐地一机灵。
转过角度后,死者那整齐的有点像牧师上衣的衣袖后面看不到的地方,一律白黑的秽物展露了出来,看那外形,应该是鸽子粪便!而且在死者右手上,还残留着一些伤痕。
下午时分,解放广场上飞舞的鸽子形象,似乎又会放在了王文的脑海……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连串问题
课是上不成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哪怕这些西方学者再务实,谁也都没有心思在听了,不得已,送走了警察后,主办方来自曼切斯特的英国老教授干脆让他的学生把最后一段资料复印过后分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捧着这些资料,王文也是混混僵僵的就回了房间,似乎被今天所遇见的两起兇杀,尤其是晚上那个利剑穿身的景象给吓到了,平时唧唧咋咋跟小鹦鹉一般的苏小也是傻傻愣愣的跟在后面,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走了回去,刚一进房间,两人一同坐在了沙发上发起了呆来。
在王文的脑海中,一系列疑问被他不断回放着!
首先第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那位老人,迈克.帕克.皮尔逊,来自英国的考古学者,要花费那样一个周章足足用了三年来透露自己的名字,其中隐含着什么样的隐情?尤其是,他预料到了今天自己的死,似乎为了这个死,他早就准备好了一般,只不过没想到自己死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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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死在了红太阳歌城的英国人,老人的亲属甚至可能是儿子,又是如何死的?当初看去,那起兇杀就是一个简单的情杀,但细细回想一下,这里面同样透着古怪!一个真正为情生恨的女人,真会表现得那么冷静吗?
冷静的色诱中杀了人,冒着随时暴露的可能性冷静的收拾好了一切证物,冷静的在兇杀现场清洗着身体,冷静的撤离这里,不让人看出一丝破绽,冷静的让人害怕!
这样的人,要么天生就是感情冷漠,要么就是受到过严格训练,前者还可以排除,一个冷静冷漠的女人,会轻易的被那个英国浪子骗到手吗!
这早就有预谋!这是一起有目的得兇杀,目的很可能就是让那个英国浪子闭嘴!
再看今天晚上的兇杀案,一种报復的气息却愈加的浓郁了,那一併奇特的双手大剑就说明了一切,不然的话,杀人一把刀就足够了,费时费力的拖着那把大剑,更有可能是一种身份,復仇的标志!
虽然还没有证据说明晚上的死者教授就是杀害迈克.帕克.皮尔逊的兇手,但王文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他,不经意擦上袖子上的鸽子粪便,手上的擦伤,就已经向王文讲诉了许多东西了。
是那个给自己亲切感的英国老人背后的势力出的手吗?那他为什么不用着实力提前拯救自己?来自罗马的教授,他又是属于何方势力?
那个夹杂在地中海石中的银质大卫星,老人给自己的大卫星,简单神秘的鱼图案,又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首先,看看能不能在那把大剑上找出蛛丝马迹吧!
想到这里,王文站起了身,来到了电脑前,将自己看到的那个雕铸在剑身护手前的太阳图案尽量描述在了谷歌上,但结果却令他很不乐观。
双手大剑,太多了!很多独特组织都有着独特的符号,就比如圣殿骑士团,高级骑士的剑上就是两个骑士拿着骑枪与长剑同骑在一匹马上,虽然解释说着象徵的骑士之间的兄弟之情,但很多人却解释称基情。
有着太阳符文的名剑足足有二十多把,唯独中间带着组成菱形的神秘符文剑没有,甚至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在苏小饶有兴趣的注视下,王文一张又一张图片的翻看着电脑上的图片,眉头皱的却越来越深,不一会,感觉到阵阵口渴,苏小转身又去倒了水,喝过之后还很贴心的为王文也拿了一杯。
“哥,喝水!”
“好!”
头也不回,王文就伸手过了去,却冷不防打翻了那水杯,慌得他赶紧回过头,手慌脚乱的把水从身边的资料上抖了下来,忽然间,他的瞳孔勐地又微缩了起来。
最后一部分没讲过的资料上,确实曾经一位在考察团之前研究过那个神秘的东方圣人墓的专家手稿,在那下面留下的落款名,却赫然是迈克.帕克.皮尔逊!
原来这之前,他已经研究了那个东方圣人墓十多年了!
也顾不得喝水了,王文一张又一张的翻开了资料,他的神情,不断随着一行行文字变动着,瞳孔仿佛跳跃的火苗一般闪烁不断,好半天,他才把在了丢在了一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整个资料给他的唯一感觉就是诡异!
课题的中心围绕着那个神秘的东方圣人墓,但除了几张照片,模煳的几句描述外,居然在没有别的内容了,长达十多页的调查报告却多是迈克.帕克.皮尔逊在埃及古丝绸之路一直延伸到中东深处大沙漠中的考古成果。
不可以不说斐然,不但发掘出大量华夏的古代痕迹,东西方交流碰撞产生的火花,甚至两河流域文化,塞琉古帝国的遗蹟,托勒密王朝的遗存,可以说半个中东文化都被发掘了出来。
但相比之下东方圣人墓在这里的内容简直少得可怜!对于一个资深考古学家来讲,这种跑题的错误未免也太离谱了一点吧!
绝对有秘密藏在这个神秘的东方圣人墓中!而且这里危险而又令人瞩目!
想到这里,王文一颗心彻底地横了下来,但忽然他又嘆了口气。
这里是埃及,国内他的亲人安危他不必担心,因为角斗场就在眼前,不论什么势力都对遥远的华国鞭长莫及,虎牙佣兵团能进入,偶然的机率占了很大,并且在虎牙事件后,国家更是加强了防备,纯粹的西方势力再想进入,难于登天。
要是王文自己一个人,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敢闯,有什么还能比黑暗幽深绝望的地下暗河更可怕呢!拿着一颗夜明珠,靠着心头的强烈意念,他还不是闯了出来吗!但在他身后,却还有一个苏小值得他挂念着!
犹豫了一下,王文试探着回过头,对着一脸无辜的苏小商量起来。
“阿小,三天后哥我就要跟着去西奈半岛吃沙子去了,再呆在开罗就没意思了,不如这两天哥带你好好玩一玩,然后你就回国好吗?”
“哇,不会吧!”
一听这话,苏小顿时瞪圆了眼睛,摆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确实有些调皮的看着王文。
“哥你马上要去英国当庄园主了,都说富贵不弃堂下妻,你这么快就要抛弃你妹子啦!”
“什么跟什么吗!”
一句话下来,就弄的王文一阵哭笑不得,强忍着笑容对她劝解起来,话题却总是被苏小胡搅蛮缠的带到了别处,聪明如王文,如何猜不出来苏小的真正用意!她也预感到了什么!她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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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中,调皮的眼神下却带着坚定,王文长嘆了一声,却不再劝说了!从那一双眼睛中,他已经读懂了坚决。
现在王文该思考的是,如何给自己这个妹子增加点防身的办法了!
同样,苏小也是松了口气,就在她刚刚要欢唿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苏小立刻带着愉悦的心情蹦蹦跳跳的跑了其开门,但一看到门后之人,她的小脸却耷拉了下来。
门后的赫然就是那个两天都没看到的曼彻斯特大学代表,博士妮可.金斯利!
再一次看到她,倒是又给了王文一种新奇感,紫色丝绸面料的地中海单肩连衣裙给她整天了一种古典的知性美,精美的坠花旁边,却又裸露出大片白皙的仿佛象牙一般的皮肤,以及剩下覆盖在裙子中的玲珑身段,与纤瘦身材不相符的丰满双峰,展现出了一种原始的诱惑,让任何男人都不能淡定无视的诱惑!
“哼,你怎么来了!”
苏小语气不善的哼了出来,弄得王文慌忙站起身来,拉了拉她的胳膊。
“阿小,怎么说话的!”
“都被我惯坏了,不要在意啊!”
听着王文的歉意,妮可似乎一点都没生气一般,反而淡笑着开起了玩笑来。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哦,当然,请进!”
客厅中,哥德式的吊灯发出了柔美温馨的淡黄色光芒,但苏小的心里可却一点都不和谐柔美,尤其是看着忙忙碌碌在冰箱里拿饮品的王文,这就让她看着那个淡笑这的妮可更加敌视了。
哼,我哥还没这么殷勤的对过我呢!该死的狐狸精!
苏小的一双大眼睛中放射出了浓郁的敌视气息,带着她的怨念,气场,全都投射在了妮可的身上,可惜,自始至终,妮可都是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就仿佛强所未有的防护罩一般,将这些攻击都挡在了外面。
就像强力一拳打在了空中一般,这个感觉让苏小特别的难受,好一会,王文热情的拿着冰葡萄酒赶了回来,苏小干脆冷哼的转过了头。
不过,虽然很想走,但放任王文和这个狐狸精在一起,她又不放心,一时间还真是纠结万分!
王文却没想那么多,虽然妮可确实挺漂亮,但真正让他感到亲切的却是妮可的那种隐约中孤寂寂寥的气息,就仿佛老乡愿意找老乡一般,这种气息同样让他感到亲近,对于“老乡”,王文一向是热情的!
热情的给三个人都满上了冰爽的葡萄酒,品了几口后,王文这才笑着问了起来。
“不知道妮可博士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用中国话说,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亲切的笑着开了个玩笑,妮可直接提起了一直拎着的箱子放了桌子上,随着她的打开,这回,苏小不由得也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西奈之行
黄沙茫茫,这是王文跨越苏伊士运河,踏上西奈半岛后,第一个印象。
相比于尼罗河畔肥沃的土地,郁郁葱葱的沃野,这里贫瘠的令人髮指,除了北西奈行省濒临地中海附近有着大片的椰枣林外,整个半岛多达六万一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几乎完全都是沙丘,甚至整个半岛上最大的城市阿里什,也不过仅仅有着八万居民,还赶不上国内一个镇。
但就是这么一个几乎算得上不毛之地的大沙漠地下,却埋藏着惊人的宝物。
这里的地下,石油,煤,锰,铁,铜等丰富异常,所产石油占埃及石油总产量的四分之一,这也是难怪,哪怕经歷了四次中东战争的惨白,埃及政府依旧不惜一切的手段将这里夺回来。
不过,经歷了数次战争后,也在西奈半岛上留下了大量的危险。
且不说以色列军队在茫茫沙丘中埋藏的地雷,单单是沙漠里坚韧的民族,贝都因人,就成为了这片沙漠的头号危险,哪怕埃及政府大力开发了西奈半岛,但也仅仅限于地中海与红海两岸,沙漠中央依旧是千百年间永恆不变的困苦与贫瘠,游牧在其中的贝都因人,劫掠外国游客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一向谋生手段,绑架案不时发生在这里。
听着考察队晃动的驼铃声跟着骆驼晃动中,王文不知觉的摸了摸腰间藏在那里的手枪,眼中有些感激有些担忧的落在了驼队的前方,一个美丽的身影带着大帽子正随着骆驼的晃动而晃动。
三天前,妮可上门,就是给王文送枪的,因为被列入了考察队的成员之一,连带着苏小也跟着占了便宜,他们下榻的美国大学为两人都申请了临时枪证,有了手枪的保护,倒是让王文对于苏小的安全放心了不少,但也正因为为如此,让他多出来了一个担心的人。
果然,没过多久,行进中带着大太阳帽摇晃着的纤瘦身影又翻身下了骆驼,停顿在了队伍旁边,王文也赶忙跟着跳下了骆驼,快步跑了过去,在他眼中,殷红的鲜血正从那秀气的鼻子中流淌出,滴洒在了滚烫的沙漠中,没落地一滴,甚至都能发出阵阵嘶嘶的声音。
“又犯毛病了?”
口中说着,王文的手却已经攀上了妮可的额头,在天门,风池等几个穴位轻轻的揉了起来,同样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妮可轻轻闭上了眼睛,不一会,长流不止的鼻血居然很神奇的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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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量出血,还是让妮可晕了一下,慌得王文连忙又扶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在行囊中翻找着,但他没有注意到,随着他抓在妮可左臂的手这一动作,却让妮可吃痛般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楚,轻轻的挣脱了出来。
“赶紧喝点水,补充一下!”
“可你?”
“放心,我还有!”
对她有点担忧的目光,王文笑着晃了晃他另一个水壶,果然,里面传来了咕噜咕噜的满水声,这才让妮可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捧起水壶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略带咸味的淡盐水很快让她再一次变得精神,看着她的动作,驼队中不少其他学者倒是露出了点点羡慕。
沙漠中,水比金子都重要!每个人每天,也不过仅仅有一壶水而已,靠着这些储存的水,他们要完成一个多月的考古考察!
将水壶还了回去,一边牵着骆驼缓缓向前走着,妮可却是有些感慨的赞扬着。
“好神奇的华夏医术啊,因为看病,我也跑过不少地方,但每个医生给我的建议也不是是静养,不要有情绪波动,只有你,你才能真正帮我止住血!要知道,就连一些美国的名医都仅仅能靠着药物抑制,你不去干医生真可惜了。”
并肩走在她的身旁,听了这话王文也是苦笑了起来。
“如果我是医生,我也会建议你静养,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忌过度紧张兴奋,紧急辛辣食物,尤其是,不要来这个干燥炎热的沙漠!”
“你又违约了!”
依旧微笑着,妮可却责怪了起来。
“不是说好了吗!我可以接受你的治疗与援助,但你不能干涉的我的考古研究!”
这种对于工作的某一些狂热,王文自己也是深有感触,就比如这次,明知道有危险,但那种迷雾被自己亲手剥开的诱惑,却还是把他吸引了过来,尤其是,这里关乎他父母究竟是谁的秘密,想到这里,他的苦笑之色变得更加浓郁。
“所以,我也是个考古学家,所以,你才跟到了现在!”
“那倒也是!”
挥动着白嫩的小手在那炙人的阳光下,妮可的欢笑也变得欢快了许多,那种快活感觉似乎连王文都有些被感染了,欢笑着,她继续用她银铃般的声音说着。
“人活着,那可能没有情绪波动,如果真的要是没有一点情绪,人和木头又有什么区别!”
“从小,我就生活在一个古老神秘的教堂旁边,黑漆漆的古老教堂中,似乎总有着无数的秘密吸引我,让我大小就喜欢在里面冒险,甚至有一次,我还跑进了教堂下面那个十几个世纪以前建造的公共墓地,穿行在那有着上千年歷史的古尸足足一天时间,,害得我妈足足也找了我一天,最后还狠狠揍了我一顿,现在我还记得,那是真疼啊!”
“的确,你现在的成就,足以令她骄傲了。”
听着王文的赞美,妮可的脸上却显露出了真真感慨。
“她再也骄傲不了,她也不会再为我的任性而生气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对不起!”
一怔之下,王文忽然想了起来,在对方身上感受过的那种同一样的气息,他不由得嘆息了一声,却没想到,妮可的笑容却忽然跟着回来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真挚的笑意。
“没关系的,人总会生老病死的吗!她不过是比我早一步,去了上帝美丽而又神秘的天堂而已,或许哪一天,我也会就这么静静的在某一处神秘的古墓中就那样的走了,就像我母亲一样,但最起码,我活着的时候,得到了我最喜欢的追求,不是吗!”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追寻着那一个个秘密,尤其是,那最大的秘密!”
说到最大的秘密时候,妮可湖水一般的湛蓝眼睛中,忽然闪过了阵阵波动,但王文却没有注意到,他的思绪全都沉浸在了妮可刚刚的话语中,原来一辈子,就可以这么沉浸在梦想中简单的过去,难怪妮可总是那么直爽,似乎没有让她烦恼的事情一般。
不过,我好想不可以,我还有牵挂,我还有牵挂我的人,我还有顾虑!
慢悠悠的走着,王文还沉浸在他的苦恼中,好一会,那地中海风琴般的声音这才满是笑意的打断他。
“瞎想什么呢!你们东方人就是想得多,行了,赶紧上骆驼吧,不然的话一会我们就要掉队了!”
恍然回过神,王文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两人居然已经落后了那么多,落在了整个队伍尾部,在这个无人区内掉队可不是闹着玩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赶紧也攀上了骆驼。
最开始沙漠中会给人一种浪漫的情怀,但真正行进的久了,总是无穷无尽的沙丘连绵成一片,看上去很快就会让人限于疲惫,尤其是一股股灼人的热流,本来队伍还可以跟着海边的湿润凉爽前进,不过这次的目标却是位于沙漠最深处的一个地方,为了以防万一,第一天,考古队就是行进在了难走的内陆沙丘间。
好歹,经过了一天的跋涉,太阳终于渐渐西沉了下去,考古队抵达了这一天的宿营地,位于西奈山脚下的圣凯萨琳修道院。
目睹着茫茫黄沙中,突如其来的人类建筑,无疑是让人兴奋的,哪怕着一个修道院歷经了千年的风沙洗礼,依然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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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这里就是摩西受到上帝十诫之地,教廷中最重要的一样圣物,金约柜的传说同样是产生在这里,相传,记录在金约柜里的那些文献,甚至就是上帝统治人间的权力根本所在。
看到那个巍峨屹立在山脚下的古堡形状建筑,王文的眼中不由得布满了兴奋,同样看着那东西,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妮可却是满眼的复杂,点点红光,忽然再一次挂在了她秀气的鼻子下……
金约柜!金约柜!上帝奴役人们的根本!
瑞然本来的目标是歷练,但考古学家又不是苦修士,习惯了沙漠里的风沙即可,圣凯萨琳修道院可是出了名的世界文化遗产,在它的附近,自然有着大大小小各种旅店与服务场所,甚至跟着考古队一起来的主教,还很有特权的住进了附近的教堂中。
不过,能在黄辉光辉下的旅店中吃上可口的饭菜,甚至还能洗一个澡,那就是莫大的享受了,但似乎,此行的不平静,从这一夜就开始了。
刚刚用过,王文舒心的来到院子中,阵阵吵闹声就是传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警告
叽里哌哪的吵闹声,甚至比那些阿拉伯土语更加晦涩,院子里,那位英国曼切斯特大学的老教授极力用着英语表达着些什么,通过贝杜因人嚮导不断传递过去,另一头,吵闹的来源却似乎很不买帐。
那是几个高大的贝杜因人,看上去他们的装扮倒是比一路上遇见的贝都因人好了不少,洁白的阿拉伯宽外套整齐的套在外面,厚厚的包头巾也显得很干净,尤其是这几个人的皮肤,要比其他的贝都因人还要白一点,细腻了不少,这在饱经风沙吹残的大沙漠中,是极为罕见的。
“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
看到似乎刚洗浴过的妮可,金色的头髮上还挂着经营的水珠,却已经早早到了哪里,王文不由得好奇的瞅了过去。
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事,一愣神之后,妮可这才反应过来。
“这几个人是贝杜因古柯塔部落的头人们,听说这一次考古队的目标是东方圣人墓,他们赶过来组织,听那意思,似乎那个墓地对于贝都因人也是很重要,他不允许考古队靠近!”
“额,这下有点麻烦了!”
在王文的担忧中,争吵足足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左右,结果却似乎不欢而善,老教授拿着埃及当局的考古许可证,这些贝都因人明显不认可埃及当局,他们撂下了狠话,这一趟考古队一意孤行的话,主必然会降下灾难的!
贝都因头人的威胁,明显还真是起了作用,最起码,当晚美国大学请来的那位贝都因人嚮导,宁愿冒着丢掉以后所有工作的危险,也坚决的离开了考古队,以至于考古队不得不在附近城市加拉为逗留了一天,这才重新找到了一位努比亚黑人嚮导。
但接下来,似乎贝都因部落再就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活动了……
在这种氛围下,沿着离海附近两公里左右的沙地,考古队艰难而又平安的前进了七天,这才勐然转了弯,深入了西奈半岛的广阔内陆沙漠。
沙漠中,又是足足跋涉了三天多,前一天晚上还能看到遇到小片的绿洲,但连续两天的行进中,却再也没有了丝水的痕迹,百多人的考古队也仅仅能依靠着挟带来的补给艰难的度日,夜晚中,就露宿在茫茫沙海中,更令人沮丧的是,明明地图上,东方圣人墓就应该在着一片,但足足一天半的搜寻,却依旧是一无所获,这无疑动摇了。
这一晚上,还是与平常那样,夜色一暗,队伍就搭建好了宿营地,经过淡淡的晚餐,烤饼与风干肉后,就连最勤奋的考古学家都早早进入了梦乡,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消耗人的体力了。
明显感觉到了心神不安,冰冷的宿营地中,王文再一次惊醒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王文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并且更加让他无奈的是,似乎每一次,自己的不安后,都会伴随着不好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这种天赋是好是坏了。
这里马上靠近以色列的边境线了,有着大量的巡逻队,那些贝杜因人应该不会有着太大的动作吧!那我担心的,究竟是来自哪里呢?
感觉到再也没有了睡意,王文干脆爬了起来,出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帐篷,一股寒风顿时扑面而来。
“这温差还真是够大的啊!”
打了个哆嗦,王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依旧没有回去,烦躁之下他需要出来散散心。
这一晚上,月光倒是颇为明媚,照耀的一片寂静的营地中颇为亮堂,每一个帐篷间,似乎隐约还能听到均匀的唿吸声,唯一一些别的响动,便也只有营地中心骆驼的噗噗鼻息声,所以王文走的也是蹑手蹑脚,不过忽然间,阵阵小声的谈话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谁这么晚了还睡?
谈话声来自身前的帐篷,虽然偷听人谈话不好,当王文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慢悠悠的熘达了过去,看到那帐篷,却让他吃了一惊,不小的多人帐篷上,用着红黑的彩绘绘了一圈黑底红心的十字架,帐篷的门口上,还有这xp合体符号,这是梵蒂冈来的两个主教的帐篷。
就如同西方人好奇东方一样,中国人同样对歷史悠久的教廷充满了各种好奇与猜测,这一下,王文就再也耐不住旺盛的好奇心,贴在帐篷口偷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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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的残酷环境,哪怕这些上帝的僕人也是被折磨的异常劳累,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弄得王文细心听了好半天,也不过仅仅听清了几个词,这还是由于这些词出现的频率很高的缘故。
“找到……,半截玉佩……,钥匙……金约柜……”
又是半截玉佩,还有金约柜不是好好的在教廷藏着呢吗?为什么还要来这个东方圣人墓来寻找,梵蒂冈方面莫非早就知道东方圣人墓里面有什么?
正想着,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沙沙的再次传入了王文耳中,让他勐地一激灵,这要是偷听被抓到,几百张嘴都解释不清啊!慌得他连忙对着刚刚发出声音的位置看了过去,却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同样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帐篷另一面,她的步伐飞快,偏偏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不经意的出来?还是特意的偷听?
好奇心下,顺着哪个方向,王文也跟了过去。
沙漠中,不光是漫天沙丘,偶尔间也有着光秃秃的石山存在的,千百年中,石山也经歷了风沙不断侵蚀,被塑造成了各种雄浑的模样,虽然扎营在了沙地里,考古队的营地就靠在这样一个陡峭的石山旁边,这样可以挡住来自红海方向的风。
此时月亮已经偏西,石山下也是黑暗一片、跟着那个黑影,王文费力的也爬了上去,迎着月光,他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不由得惊唿出声来。
“妮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还爬到了这么高,这么危险的地方?”
见到王文,这位知性的来自地中海畔的考古学家明显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她却微笑了起来。
“你呢?你还不是同样熘达了出来!”
不经意间,妮可那湛蓝的眼睛,扫过了营地另一面陡峭的山壁。
“我这是睡不着,就出来乱熘达。”
“我也是!”
勐地一句抢白,让王文不由得噎了一下,但很快两个人又对视着笑出声来。
“好了,既然都睡不着,那就聊聊吧!”
坐在几百米高的石山上,看到眼前月光下一望无垠的大沙漠,似乎沙漠的另一头,还能听到海的声音,一边吹着夜风,一边谈天说地,倒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如果要是钟昊,他肯定会谈点花前月下浪漫的话题,可惜,这一点似乎王文永远都学不来。
“你怎么看这一次考古啊!曾经有人两次都找到了东方圣人墓地,但我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带着地图,却依旧一无说获,已经有人抱怨这次可能扑个空了,花了那么大经歷在这个墓地上,找不到的话你会不会特别失落啊?”
看着王文探寻的眼睛,妮可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都说你们东方男人很感性,很浪漫,在你身上我怎么看不出来啊?哈哈,这时候你反倒好像比我还理性了!”
“额,呵呵~”
王文有些讪讪的挠着后脑勺傻笑着,这个表情放到让妮可笑的更欢了,好半天她才止住笑声,却忽然昂起了头,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广阔天空来,这一晚的天空上,连一丝云朵都没有,美丽的让人心醉,遥望了那天空很久,妮可才带着点点陶醉,喃喃地说了出来。
“王文,看着天,你会想到些什么?”
“广阔,博大,神秘,有时候还能感觉到我的渺小,那种神秘的感觉,让我总想探究,天的那一面是什么?”
“呵呵,这次你终于浪漫一点了!”
轻笑一声,妮可的脸上也布满了神往,却变得微微有些严肃了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苍天,是上帝的眼睛,每时每刻他都在注视着我们这些芸芸众生,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她奇特的虔诚表情,不过可惜,那时候我的回答还真是让她很生气。”
“我说,那上帝无聊不无聊啊,天天偷窥着我们的生活!”
“哈哈,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可爱的时候!”
似乎想起了苏小,王文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另一头,妮可却没有笑,反而继续认真的讲诉起来。
“尽管母亲很生气,但这个念头还是留在了我心中、所以每次我都想探究清楚这些目的,上帝为什么会创造万物,创造我们这一切,我总想探知他,探知这个神秘的宗教,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相信他!”
“王文,你有信仰吗?”
“额~”
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会,王文这才摇摇头。
“如果真要说信仰,我只相信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们,他们才组成了我的生活,不好意思……”
“没什么对不起的!”
打断了他的话,妮可笑着终于低下了头,对着他这才侃侃而谈起来。
“你刚才问我,如果找不到那个东方圣人墓,我会不会很失落,我的答案是,再找就行了!只要不断探寻,那个大秘密,终究有一天还是会浮上水面,暴露在公众面前的!”
说完这一番话,妮可忽然双眼明亮的看向了王文,目光中,居然给力王文一种邀请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王文这时候看向妮可的脸,明亮双眸中似乎带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还有那白皙的脸庞上神奇而又肃穆的表情,尤其是她略略嘟起的两瓣红唇,居然吸引着王文的脸一点点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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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上,不断催促着王文,靠过去,靠过去!心中,那一条底线却在阻止着他,不行,你还有婷婷,你不能这么做!但是两张脸旁间的空间还是慢慢缩小了起来,就在那个距离已经小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时候,就在妮可都闭上了她动人心魄的眸子的时候,王文忽然勐地甩了甩头。
“不行,我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我这样做,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愕然的睁开了眼睛,妮可整个人都愣了几秒,忽然,笑意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东方的先生,你还真是个不懂浪漫的人!”
“不过,我不在乎,就把它当做一场梦吧!梦过后,你也可以遗忘了它,我也可以遗忘了它!”
看着妮可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微微昂起了头,王文终于被心中那种突破禁忌的快感以及男人的本能左右了,他也闭上了眼,脸颊飞快的贴了过去。
不过就在两瓣颤抖的唇即将靠在一起的时候,身后忽然想起了砰的一声,让迷情中的两人都是勐地一惊,愕然的回过了头……
☆、第二百三十章 逃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的考古营地旁边竟然多了无数的火把,离得老远似乎都能听到马嘶人沸得嘈杂声,愕然与妮可对视了一眼后,王文旋即紧张的抽出了他一直携带的望远镜,幸亏这些天一直衣不解带,装备多带在身上,不然的话还真是很麻烦了。
望远镜中,一个个阿拉伯大鬍子兇恶的面孔出现在了镜头中,似乎对突然而来的袭击同样是毫无准备,营地中一片混乱,外层的安保人员与埃及政府文物部官员紧张的与对方对持着,似乎还喊着些什么。
忽然王文镜头一转,那个一直带队的英国老教授挥舞着手中埃及政府特许的考古许可证愤怒的出了营地,但连看都没看,为首那个带着高高的头巾,黑布蒙脸的贝都因首领傲慢的直接把刀鞘砸了下去,顿时在镜头中飙起了一抹鲜血。
忽的放下了手中望远镜,王文脸上满是凝重,异国他乡中,站在陌生的土地上。头一次他发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听着山下一片譁然的声音,狠狠咬了咬牙,王文便要顺着来的路重新下山,身后,一只白嫩的手却有力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现在下去也不多过多填个人质而已!于事无补!”
“那你说怎么办?”
回过头,王文探寻的看向了妮可,想了一下后,妮可却是向北挥了挥手。
“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西奈半岛的最北端附近,再往北去,应该就能碰到驻在约旦河附近的以色列边境巡逻队或者联合国下属的维和部队,那样就有救了!”
深嘆一口气,王文犹豫了一下,不得不也点了点头,旋即两人迅速行动起来,顺着石山另一头的峭壁滑落了下来,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丛丛叠叠的沙丘中。
考古营地中一片的混乱,那个胖胖的埃及文物部官员一边扶着满脸是血的老教授,一边操着拗口的阿拉伯土语抗议着,对此,贝都因头人竟然是毫不理会,不耐烦的直接将露在黑纱外面一对深深的褐色眼睛投注在了被密密麻麻的贝都因人包围住的考古营地。
如狼似虎的骑兵已经拎着传统的大马士革刀沖了进去纷乱成一团的营地,虽然装备着手枪,几个安保人员更是握有ak-47,但面对黑压压不知道多少的贝都因骑士,他们还是很明智的没有选择抵抗,一个个顺从的被赶出了帐篷,任由那些贝杜因人在帐篷中翻找着。
两个梵蒂冈教廷来的黑袍主教同样没得到什么特殊的好区别,被马鞭赶了出来,如果在西欧任何地方,哪怕是美国,南美,他们尊崇的身份都会让他们得到极高的待遇,可惜这里却是异教伊斯兰教的天下。
一对对考古资料被翻的乱七八糟,顿时把那老教授气的头髮都立了起来,被打掉了门牙得嘴,破口中尚且流血嘴唇又一次开始了翻动,发出的音却是呜呜啊啊的,让人听不清楚,在他旁边,文物部官员的抗议声也更加强烈了。
不过,头人等了好久,手下的骑兵却端着个箱子急急匆匆跑了出来,将箱子举到了头人面前,瓜拉哌啦说了一阵阿拉伯土语。
马鞭拨楞着箱子里的东西,一卷古老的羊皮地图,一打旧照片,还就几个凌乱的小物件外在空无一物,顿时那头人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起来,忽然会转过身,长长的马鞭勐地一下甩在了尚且滔滔不绝的那个文物部官员胖脸上,叽里哌啦又是一同喊。
脸上见了血,你是个官员也终于害怕了,对着英国老教授翻译了起来,不过听了那些话后,英国老教授却是迷茫的也跑到了那箱子旁边,在其中翻找了起来。
“奇怪,那半块来自华夏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沙丘见,王文搀扶着妮可艰难的走着,在他们头顶,那残酷的太阳仿佛恶魔一般拼命的把他的热力全都挥洒在大地上,夜晚休息用的大衣早已经被抛弃了,但两个人身上依旧不断流淌着汗水,将衣衫都打湿了。
勐然间,妮可秀气的琼鼻间,又是两注鲜血冒了出来,地洒在滚烫的沙地中,就仿佛玛瑙珠一般艷丽好看,不过很快,太阳的热力就仿佛强盗般将其中的水分掠夺了去,仅仅留下了一片片干瘪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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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将妮可的螓首抱在怀里,王文又是一阵紧张的按抚,这一次,止血的时间却分外的长,好一会,如注的鼻血才被制住,摘下水壶,王文又递到了妮可的嘴边,不过这一次,她仅仅是浅尝辄止的喝了一小口,又推回给了王文。
“你也喝!”
“我没事,倒是你,你现在在脱水!”
“如果你不喝,我们两个都走不出去的!”
听着妮可虚弱的声音,王文愣愣神后,还是一狠心也灌了一口含在口中,这才让妮可笑了笑,不过看到她这个状态,王文却是心急如焚,必须快点找到水源!
直接将妮可的胳膊挂在了脖子上,王文艰难的又向另一从沙丘爬了去,依靠着他的肩膀,妮可另一只手却始终扣在了胸前,在那儿,一个十字架透过衣服凸显了出来,但在十字架下,还有一个不规则的半圆形……
临近傍晚中,太阳终于将他的恶毒面具卸了下来,斜照的夕阳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将沙地映照的金灿灿的,随着海边吹来的阵阵凉风,一抹绿色却是终于出现在了两个快要虚脱的人面前。
看到那蒙上了一层金光的椰枣树,似乎重新有了力量一般,拖着妮可的臂膀,他惊喜的向前赶了过去,终于,再连成了一片的椰枣林下,涓涓流淌的沙漠泉眼清澈的汇聚成了一个小池塘,叮咚的声音对于王文来说却仿佛世间最动人的声音。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个人立刻贪婪的喝了起来,平时感觉不到什么的白水,如今对于两人来说却是如此的香甜,直接饱饮了一肚子水,就连妮可这个平时端庄而又精明干练的女考古学家,丢毫不顾形象的靠在了椰枣树根上,舒服的揉着熘圆的肚子,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好半天,两人忽然相视在了一起,开心的大笑了起来,劫后余生的感觉确实让人 全身心的放松起来。
“现在我们走到沙漠边缘了,接下来就是想东走,在那个方向,最有可能遇到以色列军队!”
“但你的身体?”
围坐在泉水边,妮可细心的画着图,王文却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那种关怀的眼神,不由得让妮可心中发暖,刚要说些什么,小小的绿洲外,阵阵毫无节制的马蹄声却是突然炸响在了外面,紧张的翻身而起,王文却在身后方向看到了大片烟尘。
没到三分钟,十多个贝都因骑手就包围了过来,一个个风尘僕僕却不掩藏其尖锐的杀机,手中弯刀在夕阳的斜照下,发出阵阵寒光,十多骑很快围成了一个圈,在王文两人周围跑得尘土飞扬。
紧握着手枪,王文紧张的和一行骑兵对持着,紧握着手枪的手都微微浸出了汗水,靠在他背后,妮可同样紧张的戒备着,面对他们的手枪,几个贝都因人同样露出了戒备,却是阵阵叽里哌啦的阿拉伯土语威胁着,手中的长刀还配合着比划着名。
“我们真么办?”
手枪从一个又一个骑兵的头顶掠过,王文非常紧张的喊着,此时,妮可的目光却静静得出奇,一下又一下的打量着每一个骑兵。
“看到那个脖子上挂着个金鍊子那个大个子了吗!那傢伙肯定是几个人的头领,一会我第一个打他,停滞住骑兵的队伍后我们往小树林里面处跑!兜着圈子和他们斗!未必没有赢得希望。”
“真要杀人?”
听了这话,王文的手勐地一颤,他却感觉到背后妮可的胳膊要举高了一点。
“准备了!预备!”
希捋捋~
就在妮可马上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刚刚那个为首的贝都因骑手却忽如其来的勐地勒住了马鞍,旋即,他的声音中居然带了一丝颤音,对这几个骑手直接大唿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打马拼命向南跑去。
“额!这是怎么了?”
十多人直接惊叫着拼命向南跑去,就好像见了鬼一般,弄得王文两个一头雾水看着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背后的沙丘间,就在两人困惑不解的时候,身后唿啸声巨大风声直接解了他们的疑惑。
回过头,王文看到了前所未有壮观场景。
高达几十米的黄色潮汐带着无比的气势唿啸着扑了过来,风中那阵阵鬼哭般的声音听得令人头皮发麻,还没等他的到来,前方沙丘就已经迅速的崩解了,化作了满天沙海,加入了那恐怖的浪潮中。
左面看不见头,右面看不到尾!
“死亡沙暴,快跑!”
愣着足足十来秒,妮可这才发出了惊心动魄的惊叫声,拉着也刚刚反应过来的王文,拼命的也向南狂跑了起来,在两人的身后,风沙噗噗的的吹打着……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方圣人墓
“快跑啊!”
两人牵着手,拼命的跑着,在巨大的自然力量前,一切人类都是那么如此的渺小,面对来自沙漠的杀机,哪怕睿智如王文,沉稳如妮可,能做的,似乎也仅仅自由落荒而逃,连一丝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但人的两条腿,如何又能跑得过风?
刚刚气喘吁吁的攀上了高耸的沙丘,身后唿啸的黄沙已经触摸到了后脑勺上,忽然被翻卷的风力反弹,触不及防下王文两个惊唿着被推下了那庞大的沙丘,还没等他们惊唿完,尖啸的黄沙就彻底湮灭了这些声音,带着一往无前的其实向前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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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摧城的威势,死亡沙暴疯狂的推了过去……
滴答~滴答~
一些冰凉的东西滴到了脸上,滑落在干裂的嘴边,让王文贪婪的汲取着,但点点滴滴的液体却似乎怎么也滋润不了他干渴的喉咙,昏迷中,他却不由得无意识的昂起了头,但这时候,一个软软的东西有贴在了他脸上。
“嗯~”
头疼的好像裂开一般,王文却是终于清醒了一些,费力的抬起头,还没等看清些什么,唿啦的一下,又是一抹风沙挂了进来,迷得他直打喷嚏。
揉了半天眼睛,王文倒是终于清醒了过来,苦笑着抬起了压在他身上那个软软的肉体,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横趴在王文的身上,妮可身子软软的,但被王文搬起来后,借着暗淡的月光,地上却是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横亘在哪里,看着她精巧的鼻子下两块已经略略凝固了的血痂,无意这种流血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抱着妮可苍白到了一定程度的脸,王文惊慌的唿喊着,喊了好几声,这才反映回来,再不顾忌的将头贴在了妮可柔软的胸口,还好,心脏依旧有力的跳动着。
掐着妮可微弱的脉搏,王文却依旧愁眉不展,现在她这个状态,如果再不补充水与矿物质,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天明!
“水,水!盐!盐!”
嘶哑着裂开一般的喉咙,神经质一般的嘟囔着,忽然间,王文再一次恍惚的想起,似乎自己醒来的时候,隐约间嘴角是湿润的!想到这个,他慌不迭的掏出手电抬起头,微弱的手电光下,一滴滴晶莹的水珠缓慢而又稳定的滴落下来。
滴答的声音,对现在的王文来说,不啻与天籁,因为那就代表着生命!
将空空如也的拧开盖,放在了水滴滴落的地方,王文却再一次泛起愁来,水有了,但盐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当听到水壶中水流已经积累到了一定深度后,王文的眼睛也坚定了起来,他举起了手,掏出了小刀。
咕嘟咕嘟~
甘甜的水流缓缓灌进了干渴的喉咙中,随着水的甜美,喉咙中那浓郁的咸腥味似乎也换换被沖洗干净,彻底的沖淡了,贪婪的喝着,随着这生命的补充,意识再一次缓缓恢復在了妮可的头脑中。
“呀!!!”
冷不丁清醒过来,妮可第一反应是有些紧张的捂住胸口,感觉到两个硬硬的东西,她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正面对着她,却是王文苍白却微笑着的一张脸,在低头看去,包在他手上厚厚的纱布上还透着点点红痕。
回忆着喉咙中曾经瀰漫的那股咸腥味,妮可如何会猜不到,王文究竟餵了些什么给她,还有,看他那干裂的嘴唇,自己的口中却始终是湿润的,哪怕渴了这个样子,那些水,他却一滴都没有喝!
一时间,妮可黑暗冰冷了二十多年的心防,头一次裂开了一道缝,久违的阳光透了进来,对着王文,她的喉咙哽咽了。
“你,呜呜呜呜~”
柔软的身躯扑在了自己的怀里,阵阵仿佛带着地中海海风的那种和煦香味扑鼻而来,让王文心中也不由得阵阵涟漪,有些溺爱的拍了拍妮可的背部。
“好了好了!我们不是都活了过来吗!”
好一会,妮可这才重新整理好了情绪,却变得不好意思起来,白皙的脸庞变得红晕晕的,在隐约的阳光中显得颇为好看,一贯理性的女考古学家头一次有些扭捏的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话问的,王文也是一愣神,半个晚上,等他甦醒以后,就一直忙活在了妮可的身旁,说实话,对于这个庇护他们两人的救命庇护所究竟是何方,他自己也不知道。
“额,我们应该在一个洞里吧!”
一边说着,王文一边把手电绕了起来,很快,他的嘴巴却长得大大的,昏暗的手电光在更加黑暗的空间中显得雪亮耀眼,空间深处的地上,一个人形的石棺显露了出来。
“这里,是一个石墓!”
惊讶这站起身,王文晃了晃这才站稳,却没等妮可过来搀扶,自己跑到了石棺前,他发现,似乎自己刚刚的惊讶有点早了。
典型的基督教葬礼模式,在一些有身份的人物石棺盖上浮雕出那人曾经的相貌身形来,横卧在地上,虽然雕刻中很多会失真,但毕竟会还原一些曾经人物的风帽。
棺盖上的人就是,典型的早期基督徒打扮,刚刚脱离了犹太教的那种衣着,圆圆的大帽子,紧身的棉袄马褂,马裤们还有留着的大鬍子,但那张圆圆的脸,尖窄的颧骨,更突出的眉骨,还有中的鼻子,明显有些华夏人种的特徵,这还不算最特殊的,中亚早期,同样有着众多的接近华夏人种特徵的黄种人。
但那个圆脸上,那种略带着点狡黠的笑容,却给王文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似乎,他见过这个笑容,似乎,同样在那个像上面。
王文呆呆的望着脚下石棺盖上人像浮雕,妮可也闲不住站了起来,同样打开了手电,在那个墓穴中搜寻起来,明显的石墓,都是由沉重的巨石对砌而成,整个墓穴足足有五十多平米,看来生前,墓主人也是颇有权势,抑或者颇受人爱戴。
但整个墓穴中空空荡荡的,连一件陪葬物都没有,对此,妮可倒是不奇怪,早期基督教就是如此,除了一些主人心爱之物外,大部分财产都是归于教会的,不过,还是有些线索可以追查,按照以往的发觉经验,妮可信步走向了东方的角落中,果然,墙角的淤泥里,一颗泥迹斑斑的金币居然被她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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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罗马皇帝哈德良时代的金币,这个墓最早是公元二世纪的,但那个基督教备受压迫的时代,能有如此规模的墓地,如此精美的浮雕墓,这人绝对不简单,但歷史上,我怎么就没听过这个人呢?”
“公元220年以后……”
王文喃喃的嘟囔着,弄得妮可一愣,好奇的问着。
“什么?”
“没什么?我们先上去看看吧!”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妮可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王文两个最后掉下来,是顺着沙丘滚落下来的,他们下来的地方,有着一个长长的阶梯,阶梯上面。很巧的两块墓穴封石被飓风推了开,靠着这个缝隙,两人这才掉了进去,否者的话,以昨天那种飓风沙暴,两人绝无生理!
顺着那个一人宽的缝隙,王文与妮可艰难的钻了出来,再看向外面,两个人不由得都惊呆了。
太阳已经是高高升了起来,沙漠中也渐渐再一次变得酷热,但身后昨天曾经那个十多米高的大沙丘不见了,取而代之一片平盪,昨天那个小小的绿洲也已经消失不不见,但隐约间,还能看到点点绿色从黄沙中露出,王文第一个回过头去,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苦涩笑容。
掩埋在这个石墓上方的沙土,同样也被大自然的恐怖力量清理了干净,金字塔形的四棱尖锥,上面刻画着大卫星与鱼的纹饰,与那些黑白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同样,掩盖在沙土下那条铺石路也暂露了出来,彻底与地图上对了上。
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妮可再一次惊唿了出来。
“这里,就是东方圣人墓!”
曾经的西奈半岛,是一个富庶之地,肥沃的土地,给这里的人民带来了温饱,东西方往来的不绝的贸易,又为这里带来了财富,不知道多少个古国城池在这里屹立着,两河流域的文明一直延伸到了这里,可惜,沧海桑田的变化将这里变成了今天这样一幅贫瘠模样,也就只有眼前的石墓与商路似乎能稍稍透露些以往的胜景。
带着这种感嘆,王文与妮可展示离开了石墓,重新回到了那一片绿洲的遗蹟上。
不得不佩服,水的穿透力是无穷的,足足被掩盖了三四米的厚厚沙土,那泉眼居然还投了出来,形成了个清澈的小水洼,抱着试探的心理,两人挖开了倒塌后椰枣树那高高的树冠,枯黄的叶子间,点点已经干了的椰枣干仿佛天赐的珍物一般,补充了两人经过剧烈消耗后,急需的能量。
饱餐一顿,饮足了泉水,经过休息后,从新恢復了状态的王文妮可,再一次回到了石墓前,钻了进去,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是平静理性的妮可唿吸间居然不自觉的粗重了几分,她的脸上,一丝急切与期待,抑制不住的爬了上来。
手电光的照耀下,那个横卧了一千多年石棺再一次出现在了王文与妮可的眼中,石棺上,哪一张圆圆的脸,似乎还是带着永恆的诡异微笑……
☆、第二百三十二章 空墓
雕刻精美的浮雕人像棺盖露于表面,挖出凹槽的石棺嵌在地下,再就是习俗中在死者家乡的方向放一枚金币,这就是整个东方圣人墓的全部了!
如果要寻找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只有推开石棺,在墓主人的身旁,或许有着些具有歷史价值或者证明意义的物件,对着那沉重的棺盖,王文与妮可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同时把手放在了棺椁的上面,一起发力。
真真让人牙酸的嘎吱摩擦声中,沉重的棺盖缓缓被推了开,似乎妮可的力气比王文想像中要大,很顺利的,棺盖就被推了开,不过,露出空空如也的棺材,顿时让两人又变得失望透顶。
这个东方圣人墓处处透着诡异,原本王文还想从中寻找到关于自己父母的讯息,但似乎仅仅是那个老对手给自己开的玩笑一般,就仿佛棺盖上诡异的笑容一样,他在一次可恶的,无情的嘲弄了王文,让他不由得很沮丧的做到了地上。
同样心中感到了很大的失望,妮可却不放弃,借着手电光在干爽阴冷的石棺壁上又仔细的摸索了起来,光滑的内壁上的确有着一条又一条精美的花纹,但上面除了装饰意义与宗教意义外,似乎没有别的用处。
该死的,金约柜到底在哪儿?这块破玉佩又有什么作用,不是说来自该撒利亚的优西比乌,他的上帝派来的神秘东方老师,带着金约柜的地图下葬了吗!
愤怒之下,妮可捏起拳头,狠狠一下砸到了棺壁外延上,粗糙的棺壁外延毫不留情的在她细嫩的手上豁开了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冒了出来,她却视而不见一般,依旧死死盯着那恼人的,空空如也的石棺。
好一阵,妮可的眼睛这才再一次活动了起来,她的手缓缓在给她创伤的粗糙棺壁外延上抚摸了起来,感受着哪一种尖锐,再一次,战意浮现在了她脸上。
“这些棱刺是密封棺盖时候用的强力胶形成的,因为暴力的强行打开而被撕裂!这才弄成的参差不齐!这绝对不是因为我们推开棺盖造成的,不然的话这种强力胶我们根本推不开,它的功效我在罗马与伦敦都见过!”
湛蓝的眼睛再一次变得锐利,对着王文,妮可有些兴匆匆的快速说着,精緻的鹅蛋脸上泛起了一层强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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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棱刺边缘已经被空气侵蚀了一部分,却依旧保持了它的锋利,这绝对是几年或者几十年内造成,说明取走里面东西的人,一定与我们的时间间隔不远,我们还能找到!”
听了她的话,王文双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思索,他的脑海中,解放广场前那个老头子的形象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明知必死!欣慰的眼神。临死前翁捏的嘴,坚定的告诉自己不要去东方!扶灵回苏格兰,遗产!诡异的袭击!空空荡荡的墓穴!研究这里几十年的考古博士。鲜血,死亡,博弈,这一个个记忆的片段胶片电影般回放在王文脑海。
唿唿~勐地喘着粗气,王文的身上剧烈颤抖了一下,最后有回过头,将视线放在了棺盖浮雕上,心中不由的感嘆着。
你还真不愧是枭雄,死了快两千年了,还有人曾经因为你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的足迹拼死博弈着,曹操,好大的玩笑啊!这样的玩笑你究竟还开了多少?
回答他的,却依旧是那个微微露出却永恆不变的诡异笑脸。
“你想到了什么吗?”
看到王文冷汗淋漓的样的,妮可关切的问了起来,对着她湛蓝的眼睛,王文却是勉强笑了笑。
“想起一段以前经歷过的往事而已,我们上去看看吧!”
“哦,好!”
费力的,两人再一次将棺盖合拢,最后对着棺盖上圆脸的诡异笑容摇了摇头,王文头也不回的爬了上去。
四周还是一片黄沙茫茫的样子,就连唯一那一块绿洲都被沙尘暴摧毁了,沙漠似乎总在上演着它的残酷,将毁灭一遍又一遍的投放在它的领土上,但同样,生命也在不屈不挠的抗争着。
有水,有椰枣树埋藏起来的种子,也许再过个十多年,又会有一片绿洲屹立在那里,为行人带来一丝清凉吧!
拿着望远镜,妮可还有些不甘的四处打量着,如果仅仅是这样一座古墓,当然不值得百多人的考察团,还邀请了各国专家千里迢迢过来考察,这么多人的主要目标,不是古墓本身,而是古城,能建造这么成吨的石墓,它依靠的城市必定也会有着一定的实力与昌盛!或许就能带来某些她要的线索!
不过,周围黄沙茫茫的一片,就连古墓都是掩埋在黄沙之中的,刚刚被死亡沙暴所清理,这才显露出来,更别提更加飘渺的古城了!四周到处都是黄沙滔滔,在阳光下散发着滚滚热浪,也就只有极远处一座突兀出来的石山能略略改变这里的景色,到处都是死寂!
浩瀚的沙海中,寻找那一座被遗忘了的古城,谈何容易!
在妮可观察的同时,王文却打量起这座墓的本身来,经歷了刚刚的感嘆与愤怒,他在一次疑惑了起来,就算曹操真的歷经了千难万险,假死后拖着残躯穿越了西域,但他又是如何与基督教扯上的关系?
迈克.帕克.皮尔逊,那位英国老人,似乎就是因为这里的秘密而被谋杀,甚至他的儿子或者亲人,都因为在国内对自己传达某种信息,而惨遭毒手!现在想来,几十年前那一队埃及学家的死,似乎同样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会与曹操的遗蹟上大打出手呢?曹操又会有什么利益值得他们血淋淋的搏杀?
右手无意识的放在石墓顶端的几个正三角形面,王文漫无目的转着圈,走着走着,他的手忽然先进了一个小坑,冷不丁让他从深思中挣脱了出来。
正三角形的中心,那也是一个六芒星型的坑,但六芒星后几个鱼形的纹路却让他看着很面熟,强烈的熟悉感中偏偏带着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个古怪点念头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混乱了。
似乎,我见过的图形,不是这样的!
忽然间,神情一动,王文快速解开了衣扣,在他贴身缝的秘密口袋中,掏出了曾经得到的大卫之星,对比了一下图案后,他把的自老考古学家皮克逊的那一块大卫星扣到了凹坑里。
啪哒,两者连带着纹路,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一下子提起了兴趣,王文再绕道第二个面,那里果然也有个六芒星凹陷,但可惜这个却对不上,没有气馁,他又绕到了北方那个面上,来自地中海石头缝中那个大卫星也被镶嵌了上去。
最后一个,东方那一面上,还沾染了不少沙土,王文用手细心的将沙土擦净后,两三米高的正三角形中央,一抹银光映照在了王文黑黝黝的瞳孔中,指甲嵌进边缘,用力一扣,又一块反面雕刻着鱼形图案的大卫六芒银星,到了他手中。
原来,这东西是产自这里!
但为什么!老皮克逊要用那两种特殊的方式,将这东西交到我手中呢?这东西,一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但这东西究竟会拿来干什么,曹操当年究竟做过什么会让基督教如此尊崇,但他的墓地上却没有一个十字架符号,这又是为了什么?这东西!与我父母有关吗?
怀着复杂的心情,王文将一个个银星再一次抠了下来,当最后一个银质六芒星被他放在口袋中后,王文的脸上,却又闪现出了坚毅。
既然曹操做过的事迹,被基督教所重视,那么,他就必定不会默默无闻,虽然他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要走的更远!但哪怕他留下了化名,这也是一条线索!循着这条线索,或许我就能找出这个谜的答案!不,我一定能找出这个谜的答案!哪怕这其中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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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哪里能找到基督教早期歷史之类的书籍,越全面越好,尤其是那些奇闻野史!”
王文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妮可不由得愣了愣,放下望远镜后,她湛蓝的眼睛中却又划过了一抹异色,仔细想了想后这才郑重点了点头。
“最全面的,无非是梵蒂冈的图书馆档案室,甚至歷史上大量禁书哪里都有收藏,但那里却不是普通人可以阅览的,剩下一个,就是位于埃及亚歷山大港,的亚歷山大博物馆了,奥斯曼帝国攻破君士坦丁堡后,大量东正教的典籍被当作战利品运往了巴格达,但最后却被苏丹阁僚母司转运到哪里!”
思考了一下,王文也很无奈的摇摇头,梵蒂冈估计他是不用想了。
“如果我想阅览亚歷山大的古籍的话,需要什么条件?”
“嘿,其实这个也简单!”
解释到这里,妮可却轻笑了起来。
“回到开罗后,咱们这次的考察团负责人,就是给你上过课,我的座师曼科普瑞特教授就是亚歷山大图书馆馆研究委员会的一员,他有权利发放阅览资格,能不能说服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回忆了一下那个刻板的老古董,王文又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这似乎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必须要抓住,想了一会,他又对妮可发出了提议。
“凭我们两个,估计也找不出古墓附属的城市了,我看我们还是早点继续向北走,先脱离这个险境吧!”
似乎早在王文忽然出声询问的时候,妮可就已经放弃了对古城的执念,闻言后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好!”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亚歷山大港
亚歷山大港,一座以一个伟大帝王之名而命名的城市!
哪怕歷经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哪怕千年前,那位伟大帝王建立的丰功伟业都已经随着歷史的烟尘而销声匿迹,这里,却依旧保持着它曾经的繁华,甚至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而变得更加繁华。
轮船经由了着名的法罗斯岛亚歷山大灯塔遗址,再路过了用了一千五百多年,却依旧优良的亚歷山大西港,终于平安的靠了岸,也结束了王文歷时十九天的以色列之行。
找到以色列的边境巡逻队,脱险,比王文想像中的容易了许多,不到半天,他们就走出了西奈半岛的地界,找到了以色列哨所,也许认为那一场恐怖的死亡沙暴后不会再有人倖存,所以那些贝都因人甚至也没派骑手继续追踪。
甚至,一直追着王文的那十来个骑手也死于恐怖的沙暴中,也是说不定的!
不过,获救容易,回埃及却弄的颇为艰难,大部分证件都在营地中的包裹里,费了好大工夫,王文与妮可还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身份,在一向封闭的以色列中,被管制了十来天,一直到了后来,考察团获得军方营救,曼科普瑞特教授回到开罗后,这才接到了以色列大使的电话,为王文两人证明了身份。
不过这倒是给王文带来了个意外收穫,担心了他们两人好多天,得知两人的奇遇后,曼科普瑞特教授一高兴,就把王文去亚歷山大图书馆阅览的推荐信给开了出来,让他获得了为期七天的阅览权。
所以,刚下了船,王文就迫不及待的搭了车,快速赶往了位于亚歷山大市中心位置的大图书馆,心中怀着一肚子疑问,对于王文这种好奇心重的人,尤其是疑问还牵扯了他为之奋斗了十多年的事情,似乎忍受这种疑问,一分一秒对于他都是个折磨。
似乎对于妮可也是如此,虽然她很好的掩藏了这个折磨!
驱车走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才来到了位于市中心偏东的大图书馆前,仰望着眼前巍峨的图书馆,就算满肚子心事,王文依旧是不由得嘆为观止。
这里的图书馆,曾经整个西方世界文明的汇集地,中古歷史上,至少三分之二的书籍保存在了这里,可以说,亚歷山大图书馆,是整个西方世界智慧的结晶!
可惜这始建于公元三世纪古老图书馆却相继遭到了罗马方面的破坏,先是凯撒的军队混战中引燃了大片建筑,后来又在东罗马皇帝推行的全国基督化中,被狂热的埃及大主教圣.迪奥非鲁斯带领下彻底焚毁成了废墟,烟消云散在了歷史的烟云中。
曾经几个世纪的文化成果,毁于一旦,无不令人扼腕嘆息。
现代意义上的亚歷山大图书馆,还是基于古代遗址上,二十几年前从新修建而成的,由于歷史上的图书馆彻底烟消云散了,连一片瓦都没有留存下来,復原工作艰难无比,在几乎没有考古证据支持的情况下开展进行的,可以说今天亚歷山大图书馆的復活,是克服了许多困难,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社会许多国家和埃及共同合作努力的结果。
它也是王文揭开秘密的希望!
亚歷山大图书馆矗立在托勒密王朝时期图书馆的旧址上,俯瞰地中海的海斯尔赛湾。图书馆的主体建筑为圆柱体,顶部是半圆形穹顶,会议厅是金字塔形。圆柱,金字塔和穹顶巧妙结合浑然天成,多姿多彩的几何形状勾勒出该馆的悠久歷史。
令人称奇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亚图主体建筑都像是一轮斜阳,而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的苏小,就捧着一大堆东西等候在了斜阳下那个幽深的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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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文下了车,苏小不由得欢快的丢下了一堆东西,快跑两步到了王文跟前,一下子跳到了他怀中,害的正在感慨的王文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弄得他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苏小的脑袋。
“你呀你,这么大了也不只知道稳重点,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是小孩子里!不许拍我的头!还有,人家不是担心你吗!听到你们被劫持的消息,我差点就告诉婷婷嫂子了!”
一听这话,倒是让王文紧张了起来,着急的把住了苏小的肩膀。
“你不会真告诉她了吧!”
“还没有呢!”
又变得调皮起来,苏小笑嘻嘻地说着。
“本着对哥你的信任,我先没告诉她,打算过几天再说,果然,你就回来了,你妹妹聪明吧,额,你怎么来了?”
炫耀了半天,苏小这才注意到,跟着计程车下来,一只笑着望着她俩的妮可,一张笑脸顿时沉了下去,有些没好气的地说着,弄得王文也直无奈,他这个妹妹怎么就和妮可像冤家一般,见面就不对付。
“小小,不许这么说话!妮可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或许我就回不来了呢!”
“哼,没有你,或许她就回不来了还差不多!”
小嘴扁了下去,苏小愤愤然的把一封信丢给了王文,语气有些形意阑珊的说着。
“这就是什么什么图书馆研究会的推荐信了,哥,别忘了你是有嫂子的人了!”
似乎想起了遇劫那一夜石山上的旖旎,王文足足愣了几秒这才回过神,这时候苏小却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慌得他连忙对着那背影大喊了起来。
“小小,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玩了,就不给你们两个当灯泡了,哼!”
一会功夫,苏小的身影就已经走得没影了,让王文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却有些歉意的向妮可道了声抱歉。
“小孩子脾气,过一阵就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直到现在,妮可都保持着她一贯理性的笑容,直到了王文开口,这才露出了点感慨的情怀。
“其实她说的也对,没有你,也许我就死在了那片沙漠中,你是一个强者,你一定能走得出去的。”
“不要这样说,没有你的陪伴与鼓励,估计我也会孤独的发疯吧!行了,咱们两个也别相互感激了,七天时间可不多!”
王文脸上绽放出了笑意,妮可也是很有女人味儿的白了他一眼,笑了笑后也没说什么就跟了上去,不过,来到一大堆行李前,王文不由得又发起愁来。
“这个小小!”
重建后的图书馆秉承着古代图书馆那种包容万物的精神,刚一建馆就囊括了原本被埃及大学保留下来的大量古籍,然后,社会各界的捐赠,政府不遗余力的支持让,图书馆已徵集了大量珍贵图书、典籍,手稿,书画和影像制品,再一次恢復了曾经的辉煌。
有的镶嵌宝石,有的是皮纸金字,有年代久远的史料手稿,也有近、现代的装帧各异的各种书刊,使世界各民族的文化遗产和智慧结晶在这里大放异彩。除了文字类藏书,亚歷山大图书馆还收藏了大量的世界各国的古币。根据规划设计,馆藏量最大可达到八百万卷、四千种期刊、五万卷视听资料、五万珍本及五万地图,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大图书馆。
而王文此行的目标,就是奥斯曼帝国攻破君士坦丁堡后曾经被运往巴格达,然后又被苏丹阁僚母司转运到埃及亚歷山大的大量东正教歷史典籍,作为教会的一支,曾经初生基督教主要活跃区,甚至时间更加古老,东正教的歷史典籍中,很可能有王文所要的东西。
曹操曾经留下的痕迹!
图书馆虽然是对公众开放的,但这一部分典籍却是珍贵的前所未有,被图书馆委员会严严实实的珍藏了起来,普通人根本难以窥探万一,也只有知名学者申请研究或者委员会推荐,这才能入内观看。
一路上思考着种种关于曹操行迹的可能,王文心不在焉的跟着找到的图书馆管理经理一路上先是坐电梯来到了这座奇特建筑物的后方,然后又是升降机下到了地下,经过了两扇安全门后,这才来到了这一批书的储藏地,一个个玻防弹璃构筑的图书室中,甚至含氧量都被严格限制在了一定范围内,可见保卫的严密程度。
不过在这里,妮可被拦住了!这一次,有让王文见识到了这些西方学者刻板的精神。
“王文先生,你拥有图书馆委员会的推荐,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可以进去,全程还需要有保安跟踪,其余人等都不可入内!”
看着管理经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毫无妥协的神情,王文无奈的点了点头,也难怪苏小那么大方的离开了,估计她也是碰了壁!
对此,似乎妮可却早有准备,笑着安慰了王文一句。
“这也是图书馆的规矩,为了保护文物,可以理解的,大不了回去你讲给我就行!正好上一次来,我还有些东西没有研究透,就不陪你了,晚上,我们一起走!”
“也只有这样了!”
送走了妮可,还有管理经理,在那个保安陪同下,王文戴着氧气瓶进了防弹玻璃构筑的阅读室中,戴上手套后,他的心却不由得热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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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秘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足迹
书,浩如烟海!
哪怕是古籍,哪怕是几个世纪以前,哪怕被战火毁灭了一部分,哪怕还被文艺復兴时期的学者带到了欧洲好大一部分,那个时代的书籍依旧堆满了数个书架,一个大教派不知道多少人不计日夜的收集整理千多年的功力,绝对不容小觑!
这就给王文带来了困难!
缩小范围,筛选到公元二世纪末到公元三世纪中叶时代的书籍,并且他仅仅挑那些人物传记,而且只看来自东方的人物,依旧让他目不暇接,相比西欧到现在还兴盛的天主教,罗马正教,东方出的圣徒非但不少,反而还多了几分。
这也难怪,这是与天主教与东正教的教义有关,天主教也就是罗马正教虽然也注重圣经的权威与苦修祈祷,但罗马方面的偏向在于普渡众生,额,简单来说就是传教,这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带了许多功利性,真正意义上的圣徒自然也就少了,甚至在发展到了一定规模,就连教皇中枢都陷入了腐败堕落。
传教这方面,却正好是东正教所忽视的,相比于脱离了罗马皇帝掌控的罗马教廷,东正教就显得安稳了不少,由于拜占庭的国策,东正教的地位得到了保证,所以东正教更多注重于自身的修炼,祈祷与苦修是东正教的主题,东方人的偏执很完美的体现在了这些东方人的身上。
所以,一个又一个圣徒的故事看的王文头昏眼花,似乎那一个都像狡猾如同老狐狸一般的曹老贼,但细细品味去,却又不像。
曹老贼会是能为了信仰,立在高耸的石柱上年復一年祈祷的人吗?不可能!他对大汉王朝都没虔诚到那个份上,更何况一个异地教廷!
曹老贼能是为了传教甘心被砍头的人吗?也不可能,不说他的信仰问题,单说凭他的政治手腕,也能轻松的拉出一大堆挡箭牌来保住性命。
曹老贼会是立于城门口诵经三天三夜,感动无数异教徒的人吗?也不太可能!
虽然在曹操的政治生涯中,作秀亦是他的强项,但依照王文的研究,曹操如果要是作秀,他会选择一个轻松愉悦不伤身,而且效果还大的方法,就比如割发代首,像个傻帽一般不吃不喝的念经,以曹操的高傲,定是不屑为之!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偏偏曹操那个被找到的东方圣人墓上还满是基督教的符号,没有一定贡献,没有受人敬仰,曹操老贼又如何会享受圣徒一般的待遇,拥有那个级别的墓葬,墓葬还满是神圣的标志!
等等,那个墓葬似乎还缺了一点什么!
捧着一本圣保罗的传记,阅读到了圣徒死后下葬的情节,再回想到西奈半岛上,看到的东方圣人墓葬,似乎总有一点一点怪异的感觉,怪异在哪里,王文又说不上,想了好半天都没有个头绪,王文不得不嘆息着又把古籍连带着英文译本合了上,塞回了书架原来的位置,再往下摸去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低下头,王文顿时满脸的苦笑,六天时间,似乎他已经把那个时代所有的人物典籍都看完了,在那个保安的注视下,王文看了一眼表,离闭关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便打算转身再去别的书架,在最后一点时间内,看看还能不能在别的书架上再找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紧迫的时间让王文颇感窘迫,他不由的自嘲起来,我什么时候像个不得不抓住考试最后十分钟的学生了?
最后回望一眼那个书架,王文刚想彻底放弃它,走了两步后,他却又转了回来,弯下腰又来到刚刚他的手扑了个空的地方。
那是书架最下面的一行,最后一个位置,整齐的书架最后角落却空缺了一个位置,王文伸手摸了过去,在其中,一个小了一圈的黑皮笔记本却被他摸了出来,看样子是某个人的随身笔记,笔记本连它后包上去的书皮都已经很古老了,漆黑的表皮上却有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架,哪怕不知道经歷了多长时间,十字架上的鲜红依旧红的刺眼。
依旧王文这几天恶补的基督教知识,这是一本禁书!
越是禁忌的东西,往往越能激起人们的兴趣,王文也不例外,反正也没抱多大希望了,王文干脆饶有兴趣的翻开了那书目,却没想到第一页第一个名字就让王文精神震了一下。
该撒利亚的优西比乌!
这个名字对于一般人可能没什么印象,可对于王文来说,尤其是深深研究了基督教好一阵子的王文来说,还真是振聋发聩,这个人在基督教歷史上可真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就在那个时期,就是这个优西比乌,见证了基督教兴盛的几乎全部歷史!同时他整理了这段歷史以及以前的血泪史,他的事迹被后世基督徒所传唱,被称为基督教歷史之父!他还是君士坦丁大帝的老师与密友,当那封扭转整个基督教命运的米兰敕令发布的时候,他就坐在大帝的左手边,甚至还代表着为大帝发了赞美词。
在那个征战混乱的岁月,他还见证了这个奠定中古时期乃至后世上千年的君士坦丁大帝传奇的一生,似乎每一次大事件的发生,都有着这位人物或隐或现的身影,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甚至王文都以为,他就是曹操了!
就算曹操再牛逼,也不可能拖着六十岁高龄的残躯,又在西方活动了半个多世纪吧!
说起来,这段歷史还真是一个很有趣很神秘的大转折,头两个世纪中,基督教在世界各地混的并不如意,他的教徒大多发展在下层,遭遇了各国,尤其是罗马帝国的残酷镇压,就连那位被华夏总理都交口称赞的贤君奥勒留,对于基督徒都不吝惜手中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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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将新鲜的兽皮裹在基督徒身上,将他们绑在阳光下暴晒使其窒息而死;将基督徒赶进小屋子后密封门窗使其慢慢憋死,等等。至于直接砍杀之类常规性杀害,歷史上残暴的手段举不胜举。
与此同时,一个个民间的基督圣徒同样举不胜举,怀着对信仰献身的精神,哪怕面对血淋淋的屠刀,他们都毫不畏惧,永远的抗争着,诸多殉道者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气概释放了无穷的能量,坚定了真正的基督徒的信心,吸引了更多的教众加入这个教派,那时候,这是个地地道道的下层教派,与各国,尤其是罗马帝国的上层统治者,简直是水火不容。
但偏偏在公元三世纪,这状况得到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短短一百年时间,基督教不但走通了上层,得到了统治者支持,取得了米兰敕令以及惊人的权势财富,更摇身一变,由原来那种非暴力教派转身成了暴力传教教派,上层统治者,然后就是疯狂的扩张,一直扩张到了现在,成为了这个统治人类精神三分之一还多的庞然大物!
这种变化,这种成果!估计耶稣基督在世,都预料不到吧!
优西比乌,这位神秘的人物,在这基督教最重要的一百年内,扮演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但偏偏这位基督歷史之父的人物,流传了不知多少篇着作的人物,他的书,他的随身笔记,会被列为禁书!
当下,王文的兴趣就来了,不过翻开第二页后,却又仿佛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让王文郁闷不已。
通篇文字,都是拉丁文,这一本,还没有英文译本!
“我可以用电子设备吗?我仅仅做翻译,不会向外传输图像的!”
听着王文的请求,那个埃及裔的阿拉伯保安眉头拧成了疙瘩,在王文期待的眼神中纠结了好久,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这个结果差点没让王文一口气憋死。
偏偏,这本书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重要!纠结了好一阵,王文忽然一咬牙,故作轻松的向后面几个书架走出。
高大的书架,挡住了一个又一个摄像头的视线,而在他的手中,多出来了一个钢制的喷瓶……
和往常一样,等到最后一刻闭馆通知的到来,一直到妮可过来找他,王文这才面色如常的走出了地下秘密图书馆,经过一道有一道的安检设备,回到了地面,最后搭车向他下榻的宾馆行驶过去,但如果要是有人注意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手都是发抖的!
没办法,从埃及亚歷山大国立图书馆偷取珍藏古籍,这个主意也真是太疯狂了!至少以前王文自己都没有想过,一道道严密的防备,一个个林立的摄像头,那一点出了叉子,都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幸好,也许从来没有人想过,在监视器还有一个人的紧盯下,居然还能被人偷出去书,也没人能想到,居然有这么神奇的,能段时间控制人的思维并且不留痕迹的迷幻药,也许是时间太晚,人们都忙于下班,没有太过用心检查,也许也是对于这些能进入这个隐秘地带翻阅书目的学者人品太过放心。
总之,许多个也许下,那一本漆黑的小笔记本,顺利的被王文夹在自己的大读书笔记中,有惊无险的带了出来,回到酒店后,连这几天一直都脾气古怪的苏小都没来得及轰,他就心跳砰砰的回了房间,拿出了平板电脑中翻译器。
颤抖着一双手,好一会,王文这才努力平復了惧怕兴奋的心情,稳稳地翻开了那本写作在一千多年以前的随身笔记,口中喃喃的嘟囔着。
“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第二百三十五章 神奇智者
凝望着紧闭的房间大门,这一次,苏小的心情却变得忐忑起来,每到这个时候,不论多么疲惫,王文总会不厌其烦的问一问今天她都去了哪里,同时说些好话哄哄她,虽然每一她都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话都是半带敷衍,心中却是甜甜的。
哥哥还是在乎我的!
这一次,王文的异常反应,却让她焦急了起来,莫非这几天自己的态度不好,真的让哥哥生气了?
着下可就坏了!
想到王文生气了这个可能性,让苏小觉得仿佛天都塌下来一般,自从她的母亲苏荃,还有刚刚知道的父亲郑墨竹都在那个童话般的夜里逝去后,苏小就把王文,一直陪伴她度过最艰难一刻的王文,当作了最最亲密的人,甚至还生出了些别的情愫。
这种亲密,哪怕后来苏小又认识了钟昊,沈冰,陈婷婷,被王文的养父母收为了女儿,结识了紫荆大学那么多的新朋友,这种亲密,却依旧没有变过。
纠结的站在了王文房间的门口,苏小又忐忑的像窗下看了看,夜色中,捂着鼻子,却在快步行走的妮可身影正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要不要告诉哥哥我这个发现?现在他就很生气了,告诉他,他会不会更生气?更不相信自己?
苏小啊苏小,你这个混蛋丫头,没事儿摆什么脸色!活该你落到这步田地!
站在王文的房间门口,苏小不断的纠结自责着……
浑然不知到门口还有个小丫头怀有这样的紧张心情,屋内,王文恐惧却又兴奋的把黑皮笔记上,一句句拉丁文认真的输入到平板电脑中,一具具曾经歷史上的图片缓缓在他脑海中勾勒了出来。
优西比乌,大约生于公元237年,几乎活了一个世纪,直到见证了米兰敕令,参与了尼西亚大公会,一直到了基督教真正占了统治地位,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前一刻,都在为基督教的转变而奋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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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正好与曹操假死的时间对了上!
而笔记记录的,大约是这位人物十多岁开始,离开故乡巴勒斯坦,在西方大陆游离时期开始记录的。
整个小笔记大约三百多页,每一页都是类似于日记一般文体记录的,每一天都不长,却很生动的记录了优西比乌在各地传教游歷的记录,笔尖词语外,不经意的,当时巴勒斯坦,犹太行省,小亚细亚,还叫做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堡,以及西方世界的中心,罗马,市井间市民真实的生活写照都被慢慢勾勒了出来。
如果是平常时候,王文读到这些一定会很兴奋,从另一个人的眼中,看到当时那个世界,从字里行间中了解一个真实的歷史,绝对是让人着迷的事情,但此时,王文却满肚子心事,对这些东西都是一眼掠过。
即便是优西比乌都是时间跳着记录的,即便记录的一些事情都是大事,就连早年他遇到那个影响他一生的人,安提阿的长老多罗雪,那个奠定了他成为巴勒斯坦该撒利亚主教,并由此起步开始了惊心动魄的一生都被记录了出来,王文却依旧没找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一个天才少年,神学家,作家,传奇人物,却不是王文要的!
就这些,让这本笔记成为了连宽容的东正教都要禁止的禁书?
翻译了多达一百多章,却是远看越失望,终于,看过了又一个优西比乌成功逃过罗马市政官迫害的记录,王文嘆了口气,无奈的先把书与平板电脑放在了一旁。
压抑不住的飢饿终于泛了上来,王文抬起头,却不由得苦笑摇头,居然已经十一点半了!但愿还能有点吃的吧!不过想到苏小这两天反常的性格,这个可能性不大!
一边想着能否能从别处弄到点吃的,王文一边推开房门,却被吓了一跳,苏小低着头似乎抽泣着,却是不知道枯坐在客厅中的沙发多长时间了,看到他出来,这丫头这才抬起了小脸,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哭的都成了红红的桃子一般。
“哥哥,我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呜呜呜呜~”
怀中搂着苏小的小脑瓜,王文愣了半天,这才无奈的摇起头来。
“哥什么时候会不理你啊!你永远是哥最亲的妹妹,别哭了,傻丫头!”
晚饭还放在桌子上,却已经凉透了,牛排都成了牛肉冻,美味的意面也成了面坨,吃在嘴里,两个人却依旧觉得美味无比,王文是饿的,苏小却是因为好心情,不过当看到王文戏嚯的眼神,她还是忍不住娇羞的把头埋在了面条中。
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结束了短暂却甜蜜的晚餐,满足的抚了抚肚子,王文又一次笑着拍了拍苏小的小脑瓜。
“好了,傻丫头,不要瞎想了!洗洗就早点睡吧!趁着明天多玩一玩,过一两天也许我们就要走了!”
“知道了!人家不是小孩子了!”
调皮的筋着小鼻子,苏小有些无奈的嚷嚷着,不过看着王文笑着转身又要回房间时候,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禁不住叫住了他。
“哥,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哦?怎么了?”
王文好奇的回过头,苏小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哥,你还记得咱们出国前,在红太阳ktv那次吗?我记得,撞在我身上,撞了我一肩膀血的那个外国妞吗!那个,我认出来了,就是妮可!”
“额~”
王文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不过想了想,又认真的像苏小盘问了起来。
“你真的记得那一晚,你看到的那张脸是妮可吗?”
“那倒是没有,当时她捂着脸的!但她们两个都流鼻血的!”
刚听到这个事情,王文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那个被杀的英国人,但转念一想,那个旖旎而又恐怖的杀人手法,裸体杀人,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王文也认为,妮可是一个很端庄的人,她不太可能这么做的!甚至不太可能去ktv那么乱的地方,这么长时间以来,王文一只相信自己对人的判断。
听了苏小的回答,王文却更不以为然,笑着又抚了抚她的小脑瓜。
“都说了让你不要瞎想的!妮可博士可是个很传统理性的人,再说,流鼻血又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傻丫头!”
看着王文还是满是和煦的笑着,摇摇晃晃回了房间,苏小却不由得气唿唿的挥起了小拳头。
“传统?理性?会十二点了都不回酒店?在外面鬼混?哥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哼!”
不过趴在了窗台上,很快苏小一张小脸上又变得充满了挑战。
“哼,早晚我会戳破你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的!姑奶奶还和你耗上了!”
带着一肚子温馨笑意,王文回到了房间,看到那本摆在桌子上,冒着偌大风险偷出来的黑色笔记上,王文又不由得一阵苦笑。
“算了,再翻译一篇,就睡觉,万事明天再说!”
嘟囔了一句,王文放轻松了心情,又一次端起了平板,但这一次,他的脸色很快变成了凝重,然后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平板上,一排排翻译出来的文字,勾勒出了那一天,那一个足以改变半个世界的一天,两个当事人却似乎都不知道那一天的影响一般……
那一天,还像往常一样,我在小亚细亚的伊德萨王国首都传教,这个国家位于了香料之路的贸易线上,但和所有的国家一样,这里的人民热情而且真诚,他们愿意聆听主的声音,但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却贪婪蒙蔽而又冷漠,他们遵循了残暴的罗马皇帝命令,在我传道的同时,向我发起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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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热情的人民掩护了我!
换上了一身衣服,我狼狈的套传到了一家小酒观中,藏身于一群黑心商人,渎神的佣兵,贪婪的赌徒,愚蠢的酗酒者行列中,不过,在人群的角落,我却遇到了一位与众不同的人。
他似乎已经上了年纪,后背有些伛偻,穿着的却是那种犹太人的传统服装,大帽子,紧身的黑色棉袄马褂长袍,马裤,圆圆的红脸上那大鬍子给我一种潇洒的感觉,他整个人都与我们不同,似乎和那些草原上的蛮族一样,是个黄皮肤人,但偏偏,他又与那些黄皮肤游牧蛮族还不一样,除了身体特徵上的不同,他还有种说不出的气质,似乎让人一眼望去就会相信他一般,很神奇的一个人!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接近了他,虽然他的谈吐中,我们的文字还是很生疏,但却充满了哲理,很多东西甚至说的一向自以为睿智的我都是半知半解,但我却知道很有道理!
在这里,狭小的空间却被笔者拥挤的填上了一句话。
他绝对是一个矛盾的人,很可惜,他不相信上帝,但我隐约间,却相信他真的是上帝派来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就是魔鬼的化身,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受到一个人影响这么多!甚至影响了一辈子,就连我曾经的老师,多罗雪长老都没有做到!
谈话后,他展示给我了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的的东西!
权利的魅力!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权力之路
上帝!我想我真是被魔鬼迷惑了!
昨晚翻译的最后一句话始终还迴荡在王文脑海中,哪怕做上了火车,哪怕已经身处开罗,那一段激盪的岁月却围绕在心湖中,似乎无论如何都驱散不掉,也许,王文也不想去散它。
“哥!哥!”
身旁轻轻的唿唤了好几声,王文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计程车已经到了地方,似乎已经停了一小会,在司机怪异的眼神下,苏小轻轻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脑袋,王文这才苦笑着对司机道了声抱歉,提着行李下了车。
再一次来到美国大学那豪华而又秀丽的校园,也许是妮可终于不在身边了,苏小又恢復了她的顽皮性格,背着大背包嘁嘁嚓嚓的说个不停,心中想着心事,王文仅仅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她也不在意。
三拐两拐后,曾经住过的大学宾馆高耸的楼宇很快就映入了王文眼帘,让他直感慨世事无常,一百多人艰苦跋涉,却不得不半途而烦,最后却是自己两个人找到了考察目标,还好,现在他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感慨了一下就领着苏小迅速上了楼。
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整个考古队的士气都变得有些低落,不论留守的考古学家,还是随团的博士们,都三三两两懒洋洋的呆在自己房间里,三楼的走廊中,王文到碰到了唯一一个还是那么欢实的人,与他一起来的张副教授,拎着电话,他还不断大声吼着,似乎在应酬着什么事情,对他来说,反正他们这些外聘专家,最后都会有考察费可拿,考察成不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似乎也看到了王文,副教授一张脸上露出了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王文这一趟跟出去,名没收到,命差点丢了,这事儿还真是让他乐不可支了好一会,浑然没想过,他与王文两个都是紫荆大学出来的,一点都没顾念到同校情谊。
对于这种人,王文自然也不会浪费感情计较些什么,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向里走了去,又是上了一层楼,还没等靠近房间,就可以听见房间中那苍老愤怒的咆哮声。
不由得那来自曼切斯特大学的老教授不发怒,所谓军方的营救,无非是花了一笔钱将考察队从贝都因人的手中赎了回来,这笔钱还的几个组织学校掏!
这也无所谓了,老傢伙是个学者,对于钱的事一向不怎么感冒,反正不是他掏,更令他气愤的是,这个考古计划被搁浅了,投入了多少经费经歷换来的考古许可证成了一张废纸,为了准备这一次考古,老教授可真是耗尽了心血一年多,这要是失败了,无疑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电话对面,也不知道是埃及文物部那一个官员,估计也是被这些学者骂的习惯了,曼科普瑞特教授咆哮了半天,对面仅仅是淡笑着告诉他,政府正在交涉,让他等消息,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妈的,那信誉当擦屁股纸的埃及政府!”
详细的丢下电话声音,然后王文头一次听到了这个英国老学究的骂人声,这让他变得有些更不好意思起来,犹豫了一些,这才轻轻敲了敲门。
“哦,是王博士,平安回来就好,放心,这个考古研究是不会断的!这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过一阵埃及政府交涉好后,考察还需要你大显身手呢!”
刚一进屋,曼科普瑞特教授却收敛了怒容,强笑着给与王文一个热情的拥抱,对于王文,他还真是很看重,不然的话也不会一口答应为王文开了推荐信,但面对他的热情,王文却有些更愧疚了。
“对不起,教授!这一次我是来请辞的!”
明显一愣,老教授那还带着伤的脸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语气上却依旧还是那么平和,耐心的询问着。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想了想,王文直接将那一封遗嘱信件掏了出来,递给了曼科普瑞特,看过信后,老教授的脸却变得重新平和慈祥了起来,如果是因为遇到暂时的困难,王文就想退出,估计在曼科普瑞特教授心中,王文的印象就会变的差了不少,这样的人,哪怕天资再好,考古的路上也走不远的,幸好,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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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批准了!当然,如果当你返回的时候,哦,上帝保佑,但愿埃及政府的效率不是那么低,我说如果,那时候考察还没有完成,我希望你还能回来帮忙!”
白鬍子下还能看到清晰的伤痕,老教授却给与了王文一个和煦的笑容,让他心中也放宽了不少,同样洋溢起了笑意,王文很郑重的,很真挚的点了点头。
“我会的!”
交接的事情老教授直接揽到了自己身上,用他自嘲的话说反正他现在就是时间多,最后一个热情拥抱后,王文又离开了美国大学。
大使馆的签证在遇到迈克.帕克.皮尔逊出事的时候就已经办好了,简单收拾了一下,王文带着苏小就直接去了教堂,在哪里,早已经得到通知的上次那个牧师也早早做好了准备。
和煦的下午,幽静怡然的教堂,没有太多的人,仅仅有着牧师,王文,苏小,以及下午来做礼拜的信徒也自发的跟了过来,幸亏这一位让王文连了解都不了解却感到亲切的英国老人是一位新教徒,新教教义中,火葬是被允许的。
静静的躺在柴火搭建的床上,老人的遗容早已经被清理过了,随着周围的教徒喃喃的祈祷声中,牧师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后,将火把轻轻插进了柴草堆中,很快,熊熊的大火燃烧了起来,浓烟中,王文也不由得低下了头,低声的嘆息着。
你的来到,你的走,对于我都是一个谜,你的死,却将这些谜底都带走了!
原本我好不容易才癒合的疮疤,却被你这么残酷的挑开了!然后又这么不负责任的甩甩手离开了人世!不过,我不恨你!
靠着我自己,我一定要解开围绕在这上面的迷,我一定会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黑暗的隐秘!我也一定要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也许是感觉到了王文那种决心,熊熊烈火上,飞腾的浓烟也在空中左右摇曳了起来,也许是对王文的劝阻,也许是对他自不量力的嘲弄,也许又是老人对于王文的祝福,谁又知道呢!
有些昏暗的教堂中,礼拜堂的前方,那个还带着余温的骨灰盒被交到了王文怀里,一个简单的葬礼就结束了,没有痛苦,没有哭泣,有的仅仅是淡淡的对死者宁静的祝福,让王文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个人的一生,就这么简单的,画上了句号?
似乎见惯了这种迷茫,同样无悲无喜的站在礼拜台的上面,牧师也静静的等着,没有催促王文,在他身后,西斜的阳光透过了教堂上一面面彩绘的玻璃,投射在地上形成了偏偏斑斓的形状,洁白的天使雕像也被渲染的阳光一片,似乎那丰满的脸上都带上了安详。
好一会,王文这才在这种迷茫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有些歉意的对牧师道了声抱歉,对此,牧师倒是笑了笑。
“没关系,当一个人蒙主的召唤,去了的时候,终会让人有太多太多的不适应了,这些,我都能理解!”
不过,笑过之后,牧师的脸色再一次变得严肃了起来,很郑重的对王文说了起来。
“现在,你确定要履行遗嘱上赋予你的神圣责任了吗?”
“我确定!”
同样坚定,王文回答着,在他身后,苏小也似懂非懂的连连点头,可惜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她,对于王文的回答,牧师却没有放松,依旧那么郑重。
“作为那份遗嘱的见证人,我有权利要履行这份监督权,以确保你真的如实的完成了死者的遗愿,所以我开据了一封介绍信,心中详细的记录了你的情况,你必须在抵达伦敦后,取得威斯敏斯特教堂神父的印章,还有抵达爱丁堡后,再去的圣贾而斯教堂主教的证明,这样才能确定你真的履行了职责,取得遗嘱上留下的遗产!”
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王文却没有接那封信,而是在牧师诧异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牧师先生,我想你的重新开一份证明信了,因为我不会坐飞机直达伦敦的,我会反走朝圣之路!一路在地上,海上,直达苏格兰!”
这一次,牧师的惊讶之色变得更甚,但很快,却又变成了愉悦,赞美的轻轻完了弯腰。
“您的精神很崇高,我很乐于重新开一份说明信!请稍候。”
牧师微笑着回到了后室,王文却有些嘆息着摇摇头。
精神崇高吗?也许吧!
朝圣之路对于每一个基督教徒,一辈子中,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从欧洲出发,一路脚踏实的的经由希腊,走君士坦丁堡,也就是今天的伊斯坦堡,经过贫瘠的安那托利亚高原,经由伊萨德,安条克,最后抵达圣城耶路撒冷。
古代朝圣者,都是一步一步的走到圣城的,相比教与布达拉宫磕长头的辛苦,也不逞多让,其中还充满了艰辛,虽然现在有火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但也绝对不是个简单的旅程。
并且,王文还有时间限制,他需要两个月内抵达苏格兰爱丁堡,这一趟,註定了不轻松!
不过,这一条道路,对于王文的意义不单与仅仅是一条朝圣之路,更是一条曾经的权力之路,在老狐狸曹操的教导下,当年的优西比乌,就是走的这一条路,或许无尽的辛密,就被掩藏在这条路上!
这是一条基督教走向王座的权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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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权利的开始
火车轰隆轰隆的行驶在那一望无际的荒野中,与国内那种人流涌动的景象相比,这里的旅途倒显得很空旷很悠闲,整个车厢都没几个人,让王文与苏小可以两个人就霸占了一长排座,充分享受着旅途的清幽。
不过,窗外的景物却是那样的永恆不变,永远是沙漠,荒野隔壁,还有光秃秃的石山,很难见到一抹绿色,可以想像,生活在这里的人是多么的坚韧!不过这种精神苏小是体验不到了,和煦的阳光下,她却早在景色的催眠中陷入了梦乡,睡的是那样甜蜜,丝丝晶莹又俏皮的从她粉嫩的小嘴角流淌了出来,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一样,不时间,她还吧嗒吧嗒小嘴,倒是颇为可爱。
笑着看了一眼苏小的有趣睡姿,王文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提起了笔,又把视线关注到了他的平板上,这东西还是临走前,钟昊特意送给他的,算然送时候那傢伙很奸商的流着口水,让王文打包带回来个几顿纪念品,最好带回两个埃及美女云云,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一篇文章已经被王文翻译到了尾声。
依旧是优西比乌的口吻!
他绝对是个魔鬼!
我辛勤的诵经布道,辛苦地走遍了每一处城市乡村,我坚韧的,虔诚的信仰,在他看来却是那样的愚蠢,交谈过后,他无情的嘲弄了我,这个老头子!哪怕秉承着基督徒一颗平稳仁爱的心,我也是在禁不住气得全身发抖,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他却拉住了我!
叙述着他的无聊,他与我打了一个赌,那就是权利的魅力,赌约却是我们两个自己,如果我赢了,他会接受我的洗礼,成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如果我输了,却要拜他为师,相信他的论断。
哦,撒旦啊!绝对是你的诡计,在他的嘲弄声中,我居然答应了下来!
这里,又一段话结束了,哪怕不是第一次看,王文依旧惊嘆于这些内容,惊嘆于曹操的手段,也许优西比乌说的没错,他还真是一个魔鬼!想着,王文挥手间又翻向了下一篇。
赌约旋即开始了!今天,他领着我去了乡下,在哪里,一群基督徒正在那些不信神的亵渎者胁迫下,辛勤的劳作着,烈日灼灼中,汗水不断挥洒在干涸的土地上,多么惨烈一副状况!愿上帝诅咒那些渎神者!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那个奇特的黄皮肤老头,居然拿出了比最虔诚的牧师还要虔诚状态,来到了人群之间,在几个又高又壮的人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旋即,大批辛勤劳作的人围在了他身边。
上帝啊!他莫非真的是你派来的使者吗?靠着一碗圣水,他居然真的救了人群中那个奄奄一息的老者,额,要是他不在离开后又对着我的祈祷进行一番嘲弄就好了!
看完这一片,王文却很玩味的笑了起来,很老套的方法,还不是曹操的首创!在黄巾大起义前,张角三兄弟就是靠着这种符水救人的方法,笼络了几百万的教众民心,一起之下,差一点就让大汉皇朝寿终正寝了。
这种方法,简单,使用,而又致命!
在这种心情中,王文又提起笔来,在屏幕上描绘起了下一个拉丁文章来,一句句,慢悠悠再现了那时候的场景,以及优西比乌的忧虑与惊嘆。
上帝啊!
三天过去了,一切都变了,整个王国变成了乱糟糟一片,农人不肯耕种,牧人不肯放牧,工人不肯做工,整个城市都是一片死色!都是这个恶魔!
国王与贵族的军队已经派了下去,但这一次,基督兄弟们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表现得如此坚决,于是,血腥的杀戮开始了,一滴滴基督的血代替了几天前的汗水流淌在地上,这一切,都是那个恶魔造成的!
我愤怒的指责着那个黄皮肤的恶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是披着黄皮肤的恶魔吗?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却笑着对我摇了摇头,还是那种嘲弄的口气。
“如要成功,怎么可能没有流血!”
他说的似乎很有哲理,让我怔住了,的确,在几个世纪间,不知道多少圣徒兄弟,先知,为了传播上帝的福音,倒在了血腥的杀戮场上,但从他口中解释出来,却总让我有种不对的感觉!
还是那么笑着,他却没有多解释,这一次,他又带着我换了一个地方拜访,那些不信上帝的渎神者,那些异端,那些愚昧的贵族,贪婪的商人们,拜访了他们一间间富丽堂皇的宅邸,用着他那具有魔力的嘴巴施展起了独特的魔法来!
五天过去了!
上帝啊!任何语言都表达不了我现在的心情,就算我曾经做过的一百个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我,和那神奇的东方智者就站在皇宫前,却是被层层叠叠的贵族,商人,手工业者,农人,甚至士兵,将军,围绕在了中央,所有人都激昂的对着皇宫吶喊着基督的声音,怒声振聋发聩!
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皇宫城墙上,代表愚昧的渎神者,那些异端的祭祀惧怕的浑身发抖,那些暴徒的爪牙也是失去了往日的抖擞,变得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耷拉下了他们骄傲的脑袋。
甚至就连代表王权的皇宫,都在上帝的吼声下紧闭着大门,做着最后徒劳的抵抗,看到这一切,我的身体也跟着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激动的泪水夺目而出。
天啊!皇宫大门打开了!国王在卫队的簇拥下出来了!上帝啊!我没有听错吧!他居然宣布了整个王国开始改信起了上帝,改信起了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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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异教徒基督一样,我也惊讶的呆若木鸡,这时候,那个神奇的东方老者却拉住了我的胳膊,越众而出,不过上台前,我似乎听到了他不耐烦的声音。
好麻烦一件无意义的事儿!
一天后!
我还感觉自己仿佛做梦一般,我,与那老者站在皇宫中,富丽堂皇的神殿中,指挥着工人将他们改成教堂,而皇宫广场前,一群异教徒祭祀已经在噼噼啪啪燃烧着的火刑柱中感受着来自于上帝的审判了。
就这样?我们就这么简单,几天之内拿下了一个王国?
恍惚间,我看到那老者笑着,赶紧大礼参拜了过去,比参拜我的老师还要虔诚,我颤抖着,说着。
“神迹!这绝对是神迹!赞美上帝!您一定是上帝派来的使者!”
老人家发出了张狂的笑声,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最后,他扶起了我。
“你还没看明白吗?我展现给你的,不是什么上帝的神迹!这就是权力的魅力!一个国王,他的命令可以改变一个国的信仰!但他的权利,来自那些贵族富豪的支持!”
“贵族富豪同样权力很大,联合在一起,甚至可以轻易逼着国王改变决定,但她们也有软肋,他们的长处与他们的弱点一样,那就是他们的财富地位!”
“第三个阶层,那些最底层,他们的权力最小,作用却最大,他们创造了整个王国的财富,维持了整个王国的运转,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也是最难掌握的!”
“借着教会的力量,我短暂取得了最后一层的权利,用着这不稳定的权利,我与第二层进行了交换,他们可以继续维持他们的剥削,但需要满足下层这个信仰的权力!这期间,还有这不知道多少的贵族与神殿的权力斗争,为他们指明方法后,他们自然就拥戴在了我的身边!”
“然后是最后一层!有着他们的拥戴,与国王取得共识后,国王也不得不妥协,因为对于一个王者,最重要的永远是统治,其他所有东西都是第二位的!”
听了他的话,我目瞪口呆,在我的脑海中,上帝一般的神迹,居然夹杂着如此骯脏的,丑陋的利益交换!我整个人都迷茫了,最后,他却对着我怜悯的总结了起来。
“这就是权利的魅力之处,但也是整件事情的无聊之处,除了换一个精神枷锁在人民头上,让他们傻呵呵的依旧流着汗水被剥削着,什么改变都没有!贵族依然!国王依然!变化最大的也不过是身处这个神殿中的我们!无聊的把戏!”
“这个无聊的地方我也不会呆很久,明天或者后天,我会去罗马,听说那里才是整个西方世界的中心!如果你不服输,可以不和我去!”
说完了这话!那个神奇的东方智者已经转身回到了神殿后方,舒服的卧室中,高卧了起来,瘫倒在地上好久好久,想着上帝那无所不能的神力,最终,我还是站了起来!
明天,我会和他去罗马的!
重要的内容短暂的搞了一段落,前方,隐隐约约也有民宅出现在了眼帘,终于改变了那到处都是黄沙莽莽的戈壁荒凉,旅途中,也终于有了些许人烟。
合上翻译了三分之一的小笔记本,王文不由得抻了个懒腰,听着车厢里,乘务员清脆的报站声,他抱着平板电脑轻笑了起来。
伊德萨,到了!
这个土耳其中部不起眼的古城!整个世界中第一个确立基督教为国教的小王国!优西比乌与他的基督教会权利的起点,亦是我要探究的道路起点!
我王文,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偶遇
这座曾经在十字军编年史上起到举足轻重的古老城市,如今却已经沦为了默默无闻,曾经因为东西方商路而兴盛富庶的地方,也随着大航海时代兴起后而萧条了起来,如今,就连朝圣的人们也不会太多路过这里,守在这贫瘠高原间的,便也只剩下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山民们,也只有他们还经受得住风沙中的疾苦。
一下车,滚滚热浪扑面而来,除了古老的城墙还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外,市区外到处都是低矮平房,在这里,就连超过了七层的建筑都没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带着贫瘠地区所独有的淡漠,急急匆匆为生计穿行着。
这就是王文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
不过领着迷迷煳煳的苏小往后走,他又很快的发现,似乎自己被这一表象给欺骗了,虽然的确是贫苦,但快乐并不一定会被这贫苦所掩埋,古城中的街道上,孩子欢快的跑动着,来来往往的一些游客也是面带笑意,手中捧着相机,欢乐的记录着这一切。
街角的酒吧中,清晰的欢唱声轻易的传到了街面上,很有意思的是,代表基督的教堂,代表真主的大清真寺居然在同一条街上相距不远,里面的圣歌声以及阿訇们朗朗的诵经声,相交在一起却是那么的融洽。
其实,真正的歷史上,两教也是共同发源于犹太教中的两支,也许,两教本来就应该是兄弟吧!
不过,文化上的融合,却给王文带来了困难,他已经再也找不到千年多以前,曾经的伊萨德王国点点痕迹了。
甚至观察了一圈后,王文很无奈的发现,居然连古城的城墙都是拜占庭样式的!似乎曾经经歷过的残酷攻城战后,连最后一抹伊德萨古国的痕迹都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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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曹操为要什么来到这里?他为什么要与优西比乌在这里打赌?一时兴起,还是深谋远虑?
也许,这个答案只有曹操本人自己知道吧!
不过,东方圣人墓中,曹操的遗骨,以及最后剩下的东西,究竟是被谁拿了去?
一系列问题困扰着王文,行走在古老的街道上,让他不由得眉头紧锁,好半天,自己的衣袖忽然被扯了扯。
奇怪的回过头,却是苏小望着他,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哥,我饿了!”
也难怪,早上参加完礼拜,吃了点粥,两人就匆匆忙忙从安条克赶火车出发了,一坐就是一上午,现在都下午两点了,不饿才怪呢!
哑然失笑下,王文牵着苏晓的手,顺着鼻子指引的道路,就在古老的街道边随便找了个小饭馆进了去。
最早的类似西域的文化,然后希腊化的亚歷山大大帝,拜占庭帝国,拉丁化的罗马,草原上的突厥文化,波斯的安卡托利加文化,到了后来基督教文化,伊斯兰文化,十字军与圣战军的刀锋剑影交替在这里,为整座古城填上了各种的奇特色彩。
不过,多种文化碰撞下,产生的美食还是很好吃的!
一边跟着王文探寻着古街中点点痕迹,苏小一边还拿着大饼,裹着多汁的烤羊肉,津津有味的吃着,看她这吃的满嘴流油一副有趣的模样,倒是让王文心中也舒畅了几分。
不过这种舒畅没维持多久,站在了一千多年前,簇拥着曹操以及优西比乌那一大群贵族吶喊的地方,王文深深嘆了口气。
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有的仅仅是眼前的废墟,曾经的王宫遗址上,如今却屹立着一个平民市场,市场中,一个个买家懒洋洋的吆喝着,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端庄与肃穆!
“哇,哥,那烤肉好香啊!”
刚刚消灭掉了手中羊肉饼,苏小又指着前面市场中,旋转着的土耳其多纳卡八烤肉兴奋地娇唿起来,却是弄得王文再一次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你啊你!也不怕吃成胖子没人要!”
“哼!早就没人要了!大不了赖着哥你一辈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了!”
彻底没了希望,王文便也彻底放开了心扉,微笑着拉着苏小也进了市场中,奔着香味快步走了去。
“行,那咱们兄妹俩就一起吃成个胖子,做一对胖子兄妹!”
“哈哈。省的胖子哥哥光是自己胖,怪寂寞的!”
……
伊德萨如此之小,就连那个牧师新开给王文的说明信上,都没有这里的盖章仪式,略略放松了一下,两人便回到了火车站,在这里,要去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火车一直要晚上八点才有,长时间中,王文又孜孜不倦的继续起了他的翻译工作,在他身旁,苏小则是无聊的玩着手机。
忽然间,举着手机正在自拍的苏小眼光冷不丁一动,刚刚抵达的火车上跳下了个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中很快就离开了火车站。
是她!
怎么她也跟到了伊德萨?哼,这么鬼鬼祟祟的,一定没什么好事!
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无聊的苏小再一次变得活泼起来,偷偷打量了一眼还在眉头紧缩的王文,苏小故作了一副捂着肚子的摸样。
“哥,我去下厕所!”
头都没有抬,王文口中确絮叨着。
“早就说了中午不让你吃那么多,你不听!这下肚子不舒服了吧!记得别走远了!这里的伊斯兰风俗,女人上街可是很危险的!还有,额,人呢!”
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作为,王文不禁挠了挠头,口中笑骂着。
“这个死丫头!”
心中兴奋的怦怦跳着,学着电视上的摸样,苏小一路尽量走在暗影处,在她身前大街上,妮可浑然不知的走着,时不时还停在一家家教堂门口对照一下门牌,脸上倒有着点点紧张神色。
嘿嘿,这么鬼鬼祟祟,一定不干什么好事情!等本小姐揭穿了你的真面目,让我哥也知道知道,本小姐看人也是很准的!
想着自己的念头,偷笑中,苏小又加紧了跟踪的步伐,穿过上午走过的古老街道,一条一条巷子慢悠悠的穿行着,不过忽然间,妮可毫无预兆的拐了个弯,消失在了身旁深巷中,慌得苏小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了过去。
“咦?人呢?”
眼前的小巷中空无一人,回头望去,除了一个个往来的大鬍子土耳其人外,那还有妮可苗条的身影,弄得苏小顿时懊悔起来。
“苏小,你还真是个笨猪!跟个人都跟不住!”
郁闷的低着头往回走,走着走着,苏小又冷不丁的停住了脚。
“坏了,这是那儿?”
这下苏小可真的慌了起来,进入土耳其国境前,安检官就曾提醒过两人,要注意自身以及女伴安全,千万不要迷路,在伊斯兰世界中,女性的地位可是很低的!要是被拐去做了人家的小妾,就算法律追究起来也很麻烦!
想着某一个大鬍子不怀好意的把自己拐到家里,然后自己就过上了悲惨的阿拉伯妇女生活,苏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看向街上,似乎每一个大鬍子都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
“天啊!怎么办啊!臭小小,让你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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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埋怨着自己,苏小一边带着恐惧心理缓缓向后退着,仿佛一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退像刚刚那个无人的巷子,刚刚半个身子探了进去,忽然,一只手勐地拍在了她肩膀上,吓的苏小心中咯噔一下。
呜呜,我怎么这么蠢啊!越没人的地方越危险!
“阿小,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苏小身子再次一僵,回过头去,却是王文那熟悉中带着责备的脸,看着她,王文不由得有点生气的说着。
“不是告诉你自己一个人很危险,不要乱跑吗!”
“额,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小讪笑着说着,王文却依旧有些疑惑。
“一出门就看到你了啊?”
“啊?”
顺着王文身后看去,苏小差不点一头栽倒那去,就在刚刚妮可消失的那个巷子,角度再偏一点,古老而又陈旧的伊德萨火车站就露出了一大块!
“呵呵,刚才看得到一个熟人,额,就多走了几步!”
“熟人?”
听到苏小的解释,王文却不禁更疑惑了,顺着她的方向探出了头。
“哦,原来是妮可博士!”
看到王文拉着自己向街角走去,苏小再一次傻了眼,在那儿,一个小教堂的门口,妮可正好好的站在那里,对着黑黝黝的教堂门似乎犯着愁。
天啊!我这是自作孽啊!臭女人,一定是她在耍我!
跟在王文的后面,苏小顿时一肚子怨念浓浓的生了起来。
“妮可博士,你怎么来这里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妮可也不由得有些惊喜的回过头,旋即高兴的叫了出来。
“哦!王文博士,见到你太好了,正好帮我一个忙,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东西送进去,送到艾利芬特教士手中,好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送?”
苏小一肚子火的诘问着,微微有些被问住了,妮可刚刚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王文这头已经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裹。
“女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嘛!”
目光傻傻的看着王文信步走了进去,旁边妮可那白皙俏丽的脸上却满是感激,似乎,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苏小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无力的靠在旁边柱子上。
天啊!这还是我哥吗!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经意的歷史
“如果不想说,就什么不用说的!”
送完了东西,这回三个人都到了火车站,等候直达伊斯坦堡的火车,不过苏小一肚子郁闷的坐在那里,王文有点心虚的没有把书拿出来,似乎同样有着心事,你可也是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说什么,一改往日的热情大方,双手居然有些小女人的放在了穿着笔挺铅笔裤的双腿之间。
好一会,王文这才憋出了一句话来,但这一句话,却仿佛让妮可卸了一口气一般,低下了头。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开罗的课题僵持在了那里,我老师就给了我一份新的课题,,这一次是顺路替老师送点东西,才路过这里的。”
“那你干嘛自己不敢进教堂?”
苏小毫不客气的质问了出来,慌得王文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这才让她安静下来,另一头,妮可的头却更低了。
“因为……因为……”
“不想说没关系的,每个人都有隐私!”
“不,我还是说出来吧,已经憋在我心头很多年了,你不介意,分担一下吧?”
探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王文当然重重点了点头,苏小很想摇头的,却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所以干脆装做了鸵鸟,把小脑瓜转到了一旁,耳朵却支的长长的。
又重重嘆了口气,妮可这才抬起头来,地中海一般湛蓝的眼睛中,却带上了一丝忧伤。
“其实,我是个私生子!”
“我的生父是,教廷的堪伯雷特大主教,所以,註定我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过去在教堂中,我见过了太多我母亲与他的争吵,后来那一次,争吵过程中,我母亲她……”
眼圈红了一圈,一向坚强的妮可居然哭了出来,呜呜的哭的那么伤心,犹豫了再三,王文还是一咬牙抱起了她的肩膀,似乎找到了一个坚实的港湾,妮可呜呜的大哭着,却哭的更凶了,也许真的要把在心中憋了多年的愤懑发泄出来,看的王文嘆息不止,就连这一次,似乎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苏小看向她的敌意都浅了许多……
这次很巧的是,妮可的课题就是欧洲朝圣路,经由伊斯坦堡,罗马后,她也要回英国坎伯雷特,所以三个人再一次同行了起来。
八点,迟来的火车终于还是到了站,不过在买票时候,见到火车的空缺,犹豫了一下,王文干脆将两个卧铺八张票都买了过来,八点十分,王文三个人一起登上了车。
虽然分享了私密,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又近了许多,不过刚刚在人前哭过,露出了自己软弱的一面,再看向王文,性格刚强的妮可总有些不自在,看到王文的安排后心不由得又松了松,很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
看到卧铺房间,苏小确不满意的撅着嘴,甚至还跑到王文身边偷偷问着,是不是离家太久,太长时间没有碰过嫂子,要自己解决些生理问题了,这话听的王文当即一脑门黑线,然后赶紧一把将她塞进了卧铺厢,听着里面的嬉笑声,他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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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妹妹太极品了,似乎也不是件好事!
不过好歹,八点三十分,随着火车的缓缓开动,两个包厢终于安静了下来,独自一人,王文终于可以放心的把偷出来的书籍再一次翻开,继续起了他的翻译大业了,伊德萨的无果,让他迫切的想要寻找下一步的目标。
缓缓地,一行行的拉丁文又被他整齐的输入到了电脑中,那时候优西比乌眼前的故事,再一次再现了出来。
七月十八日
距离我跟随老师,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我们离开了伊德萨,放弃了那已经到手的国师地位,不过,每途径一个小国,老师都要向我展示他那神奇的手段,权利在他手中仿佛听话的小狗一样,挥一挥手,就聚集在了他的手中。
仿佛神奇的魔法一般,又被他挥洒的如此得心应手,一路上,我们一共绊倒了三个迫害基督徒的大法官,甚至仅仅凭藉着几封信,老师就藉助这东罗马总督之手,踏平了一向以残酷着称的亚德弗利亚邦国,跟在他身边,我发现我也有些不像个纯粹的基督徒,布道者了,而变得有些像政客!
这种变化让我有些新奇,同样让我有些恐惧。万能的主啊,请你给我一些启示吧!如果我的老师真是您派来的使者,降些预兆给我,如果不是,那么就请将我打入地狱吧!因为我已经被改变了,不可能回到那个原来的我了!
八月六日
上帝,你真的将预兆给我了!
刚刚度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踏上欧洲的土地,在希腊人修建的城市拜占庭旁,我遇到了启示中的,那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罗马军官,我可以对着仁慈的上帝发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有着这么样风采的一个人。
那一天,他跟着他的部队游荡在拜占庭的市郊,他们是东部帝国皇帝戴克里先的军队,他们的目标是埃及,在那里,贝都因人又掀起了新的一轮叛变。
他的预兆是如此的清晰,所有军官,士兵,都懒洋洋的或者聊着天,或者坐在那里休息着,等待着渡船的到来,以度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只有他以一种主人的姿态站在高高的岸边悬崖,眺望着远处的拜占庭城。
尤其是,一路上,我那神秘的老师,一直不肯告诉我名字的东方智者,见到他都避退了,我到现在还记得老师的话。
“我们两个都是枭雄,如果不想出现不好的事情,就必须有一个退让,不过,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一句话很深奥!也许,很多年以后我会懂的吧!
不过,老师不见他,他却鼓励我上前,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我心中也带着愿望,走上了前去。
“年轻的军官呵,你在观望什么呢?”
“首都!”
以着一种强烈的自信,那军官用马鞭指向了远方的拜占庭,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里位置太重要了,政治,经济,文化,它连接了东西方两个世界,却没有得到重视,等我当上了罗马皇帝!我一定要在这里真正重视起它!我要在这里,修建一个新的首都!就叫新罗马!”
“哈哈哈,君士坦丁,你又在白日做梦了!”
“还是能先保住性命再说吧,听说埃及那群蛮族,可都是兇恶极了!”
此起彼伏的晁晓生在军队中响起,那军官也目光灼灼的凝望着我,想到老师的反常,还有那浓郁的预兆气息,我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我相信那一天,会到来的!”
“哦?”
这回,那军官的兴趣却是更浓郁了,他有些眼神奇异的望着我。
“那先生,你又有着什么样的愿望呢?”
哪怕经歷了改变,我心中的信仰依旧虔诚,说以我毫不犹豫的把心中的愿望说了出来。
“我认识一位伟大的神,我想将这位神介绍给大家,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他,相信他,我想让你也相信他!”
脸上闪现了玩味的笑容,那军官终于点了点头。
“我想我知道了。也许把,也许你的那一位神真的展现了神级,帮助了我,我也会报答他的!”
翻译到了这里,王文感嘆着却忽然合上了书,怎么也没想到,少年时期的君士坦丁大帝,成年而又四处游歷的优西比乌,还有那一座传奇城市君士坦丁堡,也就是今天的伊斯坦堡,三者是如此有缘分的巧妙遇见在一起的,谁都想不到,这么一个简单的会面后,会影响到欧洲西亚将近一千多年的版图格局!
造化,有时候还真是很神奇!
不过,这里头有我要的线索吗?关于曹操那个大奸雄又开出的一个巨大歷史玩笑?
想了想,王文又遗憾的摇了摇头,就连伊德萨古城都被歷史的风风雨雨修改的一塌煳涂,更不要说传奇城市君士坦丁堡了,经歷君士坦丁大帝时期,他就经歷过一次大的整修,然后东罗马,拜占庭皇帝不断的完善,一直到了后来,东罗马帝国彻底的灭亡于奥斯曼土耳其,成为那个老大伊斯兰帝国的首都伊斯坦堡后,伊斯兰的文化又一次洗刷了那个城市!
想要找到点点痕迹,太难太难!
也需要再找到那位老奸雄的痕迹,需要去更远的地方,也许罗马就很不错,那里是当时西方世界的中心!也许老奸雄会在那里留下比较浓郁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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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傢伙当年究竟干了什么,到现在还有人为他的痕迹而拼死搏杀着!还有,这些究竟与我父母有什么关系!那位英国老学者迈克.帕克.皮尔逊究竟又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要用那种方法提醒自己!
一个个谜团在脑海中萦绕着,深嘆一口气,王文继续翻开了那漆黑的笔记,一笔一笔开始了下一篇的翻译。
希望你能给我答案!
也已经深了,似乎每一个车厢都陷入了安静,只有那一个车厢中,灯光始终还是执着的,孤零零的亮着……
☆、第二百四十章 罗马之行
八月十日
老师带领我在拜占庭城盘庚了数日,靠着我学会的权谋应用,居然轻易就周旋于罗马总督的幕僚间,成为了一名保民官,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我为此沾沾自喜了好一会,老师却还是那样高傲的不屑一顾,呲之以鼻。
八月二十九日
抛弃了那个职务后,我们一路前行到了塞萨罗妮卡,这里是马其顿行省的中心,在这里,按照老师的吩咐,我要挑战一个更高的职位,同时,他还让我接触当地的部族,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结交一群朋友,当然,我还为自己也制定了目标,把上帝的福音传播的更远!
九月十五日
我们抵达了雅典,同样是那些工作,但现在,我却发现我越来越热爱老师给我的行事方法,每一运用这些手段与权谋,我总是不经意间改善了不少基督徒的生活,同时,我也发现,那些贵族们也不一定是愚昧与亵渎的,他们其中,也开始有了基督的信徒,为什么以往教派中的歷代先师,为有想过向他们也传递上帝的福音,让他们也脱离地狱的威胁,得到救赎呢?
我似乎有了一个新的目标!
十月二十八日
歷经了快一年的岁月,我与老师终于抵达了罗马,这个世界的中心,虽然四位皇帝的行宫都已经不设立在这里了,但他依旧支配着绝大多数人的命运。
这里的贵族官宦如同过江之鲫,这里的基督徒同样饱受欺凌与虐待,这里同样也是我可以大显身手的舞台!不过就在我准备一展身手的时候,老师却将我叫出了繁华的罗马城,出了横跨台伯河的米尔维安大桥,来到了附近的芒斯抚特山中。
老师已经变得更为衰老,伛偻的仿佛谁是要行将就木一般,不过在这个有着三隆巨石的石山中,那一个山洞里,他居然给我展示了一种神奇到前所未有的技艺!靠着几面镜子,居然形成了上帝般的神迹,行走在山洞中,昏暗的火光下,不经意间,我感觉我被一种xp合体的符号所包围了。
这种符号,既有了代表罗马的r,又有了斜放的,代表嫉妒的十字架,莫非这是天主降给我的起始?我虔诚的跪伏在了地上,大声祈祷了起来,跟在我身边,老师却开怀大笑着丢给了我其中一面镜子,铜镜略略向中央凹陷的地方,就绘制着这样一个xp合体字符。
让我自己琢磨这东西怎么用后,老师伛偻着背就出了山洞,站在山顶高点眺望着远处的罗马城,脸上却露出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好像喜悦,好像遗憾,好像感嘆,好像又是愤怒。
我似乎听到了他吐出的几个奇怪音节,在这里,我还是想把他记录下来,也许这就是天主降给他的声音吧!
翻译完这一篇,王文深深吐了口气,最后几个音节是古希腊语中独特的音标,根据翻译,他也猜出了曹操那最后一句话。
原来世界真的有这么大!
对于老枭雄来说,有着如此广阔的空间,他却再也没有时间,没有能力去征服了,的确是一种无比的遗憾,但不论时光轮迴,岁月沉浮,这些已经随着往日的光辉变得烟消云散了!
不过,曹操这个手段,却提供给了他新的线索!
这个铜镜杀阵,在曹操地宫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却没想到,还能反着这么用,希望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去了,还能留下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王文合上了书本,收拾了一下形状,便出了房间,不过客厅里,却看到了苏小捧着一张罗马大地图不断研究着什么,不由得让王文苦笑。
“阿小,时间上我们已经赶了出来,不用像上次那样穿过伊斯坦堡就直接上路的,这次在罗马会多停留几天的,不用干看着地图过瘾了,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
“哼,还不是在伊斯坦堡,狐狸精姐姐没有什么考察课题,在罗马却有着几个调查要做,偏心眼哥哥!”
听着苏小的冷哼,王文脸上的笑容不禁变得更苦了,这他可以对着上帝发誓,绝对是个巧合!在伊斯坦堡,也就是曾经的君士坦丁堡,拜占庭!他是真的一点曾经希腊移民城的影子都找不到了,更别提曹操的痕迹,停留无意,罗马则不同,在这里,时间的对比上,优西比乌以及它的神秘东方老师曹操,在这里足足停留了半年有余,也许就有着各式各样的蛛丝马迹,昭示了曹操当年这么做的目的!
既然这件事情,牵连到了自己那未知的亲生父母,或许同样自己能了解到一些他们的痕迹!
但这些事儿,没法和苏小解释,王文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兇险了,为此,他只好讪笑一下,在苏小不耐烦的哼哼中叮嘱她一番注意安全,然后就出了门。
王文不知道的是,刚刚他走了没一会,住在宾馆隔壁房间的妮可也同样收拾一番出了门,而跟在她身后,就是那个捧着地图的小尾巴苏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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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罗马刚刚降过了细雨,来自地中海的晶莹液体滋润了这个古老的七丘之城,行走在青石铺就的马路上,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王文下榻的宾馆,就在古城区的附近,而开罗那位牧师开给自己的说明信中,罗马也是需要盖章的途经城市之一,不过罗马主教可是教皇,王文自然不可能找教皇大人盖个章,幸好,信里也没有特殊要求。
信步走进了古城区,王文直接挑了一个比较小的教堂进去,在悠闲地教堂神父帮助下,很快就办好了这件事,旋即,他就匆匆向城外走去。
道路两旁到处都是即具有歷史价值的建筑物,暴君尼禄的金宫,古罗马斗兽场,林立的教堂,大广场比比皆是,为了维护这里的宁静,连计程车都没有,如果要是以往,王文一定会乐而忘返的流连在其中,可如今,一肚子事情的他却又没有这个心情,走了一会后看到路旁居然有马车,他干脆就雇了一辆马车,以加快速度。
不过随着他不断催促的声音,倒是让一贯见惯了游览客人的马车车夫显得颇为奇怪。
就在这种气氛中,古色古香的中世纪马车跑出了古罗马城墙,来到了台伯河边。
曾经的米尔维安大桥虽然名称未变,但早已经由曾经的木桥改建成了如今钢筋水泥混合而成的伟岸建筑,桥上的石栏杆上,也雕刻着各种古代名人的小雕像,城外,更是一片熙熙攘攘的住宅区,看到这里,很难让人想到,这里曾经有着二十多万人为了决定帝国的命运而拼死厮杀这,就在脚下的河水中,那位失败了的罗马皇帝就活活淹死在了这里!
这个位置也是基督世界曾经发生的一个奇蹟,在进行决战的前一天夜里,传闻上帝亲自託梦给了胜利一方的君士坦丁大帝,只要把xp合体形状的符号绘在旗帜上,士兵的盾牌上,以上帝的名义而战,上帝就会保佑他战无不胜。
梦醒后的君士坦丁大帝按照梦中情景,放弃了罗马一贯信仰的朱庇特神,强令士兵改换上基督标志,而这一天,上帝的徵兆还真的降临了。
先是他的对手马克森提意外的没有据城而守,在河边的排兵布阵上他又犯了第二个致命错误,那就是军队距离台伯河太近了,军队太密集了,当接战不利的情况下,甚至没有后退整队的空间,那一天,大批军队淹死在了这里。
第三个徵兆,在马克森提在撤退到大桥上时候,毫无预兆的一阵强风居然将他吹到了河里,就淹死在了桥下,群龙无首的马克森提一方不得已彻底投降了君士坦丁,让他免除了后续的攻城与巷战,成为了西罗马帝国的皇帝,为将来一统东西罗马奠定了基础。
现在,那个诡异的託梦,似乎王文也就能猜出积分来!
不过这里地形外貌的改变却也给王文带来了困难,要知道曹操到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野,要到什么地方,才能寻找到当年他施展手段的那个山洞呢?
“师傅,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山洞呢?”
“你是说上帝之洞吧!”
明显对这一片的旅游资源了如指掌,那位仰着小鬍子的马车车夫很容易就为王文解答了问题,顺着他的马鞭,就在城外不远,几座连绵的小山映入了王文的眼帘。
“那快到山顶,就是上帝之洞了,据说人走在其中,能感觉到上帝那种无所不在的神迹,不过叫停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地方,所以这里很少有朝圣徒会来,所以山麓不是太好走!”
“谢谢!”
付过了车钱,王文到是心情愉悦了起来,漫步的向那处于一层层居民区中央的几个小山走去,不再那么着急,既然已经找到,无论两千多年中这个痕迹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会因为自己而着急改变,急又有何用!
沿着布满青苔的大青石板,王文一步步的来到了那个位于整个小山三分之二处,那里,一个门口雕刻着耶稣与天使的山洞赫然映入了他眼帘。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半块玉!
山洞的前沿居然是一块略微平坦的平台,平台旁边,一块硕大的岩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遗落在那里了,没有着急进入山洞,王文先爬上了那大石头,果然,一眼望去,七个山丘之间的罗马城整个映入了眼帘,一眼望去城中教堂建筑林立,颇有种古雅雄浑的感觉,尤其是那巍峨的斗兽场。
难怪枭雄如曹操,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感嘆,估计按照他的性格,站在这里的时候又会做一些大气磅礴的诗赋吧!可惜,他的诗赋已经无人去见证了。
感慨了一会,王文这才转身向那山洞走去,却没想到,刚要走进山洞的时候却差点和一个勐然出来的人撞在一起。
那是一个高鼻深目的英国人,个子也颇为高,却显得很干瘦,一身笔挺整洁的黑燕尾服将他身体包裹得就像竹竿一样,在他手里,还提着一根西方绅士那种文明棍,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成功人士的风范。
不过在他的颇有些英俊感觉的脸上却似乎带着愤怒,肌肉匀称的脸颊都微微横了起来,,高高的鼻子中散发出沉重的鼻息,在略冷的雨后天气中喷出点点白烟,一双深深的眼睛略略瞪得更圆了些,但他眸子里那棕黑色的眼仁又证明了他具有地中海沿岸民族血统的身份。
这一张脸,给王文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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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冷哼一声,连道歉都没说一声,那人转身就向山下走了去,不过他手中的文明棍似乎装逼的成份比拐杖更多一些,没两步就一个大马趴乎在了地上,气哼哼的跺了跺脚,又一次快步向山下走去。
“真是个怪人!”
无奈的嘟囔一句,王文摇了摇头,继续向山洞里走去,不过还没等他走两步,他的身体忽然勐地一僵,忽然间,他想起了那种强烈的熟悉感究竟是来源于何方!
开罗,解放广场上,夕阳斜照中那满是大鬍子慈祥的老人脸,红太阳歌城,阴暗的房间中,哪一张满是恐惧,惊悚与剧烈抽搐那一张年轻人的白脸,两者要是取出些特徵的话,不正好构成了刚才那个人的那一张气愤的脸吗!
想到这里,王文匆忙的转身又追了出去,不过青石板构成的山路上,那还有那个傢伙的踪影!
长嘆一声,王文刚要回到洞穴中,忽然地上一块闪亮的东西有吸引了他的目光,好奇地走过去,捡起那东西后王文的眉头不由得又拧成了疙瘩。
那是一块羊脂玉佩,确切的说是半块,是从不知道什么样的玉器下面磕下来的一小半,玉的材质似乎也不太好,一眼望去里面斑斑驳驳的,不过这东西,王文也认识。
这一次去中东,西奈半岛考古前,在给的资料中,就有这东西的上一部分,上面还有这一个半的复杂小篆字,,这一块的上面同样有着半个小篆字体,却不是原来上面能对得上的,应该是第三个字,不过从这种独特的篆体风格上,绝对是一块玉上的!
捏着玉,王文不由得愣了好一会神,这才擦了擦玉的表面,贴身藏了起来。
转身又来到洞中,也许是因为山洞的神奇,那上面已经被常年的通上了电灯,一眼望去亮如白昼,甚至在洞窟内都被涂上了白色,还摆放着一些天使的,圣徒的雕像,让这个洞穴再也没有了阴森的气息,反而多了种神圣殿堂的感觉。
不过隐约中,那种自己被xp合体符号包围的感觉却是真的存在,看来这一奔笔记上,记录的是真的!虽然,令王文很遗憾的是,这里的角落中,虽然找到了镜子,但古代那种铜镜却一面都没有发现,更多的是一些现代的玻璃镜,甚至有些的背面还雕刻了信徒的祝福言语。
好歹,一本笔记已经被翻译完成了三分之二,这却是王文找到的第一个线索!
不过,曹操做这些东西,他为什么要培养优西比乌这位基督教的牧师,他将权谋流传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要教会优西比乌这样一个技能?他已经预见过了一些东西?他又有着什么样的遗物,值得一千多年后,还有人为争夺他而流血?
尤其是,那个牵扯在其中,神秘的英国老人,他为什么会找到我!又用着这种独特的方式来传达着一些信息,真的关乎我亲生父母的消息吗?
行走在一堆镜子中央,王文深切的思考着……
当王文回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很疲惫了,不但身体上的疲惫,心中也是同样,耗费了快一天时间,他行走在罗马城古老的街道间,去模拟,去营造当年曹操那个心情,头一次他用了那个视角,如果我是那个老枭雄,我会怎么想!
许多念头在心中交杂过后,最后一个念头却留了下来。
触景生情!
那个时代的罗马,与大汉太像了!
都是从一个兴盛无比的年代,遭遇了强烈的社会危机!外族的入侵!内部的统治危机!各地域间的意见差异,还有权利的不稳定,随时要把这个文明了千年的古国仿佛大汉一般撕成几块,分崩离析!
那个时候的基督教,也与黄天道太像了!
都是发源于底层,流行在底层,在他的眼中,同样就仿佛一个喷薄而出的火山一般,严峻的阶级对立将这个火山上面的堆积已经削的很薄了,也许那一天,遍布西方世界的大叛乱转眼间也会如同燎原星火一般拔地而起,就仿佛摧毁了大汉的统治根基一样,将这里也变成一片死亡的废墟。
曾经在年轻时代就忧心与汉帝国不可改变的形势好久好久,经歷了赤壁大战后,个地方的偏见让他一生再没有了重新统一全国的希望,这种失望的打击下转变成了一种对远方的渴望,再一次遇到了类似,却还没有发生的情景,曹操很可能会产生,我要做点什么的念头!
这,也是王文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碰到优西比乌也许是个偶然,再往后的一系列布局也许也是个偶然,但对于宗教,曹操却有着天然优势,他镇压过黄巾起义,如果要打败一个敌人,必须要了解这个敌人,关于黄巾起义上他一定做了长时期的研究!
也许,就是这些研究遗留下来的物件,让哪怕到了今天,依旧能牵动着一些人的心房!那位在考古时期被杀,被王文心中认定为是兇手的教授来自罗马!莫非他就是罗马教廷那一个阵营的?
站在宾馆套件的客厅中,王文眺望着远方,在那个方向,梵蒂冈高地在阴雨濛濛中若隐若现,隐约还可以听到圣彼得大教堂中噹噹的钟声,那个横贯欧洲几个世纪的恐怖组织阴影略略的浮现在了王文心头。
宗教裁判所!
哪怕这个组织已经迫于压力,在二十世纪末就已经烟消云散,甚至整个教廷的权势都随着科学的发展而飞速萎靡了下来,但一个发展了一千多年的强悍教派,现在还有着二十亿信徒的世界级教派,会没有什么暗地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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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那阴雨中的梵蒂冈宫,王文隐约间看到了一抹阴影。
不过,那个提醒自己的老者,以及杀了那个罗马方面杀手的,又会是谁?那个方面势力?
黑暗议会?哦,别逗了!
会不会,曹操又遗留下来什么组织,来守护他的影响?
这点倒是很有可能,但王文需要具体的证据,那本被证明过的优西比乌的笔记,也就成了这个证据唯一的来源。
王文刚要回房间,继续他的翻译工作,房间的门却再一次被打了开,却是苏小蹦蹦跳跳的回了家,虽然她脸上也满是疲惫,但却难以掩盖那种兴奋,尤其是看到王文后,她更是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
“哥哥!”
哪怕心中压抑,看到这个开心果,王文还是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尤其是今天苏小打扮的也颇为古怪,一身清教徒的那种白色长袍将她整个身体都包裹在了其中,脑袋上也是那种大大的兜帽,到更为显露出了苏小那种长不大的调皮感觉。
“哦?又是去哪玩了?玩的这么开心?”
“人家才不是去玩呢!”
苏小有些不满的打掉了王文拍在她脑袋上的手,然后又得意地嘟囔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看到狐狸精姐居然去了梵蒂冈,而且在门口,和几个黑衣服的野蛮大汉交流了两句后那些人就放她进去了教皇宫!那可是教皇宫啊!还有,下午从梵蒂冈出来后,她又去了弗罗伦斯广场边上,一座破旧的教堂,在哪里,还和好几个穿着黑斗篷,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傢伙说了一大通不知道什么!”
“她肯定有秘密的!哥!”
刚刚想到了教廷裁判所,听了苏小的话,王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过不一会他的脸上又带上了笑容。
“那你看到她手里,是不是有着一个大笔记本?棕色皮的?”
“哇,哥你连这个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她背后掩盖的真面孔了!”
“掩盖你个头啊!”
没好气的在苏小头上敲了一下,王文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那本子我都看过,上面全都是她这么些年的考古调查之类记录,还有,人家本来就是做朝圣之路的课题,有些与宗教接触太正常了!还有你说的那些不像好人的黑斗篷人,那可是多明我修会的托钵僧!那些人可都是立志宣传天主的荣光,一辈子靠信徒布施过活,估计你也是看他们的不修边幅下的判断!”
“好了,小小年纪,别没事儿疑神疑鬼的,你哥我还要工作,晚饭你就自己吃吧!”
“哎~等等啊!”
看着王文真的回了屋,苏小不由得恨恨的挥起了小拳头。
“哼,你真是被那女人迷住了,早晚得吃大亏!”
“不行,好歹你也是我哥!不能眼看着你吃亏!”
晃了晃小脑瓜,苏小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再一次闪出了坚定……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复杂的歷史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人的力量与机遇,命运总是琢磨不定的!
这是王文读过了翻译出的优西比乌的笔记,在站在诺曼第那一座普普通通的贵族墓葬前发出的感嘆。
法拉尔德.斯迪瓦特!一个普普通通的诺曼第贵族,甚至在之前他的家族还是彻底的平民,直到他这一代才因为源于在大不列颠的一次功勋受封的贵族,如果不是阅读了优西比乌的日记,就连王文这一个精通歷史的人都永远不会知晓他!
在罗马一共盘庚了六天,除了第一天的确定这本日志真实性,了解了一部分真相外,剩下五天,王文却跑得很徒劳。
作为基督教的欧洲中心,优西比乌的传说,的印记在罗马城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根据笔记上记录的,优西比乌在罗马期间按照曹操的吩咐,运用手腕谋求了某一个罗马区的行政官,在这期间,又保护救助了一批基督徒。
古老的地名已经几经改变了,偏偏现存的罗马几个区都有着他的传说,将他如何与残暴的贵族们斗智斗勇描绘得淋漓尽致,弄得王文一头雾水。
之后优西比乌又去了某一个隐秘的教堂充当主教,与他笔记中吻合的小教堂外加遗址,王文足足找到了八个,其中五个教堂的神父在王文询问的时候,都很自豪的告诉他,基督教歷史之父曾经在他们的教堂作过神父!
六天内,关于这样的传说、线索,王文找到了不知多少条,最终他却不得不放弃了,就是因为他们太繁杂了!同样,因为优西比乌的名声太大,彻底掩盖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曹操身影,这个王文主要需要追寻的目标!
好一个奸雄曹操!好厉害的手段!当他像掩藏自己的时候,居然能掩藏的如此滴水不漏!
就这样,当第六天过去了,王文终于放弃了在罗马追查曹操当年线索的行动,按照这些传说的繁复性,估计在这里再呆上一百年,他也不一定能把那个老狐狸从歷史的迷雾中揪出来,而且,随着翻译工作的进行,第二个线索又浮出了水面。
就是眼前埋葬的这个普普通通贵族!谁能想到,一千七百多年前,他居然是曹操的第二个弟子!
在优西比乌的笔记中,这个人在他与曹操游离到这里的时候,曾在两人遇到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打退了一群强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曹操就收了他当做弟子,不过仅仅指点了他半个月左右,就打发他南下,去拜占庭等着投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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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法拉尔德也着实不是个凡人!查过他的资料后还真是惊得王文下巴差点掉下来,一千七百年前,这个人投到了因为埃及平叛大胜,而晋升成为高级军官的君士坦丁麾下,而且凭着作战勇勐,很快也当上了军官!
公元三零五年,曾经的东西罗马皇帝戴克里先与马克西米同时逊位,时在大不列颠军中的君士坦丁宣布继位成为西罗马帝国的皇帝,军队中,第一个站出来拥护他的,就是这位法拉尔德!因此他也受封成了贵族。
虽然在法拉尔德生前,荣誉到此走到了尽头,随着君士坦丁大帝征战东西的将领中,有着太多人的风头盖过了他,退役后,法拉尔德就回到了诺曼第老家,安稳的守着他的贵族称号过完了一生。
不过谁曾想到,几个世纪后他的家族再一次走到了风口浪尖,甚至对于现在的欧洲都极其具有影响力!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后,大批欧洲的信徒前往耶路撒冷朝圣,但由于道路的艰辛,诸多的强盗纵横,缺乏保护的朝圣者经常是成百上千的罹难在路上,八个法国破落的贵族骑士宣誓要保护朝圣者而组成了骑士团,其中第二个骑士,骑士团副团长休伊.斯迪瓦特,就是这个家族,那个法拉尔德的后裔。
这个骑士团,后在占据了耶路撒冷城市后面的圣山,由教皇亲自赐予了封号。
圣殿骑士团!
与此同时,法拉尔德家族的主要支脉又迁居到了英格兰,在哪里,他们追随英王,随着逐渐的联姻,几代之后居然获得了苏格兰的统治地位,成为了苏格兰国王。
再后来的圣殿骑士团毁灭后,也许是顾念这段香火情,整个欧洲都在打击圣殿骑士团的是同时,仅仅有苏格兰王室收留了这些圣殿骑士,当然,最后他也得到了回报。
靠着八十位强悍骑士的冲锋突击,苏格兰击破了英格兰前来侵略镇压的大军,为后来苏格兰王室同时继承英格兰打下了坚实基础!
几代联姻之后,又是一个独特的机遇,苏格兰国王继承了英格兰女王的王位,缔造了如今的英国!
现在,王文眼前,虽然还有许多证据没有找到,但似乎曹操当年的作为已经差不多清晰了,一面,他埋下了法拉尔德这颗棋子,在关键时刻帮助了君士坦丁,一面,他培养了优西比乌,让他辅助了君士坦丁大帝,奠定了拜占庭帝国基础,做为回报,基督教争取到了一个重新定位的社会地位,慢慢演变成了那个占据统治地位的世界级宗教的!这个期间,曹操担忧的信仰危机也被很好的化解了!
可以说,在曹操挥手间,居然奠定了欧洲一千多年的政局走向!就影响而言,如果他要是真的付出了水面,他的超越了任何一个伟大的帝王!
不过,令王文苦恼的是,他还是不知道曹操究竟有什么值得两方到现在都围绕在他的坟墓周围,进行着阴谋厮杀,两个对弈的人另一面,又是谁?是哪位优西比乌以及法拉尔德的后羿吗?
“哥哥,我很还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啊?”
就在王文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的时候,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了起来,王文回过头去,却是苏小撅着小嘴,不满的撑着伞跟在他身后,其实如果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话,苏小等多长时间都不会腻,偏偏中间还夹了个让她郁闷的妮可博士。
同样是一把黑伞下,人家一身洁白的地中海样式连衣裙,还有盘成螺旋的样式的美丽金髮,看上去就有成熟女人气息,和王文站在一起仿佛一对璧人那样般配,再看看自己,牛仔上衣牛仔裤,短袖衬衫上还印着个喜羊羊,怎么看怎么都是个青涩小苹果。
尤其是,苏小还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总是别有所图,偏偏每一次她那煳涂哥哥都是听不进去,每一次都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胡闹,让苏小颇为感到郁闷。
看着苏小这样一幅模样,王文也是阵阵头疼,他也不清楚,妮可博士那么一个秀丽亲切的人,为什么自己这个妹妹总是看她不顺眼呢!还好,妮可总是有涵养的从来不与她计较。
就这样,在妮可轻轻的微笑中,王文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旋即挥了挥手。
“好,如你所愿,我们不看了!马上就走!”
“哼!”
诺曼第已经靠近了大西洋,曾经在这里,上演了那波澜壮阔的一幕,诺曼第登陆战,那一战中,神圣罗马帝国的后裔彻底被击溃打败,失去了他们先祖的荣誉,不过那一段惊心动魄的日子过去后,荡漾在海湾中的诺曼第,又变成了一个平凡的港口,在这港口上,王文三个搭上了去英国的客轮。
距离王文那个扶灵回乡的约定此时已经就剩下七天了,留恋的回望了一眼那个位于烟雨中的法国城市,这个他整整寻找了快十天的地方,然后头也不回的踏上了船。
似乎跟他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妮可,上了船后,一改她往日的乐观微笑,她的脸上,似乎变得忧愁了起来,很惆怅的坐在座位上看着那波涛汹涌的英伦海峡。
在苏小撅着嘴不乐意的表情下,王文苦笑着走了过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关心地问这。
“怎么了?”
还是那么忧愁,还带着一丝抗拒,妮可有些无神的抬起头,忽然间,在她精巧的琼鼻中,又是两道鲜红的血柱冒了出来,多少天了!她这个病都没有发做过,让王文都忘了有这一回事了,见此,他不由得手慌脚乱起来,赶紧再一次搭上了妮可的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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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游走与天目风池等几个穴位上,王文焦急的按摩着,这一次止血花费的时间,分外的漫长,在一包纸巾都被染得通红后,那血液才堪堪断了流,甚至王文都怀疑,他的穴位按摩究竟有没有起到作用,是不是那血液自己流尽了!
不过,经歷了这一遭后,妮可那张白皙的脸再一次变得惨白,她的嘴角,却勉强挂上了一抹笑容。
“没有关系的,每一次回英国,都会经歷这一遭的!”
“你父亲?”
一提到英国,王文终于想起了让妮可心情复杂的根源,坎伯雷特大主教!那不就是天主教派驻在英国的最高主教吗!哪怕信仰新教的英格兰,他依旧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是,那个人!”
看着连提起那位大主教都不愿意,妮可哆嗦着那没有血色的嘴唇,软弱的一张脸庞,王文又深深的嘆了口气,却是爱怜把手端放在了她肩膀上。
“不要想了,我会陪着你的!”
“嗯!”
☆、第二百四十三章 遗产
经歷了三个多小时的航行,一到了伦敦,王文就迅速忙碌了起来,按照开罗牧师给他开的说明信,找到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洛尼亚神父,就像古代唐三藏西游盖通关文牒那样改好了印章,拿着那已经满是印章的介绍信,三个人又急急忙忙赶上了去爱丁堡的火车。
在那里,就差最后一个印章,就可以完成他这个承诺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遗产,要说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在动心中,王文最大的期盼,还是在其中,能否找出有关于自己父母的消息,哪怕一点点线索也好,毕竟,迈克.帕克.皮尔逊,那位把遗产留给自己的英国老人,最开始可是以自己父母的消息对自己进行联络的。
怀着这种期盼,王文不由得陷入了遐想中。
似乎远离了伦敦,远离了英格兰,远离了那位大主教,在火车的行进中,妮可的心情终于变得好了点,久违的笑容重新绽放在了她脸上,枕着双手,她轻松的靠在了座位上,似乎开始享受起这难得的轻松旅程来。
不过坐在两个人的对面,苏小却耷拉着一张小脸,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她心中,不住的腹诽着。
哼,狐狸精,找了个由头装装可怜,就骗的我那个傻哥哥上当了!哥哥也是,我都告诉他我也肚子疼了,为什么就不来关心我一下!
额,哥哥好像对医术有些研究,好像是没骗过他,额,等我回去,找些坏的东西吃点,再试试!
不过明知道坏肚子还要吃,好难啊!
一时间,苏小也陷入了纠结中。
就在三个人迥异的心情下,火车行驶到了爱丁堡。
相比如伦敦那种大都市的繁华中透露着暴发户气息的感觉,爱丁堡却更像个儒雅的的诗人,小巧中带着文化的诗情画意,这里的人们遵循着古老习俗,坚强的一代代繁衍在这里。
又经歷了快四个小时的车程,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变得漆黑,王文的心中却也变得急不可耐了。
他手中作为重要线索的那本优西比乌的手札已经翻译到了最后的五分之一,所有的重要线索似乎都已经展露了出来,虽然解开了一直困扰他心中的歷史谜团,却没给王文一点有关于他现在的帮助,也许最后一点线索就在那位英国佬考古学家一留给自己的遗产中了。
作为最后一站的圣贾尔斯大教堂是爱丁堡的主教堂,也是苏格兰的国家教堂,就耸立于皇家英里大道边,也幸亏整个爱丁堡是个不大的古典城市,从火车站下车后,顺着眼中高耸的教堂顶端皇冠状建筑,王文拎着装有老考古学家骨灰的盒子,很快就找到了这里。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听到了老皮克逊的死讯,爱丁堡主教,一位年纪足足有七十多岁,有着长长花白鬍子的老神甫,还是吃惊的迎了出来,也的确,爱丁堡就这么大,两个人一个是成名的教授,一个是知名的大主教,彼此间怎么会不知道对方。
甚至,两个人可能是朋友!
老神甫的行动,似乎证实了王文的猜测,坐了一天的仪式,哪怕到了休息的时间,看着王文说明信上长长的印章,他依旧感动的拉住王文的手说了些祝福的话,并且不顾身体上的疲惫。就在夜色中为老考古学家举行了最后的弥撒。
看到这一幕,王文心中也不由得暖了不少。
经歷了一个多小时的祷告后,老学者的骨灰终于在经歷了三个月朝圣旅途后,被安稳的葬入了大教堂中,盖上了爱丁堡主教的印章,这一封遗嘱也宣告被完成,正式起了法律效力,拿着信奉,王文也终于赶到了由衷的轻松,毕竟虽然走朝圣路的目的不存,但其中意义未尝没有对老皮克逊灵魂的慰藉。
现在,不论究竟能不能找到线索,他终于是完成了这一件承诺了!
迈着轻松的步伐,王文出了教堂,在那里与一直等候着他的妮可还有苏小会了合,一看到他出来,苏小立刻兴奋的凑了过去。
“办完了吗?那我们可以去吃晚饭了吗?”
“你啊你,就知道吃!”
溺爱的在苏小脑瓜上拍了一下,不过这时候,王文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唱起了空城计,弄得他老脸一红,旋即在苏小没反应过来之前,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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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听我家小小的,咱么去吃大餐!”
“什么呀!你不还是饿了!赖皮哥哥!”
没理会小丫头的不依不饶,王文笑着转过了身,对着妮可询问了起来
“妮可小姐,你可是这里的地主了,推荐两个特色菜给我们如何?”
对于他的油腔滑舌,妮可也是妩媚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打断了她即将说的话。
“请问,是王文先生吗?”
王文不由得诧异的回过头,在教堂门口,一个穿着笔挺深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有些恭敬的站在那里,中年男子是一个典型的法国人,一张谦逊忠厚的脸上还带着点点英俊,燕尾服中露出的白衬衫也是打理得一丝不苟,上面还繫着个端端正正的蝴蝶结,不过他这一身打扮,倒是让王文有一种熟悉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在王文没注意的身后,妮可的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缝,她的目光却落在了来着的上衣口袋前,那儿似乎别着一块怀表,露出了带着装饰的银色表链,表链上,一个十字架闪烁着明亮的光辉,但那十字架却似乎太尖了一点,就好像,就好像一把十字剑一般!
“我就是王文,您又是哪位?”
听着王文略带疑惑的问题,来人却变得更恭敬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曾经是皮克逊爵士的管家兼律师,我的名字叫维尔福,现在皮克逊爵士把遗产留给了您,所以接到主教电话后,我就赶过来与您交接了!”
听了这话,倒是让王文呆了呆。
坐在和电影中富翁坐的老式豪华汽车中,一路开进那大庄园中,王文却到现在都没醒过来神,原本以为,老考古学家能遗留给他的,多是一些书籍着作成就之类的东西,但他却没想到,这遗产远不他想像中的要多很多。
首先第一个,居然是爵位!没错,老皮克逊生前,居然还是一位伯爵,虽然按照英国法律,爵位继承者需要受洗礼信仰新教,但对于宗教上很开放的中国人来说,受洗也不是什么为难选择。
第二个,就是眼前的硕大庄园了!剩下还有什么,王文也不知道。
领着同样迷煳的苏小,还有一路上始终思考一些什么东西的妮可,三人摇摇晃晃的一路跟着那个管家来到了庄园二层的书房中,紧接着,那位维尔福先生就把他律师的工作做得淋漓尽致,一大堆文件被他整齐的从保险柜中取出,交到了王文手中,按照他的指点签好字后,最后谈论好受洗的事情后,这位管家将保险柜钥匙也交给了他,就退了出去。
等到外人走后,好一会,还是苏小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游走在宽敞的书房里,她不由得惊唿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家了?”
“额,我想是的!”
迷煳着晃了晃脑袋,王文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有被财产砸晕了的一天,没顾忌他的苦笑,苏小继续唧唧咋咋的说着。
“哥,你快看看,究竟从那个老头,额,老人家手中继承了什么?”
这么一说,王文这才恍然的想了起来,在一旁一件一件的翻看起了刚刚签的文件,古老的纸张上似乎还带有歷史的气息,看过这后他却不由得嘆了口气,这次的得到的,还真是够多!
这一间庄园就是老皮克逊家祖传下来的,还有他们来时候那个老汽车,再就是爱丁堡附近的葡萄种植园,不过其中最大一样财富,却是老皮克逊的私人博物馆,里面的馆藏都是他考古一辈子中发现的各种有价值文物古董,能带回来的都被他带回了爱丁堡,来自世界各地的都有,居然足足有一千多件。
想到那个博物馆,王文心中不由得一动,从怀里掏出了那三颗银质大卫六芒星,在东方圣人墓的上方,还有着最后一颗空缺的银星,会不会就被保存在了博物馆中?集齐这四颗星,又能做些什么?还有,老皮克逊为什么要把这些留给素昧平生的我?这和我的亲生父母有什么关系?
一系列问题又让王文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没注意到,一路都表现的有些心事重重的妮可,看到跟着三颗六芒星一起掉落出来的半块羊脂玉,她美丽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微微缩了一下。
圆润铮亮的半截玉佩,正是王文在罗马城外捡到的,那个陌生人遗落下的!
苦思冥想了半天,就连苏小也跟着着急起来,王文这才恍然,我现在瞎想有什么用,等明天去那个博物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哥,怎么了?”
听着苏小疑惑的问题,王文再一次笑了起来。
“没什么!我们还是先把晚饭解决了吧!额,不过我们去哪吃啊?”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博物馆
清晨,窗外的鸟儿很勤奋的吱呀吱呀开起了音乐会,熟睡中的王文也不由得被吵闹的挥了挥压在脑袋下发麻的手,含煳不清的嘟囔着。
“这还五星级宾馆呢!都是小小这丫头,看人家服务生帅就……,额,不对!”
勐地,王文坐了起来,打量着身旁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宽大的书房都快赶上一间小型图书馆了,近百平米的房间内,靠在墙边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占据了整个墙面,在他身后,就是硕大的窗户,清晨的阳光明亮的映照了进来,为整个房间提供了良好的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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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前堆砌的一大摞厚厚书籍,王文有些感慨的苦笑着。
“还是没适应啊!”
“这意外的收穫,但愿不要带来什么灾难才好!”
虽然昨夜不知道看书看到了几点,但王文就是这个毛病,醒来后就决计不会再睡了,虽然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他依旧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压麻了的筋骨,然后打开了一扇窗户,冰冷而又清新的清晨空气扑面而来,顿时让他清醒了不少。
收拾了一下桌子,讲昨夜看完的书籍都规整到了书架上,王文这才晃了晃脖子,出了书房,刚刚下了楼,阵阵清香扑鼻的早餐香味已经传了来,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正在忙碌着的维尔福管家打起了招唿。
“这么一大早就麻烦您,真有些过意不去。”
“您别这样说!作为管家,这是我的职责,并且这么多年,跟着皮克逊爵士,早就习惯了。”
一边有些憨厚的笑着,维尔福一边从烤炉中端出了香喷喷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并探寻的问了起来。
“要不要叫小姐也下来吃早餐?”
恍惚了一下,王文这才反应了过来,小姐,指的是苏小那个丫头,想像着那个大大咧咧的丫头一身英国淑女的古典泡泡裙,一副贵族小姐的模样,王文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丫头就这样,让她先睡吧!您也坐下一块吃吧!”
没想到对于这个邀请,维尔福很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不,不能这样,管家也有管家的传统,至少在您用完早餐前,我是不能吃饭的!这是作为一个英式管家必须遵守的!”
看到维尔福憨厚的脸上满是坚决的模样,王文便也不勉强了,其实对于这种尊重传统的习俗他还是很钦佩,作为一个考古学家,他认为,传统就是一个文化的核心内涵中,重要的一部分,可惜国内的传统却已经越来越淡了。
喝了一口牛奶后,王文想了想,忽然又一次与忙碌中的维尔福攀谈起来。
“对了,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皮克逊老先生,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似乎同样愣了愣神,维尔福一边忙碌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回忆着说了起来。
“皮克逊爵士,可以说是一个很勤奋很开朗的人,待人和蔼,我仅仅见过两三次他发脾气,却还是和他儿子发的脾气,但对于工作上,老爵士却总是一丝不苟,不论是在爱丁堡大学执教,还是对于他的考古工作,他总是做得很严谨,很认真。”
听了这话,王文却不由得一愣。
“皮克逊老先生还有儿子?”
“没错,老先生有两个儿子,但他们都不愿意继承老先生的考古,都愿意去学音乐,这让老爵士很伤心,我还记得老爵士生前经常念叨您的名字,这也许是他把家产留给您的原因吧!”
“他,经常念叨我?”
默念了一句,王文又追问了起来。
“那他有没有提过我的父母?或者已往好老先生交往的人中有没有一对中国夫妇?”
仔细回忆了一下,管家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这个,在我的记忆中没有,我是二十多年前才被老爵士聘用的,在那之前,老爵士一直与他夫人一起生活,后来他夫人去世后才聘用的我,之前有没有,我不知道,之后我到时记得很清楚,您是老爵士唯一赞誉过的中国人。”
眼中闪过了失望,但王文还是点了点头。
“那老先生的两个儿子,现在都在哪里?”
这一次,维尔福回答的倒是很快。
“他们小的一个在几年前去了中国,说是要要去学习那个古老国度的传统音乐,另一个年长的则是在做了钢琴家,在欧洲巡迴演出着!”
“中国!欧洲!”
复述了一遍,王文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中国的是永远只望不了了,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的,欧洲的那个又是行踪不定,即便如此,他也需要去找找看看,不过很快,他的脑海中有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在罗马城外遇到的那个愤怒的中年人。
也许另一个,我也见过了……
“真的不用我开车送您吗?阁下?”
对于管家的热情,王文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在四周看看,并且我那个妹妹醒来后估计又要麻烦了,还要劳烦您照顾她呢!还有妮可博士。”
“妮可博士早上已经去城里了。”
王文不由得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以为起的够早了,没想到妮可比自己还要勤奋的多!
“放心吧阁下,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那就麻烦您了!”
点点头后,王文转身也向爱丁堡走了去。
苏格兰是个遵循传统,甚至在这方面有些固执迂腐的国度,不过这样一来,倒也留下了些独特的景色,就像穿越了时间,回到了几百年前一般,一路上,欣赏着道路两旁的茂密农庄的优美景色,王文一路步行到了爱丁堡市。
作为整个苏格兰的首府,爱丁堡却不大,整个城市也不过七十万常住人口,但它的道路,城市规划的倒是颇为优美,一条条街道就好像西洋棋上的线条一般,甚至要是从上往下望去,整个城市正正好好是一个盾形,苏格兰国王的纹章盾形,这里将苏格兰民族那种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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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继承来的私人博物馆,就位于了这个纹章盾的中心位置,金雀花大街的末端,一个颇为古典淡雅的二层小楼,两层加在一起大约有一千平米左右,建筑通体是白色的,上面满是各种精雕出来的装饰花纹,甚至在入口的挡雨门廊上,还有两个天使的雕像一左一右威武的矗立在那里,可以看得出,雕工绝对是大师级别,将两个天使雕琢的活灵活现。
这个博物馆其中,就包含了老皮克逊的一生心血!
因为慢悠悠的步行,当王文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营业了一个小时左右。虽然博物馆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每一件,都是老皮克逊精心从中东,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小亚细亚,甚至罗马带回来的,这其中,老皮克逊有没有用些不光彩的手段,王文不知道,不过一千多件藏品,每一个都有着其独特的文化内涵,都是真正的精品!
但真正经营起来博物馆,收入其实并不是太多,最起码,王文进来的时候,就是游客寥寥,仅仅有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艺术家独有的目光一件件在上面打量着。
很感激维尔福的勤快,似乎几个博物馆营业员也知道了王文这个新一号博物馆主人的身份,在他打算掏钱购买门票的时候,笑着主动把他迎了进去,让王文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终于第一次也感受到了特权的滋味,去博物馆不花钱了!
不过很快,王文就把那些无厘头的念头都抛到了一边,细心的流连在一件件藏品中央。
虽然博物馆的规模不大,但布置得也很精美,一件件文物被放在了精緻的防弹玻璃框内,上下二楼,分列成了各个区域,每一个区域的装饰都颇有当地民族的特色,浏览了一圈,王文第一个却是奔着中东的展区走了过去。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出土的楔形文字石板,陶器,工艺品,来往于东西方贸易之路上出土的完整瓷器,金银饰品,甚至一些早期基督教的十字架,银鱼,十字军时代留下的一些战争用具,刀剑长矛,整套的骑士铠甲,各种大小文物,但其中,却没有王文想找的银质大卫星。
这下让王文有些沮丧了,昨夜,一直翻书到了凌晨两三点,虽然皮克逊留下的手记手札他没有全都看完,还剩下半卷多点,但其中记录的大多都是他在世界各地考古的游记见闻甚至经验,其中有关于东方生人墓,或者王文父母的有关记录,却是一丁点都没有!
博物馆中,再找不到些许线索,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方向了!
不死心的王文又流连于别的展区,整整数个小时都在查找中度过了,但还是一无所获,别说这银质大卫星,就连普通的星形都没有。
难道真是因为管家维尔福推断的那样,老皮克逊仅仅是因为欣赏自己,才要把这些留给自己继承?但这个道理似乎也说不通,为什么老人家会不远万里跨月过度去欣赏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更何况两者的头一次接触,是因为那个雕刻着问题的地中海白石。
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我很想!我真的很想啊!王文在心中吶喊着!
☆、第二百四十五章 钢琴家
“还没有别的藏品了吗?”
王文脸上的阴郁,倒是让那个刚从大学中毕业的馆员小姑娘有些紧张,不过她还是磕磕巴巴的为王文指明了道路。
“地,地下室中还有几件特别的,但老馆长并不开放那几样!”
“哦,我知道了,好好干,加油!”
虽然说完一句王文就急急忙忙走了,但还是给那个小姑娘不小的鼓励,对着他走的方向郑重点了点头。
“我会的!馆长!”
浑然不知道自己耍了一把领导风范,王文已经绕到了博物馆后方的经营区,在那里,找到了通向地下室的道路,不过下到了地下室门口,却是个很奇特的大锁头挡路,那种锁头,与市面上所有的锁头都不一样,倒有点像古时候王家用的机关锁,上面被绘制成了地狱三头犬的浮雕,狰狞的三对狗眼死死盯着王文,似乎随时要择人而噬一般。
将锁头抬起,下面开门用的钥匙却是扁平的,并且长长的有着两条,开这把所,一定需要两把钥匙!看到那钥匙孔形状,钥匙可是颇为大了,似乎管家给自己的钥匙中,没有这样的吧!
眉头拧在了一起,好一会,忽然王文脸上再一次变得兴奋起来,他迅速掏出了贴身藏好的那个口袋中,三个银质的大卫星,想了想后,把贴着一二标籤,也就是从石头中得到的,还有老皮克逊给他的第二枚大卫星选了出来,上下塞进了这个独特的钥匙孔中。
喀拉~
清脆的声音仿佛仙乐一般响在王文耳朵中,开了锁后他不由得迫不及待推开了地下室大门,一排暗色调的感应灯应声而亮,不过看到眼前一幕,他却又失望起来。
摆在地下室中央的那个东西绝对珍贵,珍贵的一般人不敢想像,那居然是一具埃及法老的木乃伊金棺!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被老皮克逊运回来的,但那金棺哪怕再珍贵,却不是王文想要的!
围绕着金棺,四周摆放的也都是一些珍贵的金玉文物,有些沮丧的走过去,这些在暗淡灯光中发出亮晶晶光芒的物品,对于王文却没有一丝的吸引力,双手放在金色的棺材上,王文有些悲声的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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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却这么难呢!”
颓然看着那明亮的黄金,愣神了一分钟左右,王文这才嘆息着要站起来,不过勐地,他的目光再一次一直,落在了黄金上倒映出的影子上面,这时候,感应灯却灭了。
慌乱的一跺脚,一下没掌握好平衡,王文还摔了一个跟头,不过浑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后他又快步向地下室另一头跑了去,在哪里,挂着一排的老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是老皮克逊的照片,但从第三个照片开始,一连五张照片中,都有着两个中国夫妻的身影,或者是男人,或者是女人,或者两个人一起温馨的笑着合着影,两个人的面孔是那么的和煦,那么的亲切。
是他们吗?
看着那几张照片,王文一时间居然痴了……
“喂,耗子!”
回到了展厅中,王文急急忙忙就拨通了国际电话,不过另一头,钟昊的声音明显是含煳不清外带很不情愿,打着哈欠埋怨了起来。
“栗子!王老大!现在才刚刚凌晨四点,你能不能别老在半夜这个奇葩的时间打电话好不好啊,我的老大啊!”
听着对面一肚子怨气,王文有些苦笑着抬头望了望外面挂的高高太阳,无奈的耸了耸肩。
“耗子,淡定!淡定!时差,哈哈!”
“你妹的时差啊!开罗的时差我可查过,你提前两个小时打电话正好!”
“额,我是在英国爱丁堡!”
那一头的好一阵哈气连天,钟胖子这才无语的吧嗒着嘴,无奈的说着。
“行了,我也不管你怎么又跑到爱丁堡去了,您老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儿说吧!”
“哈,这才是好兄弟吗!”
王文再一次大笑起来,旋即用传送功能把刚刚在地下室中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帮我查一下,这两个人,很可能是考古学家,出国考古没回来那种!”
“哦,知道了!”
笑着摇摇头,王文又叮嘱了一句。
“尽量快一点啊!我很急的,那就不打扰你睡觉了,我挂了!”
“额,好,额,不对,刚刚你说是在爱丁堡,你怎么跑英国去了?开罗考古结束了吗?喂,餵?”
听着电话中传来阵阵忙音,钟昊再一次郁闷的把电话摔在了枕头上。
“这个死栗子,算了,不管他了!睡觉!不过,这小子怎么又跑到英国的?”
深夜中,躺在床上的钟昊又一次发现,他失眠了……
虽然还是没搞清楚两个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但起码又多出了一条线索,让王文心情变得轻松了几分,收起电话后他就笑着和几个馆员道了别,刚转身走出博物馆,迎面一个身影忽然勐地向他扑了过来。
“哥哥!”
王文有些无奈的抱着苏小转了一个圈,这才放她下来,口中溺爱的责备着。
“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哼,要你管!”
调皮的筋了筋小鼻子,苏小却欢快的叫着。
“我不管,哥你现在可是大财主了!今天你要请我吃好吃的!”
对着身后还是那么面容一丝不苟的维尔福点了点头,王文无奈的拍了拍苏小的小脑瓜。
“好,听你的,吃好吃的去!”
“耶!”
到了苏格兰,有一道怪异的美食不得不品尝,那就是羊肚包,在维尔福的推荐下,王文领着蹦蹦跳跳的苏小来了爱丁堡哈本街一家很优雅的餐厅,不过餐厅很优雅,端上的东西却让王文直咂舌,那是一颗完整的羊肚,直接用细绳扎住了两端就端了上来。
不过粗糙的外表对于主神级吃货苏小来说,可不是什么障碍,并着这么多天中,好不容易妮可那个讨厌精不在跟前,她当然快快乐乐的,用餐刀直接撕开了那完整的羊肚,顿时喷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包在羊肚中的羊杂泥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慢点吃,有没有人和你抢!”
看着苏小狼吞虎咽的摸样,王文笑着很自然的用餐巾纸为她擦了擦嘴角,这才让她稍微慢了一点下来。
“哥,你也快点吃啊!真的很好吃的!”
对着眼前的大羊肚,王文为难的皱了皱眉头,最后也用着餐刀划开了羊肚面,试探着吃了起来,难怪这一道菜能成为苏格兰名菜,一口下去,麻辣鲜香以及浓郁的羊杂香味顿时迴荡在了口中。
眉头一挑,王文当即也露出了笑容,快速的吃了起来。
两个人居然吃了三个羊肚包,虽然第三个多半被苏小吃了下去,王文依旧觉得吃得饱饱的,满足的拍了拍肚子,刚想结帐时侯,却没想到胖胖的餐厅老闆笑着从后厨走了出来。
“两位可是从美食之乡华夏而来?不知道对本餐厅的食物感觉如何?”
还没等王文说什么,苏小已经笑着跳了起来。
“这羊肚包真的好好吃,我跑过这么多地方,也就几样东西能比得上它了!”
“哦,那几样?”
胖老闆的兴趣更大了,反正时间上不是饭点,他干脆也坐了下来,听着苏小一一列举起来,这时候,王文也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妹妹刮目相看,吃的上面,她还真是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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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光说羊杂类美食,比得上羊肚包的也就只有我在陕西太原吃过的羊杂割了!把羊的心,肺、肝、肠、血等洗净、煮熟切碎、配上花椒、辣椒、盐、大蒜、葱、姜等,下到肉汤中,那滋味,真是太贊了,对了,我在山西吃过的羊杂粉丝也很不错……”
半个小时后,餐厅老闆满脸敬畏的把王文两人送出了门,尤其是看苏小,颇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吃饱了,一边散食,苏小一边得意的挥舞着手中几张音乐会门票,向王文炫耀着。
“怎么样,哥,你妹子厉害吧!看看,一出手就收穫了一打门票!”
“行,当然,我妹子当然最厉害了!”
好笑的接过了她手中的门票,一边顺着她的话说着,王文一边瞄向了门票上的宣传画,不过一眼过后,他却不由得呆了呆。
上面画着的,是几位最近在爱丁堡表演的钢琴家,音乐家肖像,画面上第三个人,却正好是他在罗马城外,遇到过的那位掉了玉佩的中年人,和老皮克逊很像的中年人!翻到票的后面,上面标明的时间也很巧,今晚,是他在爱丁堡表演的最后一晚!
“哥?怎么了?”
看着王文忽然愣住了神,苏小不由得好奇的问着,不过忽然间,她一对明亮的大眼睛也勐地直了起来,视线中,另一条街的对面,妮可正在和几个身着灰袍的修道士模样人交谈着什么,看她的脸上,居然流露着点点滴滴的小心与谨慎,甚至苏小还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奇怪,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飞机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主的荣耀
“哥哥,刚刚我又看到妮可和一群黑衣服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密谋什么了!”
思绪被打断,王文下意识的向苏小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除了空空荡荡的小巷口他却什么都没看到,弄得他不由得在苏小清爽的短髮再次揉了揉,没好气的嘟囔道。
“好了,知道你俩是冤家,不过也不用这么编排人家吧!”
“我是说真的!”
不满的梳理着头髮,苏小郁闷的又一次看了过去,不过她立马就嚷嚷了起来。
“咦?人呢?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
“好了,真的看到妮可博士了,行了吧!快点走吧!我们去赶音乐会!”
王文一副不在乎的摸样,弄得苏小更郁闷了,不满的拉着王文的手强调着。
“哥,我真的看到那个狐狸精和几个傢伙鬼鬼祟祟的呆在一起了!”
“行,你真看到了,我相信!”
“哥!!!”
……
“阁下进去就好,我在外面等您!”
位于爱丁堡市中心的吉拉弗尼亚音乐厅门口,维尔福恭敬地打开了车门,弄得王文很不适应下了老爷车,另一头,苏小却是撅着嘴不满的自己跳了下来,现在她还在为王文不相信自己的话而耿耿于怀。
听了唯尔夫的话,王文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
“不用了,您先回去就可以了,等我和小小看完音乐会,自己就会搭车回去的!”
“阁下!”
对着王文,维尔福略略微笑了起来。
“别忘了我们上午的谈话,这是我作为管家的责任,传统,没有这些,我们甚至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所以,请您安心的去听音乐会吧!我在这里等您!”
看了他很淡然的面容,王文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于是笑着对他点点头后,拉着苏小的手进了音乐会大厅。
不过,深入音乐剧场的两人没看见,当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在了大厅中,剧场门口某一只手就伸到了怀中,一个特制仿佛墓碑一般的古旧手机中被拿了出来,音乐剧场灯光的映照下,一只尖利的十字架插入了手机顶盖,旋即哒哒的几行字输入了进去。
百里外,英格兰边界,一座辉煌的大教堂后堂,满脸白色鬍鬚的老者正跪在圣像前祷告着,他身上,披着黄金颜色与白银颜色交织的主教袍服,华丽无比,胸口的十字架重重拖到了地上,虔诚的祷告声不断从白鬍子下干瘪的口中冒出,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主教秘书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主教,圣光三号传来消息,目标已经靠近了塔伯!”
喃喃的诵经声立刻戛然而止,沉吟了片刻,大主教这才嘆息一声。
“小傢伙的求知慾还是那么旺盛,难道优裕的生活还满足不了他吗?”
“主教,南面传来的情报,老皮克逊挑起了他对生身父母的执念,不完成这个执念估计他是不会罢休的,实在不行,不若告诉他得了!”
秘书的建议让华袍老者不由得深思了片刻,却又重重的摇了摇头。
“不行,这件事牵扯的太大了!不能冒这个风险!告诉影翳二号,送塔伯去见上帝,以情况而定,必要时候连那个小傢伙一起净化掉!”
白须飘飘的脸,依旧还是那么的慈祥与和善,这杀气匆匆的话就仿佛不是从那个口中飘出一般,看的那个主教秘书都不由得浑身一颤。
“主教,这不太好吧!在开罗还可以搪塞,那一件事情后那些人还谋杀了影翳一号,即便如此也弄的教廷很被动了,现在有不少人关注着那个小傢伙,塔伯的名气也不算小,如果被那些人披露出来,主教您就陷入了众矢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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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尝不知道啊!
那张鬚髮皆白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抹苦涩,摇了摇头,他却依旧没有改变命令。
“为了主的荣耀,教廷上下多少次牺牲了多少人!多一个坎伯雷特大主教也没有什么,不要忘了不列颠上的坎伯雷特,是永远效忠教廷的!更何况教廷连几百年都不敢动用的影会都调动了,这事儿绝不容有失!”
“可是,小姐还在那附近!”
“为了主的荣耀!”
这话说完后,主教秘书也立刻抚胸,画了个十字后就转身出去办事了,重新跪在了圣像前,名惯英伦三岛的坎伯雷特大主教却再也没有心思祈祷了,从他的口中喃喃说着。
“关乎上帝在人间的统治根基!哪怕必要时教皇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我这一个小小主教!谁曾想到,几十年前,两个来自遥远国度的小小考古学家,居然能掀起如此大的波澜来!”
“该撒利亚的优西比乌,您一生都在为教廷打算,应该不介意我把您这意外留下的一脉全都送去天国见您吧!”
“仁慈的主啊……”
“哥哥,我真的看到妮可那个狐狸精鬼鬼祟祟的不怀好意了!”
一边走着,王文一边崩溃的说着。
“我真的相信你,行了吧!”
“哼,你这是敷衍!”
撅着小嘴,苏小不满的嚷嚷,实在受不了的王文干脆把她一下按在了座位上。
“在这里等我!哥去办些事情!”
“啊?”
没等小丫头反应过来,王文以经快步跑向了后台,坐在空空荡荡的音乐厅中,弄得苏小一阵不习惯。
“哥,这不是我们的座位,我们坐在前排的!还有,早点回来!”
“知道了!”
头也不回,王文就钻入了后台。
幕布后面,一个个阴暗的准备房间连在一起,虽然距离音乐会开场足足半个小时,但许多艺术家却已经早早的准备了起来,不时间各种钢琴声音,歌剧声音从各个房间中传了出来。
拿着手中的音乐会票,王文耐心的一个又一个房间寻找着,连走了三四个房间后,他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房间门上,挂着塔伯.皮克逊的牌子!
看来我猜得没错!
心中想着,王文敲了门,里面的钢琴声没有停,浑厚的男低音却传了出来。
“进来!”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束光线照耀在房间中央的钢琴上,钢琴前,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艺术家那种黑色燕尾服,忘情的弹奏着,弹得是如此慷慨激昂,拧开了门,王文一时间也没出声打扰,静静的立在那男人背后,听着他弹奏的舒伯特的《军队进行曲》。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在音乐上的天赋真是非比寻常,快慢缓急似乎已经被他的手指掌握到了极限,一曲《军队进行曲》被弹奏的跌宕起伏,甚至就连心中有事的王文也不由得被激起了阵阵共鸣。
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发挥,弹奏过后,双手扶在琴键上好久,那个激动中的钢琴家这才微笑着回过身,但看到阴影中王文一张清秀的脸后,他立刻脸色大变了起来。
“你!你!你!居然是你!你还来做什么?我父亲已经把他的一切都给了你!你还要什么!为了这些!他与我那愚蠢的弟弟都送了名,你还要怎样?现在,你给我走,马上走,离我越远越好!”
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叫塔伯的钢琴家居然反应这么大,而且罗马城外一别,看到自己那更加气愤的感觉不是自己的臆想,而是真的,他认识自己,慌乱中,王文也飞快的说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想要!甚至老皮克逊先生留给我的我都可以给你,真的!听我一句话好不好!”
一句老皮克逊留下的让激愤中的钢琴家冷静了一下,忽然间停住了推搡的手,沉默了一分钟,他嘶哑的问了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
“我父母究竟是谁?”
王文有些迫切的看着那钢琴家,不过这回,却是更加长时间的沉默,最后,那钢琴家的声音居然都带上了点点嘶哑。
“你知道吗?我父亲留给你的庄园,保留了我十五岁出去闯荡之前的全部回忆,院子前面的秋梨树,上面还有这一对花喜鹊,园子后面的花园,也曾经流连了我的身影,虽然因为我的选择,让父亲很生气,但他那个时候站在楼上招唿我的声音,还有他和母亲一起依偎在花园中看着夕阳那温馨的一幕永远都记在我心中,我不在乎钱,我只在乎我的回忆!”
“但是,还是不能说!”
“小傢伙,听我一句忠告,安心的享受你现在的一切吧!离我远点,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不但会给你,给我,甚至你钟爱的人带来危险,听我一句好吗?现在,走吧!”
“可是……”
“走啊!”
看着中年人那严肃坚定的脸,王文知道,不论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摇摇晃晃的,混沌这脑袋,他不由得沮丧的走出了后台房间,跟随着他的离开,房间中的乐曲也重新开始了起来,这次却是一首哀伤的乐曲。
混沌间,王文却没发现,在他身后一个伛偻的老头穿着破旧的衣服,却以一种狂热加疯癫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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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过来帮下忙,最后帮我调整一下钢琴,然后抬到前台!”
“哦,好的先生!”
疯狂的神色一闪而逝,老头再一次恢復了那苍老迟钝的模样,慢吞吞的进了身后的房间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哀伤之乐
原本空旷的音乐厅中,如今已经渐渐坐满了人,台上的演出已经进行了一段,许多人却偏偏喜欢这种贵族式的迟到,不但是因为前戏的无趣,更是因为他们愿意带着好心情,一来就欣赏到最雄浑最高超的演出。
不过不论这雄浑还是平淡,对于苏小来讲,都仿佛喝白开水一般无味,她的小脑瓜中,仅仅对吃,玩还有哥哥感兴趣,对着檯面上那长长声调的男高音,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尤其是,在她身旁,哥哥回来后就仿佛丢了魂一般,呆滞的坐在座位上就跟个木头一样。
“哥,你究竟怎么了?”
“哥!!!”
喊了好几声,王文都没理会自己,反倒是舞台前的保安对着自己狠狠挥了挥手,弄的苏小一肚子郁闷,干脆撅起了小嘴,不过不一会,苏小俏丽的小脸忽然闪过了点点调皮,趁着他发傻的功夫偷偷地把自己的小手塞在了王文手中。
这样,似乎那傻大个的干嚎,都变得有意思多了!
不过好歹,恼人的歌剧可算唱完了,让苏小开心了几分,接下来抬上来的钢琴又不由的让她提起了兴趣,尤其是一位很英俊的白人青年,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对着观众一弯腰鞠躬,让坐在前排的苏小感觉尤为强烈。
哇,这傢伙好帅啊!
鞠躬示意后,年轻的钢琴家就坐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过来的钢琴前,顿时整个场的灯光刷的以下灭了,仅仅剩下了一束浓郁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随着第一个音符的,整个音乐会第二阶段拉开了帷幕。
欢快的钢琴曲正好符合了好动的苏小胃口,终于,她也跟着安静了下来,听着一个又一个钢琴家的弹奏,甚至有时候还跟着韵律晃了晃小脑瓜,不过忽然,她感觉到王文捏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好奇的向台上望去,苏小却正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苗条身影居然钻进了后台。
“哼,这种情况还能看到那个狐狸精!”
冷哼了一声,不过苏小依旧没有抽出手,同样,王文也依旧没有理他,他的全服精神都灌注在了刚刚上台的中年钢琴家身上,在他那里,王文感觉到了一股萧瑟,这股萧瑟何尝不是对上了王文现在的心情。
真的要放弃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出现这个念头了。
跟谁这王文的思绪,钢琴缓慢的展开了它充满魅力的歌唱,但这一次,却不是慷慨激昂的《军队进行曲》,反而换了一首王文不知道的哀伤乐曲。
最开始,突然的变动还有人们跟着窃窃私语,但韵律的渐渐展开,那种哀伤中的优雅却慢慢征服了观众,私语声完全停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共鸣,沉浸在了钢琴家的哀伤中。
乐曲越来越高昂,却也越来越哀伤,乐曲中就好像远离家乡的游子,不能回归故乡,又向那离开父母的孩子,不能团聚一般,王文的整个心也被吸引到了其中,不知不觉,一颗伤感的泪珠在眼角滑落了下来。
终于,整个乐曲到了最高处,其中的情感也跟着提到了极致,不过就在谢幕前,那一段乐曲忽然戛然而止,激愤中的钢琴家也趴在了钢琴上……
“不好!”
在一片议论纷纷中,王文心中咯噔一下,他想到了刚刚塔伯刚刚的忠告,难道?
一个箭步直接窜上了舞台,王文焦急的浮起了钢琴师,但在中年人忧郁的脸上,嘴角边,两条血流已经挂了出来,同时他的左手整个浮肿了,惊讶下王文看向了琴键,高音区却流着一抹红色,借着舞台耀眼的灯光,他看到了点点寒芒。
“该死的,毒针!”
惊唿中,似乎惊醒了弥留的钢琴家,费力的抬起了唯一能动得右手,塔伯掏出了一块闪着银光的东西,双眼中射出了愤恨怨毒的目光,翁捏起了嘴来。
“什么?”
王文紧张的把耳朵贴在了他嘴边,隐隐约约却是两个模煳的单词。
“犹太银行……”
拿着最后一刻大卫星,看着彻底失去了唿吸的钢琴家,王文心中就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最后却化成了愤恨,无比的愤恨,要让他吶喊的愤恨!
就在他忍不住要喊出来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的寒意却让王文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硬生生把这吶喊憋了回去,慌忙的回过了身,角落中,却是一个邋遢老头举着手枪指着他,一双眼睛中,那种迷乱的疯狂让他都不由得心惊胆寒。
“为了真主的荣耀,去死吧!”
砰的一声枪响了,但早有准备的王文却借着这个缓冲咕噜下了舞台,慌忙的拉起了发傻的苏小。
“快走!”
突如其来的枪响一下子就让一直关注着舞台中心的观众们炸了锅,昏暗的表演厅中,一时间那老头也看不清王文究竟跑到了那里,对着慌乱的观众,他疯狂的扣动了扳机,但除了几声惨叫声外他也判断不出究竟打没打中。
“快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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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头的枪再也不响了,几个保安终于有了点胆气,对着舞台疯狂的扑了上去,不过,面对如狼似虎的保安,老头的脸上再一次浮现起了疯狂,在他腰间,滴滴作响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
轰隆~
感觉到背后袭来的惊人能量,跑到大厅中的王文慌忙的一把按到了苏小,扑倒在了地上,旋即,大片的杂物就带着不知多少焦耳能量擦着他俩头皮飞了出去。
好一会,耳中的轰鸣才停息下来的,王文下意识回望了一眼,刚刚出来的演奏厅已经被炸出了一个窟窿,里面狼藉成了一片,到处都是惨叫痛乎的声音。
“走!”
拉着发傻的苏小,王文冲出了音乐剧场,维尔福还一直等在门外,看到两人,他眼睛中却闪过了异色,不过马上被他很好的掩盖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阁下?”
“这不是说事的时候,里面很危险,我们赶快走!”
没有再啰嗦,见到王文把苏小推上车后,维尔福也直接跳上了车,开动了起来。
夜色中,黑色的老式贵族车仿佛一个黑色的幽灵一般疾驰在了道路上,惊魂未定的王文两人在后座剧烈的喘着粗气,前面,维尔福仅仅是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好半天,远离了那个着火的剧场,王文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又思考起刚刚塔伯的最后一句话来。
犹太银行!
那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王文的沉思中,苏小忽然惊叫了起来。
“哥哥,刚才我看到妮可了,妮可刚刚鬼鬼祟祟的跑到了后台中!真的!她刚进去没多久,就出事了!你要相信我!”
一肚子复杂的王文,直接一句话就斥责了过去。
“小小!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
这一次,苏小却没在妥协,仿佛她的怒气也爆发了出来,对着维尔福尖叫道。
“停车!”
汽车戛然停在了路边,苏小怒气匆匆就跳下了车,一把还把王文也拉了下来。
“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对那个妮可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顾一切的维护着她?”
“你,爱上她了吗?”
对着苏小怒气匆匆的质问,王文却忽然一下子变得哑口无言。
是啊?我对妮可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我爱她么?还是仅仅被两种相同的气息所吸引,为什么我时时刻刻在心中为她辩护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漠里那马上接触到一起的吻?生死中一起挺过来的意念,还是伦敦船上,她流露出的那种软弱害怕,我对得起婷婷嘛?
就在王文一脑袋浆煳的时候,忽然点点柔软粘上了他的嘴唇,忽的一下王文的眼睛却直了,苏小抱住了他的脖子,吻在了他嘴上。
愣了足足几秒,王文这才勐地推开了她,有些慌乱的叫着。
“苏小,你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也爱你!”
曾经白皙却带着小女孩调皮的脸上,如今却满是疯狂的神色,还有那种豁出去的痛快,看着苏小的脸,让王文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一时哑口无言,但对着他,苏小却还是那么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爱你,你没有听错,我爱你!我想做的不是你妹妹,我爱你!”
“不要把我当做小女孩的胡闹,虽然在你面前我总是表现得很小,但我早已经长大了,爱,我也想得很清楚了。”
“这是就为什么,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我找到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找到你,让你陪着我度过那段时时刻刻最难熬的时刻!为什么我总要粘着你,你没想过吗?”
“可是……”
原本以为自己很清楚,很理性,这一刻却仿佛无数的词语都堵在了自己喉头,让王文结巴了起来,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苏小依旧疯狂的喊着。
“可是你把我当妹妹是吧!我也很想真的就在这个妹妹的角色下走下去,真的!可是看到你对妮可那维护,那份爱恋,我就忍不住,凭什么你能爱上那个狐狸精,就不能爱上我?”
“虽然夹杂的嫉妒,但我也真的没骗你,哥!王文!”
流着眼泪,苏小怔怔的看着自己,王文同样楞楞的看着那熟悉中变得陌生的脸庞,事情一下子发展的让他想不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车灯忽然勐地在身后亮了起来,接着在汽车轰鸣中一声尖利的惊叫响了起来。
“王文,小心!”
惊愕的回过头,车灯光中,王文看到了一柄黑洞洞的手枪指着自己,原本恭逊的维尔福那双深深的眼窝中,却闪出了刚刚在剧院中,那个邋遢老头眼中一样的疯狂,顿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
跟着枪声响起的同时,一个软软的肉体勐地装进了他怀中,下一刻,就是喷溅的鲜血。
“小小!!!”
怀抱着那个曾经调皮,活泼,却渐渐变冷的躯体,王文捂住那触目惊心的血,疯狂的叫着,似乎身旁唿啸的子弹,激烈的交战声都远离了他一般,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一般,有的,仅仅是那苍白的容颜。
躺在王文的怀里,苏小的嘴角流着鲜血,看着他的哭泣,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天使一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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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幸好,说,说完了……”
“不!!!”
☆、第二百四十八章 復仇?
摇摇晃晃的坐在车上,怀抱着苏小已经变冷了的身躯,王文呆滞麻木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永恆的沉默着,最后,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苏小那调皮活泼的面孔立刻出现在了他脑海中,几个小时前,她还快乐地扑在他怀里撒娇,他们还一块去吃她最爱吃的大餐,她还快乐地仿佛百灵鸟般分享着她曾经的美食经歷,她还在看戏的时候偷偷把手伸到了自己手中。
还有以往以往,无数个美好的画面迴荡在王文的脑海中,仿佛一个天使一样,苏小用她的快乐,感染了自己几个,帮白晓云编织了那一副美丽的童话,认识以后,从来从来,她都是自己的开心果。
王文现在好恨,为什么!为什么在刚刚,他满脑子还在想着那该死的案情!为了那混蛋案子,他忽略了她太多太多,还记得出发前,说着要和自己游戏开罗,去看罗马的神圣,君士坦丁堡的忧伤,还有巴黎的浪漫,自己一样也没有做到,甚至在最后一刻钟,自己还纠缠在那个执念中。
过去的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有什么能比身边的人重要!
我好恨!
曾经,上天就给了我警告,在那个冰冷的陷坑湖边,生离死别,那一次上天眷顾了自己,让没给人都平安了,这一次,它却显露出了它的公平,就因为我的自负,总以为我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保护好所有的人!
我好恨啊!
塔伯说的真对,有时太过执着,就像一把利剑一般,终究会给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为什么我就没有看清这一点!为什么我就没有早点领悟,为什么,王文,你个混蛋,你早该死了,也许死在了那个冰冷的陷坑湖中,就是你最好的归宿了!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多想,多想一睁开眼,还能听到苏小甜甜的唿唤自己哥哥,但王文睁开了眼,眼前的却仅仅是那一具冰冷了的尸体,促目惊心的鲜血凝聚在胸膛前,那曾经挂着笑容,现在还带着笑意的小嘴边,两条鲜血残酷的流了下来,活泼调皮的语言,永远不会发出了!
多么想向曾经在红太阳歌城里一样,在剥开那沾染献血的外套后,还能还自己一个活蹦乱跳的苏小,但那冰冷,残酷的告诉着王文。
永远不能了!
也许,那一次就是一个预兆吧,可惜,自己却没有看清……
汽车还在摇盪着,坐在他的身边,妮可关切的向他劝说着。
“人死不能復生,想开点吧!”
王文的目光依旧麻木。
“你难道就不想为她復仇?”
王文同样的一言不发。
“唉~”
深深嘆息了一声,妮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却再也没说话。
夜色中,汽车还在摇曳着。
伦敦,一个不起眼的公寓中,苏小静静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的鲜血,恬淡的就想睡着了一般,脸上最后凝固的笑容,却给王文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在郑州,那个危险的地下研究所中,苏荃看向郑墨竹那丑陋的脸的时候,那种笑容一样。
其实,也许她和她母亲永远是一样的人吧!
还想着看到我的好妹妹快快乐乐的生活着,或者欢欢喜喜的出嫁着,多少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的那一天,还能这么欢欢乐乐的,罢了,小懒猪,既然你愿意睡,那就安静的睡吧!哥哥永远陪着你!
床头,坐在那里,王文沉默的望着那张脸,那张挂着笑容,恬静的如同睡着了的脸。
“王文,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沉沦,难道你不想为她报仇吗?就像我曾经做过的那样,在开罗,那个教廷来的混蛋谋杀了皮克逊,我却为他报了仇!”
站在他身边,妮可却苦口婆心的说着,她湛蓝的眼睛中满是激愤,点点红色的鲜血又一次从她鼻孔中冒了出来,这一次,王文却仿佛没看到一般,连头都没有回,神经质一般地说着。
“哼哼,哈哈,报仇?”
“苏小说的没错,你真的是别有用心,早点听她的多好!”
“我,我……”
在妮可磕磕巴巴的声音中,王文终于梦的回过了头,一张脸上充满了厌恶,死死地 看着她。
“你究竟还骗了我多少?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真的没有骗你!”
对着那一双仇恨的眼睛,妮可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同样疯狂的沖他喊着。
“我的确是坎伯雷特大主教的私生女,我的确在他那辉煌而又阴暗的教堂中受到了无尽折磨,我没告诉你的还有,就是因为在一次剧烈的争吵中,我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把贡献给上帝的香瓶砸在了她脑袋上,活活砸死了她!”
“那一次,在我心目中留下的,就只有对教廷的虚伪与丑恶了,他们根本不配信仰上帝!他们就该永远的煎熬在地狱中,受那无尽的地狱烈焰燃烧,永远不要出来!”
“的确,我隐瞒了你一些什么东西,但那个时候真的不能说,现在,现在我就都告诉你!”
“的确,我接近你,是因为你的独特,你是那一对我也不知道名字中国考古学家夫妇的儿子!几十年,他们发现刘一样可以震惊世界的东西,金约柜,那里装着教廷统治人间的根基,但他们将它埋葬了,她们两人也因为那东西死于了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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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只有老皮克逊,他对着你父母的斯一直怀有愧疚,只有你能让他开口!”
“就因为他不说,你就杀了他儿子?”
王文冰冷冷的说着,那是第一次,苏小对他说,她认出了妮可,就在那个歌厅中,他却没有相信。
“不是的,我去也是为了保护他!可惜,我去晚了一步!不过,那个教廷来的婊子还是被我勒毙了丢在河里,为他报了仇!”
妮可慌忙的解释着,她的曾经镇定的湛蓝眼睛中,也满是慌乱。
“还有开罗,也是我,在广场中的打斗,我没有拿下那个骯脏的教廷刽子手,后来我爬进了通风管道中,用公会的标志用剑,我为老皮克逊復了仇!”
“我们的公会,阿利乌斯教派,就是无数个被叫停打压陷害的人组成的,加入我们吧!一旦那个东西问世了,邪恶的教廷就会土崩瓦解!苏小妹妹的仇恨也就可以报了!”
“只要找到了金约柜!将那里面的东西大白于天下!”
对于妮可说的,王文似乎没有一丁点兴趣,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她。
“你还有什么没有骗我?”
“我爱你!”
哽咽了一下,低着头,妮可同样流出了泪水,微微摇着头。
“这是真的!真的!当我得知你和我一样悲惨的童年,飞机上,你的学识,我们的共同兴趣,在沙漠中,哪怕拼死你也要对我的照顾,还有,再去伦敦的海上,你对我说的话,在我最软弱的时候,你说过,你会陪着我!”
“王文,我爱你!”
“振作起来吧!只要你想为苏小妹妹报仇,我们一定可以的!”
“报仇?哈哈~”
王文哼的一下笑了出来,那笑容,却没有一点笑意,反而是那样的悲哀。
“报了仇,小小会活过来吗?”
妮可顿时默然,从新把视线移到了苏小那永远看不够的笑脸上,王文软弱的把手伸进了怀中,掏出了四个已经被体温捂热的大卫星还有那半截玉佩,丢在了妮可的脚下。
“塔伯最后给我的信息是犹太银行,应该就在伦敦,现在,让我独自和她呆一会吧!”
张了张嘴,妮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她却深嘆了一口气,拾起了那东西后,转身出了房间。
几个小时以后,在几个灰袍的修士保护下,妮可再一次回了来,这次在她手中,除了四个东方圣人墓上的大卫星,多出了一块完整的羊脂玉佩,恋恋不捨的从苏小脸庞上移开了视线,王文无奈的结过了那玉佩,现在看在玉佩上面,他似乎知道了上面三个篆字的含义。
霸府令!
曹操啊曹操,你是多么的豁达,功名利禄随手扔,你在最恰当的时候抽身而出,弄清楚了什么对于自己是最珍贵的!我不及你啊!
惨笑这捧着那玉佩,在几个人期盼的目光中王文慢悠悠的来到了窗前,对着那炽烈的阳光倒映起来,阳光穿过玉佩,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碧绿的阴影,看着那阴影,几个灰衣人立刻惊喜的喊了出来。
“地图!这是君士坦丁堡的地图!没错,这里,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后面地道中,金约柜!金约柜就在那里!”
妮可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喜,颤抖着双手结过了玉佩,甚至她的鼻子中再一次流出了鲜血,对着玉佩,她喃喃地说着。
“多少年了,教廷的终结,多少年了!”
“我们马上去君士坦丁堡!”
“你们去吧!”
几个人愕然的停下了脚步,在妮可复杂的眼神中,王文又带着满脸的惨然回到了苏小的床前。
“你们去吧!都走吧!我答应要永远陪着她!”
“可是,你留下很危险的!”
妮可又犹豫着劝说了一句,依旧看着苏小的脸,王文摇了摇头。
“不论生与死,我都会陪着她!”
“我,明白了!”
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王文,似乎要那个身影印在心头一般,旋即,妮可走了,彻底地,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后的谜底
一段网际网路上忽然公布的通话记录,以及一系列证据的照片,在英伦,甚至整个欧洲都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些证据,把矛头都指向了英国天主教的坚实堡垒,坎伯雷特大主教!
谁都没想到,十几个小时前在,在爱丁堡的恐怖袭击,造成了二百多人死亡的惨剧,居然是出自报纸上一贯以仁慈仁爱面孔问世的大主教身上,不过,就在检察官带着一肚子疑惑来到坎伯雷特大教堂的时候,内廷中,仅仅有着两具烧焦了的尸体。
大主教与他的主教秘书!
顿时,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在报纸上就传的满天飞了,什么权谋,杀人灭口,无耻政客云云,给本来就已经承受了偌大危机的教廷更加沉重的一击,不过事情却还没有完,这一波未平,在今土耳其首都伊斯坦堡的剧烈冲突交火似乎又前连在了教廷身上……
同样,事故的第二天,伦敦街头也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一个来来自华夏的中国男人,满身是血的抱着一个同样被血染红的中国女孩,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大街上,不过,许多人都怀疑那女孩是睡着了,因为她的笑容太甜美了,就仿佛天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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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那个男孩昏倒在了街头,这才惹来了警察以及一大堆的人群,救护车也唿啦唿啦的跟了过来……
七天之后,爱丁堡后面的罗塔尔斯公墓,围绕在群山之间,碧蓝的没有意一丝染燃,仿佛旷古就存在的蓝天下,一座新坟竖立在那里,坐在新坟的前面,一个青年人放浪形骸的摆着两罐啤酒,几袋烤鱼大大咧咧的吃着,一边吃,一边似乎还说着什么,在他的脖子下,一个代表新教的简朴十字架旁边,却挂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些白白的粉末。
“阿小,还记得你就愿意这么大大咧咧的这么吃着,好,哥哥就陪你这样,过一段时间哥还要把你嫂子也带来,不过你嫂子面前,你可千万别说什么爱不爱的话了,那样你哥我就惨了!”
将啤酒洒在了墓碑前面,王文忽然微笑了起来。
“还记得不,我总要讲给你的那个紫荆大学三个天才的故事,不过每次一要讲总有事情打断,现在我讲给你好不好?”
“从前,紫荆大学有着三个天才,他们分别叫于海,朱贵,张牧!额,这回换个顺序,看看还有没有事!”
静静停顿了一分钟,王文又笑了起来。
“哈,这回没事儿了,咱们接着讲,额……”
正说着,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王文苦笑着对着墓碑摇了摇头,然后接起了电话,对面立刻传来了钟胖子的声音。
“嘿嘿,这回我要再睡之前给你打完电话,省的你还要来要来扰我清梦!你要我查的没查到啊!似乎在洛阳大学里有着两个人曾经的照片,但所有资料都被消除了……”
“查不到?查不到好啊!那就不要查了!”
“啊?我很好,就是有些想你们了,来英国看我好不好?我不打算回去了!”
“哦,苏小挺好,就在我身边呢!”
“好!好!就这样了!”
挂了电话,王文依旧笑着,两点眼泪却滑落了下来,笑着对着墓碑,他继续说着。
“让我们接着来讲故事,不理你那胖子哥哥!说到哪里了?紫荆大学有着三个天才,他们分别叫于海,朱贵,张牧……”
扑拉拉~
忽然一阵强风吹拂过,吹倒了王文在身旁的背包,一本漆黑色的小笔记正正好好的掉在了王文手边,让他诧异的拿了起来。
该撒利亚的优西比乌手记!
翻译完三分之二后,王文就一直没有再碰它,然后就出了事,让他再也没有兴趣再看这手札。
“阿小,你也想知道曹操最后如何了?好,哥哥翻译给你听!”
十二月十六日,优西比乌和曹操来到了英格兰……
十二月十六日,老师和我来到了英格兰,在约克郡逛了一大圈后,老师很肯定的告诉我,这里绝对是个得天独厚的地方,可惜这里仅仅适于割据,这里纷乱而不团结的民族,还有这岛屿带来的天然安全感让统治者缺乏足够的进取精神!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节,老师和我来到了不列颠岛的最北端,几天前,老师就停止了对我传授知识,现在,我感觉他似乎变成了孩子一般,一个十足的老小孩,对什么都是那么乐陶陶的好奇,快乐。
我们站在了不列颠岛的最北端,眺望着茫茫大海,老师先是吟诵了一大堆我听不懂但似乎很有韵律的东西,然后眺望大海对我说。
“我曾经站在了大海的最东端,又站在了它的最西端,真想知道海的另一面究竟是什么啊?”
老师到了现在都不肯告诉我他的姓名,他的家乡却在大海的最东端,也许在哪里他曾经很有名吧!等按照老师教导后我形成的那个模煳计划稳定了教会后,我一定也要去哪里看看!
次年二月十五日,我们来到了西班牙,但老师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让我越来越担心,我想带他就医,休息,他却不肯,一定要到处看看,并却还告诉我,因为怀疑,他曾经错杀过一个好医生,现在他受到病痛之苦,是上天的惩罚!
我想解释给他,上天就是上帝,他却笑着摇头拒绝了我说,上帝还有着人性,还有着人的私心,还有点小气,而上天却是公平的,他没有感情,甚至没有意识,但你做过什么,他一定会公平的回报给你!。
奇怪,这种异端的说法,居然隐隐约约打动了我!
三月,罗马……
四月,马其顿……
七月,拜占庭,老师的身体已经衰弱的太多太多,我担心到了极点,就像但有我父亲那样担忧他,但他也象我父亲那样倔强,始终不肯吃药,不过停在了这里,他说要领我去看一样东西。
顺着老师手里他请人制作的那块玉佩上透出的地图,我们来到拜占庭小城后的一个山坡中,居然挖出了个金色的箱子,老师他说他曾经镇压过一个与基督教类似的宗教,杀了千千万万人,对此他很后悔,反思后写下了这些东西,被他翻译成了我们的文字。
不过拿到老师的着作后我却是欣喜若狂!本来按照我模煳的计划,也许教会还会走不少弯路!但老师的着作却给我们至少指明了一千多年的方向!这简直比上帝赐予大卫王的金约柜还要珍贵!不,他以后就是金约柜了,当我做成了这件大事后,我一定要在这里建一座最大的教堂来收藏它,他简直是上帝统治人间的权力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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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上帝!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陪着老师一直走!
看到这里,王文不由得抚摸着墓碑苦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金约柜,这就是妮可他们和教廷争夺的统治根基!好好,不说妮可,说说我吧!”
“妹妹,看来不止你哥煳涂,曹操他也煳涂,一生干了那么多后悔的事儿,到了老才回想起来,好歹你个能比他强点,哈哈!”
风吹动间,最后那几页也快速翻动了起来……
八月十五日,我们又来到了那个曾经结识的伊德萨王国,不过这里已经变得物是人非了,接着罗马人的手,克特利王国攻陷了他,不过它也没好到哪去,回师的罗马人顺手也灭了他。
虽然人民还在疾苦中,但我有信心,我一定会带着基督的圣光回来解救你们的,现在的罗马,越强大越好!
不过,在这之前,我答应了老师,要陪着他走回家乡去!
十月三日,我们再也走不了了!
老师已经虚弱的再也迈不动一步,不得已,靠着从他那里学会的权谋,我谋夺了小国和卢西亚的国师大全,我命人模仿老师给我谈及的他的家乡,却没想到老师一眼就识破了,笑骂了我一通后他却很怀念的在模仿东方的轻歌曼舞间晃着头。
忽然,他的动作永远静止了,他那仿佛满是智慧的头脑也再也不会思考,他终究还是去了!没有回到他的家乡!
十二月,天空飘起了大雪,茫茫沙漠的旁边,一座石墓被我耗尽了那个小国的国力搭建出来,不过,老师到了临终,也没有加入教会,让我不能把十字架送给他,只好在上面绘画上上帝保佑意义的鱼形符号以及上帝护持的大卫星,四颗银质的大卫星被我镶嵌在上面,一颗金币被我洒在了东方,希望能指引老师的魂魄回到家乡。
至于棺材,上面我让巧匠将老师临终的微笑刻画了下来,由于实在不清楚老师的家乡什么样,套在石棺里面,我就按照埃及的模式为他筑了一套金棺,因为我总觉得他像埃及的智者!
先这么样吧!待我完成我的梦想后,再去老师的家乡看看,如果不对,到时候再换也不迟!
这本笔记也只能寄到这里了,也许因为权谋的原因,它永远都见不了光,所以,干那件事情之前,我要重新换个笔记本了!
“埃及形式,木乃伊金棺!博物馆地下!”
迷煳的摇了摇头,王文忽然又想起了一些什么,不由得将挂在胸口那个粉末玻璃瓶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
“好妹妹,你真聪明!”
大笑着,饮尽了最后一口酒,学着苏小那个摸样,王文快快乐乐的下了山,山下,就是爱丁堡了……
地球的另一端,躺在床上,钟昊却郁闷的翻来覆去,他脑海中,总是想着王文反常的语气变化。
栗子遇到什么事儿了?他这语气,怎么有点交大后事的感觉?
啊啊啊!我又睡不着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