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号宿舍》 第1页 [侦探推理] 《27号宿舍》作者:追出去多远【完结】 正文 第一章 血一样的晨光 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三,今天是春分,听说古人将春分分为三候:“一候元鸟至;二候雷乃发声;三候始电。”意思是说春分日后,燕子便从南方飞来了,下雨时天空便要打雷并发出闪电。这种描述显然并不属于现在我所处的这个城市,c市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大风天气,大风卷着黄沙从原野的边缘开始出发,掠过这个城市的每一幢建筑,每一个脸颊,在接近黄昏的时候带者人们的抱怨与咒骂渐渐消淡。燕子?连根毛也没有见过。 虽然这样的天气有些无趣,但早上的校园还是生机勃勃,新修的操场、宿舍楼、教学楼、图书馆到处是早起的学生,锻鍊的,早读的,赶早谈情说爱的,一拨一拨不知道从那冒出来。 我睡眼惺忪的穿起衣服站在宿舍门口,看了看表,才6点20分……水房里也挤的都是人,好在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是自习,洗漱还能等一会儿,这时,我上铺的俞大仲趿拉着拖鞋从宿舍了熘达出来,蹲在门前的台阶上,拿着一根烟吸了起来,我看着他说:“我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他笑了笑说:“实在忍不住了,哥们儿出来吸一棵一会回去再睡,”我晕,俞大仲是河南人,身子高大壮实,超爱吹牛,听说他老爸是河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的一个教授,还说他曾经随他老爸从小习武,可我是一点也没看出来,这傢伙每天不睡到上课的前五分钟,绝不起床,还有一看到虫子他就蹦的老高,根本看不出一点练家子的样子。 不远处,袁辉头上裹着毛巾从水房里挤了出来,看见我就喊:“涛子,快过来洗呀,傻站那干吗,我给你占个位”“哦”我应了一声回去拿了个脸盆往水房走,隔壁宿舍的红红和他们班的郑清从后面过来,红红边走还边说着魔兽如何如何的问题,这两傢伙是老乡,从一个地方来的,也有同样的爱好:网游,经常一玩起来什么都不顾。郑清话比较少,在一旁“哦……哦……”的答着。我回过头问他俩:“咋,昨晚上又没睡吧”没有,昨晚小周他们几个去了,我没去”红红和我说,郑清楞了一下说“哦,昨天,昨天我出去了,有事呢,”红红用肩膀扛了下郑清说:“你有个屁事,”郑清笑了笑,没说话。 我在袁辉给我站的位那儿洗漱完了,感觉清醒多了,就和袁辉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袁辉是我的高中同学,本来就谈的来,又一块考入了这所大学,就成了要好的朋友,他边收拾边说:今天天气不错,”我说“哦,是吗,没注意”他说“我早起来看,东面一片火烧云,漂亮着呢,象……象……象血一样红”我说“是吗?我去看看”抱起书刚要出去,就听外边“啊”的一声,那声音不是一般的大,把我生生的吓了一跳,俞大仲气的从床上趴起来大声的喊:“这谁呀,有毛病。”我和袁辉忙出来,就看见隔壁的红红从宿舍了沖了出来,嘴都结巴了:“快……快……,尹树建死了”我和袁辉对望了一眼,朝他们宿舍走过去,到了门口,却看见张晓光着膀子站在尹树建的床前,皱着眉头,看不出一点害怕的感觉,我喊了他一声:“张晓,怎么回事”他却不说话,回手拿了一件衣服走了出来,我和袁辉两人又往里走了走,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了,尹树建躺在左手的下铺,被子的一角被掀开了,露出了上半身,胸口的伤口血液已经几乎凝结,从胸口的伤口留出的血一直从床的里侧流下,又从床下的地面蔓延到床的外侧,旁边的衣物整洁的放在枕头一侧,手机,手錶、psp,都堆在衣服上,尹树建脸色惨白,紧闭双眼,却很平静。 大概二十多分后,警察就来了,来的是派出所和c市刑警支队的人,几辆车把宿舍门前挡了起来,其他同学都被赶到外围,然后在现场拉了隔离,开始勘察现场,我们几个本来被赶了出去,可一会儿又被叫了回来,安排在我们宿舍坐着,红红,我,袁辉和张晓,郑清算是在现场接近过死者的人,所以要做笔录,等了近1个多小时,外面进来一个警察,年龄不大,高高瘦瘦的,看了一圈我们,看到袁辉突然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在这,”袁辉说:“那你让我去那,”原来那个警察叫做丁东华,是袁辉的一个表哥,“哦……知道了”说着丁东华挥了一下手说:“完了再说!”说完就对我们挨个做了笔录,首先是红红,红红说他是早上6点15分左右起的床,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正好郑清进来找他去洗漱,他就下床出去,洗完后大概是6点40多,看见尹树建脸朝里睡着,张晓也在床上没醒,他就挨个叫了一下,张晓起来了,尹树建却一点起床的意思也没有,他便过去拉他的被子,没想到那上面都是血,他的绒衣上还有一个洞,上面还在溢血。“哦!他昨天是几点回到宿舍的”红红想了想说:“好像应该有11点多了吧,他回来时候已经熄灯了”我们也刚睡下,我问他说“回来了”他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听见他把门插了,躺下睡了,“你们宿舍其他人呢”丁东华接着问,“他们晚上出去上网了,没回来”丁东华认真的记下来,接着隔过我和袁辉又开始问张晓:“你昨天在宿舍吗?”张晓好像有些不耐烦说:“在”,“你昨天最后见尹树建是什么时候”丁东华又问。张晓说“不知道,我那记得”“注意你的态度,”丁东华坐直了身子,有些不高兴,他又问郑清:“你不是26号宿舍的吗?怎么那么早去找他”郑清说“我早上起的早,每天都去叫红红洗漱,”说着望了一下红红,红红忙说,是是,我们老乡,接着丁东华又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就让我们几个出去,留下了袁辉,我刚要出去,袁辉拉了拉我说:“等会儿。” 第2页 光剩我们三个,气氛就比较轻松,丁东华和袁辉差不了几岁,小时候就在一起玩,只是丁东华工作以后比较忙,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繫了。袁辉拉着我说:“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我的铁哥们,涛子,将来你有破不了的案子可一定要找他”我急忙摇手,说:“不……不……,说啥呢”丁东华却平静的看着我伸出手说“哦?大侦探啊”我急忙握住他的手说“没有~没有,你听他胡说。”丁东华笑笑,不置可否。 接下来就和我们了解了一些情况,尹树建也是河南人,他和俞大仲平时关系比较好,两人家境都比较不错,尹树建更是花钱大手大脚,在学校的学习成绩还行,就是和俞大仲有个共同的毛病,爱吹牛,所以说话通常不着边际,他有个女朋友叫董晓萍,“哦……”丁东华听我们说完后点了点头,又问:“那个张晓是怎么回事”袁辉说:“他呀,哎……他和尹树建有点矛盾,那个董晓萍以前是张晓的女朋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跟了尹树建,弄的两个人矛盾很深,还打了一架,虽然在一个宿舍,从不说话,”听完我们的情况,丁东华合起了笔记本,想了想说,“大侦探有什么高见吗”,我楞了一下说:“没有”,袁辉忙说“哎,表哥,你啥情况也不告诉人家,谁能有什么高见啊”丁东华皱了皱眉站起来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在喊“小丁”丁东华转过身就走了出去,把本扔到了袁辉的床上,袁辉见丁东华一出门,就问我,你说是怎么回事,”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也有可能是自杀啊,这需要调查才行,”袁辉一把把床上的纪录本拿过来说,看看这个,我说这不太好吧,“没事,有我呢”袁辉说着打开了笔记本…… 说实话,我对尹树建没有什么好感,对他的死亡也不感兴趣,但记录本的纪录却引起了我的好奇,第一页写着尹树建河南商丘人,19岁家庭住址…… 第二页写着尹树建昨晚11点15分回到宿舍,有门房老腾及同宿舍红红证明,昨晚放学后和他见过面的还有他的女朋友董晓萍,26号宿舍的李冬红,经二人反映,他们和尹树建在20点20和21点见过面,但后来21点到23点这段时间尹树建去了那里,并没有人知道. 经法医鑑定死者尹树建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凌晨3:30到4:30左右,但这段时间宿舍里除了死者只有他的同学红红和张晓,而宿舍的门是反锁着的,外人根本进不去。死者胸口的刺伤是致命伤,经过现场勘察并没有找到兇器,而且尸体也没有移动过的痕迹,尹树建死前脸色平静,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兇手很有可能是他熟识的人,对他遗物的检查是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银行卡,信用卡都在,只有身份证不见了. 第二页写着犯罪动机自杀?仇杀?抢劫?,问题上打的三个问号! 最后一页上用红笔写着,据门房老腾反映昨晚3:30分左右,宿舍大院门前发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老腾出去看时,却没有了,他以为是看花了眼。 我看着这份纪录,有些发呆,如果是自杀,看来没可能,兇器插入的很深,自己是不可能完成的,仇杀?应该也不会,如果是仇杀,现在知道的只有张晓和其有仇,但杀完人没理由还呆在现场睡觉,而如果是见财起意,他又没丢什么东西,可兇手如果是黑衣人呢,那么兇手是非常专业的,在现场根本没留下任何线索,但动机又是什么呢? 我一头雾水正在想着,突然门开了,丁东华走了进来,看见我捧着他的本,就有点不高兴,我连忙把本递给他,他没说话,一把拿过去,对袁辉说,“袁辉,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这一两天来还要来了解情况。说着出去了,我们也急忙跟了出去,外面车已经开走几辆,同学们都已经开始上课了,两个白大褂的人把尹树建从宿舍里抬了出来,他还是穿着他平时认为最帅的那件蓝色的绒衣,现在已经被血浸成了黑紫色,两手耷拉着,裤子也皱皱巴巴,他以前是爱干净的人,现在裤脚却还粘着一点透明胶带。我望着他,忽然觉的有些同情他,又好像是在同情自己,不敢想像,人类的生命多么脆弱哦…… 一转头,我看到宿舍大院的门外并排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俞大仲一个是董晓萍 第二章 黑衣人 时间已经近10点多了,天空中金黄色的阳光刺穿清冷的空气,照在宿舍大院灰秃秃的青砖上,没有一丝暖意,只有风卷着沙石、废纸、破塑胶袋在院子里悠悠的打转. 丁东华上了车,把车掉了个头,然后向我们挥了挥手,便疾驰而去。 远处,董晓萍站在风中,一条粉色的围巾围绕过她那白皙的脖颈,一头耷拉下来,在风中轻轻飘摆,她个子不高,但身材消瘦,别有一种风韵,清秀俊俏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微微发红,看上去是楚楚可怜。俞大仲站在旁边,叉着腰在往地上吐口水,看见我和袁辉走了过来,就说“他妈的,这是谁干的,老子要是抓住他,踩扁了他,”这小子虽然和尹树建相处时间不长,但看的出两人的感情不错,袁辉拍了拍俞大仲的肩膀,表示安慰的说:“放心吧,兇手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看了看董晓萍,没有说话,她却抬起头问我:“你们和树建住一个宿舍吗?”我摇摇头说“不是,他是27号的,我们在隔壁,”“哦……”她点了点头又说,“我想去看看他住过的宿舍,”说着两手捂住了脸庞,又要留下泪来,我回头看了看,那个宿舍的人早已经被安排到了别的宿舍,学生的被褥杂物也搬空了,门上贴了封条,看来不行了。我想安慰董晓萍几句,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这时,袁辉推了推我,说:咱们先去上课吧,”然后又对俞大仲说:“我们先去上课了。你们实在不行请个假,休息休息吧”“恩”俞大仲答应了声,刚要走,我突然想起来些什么,就问董晓萍说:“你昨天晚上见过尹树建吧”她擦了擦泪说:“恩,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吃的晚饭,然后他说有同学找他,就急匆匆的走了,没想到……”说着她又呜咽起来,我接着问“哦,那是几点,你还记的吗?”“是8:20,我当时恰好看了看表”董晓萍说“不是,我是问你们几点见的面,”我又问,董晓萍抬起头想了想说:“好像是6点半吧,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我点了点头又想要问,却见俞大仲摆了摆手说“算了吧,有什么好奇的,以后再说吧,今天你们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袁辉一听,就要辩驳,我急忙接过话茬说:“哦,行,不好意思,那我们先走了”说着我们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走了十几步,我又站住转过身,望着董小萍说:“不好意思,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董小萍在远处点了点头,我就问:“你们昨天在那吃的饭呢?”“就学校门前那个麦当劳”董小萍看了看俞大仲说。 第3页 下午,学校乱成了一锅粥,全校都知道了男生宿舍27号的兇杀案,一时间紧张的气氛布满了整个校园,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学校只好开会研究,一方面派班主任去安抚学生,一方面增加人手做好学校的保卫安全工作。将发生兇案宿舍的学生安排到了新的宿舍,我们26/27/28/29/30这五个宿舍还都是学校的老宿舍,和新宿舍楼有好一段距离,明年才拆,但学校宿舍紧张,现在也腾不出地方让我们搬,所以学校只是简单的过来慰问了一下,也再无下文。 晚上上自习,袁辉跑过来和我坐在一起,我们俩对都刑侦推理非常敢兴趣所以平时在一起都喜欢研究些这方面的事情,而在这过程中,我偶尔灵光乍现一下,总能比他先猜到结果,这就让袁辉有些佩服,两人在一起有时乱发感嘆,“嘆英雄无用武之地,”可这次真正的兇案发生在身边,我们却一下都慌了神,脑子里感觉像一团乱麻,没有一点头绪,没办法,我只好坐在那儿用笔将现在已知的几件事情放在一起,分成几点,拿给袁辉看, 1、尹树建和董晓萍分手在20:20左右 2、尹树建在20:30左右见过李东红,大概21:00离开 3、在23:15左右回到宿舍(宿舍已与22:30分熄灯) 4、尹树建死于昨晚3:30到4:30左右,一刀毙命 5、3:30左右在宿舍附近发现黑衣人 现在已知昨晚见过尹树建的人有董晓萍、李东红、老腾、红红、张晓,而在案发现场的人只有红红和张晓,那么通过现在已知的情况分析,疑点有以下几个 1、21:00—23:00之间尹树建去了那里? 2、红红和张晓中间会不会有一个人是兇手 3、如果不是他俩,宿舍门锁着,兇手是如何进去的,兇器在那? 4、黑衣人是谁,他干了什么?兇手会是他吗? 5、尹树建被杀,是什么原因 袁辉拿起来看了半天说:“是啊,看起来黑衣人应该是个关键,现在除了黑衣人,谁也没有这个杀人动机,除非是张晓,红红感觉不像,那傢伙和尹树建关系还不错,没有理由啊”“恩”我点了点头说,不过现在说还为时过早,现在谁都有嫌疑,”袁辉又说:“他俩早上被带走,好像刚才才回来了,红红被分配到咱们宿舍住了,回去再问问,不一定有别的线索”我应了一声“好“又问他,“李东红你熟吗?”袁辉说“恩……不太熟,不过以前认识,你的意思是去见见他,”“对,我们现在去找他问问,毕竟他昨天晚上见过尹树建”说着我和袁辉去找李东红。 我们的教室在二楼,李东红的教室在四楼,爬了两层楼梯,刚上了四楼,袁辉就指着前面一个人说:“巧了,那傢伙就是”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一个高高的胖子站在不远处的楼梯拐角,身高足有一米八几。大圆脸,肤色却黑黑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学生,鬍子拉碴的,头髮乍的老高,他也听见了袁辉说话的声音,就看向我们这边,袁辉紧走了几步,忙过去打了招唿,把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原来旁边那个同学和李东红是一个班的,叫做徐献丰,寒暄了几句,我就切入了正题,把来意大概说了一下,但没有说的那么清楚,只是说对尹树建的事好奇,我问李东红说:“哎……你昨晚不是见过尹树建吗,”李东红觉的很讶呓,反问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扯了个慌说:“哦,我们班有同学昨天看见你和尹树建在一起了”“哦……呵呵”李东红笑笑说“是,昨天晚上我找他有点事,那个傢伙,他妈的没说几句话就跑了”“跑了”我奇怪的问,“去那了”李东红说“谁他妈知道,我还想知道呢”“哦”你记得是几点吗?”“几点?好像是9点多吧,”“是9点,我去找你的时候正好是9点,刚好看见尹树建离开”旁边的徐献丰插话说。“哎……对,我记的旁边的那个粥滩正在收摊,那个老王每天准时9点收摊”李东红接着说,我和袁辉对望了一眼,想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就又说笑了几句,藉口要离开,刚走了几步,李东红突然问我:“哎,昨天你们班谁看见我了啊“我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回答,就随便编了个名字答了一声,下楼梯刚要转弯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那俩傢伙,俩人不知道在说笑什么,徐献丰还笑着在李东红的胸口打了一拳。 回去的时候,自习已经下了,我和袁辉就直接回了宿舍,宿舍里大家都早早回来了,坐了一屋子人,看来昨晚的事情对大家的影响还算大,一般夜不归宿和回来晚的都提前回了宿舍,真是“大团圆”红红也在,正在那绘声绘色的讲述早上发生的事情,看见我们回来,就站起来对袁辉说,你那个表哥可真不够意思,在那咋咋唿唿的,把我和张晓当犯人一样审,然后就学着丁东华的样子和我们说话,大家哄堂大笑,袁辉说你别管他,他就那样子,“就是”红红接着转了一圈说“大家看看,你们说我能象个杀人犯吗?”我笑的推了他一把说,“我们知道你不是,你又不是左撇子”刚说完,大家突然不说话了,瞪着眼看着我说“杀人犯是个左撇子吗”,我一看大家那目光,忙说:“我瞎猜的,大家别太在意,别太在意”,大家“吓”的一声,没人再理我了,袁辉这时却凑了过来小声的问“你怎么知道兇手是个左撇子的”我小声的回答:“我估计的,早上看见尹树建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他的伤口,从那刺入的角度和方式来看,不像是右手刺的,正好刚才下楼的时候我看见徐献丰在李东红的胸口打了一拳,那傢伙用的正是左手,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袁辉点了下头,伸出大拇哥晃了晃,这时又听红红在那瞎白唬,说昨天晚上要是知道有黑衣人,憋死我也不敢出去上卫生间,听到着,我勐的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红红说:“你说什么,昨天晚上你出去过,红红被我一吓,有点愣,张着嘴不说话,我又问,“那是几点”,红红皱了皱眉说:“我也不知道。” 第4页 原来,昨晚红红喝水喝太多,半夜实在憋不住了,就起来起夜,那时他还迷迷煳煳的,打开门出去上了趟卫生间,红红和我们大概的说了一下,“我问他把这些情况和警察说了没有,他说,没有,说这他感觉也没啥,就没说,我听了,把他手一甩,说:你知道个屁,兇手在你开门出去的时候就完全有时间杀掉尹树建,“啊”红红听了吓的坐倒在床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刚想把情况打电话告诉丁东华,丁东华就来了,原来昨晚在女生宿舍楼224号了,黑衣人又出现了,而那个宿舍住的正是尹树建的女朋友董晓萍。 第三章 奇怪的背影 夜色象厚实的黑绒,从城市的一头勐然蒙向另一头,将白昼与黑夜的交换变的毫无防备,一切来的迅即,而又捉摸不透。 董晓萍在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宿舍,走在楼梯上,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像个巨大的厄梦一样压在她的心头,让她一整天都喘不过气来,胸闷的要死,嗓子也变的干哑,她其实还没有真正的意识到尹树建的离开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但这种感觉已经足够坏了,是她在开始有记忆的日子里最难以言语的。宿舍的走廊里亮着几盏微微闪着萤光的灯,现在大家都去上自习了,董晓萍向老师请了假,想要早点回来休息。 走到宿舍门前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恐惧一下子笼罩了她的全身,那是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说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感觉自己的唿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心跳也跟着加快,脚步想快些走,却突然像灌了铅一样难以挪动,忽然,她发现宿舍的门并没有关严,拉着一条大概七八公分的缝隙,现在是自习时间,是谁还在宿舍里呢,董晓萍定了定神,朝那道缝隙里看去,虽然宿舍没开灯,但窗户外的一点点天光还是让她足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状况,“啊”董晓萍望着里面差一点喊出了声,她连忙用手将自己的嘴使劲捂住,她看到正对着宿舍门的自己的床铺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领子立的高高的,那是她多么熟悉的背影,那正是死去的尹树建的背影,虽然她在自己叫出声的那一剎那捂了嘴,但里面那个男人仍然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他勐的一转身,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了宿舍门前,看到董晓萍他勐然一怔,却没做停留,一把将董晓萍推到在地,大踏步的朝楼梯口走去,三转两转后,就看不到一点身影,听不到一丝声响,诡异的消失在黑洞洞的走廊尽头。 丁东华来的时候是早上8点15分,来找我们之前他已经去224号宿舍实地看过,也听了董晓萍和宿舍管理员对昨天的描述。昨天黑衣人出现的时间是晚上20:12左右,但宿舍管理员苗阿姨说她只看到董晓萍一人回到宿舍,那个时候正好是20:10分,但大概一两分钟后,她看到有一个人下来,就以为是董晓萍,并没有在意,也没有仔细观察那个人的特徵,而董晓萍则咬定那个人就是死去的尹树建,可谁都知道这明明不可能。也只能解释为压力太大而产生的幻觉。现场相对整齐,没有被翻乱的痕迹,好像黑衣人有确定的目标或在找一样东西,但现在无法确定黑衣人找到没有,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与丁东华一块来的还有我们的班主任祝老师,早上就有同学通知我们在宿舍等,原来是祝老师的安排,一见面祝老师就给我们介绍,说这是市刑警支队的丁同志,有些事情需要我们配合一下,袁辉在一旁挤挤眼说:“祝老师,不用介绍了,他是我表哥,”祝老师一听忙说:“啊,原来你们是亲戚啊,那更好,我还正愁怕你们不愿意呢,”说着转过去和丁东华说:“那这样就好办了,丁同志你就和他们直接安排吧,我还有课就先走了”丁东华忙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和祝老师又握了握手,祝老师就出去了,我们坐下来,丁东华才和我们说明了来意,原来,根据他们的调查结果,首先发现尹树建的死前没有挣扎,说明很有可能熟人做案,而从作案现场的分析和两次黑衣人的出现后又莫名奇妙的消失来分析看,兇手对学校的环境是非常熟悉的,而既熟悉学校又认识尹树建的人,他们初步认为是学校内的师生和学校附近的人群,现在在学校周围的可疑点刑警支队已经布控,可唯一学校里面是很不好办,如果大面积的排查,势必引起学生的恐慌,对学校的影响不好,而在暗中布控又不现实,毕竟学校里大家都认识,如果突然来了陌生人,又害怕打草惊蛇,所以支队就想到了我俩,想让我们在学校里来做秘密的排查工作,丁东华说完后看了看我俩又说:“怎么样,你俩好好考虑考虑,支队说了绝不勉强,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这……”我看了袁辉一眼,袁辉也正好朝我看过来,说起来这还真是矛盾,在学校里当警察的卧底,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可现在看来兇手很有可能是在这个校园里,如果万一让兇手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我俩就危险了,我俩当时有点发憷,丁东华看出我们有些犹豫就说:“别勉强,我们知道这项工作相对来说很危险,你们如果不愿意的话”刚说到这,我打断了丁东华说:“没问题,我们愿意,但我有个条件:”“哦?”丁东华说:“什么条件”我吸了一口气说:“我们需要和你们同步共享调查的情况”“好”丁东华快速的答应了,“那咱们一言未定” 第5页 接着,丁东华开始给我们布置工作,他一边从包里往出拿本,一边说:“你俩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做好你们的安全工作,相信案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的,“说着,他摊开一个笔记本,我们看了一下,那是一张学校的平面图,上面星星点点的画了不少,他指着一个标有27的方格子说,这个就是尹树建死时的27号宿舍,而这边是女生宿舍2号楼,我们看了一下,那是在学校西北角的女生宿舍楼中的一栋,丁东华在两个地方分别做了标记,接着说,我猜想如果黑衣人是兇手的话,他两次神秘出现而都又神秘失踪,一定是对学校的环境熟之又熟,而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是,在这两处地方之间找到兇手最有可能栖身或躲藏的地方,我看了看这张画的歪歪斜斜的地图想,这傢伙也真够意思啊,一上来就给我们这么难办的事情,郁闷,他把笔记本推到我们面前说:”怎么样,有难度吧,其实我们也没想你们肯定找到,但至少可以缩小范围吧,我撇撇嘴想:“这小子还小看我们,我都要找出一个让你看看,心里想着就问:“那第二个呢?”丁东华看着我就笑起来:“这大侦探还挺着急,这第二个就是……”刚要说,我就打断了他说:“是不是要在27号宿舍周围寻找习惯使用左手的人啊”刚说完丁东华楞在那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笑了笑说:“根据现有的情况分析啊”说着我把我的根据对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了笑着说:“行呀,小子。看来不愧是大侦探啊”我听了笑了笑又说,这有什么,还有更惊爆的事呢,我就把昨晚红红和大家说的事和丁东华说了一遍,他一听就急的站了起来,嘴里还在骂红红说:“这个小子这么严重的事也不告诉我们,我得去找他去:”说完,他扭身刚要走,却回头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要和我保持联络,注意安全”然后又对着袁辉说:“袁辉,千万别让你爸妈知道这事啊”袁辉看着他“哦“的答应了一声。却问他说:”你为啥要找我俩啊”丁东华急匆匆连头也没回,边走边说:“废话,你是我弟,我还找谁去。” 后来,袁辉问我为啥那时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说我其实当时也发憷,但一想不管你管不管这事,兇手总还在学校附近,对我们,对我们的同学都是危险,谁知道会不会再出意外,与其被动的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吧。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的气氛依然凝重,大部分跑校生一放学就急急的回去了,学校里以前人头攒动的地方现在也只寥寥数人,而那个黑衣人也再也没有出现,我和袁辉分头开始调查,祝老师更是将我们的课安排到了后面,让我们专心的配合公安工作,丁东华去找六六后,连吓带唬的把那天晚上的事才弄清楚,原来,那晚,他起夜的时间是3:45左右,出去到卫生间然后在回来用了15到20分种,这个发现对案子的侦破影响是巨大的,这件事就解释了宿舍门反锁后兇手如何进入宿舍的谜团。 虽然这个发现让案情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我们这边的情况却越来越复杂,每天中午和晚上我和袁辉都有碰头,拿来调查的结果互相分析,我这边调查的是左撇子的情况,可调查来调查去发现一个奇怪的结果,在尹树建认识和27号宿舍周边的人群里,一大半都是左撇子,我列了一个名单: 26号宿舍王同欣雷诺谭剑波郑清 27号宿舍尹树建张晓 28号宿舍俞大仲我 女生宿舍董晓萍 这样看来光调查了几个宿舍就有这么多左撇子,尤其26号宿舍竟然4个都是,我真是欲哭无泪,袁辉那边也不乐观,从27号宿舍和女生宿舍2号楼之间有将近600米的距离,中间可以藏身的地方数不胜数,我们两几天的努力可以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真是一筹莫展。 晚上,我们俩决定暂时放松一下,就没有去上自习,好在学校也不管,我俩就出学校向西,大概走20多分钟,那里有个张记麻辣烫,味道相当不错,学校的学生经常来吃,到了地方,点了串,又要了4瓶啤酒,俩人就开始喝了起来,这时,袁辉指着我后面说,那不就是那个粥摊吗?我回头一看,正是老王粥摊,那晚尹树建就是在这和李东红见完面后失踪的,本来先开始公安是怀疑李东红有嫌疑,但李东红那晚和同学出去玩,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就没了下文。 想到着,我突然灵机一动和袁辉说:“我们这几天虽然跑的很勤,但其实是没有抓到重点,我想,既然兇案发生在27号,我们到不如从头查起” “什么”袁辉嘴里嚼着丸子问,我说:“今晚,我们来个夜探宿舍!” 第四章 夜探 我们俩坐着把杯子里的啤酒都干了,才擦擦嘴起身,因为要夜探,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毛,毕竟那个屋子里是死过人的,一想到这我就有些头皮发麻,看着袁辉把最后的一点儿杯底倒进了嘴里,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有点好笑,看来和我一样,是要喝酒壮胆,就是不知道这啤酒管不管事,现在胆子没壮起来,肚子是有点涨了。看了看表,现在才是9:50,学校是10:30才准时熄灯,我们现在肯定是不能先回宿舍了,现在回去等熄灯再出来,大家一定会怀疑,我想了想说:“不然我们先去224号宿舍附近去看看,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顺便走走,看看能不能有新发现”袁辉说好:“我这几天光从那边转了,熟的很,我带你去”说着我们就往回走,快到学校门前的时候,看见26号宿舍王同欣和雷诺两人在铁栅栏前站着,好像在等什么人,刚走近,就看见郑清从学校里跑了出来说:“走吧”王同欣说:“你真是他妈太慢了,每次都磨磨叽叽的”郑清呵呵的笑了两声,就和他们一块走了,袁辉看着他们走远,就说:“这几个小子,一定是又去玩去了,可真够有精力的,”我笑着说:“那是,这几个都是从小干农活长大的,有的是精神” 第6页 袁辉笑着说:“哈哈,看来还是人家孩子身体壮实,我就不行,玩一会就头晕眼花,”刚才那几个同学家都在农村,从小就干农活,身体都倍儿结实,有着一把子力气,我边走边问:“每天去玩,要不少钱吧,”袁辉说:“当然,上网费就不说了,点卡你得买吧,晚上饿了,夜宵总得吃点吧,困了,烟总得抽点吧,花不少钱呢”“哦”我答应着说:“哦……贵族游戏啊”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女生宿舍楼在学校的西北角,一共有五栋,但其实现在的实际入住只是四栋,其中有一栋是空着的,学校把那栋下面的一层当成了仓库,里面放着好多备用的床和被褥。林晓萍的宿舍楼就是紧挨着这一栋的2号楼,现在学校刚下自习,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络绎不绝的走向宿舍,不一会宿舍的窗户就都亮了起来,我拉着袁辉绕到了宿舍楼的后面,那里紧挨着学校的西墙,那墙不是很高,而且年久失修,很容易攀爬,我转回头和袁辉说如果那个黑衣人从宿舍下来,然后绕到宿舍的后面,再从西墙翻出去,你说有没有可能,袁辉歪着头想了想说:“恩……,有可能,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这条路。”袁辉话音刚落,就看见我前面的一段墙上搭上来一只手,我吓了一跳,急忙一把把袁辉拉到宿舍楼的一个拐角,那里正好一个宿舍的窗户下面,宿舍的灯刚好照不到那了,我们蹲在阴影里,看见有一个人从西墙上翻了上来,我定睛一看,有些惊讶,袁辉也一样,看着我小声的说:“好像是俞大仲吧,”我点了点头说“看”只见俞大仲上墙后并没有马上下来,却从墙下另一边在拉什么东西,一会只见他拉上来一个人,是一个女人,正是董晓萍,我们互相望望,都是满腹狐疑,袁辉小声的说:“这俩人怎么在一起,不上课干吗去了啊”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说:“走,跟着看看”这时他俩已经从墙上下来,整整衣服,从宿舍的另一面一前一后走了过去,我俩悄悄在后面缀着,也不敢靠太近,他俩好像在说些什么,但离的太远,根本听不清楚,走走停停,我们跟着他俩,围着宿舍绕了半圈,就见俩人在2号楼门前站住,又说了几句,董晓萍就上去了,俞大仲转身朝我们宿舍方向走了。看着他渐渐走远,我才把身子直了起来,看来这跟踪实在不是一件好差事,袁辉则摸摸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到底在干什么呢”我也是一头雾水,俞大仲和死去的尹树建虽然关系不错,但我们在宿舍里很少听俞大仲谈到董晓萍,除了那天,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但我总觉的有些不对劲,就说:“明天咱们调查一下吧,我觉得他俩和尹树建的死可能有某种关系。” 月亮渐渐升了起来,天空里的星星似有若无的懒懒闪烁,10点30分,学校统一熄了灯,诺大个校园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冷冷的月光倾泻在苍白而宽阔的操场上,一派冷清。 我和袁辉在外面又等了大概一小时,才悄悄的从宿舍大院的值班室窗前弯着身子熘了进来,今晚还是老腾值班,我熘过门前,顺便悄悄回头瞅了一眼老腾,看见他歪在椅子上正睡的香,宿舍大院里冷冷清清,看来同学门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往里拐过去就是27号宿舍,走到宿舍门前,黄黑相间的木门上有一个不大的窗户,窗户上现在贴满了报纸,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门上斜着贴着一张白色的封条,上面写这某年某月某日之类的字,我咽了口口水,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就一点点的将封条揭了下来,好在后面粘的不太结实,没费多少功夫,封条就被完整的揭了下来,袁辉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玻璃卡子折成的小钩,对着那把锁的锁孔勾了起来,那会儿学校里流行这个,好多男同学的钥匙链上都会有这么一个小勾,袁辉在这方面还算一个专家,普通的锁打大概十几秒就可以搞定,果然,没几下,袁辉就把锁给打开了。 拿着铁锁,我俩却都不敢进去了,心砰砰的跳,站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了好一会儿,我暗骂自己,怎么这么胆小,太不像个爷们了,想了想一咬牙,轻轻的把门推开,一股男生宿舍特有的味道伴着一股冷风饮面而来,让我全身一激灵,顿时脑子清醒了许多,袁辉在后面张着大嘴,硬着头皮也跟了进来,两人进来后,我把门轻轻的关住,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袁辉把窗户上的报纸掀开一个小角,一缕月光钻了进来,屋子里稍微能看清一点,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小手电悄悄拿了出来,将它笼在衣袖里,这样它的光线就不会扩散,我将四周照了照,这个宿舍和其他的宿舍结构不同,27与26号宿舍都是小宿舍,只能住六个人,我们住的28号和29、30一样是大宿舍,能住八个人,现在里面基本上都搬空了,只剩三张空空的上下铺,以前住人的床铺上铺着杨木拼接的床板,有些还没有完全放到铁床的空隙中,在外面翘着,最里面有一张书桌,下面堆着没有清理出去的杂物,上面还放着几本书,我走过去拿起来看看,是课本,就又放在一边,接着用手电挨着照,照到左手下面的床铺时,我停了下来,这个就是尹树建以前住的铺,才几天时间,上面好像就落满的灰尘,比起其他的铺,尤其显的老旧,我轻轻过去用手摸了摸,手都涩涩的,再往下照,床下面从里到外的血迹还依然可辨,只是现在变的黑黑的,向油漆一样干在地上,看到这儿我的心就紧张起来,恍惚间好像尹树建还坐在那里,正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连忙将身子向后缩,袁辉在后面一把把我推住,压着声音问我:“你干嘛,吓死我了,”我站住了,大喘了几口气,说没事没事,稳了稳心神,又往前蹭了蹭,坐在那张床上,这时,袁辉在屋子里面四周转着,也没有什么发现。 第7页 我坐在床上,两手托着床板,想尹树建不知有没有想过自己会突然死去,呵呵,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他一定是没想到,那他坐在这张床上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我试着将自己的往后坐了坐,往后一倒,整个身子躺在了床上,袁辉回头看我,说:“你要干嘛,想睡觉也不能现在睡啊,”我躺在那,眼睛望着上铺的床板,说:“我想我现在就是尹树建,那晚尹树建就躺在这,然后有人进来,用刀将他刺死,他大概还没来得及醒过来就over了吧,”袁辉看着我点点头:“别说了,我杂感觉我的毛都直了起来呢”“不过,人家尹树建睡觉头是朝南的,你睡到人家脚上了”他接着说。“哦?是吗,”我急忙起来,转过身子头朝南又躺了下来,在躺下的一瞬间,忽然我脑子了有了一个疑问,就问袁辉说:“不知道那晚他是怎么睡的”袁辉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明天咱们去问问红红就知道了”我勐的坐了起来,差点头撞到上面的床板上,我说我知道了,袁辉看着我瞪大了眼睛说:“别一惊一咋的好不好,又知道什么了”我站起来说:“走,咱们现在去找红红,”袁辉拉住我说:“神经啊,现在几点了,人家都睡了,你知道了什么了”我指着床小声的说:“你看,那晚尹树建是头沖南睡着的,那么他中刀的位置是在左胸,就是在床铺靠里面,你现在站在着,说着,我把袁辉用手拉到床前,接着说:“你现在面对着他,用你的左手刺他的左胸”袁辉站在那,比划了一下,惊奇的叫了起来:“哎?这不对啊”“是的,不对”我肯定的说,站在这,兇手无法是用左手刺死死者的,那出手的角度完全不对”“啊”袁辉惊讶的叫了一声“那说明什么”我拍了一下袁辉的脑袋说:“这还不明白,说明尹树建不是在这个宿舍里被杀的,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听完这些,袁辉恍然大悟,说:“这可真有你的,牛x,那咱们现在还干吗”我说,先回宿舍,明天问问红红具体情况,我们一想到着,兴奋的连害怕都忘记了,两人关了手电,就要出去,可刚到门前,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拉住正要开门的袁辉,示意他到我后面去,然后我侧了侧身子,从窗户上袁辉掀开那一角向外望去,一望之下,我的心勐然间好像停住了跳动,在院子里皎洁的月光下,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因为角度的问题,我并看不到他的上半身,但那种站立的姿势感觉很熟悉,这就是那个黑衣人吗?我的神经紧张到了极限,用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抖,袁辉在后面看我在那不动,问我:“干什么,不走了吗?”我指了指窗户外边不说话,袁辉凑上来一看,却“啊”的叫了一声,这可把我吓坏了,我一把捂着他的嘴说:“你要干什么”再朝外望:“只见外面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我也顾不的害怕,一把拉开门沖了出去,却见清冷的宿舍大院依然空空荡荡,一小点风偶尔吹来,吹的我一哆嗦,我说:“没了?”然后问袁辉说:“你看见没?”袁辉这时好像有些魂不附体,战战兢兢的说:“看见了,我看见尹树建了。” 第五章 一张卡 听完袁辉的话,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盯着他问:“你……你说什么?”袁辉哭丧着脸说:“我看见尹树建了””我靠”我推了他一下“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啊,那来的尹树建,他死了”“可我真的看见了,他穿着他那件黑色的风衣,真的”袁辉说着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说:“就在这”说着还朝四周望了望,而那个刚才还站在院子里的黑衣人“尹树建”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风一阵一阵的吹来,刚才的冲动被渐渐吹散,我站在原地,茫然间恐惧袭来,我慌忙向四周张望,想找到哪怕一丝黑衣人留下的痕迹,可什么也没有,我又往前跑了几米,转过墙角,宿舍的大院里黑沉沉的,月亮也没了踪影。 第二天一早,袁辉就打电话通知丁东华过来,我则拉着红红问那晚的事,红红刚趴起来,眼睛还眯缝着,我就急着把要问的事说了一遍,红红经过上次的事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睁大了眼想了想才肯定的说:“是头朝南,他一直都那样睡”听完他的话,我把昨晚的事又回想了一遍,才确定无疑,就从他的床边上下来,这时,丁东华已经推门进来,一看好像也是刚睡起来,头髮乱糟糟的一片像个帽子一样盖在头上,我看着他差点笑出来,忍忍又憋了回去,袁辉则说:“你来的好快啊,才不到十分钟”丁东华用手沾了旁边脸盆里的水压了压头髮说:“废话,我不快能行吗,我那白队快要把我吃了,再不破案,咔”丁东华用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说“砍头的明白”我们哈哈大笑起来,红红在一边有些莫名其妙,张着茫然的眼睛望着我们,不明所以,丁东华才看见红红也在,忙收敛了起来,和我们说,:“走,你俩出来一下,我向你俩了解点情况,”说着转身走了出去,我和袁辉也赶紧跟了出去,三个人挨着熘达到了后操场,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我就把昨晚的发现和他详细的叙述了一遍,丁东华一边听一边把情况纪录到他的本子上,还不住的点头,听完了,他抬起头皱着眉若有所思,好一会才说:“他妈的,越来越复杂了”沉吟了一下,他问袁辉:“那个人真的是尹树建,啊不是,我是说很像尹树建吗?,你看清楚了?”袁辉点了点头说:“真的,尹树建的姿态和走路都很有特点,以前我就经常笑话他,不会有错”“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丁东华又问,袁辉想了想说:“这个看不大清楚,他穿着他那件高领的风衣,遮了大半个脸”“那你呢?”丁东华转过脸又问我,我摇摇头说:“我只看见半截身子,连头也没看到,”丁东华紧闭了一下眼睛,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接着说:“先不说这个了,我一会去现场再看一遍,可是如果说第一现场不是在宿舍,那会是在那呢?”这话明显是在自己问自己,我们都没搭腔,丁东华又在本上记了写什么,又把俞大仲和董晓萍的事问了清楚,他才抬起头来说:“行啊,你俩的本事不小啊,这些情况非常重要……看来我还是没有选错人”说着各向我们俩的肩头拍了拍,袁辉听到这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忙说:“这主要是涛子的功劳,我根本就没干啥”我一听那能这样,忙说袁辉如何如何勇敢,如何如何机敏,丁东华看见我俩推来推去,就说:“行了,就这么个事,就别互相吹捧了,等破了案,论功行赏”我俩不好意思的都笑了起来。 第8页 丁东华把自己的笔记本的内容又整理了一遍,誊抄在另一张纸上,然后拿给我说:“这是最近我们调查的一些情况,还有你们提供的,我都写在上面,你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我接过纸想这哥们还真不错,就赶紧把纸一叠装在衣兜里,然后我们都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丁东华说你们先去上课吧,我去看一下现场,我们准备要说和他一起去,想想又算了,就和袁辉两人一起往教室蹭,其实好几天不去上课了,就有点野,根本就不想去,丁东华看了看表后,抬头看见我俩还没蹭多远,就说:“哎……还有个事,”我们连忙回头,“下午三点,尹树建的父亲过来,你俩一块过来了解了解情况。” “啊?”我不解的问袁辉:“他们家一直还没来人吗?”袁辉点了点头说:“是,你不知道,尹树建他妈妈在他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一直和他的姥姥一快生活,他爸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出了国,几年时间就回来过两次,但听说在国外发了财,又娶妻生子了,每个月给尹树建汇个几千元生活费,其他事也一概不问,但他姥姥两年前去世了,就没人管他了,他和他爸也不怎么联繫,……听说,出了事后,一直没联繫到他爸,最近才联繫上”我听着袁辉的话,心里面突然感觉到有些不自在,没想到我一直看不上的他,还有这么令人难过的经歷,“哎“我嘆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嘆了口气……。 转了一大圈,我俩还是没去上课,又从教室转回了宿舍,站在宿舍门口看,丁东华已经走了,却看见红红和俞大仲两人一坐一站的在宿舍门口,我们走近问:“你俩杂不去上课,”俞大仲座在一旁气哼哼的不说话,红红说:“刚才有两哥们要和大仲打架,我好不容易才拉开,”“打架?”我奇怪的问“谁呀,跑这来打架,为啥事?”红红摇了摇头,用嘴对着俞大仲努了努,却没有说话,看来是当着俞大仲的面不好说,我们也没好意思再问,就安慰了俞大仲几句,袁辉在旁边拿出盒“骄子”抽了几根挨个发了,刚要点着,就听大院外面乱轰轰的,一晃眼从门前闯进来五个人,我一看,有两个见过,是比我们高一级的学生,平时在学校里就混,到处找姑娘玩,一副痞子像,后面跟着几个却不认识,那个最前面的,个子足有一米九,膀大腰圆,指着俞大仲就叫他出去,后面几个也骂骂咧咧的,好像是在说一个女的,怎么怎么得,看来就是刚才哪两个又去而復返了,俞大仲早站了起来,却不说话,将那支没点着的烟别在耳朵后面,往前走了几步,红红一看就着急了,连忙拉着俞大仲说算了,我一看那情形,也站了起来,拦在两人中间问那个大个说,有啥事,好好说呗,袁辉也在一旁打趣说:“就是,沟通,沟通一下,有什么结不开的,咱都大学生了,还有什么可打的”,他这话听上去更像是煽风点火,可是那个哥们跟本也没听,又往前走,还用手将我拨了一下,说实话,虽然打架我们不在行,但现在他们五个人,我们四个,也就算一对一,也不憷他们,袁辉也从后面站了起来,要过来帮忙,这时俞大仲却说,:涛子,红红,没事,你们在旁边看着,我到要看看这几个哥们是不是铁打的,”说着一挺身走到了前面,我站在他跟前小声的说:“大仲,别冲动,先谈谈”,因为那个大个子他妈太高了,俞大仲虽说也不低,可和人家站在一起,足足矮了半头,身子也窄了少许,我现在想是不是俞大仲被自己小时候练过武术的记忆沖昏了头,脑子有些发热了,我掌心里有点往出渗汗,知道现在劝也没有用,只求俞大仲能勇勐些,我们几个也只等一动手就冲上去,打人还是挨打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高个子真是连话也不说,一抬脚就踹了过来,俞大仲却站在那不动,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马上就要踹上了,我也只来的及喊了一声,就感觉眼前一花,“砰”的一声,那个高个子就摔在了俞大仲前面,“啊?”我有些呆了,那几位更傻,张着嘴在那互相看,俞大仲却还站在原地不动,不等那高个子站起来,后面的几个就扑了过来,我们一看俞大仲这实力,也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加入了战团,一顿混战,我才发现我跟本就插不上手,平时别看红红浑浑厄厄,打架也不含煳,最强的还是俞大仲,我现在才彻底相信他会武术这个说法,他一个人转着圈,把四个人打的根本抬不起头,我们三个围着人家一个人打,也不好意思打了,随便打了几下,那哥们也不嚣张了,站起来跑了,才几分钟时间,那帮人就跑的一个也不剩,我们傻站在那,连个好也忘了叫,俞大仲只是脸上让颳了一下,衣服被撕了个口子,跟本就没事。 我走过去向俞大仲伸了下大拇指,都不知道该如何称赞他,红红陪着俞大仲去洗了洗,中午我找了个空,问了问红红打架的原因,才知道是为了董晓萍,原来那几个哥们早看上了董晓萍,尹树建一死,几个哥们就来骚扰董晓萍,俞大仲当然不能不管,就发生了矛盾,我想了想,拿出丁东华给我的那张纸把俞大仲的名字写在下面。今天我对俞大仲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傢伙别说打架,杀人也措措有余。 下午三点,在祝老师的办公室,我们见到了尹树建的爸爸,在场的还有丁东华,祝老师和另外两个民警,要不是有人介绍,我一定不会认为那个人是尹树建的爸爸,从形象上看,我倒是觉的他更像是尹树建的哥哥,比起我们同龄人的父母来说,他年轻太多,看来资本主义的生活更安逸与舒适,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对尹树建的死表现出一个父亲应有的悲痛和关心,只寥寥的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又和丁东华,祝老师说了些感谢的话,同时希望警方能早日破案,更像是领导慰问,我和袁辉坐在那实在有些坐不住,真想过去踹他几脚,有个这样的爸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正在我们为尹树建愤愤不平的时候,他爸却要站起来走了,丁东华忙站起来,另一个民警拿过一个包袱说,这是尹树建的遗物,我们现在交给您,他爸爸看了一眼,却没接,说这些东西就先寄放在学校吧,带回去我们看着也伤心,他奶奶的,听的我的火只往上冒,丁东华在一旁说,按规定这些东西是不能寄放在学校,您还是带回去吧,他爸爸这才答应,把包袱接过来,丁东华和他一起核对了数量,核完后,丁东华问:“尹先生,您看看没有少什么吧,”他爸爸说没有,丁东华又问了一遍,说那以后警方就不付这个责任了,他爸爸才又看了一遍,抬起头说,好像少了一张卡,丁东华和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卡,他爸爸说,那是尹树建他妈妈去世的时候留给尹树建的一笔钱,因为后来尹树建一直不缺钱,等他大了他爸爸把钱给他的时候,他自己办了卡存了起来,现在这笔钱不知道还有没有,丁东华又追问:“您知道那笔钱具体数额是多少吗?”他爸爸想了想说:“没有多少吧,大概十八万多一点儿。 第9页 第六章 张晓 窗外,阳光斜斜的透过树枝将稀疏的影子铺在光洁的玻璃上,有点刺眼,祝老师和两个民警已经将尹树建的爸爸送出了教室,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几个人摇摇头在说些什么,我们并听不见。 丁东华并没有出去,“十八万……十八万”他依然在默默的嘀咕着这个数字,袁辉过去叫了一声哥,他才扭过脸说:“你们回去吧,我要去查一下存款的事情”说着拾起旁边的警帽再不说一句话,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不想刚走到门前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丁东华没说话侧着身子走了过去,那人回头看看,对着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声,才走了进来,我们一看原来是哲学系的谭剑波,他进来一看我在,笑着说:“啊呀,终于找到你了”我不知道什么事就站了起来,说:“找我?干嘛?”谭剑波跑过来笑着说“快快,救急,你可要帮这个忙?”我更摸不着头脑了说:“晕,你要干嘛啊”谭剑波边拉着我走边说:“明天学校不是举办“春之声”校园音乐会吗,我们那舞台布置还有好几块背景没画,联繫好的美院的学生突然有事不来了,我这快急死了,好不容易听同学说你这画画的功底不错,你可一定要帮这个忙” “啊,你听谁说的,我可好长时间没动过笔了”我一听就想撤,“啊呀,没问题,我相信你”谭剑波不容分说还是要拉我走,我一看逃不了了,只好说“行……行~我和你去,画的不行你可别怪我,不过你可得管饭”“哈哈”谭剑波一笑答应说“这还不好说,没问题。”我回头和袁辉说”那我先去了哦,你晚上给我再去打点饭,我怕我吃不饱”说着我们都笑了起来,谭剑波笑着打了我一拳,这傢伙是个上海人,精细的要命,吃他一顿饭可比登天,平时爱好个表演什么的,还在学校里组织了个话剧团,弄的风风火火的,这不学校里组织校园音乐会,他首当其冲成了主要负责人,跟着跑前跑后的。 我和他两人边说边笑的走向礼堂,我问他:“明天的节目准备的咋样啊”谭剑波摇摇头说:“哎呀,都快仇死我了,今天下午正在彩排,好几个节目都不太理想,我正在郁闷呢”我笑着说:“有你在还怕什么,一定搞的定”谭剑波到不谦虚一拍胸脯说:“哎,你这话说的好,有我在啊,一定没问题的”到了礼堂后台,一片混乱景象,准备表演的,准备道具的,围在旁边加油的,一大堆人,谭剑波七拐八拐的才把我领到了一个小教室,里面立着几块高大的展板,上面用胶带贴着一张张一开大的白卡纸,谭剑波从箱子里给我翻出了几张图,拿给我看说就照着这个画,我一看,画并不难,是一些图案背景,但却要极浪费时间,就说:“这我一个人也弄不完啊,这图案画起来可费时间,”谭剑波又拿出铅笔和水粉说:“我在吗,你就画吧,我在这陪你”说着把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没办法,我只好拿着笔开始画了起来,谭剑波在一旁唠唠叨叨的和我说些学校逸事,我在旁边到也干的不闷,说着说着我们就说到了那晚尹树建的案子,他说:“哎呀,那个尹树建死的好惨的”“哦?”我边画边问他说:“是吗?怎么个惨法”谭剑波说:“哎呀,听说被刺了好几刀的,血流成河,多惨。”我笑了笑没说话,谭剑波又说:“那兇手能下那么恨的手,一定和尹树建是有仇的”我说:“这也未必”谭剑波又接着说;“你估计兇手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呢?”我摇摇头说:“这我估计不出来”我顿了顿转回头问他:“那你估计是谁呢”谭剑波笑笑说:“呵呵,我也估计不出来,不过……”好像欲言又止,”“嗯?”我有些察觉他有些话想要说,便停了手里的画笔问他说:“不过什么……”尹树建却笑着说:“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又点急就说:“你有啥事就说吧,和我还见外,你要事不说,我可不画了”他以一听也急了忙说:“哎……,你可不能不画啊,你不画我就完了”我就说:“那你说我就画”他停了停又往后望了望小声的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是瞎猜的,你知道尹树建的那个情敌张晓吗?”他特意加重了情敌两个字,我点点头说:“知道啊,不就和尹树建一个宿舍吗?”谭剑波咽了口吐沫说“那个傢伙有好几次说要跟尹树建算帐,要教训教训尹树建,有一次我有事去他们宿舍,还看见他正把一把刀放在枕头下面呢,没想到几天后就出了这种事”“啊……”我有些惊讶说“有这事……,那你和警察说了没有”他说:“当然没有,我和你是第一次说,这事,我那能乱说”我刚要问些别的,就听门外有人在叫谭剑波,谭剑波站了起来,又弯下身子和我说:“有人找我,我出去一下,刚和你说的,你可别当真,我也是猜的”说完他走了出去,“张晓?”我有些疑问的站在原地,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也觉的有些不对劲,可又想不出那有问题, 谭剑波这一走再没有回来,果然说要请吃饭也没吃成,我一个人一直画到8点多才大概画完,胳膊软的都快抬不起了,两只脚也站的麻麻的,在教室了骂了半天谭剑波,没办法只好回宿舍了,还好,宿舍里有袁辉在,还给我准备了一大饭盒的饭菜。我一看见饭菜,又不禁把谭剑波从上到下骂了几遍,才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袁辉在一旁都快笑的直不起来了,边笑还边咳嗽的说“哈哈,他的话你也能信,那傢伙是天生是个演员,不是有句话吗?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听到这忽然想起了下午谭剑波和我说的话,就把那话和袁辉说了一遍,袁辉说“哎……你别说,张晓那傢伙办起事来是个火爆脾气,你不记得上次和尹树建打架,要不是俞大仲拦着,还真出事了”我点点头说:“嗯,又道理,不过有好几天没见过这傢伙,那去了啊?”袁辉说:“哦,听说家里面有事,前几天就请假回老家了”我又问:“我怎么不知道他给分那个宿舍了”袁辉说:“分在前面宿舍楼里了,好像是112”我边吃边说:“明天有时间我们去看看他” 第10页 吃完饭,我打了满满一杯水,坐在床上,把上午丁东华给我那张纸拿了出来,自从给丁东华提出了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明显感觉到丁东华对我们尤其是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看来他是看出来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想想这样挺好,继续看那纸,上面丁东华字迹潦草,但一条一条列的却非常清楚,前面是案情的一些概述,中间是最近警方调查的一些结果,后面是我们提供的线索,我把目光集中在中间那段,其中有一段上面标着好多名字,原来是发生命案那晚在宿舍大院人员的名单。 26号宿舍王同欣雷诺谭剑波郑清李东红徐献丰 27号宿舍(尹树建)张晓红红 28号宿舍俞大仲我袁辉严璞刘骏 29号宿舍王亚东赵志江祁峰刘荣臣 30号宿舍张满生王二军白先平刘俊杰吕鹏 在事发前21:00—23:00之间尹树建去向问题的调查中,以上同学均说没有见过尹树建,其中李东红与徐献丰在21:00左右和尹树建分手后一起回了宿舍,其宿舍的王同欣可以证明,而王同欣在21:00—23:00一直在宿舍,其宿舍的雷诺、谭剑波两人可以互相证明,郑清当时也在宿舍,其宿舍的人都可以为他证明。 张晓和红红两人分别是在22:10和22:15分回到宿舍的,除了9:45下自习前有同学证明外,9:45—22:15之间两人都无法证明他们的行踪。 俞大仲在21:00—23:00之间,见过董晓萍,据说两人在21:00—22:00之间在一起,有董晓萍证明,而22:00—23:00之间的行踪无法证明,我和袁辉、刘骏在21:00—23:00之间在宿舍和教室都在一起,可以互相证明,而严璞22:00—23:00之间在宿舍我和袁辉、刘骏可以证明,21:00—22:00之间在宿舍无人证明 而29号宿舍除了刘荣臣外,王亚东和赵志江、祁峰均无法找到证人证明自己21:00—23:00是不是见过尹树建,张满生和王二军两人在21:00—23:00在老师家帮忙,一位老师和老师的家人可以证明,白先平和刘俊杰也是下了自习后再没有证人证明他们说过的话,吕鹏更是在21:00—23:00之间一个人在宿舍睡觉,没有一个证人。看着这一大堆熟悉的名字,我好像渐渐看出写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又觉得缺少关键的东西,只好躺在床上,一遍遍的梳理着些杂乱无章的线索,可能是下午太累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不到7点,袁辉就把我揪了起来,原来是学校的音乐会今天上午8:30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昨天就通知所有同学早些入场,我随便洗了把脸,迷迷煳煳的跟着袁辉走进了礼堂,礼堂里早就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了,到处是衣着光鲜的美女帅哥,我们找到了安排好的位置,坐了下来,我继续窝在那打盹,可能是人太多的原因,礼堂里变的出奇的热,周围的同学纷纷把外套脱了,我也想脱,可一看早上起来忙的没穿衬衣,光穿了个背心套了件外套,要是脱了就走光了,只好忍着,一抬头,呵呵,之间我前面坐着李东红和徐献丰,李东红到不错,都快脱guang了,徐献丰却也没脱,只把一边的一个袖子掳的老高,我打眼一瞅,我旁边的袁辉这时也看见了,拉着徐献丰的胳膊说:“哥们儿,这是怎么了”徐献丰的右胳膊上一道大概十公分左右的伤疤,突出在肉皮上,红红的,很恐怖,徐献丰把胳膊转过来说:“这呀,我上初中时候骑车给摔的,当时缝了好多针呢,害的我3个多月没好好吃成饭”我们一听都哈哈笑了起来。 演出开始了,非常热闹,舞台上莺歌燕舞,美不胜收,我对节目不太感兴趣,倒是对舞台上表演节目的女同学们报以了热烈如火的目光,不知不觉时间都过了3个小时,最后一个出场表演的是谭剑波的模仿秀,虽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不得不嘆服谭剑波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模仿的几个天王级人物都惟妙惟肖,相像到了几点,我也由不住给他拍手叫好,不出所料,他的节目最后终于获了一个一等奖。从礼堂了出来都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和袁辉去食堂吃了点饭,袁辉说:“我们现在去趟张晓那吧”我点点头说:“好!” 第七章 几个关键 天气这几日在渐渐转暖,学校花圃里竟然有两三枝桃花绽放,我们远远着看,并闻不到丝毫的花香。不过看着很舒服。但是一个是视觉、一个是嗅觉,感受却是不同,其实有时候好多事物都一样,看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真实的体会。 张晓所在的宿舍楼在学校的正西面,紧挨着女生宿舍楼,他住的那一栋二到五层都是教职工,只有最下面的一楼是学生宿舍,也大部分都是大四快毕业的学生,112号宿舍很好找,我们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我俩在门前敲了半天,楞没一个人出来,也不管那么多了,只好推门进去,推开一看,里面原来没人在,只是门没锁,可看了一下床有五六张,不知那个铺才是张晓的,正在迟疑间,就听走廊尽头有人在喊:“袁辉、庄则涛,祝老师叫你俩过去一趟”“啥时候”袁辉回了一声,那人又喊:“现在” 我和袁辉不知有啥事,一前一后的来到祝老师的办公室,进门才知道,原来是丁东华来了,看着丁东华这几天明显憔悴了许多,他其实分到刑警队时间不长,现在队里人手又很紧张,这个案子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查,他又是新手,可想压力蛮大,丁东华看见我们进来就说:“快过来,正找你们呢!”我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就问:“怎么了,你那十八万查的有眉目了”他嘆了口气说:“哎……有是有点,但现在又断了”我和袁辉挨着他坐下,袁辉就问:“怎么了?”他接着说:“我去访问了一些尹树建的亲戚和他父母亲以前的一些好友,都证实了是有这么一笔钱,但他们并不清楚钱的去向,我就去银行查尹树建的存款记录,可是查遍了有他记录的所有银行,都没有查到这笔钱的下落”袁辉问:“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没存啊,或者是花完了”丁东华摇摇头说:“不可能,他爸爸是见过这张卡的,他一定是存了,如果要花,不可能没有记录啊?”“除非……”丁东华深吟道。“除非这张卡不是用他的户名办理的”我接着说出了我的想法,丁东华一拍大腿说:“对,就是这样,这样也可以解释尹树建身份证失窃的原因”丁东华一脸兴奋,可转瞬即逝,摇着头说:“可这钱是用谁的身份证存的呢?”我们俩当然也想不出来,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沉默,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就说:“会不会那个……”我刚说半句话,丁东华就抬起头说:“什么?”我说:“在尹树建死去的当天,就发现有黑衣人去过董晓萍的宿舍,当时不是没有丢什么东西吗?现在我想黑衣人找的会不会是董晓萍的身份证,或者说他猜想尹树建是用了董晓萍的身份证办的存款,”丁东华听完就说:“对对对,很有可能,那董晓萍呢,我们找她问问”我站起来说:“那我和袁辉去找找她,她应该在宿舍,”丁东华说:“走,我和你们一起去” 第11页 三个人出了办公室,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前后走着,外面空气很好,我想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一定是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或打盹,而尹树建呢?或许正陪着董晓萍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说说笑笑……可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 到女生宿舍门前的时候,因为我们跟着丁东华,所以都没有登记,就直接走了进去,宿舍的阿姨急急的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到门前敲了敲门,便有人开了门,开门的正是董晓萍,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绒衣,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样,脸色发白,头髮却梳的很整齐,看见我们几个,她稍微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赶紧把我们让了进去,等我们坐下她边收拾东西,边说:“呵呵,实在不好意思,宿舍里太乱了”我们忙说没关系,因为丁东华上次和她见过面,我门也没有互相介绍,丁东华也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她存款的事情,董晓萍听完了想了想说:“他以前是和我说过存款的事,但我并不知到他是在那家银行存着,他平时也不缺钱花,也没听他说用过那些钱”丁东华又说:“你知道存款的事还有谁知道吗“董晓萍说:“这件事他和好多人都说过,具体说起来我也不能都记得是谁”丁东华有些不相信的转过头来看我们,意思是说这事还有到处乱说的,我们忙点点头,谁都知道他是个有点事根本存不住,非要说出来才痛快的傢伙。看来董晓萍并不知道什么,我们的线索好像到这就又断了,我就坐在一旁问:“那晚那个黑衣人来过后,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董晓萍摇头说:“没有,我都看了,什么都没少,钱都一点也没丢”。我又些不甘心,紧接着又问:“那你的身份证还在吗?”董晓萍这才想起来说:“哎呀,是啊,我的身份证怎么好长时间不见了,”就急忙翻了起来,可半天也没找到,我们互相望了望,看来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兇手很又可能是谋财害命,但现在那笔存款他应该还没拿到,因为没有人知道那笔钱到底那去了” 丁东华把谈话的内容记在本上,又向董晓萍提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最近有没有谁向尹树建借过钱吗?”董晓萍肯定的说:“嗯,有,借钱的人老有,但借的都不多,他每次都给,那个三班的李东红就借过好几次”她想想又说:“前几天听他说有个人要向他借五千块钱,他没给借”丁东华听到这,把身子往前凑了凑说:“啊,那是谁你知道吗?”董晓萍摇头说:“不知道,他没说是谁,只知道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听完她的话我们的心都同时紧张了起来,看来现在几乎能确定,兇手一定是在这个校园里了,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恐惧和兴奋同时涌上我的心头。 大概的问题都弄清楚了,我们准备要走,忽然我想起来我的脑袋里还一直有个疑问,或许现在有机会弄清楚,就看着她,等了等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但不知道该不该问,”董晓萍扬了扬眉毛,没有说话,但我还是问了出来:“呵呵,当然你不回答也可以,我只是想问一下,当时你为什么和张晓分手?”董晓萍迟疑了一下,耸耸肩说:“不为什么,如果有的话,或许,或许是因为钱吧。” 从董晓萍那里出来,丁东华摇摇手中的笔记本说:“我要走了,你们早点回去吧,我觉得我现在应该知道差不多的情况了,看来破案指日可待了”袁辉看着他说:“是吗,真的假的啊,你知道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丁东华用本敲了下袁辉的头说:“你个笨蛋能知道个屁,好好用脑子想想吧,”说着摆摆手,转身走了。我们对视一笑,两人也准备回宿舍,在路上,看见不知道那个学校的社团在校园里组织关于禁毒的宣传,十几块展板上都是关于毒品危害的内容,我们过去看了看,就看见一张照片里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头髮凌乱,骨瘦如材,而那条黑吐吐的胳膊上满是针眼,我忽然感觉自己想起一件事,但一下子又忘的一干二净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宿舍里没有人,大概都去上自习了,我坐到床上,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好累,便躺了下来,一动都不想动,袁辉刚坐下,26号的雷诺就走了进来叫袁辉说:“你下午去那了,尚老师找你呢,快去吧”袁辉站了起来,一拍脑袋说:“哎呀,我都给忘的一干二净了”说着就和雷诺两人一块走了,我急忙追到门口喊,回来的时候弄点饭,袁辉在远处回答说:“好,你等着吧”说到饭,我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没办法只好在床上躺着,掏出那些关于案子的记录看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好像是睡着了,迷迷煳煳中,我听见宿舍的门轻轻被人推开了,我没有睁眼,要不是现在懒的动一下,真想站起来把袁辉骂一顿,弄点饭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可袁辉并没有说话,他回头把门轻轻的带上,好像向我这边轻轻走了过来,我的眼皮上慢慢的被一个黑影盖上,我突然在恍惚中打了个冷战,我意识到站在床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袁辉,冷汗一下子从身体的各个部分冒了出来,我勐的睁开眼睛,“啊”果然,我的床前站着一个黑衣的男子,穿着高领的风衣,而他的手里面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抖动,大气也不该喘一下,因为宿舍里没有开灯,我看不清楚他的脸,而他同时也看不清楚我的脸,他并不知道我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我静静的看着他,心头的恐惧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增加,而他也并没有马上动手,宿舍里太暗了,我知道他在寻找角度,而这正是我的机会,一点点时间让我慢慢的稳住了心神,我用余光瞟了瞟周围,看看如果他刺我,我应该从那里躲开,打定注意,我就静静的等着,本来很短的时间,可偏偏却觉得那么漫长,突然一瞬间,他将匕首勐地刺向了我的前胸,那刀来的那么快,我想都不能想,身子一歪,从他的身边滑了过去,躲开了他这一刺,他的匕首结结实实的刺在了我的被褥上,我都听的见那木床板破裂的声音,他楞了一下,也被我的动作吓到了,显然他没有预料到我能躲开,他把匕首拔了起来,一转身又面对我,我本想躲开那一下,便从他身后逃出去,可那想两条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从床上下来,便又坐在宿舍的地面上,正好坐在他的脚下,我连忙用手托着向后使劲挪了过去,移到墙角,可是无路可退了,那人却也不着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我的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求生的yu望让我还是慢慢站了起来,从身边随便摸了东西就朝那人丢过去,那人低头避开,任慢慢的过来,我想我一定是玩完了。 第12页 刚要闭眼等死的时候,就听宿舍的门“吱”的一声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身材高大,趁着开门的一丝光亮,我看到门口那个人正是俞大仲,俞大仲一进门并没有看见我们,他随手一把把灯打开了,一看有些傻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黑衣人更是惊慌,不知道是该沖向我,还是沖向俞大仲,灯一亮我也看清楚了那个黑衣人,他身高大概172左右,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领子立的高高的,头上却带了个头套,只留两个眼睛,根本看不出是谁,可那把匕首正是抓在他的左手里,才一晃神,那人就反应过来,勐的向我冲过去,俞大仲这时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噌的一下窜了过来,那人还没到我的面前,就把俞大仲一把从肩头壕住,那人不能向前,就式转过身一刀刺向俞大仲的肚子,就算俞大仲艺高人胆大,只见他一侧身,就躲开了那一刀,而抓着的手却没有放开,顺势将那人一带,那人就朝前摔了出去,这几下看的我心惊肉跳,那人刚摔倒,就勐的弹了起来,拿着刀又沖向俞大仲。这回俞大仲有了准备,等刀快到了,他突然将那人的腕子一搂,另一只手拨了下那人的肘关节,就看那人的刀转了小半圈,却最终扎进里自己的右臂,就听那人疼的啊的大叫了一声,趁俞大仲一愣神的功夫,便从宿舍里窜了出去。 我和俞大仲都楞在原地没有去追,这时我咽了口唾沫完全站了起来,俞大仲傻傻的看着我,不知道时怎么回事,我却向前走了几步,将地上的一粒纽扣拣了起来。 第八章 接近真相 袁辉从门外闯了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我,就拉住焦急的问:“这么回事,你没事吧”我放下在眼前凝视着的纽扣,看看他又看看俞大仲说:“还好,有位大侠护佑”俞大仲歪着头看了看袁辉,笑了笑没说话,俞大仲以前是个特别能说笑的人,但自从尹树建的事发生后,他就变的沉默了许多,很少说活,刚才要不是他突然回来找课本,我可能早已一命呜唿了,说实话,我更喜欢现在的他,不单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而是觉得沉默更符合一个侠客的潜质,而袁辉则是一顿炮火汹涌的赞美,差点把俞大仲轰倒,我看见俞大仲的表情比刚才和黑衣人搏时斗更为紧张和难为情! 袁辉挨着我坐下来,问我:“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袭击你啊?”我摇摇头,袁辉又问:“他是尹树建吗?你看清楚他的脸了没?”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就知道个尹树建”袁辉撇撇嘴说:“没办法,我上次真的看见了,你还不相信我”我说:“鬼才相信你。”说着,我把纽扣重新拿了起来说“你见过这个吗?”接着递给袁辉,袁辉接过来看着,那是一枚金属的纽扣,中间已经磨的发亮,周围围绕着有一圈英文字母,袁辉说:“我想这应该是一个牛仔裤上的扣子吧?”“嗯”我点点头说:“这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啊”袁辉这才把那扣子仔细的观察起来,看了半天,他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的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种扣子我见过?”我听他一说,忙问:“什么,你在那见过”袁辉使劲捏着扣子想了想却慢吞吞的说:“在……在……哎?在那见过呢?”看的我在旁差点气死说:“你个傻子,快点想”袁辉拍着脑袋说:“我咋想不起来了呢?奇怪”我已经无奈了,站起来说:“你先慢慢想,不过现在你要先和我去个地方”袁辉问:“去那?”我说:“再去一趟案发现场,”袁辉郁闷的说:“不是吧,还要去啊,那个地方多吓人,去干嘛?”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来回的走了几下说:“我刚才一直在想,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杀我?”接着我转了半个圈说:“现在我有点想通了,”“什么”袁辉傻傻的问我,我说:“据我看来黑衣人无缘无故的去袭击一个陌生人是不可能的,那么袭击就是有目的的,而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的呢?当然是怕暴露些什么,可我知道什么呢,我想我现在所知道的这一切还不足以让他来杀我,那么,现在反过来说,黑衣人一定认为我知道了线索,我现在也假设认为自己知道了,可那是在那知道的呢,唯一的一次,我和黑衣人的唯一的一次碰面就是在27号宿舍,我想那里会告诉我们答案”。 说完我和袁辉说:“走,我们现在就去”袁辉说:“我刚才已经给我表哥打了电话了,他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不等他一块来了再说”我看了看表说:“现在已经9:15了,再等一会儿同学们就下自习了,到时候就不行了,我们现在必须去"袁辉无奈的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没办法,走吧~~,我回头看了看俞大仲说:“大侠,有兴趣去看看吗?”俞大仲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当然也爽快的答应了,而我觉的是有他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更专注的想问题了。 这次再去就没有上次那么胆战心惊了,一方面我们有了强援,一方面我知道我需要找到什么,从我看到袭击我的那个黑衣人开始,我脑海中的一大堆线索突然相继有的联繫,慢慢的在我的脑海中织成了一张网,向那个未知的答案渐渐靠拢,我知道,在27号宿舍里,又一个关键的东西,我还需要证明它,证明了它,这一切就都会有结果,兇手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我和袁辉,俞大仲把门打开,我第一个进去,这次没有再用手电,我把宿舍的灯打开,里面亮了,白晃晃的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就在四周寻找了起来,袁辉不知道我在找什么,也围着宿舍转,我仔细的看过现场每一地方,每一件物件,只怕漏过哪怕一点点线索,当我看到尹树建的床脚时,突然明白我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我刚要检起来,这时就听袁辉也大叫了起来,我一看他,他正脚踩着一张床下铺的床板,身子伏在上铺上,手里却拿着一个扣子,叫完了他跳下来说:"你看,这是什么?"我拿过来一看,那扣子和刚才黑衣人掉落的那个一模一样,我也惊奇起来说:"那是谁的铺"俞大仲说:"张晓" 第13页 丁东华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丁东华进来看了看我,走过去拍了拍俞大仲说:"好样的,我都听说了,要不是你,今天就麻烦了,出了事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俞大仲笑了笑说:"没关系,他是我的同学,我应该的"丁东华又和我说,他听完袁辉告诉他就急忙赶过来了,在路上就安排了中队的同事们严密监视学校周围,一旦发现有右臂受伤的人,马上抓捕,但在学校内还不想打草惊蛇,这件事情先就只我们几个知道,不要外传,我知道他也是为学校着想,一旦这件黑衣人再度出现,并刺伤同学的事传开来,刚刚平静的校园又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接着我把那两枚扣子事和丁东华说了,并拿给他,丁东华看着两道扣子皱着眉头说:"张晓?就是案发时那个和尹树建在同一个宿舍的吧”我说是,丁东华又说:“当时我们也连夜审过他,但当场就排除了嫌疑,难道当时出了什么纰漏?说着又把扣子拿了起来说,“我看这是一个突破口,我带着这两枚扣子回去调查一下,一定会又什么发现,”说着他又拨了个电话通知队里帮他查一下张晓的事情,办完了他又问了问我黑衣人的事,要我说说黑衣人的体貌特徵,我把我看到的简单的说了说,他才站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今天就哪儿也不要去了,门前我留了两个同事保护你们的安全,明天一早有消息了我来通知你们”我们答应了一声,丁东华就出去了,我也急忙追了出去,叫住了他,他看着我说:“怎么了,还有事?”我点点头,把刚才从宿舍找到的一点东西给他,他接过来一看,那是2公分长的一点黄色胶带,上面已经磨损的厉害,模模煳煳的能看见几个数字和英文字母,丁东华看着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这是我在27号宿舍里发现的,我觉的它和案子是有关系的,你帮我查查这是什么地方用的胶带,”丁东华又打量了打量我说:“这是什么呀,你和我说说”我笑了笑说:“暂时还不能说,我不知道我的推论是否正确,你帮我查完我告诉你”丁东华推了我一下说:“行!~~我帮你查,大侦探!” 晚上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丁东华的两位同事装作是老藤的亲戚,帮着老藤在门口值班,其实是在保护我们,但我却睡不着,整个案件的过程在我的思绪里一遍一遍的回放,我想抓住那些关键点,可总也抓不住,像浮在睡眠上的泡沫,太浅,无法触及到更深处。光影散尽,迷茫一片。 刚睡的迷迷煳煳的时候,就感觉有个人在拉我的被角,我勐的一下从睡梦中惊醒,马上想到难道是黑衣人又来了?这时就隐隐约约看见袁辉把脸凑上来说:“别慌,是我”我松了一口气,可看看宿舍里还是黑的,外面天也没有亮,黑洞洞的,袁辉把小手电掏出来打亮,我一看他还穿着衣服,就问:“吓死我了,你不睡觉,趴我床上干嘛?”袁辉把手指放在自己嘴上说:“嘘,小声点,别说话,我表哥刚才来了,叫咱俩出去一趟,出事了”我把衣服穿上和袁辉两人悄悄出了宿舍,走到外面,我打了个冷战,东边有些蒙蒙的亮,天上还闪烁着许多星星,空气清冷,两人的鞋碰到宿舍大院的灰石砖上,塔塔作响,俞显寂静。宿舍的门前停着一辆金杯车,我和袁辉钻了进去,接我们的是丁东华的同事,他并没有来,车出了学校,向左拐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钟,又从一个小桥上过去,钻进了一个胡同,在一处民宅前停下来,周围已经停了好几辆车,我们跟着往里走,这是一处平房,院子里又分几个屋子,一看就是都租给了外地人,丁东华在一个门前站着,看见我们进来,就招了招手,我和袁辉走过去,丁东华朝屋子里面指了指没说话,我和袁辉一探头,我的妈呀,只见不大的那间屋子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的泡面和课本,而在房子正中间的樑上吊着一个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右臂缠着白纱布,正是张晓。 袁辉看了一眼就把脸别了过去,我极力忍着把屋子里面看了一遍,可看张晓时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可能是因为上吊的缘故,他的面孔远要比尹树建死时更难看,看完后,我和袁辉跟着丁东华来到了旁边的一间屋子,丁东华和我们讲了下经过,原来大院里除了房东外还住着两户外地人,张晓正是前几天请假回家的时候租到这来了的,具体原因还不清楚,昨晚大院里那一户没有人回来,院里就只有房东一家和张晓在,房东很早就睡觉了,大概快到凌晨4点多的时候,房东突然听见“佟”的一声响声,把房东惊醒了,就看见张晓那屋的灯亮着,先开始没以为是什么事,可那灯一直亮着,那亮晃着房东没法睡,没办法,就只好起来过去和张晓说一声,没想到张晓已经上吊身亡了,丁东华说完了,把旁边一张桌子上的白布掀开,说:“看看吧,这就是那把兇器和那件黑色的风衣,还有头套。”我们趴上去看着,丁东华又说:“刚才法医鑑定过了,应该是自杀,”他顿了顿说:“他手臂上的伤口刚才也检查过,受伤的时间和袭击你的时间比较吻合,我猜想张晓应该就是兇手,他在方方面面都符合兇手的各项特徵,与尹树建是情敌,有杀人动机,也有作案时间,可现在死无对证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现在也只好这样结案了,你们看呢?”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有些不认识的审视他,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又些不自然的说:“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我用手在他面前画了个大叉,表示根本不对,他说:“那你说还有什么问题吗?现在不是明摆着吗”我盯着他说:“那张卡和两张身份证找到吗?”丁东华摇摇头说:“这还没有,可总会找到的”“那纽扣呢?”我又问,丁东华忙说:“那个找到了,张晓死前穿的牛仔裤上是丢了一枚扣子,我们对照了一下和裤子是一个牌子的”我又问:”那另一枚怎么解释呢,一条牛仔裤在同一位置会缀着两枚扣子吗?”丁东华很茫然,没有说话。 第14页 我看着这些证物,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再联繫起我脑中的那些模煳的段落,好长一段时间后肯定的与他俩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昨晚袭击我的黑衣人和上两次的黑衣人应该不是一个人,"啊"这句话把丁东华和袁辉下了一跳,问:"什么?"不是一个人?“我说:“对,不是一个人。而且更不会是张晓。” 第九章 结局 天边有了一些亮光,微微的鱼肚白从深邃的蓝色天际一点点浮出,还看不到丝毫的阳光,现在是早晨最清冷的时候,但我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一切短暂的阴冷就会过去,太阳就会升起,发出耀眼和温暖的光。 丁东华有些不可思议的拉着我问:“你再说一遍,什么?”我肯定的说:“对,昨晚袭击我的黑衣人和上两次的黑衣人绝对不是一个人,而且肯定不是张晓”丁东华脸色严肃起来说:“你可别信口开河,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我盯着他说:“现在还没有,但马上就会有了”丁东华说:“什么叫马上有了,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你就不能瞎说,”我勐的站了起来说:“我没有瞎说,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现在有很多的疑点并没有弄清楚,现在就下结论是不负责任的,你没有发现吗?首先是卡和身份证没有找到,我们现在就无法断定歹徒的杀人动机,还有,昨天在张晓床上发现的纽扣,光洁如新,那才和张晓的牛仔裤的新旧程度是一致的,而黑衣人留下的扣子明显是经过磨损的,一个人穿裤子不会把那枚纽扣磨成那个样子吧,这很明显是在做旧,而他没想到的是张晓的牛仔裤是新的。”听完我的话,丁东华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沉思着,袁辉听着有些发愣说:“你是说有人在陷害张晓,那他手臂上的伤口怎么解释?那两个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我接着说“伤口的问题很好解释,既然杀人现场可以伪造成自杀现场,简单的伤口岂不是更好伪造?”说着,我转向袁辉问他:“你记得我们在27号门外看到黑衣人时的情景吗?”袁辉说:“嗯,记得”我说:“你当时不是说他是尹树建吗?对,他是尹树建或者至少是很象尹树建的一个人,因为那个背影我也感到熟悉,而昨天袭击我的人我对他明显没有这种感觉,那证明什么?证明那不是同一个人。”听完我的话。”丁东华抬起头,很差异的看着我说:“行,这就是你的推论吗?凭感觉去分辨两个黑衣人的不同,可证据呢?”他说完后,就在那一瞬,我的头顶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的一下,一个被我忽视的细节勐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了,我说:“我知道了”丁东华说:“你又知道什么了,”我说:“证据就是我昨天给你的那点胶带,你今天一定要帮我找到它的出处,这样,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相信我会找到答案的”说着拉着袁辉就要回去,丁东华说:“哎,你还没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了呢”我几步走到门前回头说:“你快去把胶带帮我调查一下吧,到时候我就告诉你结果。” 回到学校,我那也没有去,在宿舍里,我将已知的线索一点点在脑海里,细细的整理,我想我已经渐渐接近这场谜局的结果,心头开始惶恐与恐惧,可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那种巨大的好奇和兴奋让我停不下来,我不停的将自己的假设推翻,又重新建立起一个,而又接着推翻,我努力的思考着,想将这所有的线索组织起来,最终成为解开谜局的钥匙。袁辉回来坐在一旁看这我说:“你说你刚才知道了,是知道什么呀?”我说:“你等等,先别打扰我,”袁辉在一旁无聊的说,好吧,我又说:“你要是没事,就帮我打电话问问你哥那胶带调查的事,”袁辉说:“我们才出来,没那么快吧,我说:“那交给你了,你催着点?”袁辉说好!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我被袁辉来着去食堂吃饭,他说看我一上午神经兮兮的,非要让我出来,好像好久没有来食堂了,突然觉得食堂有些陌生,我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袁辉去打饭,我正好坐在食堂打饭窗口的正对面,望着这熙熙攘攘的一排排背影,我又些出神,我知道兇手一定在他们中间,可我却不敢断定他到底是谁? 在楞神的功夫,就听见一个人说:“嗨,哥们,想什么呢”我一抬头见是谭剑波,我笑笑说:“没什么,饿的出神呢?”谭剑波却挤着我坐下,看着我神秘的说:“怎么样,我上次给你提供的线索还有用吗?”我楞了一下,看着他说:“嗯?什么线索?”谭剑波一看有些急说:“哎呀,你怎么忘了,就上次在礼堂我告诉你的线索啊?”我摸着脑袋想了半天说:“我只记得你当时要请我吃饭啊”一听这话谭剑波泄了劲,说:“哎呀,吃饭有什么难的,你等着,我回去准备准备”说着站起来走了,我苦笑了一下,问他:“哎,你们宿舍那个王同欣好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啊?”谭剑波说:“哦,他有事回家了,走了好几天了”说完就走远了,这时袁辉拿着饭走回来,说:“那小子要请你吃饭啊”我笑了笑说:“等他请?看来是没机会了。”上午袁辉一直在催丁东华调查的事情,但因为那片胶带磨损的太严重,再加上字母数字残缺不全,辨认工作很困难。 第15页 下午,我没有在宿舍里呆着,而是和袁辉在校园里到处的走访,找一些老师和同学询问情况,为我的干巴巴的推理增加有价值的线索,到了晚上,我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极兴奋,一会儿,袁辉从外面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说:“涛子,调查结果出来了,你看”我接过来,是一张传真,我大致一看,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对,就是它,我知道了”说着站了起来,袁辉说:“你要去那?我说我要去解开谜底,袁辉说:“啊?去那?我和你去,”我说:“这样,你去找俞大仲来,一会你俩来26号宿舍来找我。” 26号宿舍我虽然不经常去,但也去过,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兴奋,我知道我去做的不仅仅是解开谜题的简单动作,而更象一场生命的博弈,可我不能在等了,巨大的莫名的兴奋将我迫不及待的推向那里,站在门前,我好像有一种象上次站在27号门前的感觉,很压抑,但我没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宿舍里亮着灯,我看到宿舍里的人竟然全都在,门前的床上躺着郑清,他后面是李东红在抽菸,李东红的上铺是徐献丰,在看书,而右边则是谭剑波和雷诺,两人在说话,他俩的上铺坐着一个人,竟是王同欣,我一进来,宿舍里的人都楞了一下,李东红先说:“哎呀,少见啊,来,快进来,”谭剑波说笑着说:“我靠,不是吧,一顿饭不至于啊,还追宿舍里啊?”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实话,我突然有些不想进去了,可又没办法,只好走进去,坐在郑清的床上,郑清坐了起来,往旁边让了让,谭剑波跑过来挨着我坐了下来,笑着和我说:“是来找我的吧,走,我带你去吃饭,”我笑笑说:“呵呵,好啊,走,”说着我就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上铺的王同欣说:“你不是回家了吗?”王同欣说:“哦,刚回来,刚回来”我点了点心中已经知道大概,就拉开门要出去,因为我才觉的我刚才冲动的进来是不对的,事情原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可刚一开门,就见袁辉从外面沖了进来,和我撞了个满怀,把我又撞了回来,他没等进来就急切的问我:“怎么样,找到兇手了吗?”“我靠,你不能再傻一点?”我的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这种话怎么能现在问,我头晕到了极致,听见这话,26号宿舍突然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尴尬的和大家笑了笑说:“呵呵,你就会开玩笑,我们走吧”说着就要出去,这时一只手拦在了我的胸前,我一看,徐献丰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下来,他把我拦下,又让袁辉和后面的俞大仲进来,说:“什么意思,涛子,你是说兇手是在我们宿舍吗?”我看见袁辉后面的俞大仲胆子稍壮了些,可我想现在不是时候了,笑着说:“没有,听他瞎说,”徐献丰却阴着脸说:“这事你可不能瞎说啊,有什么你就说出来,你想要污衊哥们几个,哥几个可不答应,”我转过身说:“没有没有,误会,没事我们先走了”这时李东红从旁边过来说:“走?袁辉,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说着竟过去拍了拍袁辉的脸,袁辉一把推开他,我一看这架势,也实在忍不住了,说:“好,既然大家想知道,那我就和你们说说。” 我往后站了一点,把袁辉拉过去,尽量靠近俞大仲,挨个看了一遍宿舍里的人说:“大家要我说,那我就说说,前几天尹树建的事情,大家还记忆犹新吧,一个身边的同学突然的死亡,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我想除了给我们带来惊慌和恐惧外,一定还会给某些人带来了利益?”说着我指了下李东红说:“比如说你,你之前是经常问尹树建借钱的人,会不会为了利益而谋财害命呢?”李东红听我说,气的就要冲上来,徐献丰一把把他拦住说:“听他说”我接着说:“是啊,因为在尹树建死后发现他丢失了一张卡和一张身份证,而卡里有18万,所以我可以负责的说,兇手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可那会是谁呢?”我转过脸看着李东红说:“还记得发生案子那晚我到四楼找你吗?你当时说在20:30见过尹树建,说着我指了下徐献丰说:“当时你也做了证”可我从董晓萍那得知她和尹树建是20:20左右在学校门前麦当劳里分的手,从麦当劳到和你所说的见面地方我亲自走过,没有30分钟是绝对到不了的,所以我当时猜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说了谎,说完了,我又对着郑清说:“那天早上,你一早就去找红红洗漱,你说你一直如此,当时我没有觉的什么,后来我专门问过红红,红红说,你只是最近才突然去找他,以前从来没有,说明什么呢?说明你知道那天宿舍里要发生什么。”我咽了咽唾沫说:“对,还有大家可能都知道兇手是个左撇子吧,是的,他是左撇子吗?,我认为他一直在误导我们,制造了左撇子的假象,因为这个大院里左撇子实在是太多了,而我想恰恰这反证了兇手是个习惯用右手的傢伙,比如说你”我指了下徐献丰说:“你的右手在以前受过伤,长达几个月的癒合期,足可以让你左右手均灵活有力,”徐献丰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我接着说:“该说说黑衣人了,我们发现每次黑衣人的出现和消失都异常的诡异,我知道他一定是熟悉校内环境的,可我始终想不通他到底藏在那里,像鬼魅一样,有人说那是尹树建的鬼魂,我想现在告诉大家,从26号宿舍出发,最后回到26号就是黑衣人最好的捷径,说着我转身看着谭剑波说:“你是黑衣人吗?我觉的你的背影非常的像,”谭剑波一听急了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没有,你的模仿能力高超之极,模仿尹树建不在话下”说完了,我顿了顿说:“其实,越活跃的人通常会暴露越多,你记得那晚你找我画画的事吗?我那时还不知道你要陷害张晓,你问我“你估计兇手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呢?”我说:“这我估计不出来”可我紧接着觉得奇怪,就换了一个问法,我当时直接问你兇手是谁,你却没有辩驳,扭捏的说出了张晓两个字,我就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我张晓的名字了,其实我想说,我一直认为你是兇手的嫌疑最大些。可现在我不怎么想了,而这是一起团伙做案。” 第16页 我举着双手说:“现在我来描绘一下那晚的事情经过,那晚,尹树建和董晓萍分手后,见到了你俩(徐献丰、李东红),注意不是20:30左右,而是21:00,因为你俩曾向他借钱没有成功,而准备绑架勒索,然后你们趁着大家去上自习的时间,将他骗到了宿舍,诱骗他说出了他的钱存在那?然后,由谭剑波装扮成尹树建的样子在宿舍熄灯后来到27号宿舍,翻到卡和身份证后,趁着红红的起夜的时间,将尹树建杀死后放回到宿舍,第二天一早,你们还怕尹树建没死,就派郑清去27号观察情况,第二天,当你们着急着要取出那笔钱的时候,发现那根本不是以尹树建户名存的,没办法,你们认为董晓萍是他的女友,就只好要谭剑波继续装扮成尹树建的样子去找董晓萍的身份证,可那想也不行,紧接着我们鲁莽的夜探宿舍被你们注意到了,你们害怕事情暴露,就开始监视我们和嫁祸张晓,那天尹树建的爸爸来学校时,谭剑波你就一直在门前偷听,所以出来的时候你和丁东华撞了个满怀,随后你就进来找我画画,并发生了刚才所说的事情,可你没想到的是,过程中你错误频发,第二天表演的时候,我当然是要注意我的作品了,可我发现那些画根本就没用”“你们见我对张晓的反应并没有你们想像中那么强烈,所以你们准备了一个更为直接的计划,准备杀掉我,那晚我们刚回去,袁辉就被雷诺叫了出去,而那个杀手却进来了,要不是俞大仲,我想我就不能在这侃侃而谈了,没想到的是你们的杀手被俞大仲打伤,没有完成任务,但你们很聪明,在现场留了张晓裤上的纽扣,并连夜杀死张晓,造成自杀的假象。”说到这,我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徐献丰和李东红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说:“哎呀,没看出来,你可真能编,这那跟那你也能扯起来,佩服啊”说完了都笑的直不起来了,谭剑波扬着眉说:“涛子,你可以啊,我告诉你,你敢污衊我,我跟你没完,”徐献丰笑着说:“说了一大堆,你有证据吗?,拿出来看看啊?”袁辉和俞大仲这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互相望了望。 我看着大家也笑了起来说:“你们先别得意,我当然有,现在我说三点,第一,根据警方提供在案发当天见过尹树建的记录来看,在这个宿舍大院里,只有很少数人有证据证明当晚没有见过尹树建,可只有你们宿舍是互相证明都没有见过,而这反证了什么呢,反证了你们是在互相包庇。”李东红撇撇嘴说:“这算什么证据”我接着说“别着急,还有第二,”说着我把兜里的纸拿出来说:“我在尹树建的裤脚无意发现了一块胶带,接着我在27号宿舍也发现了这样的胶带,现在我把调查的结果给你们看看,看到了吗?这是一家上海电子公司的包装胶带,而在那晚礼堂谭剑波的画板上我看到了同样的胶带,这证明你们就是用这样的胶带把尹树建绑架的。谭剑波说:“这胶带那里都会有,凭什么说是我的”我笑了起来,是啊,我也知道这些证据你们不会承认,但我想我还有一个证据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说完我指着上铺的王同欣说:“你能把你右臂袖子掳起来吗?”听到这,宿舍里突然变的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26号宿舍的人突然脸色都阴冷起来,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我们几个不禁后退了几步。突然间,徐献丰和李东红向我们冲过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俞大仲将我俩拉到门前,想夺门而逃,门却被一人撞开了,只见丁东华带着荷枪实弹的警察沖了进来…… 后记 一切到此结束了。 那天晚上的事,虽然在我后来的几十年惊险歷程中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只要一想起却仍然心有余悸。其实在我当时进入26号宿舍看到王同欣时,我就发现我的推断是有问题的,因为我一直认为这些只是谭剑波一人所为或最多只有一个同伙,但事实看起来并不是那样。 26号宿舍集体犯罪的事件不仅轰动校园,而且是震惊了我们所处的小城,李东红、王同欣、雷诺、徐献丰、谭剑波、郑清这几个名字一时间成为了罪恶的代名词。后来,我从丁东华那里了解到,在整个案件中徐献丰才是真正的主谋,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吸上了毒,而家境贫瘠的他根本就无力承担这巨大的经济支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尹树建有一张18万元的卡时,便动了邪念,而他自己毕竟势单力薄,他便开始联合李东红怂恿宿舍其他同学,最终酿成犯罪。而正当他们觉得事情做的天衣无缝的时候,张晓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其实尹树建遇害那晚张晓并未入睡,他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看到了谭剑波假扮尹树建找卡和在红红出去后,几人将杀死的尹树建抬入宿舍的事,但他却没有说出,一是他心里仇恨尹树建,而另一方面他也对尹树建的钱动了念头,所以,他在案发后便找到徐献丰想要勒索分脏,而他又害怕徐献丰对他下手,就请假到校外偷偷租了房子。徐献丰当然不愿意,正在同时我和袁辉的夜探宿舍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徐献丰便又设计了嫁祸张晓而后杀掉他的计划,但不曾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徐献丰一伙最终自酿苦果。 尹树建的卡最终找到了,到银行核实户名却是一个和尹树建素不相识的人,而卡里也一共才100多元,那十八万不知踪影,成了本案一个不解的迷! 第17页 在这段日子里,说实话,重新认识俞大仲成了我最大的收穫,我不仅消除了对他的误解,还和他成为了好朋友,董晓萍在在久后退了学,回到家乡参加了工作,有一次我好奇的问俞大仲那晚他和董晓萍去了那里,为何又是翻墙进来的,俞大仲没有告诉我,他说这是董晓萍要他保守的一个秘密。 早上,我站在校园操场的边上,看着校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想到有人说:一切的罪恶都源于yu望,而一切的yu望又源于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