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转世》 第1页 [悬疑惊悚] 《鬼婴转世》作者:暗夜无双【完结】 搬新家 随着内地经济发展的迅勐,汽车产业逐步成为中国新的支柱之一。艾飞是一名汽车销售员,准确的说他的职业是这个时代标志性的,所有和汽车有关的行当只要你用点心每个月都会给你带来不菲的工资,艾飞是聪明的,他凭着他的头脑很快从一个新员工变成了销售高手,几乎每天这个城市里都会多一台由他销售的名牌轿车跑在马路上。 他之所以在销售上取得成功不但但由于他聪明,更重要的是热情,每个可以买的起路虎的老闆其实去谁家买车已经不重要了,哪家给他便宜些钱也无所谓,他们更喜欢哪家把他当成爷,艾飞每次上班都会准备上好的龙井,心相印的纸巾,还有高档的皮鞋油,只要这些爷们来光顾,不管人家买不卖先给沏壶茶,然后由他陪着在市里开着他们的车随便走,最后回来还要给人家擦擦鞋再递上纸巾擦手,我想如果我有1000w的资产我也会选他的车。 艾飞由于销售业绩突出很快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连续涨了3次薪水,从当初的800涨到了3000,加上卖车的提成每个月至少要赚上万的数字,简直就是个小白领,老闆也特许他每天可以开公司的路虎上下班,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多少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对象?公司里的女生不止一个像他暗送秋波,领导也为他介绍过几次女朋友,但都被他回绝了,其实他早在大学的时候就和他的一个叫小艺的同班女生确定了关系,两个人大学毕业以后都留在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艾飞在外赚钱,小艺在家给他洗衣服,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在所有亲人朋友的祝福下早以忙碌的开始张罗结婚,如果没有那件事……这个故事必将是个完美、枯燥、平淡的爱情故事。 听说明年是寡年,乡下的习俗寡年不能结婚,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不在春天买房子,那恐怕他们的婚礼只有再等上2年咯,迫于双方父母的压力这几天艾飞开始打听起楼盘,对于艾飞来说价格并不重要,他不缺钱,他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小区,远点没关系,他的路虎的油也是公司的不必节省,晚上回到家他在也不想听到汽车声了。 艾飞毕业于本市的一个医学院,他有一个要好的哥们—金鹏,两个人都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艾飞学高护,金鹏学中医,从上大学开始就是死党,毕业以后金鹏依然从事本专业,他在市里一家中医院上班,也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金鹏的事业发展同样出奇的顺利,由于这个年代传统中医几乎被西医所取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国家特别重视中医来,加上金鹏平时对病人负责从不为加班而埋怨,没几年的功夫就被升为副主任,金鹏用自己的住房公积金在市郊买了套房子,是两居室的,装修相当豪华,平时艾飞经常和小艺去他那喝酒,金鹏知道他们着急买房子,但对于他来说更希望此时能有辆车,医院迟早要给他分房子的,他还单身不用着急,如果把房子卖给艾飞,刚好让艾飞给他提出一辆宝来,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两人一拍即合,不久艾飞和小艺就搬了进来,金鹏也开上了崭新的宝莱。简单装修以后这房子显得很温馨,刚住进来的几天小夫妻二人着实兴奋了几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奋斗了几年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对于年轻人而言这等于成功。 这栋房子坐北朝南,12楼,典型的两居室,每家每户都有个大落地阳台,从阳台望向南边正好是座小山,山里葱葱郁郁的树林让人心里特别舒服。 这天艾飞下班一进家门就闻到小艺做晚餐的香味,两个人竟然想到吃了顿烛光晚餐,简单洗漱以后准备上床睡觉,缠绵过后小艺懒懒的躺在他肩头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鼾声,嘴角依然挂着些许甜蜜。艾飞开着檯灯看着今天新到的一个车型的性能简介,慢慢的眼睛沉了,在他正徘徊在两个世界边缘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这声音由远及近,缓缓沉沉,是唢吶声,里边掺杂着凄凉的哭声,他睁开眼看了下手机,11.50。 噩梦 “操”艾飞骂了句,谁这么晚不睡觉?搞什么鬼?好在这声音并不大,不过却丝毫没有要消失的意思,小艺的鼾声依旧,艾飞轻轻的把她的头放在枕边,下床披上外衣拿着手电出去了,他要去找保安,业主每个月交的物业费是干嘛的?现在他是爷!小区的路灯昏黄的亮着,艾飞走到门口的收发室,有一个胖保安在收发室的桌子上爬着睡着了,口水流了一桌子,艾飞并不埋怨他,据说这小区由于靠市区远,招不来人,这个保安还是附近村子里找来的,他一个人甚至要24小时值班,夜里是肯定要打盹。那唢吶声和哭声继续从小区外传来,一阵风吹过,“嗖、嗖”的并不像白天那么暖和,艾飞把外套的扣子系上跟着着诡异的声音走去,声音是从对面的小山里传来的,他点亮手电慢慢的跟去,小山上的树林里肯定没有路灯,只有一条小路通向漆黑的深处,除了这诡异声音偶尔还会有几只乌鸦嘎嘎的叫,他走了一会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好奇心了,但这声音似乎近了些,远处渐渐看到些许光亮,艾飞慢慢的停下脚步躲在一棵树后静静的观察,不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站着,哭声似乎小了很多,他们有的拿着手电,有的拿着灯笼,几个外形魁梧些的男人抬着一个大盒子停住了,那盒子有2米长,从手电筒的光照过去是暗红色的,大盒子?棺材?艾飞倒吸口凉气,身后的风依然嗖嗖的刮着,他踉踉跄跄的往回跑,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他用手扶了下地,爬起来继续跑。 第2页 他不知道这群人要抬着那“东西”去拿,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办这事要在晚上,他坐在沙发上狠狠掐了下大腿,眼泪差点没疼出来,这不是梦,午夜时分这事竟然发生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去看了。当然如果他知道后边的事肯定马上冲上去直接跟在送葬人的队伍里,可他不能预计以后发生的一切包括“她”的出现。 艾飞觉得这事太邪了,也不吉利,他决定不告诉小艺,白天他不在家的时候只有小艺自己她会害怕的。第二天早上6点小艺就把早餐做好了,温柔的亲了艾飞的脸颊。 “亲爱的,太阳晒屁股咯” 艾飞懒懒的睁开眼“恩,知道了,早上吃什么?”他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一切。 “老样子啊,荷包蛋和牛奶,对了听说对面的山顶有个庙,邻居家赵大娘昨天说那里挺灵的,一会你走了我想去拜拜,咱刚搬过来,保佑咱俩以后都安安静静、倖幸福福的在这里过日子。” 庙?艾飞一下子清醒了,脑子里出现了昨晚的一幕幕,是啊,他该去拜一拜了,如果山上的是个教堂他都不会管,他现在需要的是有象徵着神圣的光明照去他内心的黑暗。 “好啊,我也去,来吃东西咱俩马上就走。” 奇怪的疯和尚 去庙上烧香是不需要打扮的,二人出了家门刚走到门卫收发室,艾飞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保安。 “兄弟,昨晚你睡了?” 那胖保安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恩,怎么了?您有事?” “也没什么,听说你就是前边那个村的?” “是的,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想和你打听一下,咱小区前边的山上是不是……”艾飞停了停,他考虑是否要把昨晚的遭遇全盘托出,“我是想说这山上的庙灵不灵?” “反正附近的村民家里有什么事都会去庙里烧香,最近这几年那香火挺旺的,一般出殡的在它前边那个坟地送完人几乎都去庙上拜拜。” “坟地?你是说咱们小区前边这山上不光有个庙,还有坟地?” “是啊,你不知道?这坟地都50多年了,我们附近这几个屯子好多人家的祖坟都在这,当初建咱们小区的时候因为这个,开发商和我们老百姓都打官司了,最后我们胜诉,开发商就没有办法了。” “我靠,金鹏没告诉过我,这鬼地方!” “怎么了?”小艺感到他的不安。 “算了,没事。” 这关帝庙不算大,但正如保安说的,香火很旺盛,大多是附近的村民,这次来烧香艾飞是最虔诚的,他希望关老爷可以保佑他赶紧忘记昨晚的一切,保佑他以后再也不要碰到这么晦气的事。旁边村民看着他给官老爷磕头简直像看外星人一样,小声嘀咕着,估计在说他有病,艾飞是虔诚的,简直是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小艺也觉得很怪,小声问“飞,你不用那么夸张吧?旁边人都看你呢。”艾飞并没理会,磕完头起身就朝大殿门外走去,小艺赶紧站起身追了出去。 艾飞刚出门口就被一只手拦住了,他一抬头,一个70多岁的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他,那老和尚有些驼背,衣着不是很体面,一看在这庙里就不是什么有地位的和尚,裤子上还有块很大的补丁,脸上乌漆抹黑的。“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老师傅,有指教?” “愿意让我这个老和尚为你算一卦吗?” “好啊。”艾飞竟然愿意让他来骗钱。 “施主,你气色可不是很好,怕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 “呵呵……怎么说?” “依老纳看只怕这事还没完罢,你还是做好心里准备的好。” “老师傅那你看我该怎么办?”艾飞觉得这老和尚就是关老爷派来救他的。 “该是你的,你躲也躲不过,年轻人去面对吧,你应该是属于黑暗的。”说完老和尚似乎转身要走。 “大师,你别走,有办法帮我吗?”艾飞有些着急了。 “天机不可泄露。”老和尚一拐弯走到庙后去了。 艾飞傻站在那里,仔细的分析着这老和尚说的每句话,小艺这才赶了上来,“艾飞,刚才我看那个老和尚拦住你和你说话来着?是不是管你要钱了?你可别给他啊,现在这种骗子多。” “我知道了,没给他钱。”艾飞有些不耐烦。这时他见庙门前有个小和尚在扫落叶,艾飞要知道这老和尚的来歷,赶忙跑过去问:“小师傅,我问一下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穿着挺破的大师是咱们庙里的什么人?” “他呀?我来这庙里的时候他就在了,听说很早的时候就疯了,经常在我们庙里愿意给人算命,你可别信他的话。” 艾飞的表情又一次冷漠下来,“我们去山后边看看。” “庙后边?后边有什么?你不上班了?” 艾飞没有回答,他是想去后边看看昨晚他曾经来过的地方。现在是白天,他不怕那里,即使那个“大盒子”还在那里他甚至敢冲上去踢它,好好发泄下昨晚的冤气!庙后确实有一片坟地,几乎一望无际,横七竖八的坟头插着死气沉沉的墓碑,到处是纸钱,一阵风带过来几张,其中一张占在艾飞的小腿上怎么也不下去。小艺抓紧了他的胳膊,“咱来这破地方干嘛?走吧,走吧。” 第3页 “哦,我以为后边应该是庄稼地呢,好久没回老家了,有点想我家的地,走吧,回家。” 艾飞今天的工作状态坏透了,一天说的话甚至没超过100个字,只是在那里楞着,昨晚的遭遇让他受了惊吓,再加上今天这个疯和尚云里雾里的话让他简直困惑到了极点,他认为这个老和尚绝对不疯,他说的就是自己,还没有完?还要有什么事发生?他真的不敢想了。 拍花的? 艾飞惶恐的度过了一天的工作,他拼命想着连续两天发生的一切,昨夜自己听到了出殡的乐声,又鬼使神差的跟去了坟地,清晨和小艺去关帝庙碰到的疯和尚,疯和尚神神叨叨的对他的语言……到底代表什么?还有什么没有发生?简直是云里雾里,其实他和小艺一起去坟地的时候他是想到昨天晚上的新坟,可他没有胆量,就是白天他也没有那个胆量,那个昨晚和他近在咫尺的“人”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他引导自己晚上去的? 晚上回到家艾飞几乎一句话没说,小艺以为他早上起的太早累了就没有多问什么早早上床休息了,艾飞点燃一只烟静静的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把目光投向了外边,小区里的路等很通明,收发室门口站着那个保安熟悉的身影,偶尔有辆车开进来他向车敬个礼,车子缓缓开进小区。他把目光再向前延伸,公路上很静,路边一条土路岔像山上,山里听不到声响,一片漆黑,看不清茂密的松树林,看不清山上的关帝庙,那片坟地更是无处寻找,就是那里,昨夜让他胆战心惊,可现在却如此安静。夜,朦胧的夜,暗淡的夜,神秘的夜,到底有多少未知的东西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时间发生着?只是偶然的一次,就这么一次就让艾飞难忘…… 夜深了,渐渐的艾飞的眼睛沉了,恍惚间听到一个声音:你来呀,你来呀,我等你,我等你……艾飞睁开眼睛,这声音消失了,可能是错觉吧,可他闭上眼睛这声音却再次响起来,艾飞没有睁开眼,静静的聆听着身边的动静,这声音飘飘的,虚虚的彷佛从另一个世界向他召唤,他无处躲藏,艾飞确定这声音和昨夜的一样,是从山里方向传来的,他勐的挣开眼迅速从摇椅上站起来往向山上,山上依然一片漆黑,今夜的情况和昨夜不同,没有唢吶声,没有送葬的队伍,可以确信至少不会是昨天一样的结果了,他不想再逃避,如果“他”要害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躲不了,如果“他”真的在召唤他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他更要去听,艾飞穿上衣服又一次追出去了。他停在窗前看着小艺,他不想让小艺觉察,这是不管这是什么结果同样都是骇闻的。确信小艺没有醒自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那保安还是在收发室里睡觉,丝毫没有觉察艾飞的举动。“你来呀,你来呀,我等你……”那声音根本没有停下来,“他”引导着艾飞朝山上走去,艾飞的脚步轻及了,这夜出奇的平静,没有风声,没有乌鸦,只有夜的黑暗和那诡异的声音伴随着自己的一道斜影在月光下奔走着,渐渐的身后小区的灯光消失的无影无踪,脚下又有什么绊了自己一下,他跌跌撞撞的扶了下地站起来忽然意识什么站在黑暗中停止了脚步,艾飞又一次胆怯了,“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前边是凶是吉?他这一去还能回来吗?还能见到小艺吗?“我等你,我等你……”那声音又开始唿唤他了,他的脚步终于向前迈出去了,这连艾飞自己都奇怪,他并额米有下决心呀?可自己竟然又向那个声音走去了,此时的艾飞早已不能自己。 小时候我记得我很淘,总是在胡同里跑来跑去,当时才2,3岁,姥姥为了不让我跑丢经常吓唬我,其中最有意思的一句就是:你别乱跑啊,碰到拍花的老太太把你拐走咋办?“拍花的”这个词不去过多的解释,如果有兴趣各位可以去问问老人们。 她来了 艾飞现在就像被谁给拍花了,完全不由自己的主管控制,身体僵直着往前走,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知道前方必定凶多吉少可他无法回头。前边的松树林越来越少,两旁渐渐开阔起来,那声音似乎也近在咫尺变的更真切些了,其实如果不是这么漂浮不定那这声音应该是非常有磁性的女中音,而且它的主人甚至还应该是位妙龄少女。艾飞走出了这片松树林,他没有猜错,你们大家也没有猜错,他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坟地,也可以说是那封印指引他来到这里的。眼前的景象把他吓傻了,坟地里并没有森森白骨,也没有殭尸从地下钻出,也没有一个吊死鬼吊在身后的松树上,更不是早上那个疯和尚……,但坟地就是坟地,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潜意识的影响着他的判断,在西方坟场是个神圣的地方,因为每个墓碑上都会刻着死者的名字和生活年代,还有他的一生一共有多少功绩。而在我们的中国,只要过了上午坟地里恐怕连祭拜的人都没有了,人们畏惧这个地方,就像所有人都害怕死亡一样,现在到了深夜,这个地方显得更加诡异,墓碑还是那样静静的立着,如果说和白天有什么不同,就是那个声音,“它”就夹杂在这里。 艾飞似乎恢復意识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的观察四周的情况,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抖,恐惧到了他眼前他却如此镇定,这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那声音也停下来了,四周安静及了,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的到,艾飞知道“他”在和他对峙,他怕一旦他转身跑“他”会马上出现在自己身后用冰冷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仔细算了算,如果现在跑的话以刚才的路程算来大概需要跑10分钟。而10分钟对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傢伙来说“他”可以用任何手段对付自己,他的反抗是徒劳的。在坟地中间稍稍靠后位置的一个墓碑后边缓缓站起一个白影,艾飞抖了一下,他确定就是“他”,艾飞下定决心要面对“他”,他走了过来,脚步很慢,没有一点声音,月光照在“他”身上没有影子,艾飞确信“他”至少不属于这个世界,可自己以前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以前一个客户因为不满公司的售后服务打了他一个嘴巴,他连骂都没有骂一句,还毕恭毕敬的说对不起,他怎么可能有什么仇人呢?而“他”又为什么来找他? 第4页 在“他”走近的一霎那艾飞可以确定这东西是个女人,是个身材婀娜的女人,那女人留着披肩发,但并不像其他鬼片里一样挡住整张脸,相反她很大方,把整张漂亮的脸蛋露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很素气的裙子露着雪白的胳膊和小腿,不,我想不是她皮肤雪白,死人应该皮肤都是白的吧?她静静的走到艾飞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你!你……你叫什么名字?”艾飞都被自己说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是啊,如果马上他遭遇不测那他是该知道她的名字。 “梦美。”她的回答不带一丝拖拉。 “……”艾飞想说什么但却停住了,她身上飘来一阵芳香,是那种淡淡的味道,就像茉莉花,这让艾飞的神经渐渐的放松了些,她抬起了自己的胳膊,艾飞的身体又一次绷紧了,他觉得梦美应该抓住自己的脖子,可这次的结果又让他惊讶万分,梦美抬起洁白的胳膊深处柔嫩的手轻轻的用食指划过艾飞的脸颊,这动作充满了暧昧,可艾飞还是感觉那双柔嫩的手透着刺骨的冰冷。现在他们近在咫尺艾飞觉得梦美并没有什么敌意,他的眼睛没有睁开,他彻底沉浸了,甚至希望她对他进行下一步的挑逗,哪怕结果是……他感受着梦美的芬芳,那双柔嫩的手在他的脸上划弄着,渐渐的艾飞失去了知觉…… 一阵寒风吹过,艾飞勐的睁开眼,自己依然坐在阳台的摇椅上,阳台的落地窗开着,原来那是场梦,他抬头看着窗外,天边已有一丝曙光,远处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他伸了个懒腰回头上了床,轻轻的搂住了小艺,小艺穿着薄薄的睡衣,身上投着昨晚沐浴留下的味道,那是他为她买的沐浴露,是橙子味的,小艺转了过来把头埋在了他的肩头。 梦境中的异客 白天的工作对艾飞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当然了,现在就是他不主动去卖车,那些老客户也会不停的给他介绍朋友过来的,所以他暂时还不比为这件事而导致失业。不过连续3天精神恍惚让他顿时瘦了几圈,他不懂为什么这一切选择了他,如果偶遇也就算了,可是自打他10月初一的晚上撞见那事,第二天就开始做那个怪梦,并且最使他畏惧的是几乎每晚他都会做相同的梦。情景一样,连梦里他每一个动作都一样,甚至每天都是同一个结局—没等梦美和他亲热就结束了,他渴望和梦美来一次亲密接触,小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可能也是他最后的女人,他渴望一次出轨,况且这也不算出轨,最多是个春梦,但他知道这梦似乎很真实。 十月初七,天气阴,时间深夜11点,艾飞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知道今晚不可能逃过那个梦,因此绝对不能睡,他甚至想过如果连续几天他不睡觉,是不是她就放过他了?但人类对睡眠的需求我觉得甚至比食慾和性慾更强,他这几天每晚都有喝咖啡的习惯,可能是逃避睡眠的一种方法,不过都失败了,今天也如此,渐渐的自己的眼皮又沉了,他使劲的掐了下自己坐了起来,看着熟睡的小艺。这几天不光是他的状态不好,甚至已经波及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每晚他不想睡,怕自己睡,就开始强制自己兴奋,而让一个男人最兴奋的就是……,这突然的变化让柔弱的小艺有些吃不消。其实小艺也觉察到他这几天有些异样,但疲惫已经托垮了小艺柔弱的身体,每天早早的就睡下了,根本来不及关心他。 想当初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为生计而东奔西走,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不计较自己的一切照料着自己,现在他的生活好了,他不想让这突来的一切打破她心里的幸福,这一切只有自己去探索,去承担……想着想着他自己换下了睡衣披上外套轻轻的打开门出去了。是的,那一切又开始了,艾飞走过小区门前的马路径直朝山上去了,脚步依然缓慢,频率依旧,但他感觉今天似乎和往日哪里有些不同,他尽量回忆每晚的情景,但还是找不到破绽。脚步、频率,对了,这脚步的频率是不同的,更确切的说是他每迈出一步的声音似乎有回音,那回音就来自身后,有人跟踪他,他走一步后边的人就走一步,他落下一步后边的人就落下一步。他一直以为这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他和她的世界!可今夜有人打破这份寂静闯了进来。艾飞的思绪飞快的运转着。他和自己一样也是被她引来的?他要和自己抢那个未曾得到的梦美?他是梦美生前的亲戚?他是来索命的?…… 梦是不能控制的,艾飞还在按照每天的顺序循环着,他已经走到了庙墙后边,他知道还有一段路就到目的地了,后边的脚步声没有消失,他想回头,可完全没有适配自己的能力,可以确定的是后边的那个东西似乎没有害他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后边的脚步声似乎放慢了,渐渐的消失了。他怎么不跟下去呢?难道他是庙里的什么人?跟到这里就进去了?管他呢?如果每天都有这么个人陪着自己倒也新鲜。这样总比他跟踪自己到坟地强,他可不想有人耽误和梦美的约会。男人就是这么怪,他对梦美是又爱又怕,但此刻他还是自私的,并不想和其他人来分享这个秘密。这个梦当然还是依旧,清晨艾飞又突然醒了过来,对他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梦里的情景依旧停留在梦美那暧昧的一瞬间。艾飞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准备去厨房做早餐,他们家厨房在客厅的左侧,在经过客厅的时候艾飞不经意看了下门口摆放的鞋,小艺经常穿一双卡帕的板鞋,每天都会摆在鞋架的最上边,可这次却放在门口,而且鞋底的泥已经沾在地板上了。艾飞觉得不对劲,小艺那么爱干净回家怎么可能不刷鞋呢?他低头拿起小艺的卡帕发现鞋底的泥土都没有干,甚至可以闻到土腥味,难道……? 第5页 艾飞的困惑 今天小艺要去南京出差,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早早吃完饭就出去了,临走前嘱咐艾飞:“我怕你自己在家无聊,昨天打电话让金鹏晚上陪你来喝酒了” “好啊。”艾飞很希望这时候身边可以有个伴能陪在身边,这时候一个柔弱的女人不能给他任何帮助。他似乎躲避着他早上的猜测,没有多问小艺。 金鹏来的时候带了好多啤酒准备和他的铁哥们大醉一场,艾飞一打开门金鹏看了他一眼马上就说:“兄弟,你脸色可不太好,这几天劳累过多了吧?小艺都跟你这么多年了迟早都要结婚你就非着急这么几天?嘿嘿……” “操,别他妈瞎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说怪不怪我这几天经常做梦,而且做的梦都是一样的,金大夫帮我看看吧。” 金鹏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把啤酒放门口连鞋也不脱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过来,伸手我给你号下脉。” 艾飞乖乖的把右手伸了过去,就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双眼射出渴望的眼神看着金大夫。金鹏很认真,食指放在艾飞的手腕上偶尔紧皱眉头,偶尔点点头,他又让艾飞伸出舌头看了看,面色显得凝重了很多。“艾飞,你身体现在可比较虚弱,你说的梦的情况在医学理论上也正常,经常想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又在疲劳的状态下就会经常梦到,不必大惊小怪的。但我提醒你应该注意休息了。” “哎呀,行了行了,说那些没用的,那就是没什么病了?你坐这儿,我弄几个菜咱哥俩喝个够。” 这一晚二人大醉,不知不觉都倒在地板上睡着了。艾飞的梦又开始了,他走出小区正门过了公路径直向山上坟地“飘”过去了,今夜的感觉和昨天很像,后边又有一个脚步跟随着,那脚步不紧不慢的,始终和他保持50多米的距离。又是他?艾飞心想,如果说昨晚可能是个和尚偶尔晚上回庙就在自己身后,那今天呢?他每天都这么晚回去?还是他就守在山下等着自己?至少他否定了早上的想法,小艺已经出差了,可小艺鞋底的泥土是怎么回事?又到了庙后墙,如果他是庙里的和尚,那今天他又要回去了,艾飞的心稍微放松些,但他似乎没有昨天的想法了,艾飞已经绕过了庙墙,走进了松树林可那脚步声依然响着。艾飞很警觉,但他丝毫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眼看脚下的小路变得豁然开朗了,前边就是和梦美约会的坟地,已经可以看见梦美远处的身影了,后边的脚步声又消失了,剩下的部分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那些情景依旧继续着。 她是谁? 艾飞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却看见金鹏坐在旁边直直的看着自己,这显然有些让他不舒服。 “操,你干啥?大早上的想吓死老子?” “你知道你为什么做那个梦吗?” “我他妈要知道还用你这个金大主任吃什么饭去?” “艾飞,你听过梦游吗?” “梦游?我以前听过些,据说挺吓人的,难道你说我梦游?绝对不可能,金鹏你别吓我,我要是梦游我自己都不知道?” 金鹏的表情十分凝重眉头紧锁“梦游的人往往都不知道自己梦游,而且梦游的人在梦里做的一切都是和生活中相反的,他们害怕什么在梦里就去做什么,而自己做完之后都会不知不觉的回到睡觉的地方继续睡觉。艾飞你是梦游。” “什么?咱们当时上学的时候你是知道的,我睡觉比你们都沉,一觉到天亮。” “你最近被什么吓到了?” “记得上几天我和你说那个梦吗?” “是的,你总做同一个梦,这也是梦游患者的一个规律,被什么吓到了往往一梦游就去那个地方。” “是的,那片坟地呀,还有那天半夜我碰到山上出殡的有点惊到了,你怎么知道我梦游?” “你昨天晚上梦里是不是看见有人跟踪你?我还看见你回头看我了呢。但我知道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和想法。” “原来昨天晚上后边的人是你?你怎么不叫醒我?” “梦游的特徵我知道,但梦游的由来和如何治疗这始终是个未解之谜,所以被叫醒的患者几乎都没有好下场,轻者神经衰弱或者精神分裂,重者小命不保,你懂个p!” 说到这里金鹏顿时上身抖了一下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艾飞,我想起来了,我躲在树后看你,你在坟地那站着喊到一个名字,你喊谁呢?” “你说梦美?” “对,就是孟美,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梦里看见了什么到底?” “第一次做梦就梦到她了,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她告诉我,只能在梦里见到她所以她叫梦美。”艾飞刻意隐藏了中间那暧昧的过程,他知道金鹏和小艺的关系并不比自己差,据说上学时候金鹏和小艺差点拜了干兄妹。 “艾飞,兄弟,我对不起你呀。哎!!!” 金鹏的这声嘆气让艾飞有些彷徨,这两个人从上学的时候就是铁哥们,从来没有说过谁对不起谁,谁谢谢谁之类的话。“你怎么了?金大主任,难不成你勾引我家小艺未遂?没办法治我的梦游就说呗,整这个干吗?咱俩用的着这样吗?”说着艾飞拍了拍金鹏的肩膀。 第6页 “我告诉你,她的那个(梦)不是梦,而是(孟)孟子的孟,她叫孟美。当初我为什么不要这房子了?也怪我,卖谁不好啊卖给你了。你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在同一个医院上班的护士女友不?” “是不是那个没多久就和你分手的?你不是说她又回医学院重新进修暂时没时间回冰城吗?” “她不是去进修没时间回来,而是从这世界上蒸发了,我有一次和领导去喝酒,喝多了很晚才回来,晚上回来她说了两句,我借着酒劲就打了她俩耳光,她抬腿就跑出门了,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过。” “你是说她自杀?后来找到没有?” 金鹏点燃一支烟,“没有,我报警了,后来孟美的爹妈全来了,说我害了他们女儿,当时院长因为这件事本来当年我就应该升副主任的,硬给我压到现在,最后警方也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按走失人口处理了。” 梦游 “她到底死了没?”艾飞的生活有些颤抖了,他甚至怀疑金鹏因为喝酒喝多了,误杀了孟美,或者孟美的尸体就在这房子的某面墙体里?孟美一怒之下跑出去就在哪里自杀了?或者孟美根本就没有死,她精神分裂了,以为住在这房子的自己就是金鹏,现在竟然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居,她跑回来害自己?不管怎么理解,有一点可以确定—每次梦游,遇到的那个女子就是孟美! “我真的不知道,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不想一个人住这房子,所以后来卖给你了,不会是她的鬼魂作祟吧?” “你个畜生,操xxx的,我是你兄弟呀,你瞒我干嘛?早知道你中间有这情节打死我也不住这死地方”艾飞有些怒不可泣。 “艾飞,我也不想啊,你别骂我了,骂我现在还有屁用啊?也许她没死呢?” 二人不欢而散,艾飞依然疲倦的上班接待着这样,那样的客户,金鹏回到科室把所有的病人推给了实习大夫,自己开始查找中医史上梦游患者的资料。 他们的一切我们先不去分析,这故事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下边我们来说说梦游。 梦游是一种常见的生理现象。梦游的方式五花八门,既有寻常的,又有离奇的。有的梦游症患者在熟睡之后,会不由自主地从床上突然爬起来胡说几句;甚至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烧起饭来;或跑到外面兜了一圈后,又回来睡在床上,待到次日醒来却对夜间发生的事毫无印象。 据报导,有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得了梦游症。他常常在夜间独自起床,走到解剖室,破门而入,用嘴咬食尸体的鼻子,然后回到宿舍躺下睡觉。事隔不久,学校发现许多尸体的鼻子不翼而飞了,经过周密调查才真相大白。 梦游的时间也长短不一。据说,法国有一位梦游症患者,名叫雍?阿里奥,一次梦游竟长达20年之久。一天晚上,他熟睡之后突然爬起来,离开妻子和5岁的女儿,来到了英国伦敦。他在那里找到了工作,又娶了一个妻子,并生了一个儿子。20多年后的一个晚上,他一下子恍然大悟,便急匆匆地返回法国。第二天早晨,阿里奥一觉醒来了。他的法国妻子看到了白髮苍苍、失踪20多年的丈夫,便悲喜交集地问道:“亲爱的,你逃到哪里去了?20多年来音讯全无。”可是,阿里奥却伸了伸懒腰,若无其事地说:“别开玩笑!昨天晚上我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梦游是怎样形成的呢?研究表明,梦游主要是人的大脑皮层活动的结果。大脑的活动,包括“兴奋”和“抑制”两个过程。通常,人在睡眠时,大脑皮质的细胞都处于抑制状态之中。倘若这时有一组或几组支配运动的神经细胞仍然处于兴奋状态,就会产生梦游。梦游行动的范围往往是梦游者平时最熟悉的环境以及经常反覆做的动作。 梦游常常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人们对梦游现象十分惊奇,同时也对梦游产生了一系列明显的偏见。常人认为,梦游者大概像瞎子一样四处乱撞,其实梦游者眼睛是半开或全睁着的,他们走路姿势与平时一样。常人还认为梦游者胆子奇大,敢做一些惊险恐怖的动作,其实梦游者很少做越出常规的事,梦游时也极少作出伤害性的进攻行为。当然,梦游者有时由于注意力分散偶尔会跌倒碰伤。常人还有一种偏见,认为不可随便去喊醒梦游者,因为梦游者忽然惊醒会吓疯的。 再访疯和尚 菸灰已经掉到艾飞的手上,灼热感刺痛了他即将崩溃的内心,他从惶恐中回过神把菸头丢进菸灰缸:“金鹏?” “嗯?”金鹏从回忆中醒来。 “我上几天在上山的关帝庙那碰到个老和尚,他好像有些本事,一眼就看出来最近我有什么事,虽然有点神经兮兮,但是我决定还是去问问他,你说呢?” “你是说孟美的事?难道你想找人来收了她?她是无辜的呀,如果真要那样你还不如让我死,我已经害了她一次我不能再对不起她。”金鹏斩钉截铁的否了艾飞的如意算盘。 “我什么时候说找人收了她?如果那老和尚真有本事,咱们把来龙去脉告诉他,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消去孟美怨念,也许烧点纸就没事了,或者孟美就没有死,是咱们多虑了呢?”艾飞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金鹏,是啊,现在这也许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第7页 “那试试吧,不过艾飞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她,哪怕她这次回来是要锁我的命的我也认了,如果真那样车还给你,房子改回我名,我回来等她。” 日头很暖,已经接近正午了,到庙上拜关老爷的人们陆续往山下走,庙前偶尔有几片枯叶落下,小和尚赶紧麻利的把它们扫开。 “小师傅,麻烦打听一下,上次我来上香看见一位穿着比较淳朴的老师傅,大概有70多岁,头髮都白了,请问我在哪能找到他?”艾飞没好意思直接说那位老和尚衣着有多寒蝉。 那小光头看上去只有17、8岁的模样,把手中的扫把夹在左边腋下,右手开始挠头回想。“我们庙里就有一个70多岁的师叔,您说的是不是无相师叔啊?他平时穿的就很破,而且主持大师说他这里稍微不太灵光。” 艾飞有些兴奋:“对对对,就是你说的这位,那无相大师现在在哪儿?” 小和尚指了指大雄宝殿的西厢房说第二间屋子。艾飞和金鹏连声谢都没来得及说赶紧沖那边跑了过去,这个房间门口很干净,大概和门口那位小师傅离不开关系吧?艾飞把耳朵帖在门上听里边的动静,里边静悄悄的。“无相大师会不会不在呀你说?怎么一点声都没……” “唉,也罢也罢,有缘那,二位进来吧。”还没等艾飞话说完里边一个慈祥的声音说道。 二人推门进入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二人哭笑不得,那无相拿着酒葫芦正往嘴里灌酒。金鹏看看艾飞,艾飞看看金鹏不知所以然,无相似乎习以为常,头也没抬对二人说:“孩子们坐吧,别在意,老衲一辈子就这么点嗜好,我师兄说了我好久我也戒不掉,最后他看在我一把岁数的份上索性不再提了,呵呵……怎么着,喝酒的和尚就不能听你们的故事了?” 金鹏这才从尴尬中回过神沖艾飞狠狠的瞪了几眼,他心想艾飞说的这老和尚连酒都喝,他能懂什么?到底有佛法吗?不会是个骗子吧?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把手揣进兜里,那个衣服兜是他装钱包的地方。 眼前这个老和尚已经几乎变成艾飞的救世主,他没有金鹏对孟美的那份愧疚可不想这么早被怨魂缠上,虔诚的双手合实给无相行了个佛礼道:“无相大师,您记得吗?上几天我经过庙前的时候咱俩见过面,我记得您上次和我说了很多话,我不太明白,今日特来请教。” 无相懒洋洋的又喝了口酒“她又来找你了?唉!为什么她这么执着呢?看来事情真像我说的那样,没有结束哦。”说完他无奈的摇摇头。 金鹏没有艾飞做销售的那份口才,作为医生他更喜欢把心里的疑问直接问出来:“请原谅我的无理,大师,您知道我们来问您的是什么事吗?” “呵呵,还能有什么事?那个女鬼一年前就说过她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用眼睛轻蔑的漂了一眼金鹏。 金鹏头上汗已经流下来了,“大师,您说孟美?她是鬼?她死了?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其实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有人说出孟美的确死了,还是不能接受这个打击,毕竟这个女人陪他度过多少个日日夜夜,毕竟这个女人曾经跟他无限接近婚姻,毕竟他当初有负于她。 一年前那个夜晚 无相嘆了口气开始讲述起1年前的遭遇。去年的十月初一的半夜大概12点左右庙里静极了,当初那个时候主持正要求无相戒酒,酒鬼到了半夜酒瘾犯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偷偷去买点酒来解馋,就在这时他听见庙后忽隐忽现的隐隐传来哭声,哭声从小变大,越来越凄凉,后来又变的很小声,开始无相以为是哪只母猫在叫春,可越往后越不对,那哭声听的你头皮发麻,直往心口里钻,好像是个女人。他穿衣服爬起来轻轻开了庙的后门奔着那声音寻去,他走到一片玉米地前边停住了,玉米此时早已成熟,被附近的农民摘去了,但高高的玉米秆一排排的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可以确定那声音就在玉米地里。无相犹豫了,虽然自认为有些佛法,但深更半夜这么凄凉的哭声,而且玉米地后边就是当地村民的坟地,无相也是个人。 他决定投石问路:“请问有人需要帮助吗?我是关帝庙的无相。”显然他在对她表达善意,最起码一个和尚是不会害人的。玉米地里传来急迫的喘息声,她可能很紧张,很害怕,她没有说话,无相可以感觉到她离她近在咫尺,甚至不超过10米,但他不能迈前一步,深更半夜在坟地附近的玉米地里传来哭声,一男一女午夜十分相遇在玉米地里。任何一个理由都足以让他止步不前。她和他就这么对峙着,大概过了五分钟玉米地里传来微弱的两个字:“救我!”无相没有听清楚大声问:“事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救我!”这一次无相听清了,但这次她喊出这两个字却比刚才虚弱许多。无相确定自己并无危险赶紧把那片玉米秆折断往里看,他看见在离他不远的玉米地中间被人折断了一小片露出一片空地,空地里躺着一个白裙子的女人,头髮挡住了她的面容,裙子早以破烂不堪,旁边散落着她的内衣,女人浑身颤抖,皮肤泛红,汗水已经打湿她的身体,手捂在肚子上抽搐着。肯定是遇见色狼了,无相心里想。那女人缓缓的抬起头:“救我!”无相看不出她有什么外伤,他略懂医礼赶紧把手搭在她手腕上号脉,顿时无相惊呆了,不是因为她的脉象乱,或者虚弱,而是,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脉搏,准确的说是——她已经死了!!!!!! 第8页 无相迅速跳起,离这具尸体足够两米远,她注视着他,无相静了静心,勉强吞了一下口水:“阿弥陀佛,施主你该走了,为何还放不下这凡尘不肯离去?这世间本就无色无相,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让老衲为你梵唱观自在心经为你超度吧。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无相是个善良的和尚,念完观音心经他把手上的佛珠摘下来想放在她的胸前度她免去地狱之苦,就在此时那女人勐的睁开眼睛冰冷的双手拉住了无相,无相怎么用力也挣不脱她的手,他是不怕的,一个70多的和尚,日夜经过佛法的洗礼,更何况黄土已经埋到了他脖子了他还怕什么怨鬼?她的两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无相好像他就是她的仇人要把无相活吞了:“我还会再回来的,报仇!报仇!报仇!金……”说完她的双臂缓缓的垂了下来。无相惊呆了,他不是害怕他,他实在不懂,是多大的恨意让她死不瞑目啊?他俯下身,还是把佛珠放在了她的胸前,无相突然注意到她的左手攥的紧紧的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他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那女人手里攥的是一缕头髮,他用力都掰不开她的手!如果是普通人手里拿着一缕头髮那可能别人以为他是理髮师,或者是卖头髮的,但死人手里这么攥着一缕头髮那就太恐怖了。在湘西传说未婚女子死不瞑目而且死时攥着负心汉的毛髮,那这个女人死后肯定阴魂不散回来寻仇。 无相平和了一下心态,他把尸体抱到了前边的坟地还是帮她葬了,用她的话来说,如果报警她会很麻烦,警察甚至有可能把他这个老和尚当行兇的色狼,而且他知道她还会回来的,事情没有结束,他可能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要整天被这烦心事困扰咯。也许是当日的惊吓,也许是对这突如其来的责任无法接受,从那天起无相的酒又开始喝了,而且喝的一天比一天多,整天说着疯话。 两个十月初一 金鹏听完无相所说浑身瘫软着坐在地下,眼泪不停的滑落。艾飞明白他的感受,金鹏最后的希望没有了,还是亲耳听到了孟美的死讯,而且她死的那么惨,死前很有可能被人拖到这山上给…,这样的事实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哎,年轻人,你也不必自责,这些都是宿命啊,她逃不过,你逃不过,我们都逃不过的。”无相把手搭在他肩头拍了拍。 金鹏哽咽着:“都是我不好,我那天心情不好就喝了点酒怎么就和她吵起来了呢?如果不和她吵也不会打她,她对我那么好,每天在医院和在家里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而我却那么对她,到最后她一个人跑出去了我甚至没有去追她,让她被……这事到此结束吧,结束吧,一切由我来承担。明天我就回去住,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包括我的命!” 艾飞诧异的看着金鹏,他想了一大堆安慰他的话此刻都用不到了,金鹏并不仅仅是悲伤,而是歇斯底里!艾飞转过头问无相:“大师,依您看孟美是怎么死……?不,对不起,我是说,您看孟美是怎么发生意外的?”他不愿意提到那个字赶忙解释道。 “老衲略懂医理,我记得当时她皮肤全身泛红,用手不停的捂着肚子抽搐,大概是中毒了,可能是服毒自尽的!” 艾飞没有理会金鹏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是不是这样您看?他俩吵架孟美跑了出来,跑到公路那边的时候被一个色狼盯住了,然后被那个色狼挟持到了山上的玉米地给……事后孟美本来在家就受了委屈,再被人给侮辱了所以就想不开服毒?”没等无相回答,他又自言自语:“不对呀,她提前怎么知道这一切?提前准备了毒药。而且怎么会有头髮攥在手里?是那个强姦她的人的?还是?大师他最后喊的是?” “她最后只喊出一个金字,阿弥陀佛,相信她说的就是这位施主吧?”说完无相指着地上抽噎的金鹏。 金鹏拭去脸上的泪水,按奈住内心的汹涌平静地说:“没错,孟美说的是我,我就是那个负心汉,害她临走前还被人侮辱。她手里攥的头髮也是我的,她会理髮,每次都是她给我理,她有我的头髮一点也不足为怪。回来吧,回来吧,我等着她,我把命还给她!” 无相双手合实:“阿弥陀佛,老衲绝不允许那冤鬼肆意妄为,胡乱害人。我佛慈悲,当初我与她有一面之缘,既然没救的了她,那如果非要继续有人死的话,就让疯和尚我这条贱命去化解她的怨念吧。” 这时金鹏勐地站起来,双手紧攥拳头冲着无相咆哮道:“我说了,不用你们管,小美是回来找我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欠她的我必须还给她,你们别多事。” “施主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她仅仅只是为的是你们的恩怨而回来,,但恐怕这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吧?” 艾飞顿时惊呆了:“大师,那她还要做什么?我又没招她,没惹她,她来缠我干嘛?” “呵呵……何止是你呢?其实她对你暂无噁心,你应该感到幸运,其实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平静过,老衲努力控制着她的怨念,谁想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我再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上几天也是十月初一,也许是和十月初一有缘吧,这夜即使有酒的陪伴无相也依然无法入睡,外边的风太大了,刮的有些瘆人,那声音像极了一年前的一晚。“善哉,不寻常的夜晚那!她回来了?”无相自言自语。他穿起衣服走了出来,山下响起了唢吶声,这个夜晚谁家会办丧事呢?不符合逻辑呀?无相突然想起来东北的农村有个习俗,未成家的女人死后是不可搭建灵棚让亲友悼念的,必须马上出殡,据说不吉利。可这个时间和去年那突如其来的意外实在太接近了,难道是巧合? 第9页 又死了一个婴儿 无相用左手不停的闭眼掐指捏算,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嘴里勉强吐出两个字:“冤孽!”去山上坟地的路是必须要经过这里的,他站在庙门口没有动,不停的念着经文等待送葬队伍的到来。很快的,送葬队伍到了他的面前,打头抗着灵头翻的人先是一楞,随即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深更半夜送葬队伍在去坟地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等候的人,谁的心里不一惊?好在打头的那个女人认识无相,她缓缓的舒了口气,可能是刚才无相也被吓了一跳吧。平日里村民来庙里烧香时早已看惯了无相醉醺醺的说着胡话,对他这个样子已习以为常了,在他们眼里无相早就疯了,但也有人说无相没疯,这样的和尚才是得道高僧,像传说中的济颠和尚。 打头的女人看着无相小声问:“师傅,深更半夜的,您还是早点睡吧,这办丧事不吉利,您别挡着我们,我明天有空去庙上给您弄两坛好酒啊。” 无相今日的表情似乎有点反常,不但少了往日的醉意反而神色紧张的盯着那个棺材一刻也没有移开目光:“死者是谁?”他问道。 庙上的所有和尚都受附近村民的尊敬,更何况无相除了偶尔喝点酒稍微说了点胡话以外,以前谁家有什么丧事他都会帮忙诵经,甚至还免费为很多村民卜卦而且很准。打头的女人眼里泛着泪水强忍着悲伤说:“哎,是我那个苦命的女儿啊,她刚满1岁,没想到就……。” “哦?她生日可是阴历十月初一?是去年十月初一晚未时出生?”无相问。 那女人惊的顿时张开口:“大师怎么知道?我姑娘的的生日时辰?” 无相没有回答那女人的话自顾自的说:“果然如此,老衲看来无法阻止了,天意呀,她怨念太重了,竟然到了今世她还放不下!”说完慢慢的走到了送葬队伍的后边示意他们继续走。打头那女人知道无相这一年来疯疯癫癫也没在继续追问,毕竟丧事不能误了死者入葬的时辰。 他们到了坟地以后把棺材放了下来准备下葬,眼前一个圆坑俨然就是这可怜孩子的最后居所了。无相楞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难道是巧合?天下哪有这种巧合?他大喝:“这里不能下葬。”这里就是去年他埋葬孟美的地方,他不担心别人会看见尸体,因为这里是坟地,到处埋的都是尸体。当初挖了好深的土才把孟美放进去,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无相算出这女子临死前怨念极深,手上攥着仇人的毛髮,死后如果有阳气与地面以下的阴气相结合必定勾起她的怨气形成尸变。现在这个坑显然还不足够露出去年的尸骨,但这个位置和去年他亲手葬孟美的位置简直不差丝毫。他清楚的记得当初他在附近的地上埋了4粒佛珠,4粒佛珠正对着埋尸的地方,这样可以镇邪,而他们这次为埋棺材挖出的位置竟然也在4粒佛珠的正中间,而那4粒佛珠早已因为挖这土坑时不知所踪了。 村民们眼里无相只是一个疯和尚,甚至没有人问他为什么,站在队伍里的几个壮年男人开始把棺材放进去埋土。 “把她埋在这里不行!这孩子不是简单的孩子,尸体与她的冤魂合二为一的话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什么东西能镇住她了,到时你们都不得安生啊,快停下来。”无相冲了上去。 几个男人拉住了无相,任无相的佛法多高深,他70多岁的身躯在几个壮年男人的手里也动弹不得。那女人无奈地摇摇头:“大师,您别闹了,我们家世世代代就埋在这块坟地上,您不让我们葬这里那葬哪里呀?您快回去睡觉吧,别在这闹了!”说完她沖那几个男人一摆手,一群男人几锹土下去棺材就盖平了。 无相只能无助的站在原地不停的诵起了经文,他知道已经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了,最后只能嘆了口气转身离去。 黑猫 天色不知不觉越来越暗了,金鹏和艾飞在无相这里已经坐了一下午了却没有任何想离去的意思,恐惧、无助、悲愤、渴望……纠结着这兄弟二人。二人用过了庙里准备的素斋以后依然坐在无相的房间里期盼着等待着,有一个等待的是重生的希望,有一个等待的却是死亡的来临。 三人就这么一直坐着品着苦茶,没有一个人首先打破这份寂静,可能这个味道相当适合他们此刻的心思。艾飞看了看旁边一直发呆的金鹏,金鹏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却依然抽噎着,他递给金鹏一张湿巾,金鹏摇摇手:“不用,谢谢,脸可以擦干净心却永远不会干净的。”他想了想又说:“大师她今晚会回来吗?我想回艾飞那里等她,这债是我欠下的,我还给她一切就结束了”说完站起身来要离开。 “阿弥陀佛,依老衲看她未必第一个找金施主你呀,你今晚回去也等不到她。” 艾飞的脸色马上暗了下来:“不会回来找我吧?我只是那天无意碰到了她家出殡,况且我又没撞阴(东北人管对出殡的当日有外人无意挡住了出殡队伍路耽误了下葬的时辰叫撞阴),无冤无仇的她来缠我做什么?” 无相品了口茶道:“艾飞施主你也多虑了,我想她今日另有目的,二位少安勿燥,一会和我出去透透气,自然就明白这里的缘由了。” “咚、咚、咚……”几声沉闷的钟声从庙里的钟楼响起,无相摸起自己的酒葫芦道:“亥时已到,二位施主随老衲来。” 第10页 一行三人从庙里出来直奔后山的坟地而去,路上无相无语,艾飞可沉不住气了:“大师,咱们这是???……” “施主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的吗?该来的总要来,你躲也躲不过,为什么我们不去面对呢?马上就是她转世之身故去第一日,她必定要回来了。” 艾飞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金鹏,金鹏不语,只是低头一直跟随着,也许他此刻的心情乱极了没有人能懂他在想什么。穿过玉米地前的小路眼前一片坟地展现在三人面前,如果是平日艾飞万万不敢来到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曾经是他的梦境,曾经是最令他销魂的地方,也曾经是他最畏惧的地方,他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回忆着每晚梦境中与她邂逅的情景不由哆嗦起来,顿时停下脚步不敢向前一步。无相用手拍了拍艾飞的肩膀:“施主莫怕,人总会经歷生死,生前未做坏事为何畏惧她?来,咱们三人席地而坐吧,其实坟地不仅是至阴之地,更是一个滋补之所呀,年轻人火气旺在这儿呆会对你们身体好。”他又拍了拍金鹏:“金施主也不必太过于自责了,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罪于你,她生前就该有此劫,只是她自己想不通,又遭遇歹人所以才……来,坐下吧,我想她快要回来了。” 三人坐在玉米地边上静静地等候着,突然“嗖地”一个黑影从坟地里窜了出来,直接冲进身旁的玉米地里,速度之快简直令人汗颜,这突如其来的惊异艾飞哪有心理准备,条件反射地向后一靠,差点倒下去,无相一手撑住他道:“施主莫怕。” 金鹏却没有丝毫诧异,竟然站起来径直朝那个方向走去了,这时两束寒光从玉米地的深处射了出来“喵……”一只黑猫走了出来,对三人张牙舞爪,按理说猫是怕人的,可明明是跑了怎么反回来对他们示凶?这猫黑的出奇,除了两只眼睛冒着绿光以外全身没有一丝杂毛,它恶狠狠地盯着三人,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吼叫。 陈家堡子的怪事 陈家堡子是附近最富裕的一个村子,这几年国家种地给补贴,又免税,再加上冰城的土地肥沃,每年种的玉米总能卖个好价钱,今天是十月初二,这个日子必定被这个村子载入史册。村最南头一家麻将屋里几个麻友哗啦啦的一边搓着麻将一边扯着东家长西家短。 “三哥,听说昨天老孟家出殡你去帮忙了?哎,你说老孟也够可怜的,这么大岁数有个孩子,刚满岁就没了,祖上造孽呀!” 被称作三哥的男人叫陈三,人是个热心肠,村里大事小情都落不下他的帮忙,可就有一个坏毛病,跟其他女人一样爱传闲话。有人问到这个,他顿时兴奋起来,勐吸了口烟:“可不是嘛,听说那孩子死的可挺怪,全家就这么一个希望可就……,你们没看哪,昨天老孟都病倒了,真怕他再因为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咱一会儿这圈打完去看看老孟吧。媳妇儿,去给我们煮点面条,打完这圈我们吃。” 一个女人听到陈三的话端着一盖帘(东北盛东西的器具,用干秸秆编成)走了出去,他家的炉灶在院子里。屋子里4个赌徒还在继续,没过多久突然听见院子里的女人大喊:“唉呀妈呀!三儿,你快出来看看,这是咋地了?” “你个败家娘们儿,让你煮点面条这个他妈磨机,哪那么多废话呀?”陈三有些不耐烦道。 那女人声音有些颤抖:“不是,你快过来看看,咱家鸡圈里的鸡全死了,满地是血呀,是不是狐狸来了?太吓人了!” 陈三一听家里鸡全死了带着其他三人一熘烟就跑了出来,要知道他家鸡圈里养的鸡可都是下蛋母鸡,足有10来只,他们家因为这些鸡从来没有买过鸡蛋。眼前的一幕太骇人了,几个人张大了口惊呆原地,棚门打开着,10来只鸡没有一只活的,每只脖子上露出了明显的咬痕,鸡身稍有萎缩,显然是被吸干血而死。陈三蹲下仔细看着每只鸡的尸体:“不对呀,不是狐狸,狐狸来了鸡肯定乱叫,而且狐狸或者其他动物怎么能把咱家鸡圈门给打开的?你看那牙龈,哪有动物是这种形状的?咱东北也没有动物喜欢喝血呀?” 一个麻友战战兢兢的说:“三……三哥,你说能不能是……” 陈三顿时一愣:“操,你小子别瞎说,咱村从来没出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妈的,老子今天算走霉运了!就不信这个邪了,走!哥儿几个跟三哥出去熘达熘达,老子不管是人还他妈是什么野兽非整死他不可!”说完领着其他三个麻友沖了出去。 老孟家的客人 孟家的男人叫孟富贵,老孟是个老实人,本本分分的农民,大概世家为农,所以家里给起这么个名字吧。二十岁那年,家里亲戚给保媒娶了邻村的一个叫香水的女人为妻,一心就想要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孩也好,可两口子结婚10年了他老婆的肚子连一点大的意思都没有?为此也没少花钱,冰城各大妇科医院都查个遍,可就查不出什么毛病。据说当年还说了个笑话,老孟因为媳妇儿一直怀不了孩子想到了去拜佛求子,而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竟然带着一大堆的贡品去关帝庙拜关老爷求子,就在全村人拿这个笑话当家常取笑的时候,她老婆的肚子奇蹟般的怀上了,也因此的缘故关帝庙显灵的消息一下子在附近传开了,关老爷连生孩子都管?香火能不旺吗? 第11页 那几天老孟那个美呀,连睡觉都得笑醒,33岁那年改变他一辈子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女儿出生了,就是因为这个女儿他现在还病在床上,而一会也是因为这个女儿他甚至连命都丢了。如果他能预测到未来的一切,不知道会不会恨关老爷这次莫名其妙的显灵。 女儿死前的一天他就病了,甚至连床都爬不起来,他老婆说找个大夫来给看看,他告诉老婆不用废这个钱了,没啥大病,其实他有什么病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心病还需心药医,1天以后他自己主动用了最好用的心药,然而他的病没有好,却一日日的惶恐不安起来。今夜他一个人趟在床上,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他脑袋里全是昨晚他女儿死前的影子:孩子因为无法唿吸,稚嫩的小手不停地挥舞着,时不时从他的头上拽下几根头髮,孩子因为缺氧眼睛圆睁瞪的大大的,当她断气时甚至都没有闭上,老孟却闭着眼睛没敢看这孩子最后一眼,眼角渗出几滴无奈的泪水。 这孩子出生开始老孟的心就一直悬着,甚至几经崩溃,孩子从不跟着爸爸,见到香水满是笑脸还经常依依呀呀的说个不停,但见到老孟却总是那一种怨恨的眼神瞅着他,孩子到了一岁也没有学会叫一声爸爸。孩子咽气时,老孟像个泼妇一样嚎啕大哭,那哭声好像是在宣洩他一年来内心的纠结,又好像是失去孩子父亲的无助,当他把香水喊进来的时候,香水看着孩子的尸体显得十分冷静,表情沉着的可怕,他冰冷的看着老孟,那眼神没有任何情感交流,仿佛她早已看透老孟,过了许久她只说出几个字:“我去叫人来帮忙。” 老孟一直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一切都不是巧合,这一定都是她安排的!院子里的狗突然开始狂吠,那叫声悽惨至极,但没叫几声就停止了,院外又是一阵嘈杂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老孟!老孟!你快出来,你家狗要死了。”屋外陈三带着人喊。 老孟连衣服也没顾的上穿就跑了出来,他家的狗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凶,当年老孟去后山打猎在山上捡到了这只狗崽子,村里有见识的老人说这狗是狼和土狗配出来的,养好了以后家里都不用上锁,保准可以跟藏獒掐一架试试。这狗养了5年,一共咬死1只狼,两只狐狸,差点咬死1个跳进来的小偷,又咬伤了一个大声和香水说话的壮汉。它的凶名从此传开了,简直是一狗当关万夫莫开。如今它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鲜血从脖子上不停的流出。 陈三细看了看那狗的脖子道:“老孟,我家的鸡刚才也全被咬死了,不知道是他妈什么野兽专喝牲口血,我们哥儿几个顺着血迹一路追来就追到你家门口。”说着用手指着狗脖子继续说:“你看,这狗还没咽气呢,血不停的往出冒,肯定那东西刚咬住你家狗,我们就追过来了,它还没来得及喝血呢,听见脚步声就跑了,我估计肯定就在附近。” 陈三不分析还好,老孟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四处张望。“哐当”一声进屋的地方狗碗被打翻了,几个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齐往院门口一跳,回头看向屋门的方向,虚惊一场,原来是老孟他们院外的动静把噩梦中的香水吵醒了,出来时不小心踢到了狗碗。香水看见院里的情景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诧,对老孟使了个颜色轻声道:“老孟,死了条狗有啥大惊小怪的?你过来!” 陈三一听这话急了:“嫂子,你看这是一般死法吗?你不知道你家是啥狗啊?进来条狼都能被它咬死,如今看这迹象都一点没反抗就被咬死了,咱还不赶紧找找,肯定那东西就在附近!” 香水像没听见陈三的话一样依然是那句话:“老孟,过来!我叫你没听见啊?”这次的语气有些命令的口吻,显出了东北女人的兇悍。 老孟很了解他女人的品性,绝对可以用贤良淑德来评价,但今天当着外人这种口气和他讲话肯定有些什么特别的事情说不出口才一时着急。老孟轻咳一声,沖陈三他们摆了摆手:“三儿啊,狗死了,明天我埋了就是,你们也睡吧,挺晚了。”说着走到院门前摆弄起他家铁门的门拴。人家这是下逐客令啊,陈三4人互相看了一眼,嘆了口气走了。 香水告诉老孟她刚才在给死去的孩子收拾剩下的衣物时不知不觉就躺在西屋炕上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她梦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抱着她死去的女儿站在院门口往里看,那女人头髮很长,挡住了脸根本看不见是谁。他女儿在那人怀里一点表情和声音都没有,突然那女人说话了,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香水吓死,她说:“妈,我回来了。”那声音很怪,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几个字,而且还是双声部,一个是那女人说的,另一个好像是从她女儿喉咙里发出来的,两个人简直整齐的是同一个时间张嘴吐出来这几个字,听起来简直毛骨悚然,接着那女人忽忽悠悠就飘进院里了,然后就听见她家狗叫个不停,再过了一会就被陈三等人吵醒了。 院里黑暗的角落里一双阴冷的眼睛发出诡异的光,这一夜这个村子註定不平静…… 鬼火 无相带着艾飞和金鹏赶到陈家堡子已经到了后半夜,还没等进村口就看见村里灯火通明,貌似每家每户都没睡,就像阴历大年三十儿一样。金鹏刚想往村里去一双粗糙的大手挡住了他:“金施主莫急,待老和尚我喝口酒壮壮胆……” 第12页 艾飞和金鹏对视一眼简直无语,金鹏道:“大师,快走吧,你不是说要赶紧去追小美吗?去晚了她生事端怎么办?” 无相喝了口酒葫芦里的烈性白酒稍有醉意道:“你这小娃儿懂什么?我看你是被那冤魂沖昏了头脑吧?你看艾飞施主做事就不像你这般火急,艾飞施主你可发现这村子哪里不对?” “以前我和小艺在附近逛的时候也曾到过这村子,这里民风简朴,村民们都很懒散,每天都要睡到日头晒屁股才肯起床,但今天好怪呀,怎么都后半夜了每家每户都开着灯?难道他们真是提前过春节?不对呀,怎么这么安静?”艾飞冷静的思考着。 “善哉,艾飞施主果然一语中的,看出其中端由,依老衲看,我们来晚了,那冤魂已在村里开始作祟。” 金鹏不解:“大师这不对呀,小美应该恨我才对,刚才我就在她身边,她来报仇就是,为什么会来这个村子?” 无相嘆了口气:“哎!造孽呀,祸从欲出哟……” 没等无相说完,只看天上乌云狂风,顿时整个村子被一大片黑漆漆的云朵压着,那种感觉简直令人窒息。无相又喝了口酒,眯眼朝村里看去,顿时皱起了眉头道:“我们确实来晚一步,她生前怨气太重,刚才喝了灵兽的血,又在村里做了她该做的事,恐怕已老衲这点法力耐她不住了,你二人谁带手机了?” 二人赶紧掏出兜里的手机一看没有一个有信号的,全都显示不在服务区,艾飞骂道“这什么鬼地方?一格信号都没有。” 无相苦笑:“呵呵,看来疯和尚我今日算是寿命至此咯,你二人快走,千万别逞一时之气,金施主听老衲一言,莫为往日的一时过错而丢了性命,如果以你一命可以挽回这一切老衲定不会阻止你,可据我观察,那冤魂的仇恨远不这么简单,你二人快回寺里找我师兄,住持那里有我一位昔日老友的电话,速与他联繫,就说女鬼作祟,冰城关帝庙的老酒鬼求他出山相救,来晚了这辈子就别想再见老酒鬼,他定会赏我这个面子,快去!”无相看的出金鹏的犹豫,这句话刚刚说完他暗自在手里捏了个佛手印勐的拍在了金鹏的后背,金鹏突然感觉就像一盆凉水泼在头顶,一下精神了起来。 艾飞拉着金鹏疯子一样往回跑,心想:这疯和尚法力自己已经见过,平日子里疯疯癫癫没一句正经话,可今日却要我们去找帮手,看来孟美的冤魂不是一般的凶。二人无话,一路狂奔至来时的那片坟地,金鹏腿都跑软了:“艾飞,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歇1分钟让我抽根烟。”艾飞也早已跑的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路边陶出一根烟仍给金鹏,金鹏刚拿出打火机,抬起头没等打火,不远处的情景顿时吓的他目瞪口呆,打火机也丢在了地上,他用手指指着前边,颤颤的说:“艾,艾飞,你快看,那边,你快看那,那是个啥?”艾飞沖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乎瘫倒在地上,远处30米的地方一个白影在坟地里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看着他二人,借着月光发出瑟瑟的寒光。 破了鬼打墙 金鹏一下子倦意全无,起身拉着艾飞就往关帝庙方向狂奔,艾飞气喘吁吁的问:“刚才那个方向是不是就是孟美坟的方向?” “好像是。”此时金鹏也不再像不久前对孟美的那份愧疚了,二人跑了十分钟刚刚绕过小路的一个转弯,金鹏往前一看,一屁股坐在地上:“艾飞你看,它……它……那个东西还在前边,咱们根本跑不过它。” 艾飞喘着粗气:“我想不是咱们跑不过它,而是咱们根本就没跑远,你看看,它还在那片坟地里,就是孟美坟头的附近,我们又跑回来了。” “鬼打墙,绝对是鬼打墙!” 这时突然见金鹏后背发出一簇金光,从金光里透出一个“卍”字符号,金光极为刺眼,在空中一闪,待二人再次挣开眼,那坟地里的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艾飞摸了摸金鹏后背佛手印的位置不可思议的张着嘴,金鹏踢了他一脚:“操,发什么呆?快走吧!” 关帝庙门口住持大师双手合十不停的诵着佛经,两个年轻人身影从山后跑来,他张口道:“二位小施主莫急,老衲刚才夜观天象,料我这疯酒鬼师弟有难,特在此恭候二位,刚与他那位老友通过电话,他早已算出酒鬼有此一劫,派他一位得意门生来相救,已在路上了,希望还来得及。” 艾飞自言自语道:“这最近自从搬到你那所衰房子里怎么遇到这么多怪事?先是梦游,然后被你那冤鬼女友缠上,又碰到这么多奇怪的和尚,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电视剧里,每个老和尚都会天算,那既然早知道要发生这么多,他们法力这么高强怎么就不早点出来呢?他妈的,真是世风日下。” 住持微微笑道:“这位小施主莫急着牢骚,这都是劫,该来的咱们谁也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可无相大师说要赶紧啊,他看样子也不是那孟美的对手,太吓人了,来晚了可就……” “不打紧,不打紧,你二人先在我寺里休息,我料想那冤鬼法力强横,依我与师弟二人联手虽不能耐她如何,恐怕她想害人也没那么容易,我现在便前往陈家堡子,明日上午会有高人到来,你们带他速来救急便可,记住,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庙里有官老爷庇护,她不敢进来。”说完不紧不慢的朝陈家堡子方向而去。 第13页 小艺去了关帝庙 几天前的午夜,小艺甜甜的睡着,朦胧中感觉后背一股阴风嗖一下吹进了被窝。她和艾飞经常是单位领导和同事面前的模范小夫妻,那天领导请客在饭店里有意无意的打着趣:“哎,我说小孟啊,看你最近精神可不太好,黑眼圈重哦,怎么着,搬了新家难道性趣越浓了?嘿嘿……反而是小艺滋润的不错哦,看看这脸色,精神饱满,满脸红光哦,你可要注意身体哦。”小艺羞红着脸低下头用手指圈着自己的秀髮道:“哎呀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竟拿我们年轻人开玩笑啊,人家还没登记呢,瞧你说的,烦人。”说完躲到艾飞的身后用秀拳用力敲了一下艾飞的后背。艾飞挠挠头道是不觉得难为情:“哈哈……领导不怕你笑话,我们家小艺到了晚上头粘上枕头鼾声就起来了,睡的跟死猪一样,我就是想发生什么都没机会哟,我说出来你们都不信,知道我俩晚上同床睡觉打一名牌是什么嘛?告诉你们,卡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然,小艺这才补充道:“哎呀!背靠背呀,哈哈……”顿时大家笑成一片。 是的,两个人别看感情深厚,但睡觉方式依然保持着单身时的习惯,背靠背,那……???小艺这才发现艾飞睡的那边空空如也,被子被他掀开了,眯起眼睛缓缓的转过头看见艾飞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飞,你要上厕所呀?”小艺小声嘀咕。艾飞没有回话,小艺又试探了几声,艾飞依旧静静的坐在床边,小艺勐的想到前几天他俩看的一部恐怖电影,男主角梦游,半夜不声不响的起身去厨房磨刀的镜头,顿时小艺一下精神了,紧紧的盯着艾飞,她也是医学院毕业的,对梦游有着深刻的认识,梦游者的症状跟艾飞现在一模一样,这时看见艾飞缓缓的起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小艺这才恍然跳起赶忙披上外衣跟了出去,她不敢把艾飞叫醒,不知道叫醒以后是不是真如书上所说那种可怕的结果,只能默默的跟着艾飞身后,生怕他出什么意外,当然如果现在就让他站在艾飞面前,对着一个梦游者面前对峙的话她也没有这个胆量。 艾飞走路的姿势怪极了,四肢僵硬,迈的步子不紧不慢,两只手都没有任何走路时的摆动,小艺马上捂住了嘴,因为她想起一个形容词!对,没错,行尸走肉!不远处艾飞停在公路边没有动,小艺赶紧躲进门卫收发室后边,只见艾飞慢慢的转过头,像是发现有人跟踪他,他目光呆滞之极,两只眼睛少了平日里的阳光,是那么空洞。过了几分钟艾飞又继续往前走,小艺记得这条小路分明是通向山上关帝庙的,艾飞怎么梦游会来这里你呢?11月份的冰城到了半夜天气冷极了,艾飞就穿了一件睡衣在外边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冻醒,这根本不符合医学逻辑呀?小艺已经被冻的两腿发抖,两个牙齿不停的打着颤,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冻的还是吓的,这条小路非常崎岖,到处都坑坑洼洼的,真的很难想像一个处于梦游状态里的人没有主观意识怎么能走这么远都不摔,小艺跟着一路好几次差点因为没看到脚下的坑洼跌倒,可艾飞就是这样,目光呆滞,全身僵硬的走到了关帝庙门口。小艺忽然想到早晨的那个疯和尚,难道是他给艾飞施了什么邪术?刚想到这里,小艺的脑袋马上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因为她看见艾飞的身影已经从庙门前走过去了,这个庙只有一个门,不可能从其他地方进入,那再往前走是哪里?小艺想到这里脚下没站稳一下坐在了地上,她不是没站稳,而是惊骇的吓倒了,前边,再往前走分明是一片坟地呀!小艺这才清楚早上的那个疯和尚话里的一些玄机,马上冲到庙门前疯了一样砸起大门。 住持大师的指点 过了许久一个小沙弥打着哈欠开了门:“这位女施主,深更半夜的不太方便吧,您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来。” 小艺根本不听这小沙弥说的什么直接冲进了寺里,身后那小沙弥喊:“喂,女施主,我说了不方便吗,各位师兄都睡了,不要绕了师傅,你到底要做什么?”小艺边跑边问:“你们寺里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师呢?快,我找他有急事,快带我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小艺已经歇斯底里了,无相是她的希望,难道一个女孩子跟着一个重度梦游者去坟地?她不敢,她就是想救艾飞也要听听无相怎么说,无相已经是她的救命稻草。 “可无相师叔他不在呀,下午下山就没有回来,你快走吧!”小沙弥道。 小艺的救命稻草没了,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希望:“那带我去见住持大师!我今天必须见到他,要不我不回去!” 这时看见正殿里一个和蔼的声音:“阿弥陀佛,贫僧无空,请问女施主遇到何难事?”小沙弥见住持师傅已被吵醒吓的立在原地:“师傅,对不起,这位女施主我拦她不下,她非冲进来说找无相师叔,师叔不在就说要找您,打扰您的休息了。女施主这位就是我们住持无空大师。” 小艺看见眼前这位和蔼的老和尚才知刚才的鲁莽道:“无空大师,抱歉了,打扰您的休息,但是我实在有很重要的事要请教无相大师,可他不在,我只有偶找您了……”小艺这才把早晨艾飞和小艺在庙里碰到无相,无相又和他们说了那些稀里煳涂的话,晚上艾飞梦游上山去了坟地的事告诉了无空。 第14页 无空把小艺让进了大殿,小沙弥给小艺倒了杯茶,小艺哪里还有闲心品茶:“住持大师,您道是说话呀,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老公他怎么会梦游呢?无相大师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呀?” 无空自然知晓他这师弟虽然平日里喝起酒来疯疯癫癫总说胡话,但从不口无遮拦:“施主莫急,我那师弟如当真这般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虽平日里偶尔酗酒,但佛法精深,绝不在我之下,待我为艾飞施主卜上一卦。”说完他拿起一个一炷香点燃给关老爷敬上,然后又问了艾飞的生辰八字,这才拿起卦桶晃了起来,这卦桶与平时附近神棍算卦用的不同,里边装的不是卦签,而是3个铜钱。随着铜钱在卦桶里的碰撞声,小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一会听无空嘴里大喊道:“关老爷在上,赐贫僧广大灵感,开眼!”啪啦啦几声碰撞,3个铜钱一齐飞了出来落在无空的蒲团前,小艺看了过去,那三枚铜钱,竟然有一枚立了起来,并没有倒在地上露出正面或者反面。 “大师,您看这卦象这么怪,怎么回事?要不要再掷一次?” 无空看着几枚铜钱皱了下眉头,手捋着鬍鬚微微嘆道:“哎!不必了,天意呀,我算不出这事的起因和结果,玄机太多了,你看这第一枚铜钱正面朝东北面朝西,你所说的那位艾飞施主今日并无大碍,可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此事将一发不可收拾,恐怕牵连许多人命。” 小艺惊骇的张大了嘴,她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爱人只是梦游竟然被无相说的这么夸张,甚至牵扯许多人命,小艺急道:“大师,怎么可能呢?我们家艾飞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仇人,工作上进,对大家都很好。” 无空闭上眼睛掐指捏算了一会儿,这才道:“施主可是无神论者?” 小艺不解:“不是,如果是无神论者我也不会来庙上请教您啊,怎么了?” 无空想了一下:“如果贫僧告诉施主此事并不是因为我们常人而起的你信吗?” 小艺不明白:“不是常人?那是……大师请明言。” 无空的嘴里一字一顿的说出四个字:“冤魂作祟!” 小艺当时就吓傻了,这小两口平日里只是简简单单的过着幸福的二人世界,什么时候惹上什么冤魂了?无空看在眼里还没等小艺继续发问道:“虽今日艾飞施主可以平安回来,但恐怕已我和我师弟的法力并不能镇住这冤魂,老衲算出此鬼怨气太重,她意不在艾飞施主身上,但如不收了她恐怕最后也性命不保。”小艺这才从惊异中明白过来:“大师那你说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无空喝了口茶道:“施主既然这么信任老衲,那老衲给你一个办法,希望可以救得这些无辜人的性命。我那无相师弟和老衲上几年有幸被西藏活佛邀请去了拉萨参加一个大密宗佛学研讨会,在这期间认识了一个高人,此人乃是这世上道宗之组的传人,对佛教道教甚是了解,其修为远在我二人之上,他与我那师弟相交甚欢,我想以此人的道法一定镇的住那冤魂,我给你写封手信,你拿着它亲自去请那位大师吧。” 说完,无空给小艺写了封信,并告诉小艺那位高人此时应该在湖北某山里隐休,让她速去速回,这边的艾飞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碍。小艺拜别无空以后没有再继续跟着艾飞,自己一个人回到家,已经是凌晨4点了,她给艾飞做了早餐,并留下一个字条告诉他自己出差,过几天回来,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便匆匆赶去了机场! 道宗之祖 在湖北某山的深处,一片幽静的竹林里,竹林深处一个简易的茅草棚立在林子里,草棚院后一条清澈的小河带着滚动的水车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我坐在院子中的竹椅上无聊的打着瞌睡,恩?你们没有看错,我也没有码错字,这里的确是第一人称的我,我是谁?我当然是作者咯,暗夜无双,朋友们都管我叫小双。对面一个花白鬍子的臭老头孜孜不倦的给我灌输着他的道家理论和思想。 我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道:“老头,我只是想请教你我第六感官的由来,不是听你讲禅啊,你不累呀?” 那老头丝毫没有被我的不逊而感到愤怒:“你小子,贫道往日里躲在这深山之中有多少人慕名而来想听我讲禅些许?有多少名人,富家子弟花大价钱让我收他们做徒弟?老子眼皮都没眨一下,如今你有这慧根,你能闯出我这九宫阵,老头子我看着欢喜主动要收你为徒,你却这般嚣张?” “老王头,你搞清楚,有多少个有德高人想收我为徒?本公子还能挨个赏脸不成?你快点帮我把我那噁心的第六感消除了,都要烦死我了。” 不远处一个砍柴的柴夫一边噼着柴,嘴里一边道:“真是冤家碰面咯,父亲大人,难道你以前说的今生如不遇见那个有缘之人就算把你这一身绝世道法烂在棺材里也不传与其他人,呵呵……这就是有缘人啊?哎!”说完无奈的摇摇头。 是的这就是我,一个天生比其他人多一种感官功能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某个原因我到现在也不可能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跟这个臭老头纠缠,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确实有些能耐,传说几年前西藏活佛曾单独接见过一次他,期间活佛任何人不见,和他在府邸里讲禅论道1个月之久,我曾在当地的图书馆里查过县志,是关于他的祖先的,他的祖先乃是大禹麾下一个军师,当时对五行八卦,天文地理,简直无所不通,一直到宋代他家族的先辈们才创下一份基业,并在大宋境外自立为君,他们的姓氏是复姓,因为老头性格怪癖,且来寻找他下落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作为他的挂名徒弟为了尊重他,不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按照他姓氏的谐音就称他为王道士吧。 第15页 王老道也不知哪来的那毅力还是不停的劝慰着我:“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有第六感官给你带来这么点麻烦你就受不了了,有多少个人希望有这个能力,羡慕你呢知道不?你懂什么叫灵媒吗?你一生下来註定就是一个灵媒,你逃避能逃避到哪去?如果你跟着我好好学道将来前途不可估量,本事定在我之上,听贫道一句劝,别因自己一时贪玩而误了天命啊!” 我简直无语了,他这哪是劝慰我?简直就是威胁,汗了,我要不跟着他学道我都违背天命了,这就像几年前赵本山的小品里特别经典的一句台词,赵本山对宋丹丹说:“关键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妈呀!”其实我对我的第六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甚至对它有种畏惧的感觉。大家请试想一下,平日里还好,我姥姥上一阵病危住院住了好久,每日里我都要去医院看望,每次刚进医院大门,那种感觉就沖入脑袋里,那种感觉很怪异,好像无数个人的思想一齐涌进我的大脑里,这感觉简直让我太纠结了,我可以感觉到有人对这个社会无限的仇恨,因为他被酒后驾车的无耻司机在马路上无情的撞飞,那司机却逃逸了;一个挺着大肚子得孕妇从妇产科刚刚检查完走了出来,身后我隐约看见了一个小东西的影子,他紧紧的跟着那孕妇的身后,也许几个月以后他就会管那女人叫妈妈了吧;icu病房里无数个声音对我说:我不想死,我还没抱过我大孙子呢,救救我;你这不孝的儿子不给老子花钱手术,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想我早点死,好分了我的家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不孝子…… 就是这些嘈杂的声音整天骚扰着我,我头都要大了,真的,我向天发誓,我不想做什么灵媒,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所以我才经过高人的指点找到了王老道。关于我经歷的一些诡异遭遇和怎么与这王老道相识,会在以后的章节里做详细的解读,详细请见我的下一卷,现在我们还是回过头来看咱们这个鬼婴的故事。 我与这老头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嘴,见旁边那柴夫放下手里的斧头皱起眉头:“父亲,好像有人闯进你那九宫阵,应该又是些来求你卜卦的吧?”王老道捋着鬍鬚,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指着我道:“小崽子,你的老乡到咯,恐怕老头子我闲不住了,要不看看你的道缘有多深吧,希望我别看走眼,贫道再等可要进棺材咯。”旁边那柴夫听言:“父亲,您别说那种话,您才80啊,依祖训我族人只要没犯天条,老君都会给我们百岁寿命来度化世间受苦之人的。” 我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究竟这王老头家族是何许人也,老君不就是太上老君?家族每个人都会活到100岁?可怎么不见老头子的老婆还有那柴夫的老婆?一直到我现在码字的时候还是对我这个师傅家族的神秘有着很多不解。 按说他的名望之大足以让终南山与崂山的道士们恭恭敬敬的叫声祖师,像这种每日慕名而来求教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为什么他偏偏选我做他的徒弟?也许是因为我的家族?当时我心里的疑问层出不穷,也不知这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拜师 王老道吩咐他儿子带那个闯入九宫阵的人前来。不多时只见小艺颤颤的走进这世外桃源,身上还挂着些许晨光的露水,看的出她和我一样误入这九宫阵转了很久,着实被惊呆了,小艺站在原地大眼睛滴熘熘的看着我与王老道也不言语,我想他可能分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与这老者,到底哪一个才是他要找的人。王老道还真沉得住气,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我看着这可怜的女孩有些不忍首先开口:“美女,这老头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有什么事快说啊,趁我还在,他正好想显摆下自己的神通给我看呢!” 小艺的眼神这才坚定下来,我把她让过来坐在我的旁边顺手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压压惊,埋怨道:“哎,我说王老道你瞅瞅你布的那鸟阵,谁也进不来,看把这女生吓的。” 王老道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道:“小子,你是不知道,如果没这九宫阵,每日来我这里扰我清修的人都得把我家门槛踏破,如果我有心不让任何人进来,布个八卦阵,你以为凭你那点小聪明能进的来吗?今天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她进来的,要不老头子我早就出去钓鱼咯,岂不快活?” 小艺不知我二人话中的意思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就是她的救世主一样,事后回想一下,也许我真是他们的救世主罢!她没有多说什么,掏出无空住持给她写的信交与王老道,那老不死的看过点了点头:“老友有难贫道怎能坐之不理?女娃儿不要心急,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细细与我道来。” 小艺这才把艾飞梦游之事跟他讲了一遍,还没等说完,只听王老道身上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我靠,这老头子还挺前卫,用的竟然还是个“苹果”。电话里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右手不停的掐算,我知道他用的那个叫天算,可以算尽人间万物之琐事,可占卜今日参透未来,他嗯,啊的应着电话那头,不多时他道:“贫道已知此事,刚刚有个女娃来我这里了,无相那老酒鬼的事贫道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你等莫急,我马上打电话订机票,下午我就让我那徒儿去处理此事,……我?贫道还有些其他事要处理,放心吧,我那徒儿有些本事,此事非他去不可,定能降服这妖孽。”说完挂了电话。 第16页 他伸手给我倒了杯茶对我说:“徒儿,喝了这杯茶你就与这女娃速回冰城吧,你的事来日为师再帮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他们与你有缘,都是冰城的人。” 我挠挠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小艺突然跪倒在我面前祈求道:“小师傅,求你了,救救我老公吧!”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我这人哪都好,但就是吃软不吃硬,赶忙搀起她:“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不是我不帮你,我有什么能耐呀,我什么都不懂,自己的事都搞不明白呢,怎么帮你们啊?再说了我真不是他徒弟,他也没给我什么法器,又没传我什么降妖除魔的符咒,你让我怎么帮你?” 没等我说完,小艺再次跪倒在王老道面前,可能这种情景他见得多了吧,并没有扶小艺,小艺哭着道:“大师,这位小师傅不肯去呀,那怎么办那?我听刚才电话里肯定是我老公的声音,他是不是已经撞鬼了?求你,求你救救我们吧!” 王老道没有理会小艺对我说:“小子,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这师傅,你这徒弟我收定了,你要是想去除你的第六感,就赶紧跟着她回冰城把为师吩咐的这件事办完,待回来时,我再看是否帮你去除第六感!” 他这条件貌似不错,和以前我遭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诡异事件比起来,眼前这个小姑娘和他老公的遭遇也不算什么了,反正是要回家的,帮帮他们也未尝不可。 我想了想,衡量了一下道:“老头子,你说话可当真?好吧,那我就信你一次,可是别看我有第六感,这事我是什么都不懂,怎么帮他们啊?要不你给我点什么极品装备?” 王老道瞪了我一眼:“靠,你当这是游戏呀?别胡闹,为师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要不我就亲自去收了那恶鬼,你乃是灵媒它伤害不得你,我一会交与你3个锦囊,不可偷看,遇到紧急情况就打开一个便可助你此去逢凶化吉!” 说完他写了3张字条折起,塞进一个布袋交与我手中。不多时一个小道士走进院落对我施了一个礼道:“师祖,师叔,2个小时以后飞往冰城的机票已经送来了,车在山下等候。” 我吼道:“谁是你师叔???我这么年轻你叫我师叔?叫我小双哥!”说完无奈的摇摇头又沖王老道补充:“老头子等着我回来啊,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那老不死的上来冲着我屁股就是一脚道:“你这不孝的徒儿,叫我师傅,没大没小!不承认我这师傅别指望我给你办事!” 他说这些就像抓住我的小辫子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无奈道:“是是是,师傅,您老保重,徒儿几日便回!保重,保重,您可千万保重啊!!!”我故意的把语气加重,使劲的瞪了他一眼。他也不理睬便目送我二人匆匆下山。 暗夜无双到来 飞机在冰城着陆已是黄昏了,夕阳洒在这片北方的净土上显得那么和谐,让人觉得懒洋洋的,十一月的冰城到处的树木和花草都在凋零,一片片落叶打在行人的肩上,也许这最后一丝阳光可以带走它无限的凄凉吧。 我与小艺到达关帝庙的时候艾飞和金鹏已在门口等候了,这一路上我几乎滴水未进,整个人都要被那絮叨的女人烦死了,小艺不停的问我如何解决她老公梦游的症状,不停的问我如果那女鬼出来害人是否能够降服,天哪???鬼才知道如何解决她这些,去一次那老不死的那里自己的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反而又多了一个负担。 金鹏见我上山而来噼头盖脸就一句:“小艺,这就是你请来的大师?这么点的小岁数,和我们同龄,他能有什么本事?” 艾飞用胳膊顶了他下,故做礼貌道:“不知这位小师傅如何称唿?” 我也有些不悦,如果不是那臭老头非要我帮忙我自然不愿意搅进这摊浑水,并没有理会他们。小艺赶忙解围替我答道:“你们别瞎说,这位是王师傅的徒弟,唯一的徒弟哦,王师傅说这事就得无双哥才能搞定。”艾飞听闻赶紧踢了一脚金鹏沖我施礼:“哎哟,不好意思,原来是无双小师傅,我这哥们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头脑有些不好使,您别见怪,住持无空大师已经去了村里,要不我们也赶紧赶过去吧。” 哎,我忙碌了一整天,我都还没喝上一口水,又跟着他们赶往陈家堡子,我甚至连这事的起因都没弄明白呢,这一路艾飞给我说了很多关于孟美和整个事件的大概。没等我们几个踏进陈家堡一队警察拦住了去路,带头的说陈家堡子爆发瘟疫,昨天晚上死了好几个人,现在防疫站和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正在村里,不许外界任何人进入。我看了看表,已是晚上8点了,看来今天并没有发生太多事情,无相和无空应该还在,我吃了个面包勉强充飢,看来只能等一会这些警察稍不留神我们再熘进去咯。 一轮圆月在夜空中艰难的向上爬着,阴历十月十五,这日子赶的也太不好了吧?今天是下元节,也是百鬼夜行日,这百鬼夜行日的恐怖之处我早有耳闻,每逢这时,所有冤魂都会像集体游行一样午夜之时便会出现,怨气冲天,如有生人撞见便会被其当做替身,俯与其身继续行恶。真是太不凑巧了,今天正好赶上这日子,看来我这第一次单独降妖着实不会顺利了,搞不好丢了小命哦。 第17页 我在拜会那王老道之前自己也是略懂些道法的,不过要想安然对付这百鬼夜行恐怕力不从心,我急忙问:“那俩和尚呢?”他们知道我要找帮手,金鹏有些不屑:“在村里,我看你别去了,道行不行,去了也是送命。”我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人们总会拿年龄做比较呢?年龄大的就一定有本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更何况如果我不刮鬍子的话还是个络腮大汉呢。我撇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们今天是百鬼夜行日,马上就到午夜了,这个时候非常危险,不光是你们说的孟美,就是附近其他以前冤死的鬼魂都会来找替死鬼,你们赶紧回到关帝庙,那里安全,明日我自会把那俩和尚给你们安全带回来,至于这孟美我是不是能阵的住也不敢保准,还有,这位哥们,我不欠你的,你别以为我愿意来掺和这件事,要不是那老不死的,要不是这位美女求我,你认为我有必要来冒这个险吗?”艾飞赶紧解围:“不是,不是,无双哥,你也知道金鹏最近心情不好,情绪不是很稳定,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你一来我看你长相就是个讲究人,咱们都年龄相仿,你也多理解他下,要是你的女人好端端的变成现在这样呢?你消消气,不管这事你能不能帮我们,小弟在这代替大家还是谢谢你了。如果还有命继续活下去,兄弟我肯定好好安排一桌,咱们去香格里拉不醉不归。” 艾飞到底还是个搞市场的人,这嘴巴像抹了蜜一样,听的我倒是舒坦,反正答应那老不死的来帮忙了,何不卖他个人情呢。他们走后不一会所有封闭现场的警察和防疫人员也陆续退出了村子,我拦住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问了下村里的状况,那人走的匆忙丢下几句话“村里死了几个人,其他人跟疯了一样坐在他们村部院里一声不吭,还有俩和尚不停的念着经。”看来那两个和尚还算控制住了局面,暂时没有事,所有人走了,天色黑透了,我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还差几个小时就到百鬼夜行的时辰,我攥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拢,在中指上狠狠的咬出一道血口,带着鲜血擦在眼睛上默念:“天地无极,万法归宗。”然后大喝:“勒!”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村里立刻变了一个世界,整个村子被一团乌云围住,村里空中瀰漫着几道混黄的空气不停的游走着,那几道混黄游动的轨迹形成一个光罩把村部围在中间,我知道那是两个和尚诵起的佛经暂时保护起来不让邪物入侵的。 无双vs鬼婴 我一路小跑沖那个方向而去,马上就要接近那片混黄之气,拐角处突然晃动一个影子,我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那里,突然那个方向一阵冰冷的笑声涌进了我的耳膜“咯咯,咯咯咯咯……”那笑声像冰冷的双手一样套进我的耳膜,我内心一阵颤动,直觉告诉我,这是我与那东西第一次正面相对。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不大的婴儿缓缓的走了出来,我一眼看去就知道那女人是附近的村民,她衣屡蹒跚,头髮凌乱,光着脚,脚已经不知被地上的什么东西刮的血肉模煳。她怀里的婴儿瞪着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我,嘴角还渗出鲜红的血液,不停地笑着,那声音却是双声部,一个是来自天真无邪的孩子的,另一个我也无法辨认。那女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自言自语:“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孩子,我家美美,我的宝贝……” 我知道那婴儿便是他们提到的孟美,妇人还是缓缓的移动着脚步沖我走来,我也有些骇然,这鬼婴为什么非要迷住那妇人,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而且现在就敢公然沖我走来?难道她没有感觉到我身上那种异于常人的力量?以往的一些诡异遭遇让我早有准备,我沖那妇人说道:“大嫂,赶紧放下那婴儿,那是个鬼婴,待小哥除了这妖孽。”说完心中默念起金刚伏魔咒,顺手从兜里要套东西,其实在往日里我身上都会带着以前一次机缘巧合得到的“八宝玲珑珠”护身的,那佛珠是在古庙的香炉里供奉佛祖几千年来香烛烧的灰所铸成,也因此宝物很多邪恶的东西不能靠近我身,可今日来的匆忙,身上哪里还带着它?我的手套空了,但却摸到了那老不死师傅给我的三个锦囊,想到此处,我赶紧打开一个锦囊,心想师傅这也算急用了,我看看您老能给我什么化险为夷的好办法,待我把那纸条打开当时简直目瞪口呆,搞的我差点没站稳摔倒,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多吃肥肉,防止挨揍。”我操,老不死的,这绝对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见到最雷人的几个字!这什么师傅呀?就这样的人,活佛单独接见他,听他讲禅?讲个屎啊他?真要害死人那!气的我撕了那张纸条扔在地上用力踩了踩。 这时那女人抱着孟美已经走到离我不足10米远的距离,我是没见过这东西到底有多邪,但若真的按他们所说只怕她再走近些许,我就是想出什么办法也逃不出她的魔爪咯。刚才开天眼时,右手中指的鲜血还有干,滴滴答答的流着,我把中指含在嘴里勐吸了一口,一股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味觉,突然想起那老不死的昨日曾根我提过,普通的鬼魂最怕的就是金刚经和阳血,希望这办法可以对付的了她吧,心中默念金刚经:般若波罗密……!一口鲜血喷向那鬼婴,只看那妇人伸出粗糙的手挡在婴儿脸上,可她自己却还在自言自语那句话:“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孩子,我家美美,我的宝贝……”她把沾满我鲜血的手移开,顿时那婴儿沖我咆哮:“就凭你,还想收了我!就算我占到阳血也绝不损我分毫,这么点道行还来逞能!我今日就让你陪葬!”那声音简直让我不寒而慄,我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这么小的婴儿是如何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种声音的。她那小身体向上挺了挺团坐在那妇人怀里,微微张开嘴,一团黑烟从她的嘴里一下飘了出来,慢慢的把我罩住,我突然感觉像有人用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妇人依然抱着孟美站在那里看着我,那双掐住我脖子的手不知是什么力量,我用尽全身力量都无法挣脱,黑雾慢慢的从我的头部开始往下飘,我知道这定是那女鬼的煞气而成,这下可玩完了,我不曾想她竟然这般难对付,以前我也遇到过很多恶鬼,凭藉一些简单的咒语和道术基本都勉强脱逃了,可眼前这个鬼婴看来本领绝不那么简单! 第18页 正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刻,一道金光飞了出来,打散了那团黑烟,我这才有机会喘了口气,一粒念珠掉在我的脚下,只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阿弥陀佛,你这厉鬼莫要伤人,老衲在此,休想造次,小施主贫僧无空在此恭候多时。”说完沖我行了一个佛礼。 救我之人正是无空住持,眼前那妇人抱着鬼婴孟美依然站在原地貌似对无空的出现并无太大畏惧,我趁这个机会赶紧跑到无空身边还礼道:“无空大师,无双在此还礼了,谢过大师相救。”别看我与无空客套,但我的眼睛依然盯着那鬼婴没有松懈。鬼婴孟美丝毫不理会无空的出现,那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咯咯,咯咯,你们两个老和尚,加上这个没有多少道行的小东西还想阻止我?我告诉你们,待到几个小时以后百鬼夜行开始,看你们如何还守得住那寸地盘,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无空并没有和他吵嘴,拉着我退回到那道混黄的佛光之中。 我是灵媒 那孟美站在我们身后并没有追来,也许此时她还畏惧这佛法的震慑吧,但仅仅是她刚刚吐纳出的黑雾就足以要了我的小命,她的力量绝对是我以前未曾遇到的,光幕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沖我吼叫:“那老王头呢?怎么不见他?这老小子,现在酒鬼我求他相救却这般嚣张,派你这个小辈来应付,看来老酒鬼高估了自己哦。” 我一听此人的语气便知道这老和尚肯定是他们提到的酒鬼疯和尚无相,虽然心里听着不是很舒服,但毕竟是师傅的老友,肯定要为他解围:“无相大师,您误会了,我师傅说他手头有更棘手的事要做,待我帮二位处理完这里的一切师傅他老人家自然会登门拜会二位老友。” “阿弥陀佛,恐怕这事王道士不出山不那么好收场吧?小道友刚才也见到那孟美化作厉鬼前来復仇是如此了得,就怕我等都没命再与他叙旧咯。”无空在我身后说道。 “小伙子,没看出来哟!怪不得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敢冲进村里来找我们,原来是那王老道的弟子,不错不错,他这一生的道法连自己儿子都不传,如今却找到后人了,可喜呀,但不知小道友是何许人也,能让那王老道这般青睐!” “无相大师您老说笑了,无双何来什么本事哦,谁知道师傅哪里瞧上我对眼了,我也是上几天去他那边听他给我讲道的,给我弄的也是莫名其妙,非要收我做徒弟,到现在我都跟做梦似的。” 无空皱了下眉头:“无双小道友可否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老衲?”他听完我的八字,马上闭上眼晴掐算起来,不多时又拿过我的左手,号了下脉又看了我看我的面容,然后满意的笑了笑点点头道:“师弟可否知道王道士为何收了这小伙子做徒弟?” 无相往自己肚子里勐灌了口酒哈哈大笑道:“哈哈……原来如此呀,师兄,老酒鬼我眼力薄刚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这小子定是有天眼,肯定是天生的灵媒,都不需要后天的修行,果然那死鬼眼力高哦。” 村部的大院里很多村民都坐在地上听着我们之间的对话,偶尔还有插嘴的:“两位师傅,这个小老弟能救咱们吗?谢天谢地呀!” 我无奈道:“得了,你们少恭维我,无空师傅刚才才救了我一命,我本来就没什么道行的,我师傅又没教我什么,鬼才知道为什么这次非得让我来,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有一份力出一份力吧。” 无相看我有些不安把我叫到一边:“小道友别担心,那老不死的既然收你为徒,什么都没和你说就让你过来,自然有她的道理,我看你气度不凡眉宇之间透着圣洁之气,待一会百鬼夜行时辰到了,我与师兄竭力保护村民,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那,我看好你哦!” 我靠,我越来越发现这两个人为什么可以交上朋友了,有机会我一定想看看无相和我那死鬼师傅凑到一起是什么样子。无空和无相又开始坐在原地继续诵经,但看的起来,二人的法力也就是勉强可以维持住现状,但那混黄的黄色气罩明显变得暗淡起来。我在村部的院子里踱来踱去反覆思考着今晚遇到的这诡异的遭遇,我又重新问了无相这事的来龙去脉,这中间我反覆有几个疑问,为什么孟美转世刚满一岁会死去?又为什么死后会开始报復整个村子的村民? “无相大师,我有点不解想请教下。” “阿弥陀佛,跟老酒鬼还谈什么请教,我自问没有无双小道友这通天的资质哟,但说无妨。” “孟美的死我觉得很怪,只有她的父母知道她的死因,但现在父亲死了,母亲也疯了,大师有什么看法?” “凡事自有定数,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听村民说,村里开始时候是死了些鸡鸡,鸭鸭这些畜生,再后来死的就是那孟美的亲生父亲孟福贵,小道友道缘如此深,虽并未学得天算,但相信也猜出些端倪了吧?” 说完他又闭上眼睛继续诵经,从艾飞搬家遇到孟美转世之身出殡,到他梦游,然后鬼婴开始作祟,再到今日百鬼夜行之时孟美法力大增报復世人,一年前的玉米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顺着无相给的提示一点点思索着答案,可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天上的乌云压了下来,顿时整个夜空被无情的月亮抛弃了,它灰熘熘的躲进了云朵里,放佛对马上要发生的一切置之不理。山里的方向“嗷”的一声浪叫,见到此变化村民们挤成一团。我重重的吞了口唾沫:“大师,她开始了是吧?” 第19页 无空没有睁眼:“不是她,是她们,百鬼夜行,只是一个比方,这附近的冤魂恐怕都会被她的怨气所引来,无双小道友要当心了,我等明日相约饮茶,一会我和师弟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保护村民了,别负了大家,这次全靠你了!” 九字真言 我???天那,又是我,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刚刚第一个回合差点被那女鬼锁了命,现在百鬼夜行已经开始她法力大增,我拿什么跟她斗?此时看无相与无空二人头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们二人的法力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如果想救村里的人我必须要开始行动了。 没有时间多加思索,我站起身来就要准备冲出光幕,无相的大手一把拉住了我:“小道友当真要去引开那恶鬼?” “大师,我不去谁去?既然你们都说此事非我不可我要是再犹豫那就是害了你们和这里的村民,希望你们可以顶住这百鬼夜行吧,我再去会会那孟美,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希望明日鸡叫之时我还能再回来与二位相见!” “小道友莫急,你与我等有缘,又是那老不死的唯一徒弟,这样去太危险了,你附耳过来,老酒鬼代他传你一本领可助你一臂之力。”他爬在我耳边细语了几分钟,嘴上挂着些许笑容道:“我知道无双小道友悟性非凡,百鬼夜行已经开始,时间紧迫我只说一次,你默记与心,这小密宗手印乃是我佛家道家之无上心法,只需窥学1,2就可降妖除魔。” 我谢过无相冲出光幕开始寻那孟美,但却不知如果不是无相传授这小密宗手印今晚我已有去无回,在这里解释一下:小密宗手印又称九字真言,这九字分别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唐玄宗时代,善无畏、金刚智、不空三藏三位印度密宗大师来到中国,他们传下了密宗的教门。宋末元初,由蒙古人带入西藏的密教,经过和当地喇嘛教的融会后形成了藏密。明朝永乐时期,朝廷认为密宗过于怪异,便下令废逐,故此密宗在中原势渐衰微,而晚唐时期由空海大师带到日本的东密真言宗却得到了广泛传播。密宗视毗卢遮那(即大日如来,着名的鎌仓大佛就是毗卢遮那)为最高统帅和创教之主,极力推崇传承、真言和密咒。而它的另一大特点就是密宗认为人的身体有许多奥秘和潜能,只要通过密宗法门的不懈努力就能使修行者发挥全部潜力,让身体与宇宙沟通达到天人和一的境界。 这九个字分别的意思是: 临 身心稳定 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表现坚强的体魄。 结合天地灵力——降三世三昧耶会 手印:独钴印 咒语:金刚萨埵心咒 兵 能量 表示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 行动快速如镖——降三世羯摩会 手印——大金刚轮印 咒语:降三世冥王心咒 斗 宇宙共鸣 勇勐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 统和一切困难——理趣会 手印——外狮子印 咒语:金刚萨埵法身咒 者 復原 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 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一印会 手印:内狮子印 咒语:金刚萨埵降魔咒 皆 危机感应 表现知人心,操运人心的能力。 解开一切困扰——四印会 手印:外缚印 咒语:金刚萨埵普闲法身术 阵 心电感应/隐身 表示集富庶与敬爱于一身的能力。 透视、洞察敌人心理——供养会 手印:内缚印 咒语: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 列 时空控制 表示救济他人的心。 分裂一切阻碍自己的障碍——微细会 手印:智拳印 咒语:大日如来心咒 在 表示更能自由自在地运用超能力。 使万物均为平齐——三昧耶会 手印:日轮印 咒语:大日如来心咒 前 光明/佛心 表示佛境,即超人的境界。 我心既禅,万化冥合——根本成身会 手印:宝瓶印/或隐形印 咒语:摩利支天心咒 百鬼夜行 刚刚踏出光幕,不远处一个模煳的身影便出现在我眼前,那身影驼着背走路极慢,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背着一个篓子,手里还拎着个大夹子一样的东西在垃圾堆里捡着什么,我暗自舒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实在太紧张了吧,这个时间佛光之外见到什么都大惊小怪的,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太也把自己吓的够呛,我走上前去站在她的身后,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脚步,依旧在垃圾堆里翻来翻去,一下夹起一个易拉罐瓶子顺手扔进了篓里,我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道:“大娘,这么晚了你还在捡什么呢?快点回村部吧,现在外边不干净。”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直觉得后背凉嗖嗖,越是离这老妇人近那感觉就越强。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还没等我看清她的脸,忽然就见手里拿的大夹子勐的向我头上噼来,我吓的赶紧往后一闪身躲过了致命一击,她老态龙钟的容颜也挡不住那阴沉的神态,我这时才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深更半夜哪来的老太太还出来捡垃圾?尤其在今日这种诡异的氛围之中,哎,好奇心差点害死我,刚才靠近垃圾堆就已经闻到一股恶臭,但因为是垃圾堆自己并没有多想,好悬那。她见这下没有噼到我气得手颤颤的,只见她拿着夹子的手露在袖子外边,那手却是血肉模煳,一个驱虫从她袖子里掉在地上不停的捲曲着,我胃里一阵翻滚赶紧退后开始呕吐,那老太太不紧不慢的沖我踱来幽幽的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捡,为什么!我一不管你们要钱,二不拖累你们,辛辛苦苦养了你们一辈子,现在一个个的长大了,翅膀硬了,嫌我这个捡破烂的娘丢人是吧?好,不是想逼死我吗?那就算我没养过你们这几个狼崽子!” 第20页 哎!看来她生前是一个可怜的拾荒者,儿女嫌她丢人逼死了她,不知为何,看见眼前这老太太明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我却开始对她有点同情了,可现实就是这么无情,我这边同情着她的遭遇,有心想退却,可她却一步步的逼近,手里的夹子再次飞了过来,待我回过神,那大夹子已到胸前,赶紧斜身想避开,我的外衣唰的一下被那夹子划出一道血口,胸前鲜血一下渗出染红了一片,还好是皮外伤,要是我反应再慢点恐怕就要死在自己的同情心上咯,这可是我新买的卫衣呀,阿迪达斯新款那,还有霍华德签名呢,就这么…… 可面对这个可怜老太太我怎能下的去手,难道要我打的她魂飞魄散不得超生?想到这里,我一边退后,一边小声默念:“尘归尘,土归土,走散的人吶,回去吧……”没想到昔日在湘西偶尔窥得的赶尸咒法这么好用,那老太太逼近我的脚步停止了,嘴上渐渐的露出了祥和的笑容,幽幽的说:“谢谢你,小伙子,10年了,老太太我死了10年了,没有一个人可怜我,以前我给那几个儿子託梦只想让他们给我烧些纸钱我好上路,可他们非但不给我送钱还骂我这个妈给他们丢尽了脸面。”几滴晶莹的液体从那老太太的脸上滑落,我很想知道死人的泪是不是热的,自己这些许的能耐还可以帮上她也是对她生前的补偿吧,双手合十默念起观音心经,那老太太的身影就在我诵的经文中消失了,希望她下世托生一个幸福的家庭吧。 就在我感慨自己道法又提升一截的时候身后一个笑声让我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再次听到那笑声还是让我觉得头皮发麻。 “咯咯,咯咯……,小道士,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不见,你本事见长了啊?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同情心的,和那些人不一样,还超度了她,那来帮我超度吧?咯咯,咯咯……”那妇人又抱着鬼婴孟美出现了。 “没错我是同情她,可怜她,但你,妖孽,让我超度你?你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就应该打的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咯咯,咯咯……我怎么了?小道士你又知道多少?无辜?你说他们无辜?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我怒喝:“住口,多说无益,你这妖孽,别为自己狡辩,今日小爷就再会会你,这次我绝不会手软,有本事跟我来,看我替天行道收了你这恶鬼!” 我没等说完那孟美仰天长啸,顿时我的四处飘起团团血雾,我暗道:不好,上次已经着了你的道,这次小爷早有准备,你还是乖乖的赶紧跟我走吧。我使出浑身解数挣脱那血雾撒腿就往山上跑,那妇人抱着孟美在我身后紧追不放。 一群鬼娃娃 不知何时天上雪花儿开始纷纷洒落,我气喘嘘嘘地不停奔跑着,雪花儿打在我的脸上一丝凉意渗入心中,身后那个东西已经没有了声响,我回头看看,果然她没有了踪迹,瘫倒在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难道我跑的这么快把她甩开了?还是她又回村里去祸害?赶紧默念:天地无极,万法归宗!勒! 天眼一开四周诡异的气氛一下被我一览无余,这天上飘落的哪里还是圣洁的雪花儿,分明是血水,这血水顺着天上那团团血雾一直笼罩着我未曾散去。周围的血雾越来越浓,跑了这么久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确切的说是我想找到回去或者继续向前的路都很难,因为雾气太重了,根本看不清方向,血雾里透着那股腥味钻进我的鼻子,我用力捂住鼻子不去唿吸,但人类生理本能使我被迫放下了手。去也不是,退也不是,哎!看来自己真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呵呵……自己这些杂乱无章的道法想化去怨气凝成的血雾谈何容易!听天由命吧! 我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默念观音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多时嗅觉有些清澈了,我慢慢的睁开眼发现四周的血雾开始退却,我揉揉眼睛仔细辨认自己的方位,原以为我跑了半个多小时应该快到下山的路,可自己脚下这片玉米地的后边不正是那片坟地吗? 隐隐的只见几团火光由那边飘了过来。其实关于鬼火我更崇尚科学上那套解释,仅仅是骨质里散发出的磷,燃烧这么简单,但因为它每次出现的位置极为特殊,大多让人把它与鬼怪相联繫。那几个鬼火离我越来越近,我静静的感觉着四周,也许是因为我默念观音心经的关系,附近的血雾几乎全部散去,露出了黑漆漆的夜。今日的夜静极了,没有一丝风,可那几团鬼火却像有生命一样在我的身边转个不停,一个不好的感觉从我的心底冒出来,这里是玉米地,11月初农民还没有来得及砍掉玉米杆,倘若这几团磷火点燃我身边的玉米杆,天啊!我可不想自焚,上帝,我可爱的女朋友还在四川等着我去娶她,难道这孟美是故意把我困在这里然后烧死我,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尤其是死了以后的妇人,我站起身刚想跑开,那几团鬼火忽然唰的一下熄灭了,伴随阵阵孩童嬉笑的声音,四周的氛围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从玉米地的角落里不知何时钻出来几个小娃娃,之所以叫他们小娃娃是因为他们实在太小了,甚至不能用几个月来形容,有的看上去也就是半个月大,有的就连肚脐上还有那血粼粼的脐带,那几个小东西围着我爬来爬去“咯咯”的嬉笑打闹着,正好把我困在其中,那笑声虽不像孟美那般渗人,但却声声直钻我的大脑,扰的我无法静心,上次因为自己掉以轻心自己的胸口现在还留着那鬼婆婆留下的伤痕隐隐作痛,如今我又怎能不知这几个小东西的来歷,可我怎能下得去手?就是真的狠下心来,只怕如今的状态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念经超度他们。 第21页 一个小东西爬到我的身边用他稚嫩而又冰冷的小手拽着我,一股寒意唰的一下涌进我的心头,这可如何是好?以前还未遇到过此番情景,这时就觉得手上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大骇!那一直摆弄着我衣角的小东西已经一口咬在了我的右手上,鲜血喷涌而出,顿时那小东西稚气的小脸被染的通红,我使劲浑身力道想挣脱他的纠缠,可不知为何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任凭他再次埋下头来第二次用他那血淋淋的两颗小虎牙咬了下去。我的思绪开始飘忽不定,几度陷入昏迷状态。 孟美的咆哮 突然一股灼热感从胸口涌出,仿佛滚烫的岩浆那般,让我顿时清醒过来,胸口那阵灼热伴随着一道金光照亮了四周,我看着那金光的位置,从胸口的衣服兜里掏出了师傅给的锦囊,那是第二个锦囊射出的金光,把那锦囊打开,一道金黄色的符咒闪着佛光露了出来。霎时间,我身边的那几个小傢伙蜷缩着身体哀嚎不已,颤抖着,身体的颜色变得黝黑起来,我有些不忍,看着他们痛苦的挣扎怜悯之心让我忘却了刚才的痛楚,可此时已晚,他们的身体开始渗出褐色的血水,那血水恶臭无比,血水刚刚流出就化作一片白色气体蒸发而去,只不过数秒钟时间那几个小孩子的哀嚎已经停止,四周只留下他们的遗骸,而那遗骸也仅仅是些粉末,仅此而已。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手里师傅的那道符咒仔细端详,那符咒怪异之极,以往我曾看过茅山派的镇尸符,崂山的避邪符,都是些古老的文字用鸡血写成的,而师傅这道符之所以说它怪是因为我实在无法辨认他写的这个字到底是哪国字体,有些像梵文,又像是他根本就在胡乱画,那符上的文字好像一条龙一样盘在上面,伴随着符纸上金光的消失,那个奇怪的文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上面又重新显现几行不规整的字体:“小子,这乃是为师的传家符咒,怎么样?威力不小吧?为师过几日便传与你,乖!” 我靠,其实我刚才因为他这张这突如其来的符咒救了我的命还对他好感颇增,甚至对他诡异的道法佩服不已,但看了后边这行字气的我把这符咒摔在地上狠狠了踩了几脚! 经过刚才那老不死给的符咒金光的照射我右手的伤口渗出恶臭的黑水,疼的我直冒冷汗,那恶臭的黑水流出来以后直接化作白色的气体蒸发开来,不多时那伤口竟然奇蹟般的癒合了。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我不喜欢承认那王道士的能耐,但此刻开始我打心底里佩服他,真不愧是道宗之祖,本以为他这第二个锦囊也跟第一个一样又是些雷人的语言,没想到他真的救了我一命让我逢凶化吉,而以后我才知道,这还都是他千万种符咒的其中一种。 我还沉浸在刚刚那符咒的神奇之中,不远处的坟地里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孟美被那妇人抱着在不远处一个坟头对我笑着,她那幽幽的声音道:“你知道那几个孩子生前是怎么死的吗?告诉你,他们刚刚生下来,有的就因为父母重男轻女而被抛弃山野,有的因为父亲的一时淫念而来到人世,但他们却无心养育最后只好活活饿死!你看到了吗?多可爱的宝宝呀,你们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无情的抛弃他们?为什么要生了他们却又要杀死他们,他们连一声妈妈都没曾学会呀?而你!小道士,你和他们那些无情的父母一样,就连他们的魂魄都被你的符咒灼的魂飞魄散,那今日你就给他们陪葬吧!” “天地无极,万法归宗!”我大喝道,食指与中指併拢用道法与指力相结合朝那孟美用力挥去,我道法虽浅但平时如果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一道法气冲出,足以让他们退却,可今日这道法气不偏不移正好打在孟美身上,她却安然无事,依然那样恶狠狠的盯着我不放,但也不是一点效果没有,那妇人的的手松开了,僵硬的倒了下去,孟美的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开,那兇残冰冷的表情也消失了,像其他孩子一样稚嫩的喊着妈妈,小手不停的摇着那妇人,那妇人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孟美,突然哭了起来:“美美呀,妈对不起你呀,知道你爸要害你,却没能力保护你,他们都该死,都该死,村里人都看不上你,说你是鬼婴,可妈妈不是,你永远都是妈妈的乖宝宝,不管你是什么,妈妈都爱你。”孟美用小手拭去那妇人脸上的泪痕:“妈妈,妈妈,抱????” 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才那兇残无比的恶鬼一下子变成了眼前这可怜的婴儿,她要的很简单,仅仅是想得到妈妈的爱。刚刚也许是我打出的那道法气一下子打散了她妈妈身上的煞气,而孟美与生俱来对母亲的依赖又被唤起了吧! 第三个锦囊 每个人都有亲情,从远古至今亲情甚至超过了爱情本身的价值,如果你得了绝症需要你的父母为你付出生命才能挽救你,我想大多数父母都会牺牲自己来挽救孩子的生命,但夫妻之间能有几个有这份情感为你付出的?我不是在亵渎爱情,当然很多圣洁的爱情也曾有过,不过这个年代人类圣洁的爱情正在被无情的现实所侵蚀着,作为一个小说家我是理想主义者,所以故事里的所有角色的爱情都是完美的。这些都是题外话,我要说的是生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重情义的阴魂呢? 第22页 看着眼前这对母女我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上前去劝那妇人把孟美交出来?怎么交?让一个母亲劝自己女儿说:“么妹你跟这哥哥走吧,别再害人了,你该下地狱永不超生?”那妇人颤抖着双手捧着孟美的小脸不停的抽噎着,丝毫没有理会我的存在。我真的不清楚一个一岁的孩童她的智商能有多高,她此刻能不能体会自己母亲的纠结心情,总之她是不会立地成佛的,就算她肯,恐怕我也不肯。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母亲又有谁会让一个小道士(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词来称谓自己,但作为王道士的嫡传弟子眼下自己想想也就只有这个称唿比较适合)把自己故去女儿的亡灵锁去? 我攥着拳头,紧皱双眉,按捺着内的心千丝万缕,其实着实还是惧怕那孟美,喝了灵兽血现在又是百鬼夜行之日……第一个回合我差点窒息而亡,第二个回合使出全力打出的指力竟然对她毫髮无损,就算是回合制吧,也该轮到人家了!得,惹不起我还是闪吧,就让这对母女在这继续温情,还是赶紧回去看看那俩和尚还有村民吧,还得把他们送回关帝庙,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恐怕现在那些阴魂已经让他们自顾不暇了。 我脚下的步子还没等移动就听那妇人道:“美美,他要走,快别让他走了,等他搬来救兵就晚了。” 我靠,真是最毒妇人心那!算了,我也理解,当妈的哪个不护短,明知道自己女儿做错了还是要袒护她,肯定也不计较再多死几个人。此刻这阵势我是万万不能显出胆怯的。我沖那妇人喊道:“大姐,你别傻了,你女儿早死了,你不明白吗?她现在是个厉鬼,已经把她爸害死了,又害死那么多村民,难道你还要纵容她吗?” 那妇人站起身来,镇定的让我有些惊讶,她伸手再次把孟美抱在怀里对我冷冷的道:“哼!你知道什么?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如果不是他们,我家美美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孩子不怕,有妈呢!不管你是什么妈永远都是你的妈,不会让谁再伤害你!” 她一边说一边向我踱来,那孟美也从刚才的温情中醒来,顿时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瞪着我。其实说实话,我当时腿已经开始抖了,心里想的就是完了,这下肯定完了,自己平生懂得的道法就那么丁点,我突然想起刚才第二个锦囊的威力,赶紧掏出师傅给的最后一个锦囊,那个有些发皱的白色字条上赫然写着:“有急事打电话!” “fuck!!!”哪里还有时间诅咒那老不死的,“天地赐我正气,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勒!!!”我一边默念道咒一边打起生疏的佛手印,随着一声“勒”,我拼尽全身力道打出这个镇妖手印,佛光如同闪电一般“咔嚓”一声飞向那孟美母子。那鬼婴孟美嘴里再次喷出那团黑雾将这母子俩罩在其中,我用尽全力捏的佛手印打入那黑雾之中却没了声响,忽然只觉得脚下一阵冰凉刺骨,一只冰冷的黑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低头一看骇的差点跌倒,就在我的脚下那玉米地里钻出一只血肉模煳的手紧紧的抓住我,那凉意直接传入我的骨头里让我浑身动弹不得,不远处那团黑雾慢悠悠的飘了过来,在离我5米的距离停下来,那妇人抱着孟美从黑雾里走了出来,看的出来我捏的那佛手印又是对她毫髮无损,她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本来没有你的事,你为什么非要阻止我报仇?你根本就不懂,他们统统该死!该死!你也该死!” 初窥九字真言 我的头上汗水已经滑落,你可以笑话我的胆怯,但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我是灵媒也逃避不了。她离我太近了,此刻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身旁,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唿出的冰冷气息,我努力让自己清醒,可却发现脚下拉住我的那只手影响的不仅仅是我的脚,它让我全身都麻木了,只剩下大脑还在不停的运转着,我眼看着她张开血淋淋的小嘴凑进了我的脖子,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死神的降临。和我想像中的不同,她要咬下来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冷冷的,麻麻的,顿时我体内滚烫的鲜血与她那冰冷的小虎牙相接触,我嘆了口气,看来今世的尘缘就要了解于此了,那老不死的居然被他们吹成道宗之祖,说我命大剋死牛魔王,杯具呀! 可一个让我万万也没法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的鲜血流出的这一剎那,那孟美就像磁铁的正负极一样,接触到我的血马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开来,那妇人根本反应过来,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鬼婴从她怀里一下子弹出了几米远摔在地上,她赶紧跑过去紧紧的把孟美抱在怀里:“美美你这是怎么了?不怕,不怕。” 孟美的双声部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寒意,她浑身颤抖依偎在妈妈怀里:“混沌之血?你,你,你是灵媒!” 我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是一头雾水,此刻的精神稍稍恢復了些,蹲下来用力掰那只从地下伸出的手,但却纹丝不动,那绝对是来自地狱的魔爪,它僵硬的像个死尸,哦不对,我想那就是一只从地狱伸出来的死尸之手。我重新站起来,现在自己精神好多了,那份对孟美的畏惧消失了许多,原来她喝不了我的血,我想至少自己不会死的那么痛苦吧。可她却丝毫没有就这么绕过我的意思,对那妇人道:“妈,快趁他动不了杀了他,他是灵媒,他的身体乃是天地灵气所铸,吃了他的肉就再没什么人可以伤害我了!” 第23页 啊?mygod!还不如吸干我的血呢,那样好歹我还算具干尸,现在可好我连尸骨都没了!那妇人一听赶紧把孟美放在路边,手里拿了个石块沖我再次走来,她那眼神还哪里是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对我来说简直就像个魔鬼,可我能怎么办?脚下那东西让我不能移动分毫,天吶???我刚刚才化险为夷,怎么这么快又要挂了?完了,这次我是逃不掉了,如果说对那些脏东西我的一些道法还可以勉强应付,可眼前的这个妇人却是个人,真真正正的人,她面对不能移动,手无寸铁的我只要手里的石头稍用力砸下去我就game over。还能怪谁?要怪就怪我年轻气盛非要蹚这浑水,怪那老不死的师傅,怪那两个和尚没有一个能来帮我……和尚?我脑袋里突然冒出那贪酒的疯和尚,九字真言!对就是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我按照他教的念法,大喝出来! 只觉得浑身上下突然充满了力量,再看我脚下的那只手,我能感觉到我喝出九字真言之时它明显一颤,然后竟然有些萎缩了,轻轻的开始松开我的脚腕,慢慢地想往地下钻,但仅仅不到1秒钟时间它就像风化了一样被一种未知的力量弄的粉碎,只留下一股恶臭味。我没有时间感慨九字真言的力量,赶紧退后几步,眼睛仅仅的看着那妇人以及身后的孟美,那妇人不依不饶的向我追来,再看孟美听到我喝出的九字真言马上全身蜷缩在原地那双小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地上拼命的翻滚着,挣扎着,呻吟着。她妈妈扔下手里的石头赶紧回头把孟美抱在怀里:“美美,美美,你不会有事的,有妈呢,有妈呢!” 一道银光唰的一下从坟地后边射向了我,我下意识偏了下头去躲,那道银光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在它飞过去的一剎那我感到脸上一阵灼热,伸手一摸,是一道血痕,定睛看去,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落在地上,它转过头呲着牙沖我咆哮着,原来是只畜生,吓我一跳,虽它这一击只是刮上我的脸,但这速度之快着实让我汗颜。我与它四目相对,那白狐眼里射出的寒光绝对不是一个畜生对人类的畏惧,那眼神太深邃了,只是这么一个照面我赶紧移开眼睛,不敢再与它对视,那白狐身体雪白浑身透着灵气,但唯一显得不协调的是它的尾巴,尾巴的颜色却是红色的,那种红只与血的颜色相符合,与整个身体显得十分不协调。 我不敢放松警惕知道这白狐来者不善,赶紧让自己与它保持一段距离,它定定的站在地上冷冷的瞅着我没有要发动第二次进攻的意思。太怪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坟地里竟然会出现一只白狐,这白狐竟然捨身保护孟美母子,难道它与这二人有什么关系?我把精神全都集中在这白狐身上,身后一个声音道:“呵呵……看你这么本事,为什么非要帮那群该死的人?我真为你不值,今日就让你看看我这雪狐的厉害!”我闻那声音赶紧向四周望去,但四周除了那二人一狐再无旁人,那那声音如此真切又是从何处传来的? “你有本事别装神弄鬼,敢出来与小哥p下不?” 她不答,一阵瑟瑟的啸声想起,那声调仿佛在像世人诉说着她的悽惨般。那只雪狐好像是收到命令一样,两只后爪一用力再次向我扑来! 诡异的白衣女子 我的两只眼睛已经紧紧的盯着雪狐的动作了,看它后腿做出用力要蹬的动作我就开始做准备避开它这一击,它的速度太快了,我刚刚做出闪身的反应那雪狐已经跃到我身前,一道寒光冲到近前,天那,左脸已经有它一道抓痕了,这次轮到右边脸上,我下意识用右手一挡,它这一抓着实很用力,那爪子几乎陷入我左臂的肉里,在它抓到我左臂之时我抡起右拳沖它砸去,但却一下砸空了,因为力气用的太大,借着惯性差点趴在地上。 妈的,这是个什么怪物,速度这么快,这下可好,脚腕被那鬼手抓的都青了,胸口被鬼婆婆砍出血痕,脖子被孟美咬出牙印,然后脸和手又被这雪狐弄伤,我全身上下疼的不得了,看来今天我走霉运,以往碰到那些脏东西我几乎全部安全脱身,今日能不能脱身还是未知数只有天註定。 那雪狐跳在地上定定的看着我,不像要至我于死地,又不像要放过我,比起两处外伤它这一击可让我吃尽了苦头,右臂上肉已经翻了出来,血淋淋的,我用左手捂住伤口,可鲜血还是不停的往下流。坟地后边那女人走近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清澈的脸庞,乌黑的秀髮如同瀑布般整齐的扑在肩上,一双狐眼射出魅人的神采,仿佛我每一个动作都躲不过她的洞察,那眼神让我觉得心里发虚,如果不是她出现在这个环境里我毫不犹豫的会上前跟她打招唿,绝对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 她缓缓的走到那雪狐身前揉揉的抚摸着它的雪白毛髮,连头也不抬道:“小道士今天你走不了。” 虽然她的轻蔑着实让我反感,但那雪狐的威力也确实让我忌惮“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我依旧是那副傲人的神情,但她的手从身后掏出一张黄纸,开始不停的撕着,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孟美母子俩身上,她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埋头在她妈妈怀里,看来一时间她被九字真言镇的法力还无法恢復,我可以专心对付这白衣女子了。我刚想动那雪狐马上沖我一呲牙,我知趣的吞了口口水停在那里看着它的主人撕纸玩,不大工夫看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顺势展开,那张黄纸被她撕成了个人形,然后站起身来口中不知默念了什么咒语那张纸人“扑哧”一声就在她手里自燃了,同时在她身后的一片坟头上的土一阵颤动,我惊异的看着那白衣女子挠挠头问道:“你这是干嘛?难道???你是灵媒!!!” 第24页 她蹲在地上继续抚摸着那雪狐轻声念道:“走散的人那,回来吧,回来吧……” 我顿时目瞪口呆,她果然也是灵媒,肯定正在用某种不知名的道术做归魂。 归魂术又名引魂令,据我了解这道术好久不曾有人用过早就被道家所遗忘了,这归魂术如果是被恶人所学轻者可让活人魂不守舍七日大睡不起,重者可使死者的魂魄重新回到肉身让其“復活”但大多归魂的死者肉身已经腐烂,而且只能让其归魂,不能使其七魄归位,那些復活的人几乎全部是行尸走肉,我确信看着那坟头的异样便知道这个白衣女子现在使用的绝对后者了。 那坟头上的土已经被下边那东西全部扒拉下去,一个排骨架子从里边爬了出来,身上还挂着许多蛆虫,顿时四周瀰漫着一股恶臭味,那副骷髅好像不能行走,可能连结每个骨头的关节已经要腐化光了就连爬行都很废事,整套动作显得极不协调,像木偶的一样摆动着身上每一块骨头向我爬来。 哼!雕虫小技也想对付我!没有时间休息自己疲惫的身躯,口中默念:“般若波罗密!”手中暗自捏了一个手印顺势打了过去,那副骷髅被我的佛手印顿时打的散了架,那惨白惨白的骨头散落在地上不在挪动。白衣女子站了起来,嘴上挂着轻蔑的微笑沖我漂了一眼,我对她摇了摇手指打趣道:“看来你也就这只雪狐能拿的出手,其他本事不一定在我之上,呵呵……我劝你还是再回去修炼几年吧小姑娘,哈哈……”那白衣女子也不回我,只是轻轻的摆了一下手,就是这个动作让我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她不知何时已经在手上撕了一串刚刚的那种小纸人,又是“扑哧”一声那一串n个小纸人在她手中自燃了,纸灰顺着寒风飘向空中。 师傅来了 我靠,看来今天碰到的都是些狠角色,而且都是女人,所以说惹谁都不要惹女人,当然尤其是眼前这种绝色美女,女人哦越是漂亮越是蛇蝎心肠。我眼看着从坟地里四面八方爬出来至少有20具腐尸和骷髅,这时那白衣女子带着雪狐已经不再理会我,他们走到孟美母子俩身旁抚慰着那个鬼婴,她不停的嘴中默念些咒语然后就看那雪狐一张嘴,从口中吐出一个圆圆的发光体,那发光体直接飞入孟美的身体,孟美安静下来,闭上眼睛甜甜的睡了过去。 20多具尸骨一齐沖我爬来,顿时整个天空被一股腐臭味所包围着。我暗道:不好,这下不好弄了,这么多个早以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我再次喝出九字真言,顺势捏处一个佛手印借九字真言之力打了出去,可那些东西实在太多了,刚刚倒下去几个,剩下的离我的距离再次逼近了,再这样下去我非被这些东西撕了不可,这些没有七魄的腐尸虽然没有殭尸那种万邪之王的威力,但凭藉他们的数字和漫天的腐尸气力也不是我一个初窥九字真言之人可以对付的了的,这次该闪了,我转身就想抹油,突然脚下的土地温度极度升高,只觉得两边的脸颊开始变得滚烫,再一看去,围绕着我的四周一圈火墙燃烧而起。而那雪狐也不知何时窜到了我的面前呲着牙沖我咆哮。 “想脱身?本姑娘的雪狐在此你休想安然离去,别担心烧死你太便宜你咯,这灵媒之躯可别浪费了哦,乖乖的来喂喂我的宝宝,你还能有点价值!哼,哼!” 那火圈把我困在其中不得动弹,只这么些许时间就让那些腐尸已经围绕火圈停了下去,眼下就是那火圈消失只怕我也没有脱身之力咯。那白衣女子道:“赤血收,让我的乖乖们分享夜宵吧。”她说完只见那狐狸的赤色尾巴一摆,顿时空中狂风大作,我的眼睛睁不开,待我感觉风停了睁开眼睛四周的情景简直让我大骇,那火圈已经消失,一股腐臭味已经让我胃里翻滚不止了,眼前那20多具腐尸已经把我团团围住。“啊!不好!干坤借法……”我不停的念着有生以来所学过的道咒抵御着那些东西的围攻。完了,肯定被群奸了,眼看自己就要筋疲力尽,已经感觉有一只冰冷东西有抓到了我的左手…… 可也仅仅是感到这一阵冰冷,那些东西的动作便突然停止了。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无量寿佛!女娃儿,练就这狐蛊可是不易,何况它已略微窥得三位真火,贫道劝你速速放下屠刀,我定念在同道的份上,放你归去,如若不然……呵呵。” 这声音是我那老不死师傅的,这个时机能听到他的声音真是太好了,他是故意的吧?偏偏赶在这个关头出现,再晚来几秒钟只怕我已经被大卸八块咯。 “大言不惭,别以为你岁数大本姑娘就会饶过你,那你就跟他一样留下来不必要走了。”那白衣女子轻蔑道。 “呵呵,女娃儿,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让贫道也长长见识。” “臭老头这是你说的,别后悔啊,……”说完他嘴中念起泛泛咒语,随着那白衣女子嘴边的颤动,她身旁的雪狐像发了狂一样站了起来呲牙咧嘴对着不远处走来的王道士咆哮,它尾巴的颜色放佛比以前更加火红了,尾巴上的毛髮随着风荡漾着就像团火焰般。王道士已经在我身边开始不慌不忙的往那些腐尸们的头上贴镇尸符,都这关头了他还在那打趣:“双儿,看你这德性,还灵媒呢?以后要跟为师好好修炼道法,那雪狐挺不错,一会师傅弄回去炖汤喝顺便请那老酒鬼喝几杯啊!”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一下放松下来,这老头别看嘻嘻哈哈,但他的能耐哪是一个小姑娘或者一个女鬼可以比拟的,我从那尸堆里刚爬出来就觉得附近的空气再度陷入灼热之中“师傅,小心那狐狸……”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看一道白光沖向我二人,那死老头就像一点不着急一样,一边拉我出来另一只手不慌不忙从身上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头也不回就照身后随便一丢,只见扑在空中的那雪狐正好被那张符咒贴在面门之上,说来也怪,师傅那张灵符在空中打在雪狐的面门上一瞬间便消失了,而那雪狐更是夸张,突然从空中跌落下来,它摔在地上以后那条漂亮的火红尾巴顿时蜷缩在身体下边,张着嘴可怜兮兮像只小狗一样沖它的主人低吟着。 第25页 白衣女子见到这异样情景气的浑身发抖沖道士大吼:“赤血你怎么了?臭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警告你别来坏我的事,不然我不客气了!” 师傅还是不紧不慢的一抖他的浮沉回应道“贫道湖北xx山王道士(请原谅,我还是不能把师傅的具体修炼山头告诉大家),这位是我的徒弟暗夜无双,你今天困在陈家堡子的那俩和尚是我的老友,那你说贫道管的了这事不?管不管这事先不说,贫道这里也有些小玩应儿不知道跟你这狐蛊比差得许多?”说完又从身上拿出一道灵符口中念念有词:“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此咒刚念完他拿在手中的灵符也“扑哧”一声自燃而尽,一阵狂风大作从后山响起声声狼啸,那啸声让人头皮发麻,王道士还是一脸和蔼的微笑道:“不知后山那个活了50多年的狼王带着100多头狼崽子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见到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子会怎么样哦?” 王道士显神通 白衣女子闻见远处传来的狼嚎声花容渐渐暗淡下来,细细想来我这老不死的师傅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看眼前情况这女子对阴尸的控制有些造诣,而犬类又恰好是它们的克星,师傅这招恰好点到了她的死穴。那白狐跑到她的脚下用头上的毛髮蹭着她的腿,乖的要命,跟刚才那副要吃了我的嘴脸比起来更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在讨好自己的主人。 白衣女子顺势把孟美母子拉了起来,母亲抱着孟美,我忽然觉得我和师傅就是强盗,在恃强凌弱,欺负这几个妇孺,心中怜悯之心有些过意不去,小声沖老头嘀咕:“师傅,咱只是收那鬼婴,那两个女人和狐狸就算了吧?你看那狐狸多乖呀,像只可爱的萨摩耶。” 师傅用力敲了下我的头:“小崽子,你忘了刚才它想要你命的时候了?萨摩,萨摩,萨你个屎!你以为那穿白衣服的女子是普通人?今天她要是跑了来日你我都不得安生,你看那白狐?那可是普通狐狸?还萨摩耶呢?我告诉你,刚才它那火是三昧真火,就是大罗神仙都要忌惮三分,如果不想被提前火化就呆在这儿别动看为师收了它!” “可……”我还没说完师傅又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那女娃漂亮捨不得?别乱发慈悲,那女子看这道法肯定出自崂山,看她控制尸体这几招就知道她师傅肯定了得,别看她现在可怜兮兮的,你要是变成尸体她照样把你玩的跟木偶一样,到时候你可就真乖咯。” 师傅说的确实有理,刚才她这几招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如果不是老头子及时赶到可能我也会跟刚才那些阴尸差不多变成她的僕人咯。老头子捋着花白的鬍鬚问道:“女娃,贫道不想赶尽杀绝,速速交出那鬼婴和这白狐今日就让你离去,如若不然就沖你助纣为虐贫道就替同门收了你的道行,宰了你的狐狸下酒!” 眼看山后的狼啸声已经由远及近,白衣女子紧紧的拉着孟美母子俩,我不知道孟美母子与这白衣女子是何关系,可以让她能在危难关头还是挺身而出挡在她们身前。她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们。师傅见此情景大怒:“冥顽不灵,好,那就休怪贫道不客气了!”他从道袍里套出一张淡蓝色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还没等师傅念完,就见白衣女子手里拿出一个球状物沖我们扔了过来,师傅赶紧把手中的蓝色符咒打了出去,那球状物与符咒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有些像电视里两个武林高手对决的剧情,球状物爆炸散出一阵绿色气体,师傅见状赶紧拉起我就往后跑,我俩向后退了几十米的距离再定睛一看,那阵绿色气体把刚才我们与白衣女子对峙的地方正好隔开,在那里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我挣脱老头子那粗糙的大手想要追过去,只听他在身后喊道:“别追,那绿雾有毒!”我一听来个紧急剎车,差点没爬下。 “别追了,她们跑了,估计一时间是不敢回来了,刚才那白狐被我打的功力大减,而且那鬼婴也被你的九字真言给震伤了,暂时陈家堡子无大碍了,不过老子这几日恐怕不能安生咯!你这小子,收了你做徒弟让你第一次出来办事就弄成这样,真不让我省心。” 我也没好气道:“靠,你就知道埋怨我,你给我那锦囊是什么鸟玩应儿?玩我呢?又不教我东西,又不给我法器,还叫我对付鬼婴,我应该现在正在度假的知道不?” “我哪晓得这鬼婴身后还有个同道中人?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算的出?老子刚才救了你以后就给我乖乖的听话,自然会教你真本事,怎么样,为师道法还算值得你学吧?看你以后还跟为师嚣张不?” 我一时无语,他说的倒是实话,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我小命休矣,他的道法确实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那雪狐见了她乖的就像小狗。“那个,那个……你知道这美女什么来歷不,这么厉害!”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没名啊?你该叫我什么?” “是,是,是,师傅大人,您知道这白衣美女什么来歷?今天他们跑了恐怕日后还会害这村里人!” “她的身份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会赶尸之术,又会养蛊,又会用毒,恐怕明天你要跟为师去趟湘西了,走吧,先回庙里。” 第26页 “师傅,那俩和尚和村民都还在他们村委会呢,今天可是百鬼夜行,他们怎么办?” “废话,为师来的时候直接去了村里,那边已经搞定了,那俩和尚回去了,村里四个角我已经布了降妖阵,放心吧。” 两个老鬼 庙门口无相整端着酒葫芦依在一棵大树前等我们,见我二人上山他那大嗓门就开始喊:“哎,老不死的,收了那鬼婴没啊?” 师傅一脸苦相不语,他带着醉意继续调侃:“哎哟,啧!啧!啧……道宗的嫡系传人哦,怎么说你来着?什么毛主席一生难求你一卦?哈哈,连个鬼婴都没抓住,看看,看看,自己徒弟这身伤哟,得,一看就知道这爷俩被那鬼婴打的灰熘熘的跑回来了?看来贫僧以后可不敢出这庙门了,天下也就只有关老爷能降妖咯。” 师傅气不过:“早知道刚才就不救你,老子还耳根清净了,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刚才怎么连百鬼夜行都镇不住?要不是有个同道中人出手那鬼婴早被贫道打的魂飞魄散了,你懂个球啊?” 庙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呵呵……阿弥陀佛,王道友莫与我那师弟见识,贫僧代陈家堡全村村民谢过道友刚才的搭救之恩,快请进正殿,我等好给老友接风。”来人正是无空住持。 师傅嘴上还不饶人道:“你看你看,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住持呢,就是会说话,有见识,老子懒得理你个醉鬼。”无相跟在身后还在不停的跟他吵着嘴架。我看着她们俩无奈的摇摇头。 正殿中央摆着一套茶具,大家盘腿而坐,艾飞,金鹏,小艺与我坐在客席,师傅与无空主持坐在上席,那无相自己端着酒葫芦坐在偏席不停的灌着烈性白酒。 师傅闽了口茶递给我一包草药吩咐道:“哪位是金鹏?听说你是学中医的?扶我宝贝徒弟到旁边擦下伤口。”金鹏接过那包草药用鼻子闻了闻挠挠鼻子问道:“大师,这是什么药啊?味道好怪,无双老弟不是应该敷云南白药嘛?”我一听急了:“老头子,你拿什么药给我敷?别拿我当白老鼠啊!”那老头子竟然不理睬我们自顾自的饮茶,只有无空住持解释道:“呵呵,金鹏施主,按王道友的吩咐做吧,不碍事,你没见过的草药多着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呵呵……放心,放心,别看无双小道友伤的这么重,你给他敷完这药保准明天早晨他又生龙活虎了!” 那老不死的这才笑了笑:“恩,恩,恩还是住持大师有见识,现在的小辈越来越没教养,总是沖我大吼大叫的,老子就收你这么一个徒弟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死了?” 金鹏没有多问把药给我敷了,师傅饮够了茶问道:“金鹏我来问你,那孟美可是湖南湘西人?” “大师神了,这都猜的出?小美是湖南人,她上大学的时候跟我说过她家住在湘西凤凰县一个叫灵山寨的苗族寨里。” 师傅点了点头又问:“她可有姐妹?” “嗯……好像有个,那时候她都毕业了,在我们医院实习,她有个双胞胎妹妹也考进冰城的大学,可一直我也没见过她妹妹。” “果不其然那,这就对了,小双,你刚才的疑问解开了,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白衣女子的来歷嘛?她应该就是孟美的双胞胎妹妹,自古苗寨不知从何处学得崂山道士的些许真传,而又衍生出了现在人们所说的蛊术,而且在他们的山寨里,每个寨子都有一个神婆,她们会巫蛊之术,又精通崂山道士的赶尸之术,所以刚才咱们才见到那白衣女子能耐才如此了得!”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用手简单的在上面画了几下,那张符纸唰的一下闪出了几个金黄的梵文,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艾飞,贫道送你一道符咒,你把它烧了掺进清水里喝了包你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个梦,你们3个年轻人明日一早就回去吧,可以过你们的正常生活了,剩下的事与你们无关,贫道自会处理。” 金鹏咬着嘴唇:“那个……大师,孟美她?” “你不用多言,贫道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事情到今日这个地步,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你不必自责,人的命天註定,要怪就怪她不应该生在苗家,不应该报復心那么强,如果你真有愧疚之心,每年她的忌日就去坟前多陪陪她,多给她烧些纸钱吧,贫道答应你会帮她早日脱离苦海,寻得一个富贵人家托生的,去吧,去吧。” 我以为打发了他们师傅肯定与我们商量下一步对策,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哎,老酒鬼,上次咱们去青城山你管清逸那老头要的茶呢?怎么捨不得给我泡上?莫不是要藏私?”二人又开始吵上嘴架,无空住持沖我笑了笑:“呵呵,无双小道友莫见怪,这二人见面就是这样,来来来,我带你去客房休息,看来你师傅明日要带你出去散散心咯。” 他把我带到客房前又嘱託道:“今日有劳无双小道友了,别看你师傅平日里嘻嘻哈哈,但确是个得道高人,你能拜与他门下那是缘分,也是你的造化,你慧根好,千万虚心学习,多听师傅的话没错,待来日定前途不可限量,好了早些休息吧,如果以后有空可以来庙上与我师兄二人详谈,只要小道友不嫌弃我这庙过于寒颤就好。” 第27页 我躺在房间里,闻着只有古庙里才有的檀香味,整个人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梦里我踏上了那片神秘的土地,一排黑衣人行动迟缓着机械的伸出黝黑的双手跳动着身体,“扑哧,扑哧……” 孟美的故事 孟美从小生活在湖南凤凰县一个叫灵山寨的小村落,这个寨子坐落在群山环绕中,与世隔绝,常年云雾缭绕几乎很少见到阳光,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25年前一对双胞胎姐妹降生了。姐姐叫孟美,妹妹叫孟丽,两个人的名字合起来就是这座寨子所有村民对外边世界的嚮往“美丽”。 比起其他寨子里的孩子来说她们无疑是幸福的。因为她们的爸爸在寨里说一不二是寨老(就是村长),她们的妈妈是寨里唯一的神婆,姐姐个性善良天资聪明,寨老决定不能像其他村民一样窝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寨里一辈子,一定要把孟美送出去见见外边的花花世界,而妹妹因为整天调皮捣蛋经常在寨里捉些蛇虫鼠蚁解闷,妈妈决定把她一生所学的巫蛊之术传授给她。 孟美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读书很用功。在高中的时候考试成绩已经排在全县前10名,这县里的前十名里她是唯一一个在山里读书的孩子,其他人全部都来自凤凰县的重点中学,这个年代一个寨子里出了一名读书这么上进的孩子简直就是给全寨子人的脸上贴金。加上孟美又是寨老的女儿,一时间寨老家前来送礼,探望的人踏破了门槛。梦丽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她又何尝不想出去看看?可是父母怎么也不同意让她考大学。不是家里供不起,而是觉得从小太纵容她了,一个人孤身出去没有父母的庇护根本没法与外界的人交往。 眼看还有倒计时100天孟美就要参加县里的高考了,此时她忐忑不安,其实她也有些自卑、胆怯、彷徨。一个从未踏出过寨子的女孩,一个没有和外界打过交道的苗族女孩,马上就要走出这个她生活了20年的山寨了,外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听说外边的人很坏,听说汽车在马路上可以跑到每小时100迈,听说外边的女孩打扮的花花绿绿裙子都好短,听说外边的人家出门都要锁门,听说外边的学校里学生们住的都是楼房,听说……她无趣的坐在屋后的小溪旁不停的踏着水花,身后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姐,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想以后到了城里的学校该怎么生活。” “那有什么可想的,我就是没有你这个机会,要是能有你这个机会我肯定高兴的每天都睡不着觉,爸妈真偏心,凭什么只让你上大学,我就非得在寨子里过一辈子呀?姐,我不干!” 孟美拉过妹妹的手:“你别埋怨爸妈,其实当父母的哪个不是为儿女着想啊,在寨子里有什么不好,外边的人那么坏,在寨子里以后你就是寨里唯一的神婆,家家户户有什么事都得来问你,你看咱妈每天不也挺好的嘛?就是做些蛊,然后有什么事为寨里祈福,大家像神仙一样供着她。” “算了吧,我这么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的小姑娘才不要呢,一想到以后那些人见了我要教我神婆我都觉得噁心,你看电视里城里那些姑娘们打扮的多漂亮啊,羡慕死了。” 孟美轻轻的拍了一下妹妹的头道“傻妹妹,好的你不学,只看人家打扮,城里人压力多大呀,还是咱们寨子里淳朴。哎,要是可能我真想咱俩交换一下,我宁愿留下来,哎!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以后也出去读大学。” “姐你快说。”听完孟美的话孟丽高兴的直拍手。 “你高一就不读书了是吧?要不这样吧,我过几天求爸妈让你继续读高中,三年以后你再考大学。” “姐,我是想啊,可爸妈能答应嘛?再说我学习成绩你也知道的,上次就是因为我好几科都不及格爸妈就不给我交学费了。” “这个你放心我劝他们,读大学学费你也不用担心,你看三年以后你考大学,那时候我正好毕业工作了,我可以供你读,这回高兴了吧?” “姐,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我,嘿嘿……”孟丽高兴的捧过孟美的脸就是一口。 孟美一把推开她板着脸训道:“死丫头,你别高兴的太早,可有个前提,最起码你高中的成绩能考上专科吧?而且你考的大学必须和我在一个城市,有我看着你爸妈也能放心了。” 孟丽的小嘴早就笑得合不笼:“行行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寨老的顾虑 眼看就要报考志愿了,孟美却放下了手整天不吃不喝坐在屋里发呆,这可急坏了寨老,他已经收了寨里人的礼金,连酒席都准备好了,如果孟美没考上,或者没考那他们家可糗大了。 “小美,你到底要考哪儿啊?怎么这几天爸看你一点都不着急?连书都不看了?这可不行。” 孟美嘟起嘴道“爸,我不想考了,一想到以后妹妹不能走出来一辈子要在山里我心里就不舒服,有点不想考了,我想留下来陪你们。” 寨老一听急了:“小美呀,这哪儿行啊?咱们寨子多少年了,就出来你这么一个会读书的娃儿,其他孩子都盼着能出去见识见识,要不就是读书不好,要不就是家里条件不好,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都有了,爸妈这辈子的希望可就在你身上了。” 第28页 孟美一听爸爸走进她的圈套了马上换了副笑脸道:“嗯,爸说的也在理,那好吧,我就努力考试,不过我有个小条件,你们必须答应。” “哎哟,小祖宗我是你爹,还跟我讲什么条件?家里什么以后不是你的?你说吧。” “爸,让妹妹暑假结束就继续读高中吧,其实她特别希望可以出来看看,就因为你们的心愿妹妹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出来了,你放心我劝她好好读书,你们把她供到高中毕业,大学我来供他,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姐妹这辈子都侍奉在二老身边。”说完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寨老其实早就知道两个女儿的心思,但以前自己已经把话咬死不让孟丽读书了,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如今孟美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况且以后孟丽出去以后有姐姐照顾寨老也就放心了,他和神婆商量了几天最后还是答应了孟美。孟丽知道以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人也乖多了,早晚知道给爸妈做饭,而且更让全家人欣喜的是她竟然开始自己读书了,每天睡的比姐姐都晚。孟美因为从小受母亲的影响对山里的草药特别了解,所以决定报中医专业,她只填了一个志愿,那就是冰城的中医学院,爸妈都很支持她的决定,唯独妹妹有些不屑:“姐,你也太没创意了?咱家一辈子都跟这些草药打交道你还没够?要是我,我肯定不读这个,我要学化妆,把自己花的漂漂亮亮的。” “呵呵……你就知道弄漂亮,你想想,妈妈在寨里治病救人,我在外边也是治病救人,那多好啊?” 暑假到了,两姐妹都开始收拾起行囊,姐姐收拾的是厚衣服,因为她要迎来在冰城过的第一个寒冷的冬季。妹妹收拾的是简单的换洗衣服,她要去县里的高中读书了。临行的那一天,家里摆了好大一桌酒席,寨子里所有人全来道贺孟美考上大学,这一天是寨老最风光最高兴的一天,陪着大家一直喝到半夜,躺在床上酒精很快麻痹了他的神经,渐渐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条整洁的街道,寨老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着,夜光孤寂的洒落在地上把他的影子映的斜斜的,他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他想念他的床。不多时天上稀稀落落的飘下凄离的雪花,寨老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不远处在这条路的尽头几盏路灯点亮了他的心,那是一个小区门前,小区里全是高档的轿车,寨老走到小区前想去问,可一看门口收发室的门卫正爬在桌子前睡着了。“哎,算了,这深更半夜的,要是自己贸然进去别再让人家当贼抓起来,往回走吧。”他心里嘀咕着,还没等他回身突然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于是他没有动,想等有人出来好问下路。 一个斜斜的影子从里边踱了出来,寨老看那影子皱起了眉头,看这影子的步伐怪异之极,那影子走出来了,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身上还穿着睡衣,走起路来很是僵硬,两只手一点不摆动,两只脚的频率几乎是一摸一样,浑身的鸡肉绷的紧紧的,他从小区里边走到门口这段距离寨老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甚至都没有眨一下眼皮,两个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点,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他的眼里却什么也看不见,空洞! 寨老赶紧躲在外边公路的一颗大树后边,她的妻子是寨里的神婆,眼前这个小伙子的情景他太眼熟了,有点像……有点像……他不敢想了,因为灵山寨属于偏远山区,没有公路只有山上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通向寨外,根本无法走汽车,如果有外边寨子的人在他们这里不幸意外,那就只能通过神婆用一种非常古老的咒术把他们的尸体运回去,那就是“赶尸”。他以前见过自己的妻子赶尸,别看他不是神婆,但作为寨老,一个寨子里最权威的人他对赶尸绝不陌生,那些尸体走起路来的姿势跟眼前这个小伙子太像了,只是他的胳膊不是像尸体一个直直的伸展,而是垂直放在身体两边。那小伙子已经走出了这个小区,在公路边停下了脚步对着公路边一条蜿蜒的土路前停下,突然寨老耳朵里涌进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她是如此的熟悉:“你来呀,你来呀,我等你……”这柔弱的女孩子声音不就是她的女儿孟美?但这声音太飘忽不定了,要不是那小伙子不停地盯着那条土路,寨老根本分不清它的方向。他摇了摇头,绝不可能,自己的女儿还在家里,刚才还陪着长辈们敬酒,怎么可能来到这里?他在身后默默的跟着那小伙子来到了山里,一路上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那条土路从山前的公路一直通向了后山,他一直试图找到这声音的来源,可都没有结果,眼看前边就没有路了。寨老的心突然有些发慌,因为他发现路的尽头竟然是一片坟地,但这声音的主人却依然没有踪影,那小伙子站在一个墓碑前停下来了,寨老定睛看去头差点炸开,那墓碑上分明写着:孟美之墓! 寨老勐一下睁开眼睛,用手拭去头顶的汗水,原来刚才是恶梦一场。 初次邂逅 冰城是座美丽的城市,即有繁华都市的喧闹又有江南水乡的绿意点点。孟美怕爸妈思念所以没有让他们送自己,她一个人背着大包行李站在学校门口向里张望,学校里的一切对她这个山里女孩来说是那么新鲜。豪华的教学楼,平整的道路,穿着光鲜艷丽的同学,再看看自己:一套苗族特色的衣群把她裹的严实实的,那些女孩子的头髮有的烫的卷卷的,有的还染成鲜艷的色彩,可自己因为长这么大没用过高档洗髮水的缘故,那条粗粗的大辫子显得干枯枯的。她红着脸低着头走了进去,刚进正门就是新生报名处,她强忍着其他同学盯在她身上的犀利目光走到了报名处用她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勉强说出自己的名字、考号和专业。 第29页 “别紧张,第一次来冰城是吧?你慢慢说,我稍微有点听不懂你讲的。”报名处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对她说。 孟美抬起头,坐在报名处前边这个男生一看就是典型的北方男孩,戴着宽边的眼镜,腮边长满没有刮干净的鬍鬚,黝黑的皮肤和健壮的身体显示出了北方男人的豪爽。孟美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山外的男孩有些紧张,两只手不停地捏着,勉强挤出几句普通话,那男孩笑了笑示意后边其他男生坐在他这里继续接待新生,他自己领着孟美走进了校园,没等孟美说什么,他就一把手提过了她的行李道:“我叫金鹏,是三年级的,一个小女孩拿这么多东西?我来提,你跟好我,我带你去咱学校各个部门报导,然后领取生活必需品,再交学费和书费。” 也不知怎的,孟美对叫金鹏的这个学长第一眼看去就觉得踏实,医学院实在太大了,孟美的想了好久也没有适合的形容词来形容。在她心中县里的高中就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学校,可这所大学最起码有他们县高中10个那么大。她跟着金鹏在学校里转了1个小时才办好所有手续,这一路上从金鹏的嘴里她了解了些在冰城生活的常识。第一次知道虽然现在天气还这么炎热,可到了10月份冰城就开始下雪了;金鹏是冰城当地人,马上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原来学校门口那个很可爱的建筑物叫kfc;自己学的专业现在毕业很难找到工作;她是全校唯一一个苗族女孩……。她一直不语,没有勇气跟金鹏说一句话。 金鹏叫她在花坛这里别走开,孟美乖乖的坐在花坛前等着他,不多时金鹏拿着一个冰激凌递给了她,她舔了一下,一丝凉意伴着奶油的香味让这个山里姑娘简直回味无穷。她抬起头只是简单的一句:“谢谢!”金鹏笑了笑道:“你这样可不行,在学校里要多和同学沟通,大学就是你以后进入社会的一个大型实践基地,要多说话。” “嗯,我晓得了。” “哎,对了,你还有其它衣服嘛?在城里你可不能穿成这样,走出来大家会拿你当异类的。” 孟美看了看自己的行李摇了摇头,金鹏无奈的摊开双手“要不这样吧,一会你回宿舍简单收拾下,然后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出去买两件可以穿的衣服吧。” 孟美的大眼睛看着金鹏滴熘熘的转:“电话?” “你没有手机?”金鹏有些惊讶。“你等等我。” 不一会金鹏从男生宿舍那边又跑了回来,从兜里套出一个手机递给她:“这是我以前用的电话,我这学期新买一个,这个你先用吧。” 孟美拿着手机,左看看,右看看,这个小东西就可以打电话? “呵呵……还嫌破呀?那你自己买新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这都没有线怎么拨?” 金鹏一听差点笑的倒过去,孟美见状知道自己又出丑了,羞红着脸小声道:“学长,这样不好吧,它肯定挺贵的,我可不要。” “你放心,我可没说送你,以后你自己赚钱再买一个还给我就是了,来我教你怎么用吧……” 孟美与金鹏 冰城的夜晚十分繁华,步行街上留下了这两个人的影,孟美穿着新买的衣服在那里转个不停,金鹏在身后痴痴的笑,在他心里这个山里女孩其实稍微打扮一下也挺漂亮的。她第一次吃到了除了湘菜以外的其他菜系,两个人从餐馆里出来伴着月光慢慢的往学校走。 “学长,明天早上你能来接我去班里嘛?我……我有点怕。” “嗯,一个新的环境其实要人慢慢适应的,你知道吗,大学生活是大家人生中最幸福快乐的,就像你穿的苗族衣服一样,不要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你,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我晓得,谢谢你学长,真不知道你毕业以后我要找谁说话。” “别傻了,你以后会有自己的朋友的,再说了我就是毕业了肯定也留在冰城,有时间就会看你的。” 金鹏一直把孟美送到她的宿舍楼下,孟美依依不捨的看着金鹏的背影,她咬着嘴唇想了好久,还是追了上去“学长,那个……那个。” “你还不上楼?还有那么多东西要收拾呢,又怎么了?我告诉你啊,男生宿舍你可去不了。” “哎呀,不是,我是想问你,嗯,嗯……你,你……你有女朋友是吧?” “啊?没想到啊,你们山里女孩也挺开放的嘛,哈哈……我没女朋友,怎么着?你???” “啊?不是了,你想哪去了?我是想说,谁能做你女朋友真的会好幸福,我会像阿拉神祈祷祝福你的。”孟美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庞火辣辣的烫,她双手捂着脸勉强挤出:“晚安。”然后飞快地跑上了宿舍楼。 金鹏看着这个天真可爱的山里女孩,挠头舒了口气,其实在他心里对孟美也有种莫名的感觉,孟美不是那种妖娆的美女,可她单纯,可爱的气质深深的打动了金鹏。 不用多问,这对郎才女貌的男生女生,在以后的日子里很自然的成为了情侣,这让很多在背后追求金鹏的女孩总是在孟美身后指指点点。每次两个人出去浪漫的时候,孟美总是紧紧的挽着金鹏的胳膊,不是怕自己会走丢,而是怕金鹏会“走丢”,她觉得在来学校的第一天就可以遇到金鹏,这绝对可以算是一见钟情,金鹏就是阿拉神赐给她的白马王子,这辈子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王子。她看着其他的女生经常和不同的男生交往就暗自庆幸他和金鹏的爱情是那么坚固。 第30页 一年的光景过的很快,金鹏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冰城本地的一所中医院做医生,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每天晚上下班就来学校等孟美,这对情侣的身影几乎留在了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有一次看电影出来,孟美突然问金鹏:“是不是老天一直在眷顾我们啊?他对我们简直太好了,我真怕以后他夺走对我的眷顾” 金鹏有些纳闷孟美的这句话:“嗯?怎么了?” “你看电影里男女主人公的爱情走了多少坎坷最终才在一起?我觉得我们太幸运了。” “那还不好?你应该庆幸自己的男朋友这么优秀,什么狐狸精都勾引不走,哈哈……” “臭美,谁说你了,不过说真的,我也好怕,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嘛?到时候我要把我们寨子里所有的亲朋好友全都请来,让他们看看我老公多优秀。”说着孟美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金鹏答应过她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把她娶过门。 “我未来的管家婆,怎么,现在就等不及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以前在网上查过,听说你们苗寨人很传统,一般不允许自己寨子里的女孩嫁给汉人的。” “你放心吧,我爸很通情达理的,我肯定能说服他们。”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个人的爱情也真像他们预计的那样顺利,几乎风平浪静,甚至都没有吵过一次嘴。金鹏的事业也是与日高升,短短的三年时间从一个见习医生升到主治医生,上几天又从主治医生生为科里的副主任,当然这跟金鹏家里的关系也分不开。远在湖南湘西的孟丽埋头读着书,她的成绩从高一的班里倒数一直到现在全班前5名。这几年里,每到她读书累了就会给姐姐打电话,姐姐告诉她冰城很美,一定要加油,就是姐姐的这几句话激起了孟丽对外边世界的憧憬。班主任老师给孟丽推荐了很多大学,但她都觉得不好,在她心里冰城才是她的嚮往,那里是那么繁华,有姐姐在一直等着她,支持着她,在自己的志愿表里她填了冰城大学服装设计系。寨老和神婆夫妻在短短的几年里体会到了这一生里最大的幸福,家里刚刚出了一个大学生,没想到小女儿这么努力读书马上也要上大学了,整个寨子里对他们家毕恭毕敬,都说孟寨老家肯定文曲星庇佑,整个寨子以后的希望就靠寨老家了。他庆幸当初听了孟美的话让孟丽读书,寨老这个美呀,在梦里都会自己笑醒,但是提到梦,寨老总会想起3年前自己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神婆为孟美卜过卦,但不知为什么怎么卜,卦象都没有任何显示,神婆在寨子里卜了一辈子卦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大女儿的命运自己却算不出。 “老头子,算了,她们自己的路,她们自己走,再说小美自己在外边过了这么多年不也挺好嘛,你看上几天给咱们寄来的照片,呵呵……现在打扮的多漂亮啊,我这个当妈的都快认不出来了。还有她身边那个小伙子,我一看面相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放心吧,小美心底善良,阿拉神也会保佑她的。” 寨老嘆了口气“哎!也罢也罢,可能是我多心了,女儿在外边总是睡不踏实,她们也大了,过几天孟丽也去冰城了,到时候看看咱们老两口怎么能睡踏实?”说完两个人开始给孟丽继续收拾行李。 社会的现实 孟美的专业并不是当下冷门的一些专业,以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冰城这个繁华的都市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但她却不在乎,同学们每次为工作的事发愁的时候她就会低下头笑。是啊,在她身边已经有金鹏这个阿拉神赐给他的白马王子了,做什么工作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金鹏在她身边。其实金鹏早就为她打算好了,他上班这几年也攒了不少私房钱,做医生就是这样,作为作者的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行业绝对是现在最暴力最垄断的职业。这钱应不应该赚姑且不说,但只希望我们的白衣天使们,救死扶伤的精神多一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这都是题外话。据金鹏事后对艾飞讲,那晚他安排院长和卫生局的领导在ktv唱歌就花了5000多块,所有可以喝的洋酒,所有可以消费的“娱乐项目”,领导们是来者不拒,最后一个个喝的五迷三道走出ktv大门的时候金鹏塞进他们院长兜里一张银行卡,卡的背面写着密码,卡里是30w。那院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沖金鹏点点头,第二天院长亲自开车去了中医学院点名要聘用孟美,孟美当时都傻了,自己在学校里学习也不拔尖,长相也不算最出众,家里也并不认识这院长,她鼓起勇气问出了以后她要工作医院的名字,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孟美是幸运的,她的白马王子连她的事业都已经为她打点好,她刚到医院报到就被分到了药局,工作非常简单,正好是她最擅长的,医生开完了药单,病人拿着药单直接就可以来药局找孟美抓药,一个月光工资就是3000多,这对于孟美来说太多了。她以前听其他的同学说毕业以后进入社会多么难混,可是没想到自己才刚毕业就直接被市里最大的中医院聘用了,而且工资这么高,这可是她这辈子赚到的第一笔钱哪,人生真的就这么顺利嘛?还是真的阿拉神一直在庇护她? 金鹏在市郊贷款买了一处100多平米的大房子,这个小区非常僻静,出入的人群素质也极高。当这对小情侣拿着钥匙走进自己房子的一刻他们相拥而吻了,是啊,一切都齐全了,只差一那张纸了。金鹏爱怜的捧着她的小脑袋问道:“怎么样,我的苗族姑娘,咱们未来的家还算宽敞吧?” 第31页 孟美幸福的把头埋入金鹏的怀里:“嗯,太大了有点,你要是不在家我都会怕的,不过还是大房子好,嘿嘿……,你这么着急买房子干嘛,难道……要兑现承诺了?”孟美调皮的沖他一笑。 “呵呵……傻子,那不是迟早的事啊?对了,我跟你商量件事?” “老公你等会,我也有事想跟你商量下,我先说吧。” 孟美把自己的妹妹马上就要考到冰城大学的事告诉了金鹏,另外她想把自己的工资拿给孟丽做学费,金鹏没有说话,孟美赶紧追问:“怎么?你不同意?那,要不我省着点花,我肯定我能供起妹妹,你看现在一个月工资有3000多呀,以前我在学校一个月就花几百块钱,这么点钱的权利你都不给我了?” 金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我逗你呢,无所谓呀,你赚那些钱就是个零头,现在什么都不缺了,你就是上班下班,能花几个钱?你呀就乖乖的准备做我家管家婆吧,只要你别把妹妹带到咱们家住就行,不是有一句话嘛,姐夫戏小姨子哟,嘿嘿……听过没?就算没人说闲话,要是她住进来咱俩也不太方便不是?” 孟丽来了 “哎呀你放心,我不会的,我妹妹从小就任性,再说她长的和我一摸一样要是真住进咱们家,以后我怎么放心上班?哼,你这个色狼。”说完她用力捶了下金鹏的胸口。“对了,老公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金鹏傻笑一下:“呵呵……没什么,你说完这个就没什么了,你这几年还是安心的上班,然后看好你妹妹吧。” “哎呀,你说嘛,不说我生气了啊。” “我就是想说,我觉得咱们现在除了车以外几乎什么都有了,刚刚有了稳定的事业,是不是先别着急结婚,等再稳定下,我想再买套房子,然后把你爸妈接过来,免得你经常担心他们,你说呢?” “哟,哟,还没做我们苗寨的姑爷呢,怎么就开始跟我家套近乎了?”孟美心里甜滋滋的,比她吃了冰激凌还甜。虽然两个人商量好毕业了马上就结婚,可是一想到父母,一想到妹妹,而且金鹏和自己在一起已经3年了,他是什么样的男人自己太清楚了,就算是给他10年金鹏也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孟丽临走时把她最喜欢的一本书也偷偷揣进包里了,那本书是妈妈家祖传的,里边有很多失传已久的蛊术,还有让她最喜欢的狐蛊的餵养方法,终于摆脱了父母整天的唠叨,她最大的心愿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然后专心养出一只可爱的小狐蛊。孟丽下火车第一眼就看见姐姐在那里左顾右盼的找着自己,她调皮的跑到孟美背后用力拍了一下她:“嘿!姐!哈哈……” “哎呀,吓我一跳,你看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调皮,都几点了?快走我送你去学校。” “等会,嘿嘿……姐,我可看到你给妈他们寄来的照片咯,听说你给我找了个姐夫?小姨子第一次来怎么她都不来接呢?太没诚意了,还想做咱家女婿呢!哼!” “别闹了,你这死丫头,他可不像我,现在在忙着考试呢,过几天可能有机会晋升,整天都在应酬,再说了他一个粗人你见他干嘛,别多事了,走吧。” 帮孟丽办好入学的所有手续后孟美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卡里已经有很多钱,而且以后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她打钱进来,孟丽开心的一把抱住姐姐就要亲,孟美用力推开她道:“去去去,老大不小的,这是学校,别跟在家一样胡闹。” 孟丽撅起小嘴:“哦,我知道了,现在姐名花有主了,连我这个当妹妹的都亲不得咯。” “行了行了,你只要能安心念书我就烧高香了,给你的钱省着点用,别乱花钱。” 孟丽沖姐姐一吐舌头“知道了姐,谢谢,嘿嘿……不早了你回去吧。” 孟丽把孟美送出校门口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她却没有急着回宿舍,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门口转了起来,疯狂的抄着墙角和电线桿上贴的小gg,那些小gg无一例外的全是学校附近出租的房子,她想自己一个人住,可以安心的养她的小狐蛊。几天后她在学校后门附近租了一间50多平米的小房子开始了自己在冰城独立的生活。与孟美刚来冰城不同的是:孟美腼腆、害羞、胆小;而孟丽则傲慢、孤僻、冰冷。她很少与同学交往,只要一放学马上就跑回自己的小家去,在同学们眼里孟丽是个神秘的女孩,当然所有的城里孩子第一次接触苗族女孩大多数心里也会给她们用上这个形容词,也不足为怪。孟美因为平时工作繁忙,只要下班就赶紧往家走给金鹏做饭的缘故很少去看妹妹,只是偶尔给孟丽打打电话,然后每个月按时给她卡里汇钱,她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几乎全都给了孟丽甚至都没有添几件新衣服。孟美觉得从小到大爸妈都那么疼爱自己,有什么好的都留给自己,就连上大学的机会也没有给妹妹,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不能在生活上有太多精力去关心妹妹,那么物质上一定要尽力满足她,好好弥补这么多年妹妹的委屈。孟丽在学校的成绩还算说的过去,不好也不坏,从来没有任何一科不及格,也从来没有任何一科打过a。她不理解为什么很多同学整天从来不上课,可老师还是给了他们及格;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身后有很多男生一直在偷窥自己,可就是没有一个敢上来找她表白;她不明白为什么把自己辛辛苦苦养的那些蛇虫鼠蚁带到班里的时候辅导员要找姐谈话;她不明白为什么每当自己自己坐在操场上吹箫的时候大家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不明白…… 第32页 狐蛊 孟丽一点都没有变,她来到学校已经1年多了,性格和习惯跟她在湘西寨子里一摸一样,除了偶尔跟姐姐见面吃饭以外就连班里的聚餐她都没有参加过。周六孟美早早的下班了,本想今天回家给金鹏做两道湘菜吃的,可金鹏晚上又要跟领导出去应酬,她给孟丽打了电话,晚上孟美做了一桌子孟丽喜欢吃的菜等着她来。这还是孟丽这么久第一次来姐姐家,在小区门口转了好久都没找到,最后还是问了保安,孟丽托着倩影向孟美家那栋楼走去,收发室那个胖保安挠挠头自言自语:“今天她是怎么了?难道失忆了?连自己家都找不到了,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两姐妹坐在桌前聊着家常:“姐,你家真大,以后我也得买个你这么大的房子。” “那就等你毕业好好工作呗,以后我也想咱们都在冰城定居,到时候我把爸妈接来一起住,这样咱每天都能看他们了也不用担心。” “姐,你还记得不,小时候咱俩为了一块抢一块馍吃打了起来,那时候你可真坏,还总说我坏呢,那么用力把我推在地上,你看你看,现在我左胳膊上还有一道疤呢,告诉你,以后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养我。”说完故意伸起左胳膊摇了摇,还故意装着疼的样子在那里呲牙咧嘴。 孟美摇摇头,是啊,从小到大自己欠妹妹太多了“好好好,姐养你,只要你别给姐惹事,别再让辅导员找我就行了……嗯?”孟美的眼睛顺着她摇的胳膊看了一眼,突然话停了,她注意到孟丽左手手腕上有道明显的伤痕,那伤痕并不是用刀子割的,而是有碎碎的小牙印,而且那伤痕的颜色还很新鲜,甚至还留着几丝血迹,孟丽注意到姐姐的目光,赶紧收回了胳膊挡在自己身旁:“姐,看什么啊,吃饭吧,这一桌子菜不消灭掉可惜了。” “孟丽,你把手伸出来,不对,你快伸出来我看看!”孟美的语气突然360度大转弯,这一辈子她都没对自己妹妹凶过,但这次不一样,她身为苗族人,自己的母亲是神婆,她太清楚那道伤痕意味着什么了。 孟丽把右手往桌子上一摆有些不高兴:“干嘛呀,干嘛呀?好好的吃着饭,你就这么凶,哼,早知道我不来了,你看吧,看吧!” “你这丫头,少煳弄我,我要看左手,快点!” 孟丽低着头不言语,就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孟美平和了一下语气道:“孟丽,你快给姐看看,你要乖乖的我就当这事没发生一样,你要是还瞒着我,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妈,到时候妈让你回去我可不管!” 孟丽一听差点哭出来:“别,别,姐!求你了,别告诉妈。”说着把左手伸了出来,手腕上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痕露再外边,在她雪白的皮肤上这些暗红色的血痕显得非常不协调。 孟美看着她的手腕咬了咬牙:“孟丽,这里是城里,不允许养蛊的,而且小的时候妈就告诉你,拿自己的鲜血餵蛊很少有成功的,就算你真成功了,这蛊也邪恶无比,很可能反噬自己,你还这么小,功力太浅,别碰那东西,姐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养蛊,我肯定马上给你送回家,再也不管你了听见没?” 孟丽看着姐姐严厉的目光有些骇然,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家里人就是不让她养蛊,自己身为一个苗人,妈妈又是神婆,养蛊不很正常嘛?而且一想到自己那只可爱的小白狐她就欢喜的不得了,它太聪明了,只要孟丽一回家它就摇着尾巴在她孟丽的脚边蹭来蹭去,然后把孟丽的拖鞋叼过来。自己怎么可能丢弃它呢?但孟丽了解姐姐的脾气,还是带着勉强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种蛊 情侣之间如果相处的太久难免会有些矛盾,生活中太多琐碎的小事了,金鹏和孟美也一样。金鹏工作这几年脾气也在被世俗的骯脏所腐蚀着,每次孟美见金鹏私下收病人红包的时候就觉得噁心,回到家勉强压住心中的火没有责问,可金鹏却嫌孟美弄的湘菜吃够了非要去饭店吃,孟美觉得家里既然做好饭菜了何必非要花钱去外边消费呢,况且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就是这么一点点小事两个人大吵一架。最后金鹏摔门而去,孟美气的扒在床上就哭,这顿饭也没吃。倒是金鹏好不潇洒,晚上约了艾飞去街边的大排档喝的烂醉,半夜才跌跌撞撞的回家。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多,孟美都不懂为什么再好的一个男人只要有了低位以后当初对女人的好和承诺就全忘到十万八千里了,可埋怨归埋怨,两个人的日子还得过下去。孟美不高兴的时候只能去看看妹妹,两姐妹聊聊小时候在寨子里的时光缓解下她的忧郁,她并没有告诉孟丽和金鹏吵架的事,她怕家里人知道,在父母眼里孟美就是家里的骄傲,学习好,事业好,对家庭负责,父母把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 星期五的半夜金鹏又是托着一身酒气回到家倒头就睡,孟美看着身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用力给金鹏翻身然后脱去他的外衣,当她脱金鹏衬衣的时候突然发现金鹏衬衣的内里儿上挂着一根金色的长髮,她把那根头髮拿在手里仔细的闻了闻,她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头髮,她用的洗髮水不是这个味道,而且自己从不染髮。孟美坐在床边,这一晚她一夜没睡。难道阿拉神真的不再眷恋自己了?就连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要夺走?她记得妈妈对她说过: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抓住,不能信命,阿拉神永远只能眷恋那些有准备的人。她咬咬牙拭去脸上眼泪,她走到厨房里拿起菜刀回到卧室,一道月光进来正好照到菜刀的刀刃上,刀刃上射出刺骨的寒光。她用菜刀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一抿,滚烫的鲜血顿时顺着手指流了出来,孟美用准备好的杯子接了几滴,然后又隔下了自己的几缕秀髮放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纸,在黄纸上不知画了什么符号后又把自己那几根秀髮包在黄纸里……不多时,她端着一杯水走了回来,那杯水成淡粉色,水中还漂浮着些许黑色粉末。她看着金鹏,用手摸摸她的头髮自顾自的笑了笑,那笑容极其诡异,仿佛并不是这个善良的苗族女孩可以控制的。她扶起金鹏把那杯怪异的水餵了进去。 第33页 第二天早上金鹏睁开眼睛:“哎呀,头好疼,昨晚有点喝多了,妈的,这帮人往死里灌老子。”他看了看表已经早上7点了,今天孟美休息,可他8点却还有一个会要开,孟美还是甜甜的依偎在他身旁,乖的像只小猫,金鹏看着孟美红肿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没有叫醒孟美,只是在孟美的额头上献上轻轻一吻,然后穿起衣服连脸都没顾得上洗就赶紧往医院奔。小区里的水泥路上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一边拿着电话不停地讲着,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刚刚走出的那栋楼的家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窗前看着他,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她轻轻的嘆息了一声:“哎……妈,对不起我知道不该用蛊术,可他是我的男人啊,我必须栓住他,原谅我。” 下午金鹏本来想去花店买束玫瑰花送给孟美来弥补昨晚的,可没等动身院长的电话来了:“小金,一会下班有事没?” “院长有事请说,我无所谓。”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早上局领导不是过来指导工作嘛,你看咱也该招待下吧?你也知道我岁数大了,这种场合不好出席,大家都玩不尽兴,我看你代表院里安排一下他们。” “啊,院长可能今天不太方便,昨天省里下来调研我都陪了一晚了,我倒无所谓,关键你也知道孟美,我一回去晚了她又哭又闹的,今晚要是再回去晚了她得吃了我。” “小金哪,不是我说你,咱医院上下都知道老张马上就要退休了,他这个副院长空缺肯定由你们这几个科的领导谁接任,你说你这时候不为院里做贡献啥时候去?你个老爷们别婆婆妈妈的。” 金鹏迟疑了一下,他这几年很清楚这位院长的为人,院长这是在点自己。“好吧,院长,那今晚我去。” 迷失的爱情 晚上在ktv里又是免不了这些形式上的交际,金鹏按照每次的管理给这几位领导叫了几个公主相陪,他不知怎的,今天一点酒还没喝呢头就疼的厉害,自己也算是市里比较出名的医生,可这症状连他自己都判断不出来怎么回事,他自己坐在包房的沙发上忍受着一位又一位领导的高亢歌声。一位稍上点年纪的领导见金鹏双手按着太阳穴问道:“怎么了金主任,还没喝呢就头疼?呵呵……看来今天不在状态呀,是不是跟我们几个老头子在一起不自在?” 金鹏赶忙笑脸相迎:“看您说的哪里话,这几天变天,睡的又比较晚,所以偶尔头有点疼,没事大家玩开心,我晚上回去吃点去风寒的药就没事,要是大夫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那不笑话了?哈哈……” 那领导摇摇头又晃了晃手指道“我看不是,金主任和我们这群老头子在一起耍那肯定别捏不是,呵呵……来来来美女,去出去给我们未来副院长叫一个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来陪陪,陪不好可不给你们小费哦。” 其实这么多年金鹏不停地在外边应酬,但却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孟美的事,当然除了昨晚。昨晚也是这种情况,陪着领导喝的烂醉,那些领导玩够了各走各的,但他自己还是醉倒在包房里,待他醒来就看见自己和一个刚刚陪他们唱歌的小姐全身赤裸的趟在一起,他惊讶的张大了嘴问那个小姐:“美女,你?我?……我们刚才……没有吧???”还没等那小姐说话,金鹏从钱包里套出一打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多少,他只希望这件事可以用金钱解决。他把那打钱往沙发上一丢赶忙就开始穿外衣,边穿边说:“足够了吧?这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说完慌忙跑了出去。 金鹏跑到街上长舒了一口气,唿了几口新鲜空气,该死,自己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怎么对得起孟美?她肯定一个人在家等着自己回去呢,他自己一闻身上还留着刚才那个小姐的劣质香水味儿,就觉得噁心。金鹏给艾飞打了个电话,两个哥们去了街边的大排档又是一顿喝,直到他自己闻到身上一股恶臭的酒气才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而今天像是又在重复着昨天的剧情,金鹏觉得自己的头疼的就要炸开了,可没有办法,一想到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将来,副院长的职位,金鹏还是得继续作陪。当那个打扮妖艷的小姐走进来挽住他胳膊贴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柔软滚圆的东西用力挤在他肋骨旁,可除了男性荷尔蒙的狂逸以外,伴着这种感觉的还有从胸口直到自己大脑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金鹏蜷缩着身体一下倒在了地上,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场面一下陷入了尴尬的局面,领导们赶紧停下把金鹏抬到沙发上,因为全都是卫生厅的领导,每一个以前都是那些大医院里从医生开始升上来的,但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那几个小姐吓的赶紧问:“快打120吧?” 一位胖领导大怒的呵斥道:“滚,你想我们死啊?谁也不许打120,我们都是医生,全出去!” 那几个小姐知趣的退了出去,金鹏忽然觉得自己浑身自在些了,最起码不像刚才那么疼,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站了起来:“抱歉各位领导,扰了你们的兴致了,我今天身体实在不太舒服就不多陪了。” 那几个领导自然拾取,各自散去了,说来也怪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往家走,手捂着胸口,突然发现胸口一点都不疼了,他刚才觉得自己要死了就这么几步之遥让他又重新踏回了人间,金鹏笑了笑,也许是痉挛吧。孟美在家煮了一桌子的饭菜还在那儿等着他,金鹏一进家门孟美马上迎了上去接过他的外套,金鹏楞在那里“老婆,怎么了?这咋咱家改日本了?” 第34页 孟美露出苗族妹子特有的那种腼腆笑容“没有啊,看你一天工作太累了,就迎接下我们家金主任呗,哎哟看我这张嘴,是我们未来的金院长。” 这一声金院长让金鹏这一天的疲倦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从背后拿出了那束一定订好的玫瑰花抵到孟美面前:“老婆对不起,昨晚我喝的太多了,可能回来晚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孟美眯起眼睛盯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刚才脸上的那丝笑容忽然不见了,那表情很怪异,冷漠的回道:“我不介意,无所谓呀,我相信以后你绝对不会回来太晚,呵呵……” 变质 金鹏即将晋升的消息很快就在院里传的风风火火,科里那群叽叽喳喳的护士们也为没有早钓到他这个潜力股而惋惜不已。他们科里今年来了一个医学院还没毕业的实习护士,那个护士据说是学校里的校花,从到科里的那天起就对他们的金主任开始眉来眼去,不得不感嘆现在的学生妹越来越放荡了,上班的时候都会特意把护士的白大褂领子拉的低低的,好像她那道深深的乳沟就是给人秀的。中午的时候金鹏和孟美坐在餐厅里吃饭,第一口饭刚咽下肚子他就感觉到裤子兜里手机开始震动,那震动的频率是简讯,因为平时乱七八糟的应酬太多,而且有些病人家属会私下和他这位医院领导“沟通”,孟美对这些特别敏感,所以金鹏的手机永远是震动。 “不太舒服,我去下厕所。”金鹏背着孟美跑了出去,他以为是哪家病人家属问他的银行卡号,打开手机一看,却是他们科里刚来那个实习护士的简讯:金主任,我身体不太舒服下午想请假了,晚上我不想回家,订了香格里拉的218房间,看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但我相信我们医院最年轻有为的金主任肯定可以帮我,晚上来帮我看看吧,我等你。 金鹏赶紧合上了手机,进入社会这么多年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有女朋友的人,可像这样明摆着勾引他的女人也不是第一个,他自然知道这简讯意味着什么。其实他早就在自己的脑子里无数次勾画过那个实习护士在床上时的那些淫荡剧情,他用力吞了口口水舒了口气重新回到了餐厅。 “谁呀?什么事?”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孟美好像对金鹏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关心,稍微有个电话她都要追问,显然这次她也感觉到了金鹏不对劲。 “没什么,一个病人家属非要给我送点东西,我拒绝了。” “哦,那还不错,吃饭吧,快到点了。” 回到办公室金鹏开始整理自己的髮型,又拿出一条新买的领带扎了起来,在镜子前左照照,又照照,最后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自己胸口莫名的一阵剧痛,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捂着扑通扑通疯狂跳动的心脏自己开始害怕了,上一次这个时候他又回到了母校,去看望了自己的导师,他的导师王教授是全国有名的心血管专家,但连导师都看不出他有什么毛病。那感觉又是一闪即逝,他从地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在网上翻阅着相关资料,突然一则新闻跳了出来,湖南某村子一个苗族女子因为丈夫经常出轨,给自己的丈夫下了蛊,这个蛊与其他蛊不一样,没有实物的蛇虫鼠蚁,非常怪异,他丈夫从此以后只要出外边偷腥自己的胸口和头就开始剧痛,就连医生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最后她妻子在病入膏肓的时候告诉了丈夫这个秘密…… 金鹏看着这则新闻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自己家不正有一个苗族女人吗?她的妈妈就是神婆,她们家世代与蛊相伴,再想想这几次病发时候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是接触或者想了除了孟美以外的其他女人。金鹏张大了嘴,他无法相信自己家这个温柔的小女人,从来对他百依百顺,怎么可能对自己下蛊?但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 他赶忙拨通了自己导师王教授的电话:“导师,我是金鹏,你记得上次我去你那问过我现在的症状嘛?” “小金啊,怎么?最近又发作了?你别急,这几天我正在联繫国外一些专家,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导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这事有蹊跷,你今天不上网没?看过一个新闻没?一个湖南女人给自己老公下蛊,让这个男人一辈子不能出去寻花问柳,如果一旦出轨胸口和头就开始疼痛不已。” 电话的另一头一阵思索过后“我也看了,可是我觉得是不是不太现实?现在这个年代了,难道还有蛊术嘛?” “导师你别不信,你忘了,我家不就有这么一个湖南神婆的女儿嘛?她的母亲确实会下蛊。”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肯定和新闻里那个男人一样,你女朋友不满意你每天出去应酬,接触那些花花绿绿,偷着也给你下蛊了?哎呀,那这事不太好办了,你这样小金那,马上来我办公室,我给我一个老朋友打电话,他是灵异学方面的专家,我想他能帮到你。” 不一会金鹏打车就到了学校,刚到导师的办公室门前就闻到屋里溢出淡淡的檀香味,他边往里进边打趣道:“哎哟,导师这可不像您哦,这还哪有医学院的味道了,一下子没有福马林的味儿我还有点不习惯呢,怎么,您要出家?还是……”还没等他说完门完全打开了,就见他的导师和一个和尚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金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无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导师有贵客,刚刚我乱说话,别介意,我先出去转一圈不打扰二位。” 第35页 王教授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来来来,金鹏啊,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说的我那位对灵异方面很在行的朋友。” 那老和尚站起来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关帝庙的无空,听王教授说金大夫最近遇到一些怪事,不知老衲是否可以帮到你。” 作为一个医生,金鹏从来都是个无神论者,如果是往日他肯定甩甩袖子就走,但现在不同了,就连王教授这么严谨之人都给他请来了和尚,看来…… 无空住持破血蛊 他把自己的遭遇和网上那条新闻一五一十的都对无空说了一遍,无空饮了一口杯里的茶沉思了起来,金鹏刚想开口问,王教授赶紧一伸手小声对他说:“别打扰无空大师思考,告诉你,他可是个高僧,市长请过他好几次想让他给看下风水都请不动啊,也就是我吧,这张老脸还有有点面子,我看这事就得他帮你。”金鹏点了点头:“让导师操心了。” 王教授呵呵一笑:“得,你可别谢我这老头子,你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还记得起老头子就行,对了今年的咱们系的毕业生你们医院必须给我安排几个空缺啊,这里边有我女儿。” 金鹏心里暗想:哦,你这个老滑头,怪不得这么用心帮我呢,原来是想给自己女儿安排工作的。 不多时无空开口了:“据老衲所知,在湘西的一些山寨里确实现在还有一些人在养蛊,自古他们的祖先就留下了这种习俗,金大夫说的这个新闻我也看了,我相信一些懂蛊的苗族人应该可以办到,金大夫你过来让我看看。” 金鹏赶忙坐在无空的对面,无空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又用手掌盖在金鹏的头顶一会,点了点头道:“看来金大夫你猜对了,你是中了蛊,你女朋友看来下蛊的手法很高明要不是觉察到你六魄里多了些什么恐怕连我都瞒过去了,一般人肯定看不出端倪,这样老衲有个小法子,也许还能缓解下这蛊的厉害。” “大师快说,多少钱,还是要什么,我都给。” 无空白了他一眼:“金大夫说笑了,老衲怎能收取那些世俗之物,我与王教授是世交,他的得意门生有难我是要帮帮的。” “哎呀,你看,你看,您别介意,我一个小辈说话不太中听,对不起,对不起。” “无妨,但老衲有一句话要奉劝施主。” “您讲。” “金大夫女朋友这么做并无恶意,这蛊也不是什么害人的玩应,如果她想害你,你也不会活到今日,只怕是施主在外私生活不太检点吧?”说完无空用眼角斜了他一下。 金鹏和王教授对视了一眼,其实每次在应酬这方面他也是硬着头皮去的,现在只求自己导师为自己说几句话让他能下的来台。王教授心领神会:“无空住持啊,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你说哪个男人稍微有点出席的不得每天忙着应酬啊?没办法呀,谁都得生活不是?” 无空一撇嘴,沖王教授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王教授老衲其他的不想说,金大夫好自为之吧,你把手伸过来。” 无空用力握住了金鹏的手,无空的手极为用力,抓的他有点疼,他下意识想挣脱,无空道:“金大夫大可不必担心,闭上眼睛不要看,老衲自由主张,放心,有王教授在呢。” 王教授沖金鹏点了点头,他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闭上了双眼,他刚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的食指勐地有股钻心的痛,他一皱眉头睁开眼睛一看,被眼前的一幕吓的瞪大了双眼。无空用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骼的东西扎破了他的中指,从那小小的伤口处流出几滴褐色的液体,他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疼痛,惊讶的张大了嘴问无空:“大……大师,这是?这是我的血?怎么可能?” 无空道:“阿弥陀佛,此血非平常的血,就是它让施主胸口频频疼痛,你可能认为它是邪恶的,但老衲却不以为然,老衲觉得它也是她的一颗心那,听老衲一句劝,金大夫女朋友非但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邪恶,反而对金大夫爱的至真至诚,今生不可负了她呀。” “是是,大师教训的是,敢问大师你手里拿的是?” “呵呵……这也不是什么法器,我的师傅生前是位得道高僧,他百年之时国家领导都以为他火化后会留下舍利子,但没想到却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一根勒骨没有烧掉。事后老衲在他老人家的遗物里发现了他留给我的一封书信,里边提到他死后会留下他的勒骨,这跟勒骨可传与以后每任住持,希望能助他们降妖除魔。” 那血只流了一会就变成了鲜红色,王教授拿着纱布帮金鹏包扎上,与金鹏共同谢过无空,几人寒暄几句送走了无空。回到屋里金鹏坐在王教授对面一直不语。 “小金那,我看你也别想多了,自古苗族人就有这个习俗,人人都懂蛊术,无空大师说的对,她要是害你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嘛?” “导师说的是,孟美是个好姑娘,但我一想这事心里不知怎么的,感觉就怪怪的,以前她就像一个圣洁的白雪公主,但现在……我觉得他像个神秘的巫师,不管她是不是善良,可我的生死仿佛就掌握在她手里一样,她想我死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这样的日子我怎么过?” 第36页 张教授好像无暇多听金鹏的埋怨“你的私生活我不管,但是我希望你过几个月可以帮我,嗯……我女儿的事?” 金鹏冷笑,看来自己的导师并不是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人“没问题,到时候把她的档案邮道我们医院给我吧。”说完连个招唿都没打就推门而出。 背叛 当晚金鹏在香格里拉的218号房度过了销魂的一夜。深夜里这个男人徘徊在自己家楼下迟迟不肯上楼,那个胖保安巡逻过来大老远就看见他坐在楼下的长凳上抽着烟。“金大夫,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哦,有点睡不着下来坐坐。” “那您注意身体,夜深了风挺大的。” 胖保安经过他的身边还是看了他一眼,心想:金大夫今天是怎么了?往日里与他太太恩爱的都让人嫉妒,今天却把那么漂亮的可人儿留在楼上独守空房,一闻他身上的香水味就知道肯定又出去鬼混了,哎,这社会哟,风气太差了,文化人一个个的都这样,倒是他太太整天有点精神恍惚,上两天还问自己的家在哪,看来被他折磨的要疯掉了。他摇了摇头走了过去,自己一个保安着实没有资格去过问业主的家务事。 如果是以前,金鹏是万万不会着了科里那漂亮护士的道儿,可一想到家里那个可人儿甚至弹指之间都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他还是决定放纵一次。 摊牌吧?他又想到校园里与孟美浪漫的爱情,他自己也承认孟美是个好女孩,如果不是现在事业需要肯定马上跟孟美结婚,孟美绝对是个持家的好手,她就是那种上得天堂下得厨房的居家型,况且识大体,带的出去又带的回来,可如果她再给自己下蛊……对于他这个事业型的男人来说出去应酬是难免不了的,或者真戏假做也好,或者假戏真做也罢,有了事业的男人哪个不是风花雪月,如果孟美可以让一步岂不是海阔天空了嘛?可她是孟美,金鹏太了解了,一个从小生长在山寨之中的苗族女孩,思想传统的不得了,她曾不止一次跟金鹏提到,如果以后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金鹏出去偷腥,她绝不会选择离婚,要不就是金鹏离开,要不就是她离开,每到孟美说到这里的时候金鹏都会把她拥入怀里爱怜的安抚:“我们管家婆什么时候那么不相信我了?你忘了,我是你的完美男人,忘了大学时候咱们的承诺了嘛?我可……”孟美听都不听直接打断他补充道:“我是说离开这个世界”说完自己一个人跑到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家乡发出一声嘆息。 现在想想孟美那声嘆气似乎也预示着将来的悲剧吧,金鹏终于明白她那些话并不是用来配合当时那种气氛威胁自己的,孟美的确有那个能力,任凭金鹏到哪里也逃不出她的手心。金鹏还是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了,他拿出钥匙还没等开门,吱嘎一声门开了,家里黑漆漆的,孟美还是穿着那件大学时金鹏给她买的白色睡裙,那件透明的睡裙雪白雪白的,衬托着孟美白贊的皮肤和少女的曲线,可今天金鹏看着这套留有美好记忆的睡裙说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孟美接过他的外衣挂了起来“饿了吧,饭菜在桌子上,我给你热热。”她语气极为平淡,如果换做平日怎么也要追问几句的。 “啊,没,没,吃过了,刚才领导那边有应酬,我……” “水都烧好了,洗个澡吧。”孟美仿佛无暇再去关心他那些说了上千次的藉口。 “不了,我累了,睡吧。”说着他自顾自回到卧室,突然回头道:“哦,对了,我……那个……” “恩?” 金鹏的思想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他是个东北男人,做事从来都喜欢直来直往,有什么都摆在桌面上直说,可话到了嘴边上还是咽了下去。“算了,没事,太晚了,睡吧。”他胆怯了,他选择逃避。 “那我去洗个澡。”孟美说。 洗完澡,孟美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皮肤光滑、雪白,可她的眼角已经开始出现皱纹了,一双纤纤玉手也变得有些粗黄,那个沉浸在甜美爱情里的苗族女孩已经不在了,这件白色睡裙里包裹着的曾经是让金鹏垂涎的娇艷玉体,它雪白雪白的,透过灯光,内里的性感忽隐忽现,往日里金鹏只要看见就会像饿狼一样兇狠的扑过来……,孟美现在却分明听到床上的金鹏已经发出了沉重的鼾声,自己的王子似乎已经被阿拉神重新唤了回去。作为寨子里神婆的女儿,今天下午她在午睡时忽然被一股灼热感惊醒,伴之而来的是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她就知晓自己的蛊已经被告人破了,而为什么会被破,一个是金鹏知道自己下蛊,一个是他主动找人给自己破了血蛊,再一个就是金鹏自己就不想被这血蛊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所以孟美干脆就没多问,自然知晓今天他回来晚的原因,她以为以金鹏的个性回来后肯定跟她一通咆哮,或者干脆对她拳脚相加。可金鹏也是这么沉默,那就意味着更可怕的事实,他们已经到了尽头!孟美站在阳台的窗前看着远方的湘西,又是一声嘆息,那声嘆息在空中迴荡了好久都不曾散去。 苗蛊 遥远的湘西,灵山寨中,寂静的夜包裹着这个与世隔绝的山寨,嘤嘤的蝉鸣伴着寨里这群淳朴的村民进入另一个世界——梦。神婆突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伸手拭去自己脑门的汗水摇醒了寨老。 第37页 “你丫的老太婆干什么?”寨老没好气道。 “穿衣服,走,去神坛。”她沉重的说道,不由分自己就下地穿鞋。 寨老很明白这个和自己生活了30年的女人脾气,他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穿起外衣跟了出去。神坛在寨子后山上,是寨里从古至今每代神婆用来给寨子祈福和卜卦的地方,如果没有重大事宜任何人不得靠近,也因为生人少的缘故,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寂静夜晚显得格外阴森。一阵寒风吹过,寨老裹紧了外衣,看着神婆在坛上跳着古怪的舞蹈他的脸也阴沉下去了,他知道要有什么事可能发生了。不多时,只见神婆浑身颤抖,脸色一阵绿,一阵红的变换,突然神婆嗓子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动静:“孟美有难!”那声音诡异之极,分明就是一个苍老的老者发出的,再看神婆说完这几个字整个人瘫倒在坛上,寨老过去扶起自己的老伴用准备好的清水喷了一口。神婆渐渐睁开双眼,“真神怎么说?”她虚弱的问道。 “咱们大女儿有难!” 神婆“啊”的一声张大了嘴昏了过去。 孟美缓缓的走到金鹏的床边静静的看着这个曾经只属于自己完美男人,从身后拿出一把剪刀…… 收发室里那个胖保安正准备打瞌睡,却看见从小区里走出一位白衣女子,走近了仔细一瞧才辨认的出那是孟美,孟美还是穿着那件雪白的睡裙,手里拿着一撮黑黢黢的什么东西,目光呆滞的从他眼前经过,睡裙里隐约可以看到孟美那娇艷的胴体,胖保安吞了口口水:“孟……孟护士,这么晚了您去哪儿?”孟美放佛没听见一样,头也不抬的从收发室走了过去。“哎,多标志漂亮的美女呀?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婆让我咋地都行,肯定是又和金大夫吵架了。”他在那自言自语。“算了,怎么好看也不是自己老婆,早点睡吧。” 一大早孟丽按了一下开机键一大串简讯一下滴滴滴的叫唤起来,她一看差点叫了出来,每条简讯都是自己爸爸的手机号,时间都是后半夜2点,内容全都一样:“快去找你姐,你妈为她卜卦,她有不测。” 孟丽与孟美是双胞胎姐妹,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到现在科学界都无法解释,这种感觉极其准确,更何况生为神婆的女儿孟丽那种感应能力比普通的双胞胎姐妹更加强烈许多倍,可她现在却一点感觉不出姐姐的存在,孟丽捂住嘴,几阵抽动,两行眼泪唰的一下滑落下来。如果不是自己经常忘了给手机充电;如果不是自己太贪玩昨晚睡的太沉;如果不是自己平日里不关心姐姐;如果不是自己没提前为姐姐卜卦;如果不是自己……可现实就是现实,没有那么多如果,她昨晚没有收到寨老的简讯,她现在心里太清楚姐姐到底怎么了,她对她们姐妹这种心灵感应非常自信。可她不相信这是事实,赶忙给姐姐打电话,电话的另一端一个冷漠的声音回应道:“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这一句话几乎把孟丽打到了地狱。 寨老收到了孟丽的简讯:“爸妈别担心,我现在和姐姐在一起,你们二老多心了。”寨老长舒了一口气责问道:“老太婆,你看你看,我就说咱家孟美福大,不可能出事,你呀,老了,还总安慰我呢,看来你真应该找个徒弟了。” 神婆接过电话赶紧给孟丽打了过去,电话另一头孟丽告诉她,姐俩都很好,现在正在饭店吃饭呢,姐姐去厕所了。神婆挂上电话,神色有些恍惚。“不对呀,我昨晚算的可是……难道我真的老了?” “老子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哪有没事咒自己女儿的?” 要是往日寨老这么跟她讲话两个人又是免不了吵架,可今天神婆没有理他阴沉着脸不再说话了。 又是一个寂静的午夜,一个身着白裙的少女站在孟美她们小区门口迟迟不肯离去,她的眼睛一直盯住姐姐住的那栋楼的某个窗户,眼神里透着无限的悲伤。那胖保安依旧在那打着瞌睡,睡梦里他看见只雪白的狐狸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站在门口的公路上盯着自己,忽然它呲着牙沖自己扑了过来。“啊!”一声大叫,他从噩梦中惊醒,还好,还好,是做梦,那狐狸太诡异了,好像要把他活吞了,他赶紧瞅瞅门口,收发室的大门已经锁上了,他这才放下心,顺势往窗口的公路一瞧吓的他一下坐倒在地下。公路对面的荒草里一个白衣少女隐约站在那里,她的脚下还立着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那狐狸正用悽厉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种眼神仿佛可以穿透他的灵魂一样让他无处遁藏。白衣少女好像发现了自己正在注视她,一转身带着那白狐离开了。 坟地的狼群 “赤血乖,能嗅到姐姐的味道嘛?”孟丽一边摸着那白狐的毛髮鼓励它一边吩咐道。 赤血就像能听懂她的话一样,鼻子蹭在地上嗅了起来,不多时站起身开始朝公路的后山而去,孟丽跟在它身后一直跑到后山的一片玉米地附近停了下来,她拨开那片玉米地,不远处在那片玉米地正中间,有一大片秸秆全被压倒了,她带着赤血走了过去,那边倒下的秸秆上发现了几片白色的破碎薄纱,看样子像是衣服碎片。孟丽把这些碎片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身后的赤血在几根秸秆上用力的刨着,并不时发出声声低吟,像似在唿唤主人,孟丽把那几根秸秆翻开,下边露出了一条女人内裤,不用想就知道是个年轻女人的,上边还画着一只可爱的小熊。孟丽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她紧紧的撰紧拳头颤抖着身体。“不要,不要,姐,姐,你在哪儿啊?” 第38页 赤血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悲愤,坐在地上仰着头髮出低吟的啸声。赤血带着她穿过了这片玉米地来到了一片坟地,赤血一边嗅着附近留下的味道一边往那坟地里冲去,孟丽一见赶紧跟了过去,她追到几步往前一看,赤血蹲坐在一个坟包上用前爪不停的刨土,它时不时回过头看看孟丽,孟丽很了解自己的雪狐,它这是在叫自己,换句话说这个坟包下边很可能就是……不,也是只是姐姐的一些小东西丢在这里了,她赶紧用力的摇摇头。 “赤血,你肯定是找错了,重新嗅,乖,姐姐不会在这的。”孟丽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赤血是自己辛辛苦苦用鲜血餵养张大的狐蛊,她们家族从族谱上算已经快有500多年没有人练成狐蛊了,甚至开始她看到那本祖上留下的蛊术的时候都以为这只是祖上传下来用来激励后人的一个修炼法门,但就是这么一个粗懂蛊术的小姑娘,竟然胡乱练出这只狐蛊,当初姐姐劝她不可用自己的鲜血餵蛊她嘴上答应,可看着这只可爱的小东西孟丽又怎么忍心呢?现在才真正算是赤血第一次为她的主人效力,不过用它的嗅觉来找人似乎稍微有些大材小用了,这赤血通天地之灵气,别说一个人的味道,就是地府之中的鬼气也逃不过它的鼻子呀!孟丽自然是知道赤血不可能判断错误,她看着那个坟包,这上面的土的颜色非常新鲜,都可以闻到泥土的芬芳,估计是刚从附近挖来不久的,可坟头上的墓碑却是长了一层青苔,她把那层青苔拂去却连那墓碑主人的名字都无法辨认了。 孟丽把赤血叫到身边,赤血乖乖的立在她脚前,不时的左顾右盼,在这个诡异的月夜里又有哪一个冤魂厉鬼可以逃脱它的搜索,孟丽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一咬牙把自己的手指咬破,用自己的鲜血飞快的在那张符纸上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然后把它贴在墓碑上,口中暗念咒语,那符咒竟然自己“扑哧”一下自燃而尽,随后孟丽双腿盘坐在那里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她时而泪痕满面,时而青筋暴露,赤血坐在那里歪着头定定的瞅着自己的主人怪异的表情。突然从刚刚那片玉米地里两道寒光,赤血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四条腿都蹬的直直的,呲着牙沖那个方向发出刺耳的嘶吼,那两道寒光与它的眼睛四目相对就像碰到了克星一样赶紧躲开了。但这只是个开始,几个黑影从那片玉米地里窜了出来,那是几批这后山上的野狼,它们也嗅到了这里有人的气息,在深夜里这里就是它们的地盘,它们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类闯入,当然,如果是它们的夜宵那就另一说了。不过它们看这架势想分享真顿每餐要先解决了这只白狐。那白狐并没有因为它们的数量而退却,反而整个身上雪白的毛髮全都竖了起来,两只鬼魅的狐眼发出慑人的红光,它一步步向那群野狼走去,可怪异的就在赤血离它们还有大概十米的距离的时候那群狼里已经有几头开始在原地来迴转圈不安起来。赤血一声咆哮,整个狼群全都俯在地上低着头颤抖着,渐渐的赤血占了上风,在它的威慑力下那群狼慢慢的退回了玉米地里,偶尔有几只不安心想回来,却一见到赤血那双火红的双眼吓的就转身,就在这态势基本稳定的时候,从那片玉米地后边忽然传来一声亢奋的狼啸,那群野狼听闻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整齐的回过头冲着赤血呲牙,同时也发出狼啸来回应那个声音。 不多时从那片玉米地后边走出一头浑身褐色毛髮的巨狼,它实在太大了,足有两米长一米高,它走过这玉米地,那玉米地的秸秆被它健壮的身躯压出一条整齐的痕迹,那些野狼见狼王来到,纷纷向左向右自动让出一条路。赤血见对方这个阵势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那只狼王,狼王走过那群狼中间不经意发出低吼,群狼像似被它训斥一样温顺的趴在地上。狼王迈着四方步走到离赤血还有5米的距离不再前行,它打量着这只异类,不对,我这个词措的有些毛病,狼狐本就都属犬科,有着相同的祖先,在这个时候赤目相对两只勐兽每一个眼神都在交换着对方的信息,狼王的威慑力这时开始释放,四周被它的威慑力镇的飞沙走石,赤血这也是第一次与其他野兽相斗,它并不知道这狼王威力到底有多强大依旧绷紧了身体在那定定的瞅着狼王准备随时出击,它的本能告诉自己就算遇见再强大的敌人也要拼命保护自己的主人安全。 狐蛊斗狼妖 狼王开始发出声声低吼,像是在警告赤血般,也许赤血现在离开它会善待这个同宗的异类吧。赤血身上雪白的毛髮炸起,整个眼睛瞪的熘圆呲着牙沖狼王咆哮着。狼王见赤血身后那个白衣少女盘坐在坟前竟然不曾离去也有些纳闷,它在这片山头已经修炼了几百年,再用不了多时就要幻化做人形了,何曾见过有任何一头野兽不对它俯首称臣?“嗷”的一声咆哮,它张开巨大的前爪扑向了赤血,要说这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绝对是狐狸,况且赤血是头被孟丽修炼了几年才放出来的狐蛊,它早就判断出狼王的方向,在狼王后退稍用力要往前蹬的时候赤血已经嗖的一下跳到了旁边躲过了它这一击,再一看被狼王扑空的那块地上,像是被什么炸开一样,陷除了一个大坑,可见狼王用力之勐。狼王没有给赤血任何反击的机会从地上爬来又重新扑了上来,这一次它用的力度像是比上一次更大了,赤血回头一看赶紧再一闪身,它知道这狼王身体壮硕如果跟它硬碰硬自己肯定落下风,眼前还是避其锋芒。狼王两次出击全都没成功把它气的够呛,喘着粗气,呲着牙沖赤血露出它那血盆大口,上下牙床因为用力过勐鲜血已经从口中流出,那两个硕大锋利的门牙支在外面及其骇人。 第39页 狼王知道如果单凭速度和力量想对付这个狡猾的狐狸决不可能的,它开始沖它的同伴们发出低吼,那群野狼听到它的唿唤放佛收到信号般从地上站起身来,向赤血走来。那群狼已经从开始的几只被狼王这会的唿唤变成了20多只,狼这种动物之所以能从远古时期一直到现在还繁衍不息我想跟他们的群居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别说一只狐狸,就算是一只老虎见到狼群都要退让三分,更何况今日还有它们的狼王带头,这群野狼自然肆意,不多时就把赤血围在中间。群狼的眼神极其轻蔑,赤血是他们的开胃菜,后面的孟丽才是主菜,开胃菜是绝不能耽误太多精力的,狼王又是一声咆哮,群狼收到命令一齐扑了过来,赤血见状也不慌张,下意识用它那火红的尾巴在周围的地面一扫,它这一扫不要紧,围绕它尾巴扫去的这周围出现了一圈火焰,这火焰像是有生命一样,借着月光跳动着。狼本身就有惧怕火的天性,群狼一见火势如此兇勐慌忙落在地上盯着赤血。这火圈把赤血围在中间可保全群狼不敢妄动,但并不代表自己后面的主人也同样安全,就在群狼扑向赤血之时那狼王已经绕过自己沖孟丽走去,赤血一见急,不顾自己瘦弱的身躯奋力向狼王追去,狼王一听脚步声知道是赤血逼近,回头一看,一团火焰伴着赤血的嘶吼已到跟前,本想这小小雪狐能有多少道行,现在一看这团赤火后悔都来不及。它硕大的身躯哪里有赤血敏捷,正被赤血扑个正着,瞬间灼热感传到了全身,但狼王毕竟也修行了几百年,它的道行也不是吃素的,它忍着灼烧的痛,一爪像赤血挥去,赤血慌忙跳开,狼王两只后腿着地站了起来,它那硕大的身躯足有两米多高,它全身还带着团团烈火,忍住疼痛只看它仰天冲着月光一阵长啸,众狼像是又收到了信号四散开来全都退去,也许狼王告诉它们赤血并不是它们这种普通的狼崽儿可以对付的对象,眼前这炖大餐想吃到口可不容易,小心断送小命吧。 偌大一片坟地只剩下狼王和赤血对峙着,赤血见狼王站起身来长啸,就知道不好,赶紧警惕着退回孟丽身边,与狼王保持一定距离,同时又不让狼王近孟丽身。随着狼王的声声长啸,四周的空气渐渐的变化着,慢慢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就连气温也开始下降,一阵阵瑟瑟寒风吹在赤血与孟丽身上,孟丽似乎像是还在做噩梦,盘坐在那里表情极其痛苦但却无法醒来。赤血的尾巴发出一小出火红的光亮,一团火焰落在孟丽旁边,但这团火焰显然热度跟它与狼王相斗的不一样,这样的热度仅够给孟丽取暖。而赤血仿佛对着剧烈的降温和血腥味有天生的免疫,甚至闻到四周的血腥味让它野兽的灵魂渐渐觉醒了,随着瑟瑟寒风而来的就是大幅度的降温,狼王以为以它的道行使出这最厉害的一招即使冻不死赤血也能让它退却,但它的希望再次落空了,赤血在这种氛围中浑身雪白的毛髮随风飘浮显得好不威武,这温度的下降仿佛已经不受狼王控制了,温度越来越低从零上10多度骤降到零下30度,狼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为一只寒冰之狼对周围寒气的控制还不如这只雪狐,赤血眼中射出的不再是那炙热的火红,取而代之的是那瑟瑟寒光,它慢慢的毕竟了狼王,狼王此时已经落于下风它想跑,但温度太低了,整个身体的所有关节似乎有些被冻麻木了,任凭赤血接近了自己。赤血见狼王已经不能动弹,嘴角像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丝笑容也就只有野兽之间可以读懂,狼王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完了,几百年的修行即将毁于一旦。赤血嗖的一下跳到了它的肩上伸出了尖锐的爪子,它沖狼王的脖子用力抓去,忽然听孟丽那边有些声响,它赶紧跳过去,发现孟丽的身体已经僵硬,上下牙齿不停的打着颤,呻吟着:“赤血,冷,冷,我好冷……” 赤血无奈只好眼里金光一闪,瞬间四周的温度又恢復了,它再看狼王,早已不见踪影,可这已经不再重要,它的职责永远是守护在孟丽身边,现在孟丽安全了,它收起了自己的兇相,乖乖的爬在孟丽脚下,轻轻的舔舐着自己主人的腿,放佛是在唤醒主人。 疯和尚的劝诫 赤血在经过刚刚与狼王的恶战以后体力有些不支,待温度恢復正常以后趴在孟丽脚下乖乖的睡着了,孟丽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着那种悲凉,但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她站起身来抚摸着赤血雪白的毛髮,赤血轻轻的站起来弓了弓腰,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抬头望着孟丽,它也发现自己主人的神色有些不对,用前爪拼命的刨着面向前山公路的方向,也许它是想告诉主人这里危险,赶紧回公路吧。 “姐,为什么,你死的好惨那,我要给你报仇!”孟丽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寒意,死死的盯着公路那边金鹏房子的方向。 “阿弥陀佛,小姑娘,这一切都是孽缘那,天理循环,带着你的狐狸回去吧,别再扰了她的新生活了!” “谁?出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孟丽此时的语气早已超出一个少女应有的感情,简直兇残之极。 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和尚从山上走了下来。:“我知道你这丫头有些修为,刚刚我已经观察了很久,如若没说错的话,刚刚你用的那个叫回魂咒是吧?怎么样?看到昨晚发生的一切了?” “原来昨晚那个和尚就是你,看得出你这个和尚还算是个善人。”孟丽见来者是她刚用回魂咒看到昨晚最后要救孟美的老和尚语气稍微平静些。“昨晚羞辱我姐姐的那个男人是谁?说!”孟丽这句话简直声嘶力竭。 第40页 无相懒洋洋的往一个坟头一靠拿起酒葫芦就灌了一口。:“你就是知道了是谁又怎么样?那个女孩是你姐姐对吧?你要给她报仇?” 孟丽的两只眼睛眯了起来“老和尚,我见你昨晚好生葬了我姐姐便不为难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便放你回去,如果不说,呵呵……你可知道我这狐狸的厉害?” “阿弥陀佛,不是贫僧不说,凡事自有因果循环,昨日那恶人做了恶事也会遭报应,只是时候未到,但起码不应该是你这个女孩去报,你也不必太担心她,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放弃吧,趁自己还没犯下弥天大错。” 孟丽一瞪眼:“你放屁!你不说本姑娘今天就让你给我姐姐陪葬!”说完她拍拍赤血的鬃毛用手指指向无相。 无相一看眼前这只白狐对自己呲牙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像她们走了过来,无相走路的姿势如果不是穿着一身和尚袍的话根本看不出是和尚,人家和尚走路都是天方地圆的,他可好,走一步晃三下,十足的一个酒蒙子。“咯……”一边走还打了个酒嗝“那老和尚我告诉你,昨晚我已为她念了观音心经超度她,我算她昨日已经托生,所以我说她已经有了自己新的人生,她都忘了这一切的仇恨,小姑娘你又何必呢?还有我提醒你,你的这只小白刚刚经歷了一场恶战,现在没看已经体力不支了吗?你让它拿什么和我斗?” “你胡说,她手里死死的攥了一撮头髮,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告诉你,这是我们苗族的一种巫术,用来咒负心汉的,自己死时手里攥着那个负心男人的毛髮,死后下了地狱就算喝了孟婆疼来世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一定会来寻仇的。”孟丽沖无相喊道。 无相这才想到昨晚那孟美手里是死死的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现在一想果然是头髮,看来这苗族女孩不善啊。“小姑娘,可你又能怎么样?这一切都是註定的,悲剧既然造成了谁也没有办法,活人还是要好好的活着,而死人也重新转世变成了活人,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她重新唤起那片痛苦的回忆吗?” 这一句话问的孟丽哑口无言,这酒蒙子和尚说的对,即使她杀了所有人又怎么样?姐姐的死已是定局,永远不可能復活了,再继续报復下去只会让姐姐更加痛苦,越来越多的人死去,她现在再怎么伤心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女孩。无相见这句话说的有效,这苗族小女孩听了进去舒了口气,心想:还好,如果她太倔强,单凭她手里这只雪狐恐怕想报仇的话就要生灵涂炭了。“小姑娘你也不必伤心,贫僧可以告诉你她就转世在附近,而且这辈子定是富贵命。”无相见孟丽不能为姐姐报仇正在懊恼有些不忍。 “大师,能告诉我姐姐转世在哪户人家吗”孟丽问。 “善哉,一切皆看缘,有缘自会相聚,小姑娘你走吧,这后山不太安全,经常有些野兽出没,别以为你那白狐可保你周全,如若它们再回来只怕老和尚我也护不住你咯。” 住持大师的担忧 说到这里孟丽才注意到附近有一行行狼的爪印,还有两个小坑,看这片狼藉就知道刚刚与赤血肯定经过了一场恶战,她赶紧抚摸一下赤血的毛髮,还好赤血并未受伤,估计那大爪子的主人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被赤血弄的灰熘熘的逃走了,不过赤血现在还没有成年,在修为和体能上都没达到最佳状态如果真想无相说的那群狼不死心重新回来恐怕自己和赤血就要变成它们的夜宵了。 无相灌了口酒俯下身拍了拍白狐的头道:“小姑娘一个人在冰城生活不容易,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以后可以来这后山的关帝庙找贫僧,贫僧无相。” 孟丽转身带着赤血消失在这漆黑的夜色中,不多时远处飘荡着一句话“我会找到姐姐的。” 无相打了个酒嗝耸耸肩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看着地上那几个大爪印一阵嘆息道:“哎,师傅啊,还是你老人家有先见之明,圆寂之前便算出那畜生重新甦醒,老酒鬼来晚了,让它见到那只雪狐定会激起它的兽性,看来一年以后又是免不了一阵血雨腥风了,阿弥陀佛,望师傅仙灵保佑这世间吧。” 无相摇摇晃晃的回到关帝庙,门口一个声音相应道:“师弟,昨晚的事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这声音正是住持无空。 无相抬头见师兄早已算到昨晚后山有祸事便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无空。无空听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弟呀,老衲此前就劝你少饮酒,看看,误了大事吧,你早到一步也不会到如今地步啊,这都是劫呀。” 说来也怪别看这老酒鬼和尚平日里嘻嘻哈哈,疯疯癫癫,一见到师兄无空突然规矩了很多,赶紧还了一个佛理道“阿弥陀佛,师兄怪罪的是,老酒鬼自知罪孽深重,待百年之后定会向师傅请罪,不过昨晚之事依我看来皆是定数,那女孩命中该有此难,你我又何苦互相埋怨?倒是师兄应该顾虑下另一场浩劫吧。” 无空抬起头望着星空闭上眼诵着经,无相继续说“今日师兄也算到后山坟地出现一个灵兽了吧?” “是啊,师弟定是已见到此兽,那是只狐狸吧?师弟为何没捉它回来?” “老酒鬼可没那能耐,那是只赤练雪狐,已经窥得三昧真火,况且它已修成狐蛊有了主人。” 第41页 “哦?有了主人?贫僧倒想知道是什么人可以驾驭这灵兽?” 无相没有忌讳师兄就在眼前,灌了口烈性白酒道“是个苗族小姑娘,样子和昨天那个女孩一摸一样,语气极其狂妄。” “啊!”无空感嘆一句,说完左手的五个手指不停的掐算起来,不多时点了点头“怪不得,理应如此啊,理应如此!” “师兄算得什么?” “呵呵,早就劝你少饮酒,师傅留下那些宗法书籍从不知道翻阅,我来问你,是不是那只畜生今天出现了?” “师兄神算,什么也瞒不过你的法眼,那狼王确实出来了,刚才与那狐狸发生一场恶战,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却落荒而逃。” 无空捋着自己的鬍鬚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呵呵……善哉善哉,天意呀,天意呀。” “嗯?你竟跟我这酒鬼打哑谜。” “明年你会知道的。”说完用手指了指无相,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进了庙门。 几天以后金鹏在派出所报了案,这么多天不见孟美回家,看来孟美不是简单的生气,他起初以为孟美生气几天便会回家,其实他也不想搞到两个人非要有一个人离开,说过了在他心里孟美除了掌握可以随时要他小命的巫术意外其他方面全都符合他完美女人的要求。毕竟两个人之间有了4年的感情,可警方已经寻找了一个月,任何渠道都没有孟美的消息,最后只好以失踪人口处理。金鹏的悔恨和伤心这里不去表。 又一个漆黑的夜晚,陈家堡子的村民都进入了梦乡,在村口的那颗老树下一个白衣少女带着一只雪白的狐狸孤零零的坐在那里,那少女手里拿着一只萧吹着凄凉的乐曲,白狐好像能够听懂主人啸声中的凄凉般,仰着头冲着空中那轮明月哀嚎不已。 孟美之死 孟美的身体扭曲着,刚喝的一瓶农药开始在胃里剧烈的翻滚,像千万只小虫子拼命的往心里钻。当她闭上眼的那刻起她后悔了,自己才刚经歷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爱情,都还没有来得及结婚,她的爸爸、妈妈在遥远的湘西等着盼着自己的女儿结婚的消息,然后好把他们接来冰城住;其实金鹏还是不错的,至少对她很体贴;妹妹孟丽总是不懂事如果不看紧点很容易捅大篓子。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冲动何苦落得如今地步呢?随着最后一滴悔恨的泪从眼角滑落,她断气了。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疼痛彻底消失了,四周一片死寂,漆黑黑的,忽然周围泛起一片浑黄的气息把她笼罩在其中,她睁开眼的那刻看见自己的身体僵硬的趟在地上。“我死了?”可她发现她自己说的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的喉咙哽咽了,鼻子酸酸的,一个柔弱的女子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大哭一场然后面对这个悽惨的结局。可她并没有泪,任凭她如何委屈,如何抽噎,她也不再有一滴泪了。孟美用力的摇摇头“不,这都不是真的,我是在做一场噩梦。”她用力朝自己的肉身撞去,可就像磁铁的正负极一样,在接触到自己的肉身之时她被一下子弹出好远。 不远处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了:“可怜的姑娘,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事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出呢?你肉身已死,再怎么努力你也回不来了。”孟美抬起头见刚刚那个老和尚坐在不远处正在给自己诵经。 “大师,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无相嘆息道:“贫僧也想救你,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你六魄已散,更何况肉身已经开始腐蚀,闭上眼睛吧,让贫僧祝你早日转生,忘记这一世的一切仇恨吧,听老衲句劝,放下手里的头髮吧。” 孟美一听无相提到手里的头髮赶忙用力抓紧怒吼道:“不!我不要放弃他,我就是做鬼也要回来,我要报仇!” “阿弥陀佛,小姑娘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何苦呢?为难自己为难别人,那就让贫僧助你速速托生来消祛今生的苦难吧。”无相说完,只见他重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继续默念经文,在他默念经文的同时他的嘴里隐约突出的一个个浑黄的梵文字符飞向空中又落在孟美周围,把孟美严严实实的困在中间,孟美感觉到在这梵文组成的经文的笼罩下整个身体都畅快了,心中的仇恨与那丝不舍被渐渐的腐蚀,身体越来越轻快,紧紧抓住的那撮金鹏的头髮也开始慢慢的放松,就在她的灵魂越来越虚幻,手中的头髮马上就要丢弃的时候,只听见从地底深处一声大喝:“大胆和尚,我兄弟二人未到,哪轮得到你来发落这女鬼?”那声音刚停只见从地底深处“嗖”的一声飞出一个惨白惨白的骷髅头,无相闻声赶紧向旁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击。只见地上裂开一道缝隙,从这缝隙之中飘出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一个抗着灵头旛,一个拿着锁魂链。 无相心中暗道:不好,黑白无常这么快就来锁魂了。无相站起身施了一个佛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无相见过二位鬼差大人。” 黑白无常毕竟是阴间鬼差掌握着凡间所有人的生死,见无相施礼他们也不还礼,连正眼也不瞧无相道:“你这和尚好不识趣,不老实在庙里诵经管的哪里闲事?速速退去!” “二位鬼差请听贫僧说一句,这女孩生前可怜,死的悽惨,今日老衲既然碰见就算与我有缘,我也不想冒犯二位,只是想诵经超度她,助她早日托生一户好人家。” 第42页 “哼,这凡间谁的生死不归我兄弟二人发落?轮的到你多管闲事?今日她阳寿已尽,而且生前她非属神婆就滥用巫蛊已是犯下天条,按律打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你休得多言,如若再不让开小心我等对你不客气!” 无相生来嫉恶如仇,见到可怜之人、可怜之事就要管一管,颇有活佛济公的风度,他又怎么忍心让孟美受尽苦难又不得超生?无相一瞪眼:“阿弥陀佛,贫僧恕难从命,如果二位鬼差今日非要锁这女孩的魂魄走,那就先过了老和尚这关吧!”说完掰开架势,胸前的佛珠也拿在手中准备与这黑白无常斗上一斗。 黑白无常前来锁魂 黑白无常从来蛮横惯了,何曾受过如此待遇?怒喝道:“大胆和尚,你已犯下天条,你非要护这女鬼也好,那就让我兄弟二人锁你一起下去与她做个伴儿!”说完黑无常的锁魂链“嗖”的一下捆住了孟美的魂魄,白无常拿着灵头旛沖向无相。无相见这架势也自知自己理亏,毕竟自己肉体凡胎怎能与黑白无常相斗,但话已出口又怎能不管可怜的孟美呢?他把佛珠抛向空中大喝:“般若波罗蜜!”那串佛珠从他手里飞了出去,只见由小变大,念珠上的每一粒宝珠都闪烁着佛光,那串念珠在空中转了几圈形成一个几米大的圆形,然后所有佛珠的佛光一下子加强了好几倍“唰”的一下罩了下来,那道佛光不偏不倚正好把白无常困在中间。说来无相的修为也算极为精湛,那道光圈楞是把白无常困住了,任凭白无常的灵头旛发出的灵气如何强横都不能突破那道佛光的阻隔。 黑无常看白无常被困大怒:“这还得了?我兄弟二人为地府执法几千年未曾有人敢阻,今日我看你这老和尚是活的不耐烦了,要造反!”说着那条锁魂链向无相飞去,那锁魂链乃是天地之法宝,岂是无相一个肉体凡胎能接住的,无相见黑无常这一击,势大力沉,心中赶紧默念金刚经,左手捏了一个小密宗手印抵挡,但那锁魂链与无相打出的手印刚一接触,小密宗手印就直接消失,那道锁魂链“嗖”的一下穿了过来直奔无相的脑门,无相暗道:不好!他双手合十大喝:“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然后顺势把手掌打开,一股强大的冲力从他双掌中喷涌而出,直接与锁魂链相撞,只听一声巨响,整个天地都在剧烈的颤动,四周瞬间陷入无限的黑暗之中。无相双眼金光一闪,四周的情景映入了眼帘,黑白无常全都消失了,孟美的魂魄被那锁魂链镇的已经不能动弹趟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空间静极了,自己仿佛置身另一个空间,尘世的一切都消失了,四周变的荒芜、惨澹,就连这坟地附近树上的树叶也不知何时掉的一片也不剩。 两个阴森的声音从这空间中渗了进来:“老和尚算你厉害,但就算你佛法再精深,如今你已到了阴间,看看你还如何了得?” 无相大骇,原来自己已经被黑白无常勾走了魂魄,此时已经进入阴间。不等他多想,四周飘荡起无尽的鬼嚎,一个个厉鬼呲牙咧嘴的从四周飘了出来把他与孟美围在中间,无相知道在这个世界任凭自己佛法如何精湛都没用,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一届凡人怎能与其比拟。“滚开,你们这群恶鬼!”一道哗啦啦的铁链声传了过来,无相只感觉到浑身无力,被那锁魂链紧紧的捆住。众鬼见黑白无常出来,赶紧散去。白无常身上的官袍已经破烂不堪,估计是被刚刚无相的佛光灼烧的吧。他气唿唿的道:“你这老不死的和尚敢与我兄弟二人斗?告诉你,阎王叫你三更死,你敢四更来?哼哼……得罪鬼差就得让你吃点苦头!”说着手里拿的灵头旛就要向无相砸去。 突然只见漆黑的天空被一道闪电噼开,“咔嚓”一声那闪电正好噼在白无常的脚下,白无常向后一跳躲了过去。随后“咔嚓”一声又一道闪电从空中噼下,正好噼在那锁魂链上,锁魂链与那道闪电相接触并没有断裂,但这一道雷却借着锁魂链直接传向黑无常,黑无常赶紧松开锁魂链,锁魂链“哗啦”一声松开了无相孟美二人,一条青龙划过长空从天而降,顺势把无相孟美二人驼在背上然后沖入云霄。 无相坐在那青龙身上只觉得头昏脑胀,在沖入云霄的一剎那彻底失去了知觉。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才觉得四周有了一些光亮,地上的泥土也渗透出土腥味,他吐了口气自言自语“回来了!”本想坐起来,一抬头却被一个身影吓的一屁股又坐了下去,眼前这人足有七尺多高,赤面长须,头戴一顶青冠,一眼看去就有义薄云天、忠肝义胆之势,他手拿一柄青龙偃月刀,胯下一匹赤兔追风马,浑身散发着英武的圣气,好不威武!无相赶紧扶去身上的灰尘跪下恭敬道:“弟子无相见过关老爷,谢关老爷搭救之恩!” 救他二人的正是关帝庙供奉的关老爷武财神——关羽。 关二爷显灵 关羽一手撑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捋着长须道:“我来问你,你为何要管这闲事,你可知阻止鬼差锁魂已是犯下天条?” 无相恭敬道:“关老爷教训的是,但我等修佛之人善心为首,哪有见天下凄凉之事不管的道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即使救不了这姑娘,也当助她早日脱离苦海转世为生。” 第43页 “嗯,也还算仁义,在情理之中,看你等侍奉我多年的份上本将军就搭救你一次,以后做事不得鲁莽!” 这时就见地上又裂开一个缝隙,黑白无常从里边追了出来:“歹!来者何人,竟敢从我兄弟二人手里抢人?不知地府有地府的规矩?”他二人落在地上赶紧收住了声,见眼前关羽怒目相对知道今日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了。黑无常赶紧施礼:“黑白无常兄弟二人见过关二爷,不知二爷驾临,刚才出口冒犯望二爷赎罪。” 关羽气色淡定道:“二位鬼差无需多礼,刚才之事本将军已知晓,只是这无相和尚寿命未尽,只怕二位锁他下去不合道理吧?” “二爷你有所不知,这不要命的和尚竟然阻止我等锁魂,而且出手与我二人相斗,还伤了我,如若放过以后我兄弟二人还如何在这阴阳两界执法?”白无常得理不饶人。 关羽一听他讲的也并无道理。“这样吧,我代我这不孝的门客给二位赔罪了!”说完关羽就要施礼。 黑白无常一看这哪能行?关羽在三界的威望那是何等高,他二人今天受了关羽的大礼如果传到地藏王耳朵里那还了得!赶紧道:“二爷,你可别,别,小的兄弟俩受不起呀,我们不知道这和尚是二爷的门人,要不也不能误会不是?” 关羽也不难为他俩道:“这样吧二位鬼差,今日之事关某就算做个和事老,卖本将军一个薄面,此时就算过去了如何?” “二爷说的是,就按您的意思办,可这女鬼我等非带走不可咯!”黑白无常不让步。 无相要说什么,关羽一伸手示意他别插嘴道:“我看二位还是好人做到底吧,这姑娘也是可怜。”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齐声道:“恕难从命!” 关羽赤面微微颤动道:“难道你等敢与本将军为敌?” “二爷,我兄弟二人绝无冒犯之意,但锁这女鬼回去已是我兄弟的职责所在,如果把今日之事告向天庭,二爷也不好交代吧?哼!” 关羽双目圆瞪“嗯?小小鬼差竟敢威胁本将军?” 黑白无常见与关羽已撕破脸皮也无顾忌道:“二爷非要带走那女鬼也行,除非我兄弟二人死于二爷之手!” “哈哈……就凭你等?本将军想带走的人还没人阻止的了!”说完只看关羽手拿青龙偃月刀用力往地面一戳,整个世界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都为之颤抖,随之一条青龙从宝刀之中飞出瞬间把黑白无常一起围的紧紧的,任凭二人如何施法也不能动弹分毫。“今日本将军也不杀你等,也不带走这女鬼,我还就等你二人亲自开口说卖我这个人情,信不?” “哼!”黑白无常见斗不过关羽只有闷哼。 过了一会从陈家堡子方向传来一声鸡叫,已经是后半夜三点了,关羽也不说话只是骑在马上看着远方,捋着自己的鬍鬚。白无常有些沉不住气了,小声在黑无常耳边嘀咕“哥,怎么办,再这么耗下去天可就要亮了,如果再不回去咱们可就……” “再等等,不能认输。” 又过了会东方的天际鱼肚白已经泛起,一阵阵公鸡打鸣的声音传进黑白无常耳朵里,那声声鸣叫如同万剑钻心般折磨着两个鬼差。黑无常实在无法忍受了道:“二爷,我兄弟二人知错了,我们要是再不回去就要元神俱散了,请二爷高抬贵手吧!” “那这个姑娘呢?”关羽有些不屑。 “任凭二爷处置吧!”白无常颤抖着声音道。 “还去告我不?” “不敢不敢。” 关羽坐在赤兔宝马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只看捆住黑白无常的那条青龙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再次泛起银色的光芒。关羽轻声道:“滚!” 那黑白无常瞬间就灰熘熘的消失了。无相见已脱难赶紧谢过关羽:“贫僧再次代这姑娘谢过关二爷!” “快帮这姑娘转世吧,我助你一臂之力。” “二爷且慢,你看这姑娘手拿前世负心汉的头髮,定是苗族后继,如果这么让她转世,来世必将回来寻仇。” “来不及了,如今天色已亮如若再不帮她转世恐怕她就要魂飞魄散了。”说着关羽和无相口中默念心经,只见孟美的魂魄化作一个婴儿的摸样飞向了后山的陈家堡子。 见此事已了,关羽嘱咐无相:“你以后做事不可这般鲁莽,不是每次本将军都来搭救,这次你犯了天条,你的阳寿自会减去十年,待来日自己潜心修行来弥补这次犯下的过失吧。”说完天空之中裂开一个缝隙,关羽骑着赤兔宝马消失在其中。 无相站在这片坟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但愿老衲这次没有闯下弥天大祸,关二爷保佑这个多灾多难的陈家堡子吧!” 后山的陈家堡子方向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黎明的寂静,也打破了整个陈家堡子的命运,噩梦开始了! 转世归来 清晨的寂静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一个身材肥胖的老女人从屋里匆忙走了出来。“生了个闺女,恭喜你呀老孟。”接生婆给孩子的爸爸道喜。 站在门外的这个男人叫孟富贵,他在陈家堡子是出了名的规矩人,这半辈子老实巴交,没和人打过架,没杀过一只鸡,没做过什么大事,种了一辈子的地,甚至平常村里人和他打招唿的时候他都是低着头闷哼一句来回应。村东头的陈三经常说他这辈子没当和尚真是浪费人才了。别看他媳妇儿刚生孩子,可孟富贵其实已经快40了,就是因为他的本分老实,附近人都觉得他没出息,谁家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最后还是村长担保才娶了邻村的香水做老婆,这对夫妻还算般配,都属于地地道道的乡下人,一门心思的每天只想着怎么把地种好,这不,结婚10年了才算有了儿女。 第44页 她媳妇儿昨晚就已经有临盆的迹象了,当时他不知道跑哪去了媳妇儿怎么叫也找不到他人,后来还是邻居家听见香水喊才叫来接生婆,老孟快到天亮才回家,整个人低着头在屋门口蹲着也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是担心媳妇还是担心孩子,还是担心…… 随着这声啼哭他的精神也放松下来了。“香水呢?怎么样?” 接生婆道:“老孟,看你说的,我在咱们村接生过多少孩子?你还不相信我?母子平安你放心,去看看你大闺女吧。” 老孟走到屋里,香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虚弱的趟在炕上,旁边一个婴儿被一块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哭声也止住了,说来倒也怪,其他孩子刚出生都是哭个不停,可这孩子除了刚下生的时候啼哭那么一下,现在就安静的睡着了,老孟走到媳妇儿身旁用手拍了拍香水的肩膀,香水虚弱的道:“给咱姑娘取个名儿吧。” 老孟没读过几年书,想都不想的回道:“就叫孟美吧。” “啊,好,听你的。”说完伸出手在孩子的小脸上摸了摸“哎哟,我们家小美呀,听见没你爸给你起的名,乖,好乖,快让爸爸抱抱。” 老孟小心翼翼的抱起这个小宝贝,整颗心都落下了,孩子在他怀里甜甜的睡着,看的他这个欣慰呀。可突然那孩子睁开了眼,老孟吓的手没托稳,孩子顺势从他手上掉了下去,他赶紧把孩子接住,慌忙丢给了香水,孩子像是受了惊吓,哇哇的啼哭个不停,香水骂道:“你这挨千刀的,孩子给你抱抱你还差点没把孩子摔到,那可是你自己姑娘,你可当心了,我们家小美有啥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活!”说着把孟美抱在怀里开始给她餵奶,小孟美倒也乖,妈妈一抱马上就不哭了。 “不是,不是,你看她怎么刚生下来就会睁眼睛?”老孟颤抖着声音。 “我说老孟啊,你傻呀?哪家孩子刚生下来就睁眼睛的?你看看!” 老孟慢悠悠的又凑到跟前,再一看,小孟美正在香水怀里闭着眼睛吮吸着奶水呢。“啊,是我多心了,看错了,看错了。”可老孟清楚刚才自己刚一抱起孟美,这孩子的眼睛马上就睁的圆圆的看着他,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也许是昨晚那件事还在自己心头没有忘记吧?是啊,昨晚这次经歷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不久全村人就都来给老孟家道贺了,小院顿时热闹起来,一个大嗓门大老远喊道:“哎哟,老孟,恭喜啊,恭喜,总算你也有后人了,我这当舅的来晚了,小小意思就当是给我大外女儿买两件衣服,给香水嫂子补补身子。”来的正是陈三和那群狐朋狗友,要说陈三这人其实也不算坏,平日里村里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落不下他,为人张扬,很怕别人不知道他似的,但就是不务正业,家里给他在冰城找了一个厂子让他上班,他死活不去,非说这几年要竞选村里的主任,可每天起来除了和这几个狐朋狗友出去玩,就是在家里打麻将,他老婆说他一说急了他就动手。 老孟赶紧上前谢道:“哎呀,老三那,谢谢,谢谢。” “谢啥,应该的,晚上摆几桌啊?”陈三好酒。 “不了,也不是啥大事,别弄那么隆重。” 说着陈三就奔屋里去看孩子,老孟忙着招待大家也顾不上多管,不多时就听屋里陈三扯着嗓门喊道:“老孟啊,这孩子长的可真好看,咋看也不像你呢?”他这一句话说完整个院里都鸦雀无声了,大家的眼睛都齐齐的看向了孟富贵,他的脸色都绿了,站在那里气的一动也不动,可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打这个圆场,乡下人就是如此,别看淳朴、热心,但也最喜欢没事打听下东加长李家短,扯扯长舌,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恐怕也够他们议论个十天半月的了,他们都扯着耳朵巴不得陈三再透露出什么下文。 香水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笑了笑道:“三儿啊,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家大喜的日子你嘴边也没个把门的,我家姑娘不像老孟还能像谁?看看我们家小美这鼻子,这脸型,跟他爸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陈三也意识到刚才那句玩笑有点开大了赶忙给自己找台阶:“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啊这孩子长的太漂亮了,不像你跟我孟哥,像仙女儿。” 这句话一说顿时周围尴尬的气氛解除了,老孟的脸色也好了些许,赶紧把陈三拽到一边责问道:“三儿,你有病啊?你这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开玩笑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她是我女儿嘛? 陈三也有些后悔刚才那句话,赶紧挠挠头赔礼。老孟家这一天都没消停,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来个遍,回想起来他们俩结婚那时候都没有这次热闹。香水一边忙着照顾孩子一边给大家做饭,老孟陪着村里人打牌、喝酒,顿时整个村子像是过年一样喜庆。到了晚上整个村子安静下来,两个人托着疲惫的身子才上了炕休息,乡下女人就是这样,刚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皮扯(东北话意思就是能干不娇气)的很。“他爹,你说这真是啊,做了娘了就是不一样,我咋瞅着咱们家小美这么好看呢?” 老孟好像对这个新称谓还不太习惯,自己一个人坐在炕上发呆。 第45页 “老孟,我跟你说话呢!” 老孟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此以后在香水嘴里就要换成“他爹”这个称谓了。“啊?” “可能人家陈三说的也对,我也觉得,咱家小美不像你也不像我,更像个仙女儿。” “你这娘们,别胡说,咱姑娘不像你,不像我,像谁?” 香水把熟睡的孟美抱起来仔细看。“你看看,这眼睛,鼻子,嘴,哪块像咱俩了?” 老孟一听赶紧又把孩子抱过来,这一天他太忙了,除了早上抱了那么一下孩子以外还没认真看过自己女儿一眼呢,香水不说还行,这一说老孟也发现,这孩子皮肤雪白雪白的,哪像他俩,一对大老粗,皮肤黑的像煤球,不过细想想刚生出来的孩子不都这样吗,皮肤粉嫩,光滑,也许长大了就会像自己和香水了吧,但这张脸无论如何老孟也解释不清楚,他在孟美的小脸上找不到一丝他和香水的遗传。他和香水都是典型的豪放,嘴长大特别大,显出东北人的粗犷,再看看孟美这张小嘴,樱桃小口,小嘴一嘟起来可爱的就像只小兔子。 “媳妇儿……那个……”想了想他还是没说出口,他刚才突然冒出个变态的想法,会不会是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偷情生的野种?转过头又觉得荒唐,香水整天跟自己在地里干农活,两口子早出晚归,根本不曾分开,甚至就在怀孟美7个月的时候香水都在地里守着庄稼,况且自己媳妇儿是个本分的妇人,根本不可能做那事。他还是把那句话吞回去了,这要是像陈三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今晚不得让香水撵出去睡? “怎么的?你以为不是你的孩子呀?”香水其实也想到这个问题了,确实没有其他的解释。 “没有,没有,看你说的,行了忙一天了,赶紧睡吧,一会孟美一哭又得起来餵奶,咱俩谁也不能消停啊。”老孟道。 这一晚过的出奇的平静,孟美倒是省心,很少哭闹,香水什么时候餵她,她就什么时候吃,懂事的像个大孩子。但这一晚老孟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在想昨晚这个时候在后山发生的一切,他在想自己的女儿刚出生为什么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在想到底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老孟还是每天忙着下地里去干活,香水在家里照顾孟美煮饭,老孟也给孟美上了户口。这天计生委的打电话来了,催他赶紧带孟美去市里打疫苗,本来应该香水带着去的,但今天恰好香水身体不舒服,老孟只好拿着奶瓶抱着孟美去市里,打疫苗针的那个科室吵闹的不得了,整个屋里被婴儿的啼哭弄的震耳欲聋,老孟都怀疑这里的护士要不心脏好,要不就是耳朵都有毛病。但也怪了,从开始给孟美的小胳膊上擦药酒到针头从她皮肤里拔出来孟美还是没有哭一声,那些抱着孩子的妈妈都凑过来看,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哎呀,你看人家这孩子,多懂事,打针都不哭,真是有福啊你。” “再看看人家孩子这长的,唉呀妈呀,就跟花里的似的,孩子爸,你和孩子他妈是不是生他前去庙里求过观音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一个妇女附和着。 这些话说的老孟这个高兴啊,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能有这么懂事听话的一个女儿不也不错吗?以后两口子老了孟美肯定孝顺。可回过头一想这孩子的长相,顿时他泛起了嘀咕,他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超前的想法,问护士:“护士小姐,咱医院能做那个什么n不?” 把护士给问傻了:“恩?啥n不n的?” 老孟知道自己说的不对赶忙解释:“就是电视上总说的能看出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还能看出孩子血型的那个什么n。” “你说dna呀?能做,能做,去挂号吧。” 老孟赶紧带着孟美就去挂号,身后刚才那群妈妈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几天以后医院的电话来了,老孟亲自去医院看了化验单,化验结果是孟美和孟富贵的亲子关系大于99.99%,也就是孟富贵就是孟美的亲生父亲,老孟看着化验单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高兴?也高兴。但就是那种莫名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 老孟的回忆 孟富贵的老婆香水已经怀孕10个月了,眼看就要临盆,可自从老婆怀孕开始她的脾气就变了,老孟稍有什么做的不让她顺心就是噼头盖脸一顿臭骂。老孟认识香水时她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媳妇,这也不知怎么了性情变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更让老孟受不了的是香水怀孕这10个月都没让老孟碰过一次,他心里这个气呀。医生明明说,过了保胎期就可以有夫妻生活的。别人说怀孕的女人脾气是要有些变化的,可最起码也得讲道理不是?老孟也不是个不体贴老婆的人,可就是怎么也受不了香水的无理取闹。 这不,今天香水挺个大肚子非要进城给未出生的孩子买衣服,老孟就说了句“你马上就要生产了,赶紧在家歇着吧。”香水一下子就把一桌子饭菜给掀了,她现在这样也不能跟她发火,可生的哪门子气呀?老孟强压着一肚子委屈收拾了一地的饭菜,香水又说要喝酸奶,老孟屁颠屁颠的跑到小卖店给她买回来,可香水只尝了一口,扑哧一下就喷了出来,正好喷了老孟一脸。 “这什么酸奶啊?你尝尝,都过期了,你是不是买便宜货对付我?我告诉你孟富贵,我容易嘛?为了给你生个一儿半女的你看看这一年都给我折腾成啥样了?” 第46页 老孟再也忍不住了:“你什么样???你看看这一年你把我都折腾啥样了?自打怀上孩子起,你说你尽过一天当媳妇的责任嘛?地里的活我干,回来还得给你做饭,好不容易晚上可以睡觉了,还得给你洗身子、按摩,这些我都能忍,你个当媳妇儿的这一年都没让我碰过,香水!你到底想咋地?唑什么呢?啊?” 这还是老孟这个厚道的农民第一次对香水发飙,香水一看楞住了,眼圈里眼泪滴熘熘的转,老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兇了,可能吓到香水了,赶紧把香水抱在怀里安慰道:“不哭、不哭啊,行了媳妇,我知道你怀孩子不容易,你说啥我以后都同意行不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家好好呆着,也就是这两天了,你可千万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香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老孟就给推了出去,老孟被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刚从地下站起来,香水追上去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老孟一点防备都没有,整个左脸一下被印上一个五指山。老孟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大骂:“你这娘们,疯了是不是?” “姓孟的,你给我滚出去!今天晚上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死给你看!来个一尸两命,省得你把我气死!” “得,得,得,你现在这样我惹不起你,我走行了吧。”老孟一脚踢开门,夺门而出。老孟被气的头上青筋暴起,要说香水以前那是无理取闹,今天这简直是咗妖(东北话:说女人不想好好过日子脾气坏,性格变态),他实在忍无可忍了,如果不是香水马上就要生了恐怕他早就揍她了。他一出门正好碰到陈三,陈三见老孟苦个脸,脸上还印着五指山道:“咋了?老孟,又和嫂子吵起来了?你让让她,女人就这样,怀孕了脾气就不好,我老婆那时候怀孕不也这样吗?生完孩子马上就好了。这叫什么?产前忧郁症。没事,没事,走,咱俩回我家喝点去,兄弟最理解你了。”说着搂着老孟的肩膀就往家走,陈三这人就这点好,热心肠,见到谁有事都想帮帮。要放在平时老孟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跟谁都称兄道弟的,但今天却觉得陈三咋就这么贴心呢。陈三老婆一看今天他把老孟领回来了倒也给面子,毕竟老孟不像陈三平时那些狐朋狗友一样不务正业,给他俩烧了好几道菜,把存了几年的好酒也拿出来了。 老孟今天高兴,受了香水大半年的气今天可算有人理解了,这哥俩一喝就喝到后半夜,喝的是昏天地暗吶,两瓶56度的烈性白酒一滴不剩,陈三扒在酒桌上说着酒话:“我跟你、跟你说,老孟,我娶我媳妇这么久,我、我……我媳妇就没敢跟我大声说、说过话,不信你问问那娘们。”陈三媳妇一看他喝多了,赶忙从酒桌上扶起自己男人沖老孟道:“哎呀,孟哥呀,不好意思,你看我家陈三也喝不了多少,再者都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要不嫂子该担心了不是?” 苞米地的不速之客 明显这就是逐客令啊,老孟费力的站起身,迷迷煳煳的就往外走,一出陈三家门,外边一股股冷飕飕的寒风吹了过来,10月的冰城白天还算暖和,可到了后半夜经常是温度达到零下,而且伴着东北风吹在人身上绝对寒意十足。老人经常说不管你有再大的酒量,喝完酒要是吹了凉风,马上酒劲就上头。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这股凉风吹的老孟头昏脑胀的,整个脑袋就跟炸开一样,他摇摇晃晃的就往前走,今天不知怎了,整个村里的路灯一盏都没亮,老孟本来就喝多了,再加上看不清路,走了半个多小时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妈的,这、这……他妈是到哪了?咋、咋就不见我家东头那个小卖店呢?”老孟自己在那嘀咕。又走了不多时候,前边出现一道墙,墙里边隐隐传来几声敲钟的声音,老孟顺着这道墙一直走,走到了一个大院落的门口,他坐了下来想歇息,一抬头看那门上的匾上写着“关帝庙”。 “哎呀,咋走这来了?这不离家越来越远了嘛?我得回家。”老孟爬了起来,可转念一想:不行,我可不能回家,那疯婆娘还在家发飙呢,我喝这么多回去又是免不了被骂,我这时候不能惹她,还是找个地儿对付一宿吧。离关帝庙不远的一片地就是老孟家的,地里还有个小窝棚,那是夏天时候农民看菜的。老孟稀里煳涂的又走了半天,来到一片玉米地附近,前边一个小窝棚出现了。“嘿嘿……老子今晚就住这儿了。”他钻进去躺在窝棚里的木板上就打起了唿噜。 “哧啦啦,哧啦啦。”玉米地里一个声音响起,老孟迷迷煳煳的也感觉到了,一般这个声音是附近什么动物经过的声音。“哧啦啦,哧啦啦。”这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了,好像已经到老孟家这片地里了,老孟觉得不对劲了,要是一般的动物从这经过只是几声刮玉米杆的声音就没了,可能是什么野兽闻到这里有人味,要不就是有偷菜的贼。老孟的脑袋开始有些清醒了,赶紧摸出一根棍子扒在窝棚帆布上露出的那个窟窿往外瞅,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玉米地里晃悠悠的走了出来,那影子离自己已经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飘逸的秀髮和那雪白的皮肤在这夜幕中显得极为扎眼。老孟一看是个女人,而且没拿什么武器,顿时胆子大了起来,他冲出窝棚喊:“哎,干啥的?是不是想偷我家苞米(玉米)?” 第47页 那身影缓缓的转了过来,老孟一下傻了,嘴张的大大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是个妙龄少女,一头乌黑的秀髮也盖不住她清澈的脸庞,她的身材是那么婀娜,就算是刚刚出嫁的香水也无法比拟,一件洁白轻薄的吊带短裙(其实是孟美的睡裙)被皎洁的月光一照,映射出内里那忽隐忽现的性感。只是她的脸色有些泛红,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异,摇摇晃晃的像极了刚才的老孟,而且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她见老孟沖他喊回应道:“大、大、大叔救救我。” 另类的艷遇 可此时的老孟本来就是醉酒状态,10个月没和自己老婆有过夫妻生活,内心是烦躁不安,再加上看见眼前这清秀的可人儿,那简直就是老天送给他的一顿大餐,一股火热的气流从老孟的脑袋沖向他的下身,他的兽慾被唤醒了,脱去自己的外衣借着酒劲疯狂的沖向了那个少女。此时的老孟已经不能自己,身上的雄性荷尔蒙冲刺着他的大脑,他根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发泄过后老孟疲惫的从那少女的身上爬起,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头,这女人为什么没有反抗?难道大半夜出来就为了找个野汉子偷欢的?不对呀。这女人手里从开始到最后都攥着一缕头髮,难道她是刚剪完头髮回来?不对呀。如果是附近这几个村的人老孟基本都见过,可身下这个女人他根本不认识,难道是外乡的鸡?不对呀。为什么这个女人的体温那么低?“哎呀!”他恍然大悟,惊骇的喊出口。再一看去,地上这个让自己发泄兽慾的少女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那屡头髮。老孟壮起胆子伸手又摸了摸那女人的身体,每个部位都是凉凉的,他的酒劲一下被吓没了,又伸手试了试那少女的鼻息,赶紧跳开了,那少女没气儿了,老孟站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如何是好,报警吧,可眼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跑吧,自己家地里好端端出现一具女尸,而且又这般模样,自己如何解释?他再把目光看向那个少女,突然他感觉到后嵴樑一股寒气,两道隐隐的寒光扫在他身上,那少女的双眼不知何时睁开了,死死的瞪着老孟。 “啊!”老孟一下坐了起来,四周黑漆漆的,自己屁股下边硬邦邦的,用手一摸,原来是自家的炕上,还好刚才是场噩梦,他下地倒了杯水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回想着梦里的一切,这已经是他连续好几天做的同样的梦了,如果把时间准确的估算就是从小孟美出生的那晚,每次从这个噩梦中惊醒都会把香水吵醒,他都解释:“没什么,做个噩梦,孩子出生了,得好好赚钱了,压力太大。” 可不管怎么解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上个月的十月初一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怕这一切都不是梦。他看着香水躺在那里甜甜的睡着,似乎香水已经习惯每晚老孟从噩梦中惊醒了吧,他无奈的摇摇头爬上炕继续打起了唿噜。炕上的角落里一双阴冷的眼睛睁开了,正恶狠狠的盯着他。 孟丽寻姐 自从有了小孟美这个家算是完整了,香水的性情也回了往常,老孟白天在地里干活,到了晚上抗着锄头往家走总会看见香水抱着小孟美站在门口等着他,按理说这样的日子是每个农民最希望过上的,东北有句土话:老婆孩子热炕头。老孟睡不着的时候也在想自己的人生到了现在也就完美了,以后要做的就是好好种地,秋天能有个好收成,多攒钱到时候供小孟美读大学,香水好,女儿好,什么都好,可如果把自己上个月十月初一那次遭遇抹去的话那就更好了,想到十月初一那晚总是让他有种莫名的回味,同时脑袋又晃的跟拨浪鼓一样,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次错事,当天他又跑回去想给那女孩收尸,可就眨眼的功夫尸体怎么就找不着了?就是这一次错事足够让他懊恼、纠结、悔恨一辈子。 今天是小孟美满百天,老孟决定好好庆祝下,在院子里摆了几桌酒菜请了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平时每家一有什么理由就要请吃饭,每次老孟去都免不了随礼,他今天这一点,来了40多号人,可礼金却只有1000多块钱,哎,算了,家里图的就是个喜庆。香水在院里招待着客人,老孟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他爹,你出来瞅瞅,这姑娘咱认识嘛?”香水在院里召唤他。 老孟关了火擦了把手赶紧跑出来,院门口一个清秀的女孩站在那里,她一身鲜艷的苗装打扮,头上顶着沉甸甸的头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正往里望,老孟迎上去道:“这个小姑娘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大叔,我就是从这过,看你家摆酒席挺热闹就过来看看。”说着从裙子里掏出100块钱抵给了老孟。“大叔,我是个外乡人,就是喜欢凑热闹,能不能也让我进去吃点酒好占点喜气儿?” 老孟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他也不推辞,毕竟是办喜事多一个份子钱也少陪点,人多热闹嘛。“姑娘,以前咱是不是在哪见过呀?” “怎么可能呢大叔,我是湖南人,过来探亲的,第一次来冰城,呵呵……”那姑娘笑道。 “啊,姑娘别多心,可能我想多了,进来吧,今天大喜来者就是客。”老孟把那苗族姑娘让了进来。 第48页 那姑娘进来倒也不客气,自己在角落里的一桌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老孟回到厨房继续烧菜,可他的心里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偷偷扒在窗前瞅那个姑娘,那姑娘坐在那也不吃饭,也不和其他相亲聊天,自顾自的微笑着。老孟想过去问个究竟,可这一屋子人,他纠缠这一个少女问东问西的还像话嘛! 大家吃的也酒足饭饱了,陈三扯着大嗓门喊道:“哎,老孟,我们来是看孩子的,快点把你们家小仙女抱出来让大家瞅瞅。”紧接着这一大帮人都跟着附和着,香水没办法赶紧进屋就把小孟美抱了出来,这孩子还在睡觉,闭着眼睛抿着小嘴,这一出可把乡亲们稀罕坏了,都过来抱。角落里那个苗族姑娘站了起来,她慢慢的走到人堆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小孟美,她想抱抱孩子,可这么一大堆人都在抢着要抱,哪还轮的上她一个外乡姑娘。“大叔,能让我抱抱这孩子嘛?”她问老孟。 老孟犹豫一下,自己家孩子还熟睡呢,给别人抱再给吵醒了怎么办,孟美可娇气呢,这帮七大姑八大姨都要抱他也不好拉下来脸拒绝,可这个姑娘可他家不沾亲不带故的,是不是有点不好?那女孩似乎觉察到了他的心思,赶忙又从裙子里掏出一百块钱塞进他手里道:“大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稀罕小孩,看你家孩子长的乖,真就是想抱抱,行吗?” 这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抱孩子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又随了那么不多礼,再不给人家抱也说不过去,老孟点了点头。少女轻轻的从其他人手里接过孩子,左手托着孩子的屁股,右边胳膊整个托起孩子的颈椎然后用手扶着孩子的脖子,这一个连贯的动作看的老孟都觉得惊讶,她跟这小孟美既没血缘关系,看样子又不是个当过妈妈的,怎么抱小孟美这么小心谨慎呢,好像孟美就是她家孩子一样。少女把小孟美抱在怀里,轻轻的悠荡着她,嘴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细腻。然后她又慢慢的把孩子交给香水:“大嫂,这孩子太小,娇气,赶紧抱回屋里吧,可别受了风寒。”香水把孩子抱了进去,老孟也没多想赶紧去陪客人敬酒,那少女在他身后问道:“大叔,这孩子叫什么名?” 老孟道:“孟美。” 保护神 少女皱了下眉。“啊。”这个字语气极为平淡,说完自己就推门走了。 夜晚老孟收拾了院子里的酒席。“他爹,白天那个姑娘咱不认识吧?我咋觉得她那么稀罕咱家孩子呢?” “不认识,咱家没有外地亲戚,谁知道呢,可能就是过路的饿了进来吃点饭吧,没事。” “可别是看上咱家孩子了,你看电视里,不是经常有偷小孩的嘛,然后就打电话敲诈。” “你这老娘们,整天别多想,咱一个农民又不是城里人,啥也没有敲诈啥?” “说的也是,反正我总觉得她看咱闺女那眼神不对。” “行啊,别管人家,你白天在家看好孩子就行,睡吧睡吧。”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陈家堡子的路灯依旧没有一盏是亮的,黑暗中一个身影从村外走了进来,还有一只白狐在身后紧紧的跟着她。孟丽已经在这附近找了三个多月了,按照赤血嗅到的的气息,姐姐转世以后可能就在附近,今天那个和姐姐重名的孩子她觉得神情像极了。“赤血,我觉得那个婴儿就是姐姐。”狐狸自然是不会说人话了,它听主人问它,抬起头看了看孟丽,又低着头继续往村里走。不多时,这一人一狐来到了老孟家门口,突然一只狗从后院跑到前院,沖孟丽疯狂的叫了起来,孟丽白天过来吃酒可没见过他家竟然还养了这么一只大狗,这狗看着就兇狠的要命,扯着嗓门就是乱叫,不多时整个村子的狗全都被它给鼓动起来,一股脑的乱吠,顿时村子里可开锅了,好多人家的灯都亮了,以为是有贼,赶紧出来瞅瞅。 孟丽一看,不好,深夜里一个陌生女人带着一只狐狸换成谁也不会把你当好人,她一抬头见老孟家门口有颗大杨树,树冠很是茂密,俯身对赤血道:“快走,别被发现。”说完这一人一狐几下就窜上了树。孟丽躲在茂密的树枝下像老孟家院里看去,孟富贵也被他家大黄狗给吵醒了,披着衣服走了出来,老孟在院里看了一圈,又伸头往外边看了下。“没啥呀,你这死狗,大半夜的不睡,乱叫什么,再叫老子把你宰了吃肉。”说罢一脚狠狠的踢在狗屁股上,大黄狗被老孟追着踢的在院里跑,但狗还是最忠诚的动物,一边躲避着老孟的追打,它一边抬头警惕的看着它家门口这颗大杨树的树冠狂吠不止。不好,如果那死狗再这样叫下去难免自己不被发现,孟丽心中暗想,她沖赤血使了个颜色,赤血心领神会,只看它眼睛眯起来了,冲着老孟家的狗看去,丝毫没有躲避那狗的眼睛,那狗也不叫了,就这么和树冠上那双阴冷的眼睛对视着,突然,赤血的眼仁一下变了颜色,从褐色瞬间变成了红色,又变成了绿色,并散发出阴冷的光,说来也怪,老孟还以为自己家狗要疯了呢,可他家大黄狗自己看了会门口的大杨树马上就乖乖的趴在地上睡着了。随着他家大黄狗停止狂吠,村里的其他狗也没了动静,那些亮起灯的又重新关上了灯,不多时整个村子又是鼾声四起了。 第49页 “走,赤血,下去看看。”说完“嗖”的一下一人一狐从树上跃下,正好落在老孟家院里,那条大黄狗像是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一样,爬在原地睡的熟熟的,孟丽一撅嘴,伸出小手揪起那狗的耳朵道:“哼,你这死狗,这次绕过你,下次姐姐再来你要是敢叫的话我就把你弄死然后餵狼!”最后也不忘记在那大黄狗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上一脚。她轻轻的把老孟家窗户掀起一个边往屋里看去,此时这一家人都进入了梦想,小孟美睡在香水身边。她默念道:“天皇皇地晃晃,我家有个夜哭郎,路过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念过几遍孟丽大摇大摆的带着赤血推门而入,咕咚一下重重的关上了门,屋里人的鼾声却依然响亮。孟丽走到炕边上轻轻的抱起了熟睡的小孟美,这次没人打扰了,她仔细的端详着怀里这个孩子,这孩子就像有预感一样突然睁开了双眼,刚刚孟丽那个咒语一般是南方乡下小孩们睡不着觉半夜哇哇大哭,老人们念这个简单的咒语哄孩子睡觉的,可这咒语从孟丽嘴里念出来意义就不同了,不仅仅是孩子就连这孩子的爸妈都陷入熟睡之中,孟丽怀里这个孩子这时候却睁着滴熘熘的大眼睛跟她对视着,这更让她觉得这孩子肯定就是姐姐转世。 记得小时候孟丽偷偷练一些古老的咒术,她经常对姐姐念一些苗族的稀奇古怪的咒语,可没有一次管用,开始她以为自己功力太浅,可后来慢慢发现她的咒语用在其他小伙伴身上都管用,只有自己的姐姐似乎对任何咒语都免疫,她跑去问妈妈,妈妈告诉她:神婆的双胞胎女儿註定一个是天生的巫蛊之术的传人;而一个就是巫蛊克星,不管你怎么对她用蛊,或者念咒都不管用的。 孟丽静静的看着这个孩子,孩子在她这个陌生人怀里也不哭,只是眼睛看着孟丽转个不停,像是在思考什么。孟丽试探道:“姐?” 那婴儿听孟丽这么叫突然抿着嘴“咯咯”的笑出了声,孟丽温柔的摸了摸婴儿的笑脸,眼泪已经滑落下来。“姐,我可算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走远,我就知道你还记得上辈子的事。” 那婴儿还在“咯咯”的笑着。“姐,你放心,在你一岁完全恢復记忆之前我会在身边保护你的。” 说完她放下小孟美走了,消失在这个诡异而又寂静的夜晚。 避邪符 一大早老孟在院里就开始嚷嚷:“小美她娘你快出来看看。” 香水抱着小孟美赶紧跑了出来,老孟指着自己家院里的地上道:“你看看,这脚印,昨晚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进来了,是四个爪的。” “你最近老是疑神疑鬼的,可能是大黄吧?” “我看了,大黄刚才还和昨晚我看的时候那个睡觉姿势一样呢,根本没动啊。” “行了,行了,别扯淡了,哪来那份闲心?赶紧下地干活吧啊。” 老孟挠挠脑袋刚想推门出去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和尚,他以为是化缘的。“大师,有什么事嘛?我家早上没做什么吃的,要不你等会?” 门口的和尚笑而不答,老孟有些好奇“大师莫不是打听路?” 那和尚还是不语,老孟心想:这大早上的和个和尚晦气什么,别是有什么坏心就行了。“那要是没事我就关门了。”和尚抬起手指了指院里的母子俩开口了“施主,这是你的孩子?” “对呀。”自己家的小孟美已经是全村人茶余饭后的宝贝,却不知什么时候这传播能力这么强,今天竟然还跑来一个和尚看? 和尚继续道:“敢问施主,你这孩子可是十月初一出生?” “大师怎么知道?”老孟现在猜测这和尚可能是来算命的。 “那就是了,施主可否让老衲进去看看这孩子,我与她有缘。” “那大师请进吧。”说完老孟把这老和尚让了进来。 老和尚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熟睡的小孟美,看了些许片刻道:“老衲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如果说的不中听了还望施主别往心里去。” “大师请讲。”老孟更加确信这就是个来算命的了。 “如果二位想有个善终的话,那就把这孩子送到我们庙上吧。” 香水一听当时炸了:“你谁呀?是不是有病?什么我们善终不善终的,好心让你进来,你这老和尚怎么说话呢?” 那老和尚也不恼,回道:“老衲是后山关帝庙的主持无空,我也是寻这婴儿好久才寻她到此地,还望两位施主听在下一言。” 关帝庙在这片附近威望甚高,香火鼎盛,关老爷一直保着这方圆平安。两口子一听是关帝庙的主持自然心里怒火稍减,老孟给香水打圆场道:“啊,大师,我媳妇也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现在一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们两口子都结婚10年了才有的小美,所以你说的这些真是恕难从命啊。” 无空来之前就料定这两口子不可能那么容易把孩子交到他手上的,有哪个父母刚生下来的孩子就愿意送到庙上的!无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切莫因爱子之心到最后招祸事上身吶。”说完从布袋里拿出一串佛珠,看的出这串佛珠是无空特意准备的,大小正好带在小孟美手上。无空轻轻把佛珠套在了小孟美的手腕上,他刚松开手突然那串佛珠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18粒佛珠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上。 第50页 “看到了吗?”无空早就料到会是此结果。 “那也不能说明我们家小美怎么地呀,你那佛珠做的就不结实。”香水宁可相信眼前这个和尚是个骗子。 无空嘆了口气“冤孽呀,冤孽呀,看来这一切真是天註定。” “大师你有话可以直说。”老孟毕竟识大体。 “这样吧,我看女施主也捨不得这孩子,那我就送你一道灵符,只是一道符而已,对你家也没什么损失,你把它贴在内宅门上,一定要冲着这孩子睡觉的方向。”说完递给老孟一道符,然后转身离开了。 香水使劲的把门摔上骂道:“神经病,你当我家小美是鬼呀?还贴符!” 这一天老孟精神恍惚,根本无心干活,他反覆的想着早上无空说过的话,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小孟美的一些反应确实有些蹊跷,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哭过,按理说不哭是好事,但哭的也太少了,根本就不像个婴儿,而且在他内心深处永远抹不掉孟美刚出生时睁开眼睛死死瞪着他的画面。他回到家饭也没顾得上吃,先把无空送的那道符贴在了门上。香水一看急了:“她爹,你这是干啥?你信那个老和尚说的话?” “有些东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贴上又没什么坏处。” “赶紧给我撕了,我们小美这么乖,你看这小模样多招人稀罕,你这是咒她!” “媳妇儿,你听我的行不?我也没说小美怎么地,你就当它是道保家平安符不行吗?” 香水闷哼一句不再理会他。 小美的异常 俩人刚坐下准备吃饭,小孟美突然哇哇哭个不停,香水摸摸她屁股下边,又摸摸她的小脑袋“小美这是咋了?也没尿啊,也没发烧,这是哭啥?” “是不是饿了?”老孟低头吃饭也不看孩子道。 “不可能啊,我刚餵过她没多长时间。” “管她呢,小孩就这样才正常,哪有不会哭的婴儿?” “可能吧。”香水一想老孟说的也在理,就没多想,悠了一会孟美睡着了就把她放在了炕上。 小孟美睡了一会,醒了以后还是不停的哭闹,吵的两口子根本无法入睡。“他爹,你快想想办法呀,这是咋地了?小美以前也不这样啊?” “能不能是哪难受啊?要不明早咱抱她去市里医院看看?”老孟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说完他回过头看了看贴在门上的符。 孩子的啼哭的声音渐渐小了,老孟家的灯关了,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门口的大杨树上两个影子落在了这个小院里,院里的大黄狗像昨天一样趴在地上睡的好不安逸。 “赤血,姐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哭个不停,我总觉得不对。”孟丽已经习惯了自己独来独往的孤寂,竟然对着赤血自言自语。 白狐抬头看了看孟丽,又在院子里嗅了嗅,孟丽很了解自己这只狐蛊的品性,问道:“难道有生人来过?”孟丽重新念了几遍昨天的咒语,待屋里的两口子睡熟以后她推门带着白狐走了进来,她刚想进内屋,突然从内屋的门上一道金光射向他们,白狐一个箭步跳到孟丽身前,把它那火红的大尾巴一甩,直接挡住了那道金光,孟丽口中默念:“苗疆在脚下,阿拉驻苍天,苗族蛊术世无双,祝我今日降群魔!”念完只见赤血口中吐出一股白气,那小股白气向着门上的符飘去,只看那道符突显一个“卍”字符,这“卍”字散发出的佛光顿时普照在孟丽面前,赤血口中吐出的白气全部被这佛光所吞噬。 “咳!我还以为是什么邪物呢,原来是避邪符啊。”孟丽松了口气,毕竟自己不是什么妖孽,那符咒对自己根本不起作用。再一看赤血,早早就退出老孟家的屋里,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孟丽。“嘿嘿,看来你对这避邪符倒是有些顾忌哦,原来它是沖你的,那你就乖乖的在门口坐着吧。”说完调皮的沖赤血吐了下舌头做了鬼脸。孟丽刚走进内屋的炕边只听身后“扑哧”一声,随后就是一股呛人的烟味,她回头一看,门上那道避邪符燃烧起来,赤血晃着火红的尾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那姿势分明是在向主人邀功。孟丽一撅嘴道:“哼,你这坏东西,不让你进来你就别进来嘛,还烧了人家的灵符,万一被发现了,以后人家该小心了。”赤血坐在孟丽脚下低着头沮丧着,估计它也知道自己显摆三昧真火的威力给主人闯祸了吧。 孟丽也没多怪它自言自语道:“不过话说回来,可能是有高人来过了,别是察觉出什么了吧?咱们来看姐姐还是小心为妙,赤血,你给我听清楚了,别给我乱炫耀,你以后就当自己是只萨摩狗狗,晓得不?” 小孟美被屋里的声响吵醒了,眨了眨眼,一看孟丽伸手要抱自己,嘴角又露出甜蜜的微笑,孟丽小声说:“姐,以后你小心点,有高人来了,我和赤血以后也得少看你了,万一在你全部恢復记忆之前被人家发现了恐怕就前功尽弃了,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香水早早的就起来做了早饭,然后叫醒老孟:“小美爹,快吃饭,吃完咱带小美去医院看看去。” 老孟还没睡醒,一摆手“哎呀,看什么看啊,咱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哭两声咋了?小时候我就是嗓子哭哑了都没人管我,别太娇惯她,到时候不好养活。” 第51页 “你!你这个人!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发现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香水怒道。 其实老孟怎么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只是他经常想起小孟美刚出生时候的那个眼神,那眼神他觉得似曾相识,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敢正眼瞧这个女儿一下。“行了,行了,你这娘们,别墨迹了,你看早上她不也没哭吗?再等会吧,要是不哭就不去了,我还得下地里干活呢。” 听他这么一说香水也觉得,早上她起来就把孟美抱了出来弄醒了,可孟美到现在也没哭过,可能就是昨天被什么吓到了,今天又好了吧? 苞米地的遭遇(1) 小孟美一天天大了起来,她成了整个陈家堡子村的小宝贝,经常有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过来看她,给她送些零食,要不就是给她买些新鲜的玩具,可小孟美似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这个小东西只对一个东西最好奇,那就是她的爸爸——孟富贵。没到爸爸抱的时候她就会安静的在爸爸怀里睡觉,要不就是嘻嘻哈哈的笑,香水常说:“看看,看看,都说姑娘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咱家小美怎么就爱跟你呢?你还说小美不好,你咋就这么心狠呢?” “不是,这是我自己姑娘我心狠什么?只是觉得不能太惯她了,再说了我总这么抱着也不是个事啊?咱家地里活谁干?” 每到老孟单独抱着小孟美的时候他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一种非常忐忑的感觉一直充斥着他,他从来不敢正视小孟美的眼睛,自己怀里这个乖巧的女儿放佛在他眼里更像个野兽,随时都可能把他吞掉。最近老孟心里那个感觉越来越强了,只要到了晚上他就把孩子弄到炕边上去睡,自己搬到炕头,让香水把他跟孩子隔开,香水问他怎么回事,天越来越凉了,自己家的炕烧的也热了,别把孩子弄感冒。香水一听也有道理。可老孟每晚睡的还是不踏实,除了偶尔还会做那个让他回忆起十月初一那个醉生梦死的经歷的梦以外,他心里总怕自己睡的太实了半夜会不会有一双冰冷的小手掐住自己的喉咙。 小孟美已经会爬了,昨天也成功断奶了,还是那么乖巧,其他孩子断奶是个很艰难的阶段,可这个小傢伙不哭也不闹,妈妈给什么她吃什么,倒也好养活,第二天香水开始带着她去地里帮孟富贵干农活。老孟在地里忙活着,今年这最后一茬庄稼也要收了,看来又是好收成,香水在身后掰着一穗穗苞米,小孟美一个人在家里的小窝棚里爬来爬去。 突然小孟美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小耳朵一颤,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拼命的往窝棚外边爬去哇哇大哭,老孟和香水一听赶忙跑了过来,香水抱起她:“咋了小美,饿了?尿了?” “这孩子怎么的了?都多少天不哭了,这一哭就这么大嗓门,赶紧,赶紧把她抱回去。”老孟有些不快。 “你这挨千刀的,自己女儿哭你非但不关心,还这么说孩子,造的什么孽呀!”香水也哭了起来。 老孟也觉得自己口气好像是说重了,赶紧哄香水:“哎呀,你哭什么吶?我又没说你,你看这孩子在这这么唑,我咋干活呀?我不干活拿啥养活她?你还是在家看她吧啊。” 小孟美在妈妈怀里还是哭个不停,任凭怎么哄也哄不好,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身后的一片苞米地。 孟丽此时正在老孟家门口那颗大杨树上浓密的树冠上打着盹,自从知道姐姐转世到了这里,她几乎没回过一次学校,这颗浓密的大杨树就成了她的家,姐姐就快满一岁了,只要再熬过几日,姐姐就可以恢復前世的记忆,到时她这个守护神也就算大功告成。那赤血白狐也爬在主人的腿上懒洋洋的休息着。突然赤血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孟丽感觉到赤血的异样揉揉眼睛道:“干嘛,你这死狐狸,不老实睡觉。” 苞米地的遭遇(2) 赤血也不听孟丽的训斥,“嗖”的一下窜下了树,朝那片苞米地奔跑去,孟丽心里咯噔一下,养赤血这么久它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听话,早上看香水抱着小孟美去地里了,莫不是姐姐现在有什么危险?想到这里赶紧跳下树像赤血追去。她来到老孟家那片玉米地边上把赤血叫住了,她远远的就听见香水正在哄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孟美,看眼下情景好像姐姐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赤血反应怎么这么大?她决定先看看四周的形式再说,贸然过去解释不清。她带着赤血躲在一片浓密的苞米地中间定定的看着那边。 香水心里也有些不解,以前小孟美乖的很,自打下生她哭的次数都有限,今日自己却怎么哄也哄不好,小孟美在自己怀里眼睛怯怯的望着自家苞米地后边,小手不停的往家里方向抓个不停,好像想回家。“那我先带她回去?”香水试探着问老孟。 “回去吧,回去吧,别添乱。”老孟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道。 突然四周狂风大作,沙土被刮的漫天横飞,香水赶紧捂住孩子的头护在怀里,只听自家苞米地后边一阵抖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声声狼啸。“不好,有狼,快走。”老孟扔下手里的镰刀搂着香水就要跑,但此时已晚,四周的狂风颳的这一家三口根本无法行动,从那边苞米地里窜出一头巨狼,一下挡在他们面前,只见那头巨狼足有两米多长,嘴里露出两个惨白惨白的前牙沖这一家人咆哮着。老孟以前听村里人说过,这后山有狼,但狼怕人,祖祖辈辈都未曾有过伤人的事发生,甚至都没祸害过几只牲畜,这个异族在这宁静的山里跟人类相处的很融洽,可今日怎么白天自家就碰到这么一头巨狼? 第52页 此时四周的狂风已经停止,但老孟一家已无法脱身,他和香水的两条腿被这只巨狼的出现吓的瑟瑟发抖,坐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可小孟美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冷静,她停止了哭泣,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头巨狼,妈妈本能的把她护在怀里,自己却紧紧的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这情景,在她心里已经预测到他们一家三口即将命丧这狼口。那巨狼的脚步慢慢接近了这三口人,它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催命般肆意的撕裂着一家三口的心脏。香水和老孟再也无法承受着巨大的心里压力一头倒在地上混过去了,小孟也美滚落到了地上,她还是没有哭,用小手擦擦满脸泥土,奋力爬到妈妈身前挡住那巨狼,她此时还是个10个月大的婴儿。 那巨狼的眼里仿佛对孟富贵和香水两口子根本不感兴趣,自从它跳出来眼睛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小孟美不放,像是在仔细端详着自己这段美餐。这一连贯的情况也仅仅的十秒的事,孟丽一看不好,只见赤血向地上做出俯冲的姿势两只强健后腿蹬着泥土,它知道小孟美对自己主人有多重要,自己与这狼王斗过一个回合,又怎么能让它伤害小孟美?它后腿一用力就要窜出去,可它突然赶紧自己尾巴根一阵撕痛,动物的本性让它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头照着自己尾巴那里咬去,这时只觉得一个什么东西砸在自己头上,给它弄的晕乎乎的。孟丽一看赤血摇冲出去与那狼王相斗赶紧用左手抓住了腾在空中的赤血尾巴,赤血一疼回头就咬,这还了得,还敢咬主人?孟丽一气右手攥紧了拳头用力砸在了赤血的头上,赤血“噗通”一下掉在地上,回头一看是原来是主人拽着自己的尾巴,站起身摇摇头。孟丽训道:“造反是不是?连我都咬?”赤血委屈的低下头用那种可怜的眼神望着兇巴巴的孟丽。 苞米地的遭遇(3) “养了你这么久,你本事倒是长进了,怎么就没有半点灵性呢?没感觉四周还有两个人嘛?”说完伸手向地里指去。 那巨狼张着血盆大口冲着小孟美咆哮,它已经窥视这个婴儿许久了,那天十月初一它就是感觉到坟地有一个冤魂诞生,作为灵兽如果可以吸食几个这样的灵魂它的功力将会大增,用不了几年自己就会化为人形,当然那天孟丽在它眼里也是顿不错的宵夜,灵媒的营养一点也不比那冤魂差。眼前这个婴儿就是那冤魂转世,它已经感受到了这婴儿冒出的喷喷香味,嘴里的口水不停的流着。突然只感觉身后有个什么东西带着一股劲风颳过,巨狼赶紧跳开躲避,只见一根勒骨从它身后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它的面前。“阿弥陀佛,你这孽畜,休得害人!”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它身后响起。 狼王后头一看两个老和尚从道边跑来,它又看了看插在地上那根勒骨,那勒骨虽然不曾伤害到它,可勒骨一头被打磨的锋利无比,整块骨头闪着耀眼的金光,它低头嗅了嗅那勒骨的味道,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两个和尚走了过来。这两个和尚一个手里拿着禅杖,而一个手里却端着一个酒葫芦,端酒葫芦的和尚道:“师兄,那日在坟地里我碰到的就是这巨狼,没想到它还是对这冤魂念念不忘,倒是执着。” “师弟好眼力,这巨狼就是师傅所说的在后山修炼的狼王了。” 来的这二人便是无空和无相两个和尚,巨狼见这俩和尚要扰了自己进餐,当时就张开嘴咆哮不已。 “孽畜,你可认得这勒骨?还敢造次!” 这巨狼颇有灵性,刚才嗅了嗅便知晓这跟勒骨的来歷,但它却没有离去的意思,毕竟眼前这婴儿的魂魄比起这勒骨跟它的渊源还是小巫见大巫了,狼就是狼,心狠手辣,别指望它会有什么知恩图报。勒骨插在地上自己晃了几晃又飞回了无空手里,无空手拿勒骨指着巨狼道:“你这孽畜,还记得师傅当初对你的恩情嘛?要是你还有点良心就赶紧退去,否则休怪贫僧不念当初同门之情!” 旁边无相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哎呀,我说师兄,你老煳涂了?你与这畜生有什么同门之情?难道你是在骂老酒鬼?” 无空表情极其严肃道:“师弟休得乱讲,这巨狼与你我也算有缘。待回到再与你细细道来。” 马上要到嘴里的美餐巨狼怎能轻易罢手,它不理会无空住持的怒喝,一下窜到这二人面前张开两只爪子扑来,无空挥舞手中勒骨,一簇簇圣洁的佛光闪耀与那巨狼周旋开来。在无空心里,手中勒骨乃是师傅圆寂时留下的圣物,当初师傅与这巨狼有恩,狼通人性,它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放过这一家三口的,可如今巨狼似乎胸形毕露,非但没有放弃小孟美的想法,可能一不留神他与师弟这两条老命都要断送在狼口之中,这还了得?如今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住这一家三口。 “快把这孩子抱走,这孽畜对其他人没兴趣。”无空一边挥舞着勒骨抵挡巨狼的袭击一边沖无相喊道。 无相赶紧抱起小孟美就要跑,巨狼一看美餐就从嘴边熘走那还了得?站在原地两只前爪一用力拍在了地上,这一下势大力沉,巨狼毕竟在后山之中修炼了五十年,功力深厚,顿时这一震,震的四周大地都是一震晃动,无空已是年过七旬,修为不必多说,但这老胳膊老腿却是不由他了,顺势就倒在了地上,巨狼见绊脚石倒了,一个箭步窜了到了无相身前,无相手里捏着佛珠喝道:“金刚伏魔萨!”几粒闪着金光的佛珠向巨狼打来,那巨狼并没有躲,任凭那几粒附着伏魔咒的佛珠打在自己身上,几粒佛珠打在它身上冒出几丝白烟,巨狼也只是几缕毛髮被烧焦,身体一点损伤都没有,无相暗道:不好!没等他再施法,那巨狼已经扑了过来。 第53页 苞米地的遭遇(4) 危难之时一道银光从无相身后闪过只奔巨狼,那巨狼被这道银光撞个正着,踉跄着强站稳,可它的身上却留下了深深的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无相定睛一看,从自己背后窜出来的银光正是他那日在坟地碰到的雪狐,雪狐挡在他面前沖巨狼呲着牙露出兇相。巨狼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什么东西可以伤的到自己的身体,它修炼了50年的身躯虽不是铜皮铁骨,但也不是一般利器可以伤到的,刚才一道银光飞来它以为是无空丢出的什么暗器之类并没有在意,可在那银光接触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他体会到了彻心入骨的寒意,那股冰冷之入它的身体每一个部位,它退了几步强忍着痛苦用体内真气慢慢化解寒气,可那道伤口却又传来了万般的灼热,今天这道大餐它是非吃不可,真气慢慢调和至伤口处勉强抵御着三昧真火的灼热。 无空趁这机会爬起来赶紧把老孟和香水两口子拽到众人身后,对无相问道:“师弟,这就是你那日所遇的灵兽吧?” “师兄好眼力,当日不是这灵兽,它的主人和这冤魂早就入了巨狼之口。” 身后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赤血小心,这头狼修行在你之上千万别逞能。”孟丽跑了过来。 “这狐蛊是小姑娘你练成的?”无空见孟丽跑来道。 “是啊,怎么了?” “姑娘好福气呀,你们苗寨几千年才有人练成狐蛊,如今机缘巧合,这狐蛊被姑娘练成,看来陈家堡子村民有救了。” “本姑娘不管什么陈家堡子,我只知道这狼要伤害我姐,我是万万不许的。” 无空听罢心中已有了盘算。巨狼一看那日的雪狐又出来坏自己的好事整个身体气的颤抖着,但这雪狐的威力它着实是有些畏惧,退开一段,定定的瞪着赤血不敢有一丝大意,比灵巧和对无形的控制自己可能不如它,但比起力量和兇狠来任何一个灵兽都无法与自己比拟,自己决定抓住时机给雪狐致命一击。孟丽也不与两个和尚家常,道:“赤血,别和它脱时间,它体力比你好,身体那么大肯定奔的要死,用你的速度战胜它,go!” 赤血听见主人的命令也不再犹豫,全身绷紧像一只银色的箭一样沖那巨狼窜了过去,巨狼刚刚已经受过一次教训哪还敢懈怠,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它一看赤血后腿一蹬就知道赤血扑过来的速度绝对布慢,赶紧张开两只锋利的前爪准备接招,可再一看,赤血再空中滑行的轨迹根本不是对着自己的身体,分明是冲着自己的脖子而来,凭藉赤血那锋利的爪子刚才就把自己的身体划破,这要是一爪子下来挠到脖子上还了得。这巨狼的心境甚是枢密,但就在它心中思考应敌之策时那道银光已经闪到跟前,巨狼无奈只好借势向旁边一滚,它是躲过了赤血的致命一击,但后背上还是又留下了一道血痕,疼的它呲牙咧嘴。巨狼愤怒了,当日在坟地是它沉睡了50年后第一次醒来,对自己的功力还不是很自信,被赤血可以控制寒气的能力所震到,谨慎为妙还是全身而退了。可如今自己很了解自己的能力,作为这一片山头的霸主,还没有任何一头野兽敢撼动它的威严,却在此受了委屈,巨狼大怒,忍住身上伤口的灼热就地一打滚,张开血盆大口不管三七二十七就扑来。 苞米地的遭遇(5) 赤血自打下生以来孟丽对它是娇生惯养,自己又亏得了三昧真火,可以说比以往苗寨中所养的狐蛊都厉害,从来都趾高气昂惯了。 记得孟丽把它带到陈家堡子的时候他们在坟地附近见到一只黑猫,孟丽大老远看见就确定那也是只灵兽,喊道:“哎呀,那黑猫,那黑猫肯定在这也修炼10年有余了,全身漆黑,一点杂毛没有,看那眼睛,眼神里透着股灵气,肯定是灵兽,赤血,快点把它捉住,还没人练成过猫妖蛊呢,我要试试,快去,快去!” 赤血一听不但不冲过去反而爬在了地上仰着头也不看孟丽,孟丽气道:“你这死傢伙,养你这么久让你做什么事这么费事呢?”说完踢了一脚赤血,这一脚踢完了,赤血可怜巴巴的回头望着孟丽,看那眼神好像眼泪马上就要从眼里滑落一样。 “哎哟,我们赤血乖啊,我就是喜欢那黑猫嘛,你就给我抓回来好不好?今晚改善伙食,我给你买只兔子怎么样?” 赤血一听把整个身体卷了起来,脑袋也窝在身体下边装起了睡觉,孟丽心想:这是怎么了?赤血从来都很听话呀,今天怎么造反?坟地里那黑猫整个身体跟着夜色融合的极好,只有那两只墨绿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悠悠的光,孟丽越看越喜欢,骂道:“哼!我告诉你赤血,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捉了这灵猫回去,明日我就把你送到动物园,雪狐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哦,你就在笼子里乖乖的度过残生吧。” 这句话好像有效果了,赤血赶紧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雪白的毛髮和火红的大尾巴,转过头就盯上了对面的黑猫,这黑猫并不像普通的猫那样怕生,见赤血和孟丽看着自己,它还是懒洋洋的扒在一个墓碑上一边用舌头梳理着毛髮,一边警惕的观察着他们,在这黑猫眼里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只灵兽,它全身黑漆漆的,而对面那只狐狸却通体雪白,两只灵兽在这夜幕中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赤血伸了懒腰,眼神中发出阵阵寒意,慢慢的沖坟地里走去,黑猫见赤血大摇大摆的就这么过来挑衅心中不快,凡是只野兽它的本能就能够感觉到灵兽给它带来的威慑力,可这只雪狐却一点都没被自己灵兽的威慑力所汗颜,竟然要对自己发起攻击,这就是挑衅。黑猫露出本性,跳到墓碑下面,全身的黑毛都竖了起来,两只墨绿色的眼睛圆瞪着发出“呜呜”的闷哼,这是猫与生俱来的一种本性,示意对手不要再靠近了。 第54页 赤血不理会黑猫的警告还是不紧不慢的向它踱来,一边迈着优哉游哉的四方步,一边火红的大尾巴在地面扫来扫去,在它尾巴扫过地面之时,地面被摩擦出道道火化极为诡异。 黑猫爪子里的指甲伸了出来,指甲上还带着几丝血迹,随时准备迎战。顿时整个天空乌云密布,连老天都像是在期待这场灵兽之间的大战,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赤血一甩尾巴,一团火焰像黑猫飞来,黑猫躲避不及时正好被那团火焰困在其中,赤血发出的火焰乃是三昧真火,猫的天性就是怕水怕火,即使是只灵兽黑猫也无法抵挡三昧真火的威力,它在火中扭曲着身体“喵喵”的哀号着。孟丽一看这架势赤血哪里是帮自己抓黑猫,分明是这一击就要置它于死地嘛?“赤血,快收了三昧真火,灵兽要被你烧死了,我要具焦尸做什么呀?” 赤血仰天长啸,那股三昧真火顺着气直接飞回了它的肚子里,之后赤血也不理会黑猫迈着四方步又回来了,黑猫毕竟是灵兽,不是轻易就被烧死的,忍住全身的灼热,一个箭步消失在夜幕之中。孟丽明白了,原来自己刚才说喜欢这黑猫赤血是吃醋了,它在给自己的主人证明再好的灵兽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它才是最厉害的。 孟丽拍拍赤血的脑袋笑道:“好,好,好,我们赤血才是最漂亮的灵兽,什么猫妖啊,都不能跟我们赤血比不是?一会就给你弄只兔子吃总可以了吧。”赤血一听,张着大嘴流出了口水,满意的点了点头。 苞米地的遭遇(6) 以上只是一个小插曲,回到这场大战中,同样是灵兽之间的打斗,但巨狼可不比黑猫那般好对付,对它的来歷和修行我没有太多描写,请大家以后关注我的第二部作品《鬼婴转世前传》。 巨狼张开大口大口足有半米,看的好不骇人,赤血没想到刚才致命一击会被巨狼躲过心中正在纳闷,见巨狼扑来,火红的大尾巴一抖把整个身体都罩在其中,顿时赤血的尾巴发出了团团火浪,巨浪身体已近,见赤血用三昧真火护体急忙落在地上,前爪一用力重重的拍在地面,地面一阵颤抖,丝毫不比7级的地震威力小,无空无相等人互相搀扶着退了开来,孟丽知道眼前这头巨狼如果稍不留神恐怕赤血就要吃亏,赶紧喊道:“赤血小心,它是利用巨力要把你的身体弹起,失去了平衡你的三昧真火就消失了!” 孟丽说的没错,大地一通震动,赤血的身体也被晃动的散开了,尾巴一松三昧真火顿时就收了功力,它一听主人喊马上明白了巨狼的用意,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它运起了全身所有的真气,把体内的温度开始疯狂骤降,巨狼拍了几下地面,见震的赤血收了三昧真火赶紧就要往上沖,可就是这一秒钟的眨眼功夫,待它窜到赤血面前张开前爪准备行兇,却见面前的那只雪狐被厚厚的冰包裹起了身体,放佛一座冰雕,它不再犹豫一爪子就拍在冰上,包裹在赤血身体周围的冰坚硬无比,它这一爪子一下没有损其分毫,力道太大,反而反弹回来把自己震飞开来,顺势滚落在地上,如今它的一只前爪已经被自己这股巨力反弹冲击的骨折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赤血的眼睛在冰里滴熘熘的转,紧盯着巨狼,见巨狼被弹飞却没有站起来,那条大尾巴赶紧一运气,一股灼热通体,包裹的冰层全部融化,它顺势跳到了巨狼面前,恶狠狠的咆哮着,巨狼知道赤血此时的咆哮是胜利者的挑衅与压迫,可它已经站不起来了,再想反抗已是徒劳。 “赤血,快弄死它,不然等它伤好还会回来害姐姐。”孟丽喊道。 一道三昧真火“唿”的一下在巨狼身边燃起。无空见状赶紧劝道:“姑娘你手下留情,这巨狼腿已断,不能给你我造成威胁,你就放它条生路吧?” “你这臭和尚莫多嘴,刚才它要吃了你们的时候它怎么不说要放你们条活路?” “姑娘切听再下一言,这巨狼与本寺极有渊源,望姑娘看在孟美的份上赏个薄面,老衲替这巨狼保证以后它绝对不会再有害人之心。” 孟美一想,这无空和无相也算是姐姐的救命恩人,而且当日是无相帮姐姐转生的,况且今日放了巨狼以后有机会自己也可以偷偷再把它抓住,何苦把事做绝了呢,以后还得靠这俩和尚多照顾姐姐,何苦把事做绝了呢!“好吧,我就赏姐姐个面子,不过如果它要是再对我姐姐动了什么念头本姑娘的狐蛊可不是吃素的。” 赤血大尾巴一甩那三昧真火消失了,巨狼定定的看着无空和无相,表达着它心中无法言语的感情。无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巨狼今日对你算是小戒,你在这后山之中修炼五十年已属不易,记得我师父对你说过的嘛?如无善心,今世便无人形啊!切记,切记,你走吧。” 忘魂(1) 日头已经重新沉睡了。老孟和香水醒来看见两个和尚站在身前,香水赶忙问:“大师,那只狼呢?我女儿没事吧?” 无空笑道:“施主放心,你女儿没事,那头饿狼已经跑了。” “那就好,怎么突然就出来一只这么大的狼呢?这么多年我们陈家堡子一直都没事啊!” “是奔这婴儿而来的。” “啊?”香水张大了嘴。“那它以后再来怎么办?我们家小美还这么小,怎么会呢?世上孩子多了,怎么就非找她?” 第55页 “女施主有所不知,你这女儿非平凡之人,前世今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劫难,如若1岁之前平安度过,老衲保你家与这孩子富贵一生啊!” “大师话里何意?小美前生有劫难?什么劫难?”老孟插嘴道。 “天机不可泄露,你二人不必多问,不知我们两个老和尚是否可以取你家讨杯茶喝?” 回到家以后无空与无相也不再提刚才一事,无相看着老孟家内屋的门上思索着。“师兄,你的符呢?” “哎,奇怪了,上几天还看贴这了呢?咋没了?”老孟挠挠头。 无空笑了笑附耳跟无相低语“记得刚才那苗族姑娘嘛?我想定是跟她有关。” 无相把手背在身后掐指算了下,马上会意的点了点头道。“二位师傅不必多心,可能没沾住,被风颳走了吧,我这老和尚多句嘴,二位是否新人我与师兄?” 这话问的老孟夫妻俩有点惭愧,上几天无空突然访来两口子对他也没什么好气,而且香水几次因为无空给的那张符和老孟差点吵起来,可今天如果不是这两个和尚捨身保护自家三口恐怕就要命丧狼口了,香水不好意思的陪着不是“大师,这说哪的话,那日是我不懂事,我们农村人不会说话,您别介意,你们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有什么不相信的,有什么说就直接说吧。” “你这孩子出生的时辰不太好,这名字起的也不太好,怕是以后要生事端吶。” “那咋办?那大师现在再给小美起个名吧,我们现在改。”老孟道。 “既然名都起完上了户口了,还改它做什么,无妨,我赐她一个眉心印。” 说罢无空把小孟美抱了过来,小孟美刚才还在妈妈怀里睡觉,可无空一抱过来,她就像发了疯一样大哭不止。香水心疼孩子:“大师,你看小美可能不太舒服,要不下次吧?” 无空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言,人家刚救了自己家三口的姓名现在怎么又能害这孩子呢?老孟使劲蹬了香水一眼,香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还是有点心疼小孟美。无相道:“你们两口子去外屋坐会吧,放心,这孩子与我等有缘,我们身为出家之人又怎能害了她?”这两口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躲了出去。 无相见夫妻二人不在了赶紧问:“师兄你有把握能与那冤魂对话?她能安心让咱们施忘魂大法?” “师弟放心,这冤魂已经沉睡多时,现在是法力最弱的时候,我想她抵御不住我二人的法力,只是那忘魂大法我也没什么把握,说来惭愧呀,年轻时师傅用心教我,可我却……”无空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然后又继续道:“我说师弟呀,你我也年过花甲,你这饮酒的毛病何时能改呀?师傅一世修为传与我二人,就怕我等百年了后继无人。” 无相也不在乎师兄的训斥灌了一口葫芦里的酒回道:“师兄多虑了,一切皆有造化,天意如此我等也无能为力,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21世纪都快结束了,我们这套能耐只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哟。” 无空拍了拍无相的肩膀“师弟说的在理,也罢,顺其自然吧,最多待我们百年之后见到师傅再负荆请罪。” 忘魂(2) 自从父母躲到外屋开始小孟美的哭声就停了,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与面前这两个和尚对视着,眼神之中尽透着那种无限的悲切。无相坐在师兄面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道:“姑娘可曾记得我这个疯和尚?当日你命陨之时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老衲没能力相救真是罪过,也只有帮你免去那地狱之刑托生至此了,可你看来还是无法忘去上世的怨念吶,就让我二人再帮上你一次如何?” 孟美不语,与那二人对视着。 无空道:“女施主不甘心?不甘心又如何?前世已故,你不甘心也结束了,孽缘就应当早日放弃,冤冤相报何时了?” 孟美还是不语,与二人对视。 “再说你的这对父母呢?你能托生到这户人家,那就是你与他们的缘分,为人父母哪个不是望子成龙?这二人只是普通的农民,可他们的爱子之心却分毫不比别的父母少,你看你的妈妈多疼爱你呀?你捨得嘛?” 孟美不语,继续与二人对视。 无空摇摇头:“别冥顽不灵了,我师弟为了救你甚至已经自损十年寿命,我等都是佛门中人一切尘缘皆为空,但就算你为了报答他,是不是也要珍惜今生?今生自有今生的活法,今生的缘分,忘却吧,忘却吧。” 孟美不语…… “你看来不愿与老衲沟通内心的凄凉,那我等能帮你的看来也只是消去你前生的仇恨了。”说罢我空把孟美放在炕上一伸手,无相从袍里拿出了师傅留下的那根勒骨递了过去。 “阿弥陀佛……师弟开始吧。”无空盘坐在炕上手拿勒骨准备施法。 无相坐在边上念道:“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佛音梵唱:佛音梵唱为梵呗中的一种,佛教徒(确切的说:是指出家人或主持)举行宗教仪式时在佛菩萨前歌诵、供养、止断、赞嘆的颂歌。一作佛菩萨之音声。即佛报得清净微妙之音声,亦即具四辩八音之妙音。佛三十二相中即有梵音相。据大智度论卷四,佛之梵音如大梵天王所出之声,有五种清净之音:(一)甚深如雷。(二)清彻远播,闻而悦乐。(三)入心敬爱。(四)谛了易解。(五)听者无厌。 第56页 随着这安详的佛音梵唱飘荡在陈家堡子的每个角落,整个村子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也不知哪来的这股祥和的气氛,身体舒服极了,困意越来越重,每家每户都进入了梦乡,就连老孟两口子在外屋的沙发上也是鼾声大作起来。 小孟美的眼皮已经开始下沉,她心中的那份怨念再也无法抵挡这圣洁佛音的力量。无空手拿着勒骨用其一头轻轻抵住她的眉心念道:“般若波罗蜜!勒!”一股暖流从孟美的眉心开始注入身体,她感觉浑身无力,本就马上即将甦醒的怨念渐渐开始模煳,她内心还在挣扎着,无数次对自己说:金鹏!金鹏!金鹏!我要回来,我一定要回去找你,找你报……可这个仇字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在她陷入熟睡之时心中最后一个声音是:亲爱的,对不起,我爱你……之后四周就陷入了无限安详的佛音梵唱之中了。 无空也开始了梵唱,这佛音越来越高亢,放佛把这世间万物的罪恶全部都消除般。孟美的怨念不再挣扎,肆意享受着这圣洁的洗礼。可是突然恍惚中孟美感觉到屋外出现两个身影,来的这二人一黑一白,面容极其狰狞,像似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魔。白衣人对黑衣人道:“大哥,上次咱兄弟走背字撞上了关二爷,吃了大亏,回去被阎王好是一顿臭骂,以后还怎么在地府混?我这口气就是烟不下,今晚武德星君宴请各路神仙听说关二爷也去了,这次我看谁还救的了这冤魂。” “兄弟说的是,哥哥我心里也是不快,想你我在这地府当差几千年,还未曾出过什么事,如今可好,阎王说咱们兄弟办事不利,又得罪了关二爷,今天说什么也要锁了她!” 这二人正是那鬼差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刚撕开地面从下边飘出来就感觉这附近的气氛不对。“大哥,不对呀,你听,好像有人在佛音梵唱,看来功力还不赖呢。” 黑无常毕竟法力深厚,他睁开法眼隔着屋子看了看道:“又是那天那个和尚,他好像还带了个帮手,咱来的正巧,他们好像在帮那冤魂消除怨气。” “她前生的记忆没了的话不就是一个普通人了嘛,我们就没法锁她了,那哪能行?正好他也在,今日就给他点厉害瞧瞧。” 无空和无相也感觉到屋外的诡异,同时停止了梵唱。“师兄你可感觉到……?” 无空眉头紧锁:“这都是命中注定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谁想此时鬼差至此,我想不是什么好事,你这脾气呀,惹了他们看来是招惹了事端,做好心理准备吧,今晚我等要触犯天条了。” “呵呵……我早就触犯天条了,还损了十年的寿命也不差再搭条老命,倒是师兄你,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不该卷进来自毁前程,你快走吧,这里我一个人应付。”说完无相一仰头把酒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无空笑道:“师弟哪里话,你我多年情同手足,我如何能看你落难?再说我与这女婴有缘怎能坐视不管?我们出去看看,我料那鬼差也不敢胡乱行事。” 忘魂(3) 门外阴风大作,刚刚祥和的气氛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四周鬼哭狼嚎,加上黑白无常那青面獠牙的摸样简直就是一幅人间炼狱图。无空上前施一佛礼道:“阿弥陀佛,老衲无空不知二位鬼差驾临有失远迎,失礼了。不知二位所来何事?” “老和尚少管闲事,今日我兄弟二人要锁那鬼婴回去。”白无常开门见山。 “二位鬼差有所不知,这鬼婴马上无前世的缘分就要尽了,前世的一些因果全部消除,以后就是她全新的人生了。” 黑无常一声冷笑:“哼,哼,马上?马上就是还没有,那我兄弟二人就有权利带走她。” 无空不想冒犯这两个凶神恶煞“望二位以慈悲为怀,让贫僧度化了她吧,她并不是恶人,只是一时想不开才种了恶果呀。” “你这老和尚好不识相,念你是一代高僧,我兄弟二人不与你计较,如若还不让开,误了我二人执法时辰别怪我不客气。”白无常撕破脸皮道。 无相对这黑白无常的蛮横已经领教过,双手在胸前一抱带着醉意吼道:“我看你俩就是不讲道理,老子上次自损十年寿命已经换回她的转世,而且又关二爷作证,如今你俩还来锁魂就是触犯天条,哼!身为鬼差,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黑白无常一看无相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如此无礼,当时怒吼道:“又是你这疯和尚,我看你是活腻了,损你十年寿命?得罪了我兄弟二人今日就让你没命可活!”说罢白无常灵头旛冲着无相冲来。 无相也不急,借着酒劲摇摇晃晃手拿佛珠就与那黑无常斗了起来。黑无常见弟弟并不占上风手里的锁魂链哗啦抖动了几下就要上来帮忙,无空哪能让自己师弟吃亏,见锁魂链向无相飞来,他一个箭步手拿勒骨就接住了黑无常的一击。 “老和尚,你俩活腻了,今日就让我兄弟二人带你们下次黄泉之路。”无空无相虽佛法修为极深但毕竟肉体凡胎与在地府叱咤千年的黑白无常相斗自然有些力不从心,这次黑白无常也有了前车之鑑,断不敢小视这俩和尚的本事,无空还好,有着师傅的勒骨做法器,那锁魂链再是兇狠与这勒骨相碰还是难分高低,可苦了酒蒙子无相,他与白无常这几招下来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白无常这次有了经验,知道无相的佛法精深,丝毫没有给他念咒的机会,灵头旛左一下右一下的噼来,弄的无相只有躲闪的份。 第57页 这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虽然无相体力不支,但无空与黑无常的那边自己却是占了上风,要知道师傅的勒骨功力丝毫不比世上的舍利子差,每到无相危机之时他都能抽身相救,眼看天就要亮了,无空心里盘算:我一介和尚是不能伤你鬼差,但纵使你黑白无常再霸道,只怕日头升起你们也得乖乖回地府復命,到时我们抱孩子回关帝庙,有关老爷庇护,难不成你们还敢再来? 黑白无常何等精明,又怎能不知无空心里的如意算盘,黑无常的锁魂链向空中一抛,霎时间一条巨蟒化身而成,那巨蟒吐着信子一股绿色的毒气就喷了出来,无空手中勒骨虚晃一下赶紧把无相拽了过来,师兄弟二人坐在原地念起了金刚金,金刚金从这两位高僧口中念出形成一道坚实的佛光把他们笼罩在其中,白无常拿着灵头旛想继续披去,一把被黑无常拉住了:“你干嘛?他们有佛光护体,纵使咱兄弟二人再厉害也伤不了他们,别费那劲了?” 忘魂(4) 白无常点了了点头“大哥,现在怎么办?如果再拖下去天就亮了,难道今天还放过这冤魂?如果让这俩和尚把她抱回庙里恐怕下次就没这机会了。”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现在有巨蟒困住他们,趁这机会赶紧沟了他们魂魄,到了下边就是咱兄弟的世界,这次又没有关二爷相救,你以为他们还有什么机会?” “哼、哼……大哥高见吶,你可真够阴险的。”白无常阴笑着。 只看这兄弟二人口中不知低语什么,然后从身后掏出一个铃铛摇了起来,世间万物突然开始模煳,在无空无相二人眼里,黑白无常也身影也有些迷离,无相心中暗想:不好,之前自己领教过这招,这分明就是他们的锁魂铃,如果进了地府,就是佛法再高深恐怕也无力回天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院外的大树上一个人的咒语被喝出:“苗疆在脚下,阿拉驻苍天,苗家蛊术世无双,祝我今日降群魔!”一道符咒嗖的一下沖黑白无常就飞来,白无常一看有东西,赶紧用灵头旛挡去,那道灵符与这旛一接触,整个旛就着起了火,这可是白无常吃饭的傢伙,是引魂的,要是被烧了还了得,他停止了念咒抖起灵头旛,弄的兄弟二人好不尴尬,哪还有心思勾魂赶紧开始灭火,空中那巨蟒继续彭勇着毒气,悟空无相二位高僧困在其中无法抽身。无空知道苗族巫术的厉害,但还是不放心孟丽,果不其然,孟丽一看这么大一条巨蟒拍着手欢喜道:“哎呀,好大一条蛇,弄回去练蛊。”突然又想到上几天小赤血为了她捉灵兽而吃醋的事,捂住嘴补充道:“不是,不是,捉回去给我家赤血补补灵气嘿嘿……” 无空大喊:“姑娘小心,这蟒蛇非普通灵兽,那是锁魂链所变,不可捕捉,赶紧消了它的毒气放我二人出去,别给黑白无常机会,他们是来锁孟美的魂魄的。” 孟丽一听黑白无常是来锁姐姐魂魄的那还了得,撅起小嘴一瞪眼怒道:“什么黑白无常?敢动下我姐姐试试!姑奶奶就让你魂飞魄散!”说罢从身上拿出一只萧吹了起来,那啸声极其诡异,听的人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往心里钻,无空和无相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尽量减少这啸声带来的寒意。随着啸声的肆意四周响起了阵阵“嗡嗡”声,天上开始被黑点所包围,那黑点的数量太多了,遮的月光都没有一丝缝隙,那是孟丽上几天闲来无事练的一窝蜂蛊,这毒蜂本就有毒,经过她的炼化更是剧毒无比。这黑压压的蜂群向着那空中的巨蟒席捲而去,孟丽掐着腰在那里还骂着:“还想拿我姐的魂魄?你不是有毒嘛?那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蜂蛊,看看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毒厉害。” 要说这苗蛊的毒绝对是举世无双,再厉害的解毒高手碰到了苗蛊也是束手无策,这巨蟒虽是锁魂链所变,可身体巨大在空中被这团毒蜂所围它也无处躲藏,仅一个回合巨蟒已被毒蜂蜇的体无完肤,一下失去了法力变回锁魂链回到了黑无常的手里。 哥俩费了好大的劲才灭了灵头旛上的三昧真火,黑无常拿着锁魂链怒视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吼道:“你不想活了?敢坏我兄弟大事?今日就是触了天条,我不管你阳寿有多少,看来你是想也跟他们一起走走黄泉路吧?” 孟丽搀起两个和尚,此时两个和尚已是功力消耗大半,气喘吁吁运气。白无常一看这女孩干脆不搭理他们,这简直就是种侮辱。“这世间哪有一个生人躲的了我兄弟二人?你听过一句话嘛?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我看你也有些本事,感激退下,如若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 忘魂(5) 孟丽摸摸了脚下白狐的头,自言自语道:“赤血,平时给你找个灵兽吃找不到,害的你长身体的时候都营养不良,快看看这俩鬼差,听妈妈说他们俩阴气很重,连冤魂见了都无处藏身,要不你尝尝看?”那白狐看了看主人,张着嘴伸着舌头,口水都从嘴里流了出来,看来它对主人的说法甚是贊同。孟丽一歪头手指着黑白无常轻蔑道:“那你们算算我的阳寿?我叫孟丽!” 别看黑白无常出事霸道,但心里早就盘算起来,如果这姑娘阳寿未尽就锁她下去恐怕有些不妥,要是被阎王知道了定受重罚,赶紧拿出生死簿翻了起来,翻了几下两兄弟就目瞪口呆傻了,白无常沖黑无常低语:“大哥,生死簿里怎么根本没有她?不可能啊。”黑无常也无法解释他的疑问,心中正在纳闷。无空嘆息一声暗想:哎,还鬼差呢,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看来阴间的鬼差智商真是一般。“二位别找了,找也找不到,这姑娘是苗蛊传人,乃是灵媒之躯,她是天命怎能在生死簿上?” 第58页 “老和尚你闭嘴,灵媒怎么了?挨了我们执法谁都得下地狱!”说完这兄弟二人就晾起架势。“倒要看看,你这么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本事?” 孟丽根本不搭理他俩还是在那自言自语“赤血,那就是你的夜宵,去吧。”脚下的雪狐听主人下了命令“嗖”的一下窜了出来,刚才乖巧可爱的一面全无,瞪着一双寒光闪闪的狐眼,微张着嘴,露出两颗锋利的前牙沖黑白无常咆哮着,像是要把这二人活吞了般兇恶。 黑白无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轻蔑道:“我当是什么呢?养只狐狸就想来对付鬼差,你也太大言不惭了,你当我这锁魂链吃素的……” 他二人还陶醉在自我嘲讽状态中呢,突然就见一道银光冲来,黑白无常晃动身体,银光从二人身体中间窜了过去,黑白无常站稳身体心中暗道:刚才有点轻敌,这白狐速度太快了,要不刚才躲的快只怕要吃亏了。他俩刚想冲上前只觉得胳膊上传来隐隐寒意。“大哥你胳膊,你看你的胳膊,怎么……”白无常见黑无常左臂上有一处深深的伤口还带着一股股黑色的暗血流出来。“你的右臂也是。” 但二人毕竟是修行千年的鬼差稍一运气胳膊上的伤口就自动癒合了,看来这狐狸不简单,就沖它能划破他们的身体这点就得小心应战。白无常道:“大哥,别拖时间了,再拖天亮了。” 孟美一听有些不屑。“切,还轮的到你们说这句话?不想拖时间的是本姑娘,赤血,不玩了,要他们命!” 赤血心领神会,仰天长啸之后火红的大尾巴一甩,一团三昧真火把黑白无常笼罩其中,那三昧真火的威力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有些忌讳,黑白无常哪能抵御,烧的这二人阵阵哀号,如果知道这姑娘这么厉害,给他们一百个胆今晚也不敢来招惹是非。不过此时已晚三昧真火渐渐消除他们的阴气护体已经开始灼伤了这兄弟二人。 “哎呀,姑娘万万不可呀,速速停手!”无空见状在旁劝道。 “你这老和尚又多什么话,他俩又与你有什么缘?” “姑娘此言差矣,那黑白无常乃是地府鬼差,今日你伤了他们可是触犯天条。” 孟丽最不喜欢别人威胁,道“放屁,他俩锁我姐的魂魄,那就不触犯天条,我烧死他们我就触犯天条?哪门子的天条这是?” “姑娘,快收了手吧,如果激怒上天,天神下凡,纵使你的巫蛊再厉害恐怕也……,再说这二人今天吃了你的大亏,日后估计也不敢再来惹事了。” 孟丽也不是傻子,见无空给了自己台阶下几步走到黑白无常身前问道:“你们以后还来不来?” 黑白无常的面子固然重要,可和自己的命比起来那就得重新估量了,何况被三昧真火烧久了,那可真要魂飞魄散了,赶紧求饶:“哎呀,姑娘饶命,我兄弟二人不知道这冤魂是姑娘姐姐,我等以后再也不敢来了,再也不敢来了。” “这还差不多,赤血放了他们吧。”孟丽吩咐。黑白无常一看白狐收了三昧真火赶紧化作一股青烟狼狈的跑回地府。 地狱的阴笑 看着仓皇而逃的黑白无常孟丽冷笑着,转过头问道:“二位大师怎么在这儿?为什么每次都出手救我姐姐?” “阿弥陀佛,你姐姐与我等有缘,佛家以慈悲为怀,我等又怎能见死不救呢!”无空道。 “呵呵,我看也未必吧?我们苗寨蛊婆的后裔都有着过人的灵力,对一些事物感官要比普通人强,难不成二位也看上了我姐姐的慧骨?” “这位姑娘老衲虽不是什么圣人,可以我二人的法力还未必瞧得上这些慧骨,尤其是用卑鄙的手段。”无相说话也不客气。 “那恕我多言,二位得道高僧这么帮我那冤死的姐姐难道只为多做善事?甚至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 无空见孟丽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赶紧解围“姑娘多虑了,如果能用我们两个年过花甲的老和尚性命可换得这方圆太平的话,那我们就死得其所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修佛之人入门的第一课呀。” “我姐姐的安慰都关系到这附近的太平了?笑话,我们苗寨女子可没那么伟大吧?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如果没有其他事这边有我,二位以后就不用过于关心了。你们也看到了,我的狐蛊天下无双,我想任何邪魔外道想伤我姐姐都是痴心。” 无空一听,如果再隐瞒下去恐怕以后再想接近孟美就难了,索性就道出其中缘由吧。“姑娘有所不知,我师父圆寂前就算出最近恐怕这附近要有一场大浩劫,而且就是因为一个冤魂而起,那日你姐姐饮恨而终,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这未来的灾星降世了,你知道吗,你姐死时手捏着那前生负心人的头髮,你身为苗女应该很清楚她要做什么吧?”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那你俩知道为什么最近我都在附近保护姐姐嘛?”孟丽狠狠的瞪着两个和尚“你们听好了,我为的就是让姐姐度过这危险阶段,顺利恢復上世的所有记忆,我要帮她復仇!” 无空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年轻的苗族姑娘会有如此心计。“可惜,姑娘千算万算今日恐怕要让你希望落空了,还差一道法事,你姐姐的记忆就要全部消失了。” 第59页 “你敢!”孟丽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了这与世无双的狐蛊相助就是再强的灵媒都无法跟她相斗何况是两个筋疲力尽的老和尚? “我师兄二人本事自然不如姑娘,但还望姑娘三思,你难道希望她永世都无法摆脱那份怨念生活在仇恨与痛苦之中?我想我们谁都想让自己的亲人过的好,过的幸福不是吗?”无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道。 “我们苗族女子自然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爱情观,多谢二位观念,姐姐这边有我照顾,二位请回吧!”孟丽的语气极其生硬。 两个浑身疲惫的和尚一看劝不动这少女摇摇头无奈的走了,他们也没办法,动硬的斗不过,讲道理孟丽又倔强的就像头牛。 孟丽看他俩离开了,把姐姐重新抱回炕上轻声道“姐,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或者是害了你吧?” 小孟美主动把小手伸出来摸了摸孟丽的脸庞“咯咯”的笑着。 “姐,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都有我呢,我会用回守护着你的。” 话说这黑白无常吃了大亏被赤血的三昧真火烧的简直体无完肤,回到地府以后两兄弟才算喘伤口气。“大哥,那小娘们没追过来吧?” 黑无常喘着粗气“没有,我估计不能吧?她还年轻呢,没啥修为,应该无法入地。” “tmd,今天咱兄弟俩可真是走了背字,遇上个苗族的灵媒,要不早就锁那冤魂了,她已经都不在生死簿上了,连阎王都无从查处,真要是吸了她的魂魄恐怕你我功力大增啊。” “兄弟说的何尝不是呢?谁料想杀出个程咬金,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大哥这事就这么算了?”白无常有些气不过。 “那你能怎么样?你我斗不过她,那白狐的三昧真火别说咱们了,就是阎罗王恐怕也要忌讳三分。” “不是,我傻呀?她守在那还去?我的意思是,纵使那小娘们再厉害,可地府之中人的生死命运可归咱们处置。” 黑无常眼睛转了几圈:“你的意思是……” 白无常一阵阴笑:“哼,哼,那俩和尚不是不想让她恢復前生记忆嘛?她前生肯定有什么事,那我们就在生死簿上改上一改,反正两世的名字都一样,没人能看的出来。” “你想让她的前生与今世是一个人?呵呵,兄弟好主意呀!” 驱魔 关帝庙里这两个刚经过一场大战的和尚相互运气疗伤。无相问无空:“师兄,刚才还差一道法事,这样能行吗?” “不打紧,苗族巫术是1岁之前恢復生前记忆,咱们还差一道法事,足够把时间拖到1岁以后了,也就是说她的心迹现在已经被佛法消融的沉睡了,足够让那怨念沉睡到她一岁之时。” 无相点了点头:“还是师兄高明啊,看来陈家堡全村可以免去一场浩劫咯。”突然一个在无相心中一闪而过,放佛有些刺痛他。“哎呀,师兄,不知为何,我这胸口一阵抽搐,总觉得这事不对呀,好像要出什么么蛾子!” “你我该做之事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就靠她自己了,如果实在处理不了这烂摊子可以请你那老友来嘛,他本事通天。” 无相一摆手笑了“哈哈,你说王道士?切,他?拉倒吧,只怕未必比我法力高深多少吧?” “你这酒蒙子,切莫胡言,他的世家乃是道宗之祖,其修为光是祖上传下来的道术就博大精深,哪是咱们出家之人可以比的,你和他平时私交甚欢到时候真有那么一天,把他请来!” “遵命师兄。”无相委屈的应道。 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整个陈家堡子村民全都起的很晚,也不知怎的,昨晚睡的好是安逸,昨夜的一切无人得知,只有那“咯咯”嬉笑的婴儿孟美目睹了整个过程。 “她爹,你先抱会她,我去厕所。”香水说。 老孟穿起衣服抱着小孟美就往院里走,不经意看了孩子一眼,他却愕然发现小孟美黝黑的眼仁不知什么时候变的已经浑浊了,好像眼仁之后游走着几团迷雾般,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之中分明透露着无限的仇恨。老孟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赶紧避开孟美的眼睛。“香水,好了没有啊,我还得下地里干活呢,赶紧把孩子抱走。” 香水提着裤子跑出来骂道:“你这人真怪,抱自己女儿你还着什么急?地里就那么多活,啥时候干完啥时候算。” 老孟也不理会自顾自的推门而出。这一天,老孟根本无心干活,只盼着香水再也不要把孟美抱到地里来了,他恨不得晚上都不回这个家睡觉,没啥理由,就是早上孟美那个诡异的眼神。那眼神总会让他想到十月初一那个销魂的夜晚,那个女孩临死之前在自己身下不就是这幽幽的眼神嘛! 中午老孟没回去,他直接跑到了关帝庙找无空。无空一看是老孟来了,马上心中就明白个八九不离十。“施主所来何事?” “大师,那个……那个上次那个符不是没了嘛,你看你是不是再给我画一道?” “嗯?最近你家哪里不对嘛?以前我看施主对鬼神一说也不是特别信。” 第60页 “啊,没有,我家倒没什么,只是有个避邪符在家里,我们全家也安生啊,再说我们家都是信佛之人,今天也是特意谢过大师几天前的救命之恩,来添点香火钱。” 无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似乎有难言之隐不愿与老衲吐出,那老衲也不为难施主,你家的避邪符已经没用了,此事到此为止,一切都是造化,有因自有果,施主不必过于担心。” “大师,那你看,我多给你点香火钱还不行嘛?” “施主请回吧。”无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满身铜臭之人,下了逐客令。 老孟摇了摇头只好作罢,转身刚迈出正殿听身后无空道:“施主记得那句话嘛?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这句话说到了老孟心坎里,他知道求不动无空,自己去了附近的村,找了好多熟人才介绍了一个跳大神老太太,回到家好通折腾,只是苦了孟美,跳大神跳了3个小时,那老太太又是念咒又是请神的,老孟不让香水抱走孟美,愣是孩子不吃不喝在这看了3个小时,小孟美也是个省心的孩子,妈妈抱着一边看着跳大神的在那折腾,一边抿着小嘴“咯咯”的笑着。偶尔还会冒出叽里咕噜的胡语来,鬼知道小傢伙在说什么,可能也只有鬼知道吧。 老孟送走这一行人回到家低着头吃饭也不看母女俩,一声不吭吃完了就回内屋,抱着他的被子跑到了柴棚。香水一看急了:“姓孟的,这日子能不能过了?你不是对孩子不好,就是说家里不干净,今天还睡柴棚,你怎么回事?你是怀疑我是妖精?” “行了,你睡你的吧,别管我。”老孟隔着门喊道。 香水使劲踹了一脚柴棚的大门骂了几句就不再理他。 第二空间 最近老孟怪极了,白天也不下地里干农活,不是今天拿回来一道镇鬼符就是明天买来一个关老爷神像,这不花了大价钱买了几个避邪草,据说这草还是从泰国进口回来的。回到家就嚷着用避邪草给小孟美洗澡,香水刚给孩子洗完他又从外边拿来点黑狗血,把整个屋子洒了个遍,香水实在受不了了,忍耐了这么久终于爆发了。 “姓孟的!这日子能不能过了?地里庄稼都要干死了你也不管,回家就弄这一套,你要成精是不是?” “你这娘们懂个屁,你没看那俩和尚经常来咱家吗?最近出的这些事你以为是偶然?你傻是不是?” “咱俩过日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小孟美也出生了,我以为咱两口子以后就幸福了,可你看你这是作什么呢?” 闻到屋里一股呛人的血腥味香水实在受不了了,抱着小孟美推门就走。“你上哪去?”老孟问。 “回娘家,这屋住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收拾好,肯愿意搬回来睡什么时候再叫我回来。” 虽然第一次和香水吵的这么凶,可见到香水抱着孟美离开老孟心里却觉得特别踏实,他顶着这股血腥的臭味躺在炕上一闭眼睛就打起了唿噜,这么多天了,自从小孟美出生自己就没有睡过这么踏实,渐渐的他又进入了梦境之中。 四周漆黑漆黑的,简直射手不见五指,老孟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突然远处“咣当”一声,一道大铁门开了,门外刺眼的光芒顺着这漆黑的空间照射进来,他勉强又手挡了挡那束光线,本能促使他向那扇门走去。他走了出去,以为门外一定是一片骄阳净土,可他失望了,门外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天空上挂着的也并不是太阳,二十又大又圆的月亮,从树林深处延伸出一条曲折的小路一直到他脚下。老孟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第一步,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四周静极了,这偌大的树林却没有乌鸦叫,没有蛐蛐鸣,更没有一点风丝,老孟越走越觉得诡异,这是什么地方?小路在继续延伸着,老孟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树林的最深处出现一座黑雾笼罩的山,看不清这山有多高,有多大,只是路继续延伸上去,老孟站在那里迟疑了。要不回去吧,未知的世界总会带给人类不安和恐惧。他转过头刚想往回走,就见树立里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一开始那个影子只是一个白点,后来慢慢地显大。 有人总比没人强,他喊:“哎,麻烦问下,这是哪啊?” 那飘过来的白影不语。 他又问:“那我怎么出去?” 那走过来的白影还是不语。 老孟笑声暗骂“神经病。”可骂归骂,有个自己的同类在身边也能壮壮胆。 借着月光老孟仔细端详,那白影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从正面的角度看他每走一步下半身似乎都没有任何动作,有点像平移。那影子越来越近了,突然一个念头涌入他的内心,那白影的主人不是在走路,更像是在飘,冷汗从额头已经留到了脸颊,他擦了擦,决定还是再看看。那影子离他只有十多米了,可外观依旧有些模煳,现在看着和开始的时候一样,老孟只能确定那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他内心在挣扎着,两个牙齿已经打起颤,他回头打量了下这座深山,还是向着山里跑了过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盯着那白影,一步踏空,老孟连滚带爬弄了个狗吃屎,他捂着膝盖的赶紧站起来以为白影已经追上了自己,可奇怪的是身后的白影消失了,老孟一瘸一卷的往回走几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件白色的裙子,白裙子落在地面上静静的趴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老孟仔细看着这白裙子,总觉得似曾相识,在哪见过呢?就连这裙子上的香味都是那么熟悉突然他的眼睛落在了裙子的肩带上,有一条条肩带是折的,顺着折的肩带下来一直到裙子的正胸前有道长长的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的。 第61页 老孟的头都要炸开了,这,这不是……,他再也不敢想了,撒腿就往后山里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两腿已经软了,这时几声钟声传到了自己耳朵里,还哪里敢歇息,有钟声就有人。又往山上跑了几分钟,发现一座大院落矗立的眼前,那钟声正是院落正中央一个钟楼发出的,老孟赶紧跑上前敲门。 梦魇 门里一个声音道:“快去开门,别打盹了。” 另一个声音道:“这么晚了,竟然又送来一具。” 老孟心中有些盘算起来:什么东西一具一具的? 他抬头一看吓得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条腿不停的抖着,门口一个大匾额上写着:寿庄! 老孟也不管山路前边通向哪,闭上眼睛就朝那条路的尽头沖,几次跌倒在土路上,鲜红的血顺着裤腿往脚上淌,他哪还顾的上这些,一门心思就像逃离出这个世界。前边没有路了,出现一片光秃秃的空地,老孟坐了下来,四周一片死静,就连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他爬起来往这片空地之中走去,起初发现这片空地偶尔会出现几个小土包,可越是往里走越发现土包的数量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大。此时老孟心里已经不想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唯一就想赶紧离开这里,他只想回家,孟美在都无所谓。突然前边出现几团火光,这几团火照亮了他内心的恐慌,让他稍微喘了几口气,他往那火光的方向走去,可又让他失望了,这火光只会引导他进入另一片恐惧之境,几团蓝火忽忽悠悠的飘荡在老孟眼前,老孟知道这是鬼火,是经常出现在坟地的鬼火,自己确定,那附近的一个个土包都是一座座孤坟,就连坟头上的墓碑都不曾有人为他们立。 老孟不再畏惧了,那几团蓝色的鬼火向前飘着,老孟在后边跟着,他懂,这也许也正是在引导他走进自己的坟墓,可自己又能怎么样?已经别无选择了。 老孟来到一个新坟前边,这几团鬼火飘在这座坟上一直没有动,也许是再告诉他,目的地到了。四周散发着泥土的芬芳,看来这座坟没有多久,土色还很新鲜,恍惚中他看到这个坟前立着一个墓碑,他定睛一瞧……噗通一下跪倒下来,刚才他本能的想大喊出来,可张着嘴喉咙里就像塞了什么东西,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这墓碑上分明刻着几个大字:“孟美之墓” 老孟跪在这墓碑前轻轻的用手拭去墓碑上的尘土,他不想说话,如果这一切要来,那就让她来吧,过了许久四周仍然是鸦雀无上死寂死寂的,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 老孟看着墓碑道: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老孟连续三个对不起,然后虔诚的对着墓碑磕了一个头。忽然眼前一阵骤亮,强光顿时把老孟淹没在其中。 背后一直凉嗖嗖的,老孟恍惚中睁开了眼睛,月亮借着窗户的一道缝隙照在炕上发出惨白惨白的光,原来刚才是场噩梦,自己家的炕可从来都是烧的暖暖的,怎么后背就觉得有股凉风一直吹着呢? 老孟翻了个身,可还是睡不着,总是觉得心里发慌,好像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已经困扰他快要一年了,可今天这双眼睛好像和以往的不同,他勐的坐了起来向屋里看去,果然就有那么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自己,那双眼睛在黑夜中发出的寒光是那么渗人。 “你是谁?”老孟战战兢兢的问。 那个东西没有回答。 他勐地打开灯,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狐狸站在自己家地下正在与自己对视,那狐狸一看自己打开了灯嗖的一下就沖外屋窜了出去,老孟想下地追过去,可脚一占地被膝盖上传来的撕痛弄的直接跌倒,他掀起裤腿发现两个膝盖都红肿着,一片血迹然后了一大片裤子。他爬到外屋打开灯找遍了整个屋子的每个角落,完全没有那狐狸的影子,门和窗都是锁着的,怪了,它能跑哪去,老孟想了想摇摇头爬上了炕,看着自己裤子上的血迹和泥土,顿时恍然大悟…… 解梦 清晨老孟无暇吃饭买了些香烛就去了关帝庙,叩叩拜完关老爷他来到后殿见无空正在诵经也不好打扰,立在门口两手插在袖子里可怜巴巴的盼着。 “孟施主不必等老衲,去庙后那片坟地找我师弟吧,他料到你会前来,留下一句话就去那边等候了。” “啊,谢大师。”老孟有些崩溃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昨晚那场噩梦倒也所所谓,如今他对坟地那点恐惧几乎已到极点,可无相非要选这么个地儿和自己想见,真是和他作对。 战战兢兢的穿过后山的小路不远处一堆堆坟包已经显现出来,老孟在在路边心里开始打鼓,坟地深处一个声音传来:“哎,过来吧,不是找我嘛?怎么还不敢进来了?莫不是心中有鬼?”这声音正是无相。 “大师为何在这等我?”他还是没有动。 “你心中的疑问恐怕只有在这能够帮你。”无相今天说话口齿特别清楚。 “啊,那大师可知我为何事前来?” “昨晚你去哪儿了?还用我多说嘛?不进来那请回吧,有这世间老和尚还不如去酒馆打壶好酒呢。” 老孟强吞了口口水,毕竟是白天,就不信还能冒出什么不成,他小心翼翼避过那些先人的地界从外边绕到了无相的方向,只见无相倚在一座新坟头上打盹。无相看老孟有些精神恍惚道:“你昨晚去哪了?自己知道吗?” 第62页 “我……我做了个梦,那个梦太怪了,所以今天特意来求教此梦如何解。” “哦?老和尚昨晚也做了个怪梦,不知和施主的梦是否有什么关系,施主你先说来听听。” 老孟索性一股脑把昨晚的梦全部道出,好歹也能稍微减压,说完后长出了口闷气道:“大师,这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看要不要再给我一道避邪符?我最近咋老觉得家里不太干净呢!” 无相笑道“呵呵……有些东西不是避邪符可以驱散的,避邪符可以驱鬼,但不能驱走人心中的罪恶,也不能驱走枉生之人的怨念吶,施主可懂老衲的意思?” “大师话中意思太深了,我就是一个农民有点不懂,还望大师指点迷津。”老孟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你过来”无相指着站在不远处不敢走近的老孟。“老衲昨晚酒意甚浓,回来后有些失态,椅着后墙迷迷煳煳的睡着了,后半夜被敲门声吵醒,我吩咐一个沙弥去开门,你猜是谁?” 老孟脑门上的汗已经流了下来“大师难道……” “小沙弥开门说门口没人,我觉得事有蹊跷,谁没事半夜1点开这玩笑?听见不远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往后山跑,我便追了上去,你想知道我追到哪追到他嘛?”无空见老孟惊讶的张大了嘴也不理继续道:“我看到了孟施主你跪在坟前!” 老孟一听头都要炸开了“大、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救我,救我,大师求你救我啊!” “施主,你到如今这个地步为何还执迷不悟?你心中那个秘密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说出来?老衲并不是公安机关,不愿管那些世俗之事,你又在担心什么?”无相的语气有些愤怒。 老孟顿时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呜呜……大师、大师啊,救我,救我,全都怪我,我该死,我色迷心窍!” 老孟一屁股坐在无相身边一边说着藏在心中的苦闷,一边还惯几口无相的烈酒,无相不语也不打断他,听着他的倾诉,只是偶尔发出一声嘆息。 待他哭诉完无相指着自己身后那个坟头道:“施主看这个坟头眼熟嘛?昨晚你就跪在这里,只是这里少了一个墓碑而已。” 老孟抹了一把眼泪毫不犹豫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边磕着头边忏悔:“对不对,对不起,我做错了,我色迷心窍害了姑娘,我马上去多买些香烛纸钱供奉你,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的家人,放过小美。” “施主,有些东西并不是香烛纸钱可以了事的,人犯下的罪恶要是都能后天弥补,那这世上要多了多少亡魂?” “大师的意思就是我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只能等她回来索命?” “还没到那个地步,我告诉你,我那日和师兄已经给她施了忘魂大法,这事基本就到此结束了。” “可那昨晚的梦?不,昨晚我应该是梦游,那梦游时为什么我还会被她勾到坟前磕头?”老孟有些疑问。 赎罪 “阿弥陀佛,你终日被心头这件事压的无法透气,自然生疾,白天无法缓解压力,晚上当然本能的要释放,梦游只是一种释压的表现,不必多心,但是梦游之中的人绝对是自己生活中的真实体现。她即已忘魂,前世的因果就与她缘尽,如今施主要做的就是让她享受今生的幸福弥补那日的过错吧”无相道。 “大师我当日淫慾过后的确想过回来救她,可尸体……却不易而飞。”老孟道。 “她就在这里,是我埋了她。” 当日无相带着老孟买了好些香烛元宝给孟美烧了,又诵了九九八十一次观音心经算是真正了却了老孟心中那份愧疚。 晚上老孟买了一大堆的礼品去了香水娘家好通道歉才哄着这娘俩回家。老孟今天一反常态下了次厨房,烧了好几道菜,而且不停的往香水盘子里夹菜,而且主动把小孟美抱在怀里餵了起来,香水笑道:“老孟,你今天咋了?觉得以前对不起我们娘俩,今天要弥补?” “媳妇儿,先吃饭,吃完饭我跟你说件事。” 饭后老孟一股脑的把苦水全部倒出“媳妇儿,你要打要闹随便吧,只要别离婚怎么都行。”老孟嘆了口气。 香水静静的抱着孩子坐在炕上听着,脸上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听完竟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一直就等你句实话,上几天我去了趟关帝庙,无空大师早已经算出这其中有端倪了,再想了想你那几天的怪异我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嘛?” 老孟低头不语,香水继续说:“老孟啊,老孟,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而且现在又了孩子了,你以后能不能有什么事跟我说?自己憋在心里干啥?谁一辈子都有做错的时候,可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吶!如果你早点跟我说咱们就去找无空大师他们做场法事超度下那女人心里不也舒服点嘛?你看看你现在闹的,咱家还有个家样嘛?你还怀疑咱家小美就是那个女人转世来找你报仇的,这太可笑了,你听清楚了!只要你好好过日子,那篇咱就算翻过去了,但是有个前提,必须对小美好,这可是你的亲闺女。” 顿时笼罩在这一家心头的乌云全都散开了,老孟都不知道自己家香水什么时候这么体贴、理解自己,还不是无空大师做足了文章,要不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男人出去偷腥不疯狂咆哮? 第63页 还有几天就是小美一岁生日了,这一年里三口人又哭又闹,有悲有喜,自打小美出生整个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老孟一门心思的到地里干活赚钱养家,整个家庭幸福了,他的心彻底解脱了,只有有一件事成了这两口子的心病,马上就1岁了小美似乎没有任何说话的迹象,别人家的孩子到了这个月份不是已经学会叫爸爸妈妈,就是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乱语,可小孟美除了身体长的和其他孩子一般大小,这方面却是没有任何进展,每天还是笑吟吟的对着所有人,不管饿了还是尿了从不哭一声,谁来都可以抱,也倒不认生。香水为这事带她去了城里医院,儿科的大夫说多引导孩子说话,多跟孩子沟通,现在还早着呢,有的孩子甚至都3岁了才开始说话。这下香水放心了,每天把孩子抱到村头的大树下跟着七大姑八大姨聊家常逗着小孟美说话,可不管怎么逗,这孩子就是笑呵呵的对着你一句话都不想说。 每日忙碌和操劳的农活把老孟弄的疲惫不堪,晚上只要一沾枕头马上就鼾声大作,今日也不例外,刚才香水还在跟他讨论要不要带孟美去北京的大医院检查的事呢,没等说几句他就睡着了,香水也理解,自从上次他向自己坦白心中苦闷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每日地里的农活实在太重了,每家每户都是老人孩子一起干,他们家却只有他一个人操劳,看着丈夫辛苦养家香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半夜老孟被尿憋醒了,爬起来就往院里的厕所跑,畅快过后睡意却有点匮乏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正在他在炕上翻滚的时候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哼、哼、哼……”是个女人的笑声,确切的说是阴笑,老孟以为自己听错了,蒙上头继续睡,可那个声音却向一条毒蛇般往他心口里钻,他实在憋不住了坐起身来仔细捕捉着那声音的来源,可奇怪的是那声音却消失了。自从孟美出生后,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的遭遇对老孟的胆量也是种磨练,可刚刚那个笑声还是令他汗毛倒竖,放佛是从地狱之中伸出的一只魔爪在不停的挠着他的心脏。半年前的那一幕幕再次从他的记忆中涌现出来,那阴冷的声音老孟一辈子都不会忘掉,是她,一定是她,她又回来了…… 恶魔的手印 老孟下地也不再寻那声音,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外屋的香案前跪了下来,香案上是他上个月请回来的官老爷相。“关老爷在上,小民孟富贵诚心祈福,您老显灵保佑我一家平安吧,她又回来了,不管她这次回来是何意,我决定不再躲避,就让一些罪孽我一人承担吧。”说完虔诚的叩拜几下,然后又回里屋爬上炕睡了。 老孟迷迷煳煳的突然听到屋外隐约一个声音在唤他“来吧,来,回来吧……” 这声音老孟知道肯定是那个女孩的,既然无法无法躲避,索性就看她到底要怎样。他穿起鞋子就往那个声音追去。这条路他非常熟悉,顺着那声音的指点穿过了村前的树林,走过了山上的关帝庙,趟过了自家的苞米地,眼前豁然开朗了,惨白惨白的月光照在这片孤零零的坟地上,那唿唤若隐若现的从最中间方向涌出。老孟知道她就在下边看着自己,他吐了口浊气还是走进去了,呆呆的望着那座没有墓碑的孤坟没有言语,从兜里他掏出一支烟点燃,一边抽着一边坐在了坟前,此时那声音仿佛已经达成了它的目的消失了。一阵吞云吐雾过后老孟的心渐渐平和了。“我来看你了姑娘,你一直在等我吧?我知道是我不对,那天非但没有救你反而……,如果你有什么怨气就沖我发,求你离开我家小美的身体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他一边说一边老泪纵横,坟地里死一般的寂静。他继续道:“最起码姑娘要让我知道该怎么做吧?只要你肯放过我妻子女儿我的命你可以拿走。”四周依然一片死寂。其实老孟现在并不怕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髮的女鬼,或者一具腐烂的骷髅,相反这种死寂正是他最怕的,他希望和她交流,这种无限制的较量他接受不了,这种拿自己女儿的心志做赌注的较量也接受不了。 老孟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凸显,他勐的站了起来怒目着这座孤坟吼道:“你倒是说话呀!今天你要拿我命我二话不说就给你!只希望你能原谅我那日的罪行。” 空中一个声音幽幽的道:“你做过的能弥补吗?我的命谁来还?” “我来还”老孟喊道。 “就你那条烂命?我想要什么时候都能要,还想请和尚拿我,能拿住我吗?哼,哼……” 老孟彻底崩溃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求你了,放过我女儿吧,我求你了,让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他没有得到那声音的回覆又吼道:“为了我女儿我什么都做的出来,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今日就让我掘了你的坟,有什么你直接沖我来!”说着转身瞪着脚下那座孤坟就要下手。 那座坟的土突然开始松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来,老孟吓傻了,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异象,没等他反应只看那坟里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抓住了他的喉咙,太快了,老孟根本没来得及躲避,顿时一股强烈的腐臭味瀰漫开来,老孟强忍着疼痛定睛一看,抓住他喉咙的竟然是一只血肉模煳的手,那只手上的皮肤苍白冰冷,修长的指甲几乎已经陷入老孟的肉里般,胳膊上一颗颗尸斑赫然醒目,偶尔还有几条蛆虫掉落在地面。 第64页 那只冰冷的手已经开始用力,老孟挣扎的,扭曲着身体,可一切都无济于事,丝毫没有能挣脱那只手迹象,他已经筋疲力尽了,瘫软着身体倒了下来,他最后一丝感觉就是这只手带给他无限的冰冷彻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进这户普通的农家小院。 “他爹,他爹,起来吧!”香水推了推熟睡的老孟。 老孟缓缓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把他的睡意彻底唤醒了。“媳妇儿,我昨晚做了个梦。” “又做噩梦了?那今天不下地干活了,一会我陪你去无空大师那边拜拜关老爷吧。”香水一手端过豆浆递给他。 “不用了,该来的总会来,这是我造的孽,我该还吶,只是怕你和小美……。” 香水突然张大了嘴看着看着老孟的脖子道:“他爹,你的脖子,脖子怎么了?” 老孟赶紧下地把镜子拿来照了照,在他脖子上赫然出现一个手印,那手印呈紫黑色,他用手一摸还隐隐传来丝丝痛楚与凉意。把镜子放在炕上,老孟双手捂着脸又躺下了,一句话也不说。 香水实在忍不住了问:“难道又是她?还好你没事。” “我宁愿她弄死我,这事就这么结束。” “不行,走,去关帝庙。”香水二话不说就去穿衣服。 “你把小美抱来我看看。”老孟冰冷的说。 “小美还睡着呢,你别总对咱闺女乱猜。”说着香水把炕边正熟睡的小孟美抱了过来给老孟看。 老孟抱过孩子仔细的看着,小孟美努着小嘴睡相可爱的不得了,偶尔从嘴角还流出滴滴口水。老孟摸着她的小脸问香水:“咱闺女快1岁了吧?还有几天?” “好像还有两天。” “啊。”老孟应道,他欣慰的看着女儿点了点头,刚想把孩子递给给香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抱了回来,把孩子的小手拿了过来翻开,突然间像是看到了异类勐兽般惊骇的瞪着眼前的孩子,他分明看到这婴儿右手的指甲缝里还带着一丝血迹。老孟没有说什么,这表情也是一闪即逝,他的嘴角上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笑容中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1208的新主人 最近孟丽回了学校只把赤血留在了附近守护着姐姐,学校那边吵着要开除她,她要是被开除了,债老和蛊婆可要炸庙,更重要的是,如果她被退学了家里肯定知道姐姐的事,没办法回到学校又是求辅导员,又是写保证书的,最后被校方记了一个大过处理,辅导员的一句话却是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孟丽,要不是你姐夫来给你求过情,你早就被学校开除了,回去你可得好好谢谢他,他给院长送了不少东西呢,要不你以为凭你这样几个月人影不见,就一句对不起,一张保证书,学校就不开除你?你回去好好反省下吧。” 姐夫?我哪来的姐夫?我姐是孟美,那我姐夫是……孟丽突然想到他并未逢面的准姐夫金鹏来,想起金鹏孟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忙着守护姐姐,自己早找金鹏算帐去了。 话说回来,学校发现有学生竟然消失好几个月那还得了?以为被绑架了,赶紧打电话通知家属,当初入学时孟丽留的家属电话是姐姐孟美家的座机,校方打了过去,那边是艾飞接的,此时金鹏的房子已经转手给了艾飞和小艺两口子,艾飞大概听明白了,马上找金鹏“哎,我说哥们,你啥时候还挂上一个大学生马子?非法同居了是不是?你行行好吧,人家才大一,你这是祸害祖国花朵,别玩火啊!”艾飞开玩笑道。 “我哪有那工夫?大哥你没看我最近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别拿我开玩笑!” “谁开玩笑了?人家学校都打电话来了,那姑娘叫孟丽,你快坦白,是不是被你先奸后杀了?哈哈……” “嗯?孟丽?学校电话多少?我回过去。”金鹏突然想到以前跟孟美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提过,小姨子叫孟丽,自己已经对不起孟美了,小姨子这边有什么困难肯定是要帮的。 此时的金鹏已经晋升到了医院的副院长,接触的社会上的人脉自然广,几经打听拜访了孟丽所在大学的校长,校长坚决要开除孟丽道“哪有学生第一年上学就旷课好几个月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等找到她人以后必须开除,没的商量。” 金鹏对任何人都是笑脸相迎道:“刘校长,开除不开除那是咱学校的权利,我没有要劝的意思,这么不像话的学生应该给她点惩戒,我今天来只是想跟刘校长交个朋友。” 校长并不知道金鹏的来歷,以为又是些无聊的家长替孩子求情,这事他见多了,家长哪有责怪校方开除孩子的?说这些也都是缓兵之计。“对不起,我很忙,这事你也知道了,就算校方通知到了,再联繫吧。”说着就要送客。 金鹏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依然是那份自信的笑容道:“刘校长听他们说你这个朋友不太好交?我金鹏就不相信,没有不好交的朋友,只怕你不诚心。”金鹏从兜里掏出一打小白纸,从西装上衣袋里抽钢笔,大手一挥写了几个字,撕下表面那张纸递给了刘校长道:“刘校长,我这人交朋友最诚心了,你说呢?” 刘校长接过来一看是张支票,支票第一个数字是5,后边还有四个0,毕竟是社会人,脸色转的很快“刚才有些不舒服,失礼了,金先生哪里高就?” 第65页 这校长简直一副小人嘴脸,知道金鹏是市中医院的二把手院长又看了看手里这张支票道:“原来孟丽是金院长的小姨子呀,呵呵……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觉得现在的学生啊,太注重死啃书本,像孟丽这样愿意出去做社会实践的优秀学生太少了,学校应该鼓励,但是她应该提前跟学校打个招唿啊,这样吧,我告诉政教处一声,就算她勤工俭学,暂时休学,等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再说,金院长看这么处理行吗?” “刘校长这是说的哪里话,校方怎么处理是校方的事,我都理解,这样,今晚我做东,去喜来登洗个澡,赏个脸怎么样?”喜来登是冰城最大的豪华洗浴会所,出入一次没有上万都不行,里边的mm更是应有尽有,从学生妹到俄罗斯美女,只要你肯花钱就没有找不到的。刘校长哪能受得了这个诱惑。 孟丽再次来到这个豪华小区大门前,自己的心里打起鼓来,是进去找那男人理论?还是等着他出来问个清楚?不多时从里边走出一个女人,这女人打扮温文尔雅,又不失现代女性的大方得体。那女人提着菜篮子一边走一边哼着歌曲走出了小区,正好与门口的孟丽擦肩而过,剎那间孟丽嗅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味道。 “哎呀,这1208的女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啊。”站在门卫亭的胖保安见那女人走过去感慨着。 “大哥,你说她是谁家的女主人?”孟丽勐的想起了姐姐家的门牌号。 “1208呀,这个美女比去年那个美女还标志啊,早知道住1208就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我那时候也按揭买1208呀?哈哈……” 顿时孟丽的脸阴沉下来了,她转过身自言自语道:“晚上见,我的准姐夫!” 唤醒鬼婴 明天就是小孟美的1周岁生日,香水白天去市里准备给小孟美订个生日蛋糕庆祝,只留下孟美和孩子爸在家。小孟丽在院子里爬来爬去好不欢喜,老孟在灶前煮着饭。 “明天就是你一岁生日了,想吃点什么?”知道小孟美不会说话老孟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搭着腔。 “明天你就会完全甦醒吧?也许今天是咱们一家最后一天相聚,爸带你去市里照相去。” “不管什么时候请你要记得妈妈,她没有对不起你,有事沖我来,不管她的事。” “%……%……&#*&*”这时小孟美在院里发出一串一里哇啦的声音。 老孟好像早有准备,放下手里的菜和饭走了出去,孟美抬着头看着走来的老孟,一边扬着小手一边在那里叽里咕噜的古怪说着。 “你肯说话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不会说话,你一直在装。”老孟看着小孟美天真的眼睛。 “发,发……发,爸……” 老孟简直高兴的合不拢嘴,一把手把孩子抱起来冲着笑脸就是一口,欢喜道:“孩子,你说什么?叫爸爸?快,再给爸叫声。” “发,发,爸,爸爸……”小孟美发出稚嫩的声音。 两行浑浊的泪从老孟脸上流了下来,这辈子第一次孩子管他叫爸爸,他以为永远都等不到了,不管怀里抱的这个是谁?可只要这声爸爸叫出,她是谁又能怎么样?老孟把孩子抱到市里跟香水汇合一家三口第一次照了个全家福,照片里三口人笑的是这般灿烂吶。 孟丽在执行着她的计划,她看见一个帅气的男人搂着小艺的腰走进了小区之中,而且走进的是姐姐曾经住过的房间,他知道那男人可能就是他的准姐夫吧。午夜时分,一缕缕幽怨的啸声渗进艾飞家,那箫音仿佛魔女的玉指般既柔滑又阴冷,他拌着这啸声渐渐走进了梦境,梦境中那白衣少女是那般婀娜,是那般耀眼,那般销魂……却不知自己已经走进的是地狱召唤的魔域。 突然这箫声停止了,孟丽的心咯噔下疼了起来,心脏不停的跳动着,唿吸瞬间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知道这种感觉是来自于姐姐,赶紧翻过山就往陈家堡子跑姐姐一定出事了,那边留下赤血看守,可赤血毕竟是只畜生,难免疏漏。 老孟一家在城里彻底享受了一次三口之家的幸福,小孟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妈妈怀里坐了旋转木马,电动脚踏车,之后一家人又去吃了kfc,回到家已是筋疲力尽,老孟和香水倒在炕上就睡着了。小孟美在炕上爬来爬去还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之中。 “家里有人吗?可怜可怜赏口饭吃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来要饭。 见这家没有回音他刚想走却见一个婴儿笑吟吟的爬了出来,叫花子心想:这家人家就把这么小的孩子自己留在家里,看来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机会,把这孩子抱走,要不可以卖个好价钱,要不也可以敲诈几千块钱。 门口的大杨树上,一双阴冷的狐眼警惕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把小孟美抱在怀里,小孟美倒不认生,任凭一个陌生人抱着自己逗,只是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着。叫花子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到了小孟美的嘴里,然后不停的悠荡着孟美,也不知这糖到底是什么,一会功夫小孟美倒在他的怀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树上那银白色的影子已经绷紧了身体,前爪张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之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法逃过它的追寻。叫花子抱着乖巧的婴儿转身刚想走,突然觉得怀里的婴儿有些动静,小孟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环住了他的脖子,身体用力的往上挺。 第66页 “哎哟,我的小财神爷,这是要干嘛呀?走,叔叔带你去市里吃点好的啊,乖……” 没等他这句乖说完,脖子处剎那间传来一阵撕裂,他定睛一看,整个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这婴儿明明已经吃了下过迷药的糖甜甜的睡了,可现在怀里抱的这个婴儿是刚才那个吗?这婴儿的身体冰冰的,眼神中那种……不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眼神,整个黑眼仁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深邃的瞳,这双瞳目显出血一样的猩红,她微微张着小嘴,小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露出那森森的前牙。 狰狞与童真 小孟美的嘴轻轻的贴在他满是尘土的脖子上吮吸着,就像几个月前嘴里喊着妈妈的乳头,可那两只森森的前牙已经潜入了他的大动脉里,一股股滚烫的鲜血从叫花子身体里流进小孟美的嘴里。叫花子想挣扎,两只手拼命的把孟美推开,可不管怎么用力,小孟美的嘴就像一个吸盘一样牢牢的咬在他的脖子大动脉处,他想喊,可勐吸一口气刚想喊出来,声音经过脖子处却传出来嘶哑的低弱呻吟,他没有放弃,用尽身体的所有力气从墙角拿起一块石头,拿起这块石头把手扬的高高的,刚想行兇,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顿时他的手腕像似被刀刃切开般鲜血喷涌而出,身后一只白狐落在了地上,它的爪子上还残留着叫花子身体里的血液。叫花子的手筋被割断了,那块石头“啪啦”声落在地上,白狐摆动着红尾巴坐在地上盯着这个叫花子。 这丧尽天良的叫花子生命最后一刻记忆就是心脏里最后一股新鲜的血液从脖子大动脉处流出的感觉和眼前那白狐诡异的眼神…… 他倒下了,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着,两眼直勾勾的瞪着爬在地上的婴儿,小孟美依旧是那副天真可爱的童真,依旧挥舞着稚嫩的小手“咯咯”的笑着。白狐见这个叫花子已经断气,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小孟美,这一狐一婴对视交流着,也不知道这目光中到底来自那种默契,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小孟美爬到赤血身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鬃毛,赤血低下头用舌头舔了舔她的脸庞,然后叼住小孟美的衣襟用力往背后一甩,小孟美正好落在了它的背上,她很自觉的两手抓住赤血的鬃毛,赤血一个箭步窜进了老孟家内屋,跳到炕上,看着熟睡的老孟和香水把孟美放在他们身边转身离开了。 不久派出所的民警来了,把老孟家封个严严实实,法医的结论是:死者死于全身失血而亡,脖子处有一个牙印,血液就是从牙印下的齿痕流出,疑似被某些吸血野兽所袭。偌大的冰城每天都有叫花子因为某种原因无辜身亡,警察面对这些早已麻木,只是草草定了案抬起尸体便走了,临走时还嘱咐村民们最近畜牧局和林业站会来人,在野兽没有被捕捉到之时所有村民一定要小心谨慎。 屋中香水抱着怀中的小孟美,为她拭去嘴角的血迹,一滴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为什么?为什么?造孽呀,造孽呀,孩子,这都不怨你,妈知道,妈知道,你放心以后不管怎么样妈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把她送到关帝庙吧香水。”老孟考虑再三。 “不可能,姓孟的,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你还想拆散我们母子?不可能”! “你别傻了,她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孩子,她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她是恶魔!她会害了咱们全家人吶!”老孟咆哮着。 “明天离婚。”香水只丢下这么一句话抱着孩子离开了。 今天的夜特别长,老孟自己坐在院里发着呆,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着什么,不一会一个大嗓门喊道:“老孟,咋地了?今天是不是吓着了?走喝点去?老弟给你压压惊吧。”陈三道。 这俩老爷们今天喝的昏天地暗,酒醉过后,老孟一股脑把事情的缘由全盘托出,陈三一听道:“唉呀妈呀,原来这婴儿是个鬼婴,怪不得呢,怪不得从来都不哭,我看她的眼神都不跟一般孩子一样,还好今天她露馅了,要不没准咱们整个村人都得被她祸害了。” “可我能怎么办?那毕竟是我女儿啊。”老孟也委屈。 “爷们,我说句良心话,你是不是得想点办法呀?咱也不能看着她就这么肆意伤人吶!无毒不丈夫……”陈三阴冷的眼神瞟着老孟,老孟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道:“干”! 杯具(1) 孟丽踏着清晨的露水赶回了陈家堡子,离的很远就听老孟家方向人声鼎沸,走近一看孟家已经被村民围的水泄不通,一个声音扯大了嗓门高喊着:“杀了她!我们村子要太平!”其他村民跟着这声音符合着。 孟丽走近人群一打听才知道,她回学校这两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个箭步窜上了大杨树,一看,赤血正爬在树冠之上睡觉,口水都流出来了。孟丽看的这个气呀,抡起秀拳就砸了下去,赤血正在酣睡,被这一圈砸的自己头昏脑胀,眼睛没睁张嘴就要咬。 “畜生,还敢咬我?我不告诉你了吗,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看着姐姐,就这两天关键的时刻,你怎么就犯错了?罚你2天不许吃东西!哼!”孟丽小声怒骂道。 赤血一听是主人声音赶紧低下头用火红的大尾巴在主人身前蹭啊蹭的耍乖,祈求主人的原谅。孟丽看了看老孟家门口的形式又问道:“你这死狐狸,你说吧,现在怎么办?那个叫花子进来你就该拦着他,如今可好,地球人都知道了姐姐是鬼婴。” 第67页 赤血听着主人的斥责也不出声,受了委屈在那把脑袋一搭,活像个被妈妈骂的孩子。 “不过也许这样也好,姐姐可能马上就要完全甦醒了,待她甦醒我们就赶紧把她带走,免得又生事端,给我睁大了眼睛瞧好了,今日就是姐姐一岁生日!” 不多时,从村路的尽头处走来一个女人的身影。香水抱着小孟美回来了,今天是小孟美1周岁生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回来和老孟一起给孩子过生日。 村民们一看是香水,赶紧围上前去,没等香水说话,唾沫星子已是漫天飞。“香水,赶紧把这孩子扔了,这还是是灾星,以后会祸害咱们村子的。” “杀了她,不杀了她咱们村子不得安宁。” “我们祖祖辈辈已经在这过了100多年了,50年前这里出了一头狼妖,害的咱们村死了20多口人,今天不能让悲剧重演,杀了她!” “香水啊,不是我们迷信,但昨天那个叫花子可能确实跟小孟美有关,我们也很喜欢这孩子,可是为了咱们全村这几百口人着想,我看给她送到庙上吧。”这个声音是村主任的。 香水也不反驳,抱紧了孩子推开人群就进了屋,然后反手把院门给锁上,任凭屋外的村民如何叫嚷。此时老孟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达拉着脑袋瞅着他的旱菸袋闷闷不乐。 “姓孟的,她是你女儿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么做什么意思?非要把小美逼死?非要让这个家妻离子散?” 老孟磕了下菸袋抬起一张颓废的脸道:“媳妇啊,不是我狠心,你昨天也看到了,自从咱家有了这孩子,啥时候安宁过?咱们也是人,只想要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好好过日子,如今只要是个人就知道,咱们家孟美她不是个普通孩子,她根本就不是人,他是……”说到这里老孟的声音哽咽了,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家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昨天自己的女儿才管自己张口叫了声爸爸,作为一个父亲,他何尝捨得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如果不是昨晚自己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事情被陈三传了出去,可能他还是会把心中的那份恐惧再压下来,只是现在这个形式,他们家甚至要成了全村的公敌,家里的房子在这里,地也在这里,他们搬走了又去哪里讨生? 孟丽在树上注视着院里的一切,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有人敢对姐姐不利,马上跳下去抢过姐姐就跑。 “老孟啊,你是个爷们吗?别人怎么说不要紧,可她是你的女儿,是咱们的亲生骨肉,你听别人一说耳根子就软了?”香水紧紧的抱着小孟美眼里已是泪痕闪闪。 “对不起媳妇,只要你把孩子交给我,咱俩还像以前那样好好过日子行吗?”老孟的语气带着乞求。 “你做梦,走,民政局门口见,离婚!从今以后我们娘俩的死活与你无关!”香水狠狠的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慢着,离婚可以,但是你必须把孩子叫出来。”老孟站了起来,此时这个憨厚的庄家人的眼神变得如同一头勐兽恶狠狠的盯着香水怀里的孩子。说完冲上来就要硬抢小孟美。 孟美今天也有些怪异,从进院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孟富贵,那眼神简直冰冷至极,仿佛宣洩着所有的怨念,那双稚气未脱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的浑浊起来,她紧紧的抱着妈妈,嘴里隐隐挤出几个字:“今日咱俩就做个了断!”这句话说的是清清楚楚,字字如同晴空霹雳般撕裂着老孟的心。 老孟有些慌了,抡起拳头对着香水就打了过去,这一拳打的用尽了他所有力气,直接打到香水的后脑之上,借着又用力朝香水屁股上踢了一脚,香水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受得了这顿拳打脚踢,她顺势倒在了院子里。院外的村民并没有被院内老孟的罪行所震撼,一个个嘴里依旧唾沫星满天飞。香水下意识把孩子护在身下,用身体抵挡着自己丈夫的铁拳,此时她已口吐鲜血,只有那颗慈母的心一直让她硬撑着。 “他还是人吗?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他永远留在那噩梦中,赤血要他的命!”树冠之上的孟丽看到此情景早就悲愤不已。赤血绷紧了后腿就要冲下去。 杯具(2) 突然只听一个声音大喝道:“住手,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女就不怕报应?” 老孟与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无空与无相两个和尚。 无空推开人群脚下一晃,“嗖”的一下跳进了院子,院外的村民看着这和尚的轻功已被惊的目瞪口呆,收住了声音不再言语。 无相没有进屋,往老孟家大门上一椅拿着自己的酒葫芦就往嘴里道,一边喝一边骂道:“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人简直岂有此理,这好歹是人家的家事,一个个的如同村妇骂街般在这里叽叽喳喳作甚?你们没有妻儿吗?” 村长走上前道:“无相大师,你不了解情况,这婴儿昨天……” “闭嘴,不管怎样她也是条人命,岂容你们这般羞辱?她害过你们谁?你们出来说说,如果能说的出,老衲与师兄就不阻拦,任凭你们处置。” 周围的村民没有一个言语,都低下头在那不语。“还不散去?你们都没事做了?早上饭也不吃,就来人家家指指点点,地里活都干完了?没事出来耍嘴皮子是不是?”无相不依不饶的骂道。 第68页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说话,主任见村里人确实有些过分赶紧打圆场道:“散了吧大家,有关帝庙的大师来了,那就交由他们处理,他们都是得道高僧,我想肯定能处理的好!”四下一听主任都开口了,一个个也就自顾自的回家了。 院内无空住持挡在香水身前,老孟立在那里也不敢多言。无空看院外的村民都已散去道:“施主如何这般对待自己妻儿?” “大师,你们说的没错,这孩子不是普通孩子啊,昨天她……”老孟一五一十的道出了昨日的一切。 “阿弥陀佛,佛祖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何况她乃是施主的亲生骨肉啊,你今日这般对待她们娘俩,来日定会遭报应的。”无空一伸手扶起了香水,香水已经遍体鳞伤,嘴角流出丝丝血迹。 “大师救小美,救小美呀。”香水噗通下跪倒在无空面前。 “女施主快起来,不必这样,今日有我师兄二人在此绝不会让任何人在伤你们母子俩,但……” “大师,难道你也要?”像是一听无空后边还带了一个“但”字,顿时这颗慈母的心又重新绷紧了,把孩子抱在怀里紧紧的不让任何人接近,靠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女施主你误会了,这孩子也是条生命,不管前世如何,我等绝不会伤她分毫,只是你觉得现在你们母子还能呆在这村子吗?”这句话说的倒是在理,如今这形势,相信无空无相前脚走,后脚村民们必定又过来骚扰,这孩子不死他们决不罢休。 “那大师有办法救她吗?”香水还是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所有人。 “阿弥陀佛,佛祖慈悲为怀,只要她肯放下前世的怨恨,我倒愿意让你母子二人到我关帝庙住上一阵,相信有关老爷和佛祖定能消去她心中怨念。” 树上的孟丽拽住要往下沖的赤血吩咐道:“等会,这俩和尚还算善良,看看形势再说。” 老孟一看无空要把小孟美带走,依然不依不饶“大师,那她还会回来吗?万一她再害人怎么办?” 无空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老孟轻蔑道:“施主心中无鬼,自然过的安生,开门吧。”关帝庙在方圆之内威信甚高,尤其是在附近村民的心中,住持说话可比村长的命令分量要高。 老孟见已拦不住无空带走孟美便为他们打开了门道:“道上别再出什么么蛾子,我不放心,让我跟着吧,看他们母子进庙我就走。” 无空笑道:“那样自然甚好。” 一行人往关帝庙方向而去,孟丽见状犹豫“赤血咱们跟上,一会看准时机带走姐姐。” 一路上无相怕老孟再去伤孩子,几次要帮香水抱孩子,香水都没同意,不管身上的疼痛依旧把孩子抱在怀里紧紧的。行至后山树林时突然孟丽带着白狐窜了过来挡在了众人面前不由分道:“无空无相二位大师靠边,今日本姑娘就要把姐姐带走。” “不行,这孩子哪也不能去!”老孟见又是以前那少女前来阻拦怒斥道。 孟丽一看老孟要阻拦骂道:“闭嘴!你这畜生,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你的错,你不知悔改还敢来阻拦本姑娘?今天我就替姐姐报仇!”她没给老孟任何反驳的机会手中的萧已经吹响,树林之中一群毒蜂嗡嗡作响。 无空已见过这蜂蛊的厉害,当日那黑无常锁魂链所变的巨蟒都不曾是它对手更何况老孟一界平民?无空吩咐道:“师弟,快念慾火咒,毒蜂怕火。” 杯具(3) 天上一群黑压压的影子已经笼罩起来,老孟哪见过这阵势被,吓的早已两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只听无相念道:“天灵灵,地灵灵,火德星君显神灵……勒!”四周突然烧起吧这几人围在中间,毒蜂一个个如同飞蛾扑火般飞进火中变掉了下来,霎时间树林里飘出一种特殊的味道,有点像烧烤,又有点像烧焦了。不一会这群毒蜂的尸体已堆在火圈四周满满的。 孟丽看自己辛苦餵养的蜂蛊被无相烧的所剩无几顿时大怒“大胆和尚,敢烧本姑娘的蜂蛊,赤血收了那火。”白狐跳出来火红的大尾巴一扫,微张开嘴勐的一吸气,围绕在众人身前的火焰全部被它吸入腹中。 “姑娘赶快收手,如果今日老衲不能把她带回庙中,日后这陈家堡子定是鸡犬不宁。”无空命令道。 “别废话,今日本姑娘一定要让姐姐甦醒,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说完孟丽大喝:“苗蛊世无双……”一条毒蛇从她袖子里钻了出来直奔无相等人而去。 无相口中默念“万邪不侵……勒!”一颗佛珠弹出打在那毒蛇的三寸之处,毒蛇浑身一颤倒在地上化作一片尘埃。 “混蛋,我本并无心伤二位大师,那今日就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孟丽拿着手中寒萧沖了过去与无相战了起来,一只只毒虫被无相的佛珠击毙,孟丽手中的寒萧与无相的金缕佛珠来回相碰……赤血见主人讨不得什么便宜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就要帮忙。 无空脚下一抖挡在近前道:“孽畜,休得伤人。”不由分与赤血狐蛊动起手来,只要赤血吐出三昧真火,无空手里的勒骨都能把三昧真火挡下,三昧真火分毫伤不了无空,赤血张开锋利的爪子一次次冲去,无空也不示弱,脚下的轻功甚是了得,每次赤血的反扑都能化险为夷,这一仆一主与两个和尚一来一回就是大战几十回合愣是难分高低。 第69页 身后的香水呆呆的看着这场恶斗,在她心里她家小美只是一个需要妈妈疼爱的可爱宝宝,可最近发生的诡异事件一件一件充斥着她的大脑,如同一场噩梦,她看着看着慢慢的抱着孟美的手有些松动了,小孟美从妈妈手里滑落到地上,此时她的行为诡异之极,张开小手就往老孟那里爬。这场恶斗就连苍天都为之颤动,天上乌云密布,顿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无相那里一颗颗金缕佛珠发出耀眼的金光,孟丽手中的萧也不示弱,丝丝寒意直涌心头。无空那边手中勒骨发出祥和的佛光,赤血口中的三昧真火也发出灼人的滚滚热浪。这场恶战简直惊天地泣鬼。香水的经歷全部集中在他们身上,心中还在回忆孟丽降生以后的种种苦难。 正在这时,“咔嚓”一声,一道晴空霹雳从天而降,噼在了身前一个苍天大树上,那棵参天大树闻声裂开。众人全部停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镇住回头向那树下看去。 树下老孟坐在那里,眼神之中充满了邪恶的猩红,他的手死死的掐在小孟美脖子处,可怜的婴儿正圆瞪着双眼看着他,眼中早已失去那份童真,那没有眼仁的黑瞳浑浊不已,额头之上露出道道青筋。她断气了。 这一刻像是时间都停止了,众人呆呆的立在那里足有10秒,香水第一个沖了过去哭喊:“小美呀,小美呀,造孽呀,造孽呀!” 老孟松开了那双罪恶的手,瘫倒在地上嘟囔着“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哈哈……都结束了!!!” “不!姐!”孟丽咆哮着跑了过去抱起小孟美的尸体哭道。 “阿弥陀佛,真是冤孽呀,我等愧对佛祖愧对先师的教诲!”无空与无相双手合十。 老孟的手捂着脸哽咽道:“今晚埋了她吧,明天我去公安局自首。” “不行,今天我要你偿命!”孟丽大怒。 无空赶紧挡上前道:“女施主,罢手吧,死者已矣,应早日入土为安,孟施主罪恶深重自有法律制裁,你们的恩怨也算结了,何必致人死地?” 孟丽知道与这俩和尚硬碰硬并不占上风,如果孟富贵自首肯定也是死罪难逃,自己报仇不急于一时,便站在原地压住心中的怒火。 香水擦擦脸上泪水从孟丽手里抱过孩子嘆了口气道:“哎!小美呀,走,妈带你回家,再也不让人伤害你,妈给你好好收拾下,晚上送你上路。” 老孟站起身来扶着香水朝陈家堡子的家而去,却不知他这恶念今晚将给陈家堡子带来一场浩劫,为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葬的队伍明日也会这般善待自己,他的一只脚早已踏进了鬼门关。 金院长的忏悔 孟丽带着这对孤儿寡女躲进后山树林深处,一边念着苗寨的蛊咒给赤血疗伤一边安慰香水:“阿姨你别哭,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姐姐的,一会等我的狐狸伤好些了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我们小美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呜呜……她才刚满一岁怎么就……” 怀里孟美用小手擦拭着香水的泪痕道:“妈,今生能做你的女儿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对不起,我不是一个正常人想要的孩子,我身背太多的仇恨不能孝敬您了,今日可能我其数已尽,如果他们追来你就赶紧放下我走吧。” “姐,你别乱说,有我在呢,怕什么?”孟丽一拍胸脯。 “阿妹别逞强了,姐还不了解你的能耐吗?我已经感觉到了,刚才那个道士绝对不一般,道法诡异的很,就是咱妈碰到了恐怕也占不到便宜。” “对,我们回去找妈,让妈给你报仇!”孟丽道。 “来不及了阿妹,姐要挺不住了,你们放下我吧,能够在这人世上多活这一年享受这妈妈带给我的温暖我已足够了,罢手吧!” 这时孟丽的手机响了,她拿出一看来电显,根本不是人这个号码。接起电话没等她质问对方直接道:“孟丽,你在哪快告诉我!” “你谁呀?现在别来烦我!”说完就要挂电话,电话里那个声音大喊:“别挂电话,现在只有我能救小美,快告诉我你们在哪?” “你是?”孟丽一听他可以救姐姐犹豫了。 “我是金鹏,你姐夫,快告诉我在哪?”金鹏追问她。 “你这没良心的男人还有脸打电话过来?我姐要不是因为你能这样吗?”孟丽大骂。 “现在没空说这些了,待安全了,你们要打要杀我自当奉陪,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小美。” 孟丽的眼神望向鬼婴孟美,此时的孟美虽然身体是1岁的婴儿模样,但心志已经完全恢復到了前世,她一听孟丽这般讲电话就知道对方的身份,她阴沉着脸想了想说:“告诉他吧,他不会害我,我也要见见他。” 金鹏开着车在公路旁等着这几个人,不多时从后山方向,孟丽搀扶这这对母女走了过来,金鹏赶紧下车给他们打开车门,他的每个动作都是僵硬的,因为他的视线一刻没有离开过小孟美的脸,孟美没有一句言语,浑身还在颤抖被香水抱进了车里。金鹏从后车厢拿出一瓶黑褐色的液体交给孟丽道:“这是你想要的东西,怎么用你应该比我清楚。” 孟丽打量了下这瓶液体,打开盖子嗅了嗅,马上盖上了盖子捂着鼻子道:“尸水?你哪弄的?” 第70页 “我是医院的,太平间有好几具停放很久没有家属认领的尸体,这东西还是好弄,别废话了,赶紧给你姐涂上,护住她的魂魄别散了,我马上和你们回湘西,飞机票已经订好了,就算他们再快恐怕也追不过去,到了湘西我就把我这条烂命交给小美和妈爸他们处理。” “孟院长,你那班不用上了?第一次看你这样啊,以前不都是事业为重吗?”一旁小孟美轻蔑道。 “小美,我说一千道一万现在也无法弥补对你的愧疚,我已经请了长假了,什么时候处理完这件事什么时候回来,不必多言。” “哼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孟丽附和着。 金鹏也不理他们,勐踩一脚油门直奔飞机场。我还在睡梦当中之时,这一行人已经在神秘的湘西土地上降落了。 王道士摆谱 屋外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把我从睡梦之中叫醒,我伸着懒腰从客房出来一眼就看见正殿之上师傅与酒蒙子正在下棋。“哇,师傅这么早?” “还早?双儿你呀,就是太懒了,这身灵媒的天赋给你有点糟蹋咯。”师傅讽刺道。 我懒得理他,调转话题道:“师傅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随时啊,这不我也等着你无双小少爷起床吗?”这老头子说话句句带刺。 “随时?你会腾云驾雾啊?”我也没好气。 王道士不理我继续与酒蒙子无相和尚在那下棋,无相苦笑着摇摇头,顺手指了指后院方向“收拾下东西,我这金缕佛珠送给你了年轻人,你肯定用的着。” 我接过这串金光闪闪的佛珠看了看。“别看了,这老酒鬼的东西不差,这是西藏活佛开过光的,是布达拉宫佛像身上掉落金沙铸成的,你也不用领他的情,我送了他我毕生所写的书咯,就当这佛珠是为师送你的法器吧。”王道士摆了摆手。 我到后院一看当时就傻眼了,这不是ac310直升机?妈呀!这可是国防部的东西,这老头子怎么借来的?我正在这目瞪口呆,身后无空无相两位和尚陪着王道士走了过来,这老东西不要脸的要命,都要走了,还从人家这里拿了大包小裹的。他们几位老友自然一通客套这里不表。我和师傅登上直升机,驾驶室一个军官打扮问道:“王教授去哪里?” 老头子一闭眼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湘西凤凰县”。 “靠!你丫的,道士还有职称?”我有些惊讶。 “就算国家领导人来了,也得乖乖叫我声老师,怎么着?能跟我说话就算福分了。”王道士狂妄道。 驾驶室里回道:“小师傅不知,王教授说的确实属实,他在我国宗教学术里做出的贡献一点不亚于活佛他老人家,用用国防部的直升机很正常。” 王道士一听有人拍马屁马上得意忘形,嘴角露出猥琐的笑容:“怎么样双儿,这个师傅拜的还算值吧?以后到哪一说是我徒弟,谁不卖你个面子?” “德性!”我不屑道。 下午2点直升机降落在凤凰县一个隐秘的军事基地,一辆军用吉普车把我俩送进了美丽的凤凰城。“师傅,咱们这么快来湘西做什么?应该在关帝庙附近仔细找找,他们身上都没带什么钱,肯定走不远。” “你懂个屁!小孩子阅歷就是浅,昨日在庙里我看那位金院长表情有些怪异,我料他走后肯定去接应那对双胞胎姐妹了,如果为师没说错,现在他们几个人已经在灵山寨了。” “可他就不怕前世对不起孟美,孟美不放过他?”我问道。 “我看的眼神就知道,其实他也算个性情中人,他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人吶,都是为情所困。” “哦,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怎么不让车送咱们去灵山寨?”我埋怨道。 “我打听过了,凤凰县地界地貌奇特,到处是云雾缭绕,群山起伏,那灵山寨与山外根本不通公路,只有一条土路可以进去,咱们恐怕要改步行了。” “那走吧,别磨叽!”我有些急。 “你急毛?现在去?大白天的,你没听吗,她妈是蛊婆,她爸是债老,咱们就这么去了,人家能把女儿交给你?晚上去看看情况再定夺。”突然师傅又换了副严肃的嘴脸嘱咐道:“双儿,咱们此次也是兇险万分啊,当年苗家的蛊术与我道教脱离自成一派就足以见得它的博大,你看那苗女孟丽蛊术如何了得?此去千万要小心谨慎吶!” 诡异的湘西赶尸(1) 我与师傅随便在当地找了家宾馆休息,夜半三更,我们师徒二人踏着夜色出了城。一条蜿蜒的山路上出现了我们一老一少的身影,走了大概2个小时,我的两腿有些酸痛,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埋怨着:“师傅啊,歇会吧,我不像你修为那么高,咱就是个普通人。” “哎,以后为师有空传你一套宗法,到时候你走起夜路也方便许多,那套宗法可牛了,是……”他突然收声了,用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示意我别处声。左右看了看,两个耳朵不自觉的颤动了下,一把手把我拉进一片茂密的树丛当中。我有些不解骂道:“干毛啊?老东西,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第71页 “别出声,附近有阴气,而且这阴气特别重。” 我知道这老头子别看自大,但这事绝对不开玩笑,自顾自的捂住了嘴不发出任何声响。不多时从小路深处传来一阵铜铃声,那铜铃时缓时快,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节奏,一个人扯着嗓子喊着:“喜神过境,生人勿近……” 我呆呆的躲在树丛里惊骇的瞪着双眼心想:不是吧?太背了,这才刚来啊,就碰到这事?老头子真变态,喜欢当夜猫子,这可如何是好。 一排黑衣人由远及近,那打头的人左手摇着铜铃,右手不紧不慢的往四周撒着纸钱,身后五个黑影随着他的节奏机械式的跳动着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因为那五人的节奏极为整齐,附近这片地面被那节奏震的有些颤动,我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手心里不知何时冷汗已经流了出来。师傅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别出声,千万别扰了喜神,屏住唿吸。” 我吓的赶紧闭气,眼看着这一行人从小路经过,正当他们马上就要跳过我眼前的时候,草丛里突然冒出条浑身浅绿色的蛇朝我爬来,也不知是我有人味,还是嫌师傅的肉太牙碜,树丛里两个人,它就偏偏选中我,听说蛇的的视力只能看见动态的物体,我故作镇定纹丝不动,但微微颤动的双腿早就暴露出自己的胆怯,只见那条蛇爬到我近前吐着芯子露出两颗森森的长牙做出一副要进攻的架势,我见到如此情景大骇,哪还管的了不远处山路上那队人,张嘴喊道:“妈呀!蛇!”然后飞快的跳了出去,那蛇好像目的已经达到般,并没有继续追赶我,一熘烟的爬进了茂密的草丛里不见了。 我喘着粗气骂道:“什么鸟地方!靠!” 树丛当中师傅大惊喊道:“不好,小双快过来,喜神,喜神……”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从蛇口脱险,可自己却忘记身后还有那五个喜神,此时我的脚已经动弹不得,心脏噗通噗通加速,脸都绿了,慢慢的转过身,当时眼前的一切吓的我大喊“啊!师傅,救……救命……” 诡异的湘西赶尸(2) 山路上这一人五尸齐齐的望着我,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我嗷的一声大嗓门也却是打破了这份寂静,换成旁人走在夜路上,我这一嗓门早吓跑了,人家就是回头看看我倒不足为奇,可关键是回头看过来的除了人以外还有那五具行尸…… 我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赶尸人只是驻足这一剎那马上恢復了意识,口中默念:“喜神速速归位,喜神速速归位……” 可那五具行尸却并没有要听从他的命令,那无神的双目从没有离开过我这个突然闯入的异类,那无双暗淡的眼睛仿佛捕捉到我的内心,让我无处遁藏。赶尸人情急之下停止念咒赶紧从包里掏出几张符贴在五具行尸脑门之上,可五具行尸非但没有听从他的指令反而齐齐的跳动起了身体向我的方向过来。 一阵邪风颳过赶尸人贴在他们脑门的符被吹起露出他们狰狞的面容,如同一潭死水般没有一丝表情,一个个伸直了双手,那双手的指甲黑黑的,全身僵硬的肌肉使他们的动作极为不协调。我大惊失色:“师傅救我!” 师傅从树丛之中跃出,在空中甩出几道符咒不偏不移正好贴在五具行尸胸口,那五具行尸顿时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的阴风也骤然而至。师傅落在我面前骂道:“真没出息,一条蛇给你吓成这样,幸好没惊了喜神,要不这烂摊子怎么收拾?” 我自知犯了错误不去理会老头子。赶尸人一看五具行尸无恙赶紧上前失礼道:“多些这位师傅出手相助,要不我还真不知怎么处理。” 我大量起眼前这个赶尸人,这男人年龄似乎与我相仿,一身粗布黑衣,头上戴着不知什么年代的毡帽,长相极为丑陋,脸上还有一颗大黑痣。“无量寿佛,小徒初到贵宝地不知贵宝地习俗,误了小兄弟赶路时辰还望见谅啊,请问小兄弟如何称唿?” “段雨生,前辈如何称唿?” “贫道姓王,贱名不敢妄提,就叫我王道士吧。”第一次见老头子如此谦虚,还贱名呢!我撇撇嘴。 “雨生啊,我看你这驱神(赶尸)之术学艺尚浅怎么就……你师父也放心?”老头子问道。 “前辈说的是,我在师父门下已有数年但始终对这驱神之术兴趣不大,只是从小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好硬着头皮了,数日前师父老人家仙游了,我正好打算回老家种地,可就在昨日债老送来这几具喜神让我无论如何要帮忙送走。” “哦,我看这几具喜神面色不对呀?他们是怎么去的?”师父打量着5具行尸问。 “说来蹊跷,这一家老小是以打猎为生,住在寨外的深山之中,发现的时候这五人已经断气有几日了,全都死在家中,开始以为是有仇家或者是土匪强盗,可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甚至任何财务都没丢,更令人称奇的是他们脖子处都有两个牙印,那牙印不像是野兽,更像是……” “更像是人的前齿对嘛?”老头子一边仔细的看着每具喜神脖子处的牙印一边回道。 “哎!现在寨子里人心惶惶,到了晚上每家每户门窗都不敢开,走完这次脚,我看我也不敢回去了。”段雨生嘆了口气。 第72页 “小兄弟这趟脚是要去往何地?” “这一家人老家是灵山寨的,往前走1日路程就到了。” “刚巧,我与小徒也是去灵山寨探访老友,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老头子道。 “那自然是好,可你们二人阳气太重,就怕对喜神……”段雨生有些犹豫。 “呵呵……贫道你自然不必管了,双儿你过来。”老头子把我拉到路旁,从袖中掏出一张黑褐色的符纸也不用笔,直接用手指胡乱画了几下,口中默念“尘归尘,土归土,阴煞走阴路,生人走阳道……”念过这张符咒就像有了灵魂一样从他手中飞起到我的头上“扑哧”声自然,那符咒燃尽的纸灰散落在我的头上和四周。 诡异的湘西赶尸(3) “现在走吧,没事了。”师傅道。 我不解“师傅,这是什么符咒?” “呵呵……以后你就晓得了,这符可以让你跟喜神一样走阴路,减少你的阳气。”师傅有些卖关子。 “前辈,那这几具喜神现在怎么办?”段雨生问。 “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走就是了。” “我是想问怎么才能起尸?”他的语气有些惭愧。 “哦,呵呵……老头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只给给他们贴了镇尸符,把符揭下你再念起尸咒就可以了。” 段雨生按照师傅的办法倒挺管用,这五具喜神齐齐的转过头朝土路的方向,随着他手中铜铃的节奏,不紧不慢的继续跳动开来。 我的好奇心再也压不住了“师傅,你怎么懂赶尸?” “无论是茅山,崂山,苗蛊,还是巫术,其实都属咱道教学派,基本法门如出一辙,我是不懂赶尸,但最起码它是尸,尸就是死物,死物都有七魂六魄,一死之人七魂已不在体内,只有六魄被赶尸人封在体内,魄乃何物你晓得吗?就是人的潜意识,如今这五具喜神的潜意识就是跟随赶尸人的步伐,刚才闻到附近有生人的味道自然处于本能反应就是要诈尸……” “哦,没想到这赶尸术还挺深奥的,师傅给我讲讲赶尸的由来好吗?小徒洗耳恭听哦,嘿嘿……”我阴笑道。 “你想出我洋相?行,那你就听好了。” 落叶归根,魂归故里是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也是居住在湘西等地各族人民的传统观念。居住在湘、黔、桂边界的侗族人民普遍认为:人死之后,其魂魄都要回到祖先曾经居住过的美丽家园——“高圣雅安”(雁鹅村头)。那里有山有水,有花有鸟,有歌有舞,四季如春,没有战争,没有苦难……假如客死他乡,不能魂归故里,他或她的灵魂只能变成孤魂野鬼。“赶尸文化”的产生,大概也是建立在这样的认识基础之上。 学习“赶尸”,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胆子特别大,二是身体要好,三是必须是还没有娶妻生子的红花童子。 “赶尸”时使用的咒语,主要是民族英雄文天祥所作的《正气歌》。 “赶尸”行为的基本准则是“三赶三不赶”:被官府处死的可以赶;战争中死亡的可赶;在外做工意外死亡的可以赶。不明病死的不能赶;投河、吊颈等自杀而亡的不能赶;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不能赶。 “赶尸”所走的路,多是偏僻荒凉、人迹罕至的荒野小径。不走官道,不走乡间大道…… 沈从文先生就说过:“一个士兵,不能战死在沙场,就是回到故乡。”这句话,被黄永玉刻在湘西凤凰沈从文的墓碑上,让沱江边那朴实无华的墓地增加了血性和灵气。 歷史上的第一次赶尸,据说是源于遥远时代的部族战争。《史记?五帝本纪》载:“蚩尤作乱不用帝命……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与逐鹿之野……” 诡异的湘西赶尸(4) 民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曾(苗语:公公)蚩尤带兵在长江以北与中原部落对阵撕杀,结果战争失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在往回撤退的时候,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面对惨死战场的士兵的尸体,阿普老司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催督。”于是,阿普老司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祷告神灵后,默念了一阵咒语,然后对那些尸体大声唿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安身之所,尔今战死实堪悲壮。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魂尔魄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说一说完,原来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脸面全部朝着家乡的方向,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行走。敌人的追兵来了,阿普蚩尤和阿曾老司联手作法引来“五更大雾”,将敌人困在迷魂阵里……因为是阿普老司所施法术让大家脱的脸,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又由于阿普老司最后所用的御敌之法是用的“雾术”,而“雾”之笔画太多比较难写,于是改写成一个“巫”字取而代之。其实,这巫字也是个象形文字,我们湘西人有自己的解释:上面一横代表天或者雾,下边一横则代表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表示“符节”了,竖的两边各有一个人字,右边那个代表阿普蚩尤,左边那个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说,要有两个人联合起来,加上天地相助,才能作成巫术。 第73页 赶尸匠是一种当地自古就存在的特殊职业,而且是有着极高专业要求的一个行当,懂得这一行的人在一些地方又被称为“老司”,地位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很令人敬畏,平时既没有人刻意奉承,也没有人敢轻易地为难得罪他们。 据说依据路程的远近和艰难程度,赶一次要收取五十至三百大洋。 要求学徒年满十六周岁以上,还必须是童身。身高要一米七左右,肯吃苦,有力气。同时,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条件,就是相貌长得越丑越好。 首轮面试通过以后,接着是几项特殊的测试。赶尸匠会让初试合格的学徒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令其在原地旋转,接着又突然停下,要他马上分辨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则不能录用。据说学赶尸者如果在此时不能分辨东西南北,就说明夜晚分不出方向,不能在黑夜里赶尸上路。接着,赶尸匠让学徒找石磙、挑担子,测试体力,要求他们的身体素质强于常人。随后,还有一项测试:赶尸匠将一样物件放在深山的坟山上,有时是女人的一只绣花鞋,有时是一个死人的衣物,有时是一片普通的树叶,让学徒在黑夜里一个人去取回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他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这几关顺利通过了,才可正式入门学徒。师傅就给他量身缝制一身黑色的道袍,学徒就正式被收在赶尸匠门下做事了。 徒弟学习赶尸,首先是学会驱狗,又称“哑狗功”。在偏僻的地方,村寨农户餵养的狗非常多。尸体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自然是很畏怕狗的,如果狗咬住尸体衣服一拉一扯,尸体非倒不可。一只狗还容易对付,来上一大群,赶尸的人如果应付不仅,狗就会把尸体的衣服连带皮肉咬得乱七八糟。赶尸人先学会一番咒语,摆弄两个手势,狗便不敢开声,而且远远地躲开。接着,便是学习“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随后,还有“行走功”、“转弯功”、“下坡功”、“过桥功”、“趟水功”……据说赶尸的各种功法,加起来有三十六种之多。 其次是“倒日头”,按现在的说法,就是调整时差,打乱生物钟。因为赶尸都是晚餐进行的,赶尸者必须学会白天睡觉、晚上赶路,过一种“夜猫子”般的生活。 诡异的湘西赶尸(4) 接着,练习手力、脚力。在大山里,不仅道路狭窄,而且沟涧众多,许多时候尸体是不能前进的。这时,赶尸只好一个个地抱,或者一段路一段路地去背,没有足够的手力脚手是不行的,没有超常的体力耐力也做不长久。再就是赶路,丧家一般希望亡人越早回家越好,赶尸匠也希望越少花时间越好,这就只有在路上加快脚步,尽量赶时间。与习武练功近似。 待到徒弟具有了一定的基本技能,师傅就开始教他如何使用赶尸的法器。 一个职业的赶尸者,最少有这几样当家的法器:一个刻满了天师咒的海螺,一扎用红色硃砂或雄鸡血书写的黄裱纸道符,一身黑色的道袍,一个比较精确的罗盘以及一面钢制的招魂锣。黑色道袍是用来镇邪的,可以防止尸体做怪,也方便在黑夜里行走;海螺则是赶尸人在上路时吹给尸体们听的,不同的节奏表示不同的命令,就是告知死者们:“要上路了,我们要回家了,不要再作怪了!”有的是用牛角,有的是铜哨。而那个贴在殭尸脑门子上的道符,便是“辰州符”。这符是在黄裱纸上,用硃砂或雄鸡血画上的一些符号,又像字又像画,它一定要阴干以后才能使用。道符除了用来贴在死者头上以控制亡灵的行动外,另一个作用就是起到避免妖魔鬼怪侵扰死者的作用。罗盘不仅是给自己指点方向,为死者的灵魂引路,也是赶尸匠人护身的最灵最高的法器。平时,赶尸匠很少使用罗盘,当行走到大江大河,高山大涧,有龙蛇出入或是魑魅往来的邪气较重的地方,赶尸匠人就会拿罗盘出来以镇妖邪。或者遇到鬼魅侵扰尸人和诈尸的危急情况,赶尸匠人也会紧急拿出罗盘,用罗盘中的八卦图照住尸人,驱走鬼魅,解除危难。铜锣又称为小阴锣,传说是用来向附近的人发布紧急避让的通知,也能向死者的灵魂传达具体行进到哪个方向,哪个位置,离家乡还有多远等信息。其他还有行路时撒的纸钱,夜晚要点的灯笼,拐杖似的符节等等。 学会以上道法后,还必须背诵赶尸咒语。“符”是那种画有各种符号的纸条,“咒”是在画符、贴符或者使用符纸时同时念叨的语言。赶尸时使用的咒语不尽相同,但主要是民族英雄文天祥所作的《正气歌》。 赶尸最关键的功夫就是符和咒。符咒练得好,便能驱赶尸体,自如进退,平安无事。符咒练得不精,则不仅害人,还要害己。平时不能自如地指挥赶动尸体是小事,如果在路途中碰到鬼魅妖邪侵扰尸队或尸变、诈尸等,符咒失灵,镇不住鬼魅邪诈变殭尸,就要被鬼妖殭尸杀死。有时这些鬼妖殭尸还会侵扰附近的村寨人口,杀人吸血,在没有法术高的道士收伏之前,他们会一直作恶下去,直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所以练符咒是最严肃而庄重的。 待徒弟已经将其他功夫练得纯熟了,正气歌也倒背如流了,师傅便会择一黄道吉日,沐浴斋戒,祷告天地祖师,然后正式开坛学法。这个学习阶段一般是七七四十九天,这四十天里师傅徒弟均是闭关修练,不能茹荤腥,迷女色,必须心无旁骛,在祖师神坛前念咒画符,勤做功课。待到四十九日到期,功德圆满,师傅还要出各种题目对徒弟进行测试,顺利通过后,咒与符有了灵验,能驱神役鬼赶尸了,便正式出师,可随师傅一起上路赶尸。 第74页 最后是学习“还魂功”。据说,赶尸匠的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行动就越接近常人,赶起尸来便轻松自如。这种“还魂功”非常神秘。首先是在尸体的额头上贴一道“辰州符”,再在其背心贴一道“辰州符”,然后念一通咒语,迫使尸体还魂行动。用一种湘西特产的草药撒在尸体上。这种草药,有的更指明了是曼陀罗草。 功法不济的,练成的是“殭尸魂”,功法施展后,死人能够站立跃动,但死人四肢腰椎僵硬,不能转动自如,所以,在驱赶过程中,殭尸只能凭赶尸人的指令跳跃前进。功法高强的,练成的是“行尸魂”,这种功法往死人身上施展后,死人骨骼四肢便如常人一样,在赶尸人的指令下,能自如行走,所以尸体赶起来比之“殭尸魂”要轻松多…… 尸店惊魂(1) 本来崎岖十八弯的山路走着很枯燥,但听着师傅给我讲述的赶尸的歷史倒也有趣。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两脚已经乏力,东边天际露出隐约的曙光。 “师傅,还要走多久啊?我脚要断了!” “我八十岁的老头子还没喊累呢,你个小伙子像话吗?看看人家雨生!”老头子骂道。 “前辈也别说无双兄弟了,我刚入行的时候体力还不如他呢,走一两个时辰马上就受不了了。不过日头要出来了,我看我得找个地方了。”段雨生客套道。 “啊?还要休息?那得什么时候到灵山寨呀?赶紧走吧。”我有些埋怨。 “你这瓜娃子,人家和咱们不一样,是走脚的(赶尸),喜神见不得光。”师傅为我解释。 “呵呵……前辈真是了解我们这行当,这一路上有前辈提携晚辈不胜荣幸,不过二位还是早点赶路吧,快的话日头落下的时候差不多能赶到灵山寨,我记得以前师傅说过前边不远处有个客栈,我可能要在那留脚。” 我一听有客栈,酸痛的全身一下子松懈了,根本再不想往前走。“师傅啊,咱也去客栈休息下吧?我真走不动了。”为了配合自己此刻的身体情况,我顺势直接坐倒在地上捶着腿。 “其实休息下也行,也不急于一时去见我那朋友,更何况我看雨生这修行……咱们在身边陪他走完这趟脚也好,只是怕那家客栈不方便让我们常人住啊。”老头子这是第一次没和我唱反调,我都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会破口大骂。 “我不清楚,按照师傅说的那客栈应该就在这座山里吧,那我们去找找,如果实在找不到我记得这附近还有个山洞,咱们可以在那对付一宿。”说到最后几个字雨生也觉得失言赶紧补充道“对不起,干我们这行的习惯了黑白颠倒,所以……” 虽然日头已经露出鱼肚皮,但湘西的大山深处却还是迷雾缭绕,高耸的密林几乎不见天日,时不时的还会传来瘆人的猫头鹰叫声。“靠,什么人开客栈选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给活人住的吗?”我埋怨着。 “不是给活人住的当然就是给死人住的咯,你呀,闭嘴吧,赶尸客栈啊,专门接待赶尸人和喜神的。”师傅回道。 又走了不多时,见不远处出现一座深宅,深宅之中飘出渺渺的炊烟。“应该是这儿吧。”雨生也些不确定。 “我想肯定是这了,你们看!”师傅手指着那宅院的大门道。我顺着师傅指的方向看去,宅院的大门上写着一行昏暗的字体“喜神客栈”。 师傅走上前去叩了叩门栓,大门“吱嘎”下应声打开,从里边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她打量起我们这一行人道:“请问各位这是?” 雨生赶紧上前失礼:“老婆婆,家师是王驼子,今日我代家师走脚至此,这二位是我的朋友,刚巧也有些乏了,想在此借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说完雨生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 那妇人的眼神绕过我们几个看了看身后的5具喜神回道:“即是王驼子的徒弟,自然是要行个方便的,几位请进吧,喜神房在左侧。”说完转身进宅了。 尸店惊魂(2) 我与师傅坐在院内的石桌前聊着天欣赏着这寨子里的奇山异石,雨生把五具喜神赶进房间定尸后过来和我们搭讪:“哎呀,以前和师傅走过那么多次脚,真没见过哪家喜神客栈这么大气的,前辈看看这些假山树雕,我想这家主人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是啊,你们闻到这院里有股特殊的香味没?这家主人很有品位嘛。”师傅紧皱着眉头。 开始没觉得什么,可听师傅这么一说我也好奇的嗅起了周围的空气,这股香味与庙里的檀香有些相似,但味道又比檀香重,置身这里给人感觉心旷神怡。 “来三位,老身也没什么好招待的,随便做了几道小菜,各位别客气。”那老妇人端着些酒菜过来放在桌上。 老头子倒不客气,自己端过酒壶就倒了杯酒,然后端了起来在鼻子前闻闻,撇了撇嘴道:“这酒度数有些低,不适合老头子我的口味,雨生你和无双喝吧。”说完自顾自地夹起菜来。 “我们走脚的时候戒酒,就不能陪无双兄弟了。”雨生客套着。 第75页 本来身体就疲惫的很,这二人再不陪我喝,哪还来的兴致!随便吃了几口菜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跟那妇人客套“大婶,你家大叔挺有品位呀,选这么僻静的地儿开店,而且这宅院建的!看看这些摆设,盆景,树栽,假山,着实花了很多功夫吧?” 那妇人坐在我们身边赔笑着“呵呵,让各位见笑了,我丈夫年轻时候也是走脚的,最后一次接了个大买卖,听说事主生前是个大老闆,后来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这不他就在这开了个店,一是给同行行个方便,再来也是我们老两口有个安度晚年之地。” 闲聊过后我们三人被那老太太安排在厢房休息,我与师傅睡一个屋,雨生睡在我们的上屋。我刚洗漱完,就听旁边屋响起如雷的鼾声。我再一看,老头子正倒在床上闭目养神,可左手一直没闲着,手指在不停地互相捏着,我看着有些好奇问:“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天算啊?” “你呀?你不用我教,你天眼都开了,只要稍加时日你道行必定超过我,平时多读读宗教方面的书籍就行。”老头子不理我依旧在那算着。 “师傅你算什么呢?” “我觉得这宅院有些蹊跷,想算算这户人家到底什么来歷,奇怪了,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头子皱了皱眉头。 “老头子,你老了吧?呵呵……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哦。”我嘲笑着他。 “没规矩,怎么说话呢?难道你不觉得这户人家很奇怪吗?”师傅反问我。 “有什么奇怪的?书上不都这么写的?赶尸客栈就是这样咯,怎么的老头子,你莫不是看上那老太太长的好看,想知道人家丈夫到底什么尊容?”我继续调侃他。 “别没大没小的,你懂什么,入世太浅啊,你想想,记得不?我曾经路上对你说过赶尸人是不能娶妻生子的。还有哪有赶尸客栈还得挂个牌子告诉别人这是赶尸客栈的?赶尸客栈用不用建的这么大气磅礴的?这年代能接几个活呀?还有,那些假山,盆栽发出那股香味有点邪性,为师平生很多朋友也送来名贵的檀香和香料,但却不曾闻到过这种,估计不是国内的!” 老头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里边好像不大对劲,心里打起鼓来“师傅,会不会是家黑店啊?可也不能啊,一个赶尸匠,还有咱这一老一少,能有什么钱?谁会有这贼心?” 尸店惊魂(3) “起初我也这么想的,可……你记得刚才她给我端得那壶酒吗?那酒里不干净,所以我没喝,我晓得赶尸人走脚是不能饮酒的,你看我俩不喝你肯定也不能喝”。 “我靠,这家这么不厚道?师傅,人家在暗咱在明,不行闪人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我赶紧跳下床收拾东西。 老头子一摆手道:“那倒不用,这荒山野岭的,咱能去哪休息?人累了就要休息,就要睡,很正常,该来的总会来,更何况咱们可以走,但雨生呢?” “那我喊雨生和咱们一起走呗。”我想都不想回道。 “你个瓜娃子,雨生走了,那五具尸体怎么办?大白天的能走吗?你抗啊?说话不经大脑,行了你放心睡吧,有为师在呢。”老头子骂道。 我确实是浑身乏力,但听老头子这么一说哪还敢睡,但屋外飘来的阵阵香味直钻心头,也不知怎的,我就这么进入了梦乡。梦里我正在与美女浪漫激情,突然一股恶臭味涌来,噁心的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看见老头子坐在我床前正拿着一个小玻璃瓶在我面前晃,那股臭味就是从里边飘来的,跑下床一顿翻云吐雾过后骂道:“我靠,死老头子这什么玩意儿?比tm屎还臭,你干嘛?” 老头子笑了笑:“不这样你能起来吗?外边的香味是曼陀罗草,曼陀罗草能迷人的心志,你闻了那味道就算人家拿刀剁了你你都不晓得!”说完掏出烟自己点燃又给我扔一只道:“抽颗烟,烟里的尼古丁会刺激你的大脑让你清醒些的。”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师傅赶紧示意我躺下去装睡,自己也跳上了床盖上被子。门开了,我不敢睁眼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老婆子,他们没喝酒啊,你确定都睡熟了?这老道士看着器宇不凡啊,还有他这个徒弟估计是个通灵之人,可千万小心行事。”然后传来那老太婆的声音“老头子你放心吧,这曼陀罗草功效大着呢,就是头牛闻了这么久也早去会周公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如此甚好,先去看看这五个货,等处理好了再让这三人下去陪他们。”说罢,传来关门声,待他们走远,我才睁开眼问师傅:“师傅,这是什么人啊?他们说的货是?” 师傅是床上跳起整理了下道袍道“呵呵……想算计贫道他们还嫩了点,估计是那五具喜神,走跟为师去看看。” 真是个老狐狸,此时我不得不佩服这老头子的心思缜密。但走到院里找了一圈却不见任何踪影,就连那五具喜神也不翼而飞了。师傅停在那里从袖中掏出一个罗盘,那罗盘一出来就像按了电门一样指针一圈圈的转个不停。“不好,这宅院已经被人布过五行阵了,用五行八卦算不出什么,双儿开你的天眼。”老头子命令道。 我口中默念:“天地无极,万法归宗,勒!”用力咬了下右手食指,用食指鲜血擦拭在双眼之上,顿时这宅院的另一番天地进入眼帘,宅院之中阴气极大,阴风瑟瑟,刮的我嵴樑发凉,整个宅院被一股黑雾紧紧的包在其中,所有黑雾都是从后宅里边飘出的。我指了指那边道:“师傅,煞气都是从那边来的,会不会……” 第76页 “走,肯定是那边,快点,我要是没说错,他们是要养阴蛊”! 尸店惊魂(4) 后宅中的景象与前宅相比如同换了一片天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股腐败的味道充斥着周围的空气,院内的荒草足有半人高,遍地的灰尘与蛛网,阵阵阴风颳过让人汗毛倒竖。 “师傅,你看这……” “这后宅之中肯定有古怪,阴气好重啊,你看这外边阳光普照的,可进了后宅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可真是个养尸的好地方,这户人家不简单,小心点。” 一听师傅如此说我心里也怕的要命,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啊。赶紧把无相送我的金缕佛珠带在左手之上,那佛珠刚套在我的手腕上便发出金光灿灿的佛光。师傅赶忙一伸手挡住道:“别戴这东西,快收起来,此处乃是至阴之地你戴这东西怕别人不知道吗?” 我俩还在欣赏这后宅风景时,突然整个院落中的光线昏暗下来,那死气飘在空气当中有些像置身于地狱之中,整个身体突然有股不适,这种不适,不是来自某一个器官而是心,来自心,说不出的难受,好像有块大石一直压着自己,无法透气。而四周的死气也逐渐的浓郁起来,没过几秒钟我前边5米的距离之外已经分辨不清,我紧紧的抓住师傅的袖子,很怕这时候与老头子失散,说实话,这老头子虽然讨厌,但这时候在他无疑身边是最安全的。 我瑟瑟的说:“师傅,这……这死气形成了雾气,前边什么都看不清啊,怎么办?” “你抓我那么紧干啥?松手,看为师的!”师傅瞪了我一眼。 我这才松开他的衣襟,只见老头子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黄纸,然后拿在手中随意撕了几下,这个情景我很熟悉,当初在关帝庙的后山我曾与孟丽大战几个回合,孟丽就曾有这么一手。没等师傅撕完我问道:“哦,我知道,师傅你也要引魂,招小鬼是吧?” 老头子连头也不抬回道:“瓜娃子,贫道是道宗正派,岂能用那不入流的道术?看好了。”说完他把纸人拿在手中口中叽里咕噜念了串咒语,轻轻的把纸人放在地上,那纸人就像被赋予了生命,奇蹟般地站了起来,扭动了几下身体,我惊讶的张着嘴眼看着小纸人往黑雾里边走去。 “师傅这是什么?” “呵呵……这户主人怕外人进后宅坏了他的好事所以布了阴风阵,现在咱们师徒二人就是困在里边了,这纸人会带咱们找到阵眼,破了阵眼此阵必败,跟好了。”老头子捋着花白的鬍鬚笑道。 那纸人摇摇晃晃的穿过层层黑雾来到一棵树下回头看了眼师傅“唰”的下自燃而尽,我有些不解问道:“师傅,纸人怎么自焚了?你功力不够哦。” “你别臭屁了,去挖这树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用力抛了几下土,只这么几下就碰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拨开泥土一看,那东西露出白白的一层,再向下摸去是个椭圆形的东西,我把那东西从土里拉出来仔细一瞧,吓的自己手没抓稳,一下子把那东西扔到了地上,但与此同时周围浓郁的死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宅院内又恢復了阳光的温暖。 “师傅,怎么是个骷髅头?”我问道。 “这位仁兄拿这个当阵眼咯,也很聪明,这个头骨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最起码是一具死了几百年以上的死尸头颅,而且是含冤被砍头致死,这样怨气极重,才能稳住整个阴风阵。” “师傅,那这头骨怎么办?” “你念观音经帮他超度就行咯。”老头子一边往内宅走去一边丢下一句话。 尸店惊魂(5) 我在这边刚念完观音心经超度这骷髅头的阴魂,师傅已经走到内宅门前,内宅大门紧闭,他站在门口打量一下也不上前推门张口道:“无量寿佛,道友为何不出来相见?躲躲藏藏可不像咱们修道之人所为!” 门“吱呀”声自己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这男人面容之上有道刀痕,凶煞之极,与师傅口中的修道之人根本大相迳庭。他上前施礼道:“无量寿佛,贫道玄真,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唿?” 师傅点了点头“哦,原来是销声匿迹二十载的玄真吶?这么多年不见,不老实反省思过,竟然还在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 “不知在下往日何时得罪过道友?还望明示”。 “二十年前你练就阴蛊之术,我仙逝的好友尘风大师曾规劝过你,你不但不听他的劝告,反而放出阴蛊为难与他,那次他耗损一世的修为也不是你那阴蛊的对手,我可以告诉你,是我告诉尘风如何唤醒他手中的神石的。”师傅的眼神中闪烁着二十年前的回忆。 “原来是你?你是王……?”玄真想了好久才寻回了当时的缘由。 “没错,正是贫道,没想到你销声匿迹二十年还是不思悔改,还在做如此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之事,哼!”师傅骂道。 “王道友莫急,玄真有些不解,我当年练成的阴蛊是取千年古尸做引而成,为何还是斗不过尘风神石里的灵兽?还望王道友指点!” 师傅笑了笑回道:“玄真我告诉你,别说是你千年古尸练成的阴蛊,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碰到那灵兽也要忌讳几分,更何况是你一个阴蛊?” 第77页 “好啊,贫道认栽了,可今日那尘风和尚死了,那灵兽也不在,我倒要看看你和你徒弟如何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他说罢口中默念几句梵文手中一道符自燃而尽。 突然从屋中跳出一具殭尸,那殭尸冲着师傅就是一通咆哮,伸出黝黑的手抓来。我仔细一瞧,这不是雨生丢失的尸体吗? 师傅也不躲闪笑道:“小儿科”从身上掏出一道镇尸符丢了过去,那道镇尸符正好贴在殭尸的胸口,殭尸停止了所有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呵呵……玄真吶,这二十年了,你还有什么其他本事吗?给我亮出来瞧瞧。” 玄真一看一具普通的殭尸根本伤不得师傅索性凶相毕露,从身上拿出一把阔刀就砍了上来,师傅借势斜身一躲,用浮沉一甩,浮沉正好拴住他的手腕,浮沉轻轻一抖,玄真应声倒地,那阔刀也滚落到地上。他刚一倒地赶紧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只看地上飘起一片灰尘把他的身体覆盖住,师傅松开浮沉扫去地上的灰尘,那玄真已经消失不见。他赶紧回头看向屋里,那玄真和那老太太从内宅之中走出,玄真笑道:“真不简单啊,贫道输的心服口服,不过王道友恐怕来不及了吧?如今加上那小朋友的其他四具尸体刚好凑够九九八十一具阴蛊,有这八十一具阴蛊的煞气,我的又一件作品即将问世了,你无法阻止贫道了,哈哈……” 尸店惊魂(6) 那老太太收起了昨日的善良嘴脸狠狠的道:“今天你们三人也别想离开我这宅院了,乖孩子来见见你的美味吧。”从他身后的内宅里飘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头髮太长了,长的挡住了她的正脸,垂到腰间。她的皮肤太白了,白的有些吓人,双脚被裙子遮住,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老太太继续道“陪他们玩玩吧。”然后抓住玄真的手一个虚晃两个影子便消失在宅院之中。 师傅见他们要跑路嘱咐我:“小双这里交给你处理,为师要去追赶这两个败类,处理完叫醒雨生去找我。” “师傅,不是吧?你把这么好的礼物留给我自己就走了?”我看着眼前这美女有些心虚。 可我一抬头却发现原地只留下一片尘土,师傅早已不见踪影,隐约间空中一个声音在迴响:“你别忘了,你是灵媒,这小东西你都处理不了,以后还如何跟着我?你行的。” 那东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看了看她吞了口口水勉强开口:“美女,你爹妈都走了,你快去跟上他们啊,哥哥没时间陪你玩。”自己强忍着恐惧的心理转身就要走,身后不知是什么东西突然缠住了我的身体,我一看,原来是那东西的头髮。“不是吧大姐,这一头秀髮可别浪费了。” 身后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传来,我想躲避,只是被她的头髮缠绕的根本无法动弹,原来那寒意是来自腰的,看来这美女还挺好色,只见她两手已经死死的搂住我的腰间,连身体也靠了过来,一头乌黑的头髮也从我的头上垂了下来。 我感觉这双手如寒冰般,渐渐的这感觉又从脖子上传来,我知道,那是她的鼻息,从她鼻子里唿出的空气有股淡淡的腥臭味,我心中暗想:完了,可别先奸后杀。 从上边一滴凉冰冰的水掉落在我脖子上,我知道是那东西的口水,她已经瞄准了我的大动脉。此时我只有闭上眼睛等死的份,只好默念“阿弥陀佛。”可就是这句普通的佛经,奇蹟发生了,胸部突然闪出一道金光,那金光极其耀眼,我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只觉得缠绕在我全身的头髮都消失了,我赶紧闪开。那道金光也随即消失,我伸手一摸外衣的胸兜,掏出了无相送我的金缕佛珠,这金光正是此物由来。 我不敢分心,再一看那遮住脑袋趴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随着金缕佛珠金光的消失,她又重新站了起来,一阵邪风吹过,她的秀髮随风摆动,我这才看清,那女鬼的面容竟然……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足有三寸长的血盆大口沖我咆哮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一头秀髮又再次席捲而来。万般无奈之际我心里再次想起上几日在陈家堡子那一句九字真言的威力,我大喝“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手中捏了一个内狮子印打了出去,那女鬼刚好被内狮子手印打个正着,应声倒地,瞬间化作一滩黑褐色的血水和一团血雾消失在原地。 我吐了口浊气无暇休息,跑到前院叫醒了雨生。这兄弟还迷迷煳煳的问我:“无双兄弟,还早呢,咱夜半三更再走就赶趟,再睡会吧。”然后说完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 我上去冲着他屁股就是一脚骂道:“别睡了,还睡?还睡你那五具喜神就全丢了,到时候你拿什么跟事主交代?” 雨生一听从床上蹦了起来问:“什么?喜神怎么了?喜神在哪,快带我去!” 我一五一十的把这尸店的遭遇对他讲了一遍,他呆呆的坐在床上自言自语:“完了,完了,这下不仅赚不到钱恐怕要坏了师傅一辈子的名声咯。” 我拉起他来就往门外跑:“快走,师傅追过去了,有他在肯定能寻的回喜神!” 地狱魔穴 我和雨生刚追出去就接到了师傅的电话,他发现不远处有个山洞,山洞之中甚是诡异。待我俩来到他所说的山洞前发现这死老头子竟然在洞口打盹。我推推他喊道:“死老头子,你不是追那两个无德妖道吗?怎么睡起了?” 第78页 老头子抹了把嘴角的口水骂道:“丫的,老子没为了保护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没睡好,还不行打盹了?他俩进了洞就没出来过。” “你睡着了就不怕他俩跑了?雨生的喜神丢了可怎么交代?” “跑?上哪跑去?这洞里你感觉下还有活气吗?” 这句话在点子上,这洞里我丝毫感觉不到一点阳气,不可能啊,老头子明明追着他俩进洞,难道……? 雨生憋了很久终于开口了。“前辈,我觉得这个洞特别熟,你们还记得咱们上山的时候我就说过此地还有一个山洞,以前我跟师傅走脚的时候就曾发现过,当初我们本想进这个洞休息下,可师傅说这洞不太对,有些邪,让我以后经过离这最好远点。现在一回想上次经过的可能就是这个山洞。” “师傅,你那么本事,见他俩跑进洞怎么不追进去看看?还等我俩做什么?”我漂了一眼师傅。 “呵呵,为师这不是给你留一个锻鍊的机会嘛?你用天眼瞧瞧这洞里是何究竟?” 我快步走到这洞口之前,洞里黑漆漆的不见任何光亮。“天地无极,万法归宗”闭上双眼感知这无限黑暗之中蕴藏的一切。这洞内的气息如同炼狱般灰暗,没意思气息都夹杂着无限的罪恶与怨气,当真如老头子所说没有一丝阳气。 那气息透着无限的寒意之涌入我的胸口,我倒退几步差点没跌倒,雨生赶紧把我扶住:“无双,你怎么了?” 我吐了口浊气颤颤的道:“师傅,这……这里边怎么会?” “你也看见了?这样你说我敢进去吗?老子的命就不是命了?”老头子苦笑。 “前辈那我的剩下四具死神可怎么办?”雨生都有些哭腔了。 师傅捋着鬍鬚想了想回道:“这样吧雨生,你我既遇上了也算缘分,贫道自不会不管此事,我来问你,这片山归哪里管辖?” “恩,离这里最近的寨子应该就是灵山寨,我想可能归那里管辖,前辈何意?” “贫道是这么想的你看行不行,咱们现在动身前往灵山寨,我去为你跟事主解释一下,然后多带几个人,最好把寨子里的蛊婆也带上,再行进洞一探究竟,兴许能寻的回那四具喜神” “可……”雨生刚想坚持却被老头子打断了。 “雨生啊,千万别逞能,贫道自知道法还算精湛,但这洞内兇险万分,绝不是我等常人所能预想的到,那两个妖道有些本事吧?可进去以后呢?我想里边也只是多添了两具尸体罢了,如果你当真现在就要进去,那贫道也不能坐之不理,可进去以后无非就是再添三个忘魂。” 我一摆手“三个?得,别说三个,是你们两个,我可没说要进去。” 雨生见我师徒二人也如此惧怕这洞穴也不勉强,只好应道:“既然二位也是为我好,那就全听你们的了,不管怎样,雨生再次谢过二位,那咱们动身吧,快点走可能晚上能到灵山寨。” 这一路的艰辛不去细表,一行三人晚上八点多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灵山寨。湘西的苗族山寨并不像我们平常的乡村一样开放,这寨中只有一条山路通向外界,唯一的寨门也修在山路尽头。我想当初建这寨子的债老一定是带兵之人,因为整个山寨依山傍水,四面全都是悬崖峭壁,峭壁下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河,绝对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两个穿着旧军衣打扮的人拿着电棍把手着寨门。 师傅径直走过去施礼道:“二位,贫道和小徒是从远道而来拜访一位朋友的,麻烦可否开下寨门?” 那看门的苗族小伙子大量下我们3人和雨生身后剩下的唯一一具喜神道:“后边这个走脚的师傅和喜神可以进去,你们二位一看便是外乡人,想进去须得让你们拜访的朋友带进去才是。” “我一路送喜神过来多亏这二位照顾才能安然到咱们灵山寨,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吧,你看这么晚了,荒山野岭的你让我两位朋友去哪住啊?”雨生为我们打圆场。 再见孟丽 苗寨之中的民风毕竟淳朴,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道“这样,你告诉我你们的朋友是谁,我去给你们找,让他带你们进去。” 我和师傅交换了一个眼神,师傅心领神会道:“你去把蛊婆叫来吧,我这徒弟和你们二小姐是朋友,他们来了就全晓得了。” 那二人一听我们认识蛊婆和孟丽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就进了寨子。我对师傅打趣道:“老头子,你说蛊婆和孟丽出来见我们来了,第一句话是什么啊?” “呵呵,反正我晓得打不起来就是了。”老头子一耸肩。 “我看却未必,那孟丽脾气泼辣的很,只怕二话不说就得放蛊毒你,谁让你那天把那只小白弄的那么狼狈?” “咱俩打赌吧,要是打不起来明日你就得带我们去那洞穴一探究竟如何?”老头子笑道。 “没问题,可我觉得你希望不大,要是孟丽和她妈要找你报仇呢?你就得教我天算!”我觉得自己胜算不小。 不多时只看那两个把门的男人打着火把带着两个女人走了出来,那年轻的女子我是认识的,一身白裙皮肤雪白,身后还跟着一只狐狸,肯定是孟丽,那不用多说那身前的妇人便是她的妈妈蛊婆。 第79页 孟丽借着火光一看是师傅与我当时脸色就绿了,我嘴角一敲漂了眼老头子笑道:“师傅,准备迎战吧。” 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我目瞪口呆,孟丽在蛊婆耳边低吟几句,蛊婆点了点头,快步近前沖师傅失礼道:“道兄,老身这里有礼了,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吶。” 老头子看了看我,那眼神之中竟是嘲笑,我哑口无言,只听他还礼道:“呵呵……哪里哪里,贫道突然造访讨饶蛊婆了,我想蛊婆已知我师徒的来意了吧?” 蛊婆赔着笑,道:“道兄外边风寒,有些事还是从长计议,请进寨吧,我家债老在家恭候呢,一会待我烧几道香菜为几位解封,这位师傅带喜神去事主家吧,一会安排好了也来我家小聚下,来了便是客”。 雨生看看我和师傅又回头看看那具孤零零的喜神没有动,我知道他是怕没法跟事主解释,师傅自然知道他的苦衷说道“我与无双在路上碰到雨生,这一路上发生些趣事想与蛊婆和债老请教,我看还是蛊婆带路先把这具喜神安放在寿庄吧。” 蛊婆何等精明,听出师傅话里意思知道路上喜神有了意外赶紧吩咐那两个看守寨门的男人带雨生前去安置唯一的一具尸体,然后带我们往她家而去。 一路上两个长辈在前边我与孟丽跟在身后,孟丽一直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我,让我好不舒服,我实在忍不住了说道:“美女,你老盯着我看什么啊?” “哼,我就知道你们不能罢休,居然还敢找到我们寨子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休想带走我姐”。 她身下的白狐对我又是呲牙咧嘴,我赶紧收起臭屁的嘴脸不敢多言,那白狐的厉害我是领教过了,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只好服软。 蛊婆回头骂道:“小丽不许对客人无礼,看好你的狐狸”! 寨老家好是气派,没有高宅之中的奢华,但只看他家墙上挂的白老虎皮和花瓶中插的孔雀翎就知道他与蛊婆在寨中的威信之高。 寨老一家的用心良苦 “在下就是这灵山寨的债老孟达,贵客驾临有失远迎啊。” 师傅笑道“呵呵,贫道王长风,小徒无双讨饶寨老了”。 我四下放眼却没有找到那鬼婴孟美和香水的身影,蛊婆会意道:“小道友是在找我那大女儿吧?她在神坛那边,待我们商量好此事如何处理,在做打算吧,今日二位不管因何事到访,我灵山寨都不胜荣幸,咱们把这琐事先丢在一旁,稍等片刻,老婆子去烧几道菜为你们接风。” “蛊婆不忙,贫道眼下有重要事与二位商量。”师傅说。 “王道友是说雨生所带的其他四具喜神的下落?”蛊婆问道。 于是老头子把我们三人在那尸店的遭遇对债老一家人说了一遍。蛊婆点点头。“竟有此事,道友放心,明日我带人亲自去趟你说的洞穴,那四具喜神生前是我灵山寨人,先人回故里是自然之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债老犹豫一下问蛊婆:“老太婆,你上几天在神坛为孟美卜算不是说……?能不能和那洞穴有关?” 经寨老一提醒蛊婆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张大了嘴。“哎呀,要真是那样,恐怕我寨……甚至咱们整个湘西大地将不得安宁了。”蛊婆喝了口茶继续说:“不瞒二位,上几天金鹏带着孟美孟丽回来的时候我在神坛求阿拉真神保佑我这苦命的大女儿,可阿拉神指示我湘西大地即将有一个千年邪神甦醒。” “是啊,蛊婆所卜的可能应验了,跟那洞内的情景不相而谋,那妖孽恐怕已经……”师傅凝重着神色。 寨老眼睛转几圈道:“我看我那大女儿事小,既然高人至此,何不一起助我苗人脱离苦海?”没等师傅任何回应寨老拉过孟丽就要给老头子施大礼。老头子赶紧上前搀扶道:“寨老使不得,我等修道之人自会度世人于苦海,你不必如此,我晓得寨老的用意,但你必须答应贫道一个条件” “高人请讲,我们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辞,就算是为我那苦命的女儿偿还孽债吧。” “你必须答应贫道,孟美的魂魄和肉身不得擅做主张处理,贫道知道你们爱女心切,但她触犯天条犯下罪孽,必须要交给我来处罚”师傅的态度很坚决。 寨老与蛊婆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孟丽的确是直肠子“小妹之言一句还望前辈海涵,第一我姐是被无情人抛弃含恨而终,而且那陈家堡子村民每一个队我姐好的,又害我姐第二世冤死,他们理应受到惩罚,一切都是报应。另外就算我们这边有什么大灾大难,有我的我和赤血在也会保我家园安宁不劳前辈费心,哼!” “大人说话不得多嘴。”寨老喝斥孟丽。 蛊婆打圆场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望道友容我夫妻二人商议下,你们先住下,明日咱们就前往那山洞。” 我和师傅躺在厢房的屋里准备睡觉,我刚闭上眼睛师傅开口了:“早点睡,明天还指望你这灵媒呢。”这话里的语气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呵呵……我认赌服输,但师傅今天也看的出了,你这交易恐怕不太好做哦。”我不依不饶。 第80页 “不好做?师傅这辈子没做过几次交易,但只要想和谁交易,没有不成的。” “但愿如此咯,希望人家愿意把自己女儿的魂魄交给你。” “你不懂这里边的缘由,别说我要她女儿的魂魄,就算是我要拿他一家4口的姓名做交易,他照样得给,你知道今天那洞里是什么吗?”师傅的语气有些凝重。 “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怎么的吓小哥我呢?”我不服。 “行了好徒儿睡吧,兴许明天是个好天气,能有太阳出来,也没准是咱爷俩见到最后一个天日也说不好哦”老头子今天的话语有些奇怪,与我以前认识那个狂妄的臭道士一点不像。 善良的慈母 第二天果真如师傅所说是个晴朗的大日头,一早寨老亲自挑选几个壮年男人与我们前去那神秘的洞穴,临行之时嘱咐我们“如有意外就算不要那四具喜神也要平安回来,到时他再向事主解释。”也不知他此言是真正为我们的安全着想还是在为他大女儿脱罪。 一路上孟丽带着赤血在前边兴高采烈的跳着而我们每个人的表情却是丝毫没有她的洒脱,每人脸上都写着凝重二字。这一行人心里各有各的小九九我是清楚的。雨生再惦记那四具喜神的尸身是否完整;师傅在想着如何神秘洞穴里的东西;蛊婆也许在念着全寨老小以后的安危;孟丽可能在想如何在妈妈面前让赤血扬威,甚至以后她和赤血会成为全寨子里膜拜的英雄;而我,却没有他们的凛然,我希望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更希望那洞穴并不像师傅他们所说的那么邪乎。 蛊婆从小不让孟丽养蛊其实也是爱女心切,她不想女儿和自己一样一辈子在这山寨之中卜卦祭祀,他看电视里城里的女孩子们穿的花枝招展,与男朋友在繁华的街道上手牵着手,那才是孟丽该过的日子吧。这次孟丽回道寨子蛊婆已经觉得不对劲,追完了好久,孟丽才把这一切的缘由说了出来,蛊婆听完已是老泪纵横,孟美是他们的大女儿,大女儿在父母眼里永远是最懂事,最贴心的,可如今大女儿两世惨死的悲惨命运摆在母亲眼前,哪个母亲还坐的住? 她见金鹏的时候内心非常复杂,她是一个母亲,自己的女儿因为这个负心汉最后含恨而终,她真想杀了他,可看见金鹏跪倒在自己面前忏悔的那一刻,他心软了,金鹏也是个孩子,他也有父母,是孩子谁还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呢?他肯为自己女儿做这么多,何尝不是有情有义?如果金鹏出了什么意外让远在冰城的父母怎么办? “起来吧,孩子,这一切都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我是当妈的,看见女儿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心痛啊,我不能再让你的父母和我一样心痛,你回去吧,这个山寨不属于你,我的小美从此以后是福是祸都与你无关,你们缘分已尽,老身感谢你在冰城照顾这对姐妹,就当这一切都扯平了吧,我们也再无瓜葛了。”蛊婆含着泪送走了金鹏。 她从香水手中抱过孟美仔细看着怀里这个冰冷的鬼婴,这就是她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那么曾经是他们一家骄傲的孟美。她忍住心中的悲伤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美啊,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有妈在,没人能带走你,妈给你想办法让你还阳,妈是蛊婆啊!” 孟美的小手环住了蛊婆的脖子哭泣着,这两世为人的种种凄凉都仿佛烟消云散,如今有两个生母都在自己身边照顾着她,哪怕她不是个人也不曾嫌弃自己,妈妈永远是这世上孩子唯一的避风港。 蛊婆带人在神坛下边挖了一个地窖,让孟美住进去,那地窖的土里埋藏着很多故人的骸骨与蛊尸,她告诉孟美在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为她还阳前必须先住在这里,这地窖现在已经成了天然的养尸之地,阴气甚重,可以保住孟美仅存的一丝魂魄。 埋藏4600年的大秘密(上) 香水为了照顾孟美甘愿忍受着地窖中的潮起也住了进去,神坛附近债老安排十个民兵把手此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今早临行前蛊婆去了地窖,她拉着香水的手笑着说:“妹妹呀,别在意,我就当你是我的妹妹了,谁让咱们养育了同一个苦命的女儿呢?”说完两个女人相拥而泣,蛊婆一边哭一边继续道:“我今日与那追来的两个道友去一个神秘的洞穴除妖,此去兇险万分,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以后这孩子就拜託妹妹你了。” 香水一边抽噎一边回道:“姐姐不必担心小美,她也是我的女儿啊,是我的心头肉,我不管她是人是鬼都会不离不弃的,不管她做了什么孽,我都会一直在她身边的,不管是谁想带走小美,必须把我的贱命先拿走。” “有妹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只要这山寨还在就没人敢动你们母子。” 蛊婆抱过孟美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上“我苦命的孩子啊,希望日后有高人可助你还阳吧,妈尽力了。” 小孟美擦去蛊婆脸上的泪痕乖巧道:“妈,你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呀,你是这附近山寨修行最深的蛊婆,哪个妖孽能伤的到妈?女儿等着妈回来。” 蛊婆笑着与孟美香水母子道别,其实只有她心里明白此去的兇险,那神秘的洞穴之中藏匿的绝不是普通的野兽恶魔,那是深藏在苗人心中几千年来的秘密。 第81页 日头已近正午,我们一行人坐在一棵大榕树下休息,师傅的脸上稍显凝重,我叫他:“老头子过来吃饭。” 老头子不言语只是自己坐在那边掐算着什么。“师傅怎么了?没见过你这么沉重过?还算什么呢?来都来了。” 师傅摇摇头“无双啊,恐怕这事绝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心头有种压抑感,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了,恐怕这绝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驾驭的了的呀。” 不会理我的漠然他又走到蛊婆近前坐下施礼道:“蛊婆,贫道有些疑虑还请指点迷津。” “道友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一个山寨的蛊婆,何德何能能为您指点迷津,您是一代宗师啊,言重了吧?” “一点也不言重,要是其他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贫道自知还有些修为,但如今心中的疑问恐怕只有蛊婆能解。”师傅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道友请讲,老身定会不负所望。”蛊婆回道。 “贫道来时查过咱们凤凰县的县志,据我所知灵山寨是现在湘西境内唯一一个苗族血统纯正的寨子,咱们灵山寨自古就很少与外界联繫,有独立的婚姻制度,年轻人的婚配必须由蛊婆与寨老钦点才可完婚,而且不管今日科技如何发达灵山寨始终过着与世隔绝的淳朴日子,请问蛊婆是否属实?” “王道友来之前看来做足了功课啊,县志上记载的确实属实。”蛊婆回答。 “贫道想了解,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师傅说道这里停了停,我想他也是在犹豫应该用什么词才恰当吧。 我赶紧补充:“不为人知的隐情。” 师傅点点头:“对,是有隐情吧?” 蛊婆皱了皱眉头稍微犹豫一下赶紧应道:“也没什么,这都是先人传下来的规矩,老身作为蛊婆只有遵循的份,您多心了吧?” 埋藏4600年的大秘密(下) “呵呵……也许吧,蛊婆一定还记得苗人的祖先蚩尤在4600年前与黄帝在中原大战?”老头子突然提起这段歷史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示范我苗人自然知晓先祖的事迹。当年先祖带领大军与黄帝大战,不了却兵败河北,我军伤亡惨重,最红阿普老司为了让所有将士的尸体能荣归故里才领略出如今的赶尸一说。”蛊婆毫不犹豫的回答。 “蛊婆说的是,我想也许蚩尤是输在水土不服吧,大军长驱直入到中原早已兵困马乏,再加上黄帝大军当时气势正旺,兵败也是在所难免的。但贫道想知道的是,蚩尤的骸骨如今留在了河北境内,那作为当时咱们苗族部落的祭祀,阿普呢?他又去了哪里?” 蛊婆稍微想一想心中好像有些犹豫但还是答道:“阿普老司是我们巫蛊一派的先祖,据先人的传说当时兵败过后蚩尤战死在河北,而阿普老司赶着剩余将士的尸体回道了我们的部落,从此苗族就再无征战中原的雄心,苗族人民也真正开始了传统的幸福生活,阿普老司最后把遗体留在了我们苗疆的土地上,永远保佑我苗族人民,最后苗人称他为阿拉真神。” 老头子神色有些诡异轻轻一笑,道:“还请蛊婆让左右退下,我有要事与你商量,可能关系着咱们苗人未来的命运。” 蛊婆命左右人退下,孟丽赶紧黏在妈妈身边想一听究竟,蛊婆道:“雨生啊,你带孟丽去河边打点水来喝,我渴了。”孟丽无奈只好跟雨生走远了。 蛊婆身边只有我和师傅,她开口笑道:“王道友有何疑问请明说吧,老身定当解答。” 师傅反而没有直接发问而是拉过我说道:“双儿,你可听说阿普老司是何人物?” 我回道:“师傅曾与我讲过湘西赶尸的由来,和4600年前蚩尤与黄帝那场大战,那位应该就是苗人的巫蛊之术的先人吧”? “好,为师再来问你,昨日你在那洞穴前开了天眼,洞穴之中到底什么样?” “洞穴之中阴风哀嚎,阴气极重,简直如同人间炼狱。”我答道。 师傅的表情凝重,回头问道:“蛊婆,我在名人面前不说暗话,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说,你灵山寨之所以时代隐居山中与世隔绝是不是因为你们有个大秘密一直守在心中?” “这……”蛊婆口中若有所思。 “我那日仔细看过那神秘的洞穴,洞口应该是也被布了阴风阵,所以以往雨生和师傅赶脚至此的时候再困再累也不敢进去休息,而且那么大的洞穴都没有一个野兽光顾当做巢穴,那应该是以往歷代蛊婆布下的阴风阵吧?” “大师果然眼明,您都晓得了?”蛊婆索性直接发问。 “贫道认为那洞穴便是你们苗族巫蛊先祖阿普老司,或者说是你们的阿拉真神遗骨的所在地吧?你们灵山寨世代也就是为了看守阿普老司遗骸圣地的部落吧?” 我听师傅此言一出惊讶的目瞪口呆,阿普老司乃是苗族的圣人,可是4600年前的古尸啊…… 蛊婆嘆了口气:“哎!大师什么都被你说中了,这一直是我们歷代蛊婆和寨老遵守的秘密。那天阿拉真神给我暗示,恐怕有人动了他的尸身,苗疆土地即将浩劫呀,哎,这事只有我和寨老知晓。我作为寨里的蛊婆,没有看守好先祖的遗骸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只望这次来能将功补过,还我苗人安逸的生活。” 第82页 意外 “师傅你们话里的意思是……那神秘的洞穴埋葬着阿普老司?”我有些震惊。 “希望不是吧?如果这真是玄真道人的最终目的,恐怕真是一场浩劫了。” “师傅要不要通知宗教协会呀?”这可是大事,搞不好会出人命的,在我心里如果唤醒这阿普老司只怕师傅本事通天也很难对付。 “通知那群学术界的老头有个屁用,一个个只会坐在办公室玩纸牌,有为师在呢,就代表他们所有人了,如果有什么事我再叫朋友过来帮忙,快点动身吧,千万别有什么意外。”师傅坚持着。 午后我们一行人赶到了那神秘洞穴的山下,抬头放眼看去却发现山洞附近有两辆越野车和七八个人影。 “怎么会有人来?不好,快过去看看,千万不能让他们进洞。”蛊婆吩咐左右侍从。 我们快步追了上去,一个高个子侍从沖那群人高喊道:“哎,你们是哪里人?这里不允许游玩,赶紧离开。” 那群人中一个大肚翩翩的西装男子一看我们阻拦回头问另一个西装男子:“书记,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当地就是这么招商引资的?一群蛮人挡路算什么意思?” 那个被称作书记的人一脸的赔笑道:“您别介意,可能当地人不了解情况吧,你先看看这片山满不满意,适合不适合开发你们的旅游项目,我去和他们说。” 书记快步走到我们面前一副官腔道:“你们这里谁是头?” 蛊婆走到近前瞪了他一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跟我说吧。” “我说你们几个好不识趣,没看我正忙着为咱们当地招商引资吗?你们这么没礼貌成何体统?还带着人过来,你们想干嘛?” 蛊婆失礼道:“不好意思这位领导,不知怎么称唿啊?” “我姓高,是咱们自治州的招商局书记。” “哦,高书记是吧,高书记你可晓得这附近方圆地区都是我苗族地界,你要在这里招商引资跟我灵山寨打过招唿吗?”蛊婆反问他。 “我为当地招商引资也是想给咱们当地百姓造福,为咱们地区多收些税金,你这话里意思还是我错了不成?我一个招商局领导做什么还要跟你们打招唿?笑话。” 蛊婆笑道:“呵呵……高书记,你难道不晓得国家把这片地的使用权一直都归我们灵山寨所有吗?不得做商业开发,我劝你们赶紧下山吧,我不会同意转让这片地,寨老也一样不会同意。” 高书记手往身后一背,把他那宽边眼睛往脸上横肉上推一推拉长了脸道:“放肆,你一个村妇懂个屁?耽误了我们招商引资的大事我让公安局抓你啊!” 蛊婆身边一个体格壮硕的侍从走出来冲着高书记喊道:“妈的,你晓得你在跟谁讲话?把你的嘴擦干净了,这是我们灵山寨高贵的蛊婆,也是这附近唯一的老司。” “嘿,嘿,嘿,怎么着,还想动粗?来人来人,把这几个野人给我赶走。”然后回头冲着那个老闆陪着笑“呵呵,不好意思啊,都是些当地的土着,粗人,不用管,你们继续看你们的。” 几个带着大盖帽的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就要推搡我们,蛊婆大怒:“大胆!本老司是为你们好,你们这些人别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能遮天,这里是我们苗人的土地,是我们灵山寨世代的净土不容你们胡来,来人吶!” 蛊婆身后的几个壮汉一听蛊婆动怒了,那还了得,蛊婆在寨里是有些特殊情况下权利都要高于寨老,岂容外人这般侮辱,一个个撸起袖子就要打架。 我看看师傅,师傅看看我,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不知该不该劝架。“师傅,咋办?” “哎,有些当地的政府官员就是在挂羊头卖狗肉,喜欢耍官威,咱们看看再说。”师傅摆摆手也是无奈。 两群人互相推搡着道没真正动起手来,那几个开发商哪里管得你当地政府如何处理这些小事,几个人在附近东看看西看看的,突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到洞口处用手指着里边喊道:“老闆,你快看,这有个洞穴,看样子还挺深的,咱以后可以想办法包装下,把这里边弄个什么歷史人物的墓地,那肯定过来看的游客多。” 变色龙 那小个子胖老闆笑道:“哎呀,这山不错呀,不光风景秀丽,空气新鲜,还有个天然的山洞,有意思,这片山我要定了,小张啊,你进去看看,看看这洞有多深,洞里要是他妈能有个天然的泉眼那就更赚钱了,哈哈……” 年轻的小张听老闆吩咐了,转身就要进洞探索。蛊婆一看急了,赶紧大喊:“不能进去,你们快停下,那是苗人圣地,危险吶。” “老子管你什么鸟圣地?以后这全跟着我姓,小张别听这群蛮人吓唬你,进去看看。” 蛊婆本想冲上去阻止,无奈政府的人还在阻挠,推搡着我们根本无法动弹,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子走进去了,蛊婆向众人发号施令:“都停手。”灵山寨几个大汉赶紧退在蛊婆身后,政府的大盖帽们看我们罢手了,站在高书记面前对我们形成一道人墙也不动了。 “有好戏看了。”师傅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第83页 师傅这句话刚落,就听从那山洞内传说那男人的大喊声:“啊!鬼,鬼,鬼!救命,救命啊!” 众人一听赶紧往山洞口跑去,我们跑到山洞口往里一看,那小张从里边连滚带爬的退了出来好不狼狈,爬出洞口双手抱着身体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他那脸都绿了。高书记和那个胖老闆走到他跟前问道:“怎么回事?” 小张浑身打着颤喘着粗气,手指着洞穴内,道:“鬼,鬼……好多,好多鬼呀。” 胖老闆一听脸上的横肉晃动起来:“没用的东西,养你我都不如花钱养条狗,大惊小怪的,谁进去再给老子看看,我就不信邪了,谁敢进去看看,老子现在就给他发一万块奖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身后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刚想再探这洞穴,师傅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喝道:“都停手。” 高书记不干了:“你这个臭道士,不老实在道观呆着别碍事啊,惹了麻烦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师傅捋着花白的鬍鬚笑道:“臭道士命贱哪敢与官老爷斗?我比这群苗人识相多了,但是请高书记给贫道5分钟时间,如果5分钟以后你们还想进洞去看,贫道保证这群苗人没有一个阻拦行吗?” “有意思,我就喜欢这种性格的,行啊,高书记,你就给这老道5分钟时间,看他耍什么花招?”那个胖老闆说道。 师傅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另一边说道:“给湘西苗族自治州政府打电话,叫他们招商局的高书记带着人给我滚。”说完不等电话的那边回应师傅就挂了电话。 高书记掐着腰道:“嘿,你这臭道士,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让我走,今天我要是走了,我不管你叫爷爷。” 老头子哪肯放过这个调侃的机会:“孙子,爷爷可不认你,请你自重,贫道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高书记一听气的满脸通红伸手就要往师傅脸上打,师傅也不躲就站在那里沖他笑着,突然高书记的手机响了,他的手举在空中指了指师傅:“臭道士,你等着,我接完电话再收拾你,让你知道马王爷我几个眼。”然后按了下手机的接听键听起了电话。 我离的不远可以听到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沖他好通咆哮,高书记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咆哮,另一只手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嘴里一直在重复嘟囔着几个字:“是,是,是,我晓得了,我晓得了,是,是,是,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尸毒 听完电话,高书记的表情一下从阴转晴了,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消失,换了一副笑脸,冲着师傅点头哈腰道:“哎呀,你看,我不知道是王教授来了,您老来了咋不提前通知当地政府呢,我们好派人接您啊,您老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不也就是混口饭吃吗,我现在就带他们走,以后再也不让任何人打这片山的主意啊,王教授您老别生气。” “妈的,高书记你玩我?老子昨天不是给你……”高书记赶紧伸手示意他住嘴。 老头子也不说话看着高书记俯身在胖老闆耳边嘀咕了几句,当时那胖老闆的态度也来个180度大转弯,弓着腰走到近前道歉:“王教授,您看,这不是大水沖了龙王庙吗,我们没啥文化,别跟我们计较,那我们走了,等您老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凤凰城给我打电话,老弟坐庄好好安排下您和这位小兄弟。”说完像身后几个人一摆手“走,走,走,别站着碍事,王教授人家可忙着呢。” 我记得上初中时候一次语文考试打了90分,就因为最后的课文理解答题全部错误扣分,那篇课文就是契诃夫的《变色龙》,但要是今天这事我早点经歷,我想那次考试我肯定能拿100分了。 他们一行人发动引擎刚想离开,突然刚才那个进洞的小王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起来,他的整张脸都开始扭曲了,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身上的皮肤颜色也不停的变化着。那群人一看就慌了手脚,胖老闆虽然有钱但可不想闹出人命沖手下喊道:“快,快,赶紧,赶紧打120。” “这是山里,120又没有直升机,能过来吗?”高书记道。 “那咋办?再不治,看这样子就要没命了。” “你们几个按住他,我来看看。”蛊婆走后边走了出来。 几个大盖帽一前一后按住小张,小张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整张脸都变形了,样子极其吓人。蛊婆伸手为他号号脉,然后撸起他的袖子却发现小张整个胳膊出现很多不大不小圆圆的斑,那斑呈椭圆形暗灰色。“哎呀,这不是……坏了。” 高书记一听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有救没?不管花多少钱,我们政府花,可千万别死人啊。” 蛊婆不理会他,目光投向师傅道:“道兄快来看,这……这应该是尸毒啊,怎么可能?” 师傅快步走上前把小张的眼皮翻了翻,又搭了下脉吩咐道:“你们松开他,都退后,这是尸毒,会传染的,放在地上我看看。” 众人一听是尸毒,吓得把小张扔到地上捂着嘴就退开了。 “蛊婆,你带糯米了吗?”师傅问。 “老身早有准备,你们把糯米拿来。”身后一个侍从打开一个包袱,从包袱里拿来一把糯米交给师傅。 第84页 师傅把小张抱起来“小伙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张开嘴。” 小张的身体靠在师傅身前不停的抽搐着,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根本不听师傅的话,只是手不停的空中挥舞,张着青紫色的嘴沖周围人咆哮着,那架势像是要活吞了人一样。 “幸好发现的早,再晚点牙就长出来了,到那时候我可不来收拾。”师傅一边嘟囔着一边看准了机会,当小张沖我们咆哮的嘴张得最大的时候,一用力把手中的糯米全都塞进了他的口中,然后不等他反应,托起他的下巴往上一推,那把糯米顺着小张的咽喉直接进到胃里,然后把他往地上一丢,扒拉下手上的灰尘道:“我警告你们几个人,希望你们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忘掉,否则就是自毁前途。” 祝由科 高书记等人正在发愣,忽然小张像着了魔一样张牙舞爪起来,嘴中吐出一簇簇白烟,他咆哮的声音仿佛地狱中的魔鬼般骇人。 师父大喝旁边看的发呆的众人:“都楞着干嘛?过来按住他。” 第一个冲上前的不是我,不是雨生也不是那胖老闆的手下,却是一个畜生,小张的这突然变化引起了孟丽身边的白狐注意,赤血从众人身后嗖的下窜了出来,整个身体雪白的毛髮都乍起了,它挡在众人面前对小张发出声声低吼仿佛遇见了天敌。 “孟丽把你的狐蛊带走,它这是本能反应,别让他坏了事。”蛊婆吩咐道。 孟丽快步走上前俯身下来摸着赤血的额头哄着:“赤血怎么了?有妈他们在呢,你这是干嘛呀?没事啊,没事。”可不管孟丽怎么劝赤血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住正在咆哮的小张。孟丽无奈只好硬拽着赤血的尾巴把它拉出了人群。 “你们看那狐狸干嘛?它这是护主的本能,以为是丧尸降生,你们傻呀?快点过来,难道让我一个老头子按他?”师傅骂道。 我和雨生赶紧快步冲上来按倒小张,小张倒在地上表情极其痛苦,整张脸挣扎的已经扭曲,被我死命压住的双手用力的攥紧了拳头,手指甲已经陷入肉里。 师傅从道袍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我们一看才知道,这盒子里边全部是针灸用的银针。“谁有打火机?” 身后胖老闆丢过来一个打火机,师傅把银针在火上烤了一下吩咐我和雨生:“千万按住他,双儿把他手露出来”。 “哎呀,王教授了得呀,还懂得这针灸之术,这可是中医学里边的最高境界,在下佩服。”高书记躲在人群最后边一边看着,一边嘴里还不停的拍马屁。 “妈的,给老子闭嘴,不懂就别乱拍马屁,贫道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什么针灸是属于中医学,你懂什么叫祝由科吗?咱们中国人所有的中医学都是从我祝由一科里衍伸出来的。”师傅吼道。 “是,是,是,猪油,猪油,我哪懂这些医理呀,听您教诲如读十年的圣贤书啊,那我闭嘴。”高书记笑着陪不是。 师傅瞅准了小张中指的一个穴位扎了下去,银针刚入肉里一股黑血就从他手指中喷了出来,伴着而来的还有一股恶臭味,我和雨生下意识赶紧松开小张推开捂住自己的口鼻。 小张躺在地上也不再挣扎,随着那股黑渐渐变回正常颜色他的脸色也好些了,躺在那里昏睡过去。胖老闆一看没了危险赶紧从后边沖了上来假惺惺哭道:“哎呀,小张啊,你可不能死啊,你为公司鞠躬尽瘁,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发奖金呢!” “人没死呢,你咒什么?抬回去让他静养吧,记住嘱咐他七七四十九天不得吃荤,不得饮酒,每日需吃素菜喝清水充飢,否则贫道和可没那工夫给他收尸。”师傅骂道。 胖老闆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师傅然后跟高书记一行人匆匆忙忙上车离开了。 “道兄,这洞内如此兇险,您看我们?”蛊婆见此情景也有些顾虑。 师傅一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无量寿佛,不知贫道此时与您通话是否打扰您的清修?事情是这样的……” 师傅对电话里的人讲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听电话另一头叽里咕噜说了堆我听不懂的话,师傅犹豫片刻回道“好吧,我先看看事态是否那般严重,在恭候您的大驾……恩,恩,您放心贫道定会处理妥当,不会让这里边的东西降世害人的,那先这样。”说完挂上了电话,但他的神色却显得几分忧郁,双眉紧皱,在原地背手转了好几圈,手指不停的掐算。 探秘诡异洞穴(1) 大家没人敢多嘴,虽然我也意识到可能这洞内的情况不太妙,刚进去一个人没走多深就重了尸毒,如果不是有老头子在恐怕将化身殭尸,但现在的紧张气氛显然不是我喜欢的,别人不敢多言,我哪里管那么多,拉住在那踱个不停的老头子问道:“老头子,刚才给谁打电话呀?第一次见你还有敬畏之人呢?那人什么来头?怎么说外语?我都听不懂。” 老头子漂了我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哎呀,没规矩,人家说的是梵文。” 毕竟我这个徒弟他还是要给些面子的,老头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招唿众人道:“大家都过来。” 众人一听赶紧都屈身团坐在他的四周,老头子继续说道:“刚才我给我一个朋友打电话说了这事,他是咱们中国佛学界的权威,一辈子降妖无数,但具体这洞里的东西如何处置,他都没有信心,所以早上蛊婆说的咱们要进洞一探究竟……”说到这里他停了停,转头看向蛊婆。 第85页 蛊婆会意,点了点头应道:“大师放心,这乃是我苗人的圣地,只要能挽救我灵山寨,老身和所有灵山寨老少都听您调遣。” “呵呵……那倒不必,你也晓得,这事不是人多就行的,贫道想问,如果我说咱们一行人进去恐怕是有来无回,你们谁还敢跟我去?” “哎!反正你是我师傅,你进去了我还在外边保命这是不是有点显得我无双太没义气了?也损了我暗夜家的名声。”我摊开手道。 “前辈是为帮我寻回四具喜神只身犯险的,我跟您进去。”雨生道。 “老身的命是阿拉真神的,是苗寨老少的,自然不会退缩。”蛊婆道。 孟丽摸摸赤血的头表情有些冰冷,沉着道:“你们都别说了,像有去无回一样,里边最多就是有阿普老司的尸身或者是殭尸罢了,都在洞口等着吧,用不着劳师动众的,走赤血,咱们进去烧了它便是。”说着站起身带着赤血就要往洞里走。 师傅斥道:“回来,坐下,无知的黄毛丫头,贫道不说你便罢了,仗着自己养只狐蛊就胡闹,你知道这事态有多严重吗?” “别不听话,坐下,都听大师的。”蛊婆骂孟丽。 孟丽委屈的撅着嘴站在妈妈身后索性不看众人。雨生倒是怜香惜玉,见孟丽被骂的有些挂不住脸,赶紧走过去安慰。 “蛊婆,让你的人一会守在洞口吧,他们只是常人,进去了也是白白送命,贫道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咱们几个先进去一探究竟,让孟丽带着她的狐蛊也在洞口等着,如果咱们有什么意外她那狐蛊可能还能进来把咱们救出来。”师傅吩咐。 孟丽一听师傅如此说脸上也有了笑容了,真是给个台阶就下,笑道:“那是啊,我的赤血天下无双,你们去吧,有什么事就喊,不管里边什么妖魔鬼怪,见了我的赤血都得乖乖认栽。” “雨生,你在洞口看着这丫头,她冲动的很,你的修行太浅别布了刚才那个小张的后尘”师傅道。 众人无话都守在洞口注视着我们三人。我口中默念“天地无极,万法归宗,勒!”双眼之中顿时多了一种神采,站在洞口沖师傅和蛊婆摆手“走吧,我开天眼为你们开路” 突然洞里一股阴风挂起,那阴风阴冷之极,风丝刮在脸上犹如刀刃割肉般疼痛,我抬起手挡在眼前。师傅和蛊婆被这阴风颳的有些走不动路,师傅吩咐道:“把金缕佛珠拿出来喊出避邪咒。” 探秘诡异洞穴(2) 我赶紧套上无相和尚送的金缕佛珠,然后口中大喝:“万邪不侵!” 四周的阴风骤然而止,师傅从道袍之中拿出几张符咒捏在手中,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咬,中指流出鲜红的血液,然后飞速在那几张符咒之上花了些梵文,顺势往四周撒去,那几道符纸飘在空中“扑哧”下自燃而尽,与此同时生成几团火焰飘在空中。 “哇,师傅您老这慾火咒可不比那酒蒙子差哦。”我恭维道。 “那是,那酒蒙子论资排辈跟你是一辈的呢,别废话,走吧。”老头子有些翘尾巴。 虽然有这几团火焰的亮光,可这洞穴太深了,也只能勉强照亮我们脚前的路。没走多远,从洞内深处传来一股恶臭的味道,这股恶臭绝对比刚才小张身体里喷出的黑血还要有过之。我用手捂着口鼻埋怨道:“哎呀,难不成玄真和那老太太进去以后还拉泡屎?” “那是尸臭。”蛊婆道。 “师傅,那咱们会不会也中尸毒?我可不想像刚才那位兄弟一样,有损我帅哥的形象啊。” “你哪那么多废话?蛊婆已经吃过解尸体的药了,你是灵媒,乃是万邪不侵的身躯,为师自然也不用你惦记,走你的吧。”老头子道。 我颤颤的继续前行,这段路走的如同十万八千里般纠结,回头一看却只走了几十米,内心噗通噗通的跳着,一想到这洞内隐藏着苗人4600年前的先祖,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说实话,有种感觉比恐惧还要高出些,而那种感觉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离开,离开这里……”“进来吧,进来吧……” 突然一群噪杂的声音从洞内飘出,这声音不是从耳朵让我觉察的,而是从我的心里,直接迴荡在我的内心之中,听的我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师,师傅,你们听……听没听见什么?”我战战兢兢的问。 “你是灵媒,开了天眼,自然能捕捉到我们听不见看不到的东西,别去管他,那是些阴魂在魅惑你的心志呢,静下心来继续走。”身后师傅嘱咐道。 “可那声音直入我心头啊,你以为我愿意想?”我埋怨道。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老头子没有回答我,高声诵起观音心经来。 说来也怪,随着他念起这安详的经文,四周那鬼魅的声音渐渐止住了声响,四周又回到了死一般的宁静。 顺着火光照去隐约可以看见这洞内的墙壁上有些绚丽的壁画,壁画之上都是些蛇虫鼠蚁,有的画里还有一些赤身裸体的女人手拿着巨蟒或者昆虫往罐子里塞。 第86页 “师傅,你看,这是?”我指着这洞内嘆为观止的壁画道。 师傅也停在这里驻足观看。“蛊婆,这是你们先祖留下的吧?” “恩,这里是我苗族的禁地,老身也没进来看过,不过看这壁画上所描述的,应该是我们先祖在养蛊的情景。”蛊婆回答。 “天啊,太伟大了,足有4600年啊,你们看这壁画的色彩多么鲜艷,说是上个月刚花上的也有人相信。”我感嘆道。 “这颜色的色彩怎么……?”师傅想了想突然开口“无双别看了,这颜色不对。” 没等他说完,我忽然觉得眼前天昏地暗般,脑袋也不听使唤了,迷迷煳煳的就倒了下去。师傅把我抱起来从身后把酒壶拿了出来,打开瓶盖对着我的嘴餵进去,那60度的白酒从喉咙一直灼烧到我的胃里,我顿时清醒过来,坐起身大声咳嗽着吐个不停。 “别看那壁画,这壁画的颜料不对,看的人心里发慌,肯定是先祖防止外人进来盗墓用的。”蛊婆道。 探秘诡异洞穴(3) 师傅拍拍我:“小双,没事,咱们继续往里走,千万不能迟了。” “师傅,刚才心神已经乱了,无法集中精神开天眼啊,前边什么都看不清了。”我沮丧着。 “不碍事,我走前边。”蛊婆快步上前。 我与师傅跟在她身后没有多言,也许在她心里这洞内不管多神秘多恐怖都无法掩饰自己作为苗人对阿普老司的敬畏吧。 没走几分钟围绕在我们空中的火焰渐渐开始暗淡,师傅皱下了眉头:“不会呀,怎么会这样?前边阴气到底多重啊?连冥火都会暗淡,蛊婆我们是不是停一下?”师傅还是谨慎。 “不能停下,阿拉神就在眼前,如果停下就是不孝。”蛊婆坚持着,但她这话里的态度有些变了味道,我迟疑了一下。“师傅,蛊婆怎么了?” “你得理解她,阿拉神是他们苗族的先祖,又是他们巫蛊之术的创始者,阿普老司就是阿拉神,她作为灵山寨的蛊婆,就是让她此刻献出生命都在所不辞。”师傅道。 “那我们还继续往里走吗?冥火只怕要灭了?”我心里有丝不祥预感。 “走吧,蛊婆看样子现在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我们看好她,我用心智还能勉强维持住冥火。” 师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往前又走了片刻这冥火飘在空中几乎只剩几丝火星在闪动,师傅快步冲上前一把拉住了蛊婆喊道:“蛊婆,快醒醒吧,别走了,前边不对,阴气实在太旺了,贫道已经无法估量,危险。” “不用管我,你们走吧。”蛊婆甩开师傅的手坚持道。 师傅情急之下口念道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四周冥火随着师傅口中的道咒变得赫然骤亮起来,霎时间四下照的通明,只见不远处洞顶向下垂下很多绳子,绳子之上挂着密密麻麻如同沙袋的东西,那东西数量极多,在空中顺势左右摇摆诡异之极。 师傅喊道:“蛊婆,你看看吧,你看看这是什么!” 蛊婆停下脚步,也被上边的东西吸引住了。“尸臭,好重的尸臭。” “念净身咒,然后开天眼。”师傅对我说。 “啥是净身咒?”我有些惭愧。 “妈的,平时让你多学些本事你就是懒惰,一点书都不看,书到用时方恨少是不是?跟我念。”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身” 跟着师傅口中默念玩这净身咒确实感觉内心一下聪慧清净了许多,天眼一开,洞顶悬挂之物尽收眼帘,顿时骇的倒退几步坐在地上。 “师,师傅,好,好多……”我有些结巴。 “好多什么?是悬尸对吧?”师傅问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八十具,记得前几日玄真说的吗?他说凑齐雨生的五具喜神正好九九八十一具尸体来餵阴蛊,而这中间被我夺回一具,现在肯定是八十具,幸好还没铸成天灾。” “师,师傅,这些尸体的装束好怪呀。”我的声音有些打颤。 “都什么装束?” “有的是民国时期的中山装,有现代寿衣的老太太,还有穿清朝的官服的,什么年代的都有,甚至我在里边发现一个不知什么年代的穿将军盔甲的死尸,我想生前肯定是个将军。”我感慨道。 “天啊,玄真道人这是从哪寻来这么多古尸啊?这可如何是好?”师傅犹豫起来。 探秘诡异洞穴(4) “还能咋办,烧了呗。”我想都不想回答。 “你个瓜娃子,这都是文物,尤其你说的里边挂的那具穿将军盔甲的尸身,对考古有很大的价值。”师傅沖我屁股就踢一脚,然后继续说:“形式不乐观啊,玄真道人找的这些祭祀的尸体不是普通的尸体,几乎全都是年代久远的古尸,古尸邪气重,这样餵养出的阴蛊只怕是……”师傅的语气有些沉重。 “那你的意思是?”听了老头子的话我迟疑了。 “蛊婆咱们暂时先退出去吧,我联繫下防疫部门和考古部门器具齐全以后再进来如何?”师傅谨慎道。 第87页 “不行,这是阿拉神的圣地决不允许外人亵渎。”蛊婆嘶声力竭,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苗人的财富,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窥视。” 师傅刚想继续劝说蛊婆,突然四周大地开始剧烈摇晃,头上的碎石纷纷落下,我拉着老头子赶紧躲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头顶的冥火全部熄灭了。身体随着大地在不停的摇晃,我大喊:“快走,地震了。” “不要慌,这不是地震,咱们走进来已经打破了阴煞之阵,这是亡灵的咆哮。”师傅在黑暗中应道。 果不其然,不多时,大地停止了晃动,师傅念咒重新燃起了冥火。“蛊婆,你还好吗?” “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结实,没事,不行得快去看看阿普老司的尸身是否完好。”蛊婆从地上爬起。 突然一个身影在不远处映入我的眼帘,那道人影身披清朝官服,头戴官帽,项上挂着一串朝珠,身后扎着一个大辫子。 “师,师傅,你看,你快看,诈尸了!”我惊道。 借着冥火幽暗的光看去,那具尸体站在地上双手伸的直直的,指甲呈黑褐色,瞪着眼睛看向我们三人,那眼神之中没有丝毫人气,但却未曾动弹分毫。我仔细观察发现他的脸上隐约张着几缕毛髮,那绝对不是人的鬍鬚,或者浓密的头髮,是从他的脸上长出来的,而且颜色是白的。空中飘落下来一张陈年被潮湿的空气氧化的道符。 “不好,是白毛殭尸,这殭尸在世上至少已经修行200年有余了,肯定是刚在空间摇晃之时贴在脑门的镇尸符掉落了,他现在正在甦醒,咱们快走。”师傅拉起蛊婆就想走。 蛊婆用力挣脱师傅喊道:“我不走,阿拉神就在前边,我岂有不拜之理?” 两人正在撕扯突然那白毛殭尸张大了嘴大吼:“嗷,嗷……”这声音简直震天动地,好不骇人,与此同时从他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臭气飘散开来。 “无双快躲开,这尸气不是一般的尸毒,他身体里憋了200多年的怨气全都在里边,吸入不是枉死就是化身殭尸啊。”师傅一边拉扯着蛊婆往后退一边沖我喊。 但我离这白毛殭尸实在太近了,如果他现在就对我下手我几乎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这并不是我的作风,口中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左手捏了个佛手印就沖那白毛殭尸打了出去。 师傅来不及阻止大喊:“哎呀,快走啊,别做傻事,就你那不成气候的修行什么九字真言也白搭。” 果不其然,九字真言混杂着佛手印打在白毛殭尸身上只见他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居然没倒下,只是胸口留上了我的一个手掌印记。此刻的白毛殭尸突然震怒,双手直直的沖我掐来,我一看这架势赶紧就地一滚躲开了,白毛殭尸也不追赶站在原地仰天长啸,那啸声把整个山洞震的颤动不已。 探秘诡异洞穴(5) “坏了,你这臭小子,不但不听话反而帮倒忙,快走,他怒了,在喊帮手呢。”师傅拉着蛊婆已经跑出十米开外。 看来这老头确是有经验,随着白毛殭尸的咆哮,洞顶的几具吊尸又有几具跳落下来,个个脸上都长着不同颜色的毛髮。他们张大了嘴伸出黑漆漆的爪子沖我扑来。 要说脚底抹油绝对是我的看家本领,只要别锁住我的双脚,遇到危险第一时间跑路我是行家。没等其他殭尸跳到我的近前我也转身追上师傅和蛊婆,我俩架起蛊婆也不管她嘴里喊什么就往洞外跑。 可不管我们跑的速度如何快,身后那跳动声还是由远及近的传来,我转身一看,那几具殭尸已经跳到离我们不足5米了。我大喊“师傅,快想办法呀,再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 老头子已是跑的满头大汗,回道“能有啥法子?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至阴之地,怨气横生,乃是最佳的养尸场所,咱们平常的一些道术根本不能动他们分毫,你看这几具殭尸,全都是修行至少几百年的,咱们只有跑出洞穴,外边阳气重,我也好施展法力镇住他们。” 老头子说的倒是明白,但如今我们只能隐约看见洞口方向有一个亮点,只怕还没等我们跑出洞口就已经给阿普老司做活祭了。身后的殭尸还在一步步逼近,甚至我的后嵴樑已经隐隐传来阵阵凉意,我的心几乎凉透了,后悔呀,和当初鬼婴事件一样,真是后悔蹚这浑水,自己还没来得及学得老头子一分一毫的本领就要丧生于此地。 一边跑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我甚至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只剩下下意识还在奔跑着。突然只觉得从前边一股邪风颳过直冲我们背后的几具殭尸,我睁开眼也只是隐约可以看到那道寒光闪了过去,师傅赶紧喊道:“别愣神,快跑。” “师傅,那道银光是?”我气喘吁吁的问。 “是孟丽那狐蛊,肯定是来接应咱们的。”师傅答道。 没等我来得及反应从身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热浪袭来,那热浪气势极其汹涌,打在我们身上形成一股巨大的力把我们的身体推了出去。 我慌忙爬起来,回头看去,只见那道银光正是狐蛊赤血,他乍起全身的白毛站在我们身后与那几句殭尸对视着,再看那几句殭尸身上无一不是被烧的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全都焦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拌着尸臭飘散开来。 第88页 “妈,前辈,你们快出来。”洞口处一个甜美的声音沖我们喊道。 “孟丽,不能让你的狐狸烧了这些尸身,这些都是文物啊。”师傅扶起蛊婆一边往洞口方向跑一边喊。 “放心吧,赤血只是放出了普通的火,烧不死他们,就是拖延下,让你们赶紧抽身。”孟丽道。 我们继续往洞口撤,而那几具殭尸站在那里被赤血吐出的火焰挡在前边不敢移动分毫。待我们三人狼狈的跑到洞口的时候回头再看洞内,赤血正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后退来,但它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几具殭尸,身体朝着洞口退,而头依然在看着里边的方向。 有几百年修行的殭尸就是不同,甚至我怀疑他们还存在些心志,要不怎么会判断出眼前那只白狐吐出的火焰就是他们的克星? “让你的狐狸回来吧。”师傅对孟丽讲。 孟丽却不急,倒是借着机会好好损了下老头子“没事,我的狐狸在里边不会有危险的,别看它不是什么道宗之祖,别看没有出神入化的道法,但你们说它关键时刻就是能派上用场,还得救你们啊,是吧前辈?哈哈……” 早洞里的遭遇已经弄的老头子灰头土脸,再一听孟丽这句调侃,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哼,里边是阴地,如果这群殭尸出来你看贫道有没有办法?要是治不住他们我跟你姓。”突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赶紧收口道:“这个赌我不和你打了,贫道可不是小孩子,里边的殭尸年代久远,我都不知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道行。” “切,你倒是拽呀?”孟丽讽刺他道,然后唿喊赤血“赤血回来吧,别让他们跑出来就行。” 不多时那白狐从洞内跳了出来,但身后却没有了几具殭尸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才清楚,洞外艷阳高照,那些阴尸怎敢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之下。 死里逃生 我与老头子蹲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大眼瞪小眼,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老头子,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别着急,只要咱们守住洞口,我那朋友已经联繫了,待会就有人替咱们收拾残局。”老头子道。 “老大,你那朋友是谁呀?就那么通天?”我质疑道。 “呵呵,高人,哦不,是神人!你看山下那边?”说罢他手指着山下的土路。 只见果然从山下开上来几辆绿色的运兵车正朝我们这个方向前来,几辆军车开到脚下,从几辆军车上跳下很多绿色迷彩装手持军械的特种兵,带头的军官沖我们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喊道:“湖南特种兵部队警卫连奉中央军委指令前来保护洞内文物,请问哪位是王教授?” 师傅上前一步:“无量寿佛,贫道王长风。” “王教授辛苦了,再下是警卫连的连长,我姓于,这里的一切全听王教授调遣。” 老头子把于连长叫道近前低声道:“上边可知道这洞内是何物?” “上边没有说,只吩咐我必须听从您的命令不可妄作主张。” “好,让你的人守住洞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记住了,这洞内的任何东西也绝不允许跑出来,哪怕是文物或者人,只要冲出来,就地消灭。” 于连长愣在那里“王教授,文物怎么又会自己跑出来呢?” “你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师傅的口气严厉。 “是!”于连长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回答长官的命令也是干脆利落。 他赶紧沖排站在山前的特种兵们喊道:“守住洞口,任何人没有王教授的命令不得进入,里边不管是什么东西,跑出来就地消灭,都听明白没有?” 这特种兵果然训练有素,听完于连长的命令马上分开小组,一组守在洞口,一组开始在山下巡逻。 “哇,够普!”我惊讶道。 “呵呵……你懂什么,现在为今之计还是先守住这里吧,晚上再从长计议。”老头子自豪的捋着鬍鬚道。 我们这群人围坐在洞口休息了会,有这群特种兵看守自然万无一失,但蛊婆确是苦着脸一句话不说。孟丽毕竟是女孩子心细看出妈妈有心事。“妈,怎么了?怎么老是闷闷不乐?心里有事吧?” “孩子呀,你晓得吗,这里边可是咱们巫蛊之术的创始人阿普老司,他就是咱们世代信奉的阿拉真神,你看这群当兵的守在这里,真要是国家考古部门介入了,阿拉神的尸身可能就被夺走了,而且这洞内的阴煞阵妈也懂,是邪恶的很,但不管它用意是何,却能唤醒阿拉神啊。” “妈,我也晓得咱们世代信奉供养的都是阿拉神,但这洞内的尸身如果被唤醒……谁又清楚他是不是一个混世魔王?交给国家处理吧,信仰只留在咱苗家人的心里就好。”孟丽毕竟读过书,思想再不想寨里人那般守旧。 “哎,行了,你不必管我,妈自己心里有数。”说完转身离开了。 “妈,你去哪?”孟丽看着蛊婆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月色中。 “蛊婆去哪了?”雨生关心道。 第89页 “不知道啊,从这个神秘的洞穴出来妈就怪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雨生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咱们也应该理解蛊婆,毕竟洞内是她信奉的阿拉神啊,有大师在这,一切会好起来的。” 远处空中两束强光照射过来,洞口的特种兵一个个举起手中的微型冲锋鎗对准了那个方向。是一架直升机向我们方向飞了过来。 宗贊大法师 “飞机上的人听着,速速说出你们的来歷和身份,这里是军事重地如果再靠近我们就要开枪了。”于连长拿着高倍扩音器喊道。 直升机上人的回覆声在于连长耳麦里响了起来,他听了一会点点头然后摘下耳麦沖守卫洞口的特种兵喊道:“解除警戒,指挥他们落下来,是中央派来的西藏代表。” “西藏代表?师傅,怎么又扯上西藏人了?难不成你要倒卖国宝?把那些古尸卖了?哇!您老挺有商业头脑啊。”我掐着腰站在老头子身边讽刺道。 “小双啊,你这张臭嘴,贫道收了你做徒弟真是作孽呀,能不能让我耳根子清净点?别说那些不靠谱的话!他们就是来收拾残局的。”老头子气的鼻子都歪了指着我大骂道。 直升机缓缓的落在开阔地,师傅带着我和孟丽雨生前去迎接,机舱门打开,3个喇嘛打扮从直升机上走了下来,见师傅前来迎接,那为首的喇嘛施礼道:“阿弥陀佛,多年不见宗主还是那么英姿飒爽啊,真是让我等小辈敬佩不已。” “无量寿佛,贫道这项有礼了,宗贊大法师别来无恙啊,活佛身体可好?” “托您的福,活佛老人家身体安康,自几年前一别,师傅也经常挂念您。”被称作宗贊的喇嘛应道。 “家常话咱们后续,几位高僧先过来,活佛派几位前来肯定已经说明了这洞中秘密,相信几位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咱们还需好生商议对策。” 孟丽和雨生挠挠头把目光同时看向了我。我被他们这一看感觉浑身不自在。“你们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就说吧,前辈肯定是高人,他一句话,连西藏活佛都得派人过来帮忙。”雨生佩服着。 “切,是是是,他厉害,他再厉害怎么刚才在洞里好不狼狈?怎么还得我的赤血进去把你们救出来?”孟丽嘴上不饶人不屑道。 一听这话我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确实我与师傅有些失态,无论心里怎么想,毕竟他是我师傅,我是他徒弟,这时候让这黄毛丫头这般侮辱哪行,我干咳一声:“咳,咳,你也不能这么说,那我们是活人啊,里边是阴物,你的狐狸也属阴性,所以自然对付它们比我们事半功倍不是?” 师傅和宗贊喇嘛他们哪能理我们这边的口水仗,在那边一边叙旧一边商讨对策。宗贊笑着道:“宗主,听师傅说您最近收了个徒弟?是这几位孩子的其中一位?” 师傅把我叫到近前:“双儿,快来,见过宗贊大法师,这位宗贊大法师是西藏活佛的大弟子,佛法无边乃是得道高僧啊。”说完又介绍起我来:“这就是贫道收的徒弟无双,宗贊法师看看如何?” 宗贊站起身来围着我转了一圈,把我从头上看到脚,然后伸手搭在我的肩上掐了掐笑道:“阿弥陀佛,宗主果然慧眼吶,令徒一身慧骨已是万邪不侵之身,再加上天生就为灵媒,前途不可估量,日后定能降妖除魔普度众生,贫僧恭喜了。” 我心里一直有个莫大的疑问,但始终不好意思开口,今天看师傅来了故人心情愉悦,我也不避嫌直接开口问道:“师傅,我以后能结婚娶老婆吗?” 这话一出笑的周围众人合不拢嘴,就连孤傲的孟丽都捂着肚子笑翻在地,她调侃道:“可怜虫,道士你还想尽女色呀?你这辈子别想了。” “是啊,无双兄弟你见过哪个道士带着老婆孩子修行的?别逗了。”雨生这小子此时竟然跟孟丽一起笑话我,男人果然都是重色轻友的动物。 我可以结婚 老头子气的嘴都颤抖起来,站在那里也不言语,我看这情形似乎又让他又出丑尴尬了。 宗贊喇嘛看师傅不说话,赶紧打圆场笑道:“哈哈……无双小道友,你这问题问的太好了,如果换做其他道派那绝对是让人笑掉大牙的。” 没等他说完我埋怨道:“可你们现在不已经要笑掉大牙了吗?还在这拿我调侃。” “但是……贫僧这里可用了但是哦,哈哈……你是宗主的徒弟,宗主贵为中国道宗之祖有他自己的规矩,却不和其他道派一样,如果我没说错宗主王家世代为道,但都娶妻生子,而且一生修为也只传独子不传外人,但宗主的儿子天性淳朴不适合修道,所以他这么多年来才苦心寻找衣钵託付之人,当然贫僧这话并无它意,还望宗主海涵。” “哪里,哪里,大法师不必见外,都是自家人。双儿,怎么样?这次心安了吧?就你这点凡心为师能看不出?德性吧,第一次看人家孟丽就走不动道了。”老头子这话是想出我的丑。 “嘿嘿……难不成无双你看上本姑娘了?”孟丽一听哪肯放过这调侃我的机会。 第90页 “什么,什么啊?你别自作多情,就你,哼,我家川妹子还等着我娶呢,只是偶尔看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你管我啊?”我闷哼道。 “哟,那就是你承认本姑娘是美女了?”她嘴上不饶人。 一时间气的我语无伦次:“你!你!刁妇!刁妇!”我眼睛一转赶紧换了一个语气还击道:“哎,对了,我可发现最近雨生兄弟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哦?雨生有心事跟兄弟讲啊,别憋坏了。”说完我邪邪得一笑瞅着雨生。 雨生当时满脸通红赶忙辩解:“我,我,我哪有?我哪有?没有的事,无双你别乱开玩笑。” “行了,别胡扯了,越扯越远,咱们商量正事吧,宗贊大法师,你看这洞内的东西如何处理?”老头子严肃起来。 “来时师傅已经跟我说了洞内的情况,据我所知殭尸本就是万邪之王,就算大罗神仙遇到都尽量避开少惹为妙。”宗贊皱着眉头,看来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是啊,可能大法师有所不知,刚才我们进去看过了,那些殭尸已有甦醒的迹象,相信是想阻止我们破坏阴蛊之阵,里边除了普通的跳尸以外,不乏还有白毛殭尸和红毛殭尸,甚至小徒还在最里边看见吊着一具身披古代铠甲的将军尸体,其修行深不可测,如果让他们跑了出来或者最终阿普老司的尸身復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到时生灵涂炭吶。”老头子道。 宗贊想了想道:“宗主,他们是万邪之王,咱们不好处理,你说阴司呢?既然他们意识尚存就说明六魄犹存,阴司应该有权利捉他们下地府问罪。” 老头子点点头“大法师说的有理,我想这些古尸的六魄必定千百年来因为某些缘由躲过了阴司的缉拿才能修行到这个年代,贫道以为阴司也正四处缉拿无从下手呢,这办法可以一试,如果这八十具殭尸的六魄被阴司缉拿下去那阿普老司没有阴气供奉也就再无机会復活。” “那事不宜迟,赶紧让战士们清理出一片空地,贫僧现在就做法召唤阴司问出个来龙去脉,宗主为尔等护法,助我一臂之力。” 召阴司 老头子让所有士兵让出洞口。“于连长让你的兵先暂时撤离洞口我与几位法师有事要商量。” “明白。”于连长点头。 宗贊喇嘛带着其他人盘坐在洞口嘴里嘀咕着我们听不懂的梵文。师傅正对着他们也席地而坐闭上眼睛道:“无双,听好了,为师只念一次,这是九星神咒,此咒可消除周围煞气,让周围人等心神安宁,邪物无法入侵。”然后摆出莲花手念道:“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突然宗贊站起身抬起左脚用力在地上一跺高喊:“开”!从他脚下的土地上列开一个不大的缝隙,从那缝隙之中飘出一黑一白两个影子,黑衣人青面獠牙手中紧握一条锁链,白衣人鲜红的舌头吐出口外肩上看着一个招魂幡。样子简直凶神恶煞般。 几个喇嘛站起身来退出了洞口,这一黑一白二人似乎还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衣鬼问道:“大哥,咱还吃酒呢,是谁这么大胆敢请我们来阳间?真是扫兴。” 他本以为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会吓坏眼前的召唤人,没想到师傅与宗贊却快步上前迎了上去,宗贊施佛礼“阿弥陀佛,贫僧是否打扰二位阴司?还望海涵吶。” 黑白恶鬼抬头一看宗贊和师傅就是一皱眉“哎呀,原来是宗主和宗贊大法师,刚才失言了,二位有何事唤我等上来?” 突然这黑白二鬼见师傅身后站立的孟丽,孟丽脚下白狐早已是对他俩呲牙低吟。这二人嗖的下飞到了师傅身后躲了起来,用眼神偷偷的瞟着孟丽。 “二位阴司认识这姑娘?”宗贊法师看的好奇。 “哼!我早就跟这黑白无常打过交道,你俩躲什么躲?过来,本姑娘又不吃了你们。”孟丽一掐腰刁蛮道。 师傅忍不住笑,道:“二位好歹也是地府的阴司鬼差,怎么被个小姑娘吓成这样?成何体统,有贫道在放心吧没人敢放肆。” 听师傅这一说黑白无常才颤颤的从他背后闪出飘到孟丽近前,孟丽死死的盯着他们俩,这二位恶鬼好像做了亏心事的孩子般把头转到一边不敢与她对视。我看的新奇也来调侃:“哦,你们就是专门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啊?传闻你们可是地狱的使者,死亡的象徵,这怎么了?被个小姑娘吓成这样?” 黑无常结结巴巴的说:“孟,孟丽姑娘,上次的事,我,我们,我们不是道歉了吗?您看……您看高抬贵手让您的狐狸先退下吧。” “放屁!你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上次那俩臭和尚不是给我姐姐施了忘魂法吗?怎么她还是恢復了前生的记忆?肯定是你们捣鬼是不是?改了生死簿吧?我姐的死跟你们两个有直接关系,我看你们能躲我到什么时候?”孟丽咆哮着。 一听孟丽如此动怒那白狐全身蹦的紧紧的后腿退已经做出要扑过来的架势。黑白无常一听孟丽大怒赶紧求饶“宗主,宗贊法师救我们啊,是你们二人唤我等出来的。” “无量寿佛,孟丽你别激动,这事贫道自会还你一个公道,眼前你不要和他们二人计较了,就算给我个面子。”师傅道。 第91页 “哼”!孟丽手指着黑白无常狠狠的威胁。 “真是个辣妹子,雨生只怕你以后可要受苦咯。”我耸耸肩。 “无双你说什么啊?本姑娘怎么了?”孟丽看有师傅保护黑白无常又把矛头转向我。 “行了,都住口,别胡闹,忘了正事了吗?”师傅大声斥责,见我们几个不再言语又沖黑白无常笑道“二位阴司看看这洞内。” 阴司勾魂 黑无常转身向洞内看去,从他眼中发出一缕幽绿的光直透进去。白无常的鼻子抖一抖从洞内飞出一些灰色气体被他吸进鼻子。不多时这二位阴司收了法力回道:“这洞内确实有83个阴尸的魂魄,其中有1人现在已有七魂但无一魄,我二人在阴阳两界执法几千年还从未见过这等怪事。” “师傅怎么是83具?不应该是80?”我有些质疑。 “阴司不会看错的,80具悬尸用来祭练阴蛊的,两具活人尸体是玄真道人和他婆娘的,还有一具已有七魂的,那就是阿普老司的尸身,一共是83具肯定没错。”师傅解释道。 “宗主,情况不对呀,这里边的味道我有些熟悉,以前像是在哪闻到过,肯定里边基本全都是我等缉拿未遂百年以上的冤魂厉鬼呀,只是他们如何都在此地?”白无常问道。 师傅不着急回他他的疑问继续道“二位可听说过阿普老司?” 二人一起点点头:“宗主说的一定是4600年前苗族的那位大法师?当年我们兄弟二人刚入地府当差不知深浅,是地藏王告诉我们那阿普老司乃是天命我们抓不得,所以他的尸身和魂魄就一直留在阳间下落不明了。” 我插嘴“喏,你们说的这个天命的也在里边咯。” 黑白无常相互对视大概也知道些许秘密了,犹豫一下问师傅:“既然宗贊法师和宗主召唤我兄弟二人出来自然有事,就请二位明示吧。” “你们是阴司,里边全都是阴魂,不管他们生前是谁,或者年代如何久远,你们都有义务把他们拿到地府吧?” “那是自然,但据我刚才观察只怕……”黑无常犹豫。 “只怕什么?” “除了阿普老司外,里边还有一具五彩斑斓尸,那五彩斑斓尸号称旱魃,能耐通天,乃是千年修行的大魔头,只怕我们兄弟有负二位所託,不是他的对手吧?” “这个不劳二位费心,不需要拿他,只要把那些修行尚浅殭尸的六魄勾走贫僧就感激不尽。”宗贊法师道。 “宗贊法师既然如此说了,我兄弟二人又怎能推脱,那行吧,二弟,咱们就带走几个回去交差。”黑无常道。 只见这二人的影象在我眼中开始模煳,慢慢的消失了踪影,从洞内隐约传出一个声音:“走散的人吶,归家了……” 不多时黑白无常的身影从洞内闪了出来,黑无常的锁魂链与地面摩擦发出道道火星,锁魂链另一头几个隐约可见的阴魂挣扎着,声声悽惨的哭声传了出来。 “这就是那些殭尸的六魄,凑不齐81具阴尸的祭练看来阿普老司是没有机会復活了,宗贊法师高明啊。”师傅道。 “宗主,宗贊大法师,那我兄弟二人就下去交差了。” “有劳二位阴司了。”宗贊感谢道。 下面上那道小小的裂痕再度出现,这两个鬼差刚想闪身下去,突然从洞内传来一声咆哮,这声咆哮声势巨大,震的四周山峦抖动起来,一群战士以为我们有危险持枪赶紧跑来。“王教授,宗贊法师,可能要地震快走。”于连长喊道。 “你们退下,没事,不要靠近这里。”师傅命令。 士兵们也不知道这洞内发生了什么事,但师傅是全权负责任人,赶紧退了出去。这时洞内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了,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赶紧把那几个冤魂收进袖中,然后沖洞内喊道:“何方妖孽竟敢阻拦阴司执法?” 洞内的东西没有回覆,只是从里边射出两道阴光射在众人身上。“宗主,大法师小心,那旱魃出来了。”黑白无常摆出架势要大战一场。 旱魃降世 但那洞内的东西速度太快了,一股气浪冲来正好迎面打在黑白无常的身上,这二鬼受到重击从口中喷出一股黑气倒在地上,那几个冤魂从他们袖中跑了出来飞回了洞中。 师傅也顾不上礼节喊道:“宗贊护住二位鬼差的阴气,我来会会五彩斑斓尸。” 不等众人反应洞中那五彩斑斓尸已到近前,果不其然,正如我们所料,就是那身披铠甲的古代将军殭尸,他面容之上确实已经长出气色的绒毛,样子骇人之极,手中拿的阔刀带着刀风已近师傅身前,老头子赶紧就地一滚躲避开来,身子还在地面上他口中已经开始念道:“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日战,时随令行”一道符咒从他手中打出正好贴在那五彩斑斓尸的头上。 这符咒刚沾上,五彩斑斓尸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符咒自燃而尽,而他头上那块皮肤冒着白烟,就像被硫酸灼伤一样,他把阔刀扔到地上双手捂着额头仰天咆哮,从他口中喷出一股股难闻的尸气。可这符咒的威力对他来说也仅此而已,他倒退几步站稳了重新捡起阔刀沖师傅又沖了过来,师傅以为这张符咒足以定住他,没想到他如此能耐,一不留神,那阔刀已到近前,危难之时我捏出一粒金缕佛珠打了出去,那金缕佛珠散发着无尚的佛光闪耀在半空之中,五彩斑斓尸赶忙用阔刀挡在面前,金缕佛珠与他那阔刀相接触,这佛珠本就是受佛光洗礼的圣物天生就万邪不侵,借着我打出的力气“噹啷”声把他手中阔刀打飞,趁他慌乱赶紧扶起师傅转身往洞外走。 第92页 “连幽冥咒都困不住他,看来我们低估了旱魃的威力呀。”一边跑宗贊法师一边自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几乎就是几秒钟发生的,很多士兵还在寻找那声声咆哮的来源,就看我们扶着师傅跑出了洞穴,于连长见我们身后有一个影子追来赶忙下命令:“快快快,救教授他们,挡住洞内的东西,任何东西都不允许跑出来,一旦反抗就地消灭。” 一队特种兵手持mp5式冲锋鎗挡在洞前,打头的士兵刚想喊话只见洞内那旱魃已到近前,他赶紧下令:“射击。” 顿时洞口烟雾瀰漫,子弹横飞,随着于连长大喊一声“停。”洞口处被这冲锋鎗的子弹大的岩石粉末飘散起来,战士们把洞口围住,枪口还是瞄准了里边不敢松懈,待周围的岩石粉末全部飘洒,只看那五彩斑斓尸倒在洞口处,身上的铠甲也被射穿如同筛子一样。我紧张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不知如何处理。 于连长没有说话,用右手做了一个摆动的手势,几个士兵沖那五彩斑斓尸包围过去。“别过去!”师傅大喊。 可此时已晚,五彩斑斓尸突然原地站了起来,张开手掌,已掌为刃冲着围上来的战士的脖子处扫了一圈,时间如同静止了,四周的人看的目瞪口呆,那围上去的几个战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咔嚓,咔嚓……”几声清脆的声音,犹如冰裂一样,那几个战士的头颅应声落地。 我捂住了嘴,浑身被突如其来的的变动吓得颤抖不已。师傅赶紧大喊“快走,大家快走。”说完拉着还在愣神的于连长就往后退,于连长这才从惊骇之中醒来,拼命的甩开师傅大怒道:“妈的,老子不管你是什么怪兽,必须消灭!”说完端着一顶重机枪沖那旱魃就是一通狂射,这机关枪的威力巨大,就是钢板都能穿出一个洞来。 惨烈的战役 于连长拿着机关枪对着他一通疯狂扫射,重型机枪打在旱魃身上,一个个弹壳弹出打在四周的洞穴岩壁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旱魃的身体随着机枪扫射的后坐力一步步后退,但他的身体却没有丝毫损伤。 “于连长别打了,他修行千年已有了刀枪不入铜皮铁骨的金刚之躯,没用的,用火,用火攻。”师傅大喊。 “榴弹,榴弹准备好。” 身后一个战士抗着火箭筒标准了山洞这边,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颗榴弹炮发射而出,于连长大喊:“大家卧快倒。” 不得不说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平常训练有素,那榴弹炮不偏不移正好打在旱魃的身上,炮弹炸开,整个洞口被一片烈火包围,我站起身来透过烟雾与熊熊烈火看那旱魃倒在洞口处一动不动。 “这就完了?呵呵……师傅还修行千年呢,不过如此嘛!”我道。 突然见那旱魃一个打挺飞身站起,张开大口对着我们众人大肆咆哮开来,那声音简直如勐虎野兽好不骇人。他的身上和四周都已被榴弹炸的火光四射,但他任凭那熊熊烈火在身躯上燃烧却没有丝毫损伤。 于连长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怪异之事,但还是面不改色喊道:“快,快,快,全都上来掩护,无论如何保护教授和宗贊法师等人安全离开,老子跟他拼了!” 几个战士推挡在我们身前一边向后退,一边对着那旱魃射击。旱魃带着满身的火焰从洞口走出,那眼中的寒光一直射向我们几人,没有理会战士们的狂轰勐炸,随着他这声声咆哮,从口中飘出一股黑雾,黑雾慢慢的把四周的战士也笼罩在其中。 “那黑雾有尸毒,叫战士们后退!”师傅高喊。 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沖在前排的几十名特种兵刚一接触黑雾,身体就开始抖动,脸色从红变成紫,从紫变成黑,一瞬间就全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动不动了。随着旱魃口中黑雾的笼罩,在这范围之内的所有火焰也慢慢熄灭了。他怒视着我们这边拾起那把阔刀走了过来。 于连长索性把迷彩服脱了往地上一扔,光着膀子从胯下抽出一把军刀,“操,老子要给我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全都给我撤回来,我们不是他对手,快走,上军车快走。”师傅命令道。 “教授,大法师,你们走吧,我们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为民,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怪物走出洞穴祸害人间,就算最后只剩一兵一卒我们警卫连也不会退缩。” “阿弥陀佛,我们的子弟兵啊。”宗贊大法师沖于连长施一佛理感慨道“于连长既然有这番公德之心宗主就不要推辞了,我们再此只会给战士们添累赘,咱们先走吧,我赶紧通知师傅,请他老人家大驾降服此妖。” 就在此时,突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喊:“赤血,你别去呀,快回来。” 这声音刚落,一道银光窜了出来直冲洞前,师傅一看是那赤血狐蛊,灵机一动沖战士们大喊:“快停下,咱们谁也不走了,未必就一点胜算没有,让出前边洞口,让那白狐试试。” 白狐的异样 众人一听有转机,赶紧退了开来,白狐迎面挡在旱魃身前站立着,那严重发出一束幽幽的光,但却没有急着与旱魃大战,只是这样与那千年修行的五彩斑斓尸对视着。 第93页 “谢谢啊,孟丽,危难之时还得你救大家,讲究人吶。”我在旁寒暄着。 “什么啊?本姑娘压根就没让赤血上去,那旱魃如此能耐,我怎能不知?还能让我的赤血上去送死?”孟丽答道。 “什么?你没让赤血冲上去?可这畜生平时最听你的话,你不说他干嘛为我们一身范险?”我有些惊讶。 “我也不知道啊,还记得昨天吗?你们在洞中呆了很久都没出来,我心里有些担心,就一个人在洞口来回踱步,赤血看我着急也过来像以前一样爬在我脚下来回蹭,估计是想撒娇让我别担心,可它刚道洞口这,也没理我,头伸向洞内方向仔细的嗅了嗅,然后就像发了疯一样沖了进去,我怎么喊它也不听啊,我养它这么久第一次见它这么不听话。”孟丽回忆。 “哦,原来如此,贫道知晓缘由了。”师傅恍然大悟。 “师傅,快说来听听这是为何。”我赶忙追问老头子。 “于连长快通知防疫部门和中央保密局,一方面让中央把这方圆之内的通信终端封锁消息,另方面赶紧这里看样子白狐就能控制住局面,赶紧让防疫部门准备好消毒措施,千万别让尸毒扩散,处理好战士们的后事。”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吩咐于连长赶紧处理接下来的事,看来他心中早有胜算了。 “呵呵……这道理很简单,哪还用的上我说,我想雨生已经明白其中缘由了吧?是不是雨生?听说你是个赶尸匠?来,你来讲给大家听听吧。”宗贊法师看着雨生道。 雨生是个比较内向的男人,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他,他全身有些不自在了,低着头满脸通红道:“啊,是不是犬类本身就喜食阴气?” “哈哈……德性,大家愿意听你说,你就好好讲嘛,干嘛不好意思啊?快讲别卖关子。”孟丽吼他。 这重色轻友的傢伙一看孟丽这么讲,话匣子一下打开了。“我以前刚入行的时候师傅就教过我,赶尸人把殭尸赶到荒山野岭最怕的其实不是诈尸,或者碰到些妖魔鬼怪,而是遇到野狗或者狼。” “恩,是啊,要是碰到狼的话你一个人确实没法对付。”我说。 “不是的,这里并不是狼的性情兇残,而是要确保尸身吶,犬类有一个天性,就是喜欢残食尸体,只要见了尸体就要去撕咬,因此我们赶尸人最惧怕的就是碰到犬类,所以入门第一个要学的就是哑狗功。”他一门一眼的解释。 “雨生可知为何这犬类生性喜食尸身?”师傅反问。 这时战士们个个头戴防毒面具重新列好队形,所有战士排列成一个环形,把我们挡在身后,把洞口一片开阔地让出来,那具旱魃也停止了咆哮兇残的眼神之中只有面前这只白狐,白狐今天的精神及其兴奋,从见旱魃第一眼起,就摇着火红的大尾巴围着旱魃看个不停,也不急着攻击,像是在欣赏自己一顿完美的夜宵。那旱魃说来也怪,自打赤血狐窜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开始,他就停止了杀戮,警惕的观察着白狐的动静不敢放松丝毫,这一狐一尸就这般对峙着。 恶犬食阴 “啊,那就不知了,请前辈指点。”雨生洗耳恭听。 “雨生说的没错,犬类确实有残食尸体的天性,但这其中极有考究。”之后老头子喝了口水继续道:“黄帝内经记载这犬类里的狗天性属阳,而且是极阳,所以一直都有黑狗血避邪这一说,那阴尸属至阴之物,狗只要闻到就会上去撕咬,原因是他们急缺这种阴气来调养至阳的身体。” “那狼呢?”雨生继续问。 “犬类中狼和狐与狗不同,他们天性属阴,喜食阴气,所以咱们经常在野外的孤坟之处看见有狼和狐狸在此筑巢,为的不是跟狗一样调理身体,只是阴气对他们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食阴是它们的本性。”老头子继续解释。 “我懂了师傅,赤血虽然是灵兽之躯,但毕竟是犬类,它感受到了旱魃的尸气自己的兽性发作冲出去想吃大餐?”我听了老头子所言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怪不得我怎么叫就是不听,可它腹内有三昧真火呀,如果真如前辈所言吸了旱魃的阴气会不会……?”孟丽也有些犹豫。 “我想应该没问题,贫道不晓得孟丽姑娘如何让赤血狐窥得三枚真火的威力,但适当给它滋补些阴气对它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师傅道。 “可这是具五彩斑斓尸啊,依前辈所说乃是至少修行千年道行的旱魃,我的赤血才降世不久,修行尚浅,它能使那旱魃的对手吗?”孟丽有些担心赤血。 “这个贫道却不敢说了,赤血狐因天性所以沖了出来,但它也不晓得旱魃的道行到底多深,它毕竟是个畜生,不会衡量实力到底与敌人是否相差,但不必担心,你这狐蛊也不是普通的东西,它的来头可不小。”老头子捋着鬍鬚故作迷章。 “啊?这狐狸不是她从小养的吗?还有什么特殊来歷?”我惊讶的张大了嘴。 孟丽不言语,老头子看看她,她赶紧把头低下不敢与老头子对视。“孟丽呀,你这狐狸是卵生的吧?” “啊。” “呵呵……是谁告诉你它的来歷的?”师傅追问。 第94页 “啊?没,没谁呀。”见师傅追问,孟丽有些结巴。 “呵呵,宗贊法师,你可晓得这狐狸是何来头?”师傅把目光望向宗贊。 “听宗主所言,贫僧大概清楚了,它可是50年前我师弟所得的那神石所化?”宗贊点点头道。 “哈哈……宗贊法师好眼力呀。” “如此说来,这白狐的本事确实了得,它与那五彩斑斓尸相斗我们也未必没有胜算。” 这二人一唱一和听得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雨生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心眼。“孟丽,这狐狸你是怎么得的呀?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你问什么啊?这是我养的狐狸,你管它从哪来的呢?本姑娘还能偷抢不成?”孟丽一听追问赤血的由来语气有些失态。 “真的吗?那可说不定哦!”师傅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孟丽。 “这,这……哎呀,你们这群人真过分,我的赤血为大家奋不顾人的冲上去挡住五彩斑斓尸,你们不去关心它的死活反而追问人家的身世?太不像话了吧?”孟丽干脆岔开话题。 老头子也不急,转眼看向洞前的赤血狐与旱魃。 赤血灵狐天下无双 白狐圆瞪着双眼围着五彩斑斓尸打量个不停,那五彩斑斓尸仿佛被突然跳出的小东西给所震撼住,停在那里不动分毫,就像座雕像,只是那眼神之中已是目露凶光。 “孟丽,那五彩斑斓尸此时必定对这白狐也有所顾忌,赶紧让它趁不备迅速消灭,至少把五彩斑斓尸逼进洞穴。”师傅说道。 “赤血别犹豫,快弄死它,那东西邪的很。” 孟丽一声令下,只见赤血全身的雪白毛髮又炸起了,两个后腿紧紧的曲了起来用力一蹬在空中形成一道美妙的弧线,一道银光闪了过去,那旱魃也不躲闪,赤血狐窜到近前张开锋利的爪子正好划在他的胸口上,这一连贯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们在不远处观看,也未曾看到赤血的整个动作流程,待我们眼睛重新捕捉到赤血的身影之时它已经落在了旱魃的身后。 旱魃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我们几人看的是脑门直冒冷汗,不知如何帮助它,突然旱魃胸口处裂开一道足有1寸长的口子,就连他的铠甲都断裂开来,从里边一股臭气拌着黑褐色的血液流了出来,甚至可以隐约看见那伤口里边还有一颗有些发腐的黑色心脏,见到这情景大家都被吓傻了,没想到赤血这一击竟如此兇狠。 “mygod!幸好啊,当初在陈家堡子时候赤血只是划破了我的胳膊,看来还是对我手下留情呢。”我惊骇的张大了嘴。 “那是啊,不管遇到什么东西,只要有我的赤血在,什么邪物都不能近身……”可孟丽的自夸还没说完,我们的眼睛都直了,竟看那旱魃的伤口处自己长出了新鲜的血肉,瞬间就包裹住了那伤口,转眼他的身体又回到了刚才的样子。 赤血在他身后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再次跃起,一道银光又闪了过来,这次它锋利的爪子正好划过了那旱魃的巨掌,他那手掌应声掉落在地。 “天吶,教授,我们的机关枪都伤不得那东西分毫,这狐狸一爪子下去就切掉他的手?”于连长看的也是大惊。 旱魃的手在地上痉挛的抓了几下就不动了,然后化作一股风沙飘散在空气之中不见了踪影,但他的手臂下端却突然又长出了新鲜的血肉,一个手又再次完好无损的生长出来。 “不好,赤血虽然爪子锋利,但这旱魃已修成肌肤重生的本领,叫它快退回来。”师傅沖孟丽喊道。 孟丽一听师傅如此说也知道旱魃的厉害赶忙叫道:“赤血,回来。” 可赤血却视众人如无物,眼睛之中只有这旱魃。这旱魃凶相毕露,大吼一声拿着阔刀沖赤血砍来,赤血身体敏捷,身影模煳,消失在原地,旱魃见这一击不成,四下寻找赤血的踪影。 此时赤血已经离那旱魃足有10米开外,它站在洞口微张开嘴,从它口中吐出一股股冰霜来,顿时那洞口寒风凛冽,雪花纷飞,在不远处的战士们身体发着抖往后退。“连长,好冷啊,好冷啊。”他们几人的嘴唇都冻紫了。 “让战士们回来,白狐要用千年冰封之寒气了。”师傅喊道。 果然那洞口附近的温度开始骤降,战士们赶紧在附近取来木柴,让我们团坐在中间点燃这些取暖。等我们再次抬起头看向洞口,那旱魃已经化作一座冰雕,但那双凶煞的眼睛在冰中却依然散发出瑟瑟的寒光,另我们不寒而慄。 金刚不败之躯 “师傅,好像赤血定住他了,快,咱们想办法封印住这具旱魃。”我说。 “为时尚早啊。”说完师傅指着那座冰雕“你们看!” 顺着师傅手指的方向只看那冰雕之中飘出一股股尸气,那尸气把他环绕在其中。突然随着“咔嚓”一声,那冰雕裂开了,旱魃从冰雕之中跳出来,口中继续吐出一股股尸气,这尸气像一只魔爪般向赤血笼罩而去。 赤血见这尸气这般浓郁也不躲避却直冲了进去,一下就消失出了我们的视线。孟丽捂住了嘴哭道:“赤血,快回来,尸气危险吶。” “孟丽别担心,你的狐狸肯定没事,尸气也是狐狸最喜欢的东西,放心吧。”宗贊大法师拍拍她的肩膀。 第95页 听宗贊这么一说孟丽的心稍微宽慰了一些,可还是不放心。“前辈,要是赤血中了尸毒怎么办?” “哪会?你的狐狸是灵兽,百毒不侵,而且刚才跟你们说了,狐狸天性属阴,这尸气就是阴气,也是它极为喜欢的食物,打个比方就像一个胖子很馋,然后见了红烧肉就疯狂的大吃起来,结果会怎么样?”师傅这个比方恰当。 “吃完了以后就越来越胖呗。”我打趣的回答。 也不等孟丽直接把这问题消化,师傅说“你们看!” 只见那浓郁的尸气越来越暗淡,赤血的身影在其中显现出来,一团团尸气顺着它的嘴进入腹中。师傅笑着调侃道“大补,大补哦!”孟丽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那股尸气入了赤血腹中反而转化出来一股热浪,这热浪化作兇勐火焰扑向旱魃,旱魃的身躯被那火焰灼的焦黑,但他却没有乱了阵脚,从口中再次吐出尸气,尸气把他的身体覆盖住,瞬间身上的熊熊烈火熄灭了。 孟丽灵机一动大喊道“赤血,放出三昧真火!” 赤血听主人命令了,身后那条火红的大尾巴一摆顿时那口中喷出的烈火颜色就变成了紫色,这次任凭旱魃的尸气如何灭火,那身上的火焰依旧不减,洞口四周的温度骤然暴热,一些植被瞬间被热浪灼烧的化成粉末。 旱魃在熊熊烈火中扭曲着身体咆哮着撞击四周的岩壁,岩壁被他那金刚铁骨之躯撞的碎石四溅开来,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块不一会就把旱魃压在了下边。我终于松了口气“看来结束了。” “不对,他这是在给自己灭火!”师傅道。 果不其然,石块下边的火渐渐熄灭了,一声巨响,石块被他震开,他重新站了起来,整个身体已经被三枚真火严重灼伤,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可他的肉身却在疯狂的自我修復,一块块鲜红的肉重新长了出来,被灼伤的皮肤一块块掉落在地面,有点像蛇的脱皮过程。 我们全都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天吶!真不愧是万邪之王啊,宗主我们这可如何是好?”就连宗贊大法师也乱了阵脚。 赤血死死的守在洞口,但从它的气息看的出,它的内力和真气已经严重受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敢再轻易出击。我想自它降生以来这绝对是它遇到的最恐怖的敌人。孟丽哪能轻易让自己的狐蛊受创,慌忙之际拿出自己的寒萧吹了起来,不多时从我们身后的树林中爬出血多毒蛇,那些毒蛇随着孟丽嘴里吹起的箫音节奏靠近了那具旱魃,一条条如同勐虎扑哧般咬了过去,旱魃定在原地依旧不躲闪,任凭那些毒蛇把獠牙嵌入自己的身躯。 赤血狐落败 可却隐约传来几声清脆的声响,我再一看,那几条毒蛇的牙都断裂在地上,旱魃之躯如同铜墙铁壁般结实,分毫不损,他一把手抓起几条毒蛇塞进了口中咀嚼起来,一股股鲜红的毒血从他口中溅出,样子好不骇人。 “孟丽快停下,别招你的蛇蛊了,那五彩斑斓尸正拿你的蛇蛊补阴气呢。”师傅喊道。 那五彩斑斓尸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猩红的血液,这血液四溅,四周的地上被这血液灼的千疮百孔。 “有毒,他把蛇蛊的毒转换成毒血喷出来了,快把赤血收回来,危险!”宗贊见形势不妙大喊道。 赤血也被眼前的景象惊骇的发呆,也许对它而言不管与任何一个曾经的对手相斗都未曾有过今天的结果,此时它虽可以全身而退,但对它而言却已是奇耻大辱,高傲的狐蛊根本无法容忍平局的结果,它呆立在原地,主人的召唤早就抛到了脑后,也许此刻赤血狐满脑子里还在想着用什么绝技才能消灭这个金刚铁骨的怪物。 突然赤血感觉到浑身无力,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抓的紧紧的,甚至连喘息的气力都没有了,五彩斑斓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黝黑的大手直接把赤血抓在手中死死的捏住,以他的力气如果换做旁人被他这么一掐早就成了肉泥,但赤血狐毕竟是天地灵气所化,它那身躯也绝不是随意就能摧毁的。 众人见这五彩斑斓尸突然反击一个个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是五彩斑斓尸没有能力反击,而是他竟然使用的赤血平时最引以为傲的速度给了赤血这致命一击,赤血太轻敌了。 “不!赤血!”孟丽不顾一切的往上沖。 “不要啊,孟丽,危险!”雨生死死的抱住了孟丽。 “放开我,不要管我!”孟丽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但毕竟是个女孩子。 “孟丽,你别激动,你上去一点用都没有,还倒搭一条人命,赤血对你这么忠心它忍心吗?再说了这赤血狐是如何得来你也知道,它是平凡之物吗?别说他是修行千年的旱魃,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耐它不何呀!”师傅劝道。 话虽这么说,但被捏在旱魃巨掌之中的赤血还是痛苦不已,正在众人心急火燎无从下手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的特种兵营地传来一声洪亮的鸡鸣,紧接着附近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野鸡跟着一起打起鸣来。 旱魃抬起头呆在那里,巨掌也慢慢的松开了,他这一呆滞,手中的赤血是何等聪明的灵物?“嗖”的下化作一缕银光窜回了孟丽身后。五彩斑斓尸此时却没有一点要追出洞的意图,他慢慢的回过头一步一步往洞内走去。 第96页 “师傅,这……这旱魃怎么突然就回去了?”我问道。 “我知道了,因为他还没有完全甦醒,还惧怕阳光,听见了鸡叫,以为马上就要天明了,所以赶紧就退回了洞里。”师傅解释道。 “可现在还是午夜呀?”我看看手錶,指针还指向零点一刻。 “啊,王教授,那边是伙食班,今天伙食班扎营的时候买了几只鸡,打算明天早上给大家做鸡汤,我想肯定是公鸡知道要被杀了,吓的打鸣,而它这一鸣叫,影响的附近林里的野鸡也一起打鸣了!”于连长恍然大悟。 孟丽摸着赤血的脑袋安慰着它,可我却分明看到,那赤血狐的四条腿已经颤颤发抖的有些站立不稳,也许它这一场恶斗会使它终生回味吧! 伏魔八卦阵 “宗主,那我们是不是该早做准备?”宗贊法师问道。 “嗯,我估计他明晚还会出洞,他此举肯定是为了给阿普老司寻找最后一具阴尸,如果一旦凑齐81具阴尸让他復活,后果不堪设想啊。”师傅坐在地上发愁。“于连长快点安葬了这些牺牲的战士吧,致电中央就说他们为国捐躯,一定要让他们得到嘉奖,另外防疫部门怎么还没到?赶紧得把这附近消毒,以防尸毒外泄,伤及无辜百姓。” “是”于连长带着几个战士准备收拾这洞外的残局。 “贫道要布个法阵,还需几位法师助我。”师傅道。 老头子端坐在洞口正中一动不动,我们在四周看的新奇“宗贊法师,师傅怎么不念咒啊?他不是要布阵吗?” “小道友有所不知,宗主这是在等日月精华最为旺盛之时才会布下奇阵,日月精华可提升阵法的威力。”他解释道。 果然,月亮刚从乌云之中露出一角,老头子的两片嘴唇开始蠕动:“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袛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肃清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几张道符从他手中飞出,落在地上的四个角落,突然四个角落里几道地面之处现出4个八卦影像,这四个影像在日月之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八卦的影像整个四个重合在一起封住了洞口。 “高!高啊!无双啊,你师傅这个叫伏魔八卦阵啊,能有能耐布这阵法的天下也就只有他一人了。”宗贊法师感嘆道。 “宗贊大法师让四位高僧坐在四个阵眼处,诵金刚经有助提高阵法,这样料那五彩斑斓尸本领通天也休想走出半步。”师傅道。 几个大喇嘛坐在四个八卦影像的地面开始诵经文,而师傅走到我们近前看看全身颤抖的赤血道:“赤血狐虽是灵狐,这犬类又是殭尸的克星,但必定五彩斑斓尸修行时间久远,看来它还是不能独挡其身啊!为今之计我们还需赶紧想出对策,我的阵法也不知道能困住他多少时日了。” “王教授,我们这边有发现!”于连长慌忙从洞口方向跑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对我们喊。 “教授您看,这是我带人刚才在洞口给死去的战士们收尸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个文物。”于连长把那在夜色中闪着墨绿色光芒的东西递了过来。 那东西小小的,呈四方形,通体墨绿透明,下边还镶嵌着一个吊坠,是一个玉牌。玉牌之上隐约刻着一行字。师傅拭去这块玉牌上面的灰尘,那行字迹赫然入目,上面用古文写着:“蜀国虎贲将军姜维之兵符令” 顿时我们几人无不惊的张大了嘴。“怪不得这五彩斑斓尸这么了得,原来他生前是蜀国大将姜维,这姜维乃是诸葛亮手下一员勐将,文韬武略好生厉害,天啊,天啊,玄真道人到底是在哪找来的呀?”连师傅也跟着我们惊骇道。 “如此看来,只怕我的伏魔八卦阵再厉害也镇不住几天了,咱们必须赶紧想办法。”他考虑再三道。 “宗主啊,依老衲看来这狐蛊赤血虽然不是五彩斑斓尸的对手,但犬类降尸却是不假呀,我看我们还得从这方面着手,给赤血狐找个帮手吧?”宗贊说道。 阴气疗伤 “孟丽,贫道问你,你这赤血狐可是那黄龙镇的神石所化?”老头子追问孟丽。 孟丽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是给赤血检查身体,很怕赤血伤到哪里,而赤血却倒在地上享受着主人抚摸着它全身的毛髮。“不知道,不知道,你别问了。” “你别闹了,丫头,贫道对你讲,你这赤血狐乃是镇守妖龙的神石,这神石有两块,一块应该就是你这个赤血狐,另一块是狼石,就是你当日在陈家堡见到的巨狼啊,如果两个灵兽可以并肩作战那不管五彩斑斓尸能耐再大,就是他生前是吕布也难以抵挡!”师傅说出其中缘由。 “本姑娘不管你们怎么办,反正我不会再让赤血帮你们了。”孟丽还是担心狐狸的安危。 “你可以不帮我们,但这狐狸本就不属于你,那就让贫道再把它封印送回冰城的关帝庙?”师傅威胁道。 这狐狸虽然厉害,但老头子道法的精妙孟丽可是领教过,在陈家堡,任凭赤血再厉害,赤血一个回合就把老头子收了法力不能动弹,孟丽对老头子确实忌惮,赶紧问道。 第97页 “你要我和赤血怎么帮你?” “贫道也不想强人所难,这狐蛊既然被你驯服就说明它与你有缘,它很难认主的,但认了主就不会变了,希望姑娘以你们苗族人的安危为己任,不要阻止我们借用赤血狐就好了。”老头子说话头头是道。 “可……可它现在已经伤了元气了,还怎么帮你们?”孟丽疼惜赤血。 “不妨,我来帮它补阴气!”宗贊法师道。 说完他袖子一抖,那刚才被五彩斑斓尸煞气撞飞的黑白无常两位阴司从里边钻出来。“哎呀,刚才多些大法师相救啊,这五彩斑斓尸我们兄弟二人是断然斗不过,还望海涵吶,不能帮宗主了。”黑无常客套道。 “这也不怪二位,五彩斑斓尸修行足有两千年之久,本领通天你二位不是他对手也在情理,但贫僧还有一事相求,还望二位务必帮忙。”宗贊道。 “大法师啊,不是我们兄弟不给你面子,可现在我们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是洞里边的一个红毛殭尸出来,我们见了都得避上一避,还怎么帮你们?”白无常很怕我们再提出让他们进洞勾魂。 “切,没用的东西,只会欺负那些阴魂,到了真格的就想跑路”我没好气道。 “你!小子你说话客气点,谁都有亡故的时候,小心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白无常大怒。 “双儿,不得放肆!”师傅斥责我。 “呵呵,二位别见怪,无双是小辈,他不懂事。二位且看这灵狐,他刚才殊死与那五彩斑斓尸相搏才保护住了我等,但却因为体内阴气耗损太大,现在身体虚弱,是不是能请二位阴司为它输点阴气?”宗贊客气道。 “那是万万不行,我们兄弟二人刚才也受五彩斑斓尸的煞气所伤,现在也是勉强才维持元神不灭,这事我们帮不了了,告辞!”说罢这二人一跺脚,地面上又裂出了一个口子,他们一闪身就要往里钻。 老头子从腰间掏出一个布袋,手不停的在布袋之上画了几下,然后扔到了空中,这布袋简直神了,自己悬在空中没有一点掉落的迹象,袋口张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里边喷涌而出,黑白无常的身影已经跳入了地上的裂缝没了踪影,但黑漆漆的地下就涌出丝丝白气直接被吸入师傅拿布袋。 再树恶敌 我嗅到那白气之中却有重重的死气味。“师傅,好重的死气呀,你这布袋吸的是?” “嘿嘿,宗贊法师让他们给点阴气,他们不给,没法子,老子只能用阴招了,吸他们身体点死气给赤血狐,不管那么多。” 地上那道慢慢的在闭合,里边两个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姓王的,我们要到阎王那告状,你恩将仇报,在我们危难之际还抽取我们的死气,不会放过你的!” “师傅,这样做会不会……?”我犹豫了,这二位阴司可是地狱中的恶魔,他们想让人三更死哪个更留命到四更?况且师傅这做法是有些过分。 “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你们想想,这四下的阴气都被阿普老司吸去了,哪里还有多余的能供给赤血恢復?”他来回踱了几步又补充道“还有,黑白无常只要回到地府之中体内的死气自会四儿復燃重新恢復,我们用不着担心他们。” 宗贊看众人一言不发,道:“宗主说的有理,但此事处理也有些不妥呀,那黑白无常在天地间何等品性谁人不知?我等虽是修为之人但却是肉体凡胎,只怕他二人因此结下樑子,以后伺机报復宗主啊。” “大家放心吧,我乃王家后人,是天命,不在生死簿中,他们敢把我怎样?不管那么多了,来,孟丽把赤血抱过来。”师傅道。 孟丽一看老头子竟然肯为赤血得罪两个阴司也有些感动,一般把赤血抱过来一边说:“嘿,没想到啊,你这老道还挺有良心的,本姑娘佩服啊,你放心,他们要敢报復你也得先问问我和赤血答不答应,见了我俩吓死他们也不敢!” 袋中的死气直接从赤血的鼻腔内进入腹中,不多时这白狐又生龙活虎的站起身围着孟丽跳了起来。“老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孟丽的语气还是这么刁蛮。 “驯服那巨狼,让它与赤血联手消灭洞内的所有阴尸!”老头子态度坚决。 “我在陈家堡子遇到过,那巨狼兇残无比,与我的赤血不同,它不是用体内真气和修行为进攻之本,而是全凭一身蛮力,只怕你这老头不行吧?”孟丽道。 “大家别担心那么多了,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了,无双今晚好好歇息,为师明日想派你重新回次冰城处理这件事。”说完老头子转身想走。 突然天空上一道黑影从云端划过,老头子赶紧从袖中掏出一道符咒打了出去,可还是慢了,让那道黑影闪了过去继续朝西边飞去。这黑影刚一飞过,顿时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开来。 “师傅那是什么东西?”我甚至都没看清楚那黑影的样子。 “是具飞尸!”老头子神色紧张。 “他就那么厉害?比五彩斑斓尸还厉害?哇!都能飞,看来了不得呀!”我内心有一丝对飞尸的恐惧。 “他不是厉害不厉害的,在怎么本事也不如那五彩斑斓尸,只是飞尸行踪诡异专食人血,通常都是行兇以后迅速飞入云端,难以捕捉踪影。” 第98页 “那么神?那怎么五彩斑斓尸都没修成飞天的本事可他却能飞?” “这不一样啊,飞尸是因为生前的一些缘由和死后埋藏之地的缘由才修得这身本领的,其实他出现的机率跟五彩斑斓尸一样少,任何一个道法高强的人碰到了也是棘手。”师傅道。 “其他事我看先放一放吧,宗主在此守住洞口确保万无一失,明日一早我与无双老弟下山去查查究竟,可不能让飞尸祸害人间。”宗贊道。 “也只好如此了。” 乌鸦的传说(上) 第二天一早没来得及吃饭我与宗贊大喇嘛和雨生就出发了,师傅说雨生必须要跟着,我们三人中虽然宗贊法师修为高但却没有一个人懂得赶尸之术,雨生这小子确实不仗义,口口声声说要帮老头子看守洞口,我还不知道他这点心思?看人家孟丽留在这里他就不愿意走,我是死拖硬拽才把他弄来。 看昨晚那飞尸窜入云霄的方向应该是东边的凤凰县。“雨生啊,从咱们这个山一路去凤凰县还要经过什么城镇或者寨子?”宗贊问。 “应该只会经过一个寨子,那寨子叫黑鸦寨,无双晓得的,当初我赶着喜神不就是从这黑鸦寨出来的嘛。”段雨生回答。 “为什么叫黑鸦寨呢?”我好奇。 “嗯,这个说来话长了,我听师傅说这黑鸦寨的先人们一直信仰黑鸦神,而且债里边还有个黑鸦庙呢。” “啊?就相隔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同时苗寨却要有两个信奉?”宗贊问道。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但是乌鸦寨的蛊婆逢年过节都要祭祀黑鸦神,哎哟,看这时日好像明天就是祭拜之日,咱们还可以去赶赶热闹呢!” “乌鸦是灵鸟,乃是禽类之中最有灵气,最容易……的鸟类,所以有些蛮夷部族确实有信奉乌鸦的传统。”宗贊道。 “等等,大法师,你说最有灵气后边那个是最容易什么?”我好奇道。 “最容易修行成精,最早是满族人崇拜的保护神,贫僧给你俩讲讲这灵鸟的渊源和故事吧,也许你们有兴趣听。”宗贊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乌鸦是东北土着先民“满族”的民族预报神喜神和保护神,也为”萨满教”和大多数通古斯语系民族认可.有“乌鸦救祖”(清太祖)的传说,另有清代文献也记载:布库里雍顺数世后,“其子孙暴虐,部署遂叛,于六月间将鄂多理攻破,尽杀其阖族子孙,内有一幼儿名樊察,脱身走至旷野,后兵追之,会有一神鹊栖儿头上,追兵谓人首无鹊栖之理,疑为枯木遂回,于是樊察得出,遂隐其身以终焉。满洲后世子孙,俱以鹊为神,故不加害。”:东北山民们进山打猎也有“扬肉洒酒,以祭乌鸦”传统。 至清太宗专门在渖阳故宫清甯宫前设立“索伦杆”祭祀乌鸦,并在渖阳城西专辟一地餵饲乌鸦,不许伤害。见《东三省古蹟逸闻》中载:“必于盛京宫殿之西偏隙地上撒粮以饲鸦,是时乌鸦群集,翔者,栖者,啄食者,梳羽者,振翼肃肃,飞鸣哑哑,数千百万,宫殿之屋顶楼头,几为之满。”清顺治帝入关后,亦在北京故宫内设立“索伦杆”保持了人类对乌鸦的最高规格的崇拜。 相传春秋时,鲁国有个能听懂鸟语的人,名叫公冶长,贫而闲居,无以给食。某天有老鸦飞临他家,叫道:“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只大绵羊,你吃肉,我吃肠。”公冶长听后寻到山里,果得一只无主的大羊,食之有余。后失主追踪而至,竟诬公冶长偷羊,讼之鲁君,鲁君不信鸟语,遂将公冶长逮捕入狱公冶长因此蒙受不白之冤。人们为他鸣报不平,认为那只老鸦为公冶长招来了灾祸。从此,乌鸦就被视为招灾引祸的不祥之鸟。 乌鸦的传说(下) 有人认为,乌鸦是不祥之鸟的观念,可以追溯到史前时代。初民在探索宇宙万物奥秘的过程中,企图藉助想像中的力量改造恶劣的生存环境,于是诞生了解释自然、征服自然的神话。乌鸦是不祥之鸟的原始信息,其实就包孕在这种出于玄想的神话之中。 在中国神话系统中,曾经有过一个“十日并出”的酷热时代,当时“焦禾稼,杀草木”,人类生存受到严重威胁,于是“羿仰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堕其羽翼,故留其一日也。 人们因此确立了日载于乌、日中有乌的认识,也产生了乌鸦为害人间的意识——“十日并出”的责任在于载负太阳运行的乌鸦不守轮流飞行的规则,一起跑了出来。“留其一日”的载负者,是给人类带来温暖与光明的“金乌”;它的降落世间的同类,则是祸害人间的罪魁。人类跨进文明时代后,这种认识依然随着上古神话的代代流传而保留下来,并沉淀为乌鸦是不祥之鸟的俗信。 《诗经?邶风?北风》曰:“莫赤匪狐,莫黑匪乌。”可见在西周、春秋时期人们的心目中,乌鸦已被铸成丑恶的象徵。后世常有把鸦鸣与“天火烧”联繫起来的迷信,从中也依稀可寻“驮日之乌”神话的痕迹。 还有人认为,乌鸦兆凶观念的产生,可从两方面得到说明。其一,乌鸦是杂食性鸟类,嗜食死动物。乌鸦与尸体的这种缘分,逐渐在人们的思维中倒因为果,形成鸦鸣兆凶、兆人亡的观念;其二,乌鸦兆凶观念的现实依据,便是它啄食粮食的“劣根性”。群鸦飞至的后果是人们赖以生存的粮食的减少,那么,乌鸦不是“不祥之物”又是什么呢? 第99页 有趣的是,在鸦鸣兆凶俗信流行的另一面,也有鸦鸣兆祥风俗的存在。《教坊记》载:南朝宋彭城王刘义康、衡阳王刘义季被文帝囚于浔阳,后赦之。使者奉赦令未到,义季家人来囚院扣门报喜:“昨夜乌夜啼,官当有赦。”少顷,使者到。此为乐府歌辞《乌夜啼》本事。 三国时何晏因事系狱中,有二乌停在何府之上。何晏之女说:“乌有喜声,父必免。”不久何晏果然得释。在一些少数民族地区,还有乌鸦衔食养育人类的传说,如《论衡?吉验篇》:“乌孙王号昆莫,匈奴攻杀其父而昆莫生,弃于野,乌衔肉往食之。” 河南方城一带传说,砖窑业视乌鸦鸣叫为吉祥的徵兆,因乌鸦的叫声“嘎啦”与“来啦”语音相近,所以兆示窑中货物有人来拉(购买);又有些地区以为乌鸦叫声的兆示意义有凶吉之分,其叫声像呛水时主吉祥,否则主凶祸,会有狼来或者要死牲畜。 对于鸦鸣主凶和主吉两种俗信同时存在的现象,明代医药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有过概括,谓:“北人喜鸦恶鹊,南人喜鹊恶鸦。”有人认为此说反映出地域文化的差异,南方向来是农业社会,乌鸦对农业生产的破坏力使得乌鸦不祥的观念容易深入人心。北方黄河流域地区虽然农业生产亦有悠久歷史,但受游牧文化影响相当大。 乌鸦对游牧经济不会造成任何危害,反而会给人提供肉食与羽毛的来源,所以乌鸦在游牧民族那里不会与“不祥”相联繫,有时还会成为人们敬重与喜爱的对象。所以乌鸦兆凶具有深刻的农业社会的背景。由于我国南北文化在很长时期内一直处于相互吸收与融汇的状态中,随着农业经济和文化的逐渐占据主导地位,乌鸦主不吉的观念也蔓延到了北方地区。 黑鸦寨 相反,也有人认为敬乌俗信的发源地在南方而非北方,并具体提出神乌信仰发生于南方水稻农业发生的初期,其远因是先民从包括乌鸦在内的鸟类啄食野生稻谷的习性中受到启发,开始了稻谷的人工栽培,所以鸟被作为“送谷神”而受到礼敬。 类似的神话和传说,以及与此相联繫的民俗,迄今还存留在许多南方地区少数民族的社会生活中。又如宋范成大《吴船录》中有关巫峡“神鸦”的记载、清宋荦《筠廊神笔》中有楚江“吴王、神鸦”的记载,都证明敬乌俗信在南方的源远流长。 反之,北方游牧民族的敬乌俗信,基本上与乌鸦救人的传说相联繫,并由此产生不许捕食的禁忌,当然不会给人提供肉食与羽毛的来源。由此可见,李时珍所谓“北人喜鸦恶鹊,南人喜鹊恶鸦”的概括,当可存疑;鸦之时而主凶时而主吉现象的存在,归根究底是由乌鸦的双重性所决定的。 这乌鸦的趣闻还真不少,听宗贊这一介绍我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大法师,你说要是谁能把乌鸦抓去练蛊,如果能成功的话,那岂不是……这乌鸦听你所说可聪明的很啊,会不会比那赤血狐还要厉害?” “哎哟,无双道友的脑中真是稀奇古怪,贫僧可没有听说过哪个人敢用乌鸦做蛊的,这乌鸦是灵鸟不假,但性情却是难以捉摸,想驯服它,难哦,毕竟禽类跟我们人类的接触太少了。” “行了,你们看,前边就要到黑鸦寨了,这里有个茶馆,我看我们也累了,咱们先进去喝口茶再说吧。”雨生建议。 这茶馆比较简陋,搭设在两条土路的交界处,只是一个简陋的茅草棚搭建而成,茶馆里满是走南闯北的山里商人在这里边歇脚,我和宗贊雨生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老闆端过来一壶茶水。 “哎,你们看,咱湘西怎么还来个大喇嘛呀?西藏的吧?”身后那桌一个农民打扮的男人和其他人议论着。 “可不是嘛,我看肯定是跟乌鸦寨最近闹殭尸有关。”另一个男人符合着。 “宗贊法师,好像这飞尸的事闹的很大呀,你看附近的村民都知晓了,我去打听下。”雨生毕竟是当地人。 他缓缓走到后桌坐下了,沖那几个村民打招唿:“几位大哥,你们说黑鸦寨闹殭尸?真的假的呀?” “小兄弟你和那喇嘛不是一伙的?不是来降服那个殭尸的?” “我不认识那个大师,刚才在路上搭伴赶路所以一起喝杯茶,对了我上几天刚从寨里出来的时候也没听说过呀?那殭尸长啥样?” “哎呀妈呀,你可别提了,吓人吶,现在整个黑鸦寨到了晚上每家每户都是闭门关窗,根本不敢出门了,最近几天连续死人,听说上几天那殭尸一连咬死一家5口啊,真是作孽。” “老司呢?老司没想办法?”雨生问。 “哎!别提了,老司开始时候可不带人去追了,没办法呀,那殭尸上天入地没人只的上。”那人说起这些还是满脸的恐惧。 雨生坐回来对我们道:“记得吗?上几天我赶尸去灵山寨,那五具喜神,前辈一眼就看出有古怪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生前就是被这飞尸咬死的,听村民们说他最近经常晚上在黑鸦寨出没!” 飞尸作孽 我们三人到黑鸦寨已是午后了,黑鸦寨果然是名副其实,寨落四周到处悬挂乌鸦的锦旗,刚进大门迎面就是一座乌鸦雕塑赫然入目。雨生马不停蹄的带我们直奔这山寨的老司家。 第100页 “老司,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无双小师傅,这位大喇嘛是西藏的宗贊法师,都是我在路上巧遇的朋友。”雨生向老司引见。 “哦,贵客呀!各位寒舍简陋,见谅啊!”老司跟我们客套,然后转头问雨生道“雨生啊,那五具喜神可曾送到?” 段雨生满脸惭愧道出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老司听闻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天吶,这世间竟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看来我湘西大地不太平了,雨生不瞒你说,你送走的五具喜神就是你们听闻的那飞尸所为呀,太惨了,你走后那飞尸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愈加猖狂,就在昨夜又有两个老乡被他害死,死相真是惨不忍睹!” “老司莫急,无双兄弟和宗贊法师就是为此事而来。”雨生道。 “哎呀,贵人吶,如此甚好,我黑鸦寨有救了!”老司激动。 “老司不必如此,我与无双必定尽全力消灭那飞尸为咱们湘西大地除害。”宗贊法师回道。 “那……要不晚上我带二位去看看?”老司试探着问我们。 “不,现在带我们去看看昨夜的死者尸体。”宗贊法师道。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死者的院落之中大老远就看到停放尸体的灵堂和棺材,灵堂之中围满了前来悼念的亲人和朋友。宗贊法师快步走了进来,对老司说:“麻烦老司跟死者家属说声,贫僧要开馆。” “哎呀,这恐怕不妥吧?死者已矣,开棺对死者和死者家属都是不尊重啊,只怕不会同意!”宗贊比较为难。 “老司有所不知啊,如果这二位死者如果中了尸毒那必定会像洞内的悬尸般重新復活变成行尸走肉。” “那……那我去劝劝试试吧。” 老司在这家主人耳前细语几句然后返回告诉我们:“家属不同意呀,没办法,这里是山区,人们的观念都守旧。” “嗯,那好吧,咱们也该尊敬死者,但我们今晚要留下来,恐怕就在今晚就要生么蛾子呀。”宗贊转头对雨生道:“雨生准备好镇尸符吧,咱们好好休息,晚上有的忙咯。” 回到老四家我问道:“大师,为什么你说今晚会有事?还要雨生准备镇尸符?” “那两具尸体被殭尸咬死,昨天尸毒会在身体里流通每个经脉最近进入心脏,而现在是白天,日头正旺,阳气又盛所以不会有什么发生,但只要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这两具尸体必会起身。”宗贊解释。 “大师,那我们要镇住他们以防他们害人是吗?”雨生问道。 “不,这两具殭尸不会直接去害人,他是中了那飞尸的尸毒,所以刚刚甦醒肯定要去认主,寻找飞尸。” “我明白了,大师您的意思是咱们跟着这俩殭尸找到飞尸,然后消灭对吗?”我终于明白宗贊的用意。 “贫僧是这么想,但咱们到底是不是那飞尸的对手我却不敢断言吶,宗主曾说过飞尸虽然修行尚浅,但出现的概率却和旱魃一样低,如果这样的话我想他本事肯定不俗,你们想想,能上天入地,这是普通妖魔能比拟的吗?咱们听天由命吧!”看来宗贊法师也是没有信心。 黑鸦神(1) 老司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听我们正在商量如何对付跳尸好奇道:“今晚那两具尸体真会……?” “呵呵……这些老司不必担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倒是再下一直有个疑问想请老司指点一二。”我回道。 “无双老弟但说无妨。”老司恭敬道。 “这湘西大地包括咱们黑鸦寨全都是苗人之后,可为何咱们寨却信奉黑鸦神?而不去供奉阿拉神?”我道。 “呵呵……说来话长啊,这要从100多年前说起咯,当时我们寨子和其他寨子一样,养蛊,信奉阿拉神,但直到那个魔鬼的出现……” 100年前清末,湘西赶尸极为盛行,那时几乎整个湖南没有成型的丧葬制度,都是由各寨的走脚人代办,这一行一盛行,那入行的人就多了,其中不乏一些浑水摸鱼的骗子。 有一个当地的土着员外死了,这员外生前鱼肉百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当地留下恶名,很多走脚人不愿意接这活怕损阴德。但这员外家里十分有钱,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外地走脚人接下了这活,他不管同行的指责,因为这趟脚走完赚的钱足够他下半生衣食无忧,就算被赶出这行也值了。 话说他走脚带着喜神赶夜路到一山里,此时月黑风高,威风席面,这赶尸人本就很久不走脚了,加上此刻周围的气氛,他已经有些犯困了。山上有个凉亭,他决定先去亭子里打个盹,于是赶着那员外的尸体就往山上去。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凉亭修的如此舒适,亭内的八仙桌是块大理石做的,足有两米见方,他让喜神靠着柱子站好,然后贴上了镇尸符,喜神马上全身肌肉紧缩停止了动作,站在柱前一动不动。这赶尸人躺在八仙桌上就打起鼾来。 盛夏时节,微风吹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让人好不舒服。贴在尸身上的镇尸符被微风吹起,露出他那阴森的眼睛来,那眼睛之中满是空洞没有一丝生气,瞪在那里一动不动。天公不作美突然间乌云密布,随之而来的就是狂风肆虐,那镇尸符嗖的下被大风颳了下来。顿时他那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眼神诡异之极,直直的望着爬在八仙桌上酣睡的赶尸人。 第101页 他的两只胳膊慢慢的抬了起来,“扑哧,扑哧……”一下下向赶尸人跳了过来,在离赶尸人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下了,低着头看着他,看了大概1分钟时间,赶尸人紧闭双眼鼾声四气却浑然不知在自己面前不足2公分的头上有具死尸正呆呆的看着他。 突然天空之中划过一道闪电,“咔嚓”这声闷雷震天动地,那赶尸人满头大汗从八仙桌上跳了起来,他赶紧环视四周,那雷声过后四周除了虫鸣意外就再无其他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慢慢的回过头朝柱子方向看去,甚至连眼睛都眯起了。“还好,还好,是场梦!”他自言自语。那喜神还定定的站在柱子前一动不动。 赶尸人从地下拿起被风吹落的镇尸符重新给喜神贴上,抬头看天上。“妈的,真不吉利,刚出门就要下雨,老子这是充着啥了?”紧接着燃起一炷香对着喜神一边拜一边道:“喜神莫怪,喜神莫怪,天公不作美,只好耽误些你回家的时辰。” 黑鸦神(2) “咔嚓”又是道闪电划过,突然一道寒光让他惊的跳开一步,那道光分明就是从喜神眼中闪出的,他离喜神5米的地方站定仔细看着近前这具尸身,那道光一闪即逝,喜神的眼光再次恢復无神。但赶尸人的心里开始有些发毛了,以他的经验,今晚有些邪门,镇尸符掉落绝不是正常事,对于赶尸人来说这乃是凶兆哉!可如今看这天色,马上暴雨将至,暂时还不能走出这凉亭,如果喜神尸身浸水了很容易腐败。 他此刻内心乱极了,不知是该走该留,他入行时间不浅,如果诈尸了,以他这种修行万万不能应付,到时可就是凶多吉少了,他一步步挪了过去,这脚下的每一步走起来如同一个小时一样长。在距离喜神不足1米的距离他停下了,死死的盯着那尸身的眼睛。 幻觉,刚才绝对是睡迷煳了,肯定是幻觉,他安慰自己。眼前这具尸身正乖乖的靠在柱子前不动分毫,和自己进来时定尸时候一模一样,他嘆了口,是啊,干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早已厌倦了孤身一人的寂寞,走完这趟脚肯定要娶个漂亮女人然后给自己生几个娃娃,在省城添置一套大宅院安度残生。一边想他的嘴角露出微笑。 突然凉亭后边树丛之中发出了唦唦的声音,赶尸人随身是要带一根棍子的,那棍子是用来走脚时候驱赶野狗时用的,他抄起棍子沖那树丛就打了过去,树丛之中一个影子窜了过来,他大骇,赶紧借势一闪身。还好,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原来是只野猫。那猫正好跳落在喜神面前,两只眼睛射出两束幽绿的光看着他,发出“喵喵”的低吼声。 “哎呀,不好!”是凡走脚的都知道尸体最怕猫狗,狗是阳物天生最喜食阴,所以野外经常有野狗来啃食尸体,如果是狗还好,他用棍子打几下就能哄走,但猫就不同了,猫天性属阴,而且是极阴,只要猫靠近尸身,就很容易诈尸。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尸人不敢怠慢,赶紧用棍子打那猫,这野猫说来也怪,他这一打猫不但不跑,反而为了躲避棍子围在尸体附近来回窜,并发出悽惨的低吼。 “妈的,老子不信这个邪了!”他大骂一声突然发力沖喜神后边躲避的野猫就打了过去,这一下用力太勐,一不留神爬在了柱子旁,顿时真是把赶尸人气的牙根直咬,不但没打到那猫自己还把腰给扭了。他开口冲着正在树丛中逃跑的野猫就是一通大骂。 这时赶尸人突然觉得后嵴樑有股凉意顺着后背往脖颈子里钻,走脚这么多年赶尸人多少也有过些古怪遭遇,对阴尸的习性甚是了解。他不敢回头,顺手从袍子里掏出一张镇尸符头也不回的朝脑后贴了过去,可手里的镇尸符确实贴了个空,身后方向他什么都没碰到。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自己走脚这么多年还没出过什么大事,挺一挺走完这次脚吧,荣华富贵就什么都有了,他安慰自己。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脖子,那只手的力气太大了,让他几乎窒息。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转过头去,眼前一幕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也是他在阳间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他的表情定格了,一股鲜血从他颈部喷涌而出流入一张血盆大口。 黑鸦神(3) 青云寨,一个距离凤凰古城最近的苗族山寨之中。 “老司,最近我们餵的蛊老是被那只死命的乌鸦啄吃,得想点办法吧?” “哎!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谁晓得这乌鸦是哪飞来的,山上那么多虫它不去吃,非喜欢吃咱们的蛊虫,我也纳闷了,怎么就没把它毒死呢?”青云寨的老司正为最近经常出没在他们四周的那只该死的乌鸦发愁。 “对了,那外乡的赶尸匠还没回来?”老司突然想起1个月前那个接了陈员外活的赶尸匠。 “是啊,1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消息,能不能是拿着银子跑了?”老司家的佣人回道。 “应该不会呀,那陈员外家多奸诈?就给了他10两银子做订金,陈员外尸身到了老家再给他20两,最后回陈家復命再给他30两,他不会那么傻就赚10两银子吧?听说他也是走脚了好些年的老尸匠,按理说不会出事。”老司纳闷。 晚上吃过晚饭老司坐在院子里摇着扇子乘凉,佣人从内宅中捧出一个罈子道:“老爷,时辰到了,您开坛看看吧,蛊虫差不多了。” 第102页 老司捧着这罈子手指掐算了下,然后满意的点点头道:“恩,差不多了,这些时日过去了,我倒要看看这只蜈蚣毒性是不是如蛊书上记载的那般阴毒。” 佣人把罈子递给老司跑到后院把家里的大公鸡抱来了。“老爷,咱们试试吧。” 公鸡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围着那罈子转个不停。 “开吧”老司道。佣人把罈子的盖子打开往院子地上一倒,一条身长足有20公分长的蜈蚣掉落在下来,那蜈蚣通体泛红,头上还长出两条长须,刚一落地那四周的土地瞬间就被一层冰霜包裹住了。“好!”老司高兴的站在原地喊道。 那大公鸡一看有这么大一只蜈蚣就在眼前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赶紧跑上去就啄,蜈蚣多足,且个头巨大,“嗖的”一下窜到了旁边躲过了大公鸡的啄食。大公鸡翅膀一扇追了过去。一主一仆赶紧跟上去看热闹。 “看见没,这蜈蚣都会躲了,接下来就看它怎么对付大公鸡。”老司话音刚落,突然“嘎嘎,嘎嘎……”天上几声鸣叫,他抬头一看,自家房顶一只乌鸦正窥视着院中的一切。“快点,快点,快把蜈蚣收起来,那该死的乌鸦又来了。”老司吩咐道。 僕人一听赶紧拿着罈子追蜈蚣,可人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鸟儿,房顶的乌鸦展开翅膀垂直就俯冲下来,张开嘴把那巨型蜈蚣叼在嘴里,一仰头吞进了腹中,佣人大怒,拿起罈子就砸,这一砸非但没有砸到这该死的乌鸦,反而正好砸在追蜈蚣而去的大公鸡头上,大公鸡当场毙命。乌鸦转头看了看老司和佣人“嘎嘎”叫了几声然后展开翅膀飞走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可气坏了老司。“格老子的!该死的乌鸦,我一定要抓住它拔了它的毛!我的蜈蚣啊!哎呀!” 黑鸦神(4) 他还在这气呢,只听自己家大门咣当一声被人踢开,老司本就被乌鸦啄了自己的蜈蚣气的不打一处来,一听自己家门被踢开了,当时头也不回的大妈道:“哪个没教养的东西?敢踢老子家门?活腻了是不是?” “咳,咳……” 老司一听这几声咳嗽声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整理下衣襟转投失礼:“哎呀,在下刚才被个畜生气得有些失态了,还望寨老海涵,深夜至此有何指教?” 寨老站在门口听老司如此道歉倒也不想追究了,此时他上气不接下次在那里粗喘着,他沖老司勾勾手:“出,出事了,老司你过来。” 老司赶紧跑到寨老近前。“咱们寨子闹起了殭尸啊,刚才死了几个人。”他俯身对老司小声说,然后跑到屋里自己拿了杯茶大口而饮继续道“我已经告诉死者家属不可宣扬了,但就怕此事已经传开了,现在寨里恐怕人心惶惶啊,老司你得赶紧想办法处理才是。” “且慢,我青云寨一向太平,所有故人都埋在后山那片地里,那里又不是阴地,风水又好,怎么可能出来殭尸作怪呢?你可看清楚了?” “我也没看见,但是不会有错的,已经有3家死者家属找过我了,就在刚刚几刻前,而且他们看清楚那殭尸是谁了。” “是谁?”老司追问。 “是,是……是陈员外”寨老回答。 “是他?哎呀,怪不得,怪不得呢,这几日我一直等那外乡的赶尸匠,却不见他回来,我估计那赶尸匠也遭了陈员外的毒手了。”老司点点头道。 “哎呀,老司啊,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你还是快跟我去看看那3具死尸吧,听说被殭尸咬死的人是会诈尸作怪的。”寨老有些着急。 “还问我干嘛?这还用问?赶紧着人烧了那三具尸体,我收拾些东西,换上衣服马上去神坛想办法对付那殭尸,你赶紧让每家每户关好了门窗。”老司道。 老司在祭坛为青云寨的百姓祈福过后一路小跑来到了寨老家,只见寨老家门打开,院内满是血迹,老司意识到这事态的严重性,从身后抽出桃木剑快步走进内宅,内宅的一幕把他吓傻了,他呆站在原地两腿已经开始发抖。 此时内宅床榻之上,寨老歪着头倒在哪里,那殭尸正趴在他身上咬住脖子吸血。殭尸听到门开了有人进来,放下了已经失血过多而亡的寨老,身体呈九十度一下就从床榻之上站了起来,寨老说的没错,这殭尸正是陈员外,但此时的陈员外没有了往日的奸诈嘴脸,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阴气,完全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 老司大骇,顾不及多想举起桃木剑就刺去,人一死,身体的血肉也变得软趴趴的,这一剑刺去正好刺在那殭尸的胸口,老司是个强壮的男人,赶紧另一只手加力想插穿殭尸的心脏,可却事与愿违,那殭尸的身体坚如磐石,他这一用力不要紧,那桃木剑抵在殭尸的胸口从剑柄处直接断裂掉落在地上。老司毕竟是这寨里的巫蛊之术的传人,曾经也听说过殭尸的厉害,他不敢大意赶紧转身就跑。 黑鸦神(5) 寨老家的院子里活动空间较大,那殭尸毕竟只是刚刚復活行动还有些迟缓,在这里他也好躲闪。老司把殭尸引了出来,从袖中掏出一张镇尸符喝道:“妖孽,受死吧!”然后手腕一抖沖那殭尸脑门就贴了上去。那道镇尸符刚贴上去却化作机率菸灰自然而尽。 第103页 “不好,陈员外定是含冤而死,回来復仇,怨气太重了,镇尸符都奈他不了。”老司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躲着着殭尸。 老司是这青云寨的练蛊之人,他的职责只是练蛊,或者帮寨自立祈福做法,却不像外边道士一样修行降妖除魔的道法,哪有其他办法对付这復仇回来的殭尸。他一步步向后退着,这殭尸已经把他赶到了外边的土路之上,他吓的大喊,但正个山寨却没有一家一户敢开门出来帮他,这殭尸的行动虽然缓慢,只是个刚刚甦醒的跳尸,想抓住行动自如的老司是不可能,但他是尸,老司却是人,他有用不完的体力,老司却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只跑了10分钟不到老司就已经筋疲力尽满头大汗了,眼下必须赶紧想个万全之计,既能让这殭尸再也无法作怪,又能保住自己与寨里老少的性命。 突然,天空之上又迴荡起那该死的乌鸦的叫声,别看老司逃的是屁滚尿流好是狼狈,但听见乌鸦叫他就能想起刚才在自己家中蜈蚣被它啄食的情景。 “妈的,你叫毛?老子要是能逃过这一劫,马上就拿猎枪把你打下来,你这是该死的乌鸦!”他狠狠的嚷着。 刚好此时已经离自家宅院不远了,何不如把家中他所祭练的蛊虫放出咬死殭尸?那些蛊虫可都是他餵了很久的剧毒之物,虽然不知道对殭尸是否有效,可眼下只有一试了。老司摸摸自己腰间,还好,召唤蛊虫的哨子还在。 顾不及多想他一闪身钻进了自家大门。“老爷,您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佣人在屋内招唿道。 “快,翻窗出去叫人,殭尸来了,就在我身后,多叫几个壮年男人,让他们带着火把过来帮忙!”老司大喊。 佣人一听大惊,赶紧从内屋窗户跳了出去喊人。此时殭尸已经追进老司的院中。老司从腰间拿出一根大哨子放在嘴里吹出了声音,摆在院里四个角落的几个罈子盖子自己打开了,从里边爬出密密麻麻的虫子,有蜈蚣,蝎子,螳螂,甚至还有蛇……这些毒物随着老司吹起的哨音向那殭尸爬来。 天空之中又是一声“嘎嘎”的乌鸦鸣划过,一个黑影从天上俯身沖了下来,一口就把那只螳螂吞了进去,紧接着又是一口啄食了毒蝎子,旁边那条2尺多长的花蛇放弃了进攻殭尸,转身沖乌鸦游爬而去,乌鸦把蜈蚣叼在嘴上翅膀一扇飞起躲了过去。 此时院落之中所有蛊物这一眨眼的功夫竟被那该死的乌鸦全都吞进腹中,如果不是这条花蛇个头实在太大早就躲不过厄运了。老司看着发生的一切恨的直跺脚,但嘴里却不敢停下来,继续吹着哨子。 黑鸦神(6) 花蛇见乌鸦飞在空中它无法袭击重新听主人的命令把精力集中在殭尸身上,张开嘴露出两颗毒牙就咬了过去,普通跳尸的头脑除了害人以外是不会躲避的,他更不认识什么蛇,眼看毒蛇的嘴就要挨近殭尸,忽然那蛇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老司大骇,定睛瞧去,这花蛇刚才稍不留神竟给天上的乌鸦钻了空子,乌鸦以迅雷之势从天上扎了下来,对准蛇腹啄了进去,这一口下去正好把花蛇腹中的胆啄了出来吞了进去。 花蛇当场毙命。“天意呀,天意呀,天要灭我!”老司已经没有心思恨那该死的乌鸦了,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乌鸦在这时候来坏事,他站在那里闭上眼睛等死,甚至他已经听到殭尸由远及近的跳动声音,一股恶臭传入鼻腔之中,老司知道那殭尸必定此时张开血盆大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自己明天这个时候可能也会和这殭尸一样,趴在别人的脖子上吸血,而这个将被他害死的人可能就是青云寨里自己生前的亲人朋友。 乌鸦虽聪明但却不通人性,他吃饱了飞在空中看着地面上正发生的骇人一幕,突然两束寒光闪过,那是这殭尸的眼睛发出的凶煞之光。乌鸦天性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它本能的冲着那发光源就啄去,这次俯冲的力道极大,刚刚那光太美了,乌鸦根本无法抵抗那光源的吸引。 它一口把殭尸的眼睛啄了出来叼在嘴里,殭尸被疼的松开了老司,仰天大吼,那吼声简直惊天地之魂。 老司喘着粗气还以为会命丧殭尸之口,他睁开眼却看见殭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声咆哮,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或者说他的腿早已经吓的无法行动,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乌鸦飞在空中转身就想叼着殭尸的眼珠往巢穴跑(乌鸦的巢穴喜欢用闪闪发光的东西点缀装饰,用来吸引异性交配),可那殭尸此时大怒,大吼过后,狂吸一口,顿时四周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大地都为之颤抖,老司双手把住自家的大门才倖免被吸过去,但天上的乌鸦却没有那么走运,从天上垂直掉了下来,直接被吸进了殭尸的血盆大口。 老司已经吓傻了,他认命了,但奇蹟出现了,那殭尸把乌鸦吞进去之后再也不动了,连剩下的那只眼睛里的寒光也消失变得无神起来,老司颤颤的爬到他的脚下,轻轻的用手戳了下他的腿,那殭尸应声倒在了地上。 不多时,村里十多个年轻男人拿着火把跑来救老司,一进院就看见老司跪在殭尸面前不停的拜,嘴里还在那念道:“黑鸦神吶,黑鸦神保佑我们青云寨太平!” 于是乌鸦牺牲自己大战殭尸的故事在寨子里流传开了,因为寨老已死,所有老少都推举这位老司做新任寨老。这老司上任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青云寨的名字改成了黑鸦寨,并尊奉乌鸦为寨中的灵鸟,每家每户必须尊敬乌鸦,更过分的是他为了报答当日那只乌鸦,竟然抛去了苗人5000年来的信仰,让所有老少不再信仰阿拉真神,在祭坛之上按照当日的记忆修了一座黑鸦神像,从此整个黑鸦寨百姓开始世代供奉黑鸦神。 第104页 陈家后人之死 “所以咱们寨子从那时起就叫黑鸦寨了?” “是啊,这故事一代传一代,是黑鸦神拯救了我们寨子的老少,不是它的话恐怕这山寨会成为一个殭尸寨。”说到这里他冲着祭坛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那个陈员外的家人后来怎么样了?那些尸体呢?”雨生好像很好奇。 “那时候咱们湘西这片闹殭尸闹的很严重,人们都稍微懂些,所有尸体都烧了,哦,对了,除了一具。” “还有一具没烧?哪具?”雨生追问。 “就是陈员外那具尸体。”老司回答。 “什么?那是尸源,怎么不烧了?”雨生惊讶。 “哎,当初陈员外家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势力很大,几乎山寨之中所有可以耕种的土地都是他家放租的,听说出了这事他儿子马上就跑来了,后来给了那个新任的寨老些银两,而且保证陈员外的尸体家里会派专人看守,肯定不会再出什么事,最后又免了寨里所有百姓的几年地租,你们说谁敢烧尸啊?” “怪不得呢,那后来呢?现在陈家的后人怎么样了?”我问道。 “后来世世代代如此,最后解放了,共产党进来以后把所有的土地都无偿的发给了每家每户,像他们家这种算地主老财,挂着牌子批斗了好几天呢,最后你们猜怎么着?这一家人不是被批斗死的,而是被活活打死的。”老司嘆了口气补充道:“哎!作孽呀!那时候全寨的人都嫉妒陈家有钱,共产党批斗那日很多人就私下商量好了,杀了他们家人然后抢他们家的财产,结果第二天共产党再去柴房看他们家人的时候,这一家人就全被害死了,家也被抢空了。” “阿弥陀佛,就因为世人的嫉妒之心和贪婪,这一家人的性命却断送了,只怕这事还没完呢吧?依老衲看报应终究是来了。”宗贊道。 “法师话里何意?”老司问。 “那飞尸害死多少人了?” “算上昨天死的两个现在已经是7个人了。”老司用手指数着。 “如果老衲没猜错,可能还没有结束,他要报復的是整个黑鸦寨。”宗贊法师冷静道。 “什么?大法师救我们啊!”老司几乎哭了出来。 “那个陈员外的坟还能找到嘛现在?”雨生问。 “可以,可以,陈家人全都葬在一个地方的,很好找,我现在带你们就去。”老司不敢迟疑起身就走。 穿过曲折的山路很快就来到了后山一片阴森森的坟地前。“就是那片,那陈员外还有碑呢,只是年代有些久远好像字迹模煳了。”老司手指着前边一堆坟包。 “无双,大法师,你们快看!”段雨生有些惊讶。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一堆坟包里边有一块土地陷了下去,出现一个坑,泛出来的泥土非常新鲜,一看就知道是刚被人动过。“源头找到了,里边肯定是空的。”宗贊法师道。 我和段雨生走到那个陷下去的土坑旁往下一看,两个人齐齐的张大了嘴发出“啊!”的声震撼。果不其然,正如宗贊估计的那样,这就是那陈员外的墓地,陷下去的泥土里赫然埋着一个棺材,那棺材一边已经被掀开,但里边却空空如也,尸体不翼而飞了。 空棺 “宗贊法师,你的意思是那飞尸就是陈员外的尸体再次復活作怪?”我问道。 “断然如此啊,你们看看这片土地,他的后人是怎么选的这般风水宝地啊?地面着阴不露阳光,有山有水却无风,这不是天然的养尸之地吗?还有,不是一般的殭尸修行下就能成为飞尸的,你们还记得吗?那陈员外变成殭尸以后活吞了乌鸦,而如果老衲没估计错,那只专吃蛊虫的乌鸦也不是普通的乌鸦,乃是这附近修行许久的灵兽。”宗贊道。 “等等,大法师,我笨,没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慢慢讲。”雨生挠挠后脑勺道。 “那乌鸦终日以毒蛊虫为食,所以它的身躯也变得剧毒无比,陈员外化作殭尸吃了它,纵使殭尸是万邪之首也难以抵御乌鸦体内的剧毒,所以暴毙,他最近再次復活肯定是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被唤醒了,復活之后他却拥有了和那灵兽一样可以飞行的本领。”宗贊解释道。 “什么?这,这……也太骇人听闻了?能是什么东西唤醒了他?”我反问他。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浮现出来,停顿几秒钟我和雨生同时开口:“阿普老司!” “阿弥陀佛,看来事情远远不像我们想像的那般简单啊。”宗贊感嘆道。 “阿普老司?那不是我苗族蛊术的先祖?怎么回事?老朽都有些煳涂了!” “不对呀大法师,如果是那样的话洞内加上这具飞尸就凑够了81具阴尸了,阿普老司早就復活了,这飞尸为什么不着急前去,反而在这黑鸦寨继续害人?”我道出心中疑问。 “你们看!”宗贊大法师手指着这附近密密麻麻的坟头然后继续道:“人死后的意念和我们生人本就不同,更何况他是殭尸呢?他心中的那份仇恨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如果换做你们呢?刚刚復活却看见四周泥土之下埋葬的全部是自己的后人,这山寨之中他的家族再无继承会怎么做?”宗贊道。 第105页 我和雨生再次异口同声道:“报仇!” “对,他要復仇,如果没说错,先前死去的这7个人都是当时残害陈家后人的家族吧?” “哎呀,不好,当初我还小,可也听说了,那晚全寨几乎所有人家都有份参与这事,那岂不是……?” “快走,太阳落山了,老司赶紧把各家各户集中起来,你们好生躲起来,人多了阳气重,飞尸未必敢乱来,我们三人去灵堂守灵,今晚料想那两具枉死之人也肯定会復活前去寻主。”段雨生还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殭尸的品性。 我们三人一边走一边算计:“如果说这飞尸就是第81具阴尸的话,那我们把它烧了这阿普老司岂不是不能復活了?” “未必,这飞尸我觉得已经有了主观意识,甚至心志不比咱们活人笨,试想下,他食了那剧毒的乌鸦灵兽已经领悟了上天之术,那是不是还有其他本领不是我们预想的到的?雨生去老司家拿些可以抵御蛊毒的草药来。”宗贊法师毕竟年长我们,心思还是疏密。 尿疗 灵堂里空无一人,这一家人早早就被老司拉走了,也许是我们道出了事态的严重性吧,这一家几口刚开始根本不理会老司的劝解,但无奈屋外的老少一拥而上硬是把他们给拉了出去。 我们三人躲在堂屋里,雨生把窗户稍微推开个缝子向那两个棺材看去。“9点多了,估计再过会阴气盛了他们就会有所动静了。” “雨生啊,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宗贊法师还是有些不放心。 雨生道:“准备好了,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件事跟二位嘱咐,虽说我不比你们的修为,但我跟随师父这么多年对这尸身的研究还是要多些的。” “雨生就说吧,我们俩今晚全听兄弟你的,这方面你是行家。”我回答。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有些难于开口啊。”看表情雨生有些为难。 “无双说的对,今晚不必在意年岁与修为之礼,只要能消灭飞尸,你但说无妨。”宗贊法师道。 “这殭尸鼻子聪慧的很,可以嗅到几十米内的阳气,其实殭尸袭击人不是对谁有什么仇恨,而是他本身就是阴尸,需要进食阳物,他不靠眼睛看世界,而是完全依靠鼻子,鼻子唿吸到附近所有生人的阳气自然就……”雨生为我俩解释。 “你的意思是……那如何可以避住气让殭尸嗅不到味道?咱也不能不喘气吧?”我问道。 “我刚才拿了三条干净的毛巾,一会就得委屈二位了,实在也是别无他法呀!”雨生有些不好意思说。 “哈哈……阿弥陀佛,无双啊,你可知道雨生说的是什么办法吗?老衲是听懂了。”宗贊笑道。 我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宗贊继续道:“据老衲所知人体的污秽之物是可以辟邪的,而且可以覆盖住身体里的阳气让其不外散。” 我一听嘴都要气歪了。“什么?什么?雨生你是说让我们……?我的天吶,自从跟了老头子学道以来真本事没学得什么,倒是没少受罪,如今可好,还得弄的一身骚臭味。” “哈哈……无双休得埋怨,你可知我们委屈下自己,能换回多少条黑鸦寨老少的性命吗?再说了,自己的秽物何来骚臭?”宗贊法师倒是看破红尘。 “对,以前我和师傅也偶尔遇见些怪事,都是用此招躲过一劫的,就是自己的尿嘛,没什么!再说不是现在都有什么尿疗了吗?可能是大补呢。”雨生嘻嘻哈哈的。 “我这真是自己造孽呀。”一边埋怨一边对着毛巾撒了泡尿捂在口鼻上然后顿了顿道:“你们真别说,味道还不错,可能是因为下午喝了瓶美年达!”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被这户人家屋里那苍老的大钟敲的闷响,我靠在雨生背后耷拉着脑袋就要进入梦境与我的川妹子约会了,宗贊大法师盘坐在地上闭目摇着转经筒口中默念着经文,像是在为谁超度。 突然不知从何处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很古怪有些像什么东西在水里撞在墙壁的声音,又像是人在嘟囔着梦语,含煳不清。我一个激灵精神起来了,仔细分辨着那声音的方向,好像是从后山的坟地发出来的。“你们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这是尸语,那飞尸出来了,开始召唤这两个死尸了,大家注意,别让那两具殭尸闻到味道。”雨生嘱咐。 殭尸的残暴 我们赶紧把毛巾捂在口鼻之上然后躲在窗下偷偷看着那两个棺材的动静。果然,棺材盖开始了晃动,雨生回头给我们打了个小声的手势,俯在耳边低语:“呆会两个殭尸出来后咱们别急着跟出去,殭尸行事谨慎,别露出马脚,等他们找了个遍没有找到生人才会前去与飞尸相见,咱们别跟太近了。” 院里的灵堂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我知道那是棺材盖掉在地上的声音,借着朦胧的月光清楚的看见棺材之中“唰”的下跳出两具尸体,那尸体的面容兇残之极,简直与灵堂上的遗照大相迳庭。他们落在地上平伸起两条胳膊跳了起来围着这个小院四处开始寻找。 这两个殭尸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又站在棺材前一动不动,但仔细看去还是可以分辨得出,他们俩的鼻子都在抖动着,料想肯定如雨生所说,正在仔细嗅周围的阳气吧。 第106页 突然这两个殭尸对视了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我心想:不会那么巧吧,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如果这样那就坏了大事哦。但好在他们没有发现我们的味道。这两个殭尸一起向灵堂后的屋内跳去,我站起身就要出去,雨生一把手把我拽住。“你干嘛去?” “好像屋内有人吧?这俩殭尸看样子像发现了什么。”我道。 “无双别动,沉住气,屋内没人放心吧。”宗贊道。 我只好重新躲在窗后仔细看着院子里。不一会只看一只鸡从那屋里飞了出来,身后两个殭尸追着它往出跳。原来是只鸡,还好,我以为里边有人呢,不过话说回来,这殭尸的鼻子也太聪慧了,就是只鸡而已,他们都闻的到。 那鸡被惊的乱叫,在院内撒着欢的踱,它身体矫健,任凭两个殭尸如何追赶都抓不住,两个殭尸心有灵犀,一瞬间分开了,从两边来回包夹这只可怜的鸡,前有敌军后有追兵这鸡还是被堵住了,情急之下它扇了几下翅膀腾在半空中想飞出这院子,我心里还在为这可怜的鸡庆幸可以逃出魔爪,只看这两个殭尸从地面一跃而起,我眼睛都要看直了,这一跳足有3,4米高,两个殭尸齐齐跃在空中抓住了那只鸡,一人抓住一边瞬间把那可怜的鸡撕成了两半塞进嘴里。 “啊!”太血腥了,我大骇的扔下了手里的毛巾大叫。这两个殭尸落在地上满脸是血,嘴里还咀嚼着那鸡的残骸,眼神中射出夺命的凶光。雨生冲上来赶紧捂住我的嘴。然后沖我摇摇头示意我千万不要出动静。 两个殭尸也听见了我这声大喊,咽下嘴里的鲜血对视一眼仔细的嗅着四周的味道,这两个殭尸齐齐向我们躲避的堂屋门前跳了过来,我赶紧拿起毛巾用力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宗贊法师站起身把袈裟脱了下来,沖我俩勾手让我俩钻进去,也不知西藏的喇嘛都什么习惯袈裟怎么这么大?我们三个大人趴在袈裟下边,袈裟把我们盖的严严实实的,我掀开一个角落偷偷朝门前瞄着,手里已经把金缕佛珠捏了出来。 门被两个殭尸推开了,他们站在门口鼻子用力的吸了两口然后摇了摇头,转身要离开,突然有只虫子趴到了我的腿上咬了一口,该死的虫子,我伸手就打,嘿嘿……结果这虫子被我拍成了肉饼,看来我的兇残程度比起殭尸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飞尸的唿唤 我还在这自我陶醉呢,门口的两个殭尸齐齐的回过头沖屋里就跳了进来,显然我们的行踪败露了,我捏紧了拳头,拳里全是冷汗,宗贊法师的大手压在我头上让我别出声。 远处那怪声又再度响了起来,这次显然比上次的唿唤更加急切,两个殭尸已经离我们只有几米的距离了,他们听见飞尸的尸语唿唤顾不上寻找我们赶紧退出了堂屋沖那飞尸的声音之处齐齐跳去。 我从宗贊法师的袈裟里爬出来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唿吸着新鲜空气。“吓死我了,差一点,就差这么一点!” “殭尸本来就聪明的很,对付他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雨生道。 “刚才还好,那飞尸急着唤他俩前去,否则就不好收场了,无双你的定性还需修炼啊,心太浮了”宗贊法师道。 “法师说的是,双儿记下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跟上去吧?”我问道。 “不行,他俩已经有点察觉了,不能跟的太紧,再让他们走一会咱们再出去,放心吧,我记下他俩的味道了,肯定是往那后山的坟地而去的。”宗贊法师道。 我们三人的身影跟着这两具殭尸悄悄的穿越在后山的树林中,两具殭尸很是谨慎,跳一会停在原地就闻闻附近的味道,确定没有生人才继续起身,他们所过之处连四周的花草都黯然枯萎下来,树林中不时几只乌鸦发出“嘎嘎”的叫声,好是渗人。 这树林长的很是茂密一丝月光都都不曾透过,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前边隐约4束幽暗的光在忽闪忽现,那是两具殭尸的眼睛发出来的煞气之光,不知何时我们头顶上的乌鸦多了起来,简直黑压压的,偶尔还有几陀鸟粪从天而降。“靠,晦气!”我嘟囔着。 “行了,用不了多远了,再坚持一会吧。这四周这么漆黑,稍微有一点光线当然会吸引乌鸦了。”宗贊法师道。 “真不愧是黑鸦寨呀,看来当地对这种野生动物保护的不错。”我抱怨着。 突然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影子冲着前边那两个影子扑去,霎时间把这两个影子吞没在其中。偶尔有几只乌鸦衔着一小块血淋淋的肉飞了出来,看来不管是什么动物数量大了能力都很惊人啊。 “看来这万邪之王恐怕今天就要变成乌鸦的夜宵咯。” “呵呵……应该不会,虽然这两个刚刚甦醒,但尸气还是可以勉强护住六魄的,你们看。” 被埋在乌鸦堆里的两个殭尸突然一用力从里边跳了出来,然后张开大嘴一股黑色的尸气从口中喷出笼罩在四周,周围的乌鸦瞬间从天空之中齐齐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但野生动物的潜意识并不是这么容易就消失的,四周的树上陆陆续续还是有大量的乌鸦席捲而来不停的啄食着两具殭尸的身体,他们也不还击,只是飞快的向坟地方向跳去,任凭身体上一块块血肉被乌鸦啄食。 第107页 “依我看只怕他们没赶到坟地去见主子呢,自己就成排骨架子了。”我道。 “奇怪了,就是这两个殭尸严重偶尔会发出些许凶煞之光,但也不会引来如此多的乌鸦吧?这附近的乌鸦很奇怪呀,咱们尽量躲着点少惹为妙。”宗贊法师道。 乌鸦越来越多了,那两个殭尸的尸气几乎全都用光再也没有反抗的办法,远处坟地的方向突然再次传来几声那沉闷的尸语吼声,四面的乌鸦顿时停止了,赶紧四散飞走躲开。 “怪了,这乌鸦对殭尸肉这么喜爱,可是为什么听了飞尸的吼叫就赶紧跑了?看来这其中肯定有咱们解释不清的道理吧。”我摇摇头。 “走吧,赶紧跟上,这样也好,至少飞尸这两个刚醒来的僕人基本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咱们一会也少些危险。”雨生道。 尸源(1) 两具殭尸加快了步伐向坟地跳去,我们三人赶紧追了过去。穿过这片树林后山那片密密麻麻的坟包赫然入目,宗贊法师一摆手示意我们停下脚步,我们俯身躲在一处茂密树木之下窥视着前边的两个殭尸。 在坟地中间那片新鲜土壤附近一个黑影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个殭尸齐齐向他那个方向跳去,到了近前这二尸停在那顿了顿,然后沖那黑影“噗通”下爬在了地上。 “他们这是干嘛雨生?”我问道。 “是在给主人行礼,殭尸的关节是僵硬的,不能弯曲,所以他们趴在地上就如同活人行跪拜之礼一样,看来那个就是尸源了。” 那黑影歪着头看看了四下坟头上插的墓碑仰天长啸,那毕竟都是自己的后人,这啸声持续了许久,就连附近的树木都为之摇晃不已。两具殭尸行完大礼一下跳了起来沖那黑影点了点头,黑影手指着黑鸦寨的方向发出阵阵咕噜噜的尸语,两个殭尸低着头听着主人的训喝。突然见那黑影张开大嘴,从嘴中吐出一股股白气把这两个僕人笼罩在其中。 “不好,飞尸这是利用自己的尸气要给他俩恢復元神,现在这两个殭尸本就愚钝,再加上肉身被乌鸦严重啄伤,咱们还好对付,可要是真让他们恢復元神那可糟了,快阻止他!”雨生喊道。 宗贊法师心领神会,从那茂密的树木之中一跃而起大喝道:“妖孽,休得作怪!” 也许这飞尸也没有发现这树木之中还隐藏着我们几个生人,顿时大怒,冲着那两个殭尸怒目以对,肯定是在斥责他们引来了生人,两个殭尸回头一看我们3人从树木之中走出,赶紧回身伸出利爪沖我们扑来。 刚才他们俩的尸身已经被乌鸦残食的不成模样,行动速度极为缓慢,雨生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镇尸符一个箭步沖了过去,这两张镇尸符都齐齐的贴在了殭尸的脑门上,那俩瞬间就停止了动作,眼中那份凶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妖孽,贫僧今天就收了你,为黑鸦寨的老少除害!无双快帮忙!”宗贊法师落在地上手拿禅杖指着那飞尸。 我从手腕上去下金缕宝珠捏下一颗大喝:“受死吧!”那金缕佛珠拌着阵阵耀眼的佛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沖飞尸打了出去。那飞尸张开两只手用力一吸,被雨生镇尸符顶住的两个殭尸一下被吸到了他的面前,于此同时我的金缕宝珠也打进了两个殭尸的身体。 那金缕宝珠乃是西藏布达拉宫的圣物,是佛像身上的金砂所筑,绝对可以算得上降妖除魔的宝物,两个殭尸被它击中瞬间化作一滩血水,四周的空气瀰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雨生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镇尸符口中大喊:“镇!” 可镇尸符飞到他面前,那飞尸却不慌不忙抬起那已经腐烂一半的手用力一挡,把那符咒甩在地上,然后两只脚一用力瞬间腾空而起沖入云霄不见了踪影。 “法师,不好让它跑了!”我喊道。 “不对,没跑,你们闻闻,四周的尸气多重,他肯定躲在云雾之中看着我们呢,大家小心。” 尸源(2) 宗贊法师话音刚落,云霄之中一道黑影直扎了下来,从发现他起他最多只用了0.5秒就冲到了我们面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怀疑他是从空中掉落下来。我还在发愣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雨生的面前,雨生不敢大意取出桃木剑便刺,这飞尸还是没有躲避任凭驱万邪的桃木剑刺在他的身上,但结果却和老司对我们讲的故事一模一样,他的身体坚如铜墙,那桃木剑与他的胸口接触的一剎那应声断裂开来。 “雨生快躲,不可硬抗!”宗贊法师提着禅杖就沖了过去。 雨生听宗贊法师的大喝才恍然知道这飞尸的厉害,可此时已经来不及,那飞尸的速度太快了,雨生转身刚想跑身后一双干枯的手爪已经打了过来,宗贊法师已到近前,挥舞着禅杖打了过去,那禅杖正好打在飞尸的枯爪之上发出“噹啷”声巨响,飞尸的枯爪被这一下打的偏移了轨迹,本来时冲着雨生的心脏抓去的,可这次顺着宗贊法师的力道往旁边一斜正好划在雨生的腰上,雨生的外衣被划破,从里边渗出丝丝血迹。 宗贊法师因为用力太勐,本以为这禅杖用力一击最起码也会让飞尸的胳膊折断,但没想到却被这力道给弹开,他向后退了几步赶忙用禅杖的下部往泥土里一抵,才勉强化解了这巨大的后坐力。我们这边一愣神,那飞尸再度窜入云霄之中消失了。 第108页 “无双,快扶雨生过去,先给他解毒,老衲为你们挡住他,一定要快,这飞尸的毒性太大!”宗贊法师一边把雨生推给我一边在手里捏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手印沖飞尸的方向打了出去。 就这么一会的时间雨生已经站立不稳疼的满头大汗,我有些心急,扶着他问道:“雨生,快告诉我用什么解毒!” 雨生勉强张开苍白的双唇含煳不清的说:“糯,糯米,快,先给我伤口敷上,还,还有,还有酒,洗,洗伤……”没等说完已经疼的昏死过去。 我赶紧从他的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烧酒,掀开他的外衣一看,那一道抓痕之处皮肤已经呈现暗黑色,而且不时的向外一下一下的发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边钻出来一样。来不及时间多想,赶紧倒出了烧酒为他清洗那道伤口,酒过之处他的皮肤开始泛红,雨生在昏迷之中皱着眉头髮出痛苦的呻吟声。 我一个手按住了雨生,知道接下来这个环节可能是他最痛苦最难以承受的步骤。另一只手拿起一把糯米沖他那伤口涂洒过去。“啊!!!”段雨生大叫,这一声足以穿过云霄,震骇九天。 宗贊法师一边捏着佛手印沖飞尸打去一边回头嘱咐我:“别慌无双,这是糯米正在消除尸毒,是最难以忍受的痛苦,只要雨生能挺过来就无大碍了!” 雨生疼的挣脱我的束缚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拌着“刺啦啦”的烧灼声从他后背腰的位置一股股白气飘出,我赶紧扑过去按住他喊道:“兄弟,挺住,挺住,坚持一下,你是纯爷们,会没事的!”不多时段雨生停止了翻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浊气,从他唿出的口气之中一股恶臭随之而出。 “大哥,注意刷牙!”我捂着鼻子骂他。 “这,这……是,是尸毒,我,我每天刷牙!”没想到雨生这时候还能应我的调侃,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尸源(3) “雨生自己敷草药解毒,无双来帮忙,这飞尸速度太快,老衲年岁大了眼神有些跟不上。”宗贊法师吼我。 “快去……快去帮忙无双,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我,没,没事,那飞尸不除我们都没命见明日的太阳。”雨生推开我。 那飞尸再度从云霄之中冲下,正好对准了宗贊法师的头,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也只是隐约捕捉到一个影子。“大法师小心!”我一个箭步把宗贊法师扑到,我俩滚落在旁边,回头一看,刚才宗贊法师站立的那块土地形成一个大坑,那大坑深不见底。 “小心点,他遁地了!”雨生一边给自己伤口敷草药解毒一边还不忘了嘱咐我们。 宗贊法师从地上站起来,手拿着金光闪闪的禅杖气若悬河,神情自如大喝一声:“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然后抬起一只脚在地上用力一跺,这一脚跺下去顿时四周的土地不停的剧烈摇晃起来,我眼快,见我们土地稍微有些松动,赶紧一把手把宗贊法师拉了回来,从那村土地下方那飞尸“嗖”的下窜了出来。 他刚从地下泥土之中钻出又不见了踪影。“我靠,真是个怪物,我真后悔没把赤血狐带来,估计它最看不过别的东西比它速度快,定能跟这飞尸一决高下。” “这飞尸和赤血狐和没的比,那赤血狐可是天地之灵兽,以后有时间你可以问问这灵狐的由来,我想孟丽姑娘会给咱们讲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吧。”宗贊法师笑道。 那飞尸再度袭来,我与宗贊法师跌跌撞撞的再度躲过了他这一击。宗贊法师对我道:“无双,这样不行,咱们是人,人总有体能耗尽的一刻,那殭尸有无尽的体能跟我们耗啊,咱们必须赶紧想办法。” “我来想办法拖住他,大师准备动手。”我道。 飞尸俯身又沖了下来,我看准机会侧身躲过他的冲击,右手一抓,正好抓住他那脚腕,顿时手上被黏黏的液体粘住了,噁心的我差点没吐出来,那肯定是他的腐夜。来不及多考虑赶紧取下左手的金缕宝珠套在他的脚腕上。 金缕宝珠真是降妖除魔的宝器,这一绑住他,一股佛光顿时从宝珠之上射出,从他的脚下传到头顶,那飞尸留着清朝的大辫子已经被佛光灼烧掉了,他摇着头咆哮着,用力挣扎着。这飞尸果然力大无穷,拉的我胳膊简直要脱臼了。我咬着牙坚持着。 “大,大法师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 这老喇嘛倒实在,也不捏佛手印,也不念咒,抡起禅杖冲着那飞尸就砸了下去。这一仗下去,把这飞尸脑袋砸的血肉模煳,一股恶臭的汁液喷到了我脸上,飞尸应声倒在地上,头部有一大部分都被宗贊的法杖砸陷了进去,全身颤抖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死了没有?”我问宗贊道。 “看样子是不动了,应该……”宗贊法师也不敢确定。 “大法师,您劲可够大的呀,真兇残!”我感慨。 “阿弥陀佛,此尸不除,怕是以后要生祸端吶,老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无双休得笑我,咱们赶紧看看雨生去。”宗贊法师道。 “我没事了,还好提前准备了驱毒的草药,倒是这飞尸,二位看好了,殭尸惯有假死的计量啊!”雨生从地上勉强站了起来。 第109页 “不能,脑浆都要出来了,你看都扁了。”说着我走过去扶住雨生。 突然身后一个影子冲着我飞来,一下子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简直窒息。 尸源(4)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们俩都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张大了嘴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那飞尸在我背后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一点点用力,把我从地上直接抬了起来,那股巨大的力使我不能唿吸,脸都憋绿了,可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飞尸把我提起来慢慢的转了过来正好朝向他那已经被砸的变了形的脑袋,两束幽绿的光狠狠的瞪着我,那张嘴已经一边嘴唇陷了进去,露出一颗阴森的前牙,微微张开…… 段雨生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一瘸一拐跑过来从兜里拿出一道符直接贴了上去,飞尸在一霎那间不动了。宗贊法师赶紧过来帮忙把我从那傢伙的大手里松开。要是再慢一点我不是被他咬死就是窒息而死,当然我宁愿是窒息而死,最起码留个全尸,也不必担心死后还有人操纵我的肉体去做其他的事情。 我回头一看,他那双噁心的大爪上还有一只驱虫正在游走。“哎呀!噁心死我了,我这脖子还能要吗?不能也重尸毒吧?” “快过来我看看!”宗贊法师拉过我。 “还好,还好,无双别担心,脖子上只有个手印,没有破皮。”他仔细摸摸我的脖子道。 “哎哟,这傢伙劲儿真大,脖子都要给我掐断了,怎么样这次彻底定住了吧?”我向他俩诉苦。 “笑话,你也太小看我的镇尸符了吧?虽说没有前辈那种修行,但好歹咱们也跟师傅学过几年呢,别管他是不是飞尸,也就是具100年殭尸,困不住他我还能做赶尸匠?”这段雨生伤口还疼着又开始吹牛了。 不知何时空中响起了一阵“嗡嗡……”声,我们向天上望去,可这天太黑了,只能隐约看见上边有些虫子在来回盘旋。 “这是什么虫子?怎么这么晚聚集在一起?”宗贊法师道。 “不可能啊,这湘西之地虽然蛇虫较多,但没听说什么虫子晚上就聚集在一起袭击人。”雨生回答。 那天上的虫子向我们压了下来,我们3人左躲右闪但无奈数量实在太多,只见雨生和宗贊法师二人躲了几下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推了推他俩“哎,怎么了?这时候不能睡,这虫子来者不善,快起来!”可不管我怎么推他们,这俩人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突然脖子里好像钻进来一个小东西在衣服里爬行,我痒的要命伸手去挠,手还没等伸进脖子里就觉得后背像被什么叮咬了下的感觉,顿时浑身开始无力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眼皮慢慢的向下垂着,就在我双眼闭上的一剎那最后看到的确是一个黑衣人从树林中跳出直奔那顶住的殭尸而来。 清晨的第一丝曙光照耀在我的头顶,旁边树林之中鸟儿们正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无双醒醒,醒醒啊。”耳边是雨声在叫我。 我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摇摇头发现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四周还是飘出阵阵的酸臭味好是刺鼻,定是那两具殭尸的腐臭味。这让我想起昨晚我们与那飞尸大战的情形赶忙向那飞尸看去,可那边却空无一物,仅剩下两具殭尸留在地上的一滩血水痕迹。 “雨生飞尸呢?怎么没了?”我大喊。 雨生摇摇头:“不晓得,我和法师也刚醒过来,已经找遍四周了,不见那飞尸的踪影啊。” “会不会你的镇尸符对他没有什么效果,他又跑了?”我还是有些怀疑段雨生的赶尸术到底学得什么程度。 雨生一撅嘴,显然对我的质疑有些不满。“不可能!才100年的殭尸怎么能镇不住他?而且昨晚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 尸源(5) 是啊,我回想起来,昨晚镇尸符贴在那飞尸的面门处时他已经停止了所有动作,又怎么可能没有效果呢?可我们又是怎么都昏睡过去的?那个黑衣人是谁?那些虫子又是什么? 一大串疑问从心中浮现出来,我身后摸摸脖颈子后边一个小东西被我抓到了手里,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只蜜蜂,我赶忙喊他俩:“宗贊法师,雨生你们看这是什么?” “蜜蜂?怎么是蜜蜂?难道昨晚那铺天盖地袭击我们的就是这小小的蜜蜂?蜜蜂蜇人要不就浑身过敏肿胀要不就有剧毒致人死亡,怎么我们就是昏睡一晚就没事了?”宗贊法师把那蜜蜂的尸体拿在手里仔细辨认。 雨生突然道:“好像有一种可能,你们别忘了二位脚下踏的可是湘西的土地,湘西苗人的土地,苗人自古就有养蛊的习俗,这蛊就分为很多种了,相信无双兄弟以前曾经看过小丽……”一说到最后这个人名这小子却脸红了起来赶忙改口“哦,不,是孟丽,对,孟丽,你以前应该看见过孟丽养的一些蛊物吧?” “哦,你这么说来我确实领教过这丫头的厉害,她那狐狸我们都见过,真是了得哟。”我回答。 “那狐蛊听说是苗蛊之中最难练成的,苗族人的蛊通常都以蛇虫鼠蚁代之,比如蜈蚣,蝎子,蛇……这些最多,因为它们本身就有剧毒,用此物可加害人于无形啊,当然了昨晚这些蜜蜂也有些用蛊的高手曾经研究过,蜜蜂有很多其他昆虫没有的方便条件,它们可以飞行不像其他虫子那么行动不自如,还有蜜蜂尾巴后边的毒针本就带有一些毒素,稍加施蛊毒,就是最好的蛊物,如果有人仅在蜜蜂毒针上涂抹上一些迷药的话昨天咱们遇到的这个遭遇就可以解释了。” 第110页 “就算这个说的过去,那理由呢?就是没事像练兵一样看看自己的蜂蛊怎么样?然后大半夜跑出来找到了咱们就蜇?而且还不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倒下以后看见那飞尸还不错直接抢走了?这说不通吧?”我开口问出一连串的问题,把段雨生问的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 “不晓得,不晓得,你别问我,兴许就有那么个变态,不是有那么句话吗——玩你不需要理由!” “靠!”我骂他。 宗贊法师沖我们一摆手示意我们别出声,他来回踱步像是在仔细想什么事嘴里一直叨咕着:“理由,理由?飞尸,飞尸?蜜蜂,理由……” 然后顿足捶胸的拍了下手一皱眉头道:“哎呀!咱们险些坏了大事啊!” “怎么说大法师?我没太明白。”我问道。 宗贊法师也不回答我,自顾自的掐着手指在算着,不多时只见他面如死灰张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我这个急呀赶忙推推他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这大喇嘛真奇怪想出什么就跟我们说,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不就成了?” 他那厚厚的两片唇上下蠕动道:“恐怕此事并不那么简单啊,贫僧刚才想用天算看看这事到底因何而起,只是没触碰到天机之时心口都隐隐作痛,这是凶兆啊。” 活佛要来 这时宗贊喇嘛衣襟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忙把手机逃了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整个人表情都变了,让我俩收声,沖那手机行了一个佛礼,然后恭恭敬敬的接了起来。“¥%¥……&¥%¥#&……%” 他与电话的另一头一通藏文对话,我看看雨生,雨生看看我,都是不知所云,不多时老喇嘛挂了电话马上长嘘一口气道:“刚才师傅老人家来电话了。” “您师傅?西藏活佛?”我大骇。这事都惊动了活佛,看来真是事关重大,他是中国的佛教之主,又是掌握着西藏自治区的大权者,派一个徒弟过来就已经很重视了,又来电话询问,看来确实这事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是啊,是他老人家,昨晚就在我们被蜂蛊袭击的时候他刚好处理完政事,亲自送中央的领导出了布达拉宫,回来的时候师傅无意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却发现原本暗淡无光的地煞星突然大放异彩闪闪发亮起来,那星光甚是诡异偏偏照在南方偏东的方向。师傅念经文卜了天卦。” 还没等宗贊说完雨生打断问道:“卦上怎么说?和咱们有关?” “哎呀,你别打断行不行,让大法师继续说。”我没给雨生好气。 “天卦所说那地煞星已復活落在湘西大地,地煞星乃是与天地同生的恶魔,上古之时被我华夏之祖黄帝所败,之后就封印了起来,将近5000年了,他还是復活了,看来我们千方百计也无法阻止他了。哎!”他苦嘆道。 “地煞星?地煞星是谁?被封印了将近5000年?”雨生问。 “难道?难道活佛说的也就是我们一直所担心的那阿普老司的尸身?”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贫僧估计是了,不然也不能恰巧就发生在湘西呀,师傅他老人家说了,无论如何让我们暂时稳住这边的局面,千万别让消息传出去,否则人心就乱了,老百姓还怎么生活,他停下手上所有的佛事和政务马上赶来相助。”宗贊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普老司想復活必须要凑齐81具阴尸,那山洞有我师傅和几位大喇嘛在镇守,就算那飞尸没被咱们镇住,他又怎么能回到那个洞穴去见阿普老司?还有,洞口还有湘西军区的特种部队看守,师傅曾说过,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允许军方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把那里边的所有文物毁灭!”我无法相信宗贊法师的推测反驳道。 “无双,我不是不相信宗主的修行,也不是不相信我们解放军的战斗力,但天卦就是如此说呀!活佛他老人家轻易不会卜天卦,卜天卦是耗费功力的,但只要卜那就百分之百的准确,相信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么蛾子!”宗贊道。 “我们现在回去跟他们汇合?”雨生想了想问道,但我估计他这么着急回去还是最担心孟丽的安危。 “我们先回黑鸦寨,把昨晚的事跟老司解释下,要不咱们一走了之这么多烂摊子他也不好处理。”我道。 回到黑鸦寨就见老司和一些人站在寨口迎接我们。他迎面行礼相迎道:“感谢,感谢三位为我黑鸦寨除了这恶魔,我在家中备下美酒,三位快请!” 我有些愧疚赶忙解释:“老司,昨晚有些意外,那飞尸是被我们镇住了,可中途来了一个黑衣人袭击了我们,等我们刚才醒来时飞尸已经不一而飞。” “那我家两位先人的尸身呢?”身后一个披麻戴孝的小伙子赶忙问。 我想了想如果说那两具殭尸被我的金缕宝珠打的只剩下一滩血水这也太……他们家人非弄死我不可,眼睛一眨编了个谎。“哎,那两具殭尸以为半夜主人要召唤,没想到他们去了与飞尸相见却被他给活吞了,我们赶到时也只剩下一滩血水,对不起。” 那年轻人一听当时抱头痛哭说愧对先人,连他们的尸骨都没有保护好,那老司确实识大礼,让寨里人把那小伙搀了回去对我们感激道:“不管怎么说那害人的飞尸也被三位镇住了,三位就是我黑鸦寨上下的恩人,以后如有什么可以帮到各位的直接来找我。” 第111页 我们与老司客套了几句赶忙起身往那神秘山洞跑去。 洞前的囧态 黑鸦寨的老司为了感谢我们三人为民除害特意把全寨里唯一的交通工具一辆柴油三轮车借给我们,虽然有点污染空气而且噪音颇大,但有了这个坐骑我们的速度比起来时却要快的多了,不到正午就赶回了那神秘洞穴的山前,刚把这突突突的引擎关掉就听山上洞口的方向震耳欲聋的唿噜声。 “哇,这谁呀?打唿噜的功夫天下一绝哟!”我开玩笑。 “我看只怕不是一个人吧?”雨生也憋不住笑。 我们几个赶紧快步上山,到了洞口,眼前的一幕却把我们惊呆了,洞口处原本布下的附魔八卦阵消失了,看守洞口的所有特种兵全都倒在地上唿唿大睡,而师傅和其他几个大喇嘛也斜在一旁。我快步走过去推了推师傅叫他:“老头子,快醒醒,快醒醒,伏魔八卦阵怎么消失了?” 老头子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我们几个回来了马上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不好,无双,快开天眼看看洞里!” 老头子从来都是嘻嘻哈哈很少这么严肃过,我嘴里念道:“天地无极,万法归宗!天眼开!”然后咬破中指用指血擦拭在眼睛上,顿时眼前的世界明亮起来,但想起洞内那五彩斑斓尸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勉强壮了壮胆趴在洞口往里望去,那洞内安静极了,就连上次的死气也消失了,只留下一股腐臭味。 “怎么会呢?不可能呀!”我叨咕着。 “什么不可能?里边什么情况?”老头子追问我。 “师傅,不对劲啊,里边怎么一丝一毫的死气都感觉不到了,我一眼望进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没有死气,没有怨气,也感觉不到任何魂魄的存在。”我照实回答他。 “哎呀!坏了,这下可坏了大事了,都是我大意呀,老头子我百年之后可有什么脸上去见师祖哟!”老头子听我说一说沮丧起来。 “前辈,到底怎么了?里边什么邪物都没有了那不是好事吗?”段雨生安慰老头子。 “好个屁!这次出大事了,雨生快把这群当兵的叫起来!”师傅吩咐道。 宗贊法师快步走上来问道:“宗主,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伏魔八卦阵呢?你们怎么会都睡着了?” “哎!别提了,都怪贫道啊,大意了,大意了,没想到啊,看来还有其他人也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呢,定是让他钻了空子!” “哦?还有人?这边已经封锁了消息,绝对不会外泄呀,到底怎么回事?”宗贊法师问。 “今天凌晨我还在打坐念咒呢,突然听看守洞口的战士们说有蜜蜂,之后那蜜蜂就铺天盖地的飞来了,我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蜇了,之后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睡着了,看来当场的所有人无一倖免啊,好在那歹人并无噁心,否则我们没有一个能活。”老头子嘆道。 “宗主啊,说来巧了,昨晚,哦不,是今天凌晨,我们也被同样的手法袭击了,那是蜂蛊,幸好只是让咱们睡着了。” “什么?你们也被那毒蜂蜇了?那飞尸呢?没有镇住?”师傅一听我们都是一样的遭遇赶紧追问飞尸的下落。 孟丽的古怪 “师傅,那飞尸已经被我们镇住了,可突然就冒出一个黑衣人,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那飞尸就不见了踪影,还有……”我一五一十把我们的遭遇说了一遍。 “连活佛他老人家都惊动了?他几时从布达拉宫动身宗贊?”师傅回头问大法师。 “师傅说处理完政事马上赶来相助,宗主别急,也许事态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坏。”宗贊法师安慰师傅。 “快点,钦点下人数,战士们都没什么大碍吧?”师傅沖刚醒来的于连长道。 “王教授放心我已经点过了,我的战士全部在这,还有几个没有叫醒,哦对了,有一个人没看到。” “谁?”师傅紧皱眉头问。 “孟丽姑娘和白狐。” 这时山上传来段雨生那大嗓门子:“孟丽!孟丽!你在哪?” “这丫的,没说担心你这老头子,反而担心那丫头,看来色迷心窍的是他!”我骂道。 “前辈,孟丽不见了,怎么办?不会是……?”雨生跑上来叫道。 突然山下孟丽那铜铃般的声音在树林中迴荡起来:“雨生我在这儿,你别喊了,我没事。” 她带着白狐快步来到我们面前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嘿嘿……还是段雨生是好人,还晓得担心人家。” “我来问你,凌晨时候你去了哪?看见有人放毒蜂没?”老头子一把手拉过那丫头追问。 “哎呀,大师你干嘛,我哪晓得呀?昨晚你们都在这里看着,我无聊就带着赤血去山下找了一棵大树睡下了。”孟丽道。但我看她回答时的表情却像是若有所思,她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着老头子的双眼。 “如此?那贫道大概知道了。”老头子活了八十多个年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纵使这鬼丫头不说实话也瞒不过他。“于连长给中央打电话吧,赶紧派一支考古队过来运走里边的文物。” 第112页 “王教授可洞里边那个东西……?”于连长想起那五彩斑斓尸还有些顾忌,毕竟那东西让几十个战士牺牲在这里。 “这个你不必担心,照我说的话做吧,让他们速度派人来,我们一会就要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咱们处理呢,赶紧让他们来交接。”老头子一点不担心那五彩斑斓尸和其他怪物说的很是自信。 然后继续嘱咐我们:“走吧,我们再进去看看,孟丽带着你的白狐守在洞口吧,万一有什么还能做个接应。”老头子似乎有意把孟丽留在洞外。 我跟在老头子身后一步步往洞内挪着,想起那旱魃还是心有余悸,身体时不时的还在发抖,老头子看我战战兢兢的骂道:“瞅你这点出息,一个五彩斑斓尸把你吓成这副德行?以后为师这些本事还要传与你呢,就这么不争气?” 我也不搭理他,老头子看我不语继续道:“行了,跟我走吧,里边估计什么都没有了,你傻呀无双,忘了你刚才开天眼时候看见这洞内的情景了?连死气和怨气都没有,你认为还能有什么鬼物吗?” “哎呀,你早说啊,那我就不怕了,哈哈……不过你为什么明知道这洞内没什么危险了还让孟丽守在洞口?”我问道。 再探诡异洞穴(1) “这丫头跟咱们藏心眼了,听你们跟我描述的,再加上她的反应我大概知道是谁向咱们施蜂蛊了。”老头子真是个狐狸精,贼的狠。 “你们想想,在这附近的几个山寨中谁最会用蛊?” “当然是孟丽了。”段雨生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给老子闭嘴,你色迷心窍了是不是?她给咱们施蛊对她有什么好处?死脑筋!那白狐乃是上古灵兽,有谁能欺瞒过它的眼睛,它却视而不见?”老头子最后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 “师傅是说……孟丽的妈妈,蛊婆?”这答案却是有些惊人,但怎么想却也只有这一个结果。 “对,贫道确定就是那蛊婆所为,而且孟丽也看见了,就是假装不知。”老头子道。 “可这又是为什么啊?阿普老司的尸身一旦有什么意外他们苗寨不也遭殃吗?”段雨生脑筋转不过来。 我沖他的后脑就打了一下:“笨死了你,你这脑筋啊,要是以后泡到孟丽了不被这小丫头玩死了?你想想阿普老司可是他们苗蛊之神吶,对于一个人的信仰来说又有什么能阻挡的住她的虔诚?在她眼里那可不是什么地煞星,那是他们世代供奉的阿拉真神,只要他能復活不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对蛊婆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信仰!信仰!你懂吗?说白了吧,孟丽现在就是你的信仰!” “啊,那我就大概明白了。”这傢伙果然是个直肠子。 里边的腐臭味越来越重了,我捂着鼻子看着前边洞壁上依旧悬挂的一具具古尸道:“师傅,你看,那些殭尸又重新挂上去了,但却一点死气都没有,我想现在他们也只能被称作尸体了。” “查查吧,看看少了没?”老头子道。 突然一具尸体出现在我眼前了,我大骇,不是因为那尸体有什么异样,而是这尸体穿着清朝末期的服饰,头上的大辫子却被火烧的焦焦的成了秃顶,他那脑袋血肉模煳有一边都陷了进去,从伤口处还不时流出黑色的血水。 “你们快看,那是咱们昨天镇住的飞尸,他怎么也在这?”我指着飞尸大叫道。 “当然在这了,蛊婆昨晚就是赶着这飞尸进来的,正正好好凑齐了81具阴尸。” 宗贊法师正好把所有尸体的数量钦点完毕,说:“宗主说的没错,正好是81具尸体。” 洞里黑乎乎的光线不是很强,因为没有了危险,我们并没有带火把这些照明设备进来,我往前走脚下却不知踢到了什么肉唿唿的东西,低头仔细一看。“我靠,吓死我了,这不是……这不是那玄真道士和那个老太婆?”脚下正是这二人的尸体。 “当初他们二人被我追到洞内压根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过,没什么奇怪的。”这一切好像早就在老头子的预料之内。 走过这81具悬尸前边出现了一个高高的祭台,那祭台上隐隐闪耀着金光,在那束金光的照耀下近前却出现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正面对着几台之上把背影留给了我们,看那姿势是跪在几台之上的,师傅一摆手让我们停下。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踏上祭台的台阶低声问:“蛊婆,是你吗?” 祭台之上没有一丝回答,那黑影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哎!这又何必呢?这不就是鬼迷心窍嘛!她死了。”老头子说。 我们快步走上前推了推那黑衣人,黑衣人被我们一推马上跌倒在地,仔细一看,果然不出师傅所料,确实是蛊婆。“师傅,她怎么死了?”我问老头子。 “哎!定是那阿普老司復活吸取了她的所有阳气,真是造孽呀!” 再探诡异洞穴(2) 我快步走上那祭台,发现祭台之上金光闪闪的是一个棺材,准确的说是一个金棺,金棺周围有4个通体透明的雕塑,分别是蜈蚣,蝎子,蜘蛛,蛇。这四个雕塑堪称精美至极,工匠的刀功绝对不亚于现代人的加工手艺。 师傅上来摸摸这个雕塑又摸摸那个雕塑感嘆道:“这四个雕塑全都是苗族最常使用的蛊物,分别用玛瑙,翡翠,珊瑚和玉石雕刻而成,我觉得这四个雕塑不仅仅是精美那么简单,你们看,它们每一个都是张着嘴面朝金棺的,不觉得它们嘴里吐出些气体吗?” 第113页 听老头子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上了这祭台以后四周的空气非常阴冷干燥,和洞内其他地方的空气绝对不一样。“难道这冷气就是从它们嘴里喷出来的?用来保持这金棺的温度从而使阿普老司的尸身千年不腐?” “阿弥陀佛,贫僧今天真是有幸见到如此精妙的雕塑,我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古人的四维真是让我们这些现代人都感嘆不已呀,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宗贊法师也感嘆这奇观。 “呵呵,这些就留给科学家和考古部门吧,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老头子道。 我忍着四个蛊物雕塑发出的寒气走到金棺前仔细观看起来,金棺的盖子已经打开,果不出师傅所说,里边的尸身已经不翼而飞了,尽管的盖子刻着一只巨大的蜘蛛突然,它的身下脚上还有蛛网,这金棺盖的图案比洞内的壁画还要精美,那只蜘蛛简直活灵活现,让人遐想到它活着时身体一定剧毒,因为它通体都呈现着五彩颜色。 “前辈,阿普老司的尸身呢?难道?”雨生问道。 “今天凌晨应该就已经离开洞穴了,看来我估计的一点都没错。” “师傅我有一点不明白。”我问。 “你是想问,他復活以后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是和行尸走兽一样,还是和生前一样是个在普通不过的人?”师傅说。 “是啊,宗主,就算他是具存在几千年不腐的尸身,復活以后顶多就是个旱魃,为什么活佛说是地煞星降世?”宗贊法师也和我一样的疑问。 “相传上古那地煞星从地狱之中爬出帮助蚩尤与黄帝大战,他所到之处无不生灵涂炭白菜枯萎,最后黄帝将其封印,使其困于地狱之中受尽酷刑,仙界怕再生什么祸端竟派地藏王常驻地府看守地煞星,古书上是这么记载的,也仅此而已,到底那地煞星邪恶到什么地步可能连活佛都不清楚,你们所问的也是我心里的疑问,我倒真希望他仅仅是具旱魃,咱们想想办法还有的应付,总之不可能是变回常人就是咯,阿普老司活着的时候也是湘西大地唿风唤雨的人物,其道法修为恐怕为今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与之比拟,通常恶灵復活都会依靠本身的法力祸害人间。”老头子讲。 “这金棺真不错啊,得多少黄金铸造而成的呀?哎呀我要是能抗走就好了,抗不走把这四个蛊物雕塑拿走一个也发了。”我笑道。 “你想都别想,拿了阿普老司的东西你还想不想活了?再说了这些都是文物,别动坏念头。”老头子教训我。 “是,是,是,我不能动我想想还不行了?过过嘴瘾呗!既然这里边已经没有东西了,那咱们还进来干啥?现在怎么办?”我瞪了一眼老头子没好气。 大战五彩斑斓尸 “谁说这里边一点危险都没有了?我进来就是收拾最后的残局的,要不一会考古部门的人到了必定全部葬身于此。”顿了顿他又说:“无双,宗贊法师,雨生你们靠后,激灵点,一会见机行事。” 我们退到了祭台之下,老头子手里拿着一张道符用指血画了一个图案贴在那金棺之上大喊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 我偷偷小声问宗贊法师:“大法师,这是什么咒?” “这叫金光神咒,乃是辟邪咒里威力最大的,宗主此为应该是想试探下四周是否还有邪物庇护这金棺的主人。”宗贊回答。 不得不说老头子是个聪明人,他这金光咒刚念罢从洞内黑漆漆的最深处突然射出两道幽蓝的光,那光由远及近,同时传来一股熟悉的腐臭味。“嗷,嗷,嗷……”那东西发出声声咆哮。 “退后,这是阿普老司留下的最后一个守卫,大家小心。”师傅一闪身从那祭台之上跳到我们面前。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洞里的那个东西拼命的跑到了祭台之上,嘴里咆哮声依旧,眼中那两道寒光扫在我们众人身上,但却没有要进攻的意思。这东西身高足有两丈,身披将军铠甲,背披紫龙披风,手中拿一柄阔刀,这正是那五彩斑斓尸——蜀国大将姜维姜伯约的尸身。 经过这几天的遭遇,段雨生更了解殭尸的本性了,他毫不犹豫从身上拿出一张镇尸符沖那五彩斑斓尸扔去,镇尸符刚到近前,五彩斑斓尸挥舞阔刀一下把那符咒噼成两半掉落在地上,他的目光一下紧盯住了段雨生,简直要把他活吞了般。 他张起大嘴,从他那血盆大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尸气向我们袭来,老头子见状从道袍中取出自己的酒葫芦打开塞子念道:“仙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后那酒葫芦里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那吸力在空气中形成一个漩涡,把五彩斑斓尸口中吐出的尸气全部吸入其中。 我不敢大意趁他不注意手中捏了一个内狮子印打了过去,那内狮子印乃是小密宗的精髓所在,对任何邪物都是所向披靡,这手印正好打在五彩斑斓尸的胸口处,他那胸口顿时被小密宗的佛法腐蚀出阵阵白气,胸口处闪亮的盔甲被灼尽,露出内力的尸肉。我心想:这回看这老头子还把我看扁不?我自悟出内狮子印威力也不亚于九字真言。 第114页 我正在暗自高兴,突然那五彩斑斓尸就像前几天我们见到的一样他的胸口的伤处飞快的自动修復了,我大骇,马上准备默念九字真言再打。 “别费事了,这五彩斑斓尸是金刚铁骨,这样不行。”老头子道。 “我们来为你护法,宗主快想办法。”宗贊法师一边说一边撑起手中禅杖口中高声念梵文,随着他念出的梵文,我们四周形成一道圆形光幕罩了起来。任凭那五彩斑斓尸冲上来如看砍,这光幕却丝毫不损,但那这光线却是有些愈加黯淡。 “宗主快想办法,五彩斑斓尸天生蛮力,我的佛光护体恐怕也维持不住多久了。”宗贊法师脑门上已是大汗淋漓。 唤醒—蜀国将军姜伯约 老头子盘坐在这光幕之中甩动浮沉口中念念有词:“奇峰争削芙蓉锷,千朵万朵拥剑阁。高鸟退飞不能度,全蜀北门资锁钥。阴平鼓声如疾雷,北兵踊跃从天来。屈膝甘向魏廷拜,刘家孺子何不才。姜公祠枕潺湲水,我来下马烟雨里。断碣残碑涕泪多,荒烟蔓草迷古垒。卧龙虽逝犹有君,其奈天意厌三分。邓艾槛车钟会死,忠魂含笑对剑山” “老头子是不是吓坏了?这生死关头念什么古文?”我好奇道。 宗贊法师赶紧打断我:“无双切莫乱说,宗主念的这是姜侯词,这古文之中说的是姜维一世功勋。” “这有什么用?能打动他不成?”段雨生也多嘴。 “这是要唤起尸身对前世的记忆,给咱们多些时间应付,纵使他再是万邪之首生前的记忆也会有所保留的。”大喇嘛解释道。 果然,当师傅念完姜侯词后那五彩斑斓尸的眼神似乎稍微平和些了,他停止了攻击宗贊撑起的光幕,呆站在原地像是有所思。“噹啷”声,那柄阔刀也从他手中掉落在地上。 老头子站起身一步跨出了那光幕,我赶紧拉住他:“师傅,危险别出去。” 他把我的手一推道:“没事。”然后大步迈了过去。五彩斑斓尸见师傅走了出来大啸一声,兇相又再次毕露。老头子停下脚步和他四目相对,他沉着的捋了捋鬍鬚道:“姜伯约,你可识我?” 五彩斑斓尸停止了咆哮摇了摇头。宗贊法师见状笑道:“太好了,看来宗主这招管用了,你们看,姜维的意识犹存,看来是被唤醒了。” “那你可知西蜀?可识诸葛孔明?”老头子的语气高亢起来。 五彩斑斓尸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像是在回忆什么。老头子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又高声大喝:“姜伯约你可知罪?当年你率领蜀军10万出斜谷与曹魏大战却不顾远在成都的幼主,致使幼主被擒,蜀国沦陷,你就是万死也难则其就!” 五彩斑斓尸听闻师傅这句话全身颤抖起来,最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眼中流出滴滴血泪,从他的喉咙中响起咕噜噜的尸语。 “今与尔等那乱世已隔两千年之久,贫道自知你当初枉死后无颜面对诸葛孔明丞相,故而阴魂不散不曾托生是也不是?” 此时的我仿佛一下子忘却了五彩斑斓尸的可怖之处心中升起一丝怜悯之情,多么英武忠诚的一个盖世将军呀,哎!虽然听不懂他的尸语,但那分明就是男儿的泣声,不知何时我的鼻子有些酸楚的感觉,回头看看雨生,雨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里也是水汪汪的。 “你乃是这世上的忠义之士,是我中华男儿的楷模,但你虽沉睡,你的尸身却被歹人所用,欲行恶事,难不成你还要纵容下去吗?回去吧,姜伯约,回去吧,就让贫道为你洗去前世的罪孽度你升天。”师傅的语气稍平和些。 师傅见五彩斑斓尸跪在地上还在低泣,小声回头对雨生道:“丫的,你哭个甚?快点,镇尸符!” 段雨生这才反应过来,趁五彩斑斓尸此时沉浸在前世的回忆中赶紧从身上又拿出一道镇尸符贴了上去。五彩斑斓尸一抬头察觉了我们的异动,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任凭那镇尸符贴在了自己的面门之上再也不曾动弹分毫,就连眼中那最后一丝光彩也暗淡下去。 巨型蜘蛛(1) “真是忠义之士啊,两千年的古尸,还好基本保存完好,看来我们又立一大功了。”老头子看着跪在地上已被镇尸符镇住的姜维尸身感嘆道。 我上前仔细观察这保存两千年的古尸。“师傅,古代人是怎么做到的呀?你看姜维的面部肌肉都完好无损,只是仅仅有些脱水。” “那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了,留给考古部门吧。”老头子道。 我的眼睛不经意看了眼那金棺的盖子,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头,头脑中仔细回忆刚才这馆盖的情况。“哎呀,师傅,这金棺盖子上的蜘蛛图案怎么不见了?” 我这一说众人马上围了上来确认,的确,馆盖之上那只雕功精美的蜘蛛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大家刚落下的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赶忙回头看向四周。 雨生指着出洞的方向大叫:“你们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回去的路上被一张巨大的蛛网覆盖住了,刚才馆盖之上的那蜘蛛正爬在蛛网上回头沖我们咆哮着,这蜘蛛身长足有2米,六个爪子尖上还滴着鲜血。 第115页 “不好,看来这里边的机关还有一道没有破,这巨型蜘蛛够邪门啊,大家小心应付,千万别被它咬了,肯定有毒。”老头子嘱咐我们。 “你们闪开,朗朗干坤岂容这妖孽祸害人间?”宗贊大法师一边吼一边沖了上去,口中默念梵文,从他那禅杖之上瞬间就形成一股无形的火焰喷涌而出,就在离那巨型蜘蛛几米的地方突然他停住了,只见从那蜘蛛口中吐出手指般粗细的蛛丝,那蛛丝已经把宗贊老迈的身体死死的缠住。 “哎呀,快救大法师。”我一边喊一边打开天眼,天眼一开瞬间一道圣光沖那蜘蛛照射过去,蜘蛛敏捷,一个纵身爬到了蛛网的上边躲了过去,圣光照射在它原来的位置,那原本稠密的蛛网被圣光直接灼出一个大洞,待那道圣光过后蜘蛛又爬回刚才的位置,脚上忙活几下原本被灼空的位置就重新恢復原状。 我运起全身精力打算再射出圣光,无奈自己修行太浅,刚刚那孤注一掷的一击已用尽精力,天眼的光瞬间就黯淡下来。老头子看着骂道:“臭小子,平时就告诉你用功,现在晓得功力不够了?”然后手里拿出一张黄纸赶紧叠成一只纸鹤大喝道:“天地灵气,孤于指上,勒!”用手指轻轻点在那纸鹤之上,从指间一滴鲜血掉落在纸鹤的头部,老头子把纸鹤捧在手中轻轻吹了口气。 随着他一声“起”,那纸鹤就像有了灵魂般自己扇了几下翅膀就从他手心处向那张巨大的蛛网飞去。 “无双快去把宗贊给我拉回来。” “师傅,那蜘蛛离大法师太近了,我过去不是……”我有些后怕。 “别废话,我让你去你就去,老子还能害你不成。”他训道。 我无奈只好连滚带爬的跑过去,纸鹤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直接落在蛛网上,老头子看我离宗贊距离近了口中大喝:“破!”。只看落在蛛网上的纸鹤爆炸开来,形成一股巨大的热浪,把那整张蛛网灼烧的不成模样,蜘蛛一看自己的网几乎被热浪全部灼烧,而且那热浪还在向自己靠拢,赶紧纵身一跳。我瞅准机会拉过被蛛网缠的密不透风的宗贊就往回跑,好傢伙,简直就是一个雪球。 “快点,你们把茧拨开,一会把这大喇嘛憋死了,我怎么跟活佛交代。”老头子吩咐道。 那巨大的蜘蛛见自己的蛛网全被老头子灼烧顿时大怒,挥舞着如同镰刀般的爪子就沖了上来。“你们快点,快点。” 巨型蜘蛛(2) 我用力一拽,把宗贊法师从蛛网茧里拉了出来,这老喇嘛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但那巨型蜘蛛已到近前,宗贊法师大喊:“宗主小心它吐丝了!” 一张巨大的蛛网沖我们就盖了过来。雨生这小子倒是心大,网马上就盖在自己身上了他还睁着大眼睛张着嘴感慨:“哇!都说现在的毛衣质量不好,谁要用这个来织1万块钱也卖的出去!” 老头子眼疾手快,丢下手中的浮沉,回身就拿起五彩斑斓尸姜维丢在地上的阔刀,巨网已到眼前,老头子看准时机挥起刀砍在上面,那巨网碰到阔刀就像薄薄的一层纸般不堪一击,直接从中间破裂掉落在地上一滩。 老头子看着手里的刀感慨道:“名将的武器就是尖锐,看来上天不亡我们吶。” 巨型蜘蛛见蛛网都无法捕捉到我们这几个猎物,索性直接沖了上来,他那锋利的大爪子如同镰刀般带着风声就扫了过来,我一看这势头抱着头赶紧趴下:“妈呀!” 那阵风声正好从我的头上划过,却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抬头一看,师傅举着阔刀把蜘蛛的爪子挡在了空中,它的那只爪子随着这声巨响掉落在了我的面前。 从他断裂的爪子里喷出了一股汁液,溅出的汁液撒在周围地上,地上被激起一个个水泡冒着白气。“你们退后有毒。”老头子喊。 蜘蛛的一条腿已经被老头子砍下,疼的它扭曲着硕大的头颅发出“嗷嗷”大叫,慢慢往后退去,但它也只是退后数米,并没有逃跑的意思。老头子又故技重施放出一只纸鹤,蜘蛛两个诡异的大眼睛一看,赶紧斜身躲了过去,一只纸鹤的速度能有多快,这蜘蛛还有5条腿呢,移动速度甚快,它连续躲过老头子两只纸鹤的攻击站在那里与我们对峙。 “师傅看来它并不想让咱们过去,咱们还有其他办没没?”我看老头子这招也不怎么管用赶紧问他。 “老子哪还有什么办法了?这不是什么阴魂,不是什么殭尸,更不是什么邪物,它是蛊虫,你没看出来它是活物?”师傅手拿阔刀紧盯着蜘蛛不敢放松。 “蛊物?”段雨生突然发问,然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得叫孟丽呀,孟丽是行家,她肯定有办法应付。” “你这丫的才多长时间啊?又想她了?”我没好气。 “你还别说,贫僧以为这办法还真可行啊,孟丽得传他们湘西蛊术,她最了解蛊物的品性,另外那灵狐天下无双也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呀,不然咱们这么对峙没有个头,你我都是修行之人何来本事对付蛊物?”宗贊法师同意段雨生的提议。 没等师傅说同意不同意呢,段雨生这小子可算是有人附和他的提议了,撒了欢的扯开嗓门就喊:“孟丽,孟丽,快来救我们,洞内有只巨型蜘蛛!” 第116页 他这一嗓门喊出来,本身这洞内就是密封成环状的空间,再加上他气运丹田用尽力气大喊而出,这声音在洞内迴荡了许久,震的洞壁之上碎石都掉落下来。 “大哥,你不用吧?太夸张了!你哪天跟她表白的时候告诉我声啊,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还这么大动静,这洞里是密封的,稍微喊两句洞口很快就能听见了,哎!你太激动了!”我讽刺他道。 巨型蜘蛛(3) 这小子也不理会我如何恶语相加又扯开嗓门喊了几声,那巨型蜘蛛依旧在那看着我们,几次想再冲上来但无奈老头子手里拿着那把姜维的阔刀寒光闪闪,它最终还是选择呆在那里跟我们对视。 不多时就听从洞口方向一束白光照了过来,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那是孟丽来了。据说蜘蛛的听觉非常差,它是靠蛛网感知附近的异动的,如果没有蛛网它会用其他几个爪子感知地上发出的震动从而判断猎物的准确位置。那巨型蜘蛛早已判断出身后人有跑来,转过身去沖洞口方向吐出丝丝蛛线,那蛛线在它爪子下边瞬间编织成一张巨网,随即巨网向洞口盖去。 突然,从洞口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热浪席捲而来,随后便听见不远处孟丽那铜铃般的声音:“赤血,三昧真火烧了蛛网就行了,收起火吧,他们还在洞里呢,一会都烤煳了。” 我们都感受到了赤血狐的三昧真火热浪袭人,更何况蜘蛛的感官呢?它被这热浪灼的赶紧退到一个角落里,用5只剩下的爪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 孟丽也不理会那蜘蛛快步带着赤血走到我们近前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孟丽姑娘相救,倒是有些人一分钟不见你想你想的不得了哦。”说完我用胳膊推了推段雨生。 这小子居然还会害羞,一听我挖苦他赶紧低下头不语。两个老头子无暇听我们的调侃,见赤血狐已经稳住了局势把孟丽拉了过来,指着祭台上跪倒在金棺前的黑衣人问道:“孟丽你可知这人是谁?” 所有人都没有料想的到,此时孟丽却非常冷静,她没有看一眼那黑衣人直接回答道:“那是我妈。”仅仅吐出这四个字,她没有流泪,没有一丝其他感情夹杂在里边。 “你既然知道这是你母亲,今天凌晨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宗贊法师不解,他话里的语气甚至有些责骂的意思,毕竟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进来送死那是不孝,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禽兽不如之事。 “大法师,前辈,这些本姑娘不需要向你们解释什么,你们不是苗人,根本不懂阿普老司在我们苗人心目中的地位,能够用自己的性命换取阿拉神的復活是每个苗人最大的荣幸,我如果阻止了母亲,那才是不孝。”孟丽的孤傲显得那么自然,每句话都如同针一般扎进我们的心里。他见我们不语嘆了口气又道:“哎!如今妈妈如常所愿了,是她让我们的阿拉真神復活了,她的名字必定会载入史册,註定会是苗族歷史上最伟大的蛊婆,我做女儿的应该为她骄傲,为她高兴才是。” 别看她嘴上这么说,但我分明可以看到她眼角有一丝泪在滑落,老头子点了点头道:“无量寿佛,蛊婆大义凛然啊,那贫道是该恭喜苗族有了新的统领,还是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呵呵……几位随我出洞去吧,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我做女儿的无法阻止我妈的执着,但谁也无法左右我的思想。”孟丽的每句话还是那么有性格。 “大姐,那蜘蛛被三昧真火烧死了?”我看着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蜘蛛还是有些顾忌,万一我们走到它身边,它没死偷袭我们可咋办? “它呀?蜘蛛最大的优点就是遇到恶敌会装死矇混过关,赤血,看你的了!”孟丽用手一指角落里的蜘蛛命令道。 赤血跳了过去张开嘴,从它嘴里喷出一股冰霜之气,赤血乃是天地幻化成的灵兽,它那冰霜之气奇寒无比,瞬间便把巨大的蜘蛛化成一尊冰雕,孟丽走了过去一脚踢在冰雕上边,那冰雕“噼里啪啦”裂成数块掉落下来,每个冰块里边都镶嵌着蜘蛛的些许残骸。 孟丽不理会我们的惊愕继续往洞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甩下一句话“快出来吧,考古队的两架直升机已经落地了。”这语气就像她是救世主一样让我们哭笑不得。 考古部门到了 洞口前两架直升机上的专家和考古工作者掐着腰等着我们,一个带眼镜的白髮老者见师傅出来赶忙快步迎了上去。“哎呀,王教授,这次辛苦您了,每次有这种事都得拜託您,老朽代表国家对您在考古方面做出的卓越贡献表示感谢,我们临行前首长让我转告您,特此授予您国家考古学会荣誉主席称号。”说罢就跟老头子握手。 “nnd,你们就会搞这些虚头吧脑(虚伪)的东西煳弄我这个老鬼是不是?弄个这称号那称号的让我这脖子埋到黄土里的人为你们打前锋,行了,行了,也罢,谁让老子就好这口呢,进去吧,进去吧,里边搞定了。”突然老头子想起了什么,赶忙又嘱咐他们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里边有具汉代末年尸体,那尸体乃是蜀国大将姜维,保存非常完好,我虽然拿了他的魂魄但你们记住一定要先祭祀过后再取下镇尸符,还有这姜维是个忠义之士,你们必须尊重他的遗体,不得进行解剖。” 第117页 “教授放心吧,行内规矩自然不劳您费心我们都懂。”然后一行人便进入洞内。 我抬头看看师傅调笑他:“老头子看来你以前经常帮他们擦屁股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号和荣誉都这么换来的?” 老头子没好气骂道:“小兔崽子翅膀没长硬呢,就晓得顶撞为师了?你问问宗贊大法师,我本事是吹的吗?” “无双啊,宗主说的是实情,咱们国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哪里有古墓要发觉,哪里有古尸要出土,首长们第一个想到的玄学大师就是宗主,他为此确实做出不少贡献,要不也不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尊敬啊,你能跟了他也是前途无量。”宗贊也附和起来。 “哇哈哈哈……”老头子一听有人给他面子自然爽朗的笑。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师傅,您老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去哪找阿普老司?”我问道。 “我刚才出洞时掐指算了算,那阿普老司并没走远,一定还在这方圆百里之内,而且似乎正在唤醒他的同伴,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方圆百里还是只有这两个山寨,我和大法师去黑鸦寨,你们三个年轻人回去看看会不会在灵山寨,灵山寨那边还有寨老,顺便告诉下给蛊婆办后事,谁先寻得阿普老司的下落马上打电话晓得吗?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别说你们了,就是我和宗贊法师两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老头子办事还是很效率的,分配完工作他转身就往黑鸦寨方向而去,我摸摸脑袋心想:这老头子真怪,干嘛非带着个老的去黑鸦寨?让我们三个小的回去?万一那阿普老司已经回到灵山寨难道就不怕我们身犯险境? 孟丽这丫头确实冰雪聪明直接看破了我的心思道:“哎,无双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你师傅把咱们三个分在一组不理解?” 我瞪了她一眼道:“嘿!谁的心思你都能看懂是不是?那你说说现在段雨生看你这眼神咋就这么放荡呢?”雨生一听我的话赶忙把那色迷迷的眼神收了回来。 重访灵山寨 孟丽沖我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去回答我的调侃。“呵呵……本姑娘才没那心思跟你开玩笑呢,我告诉你,你看山脚下那边有块破黑布没,那是块裹尸布,就说明阿普老司復活以后是往那个方向去的,那边不就是黑鸦寨的方向吗?他是不想咱们小辈人犯险,另外咱们回去以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没直接说。” “你什么都知道,就你尖,那你说咱还能有啥更重要的?” “我姐!我姐还在神坛下边关着呢,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安顿我姐的魂魄,阿普老司能够感受到附近的阴气,我姐怨气重而且害的人多,再加上她吸了灵兽的血……用她的灵魂给阿普老司还阳最适合不过了。”孟丽确实了解很多关于阴蛊的事情,这解释也不无道理。 一路上几个人的调侃不去多表,话说很快回到了灵山寨前,此时正是午后,但整个山寨静的鸦雀无声,孟丽冲着寨里喊道:“快开寨门,本姑娘是二小姐。” 不多时两个守门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了过来。“啊,二小姐回来了,请进,请进。”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这么懒散?关着大门干嘛?寨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孟丽这句话一下就像一根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二小姐快进来吧,不进来我们关门回去睡觉去了啊!”看门人口气有些不尊重。 “放肆!你们还认识我这个二小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怕我父亲责罚吗?”孟丽大骂。 我轻轻用手拍了拍她,孟丽很聪明赶忙把脑袋凑过来,我压低声音道:“这气氛有点怪呀,可别……可别是阿普老司就在你们灵山寨,你看看这俩人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孟丽一皱眉头:“不能吧?”马上拍了拍赤血狐的脑袋拉起它那雪白的长耳朵低语几句。赤血走到寨门前用鼻子嗅了嗅里边的味道,然后回过头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孟丽。 “应该没事,里边没有怪味,你多心了,走吧先回去见我父亲再说。”孟丽不和两个看门人见识带着我们进去。 我们进去后发现整个山寨之中每家每户竟然都关窗闭门,我愈发觉得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了,但又不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关窗户关门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 回到孟丽家还没等我们进门,就听屋子里寨老正在和什么人攀谈着,孟丽喊:“爹爹我回来了。”可屋内寨老依旧和那人攀谈着没有搭理她。我很确定孟丽喊的这声分贝绝对足够大。 我们快步走了进去,屋内寨老正坐在桌前与一位老者品着茶,那老者长长的头髮已经盖肩,鬍鬚垂在胸前,大概70多岁的模样,还没到他的近前就可以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气场,我猜测也许这老者和师傅一样应该算是位世外高人吧,他身上的气息让我似曾相识。 “爹爹,你还有心思品茶?出事了……” 孟丽刚想把蛊婆过世的消息告诉寨老一下子被寨老的大声呵斥打断了。“放肆!没见我正跟贵客攀谈吗?你成何体统?还不快给贵客赔礼?” 不祥预感 孟丽从小就被父母娇生惯养哪受得了父亲当着我们众人如此凶她,这丫头一撅嘴道“哦,原来是有贵客到访啊?父亲看来有了这位贵客就不要女儿了?” 第118页 那老者一听自然识趣:“哎呀,寨老啊,你看我突然来到贵寨可能也没事先通知,在下还有其他的事就先行告辞了,下次再来讨饶。”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走。 “高人吶,您切莫见怪,来来来,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小女孟丽,从小到大被我们惯坏了,说话总是没大没小的,这两位是他的朋友。” 然后拉过孟丽介绍:“孟丽快来给高人赔礼,你太莽撞了,你晓得吗,这高人是咱们附近的茶商,他听说咱们灵山寨的老少睡眠不好,今天特意过来,免费送给咱们些茶叶,寨里的老少都喝过了,喝完了就有效果,现在都回家睡觉去了,真是神茶呀,我们品的就是这个茶,来来来,你们尝尝,很香呢。”说完拿过茶壶就要给我们几个倒。 “哦,我当是什么高人呢,原来就是个茶贩子呀?”孟丽没好气道。 “你这丫头我看有外人在不好意思骂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寨老今天的举动太怪了,对孟丽也凶的不得了。 “爹爹,你晓得什么啊?妈过世了!”她怕寨老没听清又大声喊道:“妈过世了!!!” 突然寨老发出一声冷笑:“哼哼哼……”这笑声听的我心里发毛。 孟丽也觉得不对头赶紧推了推寨老:“爹爹,你别吓我呀,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能再有事啊!” 寨老扬起粗大的手掌对着孟丽抡起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极大,把孟丽一下打倒在地。“不孝女,滚!滚!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孟丽被她父亲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傻了,坐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蛋眼泪汪汪的看着寨老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赤血的天性就是守护主人,见主人被打了呲牙咧嘴的低吼起来,孟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伸手把赤血抱在怀里:“呜呜呜……赤血别动,他是我爸,他是我爸。” 寨老见孟丽坐在地上低泣依然不依不饶骂道:“你没听见我说话是不是?给我滚,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不孝的女儿!” 段雨生心疼孟丽,赶紧扶起孟丽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可能成为自己岳父的男人往屋外走去,我一看这架势自己还是识趣点吧,跟着他们乖乖的也退了出去,孟丽走出家门推开段雨生放声大哭向寨外狂奔而去。 我和雨生边追她边想着今天寨里的怪事。“雨生,寨老上次咱们见的时候可是个沉稳的人,对蛊婆和孟丽疼爱的要死,绝对是个模范丈夫和模范父亲,可刚才这是怎么了?咱们这几天一直没回来,孟丽也没闯什么大祸呀?”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自从一只脚踏进寨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怪,心也跟着跳个不停,你知道以前我有这感觉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吗?”没等我回答他直接告诉我:“以前我有几次和师傅出去赶脚的时候只要有这种感觉出现,那次出行肯定会出现意外,不是诈尸,就是喜神丢了六魄。” “什么?你是要告诉我……?”我不敢想下去了。 “算了咱们还是先追孟丽吧,她可别做什么傻事。”雨生摇摇头。 阿普老司到底在哪? 寨外的小溪边孟丽一边光着脚丫踢着水花一边抹着眼泪,段雨生坐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孟丽你觉不觉得今天你们整个灵山寨都很古怪?”我问道。 “我觉得爹爹见了我好想发了疯一样,那个卖茶的是谁呀?附近几个山寨的流动商贩基本我都见过,可没回忆起来有这么个老头呀?况且我们湘西当地也产茶叶,所以茶商很难赚钱。”孟丽哽咽几声答道。 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上边显示:死老头子的来电。赶忙按下接听键,另一头那个让我讨厌的声音道:“双儿,你们到灵山寨没有?如果到了就近等我们就好了,千万别进去,稍后于连长带着士兵就会过去跟你们会合,再我没到之前任何人不可以进去!” “师傅,我们刚才进去了,只是可能不像你想像的那么……没有找到阿普老司的踪迹,而且赤血狐也没有嗅到寨里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不可能,我的天算绝对不会错,我和宗贊法师刚才还在黑鸦寨给上几天被飞尸害死的几人做了法事超度,这边的老少全部都出来看了,没有任何怪异,这边的老司说也没发现有什么陌生人,我和大法师对幽魂的感知能力要比你们强的多,他肯定不在黑鸦寨,总之你们千万保护好自己,别轻举妄动。” 段雨生问我:“前辈说什么?是不是要咱们赶紧去黑鸦寨?” “我想咱们都错了,老头子说阿普老司绝对就在灵山寨里,一会于连长他们就会赶到,告诉咱们千万不可以进寨惊扰了阿普老司,暂时封锁起来。”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俩。 “什么?就在我们灵山寨?不可能,赤血的鼻子绝对不会嗅不到味道,那阿普老司阴气肯定很重。”孟丽否决了老头子的猜测。 不一会湘西特种兵的运兵车就到了,于连长从驾驶室跳下,整理好衣服沖我行了个军礼:“无双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王教授吩咐我们将灵山寨方圆20里范围内全部封锁,稍后我们会加派一个连的兵力,三位不要乱走了,还是等着教授他们回来吧。” 第119页 “前辈和你说明这里的情况了没?”孟丽赶紧问他。 “没有,我们这次行动只听命于王教授,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们不会多嘴问。”于连长说的倒是实情,当兵的就该以服从为首。 于连长说完带领他的兵把这小小的寨落围了起来,发生这么大的动静灵山寨里竟然连一个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我们三人一看这架势,老头子肯定说的有道理,也不敢妄自作主张。我心里仔细分析着今天灵山寨的怪异问孟丽:“你说你的狐狸能不能也有鼻子不灵的时候?或者闻错的时候?” 孟丽一听我质疑赤血的本事,酸性子又上来了。撅嘴道:“不可能,我的赤血天下无双,他们也都说了赤血是天地灵气化成的灵兽,又是我自己用血餵养大的,骨子里都透着灵性,它天性就喜食阴物,对阴气和死物的嗅觉很敏锐,怎么会出错?” “呵呵……你别和我犟,恕我直言,我也是灵媒,我天生也能感知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在寨里逛了一个来回硬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我看你的大话说的早点吧?” “切,少拿你和我的赤血比,压根你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这是好心,你还骂我都不如一个畜生?”我生气道。 “哈哈……本姑娘可没说,是你自己非要拿自己和畜生比的。” “你!!!刁妇!刁妇!”我被这丫头气的不行,索性再也不理她,走到寨前管于连长要了支烟抽了起来。 灵山寨的灾难 天上一架带有中央军委标志的直升机缓缓落下,老头子和宗贊法师从里边走了下来直接问我:“无双,你们还能安然从里边走出来,真不可思议,快说说里边的情况。” 我笑道:“你多心了老头子,灵山寨里没什么异样,一个外人都没有,怎么着?你盼着我们有去无回?” 段雨生这人有时候虽然愚钝但说出的话总是一语惊人,他说:“好像也不是一个外人也没有,无双你忘了吧?还有一个贩茶的老爹。” “嗯?茶贩子?这附近怎么可能有茶贩子呢?此人什么模样?”老头子一听马上皱起了眉头。 “那人一身粗布袍子,一头长髮都快要盖肩了,鬍子很长,你别摸了,比你的长。”我笑道,一下子我又想起了一个怪异现象赶忙补充道:“对了,那个老爹长相不俗,看着就像世外高人的感觉,在他身边明显能感觉到一股特殊的气场。” “应该没什么问题,赤血那时也在边上,没觉得什么怪异。”孟丽说。 老头子闭上眼睛思索起来,段雨生实话实说:“都没什么怪异的,说到怪异倒是寨老很怪,我们刚回去他就对孟丽大发脾气,甚至听了蛊婆去世的消息都不曾伤心,最后还打了孟丽一巴掌,把我们三人赶了出来。” “啊,原来如此,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你们太傻了,阿普老司就在你们身边吶,那个茶贩子应该就是了,那阿普老司是地煞星转世,修行将近5000年吶,乃是苗族巫蛊邪术之祖,赤血虽是灵兽但如果阿普老司不想让它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又怎能释放出阴气呢?他和一般的阴魂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思维,出洞以后故意把身上的裹尸布留在去黑鸦寨的路上,迷惑我们的眼睛,这是何等聪明?” “宗主,那他怎么会放这3个孩子出来?真是万幸!”宗贊道。 “万幸什么,他刚刚甦醒,法力还没完全恢復,所以处事才会如此谨慎,你以为他们逃出来是侥倖?你以为寨老打孟丽是疯了?我来问你们,寨里人可喝了他的茶?”老头子问我们。 “父亲说最近寨里人睡眠不好,喝了那老头子的茶以后寨里人全都睡下了,可能是安神茶吧?”孟丽回忆道。 “安神茶?只怕是摄魂茶吧?上几天阿普老司即将復活,他的震慑力极大,苗族人体内都流淌着他的血液,可以说都是他的后人,自然受到影响,睡的能安稳吗?刚才考古队给我打过电话了,在金棺下边发现一层新鲜的茶,检测结果显示这茶有迷惑人心志的功效。你父亲应该是也刚饮下那茶不久,所以心志还没完全被阿普老司控制,肯定已经料到了他的身份,但又不敢直接道出,所以故意发脾气打了你一巴掌,逼你们自己走,阿普老司如果不让你们出来,那我和宗贊法师必定知道他就在这,所以放过了你们,明白了?”捋了下自己的花白鬍鬚继续道:“比我的鬍子留的还漂亮?妈的那留他不得!” 祭坛下边的人 我和段雨生都在笑话老头子的小心眼,但孟丽却笑不起来。“原来爹爹都是为了我好,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暂时还不会,但如果迟了就不好说了,现在阿普老司是要控制住所有人的心志,然后再慢慢侵蚀他们的七魂六魄,但这个过程还需要些时日。”老头子道。 “那咱们还不快进去?”孟丽有些着急。 “不能进去,所有人现在已经失去自我了,任凭那恶魔控制,你们说什么也没用了,等他们醒来就基本变成行尸走肉,拿他们也不是,伤他们也不是,躲又躲不了。而且我和宗贊法师肯定不是阿普老司的对手,他是地煞星,都成魔了。”老头子嘆了口气。 第120页 “那我姐呢?那我姐怎么办?他们所有人暂时还安全可她怎么办?”孟丽想起了姐姐孟美。 “是啊,我也在考虑孟美,可能阿普老司还没感觉到她的存在,这样吧,今晚孟丽和我还有无双去趟祭坛看看能不能把这可怜的丫头救出来。”老头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夜幕降临了,整个灵山寨更加寂静了,连鸟儿都停止了鸣叫。 “把这瓶水涂在身上。”老头子又把以前那瓶恶臭的水拿了出来。 “师傅,这到底是什么啊?那么臭。”我埋怨道,真不愿意涂。 “这叫护魂神水,能保护咱们的魂魄不被任何邪物入侵。”老头子道。 我看看孟丽,孟丽闻闻鼻子也皱了起来,无奈为了救姐姐只好擦了几滴,我也按照他的办法往额头上抹了几滴。那死老头子照我的屁股就踢了一脚骂道:“丫的,你跟人家女孩子比什么,你是灵媒,灵魂本就比别人强大,去后边把全身都涂上。” 我们三人一纵身跳进了静悄悄的山寨之中,孟丽带路直奔祭坛,祭坛中间有一尊阿拉真神的塑像,不过样子却和他的真身有些相差,如果这些先人提前预料到2010年阿普老司会復活在这个山寨之中也不知还会不会把他作为信仰。 祭坛后边的地毯下有个木盖,孟丽打开盖子沖里边喊:“姐,香水阿姨?你们还好吗?”可里边却没有回音。 我们几人跳进了地窖之中只见隐约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我们看,孟丽走过去小声问:“姐,是你吗?” 老头子一伸手把她拉了过来:“别过去,那不是你姐。” 他话音刚落那东西就站起身向我们走来,上边的月光照了下来反射到那东西的脸上,她是香水。她阴沉着脸抱着怀里的鬼婴孟美,孟美闭着眼睛没有一丝声响。 老头子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画了一个“定”字扔了出去,香水瞬间停止了步伐定在原地,孟丽赶紧伸手把姐姐孟美抢了过来,可孟美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孟丽急了大喊:“姐,姐,你醒醒啊,怎么了?” 老头子摸了摸鬼婴的头,道:“她现在很虚弱,阴气可能要耗尽了,你的好姐夫送来的尸水看来用完了,让赤血给她补点阴气吧,估计还没什么大碍。” 一小股阴气从赤血的鼻子里出来直接飘进孟美的身体里,可孟美依旧没什么动静,老头子一皱眉头掐指算了起来对我们说:“哎呀,不好了,孟美的魂魄不在这,去地府了。” “死老头你不是说我姐没事吗?怎么魂魄去了地府?”孟丽急了。 “她魂魄本来就很弱,肯定是被那鬼差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给锁走了。”老头子解释道。 鬼门关之旅(1) “不行,孟美还不能下去,虽然她是咎由自取,但她的职责还有没完成的,贫道恐怕还要救她一次。”老头子道。 “还有职责?什么职责?”我问他。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也。”老头子跟我们打哑谜。 “香水阿姨这是怎么了?”孟丽问。 “她没什么,只是被阿普老司摄了魂,现在不能自已,一会把她背上去吧,在地下会被憋死的,这女人也是苦命人。”老头子说。 “你用什么办法把孟美救回来?”我问他。 “自然是下去咯,呵呵……孟丽给我护法,无双跟我下去,我现在就念咒。” 这老头子念起了和上次宗贊法师唤阴司一模一样的梵文来,最后拿出一张符咒贴在我的背后喊了声:“分”。一瞬间我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眼睛也开始沉重起来,大脑中混混沌沌的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子的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道:“跟为师走一趟吧,带你见识见识。” 我的身体特别轻,他拉着我就飘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如同空气般,伏在空中可以清楚看到灵山寨最中间的地方被一团黑气笼罩着,那团黑气还不停的向外扩散着,一个个黑影从那团黑气中向外飘散着。 “别看了,那是阿普老司在摄魂,我们走吧。” 他拉着我幽幽的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然后一跺脚地面出现一个裂痕,我俩一闪身就进去了。这个空间的通道黑极了,没有一丝光亮,不多时我们就落到了底部,这空间的底部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土路一望无边根本看不到尽头。“走吧,这条路就是黄泉路,尽头就是地府了,咱们快点走能追上孟美,她刚去不久。”老头子道。 我俩无话,静静的游荡在这条无尽的土路之上,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前边出现一个亮点。老头子一摆手示意我停下来,趴在我耳边小声嘱咐:“前边那个是一盏引魂灯,小心点,也不知道掌灯人在不在。” “老头子什么是引魂灯?” “其实很多孤魂野鬼不是被阴司锁魂勾下来的,而是自己走到阴间的,你想想,要是全让阴司来抓,每分每秒都要死人,阴司哪忙的过来?只有那些枉死之人,或者是在人间犯下大罪之人才会特殊照顾。这引魂灯就是为了给那些孤魂野鬼阴路的,让他们能判断出方向,人死了以后不像咱们俩灵魂出窍,他们根本就一点意识没有。” 第121页 “那掌灯人是什么?” “通常一个引魂灯都会有一个掌灯人负责看守,掌灯人看到有孤魂野鬼冲着引魂灯过来了直接就会把魂魄吸入引魂灯里,然后凑够了数目在一起带回地府交差,掌灯人是仙职,通常都会偷懒不在引魂灯附近。” “要是前边那盏引魂灯有掌灯人我们怎么办?”我问道。 “看命吧,希望没有,我很久没下来过了,此处本就不属于阳间,生人进来被发现你说会怎么样?何况我们现在只是魂魄而已。” 突然前边那亮点处传来一个声音:“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地府?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别怪本仙不客气!” 鬼门关之旅(2) 我一咧嘴怯怯地小声埋怨:“得,点背了,真让咱们碰到掌灯人了,看来不仅孟美救不成连咱俩都要长眠于此了。” “闭嘴,一会千万别乱讲话听见没。”老头子嘱咐我。 掌灯人提着那盏油灯走了过来喝道:“大胆!见了本仙你们还敢硬闯?” “无量寿佛!仙尊在上贫道这厢有礼了!”老头子恭维道。 “原来是位道兄,不知道兄此来何意?”掌灯人的语气依旧僵硬。 “不知掌灯人刚才可看见一个婴儿的魂魄经过此地?那婴儿的魂魄事关重大,贫道不得已,必须把她带回去。”老头子解释。 “这位道友,你胆量可够大的了,带着徒弟单枪匹马就敢闯入地府救人?你这可是坏了规矩,按律本仙要拿你们问罪的。” “仙尊且慢,您可听说过那地煞星从地狱深处跑了出来?他现在已在阳间復活,我等下来救走那鬼婴的阴魂就是为了地煞星。” “道友原来是为了那恶魔,看来本仙是要给阁下让路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唿?”掌灯人一听事关那地煞星也不敢怠慢。 “贫道王长风。” “你早说呀,原来是王家后人,我听说你家族歷代传人都为世间斩妖除魔,没想到今日得见宗师风采,刚才小仙得罪了还望海涵吶。” “哪里哪里,是我们坏了规矩在先,不知仙官可否放我师徒二人过去了?”老头子还真有礼貌这次。 “二位且慢。”我们刚从他身边走过就被他拦住了。 “怎么,仙官后悔了?”我刚放松的心又再度悬了起来。 “岂敢,岂敢,只是想告诉宗主,不久前黑白无常从阳间锁了两个魂魄回来刚走过不到一个时辰,其中一个应该就是你描述的鬼婴,我送你们一程吧,如果魂魄被带回了丰都鬼城定了罪,恐怕就是神仙也救不得了。”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仙官了。”老头子感谢道。 “就请二位闭上眼睛。”他刚说完话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吸入那引魂灯中。 “千万别出声。”老头子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 突然觉得整个空间开始了晃动,四周不时响起嗡嗡作响的号声,灯芯之中的光亮瞬间放大了数倍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待我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老头子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宗主,到了,这就是鬼城,你们不可乱走,在这等候,估计一会功夫那黑白无常就回来了。”掌灯人嘱託道。 我回头一看,好傢伙,身后一个高约百仗的大木门耸立在那,门内和门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里边黑漆漆的任何东西都看不见,那门外一块牌匾用血红的打字写着:“丰都地府”,匾下两个青面獠牙的怪兽肃穆的站在那里,一个长着牛头人身,一个长着马面人身,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 两个幽幽的影子从那条蜿蜒的土路上飘了过来,是黑白无常,我对这二人太熟悉不过了,老头子快步上前想与这两个鬼差打招唿,那掌灯人伸手却把他拦住了,小声道:“宗主,你莫急,这里毕竟是阴间,我先跟这兄弟二人沟通下。” 鬼门关之旅(3) 黑白无常大老远打招唿道:“哎哟,今日风从哪边吹的呀?咱们的掌灯仙使还回鬼门迎接我们?哈哈……” “二位鬼差大哥,小仙这厢有礼了,敢问二位是不是拿了那鬼婴孟美的冤魂?”掌灯人失礼客气道。 “是又如何?她和她妈都在我弟弟那灵头旛里。”黑无常看老头子和我也在掌灯人身旁语气有些带刺。 “据小仙所知那孟美应该阳寿未尽,非我丰都的通缉要犯,而且她还有天命在身,二位是否能卖在下个面子把她的魂魄交给宗主吧?”看的出掌灯人在地府中对黑白无常也是有所顾忌。 “哎哟,今天怪事真多啊?什么风把宗主也给吹来了?我们地府今天可是蓬荜生辉呀,其他的咱们稍后再说,二位也算是我们的老友了,何不随我们进去喝几杯水酒?”黑无常道。 我眼睛一转想起了上几日老头子强行吸取这两个鬼差阴气的一幕,心想这二人向来小心眼,只怕今天就要报上次的仇了。老头子更是只老狐狸,拱手奉承道:“哎哟二位鬼差客气了,酒水嘛贫道可不敢了,鬼门关进去了还能出来?呵呵……还望兄弟可以赏个薄面,把那孟美的魂魄让我带回去吧。” 白无常邪笑道:“哼哼……宗主别说笑了,我兄弟乃鬼差,鬼差拿阴魂下地府岂有再放回阳间的道理不成?” 第122页 老头子一撅嘴:“黑白无常你们兄弟难不成要违天命吗?难道你们要看着地煞星危害人间?” “宗主,此话严重了吧?那孟美曾在陈家堡化作厉鬼害死不少人,我等早就该把她缉拿回来,这个薄面我们怕是赏不得了,恕难从命!”黑白无常态度极其强硬。 掌灯人见我们两边的态势有些不对赶紧上来打圆场:“哎呀,宗主,二位鬼差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还在这呢,给小仙个面子,这样吧,不如在下现在就回鬼城问问阎王的意思如何?” 黑无常一瞪眼睛身体一抖,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奔掌灯人,掌灯人虽是仙身但却无法抵御黑无常的震慑,被这股阴气直接击倒在地,顿时口中吐出一股鲜血。黑无常骂道:“掌灯人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下仙在这里有什么资格说话?给老子滚开!” 师傅看掌灯人竟然为了我们被这黑白无常所伤,索性拉下脸:“黑白无常!你们休得放肆,赶紧把孟美的魂魄交出来,如若不然别怪贫道不客气了!” 那黑白无常此时大笑不已:“哈哈……宗主,那就来吧,我们兄弟二人愿意领教。” 我最看不惯这幅狂妄的嘴脸,没等老头子发话,我把金缕宝珠捏在手中掐下一颗向着白无常就甩了过去,金缕宝珠平日里遇到再凶的邪物都能发挥出其威力,如今我用力甩了出去,可……那颗金缕宝珠消失了所有的佛光,如同一颗玻璃弹珠一样直接被白无常攥在手心里。 “哼哼……小伙子,这里是阴界你那些能耐恐怕不太管用吧?”白无常阴笑着。 鬼门关之旅(4) 老头子用手把我挡在身后大笑道:“哈哈……二位聪明,贫道也没打算在阴间与你们相斗,你的地盘你做主嘛,这个道理我懂,但我这里有一人,是个好斗分子,只怕他有兴趣与你们切磋一下。”说完从他袍内拿出酒葫芦,酒葫芦的盖子一开,从里边飞出一个游魂,那游魂站在原地对师傅一拱手:“恩人唤我何事?”我仔细一看那阴魂正是昨日与我们为难的蜀国大将姜维姜伯约的魂魄。原来老头子还有这一手,看来这事有转机了。 “伯约,你看那白无常手上的拿的灵头旛没?把它夺来,这黑白无常都是阴间的鬼差,法力高强你要小心。”师傅道。 “恩人放心姜维粉身碎骨也难报您的搭救之恩,就是那白幡对吧?如同探囊取物,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姜维手拿阔刀一个箭步沖了上去。 “何方妖孽见了本鬼差还不乖乖受伏?我看你是活腻了!”黑无常大喝道。 姜维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拿着阔刀就噼了过去,黑无常赶忙一甩锁魂链挡去,他本以为姜维乃是一个阴魂,锁魂链一出必定把姜维直接捆绑住,可哪晓得这姜维乃是修行2000年的旱魃,生前是蜀国大将军武功了得。姜维一闪身直接避开锁魂链,阔刀直奔黑无常的脖子而去,真乃是军中悍将出身,招招致人死地,黑无常不敢怠慢,两手撑起锁魂链挡去,姜维阔刀直接噼在了锁魂链之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震动,黑无常本以为可以化解这次攻击,但那姜维乃武将之身天生神力,这一刀直接把黑无常压道在地上。 黑无常咬着牙坚持着,姜维不给他机会反应趁他上手没有空闲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胸口,黑无常被这一脚直接踢飞出去倒在鬼门前。白无常见兄长受了欺负,手中拿着灵旛张开向姜维罩来,姜维见势身体一倾,那灵旛直接从他头上飘了过去,他瞅准时机抓住白无常的手腕用力一按,只听那白无常“啊呀”一声,手腕竟然被他掰断了,倒在地上捂着手腕痛苦地翻滚着。姜维直接把灵头旛拿在手中掂量一下,然后对狼狈的黑白无常道:“尔等鼠辈何敢言勇?别说两个鬼差,当年草贼10万大军都不曾奈本将分毫。” 把手鬼门的牛头马面见两个鬼差吃了亏不干了,拿出法器就要冲上来,掌灯人道:“牛头马面你们要干什么?难道你们没看见黑白无常有违天道吗?你等要敢放肆我马上去天庭参你们一本。”牛头马面想了想,退回到鬼门前没有了动静。 姜维把白无常的灵头旛扔给了师傅,然后怒目瞪着黑白无常,这两个鬼差果然是一副小人嘴脸,一看在姜维手上吃了大亏而牛头马面不敢帮忙,赶紧跪地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老头子拿起这灵旛口中默念几句道咒,从那里边一个婴儿的影子飘了出来,他打开酒葫芦,顿时姜维和孟美的魂魄又重新被吸了回去,他盖上盖子对着黑白无常笑道:“多些二位鬼差了,贫道告辞。”说完再我背后轻轻一拍我就失去了知觉。 地煞星现身 “双儿,醒醒,快醒醒。”老头子叫醒了我。 我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又回到了祭坛下的地窖中,孟丽正眨着大眼睛盯着我看。 我有些不自在,道:“你这丫头,看什么啊?” “看看你下去旅游一趟有没有什么变化,赤血来闻闻,无双的七魂六魄都还在不?”孟丽坏笑着。 “行了,行了,别胡闹了,抱着你姐姐跟我走。”老头子喝住她。 我们三人一纵身跳了上去,脚还没站稳,突然一股阴风颳来,另我们几人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老头子大喊:“好大的阴风,有不干净的东西,大家站在原地千万别慌,待我念咒。” 第123页 “哼哼……道友要往何处去啊?既然来了何必不留下来,你我也方便探讨下修道之法呀!”不知何处飘来这幽幽的声音,这声音显得无比苍老,像是从一位老者口中而出。 那阴风骤时停了下来,我们睁眼一瞧,在祭坛上阿拉真神塑像之下立着一个老者,这老者满头的白须,他距离我们十米之余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有股特殊的气场覆盖住了周围。此人正是今天白天我们所见的那茶商老爹。孟丽这丫头脾气确实火爆,口中默念:“阿拉驻苍天……苗蛊世无双。”从祭坛后边突然钻出一条花蟒直奔那老者而去。 那老者见花蟒已近身,却一丝不乱阵脚,悠闲的调侃道:“姑娘好大的火气哟,阿拉神不用驻苍天了,阿拉神就在你的眼前,你还喊什么啊?你们这些后人啊,苗蛊的咒语传到现在怎么就变味了?”说罢用手一挥,已经游走在他身边的那花蟒顷刻间化作一缕尘埃飘在了空气之中。 孟丽大怒,向赤血狐使了一个颜色,赤血狐何等聪明,早就清楚主人遇到了强敌,呲着牙发出声声低吼就要冲上去。老头子赶紧按住赤血的身体低声对孟丽道:“丫头,不可,你不是他的对手,赤血狐也需有另一只灵兽相助才能得以发挥百分百的功力,一会稍有机会你和无双赶紧带孟美出去,我再想办法脱身。”老头子这番话突然让我想起了董存瑞邱继光…… “让她出去吧,老头子我陪你。”我也不好跑路,那就太不仗义了,只好硬着头皮道。 “行了,你这小兔崽子别装了,我看你脚底抹油的功夫绝对不需要别人教,别让我无后人继承啊。”老头子看破我的心思。 “师傅,连我都知道这阿普老司邪恶之极,不管我敢于不敢,又怎能你独自留下来?”我有些不忍。 “一会快走吧,不用管我,为师自有办法脱身,孟美的魂魄还在我的葫芦里呢,除了我没人会念还魂咒,这下你们放心了?” “道友看来还在犹豫哦?你们看看,我这不孝的子孙们,把我的塑像弄成什么样?要不……要不我看把你的样子雕成塑像供后人敬仰如何呀?只是要委屈你了,还是把这真身留给我吧,也好做个模子啊,呵呵……”这老者话里狂妄之极。 行尸走肉 “呵呵……阁下可是阿普老司吧?你沉睡近五千年今日甦醒到底所为何事?贫道自知不是老司的对手,但却也不能让阁下看扁了我今世道宗之法。”老头子说道。 他把一张符纸拿在手中轻轻折了几下,立刻叠一个纸人的模样,随着他几声微妙的咒语,纸人化作一个人形沖阿普老司冲去。阿普老司不急,只是口中吹了下气,顷刻间那人全身着起了大火,重新回到了幻化前的纸人模样被烧的灰飞烟灭。 “道友的伙伴看来不是很耐用啊,要不看看在下的伙伴们吧。”阿普老司对着山寨之中拍了几下手,就看从寨中各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个村民,他们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就连两只手都垂在胯下一点不摆动,整个村寨里的所有人都出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向着祭台涌来。 老头子脚上用力晃动无数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祭坛之中飞舞,我和孟丽张着嘴看的目瞪口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眨眼间的功夫老头子的几个虚影又重合在我们面前现出真身,那阿普老司仿佛也被他这诡异的脚步所惊呆,抱着胳膊在前胸呆呆的看着。祭台之上四个角落里突然出闪现出4张巨大的灵符,灵符的光明驱走了四周的黑暗,四个八卦图形同时显现出来漂浮在空中射出万屡剑光,顿时这几台下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没了动静。 “哈哈……好,好,好!”阿普老司连叫了三声好,然后从背后拿出一只玉箫来放在吹遍吹了起来,那啸声我听得出和孟丽曾经唤阴尸时的音律一模一样。 孟丽也听出这啸声的古怪,毕竟她是苗蛊的传人。“大师小心,他在吹唤魂曲。” 果然阿普老司啸声的每一个音律都刺激这那些行尸走肉的灵魂,他们从新站了起来,任凭天上那四个八卦射出的剑光打在身上也没有一个倒下,只是偶尔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呻吟声。 “阿普老司你可够毒的,你竟然拿这些无辜的村名的灵魂当武器,他们可都是你的后人!”师傅骂道。 “呵呵……道友此话差矣,他们也是我的奴僕,能够永远服从阿拉真神不正是他们的愿望吗?来,咱们还是看看你的塑像应该立在哪吧?在我旁边?不妥,那岂不是和我平辈了?”那阿普老司如今却几乎视我们如无物在那肆意的笑着。 老头子此时头上已经冒汗,他把我拉到身边嘱咐道:“双儿待会为师换个阵法,你和孟丽从东南角冲出去,东南角是坤位,也是生门,出去后不管这些被控制灵魂的行尸走肉如何追赶也不要回头,跑出去后见到宗贊法师告诉他,让他赶紧带着所有喇嘛坐在这寨外的七个角落念小密宗的地藏经。” “什么是地藏经啊?”我问道。 “哎呀,哪那么多废话,你记住了,要想让老子活着出去就给我记好了。”老头子急了。 此时那些人已经爬到了祭台上,来不及多想,老头子拿出一张道符口中念道:“天地为尊,道法归从,八卦玄门,开!”随着他这声大喝,漂浮在空中的四个太极图案一下飞到一起重叠起来,太极图案消失,慢慢显现出一个门,那道门掉落在老头子脚下,突然门自己打开了,顿时门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的吸力极大,连附近的草木都被吸进其中,一股股白气从那些行尸走肉身体里一併被吸进门里,他们又再次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第124页 脱险 阿普老司还是不急,笑道:“精彩,没想到如今世上竟还留有如此精妙的道法,看来是遇到高人了。”然后张大了嘴,从他的嘴里飘出无数的冤魂直接飞入那些行尸的身体内,果然,四面的行尸站起来又逼近了。老头子早有准备,手中捏着的道符“扑哧”声自燃而尽,刚才那道门里的无限黑暗从里边瀰漫而出,慢慢的吞噬这四周的空间,顿时被无限的黑暗淹没了。 只听身边那个让我讨厌的声音道:“快走,坤位!”说罢他把孟丽直接退给了我,我拉着孟丽埋着头就往东南角冲去,一步飞出这黑暗与现实的结界,顿时外边的景象重新进入我俩的眼里,就在我俩身旁,几个行尸已经把我们团团围住了。 赤血狐一甩它那火红的尾巴就要吐三昧真火,我赶紧阻拦。“孟丽,不行,快让赤血停下,师傅说了,这些村民现在还活着,只是被阿普老司控制了灵魂而已,千万别伤及无辜,看我的。” 我把手腕上的金缕宝珠高高举起,大喝道:“万法归宗!”那金缕宝珠的佛光四射照亮了四周,围在我们周围的行尸被这金缕宝珠的佛光一照无不滚在地上呻吟不已,我俩看准时机沖了出去,直奔寨门。所有行尸都让阿普老司召唤来对付师傅,越是往外走,行尸的数量越少,我们俩的压力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跑到寨门前,我大喊:“于连长快开门,我是无双。” 门外的守军一听赶忙把寨门打开,迎面见于连长也赶来了,他开口问道:“王教授呢?王教授怎么没出来?” 我喘着粗气回道:“师傅为了掩护我俩出来还在里边和那些东西缠斗呢。” 在这个地界所有特种兵的唯一长官就是老头子,于连长一听老头子还没出来抄起冲锋鎗一摆手喊道:“1排,2排,带着重武器随我进去把王教授救出来,不管任何东西阻挡格杀勿论!” 我一听也急了赶忙伸手把他拦住:“于连长你能不能先别着急?师傅嘱咐过了,你们的职责只是封锁这个村寨,不让人进去,不让人出来就可以,千万别冲动。” “可王教授他……?” “哎呀,你看,就你,好悬我忘了正事,快点,快点把宗贊法师叫来,师傅有话传给他。” 不多时宗贊和几个老喇嘛一路小跑赶来了。我来不及客套喊道:“大法师快,快,快!念经!念经!” “无双莫急,宗主怎么说的?这经文多了,你让贫僧念哪个呀?”我一着急就胡乱说,让宗贊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傅说让你带着喇嘛们围在山寨的7个角落一起念小密宗的地藏经。” “啊!明白了,宗主真是聪明啊!”宗贊道。 “啥意思?我咋不明白?”我问道。 “行了,来不及和你多解释,只怕误了时间宗主性命不保啊,一会再说,各位随我来!”宗贊一声命令,这几个老喇嘛跟在他身后纷纷坐在寨外的7个角落里摇着手中的转经筒念起了梵文的地藏经文。 老头子的囧相 突然只见从寨内飞出一个身影来,夜色很暗只能隐约看见他全身的衣衫几乎无一完整,只剩下残露在外边的内裤勉强遮体。 孟丽转头一看那人羞的满脸通红大喊:“啊!流氓!”然后从地上抓起一块大石头就扔了过去。 那人赶忙捂住私处喊道:“别打,别打,自己人!” 我一看这老头子如此窘相跑出来了也忍不住乐:“老流氓,怎么着?刚刚脱险就玩裸奔?” “小崽子你别偷笑,老子不是为了掩护你们出来何苦被那群行尸这般侮辱?奶奶的,我不告诉你快点让宗贊法师他们念地藏经吗?你俩属蜗牛的?”这老头子噼头盖脸就骂我俩。 “我俩又不是刘翔,跑不得也得时间?”我无辜的解释。 “再他妈慢老子就被群奸了!”这老头子看表情都要哭了。 “哎呀,宗主别骂孩子们了,能出来就好啊。”宗贊法师为我俩解围道。 于连长赶忙拿着一个军大衣给老头子披上然后问:“教授,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们进去全部消灭?” 老头子也不回应,只是自顾自的叨咕:“哎呀,我那道袍啊,那可是我去印度讲道时候王室送给我的,亏了,亏大了……。” “宗主那阿普老司现身了是不是?”别看我们出来没人说明里边的情况,可宗贊还是猜测出那恶魔的兇险。 “是啊,贫道自知已经倾尽毕生所学道法,但却不曾伤他分毫啊,甚至这老妖怪都没还手呢!”老头子嘆道。 “是啊,地煞星妖法诡异恐怕非我等能降服,不过看他如今的态势可能并未完全甦醒,要不我们念地藏经也镇不住他”宗贊道。 “对呀,对呀,我们也想问,为什么你要让宗贊他们念地藏经?金刚经不是镇邪伏魔的吗?”孟丽也好奇。 “还记得我给你们讲的吗?当初地煞星被皇帝打败,一直退守回湘西,最后老死在寨落之中,他的魂魄下了地府也是邪恶无比,地府里的鬼差阎王见到此人无比退让三分,只好禀告天庭,天庭怕地煞星再生事端祸害人间,所以求佛祖派人镇压,佛祖坐下地藏佛领命,后背佛祖封为地藏王,他带着神兽谛听一直看困守着地煞星的孤魂在十八层地狱。地藏经就是地藏王所创,经文之中乃是地藏王镇邪幽魂的精髓,这阿普老司刚刚甦醒妖法还未完全恢復,听到地藏经当然为之惧怕所以我就有了抽身的机会。” 第125页 “啊,原来你是趁人家不注意跑出来的?”我笑道。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我收了你当徒弟真是前辈子作孽了!”老头子见我揭了他的底牌脸上没有面子,只好大骂。 宗贊法师摇摇头,也许是在感慨我们这师徒二人,道:“宗主啊,要是我们的地藏经不停看来还能再缓解几日,趁这几日是不是赶紧派人去把那圣犬星灵石寻来?如果有它与孟丽姑娘的白狐相助,依贫道看未必没有胜算,定能把这老妖怪重新封印。” “此话有理,我也正有此意,无双,你明日清晨就和孟丽还有雨生一起重回冰城,寻那圣犬灵石。”老头子开口竟然又派我去犯险。 老友叙旧 临行前我就问老头子那圣犬星已经幻化成形又深居山里,它长四条腿我们怎么能找到它,那老头子倒是不藏着掖着,直接就说:“你就是最好的诱饵,灵媒之躯哪个妖兽不想吃?” 真没想到搞了半天这老小子竟然拿我当肉饵,我不明白那孟丽也是灵媒,为什么就不让她自己去?老头子的解释更有趣了:“这丫头有白狐,那圣犬星与灵狐星在上古时候就是冤家死对头,互相躲避还来不及呢,所以必须是你!” 当然了这趟跑腿也并不是没有好事,我也享受了一次首长待遇,老头子特意指派中央军委的直升机把我们送回冰城。但陈家堡子附近方圆也有百里高山我上哪去寻圣犬,无奈飞机在第二天正午时分缓缓降落在关帝庙,我决定还是先请那两位老友帮忙。 无相那个疯和尚摇摇晃晃的从大殿走了出来调侃道:“哎哟,这不是牛鼻子老道的高徒吗?不错不错,跟了谁学谁呀,现在也学会摆谱了,军委的直升机都成你座驾了啊?” “呵呵……大师过奖了,这都是小意思,我正琢磨着这事赶紧解决了,小日本听说经常扣咱们的渔船,我看看派他100艘核潜艇过去转转,把东京炸平了以后再顺道熘达一趟美国,跟欧巴马聊聊。”我越吹越没边。 “行了啊无双,还炸东京呢,那边一个老妖怪差点没要了你们师徒的命你还有脸在这吹?”孟丽一点都不配合。 “啊,老衲记得你,你不是那鬼婴的妹妹,孟丽是吧?几日不见倒是漂亮咯,无双啊现在还配了小蜜?混的不错。”无相笑道。 孟丽一撅嘴道:“老酒鬼你说话注意点,谁是他小蜜呀,他也配?” “好了,好了,闲话家常咱们还是闲暇之时再叙,无双来,快进大殿。”老酒鬼无相把我们让进了大殿。 我和孟丽刚坐在蒲团上打算开口,这老酒鬼指着段雨生问:“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唿呀?” 孟丽说:“哎呀,您看我们都忘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的好朋友,段雨生,雨生快见过无相大师,别看我和无双对他嘻嘻哈哈的,这位无相大师和他师兄无空大师可都是有德高僧。” 段雨生刚想上前失礼却被无相拦住了,他一把手把我拉到殿外道:“无双啊,你此来估计暂时不回家吧?是不是和孟丽要住在我这关帝庙?” 我挠挠头厚着脸皮道:“嘿嘿……老酒鬼,你咋知道呢?还不快把上好的茶叶拿出来,师傅可都透露了哦,你有私藏。” 那无相却不像以前那么开玩笑,皱着眉头对我说:“无双你住下可以,孟丽住呢,我也可以想办法安置下来,只是你这位姓段的朋友是万万不能。” “大师这就是你不对了,别那么小气吗,你和我师傅是好友,我就是你师侄,你怎么也得看我面子安排下来吧?” “无双你不懂,也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关帝庙啊,我们庙里的关二爷可不是其他小庙里骗香火钱的,灵验的很,刚才你那朋友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他身上阴气特别重,关二爷能放过他吗?” 陈家堡子又生祸端 “这……我倒是忘了这茬了,老头子来时可能也太匆忙忘记嘱咐我们了吧,但他又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无妨。”要知道老头子可没说给我报销住宿费。 “我来问你,他可是鬼上身?或者是阳间的阴使?再或者是被噬魂了?”无相和尚猜测。 “倒没那么严重,他以前是个赶尸匠,是我们在湘西遇上的。” “这就难怪了,整天与尸为伍,身上阴气能不重吗?不行,不行,万万是住不得呀,你师傅聪明一世怎么能想不到呢?老煳涂了我看他是。不是我小气,恐怕他住了进来不一定什么时候关二爷回来食香火碰上了那可就……” 我也觉得这无相说的有礼只好无奈问道:“那咋办?人家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没带钱,况且也是来帮忙的,我咋好意思……?” “我们后山有个砖瓦砌成的小屋,以前专供借给附近农民存放祭品,就离那片坟地不远,他要是不介意就暂时住那吧。” 我进去把无相的意思告诉给了段雨生,孟丽在旁边一听不干了:“什么关二爷不关二爷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雨生咱就住下看能怎么样?有赤血在这呢怕什么!” 雨生还是个识大体的人拍拍孟丽道:“没事,这不是还有个房子给我住吗?以前我和师傅走到野外找不到尸店那就得露宿荒野了,再说咱们是客,肯定主人不太方便,能有个地方歇息就成。” 第126页 “你不住我也不住,那我陪你去那边,无双你自己留下。”说罢扯着雨生就跟着一个小沙弥往后山走去。 无相忍不住乐直到孟丽走出庙门才敢笑道:“嗨,你还真别说,这丫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真找到意中人了。” 反正不让我住那破房子就好,我只好无奈的耸耸肩。“对了,无空大师去哪了?怎么不见他?”我与他坐在正殿一边饮茶一边讲述我们在湘西的遭遇。 “牛鼻子老道早上给我师兄打电话了,师兄应该去山里探探,看那巨狼身在何处吧?”无相道。 不一会无空住持风尘僕僕的就回来了,一见我赶紧施礼:“哎呀,几日不见无双小道友神采不错哟,看来此去湘西修行颇丰。” 我也拱手还了一个道礼:“无空大师说笑了,能活着见到二位已是万幸啊,就别拿无双开玩笑咯。” “无双啊,那地煞星可非同小可,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赶紧找到那巨狼封印住,然后也好回去助王道友一臂之力,如果迟了一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无空大师道。 “师兄方才可寻得那巨狼踪迹?”无相问。 “倒是感觉到他的灵魂了,应该就在后山藏匿着,但可能老朽法力还是有限,它对我根本不感兴趣,所以未曾相见,不过……” “不过什么?”我赶紧问,以为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我经过陈家堡子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了,可能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早晨与你师傅通话的时候已经告诉他了。”无空道。 “什么?不可能啊,记得上次我们一起不是把孟美的魂魄镇住了?而且孟美现在就在湘西,由师傅看管呢,百鬼夜行不也被封印了?怎么还有?”我惊讶道。 香格里拉的金卡 “我师傅尘风临终前就预测到了20年后陈家堡子将大灾大难,看来是应验了他老人家那句话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无空道。 我问他:“大师可是是什么妖魔作怪?” “老衲也没来得及详细查看,现在当下之急是寻找巨狼助湘西人民度灾,只是经过时村民们告诉我每晚都会听到鬼哭之声,无双切莫操心,这点小事留给我们这把老骨头,你们年轻人赶紧寻找巨狼,办正事要紧。” 狼和我一样是夜猫子,我决定晚上碰碰运气,夜色降临,我吃过斋饭以后就到了后山那个房子处叫孟丽和雨生。 “吃了没有啊冤家?”我没好气的问孟丽。 “谢您关心,本姑娘吃的很好,虽比不上您在关帝庙里边吃佛斋吧,但咱穷人家孩子也只好带雨生去香格里拉随便吃口了。”这丫头话里意思就是讽刺。 “你少唬我,你哪来的钱去香格里拉?进去喝杯水的钱都不够。” “呵呵……我是没钱,关键有人有钱啊,你忘了?我只要下山给某些人大个电话,自然有人愿意请我俩吃饭,看看这是什么?”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卡来,我仔细一看,那是香格里拉vip会员卡,卡面上写着五万金卡。 我摇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妈呀,你上哪找这么个冤大头?难不成刚回来你就榜上大款了?” “放屁!本姑娘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让一些欠我们孟家情的人稍微找点心理安慰。”孟丽道。 我这时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惊讶道:“你不是找金鹏了吧?” “没错,让他请我俩吃饭是给他面子了,哼!”这丫头闷哼道。 “得,真比不起,人家有个有钱的准姐夫,行了咱赶紧办正事吧,无空大师说巨狼应该还在这片山里,狼是夜行动物,咱们去山里碰碰运气。”我无暇听她如何在香格里拉吃大餐快活。 沿着后山这条土路没走多远就是那片玉米地,玉米地后面就是曾经埋葬着孟美的坟地,经过玉米地时我清楚的听到孟丽这丫头深深的嘆了口气,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听师傅话里的意思,你姐可能还有转机。” 别看我这么说但一个月前在陈家堡子的一幕幕还是窜进了心头,我们的脚步一点点接近了那片坟地,我突然想起那时与孟丽相斗的场景,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赤血,那白狐甚是通人气,故意快走几步挡在我的面前用火红的大尾巴在我腿上扫来扫去,我想这应该就是它在向我在示威吧? “行了,你这畜生,知道你厉害,我斗不过你,你也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吧?”我终于忍无可忍骂道。 孟丽一听哈哈笑了起来:“雨生你不知道,一个月前我和无双就是在这人世的,当时他被赤血差点没烧死,那狼狈相哦,我现在还记得呢。” 他一边走一边跟段雨生炫耀着上次那场恶斗,当然可能不算是恶斗,应该算是赤血狂虐我,我无暇听她的调侃,快步超了过去。突然我心里有股剧烈的压抑感,我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有什么象徵我太明白了,没过几秒钟我的双眼中间开始剧烈的撕痛,我知道这是天眼打开前的预兆,我没有念咒天眼就自动睁开只说明一个问题——这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天眼开 我不敢放松,沖后边二人一摆手示意他们停下,孟丽笑道:“哎呀,说你几句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还不让说了。” 第127页 “不对,你俩先别说话,我绝对附近有脏东西。”我不管她的调侃。 赤血这时也有了反应,只见它的鼻子不停的抖动像是在嗅附近的异味。突然不知四周传来一声幽幽的嘆气,这嘆气显得是那么无力,那里空虚,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苦闷,紧接着又嘆息了一声,这声相对来讲声音就有些急促了许多。 我低声问他俩:“听到没?” 二人同时点点头,我想起下午时无空住持曾说过陈家堡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相信就是这个东西了,但那东西却也仅仅是发出这两声嘆息,之后就没了动静。我看看孟丽,孟丽看看我,然后我俩的目光同时盯在了赤血身上。 赤血聪明,心领神会,鼻子一边嗅附近的味道,一边顺着坟地的一条小路往山下走。我知道赤血这是要去寻那东西了,但这方向……“孟丽,你觉不觉的赤血带咱们走的这方向有点熟?” 孟丽点点头“嗯,这是往山腰上的陈家堡子村去的路。” 没过几分钟赤血带着我们眼看就进了陈家堡子,前边几乎可以看到村里隐约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这时赤血却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两只尖尖的白耳朵不停的摆动,像是在仔细聆听什么?狐狸的耳朵毕竟比人要聪慧,而且它还是只灵狐。 不多时,那怪异的声音也隐约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那是一个男人的哭泣声,哭声中诉说着他无限的悲伤,极其悽惨,简直听的我汗毛倒竖,赤血比我们谁都反应快,不等我们说话就向村内沖了进去,我们赶紧追,孟丽一边跑一边说:“奇怪了,赤血今天是不是有点睹物思人的感觉?” “这话什么意思?”雨生问他。 “你不晓得,这条路是通向我姐生前住过的家里的,走到尽头就到了,莫不是它怀念起我们曾经住过一个月之久的那颗大杨树?” “应该不会,它又不是你养的一条宠物狗,思什么思啊?就怕它连思春都不会。”我道。 孟丽一边跑一边骂道:“变态!” 果然马上就要到这条村路的尽头了,赤血停下了脚步警觉的望着前方,嘴里发出声声低吼,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孟丽摸摸它的鬃毛问道:“赤血,怎么了?这是姐家呀,你看见什么了?” 她和段雨生是没看见什么,可我的天眼却有了反应,不用我念咒,那道天眼终于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竟然奇蹟般的睁开了。天眼之中,在孟美家门前一个诡异的影子站在院门前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围绕着他周围,地面上挂起一阵阵邪风带着小尘沙悬浮着。那隐约的哭声分明就是从他那里发出的,那影子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时不时往院子里望去。 紫毛殭尸 我开了天眼可以看见附近的一些脏东西,而这两个人却完全依靠着赤血狐的灵性来判断。“什么脏东西,本姑娘在此也敢出来,快给我滚远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孟丽顺着赤血狐的眼神处大骂道。 那东西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就像根本没听到一样,我拦住他们嘱咐:“姐姐别冲动,你们在这,我先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我刚往出迈了一步马上回头又嘱咐:“当然了,要看我不对劲,赶紧让赤血过来啊。” “这点出息吧?”孟丽瞪了我一眼。 那黑影还是围着孟美家院前来迴转着,我往前迈几步停了停回头瞅瞅孟丽和雨生,他俩沖我点点头,我这才有勇气向那黑影走去。其实我心里此刻宁愿相信这傢伙是个半夜出没的小偷,真要是这样我倒是好对付了,可天眼刚才死命的睁开我就明白,这个东西很邪门,天眼是在向我警示。 勉强移动到一个和他的安全距离(有事随时可以脚底抹油的距离)我吞了口口水壮着胆子喝道:“何方妖孽,无双在此,休得造次,还不速速滚开!” 这时孟丽和雨生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只是与我保持这一定的距离,仔细的观察着那黑影的动静。我和他的这个距离稍微出点动静他绝对可以听的到,可他却依然没有反应。难不成他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位面的?我心想。 既然这样何不探探这东西的身份?我把金缕宝珠拿在手上高高举过头顶,口中默念:“般若波罗密!”那金缕宝珠顿时发出圣洁的佛光普照在四周。那黑影被这佛光一照整个身体马上开始剧烈的颤抖,嘴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经过了湘西的遭遇后我太懂了,这声音是尸语,探明这东西的身份,我不敢给他反应的时间,赶紧往后退,身后段雨生扶住了我小声道:“是殭尸,你靠后,我来应付。” 段雨生毕竟是个赶尸人,对殭尸的品性是太了解了,从袖中掏出一张镇尸符就沖了上去,就在他手里的符马上就要贴到那东西的一剎那,他慢慢的回过头,孟丽惊讶地见了张大了嘴喊雨生:“雨生,别动,别镇住他,我认识他!” 段雨生这小子就是对孟丽百依百顺,赶紧收回了手,那东西被我的金缕宝珠佛光一照兇残的本性已经显现出来,刚才回头的一剎那看清楚了雨生的用意,趁雨生一愣神的功夫伸出手就在雨生胸口推了过去,段雨生被他这一掌足有推出去10米远,我见状赶紧跑上把他扶起来。 “扑哧”声,段雨生口中吐出一股鲜血,相信这东西一击力道极大,雨生勉强支撑起身体道:“他,他脸上,长着……长着紫毛,小,小心,是个紫毛,紫毛殭尸。” 第128页 我把他推给了孟丽埋怨道:“你刚才干嘛喊住雨生?害他不留神受伤了,要不不就直接定住了?” 这小子都受了伤还为孟丽脱罪道:“不怪孟丽,那是紫毛殭尸,我修行太浅,镇尸符肯定也镇不住他。” 孟丽也有些心里不是滋味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殭尸我认识,他是……他是我姐生前的父亲!” 夺魂箫 “什么?是他?他造了那么大的孽不是应该早就下地府受刑了?怎么还会阴魂不散在这作怪?”可没等我说完呢,就见孟富贵疯狂的沖了过来,我没有躲避,因为我此刻都看傻了,以前我见过的殭尸都是跳着走路的,可这紫毛殭尸每个关键都活动自如,甚至跟活人一样行动自如,那湘西洞穴内那么多的殭尸,除了姜维的尸体可以走路外没有一具是如此怪异。 段雨生看出了我的惊讶,喊道:“他是紫毛殭尸,论修行只在五彩斑斓尸之下,行动非常矫健,无上不可大意!” 可这时已晚,那紫毛殭尸离我已不足2米远,伸出手就沖我的脖子而来,我大骇,感嘆着紫毛殭尸的速度如此之快,不敢大意,赶紧一闪身向旁边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没等我起身紫毛殭尸俯身就抓来,我赶忙拿着金缕宝珠挡在面前喊出:“般若波罗密!”,一股强劲的佛光瞬间从宝珠里射出,那紫毛殭尸直接被弹开跌倒在地上。 我快速跳了起来挥手捏了个内狮子印重新打了出去,那内狮子印拌着佛光沖紫毛殭尸飞去,紫毛殭尸的反应极快,见手印打过来来不及躲避,直接伸出那双惨白惨白的双手挡在胸前接住了我这一击,在手印和他接触的一剎那看得出他在痛苦的挣扎着,但无奈小密宗佛法无边,再次被打飞了出去,直接爬在10米开外一动不动了。 我喘着粗气回头看看孟丽和雨生。“应该没事,这要是他再不挂,那我们也要挂了。” 突然之间孟丽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慢慢的向紫毛殭尸看去,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我皱了皱眉头慢慢的转过了头,顿时惊得自己合不拢嘴。紫毛殭尸又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没有丝毫损伤。那悽厉的眼神更加骇人了。 “妈呀,这是什么怪物。”我大叫一声赶紧跑到孟丽身后躲了起来,如今我和段雨生几乎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只能指望这丫头了。苗族姑娘发起狠了可不得了,孟丽见到这场景不但没有退却,反而咬紧了牙关一蹬眼睛道:“我就不信这东西这么邪?”说完从腰间拿过她唤蛊时用的玉箫放在嘴里吹起了那奇怪的旋律。 我小声问雨生:“这不是他唤蛊虫时候用的吗?都从冰城走这么长时间了,这附近早就没有她养的蛊了,吹箫还有什么用?” 段雨生回道:“这箫声不仅仅能让蛊虫听从自己的命令,一些修行深厚的老司也一样可以用不同的旋律控制阴物包括死尸。” 我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丫头从来都是随身带着玉箫呢,看来它的用场还不少,苗族的巫蛊之术真是了得,也不知道师傅那边如何了,小小的孟丽刚学得苗蛊的皮毛就如此了得,那阿普老司如果完全甦醒过来,他的邪法有多强大真是不敢想像! 眼前那紫毛殭尸爬了起来,听着孟丽玉箫发出的诡异音符他的脚步开始摇晃起来,然后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摇着头挣扎着,孟丽性情调皮,这时却松下了手里的箫,道:“怎么样?紫毛殭尸你不是厉害吗?有本事别让本姑娘摄了你的魂吶?来呀,来呀!” 箫音一停止那紫毛殭尸顿时恢復了兇残的本性,伸出手又沖了过来,孟丽不慌不忙的再次把箫放在嘴边吹了起来,箫音一起紫毛殭尸又重新回到了刚才那种挣扎,放佛全身的每块肌肉的动作都受箫声的控制般。 赤血狐救主 “好玩吧?来呀,来呀,陪姑奶奶玩玩。” 紫毛殭尸几次随着箫声的停止而冲过来,都被孟丽又重新控制,此刻他就如同孟丽手中的玩具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虽然佩服孟丽的蛊术,但眼前的毕竟是万邪之王的殭尸,哪能这么掉以轻心。“孟丽,别玩了,快想办法制服他,这东西太邪性了,不能留他!” “切,没办事就别在这发号施令。”孟丽还在这和我吵嘴呢,可就眨眼的空当被那紫毛殭尸抓住了,拜託了孟丽箫声的控制,他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再向我们冲过来,而是……而是双手按在自己的两只耳朵里用力捅去,一股恶臭的黑色液体从他的耳朵里流了出来。 我和雨生看在眼里心里大骇,这紫毛殭尸性情竟然如此兇残,为了与我们相斗忍痛把自己弄聋。孟丽还在面对着我想继续讽刺,我赶紧打断她:“大姐,快,他……” “他怎么?他就是姑奶奶的玩具,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巫蛊之术的厉害。”然后转过头又把箫放在嘴上吹起了节奏,可那紫毛殭尸现在是聋子,根本任何声音都听不到,哪还能乖乖的受他控制,伸出双手张开噁心的血口向孟丽冲来。 孟丽一看也大骇,但紫毛殭尸两个耳朵里流出的黑血让她明白了缘由,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颤抖着道:“赤,赤血,快,快……弄死他!弄死他!”也许此时她也了解了这紫毛殭尸的本领不敢玩耍了,一心只想让赤血使出浑身功力对付他。 第129页 紫毛殭尸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已到近前,赤血狐“嗖”的下从我们身后跳了过去,张开爪子就抓在了紫毛殭尸的大腿处,紫毛殭尸无法忍受疼痛大声咆哮,赤血狐落在地上后不像自己的主人那般贪玩,不等那紫毛殭尸反应又一跃而起抓在了他的另一只腿上。 赤血狐的爪子何等锋利呀,我是早就领教过,只见这两爪子下去,把那紫毛殭尸的两条腿弄的血肉模煳,露出了内里那惨白的腿骨,从他那伤口里还不时的钻出几只蛆虫掉在地上,极其噁心。他咆哮着只用这两个残缺的腿重新站立起来。我不得不感嘆他虽然没有五彩斑斓尸的金刚不坏之躯但兇残程度却一点不亚于他。 紫毛殭尸站起来后艰难的向我们移动着,他每移动一步脸上都露出悲烈的表情,承受的痛苦极大。他缓缓的张开了嘴,从他那嘴里喷出一小股黑色的迷雾来。 我们都认识这黑雾,那是尸气。“不好,他吐尸气了,快消灭他,要不然整个陈家堡子的村民都会感染尸毒。”雨生大喊道。 孟丽赶紧命令赤血:“赤血别留余地,快,三昧真火,烧死他!” 赤血狐火红的大尾巴马上一扫,一股灼热的空气喷了出来,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一个声音喊道:“快住手!”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无空住持,他手中拿着一根勒骨飞快的跑到我们面前。“你们这是干嘛?” “大师,这殭尸祸害陈家堡子,我们经过刚好碰到他,当然是消灭了!”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无空大发慈悲 “哎呀,我好几天前就发现了他的踪迹了,他晚上也只是出没在自己生前的家门口游荡,却不曾伤这村里一人一畜啊,他是有灵魂的难道你们没看出来?” 无空大师纵身向那紫毛殭尸跳了过去,拿着手中勒骨一点,直接点在他的脑门中央,那紫毛殭尸口中的尸气瞬间又吸回了体内。无空大量着他看了几眼,紫毛殭尸此刻乖的不得了,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兇残,严重的凶意也逐渐减退着,放佛在回忆无空在他生前对他一家的恩情般。 “孟富贵,佛祖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日贫僧不会让他们伤你,但你却必须要明白,人死不能復生,你心中的苦痛只有放下才能真正解脱,如若再起歹心贫僧也不饶你!” 然后他转身对我们道:“他是有灵魂的,和那些将是不一样,死人也是人吶,刚才是不是你们要伤他,他才反抗的?既然他没有害人之心我等为何还要伤他?天下无不可度化之人。” “大师!您是慈悲为怀了,可他呢?他是殭尸啊!生前就做孽害得我姐枉死,如今死了也不受本分还要出来吓人,你怎么能绕他?”孟丽生气喊道。 “不是他出来吓人,其实他已有悔意了,心中不舍这个家,不舍香水,所以才会无法超生,怎么也不走,你们看看,他只是在自家门前转转,但却不敢进屋去,他不知道香水已经带着孩子走了,他是怕进去以后吓到香水,就沖这点贫僧以为他就知错了,可以度化。”无空住持又补充道:“还有,这几天我已经告诉陈家堡子的村民晚上不要出来冲撞了他了,今晚我就是为了他而来的。” 赤血狐见那殭尸已经不再有威胁也退回到了孟丽身边,但它的眼神还是紧盯着紫毛殭尸不想放过他。孟丽拍拍赤血的头示意它放松些,然后又质问无空:“无空大师,自古以来殭尸就是万邪之首,兇残无比,你如今说要度化他,那你怎么度化?”这话里的意思尽是嘲讽。 我也不开口,其实我心里也贊同这丫头的说法。无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就不劳孟丽施主操心了,贫僧自有办法。” “大师可是想为他超度让他重新转世?”我问道。 “无双小道友聪明,贫僧确是如此想法,孟富贵生前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可他最后不得善终,亲手死在鬼婴孟美的手里,也算是他的报应了,罪有应得,但一切都结束了,该还的他都还了,应该免去他的地域之刑早日转世超生。”无空道。 段雨生是本分人,见无空坚持着,赶紧推推孟丽劝道:“行了,行了,孟丽,算了吧,既然大师都为他说话了,咱们何必赶尽杀绝呢?” 孟丽伸手打在雨生胸口骂道:“你这人好没骨气,紫毛殭尸伤了你,我是为你出头,如今你还来埋怨我的错,我不管了,爱咋咋地!”说完一甩袖子跑了。 段雨生一听赶紧追上去。“孟丽,孟丽你听我解释嘛,哎呀,好了,你别生我气了,丽,丽……”十足一个耙耳朵的嘴脸。 “哎,段施主回来,你先别追,孟丽姑娘识大体,只要她想明白自己就回来找你了,恐怕贫僧还有需要你帮忙的。”段雨生刚想追孟丽,却被无空又叫住了。 段雨生的成长 雨生看了看跑远了的孟丽嘆口气回应无空道:“大师快吩咐吧,您要我如何做?” “阿弥陀佛,这紫毛殭尸尸身已损,听说段施主是赶尸出身,老衲想有劳大驾帮我把这紫毛殭尸赶回关帝庙。” “这有何难,大师带路。”说完段雨生把镇尸符贴在那紫毛殭尸面门处从袖中拿出铜铃摇晃起来,一边走一边往路边撒着纸钱,紫毛殭尸身上的伤放佛一下子就消失了般,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往关帝庙而去。 第130页 我见这场景一下子就明白,老头子为什么到最后还要让雨生也跟着我们了,定是无空在电话里透露了这紫毛殭尸的事,与殭尸打交道段雨生算是行家,想起我们刚认识他的时候,殭尸惊了他都无法控制,到如今也算见过大场面了,一个赶尸人,亲眼见过了千年旱魃、飞尸、和他们赶尸之祖的阿普老司,仅仅这数日的时间,就让一个入门不久的人变成了一个成熟的赶尸匠,如果他师傅泉下有知也定会为这徒弟的作为而感到自豪吧。 其实想想我们的人生,也许今天还在嘤嘤啼哭,但第二天也许就被家庭突如其来的巨变而变的不得不肩负责任,磨练不在乎时间,只在乎你是否经歷过……如今的段雨生俨然一副大师风范,摇起铜铃来再不那般生涩,脚下的步伐也变得稳重而又矫健起来,无空大师与我跟在身后。“无双,你师傅有意培养这个年轻人啊,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个左膀右臂,有了你和段施主在他真是可以臆想天年了。”阿普老司事件过后,一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理解无空大师这句话的含义,师傅确实有意一直在让我和雨生独挑大樑,别看没有收他为徒,但对他的教诲丝毫不比我少,雨生好学,只是资质稍浅,这样也好,我少了很多压力,有了更多时间可以到处游玩消遣。当然,我也并不吝啬老头子对他言传身教。 我们很快回到了关帝庙,无空还是那句话。“段施主请原谅,老衲确实不太方便让你进入大殿,希望可以理解,感谢段施主可以把这紫毛殭尸替我赶回来,我想孟丽姑娘在后山的老房子里等你呢,你可以前去与她相会了。” 段雨生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道:“大师说笑了,我怎么会多想呢,您自然有您的难处,这我理解,那就告辞了,无双有事给我俩打电话吧。”说完赶紧去追孟丽了。 无空大师满意的点点头对我道:“无双啊,这孩子我倒是喜欢,可惜他阴气重,又被你师傅捷足先登,否则老衲就收他为徒,贫僧认为他的资质更适合修佛。王道友可真是贪心,呵呵……” 我看了看立在柴鹏里的紫毛殭尸:“大师,你当真要超度他?这紫毛殭尸非等闲的妖孽,您是不是有点太过善良了?” 他听我说这话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却直接把我拉到正殿里左右看看,见没有外人才放心说道:“贫僧度化他不假,让他转世也不假,出家人怎能打妄语呢?但这其中还有另一番含义,小道友可否看破?” 幕后的黑手 我坏笑着用手指摇了摇道:“哦,你这老和尚不本分,看来心里还有其他事不明说?” “哈哈……非也,非也,只是这紫毛殭尸甚是聪慧,我怕他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不入我的圈套。”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 “无双你想想,一个刚刚过世不久的人,怎么就会突然化作殭尸危害人间?而且咱们东北土质和气候不适合养尸,他是怎么甦醒的?就这么几天怎么就有了紫毛殭尸的功力?”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也像大梦初醒,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大师的意思是……难道他还有老闆?” “今天早晨的时候我与你师傅通过了电话说了此事,本身咱们北方人是不太懂这养尸之术的,但我却稍微有些耳闻,你师傅说过,如果想让殭尸身体长出毛髮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要有天赐的养尸宝地,然后修行几百年最后再找到恰好的时机復活,这是传统的办法,也是大多数殭尸管用的方法。” “另外一个呢?”我迫不及待的追问。 “另外一个,就是有一个极阴之物给他输入了阴气,用这些阴气来代替他修行的年限令他长出尸毛,并达到某种目的。” “什么?您的意思是?难道有人可以让这孟富贵的尸身復活,而且化作一个紫毛殭尸为其效命?”这个结果让我也有些意想不到。 “贫僧倒希望不是如此。” “那……那我们现在超度他?”我有些犹豫了。 “别急,一会我师弟回来后,问问他今天的发现咱们再做打算吧,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呢。”无空倒是善良。 这让我想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看来这个世界不仅仅人活的累,就连死了都不会安生,死人都会玩弄心计想方设法的达到目的,世界真奇妙,本以为我们这边最棘手的就是如何封印那圣犬星,可巧合中遇到了紫毛殭尸,这事情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螳螂和蝉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可黄雀还没有出场,确切的说到底谁是黄雀还是个未知数,黄雀身后是不是还有个猎人?对,我喜欢做猎人。 不一会那无相和尚从殿外摇摇晃晃的回来了,一看就知道今天喝的酒肯定也不少。无空也不责骂,他只关心今日交给无相的差事。“师弟,今天收穫如何?” “哈哈……果然没让师兄失望,确实有些发现。”无空别看醉酒,但却没有耽误正事。 “你们两个老和尚,打什么哑谜呢?快点说。”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师兄今天神机妙算,料到这紫毛殭尸身后肯定还有个不干净的东西作梗,老酒鬼我今天在后山转了一天,皇天夫妇苦心人吶!” 第131页 “快说,如何?”我追问。 “在孟富贵坟地附近发现了一些踪迹,相信只是几天前留下的。” “哦?这不逢年过节的,陈家堡子村民不会去祭祀,是什么恶人有如此能耐,可以让一个死尸復活?而且传了他800余年的功力?”无空一天都有些惊讶。 “师兄说的没错,可你千算万算肯定也没想到一点。”这酒蒙子喝多了还知道吊我们胃口,总是卖关子。 圣犬星的下落 “哎呀,无相大师,你别打哑谜了,快说,老弟我明天给你打壶好酒来。”我诱惑他道。 “咱们附近可没听说过有如此高深道法的妖人,但你们想想,如果这东西不是人呢?”无空到嘴边的谜底还是没有揭晓,等着我们去猜测,也许这个过程是他最享受的。 “不是人?难道?难道是妖怪?这绝对不可能!”无空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想法太疯狂了,已经是21世纪了,这旁边就是繁华的冰城,哪里还来的妖怪? “无空大师,我知道了,也许你猜错了,可能就是妖怪,不,不能称它为妖怪,而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东西。 “不是妖怪?难道是……”无空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无相不想再继续玩这个游戏了,索性直接道出谜底。“我在那坟前附近发现了一排爪子印,爪印很像是犬类的,但就算是某种犬类的,那东西的个头也非同小可,恐怕要比藏獒还要巨大,那孟富贵的坟就是被这东西抛开的,想想也只有狼才有这等天性,喜欢做挖坟掘墓的勾当。” “圣犬星——巨狼?”我和无空大师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是你们猜测的,我可什么也没说,我的使命完成了,接下来如何处理此事就是二位的事了,我有些醉了,不打扰,先休息了。”说完这酒蒙子一回身跑回去睡觉了。 我大喜,笑道:“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正苦心无法找到它呢,它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来我们三可以提前完成任务回湘西跟老头子交差咯。” “无双你切莫高兴的太早,巨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们并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非要耗费自己的功力復活一个紫毛殭尸为自己做事?而且那巨狼非同小可,那日我与师弟联手都未曾伤它,不愧是零售之躯呀,不可掉以轻心。”无空大师道。 这老和尚说的没错,我虽然没和这巨狼打过交道,但它与灵狐赤血同出一辙,就足够说明它的厉害,我问道:“那我们如今要怎么做?引出那巨狼?还是看看它的目的是什么?” “知道我为何让雨生把紫毛殭尸赶回关帝庙吗?”无空问我。 “你不是说要为他超度?”说完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这句话的真假了,帮一个生前作孽的罪人超度?帮一个邪恶的紫毛殭尸超度? “超度是要一定的,但是……我敢肯定,巨狼耗费那么大功力让孟富贵化作紫毛殭尸復活,也绝对不可能轻易就让我们破坏计划的,我们与其为了如何封印它而煞费苦心,还不如好好利用他这颗棋子。”没想到这世间现在连老和尚都如此精明起来。 “大师,你坏了,你学坏了,现在都懂得利用了?”我坏笑着。 “非也,并非贫僧出旁门左道,只是为我等安全着想而已。”喝了口茶他继续道:“既然这紫毛殭尸留在寺中,那巨狼就会前来想方设法相救,我这是什么地盘啊?关老爷灵验的很,只要它敢进来,它的阴气如此重,关老爷肯定显灵,到时候还不叫这畜生束手就擒?”他这方法平心而论我确实没敢想过,但如今这形势,用这种办法也是两全之计,毕竟除了赤血外谁也不是那巨狼的对手。 梦魇 几日的疲劳让我早早睡下了。今晚很奇怪,作为一个灵媒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梦了,但今天却是个例外。我梦到了上段时间在陈家堡子的点点滴滴,白狐割破了我的身体,那种撕痛感甚至连醒来还隐隐传来,但坟地后边的那片树林里却分明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我,那是两束幽绿的光,我想去捕捉那个东西的身影,但无奈眼前的白狐攻击太犀利了,我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挨打的份,自然也无暇分身顾及那双眼睛。 老头子从梦境中出现了,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我身边,和以前的记忆不同,他并没有赶紧封印赤血,而是拍拍我的肩膀,然后用手指指向那片神秘的树林,孟丽和白狐的眼睛同样向那方向看去,从这个时候起梦里的一切再也不受我这个灵媒的控制了,向着那未曾探索的结局发展着。 大地颤抖了,连天上的鸟儿的鸣叫都显得那么无力,咔嚓一声响雷划过天际,赤血狐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全身的毛髮炸了起来,张开大嘴咆哮一声,一股灼热的三昧真火冲着树林里那东西就喷了出去。 这梦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一切都是沉默的,老头子伏在我耳边不知嘀咕几句什么,然后浮沉轻轻一甩,口中念了几句什么,赤血狐口中吐出的三昧真火一下子哑火了,它委屈的抬头看了看孟丽,孟丽对老头子指指点点,像是在骂什么。那老头子也不解释,只是自己摇摇头。 第132页 大地摇晃的更加厉害了,就连附近的坟包都已经塌陷下去,一只只阴森的骨爪从坟地里伸了出来抓住我们的脚腕。孟丽一瞪眼大怒,用脚踏在一个骨爪之上,那骨爪顿时血水四溅,一股恶臭瀰漫开来。老头子不慌不忙任凭那几个骨爪抓住自己的身体不能移动,只是手拿一个符咒自燃而尽,顿时四周坟地里的骨爪一下子缩回了坟地里,就连四周剧烈的摇晃也停止下来。 老头子站定把我拉起来,依旧用手指着那两束幽绿的光,我看看他又看看那双诡异的眸,明白了,老头子告诉我过去,孟丽带着白狐赤血见身后那双诡异的眼睛正在放光也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被老头子拦住了,老头子张嘴说了几句话,孟丽点点头不语,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一步步走向那树林之中。 我其实非常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这是一场梦境,曾无数次尝试着想要挣脱它的束缚赶紧醒来,但无奈,不管我如何刺激自己的神经却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我知道这是梦魇,梦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至多就是对未来几日的一些特殊事件有些小的提示。 可我的情况不同,我是天生的灵媒,我对灵魂的控制本就比普通人强上不知多少倍,至于控制自己的梦境更是小菜一碟,我知道什么样的梦对我的灵魂有好处,而什么样的梦是不该有的,眼前这个梦就是不该有的,梦魇不该是一个灵媒所经歷的,就算是偶尔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蛊惑,也可以轻易摆脱梦魇的控制。 梦中的龙珠 想起这些梦中的我已是大汗淋漓,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我躺在卧榻之上,后背的衣襟都已经被汗水打透,我发誓我宁愿做和艾飞一样的春梦也不愿意在这梦境之中逗留半秒,它再不停的消耗着我有限的灵魂,内心说不出的疲惫,仿佛这梦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把我脱跨,但我却没有能力去反抗,只能任由它的摆布。我无数次念出了九字真言,观音心经,金刚经,甚至上几天宗贊法师念的梵文地藏经我也照葫芦画瓢的念了几句,但对于梦魇都没有丝毫效果。 那束幽绿的眼神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似乎已经可以嗅到它的口臭,它正在林子里某个方位长着血盆大口,留着哈喇子盼着我赶紧走近它的范围内,然后把我的灵魂当做它的美事。我犹豫了,停下了脚步,是的,我怕了,就连见那阿普老司的真身復活都没有如此的感觉,但此刻我不得不说我确实害怕了,我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以吸引我的灵魂无处躲藏,我在心里一直在想梦里的老头子和孟丽、赤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是我认识的他们吗?如果这梦是真实的,或者预示着着几日后要发生的某些事情,难道他们就眼看着我独自去承担这无限的恐惧吗? 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该来的总会来,你躲也躲不过去,只有面对,勇敢的去面对这一切,也许上天註定,这一切必将由你无双去打破,天命!天命! 我想睁开眼去捕捉这个声音,它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般唤醒了我的一丝本能,但依旧徒劳,我无奈的摇摇头,眼看着那束幽绿的眼神向我逼近而来,是的,他说的对,我必须去面对,既然无法逃避为什么不让这个梦继续下去呢?梦魇没人探索它的神秘,无双就要做第一个,也许我无法醒来,也许我即将得到这份答案,但那都不重要了,我还是迈出了艰难的一步。 身后老头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霎时间我手腕上套着的金缕宝珠闪起了耀眼的光芒,天上一片云朵也亮起了光芒与我唿应着,突然一条青龙匍匐而下,青龙之上坐着一个赤面长须者,那青龙之间盘旋至我的脚下,坐上的长须者一跃而下,手中一把大刀立在地面,整个大地都为之震撼,那人的面容极其威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那条青龙重新飞向空中张开嘴突出一颗龙珠,这龙珠之中盘旋着一股纯净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的张大了嘴,不等我反应,龙珠径直飞入了我的空中,下落至腹中。 腹中一股灼热感涌了上来,仿佛一下子被无限的力量包裹住了全身,我回头再向那束神秘的幽绿看去,它的眼神之中我却可以找到一丝动摇,目光与我四目相对,甚至开始了躲藏不敢与我对视。我快步走向树林之中,它消失了,我只能勉强在四周捕捉到它留下的一股兽腥味。 朦胧和恍惚中感觉有一双粗大的手正在摇着我,渐渐的睁开了眼睛,无相坐在我的床边一边喝着酒一边大笑,无空主持站在我面前也满意的笑着。我擦了擦头上的大汗不知所云,有些尴尬,道:“哎呀,二位这是干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 无相开口道:“进来许久了,无双睡的可好啊?” 疯和尚的所见 “貌似不太好,现在头还疼呢,几点了?天还没亮你们就来叫我?”我有些埋怨这两个和尚的不礼貌。 “呵呵……非也,不是我等打扰无双小道友的休息,而是你的资质太深了,惊的我等无法入睡呀,我与师弟进来才知道,小道友又窥得了天机,习得本事,贫僧恭喜了。”无空笑道。 “我?你们别笑我了,刚才我遇见梦魇了,差点不能醒来,何喜之有啊?”我不太理解他们话里的意思。 “你这傻孩子,刚才我正在酣睡,突然嗅到附近有股异味,待我起身仔细查看才清楚,那圣犬星就在关帝庙的附近,于是我叫醒了师兄打算一探究竟,却发现那畜生口中吐出锁魂的气息飞入你的卧房,我知道,这气息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你正在休息,我料定它就是在控制梦境,在利用梦魇吸食你强大的灵魂。” 第133页 “后来呢?它确实在控制我的灵魂,我丝毫没有办法阻止。” “我想打断它施法,但师兄阻止了我,我本就没有什么大智,不懂师兄的用意,师兄指了指天上的云朵,我这才看到,那朵云彩之中隐约有一条青龙盘旋着未曾离开,师兄告诉我,关二爷早就看到自己庙附近的一切,又怎能允许一个妖孽任意妄为?” “什么?你说的就是咱们关帝庙里供奉的武财神关羽?”我也是惊讶。 “没错,关老爷一直都在关注着那条巨狼的一举一动,那巨狼却没有察觉,它还在奋力的吸着你的灵魂,其实我也急呀,如果再晚几分钟,只怕你的阳气和灵魂就全被它吸走了,但还没等我出手,只见天上云朵中一道青光闪出,直接切断了它的锁魂气,那巨狼还想反击,冲着天空之上咆哮数声,却见天空之上关二爷仗着青龙刀一跃而下,顿时四周的大地都为之震撼吶,那巨狼也识相,赶紧灰熘熘的逃走了”无相描述着刚才庙外的情景。 “怪不得呢,你们知道我梦到了什么?”我说道。 “定是与那巨狼大战三百回合吧?”无相喝着酒问我。 “哪呀?我也想啊,可梦里的一切根本不允许我控制,完全被梦魇所掌握,上几日在陈家堡子的一切循环着,但最后巨狼那双幽绿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嵴梁骨,我知道它看上了我,呵呵……可是老头子和孟丽竟然都不帮我,如果不是……我估计我就醒不过来了。” “哈哈……无双啊,下次你不妨问问孟丽姑娘和王道友昨晚做的什么梦,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咯。”无空大师笑道。 “无双啊,你试试运气,看看腹内有没有什么感觉?”无相道。 “运气干嘛?你们想看我笑话?知道我没什么修行的。”我摇摇头苦笑道。 “只怕那是以前吧?你别装煳涂,二爷的青龙珠……?你难道忘了?老衲可看的清清楚楚哦。”无相道。 “什么?青龙珠?难道刚才在梦里的一切是真的?我真的吞了青龙珠?怪不得腹内有股灼热感呢,身上也轻松了许多。” “那青龙珠乃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所化,其中蕴含着斩妖除魔的秘法,你本就是灵媒之身,牛鼻子老道给你开了天眼,如今再有了青龙珠护体,哈哈……无双啊,你可是前途无量了,关二爷的眼光不会错的。”无相和尚恭维道。 “其他的倒无所谓,只要能封印那圣犬星就可以,当然了如果我一人之力就能力挽狂澜对付那阿普老司,我觉得也算功德圆满了。”我想着想着露出了自大的嘴脸。 孟丽寻梦 庙外这是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小沙弥跑进来。“师傅门外有位女施主要见无双道兄。” “哇!二位你们给我叫妹妹来陪了?”我使劲想也想不到会是哪个妹妹这个时候知道我回到冰城又能找到我的行踪。 “你这小子,莫瞎说,这里是庙,举头三尺有神明啊!”无相道。 “呵呵……无上啊,你的梦中人前来相会了,快去看看吧。”无空笑道。 我们快步迎了出去,庙门前段雨生正拍着孟丽的后背,孟丽跑的唿哧带喘看的出从后山是一直跑过来的,我估计是有急事找我,赶紧问:“孟丽怎么急成这样?” “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孟丽答道。 “你也做梦了?什么样的梦?刚巧我也做了个梦,里边有你,那梦太怪了。”我回忆着梦里的一切。 “你也做梦了?你不是也是灵媒吗?怎么可能?”孟丽很惊讶。 “灵媒怎么了?灵媒也有灵魂,再说你不是也做了吗?” “是啊,我梦到上几天在陈家堡子你我第一次相遇的事,那次你可很囧哦,被赤血抓的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一边说她一边摸着赤血的头,赤血抬头看看我,又舔舔孟丽的手指。 “呵呵……,你大半夜跑过来不是仅仅为了损我一下吧?接下来呢?我很想知道你这个梦到底是什么结果。” “后来我知道自己在做梦,想尽量控制情绪让梦赶紧醒来,可都徒劳,不管我的灵魂如何控制,这梦就是不曾停止,再后来这梦与我们前几日的大战有了不同,我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们,看的出那眼神非比寻常之辈,我甚至觉得控制着这梦魇的就是那个东西,于是我吩咐赤血攻击他,但你师傅那死老头子拦住了我,在我耳边说:这梦里另有玄机,叫我拭目以待。” “什么?连梦里的人都有独立的思维?难道老头子也是独立的?不受我们灵魂控制?”我惊讶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只是见你追了过去,我怕你有危险想去追,可无论如何都没法行动,只能硬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看你马上就要进树林里了,而那双眼睛已经露出了凶意,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天上盘旋下来一条青龙,又有一颗银光闪闪的珠子飞进你的身体,之后我就一下子惊醒了。”孟丽描述着。 “你是为求这梦解而来?”无空大师问孟丽。 “不是,是雨生着急赶来,怕你们这边出什么事。” “我们这边?能出什么事?”我反问她。 第134页 段雨生开口:“我嗅到一股怪味,那味道是殭尸身上的,正在四处飘散,好像在召唤什么,大师啊,别怪我多嘴,咱们是不是去再看看那紫毛殭尸是否安好?” 无空和无相一听恍然大悟,赶忙带着我们沖向庙里的仓库。打开仓门方眼看去,之间靠在墙上的那具紫毛殭尸依旧如故,和雨生赶尸进来时候一模一样。无相不放心,走过去想用手摸摸贴在尸身上的符咒,段雨生喊道:“大师,别动,快回来。” 千金早餐 无相赶紧退后几步,毕竟现在处理这种事情段雨生才是行家,他把众人挡在身后,仔细观察着紫毛殭尸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从他的鼻子尖处流下几滴汗珠,孟丽倒是关心他,赶紧拿出手帕给他擦去,紧张道:“雨生,怎么了?这孟富贵的尸体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干嘛这么紧张?” “是啊,段施主,不比这么小心吧,贫僧以为今晚应该问题不大,就算是他放出了气味想引出什么东西来,也是明晚,现在都快天亮了,明晚我们布好局,等着那巨狼自投罗网吧。”无空说着心里的算盘。 雨生一听赶紧做出一个收声的动作,道:“嘘,大师切莫乱讲,只怕这殭尸在刻意隐藏本性,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别着了他的道。” 我有些不屑:“雨生,你太紧张了,他现在是聋子,你就是拿着喇叭对着他喊他都听不见吧?” 雨生也不回答,自顾自的走过去,看看尸身上的镇尸符,把镇尸符掀起来,露出那紫毛殭尸两个惨白的眼仁无神的光芒。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不会呀,怎么可能呢?确实被封住了,可那味道是从哪来的?难道我闻错了?” “哎呀,别大惊小怪了,行了,行了,天都快亮了,走吧,走吧,孟丽请我们去香格里拉吃早餐吧,哥哥我都饿咯。”我埋怨着这一晚的折腾,肚子都有些咕咕叫。 我自己一直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性格,不管身处什么时刻,只要能抽出空闲,必须享受生活,哪怕脖子上夹着一把大刀也好,那总得做个饱死鬼吧?面对人生,该来的总会来,人活一天就要吃一天,享受一天,如果哪天挂在巨狼手里或者无法抵御阿普老司的诅咒,那岂不是亏了?也许这就是一种生活态度。 早上香格里拉大门走进一位贵客,所有服务员领班都在站在两旁打招唿行礼,我一看,这不是金鹏嘛?金鹏听孟丽说我也回到了冰城赶紧又准备了一瓶尸水托我带回去给孟美。“她还好吗?大师有说过这样还能维持多久没?”避开所有人的眼睛他偷偷问我。 “还好吧,只是最近湘西出了点大事,她的魂魄也受到了波及,上几天老头子和我刚把她从地府夺了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了,只能尽微薄之力找些尸水继续帮她维持,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敬请吩咐吧。”金鹏还是对孟美有些牵挂,男人就是如此,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他珍惜的也太晚了些,人都死了,我只能用假慈悲来形容这位金院长。 和金鹏客套了一会我刚坐下来准备享受这顿价值千金的早餐,老头子的电话响起了:“双儿,昨晚睡的可好?” “好,好,很好,我在这边吃的香睡的香,您老就放心吧,还是关心下寨里的阿普老司吧啊,我就不老您老操心了。” “呵呵……昨晚只怕你没睡踏实吧?美梦一场不是?”老头子似乎有什么话挂在嘴边没有说出来。 我一边咬了一口三明治一边回道:“是啊,美梦一场,昨天小哥我做春梦都被师傅料到了,您神机妙算行了吧?还有事没?没事别打扰我早餐,香格里拉的早餐可贵着呢。” 灵石秘密 “丫的,你还真有闲心,老子在这边受罪,你倒去享受了,我告诉你,龙珠在你腹中,你这几日可以让无相、无空帮你调节下,否则那龙珠是万不能为你所用的。” 我一口粥一下子喷到了桌子上,四周人像看一个乞丐一样投来鄙夷的眼神,孟丽赶紧端着早餐跑开了,大概是要与我划开界限,那段雨生真是好哥们,给我丢过来一包纸巾赶紧乖乖的跟着孟丽抛开了,我这个气呀。 “老头子,你怎么知道我得到龙珠?”我不解问道。 “你别以为得了青龙珠就万邪不侵了,现在是不是心里美滋滋的?要不是老子昨晚用摄魂大法救你,你早就被巨狼把灵魂全部吸走了,你福大,造化大遇到了关二爷回来食供奉,看你是灵媒之躯,又肩负大任便把青龙珠送与你了。” “我靠,那万一昨晚他没恰好经过呢?你就眼看着我与那巨狼在梦里拼命?”我破口大骂。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造化咯。”他笑道。 “行了,行了,小爷没空听你墨迹,说吧,还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啊。”我有些着急继续品尝这美事了,根本不想与他斗嘴。 “今天凌晨另山寨里的情况不太对呀,我已经感觉到有些死气了,估计寨内已经有人被阿普老司把所有灵魂全部吸食而尽,只怕过不了几日这寨内的人全都没救了,所以你们必须抓紧时间了,3天内必须封印住圣犬星,让它重新回到灵石内带回来。” 第135页 “我如何封印它?灵石在哪?你什么也不说让我怎么办老东西,你怎么不自己过来弄?说的轻松。”我越想越气。 “老子这边不是有事吗?你当我愿意趟这浑水?云游四方不是美哉?行了别埋怨了,天意如此你往哪躲?灵石你自己去找,应该离巨狼的真身不远,至于如何封印嘛……我也不晓得,自己琢磨吧。”这时听见电话里于连长叫他不知什么事,他就沖忙挂了电话。 我闷哼一声:“靠!”赶紧匆匆吃了几口喊上孟丽雨生就往回走。 “老头子打电话过来催了,要咱们赶紧找到灵石然后封印了圣犬星,你们灵山寨情况不妙,可能挺不过几日了。”我道。 这时孟丽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看看她心想:这丫头鬼的要命,白狐如何得来她从不透露,而白狐和巨狼传说中是一对灵石,她定是知道灵石的下落,可如今她不开口,谁拿她也没办法,看来还得从段雨生这个闷葫芦处下手。 逛了会街添了几件新衣服又匆忙回了关帝庙,段雨生还是谨慎,大白天都不敢放松警惕,还是检查了一遍孟富贵的尸身,孟丽坐在正殿与无空闲聊,我趁这个机会在雨生耳边吹风:“雨生啊,赤血这么厉害,这不知道孟丽是怎么得来的,你俩经常聊些私房话,能不能透露些呀?” “呵呵……哪有什么私房话,无双说笑了,上几天我也问过她,她说是几年前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了灵石的下落,然后做了次梁上君子得到手的,算是机缘巧合吧,自己无意的受伤,鲜血流淌到了灵石之上,也不知怎的稀里煳涂的赤血狐就被唤醒了,怎么?你也喜欢这狐狸?” “呵呵……不是,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我心中的答案即将浮出水面了。 揭秘赤血狐(1) 话说两年前,孟丽刚刚从湘西山里的老家考到冰城的大学。其实她本身对学习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对都市的这种喧闹欢喜不已。平时其他同学都在班里上课学习,孟丽要不就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翻看着从妈妈那里偷来的蛊书,要不就是出去逛街游玩。 现在的学校就是如此,生源越来越少,大学学歷也越来越不值钱,只要你能付得起学费,在学校里别为非作歹,任何一个大学都愿意做一个託儿所供养这些败家子。孟丽不算败家子,但也绝对不是好孩子,甚至开学已经半年了,同学和老师也只是开学第一天点名的时候见到孟丽一次,其他时候都是上课点名在点名册上给孟丽的名字后面打个叉,孟丽的性格显然与其他同学格格不入,一门心思钻研巫蛊之术。 一天夜里,孟丽在楼下的大排档吃过夜宵后打算去找姐姐孟美,公交车停在孟美小区的门前,她下了车,已经午夜了,姐姐家竟然还是点着灯,这个姐夫真是很不靠谱,经常把姐姐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出去应酬。想到这里孟丽摇了摇头,嘆了口气。 这班公交车是末班车,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孟丽打算今晚住在姐姐家,两姐妹喝些啤酒回忆下儿时的童年。门卫收发室,那个胖保安趴在桌前打着盹,孟丽从他眼前经过,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突然身后颳起一小阵阴风,孟丽对这种感觉特别熟悉,她也是灵媒,自己附近有什么气场的变化丝毫逃不出她的直觉。 回头看去,公路上除了刚才那趟公交车的尾气外什么都没有,孟丽警觉起来,躲在收发室后边偷偷的看着公路的另一面,她确定,那边有个东西,就算这东西的动作再快也逃不过自己的耳朵。不多时就看公路边上那茂密的草丛里晃了几晃,孟丽顽皮,口中轻轻默念几句咒语,从远处飞来几只蜜蜂,冲着草丛里那个方向就飞了过去。只听那边“哎哟”一声,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头从里边跳了出来,他一边用手哄着身后的几只蜜蜂,一边破口大骂:“妈的,这什么鬼地方?到了半夜还有蜜蜂!” 孟丽听的很仔细,瞬间判断出这满脸凶态的老头子并不是在跟踪自己,但深更半夜潜伏在茂密的草丛里行走显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而且听他刚才骂的几句可以辨认的出这人和自己一样是湘西人。 那人为了躲避蜜蜂的追击,加快了脚步向公路对面那条土路跑去,孟丽正好闲着无事,决定跟上去看个所以然。那神秘的老头跑的速度很快,孟丽在老家的时候也曾练过些脚力,但跟了他10分钟,孟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看得出,这人绝对也是个练家子,甚至看步伐的轻重可以判断的出他用的脚法和他们巫蛊之术里描述的失传已久的一种秘功很像。 午夜时分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头,踩着诡异的湘西苗族失传已久的巫蛊脚法穿梭在夜色之中,这本身已经引起了孟丽的好奇,孟丽更加确定,这人正在做着一个神秘的勾当。 孟丽唤来的蜜蜂是没有经过祭祀的,只是追了那老头几里地的长短,就不在追了,老头停在一棵大树前歇息着,孟丽趁这个机会赶紧躲在附近的苞米地里喘口气,但他还是非常警觉的左顾右盼着,生怕有什么人在身后跟踪,孟丽压低自己的喘息,那老头突然起身两下就蹿出了孟丽的视野,这让她有些失望,还以为会探出一个惊天地的大秘密,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如此警觉,这么会的功夫就把自己甩掉了。 第136页 揭秘赤血狐(2) 孟丽聪明,她依然躲在苞米地里没有露头,只是仔细的观察着那颗大树附近的动静,想找出那老头会向哪个方向而去。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孟丽赶紧又压低了身子藏起来。那身影挑落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哎,老了,脑袋也不太灵光,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呢?自己吓自己哟。” 说完他又踏着月色继续向前走去,孟丽擦擦脑门上的汗心想:好险,还好没有暴露行迹,敢情这老头是在试验身后是否有跟踪的人,这次她可不敢大意了,轻轻的迈着脚,躲在苞米地里穿梭着追去。 大约又跟了这老头20分钟的时间,他来到了山腰处,山腰上一座庙出现在了眼前,那老头倒是不着急,坐在那庙门前点着一根烟,一口一口的吞吐起来,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孟丽抬头看去,那庙门上一块方匾上规整的写着几个金子:关帝庙。 关帝庙?听姐姐说这个关帝庙很是灵验,附近的村民还有姐姐小区的人们经常来拜,这么晚了这老头来此做什么?庙里有什么宝贝,他来偷?还是这关帝庙的主持和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孟丽越想越有满足感。就像我们小时候大人们一直埋着我们一个秘密,然后这个秘密突然被我们知道了,小孩子们总是欢天喜地的觉得自己了不起,长大了,连大人们的事都瞒不过自己一样。 那老头一根烟抽完了,把烟屁丢在地上用鞋子使劲的踩灭了,抬着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开口了:“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有什么事咱们放在明处,贫道不喜欢躲躲藏藏的。” 孟丽以为这老头还是在试验自己,她没有出声,老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贫道还是第一次被人跟踪,姑娘别躲了,我已经注意你多时了。”估计他怕语言的刺激无法使孟丽现形,于是从兜里掏出一道符咒,直接沖孟丽仍了过来。 那符咒本身只是一张黄纸所画,但在这个老头手里就像是一块坚硬无比的火球般,在空中自己点燃,划着名一道美丽的弧线直接奔孟丽躲的这片荒草而来。孟丽大骇,这老头不但脚法诡异,就连道术都极其高明,看来自己是被发现了。那火球眨眼间已到近前,孟丽脚下一用力直接滚了出来,好不狼狈。 火球击中孟丽刚才藏身的苞米地,那片苞米地瞬间就被那诡异的火球灼烧的漆黑一片,孟丽庆幸自己没有小看这老头的功夫,如果强忍着不躲避,只怕现在已成一具焦尸了。 那老头双手掐腰打量着孟丽,孟丽也站起神来打量着这老头,两个本应该推杯换盏的老乡见面此刻却有些尴尬。那老头见孟丽只是个20岁上下的年轻姑娘笑了起来:“呵呵……这位姑娘,你小小岁数怎么有这种嗜好?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起来跟踪一个老汉?看来你爱好挺广泛嘛,真是人不可貌相!” 孟丽见自己被揭穿,也不躲藏了,索性与他对峙起来:“什么跟踪啊?大叔你可别说的这么难听,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哪只眼睛看见姑奶奶我跟踪你了?我对老头子没兴趣!哼!”说完,孟丽也觉得理亏,赶紧转身就准备逃。 揭秘赤血狐(3) 那老头一听这姑娘竟然还说着一口流利的湘西方言,他确定这女孩绝不简单,如果今晚的事被她捅出去可了不得,想到这里,他喊道:“姑娘慢走,既然跟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贫道深夜至此所为何事吗?” 孟丽知道不妙,想速速脱身,不想与这老道士发生冲突,赶忙加快了步伐道:“不想知道,本姑娘累了,要回家睡觉了,你的事我没兴趣,晚安!” “姑娘休走,只怕你来的了,去回不去了,要怪就怪你好奇心太重吧。”那老道士发狠一句,说罢扬起手来,从他手中就飞出两只蝎子直奔孟丽的背影而去。 孟丽听出身后的异样,一回头,那两只蝎子已到近前,她今天穿的是一个宽松的休闲外套,慌乱中她抬起袖子,直接从空中直接把那两只蝎子卷在其中,然后摔在地上,地上的两只蝎子被孟丽这一下摔的有些迷煳,但还是扬起尾巴上的毒针慢慢逼近。孟丽认得,这两只蝎子都有剧毒,肯定是被这老道士餵过毒了,这应该也属于她们湘西本地的一种蛊虫。 来不及多想,她抬起秀腿,一只脚直接用力的踩了下去,那两只毒蝎子被孟丽这一下踩成了肉饼。老道士见此怎肯罢休,再次唤出一条毒蛇,毒蛇吐着信子对着孟丽就是咆哮,仿佛要生吞了她一般。其实这些东西,孟丽并不畏惧,都是些她们苗族惯用的毒蛊,她在山里的时候几乎中日与这些蛇虫鼠蚁为伴,这些小东西的习性她太了解了,对付它们孟丽简直易如反掌。 孟丽从腰间掏出那根玉箫,对着毒蛇就吹起了节奏,毒蛇开始还在挣扎,但随着孟丽口中玉箫节奏的加强,那毒蛇慢慢的舞动着身躯随之后退着,丝毫不再受那老道控制。老道见毒蛇退后来是要反噬自己,从腿下拿出一把匕首冲上去就把毒蛇砍断,可怜的毒蛇就这样被自己主人一刀毙命了。 孟丽与这老道周旋几个回合后发现这老道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些传统的湘西蛊术和一些简单的道法而已,只是与这老道也无深仇大恨,没必要非得这么咬死了耗着,姐姐等急了也不好,还是趁早脱身吧。想到这里,孟丽喊道:“老道,本姑娘不想陪你玩了,今天就到此吧,看你这点本事,你不是我的对手,别妨碍我回家,速速让开,要不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拿出一颗小圆球冲着地上就砸去。一股抢人的白烟从地面升起,把孟丽包裹住了。 第137页 老道一看皱起了眉头:“你这死丫头,咱们湘西巫蛊什么时候有这东营忍术?真是给我们巫蛊丢人,你哪里逃!” 孟丽在烟雾中刚想往后退,之间从烟雾中传过来一只手,直接抓到了她的衣襟上,孟丽一瞪眼:“本姑娘的衣服也是你说抓就抓的?拿开你的脏手!”然后戏剧的一面发生了,孟丽也不躲避那手,而是张开双手死死的也抓住了他,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下去,只听那老道一声惨叫,赶紧松开了孟丽的衣襟。 那团烟雾散去后,孟丽的身影没有消失,她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老道,老道捂着自己的那只手,手上滴滴鲜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淌着,整张脸都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的颤抖不已。 揭秘赤血狐(4) 那面目可憎的老道被孟丽一口要出一个血淋淋的牙印,疼的她是呲牙裂嘴。他大骂道:“你这死丫头,属狗的是不是?” 孟丽眨眨大眼睛道:“你咋晓得的?本姑娘就是属狗的,咬你算客气的,本想赶紧离开,看你不识抬举,今天我不走了,我非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可。” 老道捂着自己的手腕退后几步狠狠的道:“既然如此,就休怪贫道不念乡土之情了,受死吧!” 说完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符纸自顾自的撕了起来,不多时只看这张纸被撕出一个小孩的人型出来,老道张嘴对着自己的食指咬去,中指之处流出几滴精血直接滴到那张符纸上,他口中默念些许口诀,然后往天上一抛,瞬间从天上飞下一个小婴孩,小婴孩极其可爱,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孟丽“咯咯”的笑着,一边沖她爬去。 孟丽曾经听妈妈说过,最早苗族巫蛊之术中曾有过养小鬼的技法,这技法邪恶无比,可以控制附近的阴魂通过一个载体附身,这技法也叫养阴蛊,阴蛊附身后只听从施蛊人的命令,而这命令也是施蛊人内心发出的,平常人根本无法判断这阴蛊的行动。也因为这养阴蛊的邪恶和变态,让所有苗族老司们不齿,最后一致约定只要后人不许学养阴蛊,如有发现一概不曾任其苗族后裔的身份,那人以后也被看做苗族的仇人,将被苗祖诅咒,受万人唾弃,甚至杀了他都不足为怪。 孟丽对这养小鬼的技法也未曾见过,只是在妈妈的口中得知这技法的诡异之处,在她心里这养小鬼非但不是邪恶之术,反而引起了她足够的兴趣,但她查阅了所有古书,对这技法都是无从查证,她不止一次跟妈妈提起过,但都被妈妈严词骂了回去。 今天孟丽眼睛一亮,她知道期盼已久的养小鬼这臭道士肯定领略了许多,虽还没运用的如火纯情,但他的技法已经足够可以控制住那婴儿的灵魂已是不易,孟丽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对那老道说:“臭道士,你我都为湘西苗族后裔,你以为我不知你这技法是什么?难道你不怕被我苗祖唾弃?” “唾弃?哈哈……小姑娘我跟你们苗族没有什么关系,我是一个汉族人,只是偶尔窥得这秘法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 “放屁,养小鬼这种巫术你都用,今日本姑娘就要替天行道。” “那就要看姑娘是不是有这个本事了!”老道说罢口中继续默念继续咒语,那婴儿瞬间收起了笑容,露出狰狞的面目呲着牙奔向孟丽。 孟丽一看这架势不敢放松警惕,赶忙吹起自己的玉箫,那箫声此起彼伏,从草丛里伴着她的箫声爬出几条毒蛇,直接缠住了那婴儿的四肢,那婴儿嘴里流出瘆人的鲜血,眼里的目光甚是兇残,死死的盯着孟丽。孟丽的严重此刻也是凶性毕露,从小生长在山寨之中,什么巫术没有见过!妈妈嘱咐过她,如果遇到用阴蛊的,千万不能手软,阴蛊邪恶无比,乃是从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魔,阴蛊通常都有着天使般的面容,而眼前这个可爱的婴儿不正是着了蛊婆的话…… 孟丽大喝一声:“咬!”瞬间那几条毒蛇张开嘴露出一颗颗毒牙向那婴儿咬去,就眨眼的功夫,这婴儿的身体就被咬成了筛子,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一滴血都没有,只是哀嚎几声,然后化作一缕青烟飘走了,她的身体又重新变回了纸人的模样不动分毫。 揭秘赤血狐(5) 然后那道士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口中的咒语念个不停,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淌了下来,孟丽也不着急进攻,站在原地微笑着:“臭道士,别念了,没用的,你的阴蛊已经被我破了,还不束手就擒?” 老道士根本不理会她,还是继续念着咒语,孟丽喝道:“冥顽不灵,别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了。”说罢,用指为力,运尽全身气力集中在中指上,眼睛紧盯在在纸人身上,大喊:“破!”那纸人扑哧一声自燃而尽,只剩下一些纸灰残留在地上。 随着这纸人的燃烧,老道士胸口只觉得闷的很,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然后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孟丽走上前去看着他,一把手提起他的衣襟道:“臭道士,我告诉你,如果你使用的是其他道派的功法我还对你有所顾忌,但无奈你用的却全是我苗人的巫蛊之术,这正好撞到姑奶奶下怀,我本无意杀你,按理说你不是我苗人,养不养小鬼跟我无关,但你却对我下了死手,看来我留你不得!”说完她把这无力反抗的老道士往地下一扔,然后四周的几条毒蛇蜿蜒着向老道士爬来。 第138页 老道士一看大骇,赶忙跪倒在地:“姑娘,姑娘,别这样,别这样,贫道上了岁数了,头脑也不灵光了,刚才以为姑娘心存歹念这才出此下策呀。” “你放屁,我刚才想走,你还拦我,分明是对我有了杀心!” “没有啊,这是万万没有啊,姑娘放贫道一条生路吧,贫道感激不尽,我愿意传授养阴蛊之术作为报答行吗?” 孟丽心中开始了自己的小算盘,心想:这养小鬼虽说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功法,但也属于我苗蛊先祖所创,如今几乎销声匿迹,我如果学得,日后再加以改良也许也不应定是坏事,而且只要我不用,又有谁知道我会呢? “这个条件貌似还可以,那要看你是否诚心教了。”孟丽笑道。 “姑娘附耳过来,贫道传与你口诀。” 孟丽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弯下身子听着。那老道士眼中突然闪光一丝凶光,从他袖子里掏出一个骷髅头,那骷髅头张开嘴,嘴里喷出一股黑色气体来,孟丽毕竟岁数还小,不知这江湖的深浅,这下躲避不及时,当她知道自己吸入这黑气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身体的血液沸腾不已,就连肌肉也开始出现痉挛的现象。孟丽摇晃着身体赶紧退后扶住庙墙,使劲晃晃脑袋勉强维持自己的意识,他骂道:“你!你!你这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本姑娘!这是什么气体?” “哼,哼,哼……姑娘听说尸毒吗?没错,这就是尸毒,恭喜你了,以后就会成为贫道的一个玩偶任凭我摆布,你可要比任何一个阴蛊都完美的多了,瞧瞧这身段,瞧瞧这脸蛋……”老道士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色迷迷的淫笑。 孟丽赶紧拽进自己胸前的衣服骂道:“你这变态,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只是看你这天生丽质的可人儿太可惜了,是不是也给贫道享用完了再成为行尸走肉啊?没用的,别反抗了。”说着,这老道士嘴角已经流出了口水,伸出脏兮兮的手向孟丽扑来。 揭秘赤血狐(6) 孟丽小的时候也听姑婆描述过尸毒的特徵,中尸毒的人不是非死即伤,就是被某种力量所控制,一辈子做玩偶。此毒也不是不能解,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用糯米消毒,然后用清水清洗伤口。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也可以放出自己身体一部分鲜血,暂时缓解尸毒的入侵,然后赶紧用庙里的香灰涂在身上,方可化解尸毒。 孟丽无奈,情急之下赶紧躲开老道的淫爪,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孟丽的大脑,让她清醒了许多,只是头脑依旧不太灵光,那尸毒还是迅速的吞噬着她的脑细胞,让她无法清醒过来。 “小姑娘,别挣扎了,没用,贫道又都是时间陪你玩。” “你做梦,今天姑奶奶不废了你丫的!”孟丽骂道,抬起秀腿一脚就把那老道给踢了出去,然后勉强站起身来拿着玉箫继续吹了起来,箫声虽然有些急促,但却丝毫不有损它对四周的毒蛇发号施令,那些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大蟒爬了过来,眨眼功夫就把那老道死死的缠绕起来。 老道本以为孟丽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没想到她还留着这一手,此时老道的身体已经被巨蟒死死地缠住不能动弹分毫,连他的骨头都疼的如同要断裂开来,巨蟒昂着头张着嘴吐出信子,仿佛一口就要把他吞了一般。 他越是挣扎,巨蟒缠绕的就越是紧,他放弃了抵抗,勉强吐出几个字:“姑娘饶命,都怪贫道一时恶念上了心头,我再也不敢了。” 孟丽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道:“饶你?我可不敢饶你了,你这老道心肠好是歹毒,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苗蛊!”说罢,手中玉箫放在嘴里就要继续向巨蟒发号施令。 老道赶紧道:“姑娘且慢,如果姑娘肯放过贫道,贫道不光把这养阴蛊的功法传与你,还会帮你解尸毒!” “本姑娘上你一次当就罢了,岂会再上你的当?” “不是,不是,虽然我没有糯米为姑娘解毒,可这关帝庙里就有上好的香灰,姑娘只许涂抹全身即可解去尸毒,作为我的诚意,我可以直接把养阴蛊的密宗送与你,它就在我的身上,姑娘不信可以自己来拿。”说完用眼神往身上一个布袋里瞟了一眼。 孟丽快步过去从这布袋里边果然拿出一本书,这书古色古香的外皮,一看就是本传世绝学,所有文字都是古老的繁体中文竖着写的,里边的内容也果真是苗族先祖记载养阴蛊的秘法。 老道见孟丽只是翻阅着这古书却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赶紧又补充道:“姑娘如果还是不信,那贫道愿意用一个惊天地的大秘密作为交换如何?” 孟丽把那古书揣进衣服里道:“那要看什么秘密了?值不值你这条贱命!” “是,贫道命贱,但这秘密姑娘肯定感兴趣,你让巨蟒松开我,我已经快喘不上来气了,我现在这样早已无法加害姑娘。” 巨蟒慢慢的松开老道,老道瘫坐在地上活动一下筋骨继续说:“贫道法号玄真,日前偶然得到一个消息,就是眼前这座关帝庙的前任主持尘风偶然机会得到两块上古灵石,这两块灵石之中分别封印着两只上古灵兽,这座关帝庙也是因此缘故而建。” 第139页 揭秘赤血狐(7) 孟丽是个好奇心颇重的女孩子,今晚跟踪这个老道士本身就是好奇心作祟,一听竟然有上古灵兽,马上来了精神头,把自己重了尸毒的事抛到了脑后问道:“好啊,本姑娘也是慈悲为怀,那就给你个机会,如果你有半句谎话就让你马上葬身这巨蟒之口!”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和姑娘撒谎,你且听我慢慢道来。”巨蟒的压力稍微减轻一点,这老道士有机会喘了几口气继续道:“五十年前那尘风机缘巧合得到了两块上古灵石,之后得到了活佛的点拨,在这冰城建了关帝庙,关帝庙供奉的关老爷也是为了看守这两块上古灵石,传说这两块灵石里的神兽是用来镇压万邪妖王的,而现在妖王还未现世,因此都在沉睡之中。贫道此来就是想偷到一块灵石,看看有没有方法可以唤醒灵兽,这灵兽非比寻常,比我苗家的蛊虫和蛊兽要强上千倍万倍,传说刚刚甦醒就已经有了万年的功法,能驯服它的人就等于得了一半天下呀。” “真的?”孟丽有点半信半疑。自己从小就窥习蛊术,对这养蛊之术兴趣非常,但不管是蝎子、蜈蚣,还是毒蛇,老鼠,都不是她喜欢的,这些东西就被她餵养以后就像一个死物般一点灵性都没有,也只能称作自己的一个武器,或者是一个玩具。 “我确实没撒谎,姑娘想想,我大老远从咱们湘西赶来冰城,又深更半夜的潜伏在关帝庙附近为的是什么?乘凉也不至于这么远吧?”这老道士说的确实还在理,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不信的道理。 “好啊,那我相信你了,但是你要陪本姑娘进去走一走,如果发现有半点谎话马上就要了你的命!”孟丽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姑娘饶了我吧,贫道已经没有能力进去了,再说就是我进去也没什么用,我也只是听得这些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啊,就算是今晚来碰碰运气了,灵石到底藏在哪里得姑娘自己去寻找,而且我刚用了养小鬼,现在体内阴气太盛,这关帝庙灵验的不得了,我一进去你饶了我,关老爷也不会饶了我的。”玄真道士求饶。 孟丽觉得这玄真道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此人是个阴险狡诈之辈,对他确实要小心万般,孟丽紧紧盯着玄真的眼睛,不,应该说是他的眼仁,这种诡异的眼神有些让玄真心虚,赶忙道:“姑娘,姑娘,你别这么看贫道,我确实没撒谎啊,你看我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撒谎了,还有命能逃出去吗?” 孟丽的箫声再次响起,那巨蟒直接爬回了孟丽身边,只是它还一直吐着信子看着玄真丝毫没有放松。“臭道士,我现在就进去看个究竟,如果你说谎你应该知道下场。” 说完孟丽脚下一用力……“噗通”跃起了1米多高又从空中掉了下来,尸毒让她全身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运气力,她又不想在刚击倒的敌人面前出丑,赶忙解释道:“跳墙非君子所为。”然后走到关帝庙的墙根处,找了好几块砖头垫在脚下,踩着这些砖头一用力,勉强翻上了关帝庙矮小的外墙,“还是爬墙更适合我。” 玄真道人看孟丽已经爬上墙了,根本无法分身顾及自己,口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叨咕了几声咒语,就看从草丛中窜出一只老鼠,直接朝那巨蟒相反的方向跑去,巨蟒虽受孟丽控制,但它的天性就是捕捉猎物,见这么大一只老鼠逃跑怎能不追,身体弯曲几下就追了上去。 揭秘赤血狐(8) 玄真见那巨蟒已走远,现在不逃更待何时,一熘烟的不见了踪影,孟丽爬在墙上看在眼里只是摇摇头,也没有要去阻拦他的意思,现在的玄真,遍体鳞伤对她早已经失去了威胁,况且自己身中尸毒,眼下之计还是先解毒为妙,想到这里一个纵身翻进了关帝庙之中。 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和尚的踪影,现在是午夜,和尚们都是早睡早起,早就回禅房休息了,世界上最不用防盗的地方就是寺庙,谁会大半夜不睡觉进庙里去偷供品或者香烛?不过也有例外,眼下孟丽最需要的就是关老爷坐下的香灰。 孟丽一闪身直接冲进了大殿之中,大殿之中只有两根蜡烛发出昏黄的光,关二爷的塑像威严的站在那里洞察着每一个角落,显得格外肃穆。孟丽还算虔诚,跪倒在关老爷塑像前拜了拜,说道:“关老爷勿怪,本姑娘也是情不得已,就借用您点香灰而已,我想您不会介意的啊?”然后抓起一把香灰就往身上扬,弄自己灰头土脸不说,这香灰刺激着体内的尸毒,尸毒从体内开始往外排,但这排毒的位置却有点…… 孟丽心想:“还好没有外人,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肯定是要影响本姑娘的清誉,行情大减不说,没准还会破个金氏世界纪录——史上屁最臭的美女。” 不一会孟丽的脸色好多了,精神也恢復了正常,这关帝庙确实是人杰地灵,连香灰都不一般,一会走时应该多带走点,关老爷留着没用,我回去还能卖给那些赶尸人,这可比糯米解尸毒强多了,肯定会是个好价钱。孟丽心里还在盘算着自己的小生意经。 尸毒已解,孟丽也轻松多了,开始在大殿里转悠起来,他是要寻找那两块灵石的下落。但把整个大殿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任何踪迹。她有些沮丧,摇摇头心说:自己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被那臭道士给骗了,史上哪来的那上古神兽?暗笑自己的幼稚。 第140页 转身刚想走,一缕刺眼的金光一下闪到了她的眼睛,她仔细一看原来是放在关老爷神像下边的一根蜡烛,这根蜡烛外形和其他蜡烛一模一样,只是其他的蜡烛是点燃的,而它却一身灰尘,好像从未被点燃过一样,既然没有被点燃,那这耀眼的金光是怎么发出来的? 她走过去自己把玩着那根蜡烛,用手摸了摸,那蜡烛身上的灰尘沾满了她一手,顿时那谜底揭开了。孟丽发现这根蜡烛是金属的,外皮上的灰尘去掉以后简直是金光灿灿,她用手又敲一敲,觉得这蜡烛的金属好像不是一般的质感,有些像铜,但光泽度又比铜要亮,而且一点铜锈都没有,她又拿牙狠狠的在上面咬了一下,那蜡烛上瞬间就留下了孟丽那颗小虎牙的牙印。 “哎呀妈呀,纯金的?”孟丽脱口而出,自己赶紧捂上嘴,生怕声响太大吵醒了其他和尚。 孟丽心想:现在黄金的价格炒的这么高,看这蜡烛足有一公斤重,即使它含金量不高,那也算是一个古董了,发财了,关老爷肯定是刚才被我的诚心所打动,不想让我以后再花姐姐的钱,那本姑娘可就不能客气了。关老爷放心,以后逢年过节我肯定多买些香烛供品过来看望您老人家。 揭秘赤血狐(9) 孟丽心里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伸手拿着黄金蜡烛,那秀弱的小手抓在上边不管怎么用力,可这蜡烛却不动分毫,孟丽急了。难不成关老爷又后悔了?不行不行,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蜡烛姑娘我是要定了。 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用力的搬动这蜡烛,金蜡烛还是纹丝不动,孟丽急了,露胳膊挽袖子,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这次她换了个方法,既然搬不动,那说明这蜡烛肯定另有蹊跷。于是她又向左向右开始拧了起来。起初因为常年没有人碰着蜡烛,孟丽拧起来很吃劲,但下边的慢慢的有了一丝动静,这金蜡烛竟然真的被她向右拧动了。 孟丽慢慢使劲,生怕把这金蜡烛的底座给弄坏了,突然奇蹟出现了。随着孟丽向右拧动的频率,这关老爷神像开始向后移动,不多时就看见原来神像位置下边出来一块空地,这空地中间出现一个洞,洞里还有一排石块修成的梯阶直接通向下方。 孟丽眼睛都看直了,对于密道这个词她也是只在电视里和小说里的武侠情景里看到过。里边不是有类似于“北冥神功”、或者“九阴真经”的武功秘籍,就是有一大堆金银财宝在等着主人公发掘。 “看来这金蜡烛可以不要了,发了,发了,武功秘籍倒无所谓,这下边要是有什么大古董,或者哪位古人留下的宝藏那就好了,嘿嘿。”孟丽此时也没有闲心估计苗族淑女的形象了,就连口水也留到了下巴上。 她左右仔细听听发现没有人醒来,赶忙顺着那梯阶而下,这密道下边出乎她的意料,从里边可以感觉到有火光。孟丽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生怕里边还有看守之人,慢慢的往下走。 大约顺着这盘旋的梯阶走了二十阶的距离,那火光出现在了眼前,这梯阶最下边又是一个大殿,地下的大殿和地上那个大殿格局基本相仿,几个蒲团,蒲团上一个供桌,上边一个关老爷神像,只是这四周的大理石地面已是积起厚厚的一层灰尘,从这灰尘来看,至少也有10年、20年没人来过了。 孟丽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生怕这地下大殿里有什么机关暗器,她身后地面上的灰尘上留下了一串脚印。孟丽惊讶的发现这地下大殿里每一样东西都是黄金打造而成,包括她刚才踩在脚下的原以为是大理石的地砖也呈现出橙黄色。孟丽站在那里彻底惊呆了,这哪里还是一座寺庙啊!分明就是一个黄金宫殿,是什么人这么有钱要在地下修建这座宫殿供奉关老爷? 突然,她注意到一个细节,香案之上除了一些普通的供品和香烛外,一左一右还有两个精緻的小盒子,这两个小盒子与这四周的氛围极不协调,之所以说它不协调不是因为它的造型格格不入,而是那两个盒子是都是用红宝石雕琢而成的,与四周这奢华的环境有些不符,相反却多了些典雅的味道。 孟丽快步走上前去把左边的盒子拿在手中,仔细拭去盒子上的灰尘,那红宝石立刻露出了红宝石的高贵,她把这小盒子拿在手里简直有点爱不释手,慢慢的掀开盒盖子,里边隐约透出一股墨绿色的光芒。这石盒里边装的是一块绿色的椭圆石头,石头之上没有任何文字,而是刻着一只动物的图案,孟丽分辨的出这图案是一只狐狸,狐狸的背雕刻的极其生动,就如同活着一般,好不漂亮。孟丽彻底被这块石头所折服了,双手捧着这块石头举在面前欣赏着。 揭秘赤血狐(10) 刚才孟丽中了玄真道士的尸毒,她为了让自己能够保持足够的清醒,认可用刀划破自己的手腕来刺激自己。现在尸毒倒是解了,可手腕上的伤口还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血。滚烫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腕慢慢的流淌在了这块墨绿色的石头上。 孟丽赶忙用手擦擦,生怕把这纯洁的玉石弄脏,可手腕上的伤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一般,那股鲜血开始拼命的涌出直接流向墨绿色的玉石,孟丽惊呆了,她不在乎自己多流些血,血可以止住,惊的却是这石头竟然可以吸人的精血。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血液流淌进那玉石之中,本就墨绿色的玉石眨眼间却变成了一块通红的石头,石头上那狐狸的图案不知什么时候嘴巴已经张开了,孟丽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血液就是流入这狐狸口中的。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两个红宝石盒子里装的肯定就是玄真口中所说的上古灵石,自己手中的这块墨绿色灵石之中一定封印着某个灵兽,它此刻正在吸食着自己的血液,这血液兴许可以唤醒灵兽。孟丽很大胆,她没有去阻止自己的鲜血被那灵石的吸食,只是仔细的观察着它的动向。 第141页 奇怪的是自己失去了那么多血液本应该浑身无力或者意志消沉下去,但她的身体却觉得非常舒服,好像有某种力量也同时在源源不断的输入自己的体内。不多时这灵石好像吸饱了,通体闪烁起暗红的光芒,而灵石上所刻的狐狸图案在慢慢变淡。 孟丽托着这块灵石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四周响起一个东西的说话声。“大胆,何方小贼竟然敢盗上古灵石?” 孟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的浑身一哆嗦,赶忙回头看着四周的异样,四周如同她刚进来时候一样不差分毫,根本找不到人影。她摇摇头,以为自己失血过多听错了。那声音再次响起。“你这小姑娘可知自己闯下弥天大祸?还不速速放下灵石?本将军念你年纪尚轻不懂事放你离去,如若不然小心我让你魂飞魄散!” 这个声音的每一个字孟丽都捕捉的清清楚楚,这次她终于发现了,这声音竟然是眼前那座金身关老爷神像发出的。孟丽没有退缩,丝毫没有放下灵石的意思,这东西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眼看就要被自己所唤醒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她大声回道:“关将军赎罪,不是小女非要盗取灵石,而是机缘巧合,小女误打误撞进入这地下大殿无意中发现了灵石。” “既然知道这是上古灵石那你又为何要唤醒灵兽?” “不是,不是,我根本就不懂什么唤醒灵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血根本不听从我的控制,自己就流进去了。” “嗯?你是个活人?”关老爷神像话说的让孟丽丈二摸不着头。 “我当然是个活人了?您以为我是什么?”孟丽道。 突然身后闪烁起一道金光把这地下大殿照的通明起来,孟丽回头一看,只见关二爷的真身显现出来,他捋着鬍鬚,手中撑着青龙偃月刀正仔细的打量着自己。 孟丽这关羽可是武财神,在天庭中属上仙,自己就是再不识趣也不敢冲撞,赶忙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关老爷,小女不懂事,还望您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但这灵石被唤醒我的确不知呀。” 揭秘赤血狐(11) “怎么可能?你是活人,怎么可能身体里的是阴血?本将军看守这灵石已有五十年,来偷盗的也不再少数,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把上古灵兽唤醒呢。”关羽自言自语。 孟丽跪在原地不敢说话,只是手上的灵石依旧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可灵石此刻却一下不受自己的控制直接从她手里飞了出去,稳稳的落在武财神关羽手上,关羽托着这灵石用鼻子闻了闻,眉头紧锁起来问道:“你是灵媒?” “回关将军,小女确实是灵媒。” “那也不对呀,灵媒身上流淌的也不能是阴血呀?” “回将军话,小女乃是苗蛊传人,我苗族巫蛊之术修炼时间长了,自己浑身的血液也会由阳逐渐转为阴。” “如此说来倒是解释的通。”关羽点点头,然后继续道:“小姑娘你还算诚恳,来,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孟丽不敢不从,乖乖的把刚才手上的那条胳膊伸了过去,关羽闭上眼睛一只手搭在孟丽的手腕上像是在给她号脉,可青龙偃月刀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吟啸,从刀身上飘出一缕气体直接缠绕在孟丽受伤的手腕上,慢慢的那缕气体消失了,于此同时孟丽手腕上的伤口竟然奇蹟般得復原了,就像根本没受伤前一样,皮肤白贊,光滑,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孟丽赶忙再磕头:“谢关将军为小女疗伤!” “姑娘你可知被你唤醒的这上古灵兽是个什么?” “小女不知,请将军指点迷津。” “这零时至终封印的乃是一只白狐,白狐从上古时就有了修行,它与你右手边的另外一只神兽一只看守着一只万邪妖兽,另外一只神兽二十年前不知什么缘故已经甦醒脱逃而出,按理讲我守着这是神兽也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了,可这神兽甦醒后如果没有一个可以驯服它的人看管,那就会危害人间,这白狐已经被你唤醒了,相信就会甦醒,我可以绕过你,但你若想带走神兽,还要看你的造化。” “请将军明示,小女如何驾驭这白狐?”孟丽问道。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它该是你的,你便领走,它不该是你的,你也不必强求,我洗了你的记忆赶你走便是。” 孟丽刚想说什么,突然见关羽手中托着的灵石本来闪烁着暗红的光芒瞬间消失了,从灵石之中“嗖”的下窜出一道白光,那白光速度极快,围绕着大殿之中窜了几个来回,都未曾找到出口,孟丽的眼神紧跟着那道白光,可还是很难捕捉到它的实体。 关羽一瞪眼道:“孽畜,你还想往哪去?还不快回来见过你的主人!” 白光听到关羽声音先是一颤,然后赶紧窜了回来。一只可爱乖巧的白狐的身影出现在孟丽的眼前,白狐两只后腿端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眨着如同黑豆般的眼睛看着孟丽。孟丽一见这白狐欢喜的要命,伸出手把小白狐抱在了怀里,小白狐倒是不怕生,在孟丽怀里伸出舌头对着她的脸蛋就是一通舔,就像见到狐狸妈妈一样亲热。 揭秘赤血狐(12) 孟丽抱着小白虎欢喜的不得了,她发现这白狐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根杂毛,如同雪球般。她突然想起一只狗的品种来,以前她看同班的女生养过一条萨摩耶雪橇犬,那狗的毛髮就很漂亮,当时她羡慕的要命,心想如果哪天自己有钱肯定买一只,把这狗练成蛊为自己所用,没想到她这想法一说马上被一群同学骂的狗血喷头,都说她太残忍了。如今这下可好了,这白狐本就是上古灵兽已有了道行,都省去自己炼化的工序,岂不美哉! 第142页 “看来这灵兽与姑娘有缘纳,那你就带走它吧。”关羽道。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咯,多谢关将军。”孟丽欢喜着抱着小白狐就想走。 关羽喊道:“姑娘且慢。” 孟丽以为关羽反悔了,委屈着道:“素问关将军英勇盖世,一诺千金,怎么?如今却要反悔不成?” 关羽听后大笑:“哈哈……姑娘误会了,这上古灵兽既然认主了,那也是可喜可贺之事,本将军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吗反悔?只是这灵兽还是天命在身,需要嘱咐姑娘啊。” “愿闻其祥。”现在哪怕关羽说出n多的条件孟丽绝对会一概答应。 “此狐名曰赤血狐,它之所以叫赤血,是因为这灵兽已窥得三昧真火,虽为练到如火纯情的地步,但已是天下无双。不过它刚刚甦醒,想要让它三昧真火的能力愈加纯属,姑娘还需以外力帮助。” 孟丽两手举起赤血狐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解道:“赤血狐?赤血?那不是说她的颜色?可我怎么看这白狐叫萨摩耶是不是更贴切些?浑身上下没找到哪里是红的呀?将军骗我!” 关羽笑道:“哈哈……姑娘切听我慢慢道来。这赤血狐如今甦醒只是一个幼崽,它会像一只普通的狐狸一样长大,如果姑娘餵养得当,那它成年时尾巴就会变得血红,你如果见它尾巴变成红色,就说明它原本掌握三昧真火的本领已经恢復了。” “啊?还得特殊餵养啊?给它餵狗粮不行?或者餵肉?”孟丽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两样最适合赤血狐吃。 “就像姑娘刚才看到的,狐狸本身就是阴兽,它吸食阴气,你乃是天生的灵媒之躯,又有阴血,最好的办法就是每日餵它些自己的血液,另外平时一些冤魂也可餵养。” “只要对它的成长有帮助,一点血没什么吝啬的,可您说的冤魂我去哪里找来餵它?”孟丽问关羽。 “这个不用你操心,它乃是上古灵兽,任何带有阴气的东西都逃不出它的手心,它会自行捕捉的。” “哎呀,那就好了吗,多谢将军指点,那我走了。”孟丽抱着赤血狐赶紧就往那密道跑去。 关羽话还没说完就看孟丽有点等不及了,赶紧追过去喊道:“姑娘,你莫急,这赤血狐是你的,我又不会夺回,你急什么?” “能不急嘛,赶紧回去好餵我的赤血呀!”孟丽笑道,此时她已经跑到了密道口踏上了几阶台阶。 “姑娘千万记得,待到赤血狐天命之时你要懂得捨得,只有这样才会助你们苗疆大地化险为夷!”关羽嘆了口气喊。 孟丽都没听清身后喊什么,只是满口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悽厉的狼啸 夜很快就又来了。我和孟丽坐在关帝庙门口继续绊着嘴架,段雨生在存放紫毛殭尸的房间前来回踱着步子。无相走上前去问雨生:“阿弥陀佛,雨生啊,不必如此紧张吧?这紫毛殭尸不是已被你镇住了吗?天色不晚了,你和孟丽姑娘也休息吧。” “无相大师,我心里总有股不详预感,这殭尸的眼神不太对,依我多年来与殭尸打交道的经歷看,这紫僵恐怕意识犹存,今晚就要生出祸端吶。”段雨生谨慎道。 “如此那老衲就失陪了,我与师兄今晚都会在大殿之上为远在湘西的灵山寨老少祈福诵经,如有意外你们大可喊我们。”说完无相转身回去了,今晚很是奇怪,无相这酒蒙子竟然没有喝酒。 十一月的冰城到了夜晚寒风开始袭来,树上仅剩的几片枯叶纷纷飘落下来,鸟儿也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早早回巢睡下了,只剩下我们三人还孤零零的守着这里。我相信雨生的直觉,单凭上几日在湘西与飞尸大战那次起,我就没有再怀疑过雨生对殭尸习性的掌握。后边的钟楼上,一个小沙弥敲响了午夜零点的钟声,那钟声死气沉沉的,带着睡意向我袭来,一阵寒风吹过,我赶紧裹紧了衣服打了个哈欠。雨生怜香惜玉,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孟丽披上,孟丽接过他的衣服甚至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就像雨生照顾她是天经地义般,我越来越相信这一男一女私底下达成盟约了。 “丽,冷了吧?要不你去大殿里倒一会?我守在这里就行。”段雨生不知什么时候对孟丽连称唿都变的如此暧昧。 “不用,咱们三个还是小心点吧,我要是休息了,赤血不听你们的命令,真有意外就来不及了。”孟丽回道。 “哎呀,真受不了你们俩,要缠绵找个没人地方去,小爷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不就是一个紫僵吗?咱连五彩斑斓尸都见过了,紫僵能奈我何?”我有意无意的给自己壮胆。 “你就吹吧,上次也不知道是谁,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动他分毫,要不是赤血在你早见阎王了!”孟丽嘴上还是不饶人。 “切,小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如今我可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有你的赤血狐,我还有我的青龙珠护体呢。”我一撅嘴不搭理她。 突然庙后传来一声狼啸,这狼啸声悽惨的很,但又可以清楚的辨认的出,这头狼的内力有多醇厚,这一声震的我耳膜都有些颤抖,显然他俩也听到了,孟丽拼命的捂着耳朵,脑门上冒出几滴汗珠来。 第143页 “不至于吧?一声狼叫给你吓这样?女人啊,就是不中用。”我可算抓住她一个把柄,哪会轻易放过。 孟丽捂着自己的耳朵的手非常用力,显然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话,但从我的表情可以辨认的出,我肯定没有什么好话,是在笑话她。“这不是普通的野狼嚎,声声往人心里钻,而且夹杂着内力,小心镇的你们五脏破裂。”孟丽对我俩喊道。 我看看雨生,雨生看看我,根本不懂孟丽在说什么,应该说根本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我不知道雨生听觉有没有毛病,反正这几声狼啸我感觉只是比普通的狼啸声音要高出些许分贝而已,其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根本不像她说的那么夸张。 再现紫僵 “雨生,你有什么感觉吗?这丫头没病吧?” 雨生不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摇了摇头。孟丽没听清我俩说什么,但也意识到了赶忙道:“哎呀,我知道了,雨生是粗人,根本不懂音频的震动规律,所以这狼啸声对他没有什么影响,而你这讨厌的傢伙有青龙珠护体当然也没问题,你们小心点,肯定是那巨狼来了。” “什么?这巨狼如此厉害?只是普通的嚎叫几声就能直接穿透人的身体伤害到内脏?莫非是狮子吼?”我打趣着。 孟丽踢我一脚狠狠的道:“姑奶奶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屁了,幸好庙里的和尚全睡着了,否则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受到影响。” 我笑道:“它就这点本事?还是什么圣犬星?呵呵……一会小爷我会会它,明天早上准备好锅,咱吃不上狗肉,先拿它开开胃,谁叫它让咱们在这里挨冻半宿了。” “是啊,它这是干嘛呀?丽,我也不太懂兽性,难道就为了吓走咱们?”雨生问孟丽。 “听这频率像是在发号施令,在唿唤什么,我也有些不懂,它是灵兽肯定也聪明的不得了,肯定知道有高人在这看守,竟然还会前来,也太大胆了吧?”孟丽分析道。 “哎呀,不好!紫僵!”听孟丽一说段雨生恍然大悟,赶忙回头打开关着紫毛殭尸的房门前去查看。 我和孟丽赶紧跟上去,只见那紫僵额头上的镇尸符早已不见了踪影,两只眼睛恢復到了昨日午夜时的兇残,他的腿上本就被赤血狐撕扯的不成模样,可如今却完好如初,就连自己抓的血肉模煳的耳朵也没有了血迹。 雨生喝道:“妖孽,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被镇住,既然你凶相毕露,今日你休想逃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说完从袖子中拿出镇尸符就打算重新贴上去。 紫僵大吼一声沖段雨生就扑来,段雨生虽然懂得赶尸之术,无奈外功修行太浅,根本无法及时躲避紫僵的速度,孟丽赶紧把他拽到一边。“雨生他怎么可能乖乖的被镇尸符贴上,你到现在了还想着镇住他了事?躲开,我来。”说完手拿玉箫也沖了过去与那紫毛殭尸战到了一起。 看得出孟丽以前也是个练家子,身手矫健,招招毙命,可对方却是一个已有800余年道行的紫毛殭尸,孟丽的玉箫几次打到他的身体,也只是勉强把他打的后退几步而已,依旧无法伤到他,而那紫僵飞快的速度,却让孟丽有些吃不消,刚几个回合下来,孟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那紫僵简直兇残无比,次次攻击都没有给自己留一丝退路,也不低档,任凭孟丽的玉箫打在他身上。孟丽也下了死手,抬起手拿着玉箫直奔紫僵喉咙捅去,紫僵突然一闪身,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在于孟丽交手这几十个会合里,他这是唯一一次躲避,也是最明智的一次,孟丽用力过勐,惯性使他踉跄了几步向着紫僵的位置俯冲过去,紫僵看准了机会两只手一下就死死的掐住了孟丽的脖子,瞬间就把这可人的姑娘提到了半空中,不等我们来得及反应,紫僵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惨白的前牙沖孟丽的脖子就咬去。 三英战紫僵 我此时已被这紫僵的突然反击彻底瞎傻了,心里在几毫秒的时间里,迅速想着一个问题:如果现在和紫僵交手的不是孟丽,是我,我会不会步了孟丽的后尘?孟丽这次死定了,段雨生孤苦伶仃够可怜的了,本以为这事处理完以后,让老头子为她俩做媒,我也好粘粘喜气。看来这次她也好下去和蛊婆见面了。这姑娘其实挺好的,人长的漂亮,本领又大,除了脾气坏点,其它都不错,哎!失去了一个挚友啊。自己反过来一想,也不应该说失去一个挚友,因为看这形式,孟丽一命呜唿以后单凭我和段雨生的本领只怕也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同样也得给她陪葬,看来下去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吵架,也算有个伴。 就在我几乎认命了,孟丽已经闭上了眼睛等死的时候,一道银光直接沖了上去,紫僵的速度极快,而这闪过的银光的速度绝对比他快上百倍有余,银光直接撞在了紫毛殭尸的头上,当场就把他给撞翻在地,两只紧紧抓住孟丽的手也松开了,孟丽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我和雨声赶紧把她搀扶回来。 赤血摇着火红的大尾巴与那紫毛殭尸对视着,又是这个畜生把我们护在了身后,紫僵倒在地上,上牙床上的两颗门牙已经被赤血锋利的爪子割落在地上,口中恶臭的黑血流了出来。这紫毛殭尸差点伤到自己主人,这赤血怎能善罢甘休。瞪着一双狐眼呲着牙对那怪物低吼着,紫僵歪歪斜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从他上牙床上又顷刻间冒出两颗惨白的门牙来。 第144页 他发了疯一样沖赤血扑了上来,赤血的速度极快,几个箭步就躲了过去,然后反身又向他扑了上去,几个回合下去,这紫僵浑身上下都早已是血肉模煳,但那伤口也在以惊人的速度自我修復着。这样的情况早在我们与五彩斑斓尸大战的时候就曾遇到过,800余年的修行果然不含煳,他的身躯虽说不是铜墙铁骨,但就靠着这身体修復的本领与赤血斗起来硬是没有丝毫落于下风。 “赤血,烧死他!用三昧真火!”孟丽命令道。 我赶紧阻拦她,喊道:“不行,这里是关帝庙,有很多和尚在,如果三昧真火一旦烧起来,普通的水根本无法扑灭,这庙宇还不被烧成灰烬?” “那怎么办?他是殭尸,身上的力量无穷无尽,赤血是肉身,过会内力耗尽更不好对付。”孟丽沖我喊着。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说:“别只把他拦在这屋子里,空间太小,我们也没法帮忙,让赤血出来,在院内咱们3人一起联手看看有没有机会!” 赤血狐躲过紫毛殭尸的爪子向后退了出来,那怪物紧跟着追出了屋子,庙院里我们三人早已站好了位置等着他,他刚一露头孟丽袖中一只毒蝎已经扔了出去。段雨生手中的镇尸符也沖那紫僵贴了上去。我暗自捏了个内狮子印大喊:“波若波罗密!”三股能量沖那紫毛殭尸身上一起打了上去。 紫毛殭尸见段雨生的镇尸符已近,直接用那血肉模煳的胳膊一挡,瞬势把雨生推倒在地;孟丽的毒蝎这时也已经扔到了他的身上,毒蝎扬起带有毒针的尾巴刚要蛰他,他口中吐出一股尸气,那毒蝎瞬间化作一股血水消失了。我那内狮子印却直接打在了他的胸膛上,内狮子是西藏小密宗的功法,佛法无边,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他打飞出十几米远,他倒在地上挣扎几下还是没有爬起来。 打不倒的紫僵 孟丽扶起雨生关心道:“没事吧?这怪物确实厉害。” 段雨生站了起来说:“我没事,放心吧,看来无双这一掌是使出了全力呀,要不只怕咱们3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那是,到了关键时候别指望这丫头,不靠谱,还得你无双哥,哈哈……”我自吹自擂。 “切,就只会说大话,你还是快看看,到底他死了没有吧。”孟丽见我讽刺她,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反驳我。 我干咽了一口口水道:“不的,你当我傻呀?让赤血去看看,我可不去。”说实话,我可怕那东西,刚才赤血那爪子如此锋利,这紫僵还是依靠自身恢復的能耐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我自知自己的本事比起赤血狐还是要差些的。 赤血狐乃上古灵兽,心智何等聪明,听我们几人在这一轮,就已经晓得心意,它先是站在原地沖那紫僵嗅了嗅,大概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这才走上前去踏在紫僵身上观察。不多时赤血一熘小跑扭动着屁股就跑了回来,看这欢天喜地的样子就知道它在向主人邀功。孟丽凑过去与赤血低语几句,然后摸摸它的鬃毛安慰道:“赤血乖,那怪物真死了?” “嗨,还真别说,看来我最近功力有所长进,以后遇到麻烦喊哥啊,赶紧的吧出去追那巨狼,看哥一鼓作气全收拾了。” 孟丽刚想开口与我吵,突然关帝庙外那诡异的狼啸声又吼起来了,这次的吼声比刚才的更加悽惨,那句成语确实没有说错,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鬼哭狼嚎。 “这狗崽子又发什么疯?”我问。 突然雨生大喊道:“无双小心!”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击中我的后背,好像是一只干枯的爪子,这股巨力并不是要把我直接打飞出去,那爪子击中我以后在继续用力着,它是要伸进我的身体,直奔我的心脏讨去,说来也怪,这么大力的一掌下来,如果换做以前我早就喷出一股血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可今天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身体内力同时渗透出一股祥和之气反射出来,我隐约可以感觉到它这一掌力大过人,冲击力刚刚接触到我的身体要继续向内力穿透的时候就被那股祥和之气给反弹出来了,只留下凉丝丝的感觉,那是那东西手爪与我后背接触的感觉。 我回头看去简直大骇,这紫毛殭尸已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背后,面目可憎,这一掌就是他打出来的。浑身上下那股神圣的力量继续向外涌出,直接形成青色的气体悬浮在我的四周。 “哇,你要成精啊?”孟丽惊讶道。 “无双你没事吧?”段雨生关心道。 我也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哪里还有心思反击这紫僵,仔细体会着身体里微妙的变化,这股祥和之气从我身体里每个部位不停的往我的头顶涌,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就像被被这神圣的能量从脚到头重新洗礼次一样,这力量越来越强,我的浑身开始发烫,只觉得有种东西压迫着自己喘不过气,实在无法忍受了,我张开嘴大吼一声,这下吼声让自己彻底轻松了。 神奇的力量 孟丽惊讶的张大了嘴指着我:“哇,超级赛亚人?” 我已经恢復如常,也有心思和她斗嘴了。“疯丫头你傻了?你咋不说我变小悟空了呢?” 这丫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你的脑门,脑门,你自己摸摸就知道了,无双看来你真是成精了。” 第145页 我赶紧用手一摸,这才知道,我脑门正中出现一个图案,摸着感觉有些凸陷,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完了,肯定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这下可好,紫毛殭尸还没消灭呢,自己先成精了,以后脑门上有这个东西还怎么泡妹妹? 他们二人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我身体上的变化,刚才那紫僵是怎么復活的,又是如何追身过来打在我后背完全没有看清。 “哎?紫毛殭尸呢?怎么打完你见你没事跑了?”孟丽问道。 我赶紧回头四下寻找起来,紫毛殭尸确实没了踪影,我们在院子里找个个遍都没有找到那怪物,这时突然听到大殿里一个声音喊道:“孽畜,竟敢硬闯关老爷神殿,老衲要你魂飞魄散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们三人赶紧往大殿跑去,大殿门虚掩着,列裂着一个缝子,只见那紫僵正追着无空无相两个和尚跑,无空手拿仙师勒骨勉强抵挡着,无相干脆就一边躲避,一边用口水反击。“老衲是看你活腻了吧?我师兄再此你还敢造次,今日就算我不出手,我师兄手中的勒骨也够你喝一壶的。” 我无暇跟他斗嘴赶忙上前帮忙,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紫僵此刻并无心与我们交战,每一招都是应付而已,他好像特别想冲到关老爷神像下边的香案前边去。 虚晃一下这怪物直接跑了过去,无空主持喝道:“大胆孽畜,敢在关老爷面前造次,看我仙师勒骨!” 说着手中勒骨直接扎了过去,那紫僵已经冲到了香案前边,伸出手就冲上边的一根蜡烛抓去,没有一点要躲避无空的意思,勒骨直接扎进他的后嵴樑中,他背对着我们大叫一声,口中尸气四散开来。雨生喊道:“快躲,尸气有毒!” 无空和无相赶紧退回大殿正门处。这怪物扭动一下那蜡烛,奇蹟发生了,香案上的关老爷神像摇晃一下,然后开始向后移动,露出隐藏在神像下方的通道入口来。紫僵忍着身体上的剧痛跳了进去。无空和无相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也并不知晓这密道的存在。我们想跟上去,但大殿之中尸气实在太重,另我们无法移动。 赤血窜到众人面前,张开嘴巴用力一吸,大殿中的尸气瞬间就全被它吸入腹中,我甚至听到这小傢伙打了个饱嗝。 “快走,这肯定是仙师留下的密道!”无空对众人道。 孟丽看着眼前的那密道久久没有挪动脚步,犹豫着摸摸赤血,赤血也退回到了她的身边,望着主人,显然这一狐一主心中埋藏着一个大秘密不愿道出。 我急了,喊道:“干嘛呢?走啊丫头!” 段雨生好像看出孟丽心中有所顾忌赶忙说:“怎么了丽?身体不舒服吗?那你现在这里休息下,我们他们下去看看,一个人小心啊!” 上古灵石现世 众人在无空的带领下也跳了进去,走了好多阶台阶,地下这个神秘的大殿终于显现在我们眼前。如同地上的大殿格局基本一模一样,可这地下大殿确是金碧辉煌,四周发出耀眼的光芒,我知道这是黄金闪耀出来的,甚至脚下的地板都反射着金光。 现在哪还有时间欣赏这地下大殿的奢侈,我们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紫毛殭尸身上,他是如何得知这里还有个密道的?是什么力量纵使他忍着身上的剧痛也要进入这地下大殿中?显然无空大师的勒骨对他伤的不清,这怪物挣扎着、颤抖着站在殿中心关老爷黄金塑像的前边,手里拿着一个红宝石盒子,呆呆的看着。 “师兄这是什么?”无相问道。 “我也不清楚,这其中必有古怪,师弟可曾记得,师傅他老人家为何要建这座关帝庙?他老人家生前做的最伟大的事是什么?” “听牛鼻子老道曾经说起过,师傅年轻时偶然机会得到了两块上古灵石,之后幸得活佛点拨出家,然后摆在活佛门下,10年后回到冰城建了这座神庙。难道和这个有关系?”无相问。 “是啊,他生前从未和我们说过那两块灵石的下落,看现在情景我料想这就是他老人家的秘密吧。” “师兄是说眼前这两个红宝石盒子里装着的就是……?”无相恍然大悟。 “快,大家一起上,阻止他,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将上古灵石带走。”无空赶紧命令道。 我们四人一齐沖了上去,以为这紫僵为了手中的红宝石盒子会输死抵抗,可他却根本无暇迎战,任凭我们所有功法击打在他的身上,应该说他此刻已经没有能力去迎我们所有人的招式了。无空见这怪物拿了仙师的宝物也放下了他的慈悲为怀,招招致命,根本没留任何余地,一个金刚掌打过去直接把那紫毛殭尸打飞,紫僵正好滚到了密道前,他手中依旧紧紧的抓住那红宝石盒子不曾松手。 他浑身的气力几乎已经用尽了,只是拼命的往地面爬去,用最后一丝气力想要离开,我觉得这紫僵还算是个英雄,他其实完全有能力在我们众人面前全身而退,可看起来在他眼里完成使命更加重要,重要的可以让他放弃自己800年的修行和坚毅的魂魄。 他爬行的速度极快,一眨眼已经消失在我们眼前爬了上去,段雨生一个箭步就踏着台阶往地面上追去,我估计对于他夺不夺回那红包是盒子并不重要,担心的是地面上的孟丽。 第146页 “二位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看到没,紫僵拿走的那个红宝石盒子旁边还有一个空盒子,盒子旁边也有一块石头,就是那块暗黑的,难道这就是灵石?”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不过老衲估计暗黑色的灵石就是赤血狐吧?先不管那么多了,抢回另一块灵石答案就全部知晓了,快点!” 我一个纵身翻上了地面伸手把两个老和尚也拽了上来,回身一看,大殿中又多了一个怪物,一头巨狼已经站在殿门口向里边望着,它那眼神极其诡异,我辨认的出,这眼神就是在梦里与我四目相对的眼神,原来上几天使我陷入梦魇的东西就是它!赤血狐挡在梦里面前沖巨狼呲着牙,段雨生正在旁边与那紫毛殭尸周旋着。 赤血狐的忌惮 那紫僵每一个动作已是踉踉跄跄了,根本无法躲避段雨生的每一次追击,巨狼站在大殿门前看着紫毛殭尸拼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向他爬来,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显然紫毛殭尸的主子对这个忠实的僕人不是很厚道。 孟丽没有让白狐去帮雨生,她知道雨生那边已经没有什么麻烦,而眼前这个和赤血大战几个回合的巨狼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赤血狐见到了巨狼,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这巨狼是它平生除了阿普老司以外唯一一个没有战胜的对手,也是千百年来和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此刻这两个灵兽互相对望着,眼神之中有着道不尽的情缘。 段雨生手起符落,一张镇尸符马上就要贴在紫僵的面门处,紫僵的动作已经迟缓之极,根本无法再躲避镇尸符,就在镇尸符与他接触上的一霎,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里的红宝石盒子甩了出去,直接扔到了大殿之外,巨狼一看那红宝石盒子,纵身一跳,直接叼在了口中。在他扔出红宝石盒子后那镇尸符直接贴在了他的面门处,紫毛殭尸那最后的光芒彻底消失了,慢慢的合上了双眼再也不动了。 不知为何孟丽和赤血看见那巨狼嘴中叼着的红宝石盒子一脸的惊骇,说是惊骇,莫不如说简直是畏惧。赤血狐刚才的那种兴奋完全消失了,取之而来的是它把火红的大尾巴夹在了两条后腿中间,退到了孟丽身后躲了起来。 我们众人见了这情景也是不解,还是第一次见孟丽的赤血狐还有惧怕的东西呢,莫非这红宝石盒子里的东西代表着什么?搞的一头雾水。形势已经不允许我们再迟疑,无空主持喊道:“孟丽姑娘不要迟疑,快,快阻止那巨狼啊!他嘴里叼着的是灵石,如果它毁坏了灵石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封印它了!” “灵石”二字一说出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刺痛了孟丽的心,孟丽拼命的摇着头,抱起赤血狐就退到了我们身后。段雨生镇住了紫毛殭尸赶忙安慰搀着孟丽安慰道:“怎么了丽?难道赤血狐斗不过这巨狼吗?没事的,还有我们呢。” 孟丽还是摇着头却一句话也不说,无相走上前来道:“阿弥陀佛,贫僧明白了,孟丽姑娘的赤血狐该不会是从地下大殿之中偷……?”说到这里他犹豫一下然后马上换了一个词“顺手牵羊?” 孟丽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看得出她心里一直对赤血狐的身世隐藏的很深,根本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无空打圆场道:“师弟呀,你千万别这么说,孟丽姑娘还是与这灵狐有缘,咱们这庙供奉的是关老爷,她既然能得到赤血狐,那自然也是关老爷的意思,我们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师兄我了解了,那巨狼口中红宝石盒子里的灵石就是封印灵兽的宝物,赤血狐见了自然后怕,它是怕重新被封印起来!”无相恍然大悟道,无空一听无相的分析也点了点头。 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懂,问他们俩:“这巨狼应该就是另外一只上古灵兽了,可它为什么不自己来寻找灵石?还传给了这孟富贵的尸身800年的功力代替自己?” 狼的本性 无空解释道:“无双你不懂的,巨狼与赤血狐被封印在灵石中已有几千年了,看守他们元神的一直都是关老爷,他们俩惧怕的要命,你仔细看,这巨狼根本不敢踏进大殿半步,它认可传紫僵800年功法也不愿意以身犯险,这畜生聪明的很,况且对它来说800年的功法也不代表什么,根本是九牛一毛。” 我这一头雾水终于全被他们解开了,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赶紧道:“如此说来,这巨狼是不想让灵石封印住,它还想继续这么危害人间?它得到灵石就是想毁掉吧!” 我们的目光重新集中在这巨狼身上,只见它口中咬着那红宝石盒子,上下牙直接一直在不停的用这力,“噼噼啪啪”几声清脆的响声,那红宝石盒子已经开始出现裂痕,无空手中勒骨直接丢了出去,那勒骨在空中没有一丝弧线,锋利的部分直接飞向巨狼的头部而去,巨狼两只眼睛已经瞄到了勒骨飞来,两束墨绿的光从它严重射出,这两束光同时集中交汇在空中飞来的勒骨之上,勒骨遇到这光直接停留在空中无法再前进,停留了几秒钟终于还是失去了惯性然后掉落在地上。无空张开右手掌,手掌上一个卍字突然亮了起来,掉在地上的勒骨嗖的下飞回了他的右手,无空怒目:“孽畜,仙师勒骨在此,你还不束手就擒?难道忘了仙师对你的恩情吗?” 无空这几句话显然刺痛了巨狼心中的那颗感恩的心,它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上下牙床也不再那么用力咬红宝石盒子了,盒子从它嘴里掉落在地上,这漂亮的红宝石直接摔碎了,露出里边一颗墨绿色的宝石闪闪发光,见了灵石已经出现,巨狼那一丝犹豫,瞬间消失了。 第147页 狼这种动物是个特殊的物种,上古时期他与狗还是一个科目的物种,可不知是谁第一个那么大胆敢训犬,于是第一只家狗被驯养出来了,然后它繁殖下来成为千千万万人类千百年来最好的伙伴狗!而狗的近亲狼却始终野性依旧,它和狗的生活习性还有样貌几乎一模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它那一颗兇狠残暴的心。 巨狼虽是上古灵兽,但毕竟是狼,没有任何一个东西可以控制住它对自由的嚮往。无空主持见仙师灵骨也镇不住这畜生,喊道:“快阻止它,别让它弄坏了灵石!” 巨狼抬起壮硕的爪子就要踩踏那灵石,我瞅准时机捏下一颗金缕宝珠就打了过去,巨狼赶忙一闪身躲了过去,他那硕大的身体行动起来有些不自如,我一个纵身直接沖了上去,手中暗捏内狮子手印与那巨狼战到了一起,巨狼虽然行动不快,但它的身躯确是坚固的要命任凭我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击退它夺回灵石。 无空无相两个和尚赶紧过来帮忙,无相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经文,这经文是古代时期那种展开才能看的竹简样式的经书,他沖那巨狼就扔了过来,我一看这竹简在空中打开了,赶紧向后跳了一步,竹简在空中全部展开,足有十米长,巨狼的身躯行动缓慢,躲避不及时,被这十米长的竹简直接围在了中间。 无空和无相对视了一眼盘坐在大殿上,口中不停的念起了金刚经,竹简上记录的每一个字幅同时涌现出来,像字海一样把巨狼埋在中间,这些字幅从竹简上出来就直接飞进巨狼的脑中,一个接一个不曾停止过,巨狼的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巨大的身躯也不老实,一直发了疯一样撞在竹简四周,可这竹简却结实的很,任凭它怎么撞击还是不曾有损。 颓败赤血狐 随着两位高僧口中的最后一句金钢经文念出,竹简上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卍字幅向巨狼压来,在巨狼头顶消失了,巨狼如同被千斤巨石压着般身体一下子爬到了地上无法挣扎,他的头死死的爬在地上,拼命的要往起抬,双眼已经血红,愤怒的瞪着无空和无相。 无空对我喊道:“无双快去把灵石夺回来。” 我这才想起巨狼乃是上古灵兽,它的身躯是无法毁灭的,只有凭藉灵石把它封印住,赶紧冲上前去打算抢回那块墨绿色的灵石,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巨狼身体里发出,我自知身体无法抵挡这冲击力喊了声:“大家小心。”就滚到了旁边。 可无空和无相刚刚佛音梵唱完,所有的内力基本已经耗尽,再加上这两个老头加一起岁数已经150了,行动自然缓慢,早已经无法躲避,段雨生身体结实,一听我喊就知道不妙,抱着孟丽就躲到了关老爷神像后身。 只听“轰隆”一声巨狼从竹简中站了起来,强大的冲击力让竹简的每一节都震飞开来,溅到大殿中到处都是,两个老和尚躲避不及时,有几片竹节正好溅在他们身上,虽然只是些竹节,但巨狼这下震击势大力沉,要不也不能摆脱这本上古的密宗髮捲佛法的束缚。两个老和尚直接被弹飞了好几米,最后身体椅住关老爷神像才停了下来,两个老东西的身体哪能受得了这种折腾,一股鲜血从胸里喷了出来。 段雨生放下孟丽赶紧去搀扶他俩:“二位大师没事吧?快起来。” 无空勉强擦了下嘴边的血,摇摇手道:“我们没事,两把老骨头,黄土早就埋到脑袋了,孟丽姑娘快让赤血狐帮忙,无双不是那畜生的对手!” 孟丽一看这情形,也有些放下了心中的估计,吩咐赤血:“快去帮忙赤血,你不是和这巨狼斗了上万年了吗?我养了你这么久,今天就看你了!” 赤血狐战战兢兢的从她身后走了出来,但我看的出,它对巨狼倒不是很惧怕,只是眼光一直停留在那灵石上,不敢靠近,连它的尾巴也还是夹在两个后腿之间。 此时的巨狼已是穷凶极恶,张开巨爪沖我就抓来,我的精神还集中在赤血狐身上,一不留神巨狼已到近前,无奈只好侧身躲避,但它那锋利的巨爪还是在我右肩上留下一道血痕,一股股鲜血从我的右臂上流出,疼的我也是呲牙裂嘴,心中暗想:看来这次还是只有靠赤血狐了。于是赶紧退到众人身边期盼着赤血狐与巨狼这场世纪大战。 巨狼见我们众人都已经被它击退,开始肆意起来,根本不把赤血放在眼里,后腿一蹬蹿了过来,赤血狐见那巨狼要攻击自己的主人,它的本性开始激发出来,一跃而起形成一道银光也沖了上去,两只灵兽就这样来来回回在空中大战了几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如果是往常赤血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速度让这巨狼吃些苦头,那巨狼身后那块灵石不停的闪灼着耀眼的光芒,却对它产生了影响,它开始犹豫起来,巨狼慢慢的也看出了赤血的变化,它一次次攻击用的力道越来越大,赤血左躲右闪几乎已经失去还手的能力,赤血此时的精神完全集中在那灵石上,早就失去了昔日的战斗力。 神秘力量再现 赤血继续向后退却着,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赤血赶紧用火红的大尾巴一扫,一小股火光闪出,巨狼看有火光慌忙躲闪,孟丽喊道:“赤血,别用三昧真火!” 赤血这边运气正要大口喷出真火来,一下子又被孟丽呵住了,这一不留神,巨狼瞅准机会一爪拍了上去,这一爪直接把赤血给扇飞了出去弹到前面上,孟丽看赤血狐吃了亏赶紧快步跑上去看。好在巨狼的精力根本没有在我们身上,它又走回去看了看那灵石,抬起前爪用力踩了上去。 第148页 就在它那巨爪踩到墨绿色的灵石的同时,我胸口突然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压力,简直压的我喘不过起来,胸口闷的不行,这时我的整个身体开始了自我调节,有股气息在身体里每一个角落你穿行着,从脚下一直贯穿到我的头顶,连体温也迅速增长,眨眼间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 不多时身体内那种奇怪的感觉日益减轻了,无空和无相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和巨狼的身上,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倚在神像前看着,两个老和尚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无空用力撑起身体,拿起手中仙师勒骨沖我丢来,勒骨落在我的脚下,他沖我指了指那勒骨示意我拿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再去多想这其中的缘由,只好按他的吩咐做,弯下腰把那勒骨拿在手中,然后高高举过头顶。突然全身上下那种奇怪的知觉全都一齐向我的头顶涌来,顿时把我的头胀的生疼,无相一看我要顶不住这压力赶紧嘱咐道:“双儿别乱神,集中精神念咒,把这能量通过勒骨释放出来!” 我赶紧默念:“天地无极,干坤借法……”,然后只觉得头上的那股强大的气流开始全部转移到我的手上,从手上直接涌向那高举起的勒骨之上,勒骨瞬间发出了刺眼的佛光来。 巨狼抬起爪子一看,爪子下边的灵石根本毫髮无损,它再次用尽全身力气践踏,还是无济于事,灵石没有一丝裂痕,还是闪烁着幽幽的墨绿光芒,这是我手中举起的勒骨释放出的力量已经波及到它的周围,那巨狼不敢怠慢,张开两只爪子沖我又扑了上来。 我此刻已经沉浸在身体里这种奇怪的能量调节之中,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给自己充电,能量越来越多,越来越满,一直到我无法承受这能量,我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然后这股能量瞬间释放出来,勒骨上的佛光一下子被放大了n倍,甚至远在几十里外的距离都能清楚地看到我们这边的异样。 额头上那奇怪的字符又重新显现出来,我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巨狼已到近前,两只硕大的爪子已经要扑到我了,根本来不及反应,我下意识伸直了两只胳膊去接,我不知道这巨狼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它到底内功有多深,只知道自己接住它这两只爪子的话,如果幸运两只胳膊骨折,不幸运的小命直接挂掉,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运气,让体内所有真气全都集中在双手上,反正是一死,怎么也得轰轰烈烈,不能让这畜生笑话。 无敌状态 我的体内那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再次涌出,巨狼的两只大爪子与我的双手接触的一霎我就意识到,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已经跟它对抗上了,因为我的双手已经撑起了巨狼的双爪,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在于它接触上的一剎那,巨大的压力让我脚下的大理石都破碎开来。 我几乎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己身体里那股神秘的力量竟然可以让我与那巨狼的力量相抗衡,巨狼也惊呆了,它使劲的往下压,却只能听到地面上哪凉快大理石继续破碎的声音。突然它用那条扫把般的大尾巴勐的向我胸口扫来,我不是动物,他有4只爪子,一张大嘴,一条尾巴,都可以作为武器,而我却只有两只胳膊与它抗衡,对于它的第三方攻击无法躲避,那尾巴正好打在我的胸口。 巨大的震击把我从地面扫飞出去,直接砸到关老爷神像身上,神像是泥身,已经有些年头了,我砸了这一下后,关老爷的一条胳膊直接断裂下来,而我和那条泥胳膊一起掉落在大殿之上镇的四周地面都为之颤抖。 无空大叫:“快,快救无双!”是谁受到这样的撞击不是当场殒命那就是全身骨折,可我在地面上活动了下筋骨,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不适,赶紧向这几个人摆了摆手。“你们别过来,我没事,放心。”说着一个鲤鱼打挺又重新站了起来。 这巨狼见两次攻击都不曾伤我分毫,心中有些纳闷,比起力气来,万年以来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动物可以与之抗衡,如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些许修行的小道士而已,最多会几个简单的道咒,最多算一个灵媒,它本以为一击可以将我毙命,然后迅速冲上去解决掉两个老和尚和孟丽,这样不仅仅没有人可以阻止它毁了灵石,甚至可以得到两个灵媒和两个得道高僧的灵魂作营养,这可好过它的千年修行啊,可如今它的两次巨力都被我化解,心中也是纳闷不已,再也不敢轻敌,站在原地守着那块墨绿的灵石仔细打量着我。 我摸摸胸口,又看看自己的双手,竟然真的毫髮无损,而且从胸口发出的那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我的全身每一寸经脉和穴位上,额头上那个神秘的符号也又开始闪了。 “无双,你又成精了?”孟丽道。 “你还真别说,我也觉得有点,那巨狼貌似伤害不到我。” 孟丽的眼睛始终不离开巨狼脚下那块灵石,她也无心和我吵嘴,道:“那趁你自己现在成精还打了无敌状态,赶紧还不把灵石夺回来封印了这圣犬星?” “此屁有理,据说无敌一般冷却时间都比较短是吧?那我得抓紧时间咯,你们知道冷却时间多久不?” 无相站起身来嘱咐我道:“无双切莫说笑,这巨狼非同小可,不可轻敌,还不夺回灵石?” 第149页 巨狼修行已有万年,对人的语言几乎可以辨别,一听无相如此对我说,也不再理会我了,回身一跃把那墨绿灵石叼在口中就想逃走。我怎肯这么轻易就放过它!老头子说过,只有封印了圣犬星和灵狐星才有机会与那地煞星较量,如果此刻就放走它,只怕老头子要身陷险境了,再说,我可不想被这老傢伙看扁了,他那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想到这里我直接把金缕宝珠摘下捏下一颗佛珠来,把这粒佛珠抓在手里用力一捏,那粒佛珠瞬间就化成了一缕金粉,然后我再在手里捏了一个内狮子印,高喊:“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那内狮子印伴着一缕金光附着九字真言的神圣力量打了出去,巨狼毕竟是灵兽,不用回头已经感知到了身后这股强大的法力。 他张大了血盆大口,一股黑色的旋风从嘴里吐出,这黑旋风速度极快,它瞅准了我打出的内狮子印就卷了过来。无空大喊:“无双小心,那是地狱黑旋风,可吸食阳气和魂魄,不可硬来。” 黑旋风 “轰隆”一声,两股力量碰撞到了一起,顿时地动山摇,整个大殿摇晃起来,好几块青瓦从房顶掉落下来,段雨生用身体把孟丽护住,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脑袋上正好被一块砸到,倒是没受什么重伤,但也被搞的晕头转向。 等四周的灰尘渐渐落定,我扒拉下满脸的灰尘重新站了起来不敢大意,定睛一瞧,那巨狼竟然毫髮无损的站在大殿门口看着我。它好像也被我刚才全力一击震撼住了,根本没想到这两股力量竟然能相互抵消,那双墨绿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我知道,在它眼里我已经是它最丰盛的夜宵了,只怕我的肉可以跟唐僧肉相比咯。 “大哥你那眼神看我干嘛?别玩暧昧,小哥不喜欢人与兽。”说完趁这机会快步向这怪物冲去。 “无双别!快回来,你现在还无法控制那青龙珠的威力,并不能每次都唤醒它,快回来!”无空大喊道。 果然巨狼呲着牙张开嘴一股黑旋风再次刮出直奔我来,我一看这架势赶紧来个急剎车,可此时已晚,惯性使我不停的靠近那巨狼发出的邪恶旋风,随着离那旋风越来越近,整颗心开始揪在一起,浑身上下不自觉的颤抖着,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真的无法形容,但我非常清楚,这怪物在腐蚀着我的灵魂。 那强大的黑旋风把我直接卷了进去,一股莫名的恐惧把我包围住了,坦白说作为一个灵媒,什么妖魔小鬼没有见过?说到让我真正惧怕的几乎没有,就连那鬼婴孟美出世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我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我开始奋力挣扎,运尽全身精力想要挣脱这旋风的束缚。 “天地无极……”我刚念出第一句法咒,可突然发现这法咒根本无法全部念出,这剧烈的旋风竟然直接可以穿越到我的心境之中影响我的心智。我勉强把金缕宝珠从手腕上摘了下来。心想这金缕宝珠乃是圣物,用它定能镇住这黑旋风。 “哗啦”一声,这串金缕宝珠竟然散开了,每一粒珠子都掉落在大殿上的,我一下子傻眼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落空了。 “孟丽,快让赤血狐救无双!”无相和尚手捂着胸口沖孟丽喊道。 “赤血,你还不快去帮忙?” 赤血狐听主人吩咐,后爪一蹬又窜了上来,锋利的爪子直奔那巨狼的喉咙,巨狼无奈赶紧左躲右闪,束缚住我的旋风失去了巨狼的内力,也无力的停止了,我爬在地上长出一口气,道“以后你们可以管我叫黑旋风无双了。” 无空皱了下眉头。“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大家赶紧想办法,这巨狼的本性已经被激发出来了,赤血狐受伤,根本无法使出所有本事,再不想办法别说我们几个,就是整个关帝庙,整个陈家堡子都将是一场大浩劫!” 无空的话说的不假,赤血明显刚上来就落了下风,巨狼一爪子下去,巨力直接把赤血从地上弹了起来,赤血在空中已经失去了平衡,那巨狼一跃而起,一尾巴下去直接把赤血狐抽飞了出去。 武财神下凡 然后又张开那血盆大口,那股黑色的诡异旋风重新颳了起来,我甚至已经感觉到死亡的味道,两只眼睛紧紧闭上等待那最后的时刻,再也无法阻挡这怪物。 天空咔嚓一声闷雷划过,这闷雷如同晴天霹雳般直接噼了下来,直接击中了那黑旋风之中,顿时那黑旋风就散开了。巨狼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赶紧退后几步,紧张的左右瞧着,可它的周围却没有一点怪异,庙里的和尚被吓的根本没有一个敢出屋,四周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了。 “本将军再此,妖孽休得放肆,还不速速回到灵识之中,更待何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天空之中响起,迴荡久久…… 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看看无空无相,无相把我拽到身边道:“关二爷显灵了,看来我们有救了。” 巨狼听在那里仔细辨认着这声音的来源,然后伸长了脖子仰天长啸起来。赤血听到这威严的声音也有了异样,巨狼这一尾巴扫到它身上其实对它并没有多大伤害,但它却赶紧躲到了孟丽的身后,仿佛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它的克星般。 一股神圣的光从天空闪了下来,青龙偃月刀带着风声直接插在了巨狼面前,本能使这怪物赶紧向后跳了一下躲开青龙偃月刀的震慑。一条青龙驮着一个壮汉从天而降,那壮汉好不威勐,赤面长须,脸上的表情极其威严肃穆,一眼看去就让人肃然起敬。 第150页 青龙划过,他手上一用力直接提起青龙偃月刀来,然后跳落在地面,顿时这大地都为之颤动。 悟空无相两个和尚赶紧走上前来跪倒在关老爷面前叩拜:“不孝后人无空、无相拜见关将军。” 关羽道:“起来吧,你这两个老和尚真没出息,竟然被这妖孽逼的如此窘境?本将军问你们,你那先师尘风的遗物可曾在手?” 无空不敢起身,用膝盖当腿在大殿上爬过来,手中托着先师留下的勒骨道:“回将军的话,这就是先师留下的勒骨,我与师弟无能,并不能完全驾驭这圣物,要不也不会惊扰了将军大驾。” “这根勒骨可是那尘风一生的修行化成的精华,落在你们这些无能后人手上真是……”关羽说到这里咳嗽一声又道:“也罢,也罢,念在你等有一颗慈悲的心肠的份上,本将军就不再责备了,本事不行可以再修行,有一颗佛心就够了。” 关羽不再理会悟空无相直接走到我的近前,一伸手把我扶了起来。“你这娃儿,依仗自己一身傲骨就如此傲慢,你可知这妖孽的本事有多大?下次再这么乱来本将军也救不了你了,你要需再修行些时日方可完全领会青龙珠里边的功法。” “切,不需要,不用青龙珠我照样可以战胜这畜生,劳将军费心了,无双自有办法!” 无空推了推我小声道:“休得无礼,这可是武财神关二爷,别乱说话,将军生气可不得了!” 关羽一摆手道:“哎!不用责怪这小娃儿,本将军最欣赏的就是这副桀骜不驯的傲骨,有些像生前的我,好,好,好,小娃儿,我借你这青龙偃月刀,这把大刀上可斩地狱之中的妖魔鬼怪,下可斩人间的狂虐之徒,你这回可敢与这圣犬星斗上一斗不?” “拿来,有何不敢!”说完,关羽直接把青龙偃月刀抛向我。 关公血战圣犬星 青龙偃月刀带着刀锋直接从天上落下,我器宇轩昂的挺直了身板伸手去接,却没想到,这大刀竟然如此重,刚一接触刀身就觉得有股巨大的压力,那压力也说不清楚是来自于它的重量还是这把大刀带有的杀气或者是威慑力,我根本就无法控制它,它直直的把我压在了下边,怎么使劲,硬是起不来,简直就是一个字:“囧” 关羽一看,连忙摇摇头:“你这小娃儿,没有这别逞能了,修行不到家,就让关某替你封印了这圣犬星吧,你也好早日回湘西交差!” “大哥那你还不快动手?刚才这畜生差点把我们几个都吃了,吃了我们也就算了说明我们有人味,关键毁坏你的庙宇,拆了你的神像那就是对您老的不敬,是该教训它了。”我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关羽撑起青龙偃月刀手捋长须转身瞪着那巨狼,那巨狼一直在聆听着我们的对话,只是不曾再敢上前行兇,但这畜生毕竟是灵兽,何等聪明?一看关羽回头瞪着它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它并不着急逃跑,刚才与我们众人大战也许让它恢復了昔日的功力,而且战胜了几万年的宿敌赤血狐,信心也大大提高,此时已是对着关羽呲着牙闷声咆哮起来,分明不把武财神放在眼里。 “大哥,你看它,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想要袭击你呢。”我记得三国里边曾经写到关羽极其傲慢,估计我这么一激巨狼凶多吉少了,没办法,谁让它惹毛了我这个准小人。 关羽一皱眉,他也感觉到这巨狼的不驯,怒斥道:“孽畜,本将军在此,再不回到灵石之中,就别怪我不客气!” 巨狼的眼睛也圆瞪着,那眼神之中竟然冒出瘆人的杀气来,甚至远远超过刚才与我和赤血狐对决时的状态,它毕竟是个野兽,野兽都对自由充满了嚮往,好不容易获得了几十年的自由身,怎能轻易忍受又被神君封印,也许沉睡对它而言就等于死亡,就算是面对一个武神它也要放手一搏,追求那份野性的自由。 巨狼索性张开大嘴,那股黑暗的地域龙捲风重新颳了出来,甚至我可以感觉到它这次攻击几乎已经用了全力,那龙捲风之中竟然带有一个圆球,圆球闪着一丝幽绿的光芒,那光彩与那墨绿色的灵石竟然不差分毫,这小小的黑色圆球就像一个风眼,完全控制着小龙捲风的走势,不,绝对不应该称它为小龙捲风,这阵黑风从它嘴里喷出以后瞬间扩大了不知多少倍,直接向关羽席捲而来。 霎时间整个大殿之中飞沙走石,我们几人赶紧躲在神像后边紧紧抓住,要不真怕被这飓风给吸进去。无空大喊:“关老爷小心,这巨狼发疯了,肯定已经运尽全身所有能量要与你对抗,它功力已有几万年啊,关老爷不可轻敌。” 关羽根本不理会无空,咆哮一声挥刀沖了上去。这气势真不愧是无神的化身,英武非凡,青龙偃月刀托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漂亮的火花,他提起大刀向上一扫,一条青龙的影子化成刀锋,直接向巨狼发出的飓风披去。 两股能量一接触马上分了高低,关羽的那条青龙直接穿越过了飓风的阻挡直接冲进凤眼,飓风马上骤减,瞬间化为乌有,那条青龙的影子钻进了凤眼那墨绿色的圆球之中。 武神的化身 “本将军倒要看看,你的元神的功力有多深,竟敢与青龙波相抵抗!要不是看在你还要天命未完成,我就把你锁上天庭受刑,我今日给你个机会,不忍对你下杀手,你需助高人完成天命赎罪,待日后要潜心修行,不得再生歹念!”关羽话里的意思是,这巨狼大势已去,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劝它回头是岸。 第151页 我们几人暗自出了一口长气。我赶紧从神像后边走出,等着巨狼的元神被封印回灵石之中。突然,那墨绿色的圆珠骤亮,青龙从其中窜了出来,没飞多久,瞬间就化作一缕尘埃消失不见了,巨狼的元神迅速又回到了身体内。关羽没想到他这一击竟然没有伤到巨狼,也是有些惊讶,撑着青龙偃月刀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真不愧是万年的修行,不和普通的妖兽一样啊,如果是生前,我定擒住它好好驯服当做坐骑,这可比我的赤兔宝马好上千万倍,灵兽啊,灵兽啊!” 巨狼从大殿之外站起身来,全身的毛髮随着微风飘摆着,此时它的眼中已经完全被怒火灼烧的通红,再次仰天长啸起来,天空之中挂着的那轮明月,随着巨狼的吼叫被一片厚厚的乌云挡的严严实实的,四周完全沉浸在黑夜之中,没有一丝光亮。 “二爷,看来您和我差不多,嘴上功夫了得,不过人家不是说了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可您嘴上的毛髮这么浓密,怎么就……”我话里充满的讥讽的味道。 无空赶紧骂道:“无双,不可放肆,关老爷心中自有主张,你这孩子别不懂事。” 关羽哈哈大笑:“哈哈……不碍事,不碍事,这小子的这张臭嘴和我生前有点像,放荡不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就喜欢这样的娃儿,今天就让你见见本将军的本领,你睁大了眼看清楚了!” 我心想:这关羽真如三国里描写的一模一样,武艺超群,桀骜不驯,决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本领有半点的怀疑,当初也是因此才死在那吕蒙手里,如若不然……哎,心里莫名的为这位千古名将感到悲伤起来,我对三国的歷史也是了解不少,他的事迹早有耳闻。 如果他没有这种对世人的桀骜不驯,他也不会被东吴看成大敌;如果没有被东吴看成大敌,也不至于推掉孙权赐婚;如果眉头推掉孙权赐婚,东吴也不会对他用兵;如果没有对他用兵,荆州也不会丢;如果荆州不丢,他也不会退守小沛;如果不退守小沛也不会被吕蒙追杀;如果不是被追杀时他还傲慢不逊,最后也不会被吕蒙所杀…… 好多好多个如果,可毕竟这些如果都成为了这位武神前生的回忆,他带着丢失荆州的罪跟这个世界说了再见,甚至没有见到他大哥刘备最后一眼,就含恨而终。但这些都成为了歷史的见证,无法抹去这位千古名将的卓越功勋,他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三英战吕布,曹操高官厚禄都被其拒之门外…… “孽畜,竟敢抗法不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本将军可就不客气了!”关羽斥道。 关羽刚说完这些话,我们众人却听到庙外一阵狼啸附和起这巨狼来。看来巨狼深知以自己的功力想和武财神关羽相抗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竟然把这附近山里的所有同伴子孙一同叫来帮忙。 狼群到来 狼就是狼,就是群居动物,狼王一声令下,所有子孙全都附和起来,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形式在向着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着。可悲的是,我们几人中或者说我们几人和一个畜生中,唯一一个有战斗力的赤血,现在竟然躲在孟丽身后颤颤发抖着,这死狐狸,今天怪的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我都怀疑孟丽是不是几天没餵它了,这傢伙今天的战斗力真是让我大跌眼镜,怎么当初在陈家堡子对待我的时候就那么兇狠,如今遇到强敌却畏首畏尾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孟丽挑衅道:“你这畜生以前不是蛮能耐的吗?你不是经常吹它是天下无双吗?我看它也就只有欺负我的能耐,到了真格的就不堪大用,同样是灵兽,怎么今天就不争气了?莫不是到了发情期啦?” 孟丽也不示弱,赶紧为赤血狐出头回道:“死无双你少站在那说风凉话,就你厉害?你厉害刚才怎么被圣犬星打的这么狼狈?差点被人家吃了,站着说话不腰疼,赤血已经尽力了,今天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左右着它,再说了,这是庙里,它又不敢放三昧真火!” “啊,我知道了,赤血是母的对吧?哈哈……理解,理解,肯定是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身体不适?孟大小姐,你看我这么为它开脱还说的过去吧?”我调侃道。 孟丽一听我这么说竟然没有骂我下流,用手托起自己的下巴仔细思考起来,然后回道:“哎呀,你还真别说,有可能啊!” 众人晕倒…… 段雨生突然开口了:“那个来时还ok吗?” 我回应道:“有护舒宝,一切都ok!” 孟丽这才反应过来,伸手用力掐了一下雨生骂道:“你瞎起什么哄?没看死无双是在那骂赤血吗?你还跟着附和!” 段雨生赶紧收口,四周的气氛被我俩的调侃稍微缓和了一下,但墙外有几只野狼却已经条进了院子,我挠挠头道:“这是不是就叫狗急跳墙啊?” “不对,这是狼急跳墙笨蛋,他们来救主子的。”孟丽道。 “你们对付这些野狼,我来应付圣犬星,迅速解决战斗,别等到天明。”关羽吩咐众人。 此时的巨狼再没有任何顾忌了,它已经知道关羽的修行,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但它的小弟们一个个从外边进来却大大鼓舞了它的士气,那些小狼们肆无忌惮的越来越多的跳了进来,全都跟在它的身后,向我们众人咆哮着。 第152页 巨狼咆哮一声便沖了上来,关羽不敢怠慢,抬起青龙偃月刀砍去,巨狼根本不躲避,两只后腿支撑起巨大的身躯,直接站了起来,用两只锋利的前爪竟然直接抓住了青龙偃月刀。这上古神刀的刀锋坚韧无比,却硬是一点伤不得巨狼分毫。 关羽大喝一声开始向下加力,头上的青筋暴起,巨狼的两只爪子如同人类的两只手一般,死死的把刀刃夹在中间,呲着牙硬挺,就这么和关羽相耗着内力,关羽虽已是神,怎料这巨狼已是修行上万年,本就天生神力,今日它的功法全被激发出来,又怎能在蛮力之上落于下风! 狼群见狼王与关羽相持不下纷纷作出恶犬扑食的姿势,孟丽了解野兽的性情,大喊:“大家快上,狼群要冲上来啦。” 玉箫摄魂 我们众人不敢犹豫忍着浑身的剧痛就沖了上来,群狼的反应却有点反常,不但没有袭击我们,反而退到了巨狼身后,只是呲着牙一齐咆哮着。巨狼还是和关羽相持不下,它出了奇招,畜生就是畜生,举止不够文雅,竟然在这个时候放了个屁,一团黑雾从它尾巴后边喷了出来,把它的子孙们都笼罩在其中。 “嗯?这屁不臭啊?它不仅是狼王,是灵兽,看来还是个屁精!”我调侃道。 无相和无空见这阵势也有点慌了神摸不着头脑:“二爷,这……这是……?” 关羽一边继续用青龙偃月刀噼那巨狼,这边嘱咐我们道:“你们别过来,那是黑煞气,还是以动制静。” 孟丽早就对这巨狼恨之入骨,以前在陈家堡子时候曾与它交手,巨狼都不是赤血的对手,如今几个回合却已经重伤了赤血狐,赤血是她从小养的宝贝狐狸,它心里这个气呀!刚才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巨狼的对手,如今巨狼的子孙们来了,这可是个出气的好机会,孟丽自知已通晓驯服野兽的功法根本就没把这群小狼崽子放在眼里,走到我们面前不屑道:“一群小崽子也在这叫嚣,让本姑娘收拾它们就够了,你们去对付圣犬星!” 孟丽从腰中抽出那根玉箫吹了起来。苗人的这本领我是知道些许的,通过音律和其他方法可以控制一些野兽的心境,甚至可以摄魂,小到蛇虫鼠蚁,大到狼虎野兽,无一能够抗拒这个控制,他们在古时也是用这个方法来捉蛊物的。看着孟丽如此,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打鼓,并不是怀疑孟丽的本领,只是眼前这巨狼和它的崽子们有些邪门,可以说今天的一切发展造就超出了我的预料,根本无法控制。 箫声一起,躲在黑雾之中的狼群们开始有了异样,一个个眼神之中显出了茫然的神情,有两只几次试着想走出这黑雾,都被巨狼喝住了,看来苗族秘法确实神奇,确实佩服。 孟丽一看这办法有效果,箫声明显放大了些许,频率也有些急促了,顿时整个狼群骚动起来,狼王有些无法控制局面了,于是抬起头来吼了几声,说来也怪,也许就是狼群的本能吧,这狼王才开始吼叫没几声,整个狼群就有了回应,每一头野狼都停止了骚动,仰天长啸起来,附和着它。 这群畜生的方法果然有效,任凭孟丽口中的玉箫吹出什么节奏,都再也无法引起它们的躁动,孟丽憋着气,吹的满脸通红,段雨生赶忙把她拉过来道:“丽,别吹了,你看它们,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真是邪门了,不可能没有效果呀?它们也是野兽,怎么灵魂这么坚毅?”孟丽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关羽喊道:“丫头,你是苗族后裔吧?” “回将军的话,小女正是苗族蛊婆之女。” “依我看来,你学艺不精啊,你的母亲没有把所有驯兽蛊的方法传授与你,或者说你学的并不完全。” “将军此话何意?小女愿闻其详,请将军指教。”孟丽虚心道。 关羽卯足了劲又对着那巨狼砍了一刀,然后解释道:“野兽之中,唯有野性最强的勐兽不能为蛊,它们天性灵魂强大,不易被控制,哪怕已经被你摄魂,也搞不好哪天会反噬,这种野兽就是狼,狼属阴性,它的阴与你的狐狸的阴不同,它的阴来自地下,也就是地狱,只要到了夜晚,从地狱之中涌上来的阴气就会源源不断的输给狼,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强化它们自身灵魂的源泉,刚才它们一齐嚎叫,不是为了抵抗你的箫声,而是在吸收日月的净月和地狱的阴气,它们的灵魂日益强大了,不管你的摄魂术本领如何,都对它们没有效果的。” 苗蛊的故事 孟丽点点头,听了关羽一席话看来也是受益匪浅。“原来如此,看来我想得到一批狼做蛊的希望很渺茫了,哎!” 关羽听后大笑:“哈哈……姑娘真是天真,还想驯服这野兽做蛊?别太异想天开了,2000年前,我随大哥曾多次出兵湘西,当地的苗蛊很是厉害,你的先祖比起你们来可是厉害许多倍呀,苗蛊传到现在失去了太多精髓了。” 确实如此,说到这里不免给大家讲写苗蛊的传说吧。 蛊在苗族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有苗族学者调查后认为,苗族几乎全民族笃信蛊,只是各地轻重不同而已。 他们认为除上述一些突发症外,一些较难治的长期咳嗽、咯血、面色青黑而形体消瘦等,以及内脏不适、肠鸣腹胀、食欲不振等症状为主的慢性疾病,都是着了蛊。属于突发性的,可用喊寨的方式让所谓放蛊的人自行将蛊收回就好了;属于慢性患者,就要请巫师作法“驱毒”了。 第153页 这种令人生畏的蛊,并非苗人的专利。蛊术在中国古代江南地区早已广为流传。最初,蛊是指生于器皿中的虫,后来,谷物腐败后所生飞蛾以及其他物体变质而生出的虫也被称为蛊。古人认为蛊具有神秘莫测的性质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引发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乱。 先秦人提到的蛊虫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虫。长期的毒蛊迷信又发展出造蛊害人的观念和做法。据学者考证,战国时代中原地区已有人使用和传授造蛊害人的方法。 传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的种类极多,影响较大的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 虽然蛊表面上看是有形之物,但自古以来,蛊就被认为是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对于毒蛊致病的法术,古人深信不疑,宋仁宗于庆历八年(1048年)曾颁行介绍治蛊方法的《庆历善治方》一书,就连《诸病而侯论》、《千金方》、《本草纲目》等医书中都有对中蛊症状的细緻分析和治疗的医方。 在苗族的观念世界,蛊有蛇蛊、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等类。蛊在有蛊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蛊者本人(蛊主)进攻,索取食物,蛊主难受,就将蛊放出去危害他人。放蛊时,蛊主在意念中说:“去向某人找吃去,不要尽缠我!”蛊就会自动地去找那个人。或者在几十米开外,手指头暗暗一弹,蛊就会飞向那人。甚至有人说蛊看中了谁,即爱上了谁,就叫它的主人放蛊给谁。不然,蛊就要它主人的命。所以有蛊者不得不放。 苗蛊的种类 苗族民间就流传这样一则放蛊的故事:从前有位有盅的母亲,盅看上了她的儿子,做母亲的当然不愿意她的儿子。但是,盅把她啮得很兇,没有办法,她才答应放蛊害儿子。当这位母亲同她的盅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巧被儿媳妇在外面听见了。 儿媳妇赶紧跑到村边,等待她丈夫割草回来时,把这事告诉了他,并说妈妈炒的那一碗留给他的鸡蛋,回去后千万不要吃。说完后,儿媳妇就先回家去,烧了一大锅开水。等一会儿子回到家来,他妈妈拿那碗鸡蛋叫他吃。儿媳妇说,鸡蛋冷了,等热一热再吃。说着把锅盖揭开,将那碗炒鸡蛋倒进滚沸的开水锅里去,盖上锅盖并紧紧地压住,只听锅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和摆动。过一会没动静了,揭开锅盖来看,只见烫死的是一条大蛇。 再说说现在分布在湘西和广东福建等偏远地区经常出现的一些蛊: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 过去,有些人专以制蛊来谋财害命。制蛊法:多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是以致人于病、死。又多用蛇、蛊、蜈蚣之属来制,一触便可杀生。其余有些特殊的,分说如下: 癫蛊:传说多是壮族所为,把蛇埋土中,取菌以害人。 疳蛊:又谓之“放疳”、“放蜂”。据说,两粤的人,多善为此。方法是: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蚰蛊、头髮等研末为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为毒药了。 泥鳅蛊:用竹叶和蛊药放水中浸之,即变有毒的泥鳅。 石头蛊:用随便的石头,施以蛊药而成的。 篾片蛊:将竹片施以蛊药后便成。 金蚕蛊:据说这种蛊不畏火枪,最难除灭;而且金蚕蛊还能以金银等物嫁之别人。 《岭南卫生方》云:制蛊之法,是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 金蚕的害人能使人中毒,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流血而死。 据说,篾片蛊害人,是将竹篾一片,长约四五寸,悄悄的把它放在路上,行人过之,篾跳上行人脚腿,使人痛得很厉害。久而久之,篾又跳入膝盖去,由是脚小如鹤膝,其人不出四五年,便会一命呜唿。 石头蛊的害人:将石头一块,放在路上,结茅标为记,但不要给他人知道。行人过之,石跳上人身或肚内,初则硬实,三四月后,更能够行动、鸣啼,人渐大便秘结而瘦弱,又能飞入两手两脚,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 泥鳅蛊的害人:煮泥鳅与客吃,食罢,肚内似有泥鳅三五个在走动,有时冲上喉头,有时走下肛门。如不知治,必死无疑。 中害神的害人:中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有时便会产生自尽的念头。 疳蛊的害人:将蛇虫末放肉、菜、酒、饭内,给人吃。亦有放在路上,踏着即入人身。入身后,药末粘在肠脏之上,弄出肚胀、叫、痛、欲泻、上下冲动的症状来。 肿蛊的害人:壮族旧俗谓之放“肿“,中毒后,腹大、肚鸣、大便秘结,甚者,一耳常塞。癫蛊的害人:取菌毒人后,人心昏、头眩、笑骂无常,饮酒时,药毒辄发,忿怒兇狠,俨如癫子。 第154页 阴蛇蛊的害人:中毒的,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吐泻,然则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 重的面上、耳、鼻、肚有蛊行动翻转作声,大便秘结。加上癫肿药,更是没有治好的希望。 生蛇蛊的害人:中毒的情况,与阴蛇蛊害人相似,但也有些异点。即肿起物,长二三寸,跳动,吃肉则止;蛊入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头也很痛,夜间更甚;又有外蛇随风入毛孔来咬,内外交攻,真是无法求治。 冤魂作祟 孟丽的玉箫摄魂失去了对这狼群的控制,这完全在她预料之外,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拼命的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每个动物都有灵魂啊,有灵魂的就无法躲避我苗蛊的秘法呀?我以前试过的,狗都可以,狼又不是什么高级的动物?” 关羽有些没好气道:“你这丫头真是冥顽不灵啊,狗是狗,狗对主人忠诚,你就是不摄它的魂,它只要觉得你对它好,都一门心思的效忠于你,狼是畜生啊,狼是什么本性?那灵魂无比强大,说白了就是,其他动物包括人在内都有七魂六魄,而它却有八魂六魄,它多出的那一个魂魄不在它的脑中,在地府,哎呀!说了你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啊……” 孟丽委屈的低着头道:“哎,学艺不精啊!” 段雨生安慰说:“丽,没事,苗蛊传到你这代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么多东西了,也不全怪你,确实这狼不能驯化呀!” 突然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狼群那黑色的迷雾之中有了异样,从迷雾之中走出一群衣衫褴褛的士兵,看这群士兵服装的样式有些类似于二战时期的年代,有八路军的,有国民党的,甚至还有几个人拿着日本人的白色太阳旗…… 那些人的影子有些虚幻,我知道这些都是幽魂,这不仅仅是一个灵媒的直觉,因为每一个身上都有那种无法接近的寒气,每一个眼神里都是那么无神,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从黑雾中向我们走来,说到漫无目的,我觉得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目的性,也许这群士兵一会就会有5个找到他们的替死鬼然后重新转生。 我看看无空无相问道:“这群枉死鬼从哪来的?以往我也在你们陈家堡子附近走过,咋没发现你们这还有这些古董?” 无相的伤不是特别重,手里不紧不慢的抓起酒葫芦喝了一口回道:“这些都是抗战时候死去的战士们的冤魂,他们没有人超度,所以还没有转生,不料却被这群饿狼所捉,成了傀儡,也算是古董咯,师兄啊,那这些古董我等如何处理?” 我想也不想赶紧插嘴道:“如何处理?那还不简单,咱们中国的不管是国民党还是八路军超度了呗,日本的吗,你们谁会念日本的经?既然都不会念日本的经,就不能超度,反正他们也回不了那蛮夷之地的祖国了,那就让他们魂飞魄散吧。” 无空弱弱的道:“阿弥陀佛,无双啊,休得胡言,我佛慈悲,哪里的人没有父母?哪里的人没有罪孽?他们既已亡故,生前的罪孽就一笔勾销了,我们又何必追究他们的国籍呢?我想观音心经应该可以为他们超度,他们已经够可怜了,死了还要被这饿狼控制着,我们就让这群可怜的士兵解脱吧,无双,控制住他们,别让他们过来,为我俩护法。” 我自言自语:“切,对小日本这种狼一般的畜生还讲慈悲呢?他们当年杀中国人的时候怎么不讲慈悲?”不过转头一想,我又不是史学家,既然都死了,也懒得管这些,何必不卖无空个面子? 超度亡灵 咬了一下右手食指,一皱眉头,鲜血从指间中流了出来,口中默念:“天地无极,万法归宗,开!”瞬间我眉头中间那天眼睁开一个缝隙,从缝隙之中射出那道降妖圣光来。 这道圣光照在那群士兵身上,他们痛苦的挣扎着,扭曲着,爬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无空摇摇头。“双儿,别太狠了,他们只是普通的冤魂,根本没法抵抗住天眼的威力,这样会魂飞魄散的!” 我埋怨道:“大师,前辈,祖宗……你快点吧,我也没有多少内功可以维持天眼了,还管什么用了几成功力呀?快点,一会坚持不住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两个和尚一边口中念着观音心经,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滚落,定是他们的功法也要耗尽。可我们的努力并没有换取这群冤魂的解脱,我的内功很快就用完了,天眼重新闭合,那群冤魂没有了圣光的束缚重新站了起来,口中发出咕噜噜噁心的声音,身体一摇一摆的向我们走来。 段雨生赶紧把孟丽挡在身后,颤抖着说:“他们好像有枪,不会对着我们开枪吧?” “貌似有可能,跟鬼可没有什么信义可谈,他们也会用暗器伤人,你看那个日本兵,还有刺刀呢,哎哟,要是在你家孟丽脸上这个一划哟,漂亮的脸蛋成什么样了?”我回道。 第155页 “无双,你真是坏透了啊,就在那挑拨,这群冤魂也是身不由己,我和师兄再想想其他办法,你们先别下死手。”无相停止念经道。 “你们这群斯,别乱喊了,对待恶鬼,还分什么哪国?还慈悲什么?做我关某的门人竟然这般扭捏,狼群唤出这群恶鬼是要给圣犬星补元气的,等这圣犬星元气补足,功法将更深不可测,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动手啊!”关羽喊道。 无空和无相对视一眼皱起了眉头,然后闭上眼睛盘坐在地上,继续念经,把关羽的话抛到了脑后。我了解这两个和尚,让他们痛下杀手比登天都难,我有些不理解他们的师傅尘风,既然要选择当和尚为什么非要供奉关老爷这种武神?关老爷本来就避邪,见到孤魂野鬼幸运的被他收了,赶上他心情不好,直接被这青龙偃月刀斩杀,根本就不符合这些吃斋念佛人的信仰。 我嘆了口气无奈道:“得嘞,看样子这俩老和尚是慈悲到底了,我内功也耗尽了,看来只有等死了。” 段雨生也急了,从袖子中掏出几张镇尸符向那些士兵的冤魂贴了上去,可这些镇尸符哪里能镇的住魂魄?对付殭尸还多少有点效果,有几张正好贴在冤魂的身上,可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样,石沉大海了。段雨生急的直冒汗,浑身有些发抖。 “雨生,是冤魂,不是殭尸,你这……”我嘲笑着。 他又从背后抽出那把桃木剑喊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说完挥舞着就要冲上去。孟丽一把手把雨生拉了回来关心道:“雨生哥,你傻了?你没有一点道法,这样等于送死,你退后,我有办法。” 阴损的狐狸 然后把赤血那尖尖的雪白耳朵拉过来低语几句,最后吩咐道:“去吧赤血,看你的了。” 赤血听完主人的话一下来了劲,失去了刚才那种颓废的感觉,浑身的毛髮也立了起来,小眼睛瞪的熘圆。我挠挠头迟疑道:“孟丽,国家明令禁止使用兴奋剂,更何况不能乱给宠物用药,你小心我举报你虐待宠物,而且还是国家特级保护动物。” “没时间和你斗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猪?看好了吧!”孟丽道。 赤血狐精神抖擞着站在那里,眼中那道寒光重新燃起,先是低声咆哮了几声,像是在警告那些冤魂不要继续靠近。可那些冤魂哪里还管这些,眼前的白狐在他们看来早就失去了战斗力,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他们肆无忌惮的继续缓慢的前行着,我们磨叽了这么久,他们速度再慢也眼看就要接近那巨狼了。 “赤血,还愣着干嘛?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把你炖了!还不快点?是我炖你,还是你你炖他们?你自己选!”孟丽凶道。 赤血不含煳,张开嘴露出几颗锋利的前牙,一股幽幽的白气从它口中吐了出来,说是白气,但有点像白色的绳子一般蜿蜒着把这群士兵绑了起来,别看这条绳子有些虚幻,但比起我的天眼圣光,和两个老傢伙念观音心经明显更起作用。 这些冤魂在这白色虚幻的绳索缠绕下再也无法行动了,就连他们都的咆哮和呻吟也越加减弱,一个个在这绳索里边痛苦的挣扎着身体,但任凭他们怎么挣扎,这绳索却越来越紧,他们的身影一点点虚幻着,变得暗淡,薄弱起来。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们的灵力在大幅度减少着。 关羽笑道:“这就对了嘛!和他们讲什么仁慈?你留他们在世上,不仅仅我们遭殃,就连百姓都不得安生!” 听了关羽的话我恍然大悟,问孟丽:“难道你是让赤血狐直接吸了他们的精魂?” 孟丽坏笑着:“乖孩子,孺子可教也!” 这些二战时期士兵的灵魂逐渐模煳着,那罪恶的呻吟声彻底消失了。赤血打了一个激灵,甩了甩浑身上下雪白飘逸的毛髮,然后像狗狗一样伸着舌头迈着方步跑回主人孟丽的面前摇着火红的尾巴邀功。孟丽蹲下来抚摩几下赤血的头。 “好乖,好乖,吃饱没有啊赤血?吃饱了是不是该干活了?” 赤血咪着眼睛看着那巨狼与关羽正在恶战,但很快它的眼神从巨狼身上划过,却瞄上了它身后躲在黑雾之中的狼群们,那犀利的眼神刚从它们每一只身上扫过,这群小狼们马上骚动起来,也许灵兽的威慑力太大了,看得出它们对赤血狐相当的忌惮,而赤血现在的热情也不在于巨狼身上,却似乎把这群小狼已经当做自己下一个目标了。 “赤血,你怎么不听话?姐姐让你去帮那个长须叔叔对付巨狼,你不想报仇吗?看那群小东西干嘛?找打是不是?”孟丽骂道。 赤血没有听从孟丽的命令,一步步逼近着那团黑雾后的狼群们,巨狼与关羽仍然难分高下,但也看到了赤血这怪异的举动,这两个灵兽相处几万年了,太清楚彼此的性情,它此刻已经看透了赤血的目的,但却分身乏术,拼命的低吼着,似乎在告诉子孙赶快逃走。 甦醒吧!赤血狐! 但此时此刻已经晚了,在赤血狐的声声咆哮中,这群狼都已经吓的两腿发软瑟瑟发抖起来,根本无法逃走。巨狼这边继续声嘶力竭的低吟着,更像是无奈的宣洩,它无法面对自己的子孙被赤血践踏的场面。赤血狐每迈出一步就像地狱中的魔兽般摧残着这群狼的内心,它们彻底崩溃了,它们一个个俯首称臣的爬在地上,把脑袋埋在前腿之间向赤血屈服着。 第156页 赤血狐的心是冰冷的,这些屈服显然无法打动它,赤血双眼射出夺人的幽暗,那是来自地狱的召唤。那条冰冷的绳索又漂浮着蜿蜒起来一步步靠近这群可怜的狼,狼群无力挣扎,只能痛苦的在这条索命绳索中瑟瑟发抖着。 当最后一只母狼发出悽惨的嚎叫声后,整个狼群彻底失去了声息,每头狼的眼睛都绝望的失去了神态,静悄悄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赤血狐又伸了个懒腰,吧唧几下嘴打了个饱嗝,像是大梦初醒,又像是饱餐一顿。 我抱着胳膊道:“这狐狸也够狠的,把狼群的灵魂全都吸走了,看来它是功力大增啊。” 无空无相:“阿弥陀佛,造孽呀,这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孟丽姑娘又何必赶尽杀绝?” 孟丽一撅嘴:“你们两个老和尚真是……,看看眼前的情况吧,如果赤血不吸了它们的魂魄,它们会怎么对你俩?你俩还能在这里打坐数落我吗?老顽固,赤血功力恢復了才能帮关老爷对付巨狼,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这话说的不假,赤血狐功力大增,转身就沖那巨狼呲牙裂嘴,自从甦醒以来,还没有一次被敌人打的如此囧像,如今阴气也补足了,自然把精力放在这巨狼身上。根本没给巨狼反应的机会,后腿一蹬,张开锋利的前爪就扑上去。 巨狼正在支撑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赤血的偷袭,赤血这一爪子不偏不倚正好划在巨狼的后腿上,赤血的爪子何等锋利,这巨狼的后爪当时就被划的血肉模煳起来,这巨狼的后爪被划伤,无法站立在地面,再加上关羽青龙偃月刀的巨力,直接被压的趴在了地上,只是还仰着头两个前爪死命的支撑着关羽的大刀。 赤血狐瞪着眼睛,呲着牙重新一跃而起,它这一击真是赤血也是卯足了劲,想直接一击毙命,它的爪子飞向了那巨狼的咽喉处。巨狼见赤血狐速度极快,已经无法完全躲避开来,赶紧头一偏,把致命的位置让了过去,赤血狐见这一击不能毙命,索性收起了锋利的爪子,口中喷出一股寒气。 孟丽在后边给它打气:“赤血,好样的,不用三昧真火,你可以用寒冰真气,冻死它,冻死它。” 可寒冰真气并没有像想像中的击中巨狼,它身体一斜躲过了过去,巨狼乃是灵兽,天生聪慧,上次在后山苞米地吃过赤血狐的苦头,这次已经早有准备,又怎能步了后尘。关羽正用力与巨狼相持着,巨狼一收力,关羽惯性的仗着青龙偃月刀向前倾斜下。 孟丽的糗事 赤血的寒冰真气冲着关羽就来了,关羽一看,赶忙用大刀挡去,咔嚓嚓几声清脆的冰冻声,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被寒冰真气冻结了,从刀把到刀身全部结了厚厚一层冰。 关羽一瞪眼:“你这畜生,帮倒忙?” 赤血听关羽责备,赶紧退到孟丽身后委屈的低着头。孟丽拍拍它安慰道:“赤血乖,没事,谁让关老爷不长眼睛呢,不怪你!” 关羽一瞪眼怒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当初你忘了……” 关老爷刚想继续说,孟丽赶紧打断道:“哎呀,关老爷,是小女说错话了,我无意冒犯您,您还是快看看那巨狼吧,一会跑了!” 巨狼趁这机会已经爬到了院子里,别看后腿受伤,但行动速度却不迟缓,此时已经失去战机,更何况赤血的元气已经恢復,它又不傻,还哪敢继续留在这里等死。关羽手中一用力,顿时青龙偃月刀上的冰全被镇的脱落,然后赶忙提着大刀追了出来。 我不怀好意的看看了孟丽:“关老爷刚才话里什么意思啊?当初什么?孟丽你好像有什么再隐瞒哦?” “哪有?哪有?我隐瞒你们什么啊?关老爷都几千年了,也老煳涂了,别听他瞎说。”孟丽尽量掩盖着。 “不是吧?我分析,你又不能勾引关老爷,又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你这丫头就是有一个爱好,喜欢蛊!是不是和这方面有关系呀?”我问道。 孟丽怒骂:“无双,你少多管闲事啊,什么事到你嘴里怎么就这么难听?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你紧张什么啊?解释什么啊?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心虚了吧?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和你说!”孟丽无奈道。 “阿弥陀佛,双儿,你的嘴就饶了孟丽姑娘吧,贫僧第一次看到这赤血狐就觉得怪异,看来并没有猜错。”无空笑道,但并没有责备孟丽的意思。 孟丽赶紧解释:“大师,你别信无双的,他这张臭嘴就是没有把门的,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无空倒也不在意,只是看看师弟无相,嘆了口气道:“哎!师弟呀,你我有罪呀,师傅把这庙中圣物交与你我二人看守,可竟然灵石丢失几年,我们都不知情,真是愧对师傅他老人家。” 无相双手合十:“师兄又何必介怀呢?这两块灵石之中的灵兽本就来自上古,它们若想甦醒,谁也拦它不住,这巨狼又如何?甦醒了20余年,在陈家堡子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们看见了,可又有什么能力阻止?灵狐落在孟丽姑娘手中不也是件好事吗?总比落入那些歹人之手要强,试想一下,如果今日我们对付的是这巨狼和赤血狐,那结果会是怎样?” 第157页 无空点点头认同了无相的说法:“也罢,也罢,看来这都是上上天的定数,我们无法阻止,关老爷都认同了赤血,我们又何必操心呢,也许赤血狐註定是孟丽所得吧,他们也算有缘了,能让赤血狐甦醒过来孟丽姑娘也算功不可没。” 巨狼的颓败 孟丽心中隐私的秘密被彻底揭开,她也不再隐瞒了:“你们放心吧,赤血我会照顾好的,不会纵容它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那牛鼻子老道不也说了吗,对付地煞星阿普老司一定要赤血和巨狼联手才有希望,巨狼我不知道,赤血肯定会帮你们的。” 我没好气道:“哎哟,苗族妹子就是个性啊,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没有呢,怎么被揭穿了,看纸里包不住火了,这么快就又变了?怎么着?赤血狐得来不是很光明正大吧?你承认顺手牵羊了?” 她俏皮道:“嗨,你这人就是不识相,没看无空和无相大师都说了,这是赤血狐和我有缘,换了你还不能唤醒它呢?一看你就是个没灵气的傢伙!” 我一看连无空和无相都不与计较灵兽失窃的丑行,我干嘛还硬抓着人家小辫子不放。我无奈道:“得嘞,这些先不说,还是快帮关老爷吧,一会巨狼跑了,纵虎归山,没有关老爷帮忙再抓就难了,到时候没法和老头子交代。” 孟丽这才想起来我们还肩负重任呢,赶紧吩咐赤血:“快去帮忙,这次看准了,别把关老爷惹毛了,再把你封印了哦。” 赤血一个箭步又沖了上去,这次不敢大意了,先站在大殿门口看了下形式。巨狼此时已被关羽逼到了庙里的一个角落,勉强躲避着青龙偃月刀的刀锋。院子里到处被偃月刀砍的七零八落,巨狼的爪子已经再没有力气与关公对抗,脚下的伤使它无法全身而退。 关羽乃是身经百战的神将,怎能错过这个机会,瞅准了机会,抬起青龙偃月刀披向了巨狼的喉咙,这刀法在2000年前也不知砍了多少曹军将领的首级,青龙偃月刀带着那缕寒冷的刀锋逼近了巨狼,我心想:看巨狼的伤势,看来难以躲过此劫了,赶忙大喊:“关老爷收下留情啊!” 关羽听闻,赶紧收了力,真是千钧一髮的瞬间,青龙偃月刀下巨狼喉咙处的鬃毛都已经掉落几根。时间静止了,定格了好几秒钟,巨狼胸前扑通扑通跳着,它明白,如果刚才不是我喝住了关羽,只怕此刻它早已毙命当场。 关羽瞪着巨狼,偃月刀停在空中始终没有下落,巨狼爬在地上舔舐着后腿的伤口,根本不再理会我们众人,一副认命的样子。我们知道这巨狼大势已去了。我赶紧求情:“关老爷千万别下杀手,这巨狼还有天命未完,你得祝我封印了它,整个湘西百姓的安慰就依仗它了,望二爷成全!” 关羽把青龙偃月刀拿回手上,然后往地上一仗,顿时镇的附近地动山摇,气势震天,不愧武神之封。他威严道:“圣犬星,本将军问你,你可知罪,你甦醒至今,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的姓名?今日看在你还有天命在身的份上,本将军饶你一命,如果不思悔改,定斩不饶!” 巨狼爬在地上继续舔舐着伤口,我突然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来,如果这巨狼的修行已经可以成人形,此刻面对关羽的责问它会如何作答?关老爷小狼知错了?谢官老爷不杀之恩?关羽今天本狼战不过你是因为那该死的狐狸在旁偷袭,如若放我养伤,我定能与你再站,到时鹿死谁手也不一定呢?或者是要杀就杀,本狼今天败了就认你处置?还是…… “无双,你想什么呢?赶紧封印这巨狼啊,我们也好回去交差,湘西那边危机呀,挺不过那么久了!”段雨生在旁边打断我的无厘头畅想。 老头子的小算盘 我看看雨生又看看孟丽双手一摊:“咋封印?老头子没告诉我,你来教我?” 我正在为如何封印圣犬星发愁呢突然电话响了。“喂,老头子,干嘛?你还没死?” 电话另一头骂道:“你这不孝的傢伙,老子哪得罪你了,教你本领,还咒老子早死?我估计你们再不回来真要给我们收尸了,圣犬星还没搞定?” “搞定是搞定了,弄的我们一身伤啊,小哥连药钱都没有,报销不?”我埋怨着。 “快点带着它和赤血狐回来吧,再不回来这边顶不住了,寨里人的气息越来越淡,我想只怕阿普老司开始行动了。” 我无奈道:“死老头,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封印啊?现在连关老爷的元神都出来帮忙了,关键不能封印,难道我能把它拴一个狗链给你带过去?就怕它不乖咬你哦,哈哈……” “什么?关将军元神?是不是你们现在在关帝庙老酒鬼那?” “是啊,让关老爷封印?拿灵石封印?还怎么着?” “双儿,回禀关老爷,就说老道手中有一他蜀中将军的魂魄,这魂魄已飘渺了2000余年不曾转世,还望关将军帮忙封印巨狼,待来日回到冰城自然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把那魂魄交与将军。” “死老头子,你真会做买卖哟,人家关老爷可是武神,你竟然敢和武神讲条件做买卖?太损了啊!”我笑道。 “那你给我封印去吧,老子不管了。”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老头子撒手不管了,真是一幅小孩气。 第158页 我无语……挂上电话对关羽施礼:“谢过关老爷相救,我等不剩感激,刚才我师父与我通过电话让我带给口信给将军。” “你师父?你师父不是那道宗门主王家后人吗?本将军与他没有什么交情,他又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我弱弱的道:“关老爷对前生的记忆可清楚?” “当然,我大哥义薄云天,与我和羿德桃园三结义……” “得,您打住,三国歷史我就不听了,我挑重点的说,我记得您亡故之时,蜀国刚刚成立,不知您可知道蜀后期诸葛孔明先生故后的时候有一将军叫姜维?” “姜伯约?伯约在哪?”关羽立刻激动起来。 “他说愧对诸葛孔明先生的栽培,丢了蜀国江山,让幼主沦丧司马氏之手,魂魄始终游荡在人间不得安生,已经2000余年了,后化作千年旱魃被歹人利用,还好,被我师父及时发现制止下来,他的魂魄现在还在那老不死的酒葫芦里呢。” 关羽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啊?我与大哥、军事在天上寻找伯约几百年啊,怪不得寻他不得,原来……哎!伯约呀,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乃是我西蜀的功臣吶,怎能落得如此下场?快把他带来,我要带他去见大哥。” 我咳嗽几声:“咳、咳……那个,关老爷,尊师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我当讲否?” “呵呵……原来是要和我做交换的条件?关某平生最不喜欢被要挟,不过今日例外,我不能看着伯约的魂魄漂泊在外,快说吧,什么条件,看关某办得到不?” 封印圣犬星 我笑道:“呵呵……,关老爷爽快,不是我们要挟你,只是这事只有您能办到,您看这巨狼已经俯首,我们该用什么办法重新把它封印回灵石?” 关羽笑道:“原来如此,这也好办,我本是武将出身,不是他们那些上仙,也不懂什么高深的法术,但却有一个办法定能封印巨狼,年轻人你闭上眼睛,我来唤出青龙宝珠。” 我听从关羽的吩咐赶忙闭上双眼,关羽仗着青龙偃月刀,口中念动秘诀,偃月刀闪烁出神圣的银光,一条青龙从天而降,那青龙盘旋在我周围转了几圈,然后微微张开嘴,我只觉得胸里一股灼热的气息涌了出来,那颗青龙珠慢慢的从我口中飞了出来,我睁开眼,看着它有些不舍。 青龙宝珠瞬间骤亮起来,把这附近的空间照的通明,从这神庙地底下四个角落里喷出四股银白色的光线,这四条白光我分辨的出应该都是关羽那地下神殿所发出来的,四条光线同时照在中心的一个点上,最中心就是那颗青龙宝珠。 这青龙宝珠一出,那巨狼乖乖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正视,如同见到上仙下凡一般。巧的是,赤血从梦里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巨狼的方向同时也趴下朝拜着青龙珠,孟丽呆了,她拼命的召唤赤血,可赤血就像没听到一样,把主人的召唤丢在脑后。 与其说这青龙珠在执行着某种法事,还不如说这是一场漂亮的烟火表演,太漂亮了,整片天空被照的童亮,我完全沉浸在这梦境之中无法自拔。 那墨绿的灵石也跟着青龙珠符合着,一闪一闪,巨狼瞬间被那块灵石吸入其中,然后灵石失去了光泽,重新变回本来的模样安静下来,青龙珠也与偃月刀融合在一起消失了。赤血恢復了平时的模样,又活泼起来,围着孟丽撒欢的跳来跳去。 我耸耸肩:“完了,这就封印好了?早说啊,原来我身体里的青龙珠就有这功能?那还用得着关老爷指点啊?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的青龙宝珠啊,看来以后我木有无敌buf了。” 孟丽的赤血狐没有损伤,反而因此站元神更加强大了,她当然高兴,讥讽道:“行了,你知足吧啊,青龙珠都救了你几命了,你要什么自行车?别那么自私!” 我不理这丫头:“关老爷,青龙珠呢?不是给我了吗?” “呵呵……你这娃娃真是无赖,那青龙宝珠是我偃月刀所化,祝你度过此劫的,如今大功告成,难不成你要私吞我的法宝?” 我无奈,只好嘆了口气,却心里总觉得不爽,也许是小心眼吧,心想:这关羽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得给他找点麻烦。然后开口道:“关老爷,小道士还有一事相求。” “你事还不少,快说吧,本将军还有要事在身呢。” 我指着段雨生道:“将军请看,我这朋友,他是赶尸一派的传人,因从小与尸为伍,所以阴气甚重,我只怕他以后因此不能婚配,就算婚配,有可能生出来的孩子也是阴胎。” 也不知我哪里说错了,孟丽不乐意了,苦着脸骂道:“你这嘴最臭了,什么阴胎阳胎的?雨生也是人,按你这么说上次阴司上来不是得把他抓走了?不会说话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无空主持的担忧 我又和这丫头耗上了,回道:“管你屁事,死丫头,我这也是为了雨生好,怎么着?莫不是你想给雨生生孩子啊?抽你这瘦不拉几的样吧?会生吗?一副皮包骨,没福气的样子,谁娶你谁倒霉。” 段雨生闷了好久突然开口了:“这叫骨感好不好?” 我沖雨生踢了一脚:“没出息,我这帮你教训未来媳妇呢,你插什么嘴,真是重色轻友之辈!” 第159页 关羽听的直流汗,实在无法忍受了,赶紧喝住我们:“行了行了,别吵了,本将军没空听你们吵嘴,这孩子我看过了,确实阴气太重,能不能结婚有点说的严重了,但长此下去想恢復正常人的生活也难啊,也算我们有缘,我来祝他吧。” 说完,那青龙珠重新飞了出来,盘旋在段雨生身上转了几圈,段雨生的身体里一股股黑色的气体伴着恶臭被那青龙珠全部吞噬,不多时青龙珠又与偃月刀重合到了一起。 关羽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记住你师傅的诺言,本将军恭候大驾,切莫慢待伯约,否则我也不答应。” “得嘞,您走好了您。” 拿起圣犬星的灵石我掂量一下,貌似最多只有2斤的分量,心想这么小的一块石头是怎么装的了那巨狼硕大的身躯的,世界真奇妙啊。突然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老头子的简讯。 简讯内容是这样的:老子事先声明,你千万别给其他人看见,封印好圣犬星以后,自己偷偷取来那块银白色的灵石,回来交给我,可能有大用,办完事速回,老子要顶不住了。 我不清楚这死老头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遵从,扶着众人回到禅房里养伤,然后安排好其他僧人赶紧收拾院内的残局,自己一人关上大殿的门快步下了地下神殿,左右托着那墨绿的圣犬星灵石,右手拿起那块银色的灵石比较一下,这两块灵石出了颜色不同以外貌似并没有多大诧异,当然除了墨绿色的灵石上面隐隐可以看见雕琢的一幅狼的图案,而银色的灵石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孟丽那顺手牵羊的名字可不太好听,我赶紧回身返回地面,却见无空大师在蒲团之上打坐念着经,貌似正在等我。 我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惭愧的低着头红着脸:“大师,不好意思啊,呵呵……没办法,你应该能理解我是吧?”然后不等无空回答赶紧就要跑出去。 无空在身后道:“阿弥陀佛,是王道友吩咐你这么做的吧?” “那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猜出来的,既然你猜出来了可就不算我偷,孟丽你都不责骂呢,我好歹也属于本家吧?” “双儿,你误会了,贫僧不是责备与你的,回去嘱咐你师傅,这两块灵石要慎用,千万不得有闪失啊。”无空慈悲道。 我这才放下心来:“啊,那你放心吧,不会有闪失的,我保证。” “这乃是本寺的圣物啊,要不,贫僧与你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那地煞星非同等闲,多一个人也多些力量不是?” 我看这老头子已经浑身是伤了,有些不忍,赶紧正经起来,回身拍了拍他:“大师,你好好养伤吧,我们那边没事,肯定会护送灵石回来的,你放心。” “无双啊,我刚才为你们卜了一卦,不瞒你说,是凶卦,只怕你们是凶多吉少啊,那地煞星可不是巨狼,你知道他是怎么从地狱中出来的吗?”然后无空喝了口水继续道:“他是挣脱了绳索,杀了鬼差逃跑出来的,地狱之中几万的鬼差都丧命了,贫僧能不担心嘛?” 我这一听汗毛倒竖……妈呀!怪不得当日在寨中,老头子都被打的如此囧像呢,那还是阿普老司没有完全甦醒,如今的法力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看来老头子说再不回来他就要挂了一点不夸张。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安慰道:“放心吧大师,我们会黯然回来的,无相大师还没和我师父喝够酒呢,老头子自己给自己卜卦,可以活到100岁,怎么可能有事?您保重吧,等我们好消息。” 中央军委的绿皮直升机在院内等了我们很久了,我们三人和一个畜生跳上了直升机,挥手与两个老和尚告别,也不知这一别是不是永远…… 诀别泪 直升机缓缓的飞上了天空之中,向着遥远的湘西大地驶去,飞行员拿起对讲机道:“报告教授,无双和其他人已经接到,请首长指示!” 对讲机里一个弱弱的声音:“没指示,给老子快滚回来,我可不少收尸的!” 我不理会他看着孟丽和赤血狐沉闷的道:“孟丽,你想过将来吗?你母亲也不在了,万一这次咱们处理不得当,你父亲……” 孟丽显得很冷静:“不晓得,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很多事是天註定,我左右不了,也许这註定就是我苗家的一场浩劫吧,但人还是要活着,我只想结束这一切,继续继承母亲的衣钵,也算安慰她在天之灵了,其实身为苗女很多时候我也身不由己。” “赤血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别以为我傻,刚才你背着我们拿了什么?呵呵……其实这些都是缘分吧,我并不强求,只希望赤血以后没有我的照顾一样可以幸福。” 我笑了笑:“呵呵,第一次跟你正儿八经的说话,还有点不习惯呢,如果我们还能活着,我祝福你和雨生。” 孟丽使劲掐了我下怒道:“讨厌,你说什么呢?我和雨生怎么了?你别跟女人一样乱嚼舌根啊!” “哟,哟,哟,我们泼辣的孟丽还会害羞啊?你当我瞎?我什么看不明白呀?雨生?啊?”我故意挑衅。 雨生脸红起来,磕磕巴巴说:“啊?跟我说……说什么?我……我哪……知道?” 第160页 “哎哟,瞧瞧,瞧瞧别磕巴,别紧张,呵呵……”我其实无心和他们俩开玩笑,缓了缓,眉头紧锁道:“我不开玩笑,如果我们有命活下来的话也算九死一生了,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写遗书啊?呵呵……如果我死了,我最放心不下我的女朋友,我怕她嫁给别人,你俩幸福了,生死都在一起。” 段雨生也正经起来:“无双,你今天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了,你以前那么自信,咱们现在已经有圣犬星和赤血狐了,前辈不是说了吗,凑齐这两个灵兽就有机会战胜阿普老司。” “正是因为我太自信了,我才明白那阿普老司到底是什么,上万的鬼兵阴差都拿他不住,老头子险些吃了大亏,咱们众人多少能耐谁心里没数?算了,何必想那么多呢,一切天註定,无空大师常说该来的总会来,你躲也躲不过,也许我今天有点磨叽了。” 孟丽摇摇头安慰我:“放心吧无双,至少我们不会退缩,我们三人,还有赤血,生死与共,是死是活,有你们俩这样的朋友,无憾了。”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爷们的话了?你俩要记得,我与老头子是师徒,如果到了危急关头,你们就逃吧,真的,逃的越远越好,这事和你们没关系,没必要多搭两条人命。” 孟丽道:“你别这么说,这事都是因我姐引起的,又牵连这我们苗寨的安危,我们临阵退缩算什么事?” 雨生也符合:“我不知道这些,孟丽到哪我跟到哪,我不怕,更何况我记得前辈说过,西藏活佛都要驾临,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吧?无双别愁了,相信我们!” 诡异的黑色迷雾 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转身钻进了驾驶室抽起了烟,把门一关,给这对苦命鸳鸯倾诉的空间。 “无双老师,怎么了?看情绪有点低落?呵呵……”驾驶员和我招唿着。 “别叫我老师,我比你岁数还小呢,军区那边对湘西有什么其他举措没有?”我想探听下军委的意思。 “军委说准备启用a级方案。”他并不埋我。 “a级方案?”我不明白。 “就是紧急应付生化物质外泄的方案。” “毁掉这个地区?”我有些惊讶,事态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这个我也不明白,但军委就是这么下的命令,王教授拒绝了。” “活佛那边有消息吗?”我不知道活佛的法力到底多强大,在我心里,他就是中国佛家最高荣誉的象徵。 “听说已经派直升机去了,你们回冰城时候就去了,可西藏那边雪山多,天气又不好,只怕也要耽误些日子。”飞行员答道。 也许是这两日太累了吧,顾不得浑身的伤势,到倒在那里睡着了。正安逸的做着美梦呢,却被直升机剧烈的摇晃惊醒了。我睁开眼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直升机四周全都是黑雾,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也看不见地面的情况。 我惊道:“大哥,这是到哪了?怎么这种天气?” 飞行员使劲拉着操作桿头上冒着汗回道:“按照坐标提示,我们应该已经在灵山寨上空了,可两日不来怎么这么大的黑雾啊?调度中心说今天是晴天啊,怎么会这样?” “快用电台问问下边,看看坐标对不对,咱们不能紧急着陆吗?” 于是他拿起对讲机喊道:“于连长,于连长,是否收到,请指示!” 可对讲机另一头一点声音都没有,机舱里,孟丽和雨生也被吵醒了,赶紧打开门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不理会他俩问飞行员:“你很确定这里就是灵山寨的坐标?” “相信我,电子坐标绝对不会错,误差在0.001,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下降,无双你看怎么办?我们掉头?还是?” 我仔细分析着眼前的情况回答:“不掉头,我看下手机有没有信号,我给老头子打个电话试试,早上还能通话呢。” 我仔细一看,中国移动确实是老百姓值得信赖的品牌,满格信号,笑道:“满格,看见没?有办法了,我和老头子通话,问下情况,让他们指引我们降落吧。” 我按了老头子的电话号,果不其然很顺利电话接通了,先是连续4生忙音,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挂电话,那边却按了接听键,但却久久没有声音。 我迫不及待的沖那边喊道:“老头子,你说话,你聋了吗?死了是不是?有没有看见我们直升机?” 电话另一头只有嘈杂的吃拉拉的声音,好像是风声,依旧没有回音。我又吼道:“说话呀!说话呀!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绝望了,正当我想挂上电话的时候,奇蹟发生了,电话的另一边竟然嘆了口气。我急忙追问:“师傅,师傅,你别闹了,到底怎么了?说话呀,嘆气干嘛?” 迷雾跳伞 “哎!小伙子,如果担心的话,为什么不下来自己瞧瞧?” 我怔住了,这声音不是老头子的,这种沧桑感绝对不是老不死的能发出来的,分明就是那阿普老司,他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电话里?难道师傅他们都已经……我不敢想像。 故作镇定问道:“老怪物,你想怎么样?我第一次听说啊,你一个几千年前的人还会懂得用手机?看来你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强嘛,不会是乱按一个键就接听了,现在心里还在那兴奋吧?” 第161页 “呵呵……油嘴滑舌的小娃儿,我的声音是念力传送,你以为是什么?井底之蛙!”他不屑道。 “切,我不和你理论,我师傅他们到底怎么了?你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叫你粉身碎骨(军委的a计划,肯定是发射重型武器)!” 我不喜欢他的这种狂傲,可他却依然肆无忌惮的冷笑着:“呵呵……小伙子,你别激动,他们没事,挺好的,只是太疲惫睡着了而已,我这老人家有那么阴险嘛?世人都误解我了吧?” 我也发狠道:“混帐,老妖怪,你等着无双小爷下去收拾你!” 说完挂上了电话,他们二人看着我语无伦次有些摸不着头脑,孟丽问道:“怎么了?不是那老头子吗?怎么看语气不对?是阿普老司?不可能啊,早上不是还和老头子通过话?” “是那老怪物,下边看样子情况不妙了,老头子他们凶多吉少啊,只怕这四周的黑雾全是阿普老司做的手脚,飞行员大哥说的没错,现在咱们就在灵山寨的上空,你们俩说怎么办?”我道。 孟丽想都不想回道:“那还想什么想,咱们下去,不管下边什么情况,我们也要下去,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我们有赤血狐,我们有圣犬星,不可能看着他们见死不救!” 我也不犹豫问飞行员:“大哥,有降落伞吗?” 飞行员在上空盘旋了几圈,我们三人终于带好了降落伞,孟丽抱着赤血狐向舱外看了看颤抖着声音问飞行员:“现在多高啊?” “1200米高空。” 我一听也吞了口口水:“大哥,能再低点不?” “抱歉无双,不能了,这是跳伞的最低高度,再低就危险了。” 孟丽推了推我:“你先跳,我们跟着。” “我靠,你第一次知道谦让,没事,女士优先,我知道礼节的。” “少废话,你是男人,能不能有点风度?”她说道。 我指指段雨生:“他也是男人,你咋不让他第一个跳?” 机舱门打开了,我咽了口口水一跃而下,孟丽和段雨生紧随其后。跳下来才知道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四周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唿啸而过的风声,而我一直担心的恐高问题也不存在了,因为四周全都被这黑色的迷雾笼罩着,压根就看不清四周是什么。 此刻的心情不允许我去体会这种第一次跳伞的刺激,慌忙之中打开了降落伞,慢慢的向着地面飘去,有点意外,以前看电视里都是降落伞随着风速飘荡着,最后跳伞员不一定飘到哪了,可现在的情景,四周别看一片黑色迷雾,但却感觉不到有一点风向,只有我们下落时降落伞与大气接触的摩擦声。我心想只要别落寨子里就算万幸了。 沉睡的尸体 我们三人慢慢的下降着,这周围黑色的迷雾随着高度的下降,密度也逐渐降低,很快的,我们落地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没有落在灵山寨内,看附近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危险。 我们三人快速解下降落伞紧紧依靠着对方的后背仔细的看着周围的情况,四周静的鸦雀无声,就连湘西大山深处的鸟儿虫子叫声都没有,四周迷雾不曾散去,我们紧张的慢慢移动着脚步检查着附近。 突然孟丽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啊”的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寂静的天空,段雨生条件反射赶紧把孟丽拉到自己身后护住了,以为有什么东西,赤血狐冲着那方向呲着牙咆哮着。 孟丽颤颤的道:“刚才我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好像是人,是死人,不会是老头子他们吧?” 我紧张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头子道法如此精湛,就算有意外,也能全身而退。” 说完赶紧走过去,不顾雨生的阻拦仔细辨认孟丽脚下那不明的物体,低下头,离的稍微近点,我勉强可以辨认清楚了,孟丽说的没错,的确是个人,而且这人我们认识,就是湘西特种部队,警卫连的于连长,此时的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发紫,但我活动一下他的身体,发现各个关节都不僵硬,甚至身体还有体温呢。 “别怕,是于连长,你们看。” 孟丽是苗蛊传人,对医术也略懂一二,她见于连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赶紧伸手试探鼻息,然后又搭了一下脉搏,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奇怪了,怎么可能呢?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太怪了。” “什么意思?于连长死了?还是活着?”我问她。 孟丽犹豫道:“我真的说不清,他已经没有鼻息了,按西医和中医的医理来讲肯定死了,可我给他号了下脉,发现他还有微弱的脉搏在跳动,而且跳动的节奏很稳定,又不像是个死人,你们也看见了,他有体温,身体也不僵硬。” 段雨生赶紧把于连长扶了起来。“那就是还有救,丽,你看他这脸色,我觉得是中毒了,有没有办法?” 孟丽无助的摇摇头:“我也没有办法,我对苗医了解的也是一知半解,如果我妈在肯定会有办法。”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于连长都已经这个状态,那其他人呢? “快看看附近,其他人呢?不可能只有于连长。” 我们三人在这小范围内,仔细的搜寻着,虽然这3人的搜救小组工作效率受天气的制约,但很快还是有了结果,这短短几十米范围内,横七竖八倒着的都是警卫连的战士们,还发现了一个西藏的大喇嘛,他们的状态和于连长一模一样,脉搏微弱,没有鼻息,脸色发紫。 第162页 “别找了,所有人应该都在附近。”孟丽也气喘吁吁。 “你俩看见老头子和宗贊大法师了吗?”我替这俩上了岁数的老东西担心,毕竟他们都属于国宝级的人物不容有闪失。 段雨生也回来了。“没看到,你别着急,应该就在附近。” “孟丽,这样不行啊,到处都是这黑雾,咱们根本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四周,赶紧想想办法!”我对孟丽道。 阴毒不侵 段雨生像是想到什么办法赶紧说道:“我觉得这黑雾,好像是阴气,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丽,你看赤血狐能不能……” 孟丽明白雨生说的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赤血过来。” 赤血听主人的话,屁颠屁颠的摇着大尾巴跑了过来,孟丽拽着它的耳朵低语几句,赤血通人性,马上张开了嘴巴,勐吸一口气,一些黑雾顿时被它吸入腹中,四周逐渐清晰起来。 我在旁边给赤血打气:“赤血,再吸点,再吸点,加油!” 赤血狐卯足了劲,只见它的小肚子慢慢鼓了起来,“咕噜”声打了一个饱嗝,停止了下来。我用力敲了一下它的脑壳,把赤血打的嗷嗷直叫。 孟丽凶道:“你干嘛?沖赤血发什么火!” “死狐狸,不争气的东西,你再吸点阴气,四周不就明朗了吗?”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雨生的喊声:“无双,别凶赤血了,不用了,你看,两位大师在这边。” 我闻声赶紧赶了过去,在寨门前,确实发现了这两个老东西的身影,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倒下,彼此依靠着盘地而坐,老头子闭着双眼双手捏成莲花指,而宗贊则双手合十像是在念经文时留下的姿态,但却不发一语。我用力摇晃着老头子,可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赶紧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唿吸,旁边宗贊也是一样的情况,看来这两个老傢伙修行深厚,到了关键时刻顶用了。 我沖他喊道:“老头子,你醒醒,快醒醒,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话,餵!你说话呀!” 孟丽赶紧拦住我:“无双,你先别激动,他俩至少还没像其他人那样啊,肯定没事的,两位大师修为那么高,看样子现在是在用法力抵抗这阴气的入侵,暂时休眠了。” 孟丽的话确实如此,两个老头的眉头偶尔还会抖动几下,额头上留下豆大的冷汗,确定了他俩安然无恙,我开始也变得理性起来,仔细分析着现在的局势。如果说我们三个都有些修行的话,那么在这黑色迷雾之中连老头子和宗贊这种修行的高人都无法抵抗,可为什么我们三人之中没有一个有什么异样呢?赤血狐好理解,它是阴兽,这些阴气别说对它造成伤害,恐怕对它而言如果不是吃饱了,那就是多多益善了,可我们不是它呀?难道这阴气还会挑人不成? 孟丽这丫头头脑确实聪明,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拍拍我的肩膀道:“别想了,这个很好解释,你忘记了?咱俩本就是灵媒之躯,灵媒之躯都可入地府如走平地,更何况这小小的阴气?上次你和前辈下地府救姐姐,老头子依靠法力高强身体并无大碍,你没有多大修行,跑一趟你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我点点头:“你说的在理,可雨生呢?雨生可没有咱俩这种天赋。” “雨生就更好解释了,他以前是赶尸匠,几乎对阴气免疫,看你平时刁钻,到了关键时刻笨的像头猪,有那心思还是赶紧想想,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吧?只怕再晚了不光两个老头子性命不保,就连咱们三人也休想离开。” “你别到关键时刻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这是你们苗寨,你这二小姐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呀,咱们冲进去?还是……?”我讽刺她。 王道士的字条 “哎哟哟,几位小朋友吵什么啊?看来老朽让你们心烦了不是?怎么样?我说话算话,他们都在安静的睡觉吧?就不要打扰他们了,也许他们会睡很久呢,怎么你们三难道一点睡意都没有?呵呵……定力不错呀,上次没看出来,这世上灵媒之躯本就少见,今日老朽有幸一下子得见二人,还有一个竟然还是我们湘西赶尸派的后人,三位也算贵客了,何不进寨一叙?”又是阿普老司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方向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不喜欢人这么躲躲藏藏的,或者说我在明敌在暗,这对我们现在的局势很不利,大骂道:“老妖精,你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前辈,看你如此猥琐都对不起你这岁数。” 那老怪物继续挑衅道:“小伙子,脾气别那么火爆,呵呵……气大伤身,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急什么?这些阴气看来你们很喜欢,你们还有一个小伙伴对这阴气有些癖好,好啊,老妖精就满足你们的需求,哈哈……” 之后不管我怎么骂,这老妖精也不再回復,孟丽拉拉我:“别骂了,有损形象,他才没我这爱好和你斗嘴呢,你省省力,看来一会有咱们招架的东西呢。” 真硬了孟丽的话了,他话音未落,刚才被赤血狐吸走了许多阴气,好不容易周围可以勉强看得清楚些,但从寨中又飘出滚滚黑雾,这黑雾极其浓厚,就像东北农村家家户户到了冬天点炉子时候从烟囱里飘出的黑烟一样。 第163页 我骂道:“操,变态,怎么办?我们再是灵媒之躯只怕也凶多吉少了,要不要暂时先躲下?” 段雨生沖我俩喊:“你们看,前辈脚下踩着一个字条,可能是给我们留下的。” 我赶紧把这字条拿起来,心想,上次再陈家堡子我大战鬼婴孟美的时候老头子给我出了三道锦囊,差点没累死我,好悬死在那里,今日这老头子又想出什么雷人的东西也说不定,然后把字条不屑的丢给孟丽道:“我不稀罕他这些锦囊啊,妙计的,你来念。” 孟丽拿着字条赶紧看个究竟,形式越来越紧迫,那团黑压压的迷雾就像恶魔的爪子般逼近着我们三人。 “无双,老头子这次靠谱,靠谱,你快来看。”孟丽喊我。 我有些不相信,接那字条读了起来。字条上是这么写的: 双儿,现在形式危机,那阿普老司已经甦醒,寨内老少灵魂全部被他所控制,这四周的黑色迷雾就是那老傢伙利用魂魄制造的阴气,你们千万不可小看这些阴气,不要仗着自己是灵媒又有赤血狐就硬闯,修行未到会伤了你们的元神,于连长他们没有死,只要封印住地煞星阿普老司,他们的魂魄就会自动归位,我和宗贊也不能离开,如果我们离开,这阵就破了,再想寻这阿普老司的真身就难了,你们听好,机会只有一次,我身上有一张唤阴符,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你们把唤阴符点燃,就会唤出阴司,两位阴司与我们有些过节,你千万好言相待,说出这其中的厉害,我相信他们会听你的劝说,让他们赶紧把这所有阴魂全部暂时收了,待附近的幽魂消失,那这阴煞之气自然也消失,我与宗贊法师便会甦醒过来,到那时再做打算。 阴阳恩怨(1) 那寨内滚滚的黑雾根本不给我考虑的时间,赶紧在老头子身上找出了那道唤阴符点燃。这符咒燃烧起来,其他的符咒或纸张如果点燃的话,冒出的烟可能是灰色的向天上冒,而唤阴符的确非常诡异,它冒出的竟然不是灰烟而是黄色的,如果仅仅是谎言倒也不至于用上诡异这个词,这唤阴符燃烧后从黄色的烟逐渐变换着颜色,颜色一点点变淡,最后如同一缕空气般全钻进了地下。 我惊呆了,自言自语道:“我靠,怎么感觉像信号弹?信号弹还往地下飞的?” 雨生说:“不管是什么信号弹,只要能招来阴司就成了,你们看,现在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间,阴司敢出来吗?” 雨生话音未落就见那地面裂开一道缝子,从裂缝之中窜出两个影子直接落在了我们面前,来者正是那黑白无常。 这二人落在地上还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白无常的嘴还是那么不堪,道:“大哥呀,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兄弟才当差,你也是,人家烧个什么符就非把我拉山来干嘛呀?” 黑无常道:“兄弟莫埋怨,大哥也不愿意,但这唤阴符是道宗元祖与我阴界相联繫的纽带,如若不是有要事不会有人烧唤阴符,这千百年来这也就才是第二次了。” 白无常一边听黑无常解释唤阴符,一边揉揉眼睛看着我们三人,一脸的不屑道:“大哥,你看这是谁?你还说肯定有要事呢,指不定又是什么不靠谱的事要咱兄弟帮忙,我看咱们赶紧回去吧。” 黑无常一看我和孟丽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我当谁呢?这不是宗主的高徒吗?有何赐教?” 这兄弟二人一唱一和的着实让我不爽,无奈谁让我们现在有事求人家,我只好低三下气的拱手施礼道:“二位鬼差有礼了,小道无双奉师傅之命请二位大驾有要事相商,打扰二位清修实在是无奈之举,情况紧急,还请海涵。” 那白无常根本都不看我一眼高傲道:“行了,别在那装文人了,客套什么啊?我们兄弟可担待不起,有事快说,没事我们走了啊。” 孟丽一瞪眼,有些看不过他们的傲慢,就想与之理论,我伸手拦住了她,陪着笑继续说:“二位应该记得那从十八层地狱逃出的地煞星吧?” 白无常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了?说!” “那地煞星甦醒后恢復了元神,也就是几千年前的苗蛊创始人阿普老司,他此刻正在这寨落之中作怪,二位大人看,咱们周围这些阴煞之气,都是这妖怪利用寨里老少的灵魂释放而出,我等本为封印地煞星,但如今阴气太盛,我师傅也被困住,还请二位出手,暂收了阴气与寨内老少的灵魂让他老人家甦醒过来。”我道。 黑无常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上来的时候就感觉这四周有妖气,宗主也在?” “是,二位看,师傅和宗贊法师现在只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元神和这阵,已经无暇分身再对付这些阴气了。”我毫不隐瞒。 白无常阴笑着:“嘿嘿……没想到啊,这老头也有今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前是怎么对我们兄弟的?” 阴阳恩怨(2) 我看他俩这是要翻小肠赶紧赔不是:“二位鬼差切莫怪这老头,以前也都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啊,我带尊师向赔罪便是,劳烦还请收了这些阴煞吧。” 也许是我们三个小辈再此说话根本就不够分量,黑白无常根本不把我们的话放在眼里,白无常把灵头幡夹在胸前,两个胳膊一抱:“呵呵……行啊,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至少也得先回地府之中先十殿阎王通禀一声,否则可不能擅做主张。” 第164页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请二位不要为难小弟好吗?现在真的火烧眉毛,还请二位以大局为重。” 黑无常解释道:“无双道友,你可能不太理解,我们也没有办法,你想啊,这寨里少说也得有百十来号人,他们在生死簿上都有自己的亡时天命,现在平白无故的都死了,我们也无权改生死簿不是?最不济是不是也得请鬼判批示下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孟丽的脾气火爆,推开我的阻拦上前骂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无双好话都对你们说了遍,怎么着?公报私仇是不是?我告诉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姑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黑白无常手上有把柄,见我们求他,腰杆子也硬起来了,黑无常瞪了眼孟丽回道:“你这丫头好生无礼,我等身为鬼差自有天职,岂容你等威胁?本差今天就告诉你四个字,恕难从命,告辞!” 赤血以前就和这两个鬼差打斗过,对他们的气味非常熟悉,刚才鬼差一上来这小傢伙就警觉的低吟着,见这二人对主人孟丽不敬,赤血“嗖”的下窜到了鬼差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恶狠狠的咆哮着。我想眼前这架势,孟丽一声令下,只怕赤血狐口中的三昧真火就能让这两个狂妄的小人跪地求饶,可孟丽的脾气这么火爆,万一赤血狐不小心把这俩鬼差烧死…… 黑无常道:“怎么?仗着赤血狐还想拦我们不成?” 我赶紧打圆场:“二位莫怪,孟丽姑娘不是这个意思,如今我们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要不也不会麻烦你们。”突然想起西藏活佛马上就要来,赶紧换了个语气道:“就当给活佛他老人家个面子?” 看来这招惯用,一说到“活佛”二字,黑白无常赶紧对视一眼,还是黑无常聪明,道:“哎哟,无双别这么说,不是看谁面子的事,这样吧,我们兄弟二人尽力好不好?” 我心想,这黑无常真是会找台阶下,算了,何必非要翻脸呢,恭敬道:“那就有劳了。” 白无常有些不高兴,黑无常沖他眨眨眼,二人彼此点点头,好像有所共鸣,然后白无常走上前来,把手中那幡拿了出来撑起,我这次看清楚了,这白幡的内里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梵文咒语,白幡一开,所有梵文闪起了圣洁的佛光。 四周那些浓密的黑雾顿时被那佛光吸入白幡之内,看到此场景我想起家里做菜时妈妈经常要开抽油烟机,呵呵…… 我推推老头子:“师傅,醒醒,快醒醒。” 虽然老头子还没什么反应,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听见了我的唿喊,他的耳朵稍微抖了几下,我大喜,给他餵了口水,滋润下他干涩的嘴唇,心想,这辈子连自己妈还都没这么伺候过呢。 阴阳恩怨(3) 眼看天空之上都已经隐约可以看见月亮了,刚才我们乘坐中央军委的直升机还盘旋在天上,只有一层薄弱的黑雾还苟延残喘着,突然白无常收起了幡,道:“看来只能这样了,还剩下几个阴魂,我也无法了。” 我急了:“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眼看所有阴气和魂魄都收走了,怎么就还留下这些?” 白无常早想好了藉口:“没办法呀,我的灵幡只能装这么多了,已经装满了,我先带他们回地府交差,然后再上来收了剩下这几个,你们稍等片刻。” “那这片刻是多久?”孟丽问。 “这个不好说,我等回去以后,先要登记在案,然后还要修改生死簿,另外还得查阅他们此生翻多少罪,造多少福,也好赏罚分明,还他们下世一个清白身。”黑无常解释。 我终于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说道:“那意思就是不一定多久是吗?” “无双别急,今夜我们肯定会回来的,你们稍等片刻。” “等?你们看我们现在还能支撑多久,老头子如果再不醒来,局势肯本无法控制,你们这是报復!”我也怒了。 黑无常一听我翻脸了,他也不再装着阴险的小人,索性撕破脸皮道:“大胆,你等小辈敢如此对我兄弟说话?告诉你们,我们帮你就已经是仁至义尽,还容你们在这说三道四了?兄弟走!” 孟丽大喊:“今天我看你们哪里去!” 这一声令下,赤血狐张开爪子就扑了上去,这兄弟二人以前吃过赤血狐的亏,不敢怠慢,黑无常锁魂链一抖在空中弯曲延伸着,然后从他们头顶一直盘旋至脚下,顿时形成一个圆罩把这二人保护的严严实实,锁魂链毕竟不是凡间之物,赤血狐爪子再锋利却也无法损坏分毫。这阴险的兄弟二人在里边奸笑着:“嘿嘿……我们早有准备,今天看你赤血狐再有本事能奈我兄弟何?” 孟丽发狠了,命令赤血:“惹怒本姑娘,今天就让你们吃点苦头,赤血,防火,给二位阴差取取暖!” 我想阻拦,可赤血与这两个阴险之辈早已结下樑子,哪还给我劝说的余地,口中的三昧真火已经喷出,那剧烈的灼热已经完全把锁魂链的周身包围住。 二人没有想到孟丽竟出此毒手,赶紧求饶:“姑娘赶紧让零售收了三昧真火,且听我们兄弟一句。” “是啊,孟丽,你要真把他们元神烧死了,咱们可是犯了天条了,而且还有阴煞之气违背收走不是?”段雨生劝她。 第165页 “赤血,先看他俩有什么话要说。” 赤血火红的尾巴一甩,所有三昧真火又被它吸回腹中。黑白无常见失去了三昧真火的束缚把锁魂链也收了,然后白无常在黑无常耳边低语几句,黑无常马上心领神会,用脚在地上跺了三下,口中默念了几句咒语。 我们以为他们吃软怕硬,还不赶紧把剩下的阴魂抓走?可突然刚才他们来时,在地上留下的那道缝隙之中又窜出了一个影子。 阴阳恩怨(4) 此人一身官服,打扮有些像古代人,一张罗剎脸,看着就让人畏惧,他与关羽给人的感觉不同,关羽也让人畏惧,但关羽给人的畏惧感是他与生俱来的威严,而这人就不同了,就算是个普通人恐怕都能感觉到他的阴气。 黑白无常赶紧躲到这人的身后,黑无常怯怯的说:“大,大人,救命,你要为小的兄弟俩做主啊,上次就是他们百般凌辱,难道我地府无人了吗?” 孟丽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黑白无常:“哎呀,你们两个东西真滑头,我让赤血收了火,你们趁机还找帮手是不是?” 那人并不着急与我们过招,迈着方步走到近前打量着我们,然后开口道:“尔等何人?为何与我地府过不去?难道你们就不怕生老病死?我看你们肉体凡胎,还是速速离去,免得本官手下无情。” 我看不出这人的来头,但相信黑白无常叫来的帮手,也定是地府之中的凶神恶煞之辈了,不着急发表言论,先站在一边看看他的来头再做决定。可孟丽的脾气却已经被黑白无常挑起了火,嘴上依旧不饶人道:“你谁呀?本姑娘也敢拦?让开!” 那人依旧先礼后兵,说道:“姑娘,且慢,这其中是比有些误会……” 没等他话说完,孟丽的袖子里就飞出一只蛊虫直奔那神秘人而去,蛊虫刚刚飞到近前,那人手中突然闪出一个一尺多长的黑色毛笔,别看这毛笔是黑色的,但笔尖上的毛却都是红色的,那红色非常诡异,根本就像是天然而成,更像是血红色,因为我离的这么远已经可以感觉到那笔上隐约传来的血腥味。 那人把奇怪的毛笔双手而握,然后逐渐用力盘旋起来,这毛笔旋转着,一股小飓风从漩涡中飞出,直接挡在近前,蛊虫飞到近前,刚一接触这小飓风便化作尘埃消失不见了。 他并没有着急反扑,见蛊虫消失了便站在原地看着孟丽:“姑娘懂得苗蛊?看来是苗家后裔了,不知与我地府中人有何恩怨,竟下此毒手啊?” 我看着他的打扮和他手中拿着的这杆毛笔,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古书里看到的一个形象,怕孟丽吃亏赶紧走上前去拦住孟丽小声嘱咐道:“小心点,这人好像是鬼判,别胡来,先探下虚实,别再多一个敌人,眼下先救老头子他们要紧。” 那人听我小声和孟丽说话后笑道:“呵呵……这位小兄弟倒是懂事的多,再下正是地十八层地狱的阴司鬼判,上次我这两个兄弟被这女娃的白狐烧的体无完肤不知是否有此事?” 我上前施礼:“小道无双见过鬼判大人,坐在那边的是尊师王长风。”我并没有直接解释上次的冲突,心想不知老头子的大名能不能让这鬼判给些薄面。 他露出了阴笑:“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仗着宗主啊,那我就更要问了,我听说上次宗主和你去地狱之中硬是劫走了一个冤魂,此事属实否?” 我耸耸肩:“这完全是误会,那孟丽的魂魄还有天命未完成不能下去,鬼判大人就别往心里去了,我们可能处理方法不太妥当,但也都是为了芸芸众生啊,这些都是浮云。” 阴阳恩怨(5) 那人无心和我的浮云开玩笑,一瞪眼,怒道:“浮云?浮云竟伤了我兄弟的手腕?小道士,你别狗仗人势,我告诉你,就是你师傅甦醒,我也不怕,今天这个面子本官可不卖了。” 他说这话越来越难听了,我也有些不快,骂道:“妈的,你骂谁是狗?小哥虽然属狗,但此狗非狗,孟丽,放狗!” 孟丽疑惑道:“嗯?放狗?” “不是,不是,放狐,放赤血,咬这丫的狗官,气死我了,跟他沟通真费事。”气的我牙根直咬。 赤血狐早就在孟丽脚下做好了准备,见这人来者不善,一跃而起,在空中它那火红的大尾巴直接捲曲,然后伴着一股灼热的火焰扫了出去,黑白无常一看三昧真火又到近前吓得屁滚尿流,瑟瑟发抖,鬼判闷哼道:“没出息的东西,看好了。” 他从袍子里拿出一本竖开的竹简,用这竹简挡在身前,赤血的三昧真火直接被挡了下来,任凭三枚真火的温度如何上升都无法伤到鬼判分毫。我一看便知道这鬼判的修行在我等之上,怕有所闪失叫道:“赤血,快回来。” 可此时已晚,鬼判没有动分毫,赤血还在近前犹豫要如何破那竹简发呆呢,突然鬼判消失了,赤血耳聪眼慧,站在原地仔细感觉着附近的动静,我们几人还在继续唿唤赤血,可赤血刚慢慢的往后退,突然鬼判的身影出现在了它的身后,野兽的感知力果然强,它感觉到了身后的阴气,打了一个激灵,后腿用力就想跳开。 可鬼判的判官笔速度奇快已经打了过来,直接打在赤血的身上,他没有圣犬星的巨力,但那判官笔已经沾满人的鲜血几千年,可判人生死,改写命运,早已成为圣器,它足以和任何一个法器媲美,功法自然非同小可,赤血那雪白的身体被它划破流出了阴气集结而成得鲜血。赤血被疼的低吟几声,扭曲着身体,强忍着撕痛退回到孟丽身前。 第166页 我大骇,不敢相信这鬼判的判官笔,竟然连赤血都伤的了,我们三个人,两个修行不到家的灵媒外加一个赶尸派的不入流传人是万万不是他的对手,身后那团团阴煞之气再度从寨中飘起,此时前有追兵后有堵截,一时间我们不知何去何从。 孟丽见赤血吃了亏不干了,露胳膊往袖子就要拿它的玉箫,段雨生拽住了她:“丽,咱们几个加一起都不是鬼判的对手,别冲动。” 那鬼判好像并不着急马上解决我们几人的性命,非常享受一点点刺激着我们内心那个悬着的神经,他一步步逼来,我们向后退着,我后边一脚踢到了一个肉唿唿的东西,回头一看,竟然已经退到了老头子和宗贊法师的位置,不能再往后退了,再往后退就要进寨了,万急之时,老头子的酒葫芦突然从他胸前掉在了地上,我灵机一动,看来只好出此下策,行与不行就看造化了。 一把手把那酒葫芦拿在手中,然后拔下了塞子,一缕青烟从葫芦中飘出,化作人形站在我面前。正是那蜀国大将军姜维?姜伯约的魂魄,他站定回头一看老头子和宗贊正背对着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问我道:“无双,这是怎么了?” 阴阳恩怨(6) 我赶紧回道:“事情紧急,顾不了那么多和将军解释,眼前那鬼判要加害我等,还请伯约将军救命。” 鬼判停下了脚步,也感觉到了姜维身上的阴煞之气,他皱了皱眉头嗅了嗅,怒道:“我当宗主乃世上有德之人,没想到竟养小鬼?你这小鬼,见了本官还不下跪,难道要等我把你收了?” 他身后的黑白无常颤颤的道:“大人小心,这阴魂邪的很,武艺超凡啊,上次在鬼门关前就是他伤了小的。” 鬼判不理会这二人继续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蜀国虎贲将军,诸葛孔明先生门生姜维姜伯约是也,此事我一介阴鬼本无权过问,但那长风道人是在家的恩人,你若伤他,本将军是万万不能让开,只有得罪了!”姜维义正言辞,说完,拿起手中阔刀冲杀过去。 那鬼判仗着自己是阴司鬼界的执法者,藐视一切魂魄,根本没把姜维当回事,见姜维阔刀近前,直接拿判官笔挡去,只听“噹啷”一声巨响,两个武器碰撞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姜维手中阔刀硬是把鬼判的判官笔压到了胸前。 鬼判此时才意识到这姜维真是一员虎将,一个失去元神的魂魄竟然如此神力,他不敢硬抗,手中判官笔一滑,身体倾斜,直接躲了过去,反手握住判官笔回身想扎姜维,可姜维的阔刀不给他时间,又至近前,这次他有了警惕,不敢迎接,只是拿判官笔稍晃了一下,姜维赶紧收回阔刀,鬼判见有了空隙,嗖的下再次消失了。 姜维也不紧张,把阔刀往地上一扎,借着力懒洋洋地依在那道:“这位仁兄,你既为阴司鬼判,怎能不知我一介阴魂非阳间之人也可以感知到附近的阴气?况且你阴气还那么重,这招有用吗?” 说完拿着阔刀向着身体左边的空气砍去,鬼判身影立刻显现出来,躲了过去,然后又消失在原地,姜维的阔刀一下一下向前方的空气看着,偶尔还会闪出几道火花来,定是与那判官笔短兵相接碰撞摩擦而成。 鬼判见这招在姜维身上不奏效,也不再躲藏了,真身显现出来与姜维打斗,但姜维乃武将出身,比起真刀真枪起来,鬼判慢慢落了下风,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大汗淋漓。他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又拿出了那竹简来,不过这次却是抛向了空中。 空中的竹简闪现出来一道白光照向姜维,姜维不知这白光是何物,也不躲闪,还是硬生生的冲杀过去,白光照在姜维身上,姜维身上的铠甲开始融化了。我一看赶紧大喊:“伯约将军快躲开,这白光可灼阴气!” 姜维一闪身躲到了一块岩石下边,白光再也没有办法照到他,姜维道:“阴险小人,竟暗器伤人!” 鬼判根本不理会,那竹简的白光依旧这么照着躲在岩石之下的姜维,我看出了点门道,似乎竹简照出的白光并不完全是要伤姜维,而是只想限制他那犀利的刀法。 我喊道:“伯约将军快想办法,鬼判只是想把你限制在这岩石之下不得分身,他阴毒的很,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鬼判骂道:“多嘴,黑白无常,还不趁机教训他们?” 黑白无常失去了赤血狐和姜维的威胁顿时对我们三人怒目相对。 阴阳恩怨(7) 我骂道:“你们两个卑鄙小人!现在我们的大敌是那阿普老司,你们怎么不分里外?” 白无常悠悠的道:“无双你可要搞清楚,不要说我们这个词,是你们,你们的敌人是阿普老司,我们地府绝对不会放过藐视阴法之辈的,是你们束手就擒跟我们下去,还是要我们兄弟动手?” 我一看嘴上功夫是无法阻止他们了,与其等他们动手,还不如先发制人,全身运气,口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然后向这两个鬼差打出内狮子印,内狮子印伴着九字真言的佛光咆哮而出,黑无常一皱眉:“不愧是宗主的徒弟啊,都懂得融合小密宗的内狮子印和九字真言,呵呵……但你也小瞧我们兄弟了。” 第167页 黑无常把锁魂链重新缠绕在他俩四周发出阴暗的鬼气,怎料我的修行毕竟太浅,比起鬼差那几千年阴气的洗礼和黑无常那锁魂链来还是稚嫩一下,这一击石沉大海,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习惯性的赶紧用手摸手腕上的金缕宝珠,一摸才想起来,昨日在关帝庙时已经散了,眼看这鬼差就要到近前,我一步步向后退着,孟丽和雨生扶住我,孟丽一瞪眼:“姑奶奶不信了,咱们三打不过他们!” 拿出玉箫便冲杀上去,这苗女外功甚凶,先是与白无常打斗在一起,白无常以前在陈家堡子时候就不是孟丽对手,与孟丽动手心有忌惮,赶紧喊黑无常上来帮忙,黑无常手中锁魂链一抖也与孟丽厮杀起来,孟丽寡不敌众有些吃不消,段雨生这笨蛋不顾自己不懂武艺,从路边抡起一个杆子就要上去凑热闹,雨生此举不但没有帮上孟丽,反而孟丽与二人纠缠之时还得顾及他的安全。 白无常的灵幡一下打在段雨生的胸口,雨生向后退几步,白无常借势跃起抡起灵幡就沖他头砸了下去,孟丽这边正在与锁魂链纠缠,眼看着雨生危机,大喊:“雨生,你快走,快走啊!” 可此时雨生根本没有机会反应,白幡已到头顶,我相救他,无奈自己不懂武艺,心急如焚,情急之下,被逼在岩石下方的姜维见雨生有难,赶紧扔出手上的阔刀,阔刀正好打在灵幡上,灵幡被打飞,在空中盘旋一下又被白无常唤回手中。 别看姜维救了段雨生一命,但丢失手中兵器,却已经没有东西与鬼判手中的判官笔相斗,只能在岩石之下左躲右闪。不仅仅是他那边告急,孟丽这边,黑无常确实比他弟弟要强上许多,再加上锁魂链威力不可小视,孟丽此时也只有招架的份了。 “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我看白无常的灵幡又要向段雨生罩过去也急了,开口骂着,转身就往附近那浓密的树林中跑去。 孟丽一边抵抗着黑无常的锁魂链一边回头问我:“无双,你个没出息的男人,你不是说和他拼了吗?你跑什么?” “这叫以退为守!你个小娘们知道什么?雨生顶住啊,再顶1分钟就行,等我回来救你们!” 当然我不知道段雨生到底能不能还顶住一分钟,可此时如果不用这个办法,只怕我们三人和姜维马上就要下地府受刑了。不大一会我光着膀子,手中拿着湿漉漉的外衣又从树林之中跑了出来,雄纠纠气昂昂的喊道:“快,快,快!你们靠后,看我的!” 阴阳恩怨(8) 然后手中拿湿漉漉的衣服就扫了过去,白无常蔑视的笑着:“这孩子看来是吓傻了,你这外衣还成法宝了?嘎嘎……” 我的外衣正好打在他的胸口之上,衣服上的水珠溅的他全身都是,有几滴甚至到了他的脸上,白无常被着一下打的跌倒在地上,本来煞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浑身上下一股股白气网上窜着,从他的七窍冒了出来。 黑无常这下可真瞎傻了,虚晃一招,孟丽向后退闪,他赶紧快步过来把白无常搀扶起来问:“兄弟,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你体内的阴气怎么流逝的这么快?” 白无常扭曲着的一张脸痛苦的答道:“不知道他衣服中的水是什么,一接触到我的身体就感觉很烫,比三昧真火还烫,邪的很。” 我不敢给这两个卑鄙小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挥舞着手中湿漉漉的衣服笨拙大又甩了过来,黑无常知道这衣服里的水分有玄机,这次可不敢像白无常一样硬接了,直接用锁魂链挡在他们兄弟二人面前,可水这个东西却不和其他武器和暗器有同样的物理效果,尤其是浸透水的衣服,它打在有硬度的东西上,衣服的材质收到外部压力向里挤压,里边的水分就要溅出。 黑无常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锁魂链挡住衣服的抽打,却又把衣服里神秘的水滴溅了出来,这几滴水分有2滴同样溅到了他的身体之上,但黑无常修行确实高,强忍着全身的灼烧,白弟弟白无常向后托走,直到托到那阴司鬼判身后,才放下弟弟盘坐在地运气抵御体内那剧烈的灼热来。 孟丽也没有追击退了回来照顾雨生,一边检查雨生伤势是否严重一边还问我:“你那衣服中是什么圣水?” 我嬉笑着道:“嘿嘿……必须是圣水呀,怎么样?威力如何?你看你武艺再高强还不如双哥的一件衣服吧?” 孟丽继续问:“行了,别吹了,快说这是什么水?在哪取来的?好像对付阴气重的东西很有用啊?” “必须有用啊,这其中可有很特殊的物质,专制阴邪之物,但恐怕只此一次,再想用,至少一时半会是用不上了。” “别在那唧唧歪歪的,快点说,一会遇上阿普老司也好派上用场,哪来的?我现在便去取回来。”然后孟丽还自言自语“奇怪了,我从小到大在寨附近玩耍也没发现什么圣水呀?” 我一本正经的回答:“你不用去取了,你是取不到这圣水咯,没准雨生能有,当然了,很可能他现在也没有了。” 段雨生挠挠脑袋若有所思:“我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什么水呀?凭什么你能有,我就不能有?” 孟丽追着我就要踢,口中骂道:“快点说,扭扭捏捏的,你只要说得出,我就能弄的到!” 第168页 我愣了:“我靠,有没有这么夸张?那我说了啊,你要是弄不到你跟我一个姓!” “说呀!” 我羞红着脸,装着一幅女人腔,发着嗲:“讨厌了啦,追问人家这些,坏死了,还能是什么,童子尿呗,嘿嘿……两个死鬼!” 阴阳恩怨(9) 孟丽此时正凑在我那湿漉漉的衣服上闻呢,我这话一出,她马上一屁股坐倒在地,然后拼命的呕吐起来,一边吐,一边骂:“无双!你!你!你!你太过分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在那闻呢,心想这圣水不一定什么味道!怪不得有股怪味呢!” 我笑道:“嘿嘿……我又没让你闻,你闻个尿?苗女都真变态,好这口?雨生啊,以后看来你的日子苦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雨生的肩膀,段雨生咧着嘴赶紧跳开了,像躲一个瘟神一样离我好几米。“哎呀,无双,快离我们远点,我看变态的是你。” “嘿,你这耙耳朵的小子,要不是你双哥童子尿,你刚才早就凶多吉少了,还不知好歹?孟丽,以后你可就跟我姓了啊!” 孟丽吐的脸色惨白全身虚脱,撑着腰站起来指着我道:“死!你给我死开,无双,你这流氓,你和你师傅一样,尽使些龌龊流氓的办法,还随你姓?李丽?我呸!难听死了!再说了,谁说我就弄不到这东西了?”说完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雨生。 雨生一怔,结结巴巴的:“我,我,丽,丽,你看我干嘛?看我干嘛?无双,你看你?这,这成何体统?” 我调侃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说了吧,他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了,我话说的不假吧?是你们觉悟太低,没领悟上去,是不李丽?” 我说完这话,孟丽脸色一下黑了,苗女的泼辣尽显,对段雨生凶道:“段雨生,你自己说,你是有没有童子尿了?以前是不是和哪个女人……啊?你是不是骗我?” 雨生是个温顺的男人,尤其面对孟丽的时候,这叫个窝囊啊,怯懦道:“没有,没有,不是没有,是……丽,我没骗你呀,我没有过女人,你相信我!” “哼!没有过女人你还不快去!快弄点童子尿来!”孟丽凶着雨生,然后一转身不看,意思是让雨生原地解决。 我收起嬉笑的嘴脸道:“行了,行了,别逼雨生了,他本来就腼腆,看他这德行也不像以前有过什么艷遇的人,还是留着一会对付阿普老司用吧,你们靠边,看我圣水结果了那几个阴司。” 说着甩起衣服逼近这三个阴司,童子尿辟邪这话一点不假,就连眼前这十八层地狱的鬼判遇到了,也是连连后退根忌惮的很,可空中那竹简依然发出白光束缚着姜维,我喊孟丽:“快点,把那竹简弄走!” 孟丽领会,抄起一块石头瞄准了扔出去,竹简应声落地,姜维纵身一跃重新把那阔刀拿在手中,然后立在孟丽和雨生面前保护二人,鬼判跌跌撞撞的躲避着我外衣上溅出的尿滴,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应付,黑无常就惨了,刚才锁魂链逼的孟丽走投无路,如今孟丽手拿玉箫再加上一个姜维,让他吃透了苦头。 局势彻底被扭转过来,三个阴司节节败退着,可我们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寨中那团乌黑的迷雾重新集结起来,黑压压的向我们众人一点点飘来。我明白单靠我们几个根本没办法在这浓郁的阴煞之气中逃生,眼下还要靠他们三个阴司的帮忙。 见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收起了衣服道:“三位,不好意思了,无双本无意为难,也请三位忘记我们往日的仇恨,与我们共同对付那地煞星阿普老司,倘若能封印了他,各位功不可没呀!” 阴阳恩怨(10) 话虽如此,可那十八层地狱的鬼判可不是等闲之辈,非黑白无常那种势利小人,脾气坚毅的很,圆瞪着眼,道:“你们几个凡人,一个阴魂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别以为童子尿能吸我等阴气就能伤的了我!”然后手中一挥,旁边散落在地上的竹简重新回到他的手上,另一只手拿着判官笔飞快的在上边写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打量着他的举动:“我靠,不至于吧?不用写遗书,我没想怎么着你,这是怎么说的呢?小黑,小白,快劝劝,可别想不开。” 黑白无常没有和我吵嘴,而是用一种深邃的眼神瞅着我,嘴角露着阴笑,我最看不惯这二人,骂道:“你俩笑个毛?刚才还没受够是不是?看哥的童子尿再让你们喝一壶!” 说着重新甩着身上那带有鲜美味道的衣服向他们而去,黑白无常赶紧躲到鬼判的身后,鬼判也不躲闪,道:“你二人阴气损耗太重,快吸寨中的魂魄恢復元神,这里交给我。” 孟丽也好奇的盯着鬼判的那竹简,问姜维:“将军,你们古时有没有什么法事跟他这个比较相像?他要干嘛?” 姜维回道:“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像是在画召唤咒。” 这时我并没有留意,黑白无常已经开始疯狂的吸从灵山寨之中飞出的黑雾补充自己的元神来。我挥舞着湿漉漉的衣服朝那鬼判甩了过去,此时他颇有大将之风,一点没有退却的意思,口中大喝一声:“破!” 顿时他手里那竹简爆裂开来,顿时四周地动山摇,电闪雷鸣,就如同世界末日再现一般。我脚下的土地剧烈的摇晃着,心里暗想:不妙,看来这鬼判定是召唤出什么地狱之中的怪兽对付我们了。我并不像孟丽脾气那么火爆,看到这情景赶紧退后,与孟丽和段雨生并排拉着手,才勉强没有被这剧烈的晃动弄倒。 第169页 看到我们几个如此窘态这鬼判大笑:“哈哈……我看你们几个小娃娃还怎么猖狂,今日就算触犯天条,本官也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然后念出一串奇怪的咒语来。 从我刚才站的位置上,大地裂开了一道缝子,此时也不知怎么搞的,周围的温度开始骤升,我拼命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雨生抱着孟丽不撒手,就怕孟丽跌进那道缝隙中。 “地震了,快跑啊!”段雨生喊着。 我一手抓着孟丽,稳住重心踢了这小子一脚骂道:“白痴,你家这时候地震?一看就知道鬼判在召唤某种东西。” 姜维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起来,他弱弱的对我说:“无双,我的魂魄不知怎么了,现在开始不稳定了,他召唤出来的东西好像……好像不是人也不是鬼,我闻到了罗剎的气息。” 我考虑到昨晚答应过关公一定送姜伯约的魂魄回去,赶紧劝他:“伯约将军,你快回我师傅的葫芦里去,在那保你魂魄不损,不用管我们,我自有办法应付。” 姜维乃大将,生前就是忠肝义胆,他大喊:“不可,我姜维怎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本就已是一介阴鬼,德蒙尊师搭救才有几日,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保你三人全身而退,趁那东西还没被唤出,我去拖住那鬼判,尽量争取时间,你们赶紧把尊师他们背走,待找到高人再行定夺,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阴阳恩怨(11) 说完一跃而起,挥舞手中阔刀就像那鬼判砍去,鬼判收起竹简,拿起判官笔又与姜维战到了一起,笑道:“走?你们往哪走?此时已晚,你们要为你们的猖狂付出代价!” 这剧烈的灼热终于现出了它的本色,从那地上的裂缝中喷涌而出滚滚的岩浆,就连附近的植物都在这一瞬间干枯的凋零。我看的目瞪口呆自言自语:“不用吧?太夸张了?2012?” 话音未落,从那岩浆之中一只手伸了出来,看这手的肤色与常人相比只是稍微黑了些,倒无其他怪异之处,我很难想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从这滚烫的岩浆之中爬出来,好奇心纵使我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蹲在地上睁着眼睛仔细观察快来。 姜维那边与鬼判打的已是惊天地泣鬼神,根本无法分身来顾及我们这边的情况,一直不停的喊我们快走。孟丽这点和我想像,不管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最起码得先看看,天知道我们到底打的过打不过,打不过的话再跑,当然每次打不过的时候想跑也来不及了,我们这次也在赌,赌这岩浆之中的东西腿脚没有我们利索。 那东西的身体露出来了,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而是一个彪形大汉,说他彪形但也是只是肌肉发达而已,身高还不如昨晚相见的关羽元神。全身上下赤裸着,除了下身还有块破布勉强遮羞,头髮有些秃顶,四圈长着像枯草一样的杂毛,手中拿了一个板斧,样子的确有些骇人,如果说有个什么人的相貌和他能比,那我第一个推荐李逵,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和孟丽的眼睛都看直了,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嘆:“哇!” 孟丽自言自语:“性感啊!” 我自言自语:“勐男啊!” 心想这没准是鬼判手里掌握的那层地狱之中镇压的小鬼罢了,看这模样也不过如此,本领高不到哪去,没准九字真言他都顶不住。 姜维回头喊道:“快走,是罗剎,是罗剎!你们别愣着!” 我与孟丽不去理会姜维,摩拳擦掌准备修理这怪物,孟丽拍拍我道:“无双,你先上。” “我?你不夸他性感吗?你先上,主角要压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担心的却是这罗剎别看样貌没什么凶煞,单看他从那滚烫的岩浆之中爬出来,就可以估计他现在身体的温度多高啊!不管打的过不,也不能成烤鸭。 罗剎纵身一跃落在地上,没有急着看这局势,而是抖动几下鼻子,然后嘴角那颗獠牙滴出些许口水,用舌头舔了舔。孟丽看着他这模样心里也打起鼓来,我赶紧给他打气:“看吧,罗剎也好女色,你看他那色咪咪的样子,看来很久没近女色了,你还不过去伺候下勐男?” 孟丽吞了口口水:“你少在边上鬼扯,我看不是他近女色这么简单了,他好像是嗅到咱俩身上灵媒傲骨的味道了,咱俩谁也跑不了。” 果然,他盯住了我与孟丽,眼神之中尽显着一幅贪婪的欲望,挥舞着板斧冲杀过来。也许是刚才我用“近女色”这个词的缘故吧,段雨生挡在我们面前攥着拳头就要低档,那罗剎的速度极快,一眨眼已经到了我们近前,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段雨生的阻拦,也无心与他纠缠,硬生生的撞了过来,段雨生卯足了力气一拳打在罗剎的胸口,那罗剎就像根本没有感觉到一样,借着段雨生的力直接把他顶飞了。 阴阳恩怨(12) 然后挥舞着板斧就像我俩砍了过来。我“妈呀!”一声闪身翻滚了过去,孟丽不信邪,从腰间拽出玉箫挡在面前,“噹啷”,两个兵器碰撞在一起,我以为孟丽的武艺了得,怎么也与罗剎相耗一段时间,然后我在想办法从背后偷袭这东西。 可没想到孟丽挡住他这一板斧,但他的力量太大了,直接把孟丽弹飞了出去,孟丽的身体撞在寨门上,寨门也被这剧烈的撞击震的裂开破碎,孟丽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段雨生刚才被罗剎的巨力震击的右胳膊折了,他摇晃着右胳膊顾不上这撕心裂肺的疼痛,赶紧跑过去扶起孟丽:“丽,丽!你怎么样?” 第170页 孟丽嘴角渗出鲜血微笑着摸摸段雨生的脸:“我死不了,雨生,你快走吧,我们打不过那罗剎,没必要搭上你的性命,我看的出他眼里只有我和无双,趁现在走的了,别管我!” 段雨生眼中流着泪水大喊:“不!我们经歷了那么多,都没有事,相信我,没事的,我们肯定有办法离开,要走一起走!” 孟丽用力推他:“傻瓜,他和以前的那些妖魔鬼怪不同,修行不是我们能想像的,你走吧,以后找个温柔点的姑娘,别想我了。” 我捏着内狮子印打了出去,我知道这根本不能伤那罗剎分毫,可最起码可以把注意力引到我身上来,好歹我的味道应该不比孟丽那丫头差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我宁愿让这对苦命鸳鸯多说几句情话再离开。 此时赤血狐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勉强忍住那身体上的伤口挡在孟丽面前,然后张开嘴巴,一小股三昧真火从口中喷出,把那罗剎浑身点燃。我知道赤血狐的内力已经耗尽,它在用它最后一丝能量保护着主人。 罗剎的身体被三昧真火点燃,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而是站在火中一动不动起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好像对着三昧真火的灼热很是满意,在肆意的享受着。 我暗道:不好,别看赤血狐的三昧真火连大罗神仙见了都要退避,这罗剎我虽不知他到底什么来歷,但单看刚才从岩浆之中爬出,以我以往玩网游的经验看,这傢伙是个火系怪物,不但任何火都伤不了他,很可能他在三昧真火中可以吸取更强大的能量。 果不其然,三昧真火的火焰在慢慢的降低着温度,火势也有些变小,而这罗剎的身躯却在一点点的高涨着。那罗剎仰天怒号一声,周身的三昧真火就全被他吸入腹中消失不见了,然后大笑起来。 姜维也意识到了我们这边的危机,虚晃一刀,然后回身就来救急,却不料那鬼判早有准备,姜维刚刚起身,鬼判抓起手中判官笔直接扔了过来,那判官笔的笔头可是判人生死的至宝,如果打在姜维的灵魂之躯上,那就是太上老君下凡恐怕也救不了了。 我大喊:“将军,小心背后!” 可此时已晚,那判官笔距离姜维身体已经不到半米的距离,就算姜维武艺再高也无法躲闪过去。我闭上眼睛,流下了悔恨的泪,千不该,万不该把姜维的魂魄放出来帮忙,只怕伯约将军这次要魂飞魄散了,我怎对得起关老爷?怎对得起姜维多次出手相救我们于为难? 阴阳恩怨(13) 突然一个手拿浮沉之人跃起,浮沉正好拴住那鬼判的判官笔让它不能行兇,我仔细一瞧,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师傅,道宗之祖——王长风。 老头子用力一甩,直接把那判官笔甩到了地上,然后落在地上,手托浮沉,给那判官阴司行了个道礼:“无量寿佛,十八层地狱的鬼判大驾光临,贫道未能远迎,真是失敬了!” 我惊讶道:“老头子,你不是……怎么醒来?” “呵呵……还得多谢这二位鬼差相救啊,要不是他们,指望你们几个小娃儿,怕是这条老命不保咯。”老头子指着黑白无常道。 我再一看,这两个鬼差把最后一丝灵山寨内的幽魂也吸入了腹中,正盘腿做在原地恢復这元神,宗贊法师也站了起来,把他那金光闪闪的禅杖拿在手中,眼里尽是惊讶,望着那罗剎。 老头子看着气喘吁吁的姜维,赶紧打开酒葫芦喊道:“伯约将军快快回来,不许与那鬼判周旋,这里交给贫道处理,你可不能有半点损伤哟,不然,我这牛鼻子老道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给你陪的。”说完一股吸力直接把姜维的魂魄吸回了酒葫芦之中。 鬼判虽不知老头子什么身份,但看刚才他只简单用浮沉就能化解了自己的致命一击,心里也多少有了些防备,警惕地看着老头子。老头子站定,捋着花白的鬍鬚淡淡笑道:“呵呵……鬼判大人,不知我这几个小娃儿怎么得罪了阁下呀?他们是小辈,您也别这么刁难吧?竟然还放出了这个只穿裤衩的流氓……不是,这个只穿裤衩的罗剎?我们孟丽可是黄花儿大姑娘哟,别脏了她的眼。” 那阴司鬼判一瞪眼:“你是何人?敢管我地府之事?本官看你岁数不小了,不与你理论,速速让开,否则一併带回地府受刑!” 老头子又露出那种让我讨厌的不能再讨厌的流氓表情,他一撇嘴,摇了摇手指:“呵呵……鬼判大人好大的脾气,你私自放出地狱罗剎犯了天条,还在这里妄自菲薄,抓我等下去受刑?我看不如老道把你今天的丑事上表天庭,看看到底是谁受刑吧?” 旁边的黑白无常元神已经全部恢復,赶紧一熘小跑到鬼判身边,像奴才一样,小声在他身边说着耳语。不多时那鬼判点点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道宗之祖,王家后人,这样吧,本官卖你个人情,我知你家这辈无传人,我今天可以放过你和你的徒弟,但那姑娘和那男娃还有白狐可就不在这之列了,你也不用感谢我,要谢就没事的时候多拜拜我们地藏王,也不枉我今日之恩。” 那两个阴险狡诈的奴才在旁边附和着:“对,对,宗主,你还不快跪下谢过我们鬼判大人不杀之恩?” 第171页 好歹老头子也是我的师傅,我可以对他不敬,但见这两个奴才都如此侮辱,我再也忍无可忍了,冲上去就要与之理论,一旁的宗贊赶紧把我抱住,嘱咐道:“双儿,别冲动,我们两个长辈还在这里呢,别让他们看笑话,一切有宗主和我为你们做主,放宽心!” 可我哪是个省油的灯?按孟丽的话说,我这个人勉强还算不错,但这张嘴,天生就是个找抽的嘴,说出话来能气死个人,更何况是鬼?我没有再继续辱骂这几个阴司,只是对老头子恭敬道:“师傅,你们刚才不知,他们对我们下个杀手啊,丝毫不给你面子,还说了很多……哎呀,总之不堪入耳,我要是说了,您老都得心脏病发作!” 阴阳恩怨(14) 老头子问道:“不妨事,说!他们说老子啥了?” 我装着委屈苦着脸回他:“他们说了,如果我不是你的后人,兴许还能放过我,你这……你这老不死的天生就是贱命,专和他们地府作对,等着有朝一日你百年了,他们要把你的尸体挖出来餵小鬼,餵完了不算,剩下了骨头,还得在上边撒泡尿,我们和你扯上了关系就算是走背字儿了,告诉我们下辈子千万别和这王家后人扯上关系,要不没屁眼,活不过1岁。” 老头子气的嘴都歪了,眼角一下一下的抽搐着,骂道:“我靠,太tm毒了吧?老子何时得罪他们了?都退下,今天贫道就给你们做主,怎么也不能让地府的人看扁了。” 孟丽擦着嘴角的鲜血,还冲我竖着大拇指。就连宗贊也夸我的嘴皮子:“高,高,实在是高啊!”但他毕竟理性,赶紧劝老头子:“我说宗主啊,千万压住火,依贫僧看咱们眼下的大敌是那阿普老司,切莫再和地府结下什么梁子,还是等我师傅到了再行处理如何?” 老头子哪里还管宗贊的劝说,指着那十八层地狱的鬼判大骂出口:“妈了个x的,你什么东西,你tm就是地狱之中一个狗腿子,也敢和贫道如此大言不惭?我王家后人的名声怎容你这般辱骂?” 说完也不给那鬼判反应的时间,从道袍之中抽出一张道符,就扔了出去,鬼判以前只是听说过王家后人的本领,也并不像黑白无常与之斗过,根本不知这老头子道法到底如何,下意识拿起那竹简丹劵挡在胸口之处。老头子的灵符打在那竹简上,一下消失了踪影,鬼判笑道:“宗主,您也不过如此嘛,你可知我这丹书竹简是何物?这乃是从上古至今,本官判世间众人生死之物,你拿一个小小的道符也想和我这法宝抗衡?我看你可真是老煳涂咯,哈哈……” 那两个卑鄙的奴才继续拍着马屁:“老道,你和我们鬼判大人作对没有好下场,我们两个怕你,我们大人可不怕你!” 老头子不屑的微笑着:“呵呵,两个酒囊饭袋!”然后大喊一声:“火德星君急急如律令!破!” 话音刚落,正在阴笑的那鬼判再也笑不出来了,慌忙把那称作丹书的竹简扔到了地上,那竹简着起了熊熊大火,看的我们众人都傻了眼,根本无法理解。只是这小小的竹简,怎么能着起这么大的火苗,就连周围的温度也在随着上升着,丝毫不比刚才罗剎爬出时带着的岩浆的温度低。 鬼判愣在那里一时间不再言语了,这老头子不要脸的回道并沖我们一抱拳道:“各位见笑,见笑啊,小小伎俩,小小伎俩。” 此时这鬼判才在惊恐之中觉醒,看着已化作灰烬的竹简心疼不已,咬着牙,攥着拳头喊:“黑罗剎,杀了他,杀了他!!!!!!” 黑罗剎领命,抄起板斧向老头子冲杀过来,老头子看着罗剎红着眼睛已到近前,也不敢硬抗,“嗖”的下一跃而起跳向空中,我大喊:“师傅小心,这罗剎天生蛮力,就是他刚才伤了孟丽和雨生。” 老头子身轻如燕,一般躲避着罗剎的攻击左闪右跳,一边嘴里还嘟囔着:“我的乖乖,这蛮子,下次出来记得叫你妈给你多穿两件衣服,哎呀,穷成这样也真够可以的。” 阴阳恩怨(15) “宗贊法师,罗剎到底是什么呀?怎么如此厉害?”我问道。 宗贊一边运功给孟丽和雨生疗伤一边回道:“这罗剎,全名罗剎娑,要从几千年前说起了,罗剎生前是一恶人,被官府绳之以法后,化作厉鬼危害人间,凶煞之极,他专喜欢食阴气和有德之人的修为,百年间功力大增,已变成一个万恶的魔鬼,地府之中鬼差们按照生死簿上的职责去人间收魂,可经常空跑一场,也不知丢了多少冤魂厉鬼,时间长了,连天庭都知道了此事,如果说单单丢几个冤魂,倒也无所谓,这罗剎在人间连续摧毁了几座寺庙,庙里的和尚无一存活,都被吸尽了修为和阳气,天庭大怒,命地府1日之内必须抓到这罗剎,地府之中当时并无能人,于是阎罗王亲自下到十八层地狱深处求地藏王相助,只是这地藏王必须常驻地狱之中镇守那地煞星不得分身,地藏王无奈,最后派他坐下神兽谛听来到人间,费了些周折才算降服了这恶魔。” 孟丽听着宗贊讲罗剎的来歷仿佛忘却了身体的伤痛,摇着宗贊的胳膊问:“大法师,你说神兽谛听?那是谛听厉害些?还是我的赤血厉害些?”说完摸摸赤血的额头,赤血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 第172页 我瞪了孟丽一眼:“你这丫头别打断大法师讲故事,大法师不理她,继续讲,我对这罗剎也感兴趣的很。” 宗贊笑着继续道:“孟丽姑娘说笑了,赤血狐是灵兽不是神兽,神兽和灵兽怎能放在一起相比?” 孟丽挠挠头说:“哦,我大概明白了,灵兽是野生的,神兽是那些神仙、佛爷家养的。” 我使劲打了她一拳:“别打岔,这还分野生的和家养的?继续!” “谛听把这罗剎带到了地藏王坐前,地藏王虽觉得这罗剎罪不可赦,但当时地狱之中经常有些冤魂厉鬼作乱,严重的甚至挣脱鬼差的束缚危害人间,一时间人间到处都是冤魂厉鬼,殭尸恶魔,闹的老百姓民不聊生。地藏王大发慈悲,看那罗剎一身本领,决定让他镇守地府,被封为地府守护神,自从有了这罗剎,地府之中再无厉鬼敢作乱,对于人间来说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但怎知何时他与鬼判勾结起来?” 老头子虽道法精湛,但谁料这罗剎金刚铁骨,而且速度奇快,经常是老头子刚躲过他的冲击想伸手掏出符咒,那罗剎就又冲杀到近前,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再这样下去,任凭老头子如何能耐,只怕都没有还手的余地体力就被耗尽了,他毕竟是人,而那罗剎却是地狱之中的……守护神,根本不知疲倦。 以往也遇到过这般情形,那五彩斑斓尸也是一身蛮力,铜墙铁骨的身躯,可他最起码还稍微忌惮些赤血狐的三昧真火,可这罗剎放佛金钟罩铁布衫一样,根本找不到他的名门所在,一时间我们也没了主意,只能眼看着老头子躲闪的速度越来越慢。 “大法师,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我问宗贊道。 宗贊摇摇头一摆手:“我看,就是我们全部上去帮忙也未必是罗剎的对手,以往我们对付的都是些冤魂厉鬼而已,可这罗剎却是非魔,非神,非妖,非鬼的东西,我师傅曾经说过,罗剎不在五行之内,如不到万不得已,遇到这东西最好避开。” “那我们也得赶紧想办法吧?老头子要顶不住了!”我心里着急。 阴阳恩怨(16) 老头子一边躲闪着一边骂道:“我靠,这怎么跟他斗?他根本不给我出手的机会,真是活力无限,老子怀疑他是不是打了兴奋剂之类的?要不就是嗑药了?” 我指着那几个阴司鬼差责问:“你们老实交代,地府之中现在是不是也流行什么非法药物?你们这是作弊懂吗?” 宗贊听我们师傅这种形势下还能这么调侃也苦笑着摇摇头道:“这罗剎娑只对修行高深者感兴趣,定是感知到宗主身上的道法无双,也用尽了全身的能耐,你们没看他现在压根就没正眼瞧过咱们?” 我听宗贊这么判断突然心里冒出个想法,于是沖那纠缠老头子的罗剎喊道:“孙子!” 老头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叫谁孙子?” “靠,捡吃,捡喝,你还捡骂?老不死的,这叫嘲讽懂不?” “嘲讽?啥子嘲讽?”说的老头子一头雾水。 “你out了老头子,我这是一种时下流行的网游术语,为的是把他对你的仇恨引到我身上来,给你减轻压力,好让你赶紧想办法!”我撇撇嘴,沖他摇摇手指道。 我继续挑衅着,想赶快引开那罗剎对老头子的注意力:“黑罗剎,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呢……我爸是李刚……插你老木……”可不管如何辱骂,这黑罗剎放佛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一样。 我一皱眉:“拿小爷的话当放屁?天地无极,万法归宗!”随即打出道宗的伏魔掌。 可此老头子却刚好落地,这伏魔掌一下打在他的背后,老头子“妈呀”一声栽歪下,然后也顾不上疼,再次跃起躲避黑罗剎的追击。 “你小子打谁呢?老子以前还说你修为不到家,整天偷懒不练功,今日一看你不练功还好,这要是有了修为,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为师啊,双儿,我管你叫师傅成吗?你消停点,为师不用你帮忙。” “双儿,快回来,你这样只会越帮越忙。”宗贊赶忙把我拉了回来。我有些委屈,朝那几个阴司撅着嘴又道:“你妈贵姓?” 那鬼判见黑罗剎已经牵制住了老头子恶狠狠地盯着我:“小伙子,嘴太脏了,我妈告诉我,太臭屁容易引来祸端!”说完抓起判官笔朝我冲杀过来。 “笑话,小爷再陪你玩会……”说罢,我甩起刚才那湿漉漉的外衣就要与鬼判纠缠,一摸那衣服暗道不好,经过刚才这段时间苦战,衣服里浸泡的童子尿早都干了,此时有点后悔刚才那般轻狂了。 好在我们身边现在又多了宗贊法师,他手中的禅杖也不是吃素的,挥舞起来与那鬼判厮杀起来,鬼判硬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看来能够拜在活佛坐下做弟子确实不是白给的,就连这七老八十的宗贊法师武艺还如此超凡,心头对着活佛倒是新配不已。 “大人,我们来助你,灭灭这小子的嚣张气焰。”黑白无常吸了灵山寨里的冤魂体内元气已经全部调节好,此时趁老头子和宗贊法师无暇抽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沖我们三人而来。 我退后几步,有些乱了阵脚,怎么就把这两个狗腿子给忘了?“孟丽,孟丽,快,快!”我喊身后的孟丽和段雨生帮忙。 第173页 阴阳恩怨(17) 可不管怎么唿喊他俩,这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动静,并不是他们不讲义气不来帮忙,而是二人的伤实在太重了,尤其是孟丽,一口口的鲜血还时不时的涌出,看来这战局又要重新变化。 万急时刻,天空之中两束刺眼的白光照了下来,把这附近照的通明起来,阴司鬼差与那黑罗剎都是惧怕强光的,这两束光线好像也有意绕着这4人晃着,4人无奈赶紧放弃与我们的厮杀退到了那块岩石之下躲避着那光线的照射。 天空之中巨大的引擎声伴着唿啸的飓风慢慢下降着,我明显可以感觉到这架下降的直升机马力比我们乘坐的那架要强上不知多少倍。上空的直升机并没有缓缓下降,而是围着我们观看了许久,然后停在半空中大概100米的高空上不动了。 老头子趁这个机会快步到我们众人面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调息着:“格老子的,下次奥运会推荐为师去马拉松啊,我今天才知道为师的耐力还不错,竟然支持这么久。” “我靠,老不死的,你玩我们?我以为你有办法对付黑罗剎呢?” “对付毛?他根本不在三界之内,你让我怎么对付?我是在等一个可以治服他的人。”老头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孟丽也好奇道:“谁呀?谁有这本事?能治服这怪物?” “宗主是否是在等……?”宗贊法师说完用手指,指了指盘旋在我们上空的那飞机,然后不再理会任何人,奇怪的趴在地上匍匐着,然后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嘴里还默默的叨咕着什么。 我好奇的打量着他这种仪式。“师傅,宗贊法师这是干什么呢?学董存瑞,匍匐前进炸碉堡?” 老头子上来沖我的屁股就踢了一脚。“没见识就别多嘴,给老子丢人,这叫藏传佛教的三叩九拜,是佛家的最高礼节。”然后一只手指着那直升机又道:“你看,他来了。” 天空之上飞机的引擎声一下子消失了,四周再次死一般的寂静,我以为这几个阴司鬼差们又要再次冲杀过来,可没想到连同那黑罗剎在内,竟然全都躲在那岩石之下瑟瑟发抖着,连正眼都不敢瞧一下那直升机的方向,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一下子变成了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般让我哭笑不得。 突然,整片天空都被一层金光包裹起来,这金光普照在我的身上,突然感觉内心暖洋洋的,好像充满了力量,但却无心与那阴司鬼差纠缠,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简直就是一种圣洁的洗礼。我歪头看着孟丽和雨生,他俩彼此依靠着,闭着双眼,也在享受着这金光带给他们的那份温暖祥和的气息。突然一个情景让我惊呆了,孟丽嘴角的鲜血慢慢的消失着,就连赤血身体上被判官笔划破的伤口,也一点点癒合起来,它乖乖的趴在地上,头冲着直升机的方向挨着地面,这情景我以前见过,让这傲慢的狐狸可以行此大礼的只有关羽,就连自己主人孟丽都没有得到过这般礼遇,眼前直升机上究竟是何人?好奇心纵使着我抬起头来仔细观察着。 这时,从那直升机上一个人纵身跳了下来,不,或者应该说是飘了起来,没有降落伞,这人竟然能控制着周围的风向和重力的束缚,我愕然了,彻底愕然了,眼前那人究竟是谁?修为竟然这么高?我想就连老头子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特技吧。 阴阳恩怨(18) 那人缓缓的飘了下来,我终于有些看清楚了,这是个喇嘛,一身粗布的喇嘛服并不显得多么高贵,身材有些消瘦,个子大概和我相差不多。等他落在我们众人面前我终于的茧庐山真面目,这人竟然是一个少年,看样子也就是20左右岁,一脸的稚嫩相,甚至都能看到一个个青春痘,呵呵…… 此时他脚前的宗贊根本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还在重复着三叩九拜之礼。少年沖我们众人行了个佛礼,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众人道:“阿弥陀佛,本座有些迟了,还望各位见谅啊。” 然后伸出手在宗贊法师头顶摸了摸,宗贊就像……这话说起来有些不好听,不是侮辱大法师,而我也只能想出这个比喻来,他就像只乖巧的小狗般接受着主人的摸顶,抚慰。然后又把手向我的头顶伸了过来,我诧异的看着老头子,心想:老头子,这……这也太不像话了吧?这么小岁数的年轻人摸我头?不过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只好看老头子的脸色。 老头子瞪了我一眼:“双儿,跪下!”他语气有些严肃。 我知道如果我此刻不跪下,不是对这年轻人不敬,那就是对老头子不敬,忍忍吧,还是双腿跪了下来,那年轻人的手接触到我头顶的一瞬间,我感到如同过电一般,如果说刚才那金光普照是在给我们众人心中的恶念犀利的话,那他这灌顶就是在把他体内无尚的能量输入到我们体内了。我眨眨眼,抬头看着那年轻人开口道:“你?你就是西藏活佛?天啊,原来活佛这么小的岁数?” 老头子怒骂道:“双儿,不得无礼,西藏活佛,怎容你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不管他是20岁,还是100岁,都是我国佛家的最至高无上的领袖,岂容你胡言乱语?” 少年微笑着:“不妨事,不妨事,宗主,这就是你电话里与本座提到的无双吧?” “呵呵……活佛好眼力呀,这便是小徒无双了,日后还得活佛有机会多指点,这小子哪都好,就是一身的放荡不羁,我却无法约束啊。” 第174页 “宗主客气了,无双小施主这性情虽顽皮,不过单看他这灵媒之躯的傲骨那便是可造之材呀,本座恭喜宗主得此高徒,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日后他定能斩妖除魔,继承你的衣钵。” 在一旁的孟丽不干了,喊道:“哎呀,活佛,活佛,你摸我呀,你摸我呀?” 老头子早就没把孟丽当外人,使劲揪着她的耳朵也骂道:“你这丫头,什么叫摸你呀?跟活佛讲话要三思,不得给我丢脸,这叫灌顶,灌顶。”然后又给活佛介绍道:“活佛,这姑娘是这灵山寨里的二小姐,名叫孟丽,天生也是顽劣,和我这劣徒有的一拼。他旁边的那少年,是湘西赶尸一派的传人,名叫段雨生。你们二人还不快来给活佛老人家见礼?要不是人家大驾光临,你们俩身上的伤也够我老头子治上一年半载的了。” 孟丽和雨生赶紧跪倒在活佛面前行礼,活佛闭上眼,把手放在孟丽头顶之上点了点头,微笑着:“中土圣地,真是人才辈出啊,无双已是百年难见的灵媒,没想到孟丽姑娘竟也有此傲骨,此乃我世人之幸,众生之幸也,阿弥陀佛。” 第十一世班禅 孟丽沖我挑衅道:“切,臭小子,怎么样,怎么样?你以为就你是灵媒?看活佛也夸我了吧?” 我有些不服这丫头,道:“瞅你这德行吧,活佛,无双看咱俩今日有缘得见,你年龄又比我小,你我何不结为异性兄弟?” 众人听后狂晕,连这90后的小活佛也流汗,他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看着那几个阴司和罗剎施礼:“阿弥陀佛,本座第十一世班禅,见过三位阴司,不知我这几位朋友哪里得罪于各位?竟下此杀手?甚至还唤出黑罗剎与宗主纠缠?” 见活佛追问了,黑白无常根本不敢回话,鬼判微微抬起头,小声的怯弱道:“回活佛的话,宗主与无上几人几次三番藐视我地府威严,更可恨上次大胆前往我地府鬼门关,强抢一个冤魂回阳间,而且还伤了我地府鬼差,试问,本官又怎能善罢甘休?” 活佛点点头然后问老头子:“宗主,看来祸因你们而起,不知您能否给本尊个解释?我世间众人可向来不敢与地府阴司为敌呀!” 老头子好像心里早就想好了如何解释,道:“活佛不知,那冤魂非同小可,如若不然,老道我也不愿下地府,地府之中那些污秽之物我都嫌脏,闻着脏,摸着脏,就连现在在眼前看着我都嫌脏!”说完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三个阴司。 鬼判怒道:“你!你!你个老不死的道士,告诉你,不是活佛来了,现在你早就被黑罗剎吸了功力,嚣张什么?” 我刚想还嘴老头子把我拦住了:“双儿,不得放肆,有活佛在这里,相信一切自有公正。”然后小声趴在活佛耳边嘀咕了几句。 活佛听完点点头,然后掐指算了算,自语道:“哦,原来如此,看来真是天意呀,他(她)能有此造化也算是功德一件。”然后又对那三个阴司说:“三位,依本座看,此事就此化解了吧,那冤魂有天命在身,不得下地狱呀,给本座个薄面?” 他们本就理亏,如今活佛给了台阶下,那还能不赏脸,鬼判客套着:“活佛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告退了,您有事再召唤在下便是。” “鬼判大人且慢。”老头子叫住了他们。 鬼判一瞪眼:“怎么?宗主难道不肯放我们走?活佛为你撑腰你当本官就怕了你不成?” “呵呵……大人说的哪里话,贫道是想说,寨里的地煞星……我们如果一会可以封印他,看来还需要几位带回地府呀。” 鬼判一听地煞星的名字,本就阴沉的脸显得更白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鬼的脸色也是有变化的。老头子也观察到了他们的变化,马上改口:“这地煞星从地府十八层地狱逃出,本就是你地府的责任,如今我等替你们出马,你们还在这犹犹豫豫的?” 活佛为他们打圆场:“阿弥陀佛,宗主听本座一言,您也不必如此埋怨鬼判大人,我上次夜观天象得知地煞星逃脱时地府中并不是没有阻拦,地府之中的很多鬼差和神将竟无一人能挡住地煞星,几万的阴差鬼兵全部魂飞魄散,所以鬼判和黑白无常怎能有胆量面对他?” 被揭穿内内心的恐惧,鬼判有些惭愧:“活佛说的是,我并不是那地煞星阿普老司的对手,本官先行回去,待禀告阎王后我们地府再行定夺,到时我地府定当调兵遣将前来相助。” 消失的鬼婴 活佛并没有多说什么,示意他们离开,可这三个阴司和罗剎呆呆的望着地面一动不动,互相交换着眼神也不说话,脸部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后转头用一种差异的眼神望向我们这边。 “咋不走了?捨不得我们孤身犯险?留下来帮忙?不用,要真想帮忙,你把你们身边那勐男留下就行,他蛮有战斗力的。”我调笑着。 “活佛,您看这是……”那鬼判的语气里稍显有些责问的意思。 年轻的活佛来到他们近前仔细打量着他们脚下的地面,许久点点头,大声笑道:“哈哈……阿弥陀佛,老司既然来了,何必躲在暗处不肯相见啊?也不用为难三个阴司吧?” 第175页 我们众人一听活佛如此说,全都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四周,大家都明白,我们最终的敌人就隐藏在身边,随时都可能夺走我们的生命,也许我们的生命在他眼里就如同一颗小草般不值一提,甚至经受不起他轻轻吹一口气。 老头子用力跺了一下脚,大喝:“开!”刚才黑罗剎从地下爬出来的那条缝隙重新打开了。“你们还不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三个阴司和罗剎如梦初醒,化作几缕青烟“嗖”的下就要往那条同往地狱的裂缝。 突然从寨子里飘出一个虚无缥缈的老者声音:“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就走啊?老朽好客,有朋自由远方来不亦乐乎。” 那地面被老头子真开的地狱裂缝瞬间闭合了,三个阴司站在地上颤抖着望向灵山寨内,他们清楚,这次没有走了,迎接他们的将可能是第十九层地狱。倒是那黑罗剎,听寨内的阿普老司如此说气的脸上青筋暴露操起手中板斧大喝一嗓子冲进了寨内。 老头子大骇,赶紧喊道:“神君不可,快回来!” 可那黑罗剎的冲劲十足,势不可挡,一眨眼功夫只留下身后的一熘灰尘。 “哎!看来脾气不太好,这脾气在人间是要吃苦头的。”老头子无奈的摇摇头道。 黑罗剎冲杀进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此时大家都屏住了唿吸,等待着寨中的厮杀声,但大家都失望了,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寨内风平浪静,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哎?你们三,我说,怎么阴司鬼判也会流汗?流的是冷汗吧?”见众人屏住唿吸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我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气氛。 “看来,今日那鬼婴的冤魂是到她还债的时候了。”活佛话中有些许的不忍。 “活佛修要自责,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也不打算出此下策,现在何必长他人威风?”老头子道。 孟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赶紧追问师傅道:“大师,我姐呢?我才想起来,我们去冰城找那圣犬星时,不是把我姐的尸体让你照看吗?哪去了?” “你姐的魂魄也在贫道的酒葫芦里,你放心吧。” “可……她的尸身呢?没有尸身她如何还阳?”孟丽大喊着,有些激动,她的心里还有着让姐姐孟美復活的幻想。 尸海 老头子拍拍孟丽的肩膀然后指着不远处一个土包:“孟丽,你醒醒吧,孟美的尸身没了尸水的供养你认为不会腐烂吗?就算贫道还能找来尸水难道她永远都要用尸水来维持下去吗?孟丽!你醒醒吧!你姐姐犯下的罪孽太多了,虽然贫道也很想挽留住她,可天……老天不容她,她需要为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你明白吗?” 孟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扑到姐姐坟前大哭起来,段雨生赶紧想安慰她,却被小活佛拦住了。“孟丽姑娘切莫伤心,我与宗主一直说天命,也许你还并不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既然你姐姐有此一劫,那世人无人能挽留住她,但切听本座一言,如若我们拼死能封印这地煞星,那本座答应你自然还她一个公道便是。” 孟丽抽噎着:“真的吗?小活佛,你可不要骗我,我只要我姐姐,现在妈妈死了,爸爸生死不明,我只剩下姐姐这么一个亲人。”赤血看主人悲伤,跳起脚来舔舐着孟丽脸上的泪花,也许它要告诉主人,不管任何时候,至少还有它会永远陪在主人身边。 老头子瞪了她一眼:“傻丫头,这可是活佛,他答应你了,自然就能做到,哭啥子?还不快过来谢过活佛?” 孟丽一下明白过来,大喜,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挤出一丝并不好看的笑容,跪在活佛面前双手合十:“小妹在此谢过活佛了,只要您能救我姐姐,小妹甘愿用自己的阳寿去换。” 活佛伸手扶起她:“姑娘快起来,不比如此,这也都是她的造化,本座只是顺应天意,但我们是不是能活着离开还是个未知数啊。” 寨内的嘈杂声打碎了这温馨的场面,之所以说嘈杂,是因为大家都听得出寨内整齐的脚步声逐渐向我们这边靠近着。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呵呵……我真不想打破这种温馨和谐的场面,看的我也是老泪纵横啊,人间真温暖,可不来迎接贵客,又不是老朽的作风不是?” 我们仔细一看,那阿普老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寨门前了,他的身后,所有灵山寨的老少全部呆呆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之中尽是空洞,这种空洞我太熟悉了,认识段雨生时他赶的喜神,诡异的洞穴内80具古尸,黑鸦寨那飞尸,我经过这么多天的遭遇很清楚,至少寨内所有人身体里灵魂已经不在了。 我们与阿普老司距离大概有二十米左右,他微笑着,手中拿着一个东西。黑白无常见到阿普老司手中拿着的东西身体顿时抖的更加厉害了,就连鬼判也紧张的不经意间把判官笔掉在了地上。 “活佛,前辈,你们看灵山寨里的人好像都被他摄魂了,现在都是行尸走肉,如果待会我们与这老怪物站在一起,那些行尸走肉势必奉他为主人也一起攻击我们,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段雨生小声问道。 “我们不可连累无辜,你带的镇尸符够吗?看好时机控制住他们,我们收復了这怪物后再为他们还魂。”老头子道。 第176页 因为距离和黑夜的原因我有些看不清他手中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开口问道:“老怪物,虽然我们是客,可也不用给我们送什么大礼吧?你拿那么大一个东西我们可受不起,古董?” 那老怪物听闻后大笑:“这小伙子真是贴心,连老朽怎么想的他都料到了,来看看你们的见面礼。”说完把手中的东西丢了过来。 恐怖头颅 那东西咕噜噜的滚到我们面前,大家还没太看清,老头子赶紧伸手挡住了孟丽的眼睛,我和雨生刚看了一眼就吓的汗毛倒竖起来,黑白无常躲在活佛和老头子后边再也没有胆量正视那阿普老司。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口中送我们的大礼竟然是刚刚沖入灵山寨内的黑罗剎人头,人头滚到我的面前停止了,黑罗剎圆睁着怒目正好面对着我,说实话我自从拜老头子为师以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多见过?什么恐怖的事件没见过?可黑罗剎的人头滚到我的面前圆睁着双目狠狠的瞪着我着实有些接受不了,也许那黑罗剎就算活着的时候我对他都已经有了些忌惮吧。 我紧紧的攥紧了手,手心里已经滑滑的了。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着跳个不停。老头子看出了我的惧意,轻声道:“双儿,面临强敌之时不可让对方看出你的惧怕呀,一旦气势上输了,那你体内的真气也就散了。” 我吞了口口水,稳了稳内心的惊恐,壮起胆子对那阿普老司道:“大叔,天黑了,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再见。” 大家一听,差点被雷倒,老头子用力又踢了我屁股一脚:“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呀?看我的!你应该这么说!”然后故意咳嗽一声,提高了嗓门喊道:“老怪物你听着,贫道有些饿了,我们几个下山吃饱了喝足了再与你斗上一斗,你可敢?” 如果刚才我那句话大家没被雷到,老头子这句话一出,彻底把大家累晕了。孟丽都不忍心听了:“雨生,快和我去那边坐下,我宁愿多陪会姐姐,千万别说我认识这牛鼻子老道,有其徒必有其师啊!” 阿普老司仿佛并不介意我们师徒的玩笑,道:“好啊,难得道友还有此雅致,今日第十一世班禅也在场,何不进寨我们一醉方休?” 看我们几个说话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小活佛终于忍不住了:“老司切听本座一言,望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里早已是不属于你的世界了,为何还要继续危害人间?请老司回头看看吧,你身后的那些苗寨人民们,他们生活的很好,他们延续着你们苗族先祖的生活习惯,他们延续着你创始的苗蛊,他们依然遵从你为阿拉真神,难道你忍心让你的后人做一具具行尸走肉吗?难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难道生前你还有什么没得到的吗?你想要什么和本座说,我会尽量满足老司的。” “活佛您说笑了,我在世之时你西藏还是蛮夷之地,人迹罕至,没想到如今说话好是阔绰啊,我要的东西只怕您给不了吧。” 活佛也不怒:“只要老司肯放过这些无辜的村民,本座尽力满足便是,你说吧。” “老朽只想重获自由之身,活佛可知晓在地狱之中整日受着地藏王的教诲是多么无趣?而且老朽也思念我苗寨的人民,在地府之中的几千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们和苗疆故土,活佛看如何给我?” “阿弥陀佛,老司此话差矣,你现在的自由只是暂时的,就算今天我等阻拦不住你,可等到地藏王忙完手中事宜,老司不还得回去受刑?你现在的此举不但苗寨的村民受苦,也影响了整个苗族未来的发展,这样只会让世人对你更加憎恨。”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 阿普老司阴笑道:“哼哼……活佛有所不知,地藏王已去南海与观音大士和普贤菩萨讲佛去了,最少要10日方可回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只怕地藏王回来之时,老朽已在世间称王了吧?就算地藏王下凡,又能奈我何?有几位高人的修为在体内何惧他?” “看来老司今日是势在必得了?”活佛问。 “活佛与这位道友如果赏脸还是咱们进寨中喝上几杯吧,就怕一会动起手来老朽就再无机会招待各位了。”阿普老司倒是很自信。 小活佛从布袋之中取出一个转经筒轻轻的摇了起来,回道:“吃酒就不必了吧,既然老司执意孤行,那本座就不客气了!”说完转起手中的转经筒口中默念起梵文来。 我还没意识到这大战已经到来,只看阿普老司身后那些行尸走肉们手捂着脑袋趴在地上痛苦的翻滚个不停。我自顾自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传说中的紧箍咒?” 活佛无暇和我理论,见已经牵制住了阿普老司的行尸大军吩咐老头子道:“宗主速速助我一臂之力!” 老头子一下子把手上的浮沉丢给了我,然后从背后抽出一把桃木剑来握在手中。“双儿你没有法器护身,先用为师的,只要能保住自己便可,别给我们拖后腿。” “老头子,你俩都一起对付阿普老司了,行尸也被活佛控制了,给我浮沉作甚?”我有些不解。 老头子用力咬字自己食指之上,用指血把那桃木剑的全身迅速涂抹了着,然后对我喊道:“你懂什么,待会你们几个小娃切记不要伤害无辜的村民,我可以为他们还魂。”手中桃木剑开光以后现出一股金属感很强的幽蓝光芒,老头子脚上一用力腾飞起来向那阿普老司砍了过去。 第177页 阿普老司见已经撕破脸皮,双手一张,平空突然一支骨仗出现在他的手中,那骨仗之上是一个窟窿头,骷髅头的两只眼睛里还冒着两股鬼火。老头子的蓝色桃木剑已到近前,阿普老司倒也不急,把那骨仗立在地上,骨仗之上的骷髅头里的那两个鬼火直接从眼眶里边飞了出来,那两股鬼火把老头子围在中间,也不知这鬼火是如何的东西,但老头子站在那里额头上的汗已经流了下来,不敢移动半步。 活佛见这鬼火困住老头子喊道:“宗主别乱了心神,本座来也!” 活佛停止念口中的咒,从袖子中甩出一卷经文,那经文直接把老头子围在了里边,经文之中瞬间射出一个梵文奇怪的符号来,那鬼火就像碰到相剋的东西一样赶紧飞回了骨仗之上,鬼火一走,老头子如同失去了束缚,身体一怔,然后大骂:“格老子的,你这老怪物,好不要脸,身为苗蛊的先祖竟使用如此下流卑鄙的手段,今日就是你的末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师傅,他那鬼火怎么还用上下流这个词了呢?拔你裤衩了?” “不是,一激动用错词了,那鬼火是魅火,可以迷人心智,然后慢慢消耗你的元神,如果不是刚才活佛相救,只怕早就着了他的道了。”老头子气愤道。 活佛停止了念束缚那群行尸的梵文咒语,顿时那群行尸如同脱缰野马般向我们几人涌来,仿佛他们要对付的只是我们几个小辈而已,活佛和老头子根本不是他们的目标。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 活佛也意识到了,皱了下眉道:“本座如果分心去束缚他们,只怕单靠宗主一人无法与那地煞星抗衡,你们各自小心!” 我们以为活佛定是也冲杀上去与老头子一起砍杀那阿普老司,没想到活佛放完狠话却直接在地上打坐起来,然后一手转动转经筒,一手掌在胸前念起经来,当然这经文全都是藏传佛教的梵文,我一句没听懂。于此同时第一次见老头子施展起外功,没想到这老头年纪已过花甲之年舞起剑来却是步履轻盈,每一招如同蜻蜓点水一样,招招毙命,却点杀完马上收剑就躲。 再看阿普老司,歷史上记载这位苗蛊的创始先祖是位蛊术老司,我理解应该就相当于现在的整个苗族的巫师一样的角色,他对巫术的修行已经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但却没有一本史书记载过他是否也得懂外功,如今这谜底终于解开了,他不但懂外功,甚至拿着手中笨重的骨仗拼杀起来,任凭老头子的桃木剑挥舞的如何飞快、招式如何神出鬼没都不曾占到一点便宜。 孟丽看着二人打斗的场面有些眼花缭乱惊讶道:“哇,没想到这老怪物还是个双休型的嘞。” 我不带好气的回道:“得嘞,你别看人家那了,他是不是双休我不知道,但你看看你背后?考验你是否双休的时刻到了。” 孟丽一回头差点吓得跌倒,身后已经有几个村民的尸身伸手眼看要掐到她的脖子。她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退后几步,段雨生这个护花使者一看,赶紧从袖中掏出镇尸符,直接贴在那最近的行尸面门处,顺势一把手把孟丽拽到身后护住。 我喊道:“雨生,镇尸符到底够不够啊?” “放心,我和师傅学艺的时候曾经苦练了一年的画符功,就算不够你俩支撑几分钟我就可以画出来。” 我惊恐的看着他们自言自语:“雨生,貌似你画符再快,也供不应求了,我看连你现在的镇尸符都可以省了吧?” “你傻了?怎么说胡话?” “你看看你刚才贴住的那个大哥?”我指着他眼前。 只看那行尸就像刚才一样,一点没有收到镇尸符的束缚,此时歪着脑袋,嘴已经接近段雨生的喉咙了。孟丽这才反应过来,一脚把那行尸踢倒在地,拿出腰间那玉箫来道:“不可能,怎么连镇尸符都没有用?以前那句紫毛殭尸都镇的住,这些殭尸没有什么道行怎么如此厉害?看本姑娘的摄魂大法!” 我留了个心眼,赶紧快步退后,身后一脚踏上一个肉唿唿的凉东西,我回头一看惊道:“我靠,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刚才叫唤的不是挺厉害吗?现在这些都是行尸,这不是你们阴差该做的事?”然后赶紧把黑白无常推到我身前做起了挡箭牌。 黑白无常怯懦道:“无双别笑我俩,这些可不是普通的丧尸,他们……他们……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nnd,吞吞吐吐的什么?他们怎么着?说清楚了!” “他们都没有魂魄呀,我们虽为阴差,可丧尸没有魂魄,我们拿他也没辙,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孟丽的箫声验证了黑白无常此话不假,不管她的箫声如何变换着节奏,那些行尸的步伐都不曾停止过,孟丽大喊:“无双,你还愣着干嘛?别指望那些没用的东西了,还不快来帮忙!”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3) 老头子的浮沉名曰“七彩浮沉”,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浮沉平时的时候和普通道士手中拿的没有什么两样,但只要感知到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的气息这浮沉就会闪出七彩的光芒来,不仅仅是预示老头子附近的危险,而且这七彩的光芒一般的阴魂恶煞都不敢靠近。如今的七彩浮沉在我手中早就闪烁出夺目的光影来警示着附近的危险,我挥舞几下心中暗想:这东西不知老头子以前如何拿它降妖的,真不如我的金缕宝珠好用,没有任何重量,挥舞在手中感觉轻飘飘的,老头子还说可以做我的法器,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试上一试吧。 第178页 但这七彩浮沉法力确实不容小视,看来我确实多心了,围绕着孟丽和段雨生的身边我挥舞起了它,这浮沉飘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七彩的光芒,一个个没有灵魂的行尸不敢再靠前,我本无意伤他们,但舞的正在兴头上,七彩浮沉的一道紫光突然划到了一个行尸的头部,那行尸脸瞬间变了颜色,紧接着就是全身也开始发黑,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然后慢慢的蜷缩起来,从他的七窍之中飘出了一股黑气,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哇,师傅,这七彩浮沉这么好用?那你还不如把桃木剑给我,你用这法器对付阿普老司了呢,太轻了,我使不上劲。”又是两个行尸倒在了我的脚下。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给你桃木剑会害了他们性命,你只需要把他们体内的煞气赶出去就可以了,给你剑你也不会用。”老头子一剑剑的挥舞着与那阿普老司相持着。 “关键桃木剑罩的住不啊?活佛也不来帮你,看你累的,他还在那打坐念经呢,要不小哥助你一臂之力?”我对小活佛此时打坐念经有些不解,问老头子道。 “活佛那是在用藏传佛教的博大佛法在不停的化解着这老怪物手中那妖火的威力,如果这妖火释放出来我们不是他对手,你管好你自己得了,哪那么多废话!”老头子骂道。 孟丽那边也逐渐放开了手脚,手中的玉箫虽然不是什么尖锐的兵器,但孟丽从小到大对它的掌握早已如火纯情,围着她的行尸一个个纷纷倒在了地上,可那玉箫却毕竟是个凡间之物,虽能吹出摄魂的乐章来,但却不避邪,没有什么法力,倒在地上的行尸们一个个又爬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向她和雨生沖了过去。 我忙着和几十个行尸周旋着,根本无暇再去帮忙,赶紧口中念道:“天地无极,万法归宗,天眼开!”腾出一只手咬在口中,指血流了出来,我皱了下眉头,赶紧涂抹在两个眉心之间。瞬间一束灼热的圣洁之光向那群行尸照了过去,那些行尸本能的向后退却着。 “你俩愣着干嘛?快过来,快过来呀!”急的我沖他俩喊道。 可孟丽愣愣的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刚才退却的尸群一动不动,段雨生赶紧抱起孟丽就要逃,孟丽突然用力挣脱了段雨生,雨生也傻了,大喊:“丽,你傻了?快走啊!快走啊!这些东西是不死之躯,没有灵魂,我们又不敢下杀手,愣着干嘛?” 这时一个男人目光呆滞地伸着干枯的双手从那尸群中一摇一摆的走向了孟丽。此时孟丽终于开口了:“无双,快收了天眼,别伤害我爸,别伤害他,我求你了!”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4) 我回身一看,尸群中走出的正是孟丽的父亲,灵山寨的寨老,我知道,眼前的这个寨老早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现在心里再也没有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儿,再也没有整个苗寨的兴衰安危,只服从于控制他的那个老怪物。 “孟丽快躲开,那不是你爸,他现在是具失去意识的行尸,你别傻了,别让他靠近了,危险!”毕竟我的心智还是清楚的,并没有闭上天眼,但仔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如果换做眼前的是我的亲人我又会如何做?难道我就忍心让他们在我天眼之下痛苦的挣扎和呻吟吗?我做不到! 孟丽见我不肯罢手,张开双臂挡在了寨老的面前。“不!不要!无双,算我求你了!求你了!快收了天眼!他是我爸爸呀!” 雨生也被这丫头的孝心所打动,央求我:“无双,收了天眼吧,咱们还有其他办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孟丽的父亲被你天眼的法力灼伤啊,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我一狠心一咬牙收了天眼,天眼闭上的一瞬间我后悔了,因为我分明看见孟丽张开双臂把寨老挡在身后,而这行尸却丝毫不认得眼前捨身相救的是自己的亲生女人,在孟丽流着眼泪苦苦央求我的时候,寨老张开了嘴,露出两颗白森森的牙齿像孟丽的脖子兇狠的咬了过去。段雨生还在声嘶力竭的沖我大喊,跟本没有注意到孟丽身后的危险,我大骇,本想冲上前去阻止,可围绕我身边的行尸越来越多了,刚才七彩浮沉威力已经让我身边形成了一道尸体的高墙,把我困在其中。 我大喊:“孟丽你身……”我口中那个“后”字还没等喊出来,只听孟丽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寨老的嘴死死的咬在她女儿的脖子,一股股鲜血从孟丽的大动脉处流了出来,寨老好像并不满意,一下子扑到了孟丽身上,疯狂的吮吸起来。 段雨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也没了主意,他怎么也没想到寨老竟然会对孟丽下这样的死手,一时间也乱了阵脚。我看着一切的发生也是心如刀绞,可我又能怎么样?心中正在为孟丽哀伤,突然一道银光闪出,直接沖向那行尸,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那行尸弹飞了出去。 孟丽痛苦的从血泊中爬了起来,用手按在了脖子上的动脉处,虽然从指缝里那鲜血还是一股股的往出冒,此刻的孟丽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惨白的,眼中也失去了往日那调皮的目光,但他还是弱弱的对着那道银光道:“赤血,不,不,不要,那是我父亲,别伤害他,他也是身不由己,快……回……”说完孟丽倒了下去。 赤血狐把老司死死的踩在脚下,呲着牙瞪着两只狐眼,咆哮着,看这气势,如果不是孟丽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发出命令的话,肯定是要把寨老活吞了。 第179页 赤血狐的威慑力太大了,这群行尸虽然失去了我天眼的束缚,但见赤血狐在他们面前呲着牙释放着浑身的精气,也被镇住了,没有一个敢靠前的,赤血已是目露凶光,它的主人只说不可以伤害父亲,但对待这些兇残至极的行尸,赤血可不手软,只看它摆动起火红的大尾巴,嘴巴已经微张起来。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5) 我暗道:不好,赤血发起疯来,只怕这所有的村民无一倖免全得被它的三昧真火烧死,到时别说老头子为他们还魂了,就连个骨头渣可能都甭想剩下。 “赤血,别,别激动,快把你主人託过来,别和他们恋战。” 虽然早些时候我曾与赤血大战,并被它所伤,但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它对我这个和它主人一样有灵媒之躯的大男孩也愈加了几分感情,当然了,为了不再让这畜生经常对我呲牙裂嘴平日里倒也没少贿赂它,偶尔抓写孤魂野鬼,或是看它表现不错,直接拿自己的精气餵养下的事时常发生,所以除了主人孟丽外它和我的感情还算深。 赤血用嘴叼着孟丽的身体就往我这边脱来,但我周围的几十个东西却不那么好打发,并不买赤血的帐,任凭赤血如何咆哮,那尸群还是向赤血和孟丽涌了过去。 赤血见到此情形大怒,放下主人的身体,在这尸群中来回穿梭着,霎时在尸群中形成了一条条银色的纽带,行尸的反应能力实在太慢了,每一次都扑了个空,不是撞到同伴的脸上,就是弄的自己倒在地上灰头土脸。 赤血摆动着火红的大尾巴每经过一个行尸的身体前就用尾巴用力打抽打一下,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挡在我身后的黑压压的尸群硬是就这么被赤血撕开了一条殭尸形成的路。 “mygod!”我看呆了,被赤血狐的速度惊呆了,被这畜生的智慧惊呆了……赤血沖我摆了下头,示意我赶紧突围出来,我看看眼前赤血为我创造的这条特殊的小路有些迟疑,刚刚一脚踏在一具尸体上,可那东西的意识一下恢復了,伸出手来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脚腕不肯松开。 “喏,你看见了,你为我造的这条撤退用的路貌似不太好走。”我耸耸肩,用七彩浮沉抽在脚下那行尸的脸上,行尸抽动几下,七窍之中飘出黑气后僵硬的不动了。赤血却突然把身体转了过去,用屁股对起了我。 “老大,你要干嘛?瞧不起我也不用这样吧?好歹我也餵过你啊,你别没良心。” “扑、扑、扑……”一股灰色的气体从赤血拿抬起尾巴的屁股里就喷了出来,扑面而来就是恶臭,我捂着鼻子暗骂:我靠,真是狐狸的本性啊,赤血是灵兽可还是改变不了它的这种本能,但也不用这么对我吧?这狐狸和她的主人一样不招人待见。 但很明显我想错了,赤血放的这恶臭的屁竟然对我脚下那群行尸有了效果,他们只是挣扎了两下,然后就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我强忍着这难闻的气味踏着肉唿唿的尸路跑了出来,指着赤血骂道:“快说,白天时候你主人到底餵你什么了?怎么这么tm臭?下次再用这招时候能不能提前给我个暗示什么的?我也好准备个防毒面具!” 无暇与这畜生计较,赶忙把段雨生喊了过来:“看看你家小美人怎么样,有的救没?”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还是为孟丽捏了一把汗,这丫头虽然平时竟与我对着来,在她面前我没少出丑,可如果她就这么走了,我还有些不舍,这种感觉并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生离死别的悲痛,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与不舍。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6) 段雨生抱过孟丽来“依依呀呀”的哭个不停,老头子那边喊道:“嚎啥子嚎?她是灵媒,就是流点血能死吗?给她止住血先。” 小活佛听闻并没有停下念咒,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包东西看也不看直接丢了过来,雨生接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包东西,发现包里都是些白色的粉末,他又把这粉末捏在手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也没发现有什么其他味道,迟疑着歪着脑袋看着我,不知道小活佛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有些摸不透这小活佛的心思了,问道:“活佛老弟呀,没带锡纸和打火机呀,你这白粉恐怕孟丽是无福消受了。” 老头子正和那阿普老司激战正欢,一听我说这话差点没气的趴下。“我靠,吸你妹的粉啊?雨生,那是包香灰,这香灰不是普通的香灰,对解尸毒功效显着,快给孟丽敷上。” 段雨生这才恍然大悟:“哎呀,一着急,看我这记性,香灰消尸毒,赤血快掩护我,我救你主人。” 只听孟丽大喊一声“啊!”的惨叫,从他口中喷出一股恶臭的气息来,她苍白着脸捂着脖子摇晃着站了起来。“雨生,这是什么啊?你给我涂的是什么?好疼啊!哎?不流血了?这什么药,这么好用?” “是活佛带来的,布达拉宫的香灰,你说好用不好用?” “哦。”突然她想起来什么,又问:“雨生,我父亲呢?” 段雨生指着不远处依然倒在那里爬不起来的一具行尸道:“刚才你倒下失去知觉以后赤血就像发疯一样扑了上去,幸好无双喝住它了,要不寨老只怕早就……” 第180页 “那现在怎么也没起来?” “看样子胸口的肋骨好像是折了吧,赤血那速度太快了,我看刚才那下冲击力可不小!”雨生回道。 别看孟丽此时身体虚弱,但对待赤血凶得不得了,歪着脑袋冷冷的瞪着赤血:“赤血?是你做的好事?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赤血乖乖的跑到我背后委屈的把头埋在身下也不出声。虽然刚才赤血狐为我打开一条尸路让我逃了出来,可这一眨眼的功夫成群成群的行尸再度把我们围了起来,刚才还好,有孟丽帮忙,现在孟丽已经失去战斗力,而赤血被她骂的也不动了,畜生到底是畜生,不理解主人到底为什么责备自己,呆呆的抬头看着我,又看看孟丽不知如何是好。很快我们3人一弧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我靠,老头子,有没有机关枪之类的武器呀?这……我再舞会你的七彩浮沉就要虚脱了!”我埋怨着。 老头子气喘吁吁的道:“没法子,你需要找到控制他们精神的源头,他们无魂无魄,比殭尸还难缠。” “天地无极……天眼开!”我尝试着再打开天眼寻找着控制这群行尸意志的东西来源。 果然如老头子所说,隐约每具行尸头顶都漂着一股灰色的气旋,那气旋的根源都是阿普老司手中的那根骨仗上边骷髅头的口中。我看大这情景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戏院看的木偶表演,一个个木偶傀儡在傀儡师一根根细线的操纵下做着连活人都很难完成的动作,傀儡这个词彙往往让人感觉到隐隐的不舒服,如今这种不舒服变成了现实,这一具具行尸,不也正是阿普老司手中丝线摆弄、控制的傀儡嘛!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7) “老头子,弄掉他的骨仗,那骨仗有古怪!”我喊道。 “哎呀,老子这不正在想办法嘛?”老头子一边挥舞着桃木剑与阿普老司周旋,一边回我,但我看得出,老头子的剑法虽然精妙,但在阿普老司的骨仗下却也找不到一丝破绽。 我看着还在我身后委屈的赤血,拍拍它的头,又抚摩着它的雪白鬃毛鼓励道:“赤血,快去帮那老头,看准了啊,是拿剑的那个臭道士,别帮倒忙,把那骨仗弄下来,乖,你最乖了,看见那骨仗骷髅头的两个眼睛中的火焰没?那是冥火,搞不好就是什么法力高强的东西,你要是吸了它……” 我还没说完了,一缕银光从我手中消失,沖向了那阿普老司,我心想:我靠,畜生就是畜生,还是得用美食诱惑。 老头子从天而降,一剑刺像阿普老司的胸口,阿普老司用骨仗挡在胸口,当桃木剑头与骨仗接触的一瞬间,阿普老司眼角突然闪过一道银光,那银光速度极快,直冲向自己手中的骨仗。他大骇,赶紧用力推开老头子的桃木剑,一闪身让过了那道银光,可胸前的衣服还是被赤血的爪子抓破了。 赤血立在地上,全身的毛髮全部倒竖着,呲着牙咆哮着。老头子见援兵来了,没有给阿普老司反应的时间,拿着手中桃木剑口中念动法咒继续刺了过去:“老妖精受死吧!” 赤血狐又一次一跃而起扑到了阿普老司的近前,阿普老司一侧身再次躲了过去,但身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老头子的剑已到近前,他无奈,从他袖中甩出一条毒蛇来,老头子无奈,赶紧收剑,然后用力看在那条毒蛇上,毒蛇被砍成两节掉在地上弯曲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阿普老司用手摸了摸还在流血的伤口,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嘴角抖了几下,看来并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有疼痛感的。他勉强挤出笑容:“呵呵……这狐狸不错呀,恕老朽眼拙,这应该是传说中上古之时的那灵狐星吧?道友为了与我厮杀真是煞费苦心啊,如果老朽不拿出点本事,岂不让你等失望了?” 话音刚落之见从他那骨仗的骷髅头中两个鬼火再次飞了出来,于此同时正在打坐念咒的小活佛从胸口涌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宗主小心,地煞星破了本座的法咒,那两个冥火非同一般妖物!” 两鼓鬼火飞出来后瞬间化作两个狰狞的幽灵围住了赤血狐和老头子,这两个幽灵从样子看有些像一男一女,而且衣着华丽,生前绝不是一般人。围着老头子转的那幽灵是个女人,而赤血身边的是个穿戴龙袍金冠的男人。 老头子大喝:“何方妖孽,竟敢阻拦贫道!” “道友不太认识这二人?呵呵……那老朽给你提个醒如何?听过封神传说吗?那时也有个像你一样修为深厚的老道名曰姜子牙,他助周武王灭了当时昏庸的殷纣,贫道当时也正在世间到处游走,见纣王与他的爱妻妲己阴魂不散,无人收留有些不忍,毕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另一个又是当时的绝色美人,怎能让他们死后还这般悽惨?于是老朽下了恻隐之心,便把他们收留在了我这骨仗之中。如因他二人与我一样沉睡了几千年了,也不知现在的法力如何,还够不够格与道友切磋,道友可要怜香惜玉哦,那妲己可是只漂亮的狐狸精,千万别被她迷了心智,哈哈……”阿普老司失去了束缚后,抱着肩狂笑着。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8) 我一边继续阻止着尸群的靠近一边问那老妖精:“妲己?狐狸精?母的?我靠,总算找到了!” 第181页 孟丽扶着雨生站了起来问我:“什么呀?你找到什么了?” “赤血不是公的吗?孟丽,快让赤血搞定那妲己,不过说好了啊,这么有创意的想法可是我想出来的,到时候下了崽子别忘了给我留只,灵狐和妖狐能生出个啥呢?”我很认真的和孟丽说出心里的想法。 孟丽一听也来了精神:“你还别说,以前你说那些我都当你是放屁,但今天这个主意不错呀,给赤血找个老婆,生几只小狐狸,好呀,好呀,嗯,靠谱!” 可那妲己和纣王的魂魄哪里还管我们这边。妲己张开嘴,从她的嘴中吐出一股白色寒气,老头子用剑赶紧挡住那寒气,可剑身却直接被一层冰紧紧的包裹住了,而这寒气还在顺着桃木剑继续往上爬,眼看就要接触到老头子的手腕了,老头子不敢犹豫,赶紧把桃木剑就丢到了地上,从道袍里拿出一个八卦镜喊道:“妖狐,还不速速现出原形,更待何时!”说完一束光从那八卦镜中照了出来,妖狐无法抵挡八卦镜的法力,掉在地上,扭曲几下身体变成了一只白狐。 旁边纣王的阴魂拿起大刀赶紧砍了下来,老头子退了一步,套出一张符咒,飞快的在符咒之上花了一个符号,大喝:“火德星君,显神通!勒!”那张符咒直接贴在了刚才被寒气冻结的桃木剑上,桃木剑全身的冰全部被火焰灼的化作了冰水,“唰”的下又自己飞回了老头子手中。 “赤血,无双的这建议不错,这妖狐交给你了,生了崽子送给我一只啊,哈哈……”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啊,老头子说道。 那阿普老司失去了束缚后眼睛一直盯在小活佛的身上,他很清楚,这所有人中法力最深厚的就是这少年,刚才如果不是小活佛用活法化解了煞气,只怕现在我们几人早就也变成了自己手中的傀儡。 阿普老司夸张的张大了嘴巴,毫不在意损坏自己的形象,从他口中飞出一只只小东西沖小活佛而去,那些虫子有些像盖盖虫,但个头却比盖盖虫大了许多,而且已飞出来就带着一股恶臭味道。 “不好,是尸瘪!”段雨生失声叫了出来,他认识这些虫子,这尸瘪就是古尸身体里吸食阴气而生的阴虫,成群行动,一旦从古墓之中放出来,那附近的所有生灵在短时间之内都会被这群虫子啃食的只剩下一根根白骨。 可无奈我们几人都无法抽身,只能眼生生的看着这群尸瘪把小活佛围在中间。根本不给我们反映的时间,这群尸瘪一哄而上直接沖向了中间盘坐的小活佛。 突然就看小活佛手中摇的那转经筒中一道道火光喷了出来,这群尸瘪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被这火焰全部烧成了灰烬。孟丽捂着嘴惊恐的看着。就连雨生也感慨道:“哇塞,这小活佛真不简单,看年轻这么小,看来本事不小,我看咱们还是关心下自己吧。” 我点点头:“是啊,看他,火都烧到自己身上了,自焚都没事?”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9) 赤血狐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妖狐妲己身上,我以为它见了母狐狸肯定是嬉皮笑脸,摇头尾巴晃的献殷勤,没想到这赤血却扑了上去就死死的咬在那妖狐的脖子上,然后死死的卡住了妖狐的大动脉处摇晃着脑袋,妖狐第一次见到如此厉害的同类,吓的颤抖着低吟,这低吟丝毫没有得到赤血的同情,仿佛更加刺激赤血的某根神经,张大了嘴露出两颗锋利前牙来,然后用力再次咬了下去,这一口却直接咬穿了那妖狐脖子上的大动脉,妖狐嘴里流出阴血颤抖着倒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我呆呆的望着赤血的残忍恶性问孟丽:“哎,你家狐狸咋了?这也不像是咱给它介绍女朋友啊?你瞧瞧,把人家脖子咬断了,修行几千年的道行可就这么没了啊,怎么着?看妲己丑了?配不上它灵狐的身份?不能啊,这妲己的美色可是歷史上出了名的哟!” 孟丽自己勐的敲了敲后脑勺,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你瞧我这脑袋,都怪你,死无双,我都被你带沟里去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的赤血是公的?” “那我问你是不是公的,你还答应?难道没有小jj?” “滚蛋,你个流氓,我都没挺清楚可不顺嘴就答应了,我家赤血是母的,你给人家介绍个女朋友妲己?太不像话了!怪不得赤血会这么怒了!”然后又学着无空大师的语气道:“哎!造孽呀!” 我做个非常夸张的表情惊讶道:“啊!那这苏妲己死的可够冤枉的了,看来还是我错怪赤血了,不是赤血看不上它,貌似是赤血嫉妒它太漂亮了,女人吶,不,是母狐狸呀,最爱争风吃醋,苏妲己,你安息吧,阿门!”我手做了一个道礼,为它祈福,赶紧又改口道:“不好意思说惯了,应该是无量寿佛!” 纠缠着老头子的殷纣一看妖狐断气了,跟疯了一样沖向了赤血,这狐狸倒是贪心,趴在地上把嘴探到了妖狐的脖子处疯狂的吸起了它阴血,根本就不理会身后殷纣的大刀,老头子无奈赶紧桃木剑横着披过来把他挡在中间,纣王已经穷凶极恶了,他与妲己这妖狐已经相恋几千年,妖狐的死刺激着他的怨念,这纣王生前就是一勇夫,神勇至极,堪比吕布,老头子虽剑法玄妙,但无奈纣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老头子这一剑挡去,却直接被殷肘的巨力弹开好几米。 第182页 殷肘的大刀冲着赤血就再次披了下来,赤血狐也听到了身后的刀风,但它却没有回头,火红的大尾巴再度摆动几下,只看那条长尾巴瞬间幻化成九条,直接把那殷肘五花大绑的锁了起来。 老头子点点头:“无量寿佛,恭喜你哟乖乖,你喝了那妖狐的阴血看来功力又长进许多,竟蜕变成了九尾灵狐,看来这殷肘伤你不得了,贫道去相助活佛,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一跃而起挥舞桃木剑刺向正在逼近小活佛的阿普老司。那边的战事先不表,切说这赤血狐。赤血压根没把这殷肘当做一回事,生前殷肘也就是一介武夫,别看有着天生的蛮力,但如若说到修行,跟赤血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赤血狐的九条尾巴把他缠的死死的,这边还是低头狂饮着那妖狐妲己的阴血。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0) 可这殷纣王也是跟着阿普老司在地狱之中修行了几千年的人物,哪能就这般乖乖被赤血束缚着?他手上挥舞几下大刀,他那刀锋直接划在赤血其中一条尾巴上,赤血疼的“嗷”的声跳了起来,本能的赶紧把尾巴收了回来,地面上一条带着鲜血的红尾巴摆动了几下便不在动了。 “赤血!”孟丽惊恐的喊道。 “爱姬!朕的爱姬呀!”殷纣王发疯一样扑到那死去的妖狐妲己的尸体前抱起来痛哭着。 “看吧,爱情的力量多伟大,纵使自己已经身陷险境了,竟然能冲破束缚与自己的爱人相聚,就算死也值得了,哎,问世间情为何物……”我感慨着。 孟丽骂道:“你闭嘴!赤血断了条尾巴呀!你幸灾乐祸什么?赶紧打你的行尸得了!” 我闷声回道:“得嘞,姑奶奶,你在气头上,我不招惹你,我这奥特曼还是继续打我的小怪兽。” 赤血狐呲着牙站在殷纣王的身后冷冷的看着他,突然,从赤血狐刚才那团尾巴里又长出了一条火红的东西,我看的清楚,那又是一条尾巴,这九尾灵狐,真不愧是接近于神兽的灵兽,自身修復的功能竟然这么快!那条尾巴长的速度飞快,眨眼间它的长度就超过了其他八条尾巴,可它依然还在疯狂的伸长着。 殷纣王抱着妲己的尸体痛哭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他以为赤血狐和其他狐狸一样,断尾如同断命。赤血刚刚长出的那条尾巴已经悄悄的盘旋到了他的头顶,趁他不被这条尾巴直接把他的脖子死死地缠了起来。 但是我误会了这殷纣王,我想不是他没有感觉到身后赤血狐那双锐利的眼睛和那条阴险的尾巴,而是他压根就没想躲过这一劫,就算是赤血狐的尾巴缠着他脖子的那一剎那,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怀里还是紧紧的抱着妲己的狐狸之身不放。 “天吶,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我以后再也不看梁山伯祝英台了,眼前不就有个现实版本的吗?安息吧!”我一边挥舞着七彩浮沉躲避着尸群的攻击一边叨咕着。 果然,赤血可无心感慨这一对恋人的生离死别,眼中露出了野兽的阴狠目光,自己刚刚领略了九尾狐的本领,却被这殷肘一刀下来断了一条尾巴,这奇耻大辱赤血怎能忍受?那条尾巴缠的更加用力了,直接把殷肘和他怀里抱着的妖狐高高的抬到了空中。 孟丽渐渐的调节了下体内的元气,气力也逐渐舒畅了许多,看着眼前自己那条狐蛊——赤血狐的本事越来越大,法力越来越强,如果是以前早都拍着手笑的合不拢嘴了,可今天她心里却隐隐的感觉到一种不安和陌生来。她低声叫着狐蛊的名字:“赤血?赤血?” 可赤血此刻呲着牙咆哮着就像没听到孟丽的唿唤一样,它尾巴上的力气继续一点点的加大着,殷肘的脸不停的变换着颜色,慢慢的全身开始飘出一丝丝黑色的气体,但这气体刚一接触到外边的空气变化作一缕尘埃消失了,他的脸变得更加狰狞了,表情剧烈的扭曲着,可惟独他的胳膊还是死死的抱住妖狐妲己的尸体不曾松手,随着赤血狐的一声仰天长啸,一颗人头掉落在地上。我清楚的看到殷肘的嘴角露着一丝幸福的笑容,他终于与他的爱姬长相厮守了。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1) “不!”孟丽高喊着,她根本不能接受眼前这只残忍的狐狸就是自己一直宠爱的赤血狐,眼前的这个畜生就是一头兇勐的野兽,一只刚刚甦醒过来的恶魔。 殷肘与妖狐的尸体在赤血的那条火红的长尾巴里消失了,两个沉寂了几千年的阴魂终于死在了比他们更加兇残的灵兽手中,赤血狐这时才转过身来看看了自己的主人。 孟丽与它四目相对着,这只曾经自己用鲜血餵养大的灵兽,曾经在危难之际保护自己的灵兽此刻的眼神是那么陌生,赤血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以前那乖巧可爱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野兽的那种原始的兇残,孟丽摇摇头:“赤血,我的好赤血,快过来,快过来。”她依然温柔的唿唤着它。 赤血听到主人的唿唤,低着头悽惨的低吟回应着,但它却没有再回头,转过身来一个箭步窜到了老头子近前,重新扑向了那阿普老司。 “赤血这是怎么了?被这苏妲己的美貌刺激疯了?太吓人了,孟丽,女人都这样吗?”我问道。 “不,我有种直觉,这才是赤血的本性。”孟丽弱弱的回答。 第183页 “本性?”我仔细回味着这个名词。 老头子此时体力已经有点虚脱,气喘吁吁的回应道:“对,这就是赤血狐的本性,你们以为它是你们养的一只萨摩耶?如果它与圣犬星没有这兇残的本性又怎能镇住千年邪龙?” “千年邪龙?怎么回事?老头子你以前怎么没跟我提起过?” “呵呵……这些都是往事了,都得追溯到活佛的第十世转世那个年代去,如果为师有命活下来再讲给你们听。”老头子道。 (各位好,我是作者无双,在这里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鬼婴的支持和包容,接下来的几天里鬼婴就要终稿了,大家对这个结局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总之无双已经绞尽脑汁的为大家写一个大圆满结局,上边这里先卖个关子,关于千年邪龙与圣犬星和灵狐星的灵石的故事会在《鬼婴前传》里详细为大家讲述,还望大家继续支持无双,继续支持无双写的其他作品!) 孟丽说:“我有种感觉,从今天起,赤血就再也不属于我,再也不属于任何人了。” 我回应:“你别说赤血了,就怕金坛过后连我们都不属于任何人自己了,孟丽瞧你身后!” 孟丽一转身,只看两个行尸已经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正在准备用力,看来是想把这小美人大卸八块。段雨生笨手笨脚的就打,可他却只是个普通人,外功根本不在行,这行尸本身就没有疼痛感,任凭他如何捶打,也不曾松开孟丽的胳膊。 段雨生也急了,他做出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举动,这小子竟然抓起左边的那行尸来张开嘴就咬了下去,而且还一口接一口的咬着,那行尸被他咬的皮开肉绽。 我再次感慨:“爱情的力量不光是伟大,有些时候也会让人觉得而不可思议,雨生你要记得以后多用高露洁。” 说完飞身过去用七彩浮沉把那两个行尸打倒在地,瞬间两股黑烟从他们身体里飞了出来。我赶紧把孟丽推给段雨生道:“看看吧,如果再这么下去,别说你的狐狸了,咱们都没命见到明天的太阳,有那个心思感慨赤血,还不如想想眼前这群行尸我们如何对付。”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2) 阿普老司手中的骨仗失去了两团鬼火后法力明显有些下降,再加上赤血狐灵力的飞升,一时间局势再度被老头子他们控制住了,但虽然他们的压力小了,可我们这边的尸群还是陆续从寨中不断的冲出来,七彩浮沉虽然法力无限,无奈我的体能却不是无限的,我胳膊上的肌肉已经有些酸痛了,两条腿踉跄着不停的后退着。 “师傅,小活佛,你们快想办法呀,我真要支持不住了,太多了,太多了。”我看着尸群已经把我们3人团团围住,惊恐的喊道。 小活佛站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痕,把转经筒又放回袋子里,大概是那两团鬼火消失后小活佛也解脱了,他的两只手重叠在一起,不停的翻转着,速度快的惊人,以前老头子和无空他们也教过我捏不少佛手印的方法,可小活佛现在手上摆动的样子和节奏我却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以前在哪见过这手印的捏法。 那佛手印从他的右手掌心飞了出来,这手印被一波金黄的佛光包围着,伴随着声声的狮子老虎的吼叫声咆哮而出。我兴奋的张大了嘴:“天啊!传说中的外狮子印?” 赤血狐围着阿普老司前窜后窜已经让他有些难以招架,小活佛的外狮子印咆哮而至,让这老怪物防不胜防,这外狮子印并没有打到他的身体,而是直奔他的骨仗而去,骨仗与外狮子印的功法一接触便让这老怪物失去了平衡,神圣的佛法使他不得不丢下骨仗,骨仗应声落在地上。 已经把我们逼到绝路的尸群顿时停止了动作,歪歪扭扭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我“噗通”下坐到地上,气喘嘘嘘的道:“谢过活佛老弟,你们要是再不想办法我没被他们活吞了也得被累死。” 老头子沖我喊道:“双儿既然无妨了,那就快去帮宗贊法师的忙!快点!”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宗贊呢?刚才自从那阿普老司出现他就不见了踪影,因为我被尸群围困,根本没心思顾及这老喇嘛,老头子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左顾右盼的找起来这喇嘛。 仔细一找我才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宗贊法师和那阴司鬼判正在拿着判官笔在那画着什么符号。隐隐的围绕这灵山寨的三个角落里闪出三个八卦的光芒,惟独只剩下宗贊他们现在这个角落还没有闪现出这光芒,我暗道:原来他俩是在山寨四个角落打算布附魔八卦阵,也亏得宗贊法师能想的到,竟然藉助鬼判的判官笔的阴法来布阵。 我自言自语:“哇,这大法师……你一个和尚喇嘛,却干了老道该干的事,看来以后道士都要下岗了。” 这时只听那阿普老司阴笑道:“哼哼……你们好卑鄙呀,竟然趁老朽不备布阵困住我的阴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吧,乖乖,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 说罢,从山寨之中颳起一阵诡异的黑色邪风,那邪风之中隐约一个人影出现在里边,直奔宗贊法师和阴司鬼判冲去。 老头子大叫:“好大的阴气,宗贊法师,你们快小心!”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3) 第184页 这这股黑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喇嘛和阴司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刮到近前的这股邪风抛向了空中,宗贊法师重重的被甩了出来,砸在寨墙上,滚落到地上。那十八层地狱的鬼判就更惨了,被这股邪风卷到了空中,我也是只是隐约听到了他在里边的几声挣扎的声音:“两个鬼差听着,我地府中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回去禀告一声,就说本官为擒地煞星回地府已魂飞魄散,跟宗主等人并无干系,以后要化干戈为玉帛,助宗主和活佛早日降服地煞星!啊!啊!啊!” 随着他最后几声惨叫,那股黑色的邪风慢慢的停了下来,鬼判的那根红色笔头的判官笔掉落在地上,他彻底消失了,甚至连一缕尘埃都未曾留下。 我感慨:看来地府中人也未必都是贪生怕死、卑鄙无耻之辈,这隐私鬼判还算个好汉,但愿我们与地府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这次可以降服阿普老司,也算对得起他了。 那股黑风之中的黑影从里边显现出来,竟然是那刚刚失去头颅的黑罗剎,此刻他的身体摇晃着,手中拿着那柄大刀正向奄奄一息的宗贊法师走了过来。 我怒喊:“八嘎!”然后一跃而起挥舞着七彩浮沉向他沖了过去。 “无双,别过来,黑罗剎吸了鬼判的阴气和修为,现在法力大增,你斗不过他,别管我,快继续完成附魔八卦阵!”宗贊法师一把手抱住了黑罗剎的大腿,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拖住他。 黑罗剎高高的抬起另一只脚就要向宗贊法师踏去,我知道,他这一脚真要是踩下去了,只怕宗贊这老胳膊老腿的当场就一命呜唿。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勒!”我念出九字真言,捏了个佛手印打了过去,佛手印打在他的胸口处消失了,他也只是稍微往后栽歪了一点,趁这个时间,老头子虚晃一招赶紧跃了过来救宗贊。一边一剑剑刺向黑罗剎一边向我喊道:“别愣着了,快点把宗贊法师的禅杖扔给活佛,我先会一会黑罗剎。” 小活佛接过禅杖也摆开了架势与那阿普老司拼了起来,别看小活佛外功不是多犀利,但他身后的佛法确实立身的根本,每当阿普老司找到小活佛招数的空当打算下黑手的时候,他强横的佛法修为总能化险为夷,阿普老司本就失去了万邪的骨仗,遇到活佛这般强横的修为开始节节败退开来。 老头子一剑又一剑的刺到了那黑罗剎的身体,可黑罗剎却毫髮无损,他那金刚不坏的身躯就如同一辆坦克一样横着碾压过来,老头子又着急又拿这怪物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吼我:“趁老子还能支持一会赶紧把附魔八卦阵的最后一个阵眼布好!” 我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师傅,我,我……我不会呀,你以前只给我看过一次布阵的书,我哪记得那么清楚?要不我来顶他会你去布阵?” 老头子气对我吹鬍子瞪眼,骂道:“我靠,你!你!你!平时光顾着和孟丽雨生玩耍,老子早就告诉你多学念咒布阵,把书都给你了,你就是不看,如今生死关头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有个屁用啊?你来顶!你来顶!顶你妹呀?让你顶我们死一百次了!” “喂,你说就说嘛,平时时间少,压根就没有时间学这些,你凶我有毛用?”我也觉得自己以前偷懒确实辜负了这老头子。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4) 宗贊法师看着我们师徒二人不停地争吵赶紧虚弱的劝道:“宗主,你就别责备双儿了,现在这个关头你说他有什么用?先让他把判官笔拿过来,再想办法!” 我快速沖向那判官笔,但黑罗剎仿佛知道这判官笔如果被我们拿到会对阿普老司不利,也不再与老头子颤抖,回身就向我追了过来,我在前他在后,但他的速度飞快再次化作一股黑色邪风就颳了过来,我看准时机直接把七彩浮沉向判官笔甩了出去,七彩浮沉缠住了判官笔,我侧身一甩也没看方向喊道:“接住。”可甩出去的一剎那我看着判官笔飞出去的抛物线就傻了眼,它没有向老头子和宗贊法师的那边飞去,而是被我胡乱的甩到了孟丽和雨生那边。 黑罗剎一看判官笔飞了出去,便改变了方向,转身又向两个身受重伤的小情侣而去,无奈老头子一步窜到他对面便缠住了他,使他无暇分身。 段雨生伸手把判官笔拿在手中,看看我,又看看宗贊法师道:“前辈,这……这判官笔我如何使用?要不还是给你们吧,我也不会布阵啊,我只会画镇尸符。” 宗贊法师对他道:“段施主,看来此乃天意呀,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快过来,去无双那个角落画出最后一个符号伏魔八卦阵便可生效了,你别愣着了,宗主拖不住多久!” “可、可……我、我……”段雨生握着判官笔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是好,对于一个赶尸人来说,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文化,除了画一些赶尸必备的符咒以外,我想他们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如今这除魔大业就全依仗他手中的判官笔能写出最后一个符号来,怎能不让他内心百般纠结? 老头子看出了雨生的心思鼓励道:“雨生,你不用担心,用判官笔布伏魔八卦阵不比使用道法来布阵,简单的很,不要紧张,就像你平日里画一些镇尸符一样!” 第185页 雨生迟疑问道:“可、可我写什么啊?我都不会写字!” 老头子教他:“这伏魔八卦阵的最后一个阵眼上需有一个封字,你会不会写?” 没等雨生摇头说no孟丽在一边推了他一下,然后用手指在脚下的土地上划出一个“封”字,对他道:“就这么写,真是的,连字都不识一个,哪个姑娘能愿意嫁给你?” 我回道:“肯定没有姑娘愿意嫁,因为有你这个母夜叉看着咯,你愿意不就成了?” 孟丽没心思跟我斗嘴,看段雨生还是有些迟疑,用力把他推了出来:“快去呀,雨生哥,像个男人的样不行吗?我们大家全靠你了!” 看来还是孟丽的鼓励起了些作用,段雨生回头再看了一眼这个“封”字的写法,然后快步来到我的近前,拿起手中判官笔写了下去。此时老头子已经有些支持不住,可谓是黔驴技穷了,他能使出的道法,能舞出的剑术,能念出的道咒一个不剩倾囊而出,这才勉强拖住黑罗剎这么久,可明显黑罗剎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不管老头子使出什么招数黑罗剎是能躲就躲,躲不过干脆就直接拿他那金刚不坏的身躯硬抗下来。 老头子再也束缚不住他了,黑罗剎转身沖段雨生挥舞着大刀砍杀过来。一看这情形老头子拼命的冲过去拿着桃木剑用力刺了上去,并沖我大喊:“双儿,挡住他,挡住他,让雨生把这字写完即可!”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5) 此时我正挡在雨生与黑罗剎当中间,看雨生写起字来真是生不如死,在那犹豫了半天才下了一笔,但这一笔还落错了,赶忙擦掉又重写,可那黑罗剎早已挣脱老头子的束缚冲到了我的近前。 我暗道:雨生大哥哟,你可快点,不救你自己也得为我考虑下呀,等你和孟丽结婚的时候我随大礼。只剩下最后一个咒没念了,希望还管些用吧。 “四大开明,天地为常,玄水澡秽,辟除不详……嗯?嗯……”一时间还忘记大明咒的下半部分了。 老头子一边追赶着黑罗剎一边骂道:“nnd,你这是降妖吗?你做的哪门子道士?降妖的时候大明咒念一半就卡住了?你给我听好,下半是……” “双童守门,七灵安房,云津练燿,万气混康。内外利贞,保滋黄裳。急急如律令!”我跟着老头子继续年大明咒的下半部分,然后右手双指用力直接向那黑罗剎的胸口点去(其实应该点面门的,但是没有头,我也没办法。) 双指点了出去我就后悔了,不是后悔拖住这黑罗剎给段雨生赢得更多时间,而是……而是觉得看黑罗剎这精钢不坏之躯还有这强横的冲击力就知道我这二指禅接触到他的身体只怕轻者骨折,重者恐怕整条胳膊都得断了。 当我手指接触到他胸口的一霎,我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听到了,我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时间静止了有几秒钟的时间,我的手指上既没有感到剧烈的疼痛,也没有与任何物体接触的感觉,我慢慢的睁开眼,见指间正对着那黑罗剎的胸口,但却没有接触到他,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黑罗剎现在还在卯足了劲用力的向前冲着,可我的两根手指与他的胸口处却出现了一道隔膜,这是一道透明的胳膊,有些像扭曲了的玻璃,或是被某种外力控制的气旋。 我惊叫:“老头子,你看!你看!有效!有效啊!你刚才念过大明咒吗?看来我的修为又提升了,嘿嘿……” “你小子别笑,你以为自己的道法有多深不可测呀?还不是因为你这灵媒之躯!要不现在找地儿接骨去你都找不到,早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雨生,别犹豫,快写完这个字!无双这小子顶不了多久!”老头子还是有些不相信我的本事。 老头子果然没说错,我还在这得意忘形了,突然感到指间的压力加大了,明显这黑罗剎已经跟我玩命了,冲击力越来越大了,我用脚死死的瞪住了后边的徒弟,但还是开始了向后退的趋势。赶紧运尽全身内力与他抵抗,我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了,可这非人非妖的东西确实势不可挡。我大喊:“段雨生,给你最后2秒,再写不完,我就……” 我还没说完就看指间那层胳膊被那黑罗剎已经冲破了。“妈的,小爷跟你拼了!”口中已经开始念动下一个道咒来。 老头子大喊:“双儿快闪开,再不闪开来不及了!你挡不住他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知道如果现在再不抽身的话,只怕我连性命也难保,不敢犹豫,看准机会赶紧就地往旁边侧身一躲,果然,黑罗剎在失去大明咒的束缚后势不可挡的提着刀就沖了过去。我暗道,怎能让你这么容易从破我的阻拦?就在他与我擦家而过的瞬间,我舞动一下七彩浮沉,直接用浮沉缠住了他的脖子。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6) 七彩浮沉毕竟是老头子使用多年的法器,搞不好还是他们王家世代相传的宝物,乃万邪不侵的圣物,一般的鬼怪妖魔只要感受到这七彩浮沉的灵气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我以为就算不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最起码也能拖他一段时间了。但七彩浮沉也确实起到了作用,浮沉缠住了黑罗剎的脖子,这神圣的避邪宝器发出“哧啦啦”的灼烧声音,他的脖子被剧烈的腐蚀着,冒出一股黑色的恶臭浓烟。 第186页 老头子见我出这奇招非但没夸我聪明,却又是噼头盖脸的一顿骂:“双儿,你脑袋被驴踢了?” “死老头子少说风凉话,嫉妒我的聪明才智是吧?”我不客气道。 “你傻呀?缠他脖子干嘛?他现在可是无头尸身吶!” “那你说缠哪?”我听不懂他的责骂。 “现在缠哪都不重要了,喏!你看!”说完手指着我用七彩浮沉死死缠住的黑罗剎! “哎哟!”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黑罗剎甩掉七彩浮沉后疯狂的沖向了段雨生。 我仔细一瞧原来七彩浮沉竟然把他的整个脖子都灼烧掉了,如今这黑罗剎从头到脖子全都是秃秃的,耸着肩膀提着大刀咧咧歪歪的跑着,这姿势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场合,肯定我早就笑喷了。 “雨生!雨生!别写了,快闪开!危险!”老头子大喊。 我突然有些捉摸不透了,按照此刻的形势看,就算我们牺牲几个人也未必能封印住阿普老司,老头子为何现在却让段雨生赶紧躲开,再想找这个机会可就难了,他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吶,孰重孰轻他这么大的岁数,这么高的权威难道分不清嘛? 段雨生已经急的大汗淋漓了,当他写完这个“封字”最后一笔的一个点的时候,大笑起来:“我完成了,写完了,写完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笑出声了,那黑罗剎已经冲到了跟前,没有给段雨生反应的时间,直接把他撞飞了出去,段雨生在空中飞出足有十多米远,最后重重的摔在一颗大树上才滚落到地上。 段雨生当时就趴在地上没有了声响,鲜血从他的嘴里不停的流出来。孟丽不顾自己身上的重伤大喊着沖了过来:“雨生哥!不!” 就连老头子看到这个场面也老泪纵横了,其实在我记忆中觉得段雨生与我们相识并没有几日时间,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些重要的差事时候老头子都会拍段雨生陪在我和孟丽身边。甚至有些时候发现他故意在撮合着孟丽和雨生的姻缘。 但悲伤与愤怒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性,他还是伸手拦住了孟丽。“孟丽!别过去!危险!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就看他的造化吧,如果真是躲不过这一劫那就是天意了!” 我死死的抓住孟丽的胳膊不敢放她过去,其实就算她现在冲过去,最多是得一个“苦命鸳鸯”的称号罢了,与她刚刚相识几日的小情人共赴黄泉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黑罗剎此刻已经被段雨生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并没有放弃追杀他的意思,依旧挥舞起大刀像雨生的身体砍了下去,我赶紧张开手挡住了孟丽的眼睛,不想让这个丫头看到这血型的场面,尤其是被残害的是自己的情人。孟丽疯狂的撕扯着我,想要挣脱,但一个身受重伤的柔弱女孩子还是无法挣脱我这个大男人的束缚! 就在我们为段雨生惋惜的时候,突然这个可能让段雨生失去生命换来的伏魔八卦阵的法力被全部释放了出来,灵山寨的四个角落同时向天空之中射出四个字符来,然后在最中间重合在一起,飞快的旋转着,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八卦图,那八卦图刚一形成,就从里边披下一道闪电。 “咔嚓”这闪电击中了正欲行兇的黑罗剎,黑罗剎举着大刀,所有的动作都在此刻静止了,然后缓慢向身后倒去。我们几人也不知道黑罗剎是否被八卦阵的天雷噼死,赶紧一拥而上,老头子抱起段雨生喊道:“雨生,你醒醒,醒醒,没事了,没事了,伏魔八卦阵释放出来了,好样的,好样的!”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7) 段雨生缓缓的睁开眼,虚弱的突出几个字:“真,真的?那就……好,丽……我,我像……个……?” 孟丽哭着抓住他的手回道:“是,我雨生哥是个男人,是条汉子,你不会有事的,我们结婚,我们还得结婚呢?记得在陈家堡子那个破房子里你发过的誓吗?你答应过要娶我啊。” 段雨生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死死的握住了孟丽:“离,我……对不起,无……无双挺好的,你就……” 我赶紧摇头:“别介,别介,雨生,我可不夺人所爱,这么好的女人还是你留着吧啊,我无福消受啊,我还等着你们婚礼我随份大礼呢,你没事的,快起来,快起来!” 段雨生一股鲜血又从胸口涌了出来,然后死死抓住孟丽的那只手终于垂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眼睛慢慢的闭上了。我也被眼前这场悲剧流下了一滴泪,咬着嘴唇哭泣道:“雨生,你安息吧!” 老头子上来又是对我屁股提了一脚,给我踢了个狗吃屎,我抬头抹了一把眼泪骂道:“你踢毛,老头子,难不成你让我娶孟丽?” 但此时老头子脸上却没有一丝悲凉,他的一只手轻轻的搭在雨生的手腕处,还是大声骂道:“安息啥子安息?孟丽你哭个毛啊?谁告诉你们雨生死了?” 孟丽一听老头子话里有话,赶紧站了起来,笑道:“前辈,雨生没死?雨生还有救?” 老头子撇着嘴:“切,现在知道恭恭敬敬叫前辈了?以前干啥去了?反正现在救活他也是我,撒手不管让你们阴阳相隔也是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187页 孟丽“噗通”下跪倒在地,抱着老头子的腿求道:“前辈,大师,王教授,宗主!嘿嘿……我知道你最仁慈了,以前是小女眼拙,你看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以后让我做什么都成。” 老头子好像要故意刁难孟丽:“好啊,你嫁给小徒无双,我就救他。” “啊?这个……这个……能换个条件吗?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再说无双也未必愿意呀,你说是吧无双哥?”然后沖我竟然还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来。 我不屑一顾的道:“无所谓呀,你可以做小的,做个妾室我还是勉为其难可以答应的。” 孟丽气的脸的憋红了:“你!你别过分无双,你这是趁人之危,别对本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啊,不然我宁愿和雨生哥一起去死!” 我看她有些认真了,赶紧劝老头子:“好了,师傅,别开玩笑了,你快救救雨生吧,他也是为了我们成这样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不是佛道两家所信奉的吗?” 老头子也收起了嬉笑回道:“呵呵……救我是一定要救的,只不过孟丽确实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不让我嫁给无双,您说几个条件小女都答应!”孟丽知道有希望了,赶紧嘴上抹了蜜。 “用你的赤血狐换,你愿意吗?”老头子郑重的道出。 孟丽有些迟疑:“这……为什么?” “你别问贫道为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如果现在我不施救,雨生可就可以和黑白无常一起回地府了!” “行,我答应你,但前辈为何要赤血狐?”孟丽衡量再三,还是觉得段雨生的性命和他们彼此的爱情更重要。 “这和你就没关系了,只要答应便好。”说完从身上取出一个药丸餵到了雨生的嘴里,然后一推他的后背,药丸顺着喉咙落进了胃里。这药丸也不知是什么仙丹,雨生刚刚服下马上就止住了血。 老头子点点头道:“还好,这小子福大命大,放心吧,肯定死不了,让他睡一觉,如果我们有命活着,那他静养些时日便可康復。”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8) 老头子把段雨生放在地上让孟丽好好照顾他的小情人,回头望向正与赤血和小活佛缠斗的阿普老司道:“老妖怪,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你的所有帮手都魂飞魄散了,现在只剩你老哥自己了,而且贫道的伏魔八卦阵已成,纵使你上天入地,今日也到了该面对惩罚的时刻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念动咒语,又一个晴天霹雳从天上的那八卦阵中批了下来,阿普老司冷笑道:“真没想到,你们这些后人还有如此本事,哼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降服于我,古老的巫蛊你们还没有见识过。”说完后暗自运气,从他那骷髅骨仗中射出一道黑光,这道黑光与批下来的那道闪电直接撞击在一起,空中释放出一朵漂亮的烟花。这老怪物竟然随便一招就化解了伏魔八卦阵的威力,我以为凭藉我们几人的法力现在已经足够制服他,但现在不得不重新估量这老怪物的深厚的修为了。 “宝贝!五千年了,你已经沉睡五千年了,甦醒吧,让世人重新看到你吧,让所有人都向我们膜拜吧!”然后他念出一段古老的咒语来:“%¥%……&…………” 小活佛用禅杖架开了阿普老司回头喊:“宗主,本座嗅到了一股怪味,他定是唿唤出五千年前的蛊物了,赶快阻止他!” 这时天上已经开始乌云密布了,厚重的乌云把整个夜遮的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线,地面上只剩下小活佛的禅杖与那老怪物的骨仗碰撞时发出的火星。乌云之中隐约传来几声沉闷的嘶吼声,这叫声听的让人心里特别不舒服,就像千金巨石压在胸口一样喘不过起来。 突然一条黑色的影子在云朵中穿梭起来,这东西足有几十米长,全身的鳞片泛着一股邪气,身下长着4个锋利的爪子,如果不看它那光滑的尾巴我甚至一度以为那是条传说中的龙,但显然它并没有龙的那种华贵与神圣,现在它距离我几百米的距离我就能强烈的感受到那强烈的妖气。它张开嘴巴,从那血盆大口里喷出一股股气旋来,那气旋与空气慢慢的混为一体,化作了倾盆大雨浇了下来。 我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那怪物,皱了下眉头大喊道:“下雨了,收衣服了!” 孟丽也把眼神从段雨生身上移开了,自言自语:“哇,好大的一条蛇!这得够吃几顿的呀?” 老头子差点没被孟丽的话气哭了:“你这丫头,你哪只眼睛看着这东西是蛇?有这么大的蟒吗?这是黑蛟啊!” 我兴奋的合不拢嘴,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这条黑蛟到底邪恶到什么程度。“师傅,这就是传说中的蛟?样子确实好像龙啊,是本家吧?” 老头子回答我:“恩,这怪物确实与龙是本家,传说东海龙王的四公主爱上了一条千年蛇精,这蛟便是他们的后代了,这东西千百年来只有这么一条,邪恶的很!”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我靠!只有这么一只?那不是濒危物种了吗?小爷要是抓了它,把它关进笼子收门票可就发了啊!” 第188页 老头子抬脚就要踢我,这次我可习惯这老头子的突然袭击了,一闪身躲了过去,他还不依不饶的骂我:“抓个鸟抓呀?这可是黑蛟,还是先赶紧想办法如何应付吧!我让你封印的圣犬星灵石呢?”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19) 我翻出身上那块墨绿色的灵石丢给了他,老头子打量着灵石上刻画着的那条巨狼点点头:“孽畜,你犯下那么多恶行,今日就全指望你了。”说完打坐在地上,把这墨绿色的灵石放在眼前,然后捏了一个兰花指,直接把一道符咒点在灵石之上。然后闭起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上三十六天罡、下七十二地煞、留人门、绝鬼路、开灵界……” 一股幽绿的气体从那灵石中飘了出来落在了老头子面前。巨狼此刻面对老头子失去了往日的兇残面目,它俯首趴在地上,就像对待自己的主人一般乖巧。 我磕磕巴巴的问道:“老头子,你……你认识它?” 老头子没有回应我,对着那巨狼斥责着:“孽畜,亏你还认得贫道,当初如若不是贫道为你求情如今你早灰飞烟灭了,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在陈家堡子兴风作浪,害死无数的生命,并不是贫道不敢杀你,而是一直念在你还有天命在身不忍毁了你这万年的道行,你可知?” 巨狼乖乖的把头埋在两只前腿间不发任何动静(貌似动物都用这种认罪伏法的方式)。老头子指着他继续训道:“天空之上是一条修行几千年的黑蛟,今日贫道给你一次机会,如若你能将功赎罪,那便饶你重新回到灵识之中修行,如若不然必打的你元神俱灭!” 巨狼站起身来,抖了抖全身的毛髮,然后全身伸直了抻了个懒腰,一双眼睛重新恢復了那种兇残的目光,用两个后腿支住坐在了地上,仰着头长啸着,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警告天空中那个敌人,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让黑蛟赶紧下来受死。 “嗯,不错,有点意思哦,看来是针锋相对了,你这畜生,昨天收復你我差点连命都丢了,可要对得起我们!”我道。 他的狼啸声音不停的提升的声调,我有些不解,心想:大哥,打架不能光用嘴呀。老头子显然也看出了我的那份怀疑,他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与这圣犬星交过手的,知道它的本事,你不用持怀疑态度,你看!”说完指着天上那黑蛟的方向。 只见天空中那浓密的乌云在随着巨狼的咆哮声调下慢慢的消散着,已经有一丝月光顺着几道乌云的缝隙中渗透过来了。黑蛟一看遮挡自己的乌云日益减少了,赶紧从它此刻藏身的云朵中窜进了另一朵更加浓密的躲了起来。 老头子笑道:“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圣犬星再做无用功吗?” 我感慨着:“天啊,想不到这畜生还蛮有心计的嘛!” “嗨!你们才不要脸啊!我的赤血在和阿普老司拼命,你们还夸这巨狼的小小功劳?对得起它吗?”我们的话引来了孟丽的不满。 “孟丽姑娘,不好意思,赤血狐现在是贫道的了,所以你说话前要想好了哦,当然我们并不是说巨狼比赤血厉害,只不过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本事,不能相提并论啊!”老头子嘲笑孟丽道。 巨狼这唤月的本能确实起到了效果,乌云消散了,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月光之下巨狼在疯狂的吸收着日月的精华。随着乌云的消散,天上的暴雨也停止了,我抖了几下身上的雨水问老头子:“师傅,日月精华可以强化这圣犬星的法力,你就不怕这畜生灵力足了以后反噬我们?”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0) “反噬?它现在只有想方设法除掉那黑蛟立功,否则就算我无法降服它,自然有人能收拾它,你以为它犯下的罪孽天上无人知晓吗?它的路它自己选择,是想成为神兽,还是妖兽都在一念之间!” 天空上那黑蛟失去了乌云的遮挡也厌倦了捉迷藏的游戏,盘旋着向巨狼吐出一团雾水,巨狼口中也喷出一股喊起来,两股气息在空中交织在一起,但显然巨狼占了上风,那团雾水被冻成一个大冰块掉了下来,直接砸在附近的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这雾水果然有文章,那片土地瞬间就被这块冰灼烧的焦黑焦黑的。 黑蛟一看这招并不管用,索性在空中打了几个盘旋直接俯冲了下来,张开爪子就要抓巨狼,毕竟虽然它是巨狼,但体型和黑蛟比起来却相差不知多少倍了。 巨狼趴平身体躲过了它的俯冲,在它飞过去的那瞬间,巨狼张开爪子在它腹部划了过去,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动作巨狼到底是如何完成的,只是看那黑蛟身体痛苦的摆动几下然后又重新飞进了天上,但巨狼脚下却留下了一片巨大的鳞片。 黑蛟刚刚被阿普老司唤醒,却在这小小的灵兽面前吃了苦头,顿时大怒,咆哮着再次沖了下来,这次黑蛟总结了上次的失败,它长大了嘴下巴直接撑住了地面,盘旋着爬行过来,根本不在乎多吃些尘土,也要直接把巨狼吞进腹中。 巨狼也不躲藏,呲着牙大声咆哮着,就在这黑蛟的大嘴马上就要咬到它的时候,“嗖”的下这巨狼一跃而起,直接跳上了它的背上,黑蛟知道这样的局势对自己不利,盘旋着再次飞向了空中,然后身体不停的翻滚着,想把巨狼甩落到地上。 第189页 此时的巨狼两只前爪已经死死的想入了那黑蛟厚厚的鳞片下,任凭黑蛟如何在空中翻滚也无法把它甩下来,巨狼的爪子锋利的很,黑蛟哪受得了这种疼痛,只是在空中逗留数秒就呻吟着飞了下来,我以为这黑蛟要举手投降了,谁料它竟然使出阴招,用自己的后背着陆在地面疯狂的蹭着,巨狼无奈只好又跳落下来。 这次那黑蛟重新飞回去可不敢小视巨狼了。巨狼疯狂的咆哮着,向那黑蛟释放着自己强大的煞气。黑蛟再度俯身沖了下来,这次犹如破竹势不可挡,巨狼已经做好了准备重新跃上它的后背,可黑蛟在距离他几米的具体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从口中喷出了刚才那股雾水,这么近的距离,巨狼已经没有机会吐出寒气与它对抗,只好高高跃起躲过了这团黑雾水,正在这时,黑蛟看准了时机向着正在空中下落的巨狼沖了过去,张开大嘴直接把巨狼叼在了口中。 我张大了嘴紧张的看着,心想:完了,这回巨狼凶多吉少了。但巨狼的力量不容小视,在黑蛟要闭上嘴吞它的那一刻,巨狼用两只后腿支撑,硬是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抵住黑蛟的上牙堂死死的撑了起来。黑蛟就这么带着它重新盘旋迴到了空中,它并不是拿巨狼神力没辙,只是在寻找一个更有利于自己吞食的角度而已。它身体伸直呈180度,然后一用力,伸直都没有来得及咀嚼,直接就把巨狼吞进了腹中。 我捂住眼睛:“完咯,完咯,我辛辛苦苦封印的圣犬星就这么给黑蛟当宵夜咯,老头子看来你又失算了,还是指望咱的赤血狐吧,这畜生比圣犬星可靠谱些。” 老头子指着天空中盘旋的黑蛟笑道:“呵呵……我看未必,你自己看看,别太小视这圣犬星,它可是女娲补天石已落下来的灵石化身而成,小小的妖兽能奈它何?”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1) 我顺着老头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黑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突然大叫一声便跌了下来。老头子对自己的估量非常满意,笑道:“如何?发动机失灵了吧?” 一声巨响,黑蛟的身体重重的压在前边不远处一片树林中,顿时激起四周的灰尘。我闭上眼睛:“我靠这就完了?会飞的蛟龙摔死了?” 我仔细观察发现这黑蛟身体里有了点点异动,有一个小东西在它身体里边跳来跳去着,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它身体内跳了出来,巨狼嘴中叼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立跃到了我们面前仿佛是在邀功。 巨狼把口中的东西吐在老头子的脚下,抬着头伸着舌头望着他,我定睛一瞧,那竟然是那黑蛟的心脏,这心脏还在冒着热气呢,甚至我能感觉到在刚刚1分钟前它甚至还在为它的主人工作。 我感慨着:“哇!够强悍!真不愧是圣犬星!” 老头子看着阿普老司奸笑着:“嘿嘿……老怪物,你还有什么宠物统统放出来吧,贫道对野味特感兴趣!” 阿普老司侧身躲过赤血狐的锋利爪子,用骨仗架住了小活佛的禅杖,虽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却还是对老头子的话有些不屑:“道友,只要你喜欢,老朽这的好东西有很多,就怕你吃不下了,呵呵……” “不必了吧,贫道可没那个耐心,圣犬星,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到了,快助贫道一臂之力!”老头子的态度很明确,阿普老司此时已显颓势,他根本不想给这老怪物喘气的机会,带着巨狼沖也一同冲杀上去。 顿时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一下子让阿普老司这老怪物有些吃不消了,身体上几处也挂了彩,老怪物皱了下眉头依旧轻蔑着:“想不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修为精湛的人物能与老朽抗衡,在下真是佩服,佩服,不过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苗族蛊术世无双,就单凭你们这些本事还想与我争锋?” 老头子的桃木剑刺向了老怪物的喉咙:“老东西,把你的鬍子给我割下来!留你全尸!” 小活佛一怔:“宗主?他鬍子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吗?” 我在旁边回答:“他可能看人家鬍子留的比他自己的漂亮吧?” “道友有本事就来取便是!”阿普老司说完向后退了开来,然后抬起头从胸腔内喷出了一股鲜血。 “自残?疯了,疯了!”我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小活佛可比老头子理性的多了,一见老怪物如此做,竟然一下拉回了他:“宗主小心,事有蹊跷,让赤血狐和圣犬星应付便可,毕竟灵兽比我们凡人反应要快的多些。” 但两个灵兽却也退后了几步都紧张的看着四周的情形,赤血狐的耳朵不停的摆动着,而巨狼的黑鼻头也在朝着远方抖来抖去,阿普老司慢慢的退到了寨门口处,抱着胳膊阴笑着:“哼哼……来吧,宝贝,享用你们的美食吧!” 孟丽向我们大喊:“快过来,到我这里来,有巫蛊!” 众人一听还有巫蛊也不敢怠慢,纷纷退到了孟丽身边,紧张的观察着黑漆漆的四周。两只灵兽站在我们面前冲着阿普老司的方向呲牙裂嘴如临大敌。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2) 我问道:“孟丽,以你对苗蛊的了解,能感觉到这次老怪物又使什么么蛾子吗?难道还有比黑蛟更邪的?” 孟丽挠了挠脑袋仔细回忆着母亲经常给她讲述的苗蛊歷史,然后犹豫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啊,如果单论苗蛊的话,金蝉蛊是最毒的东西,如果说最难修炼的话是赤血这种的狐蛊,要是说最邪,那就是阴蛊了,可这些对于宗主和活佛这样的高人来说都不值得一提呀?这老怪物也不至于如此高傲,难道……” 第190页 孟丽话音未落之间从寨外角落的黑暗中爬出来几个东西。孟丽睁大了眼睛叫道:“难道他这是要做蛊神?” “蛊神?荒谬,这邪法恐怕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了吧?”老头子明显不太同意孟丽的判断。 “宗主,孟丽姑娘说的也不并无道理呀,咱们眼前的这个人物不就是只出现在传说中吗?他做出些只有传说中才有事也不足为奇。”小活佛说着自己的观点。 我有些不解:“哎呀,你们说的蛊神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股神很厉害,如果真那么强悍,为什么不去阻止这老东西?竟说风凉话!” 孟丽瞪了我一眼:“你懂个屁死无双,已经不是阻止这老怪物的事了,你看!” 只见那三个东西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了它们的本来面目,一只狐狸,一条蛇,一只金色的蝉。 孟丽指着这些东西为我们解释:“苗蛊可以大体分为四类,也是以四种不同的方式去下蛊的。看那狐狸,代表的应该是兽蛊,以兇残着称;那条蛇是代表毒蛊,以体内致命的毒素着称;那只金蝉应该就是虫蛊,金蝉蛊是蛊中最阴毒的一种,不仅仅毒素称绝,甚至通过叮咬都可以控制普通人的意志!” 我又掰开手指数了数:“1,2,3……你不是说苗蛊有4个种类吗?这里少了一种啊!” 孟丽道:“这我也奇怪了,少了阴蛊他如何能蜕变成蛊神?” 小活佛听了孟丽的话也有些惊讶:“孟丽姑娘说的可是养蛊之人通过食用四种苗蛊使自己的身体邪恶无比,做最后的自杀式输死抵抗?” “是的,活佛真是慧眼,我料想阿普老司也是在做这个法事。” “那你们不用找了,本座知道第四种阴蛊在哪里了。”小活佛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这阴蛊需要的就是一个强大的阴魂做引子,眼下还有什么阴魂比地煞星自己的灵魂更加邪恶?阴蛊便是他自己了!阿弥陀佛,自作孽不可活呀,这又是何苦呢?” 他们说的没错,两个蛊物到了他的近前化作一缕青烟直接被老怪物吸入了腹中,在那一刻他沖我们邪邪的笑了笑。然后他的身体开始了这恐怖的蜕变过程。全身的皮肤一点点溃烂着,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想要冲出来一样不停的跳动着,他的头第一个蜕变成型了,头盖骨向上疯狂的生长着,满脸也长出了厚厚的绒毛,这阿普老司本来就是个瓜子脸,现在拉的又长了些,转眼工夫他的头就变成了狐狸模样。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3) 随后就是他的身子,整个身子在经歷一个溃烂过程,全身疯狂的萎缩着,一股股臭脓和血液不停的流淌出来,把整个身体挤的干枯无比,两只手也只剩下了皮包骨,但他的两只下边却又长出来四只手,不,应该说是爪子,四只犹如镰刀般锋利的爪子;最后从屁股后边伸出一条十多米长粗壮的蛇尾来不停的摆动着。 这过程最多只有10秒,如果人类的进化能达到这样的速度,我相信也足够让地球毁灭上万次了。看着这噁心的蜕变过程只觉得胃里一阵酸水反了上来,蹲在地上把本就没有什么食儿的肚子吐的一塌煳涂。孟丽也不比我好到哪去,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那怪物。 我最后吐的胃里只剩下胃液了,头晕目眩的说:“大姐,这就是你们苗族的蛊神?太……太前卫了,我真怕我有点接受不了啊,求求你了,要让我看现场版本的异形你倒提前说声啊?” “你就贫吧,不过我真受不了了,你们看着啊,我去那边吐一会去,好了叫我。”孟丽回道。 我吼她:“喂,什么样算是好了?” “解决掉它,别让本姑娘在看见这东西了,我还是冰清玉洁,在婚前绝不允许任何东西强姦我……的眼睛!” 小活佛和老头子还是那么沉着,小活佛沖老头子点点头道:“宗主,本座看是不是可以让他出来了?” 老头子苦着脸有些不舍:“还是再等等吧,赤血和巨狼的灵力得到了补充,此时也未必一点胜算没有,纵使面对的是蛊神,这两个灵兽也绝不会畏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贫道觉得还是再等等看,希望活佛能理解贫道的苦心。” “善哉,善哉,宗主慈悲为怀,天下幸甚,希望能如宗主所说。” 老头子摸了摸赤血的鬃毛,又拍了拍巨狼的头,两个灵兽何等聪明,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嗖”的一下,两道影子飞出了我们的视线,向那个人不人鬼不鬼得怪物沖了上去。 “师傅,如今咱还能叫他阿普老司或者地煞星吗?你看你还要他的鬍子不了?”我问。 “我想他还是阿普老司,你别忘了他是苗蛊的创始人,而且阴蛊这个引子就是他自己的灵魂,他现在很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鬍子嘛,我看就不必了,为师还是觉得自己的鬍子最有形。” “哦,全身都蜕变了,真噁心,不过……不过我真想看看,他胯下还有没有小jj?”小活佛和老头子一起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赤血狐的速度比巨狼要快许多,张开锋利的爪子向蛊神的胸腔划了过去,我们只听赤血传来悽惨的一声悲鸣便落在地上一瘸一拐了。孟丽赶紧跑来问:“赤血怎么了?这声音肯定是它受伤了。” 第191页 我也看到了这个全过程,但那蛊神见赤血抓来压根就没有躲避也没有反击,怎能伤的了赤血?突然赤血爪子上那锋利的指甲里流出了鲜血。我们几人看着这一切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赤血狐往日就是凭藉这锋利的爪子无坚不摧,哪怕碰到邪恶的旱魃都可所向披靡,如今抓了一下蛊神的身体,却把爪子的指甲直接碰折了,这事实显然无法让我们接受。孟丽捂着嘴留着眼泪为赤血心痛着。 巨狼随后也扑了上去,两只巨爪直接抓住了怪物的喉咙处,张开大嘴就要咬,怪物那六只爪子突然向里紧紧扣住了它的身体,顿时又传来了巨狼那如小狗一样的悽惨叫声。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4) 老头子和活佛看见这场景大骇。老头子大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勒!” 从那天上的伏魔八卦阵中“咔嚓”一声披下了一道闪电,这蛊神竟然还是不躲避,硬生生的抗住了这天雷,可他被他死死抓住的圣犬星巨狼可受不了的强烈的电流,浑身颤抖着口吐白沫。 “宗主不可,圣犬星是灵兽,还没有进化成神兽哪里受得了这天雷的威力,快收了它!”小活佛道。 老头子嘆了口气收了伏魔八卦阵来,可伏魔八卦阵刚刚收起,仿佛更加刺激了这怪物的疯狂气焰,用他那干枯的两只手直接把巨狼举过头顶,用力抛了出去。 巨狼落在地上,径直把这块砸出一个大坑,赤血狐忍着爪子上的疼痛赶紧上来帮忙,这次赤血再也没有保留实力,挥舞着那火红的九条大尾巴,瞬间吐出巨大的一团蓝色火焰光柱来。战场虽然距离我们这边足有20多米,但那火焰光柱带来的热量竟然已经烤的我脸上一阵灼热,我换忙赶紧抱起段雨生就往树林那边退了过去。 老头子微微一笑:“活佛,如何?看这赤血狐的三昧真火,此刻的威力才真算得上是连上仙见了多要退避些吶!既然长出了九条尾巴,那就意味着这三昧真火的威力也是以前的九倍呀!呵呵……有赤血狐在何愁这老怪物不灭?” 小活佛看了眼老头子点点头,放佛也对赤血狐的三昧真火威力很满意,他擦了擦光被三昧真火那剧烈的灼热烤在秃秃的脑门上冒出大大汗,但赶紧又瞄了一眼老头子的脸,突然忍不住笑,但又怕失了礼,慌忙用嘴捂着小声笑:“宗主,你这……你这鬍子可真够……和恶化……本座实在不敢恭维呀!” 老头子一听小活佛话里有古怪,赶紧伸手摸摸自己那值得骄傲的鬍鬚,顿时大骂:“我日了,赤血!你这畜生,把老子辛辛苦苦留了一辈子的鬍鬚都给我烤没了?” 孟丽笑的捂着肚子调侃:“前辈呀,别人看到了活佛以后都一心修佛变剃度了,你这看见活佛怎么剃鬚?真前卫,真前卫!哈哈……” 这被放大九倍功力的三昧真火一瞬间便把蛊神那怪物罩住了,火势越来越大,连距离几十米开外的树木也全部被烤的焦黑焦黑,此时的火势之大已经看不见被困在中间的怪物了。我们几人擦了擦脸上的汗,都露出了一脸的放松。 可赤血狐仿佛已经被刚才的耻辱沖昏了头脑,三昧真火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我甚至已经闻到了自己身上那件可怜的新款koby背心已经有些被烤焦的味道。 我有感而发沖赤血喊道:“师傅啊,您就收了神功吧!” 可赤血狐的两只眼睛已经猩红,不见到那蛊神老怪物的尸体怎能罢手,一团团滚热的三昧真火继续从口中吐出。老头子一看就连寨内的一些房屋都已经着起了大火,也为赤血的冲动有些懊恼,赶紧躲避着火势到地面上那大坑里寻找巨狼。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5) 巨狼从那坑中爬了出来,很明显一条腿已经被摔断了,但听着老头子的唿喊还是勉强站了起来。老头子命令道:“圣犬星,速速想办法降下附近的温度。” 巨狼大声咆哮,天空之中的乌云再度笼罩住了月亮,一片片如同鹅毛的雪花飘然落下,把四周的温度骤降了下来。我打了个哆嗦,不大一会寨内的火势也逐渐小了,我问孟丽:“你说你养了它这么久,也从来没见它那三昧真火威力能这么大,怎么就不跟了你以后人家本事就长了?你是不是虐待它呀?平时没餵饱吧?” 孟丽不答,只是看着怒目的赤血,渐渐的赤血发泄完了,或者说是它已经把体内足够维持三昧真火的元气全都释放光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但那火势却依旧不减,一团熊熊烈火把烧的噼里啪啦的乱响,赤血狐盯了许久都不见有三昧真火里有什么异样,昂着头沖巨狼低吟了几声,仿佛在告诉它,真正的灵兽是它,不管巨狼如何进化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指望它! 就在孟丽为赤血叫好的时候,从那团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中走出一个影子,正是那老怪物,他竟然一手提着那诡异的骨仗慢慢的走了出来,他的身影刚刚从三昧真火中露出来,身后的火焰如同一缕风全部被那骨仗的骷髅头吸了进去。 我们几人也被这情景吓的乱了阵脚,我颤颤的自言自语:“忒他妈变态了!师傅,这……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老头子也惊骇的张大了嘴:“只怕现在不是问我有没有办法了,如今怎么轮也轮到这老怪物出招了!” 第192页 我明显看到赤血的两条后腿在颤颤发抖,也许是刚才吐出的三昧真火已经燃尽了体内的真气,又或者是它也对这可怕的蛊神有了些畏惧。但赤血没有选择退让,脚下用力,以自己身体最大的极限速度重新扑了上去。 “赤血,快回来!”老头子的大喝显然有些晚了。 从那老怪物手中的骨仗骷髅头口中吐出一团气体来,这气体刚吐出来我们还能勉强辨认得出,但一碰到了空气就化作的无形无影。只看赤血冲击的速度虽快,但是到了近前竟然来了个紧急剎车,然后仿佛是遇到了某种比它更加可怖的东西一看缩着脖子,低着身子一点点像我们这边退来。 “前辈赤血狐这是在怕什么?以前可没见过它如此害怕过什么东西呀?就算面对的是圣犬星它也是勇往直前,难道还有块灵石?”孟丽问道。 “非也,灵石只有一块,刚才骷髅骨仗口中吐出的那缕气息不平常啊,只怕其中阴煞之气极重!重的难以让我们想像!”老头子解释。 “不可能啊,赤血狐最喜欢的就是这阴气,怎么还会惧怕?” 老头子指了指缩在角落里的黑白无常:“不仅仅是赤血狐怕,你们看看,这阴司鬼差对着阴煞之气也是欢喜得不得了,可如今呢?” 我们一看,这两个阴司竟然此刻已经吓的尿了裤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6) 老头子攥紧拳头:“看来还得贫道自己来!”说完便想冲去。 小活佛赶紧阻拦道:“宗主去不得,此刻的地煞星的灵力已经不是你我之力可以驾驭的了,难道你还不忍心放出那个东西?” 老头子面露为难,在两眉间形成一个“川”字。“好吧,贫道这就召唤神兽的元神出来,双儿把赤血狐的那块灵石给我。” 他一手接过我拿给他的赤血狐灵石,一手捡起了圣犬星的灵石左看看,右看看,我了解这老头子的脾气,定是心中还在犹豫什么。 孟丽看出了他的心思,牙齿紧咬着下嘴唇:“不,前辈,不要,不要啊,难道非如此做不可吗?” “哎!贫道也不想啊,可这都是天命,如果不然整个湘西大地不得安宁,且不说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是否得以存货,只怕甚至政府不得不动用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呀!孰轻孰重?” 这时那老怪物一步步走近了赤血狐,阴冷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它不放,赤血狐四条腿已经打颤,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小活佛喊道:“宗主,不要犹豫了,再犹豫下去让它吸了灵狐星和圣犬星的元气的话,那纵使是佛祖下凡恐怕也无法收拾这个残局,你我必将成为天下的罪人吶!” 老头子听小活佛这么说勉强的点点头,把我和孟丽叫到近前命令道:“孟丽,双儿,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过多解释,现在需要两个灵媒的指血,而且一定要是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的的,你们俩把指血分别滴在这两块灵石上!” “师傅,我们俩都多大了?不算童男童女吧?” 老头子骂道:“你哪那么多臭屁的废话?不是童男童女,处男处女也成!” 我俩见老头子如此严肃也知道现在情势危急,赶紧咬破自己的手指分别在两块灵石上。老头子坐在地上捏起了莲花指,运尽全身的内力,大声喝出一段咒语:“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神兽归位!勒!” 两块灵石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来,两个光柱直接射入擎天之中,不多时就见两块灵石暗淡下来,空中的两条漂亮的光柱慢慢的重合到了一起,然后直接重新射到了地面上,在那蛊神面前形成一个五彩的光罩,光罩之中一只黑影纵身跳了出来。 我好奇问小活佛:“活佛老弟,老头子又招出个什么怪物?不对,我是问这是什么神兽?” 小活佛的脸上此刻终于也挂上了轻松的微笑回我:“神兽还能有哪个?敢称为神兽的这三界之中只有一个,那就是地藏王的坐骑,谛听!这谛听的法力无限,没有任何一个邪物可以与之抗衡,这几千年来便是它在一直看守着地煞星了!”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7) 我笑道:“看来我们胜利在望了?” 活佛摇摇头:“此话差矣,只怕还需要一个东西来餵饱神兽它才肯为我们做事!” “我靠,神兽也流行讨价还价?”我有些惊讶。 老头子回我道:“不是讨价还价,我现在召唤出来的只是它的元神,这谛听只听从地藏佛的命令,我们何德何能可以劳烦的动它?换句话说它只是感觉到凡间有人用道法刺激了两块灵石,两块灵石一同发出了对这灵石的唿唤,灵石乃是封印灵兽所用的法宝,而这两个灵兽又属于神兽的后代,自己的后代有难当老子的当然要来看看!” 孟丽也好奇的问:“那用什么东西贿赂这谛听可以让它帮助我们收了地煞星?” 老头子有些为难,看了看小活佛:“这个嘛……”他好像心里有些顾忌。 活佛沖老头子点点头:“阿弥陀佛,宗主不可再仁慈了,依本座看来,天命所归,你我不可逆天而行啊!更何况眼前也没有什么冤魂厉鬼给这谛听食用,宗主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第193页 孟丽虽然听的一头雾水,但好像还是猜出了一些,心里打起鼓来,试探着问:“难道……难道这谛听喜欢食用冤魂的阴气?” 老头子嘆道:“哎!是啊,谛听几千年来一直在地府中随着地藏王修行,它对冤魂的味道特别敏感,想让它的真身出来,便要以一个冤魂作为代价,而且怨气越重越好。” 孟丽抓起老头子的脖领子大喊:“你难道要用我姐姐的魂魄做诱饵,引诱谛听真身出来?”说完手指了指小活佛,又指了指老头子怒道:“你们……你们是中国佛教和道教最最高权威,佛道都以慈悲为怀,度世人与苦难,可你们竟然这般不知廉耻!” 老头子也被孟丽骂的面红耳赤,他弱弱的劝道:“孟丽!你先别激动,不是贫道不念旧情,心狠手辣呀,你看看现在哪里能寻到一个冤魂?所有的魂魄都被阿普老司控制着,要不也不会有刚才那尸群了呀,而且你以为你姐姐可怜吗?孟美在陈家堡子到底害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你难道以为天上真的瞎了眼看不见?我告诉你,这都是天意,天意!只有这样才会洗去她上世的罪孽!” 孟丽听老头子说完也哑口无言了,结结巴巴的道:“可、可……她会魂飞魄散的呀!就是洗去了前世的罪孽又有什么用?我只要我姐重新转世,我要她过平常人的日子!” 小活佛劝道:“孟丽姑娘记得本座答应过你的吗?” 孟丽点点头:“活佛说话还算话?” “呵呵……姑娘相信本座,但至于如何度化她恕本座不能泄露天机了,宗主还在等什么?还不想办法唤出谛听兽的真身来?”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8) 老头子把酒葫芦的盖儿打开,念道:“冤魂孟美,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一个忽隐忽现的影子从这酒葫芦里飘了出来跪倒在老头子面前。孟丽慢慢的走了过去,抽噎着哭道:“姐?是你吗?” 此时的孟美已经恢復到了前一世的形态,一条朴素的长裙,一头乌黑的披肩发遮住了整个忽隐忽现的身躯,她幽幽的道:“丽丽,是姐姐,以后你要乖晓得吗?” 孟丽哭着说:“姐,你可以选择不这样的,没有人可以逼你!” “不,丽丽,这是我的宿命,我害死那么多无辜之人,如今老天这么惩罚我是对姐的最好解脱,以后一定听王道长的话,他是好人。” 那地煞星可不给两姐妹叙旧的时间,此刻的他已经把赤血狐抓在了爪子里,赤血狐竟然一丝反抗都没有过。老头子看形势已经马上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赶紧喊:“双儿,快拉走孟丽!快!来不及了!” 孟丽的冷静有些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我想去把他抱住,但她一用力挣开了我,擦了擦眼泪对孟美道:“姐姐,你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会乖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有前辈,有无双,还有他……我一定会幸福的!你保重!”说完她紧紧闭上了双眼,可我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孟丽的灵魂“嗖”的一下冲到了那谛听元神的面前,然后转头向我们几人露出了灿烂的笑了笑。谛听一下子张大了嘴,一股强烈的气流顿时把孟美的魂魄吸进了腹中。 谛听的元神瞬间开始放大,当我看清楚它的模样的时候这神兽的真身已经显现出来,如果用一种动物来描述它的样貌,我觉得最恰当的还是藏獒,或者说是藏獒乘以10。黑色和棕色的毛髮覆盖住了整个身体,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里放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残暴。刚一现身就大声咆哮着。如果不是老头子他们说这谛听是只神兽,我肯定把它当做一只巨型勐兽看待。 果然在谛听的咆哮声中阿普老司这怪物马上就定住了身体不敢再造次,赶紧放下了赤血狐,他应该非常清楚,这灵兽与神兽上古时期便是本家,当着本家的面伤了赤血,自己绝讨不到什么好处。 老头子板着脸恭敬道:“贫道见过神君,不知这冤魂是否对了神君的胃口,请神君现身的确有万急之事,还望海涵!” 谛听还是圆瞪着那熊山恶煞的眼睛,听老头子说完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好像并没有理睬的意思。 黑白无常一看主心骨来了,也不再畏惧阿普老司的淫威了,慌忙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神君吶,神君吶,快救小的兄弟二人吧,这怪物已经害死了鬼判大人!” 小活佛赶忙上前施礼:“第十一世班禅恭迎神君真身,神君请看,你身后那怪物便是几日前从十八层地狱趁地藏王和神君不备之时脱逃的地煞星阿普老司,这几日他在这湘西大地又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现在竟然还在妄想恢復几千年前的苗裔王国!还请神君替天行道,为世间众生主持公道!” 生死对决—地煞星的终结(29) 很明显小活佛的面子要比老头子强上许多倍,此时只看谛听神兽转过身来怒视着那老怪物。赤血与巨狼一瘸一拐的也回到了自己本家长辈的面前,抬起头可怜巴巴地向它望了望。 谛听停止了咆哮,做出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俯身温柔的伸出它那巨大的舌头轻轻的舔舐着两个灵兽的身体,但只是轻轻的这么几下而已,赤血和巨狼便重新站起了身体退到了它的背后,又开始对着阿普老司变异出来的怪物呲牙裂嘴大吼起来。 第194页 谛听嗅了嗅附近的味道,仿佛有些怀疑眼前这怪物到底是不是从自己手里脱逃走的地府重犯。老怪物也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赶紧重新把骨仗攥在手心里,但他的手却在瑟瑟发抖着。 他此刻的表现更加让谛听确定,这个怪物就是那阿普老司。谛听向他迈去了步子,阿普老司的神经也绷紧了,他刚刚从地狱之中脱逃出来才几日,而且距离自己那伟大的计划就差一步之遥了,哪能就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他已经做好了与谛听斗上一斗的准备。 我埋怨老头子他们道:“你们早就知道可以请来谛听,怎么不早点?害的雨生和宗贊法师差点没挂了,看看弄的我们这一身的狼狈!” “阿弥陀佛,无双啊,有些事情虽是天註定,但也在人为,起码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你以为神兽是那么好请的吗?这可是让孟丽姑娘失去了她的一个至亲啊。”小活佛回道。 我这才想到,此时不宜和孟丽开玩笑,拍拍这丫头的肩膀:“对不起啊,孟丽,我忘记了,你姐她……放心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无双哥哥!” 孟丽勉强的笑笑:“呵呵,无双我没事,我们苗族女孩性格很坚强,我姐能在最后关头为了整个苗族的存亡献出她的灵魂是她的造化,也是我们苗族人的骄傲,你放心吧,我还等着以后你来参加我和雨生的婚礼呢,还要你多随些礼金呢不是?” 谛听的口水已经滴到了地上,地上被灼烧出一个个小洞,发出难闻的气味来,它的口水竟然是血红色的,而且还冒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几个小时前黑罗剎爬出来时地面泛起的岩浆来,甚至可以确定从谛听嘴里流出的口水竟然就是滚烫的岩浆。 阿普老司不再坐以待毙了,疯狂的挥舞着骨仗向谛听兽冲杀过来,谛听见这怪物竟然敢反抗,也露出了杀气,张开那强壮有力的巨爪就拍了出去,一爪子下去直接把阿普老司的身体打出好几十米远,阿普老司此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死人。 完结(1) 巨狼看这怪物没有了生气,跳着脚跑过去要把这尸体给它的本家长辈叼回来,突然这变异后的阿普老司那巨大的蛇尾摆动起来,直接把巨狼死死地捆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拿着骨仗用骷髅头指像了它,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影子张着嘴就咬了过去。 谛听口中喷出一股岩浆直接击中了那条蛇尾,蛇尾瞬间被灼烧成两节,巨狼趁机赶紧脱逃。谛听这次彻底被这怪物激怒了,怒吼一声,只是一步便跃到了它的面前,一脚下去直接把阿普老司踏在了脚下。阿普老司身上那四个利爪还在拼命的反抗着,不停的划着名谛听兽的脚掌,谛听并没有理会它的瘙痒,张开那满是岩浆的大口一下子便把老怪物咬在了口中,锋利的牙齿瞬间就把它那几个利爪给咬断下来,阿普老司惨叫着,疯狂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可不管他有如何能耐也再也无法逃脱出来。 谛听转身向我们几人点了点头,又看看了身前那两只本家的灵兽,最后它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了。两个鬼差大喊:“神君,等等小的!”召唤出通向地府的黑洞也一熘烟的跑了回去。 天上飘下了一粒粒洁白的雪花,覆盖住了硝烟瀰漫的战场,仿佛是在为我们这一场世纪大战的告捷庆功。一朵雪花落在孟丽的手上,许久都没有化,孟丽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 小活佛搀起宗贊法师说:“各位,本座使命已经完成,马上就要回布达拉宫了,今日有缘与各位相识真是三生有幸,如若各位不弃有空便来布达拉宫坐坐,本座随时欢迎。”然后沖我笑道:“无双,一定要珍惜自己真天生的傲骨,我在布达拉宫等你,到时定送你个好礼物,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哦。” 说完一跃而起,手上还搀扶着宗贊那老喇嘛竟然直接跃上了一直在天空上盘旋的直升机,我们默默地挥手告别这对师徒。 不知何时灵山寨之中已经有一个女人喊起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赶紧爬了起来顺着妈妈的喊声寻了过去,然后倒在地上的人们纷纷坐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扭动了几下脖子,仿佛大梦初醒。孟丽的父亲拱手道:“谢谢各位拯救了我灵山寨老少的性命,请受我一拜!” 老头子搀扶起来他:“寨老不必客气,要谢不要谢贫道和小徒,要谢便些你的小女儿孟丽吧,是她救了你们的山寨,她长大了。” 这个父亲终于把自己的女儿拥在了怀里:“孩子,你受苦了,爹爹就晓得你不会让爹爹失望的,那日爹爹打的你还疼吗?” 孟丽没有哭,还是笑的那么灿烂:“爹爹,女儿以后一定会想妈妈一样做一个受山寨所有老少尊敬的蛊婆的。”然后自己赶忙又改口:“不,我不能叫蛊婆,我多年轻啊?我要做一个巫医,对咱们苗族从我孟丽这辈分起就再没有蛊婆和老司这个称谓,都叫巫医,这多好听啊!嘿嘿……” 老头子笑着打算了妇女的谈话:“寨老啊,你们灵山寨真是苦尽甘来哦,如今只怕又要多了一中喜事哦!” 寨老问:“敢问道长,何喜之有?” “呵呵……贫道料想一年之内你这女儿必定婚配!” 孟丽红着脸娇羞道:“前辈!你莫乱讲!人家还小,干嘛结婚?” 第195页 众人大笑…… 完结(2) 老头子念动了咒语重新把这两只上古灵兽封印在了两块灵识之中,最后嘱咐孟丽好好照顾段雨生,我们与她也挥手告别了。 我们师徒休息了一天以后重新回到了冰城,在冰城安顿好了两块灵石,老头子把酒葫芦供奉在了关公金身前的香案上,拜了拜:“伽蓝菩萨在上,贫道说话算话,今日特送来了伯约将军的魂魄在此,还望将军善待于他,也不枉他一世效忠西蜀……” 一年后我静静的坐在布达拉宫活佛为我准备的禅房中写完了这部小说的最后一章,突然手中的手机响了。“么西,么西,贫道无双!” “死无双,装什么日本腔,本姑娘明日大婚,速度飞过来给礼金!”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孟丽那泼辣的声音。 “我靠,小哥我都引修一年了,哪有什么礼金?” “我不管,那日你答应的,总之来了以后如果不见钱,你连饭都别想吃上一口!”说完她粗暴的挂上了电话。 活佛停止了念经,笑着问:“怎么?孟丽姑娘大婚?”然后点点头。“也好,你也在本座这里清修了1年了,功法的长进不小,我也没有辜负宗主的委託,看来你是该出去逛逛了。” 然后送给我一个盒子,我打开盒子,只看盒子中一颗善良的珠子正在发光。小活佛拿了起来送到我面前道:“这是本座送给你的礼物,你一直也没有件像样的法器护身,这珠子是我前世化成的舍利子,你戴在颈上吧,它定能护你万邪不侵,助你斩妖除魔!” 小活佛让自己的私人飞机亲自送我回了湘西,飞机上那飞行员递给我一张支票,说:“活佛知道亲自给你,你不会收下,于是嘱咐我,如果你还是不收下我就给你个降落伞让你下去。” 我接过支票一看竟然是一张十万的,还有一行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汉子:这十万元无双务必收下,算是本座和你一同送给孟丽姑娘大婚的礼物,请不必推辞。 我又不要脸的笑道:“嘿嘿……活佛见外了,有钱用,我才不会傻到跳飞机呢。” 老头子站在灵山寨的门外等着我,见我跳了了直升机,赶忙骂道:“你小子,竟然还让为师恭候大驾是不是?”然后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嘛,已经可以感觉到你体内的灵力又增长了许多,呵呵……看来老子以后不必担心无后了。” 孟丽穿着传统的大红旗袍挽着段雨生的胳膊幸福的笑道:“怎么着?一听有吃的就赶紧给本小姐送礼金来了?” 我把十万元的指标在她眼前晃了晃:“小意思,小意思,这些钱对于小爷来说都是浮云,拿去,拿去!” 完结(3) 我们还没等叙旧,身后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婴儿就跑了出来喊孟丽:“小姐,小姐,宝宝饿了,你要是和姑爷拜过天地了,就赶紧喂喂她吧,哭个不停啊!” 顿时把我和老头子吓的差点倒下。我结结巴巴的指着段雨生:“你……你小子,真没看出来啊?平时闷头闷脑的,还一肚子坏水,竟然还是疯子结婚?” 老头子架起胳膊把段雨生的头夹了过来低声道:“不错呀,小子,嘿嘿……这么快就搞定了!” 段雨生已经百口莫辩:“不是,不是,是孟丽她想早点要!” 我们一齐回头看着孟丽:“哦!哦!哦!孟丽!你坏了!你学坏了!竟然强迫雨生和你……” 孟丽不与我们理论:“哎呀,别废话,我女儿还没起名字呢,如今想请大师赐个名字!” 我想都没想开口道:“段祺瑞!怎么样?够霸气吧?” 孟丽用力掐了我一把:“段什么段?军阀呀?我要我女儿随我的姓,姓孟,再说了,我叫大师是你师傅,你搭什么嘴?” 我见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失态了拿段雨生撒起气:“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让孩子随这娘们的姓?是不是男人?” 段雨生挠挠脑袋:“嘿嘿……没事啊,丽喜欢就成,再说我又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孩子姓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孩子的生日时辰给我。”老头子问孟丽。 孟丽把这小婴儿的生日时辰写给了老头子,老头子接过来,掐指算了算,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呵呵……” “大师,你想好了?快说出来听听。”孟丽急着追问。 “她就叫孟美吧!”老头子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出。 我们众人顿时愣在当场,惊讶的张大了嘴,也不知是谁先发出以为生长的“哦”了一声。 孟丽好像也明白了这名字的缘由忍不住心中的喜悦问老头子:“大师,你是说这这还就是……” 没等孟丽说完,老头子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知道便可,但却不可说,不可说哟,天机道破了要遭天谴哦!” 孟丽赶紧跪倒在地冲着西藏的方向磕了3个响头。 灵山寨内那祭坛之中不知何时他们世代信奉的蛊神阿普老司的塑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全身雪白的一只骄傲的狐狸塑像,这是他们新的信仰,灵山寨的老少相信他们的灵狐神必定保佑着苗族人民永远的幸福快乐地世代生活下去。 第196页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鬼婴转世》已经全部完结,第一卷到第三卷是完整的悲剧《鬼婴转世》,而从第四卷开始一直到最后是《鬼婴》的后传。不管这本小说是否让每位读者满意,无双必定吸取大家的意见,尽量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它全部修订完整.无双的新书《梦魇诡说》已经开载,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下去,全国第一本以噩梦为题材的现代小说,你敢看吗?禁忌:午夜睡前翻开,发生任何怪事本人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