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恋暴君》 第1页 《畸恋暴君》作者:金万万 文案: 本文接卷一《撩到你心甘情愿》 如果你是天生的强者,那必然有个宿命的敌人; 这个敌人迷惑了心智,直到你很坦然地想死在他手里; 这样的结束对自己最有意义。 文中偶尔福利,强强最带劲 内容标籤: 强强 悬疑推理 復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伦,泰勒 ┃ 配角:坐地炮 ┃ 其它: 第1章 组织头目的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  接卷一《撩到你心甘情愿》,此文主要讲安伦在国外与恐怖势力斗智斗勇,穿插着国外组织头目的一厢情愿和安伦对爱人钱宁的思念。 行森大街图里斯城堡酒店 一处极为奢华的酒店,像是此处的地标。 门前站立着仪仗兵一般的迎宾,来来往往的行人被隔在了百米开外。 泰勒举着酒杯,与身边的来人小声耳语着,“只是去了石丘和那处悬崖吗?” 来人惊嘆着回答,“只发现那两处,等我们想继续追赶的时候,没有人影了,就像瞬间消失了一样。” 泰勒转了转酒杯,轻轻地哼笑起来,“我知道了,那两个地方不要再去了,我自有打算。” 他当然不相信那个人会瞬间消失,只是手下的人怎么能看穿那个人的手段。 那个人是他的敌人,也是他唯一捨不得杀掉的人——n2。 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起,主持人兴奋地宣布,接下来请各位去准备,化妆舞会就要开始了。 泰勒抓起了手边的面具,那是一张模仿图坦卡蒙的金色脸谱,夸张的向上的眼角及下垂的鬍鬚,显得极其诡异。 泰勒,特种兵出身,拥有极强的观察与判断能力,心思缜密,现为fan4的头目。 年轻时的泰勒,在成为fan4头目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所向披靡,无往不胜,这样的成绩没有满足他的欲望,却刺激的他更加变态,人们对当时的泰勒只有四个字的评价——傲娇嗜血,他也因此得了一个江湖上叫的很响的外号——饮血昔拉。 泰勒在他独孤求败的时候,遇到了他天生的敌人,那是一个长相平庸却资质绝顶的十几岁的少年。 这少年总是能用意想不到的手段废了自己的手下,当然,是废掉不是杀掉,最让人头疼的是,少年阻止了fan4的每一次针对chinese的行动。 泰勒摸不清n2的底细,每一次答案唿之欲出的时候,线索总会戛然而止。 直到那个时侯,泰勒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是最强的,就算你再狠绝,在那个后生面前,自己瞬间就会处于下风。 泰勒并不是能容得下别人的人,但对强过自己的n2,他却总是那么心甘情愿地在他之下,他的每一次牵制,对fan4都是致命的,但自己每次都能说服自己转移矛头对n2不再追杀,这也是为什么n2能安生地活到现在的极其重要的原因。 音乐声响起,一群带着各色面具的人涌进了厅内,泰勒赶忙回过神。 人们开始疯狂地扭动,在面具之下是压抑了太久的悸动的心。人在不在意形象的时候所作所为简直落差到自己都不能相信。 泰勒观察着各色人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群面具下有他想要的面孔。 音乐正盛的时候,四个统一着装的人并排走了进来。中世纪骑士风格的装扮,高高的身段,宽阔的臂膀,亮银盔甲,锁子甲护颈,遮脸的头盔很好地掩去了面部表情。 这样如同天神般的出场方式让一群人大惊失色,接着就是一阵疯狂的尖叫。音乐应景地变得激昂,人们围绕在四个骑士身边更加疯狂地扭了起来。 骑士不跳舞,只是在人群里一圈圈打转迎合着人们,泰勒也不自觉地向舞池中央走去。 泰勒思考了一会儿,快步走到一位骑士身边,勐地托起了骑士脸上的头盔面具,一个极其俊美的白人小伙儿,瞪着无比惊恐的眼睛看着泰勒,人们纷纷围了过来,对着吓呆的骑士放声大笑。 泰勒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礼貌地把头盔又还给了骑士,转头向自助餐檯走去。 不是他,泰勒摘掉自己的法老面具,一下扔进了桌边的衣物桶里。 他现在想极力地冷静下来,为什么近来的判断一直出现偏差呢? 音乐还在继续,泰勒转身来到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泰勒用手捏了捏自己平滑的双眉,有些头疼。 正在脑子里一片乱麻的时候,刚刚被自己撩拨过的骑士走了进来。似乎是太过害怕,骑士睁大了双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声惊唿被生生地堵在了嘴里。 泰勒投来一个抱歉的笑,轻轻地耸了耸肩。 骑士尴尬地笑了一下,转身就要退出门却被泰勒伸手拦住了。 泰勒掏出了一盒烟,轻轻地一抖手腕,一支烟听话地跳出了半身,被举到了骑士面前。 骑士吃惊地看着泰勒,面前真诚的眼神示意自己应该去接受。骑士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掐住了烟的上部。 泰勒点燃了打火机,将还在燃烧的火焰轻轻地举到了骑士的烟身之下。骑士想要拒绝但还是对着火把烟点着了。 吸了两口,骑士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的烟,夸张地叫到,“棒极了!” 泰勒听着骑士的声音,眉头像扭了疙瘩一般,整个表情都是极度的伤感。 “先生,”骑士礼貌地唿唤了一声,“您需要帮助吗?” 泰勒微微摇了摇头,对着骑士说:“我叫泰勒,很高兴认识你。” 骑士立即回答到,“我叫阿诺,是来自英国的留学生,很高兴认识你。” “学生?” 阿诺点点头,“是的,先生。” 泰勒彻底失望的眼神让阿诺一阵心惊,是学生就说明有学籍和学校可查,代表这个人早就在此国了,就代表他不是自己感觉到的那个人,只是他为什么要表明自己是学生呢? 泰勒看着阿诺,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恐怖组织的头目怎么会和这样一位陌生的学生聊了那么多,意识到不妥,泰勒笑着与阿诺道别,转身向还在舞池中央的人走去。 他需要发泄一下,因为此时混乱的头脑让他不能正常地思考了。 泰勒了解安伦,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安伦习惯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烟,而且从不例外。刚刚对骑士的测试,那相去甚远的左手掐烟的举动让人无法将其联繫在一起,泰勒认可了自己的判断,阿诺应该不是安伦。 一阵疯狂的扭动,泰勒感觉全身燥热,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又被自己跟丢了。 摘掉面具的四位骑士个个样貌出众,尤以阿诺最为突出。 阿诺被一群带着面具的名流千金与阔太太围了个严严实实,带着笑容的脸稚气未消,却引人慾胜。 泰勒招手,酒店的工作人员迅速来到了他的身边。 第2页 “这个人哪里来的?”泰勒指着阿诺问到。 工作人员一笑,说:“一个留学生,在这里演奏钢琴,有差不多一年了。今晚为了给各位惊喜,就让他们乐队的几个装扮了一下,效果很好。” 泰勒也是一笑,这是他的酒店,独立在组织之外,干的是正儿八经的营生。因为不经常出现在这里,里面人员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更何况是一个打小工的学生。 泰勒整晚都在吸菸,到最后喉咙发干,嘴里发苦才站起身离去。 躺在床上,泰勒想起了阿诺朝气迷人的脸,竟然不自觉地来了感觉,碰了碰自己肿胀充血的下身,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他的身边不缺女人,漂亮并且聪明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可她们对于自己,就是一个洩慾的工具而已。你在她们身上的疯狂的频率和力度与对她们的认可度毫无关系。 发泄完毕,提上裤子,可能连那个女人是黑是白都不曾记得,更别提什么心灵的碰撞或者爱情专一之类的了。 能让自己记住并且释放出生理本能的人,在泰勒的记忆中少的可怜,最近几年有且只有今晚这个年轻的阿诺。 泰勒勐地坐起身,一阵紧张不安席捲了他,全身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的安全措施自然是顶级的,如果要把这里夷为平地,大约需要十颗子母弹,地下逃生的道路自然是通畅隐蔽的,就算是炸弹落下来,也能快速抽身并且不被伤到一根汗毛。 可就算是如此层层防护,泰勒仍是没有放松过警惕,虽说平日里不曾踏实,但今天这样的没来由的感觉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冰箱里的纺锤型的咖啡灌如同地/雷般一字排开。泰勒宽大的手掌用力地张开又轻轻地握住了最边缘的灌体。冰冷的液体让身体微微地寒颤了一下,泰勒一把将咖啡扔在了地上。 听到刺耳的撞击声,墙上的无线成像系统迅速开启。 “先生——”影像处出现了惊恐的手下人员。 泰勒招招手,手下领会,不一会儿,一位蒙着眼罩的女人被推进了房间。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轻车熟路地来到泰勒面前。 “先生——” 泰勒看着面前的性感妖娆的女人,一步上前,伸手从后颈卡住了女人的头,女人抬着头很是镇定地看着男人,就在喷出的菸草味熏红了女人的脸颊时,女人被一下甩到了床上。 没有任何的感情投入,就像多数发情期的动物,只是解决一下生理的欲望。 泰勒疯狂地晃动,带着酒气的汗珠顺着紧緻的面颊一路向下,他出现了幻觉,被压在身下的是个高挑的男人,是个有着俊美面容的青年,他分不清是n2还是阿诺,恍惚中传来女人的娇喘。 泰勒瞬间清醒,噌地跳下了床,响了的耳光落在了女人的脸上。 “滚——” 女人捂着脸快速出了门,留下紧锁眉头的泰勒独自发呆。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 一夜未眠,泰勒感觉有些头疼。洗漱完毕,看着镜中憔悴的脸,泰勒拎起外套来到了车库,司机快速地发动了车。 第2章 有天使坠落,收吗? 库尔特大山 泰勒一行人围住了这个不大的石丘,他很久没有秘密地行动了,每次都明目张胆,此次也不例外。 安东尼是泰勒手下对密码最有研究的,也是破坏力最强的。 石门前的密码锁,只是极其简丹的条形铁链,普通人真的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名堂。安东尼戴上了手套,拿起了镊子,就那么目不转睛地一动不动,仔细地研究起来。 十分,二十分,一个小时,三个小时,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了,安东尼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除了不停滚落的汗珠,没有一丝活物的迹象了。 泰勒点起了烟,只有他知道,自己唯一的敌人,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设置一套密码是一个什么概念。 平日里用鼻孔看人的安东尼,在那个人的布局下都没有伸手一试的勇气。 不知是失望还是惊喜,泰勒竟然笑了起来。 他其实完全没必要来这里踩这个专门为他设立的陷阱的,里面的不确定因素会随时伤害到他,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地来赴约了。 与自己唯一的敌人斗智斗勇才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活的,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活着还有意义。 就像他想的一样,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扳回这一局的。 泰勒吹掉了菸灰,叼着还在燃烧的菸头走到了石门前。与安东尼不同的是,泰勒很快发现了隐藏的按键,0到9,按照中国特有的太极鱼整齐地排列着。 泰勒并没有动手,他想着n2设计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想要除掉自己,这个设计就有点大费周章了。 再说,n2没有得到想要的数据,泰勒现在仍然是安全的,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n2在引着泰勒把那组数据不经意间泄露出来。 泰勒哼哼地笑了起来,他也想着做一个局让对手迷惑一把。 想了半天,泰勒亲手按下了自己想像的一组数字,石门文丝未动。 手下人本来兴奋的表情又瞬间凝固了,就连先生都打不开的门,定是非比寻常。 泰勒眉头一皱,三个小时内换了百遍密码,手指僵硬了,可石门仍是嘲笑般地紧闭着。 经过深思熟虑,泰勒最终不情愿地按下了一组数,如果再不成功,他宁愿放弃这个陷阱。随着链条扭动的声音,石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泰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组数正是窃取的数据最开始的部分。 他不清楚n2用的什么方法,自己就这样心甘情愿地将数据奉上了,有这个人在,就能确定神仙的存在。 有人率先进入了石门,得到的也只是石缝中留下的字条,泰勒不用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 “先生,”手下有人喊了一声,“字条上写的都是恭喜你。” 泰勒点了点头,他为自己猜中的结果一阵无奈,那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不是吗? 泰勒并没有后悔把这组数据暴露,他也清楚,n2所设置的密码,在自己打开石门的那一剎那就已经传到了n2的数据埠上了,至于石门里面是什么,那只能是恶作剧。 没有生气,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搞笑,泰勒笑的有些停不下来,手下的人倒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头疼的厉害,泰勒让人把车开到了行森大街图里斯城堡酒店,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酒店毕竟只是酒店,安全防护比不上自己的巢穴,可此时就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在酒店里停一下。 今天周末,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不少。泰勒来到包房内,坐在椅子上开始休息。 酒店的负责人很快赶了过来,满脸带笑地上前招唿,“先生,房间给您准备好了,请您到楼上休息。” 泰勒睁开眼睛,站起身,不自觉地向负责人身后看了过去,没有什么,泰勒点了一下头,在一群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酒店安全措施最好的房间内。 第3页 迷迷煳煳中睡熟了,泰勒做了个奇怪的梦,模煳的身影,先是投怀送抱,接着就是两人疯狂的云雨,就在全身狂躁不堪的时候,黑色的qiang口对准了泰勒的眉心。 泰勒勐地醒了,全身的汗与腿间的污渍连城一片。起身沖了凉水澡,换上了浴袍,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门外的守卫听见了屋内一系列的声响,轻声地问到,“先生,你还好吗?” 泰勒看着墙壁上的通话仪,蓦然地点了一下头。 “美情局的人来开条件了。” 泰勒点了一下头,“给我找身衣服。” 不多时,衣着整齐的泰勒出现在了隐蔽的会议室,美情局的人已经被带了进来。 “泰勒先生,好久不见。”说话的正是前来谈判的美情局人员,代号暗刀。 泰勒笑着打了招唿,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暗刀,我已经说过,那组数据是我个人的事情,与政/府之间无关。” 暗刀诛心的本领虽然高强,但在泰勒的面前还是乖乖地收回了那套把戏,直接开口道:“那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交到我们这里,自然是数目可观的收入诚信奉上。” “我缺钱吗?”泰勒说着哼了一声。 暗刀笑着扬扬手,“当然不缺钱,我也想知道泰勒先生缺少什么。” 泰勒站起身,终于冷下脸,抬起眼睛阴狠地回答,“不要打我的主意,如果我有不测,china瞬间就会收到那组数据。” “泰勒先生,”暗刀也站起了身,“既然这样,我就只能祝你平安了,但愿你的死对头能原谅你杀了他师父。” 泰勒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谢谢你的祝福,你这引火烧他人的算盘足够的响,可你们忘了,他不像你们那么蠢。” 暗刀冷冷地笑了一声,“那就再见。” 看着暗刀离去的背影,泰勒再次坐了下来。 是美情局杀了m9并嫁祸给fan4,这样的小把戏虽说不至于对fan4伤筋动骨,可与那个人的关系立马从国恨变为了家仇。 安伦,中国特工,代号n2。 泰勒点上烟,想着自己这些年与n2的招招回回,一时间竟有些失落,十年了。 十年间,泰勒杀过很多人,各个职位的都有,各年龄段的都有,他唯一不想杀的是n2的人,这个怪念头从出现的那一刻起一直持续到现在。 m9死了,只是因为想挑起泰勒与n2的矛盾,美情局杀死了那位极其优秀的特训老师。 一阵极其憋堵的感觉,泰勒轻微地咳嗽起来,他似乎预感到什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怎么办? 走出密室,传来一阵舒缓的钢琴声,泰勒侧过头停下脚步,足足有五分钟,他都在仔细聆听。 “先生——”手下人看着迟步不前的泰勒,惊恐地迎了上来。 泰勒眯起眼睛,手在随着钢琴声缓缓地起落,像是沉醉其中。直到琴声停了下来,泰勒才抬起头。 虽说略懂音律,但如此陶醉于一首曲子,手下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本来就是太过平凡太过一般的弹奏,在如此高档的酒店里,这种水平真的直接的拉低了档次。 泰勒的反常让人捉摸不透,一时之间,手下人惊得额上排满了汗水。 径直走向了大厅角落,钢琴旁,阿诺面带微笑,微闭着双眼,还在回味自己并不高明的琴技。 泰勒看的出神,看着看着,眼里丢掉了阴戾,换上了难得一见的会心的笑。 阿诺站起身,收拾了一下乐谱,轻巧地盖上了钢琴,转身向旁边的楼梯走去。 泰勒的举动终于被手下人看了个满眼,一时间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轻轻地对着通话机交代了几句,立马上前来到了泰勒身边。 “先生,还是回房间内休息一下吧。” 泰勒收起了温柔,看了一眼低头请命的手下,转身向房间走去。 关上了房门,泰勒闷下头坐在沙发上抽菸,忽然,墙壁上传来了影像,“先生,有天使坠落,收吗?” 这是一句黑话,正常的询问应该是:先生,捉到一个美人儿,您需要吗? 泰勒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像云朵一样散开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甜的辣的?” 手下人神秘地一笑,“不是甜妞辣妹,味道不好评论。” “进来。”泰勒的声音刚落,门被打开了,一个小伙子被推进了门里,一下摔倒在地上,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失去了阳光单纯的本色,大声地喊着:“fuck!” 泰勒看着狼狈的青年,笑着走上前,伸手将其扶起,轻声地问,“怎么是你?”没有过多的停留,转身来到沙发上。 “泰勒先生,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如果我不适合这里我可以走。”阿诺说着俯身揉了一下膝盖,一阵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泰勒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诺,这个场景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奶狗掉进了狼窝里,而小奶狗还天真地以为亮明了态度转身就可以走人了。 “坐吧,留学生。”泰勒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那是距离自己最远的座位了。 阿诺一歪头,气唿唿地走到了泰勒身边,俯视着眼前这个毛孔都透着孤独的人,就在对视了大约三十秒后,阿诺甘拜下风,不情愿坐到了沙发上。 “先生,请您原谅我刚才的态度,我是紧张害怕,才那样粗鲁的。”阿诺说着嘟起了嘴。 泰勒递过来一支烟,阿诺慌忙站起身,请求着,“我还有课,如果泰勒先生能放我出去,我想老师今天会免于心脏病发作的。” 面前这张极其俊美的脸,对于自己来说,他还只是个孩子。泰勒轻轻地掐灭了手里的烟,温柔地问到,“明天还会来弹琴吗?” 阿诺一个颤抖,结结巴巴地回答,“应该不会了吧,我的课业越来越重了,我需要安心学习了。” “那好,祝你学业有成!”泰勒说着指了指门,“你可以走了。” 就在阿诺走到门口的时候,勐地又转回了身。 第3章 美情局的人死了 机警的泰勒斜着眼睛,吐了一口烟问到,“有事吗?” 阿诺转回身,欲言又止,摊了一下手,说:“他们会不会打我?” 泰勒笑了起来,这个笑容究竟有多迷人他自己不会知道的。在记忆中,似乎从没这样会心地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 “不会。” 阿诺还是回到了泰勒身边,伸手挠了挠头,又不情愿地说,“先生,我……” “说吧。” “没,没什么,再见。”阿诺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美情局的人不会轻易放手的,泰勒早就感觉到了。平日里也就罢了,今天不一样,一个小伙子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这就足以引起美情局的兴趣了。 现在,泰勒对阿诺无论是好还是坏,再也逃不过美情局追踪并且利用的噩梦,除非他死了。泰勒于心不忍,他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善念。 第4页 破天荒在酒店连住了三天,一方面是为的避免自己的巢穴被美情局的人发现确切位置,一方面心里还有所期待,期待那个小伙子能再次出现,期待钢琴声再次响起。 “先生,安东尼伤了。”手下人惊慌失措地前来禀报。 泰勒看着自己的手,轻轻地问,“他去那片悬崖了?” “是的,上次在石门丢了面子,他忍不下这份屈辱,就去了悬崖。”手下人说着低下了头,他知道违逆泰勒的命令将会受到什么惩罚。 “伤到哪了?”泰勒并没有生气,像询问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手,手骨碎了。”手下人立即回答,“因为伤势严重,医院里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安东尼的手再也开不了锁了。” 泰勒点了一下头,他知道那双手对安东尼意味着什么,没有了手,他那引以为傲的密码研究成果就变成了笑话,他那让人闻风丧胆的破坏力也就成为了歷史。 也只有泰勒清楚对安东尼下手的是谁,他太了解那个人了,多少次,自己身边的各方人才都陆续地折在了那个人的手里。 他不和你正面交锋,他总有办法让人自投罗网,而如果判定事故责任,你又丝毫没有责怪于他的理由,因为那是你心甘情愿去挑战的,愿赌就得服输。 “找人好好照顾安东尼,去监视暗刀,三天内看看他是死是活。”泰勒说着点着了烟,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第三天,暗刀果然死了,被发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尸检结果更让人惊掉下巴——笑死的。 这个死因如此特殊,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特情人员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谁都知道,他们哪怕是死了爹都不会展示一点一滴的情绪波澜,心跳都不能加快一下的。 暗刀的死,必定不是大笑那么简单,更或者说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引起大笑,继而导致了心脏骤停或者缺氧窒息。 可无论如何,暗刀是在与泰勒见面后不久死掉的,这期间,泰勒还派人跟踪了暗刀,美情局的人就算是再傻也不会相信此事与泰勒无关的。 冷笑了一声,泰勒叫来了手下,“去,把阿诺找来。” 阿诺紧张地站在泰勒面前,揉了揉鼻子,小声地喊了一声,“先生,您找我?” “嗯,有件事想和你聊聊。”泰勒发现自己对这个青年总是那样戏言细语,生怕吓到他一样。 阿诺赶忙点头,“您请讲。” “昨天你在哪里?”泰勒说完又补充道,“怎么没来弹琴?” 阿诺嘟起嘴又耸了耸肩,笑着回答:“泰勒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弹琴只是安排在周末,平时我都在上课的。” “哦,那你昨天明明的没有上课,去哪里了?”泰勒问的很轻,脸上还带着笑,却让人感觉一丝寒意。 阿诺搓了搓手,疑惑地盯着泰勒,接着回答,“我一整天都在学校,不信去问我的朋友,至少四个可以给我作证。泰勒先生,您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什么,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阿诺使劲咬着上唇,渐渐地脸上显出了怒意,“泰勒先生,您看错人好像不止一次了,我真的不认识您,给您带来的困扰我很抱歉。” 泰勒笑了起来,招手示意阿诺坐下,“阿诺,这话应该我说的,给你带来的困扰我很抱歉,只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判断什么?你还明白我的意思吗?”阿诺有些着急了。 泰勒看着稚气还带着怒意的脸,身体如同过电般地抖了一下,原来自己真的是不由自主。他对面前这个孩子竟然有了反应。 这个反应以前出现过,第一次见到n2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标榜成熟的小奶狗,虽然没有眼前阿诺的美貌,但那个力压群雄的气场确是阿诺不具备的。 他分不清是n2的灵魂还是阿诺的肉体,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因为只有那个磁场才能让自己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 “阿诺,”泰勒冷静了下来,“你太像一个人了。” 阿诺本来就怒气的脸无奈地鼓了鼓气,“长得像的人躲着呢。” 长得像,泰勒摇了摇头,一副皮囊,想换成什么样就什么样,自己所说的像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磁场,只要在那个人的磁场中,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温柔,更可耻的是那种肉体反应。 “阿诺,我并没有恶意。”泰勒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继续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对那个人我没有任何违背良心的事。” 阿诺一惊,盯着泰勒的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管形势怎么复杂,我从没想过伤害他,哪怕他周围的人我也尽力地保护了。无论他对我的伤害多大,废了我多少手下,我都念在立场不同很轻易就原谅了他,这本身就违背了我作为组织头目的原则,可我身不由己,欲罢不能。”泰勒说着看了看阿诺,“我希望那个人能懂。” 阿诺一歪头,淡淡地说:“你可以和那个人当面谈的,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那个人。” “没关系,你知道了我就当他也知道了。”泰勒捏了一下眉心,又温柔地问到:“回到这里弹琴吧。” 阿诺摇摇头,坚决地说:“泰勒先生,虽然我对您的邀请激动万分,可我毕竟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所以,我还是不会来的。” 诚信邀请却被拒绝,泰勒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过了这样尴尬的场景了,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好,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去吧。 手下人送走了阿诺,看着发呆的泰勒,不敢上前询问,在他看来,阿诺只是泰勒的玩物,玩够了就撵走,再正常不过,可先生为什么会失神呢? 泰勒变了,话少了,失神的次数越来越多,这种转变手下人认真地探讨过,最终结论是一起都由安东尼的那场事故引起的。 自从安东尼出事以后,手下人对泰勒不给安东尼报仇颇有微词。其实,照理说,安东尼在fan4内的身份地位,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残了,然后就不声不响地翻篇儿,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另一些人的看法是,先生自有打算,他怎么能吞下这口气呢,只是时机未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泰勒对手下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心知肚明,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不能说服自己去报仇,因为泰勒招惹的是那个人。现在,除了自己,并没有人猜得到安东尼被谁所伤,既然如此,能瞒一天就瞒一天吧。 顺着有利于自己的言论,泰勒明确承诺,“就算是付出我的命,也一定会给安东尼一个说法。”先生的承诺从来都是兑现的,手下人一片欢唿,自此不再怀疑。 承诺过后,泰勒有些迷茫了,一方面要团结组织内部,一方面要找n2復仇。他担心自己,如果n2现在就在眼前,自己会不会为了安东尼和以前伤残的弟兄一枪要了n2的命。 第5页 内心煎熬了太久,他竟然开始了思念,眼前不停地转换着两张面孔,都是极其俊美,一张天真无邪,而一张则冷若冰霜。 泰勒灭掉烟,躺在床上,看着隐形门不远处的地插,想起了第一次欺骗n2的场景。 一个夏季的午后,气温极高,泰勒坐在车里对n2盯梢。 咖啡馆靠窗的座位上,n2在那里翻着一本厚重的书,时而抬头思考,时而低头阅读,像一个青春阳光的学生一般。 许久,泰勒心血来潮,戴着面具和墨镜走进了咖啡厅,大喊了一声,“plug”(枪/击的意思),等到泰勒转头去观察n2的表情时,却发现靠窗的座位上早已没有了那个人。 咖啡馆的人瞬间骚乱起来,营业员慌忙安抚人们的情绪,泰勒失望地对着人群喊了一声,“floor plug”(地板插头),人群朝着泰勒看去,想要责备,但被泰勒暗黑的气场生生地压了回去。 那个人,就在他的眼前瞬间消失了,直到对整个咖啡馆全方位的考察,才发现了内里的干坤…… 第4章 天生的强者 咖啡馆墙壁上艷丽的壁纸上,一棵夸张的大树,枝叶低垂,极其逼真。在树身处一个绝妙的隐形门,凸显了设计者的智慧。 泰勒从n2所坐的靠窗位置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这扇门中,花了3秒,可刚刚自己恶作剧喊了plug之后立即就看向这里,满打满算也就一秒钟的停留。 在这一秒钟的时间内,n2不但躲进了门内逃走了,而且开门关门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不用再做其他的比较,单就这样的伸手,特种兵出身的泰勒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收回思绪,泰勒问自己,为什么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想到n2,真的是因为暗刀和m9的被杀吗? 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整个美情局,他们人员充足且每个人的手段都极其残忍。泰勒并不担心自己,他所担心的是美情局狗急跳墙做出更多引起误会的事。 泰勒喊来了手下人,命令道:“去保护阿诺。” 手下人听到泰勒的吩咐,吸了一下鼻子,担心地回答:“先生,那个阿诺受伤了。” 泰勒勐地站了起来,心口一阵乱跳,焦急地问到,“什么时候?伤到哪了?严重吗?” “刚刚受伤的,被枪/击中了心脏的位置,正在医院抢救,怕是……”手下人说着低下了头。 泰勒点了点头,他不断提醒自己此时不能感情用事,强迫自己冷静,因为只有在冷静的时候才能正常地思考。 是美情局的人吗? 如果美情局怀疑自己是杀死暗刀的兇手,那被狙击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为什么是阿诺?因为自己与阿诺走得近吗? 泰勒不敢再想,他愿意把罪过揽到自己头上,如果不去招惹那个青年,即使招惹了如果能及时的保护,应该就不会出现这个局面了。 谁都知道击中心脏后的存活率为零,可泰勒竟然违心地劝说自己,阿诺一定可以救活的。 “去医院全力保护,避免二次伤害。”泰勒说着慌忙地走出了房间。 他当然清楚,此刻的自己出现在阿诺的身边是多么的不应该,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阵阵缺氧的感觉让他的唿吸越来越重。 车上,泰勒警惕地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似乎每一位都带着巨大的嫌疑,这分明是要与世界为敌的节奏了。 阿诺还在抢救,惊天的消息是阿诺有存活下来的可能,因为他太特殊了,他的心脏是右置位的。 首先,由于自身的身体结构的特殊性,其次由于fan4的人员发现及时,把阿诺引到了有效射杀范围之外,子弹的杀伤力大大降低了,又加上子弹没有伤到肺部主要部位和抢救及时,这所有的一切巧合大大提高了能够抢救回来的机率。 从没体验过鼻子泛酸的感觉,泰勒使劲地揉着自己鼻子,狠狠地吸了一下,对着手下人一摆手,阴狠地问:“看清了吗,谁干的?” “没看清开枪的是谁,子弹只能推断出是m9型手/枪。”手下人小声地回答着。 m9,多么熟悉的字眼儿,先是那个代号m9的人死掉了,接着又有人被m9手/枪击中了,这是巧合吗?还是有什么道不明的联繫? 站立了很久,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如同死人般的阿诺躺在床上被推出了手术室。泰勒快步上前,向医生询问,“怎么样?” 医生疲惫地回答,“先生,还好,不至于丧命,只是得好好在医院里休息一阵了。” 泰勒机械地点着头,他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样才能让阿诺更安全更有效地恢復身体了。 呆在自己身边无疑是最安全的,可自己毕竟不是医生,也没有医院这样专业的医疗设备及救治条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阿诺留在医院里,随后,阿诺的病房被围城了牢笼一般,安全系数9.9。 阿诺的父母是第二天赶到的,这对操着伦敦口音的夫妻先是一阵崩溃的哭声,接着又是操天日地的谩骂,“i want to get the son of a bitch who did this(我想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 没有谁能在面对儿子遭受枪击后还可以保持冷静,阿诺的父母非常合格。泰勒不喜欢阿诺的父母,甚至有些反感。他总是想的比较多,现在最担心的是阿诺会不会在身体稍微好转后被父母接回自己的国家,从此与自己天各一方再也不会相见了。 阿诺的父亲对泰勒的手下救下了自己的孩子表示了感谢,但明眼人都看的出,这个男人对fan4的人透着畏惧。一个能与枪/击者作对的组织,本身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军人,那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暗组织——黑社会了。 像大多数安分守己的普通人一样,他们对那些人的认识就是暴/力、犯/罪,见不得光,与主流社会相违背。除了天生弒/杀/嗜/血,有谁愿意与这黑/社会有太多的瓜葛呢。 泰勒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只是想让阿诺留下来,留在自己身边。如果只是简单地留住这个人,泰勒有一万种手段,可他不能那么做,他要的是阿诺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 让一个心思单纯的青年,接受一个黑/社会头目的好意,这个困难有点大,更何况青年的父母也不会允许孩子做这样的选择。 泰勒看着阿诺的父母,他在思考,该不该把阿诺现在的危险处境告诉这对夫妻呢。他多么希望阿诺的父母能够意识到这些,继而主动地向自己寻求帮助。可是没有。 阿诺恢復的很好,十几天就下床活动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泰勒躲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的影像,阿诺父母围坐在桌边,阿诺做着鬼脸,左手比作枪的手势,朝着自己点了一下,瞬间就倒在了床上,父母大笑起来,他们竟然能把这样大的事故当成笑料,真是心大之人。 阿诺站起身,似乎是咳嗽的厉害,毕竟肺部开了口,这样激烈的笑会影响唿吸的。泰勒把目光从监控屏幕上移开,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这样的一家三口,自己又算他娘的哪根葱。 就在泰勒失神的时候,手下人来报,“先生,阿诺的父母订了明天的机票,阿诺明天要回国了。” 第6页 泰勒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毕竟与自己接触多了,阿诺的性质就变了。 黑社会里还有好人吗,不,没有,就像染缸里捞不出白布是一个道理。 第二天,泰勒早早地坐到了车上,他想去给阿诺送行,医院、机场,哪怕在路上远远地看一眼也好,可自己的举动又会引起不怀好意的人的警觉,那样,阿诺会再次面临危险的。 点上烟,泰勒皱起了眉头,他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机场,自己就躲在角落里看着他登机,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阿诺毕竟是刚做过手术不久,动作有些迟缓,半身都挂在了父亲的身上,父亲一边走一边笑着调侃,“都这么多年了,今天才有了做爸的感觉。” 阿诺用力自己稳住了身体,慢慢地离开了父亲的臂膀,只是腿部的着力点偏了,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 泰勒快走了几步,一下出现在了宽敞的空间内,这时,手下人迅速递过来一副墨镜,泰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千不该万不该的事。 阿诺被父亲用力拉了起来,一抬头看到了正在注视着自己的泰勒,有些激动地走了过去。 “泰勒先生,您要外出吗?”阿诺的声音明显地气量不足。 泰勒走上前,摘掉了墨镜,对着阿诺一笑,说:“不外出。”他多想告诉他,自己只是想来看他一眼啊。 阿诺看着面前专注的眼睛,他不可能感受不到那份炽热的感情,除非他是傻子。 “泰勒先生,咳咳——”阿诺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咳嗽声压了下去,低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诺——”泰勒伸手托住了阿诺的肩膀。 喘了半天,阿诺平静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泰勒招唿手下人把旁边的咖啡厅清了场,那是他的产业,为的就是接待各方前来接头的人。 阿诺拒绝了泰勒想要搀扶自己的臂膀,他慢慢地踱着脚,跟着泰勒进了咖啡厅,门瞬间被关上了,留下了若无其事的手下和敢怒不敢言的阿诺父母。 “泰勒先生,”阿诺说着扶住了冰冷的墙壁,他不想说但又不能不说,“先生,我知道是你的人救的我,对此我深表感谢,可我真的无以为报。” 泰勒听着这些话,就像钢针一般扎在自己的心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你又怎么会遭到如此的不幸。 “先生,这里好像不适合我,我打算去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用来保住性命。”阿诺说着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泰勒把掏出的烟又按回了烟盒里,他不能在阿诺面前吸菸,他的肺部功能还没完全恢復,他不能引起他的咳嗽。 “泰勒先生,你是天生的强者,危险似乎离你很远,及时有也能被您很快地解决掉了,我很仰慕您,但更多的是畏惧,我怕自己哪个无知的行为会触碰到您的底线,所以,我想我必须离开这里。” 泰勒看了看阿诺,低声说了句,“不会的。” “什么不会?” 泰勒长出一口气,说:“我没有底线,你也并不会给我带来危险,所以,你可以不走的。” 第5章 与政/府无关 阿诺吃惊地看着泰勒,似乎是没有想到泰勒会挽留,一时之间竟然语塞了。想了半天,才小声地嘟囔道,“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我只是想着做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 泰勒笑了起来,起身向门口走去,在开门的瞬间又转过身对阿诺说:“你就是你,我不会再当你是他了。”说完大步跨出门离去了。 泰勒在阿诺离开后的几天内一直闷不做声,直到乔伊的到来。 乔伊,女,泰勒手下得力的手下,化学博士。 泰勒接见乔伊的时候换了一身整齐的西装,与美女干练的装束十分匹配。 屏退了手下,乔伊迅速地迎了上来,双手搭在了泰勒的肩上,头微微地侧着,迅速地吻上了泰勒微微开启的嘴唇。 泰勒也主动地回应了,他们迅速地进入了状态。泰勒全力以赴,直到两人全部得到了满足方才停止。 “很久没开荤了吧?”乔伊说着站起了身,“听说你上次把天使打了,为什么?” 泰勒瞥了一眼没有回答,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这样的无所谓的举动引起了乔伊的不满。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泰勒的问话让刚刚还情/欲十足的房间瞬间冷凉零下十八度。 “先生,你这是对我能力的否定吗?”乔伊的脸上显出了失望。 泰勒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刚刚的一翻争斗其实他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的乐趣。对于与乔伊的关系,泰勒很有分寸,一切都可以给你,就是心不能给你。 乔伊对泰勒自然是死心塌地,她甘愿付出自己。她放弃了研究院研究员的身份,放弃了实验室,放弃了婚姻,放弃了她的所有就是为了能够得到泰勒的认可,在她看来,那份认可就是活着的意义。 她当然在意泰勒的用心不专一,甚至这个人就根本没有感情,他所看中的一切势必得到,得到后又随手丢弃,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长久的兴趣,像自己这样十几年了还能得到他的临幸的人恐怕只剩下自己了。 乔伊点上了烟,轻轻放下了打火机,饱满的红唇把香菸含住,右手伸出了两根手指轻巧地夹了回来,“先生,地方已经选好了,水也引过去了,那里的机关是我自己布置的,我最大限度地留了生活物资和逃生用具,我自己很满意,想必先生也能认可。” 泰勒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说:“你的一切我都认可,你是我唯一可以交付生命的女人。” 乔伊哼了一声,接着问到:“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要建那么一个场所,有什么用处?” 泰勒一皱眉,双手交叉地往沙发后背靠了靠,回答说:“还没想好干什么。” 乔伊不再说话,不声不响地吸着烟,烟吸完了,又掏出了一支,就在即将点燃的时刻,泰勒开口了,“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吸菸。” 乔伊一愣,一松手把烟和火机丢到了地上,她实在不清楚这句话从何而出。 泰勒和乔伊刚刚相识的时候,乔伊明确表示自己喜欢泰勒身上的菸草味,此话一出,泰勒就温情地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然后用力地搬过乔伊的脸,口对口地将那口烟雾吐进了女人的嘴里。 可能泰勒的感情表达太过直白,乔伊竟然脸红了,那样的美人配上绯红的脸颊,真的像一颗水水的蜜桃一般诱人。 就在那天,泰勒拥有了乔伊保留了二十七年的处子之身,以后也就水到渠成地成了泰勒众多后宫里的一员。 乔伊是特别的,她孤冷高傲,但对冷血薄情的泰勒却是一味地着迷着。她研究着泰勒的兴趣爱好,自己力争做的更好,不得不说,她确实做的很好。 泰勒不止一次说过,乔伊吸菸的时候是最迷人的,低着头点燃,抬着头吐烟,美丽又性感。乔伊因此将吸菸的姿势演练过千万次,每次在与泰勒独处的时候就会变着花样展示一翻。 第7页 让她没有料到的是,泰勒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自己那份卑微的爱慕此时变得低到了尘埃里。他变了,他变得有些神经质,有些让人莫名地恐惧。 乔伊从右手食指上褪下一枚指环,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枚指环是泰勒特意为乔伊打造的,是由上中下三个相互咬合的小环构成,中间的圆环装有定位系统,上环有清晰的录音功能,下环就是开启上环和中环的钥匙。 当遇到需要传递的信息时,乔伊会在不经意间用右手拇指转动下环,很快,指环就会处理收集的信息并同步到泰勒的伺服器上。 这枚指环为泰勒搜集过很多机密的信息,他成功地做成了几笔非常划算的生意,真金白银的赚到了,这为fan4的长期存活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更值得一提的是,指环信息不止一次地帮助泰勒死里逃生过,它在泰勒眼中的分量自然是极重的。 现在,指环从那个女人的手上脱掉了,也就表示了乔伊不会再为泰勒去做收集信息的事情了。并不是要背叛,她只是心凉了,用此来亮明自己的态度。 泰勒看着指环,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到乔伊身边,暧昧地问,“生气了?” 乔伊眼圈有点泛红,轻轻把头歪向了一边。 “别多想。”说着,泰勒一把拉过乔伊,勐烈地亲吻过来,再一次把女人推到床上。 泰勒很会揣摩人的心思,也会用最恰当的方式去留住他想留住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知人善用。 他现在还得留着这个女人。 乔伊不管是美艷度还是忠贞度,都是作为泰勒正室的不二人选,这是很多人的观点,连泰勒也觉得有道理。 最开始的时候也试着朝这个方向发展一下,但每次晃动腰身的时候,他总会想到n2那张脸,只有默念着那个代号,泰勒才能舒心地完成每次的交/欢,别人不知道,可他自己骗不了自己,这也是泰勒一直没有迎娶任何女人的最直接的原因。 乔伊是真的太爱泰勒了,就这一次的欢脱,让她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心凉。 泰勒没有抱歉,能给的都给了,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送走了乔伊,泰勒召唤手下到密室开会,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听手下人汇报了。 泰勒坐到会议桌的前面,手下人依次坐好。人们从泰勒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先生,非洲金矿的开採已受到当国政/府的阻挠,军货还是未能出手,这个月的入帐只有1500万欧元。”手下人先是把棘手的经济问题放到了首位。 泰勒想了一会儿,继续问,“还有别的吗?” “安东尼的伤已经好多了,只是情绪不太稳。” 泰勒扫视了一圈,示意大家继续。 “哦,先生,还有,阿诺那天没有上飞机,他自己折回医院了。”一个头目向泰勒汇报到。 这位头目名叫吉姆,他心思缜密,专注目标,善于追踪,代号狼王,由泰勒直接指挥。 泰勒看着狼王,微微地点了点头,问到,“他还好吗?” 狼王一笑,说,“还不错,在医院门口的面包店买了两个黄油面包,看得出来,他很饿。” 一抹温柔在泰勒的眼里稍纵即逝,他愣了一会儿,对手下吩咐到,“撤回非洲的人员,放弃那个金矿,军货我会再想办法的,把我的钱的十分之一拿给安东尼,雇一个靠得住的人照顾他。” 众人纷纷走出会议室,泰勒的心思多数人看的明白,只是这个口味实在是有点怪。 泰勒没有亲自去找阿诺,他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全方位地安插在医院,这样的安排要比他们直接见面好的多。 非洲的人员已经撤了回来,失去这个金矿,那就砍掉了三分之一的收入,泰勒必须尽快想办法做一个生钱的项目,用来维持fan4的正常存活。 一剎那的感觉,他想到了自己截获的那串密码,如果当时与美情局交换,那组织的帐面上会有不菲的收入,就不至于现在另寻他路了。 不过,他不后悔,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的那串数据与政府之间的较量无关,他也没有因此要去要挟china,他只是想让n2回到自己地盘上,与他斗智斗勇,从中获得说不清的快感。 n2并没有直接现身,那个从酒店大火里逃走的人,那个部下了石门套取密码的人,那个废了安东尼的人,除了n2不会是别人,可是,他还是跟丢了,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你在哪,如果条件允许,我多希望大喊一声,“我很想你。” 想归想,那只是内心深处不想表露的感情,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赚钱。 掏出烟,点着了,又轻轻地捻灭了,他已经不想再吸菸了,就像在这间密室里吸菸阿诺在医院也能闻到一样,他只是想把不利于阿诺的习惯改掉罢了。 第6章 无耻的警官 恐怖组织,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干,但泰勒自己杀掉的大部分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也就是黑吃黑的人。 他不能手软,在那个江湖中,你不杀他他就会干死你,这是行业规则,身不由己。饮血昔拉饮血的直接后果就是fan4的地位一直很稳,也没有出现过内斗。 身为头目,他应该时刻端着自己这颗冰块般的心,现在,已经不可能了,那颗心似乎正在被什么触动了,正在慢慢融化,阿诺的身影在脑海中飘过。 思绪又跑远了,泰勒回过神,他喊来了手下,要来了那批军货的清单。 军货来自阿拉伯国,那里常年硝烟瀰漫,民不聊生,这一切都是那个标榜自己国际警察的国家在利益的驱使下所做的龌/龊的谬事。 走/私军货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截获警察国“维/和人员”的武/器可能还有积极的意义。那里的地方武装背后的支持者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一方面支持着反方,另一方面叫嚣着打压反方,丑陋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少了军货,就少了些许流血冲突,尽管杯水车薪,但泰勒自我感觉已经很良好了。 这批军货本该早就出手的,本市的警员次次阻拦,思来想去,泰勒觉得,可以直接卖给政府。 政府当然不缺少这些,但能从恐怖组织手中砍掉武器装备好处还是非常多的。首先避免了卖给别家黑组织的可能,也就大大降低了危险指数,当然,作为光明的政府,他也不会轻易地和你谈条件。 必须做一个局…… —————————————————————————— 泰勒找来手下人,问:“狼王呢?” “先生,狼王去找小狼狗了。”手下人回答到。 小狼狗是组织内部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存在,他们散落于市井之中,干着最为普通的活计,销售、司机、洗车工等等,平日里像普通人一样起早贪黑奔波劳累,实际却是情报的最初搜集者和命令的最终执行者。 第8页 他们人数众多且都忠心耿耿,他们能力出众,为了组织却甘愿隐姓埋名。 泰勒知道狼王的打算,虽然他不太认可,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被狼王找到的小狼狗代号德牧,是一位四十左右的英气十足的男人,泰勒名下的一间咖啡馆就是由他打理的。 “狼王,你说的这个事情有些棘手,你也知道,现在政府官员的家人出行都是全套警备,不好下手。”德牧说着无奈地嘆口气,“而且他们也不会到这条街上来,更不会来这里喝咖啡的。” 狼王一笑,说:“找不着家人,那就去找别的,只要是把火烧到虎头金那边就可以。” 德牧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答应。 麦凯夫是本市的警长,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市公安局局长。 当年,麦凯夫还是副手的时候,因为要收缴泰勒的枪/支,被泰勒黑/金(贿/赂)拿下,并做局阴了当时的正手,从而帮助麦凯夫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说起当年的布局,真的是非常烧脑。 先是麦凯夫约了正手一起出警,就在正手到了约定的地点后,一群正在交易军货的人黑着脸迎了出来。 正手鸣枪示意,却被那群人拉到了预先准备好的座椅上,一箱金晃晃的东西被摆到了正手的面前,正手勐地吃了一惊,然而更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此刻麦凯夫极其大批警员还有很多媒体的记者破门而入了。 这件事很快就闹得满城风雨,电台、电视台、报纸、网络一时之间热闹非凡,直接后果是正手迅速被调查了,麦凯夫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正手。 麦凯夫成为警长后,有一段时间也想把泰勒处理掉,因为自己不光明的上位手段只有那个人死了才能不被外界所知。 还没等想到怎么对泰勒下手,麦凯夫收到了泰勒送去的礼物——一只黑狗的尸体。 别人不知道,但麦凯夫认得出,死掉的黑狗是自己父母所养的宠物。这是泰勒在警告自己,这次只是狗,下次不一定是什么呢。 鑑于敌暗我明,麦凯夫这些年中也没有再对泰勒採取行动。双方都是和面上过得去。 就在早上,麦凯夫的太太在自家花园遛狗,平日里机警可爱的狗忽然像是中了邪一般,疯狂地乱窜乱跳,听到太太的尖叫声,麦凯夫迅速赶了过来,摆在他面前的是倒在地上极力挣扎的太太和还在拼命撕咬的宠物狗。 制服了宠物狗救下了太太,坐到医院的走廊里,麦凯夫总感觉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想起了近日因为上边要求严惩黑势力,自己对管辖内的暗组织多少打击了一下(当然fan4不在其中),被自己压得最狠的是虎头金。 虎头金,暗组织,头目king,因为胸前的虎头纹身得到虎头金的称唿,主营码头和ktv,整体规模不亚于fan4。 想必是虎头金的人来此报復,可这能让狗发疯的本领又从何而来的呢。 麦凯夫站起身走到卫生间,与一个眼神犀利的人正好走了个对面。犀利眼一侧身来到了洗手池旁边,警惕地扫视着镜中的影像。 麦凯夫对着墙壁站好,他眼睛注视着墙面的反光,那个犀利眼一转身的时候,麦凯夫发现了他掩藏在衣袖下的虎头纹身。 原来真的是虎头金干的。 麦凯夫走出医院,身为一个警官,他竟然遭受了这样的屈辱。他虽然感觉事有蹊跷,总有什么事是还没搞清楚的,但眼下对虎头金的惩治已经让他下了决心了。 如果出动大批警力,真的没有掀翻虎头金的可能,先不说警员的伸手和枪法不如虎头金的手下,就是这捨身取义的基本要求也是警员不具备的。 说是警员,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绰绰有余,对付训练有素的黑组织那就一点边际也不着了。 还有,自己警员的武器,已经被上头收回了大半,理由是不是每个警员都必须携带武器,警员带着武器也会提高犯罪指数。 人员不济,装备不济,难不成只有认栽的份儿吗? 麦凯夫思来想去,还是把虎头金嚣张的举动向上面添油加醋的汇报了一遍,接着又向上头提出了下放一批武器,否则只能任由虎头金作威作福了。 上方当然没有同意麦凯夫的请求,还命令麦凯夫尽快解决虎头金,还当地百姓一片太平。麦凯夫大为苦恼,自己烦闷地吸起了烟。 手下警员看着麦凯夫的举动,善意地提醒了一下,fan4一直在出手军货,都是自己阻拦才没有成功的。 麦凯夫并不想与泰勒有太多的接触,他们的关系太过微妙,一不留神就会你死我亡。眼下,迫于上方的压力,自己只能铤而走险向泰勒开口了。 ———————————————————— “泰勒先生,好久不见。” 麦凯夫的亲自到来让泰勒很是不安,但最起码的面上尊重是不会丢的,“警官大人,好久不见。” “有件事情需要向泰勒先生讲明一下。”麦凯夫端着正义的架子。 “请讲。” “有人举报你藏有大量枪枝弹药,我特来调查,如果真的这样,希望你自行地交出来,此事就此了了,我也好有个交代。”麦凯夫严肃地表明了来意。 泰勒一笑,微微上扬的嘴角表明了态度,“警官大人,我手里那点东西你不清楚吗,哪有大量一说,再说了,我上交之后怎么来给你做事呢。” 麦凯夫看着泰勒,冷冷地说:“现在交给我对你没有坏处。” “也没有好处不是吗。”泰勒一摊手,继续说:“警官大人,我的东西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就算是有我也不会把东西拱手送人的,如果那样做了,我以后还怎么立足呢,哪个还愿意跟着我混饭吃。” 麦凯夫沉默了好半天,站起身来,他还没有打算向黑组织掏钱,猎人向猎物服软,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大的笑话吗? 送走麦凯夫,泰勒招来了手下。 “狼王此次用的什么方法?”泰勒问到。 “先生,狼王请乔伊研制了一款药水,狗类接触到就会引起中枢神经异常反应,出现一系列发疯般的举动,还会有幻觉,把面前的一切带有友好情绪的东西当成敌人,继而撕咬。”手下人一笑,说:“麦凯夫家的狗就享用到了,麦凯夫太太也非常幸运地进了医院。” 泰勒点点头,问:“然后呢?” “然后,小狼狗化妆成了虎头金的人,在医院误导了麦凯夫,他若想出一口气就得重武力拿下虎头金,可他手里没有武器,只能来敲诈我们的。”手下人说着耸了耸肩。 泰勒感觉此事并不是那么周密,但眼下只能盼着麦凯夫火气未消,出了高价向自己购买武器。 用公款肯定是不可以的,用个人的钱又不是麦凯夫的作风,他不可能因为太太被狗咬了就下血本去剿了虎头金的老巢,何况虎头金也并非吃素的。 第9页 如果此事就此搁浅,那狼王所做的一切就是白出力气,毫无收穫。就在泰勒一筹莫展的时候,手下人来报,“先生,阿诺出事了。” 第7章 无耻的警官2 泰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激烈的一阵咳嗽,“怎么回事?” “是阿诺自己向大使馆发信,说自己受到枪击。”手下人抬了抬眉毛,继续说:“大使馆施压,让麦凯夫警官尽快调查此事。” 泰勒皱着眉头,喘着粗气,问:“阿诺呢?” “阿诺在医院被大使馆的人带走了,说是保护他的安全。”手下人正色说到,“他走的时候咳的厉害,我们的人觉得那些人不像是大使馆的,倒像是美情局的人扮演的。” 泰勒站起身,竟然闪了一个踉跄,他血液在加速,想一步迈到阿诺的身边,把他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先生,您先别急,狼王已经派人跟过去了。”手下人说着就要上前搀扶泰勒。 泰勒摆摆手拒绝了手下人的搀扶,哑着声音说:“接狼王的信号。” 手下人答应着把胳膊上的通话器显露出来,墙壁的屏幕上出现了狼王的身影。 “狼王,立马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谈。”泰勒的声音反常地暴怒,吓得手下人微微地打了个冷颤。 泰勒看着狼王似笑非笑的眼,先是特意地冷静了一下,开口问到,“是你给大使馆打的电话吧。” 狼王微微地点头,他已经感受到了泰勒的怒意。 “大使馆来迎接阿诺的人也是小狼狗们扮演的吧。”泰勒此言一出轻轻地抬起了下巴。 “先生,我只是把他藏起来,那样,大使馆会和政府交涉,上面会立即让麦凯夫查找枪击者的,不用想,麦凯夫肯定会把这个锅给虎头金背上的。”狼王慌忙解释着。 “废物,这都上升到政府之间的交涉了,你想上面会把这个问题交给一个小小的麦凯夫吗?再有,如果麦凯夫藉机说是我们的人干的怎么办?阿诺在哪里,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安排医生,就说他还不适宜离开医院的监护。”泰勒的嘴唇在抖动,他从没有这样的失态过。 就在阿诺被狼王送还医院一个小时后,真正的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与本市的政府官员前来医院看望阿诺。医生把本来好的差不多的病情描述成一个即将要死的重症,随之而来的是探望者给予的极其官方的关心和安抚。 阿诺懵逼一般地点着头,因为紧张而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更加印证了医生的描述。 看着一行人离开,狼王的一身冷汗还没有消散,真的是太玄了。如果阿诺没有回到医院,那势必会调查去往的方向,很快就会发现fan4也参与其中了。 泰勒已经换了一件极为普通的风衣,竖起的领子挡住了半边脸,他快速来到阿诺的病房。 还在惊恐中的阿诺看到泰勒的身影,竟然走上前来,抱住泰勒放声哭了起来。 “泰勒先生——”阿诺的哭声引起了一阵咳嗽,他推开泰勒,自己俯下身唿唿地喘着粗气。 “阿诺——”泰勒抚着阿诺的后背,转过脸对狼王喊了一声,“去叫医生。” 医生诊断,阿诺并没有大问题,只是这肺部需要慢慢的恢復,在完全康復前,遇到大笑,大哭,饭噎和水呛都会引来缺氧,继而不停地咳嗽。 阿诺站起身向医生道了谢,医生知趣地离开了。 阿诺走到床边,直直地趴了下去,呜呜地说,“早点跟爸妈回去就好了。” 泰勒看着阿诺委屈的眼神,转身把狼王招到了身边,抬腿就是一脚,狼王顺势歪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阿诺瞪大眼睛看着满脸怒火的泰勒,“暴君,你是一个暴君。” 狼王站起身迅速转身退出了病房,他感觉到了杀气,如果不是阿诺在场,自己挨得怕不只是这一脚了。 “阿诺——”泰勒不知如何安慰面前的男生,只是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实在不想说出阿诺刚刚受到的惊吓都是自己手下所做的,他不想让阿诺对他有敌意。 “你走——”阿诺大声地喊着,瞬间又咳嗽起来。 泰勒刚要上前的脚步又停在了原处,他已经对自己有些排斥了,一腔炽热的热情被对面抛出的反感浇灭了。 泰勒离开医院,狼王跟在身后,既不敢上前劝说又不敢请求原谅。 “狼王,既然事已至此,去把火引到虎头金身上吧,那批军货,提价百分之三十卖给麦凯夫。”泰勒无奈地嘆着气,用阿诺的反感换取一份收入,怎么看都是最不划算的。 “先生,阿诺会转变态度的。”狼王像是做出的承诺,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算了,随他去吧。”泰勒说着闭上了眼睛,天知道这是他最不愿意说出的一句话。 就和泰勒预想的一样,政府没有把调查持枪者的重任交给麦凯夫,上面派来了特警,麦凯夫只能算个协助。 狼王有些失望,毕竟即将达成的买卖被自己的头脑简单给搅黄了。特警很快掌握了当地的两大暗组织,fan4和虎头金。 泰勒毕竟是泰勒,通过小狼狗搜集的信息,他很快得到了特警的头像。经过冷凝像技术,他比对出了特警曾经所在的部队,正是自己曾经服役的地方。 一份拜帖通过警局里的小狼狗送给了特警,当然也很快按照泰勒的预期见了面。 泰勒没有立即亮明身份,他不停地讲述着自己在服役时的往事,当然很自然地提到了特警当时的教官,泰勒的铁哥们。 这位教官年轻丧命,死因是酸中毒,当时的泰勒虽然不相信尸检结果,但鑑于自己的地位低下也只得作罢。 就在自己退役后,有国外看中了泰勒的资质,劝说他做僱佣兵,用军队里的秘密换取巨额的财富。 当时还保有正义的泰勒断然拒绝了,国外势力最后警告泰勒,早晚有一天,你心爱的政府官员会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卖了你们,那个教官就是例子。 泰勒开始向当时的官员理论,换来的不是伸张正义,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暗杀,直到把泰勒的人生逼进了死胡同,要么死,要么就反抗。 泰勒选择了反抗,从那时起他杀了不少人,各个职位的都有,各个年龄都有,他成了人们谈之色变的饮血昔拉。 特警听着泰勒的讲述,从开始的崇拜渐生厌恶,直到最后,他只是轻轻地吸起了烟,很久才开口说了一句话:“谢谢你为家父做的一切。” 泰勒显然没料到,因为面前的特警无论是姓氏还是长相,都与当年的教官毫无关系。 本来很好的拜访,因为这层父子关系,倒像是泰勒特意来表彰自己一般。 特警很自然地捻灭了菸头,淡淡地说,“我只知道你是暗组织头目,本来是应该将你带回去交差的,现在我发现你与此次留学生被枪击的案件并无关系,只是那些都不是你再从事这一行的理由,毕竟这样的官员是少之又少,希望你以后选择大路去行走。” 第10页 泰勒会意,如果特警认为自己的fan4无罪,那顶雷的只能是虎头金了。虽然眼下最主要的还是把那批军货出手,但消弱虎头金的机会更是千载难逢。 泰勒告辞,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 在泰勒回到住所不久,手下人来报,麦凯夫要求就那批军货进行面谈。 相见的时候,泰勒还是非常坚决地表示了手上的东西不会拱手相送,麦凯夫倒是笑了起来,“泰勒,政府这些年没为难你,你要识相。” “警官大人,我并没有做什么错事,政府凭什么为难我。”泰勒平静地回答道。 “现在政府要用你那批物资,你必须无条件上交。”麦凯夫阴狠地翻着眼睛。 “没有,我没有物资。”泰勒不屑地回了一句。 任凭麦凯夫软硬兼施,泰勒就像一团棉花,始终动不了他。 最后,麦凯夫无奈地说:“这么多年了我没有用你做什么吧,就这件事办不到吗?” 泰勒一笑,说:“警官大人,要说为你做什么也是应该的,但你也多少照顾一下兄弟们的情绪。我和你有交情,但兄弟们并不认帐啊。” “你说怎么办?”麦凯夫愤怒地站了起来,能来到这里平心静气地交谈已经非常丢份儿了,竟然被拒的如此彻底。 泰勒伸出了手,慢慢地伸出一个指头,“不多,就要一亿欧元,那些最精密的武器就都是咱们警局的了。” “你疯了吗。”麦凯夫愤怒地嚷道,“这样的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泰勒一笑,说:“大人,就你们那些装备,别说剿了我fan4,就是虎头金你也拿不下吧,到时候枪击案破获不了,还引得市民不得安生,你的官帽也该摘了。” “放肆。”麦凯夫暴跳如雷。 “大人,别生气,到时候我为你送行,就像当初为你的正手送行一样。”泰勒的话也带着了怒气,“如果你答应,我还是为你保驾护航,夫人现在医院用的药是阿莫西林,那就是我进口来的。” 麦凯夫真的一阵脚底生寒,他忽然觉得太太受伤是fan4使得手段,如果是那样,他已经完全拿不下泰勒了。 “一亿欧元,政府不会花这个价钱的。”麦凯夫说着又坐回了座位。 泰勒一摊手,说:“我的东西值那个价钱,本来我是贵贱不卖的,你知道,只要我说出数,那我只赔不赚,这一切还是看的警官大人的面子。” 手下人见麦凯夫生气离去,不由地惊讶着问,“先生,没有成功吗?” 泰勒一笑说:“快了,你去在那军货里挑选容易携带的储存起来,剩下的装好,等着麦凯夫来提货就好了。” 第8章 政/府要了那批军货 麦凯夫刚刚得到消息,虎头金正准备向泰勒收购那批军货,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麦凯夫只能将这个消息上报让上级来定夺。 这批军货,如果按照泰勒的报价,购买者还是非常划算的。要知道,从那个“国际警/察”的国家,按照正规渠道订制这批军货,付出的代价要比现在大的多。 泰勒之所以这么低的价格将这批货出手,一是现在不好出手,除了麦凯夫等人的阻挠,还有美情局的人虎视眈眈,二是fan4一个月没有进项,现在急需钱财来维持正常的周转。 前阵子,fan4准备出手的对象就是邻国的军方,那个时侯泰勒的报价要比一亿欧元多很多。 既然邻国军方同意,那就应该是非常不错的生意,可因为麦凯夫手下的阻挠,几次都黄了。要不是泰勒下令不许伤害那几个警员,恐怕麦凯夫现在早就因为手下被杀失职查办了。 没过多久,麦凯夫得到最高警/署的命令,国家要按照泰勒的报价购买那批高端的武器,这应该是麦凯夫从警以来接到的最称心的命令了,于公于私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麦凯夫把这最终决定告诉泰勒的时候,泰勒不相信他,当然更不相信最高警署会这么心甘情愿地拿出这笔巨款,那些秋后算帐的把戏他见得太多了。 在没有招惹政府前,自己只要维持好和麦凯夫微妙的关系就足以高枕无忧了,现在,这种场面被打破,他只能提前部署一切。 得到一亿欧元的款项后,帐面的金额迅速被泰勒转给了自己手下的各个头目,各个头目又快速转给了自己的手下,直到最后把这笔钱全部分散开来,最后统统转给了国外的帐户。 泰勒凭着敏锐的嗅觉已经预感到虎头金大势已去,如果那方失势,政府转头集中火力对付自己,那将会是很致命的打击。 一时陷入了困境,无论如何,fan4和自己都逃脱不掉这即将来临的劫难,为了跟随自己多年且都忠心耿耿的弟兄们,泰勒需要违心地帮助一个自己最不想帮助的人。 —————————————— 泰勒和虎头金为敌多年,虽然他们的势力范围及所涉及的产业并没有冲突,但一山不容二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fan4作为本市最大的暗组织,一直压着虎头金,虎头金为此也开过黑枪,但天不亡泰勒,他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就在泰勒忍无可忍之时,手下的小狼狗竟然勾搭上了虎头金的妹妹,惹来虎头金近乎疯狂的追杀。 泰勒到有成人之美的心,从自己的帐户中拿出了一部分钱给了小狼狗,让他有底气向虎头金提亲。 虎头金的态度明确,就是要杀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可最终还是打了自己的脸,妹妹一门心思,以死相逼,虎头金也只得应允了。 虎头金对小狼狗成为其妹夫的唯一条件是入伙虎头金,从此与fan4一刀两断。 泰勒没有责怪小狼狗,反而表示了支持,他不会为难手下的,是走是留都是缘分。 小狼狗红着眼睛离去了,从此带着心上人离开了这个多事之地,再也没了音讯。 让泰勒没有想到的是,从这时开始,虎头金再也没有对fan4的人下过手,心甘情愿地坐起了暗组织第二。 一直以来,彻底消除虎头金是泰勒多年的心愿,但当虎头金遇到了政府的打击之时,这个心愿竟然不想再实现了。 图利斯城堡酒店 泰勒独自坐在屋内,看着屋顶,想的有些脑子发胀,他在遇到大事之前总是习惯于这样坐上一天。他的每一个决定关乎的不只是自己,为此,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给出万全的解决方案是应该且必须要做的。 屋内安静的出奇,死亡笼罩着一般。 忽然,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泰勒一下站起了身,迅速打开了墙壁的成像系统,画面清晰地出现了一张阳光帅气的脸。 “阿诺——”泰勒竟激动地轻轻喊了一声。 “先生,阿诺来弹琴了。”手下人的话很轻,但这足以引起泰勒的心里地震了。 第11页 “他身体恢復的怎么样了?”泰勒换上了严肃正经的语气。 “已经可以活动了,医生说肺部的康復是个缓慢的过程。”手下人回答道。 泰勒点点头,他不知道如果此时出现在阿诺面前会是什么结果,像上次一样喊自己暴君吗? “先生,我们的人一直在保护着他,只是他在这里出现还是会引起美情局的注意的,该怎么办?”手下人向泰勒询问。 泰勒长出一口气,美情局,眼前的一锅粥还没搅明白,美情局又来横插一脚,真是让人头大了。 只有短短的几秒钟,泰勒本来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嘴角还出现了向上的弧度,他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门外传来了非常动听的钢琴声,尽管轻柔,但你还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场。和出事前的阿诺的水平相比,现在的弹奏者明显属于琴技不错的一类。 见到泰勒机警的眼神,手下人迅速把镜头切到了钢琴前的脸上。正是阿诺,可这短短的受伤养伤的期间内,琴技怎么会有了如此大的进步呢。 泰勒看着阿诺指尖的动作,忽然领悟了什么,瞪大的眼睛张大的嘴巴,一时之间呆在那里。 还没等手下人想明白,一曲完毕,接着是一首熟悉的曲子,这首正是泰勒第一次听阿诺弹奏的曲子。 曲子的水平瞬间降落了不少,就像泰勒第一次听的一样。 泰勒把手轻轻地按在了眉心上,刚刚要确认的答案一时间又回到了原处,那么强烈的感觉,阿诺就是那个人,可现在又必须再次否认掉。 像着魔一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样的感觉,而且不止一次。除了自己的感觉,没有任何一丝的理由去那样联繫的。 “我还是太想他了。”泰勒对自己说,“如果有那个人在,尽管是敌人,可每次面对他自己总会想出千奇百怪的主意去迎接来自各方的敌对。” 也许只是自己太需要一个触动,毕竟自己现在的压力太大了,不由自主地把别人想像成他也是可能的。 泰勒冷静下来,他走出房间,很匆忙地走出了酒店。 ———————————————————— 阿诺眼见着泰勒无视自己匆忙地离去,薄唇微突,竟然失望地停止了弹琴。坐了一会儿,阿诺起身,伴随着轻微的咳嗽,他走到了酒店外的水池旁边坐了下来。 手边的竹椅扶手还有些寒凉,他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将脸贴在了扶手上,孤寂无助的神情从空气中散播开来。 “阿诺——” “泰勒先生。”阿诺惊奇地站直了身体,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灿若朝阳般的笑脸傻傻地晃了起来,“我,我看你刚才……”话说一半,阿诺赶忙捂住了嘴巴,脸颊还有些泛着桃花。 泰勒走到近前,微笑着说:“有些事要处理,我不会走远的。” 阿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答应着,“先生您先忙,我走了。” 刚刚转过三十度角,阿诺的胳膊被泰勒一把抓住了,那个极其低沉的声音悄声地说:“你不是来找我的吗,这么快就走?” 阿诺试图挣开泰勒的手,身体用力向后扬去,本以为成功在即,却被泰勒一下扯到了身边,“找我什么事?” “没有啊,我只是来弹琴的,你刚走出去的时候我也正好结束,我来这里休息一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好巧啊。”阿诺说着迅速逃离了泰勒的身边,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礼貌地站好了。 “阿诺——”泰勒站起身,附在阿诺耳边说:“此处兇险,跟我走,快。” 阿诺吓得赶忙向四周扫去,泰勒赶忙说到:“自然点,不许乱看。” 跟着泰勒走进了酒店,来到了泰勒的休息室,俩人迅速反手关上了门。 第9章 不缺女人,缺的是爱人 惊恐的阿诺想离开,却被泰勒死死地扣住了手腕,“别动——” “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泰勒越来越用力的抓握让阿诺愤怒起来,挣脱了两下未果,脸上出现了怒意,“放开我——” 阿诺对泰勒的突然松手措不及防,身体向后倒退了一步,用手勾住了墙壁才算站住了身。看着泰勒一步步地逼近,阿诺不自觉地开始后退,紧张的氛围让他开始微微打颤,“你别过来。” “你怕我吗?”泰勒说着停住了脚步,毫无表情地看着阿诺。 阿诺不知道怎么回答泰勒的话,还在继续后退着,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到了门上。看着泰勒的眼睛,阿诺发出了颤抖的声音,“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当然会害怕的。” 泰勒笑了起来,转身坐到沙发上,慢慢地说:“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不用怕。” 阿诺终于平静了下来,小奶狗的无助表现的淋漓尽致。 “什么是我不愿意做的事,入伙你的组织吗?”阿诺的话让泰勒又是一笑。 “入伙?”泰勒重复了一遍,抬起脸看着屋顶,轻声问到,“可以吗?” “不可以。”阿诺的话脱口而出,语气无比坚定,“我可干不了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泰勒歪着头看向阿诺,招手让阿诺坐在自己的对面,问到:“你能干什么?” 阿诺翻着眼睛想了想,说:“能干的事情可多了,比如能吃饭。” 泰勒笑出了声,还把自己呛得咳嗽了一下,这样又蠢又萌的回答,对一个黑社会的头目来说简直是太要命了。 “笑什么,你这是在侮辱我的答案。”阿诺本来已经平静的脸上又泛起了红云。 “我也能吃。”泰勒说着指了指自己,继续说到:“来吧,我们一起吃点什么吧。” 阿诺在听到吃的字眼后快速地挑了挑眉毛,蹭地一下蹿到了泰勒身边,伸手搂住了泰勒的脖子,把头歪倒了泰勒的肩上,开心地说:“终于找到能和你一较高下的事情了,如果比赛,你肯定输的,所以我也就不用觉得你一直高高在上高攀不起了。” 泰勒任由阿诺半挂在自己身上,一转头,感觉阿诺细软的头髮蹭的自己的脸阵阵发痒,他唿出的鼻息都带着无尽的诱惑。强迫自己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伸出手快速地摇了一下,问阿诺:“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因为我年轻啊。”阿诺说着,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对面晃动的手,勐地往下一扣,大笑起来,“怎么样,你老了,反映速度和力度都不行,通过这掰手腕就可以得出结论了。” 泰勒一皱眉,握住阿诺细长的手说:“你这是趁人不备,赢了也不算。” 阿诺一下站起身,说:“对付你这样的我只能智取,反正你现在输了,切,老男人。”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了泰勒,他竟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整个屋子里都响着回音,直到阿诺使劲推了泰勒的肩膀,泰勒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第12页 “你又笑?”阿诺晃了晃拳头,“信不信我打掉你的大白牙。” “信,信。”泰勒一边回答一边捂上了嘴,透过指缝传来了呜呜的声音,“手下留情,打掉牙还怎么吃饭。” 泰勒都已经忘记了上次和别人玩笑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似乎已经丧失了幽默的细胞,那种好勇斗狠的的感觉已经把他禁锢的太久了。 阿诺像得胜的将领一般,威武地收起了拳头,高傲地说:“那就放过你吧。”话刚一出口,阿诺就捂上了肚子,紧锁着眉头,把腰弯了个九十度。 “怎么了?”泰勒一步上前扶住了阿诺,那种由衷的关心也真的不是装出来了。 阿诺继续弯着腰,有气无力地问:“什么时候吃饭啊?” 泰勒又气又笑,刚才真的把他紧张坏了。看着阿诺一副即将饿化的神情,泰勒赶忙叫来了手下,“准备饭菜,送进来。” 手下人难得见到泰勒笑着发布命令,竟然感觉比起以往的冷面更令人恐怖。慌乱间点着头赶忙下去准备了。 泰勒对于眼前的小奶狗这种种幼稚的行为没有一丝反感,他竟然开始喜欢这种心底泛甜的感觉。甜真的要比酸苦辣咸美妙的多,竟然能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多方兇残的敌人正在伺机对他下手。 “泰勒先生,你刚才说此处危险,指的是什么?还有人要对我开枪吗?”阿诺说着低下了眼睛。 “不用担心,有我在。”泰勒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当然也就掷地有声地震撼了阿诺。 阿诺摇摇头,看着泰勒慢慢地说:“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我回到学校里应该就没有危险了。谢谢你。” 泰勒走到阿诺身边,用手扶着阿诺的肩膀,像是欣赏无价之宝一般看着俊美的脸,无比轻柔地说:“我对你给我的麻烦极度奢望。” 阿诺笑了起来,同样用手扶着泰勒的肩膀,回復到:“我要是个女孩子,肯定就爱上你了。” 泰勒没有出现期望中的笑容,脸反而有些慢慢地阴冷了。他收回自己的手,大踏步用力地走回沙发旁。 阿诺挠挠头,快速地追了上来,不解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你这样我会害怕的。” 泰勒没有回答,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阿诺,是的,是阿诺的话刺激了他,泰勒有些微微地出汗了,这身冷汗让自己本来炽热滚烫的心慢慢地冷却了。 尽管他祸害了不少的女人,尽管一切看来,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是一个硬汉最顶级的标配,所以,无论是谁,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正视这件事,这件他从来没想过的事——他喜欢的是男人。 虽然这是事实,可被人说穿还是有些面子里子一起丢失的感觉,更何况这话是最不想听到从阿诺嘴里说出的。 他还无法接受这个本来就存在的事实,思来想去,泰勒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好像也不是喜欢所有的男人,自己的心动时刻只是在面对n2的时候,就算是面前的阿诺,那也只是恍惚中觉得他的身上有n2的影子。 那结论就是,自己不是喜欢男人,自己喜欢的人恰好是个男人,n2。 只是,这辈子,哪怕下辈子,n2都不会像阿诺这样与自己面对面撒着娇,更不可能这样亲密地搂着肩说说笑话。 现在,自己对阿诺的感情寄託,不就是想从n2身上极力得到的吗?可怜的阿诺也只是自己选择的一个替代品。 泰勒终于伸出手抓住阿诺的手腕,问:“阿诺,你有女朋友吗?” 阿诺任由泰勒抓着自己,他还是极度地在意泰勒的喜怒哀乐的,嘟着嘴说:“有,不过我俩闹矛盾了,可能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失恋的感觉很差对吗?”泰勒问道。 “是的。”阿诺说着抬起头看了看屋顶,又低头看着泰勒嘴角浅浅的笑,继续说:“反正我也不是像你这样的硬汉,你想笑尽管笑就是了。” 泰勒用拇指划动阿诺的皮肤,他想了想对阿诺说:“我羡慕你,两个喜欢的人能光明正大地相处一段时间,哪怕不是很长,也是老天待你不薄了。” “先生,你身边不缺女人吧,怎么会这么说?”阿诺疑惑地问。 泰勒嘆着气,说:“我不缺女人,我缺的是爱人,缺的是一个彼此了解互相倾心的感觉。” 阿诺竟然红了脸,轻轻地摆脱了泰勒的手,小声地说到,“这个一见倾心的感觉我对你也有,只可惜我不是女的,不能做你的爱人。” 泰勒看着阿诺涨红的脸,一下失控般地笑了,阿诺开心地说,“你终于笑了,我逗你玩的。” “我可会当真的。”泰勒说着站起身,用力地搂过阿诺,一张大脸勐地向阿诺亲了过去。 阿诺用力往外推着,“别闹,别闹。”正在俩人嬉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第10章 我是人渣 泰勒停下动作,一下把阿诺拉倒自己身后,这样不经过思考直接把人护住的行为泰勒自己都没想到。阿诺辜负了泰勒的一片吕洞宾之心,直接窜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面对推门而入的乔伊,阿诺先是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性感娇艷的女人,机械地点着头,回过头对着泰勒挤了一下眼睛,那个“老小子艷福不浅”的心语被泰勒完全读懂了。 泰勒本来灿笑的脸对着乔伊冷了下来,不满地问:“你怎么来了?” 乔伊冷哼了一声,一步跨到阿诺面前,眯起的眼睛射出了说不出的寒光,“我来给你们上菜。” 话音刚落,乔伊身后闪出了几个人,端着大大小小的器皿井然有序地走了进来,又熟练地把器皿打开,按照特定的规矩摆到了桌子上,一切完毕,几个人朝着泰勒一鞠躬,快速地退了出去。 阿诺看着一桌的美食,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吃货的本性暴露无遗。这本该是一次难得的饕餮盛宴,可现在这个氛围,就是再傻逼也能看出眉眼高低的。 阿诺在桌上拿起一个黄油面包,对着泰勒举了举,笑着说:“谢谢先生的美食,再见了。” “为什么要走?”泰勒毫不掩饰自己对阿诺的感情,这一句问话倒是让一旁的乔伊羞红了脸,她冷冷地看着阿诺,倒想见见这个小奶狗有什么过人之处,怎么把饮血昔拉弄得五迷三道了。 阿诺一撇嘴,凑到泰勒面前,用极其微弱又可以让乔伊听到的分贝说:“我可不想坏了先生的好事,加油啊,老男人。” 看到阿诺竖起的大拇指,泰勒哭笑不得,但面对乔伊的冷脸,只得对阿诺说,“那你先回去吧。”阿诺礼貌的与乔伊道声再见后转身出了门。 泰勒瞥了乔伊一眼,内心的波动被掩饰的很好,他坐回了沙发,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儿,才用无比平静的语气问道:“说吧,什么事?” 乔伊意识到泰勒已经按耐了不满,现在有如此的态度算是破天荒了,也就没敢再去提阿诺这一茬,顺着泰勒的提问回答道:“虎头金的妹夫已经回信了,他愿意回来帮你。” 第13页 泰勒点点头,伸手摸向口袋,在口袋处停了一会儿,又把手收了回来,他已经很久没带烟了。 乔伊掏出自己的女士香菸递了过来,泰勒轻轻摇头,说:“戒了。”沉思一会儿,泰勒站起身,对乔伊说:“小狼狗如果真的回来,那也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我反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你想怎么做?”乔伊问道,她当然清楚这些,泰勒从来没有觉得手下的忠心是理所当然,他把手下人看的比自己重要的多。 泰勒皱起了眉头,眉心间的皱纹迅速加深了不少。本来已经设好的圈套,此时竟然觉得十分荒谬。 “告诉小狼狗,我用到他时自会联络,现在让他按兵不动就好。”泰勒还是发了慈悲之心。 “为什么?明明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没等乔伊说完,泰勒厉声喊道:“好了,按照我说的去做。” 乔伊看着火冒三丈的泰勒,失望地问道:“先生,你变了。” 泰勒把手抚在乔伊的脸上,快速地吻了一下,说道:“既然大势已去,我不能让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 乔伊生气地转过身,她并不认可泰勒的给出的答案,但她也始终猜不透是什么理由让泰勒一下扔掉了嗜血的刀枪,心甘情愿地捡起了仁义的大旗。 泰勒又开始了独坐,看着满满的一桌饭菜,想着阿诺举着面包出门的举动,一时无奈地笑了。如果阿诺现在就在眼前,他一定会问一句,“阿诺,我想丢掉打打杀杀的事,与你平起平坐,不再让你觉得高攀不起,你信我吗?” 正在出神,手下人来报,麦凯夫的人已经把虎头金的码头拿下,虎头金本人已经通过水路逃走了。 泰勒在得知了虎头金的逃亡路线后轻声地笑了起来,“虎头金啊,你死不了了。” 原来,虎头金顺流而下的河流最终流向是一处深潭,那正是自己派乔伊督建的秘密所在。如果不出差错,虎头金在落进深潭后会被进水的冲击力捲入水底,继而由部署在水底的红外线感应系统顺转水流进入一旁开凿的山洞里,那里有乔伊放置的大量的逃生物品,只要有能力翻出山洞,那就会进了邻国的地界了,也就暂时避开了政府的追踪。 政府能在剿了虎头金之后迅速收兵是泰勒没想到的,按照麦凯夫的为人,这个时候应该一鼓作气把fan4也一举歼灭才对。 难道是派来的警官念在自己与他父亲兄弟一场的份儿上饶了自己吗?还是有什么自己没有猜到的原因呢? 既然政府现在表示放过自己,那这夹着尾巴做人的态度怎么也得坚持一段时间了。 命令手下,最近只做正经生意,一切都要慎之又慎,泰勒还是在想着fan4现在安然无恙的理由。 忽然,泰勒站起了身,叫来手下,“去通知狼王,让他最近留意美情局的人,如果发现政府人员与美情局的人有联繫,不用请示,立即杀了。”泰勒恶狠狠地命令到。 泰勒如此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政府没有对fan4下手的幕后很有可能就是美情局捣的鬼。 美情局想要的无非是那串数据,他们比谁都清楚,如果泰勒死了,那串数据定然会被中国政府取得,泰勒早就用自己的死亡做了局,他现在不能死。 数据,数据……泰勒不停地提醒自己,当初因这串数据惹火烧身,现在又因为数据躲过了一劫,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泰勒想起了n2,安伦,你究竟在哪里?如果在合适的时间内,我愿意把数据给你。 ———————————————————————— 一连十几天,狼王并没有发现美情局的人有什么动静,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越是这样,泰勒越是感觉不安,现在这个情形,只能认为美情局换了新的情报人员,狼王还没有发现。 想的头疼,泰勒坐到了椅子上,紧绷的身体让他感觉极其睏倦,不知不觉就想到了放松。 对于能给泰勒带来轻松感觉的人或事少之又少,但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阿诺。 很久没见了,泰勒让手下开着车到了阿诺的学校附近,他只想着能够幸运地看到阿诺的身影,而不是开着黑社会的车招摇地出现在阿诺的眼前,如果那样,阿诺的声名必然受损,那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在司机的提示下,泰勒回过神,“先生,那个是阿诺吗?” 泰勒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去,阿诺正提着蛋糕的盒子与一个女孩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女孩?是啊,阿诺毕竟是那个世界的人,谈情说爱再正常不过,可是,自己心里泛的哪门子酸。 “开车——”泰勒命令道。 司机发动了车子,低声地说,“先生,今天是阿诺的生日,一个留学生,能有人陪他过生日,我想他并不孤单。” “什么?”泰勒一下坐直了上身,“今天是他的生日?” 司机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先生,我给您开车都二十年了,先生在意的人我定会打听的一清二楚。” 泰勒没有理会司机的话,他只是在想,阿诺的生日,自己应该怎么做。 “先生,我想,如果能得到你的祝福,他一定会感动的。”司机说着把车加速向酒店的方向驶去。 乔伊的出现打乱了泰勒对阿诺生日的幻想,他强压着怒火站到了乔伊的面前,轻声问:“什么事?” “就是提醒你,不要因为自己的错误感觉毁了一生的心血,阿诺,你是不是对他太上心了点。”乔伊的语气已经非常不友好了。这种方式的沟通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只是醋意大发,她只是难以自制。 泰勒一笑,说:“我不认为这是错误的感觉,相反它非常正确,正确到我甘愿放弃一生心血,前提是他如果要求我这么做。” 乔伊终于淌出了泪,她不甘心,自己付出的一切竟然比不上一个傻逼一般的小奶狗。回忆着当初泰勒追求自己的时候,也只是迎合着自己的心意,迅速把自己拿下了。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自己,哪怕组织里的任何人都没有能让泰勒放弃毕生心血博之一笑的本领。 “乔伊,不要多想了,你也知道,阿诺因为我挨过一枪,如果不是天生心脏右置位,他早就死掉了。我对他愧疚难道不应该吗?他还是个学生,并不知道世俗险恶,多关心他保护他难道不应该吗?”泰勒一连串的反问让乔伊哑口无言了。 “先生,是我理解错了。”乔伊说着抹掉了眼泪。 “乔伊,这么多年,除了你,我对哪个女人的感情持久过。你骂我用心不专也好,或者骂我无情也好,我都必须承认。”泰勒说着握住了乔伊的手,“以后,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对待你,原谅我以前不能给你承诺,也原谅我以后不能给你承诺,好吗?” 第14页 乔伊终于点了下头,她的嫉妒心总是在泰勒无奈的表白中被冲散,她一把搂住了泰勒的脖子,带着哭腔,说:“先生,我不要承诺,只要让我继续爱你就行了。” 送走乔伊,泰勒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不爱乔伊,他只是无耻地占有着她的一切,对于这份感情,他就是个人渣。 第11章 能屈尊给你当朋友就不错了 阿诺的到来出乎意料,泰勒愣了半天也没给出应有的回应。 “先生,你找我?”阿诺尴尬地开了口,挠了一下头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门口。 “来,坐这。”泰勒招了招手,又拍着自己旁边的座位。 阿诺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在泰勒身旁坐了下来,“先生,我还急着回去,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好吧。” 阿诺是司机请来的,刚才被乔伊言语侮辱了,这些是瞒不过泰勒的眼睛的。 “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可以吗?”泰勒说着握住了阿诺的手。 阿诺的脸似乎在抖动,想要拒绝又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嘟起了嘴小声说:“我下午约了人去参加聚会。” “女朋友吗?”泰勒说着松开了阿诺的手,“生日聚会是吗?” “没有女朋友,是一大群学生,生日聚会倒是真的。”阿诺上前挪了一下,凑到泰勒眼前,继续说:“你怎么猜到的?” 泰勒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诺,淡淡地说:“把你的聚会推掉,我来给你过生日。” 阿诺先是一脸诧异,瞬间就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回復到,“那是不可能的,同学们为我组织了生日聚会,我去推掉,我有病啊,你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朋友。” “我说推掉就推掉。”暴怒的泰勒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全身都在打颤,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这个举动定是把阿诺吓坏了。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吼什么吼。”阿诺瞪起了眼睛,就在短短的一瞬间,一阵剧烈的咳嗽让阿诺俯下了身子,他紧皱着眉头,用手捂着胸口,身体随着一下一下的咳嗽不停地颤抖着,面部涨的通红,双眼睛里都泛出了眼泪。 “阿诺,没事吧。”泰勒上前托住了阿诺的身体,大手放在阿诺的后背上快速地上下捶动。 “别碰我——”阿诺一下打掉了泰勒的手,低下头继续喘着粗气。 泰勒本来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他咬紧的下唇顺着牙齿的底部渗出了血迹,失神的双眼写满了绝望。 本应该甜蜜的生日庆祝怎么会变成了眼前这样剑拔弩张的场景呢,泰勒自问着,一切都怪自己,是自己的占有欲太强了,是自己忘了阿诺还不属于自己,对于自己的邀请,他当然有拒绝的权利。 阿诺的世界里,泰勒还是微乎其微的存在,是自己把不对等的感情想成了理所当然了。 泰勒呆呆地抱起了双臂,拖着灌了铅一般的双腿走到了床前,慢慢地躺了上去。 这么多年,除了n2,泰勒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能得到的,习惯于别人的言听计从,眼前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打击就像一记闷棍直接把泰勒砸懵了。 阿诺看着躺在床上的泰勒,快速地走到床前,打着颤问到,“你怎么了?” 泰勒把胳膊压在了眼睛上,重重的唿吸声听的阿诺极度紧张。 “对不起,我不应该向你发火的。”阿诺走到泰勒身边,轻轻地抓住了泰勒压在眼睛上的手,“别生气好吗?” 泰勒任由阿诺把胳膊左右晃动,闭着眼不动声色。 “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把聚会推掉,不要不说话。”阿诺蹲了下来,眼睛与泰勒到了平行的位置,一副委屈到极致的可怜样。 泰勒睁开眼睛,伸出手抚上了阿诺的脸,“阿诺,你去吧。” “我……”阿诺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泰勒的声音终于温柔了下来。 “我想晚上过来找你,可以吗?”伴随着话音落地,阿诺的脸像是染了红霞一般。 泰勒终于笑了,伸出大手一下把阿诺摁到床上,就在阿诺上方一拳的距离处带着笑意看着他。 “干什么,老流氓。”阿诺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你这是猥亵小男生,罪名成立的话你要坐牢的。” 泰勒感受着自己身体异样的变化,他想现在就开始疯狂,可身下的阿诺似乎并不能接受这种行为,他不想强迫,毕竟他们的关系也刚刚缓和起来。 “生日快乐。”泰勒终于冷静地转移了话题,“记住,要永远开心,答应我。” 阿诺抬起拳头,轻轻地捶在泰勒的脸上,傻傻地笑了起来,“只有你开心我才能开心,所以,你得时刻保持着比我多一点的开心。” 泰勒微笑着点了点头,一侧身躺在了阿诺身边,像个孩子一般,伸出胳膊将阿诺环抱住,“我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阿诺说着挤了一下眼睛,“更是我的……” “更是你的什么?”泰勒追问着阿诺,一把掰开了阿诺捂在唇上的手,“快说。” “更是我的,大哥,哦,不对,大叔,不对不对,怎么说呢?”阿诺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没有去观察更不满意的泰勒,自顾自地继续思考开去。 泰勒把脸贴在阿诺的肩部,等着阿诺给出更不靠谱的答案。 “想到了,更是我的良师益友。”阿诺大声地喊了起来,“良师益友怎么样?” 泰勒摇着头,把阿诺的肩部顶的发痒,“不怎么样。” “你这老流/氓,我能屈尊给你当朋友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阿诺说着捏起了泰勒的脸颊,“不要太过分啊。” 对于能和阿诺躺在一起,泰勒已经极度的兴奋,他当然不满足于此,但此时能够这样显然已经是阿诺能接受的极限了,不急,慢慢来,小奶狗。 “我就当你男朋友吧。”泰勒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合格吗?” “我去你的,你这是占我便宜呢,怎么不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呢?”阿诺不满地说。 “可以,都一样。”泰勒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样逗着玩你很开心吗?”阿诺无奈地摇摇头。 泰勒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笑出了眼泪,他断断续续地对阿诺说:“这么说你答应了是吗?” “答应什么了,滚粗,老流/氓,草。”阿诺说着坐起了身,向旁边一偏腿准备下床,就在刚刚摸到床沿的时候,泰勒搂着后背勐地窜了上来。 “去哪里?” 阿诺伸手向后背摸了摸泰勒,嘆着气说:“回去上课。” 泰勒松开了双手,身子一挺又躺回到床上,不能急,不能急,一切顺着他的心意。 第15页 阿诺回过身看着泰勒嘴里念念有词,嗤地笑了起来,“你叨叨什么呢?” 泰勒提高了音调说:“我都祝你生日快乐了,你怎么也得回个礼吧,就这么放个屁的功夫,什么都没表示,我念叨念叨又怎么了。” “我都说了晚上过来找你,你怎么还计较这屁大的功夫呢,小心眼儿,懒得理你。”阿诺说着向门口走去。 “站住——”泰勒像一阵风一般来到了阿诺的身边,“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来,口说无凭。” 阿诺被泰勒超乎寻常的动作吓到了,转了好半天的眼珠,又伸手捏了一下泰勒的脸,感慨道:“你是人吗,怎么可以这么快。” “回答我的问题。”泰勒打掉了阿诺的手。 阿诺脖子一梗,傲娇地说:“看心情吧,高兴呢我就来,不高兴我就回去睡了,你也别太当真了。” 泰勒从来都是看自己的心情行事的,今天竟满怀激动地被噎了一句,“行吧,男朋友送你。” 阿诺瞥了一眼,露出不屑的神色,“我警告你啊,别再他妈的这么叫了。什么男朋友,是男性朋友好吧。” “好好,性/朋友,你说了算。”泰勒说着推着阿诺向前走去。 阿诺气的差点咽气,大声嗷嗷到,“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更不是/性/朋友,你想气死我啊。” 泰勒嘿嘿地笑着,搭着阿诺的肩膀走出了门。 阿诺摆摆手告辞了,泰勒难得看着一个人的背影还满脸笑意,你说你不是恋爱了谁信! 第12章 这是精神卖/淫 “先生,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狼王的声音把泰勒惊了一下,一回头才发现狼王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一向警醒的泰勒从没有过别人靠近身边还不被发现的情形,刚才他太过专注地看着阿诺,一时陶醉,忘了身边的一切。 狼王并不是外人,这样在身边停留也没什么,如果站在身边的是敌人,泰勒此时怕是已经见到上帝了。 “什么事?”泰勒有些尴尬地问了一句,快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狼王一路跟着泰勒进了房间,等到泰勒坐好后,狼王才坐在了对面。 “我总感觉阿诺并不像面上看起来这么单纯,他的行为更像美情局里那些堪称影帝级的表演。”狼王说着摊了一下手,“难道你没觉出有什么不妥吗?” 泰勒哼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你要说他是安伦假扮的我信,说他是美情局的人应该不可能。” “安伦?”狼王吃惊地看着泰勒,“为什么是安伦?” “感觉。”泰勒说着使劲向沙发背靠了过去,“除了感觉,我没有发现任何的证据。” 狼王自然是一头冷汗,他一向以敏感着称的,虽然他发现了阿诺并不简单,但并没有深入地与安伦联繫在一起做一番比较。 在他了解到的关于阿诺的信息中,阿诺已经在此留学了一段时间了,也一直在酒店里弹琴。 而安伦入境的时候也只是在几个月前。对安伦的一路追踪,特别是在库尔特大山和断崖处的监视,狼王都在场,可那个时候的阿诺是在酒店里弹琴的,这个酒店里都有记录。因此可以判断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现在社会中怎么会有□□术。 “先生,我认为他们不是一个人,你也知道,安伦入境后就被我发现了,对于后来跟丢了他我很抱歉,但从阿诺行事的时间看,他们没有值得怀疑的重叠现象发生,所以,阿诺也就不可能是安伦假扮的。”狼王肯定地回答到。 泰勒一张扑克脸,穿过玻璃窗向外看去,他在想,如果发现阿诺是敌人,自己会怎么办? “既然你怀疑他,那就多观察吧,切记不要伤害他,即使他是敌人也不行。”泰勒说的平静,但狼王听的并不平静。 “今晚阿诺和一班学生在香榭酒吧聚会,需要提前安排吗?”狼王小心地请示着。 泰勒点了一下头,“到时候画面切给我,我自有判断。” ———————————— 香榭酒吧 这是一处知名度不是很高的小酒吧,位置处在纵深巷子的角落里。因为调酒师手法独特,也有一批相对稳定的客户群。 阿诺选在这里举办生日part,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远离学校,当然,还算公平的价格也是相当有诱惑力的。 泰勒坐在房间内,焦急地等待狼王传过来的画面,他只是想看看阿诺开心欢快的模样。 “先生,这是狼王在街对面的居民楼里安装的镜头,能够将香榭酒吧进出的人员全部记录下来。”手下人边汇报边调试着仪器,渐渐地,白色的墙壁上先是出现了酒吧门口的画面。 调试仪器的人代号“络虫”,精通各种电子及网络设备,在狼王手下已经有22年了,算是fan4的元老级人物。 “络虫,如果现在有人用另外一副皮囊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样才能检测出这个人有问题?”泰勒莫名其妙地向络虫询问。 络虫淡然一笑说:“先生,既然换了另外的模样,为什么非要与之前的相联繫呢,有些事想的越少烦恼就越小不是吗。” 泰勒一愣,盯着络虫问到:“你似乎知道了什么?直接说吧。” 络虫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设备,墙上瞬间又增加了一个相对亮度较低的画面,那里正是阿诺一班学生聚会的房间。 “先生是觉得阿诺像n2吗?”络虫问完后看着惊讶的泰勒继续说到,“我已经测试过感应了,不是一个人,而且阿诺身上没有任何电子信息设备,他只是个常人。” 泰勒点着头,他竟然嘴角上扬轻笑了一下,悠悠说道,“他进出这里所记录的东西完全没必要藉助设备的。” “先生,阿诺有我们的人全方位监控保护着,他没接触过外人,何况,他也没向您打听过什么不是吗,你为什么要怀疑他?”络虫说着又增加了聚会房间里另一个角度的画面。 泰勒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络虫,好半天才问到:“你好像很信任阿诺,到了袒护他的程度了。” 络虫回看了泰勒一眼,低声回答到,“那是因为我知道先生难得遇到一个可心的人。” 泰勒不再说话,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在掩耳盗铃,别人早就再清楚不过了。既然这样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或者觉得很噁心这事。”泰勒第一次问别人的想法,这是他也在意世俗的表现。 络虫又摆出一张聚会房间门口的画面,将四张画面按照田字整齐地排列好,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翻,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画面对泰勒说:“先生,你对安伦是惺惺相惜的□□,他对你也是,不然你们俩个就不可能每次都不忍将对方置于死地,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放对方一条生路。你俩个是对最敌对的朋友或者说是最友好的敌人,强者与强者的关系,这是精神卖/淫,互为满足。” 第16页 泰勒眯着眼睛仔细地听着络虫的话,字字如针,针针见血,这也是他一直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话。 “但是,”络虫又继续说到,“阿诺不是,他是你心底最柔软的一面,换句话说,就是你内心中想成为却始终无法成为的样子,他单纯活泼,无忧无虑,和他在一起你会忘了打打杀杀,你会被他的快乐感染,你会体验到从没有过的喜悦,这种感觉让你无法自拔,这就是俗语所说的——越是得不到的越会刺激你的占有欲。” “两种都是爱情,每一种都很真挚,这并不可耻,有的人感情专一,有的人可以轰轰烈烈地爱几次,这与道德无关,决定它的是个人气质。”络虫轻轻一笑,“所以,这只会让我感动,并不存在噁心。” 络虫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至于你爱的两个人都是男人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可爱情的感觉并不是轻易能得来的,组织内部跟随你的都是精英,无论男女,长相出众的不计其数,就算不是一见钟情,这么多年也应该有日久生情一说吧,可你没有,所以,你不是天生的喜欢男人,只是那两个人碰巧了都是男人。” 从没有人给泰勒讲这些超脱世俗的东西,在络虫的谈话中,泰勒就像云开见得月明一般,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这正是自己需要得到的理解与支持,此番言论就算是换别人说出来,给泰勒带来的结果也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不再纠结,阿诺不是安伦的替代品,阿诺和安伦是两种爱的感觉。现在他可以坦坦然然地去面对,自己就是爱上两个男人,一个是强大的敌人,一个是比自己年轻了太多的小男生。 这样的爱恋归根结底属于畸恋,无论给出的理由是多么合情合理,他还是违背人类社会认知的。 络虫看着失神的泰勒,微微含笑,说,“先生,阿诺他们已经到了酒吧了。” 泰勒回过神,看着屏幕上一群学生模样的人闪现出来,聚会的房间内很快上演了常规的生日聚会模式。 先是祝贺阿诺身体恢復健康,接着是大家齐唱生日歌,开始聚餐,一切平淡无奇,但这些是泰勒不能想到也不能为他做到的。 看着阿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泰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不在自己身边,他是那么开心,享受着与他的年龄相符的幸福,而自己竟然想要把他从这种快乐中硬生生地拖出来,真的是自私残暴了点。 没有太过惊奇的场面,泰勒一直盯到最后,有个女孩搬出了蛋糕,走到阿诺的面前很自然地向他的嘴唇吻去。 阿诺先是吃惊地后仰,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朝着女孩的脸颊亲了一下,周围的人一片譁然,起闹声不绝于耳,“吻她,吻她——” 阿诺笑的弯下腰去,对着众人说到,“就是吻也不能让你们看见不是吗。” 泰勒听着阿诺的话会心地笑了起来,他相信阿诺对女孩并没有感觉。 点燃了生日蜡烛,有人关上了灯,就在微弱的烛火映着一群天真的脸的时候,房间门勐地被关紧了,一阵耀眼的火光迅速蔓延了整个房间。 失火了。 伴着众人的尖叫声,一群人勐地朝着门口窜过去,可门却紧紧地在外锁紧了,眼看火苗就烧到了众人身上,泰勒像疯了一样窜出了房间,对着手下一通大喊,“车,快准备车。” “先生,还是先给狼王通话吧,让他前去急救,我们毕竟离得有些距离。”络虫一把拉回了泰勒,飞速地返回了房间。 就在络虫举起手臂与狼王接通信号的时刻,墙壁上的画面出现了转变,狼王带着几个人把聚会的房间门打开了,学生们蜂拥而出,阿诺不停地咳嗽着,嘴角不断滴落的血水及重重的唿吸,让他很快失去了意识。 狼王把阿诺背到了背上,迅速出了画面。络虫与狼王的信号接通了。 “先生,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狼王的声音竟然颤抖了。 泰勒没有回答,与络虫一起上了车,司机快速地发动了车子,向着狼王指定的医院驶去。 第13章 一切都是巧合 抢救室外,泰勒手扶着墙壁一言不发,狼王看在眼里,两腿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他希望此时能够得到泰勒的训斥,一顿暴打就更好了,但现在泰勒的默不作声让他心里彻底没了底。 是自己的疏忽,让阿诺再次受到了死神的威胁,换做别人也好,可阿诺是谁,可以说是泰勒最在意的人了。 泰勒的背影孤寂忧愁,狼王只得垂手立在旁边不敢出身。 络虫把狼王拉到了旁边,厉声问到,“那门怎么会锁死了,火又怎么会燃的那么迅速?” 狼王低着眼睛回答到,“当时进门安装监控的时候,我还特意检查了门锁,没有问题,我也是盯着画面,等到发现起火了才从别的房间赶过去的。” “你这推的可真是干净,还不快去查。”络虫说着把狼王推着向前走去。 其实络虫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现在,无论狼王怎么解释,泰勒也是不会轻易地饶过他的,与其在这里给他添堵,不如先离开,多少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狼王仓皇地走了,络虫回到了泰勒身边,看着泰勒紧紧闭上的双眼,不由得心里一颤,饮血昔拉不只是让人谈之色变,也有让人心疼的时刻,但愿阿诺平安无事。 足足一个小时,阿诺被推出了抢救室,脸上的唿吸机刺得泰勒眼前发黑。 “阿诺——”泰勒追上前,伸手握住了阿诺的手。 “先生,他支气管血管出血,没有太大问题,请您放心。”医生向泰勒解说着。 泰勒阴冷的眼神落到医生的脸上,低声问到,“为什么会昏迷?” 医生慌忙解释到,“可能是紧张时唿吸过度,又加上缺氧导致的暂时性休克,应该很快就会甦醒的。” 泰勒又看了一眼,慢慢地说,“他不能有事,你知道该怎么办。” 医生点头回应,快速将阿诺安排进了最好的病房。 泰勒一直守在阿诺的身边,连续十几个小时,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诺一张一合的鼻翼。病房里除了医疗设备发出的声响外再没有其他的动静,泰勒的喉咙总憋着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那种近乎绝望的感觉让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抚触着阿诺的手指,手臂上静脉注射的针头成了最碍眼的存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抢救室的大门进了两次了,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这种心疼的感觉远比自己流血流汗痛苦的多。 “阿诺,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你受到伤害?”泰勒低声地向还在昏迷的阿诺询问,这样的问话更像是问的自己。 狼王轻轻地敲响了监护室的门,泰勒警惕地先是看了看阿诺,直到确认阿诺的医疗设备上的数据都处于正常值之内才抬脚走出了房门。 “先生,”狼王不敢直视泰勒的眼睛,低着头等待泰勒的问话。 第17页 泰勒有些体力不支,将后背靠在了墙上,没有任何问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王。 狼王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到,“火是蛋糕的蜡烛引起的,聚会的那间房子前几天刚刚粉刷过,油漆还未完全干透,本来老闆是不想开放那间房间的,只是整个酒吧就数那间房子最大,其他房间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人,老闆利慾薰心就启用了。” 泰勒静静地听着,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示意狼王继续说。 狼王无比担惊地说:“我去检查的时候,整个房间通风效果很好,并没有发现油漆等问题,我还对于如此崭新的布局称赞了一把。我检查过门锁,没有问题,起火时,门之所以打不开,是因为房间内气压降低,再加上学生们乱了分寸,把本来只是微微掩上的门一下带成了外锁。” 泰勒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这么说来,这完全是场意外,并不涉及暗杀是吗?” 狼王点点头,说:“一切都是巧合,当然我要为此负全责,因为我没有保护好阿诺。” 泰勒摆了摆手,说:“调查一下那个提蛋糕并且要亲吻阿诺的女生,去吧。” 狼王离开后,泰勒站在门口出神,他怎么会相信那一切只是巧合呢,就算再天/衣无缝的布局,总还是假的,是假的就会有破绽,在这个时候,狼王因为惧怕自己对他训斥而一时不知所措,现在为其指明了方向,相信他很快就会有新的突破了。 等到泰勒跟随医生进入病房的时候,阿诺已经醒了过来,呆滞的目光像丢了魂的木偶一般。 “阿诺——”泰勒欣喜地快步上前,垂直地与阿诺对视着,“醒了。” 阿诺没有回应,空洞望着泰勒的眼像是透过泰勒穿到了地球的另一边,你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张脸与一个开朗活泼的少年联繫在一起。 泰勒狠狠地看着医生,大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一个哆嗦,立马上前检查了阿诺的医疗设备,一切都很正常,这闭口不说话的现象,医生也是始料未及的。 “大概是受了惊吓吧。”医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泰勒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医生面前,伸手就抓住了医生的领子,医生惊唿到,“先生,不要再给病人惊吓了好吗?” 泰勒转回头,看到目光仍在维持原样的阿诺,渐渐地松开了医生的衣服,手指的关节咯吱咯吱作响,他还是强迫自己用正常的语气开口说,“把所有的医生都给我找来。” 医生像逃/亡般出了病房门,不一会儿一队医护人员出现在了门口。 络虫率先进了病房,把一队人护在了身后,轻轻对泰勒说:“先生,医生要做全身检查,请您移步室外。” 泰勒喘着粗气看了领头的医生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拜託,医生没有回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泰勒走出了房门。 焦急的等待,络虫扶着泰勒坐到了准备好的椅子上,自己则靠着墙站到了泰勒的身边。 “他不会有事的,只是经过两次生死,现在有些惊恐,好好安慰,很快就恢復了。”络虫低着声音说。 “怎么安慰?”泰勒无力地问到。 络虫微微一笑,说:“用你的真心,你可以试试。” 正在泰勒想要发怒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阿诺一阵嘶吼声传了出来,“滚——都给我滚——” 泰勒一步窜进了病房,映入眼睛的是医生手持着医用的镊子正在对阿诺的脚心用力地按压。泰勒飞起一脚将那名倒霉的医生踹翻在地,又上前抬起了手臂,却勐地被旁边的医生用力地抱住了,“先生,只是试验一下他的知觉,不是要伤害他的。” 泰勒站好身,医生慢慢地松开了泰勒的胳膊,等着泰勒平復情绪,所有的人都低头不敢出声。 “都给我滚——”阿诺再次暴怒的声音传来,所有的医生像得了赦令一般纷纷逃出了病房。 “阿诺——”泰勒上前扶在阿诺的病床床沿之上,“千万不要动怒。” “你也走。”阿诺闭上眼睛,冷漠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泰勒站直身体,一阵懊恼与伤心笼罩了泰勒,他后退两步,微抖的双唇轻轻说,“好,我走。” 走出了病房,泰勒头也不回地向车子走去。 躺在座椅上,还在发抖的身体让司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先生,你先休息一下吧,你们都需要冷静冷静。” 泰勒把头歪向右方,透过玻璃向阿诺病房的窗户望去,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能原谅那个还处于无助中的孩子,既然那么担心,又为何在意他伤感中说出的极度失望的话。 “先生,”司机招唿着泰勒,“你看,阿诺。” 泰勒勐地向着司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穿着病服的阿诺拼命地向外跑去,两个医护人员奋力地追了过去。 “跟上。”泰勒说着让司机发动了车子。 体力不支的阿诺越跑越慢,不顺畅的唿吸让他张大了嘴巴,踉踉跄跄地向围城河的浮桥上奔去。 医生赶到阿诺身边的时候,阿诺已经退到了桥栏之外,“别过来,赶紧走——” 声嘶力竭的怒吼让医生停住了脚步,不敢轻易上前,只能远远地安抚着,劝说着,“好好,不过来,你听我说一句好吗,你若出了事,泰勒先生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请你可怜一下我们好吗,我们真的不想就这么死掉了。” “啊——”阿诺捂着头,像发疯的野兽一般,“不要再和我提那个人了。” “好好,阿诺先生,你上次被枪击后,大使馆一直非常重视,如果你再次出事,而且是因为医院的看护不到位导致的,这会引起外交风波的,请你冷静地想一想。” 阿诺绝望地一脚跨国桥栏,一手用力地扒着身后的扶手,木然地看着脚下滚滚的河水,像是要和这世界做最后的告别一般。 “阿诺先生,你的父母应该不知道你这次事故吧,难道你不想把自己最健康最快乐的一面展示给父母吗。” 当你真的陷入一个无法摆脱的磁场时,你的一切感官都会自动地屏蔽来自外界的干扰。阿诺现在就是如此,他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好像这个世界顿然间失色同时也失声了。 轻轻松开的手就在身体向下飘落的那一个时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像抓包一样把阿诺拎在手里甩入空中。 第14章 你竟然这样对我 病房外,泰勒双手捂着头坐到了椅子上。阿诺吃过药,已经睡了。 想起阿诺在浮桥之上想要轻生的一幕,泰勒的眉心锁成了疙瘩。他不担心阿诺落水后会有生命危险,自己的伸手和河岸的救援人员会很快将他救起的,他现在头疼的是阿诺的情绪。 他曾想过阿诺经过这次事故会不再开朗,会变得敏感,会变得暴戾,或者会变得懦弱,变得胆小怕事,但泰勒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会去寻死。 第18页 以前,只要手下保护得力,他就会平安无事,现在,最需要防备的不是外界的暗杀,而是阿诺自己对生命的态度。 如果他就是想不开,就是一心想死,你就算一直盯着他,也不敢保证他的安全。 阿诺为什么会排斥自己,泰勒有些想不通,“你也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要再和我提那个人了”,这一句一句的话一直萦绕在泰勒的耳边。 明明的在聚会之前他们还缓和了关系,开了玩笑,他还说晚上过来找自己的,可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可思议,自己现在变成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为什么呢? 泰勒用手搓了搓脸,火辣辣的感觉。不管内心多么的伤感,他毕竟还是一个组织的头目,冷静下来也能按照最恰当的方式继续行事。 推开病房门,阿诺站在窗边的背影首先进入了眼帘。 “阿诺——”泰勒轻轻地喊了一声,想要走近却又害怕阿诺情绪失控,就在那里站住了身。 就算再大的打击,应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但阿诺没有回身也没有应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背对着泰勒。 看不到他的脸,你就无法判断他此时的内心世界,是接受是拒绝也无从知晓。 泰勒一步步挪到阿诺的身边,如果阿诺真的拒绝自己,他愿意送他回国,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只要能够快乐地生活下去,他可以放弃这段畸恋。 “阿诺——”泰勒找到一个能够看到阿诺眼睛的位置,却被面前泪流满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阿诺——”泰勒紧紧地把阿诺抱在胸前,“有我在。” 阿诺扭动着臂膀试图摆脱泰勒,渐渐地,本来默默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你放开我,你走——”随着阿诺的大喊,泰勒更加用尽全力地搂抱让阿诺哭的伤心欲绝。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阿诺哭声中夹杂着肺部发出的罗音,这一句问话竟让泰勒停止了抱紧的动作。 “你想说什么?”泰勒问到,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他接受阿诺对自己所有的不满,只要他不再如此伤心绝望就好。 哭了很久,哭到最后,阿诺放弃了挣扎,任凭泰勒将自己紧紧地环抱,“为什么?” “什么?”泰勒追问了一句,如果换做别人,不能痛快地把事情讲清楚,泰勒的第一反应必然是给一个响亮的耳光,他讨厌这种吞吞吐吐的行为方式,可现在,他让自己冷静,为的安抚最在意的这个人。 “我第一次出事的时候是你的人最先出现的,”阿诺低声抽泣着,“一开始我对你充满了感激,大使馆那次是你们救得我,这次出事又是你的人最先出现,你让我怎么想,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呢,三次呢?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吗?” 泰勒显然一愣,低沉地一声吼叫,“我是派人暗中保护你,怎么会指使人害你呢?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阿诺竟然哼笑了一声,说到,“你想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故意制造了一系列的危险行动,不就是为了证明你在意我,只有你能保护我,离开你我就会受到威胁吗?” “当然不是。”泰勒真的是怒火中烧,他咬着牙解释道,“我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也确实是因为在意你,可我那是发自内心的,你每一次受到伤害我的心就像是死掉一般,每次都对自己没有照顾好你自责到要去撞墙,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感觉不到,我什么都感觉不到。”阿诺再次吼叫起来。 阿诺终于挣开了泰勒的手臂,红着眼睛瞪着面前的饮血昔拉,泰勒勐地举起了手掌,停在半空,牙齿都被咬的咯咯作响。 “是不是被我揭穿了,然后感觉特别没面子?你要打我,打啊,打啊——”阿诺说着紧闭上了眼睛。 一声清亮的耳光声响起,阿诺吓得一个哆嗦,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对面泰勒的脸上鲜红的手印,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泰勒打了自己,是的,谁能理解此时的他心里的痛,他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他从来都是周密地部署一切,他从来都是把想要的一切抓在手里,他从来都没有因为别人误会而感到过如此的委屈。 “你干什么?”阿诺倒是抓住了泰勒的手,“你究竟要干什么?” 泰勒甩掉阿诺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阿诺一下拦到泰勒面前,“打我可以,打你自己不行,你,你,你跟我道歉。” 泰勒停在原地,他不去看泰勒的眼睛,怕自己在那双眼睛下瞬间投降。 “让开。”泰勒面无表情地将阿诺拉到了一边。 还没等阿诺站稳,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狼王推门而入,看着正在对峙一般的泰勒和阿诺,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翘了翘嘴角。 “先生,我有事向你汇报。”狼王快速地讲明了来意。 泰勒看了阿诺一眼,转身又回到病房的沙发上,狼王会意,先是对阿诺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就走到了沙发旁。 “什么事?”泰勒坐直了身子,黑社会头目的气场瞬间爆棚。 狼王低声说:“那个女生回美国了,今天刚走的。” 泰勒的眼珠轻轻地向上调了一下角度,淡淡地说:“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就是,这个女孩来这所学校才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而且,”狼王说着看了泰勒一眼又低下了头,压低声音说:“而且他似乎对阿诺很有兴趣。” 泰勒点着头问:“你怎么想?” 狼王恢復了正常的语气,回答道:“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基本可以确定。” 泰勒当然知道狼王所说的是什么,虽然内心又对美情局增加了一分仇恨,但当着阿诺的面,他在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暴戾嗜血。 “给美国那边的下令,盯紧了。”泰勒说着对狼王摆了摆手,“还有,去监视麦凯夫。” 狼王领命退了出去,留下快速思考的泰勒和还在懵逼的阿诺。 看着泰勒紧锁的眉头,阿诺想了半天,还是坐到了泰勒的对面。泰勒毫无反应,他在想着怎么样去接美情局的招儿,以前没有提上日程,现在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紧急时刻了。 等了半天不见泰勒睁眼,阿诺失望地嘆口气,这该死的老东西,平时那么敏感,怎么今天对自己的嘆息毫无反应呢。 “喂,”阿诺说着用脚踢了泰勒一下,泰勒睁开了眼睛,继续保持着沉默。 “我饿了,我想吃饭。”阿诺嘟着声音轻轻地说,又不好意思地转回了头。 泰勒射过来的眼神没有温柔,冷的像块冰一般。阿诺挠了挠头,左眼的下眼睑微微地颤动着,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开了口,“好,既然不想说话,那我就走呗,再见喽。” “站住——”泰勒像被敌人惹恼了一般,声音无比严肃,“就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第19页 “切,听你的才怪。”阿诺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想用这种方式留下我,你太不了解我了吧,如果是拘禁,我不如死了算了。” 听到“死”字,泰勒一下站起了身,本来要冲出口的呵斥自动地咽了回去,“一起吃饭可以吗,就在这里。” 阿诺撇撇嘴,小声地说,“我可不想再被美女敌视了,你呀,还是去找你的美人儿吧。” 阿诺口中的美人儿指的是乔伊,因为上次泰勒要和阿诺吃饭就是被乔伊给打断的。泰勒想到这里竟然有了愧疚,原来自己连一顿安生的饭都给不了他,阿诺有意见正是在意自己的表现啊。 “不会的,知道我和你在这里吃饭,没人会来打扰的。”泰勒说着拨通了手上的隐形设备,“准备一桌饭菜摆进来,这期间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阿诺急忙对着泰勒摆手说:“我答应你了吗,你这人怎么老这样啊,你是不是觉得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嗯,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泰勒霸气地回答道。 “那你就错了,我可不是你养的狗,我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我自己必须尊重自己。”阿诺说着轻轻地一笑,继续说:“所以,不是你对我好我就必须也对你好,你的所作所为我管不着,但我得把自己管好了,你说是不是?” “阿诺,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做?”泰勒有些烦躁了。 “我怎么敢要求你怎么做,我敢吗,我敢吗?”阿诺说着,开始咳嗽,“先生,你别拿我开心了好吗。” “阿诺——”泰勒真的生气了,用力从未有过的声音喊了起来,“你竟然以为我拿你寻开心,你竟然是这么以为的。” 阿诺右手捂上了眼睛,压低声音说:“因为你始终在命令我,我当然得这么想。” 泰勒终于审视了自己的说话方式,这是他身在江湖多年养成的独具特色的霸气,这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霸气与他的身份是相匹配的,也是必须拥有的。 只是他忘了,他现在不是在血雨腥风中打打杀杀,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追求自由平等的小男生。虽然他畏惧自己,但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为自己争取对等的地位是他应该做的。 泰勒低下头,他似乎明白了,一旦对上阿诺那双眼,不管他提出什么违背自己原则的要求,他都没有拒绝的想法,好生奇怪。 “以后我会注意的,你……”泰勒说着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到,“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 第15章 感觉不错 阿诺抬起头紧紧地闭上了眼,长处一口气,迅速地换了一张笑脸,慢慢地说:“一切随着我的心意,不能命令我,也不能强迫我。你,能不能答应?” “能。”泰勒脱口而出的回答让阿诺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起来。 “先生,你觉得我过分吗?”阿诺不好意思地问道。 泰勒冷哼了一声,拉过阿诺坐到身边,盯着面前的小奶狗,轻声说到,“不过分,都是应该的。” 阿诺兴奋地竖起了剪刀手,一下扑到了泰勒身上,抱着泰勒的头使劲地摇晃着,“你这老男人,我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 “怎么样才能安心,你说吧?”泰勒说着揉了揉阿诺的头髮,“我都答应你。” 阿诺眯起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哎呀,算了,反正我信你就是了。” 泰勒的眼神极其复杂,高兴,得意,满足中夹杂着克制,手指伸了又握,握了又伸,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拍了一下阿诺的后背,能这样留在他身边,已经满足了。 阿诺像一只小猫一样,孤傲却又胆小,想找一个依靠,虽然知道“主人”对他掏心掏肺的好,他也不会百分之百地依顺与你,这种种的与众不同,让饮血昔拉不知不觉间着了道,以至于放低了姿态去迎合自己认可的小情/人。 阿诺眼中含笑,饱满的嘴唇轻轻向上拉起了好看的弧度,当眼光终于落到了泰勒的脸上时,泰勒情不自禁地把阿诺的头用力地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该死的小奶狗,怎么会这么撩人,真想尝尝。 “别这样。”阿诺红着脸闭上了眼睛,细长的手用力地把泰勒的身体向外推去,也许是用力,唿吸中带着撩人的闷哼。 泰勒没有硬来,无论是从气势还是力度,摁倒面前的阿诺简直是易如反掌,可他刚刚答应过不能强迫他,绝不能食言。 阿诺慢慢坐起身,自觉地把脸向泰勒凑过去,渐渐地,快要碰到鼻尖的时候,阿诺勐地退了回来,哈哈大笑着迅速地逃离了泰勒的身边。 该死,火都点上了,他却跑了,泰勒郁闷地被凉在了一边。 “阿诺,向你请教个问题。”泰勒云淡风轻地问到。 “不敢,你问吧,我知道的定会坦诚相告。”阿诺不自在地回答到。 泰勒不眨眼地看着阿诺,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开口问道,“你撩拨我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阿诺吃惊地看了一眼,宛然一笑,转移了话题,“饭呢,怎么还没来?” 泰勒看了阿诺一眼,只得跟着阿诺的话题走了下去,“好饭不怕晚,稍等。” 阿诺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在屋里转来转去,比起与泰勒大眼瞪小眼,他宁愿做点别的分散注意力。 没过多久,一行人把饭菜摆放到餐桌上,泰勒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门被迅速关上了。 阿诺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转回头对泰勒说:“关门干什么?怕我跑了?” 泰勒没说话,一把拉过阿诺,指着餐桌的椅子说,“能好好吃顿饭吗?” 阿诺本着不吃白不吃的态度很自觉地坐在了泰勒的对面。 餐桌并不是很大,两个身高都很超标的男人对面而坐,四条腿难免不经意间地碰触到一起,泰勒只是看着阿诺,轻轻地一笑,主动地把腿后退了一下,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伸过来的精细的小长腿一下把泰勒的腿勾回了原处。 泰勒没有迴避,低下头轻轻地拿起了汤匙,他不想再去看阿诺的眼睛,现在自己已经猜不透阿诺的心思了,没有那个心思,却总是做着勾引你的举动。 就在泰勒强烈压制内心欲/火的时候,阿诺勐地绕过餐桌来到了泰勒的身边,一下扳过泰勒的脸,重重地在泰勒脸上亲了一口。 泰勒伸出双手抱紧了阿诺,慢慢地把阿诺推开了一段距离,他实在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四目再次相对,泰勒兴奋的眼都红了,“阿诺,你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阿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瞪着眼,指着泰勒说,“你别乱来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阿诺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泰勒的脸眼见着拉了下来,沉思了几秒钟,无奈地笑了,总算有进步了,不急,慢慢来。 第20页 “先生,你能不能闭上眼睛,我……”阿诺说着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地摊了一下手。 泰勒没有在外人面前闭眼的习惯,他总是太敏感,从不主动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可面前的小奶狗提出的要求,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想看看到底耍的什么花招。 泰勒轻轻地闭上眼睛,阿诺迅速地把自己面前的酒端了起来,举着放到了泰勒的嘴边,带着情/欲的声调,轻轻地朝着泰勒吹了一口气,“我敬你一杯酒吧。” 泰勒睁开眼睛,接过阿诺手中的酒杯,微微摇晃了一下,看了阿诺一眼,问到,“为什么?” “我怕你的手下害我,你还是把我这杯喝了吧。”阿诺的话真的很伤人,但处于这样的环境,自我保护是正确的选择。 泰勒一直在出神,时而看看晃动的红色液体,时而看向紧锁的大门,最终,他还是把酒喝了。 阿诺傻傻地笑了起来,拍了拍手,说,“我就是逗你玩呢,你怎么不反抗啊?” “阿诺,你可以怀疑我,但我不允许自己让你失望,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逗着玩。”泰勒非常平静地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阿诺挠了挠头,绕过餐桌坐到了对面,不自在地拿起了刀叉,朝着牛排切了下去。好像是有点小心过头了,不知道泰勒是不是真的伤心了。 吃了两口,阿诺抬起眼睛看向泰勒,却恍然间大惊失色,“先生,你怎么了?” 泰勒眼神迷离,口/中喘着粗气,大声问道,“你敢给我下药?” “什么?”阿诺差点趴到桌子上,“下药?” 泰勒真的生气了,“你他妈的,我像那么虚的吗,用得着下药吗?” 阿诺终于回过了神,冷冷地笑到,“先生,你喝的那杯本来是应该给我的是吗?你不想给我解释一下吗?” 泰勒全身发软,慢慢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满腔的怒火却被燥热的情/欲掩盖了过去,皮肤越来越红,唿吸越来越重,他真的想掏出枪把不得力的手下全都突突了。 平日里杀伐决断的泰勒此时欲/火中烧,像一滩泥般熘到了地上,那种任人摆布的姿态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阿诺看着泰勒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幸灾乐祸,就那么目不转睛地一动不动。 “你给我滚——”泰勒用尽了全力试图吼叫一声,可那张带着满脸欲望的大红脸却像是在撒娇一样。 阿诺俯下身将地上的泰勒拉到了床上,没有犹豫地扒/掉了泰勒的衣/服,一件一件扔到了地上。 看着身下一丝/不挂的暗组织头目,阿诺忍不住笑出了声,“先生,我要滚了谁给你泄/火啊。” 泰勒虽然身体绵软,可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举起拳头朝着阿诺挥了过来。 “省省吧。”阿诺用手摁住了泰勒的双臂,“你不是喜欢我吗,谁上谁下还不都一样,先生,我满足你。” 饮血昔拉这辈子没有这么屈辱过,此时也只好半讨饶地说,“阿诺,你走,现在就走。” “走?”阿诺嘿嘿地笑了,“可是我现在不想走了。” “你要干什么?”泰勒有气无力地说,“如果你乱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阿诺快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又快速走到餐桌前,在红酒瓶的底部摸出了润滑油,哼,准备的很周到嘛。 泰勒已经汗流浃背,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阿诺,想要起身反抗却力不从心。 “先生,既然你那么喜欢我,我总不能一直装傻充愣地不领情吧,今天我就好好谢谢你。”随着话音落地,阿诺一下把泰勒压到了身下,举起鹰王枪直斩辕门,在泰勒的闷哼中全力厮杀。 能把fan4的头目狠狠地干/了一顿,阿诺似乎是说不出的高兴,就像是征服了全世界一般。 累到了快要虚脱,阿诺终于停了下来,盯着面前一声不响的泰勒,他才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泰勒喜欢男人,但从没被人上过,被压在身下应该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的事。恢復后他会怎么对付自己,一枪毙了还是拿刀砍了,最解恨的是直接把那根肉/棍给销了呗。 只有短短的几秒钟,阿诺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先生,我是太喜欢你了,我知道我不该,可是我控制不住,你不知道,刚才我亲你的时候就有反应了,可是我害怕。”阿诺边哭边讲述着自己。 “我想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了,等你恢復后,不管是要杀我还是要弄残我,我都认了,一辈子能得到先生,我死而无憾了。” 泰勒的脸如同一块红布般,他清晰地听着阿诺的话,判断着真假。或许,他是对的。 虽然开始的时候极其愤怒,真的有弄死他的心,可后来俩人云雨的时候,感觉真的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差。 泰勒身边不缺女人,每次发泄也都疯狂的要紧,可没有一次能像刚刚这样痛苦中带着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人每一个毛孔都感到爽透了。 “阿诺——”泰勒轻声地喊了一声,阿诺停止了哭声,睁开了红肿的双眼。 “先生,你打我吧。”阿诺上前握住了泰勒的手。 “虽然我不愿意,可我承认,感觉不错。”泰勒断断续续地说着。 啊~被惊恐笼罩的阿诺像是灵魂出窍一般,得到鼓励,阿诺再没有了恐惧,又迅速地将欲/火点燃了。 第16章 头目竟然脸红了 当泰勒醒过来以后,下身的胀痛让他面色一阵难堪,看着在身边睡熟的阿诺,一股怒火噌地窜了上来。 就是面前的与人无害的小奶狗,对他做了这辈子最不堪的最羞愧最最难以接受的事。 堂堂一个黑社会组织的头目,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给上了,而且,而且,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竟然对那个感觉特别着迷。 泰勒并不知道手下给阿诺酒里下药的事,如果当时能发现,自己会怎么办?会不会若无其事地看着阿诺把酒喝下去,然后再对阿诺做出同样的事? 不,泰勒很快给了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不会在阿诺不清醒的时候去做让他伤心的事。 可是,被压过的是他自己,他有足够的理由把自己标榜成正人君子。 现在怎么办? 是杀了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东西吗?那样,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让自己思之脸红的人了。 一抹冷冽的寒光落到了阿诺的脸上,为了自己,我…… 不,举到半空的手又停了下来,下手容易,可那张让自己着迷的脸,那个让自己有感觉的磁场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泰勒眼前闪过安伦的身影,只是一闪,泰勒就模煳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换做安伦,如果是安伦在上面,自己被他压在身下,又会怎么想? 与安伦的较量,泰勒赢的次数并不多,他曾一度几近疯狂地想要战胜安伦,那个该死的对手,整天摆着一张扑克脸,在不动声色中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第21页 弄死安伦的想法一直都有,可每次真的条件具备可以实施的时候,泰勒总是失去了战胜对手并将其置于死地的快感,情不自禁地把他放过。 嘴上说,心里想,但他知道,让安伦死并不是他的真实目的,他一度迷惑于自己对安伦的感觉,直到后来听到络虫的开导,泰勒才在心里承认,自己真的爱上安伦了。就在那个时刻起,泰勒脑补过n多把安伦压在身下狂干的画面。 泰勒是控制欲极强的人,一切都喜欢掌控主动权,所以,一切香/艷的画面也是把自己摆在了上面的位置,草/干/着身/下的人,这样被压在别人的身/下是他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 可是,可是,可是…… 泰勒说服不了自己,朝着自己的头一通勐砸,却被身后伸过来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 泰勒停下手,怒目而视着肩头上歪过来的美颜。 阿诺紧抿着嘴唇,勐地把泰勒扳回到床上,像一座小山一般压了上来。 轻柔地抚摸着泰勒的髮际线,一下一下,像是怕弄疼了一样,含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泰勒,如同饿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泰勒满脸羞红,那个强大到无法无天的男人竟然被盯红了脸,弄死阿诺的想法再次被放大开来,就在劝自己狠下心来的时候,阿诺低下头封住了泰勒的唇。 阿诺的双唇又软又凉,泰勒本能地把头歪向一边,却被阿诺用力地把头摆正了,再次兇勐地吻了下来。 这一次,阿诺毫不客气地把舌头闯进了泰勒的嘴里,泰勒眼都红了。一阵拳打脚踢,拼命地拒绝着,可任凭泰勒多么激烈的反抗,阿诺就像蚂蟥一般吸在了泰勒的嘴上。 在泰勒的嘴里,阿诺给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扫荡的痕迹,快速粗重的鼻息暖暖地喷在了泰勒的脸上。泰勒逐渐放弃了挣扎,但目光传递的仍是杀人的信息。 阿诺用左手捂住了泰勒的双眼,低下头拼命地吸着泰勒的舌尖,直到泰勒顺从地自觉地迎合上来。 泰勒没有认真地吻过别人,往日里,无论是对谁,都是直接开始,根本没什么前戏,他要的是征服的快感,根本不会在意对方的感受。 现在,泰勒开始思考,一个吻竟也能让他产生如此奇妙如此激动人心的感受。 阿诺松开了手,慢慢抬起头,看着粗喘的泰勒,再一次跨到了泰勒的身上。 “先生,我受不了了,别怕,我会轻点的。” “草/你妈的,赶紧下来。”泰勒的反抗声被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的撞击撕成了碎片。 如果说前两次是药物的作用,那么这次呢? 这次的感觉被切实地记录在身了,他竟然不在意自己现在是在下方了。 任何能正常思考的人都不会想到,强大到无与伦比的饮血昔拉,在被/干/了几次被吻了几次后彻底地投降了。 “先生,在人前我会照顾你的脸面的。”阿诺说着用手开始揉搓着泰勒结实的胸肌。 就在泰勒想要开口的时候,阿诺用手指堵住了泰勒的嘴,嘿嘿笑道,“在人后,你是我的,记住,你只能被我压。” 泰勒用尽全力打了阿诺一个耳光,实际/操/干/是一回事,但他就是不许阿诺把话说出来。 阿诺笑着舔了一下嘴角,“这么不友好,难道非得把你/干/舒服了才能收起你那套强势吗?” 泰勒下床后迅速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向外走去。 阿诺冷冷地哼了一声,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等了一会儿才踉踉跄跄地跟着出了门。 门外站着眉头紧锁的泰勒,几个手下紧张地站在旁边,阿诺的出现让几个人惊讶地抬起了头。 没有再比阿诺脸上的手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了,几个手下相互对视一眼,心满意足地低下了头。 阿诺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脚后跟会不自觉地向里收,明显有夹着/屁/股的感觉。 这么持久,屁/股不开花就不错了,手下人偷偷地瞄了一眼,就连泰勒也不动声响地看着阿诺远去了。 “先生,阿诺走了。”手下人小声地提醒着。 泰勒不聚焦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放阿诺走,好像他的离去就把自己的不堪带走了一般。 “放心,有人保护他。”手下人讨好似得跟了一句。 “不用管他,把人撤回来,随他去吧。”泰勒说着嘆了口气,他这样的行为举止,把对不起阿诺的感觉表现的淋漓尽致。 手下人听出了泰勒在赌气,他当然知道继续保护阿诺是必要的,聪明的手下立即转移了话题。 “先生,监视麦凯夫的小狼狗回话了,需要接听吗?”手下人说着扶了一下手上的通信设备。 “切过来吧。”泰勒说着快速地向大厅的包房走去。 “先生,麦凯夫被监视了。那人看着眼生,调查了很久也没找到相关的信息。”小狼狗急切地汇报着。 泰勒皱起了眉,他派人监视麦凯夫是因为阿诺遭遇了火灾,直觉告诉他,能对阿诺下手的除了美情局还有对自己恨之入骨的麦凯夫的人,那时也只是想找到蛛丝马迹才派去了小狼狗。 如果没有小狼狗的回话,泰勒绝对不想再去关心阿诺的屁事,他的死活与自己何干,死了更好。 现在,得到的信息让泰勒不得不压制了自己的想法,他必须找出那个从天而降的监视者,是敌是友必须正确地判断。 “先生,怎么办?”小狼狗看着若有所思的泰勒追问道。 泰勒抬起头,腰部的不适让他又皱起了眉,阿诺这个小兔崽子。泰勒向沙发的后背慢慢地靠了上去,调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才开口问道,“有照片吗?” “有。”小狼狗很快地把照片传了过来。 泰勒冷静地盯着画面点了点头,吩咐道,“盯死了。” 手下人关掉设备,不解地看着泰勒,想问却不敢问,只好老实地站在一旁。 “让狼王来见我。”泰勒好久才下了命令。 因为泰勒心情欠佳,手下人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地向狼王陈述了一下。听到泰勒把阿诺给上过的消息,狼王一时哭笑不得,但碍于泰勒的面子,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你找我?”狼王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泰勒看着狼王的表情,略显惊讶地问,“笑什么?” 狼王忍了半天还是笑出了声,“恭喜先生拿下阿诺,后宫团里有了阿诺总该消停了吧。” 泰勒一皱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但很快也就淡然地哼了一声,就算是机警的狼王也没有发现泰勒的尴尬。 “麦凯夫被邢通的人监视了。”泰勒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狼王眯了一下眼睛,疑惑地问,“邢通怎么会监视麦凯夫,他们怎么会有联繫的。” 泰勒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邢通想要的是富abo型基建抗原,他要找的人应该是安伦,与小小的麦凯夫并无交集,我也不敢确定麦凯夫有什么东西引起了邢通的兴趣。” 第22页 狼王起身,冷冷地说,“这事实在不可思议,我马上着手调查。” 泰勒点头,挥手示意狼王离开,然后孤独地拿起了手边的酒杯。 红色的液体微微地晃动,泰勒勐地将酒杯摔到了地上,妈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碰红酒了。 第17章 暗夜追踪 刚刚与狼王通过电话,跟踪麦凯夫的人消失好几天了,或许只是发现了狼王等人的监视,换了新人补上了呢。 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是麦凯夫,他最近的行为太过反常,有家不回,总是开着车去往郊区的方向,在某一处的路边停一段时间然后若无其事地返回。 狼王对麦凯夫停车的地方做了周密的部署,前后左右都安排了人,可让人惊奇的是没有人下车,那辆汽车就像是郊游的人随意看风景一般,没有任何不妥的画面出现。 麦凯夫每天都去郊外放松一会儿,这样的事说出来都够笑一天的。 既然跟踪而不得,狼王也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观点——麦凯夫的行事定是不可见天日的。 泰勒回味着狼王的话,轻轻地把头靠在沙发背上,他应该亲自出马去看一看麦凯夫究竟搞什么鬼,但有一股更加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去做。 什么事让自己如此的心神不宁呢? “先生——”手下人低着头来到泰勒的面前,左右躲闪的眼神让泰勒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 “那个,那个,就是阿诺,他,失踪了。”手下人紧张地把话说完,头也低的更狠了。 泰勒没有出声,足足有一分钟,他就那么盯着手下。 失踪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是抑制不住的担忧呢? “哦!”泰勒终于在很长的沉默后发出了一个音节,为了不引起手下人的注意,泰勒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多久了?” “好几天了。”手下人看着泰勒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慌乱地补充道,“跟着阿诺的人前几天就已经把消息发过来了,因为怕您担心,所以我们没向您报告,派了很多人寻找,可是,没有找到。” 泰勒翻着眼睛盯着手下人,他在快速思索着,在这个地盘上,自己的手下真的是越来越没用了。 先是跟丢了安伦,接着跟丢了邢通的人,麦凯夫的事也是七荤八素,现在阿诺又没了。是怪这些对手太高明呢还是怪手下人太low呢。 泰勒没有责怪手下人,他现在已经能通过正常的的平静的对话表达自己的失望了。 “去让狼王把麦凯夫的位置发给我,给我准备夜行的设备,让司机来找我。”泰勒吩咐完手下又点了烟,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手下人开始着手准备,夜行防弹衣和无声/手/枪这些贴身的东西不必细说,需要一提的当属一部夜行的越野车了。 这辆越野车安全性能非常高,最让人称绝的是自动翻转的轮胎。程序中自备二十几种花纹,可以自动调换,换过花纹的轮胎会对自身的重量进行调整,在调整的过程中橡胶的气味会随之改变。 如果依照车胎的印痕对此车进行追踪,那自然是白费力气,人类的设备技术只能止步于此,就算是换做嗅觉灵敏的狗也不行。 一切准备完毕,司机驾车向郊外驶去。 一段昏暗的路在司机平稳的驶过后掀起了一团尘土,车远去了,一个如同垃圾一般的黑色物体一下滚到了路边。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麦凯夫再次来到了郊外换了一个位置把车停了下来。就像狼王观察的情形一样,车子停在那里,没人下车。 麦凯夫坐在车内,亮起了反追踪射线反照机,大约五六分钟,汽车就在黑暗中隐形了,挨着汽车的方位就像是硕大的银幕一般显示着麦凯夫汽车的图片,从远处看,就是一辆车停在路边。 麦凯夫打开了汽车底盘的暗门,一个翻身跳下了车。 穿过一条极其潮湿阴暗的防空洞,很快来到了上升的台阶处,麦凯夫警惕地向后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异常才一转身来到了台阶的斜坡后面。 一处暗门,麦凯夫快速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暗门,一个转身又把门反锁了。 亮起了手里的灯,漆黑的空间慢慢通亮起来。麦凯夫长出一口气,对着地上躺着的人冷笑一声,阴狠地问到,“想好了吗?” 地上的人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鼻翼间轻微的开合证明了他已是奄奄一息了。 “都这样了,就别逞英雄了。”麦凯夫说着用脚踢了一下,“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地上的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不说?”麦凯夫无奈地摇着头,最后不耐烦地说:“我问你,你只管回答就行,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配合一点,我不会为难你的。” “你是fan4的人吗?”麦凯夫提了第一个问题。 地上的人摇摇头。 “那就是虎头金的人了?” 地上人继续摇头。 麦凯夫一愣,他赶忙追问到,“美情局的,你是美情局的人?” 本以为这是最终答案,期待中的点头还是变成了摇头。 “操,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麦凯夫到底是没了耐心,“这样再干耗一天,你就去见上帝了,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这是何必呢,这一切本来就是可以避免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人竟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对麦凯夫的鄙视表达的淋漓尽致。 “好,”麦凯夫终于拔出了刀子,一道寒光在狭小的空间里如同厉闪一般。 一阵让人汗毛孔都发炸的笑声过后,麦凯夫用刀抵住了那人的咽喉,无比狰狞的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随着手腕不停地按压,血从那人的颈部缓缓地淌了下来,“你还是不说是吗?” “好,我告诉你。”那人用力地发出了声音,“我是上级派来的,为的是监视你是否与境外势力有勾连。告诉你,我失踪十天以上,自会有人来收你的狗命,别急,咱俩很快就会在天堂见面了,前后脚而已。” “放你娘的屁。”麦凯夫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他当然不相信这样的话,气愤地朝着那人踢了两脚,“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你还记得你的上位史吗,警官大人,哈哈哈,那么光荣的事迹你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忘掉吧。”地上人似乎来了精神。 麦凯夫的脸真是一个精彩的过程,最后还是攥了攥拳头,冷冷地说:“知道还真不少,还有什么,继续说?” 地上人用手抹了一把脖颈处的血液,淡然地一笑,慢慢坐起了身,“警官大人,我还知道你在酒吧里想要放火烧死泰勒的小情人,只是为的给你老婆曾经被狗咬出一口恶气。”那人竖起了大指,继续说,“不得不说,你确实很有手段,竟然把整件事引向了一位无辜的女留学生,还栽赃给美情局,而泰勒那个傻逼竟然就这么被你耍了。” 第23页 麦凯夫虽然惊恐,但还是极其镇静,点着头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一直在跟踪阿诺。”那人回答的极其不屑。 “阿诺?你为什么跟踪他?”这真的出乎麦凯夫的预料了,他有些紧张地把脚晃了一下。 那人又是一笑,把食指与拇指上蹭到的血液轻轻地捻了一下,然后用冷到无法形容的声音说:“阿诺他像一个人,我要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谁?像谁?”麦凯夫继续追问。 “像谁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把你藏匿阿诺的位置告诉泰勒。”那人放声大笑起来,“行了,警官大人,你知道的够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吧。” 还没等麦凯夫反应过来,那人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麦凯夫警觉地看向门口,泰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门,此时正用寒到脚底的目光盯着麦凯夫。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麦凯夫很快就恢復了平静。 “警官大人真是好手段。”泰勒一步步上前。 “泰勒,我是国家公职人员,你若杀我政府不会袖手旁观的。”麦凯夫说完这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这是很明显的露怯了。 “公职人员?嗯,我专杀公职人员。”泰勒的语气充满了杀气,就在离着麦凯夫一米远的地方,麦凯夫快速地掏出了枪射出了第一发子弹。 泰勒的伸手太过迅速,非常巧妙地躲过了子弹,一步转到了麦凯夫的身后,手臂勾住了麦凯夫的脖子,“警官大人,我就问你,阿诺在哪里?” 第18章 话不中听但缓解了尴尬 “放手——”麦凯夫气短地吼道,“你给我放手。” 泰勒的拇指与食指快速捏住了麦凯夫的脖颈,杀人对于他来说如同喝口水一般简单,这种既想杀又不能杀的感觉让泰勒的手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麦凯夫听着耳边的关节声开始颤抖,他当然知道泰勒的手段,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是就这样顺从了泰勒的心意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怎么知道阿诺在哪,你竟然相信这个来歷不明的人的话?”麦凯夫冷笑着说了一声,“真是可笑。” “不知道?”泰勒食指轻轻地着力,麦凯夫紧张地眼珠也不敢转动。 “警官大人的话非常有理,我怎么能轻信陌生人的话而不信您说的呢,这样吧,劳烦你回去后帮我找找,他只是个学生,如果这个曾经遭枪击的学生失踪了,那会引起外交风波的,我说的对吗,警官大人。” 麦凯夫先是一愣,气息不匀地回答到:“当然,最不能出事的就是他了。你松开手,我回去帮你调查。” 先是持续地威胁着麦凯夫,短短的十几秒后,泰勒鄙视地翘了翘嘴角,接着迅速收了手,麦凯夫捂着被捏过的颈部用力地喘着粗气,眼角的余光闪出了满满的杀气。 “警官大人,请您最好在我还没发疯之前把这件事查明白,现在,你可以走了。”泰勒说着转了转手里的枪,微微地侧着头看向了麦凯夫,轻蔑地一笑把枪扔给了麦凯夫。 麦凯夫伸手接住枪,不用想,子弹肯定是被卸掉了。在泰勒面前,每次留给他的除了恐惧也没别的了。 站在门口,泰勒看着麦凯夫远走的身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还要向地上的人进一步的询问,等到泰勒回头看向地上的人时,却发现地上早已是一片空旷,哪还有半个人影。 泰勒勐地掏出了枪,警觉地把后背靠在了墙上,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恐惧瞬间席捲了整个空间,细思一秒,泰勒竟然大笑了起来。 “安伦,安伦——我知道是你。”泰勒既是兴奋又是紧张,终日萦绕在心头的思念之语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只要能见到,只要看一眼,哪怕最残忍的敌对厮杀也好。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声,泰勒极度失望地长出了一口气。 那个人现在是自己的敌人,国恨家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在自己召唤声中出现呢。他是神秘的,他一直都是神秘的,不论这种神秘是技高一筹还是故意为之,他就是那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人。 泰勒收回了神,失望让他全身乏力,只好快速向前走去,他想到了刚刚那个吐血人的话,阿诺和一个人很像,就像自己的感觉,与阿诺相像的不就是安伦吗。 回忆着点点滴滴,那个把泰勒睡了的绝非安伦。泰勒对安伦在国内找到爱人的事是知晓的。他那样冷若冰霜的人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然而一旦决定的事又不可能再做改变。他非常爱自己的爱人,这些,泰勒从不愿意承认。 一个弱到点指即倒的医生能引得安伦倾心倾情,自己的痴心一片又该怎么算。 泰勒当然知道安伦对感情是忠诚的,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勾引而给自己的爱情添加丝毫的污点。所以,那个人,那个把泰勒压倒身下几次狂干的人只能是另有其人,而他现在的名字是阿诺。 阿诺?泰勒想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自己的不堪和超脱生死的快感,这样一个带给自己巨大矛盾的竟然是一个小兔崽子。 泰勒来到了防空洞的尽头,麦凯夫很自觉地为他留好了出口。麦凯夫当然知道这个防空洞困不住泰勒,索性放弃了做做文章。 天还很黑,远处昏暗的城市的灯光让泰勒瞬间紧张起来,他捻动了与司机的联络设备,地理位置快速地传到了司机面前。 没有其他人前来阻拦,安伦没有,美情局也没有,泰勒有些失望地上了车。 “先生,去哪里?”司机轻声询问道。 泰勒把头靠在座椅上,思考了一下说,“先回酒店吧,让狼王和络虫去酒店等我。” 司机一路小心地驾着车,这么长时间的埋伏,泰勒精神自然不是很好,但那份气场显示着泰勒好像遇到了极其烦心的事,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吃过饭,泰勒点起了烟,想了一会儿才对狼王说:“上次阿诺生日时的火是麦凯夫差人干的,与那个美国留学生无关,让美国那边的人撤了吧。” “麦凯夫?”狼王紧紧地抿了一下嘴唇,“怎么哪里都有他,他是不是活腻了。” 泰勒看了一眼,简单扼要地把自己的经歷告诉了狼王和络虫,“吐血人的话半真半假,不可全信。”泰勒说着抖了一下菸灰,“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被麦凯夫这个笨蛋捉住呢,我一直也搞不懂他究竟想要告诉我的是什么。” 络虫轻轻站起身,对着泰勒一笑,说:“先生,是先寻找阿诺还是先找安伦呢?” 泰勒不自觉地怔在那里,这是他永远也不想选择的答案,选谁都会让自己失掉一半的世界。 络虫和狼王同时笑了起来,还是狼王先开了口,“找阿诺吧,他弱,是需要保护的,安伦,怕是找也找不到他吧。” 第24页 泰勒冷哼了一声,虽然这些话他不爱听,但也至少缓解了尴尬。 络虫笑着说:“那好吧,找阿诺只能从麦凯夫身上下手了,不管那个吐血人说的话是不是圈套,既然他扯上麦凯夫,总会有他的道理。” 泰勒翻着眼睛问到,“什么道理,说来听听。” “不知道,等狼王查查吧,这期间还是要多少提醒一下麦凯夫别忘了找人的正事,先生放心好了。”络虫轻轻地回答。 狼王晃了一下手里的烟,说:“这个麦凯夫,我会亲自跟踪他的,妈的,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个鸟的花样。” 泰勒把头靠在沙发背上,他在想着阿诺现在会不会有危险,如果阿诺真的不是被麦凯夫藏匿起来的,那么,就算是跟踪麦凯夫一辈子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多耽误一天阿诺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泰勒冷静地分析着,阿诺的危险,大多基于与自己的相识。能利用这层关系威胁自己的,除了麦凯夫应该就是美情局,至于安伦,他都不屑于这样的小把戏,理所当然地被排除在外了。 美情局!这是相当让人费神的存在。如果是美情局的人藏匿阿诺,原因大概有两个,一个是给暗刀报仇,一个就是逼迫自己交出数据。 这样算来,最应该去调查的应该是美情局。 泰勒扫视着狼王和络虫,开口说:“最近发现美情局的动静了吗?” 狼王摇头,说:“不敢保证调查结果,但最近雨林那边被部署了信息屏障,不知道里面究竟搞什么鬼,从络虫检测的结果分析,里面驻扎的应该是美国人,当然最有可能就是美情局的人。” “雨林?”泰勒有些不解地问,“多久了?” 络虫赶忙回答,“刚刚分析出来的数据,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不过,那道屏障的加密系统太过复杂,我有些吃力。” 络虫对于各种电子及网络设备的精通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对于破解密码来说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以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安东尼自然是首选人物,现在,安东尼不能再参与其中了,那泰勒只能亲自顶上去了。 泰勒对各种锁具的研究还得感谢安伦,泰勒因为要抗衡安伦最擅长的东西,自然得深入研究各种机械、电子、网络数据及一切可以加密的东西,长期的实践积累,虽说与安伦的水平还小有差距,但应付日常的小打小闹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把那些东西切过来,我们一起碰一下。”泰勒用力地睁了一下疲倦的眼睛。 狼王看出了泰勒的身体已是透支,就商议着说:“络虫把那些东西整理出来还得需要一会儿,先生先休息一下吧。” 络虫也附和着说:“是啊,先生,等我整理完毕您再分析不迟。” 泰勒点了一下头,虽说不至于撂倒,但全身乏力,确实需要一个短暂的休息了。 第19章 老情人去救小情人 泰勒的睡眠一向很轻,现在还有事情压着自然不会踏实入睡的。迷迷煳煳中,泰勒看到了很多残忍凶暴的画面,太过真实,让他有了窒息一般的感觉。 勐然间惊醒了,心脏还在狂跳,面色惨白的泰勒紧紧地闭上了眼,汗涔涔的脸上掠过一丝担忧。 看着装饰豪华的屋顶,泰勒有些恍惚,像是走进了教堂一般,缺少的只是一份让人心安的感觉,也许,他内心深处嚮往的只是去过一种平淡的生活罢了。 终于回过神,泰勒打起精神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回笼了暗组织头目的气场,至少现在,他还得把这个位置继续下去。 狼王和络虫一起走了进来。 “先生,麦凯夫带人去了雨林。”狼王先开了口,“只不过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现在,麦凯夫全家都住进了警局里。” 泰勒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此时的麦凯夫不会与自己顶着来的,麦凯夫还没蠢到拿自己和家人的命与泰勒开玩笑。 这是麦凯夫向自己透露的信息,阿诺就在雨林里,但是他没有能力或者是根本不屑将阿诺救出。 这样,总算是有了些许进展,泰勒转头看向络虫,络虫赶忙调好设备,把数据逐一列给泰勒分析。 “先生,单就这第一项的数据罗列就有三百多行,总共统计的是七项,加起来有两千多行。”络虫说着有些发愁的说,“而我只到第五行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泰勒看着毫无章法的英文字母与阿拉伯数字的组合,同样是一头雾水。他虽然有兴趣破解密码,但如此规模的加密系统忽然就感觉不值得去挑战。 不说破解需要多少时间,就算是花费了时间得到了结果,难保此套密码不被重置,与其劳心劳神,不如直接放弃。 泰勒点上烟,冷笑了一声,说:“这套把戏,不和他们玩了,破不破解没有意义。” 络虫有些失望,让一向喜欢新奇事物的他就这么放手了,真的有些不甘心。 “先生,我会想办法破解的。”络虫的语气满是恳求。 泰勒一摆手,说:“他们弄这么复杂的东西,为的就是保障里面的东西不被外界发现,既然麦凯夫用行动告诉我们了,我们还费那个劲干什么。” 络虫摇摇头说,“我不信任麦凯夫的消息,您也知道他的手段,难免会将我们推入危险的境地,而我们却得不到最终想要的结果。” 狼王嗤嗤地笑了起来,泰勒和络虫一愣。 “麦凯夫现在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告诉他了,他在国外上学的女儿我们正在保护着,让他把心放宽,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狼王收起笑脸,恶作剧一般地舔着嘴唇说到,“还别说,他女儿长大了还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这次轮到泰勒和络虫大笑起来,泰勒停下笑,对着狼王说:“不可以的,否则,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放心好了,我会告诉小狼狗们的。”狼王继续说:“所以,麦凯夫的消息还是有点价值的,至于雨林里是谁只能是我们自己去调查了。” 络虫点着头说:“就算是调查,我们也应该多少进行一下猜测吧,从行事作风来看,我还是认为是美情局的人。” 泰勒同意这个看法,他的直觉是,美情局的人把阿诺藏匿在雨林中,设置了层层屏障,这也是自己的手下一直找不到阿诺的原因。 为什么对阿诺下手,首先想到的当然是针对泰勒了。 现在,怎么样进入雨林,怎么样得到屏障内的信息才是要解决的问题,泰勒、狼王和络虫六目对视,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乔伊。 乔伊很快来到了房间,在听明白现在的情形后有些失望地看着泰勒。她对阿诺的感觉太过复杂,如果阿诺落入敌人之手,乔伊还有些担心,但要说到出手相救,心里难免有些泛酸,老情人去救小情人,想想就要吐了。 泰勒本来还算平静的脸上蒙上一层不满,他对乔伊的心思再清楚不过,其实,这件事对乔伊来说真的有些残忍,但泰勒已经顾不了这个女人的感受了,他一门心思想的是怎么去救回阿诺。 第25页 “怎么样,让你为难了吗?”泰勒不太痛快地问到,“没关系,你可以拒绝的。” 乔伊的脸有些泛红,泰勒的请求还从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激将法对乔伊显然是不好使的。 “那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泰勒淡然地笑了一下,与对待自己的其他手下并没有不同。 络虫拦住了乔伊的去路,说:“乔伊,先生是为难了,你也知道,阿诺只是一个学生,如果因为牵制先生而让一个无辜的学生死掉,我想先生不会原谅自己的。我不希望事情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我猜你肯定也会这么想的。” 乔伊看着眼前的络虫,想要回到泰勒身边继续讨论营救阿诺,但真的是抹不开面子,竟然尴尬地站在了原处。 狼王也来到了乔伊身边,打着圆场,说:“先生还不是怕你为难吗,让你过来是我和络虫的意思,先生一直都是站在你的角度想的,所以才会那样说,你难道没有想到吗?” 乔伊更加尴尬了,现在,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其实,她需要的只是泰勒的一句挽留而已。 泰勒在权衡过后还是偏向了阿诺,他不会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或者照顾乔伊的面子而置阿诺与不顾的。 “好了,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我不会让你为了阿诺范险的,不管是组织还是我个人,都离不开你。”泰勒的话很有水平,既没有把乔伊与阿诺在泰勒心里的轻重表露出来,又亮明了自己对乔伊的态度。 如果此时的乔伊再做计较,那就真的有些不明智了。 三个人重新坐到了泰勒的身边,泰勒掏出一支烟递给了过来。乔伊显然一愣,她清楚地记得,泰勒曾说过,不要在他面前吸菸的,可此时这个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泰勒看着乔伊漂亮的眼睛,轻轻地说:“此次雨林的部署非常棘手,说到底,这都是针对我泰勒的行动。” “最近我经常出现不安的感觉,并不是因为生死,其实生死真的无所谓,但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做,”泰勒吐了一口烟,说:“等我把事情顺利解决完,我可以去死,他杀也好,自杀也好,都无所谓。” “先生,我们不想听到你谈论生死。”狼王紧张地插了一句。 泰勒一笑,说:“那我们先谈雨林吧。” 经过对地形、丛林植被的密度和空气的湿度等各项数据综合分析,几个人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乔伊身上。 “如果化学方式去搞破坏,怕伤了里面的人。”乔伊口中所说的人指的就是阿诺,伤了他,那这场行动还不如不做。 “可是电子设备等根本就不可能,破解都费劲,更别提植入了。”络虫无奈地摊了摊手。 狼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是不是我们的方向错了?”几个人等着狼王继续说下去,“你们想,如果用阿诺要挟先生,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见他们来谈条件,这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吗?” 是啊,一心担心阿诺的安全,倒把最基本的事情忘了考虑了。 泰勒没有说话,目光冷冽地盯着窗外。 “或者,”狼王继续说到,“或者那些人要的就是阿诺,可能我们把这个学生想的过于简单了,也许,他根本就是了不起的人物,像年少时候的安伦一样。” 几个人惊讶地看着狼王,他们清楚狼王超强的感知力,这一番话让人有些不寒而慄。 “那就有意思了。”乔伊冷冷地笑了起来,如果真的如狼王所言,现在乔伊最想看到的是泰勒的态度。 泰勒瞥了乔伊一眼,女人的笑刺得他有些发疼。 对于泰勒来说,无论阿诺是学生还是特工,他都无所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诺是泰勒的男人。 泰勒严肃地说:“这只是你的猜想,不能因为有这个猜测就放弃对阿诺的营救。如果我最后毁在阿诺手里,记住,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第20章 大家都别好过了 “你……”乔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这还是乔伊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让泰勒下不来台,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了。 狼王和络虫同时看向泰勒,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说:“我们出去抽支烟。”说着两人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泰勒真的是一股怒火,他就在此时觉得真的没必要在意太多了。 “没错,我就是离不开他,就像离不开你一样。”泰勒的眼神就像一把刀扎在了乔伊的心上,“你不愿意接受我不勉强。” 乔伊没有再反驳,心死了也就无所谓了。 “乔伊,这么多年也没有给你一个名分,是我对不起你,不是没想过,但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实在是不配给人承诺的。我一直怕伤害你,虽然我做过不止一件让你伤心的事。”泰勒皱着眉头感嘆道,“当然,一句对不起不能抵消我的过错,如果你不原谅,我也是罪有应得。” 乔伊眼圈泛红,她强忍着泪水让自己不要失态,她曾经答应过泰勒要好好对待阿诺,但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发展到情人的关系。 现在,为了阿诺,泰勒已经无法冷静,已经拎不清孰轻孰重,这让乔伊嫉妒的发疯。 这么多年,泰勒对待自己的手下都是这样捨生取义的行为方式,但偏偏只有阿诺让乔伊倍感屈辱。 别人可能感觉不到,但乔伊比谁都明白,泰勒对阿诺的感情是真的,真到以前的人和事瞬间都变成了假的。 泰勒离不开阿诺,泰勒可以用任何事物做代价,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乔伊不甘心却不可得,阿诺凭的什么能够把泰勒吃死,他会什么,他能带给泰勒什么,想不通,真就想不通。 等了好久,乔伊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把手里的烟扔到了桌子上,看着泰勒说:“我说过,我擅长的化学领域不适合救他,所以,我不会参与的,祝你成功!” 泰勒轻笑着点了点头,说:“好,我会成功的。” 乔伊走了,狼王和络虫很快走了进来。 “先生,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狼王试图安慰还在失神的泰勒。 就在泰勒刚要继续讨论的时候,墙壁上的系统出现了一片模煳的画面,接着是雨林里被覆盖的那片区域的画质逐渐清晰,等到画面稳定后,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满脸皆是惊恐的表情。 画面中,阿诺被五花大绑在一根高高的柱子顶端,他满脸是血,头已经失重般地歪倒了一侧,烈日灼人,无情地将一个水嫩的花美男逼成了殭尸一般。 泰勒抬腿就要向门口奔去,却被狼王一把拉住了,“先生,不要冲动。” 被狼王抓住胳膊,泰勒还拼命挣了几下,最终还是站住了脚,牙缝里挤出了低沉的声音,“妈的——” 络虫赶忙调试设备,多角度的画面同时出现了,满满的整面墙壁都是阿诺濒临死亡的气息。 第26页 就在络虫把其中几个设备调转方向的时候,画面开始模煳,最后剩下了一片滋滋啦啦的几道设备影像线,再也找不到任何画面。 泰勒盯着墙壁,他在迫使自己冷静,他现在需要的是一次成功,他没有机会进行多次尝试了。 狼王看着络虫不解地问,“哪来的画面?” 络虫也很疑惑,“不知道啊,雨林那边没有机会安装监控设备,截取的信息屏障也是网络数据,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个画面。” “什么?”狼王瞪着眼睛问,“就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而且对方可以随心所欲地吊足我们的胃口,是吗?” 络虫不情愿地低下了头,这么看来,自己获取的那些数据根本不是什么信息屏障,而是对方需要向fan4的系统里植入的病毒,只要你留存了,只要你运营了,只要你试图破解了,那么,植入就成功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泰勒揉了揉眉心,哑着喉咙说:“不用在意那些,现在我们处于被动,且看他们往下的行动吧,越是现在越不能轻举妄动了。” 泰勒不得不承认,在于美情局较量中,fan4的能力,不论是各项技术还是人员素质,那都不是能同日而语的。 支撑那个组织的是一个国家,而支撑fan4的是什么,是一群虽然聪明但端不到桌面的亡命之徒罢了。 自己被美情局阴了,还没有进行正面交锋自己就输掉了一局。 “先生,怎么办?”络虫问到。 怎么办?泰勒一时间感觉自己很无助,他脑中闪过安伦的身影,如果是安伦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办? 他既不会冲动地去找美情局拼命,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会给对手部下局,引着对手乖乖地前来赴死。 泰勒盯着墙上闪动的光圈,他静不下心来,无法想出给美情局下套的办法。 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聪明才智,安伦都要在泰勒之上的,这就是,即使安伦站在敌对一方,泰勒也总能把安伦视为标杆的原因。 最解气的办法就是把美情局的人抓来几个,也往死里揍一顿,然后挂到杆子上,太阳暴晒,地上再烤上一堆火,录好视频,邮寄到世界各地。 也就是想想罢了,美情局的人都消失了这么久,可见,此事筹备的不是一时半会了,真是一群让人厌恶透顶的傢伙。 泰勒看着屋顶,然后站起身,提起一支笔写了一串数据,对络虫说:“建个系统,把这些数据导入进去,要让美情局的人相信,我现在就要把这串数据还给中国。” 络虫快速地点着头,说:“好,我现在就做。” 随着敲击键盘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一个连接着美情局假信息屏障的系统逐渐成型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络虫停下了抖动的手指,对着泰勒点点头,说:“先生,好了。” 泰勒看着一串串的代码,那是应自己的要求编写的,能够收到这版数据的是中国的某部门,这个部门的代码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代码被篡改,下面的数据将会被粉碎。 第二个成型的代码是很长的源码,相当于密码本,会在对方确认收到数据后返还给正确的验证信息才能给予发送。 得到上述数据,再得到密码本,中国某部就会破译那串数据的。 现在,差的只是摁下enter键,开始运行程序,那第一套程序会瞬间传送出去。 泰勒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美情局监视着fan4 的系统,他们很快能明白泰勒要干什么,既然你觉得这样有意思,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 美情局毁了我的人,我只能毁了他们最想得到东西,泰勒心里暗暗地祈祷,但愿阿诺能坚持到自己的到来。 不出泰勒的意料,没过多久,酒店的工作人员把电话切了过来,泰勒快速地接通了电话。 “泰勒先生——”听筒里传出极其陌生的声音。 “嗯。”泰勒轻轻地应了一下。 “如果你现在不忙的话,我们去doniken咖啡厅坐坐?”电话里声音像聊天一般自然。 泰勒冷笑了一声,回答说:“不感兴趣。” “哦,那算了。”电话那边轻笑了一下。 泰勒自然不会轻易上当的,只是他也不能轻易地就这么放弃,现在最恰当的方式就是显示出自己的无所谓,泰勒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你不想见见一种奇葩的生物吗,我想你会感兴趣的。”还是电话里的声音先是沉不住气了,率先迈出了一步。 泰勒看了一眼天花板,冷冷地说:“这么说我还是应该见识一下了,不管是什么,都是为我准备的不是吗。”泰勒对着听筒笑了起来,“如果驳了你的面子,那还会有更精彩的内容继往开来对吗。” 电话里一阵笑声,“我就喜欢和泰勒先生这样的聪明人结识,我等你。” doniken咖啡厅是一处非常高档的场所,投资人是知名财团的千金。因为来的人非富即贵,所以最先保障的就是安全问题。 多年来,没有谁敢在这里挑事,这也是进行秘密活动的好去处。 狼王和络虫安排了小狼狗在附近的街上以备不测,泰勒到不以为然,非常从容地走了进去。 整个咖啡厅里只有一个男人坐在靠墙的位置,看到泰勒等人,非常礼貌地打了个招唿。 泰勒的气场自然不是吹出来,单就坐在对面就足以让人有了压迫感。 “泰勒先生果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啊。”男人蛋疼地恭维了一句。 泰勒翘了翘嘴角,说:“你更出众。” 男人摊了摊手,说:“泰勒先生,废话不说了,我交出人,你交出数据,怎么看都是你赚了。” 泰勒眯起了眼睛,淡淡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交出的是真是假,我得先看一眼。” 男人端起了咖啡,细品了一下,说:“我怎么可能把一个快死的人随身携带呢。” 泰勒同样漫不经心地说,“那么长的数据,我也没那么好的脑子。” 第21章 感受不到怪异的磁场 男人一笑说,“我不随身携带不代表他不能来,如果你有耐心的话不妨等上一会儿。”说着,男人抬手示意泰勒品尝一下面前的咖啡。 泰勒现在需要的是耐心,他只能不骄不躁地不表露心思。 面前的咖啡他是不会喝的,不是害怕有毒,是他觉得这么不动声色地盯着对面的人有一种稍稍强过对方的感觉。 男人若无其事地喝光了杯中的咖啡,泰勒、狼王还有络虫不友好的眼神早已被他自动屏蔽了。喝着、品着,看着、想着,一系列的动作旁若无人一般。 在这场无声无息的较量中,泰勒始终保持的很好,不怒不愠,纹丝不动。 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男人看了一下表,微微一笑,说:“泰勒先生久等了,奇特的生物即将被带来,你可以先验货。” 话音刚落,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笨重的箱子被人抬了进来。 第27页 箱子被放到了泰勒与男人的中间,几个抬箱子的人先是上了枪,却被男人的眼神给扫了回去。 这个咖啡厅是不容他们放肆的,两方人马都不够格在这里撒野。 泰勒看了一眼黑色的枪口,冷冷地哼了一声,举起手示意男人,说:“来吧,你亲自动手吧,免得你的人多想。” 男人点着头说,“也好,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看仔细了。” 箱子是遥控的,在经过一系列的开锁遥控后,箱子自动打开了。 出现在泰勒眼前的是一具蜷缩的躯体,胸口还在幅度不大的起伏,脸上的血迹已经把前额的碎发黏连在了一起。 泰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慢慢向前走到了箱子跟前,目光如同寒刀一般射在了蜷缩着的脸上。 一声不吭的泰勒注视了很久,终于转回头对着手拿遥控器的男人开了口,“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等我决定了会主动联繫你的,现在,我们就此别过吧。” 狼王和络虫显然没料到泰勒会这么自然地结束了,他们还时刻准备着泰勒抓狂的时候最大可能地保护泰勒不被伤害,可眼前这一幕太过反常了,他们搞不清泰勒要干什么,只好随了泰勒站了起来。 遥控器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说:“我倒是不介意给泰勒先生足够的时间,只是不知道这奇葩生物能不能坚持到你深思熟虑的时候。” 泰勒同样一笑,说:“放心,他能坚持的到,我都信他难道你还怀疑吗?”泰勒说着微微颔首,说了一声,“再见!” 狼王和络虫一路上没敢说话,他们看到箱子里的人都有些气炸肺的感觉了,何况是那么在意阿诺的泰勒呢。 来到了一处很久没来过的餐厅,这是fan4的产业。 泰勒点了一些饭菜,满脸轻松地坐到了隔间之内。 狼王最终还是决定劝劝泰勒,低声说:“先生,你不要着急,我们最快部署,争取把阿诺早点救出来。” 泰勒看着狼王裂开嘴笑了起来,“救?为什么要救?” “这……”狼王不解地看着泰勒,莫不是泰勒疯了,或者感觉救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不划算,干脆放弃了。 看着一脸懵逼的狼王,泰勒掏出了烟,狼王赶紧上来点上了火。 “假的,为什么要救。”泰勒说着吐出了一口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假的?什么假的?”狼王先是看了看泰勒,又转头看了看络虫,络虫也一脸煳涂地摇了摇头。 泰勒笑着说:“箱子里的是假的,就连看到的绑在柱子上的都是假的,根本不是阿诺。” 络虫瞪着眼睛追问到,“先生是如何判断真假的?” 泰勒想了一下说:“感觉,我跟箱子里的人没有感觉,我感受不到他的怪异的磁场。” 在狼王看来,泰勒虽然行事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但面对大是大非从不会随心所欲的,怎么能单凭着感觉呢。 “你疯了吗?或者,是他那张扭曲的血迹斑斑的脸让你不感兴趣了,然后你就没了感觉。”络虫没忍住,话脱口而出,引得狼王一阵瞪眼。 泰勒看着络虫说到,“你们都没这种感觉,我这一辈子就对两个人的磁场有感觉,安伦和阿诺,对安伦的最强烈,阿诺稍次之,这不是心里作用,就是一种很自然的磁场感应。” 狼王翻了翻眼睛,他不想再反驳泰勒的话,既然他那么自信,就随他的心思吧。 络虫接着问了一句,“那阿诺呢,你能感应到他在哪里吗?” “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里。”泰勒说着扔掉了手里的烟,“如果按照我的想像,我觉得是安伦把阿诺给保护了。” “安伦?”狼王轻笑了起来,“确实是你的想像,这俩人怎么可能有瓜葛呢,你就是潜意识里想着阿诺安全,然后自然而然地把安全系数最高的人物安给他。” 络虫也笑了起来,说:“但愿你梦想成真。” 吃过饭,狼王看向泰勒,“先生,你说美情局搞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的弄个假的阿诺来耍你吗?是不是还在美情局的手里?他们是怕我们营救而故意让人演了一场戏,对吗?” 泰勒摇摇头说:“结合麦凯夫的行为,再加上一些时间的巧合,阿诺一开始应该就是被美情局给抓到了,至于还在不在他们手里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不及时回话给他们,他们就会猜出我已经看出了端倪,接下来,要么就是拿真阿诺跟我开条件,要么就是干脆狗急跳墙想出更阴狠的招术。” “那我们怎么办,这样不是很被动吗?我一直想说,你要那串数据究竟想干什么,如果因为这串数据让阿诺有个三长两短,你想想看,值得吗?”络虫有些着急地说。 这串数据,泰勒一直以来只是想用这串数据把安伦招唿到自己身边,与他继续斗智斗勇,就是这么简单。 让他没想到的是美情局竟然近乎疯狂地想要得到它,为此还杀了安伦的师父——m9,不管现在阿诺在不在美情局手里,前期阿诺遭受的枪击美情局定是逃不了干系的。 如果真的如络虫所担心的那样,阿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到时候会怎么办? 数据,数据,数据…… 泰勒皱起了眉头,如果能与安伦相遇,最好是现在相遇,他会立刻把数据拱手相送的。他希望安伦不要因为m9的死亡而痛恨自己,他真的与m9的死亡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如果把数据交给安伦,美情局会不会死心呢?或者为了报復从而对自己下毒手。那倒也没什么,这么多年,自己背的人头债也太多了,多活一天就赚了一天,所以,对泰勒最没效果的威胁应该就是让他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问题是,现在,组织内部没有合适的继承者出现,狼王、乔伊等虽然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但他们显然某些方面并不合适。狼王心思缜密,善于追踪、观察、推理,但他对手下人缺少泰勒认为的仗义;乔伊性格高傲,除了自身擅长的化学领域,并不擅长对人员的管理,要不是因为泰勒的关系,在fan4能买乔伊的帐的怕是屈指可数;络虫只是个善于研究新事物的人,虽然在透析人物感情作为的方面有过人的本领,但对于实际操控打打杀杀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很多成为王者的气质不是凭藉着后期锻鍊可以弥补的,有一些特殊的方面还是天生具备的要靠谱一些。 泰勒回过神,看向狼王和络虫,说:“不管想什么办法,尽快找到安伦,和中国大使馆联繫都行。” “找他?”络虫看了看泰勒,“都这么久了,我们的人如同密网一般,可谁都没发现n2啊,你确定他在这里吗?” “不确定,所以让你们联繫中国大使馆,或者直接联繫中国的某局,就说我只会把数据交给安伦,如果他能赶到美情局把我干掉之前出现的话。”泰勒说着又掏出了烟,“这是我的个人恩怨。” 第28页 狼王看着泰勒空洞的眼,赶忙补了一句,“好,安伦我会联繫的,阿诺我会继续找的。” 泰勒想了一会儿说,“最近我要自己出去一次,如果我不联繫你们,你们不要找我。” 狼王和络虫不敢再问,只能点头说了一句“一切小心”。 第22章 找到了,真的是他 在医院门口的面包店里,一位瘦高的坡脚白种男人在烘焙室内调试着烤箱的温度。他的手艺中规中矩,适合多数人的口味,因此,生意倒也还算兴隆。 人们都说,在坡脚男人到来之前,打点这里的是一位黄种人,可在一次去某酒店送餐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大火被烧死了,也有人说只是烧伤,已经被中国大使馆接走了。 这样天灾人祸引起的店面易主,没有人对此有多大的关注,时间一长,人们记住的只是医院门前有一家面包店罢了。 已经连续三天了,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在面包店里从早坐到晚,又会在店面打烊前不声不响地离去。 安娜在小声地笑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一直坐在那个位置?” “我觉得应该坐到他的位置上去感受一下,你去试试。”爱丽丝指了指座位。 安娜点着头坐到了靠墙的位置上,抬头只能看到玻璃墙后的坡脚面包师,哪有什么值得坐一天的事物啊。 爱丽丝宛然一笑,说:“或许他只是喜欢我们家的面包和咖啡呢。” 正在两人笑的合不拢嘴的时候,坡脚男人在烘焙室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不早了,下班回家吧,我送你们到车站。” 两位女生收起了笑容,她们对面前不苟言笑的老闆多少有些畏惧。 当公车驶出站台远行后,坡脚男人才慢慢地转过身。 行走在黑暗之中,那个高低起伏的身影就像一只上蹿下跳的幽灵一般,很快就返回了面包店。他在店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微微地侧过了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对视了很久,男人终于走到了坡脚男的面前,轻轻地问到,“回来了。” 坡脚男“嗯”了一声。 “你不给我解释一下这一切吗?”男人有些发怒地看着坡脚男。 坡脚男一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有什么需要向你解释的?” “安伦——”男人暴怒的声音迴荡在寂静的街道上,“我都认出你来了。” 坡脚男一摊手说:“你确实认错人了,他们都叫我瘸子,你也可以这么喊我。” “你……”男人喘着粗气,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问:“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坡脚男站起身子,看着眼前有些发抖的人,凑到耳边,咬着牙骂道:“滚——你这个白痴。” 还没等男人做出应有的反应,坡脚男一把将男人推了出去,剎那间听到了手/枪的消声器发出的轻微的闷响。 男人迅速转身,却只看见闪电般的人影向黑暗中奔去。 “安伦,安伦——”正在要喊出声音的时候,男人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看到了,他看到安伦了,那个在紧要关头把自己推出去的安伦。 一瞬间的停留,男人也向着黑暗中奔去,他知道那是怎样的危险,但危险绝没有冲动来的勐烈。 在一路狂奔过去之后,哪里还有安伦的身影,整个城市依旧静谧如初。 天很快就亮了,面包店按时开门营业了。 坡脚男人依旧在烘焙室不声不响地忙碌,他知道泰勒今天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想起昨晚的一幕,安伦微微地哼了一声。 美情局的人盯了他很久了,他也一直表现的很好,如果不是泰勒这个傻逼勐然间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许自己部下的天网将会更加周密。 既然被拆穿了,那就不得不把跟踪者解决掉了。安伦认为这是自己第一次瞬间下了狠心去杀一个人,但枪举到一半的时候还是特意把角度调了一下,被击中的只是肩部,并没有大碍。 他用最不可思议的方法把那个人弄昏迷了,不出意外的话,他要甦醒大约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对安伦的计划来说已经足够了。 泰勒回到fan4,只是短短的几日,人们看到的却是一个与临行前完全不一样的头目了。 “今天,”泰勒说着扫视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手下,“我要宣布一件事,我会外出一段时间,具体多久不定,从现在开始,他将代替我管理fan4的事务。” 随着泰勒话音一落,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虎头金的妹夫,曾经离开fan4的小狼狗。 人群一阵骚动,没想到泰勒选定的接班人是一个在fan4既没有地位又没有功劳的东西。 狼王和络虫等一众老人却很是淡然,他们当然清楚泰勒的意思,属于他们的天下已经开始日落西山了,如果泰勒离开fan4,所有的老臣最好也是金盆洗手安享后半生。 泰勒看着小狼狗一笑,转身对着手下,说:“你们不知道吧,其实,他的名字也叫泰勒。” 小泰勒对着老泰勒郑重地低头行了礼,转身对着人群说:“我只是在先生外出期间代先生整理一下组织内部的事情,先生的位置永远都在。” 狼王和络虫对视一眼,他们相信小泰勒的话,因为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 安排完组织内的人员,泰勒留下了狼王等人。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事?”狼王担心地问到。 泰勒难得会心地笑了一次,说:“我只是要去做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 让人兴奋的事?除了安伦和阿诺,还有什么是让泰勒兴奋的事呢? 泰勒扔掉了手里的烟,慢悠悠地说到,“没有和你们商量小泰勒的事,我有自己的考量,各位见谅。” 在泰勒开会中从不发言的司机勐地站起了身,对着泰勒一颔首,让泰勒很是吃惊。 “先生,这些年我只给您一人开车,既然您要离开,我也没有再呆在组织里的想法了,如果先生以后需要我,随叫随到。” 狼王笑着点头,“一点没错,跟着先生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机会出去走走,我打算带着全家出去转转,也过过普通人的普通生活。” 络虫摆弄着手里的设备,低着头说:“感觉自己越来越跟不上信息更新的速度了,我要找个地方好好学习学习。” 一直没有开口的乔伊站起身走出门外,别人是因为泰勒,她何尝不是。只是,泰勒一走,她该怎么办? “乔伊——”泰勒喊了一声,快速地来到了乔伊的身边,“乔伊。” 站住身的泰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他想让女人好好地活着,可她本该美好的一切都是被自己毁的,自己又有何脸面说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 乔伊站住了,一双失望透顶的眼盯得泰勒浑身不自在,“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为了谁去奔死的?” 第29页 为了谁?泰勒的心勐地一沉,还是义正言辞地回答:“不为谁。” 乔伊冷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为了我。” 泰勒面无表情地抬起脸,为了乔伊?他好像没有为这个女人做过什么事,更别提赴汤蹈火的大事了。此时,深深的愧疚油然而生,表现在脸上是肌肉的抽搐。 “乔伊,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话一说完,泰勒转身走进了房门。 泰勒目送着各位依次离去,坐了好久,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是自己的时间了。 面包店 泰勒径直走进了烘焙室,店员爱丽丝上前阻拦,“您好,这是工作间,禁止外人进入的。” 还没等泰勒发飙,安伦对着爱丽丝说:“你先去忙吧。” 爱丽丝一步三回头地看向玻璃窗后的两个男人,那种剑拔弩张的架势似乎瞬间就让屋顶掀飞了一般。 “滚出去——”安伦头也不回地对泰勒喊了一句。 泰勒只是文丝未动地看着,冷冷地说:“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吗?” “你不配。”安伦鄙夷的声音在一点一滴地蚕食着泰勒的自尊。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泰勒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真是蠢到家了。” 安伦头都没抬,依旧在忙着给他的烤箱调试温度,那一瘸一拐的模样除了泰勒没有人知道他装的多么痛苦。 沉默了的泰勒终于来到了安伦的面前,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把数据给你。” 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安伦勐地抬起了脚,大吼着,“滚出去——” 泰勒被突如其来的飞脚踹的一歪身,站起身来竟然笑了起来,“找到你了,我不会这么走的。” 安伦气的要发疯,这个泰勒他妈的怎么就是听不懂话呢,想着美情局还在不远处的微型镜头,安伦一阵头皮发麻,这一步步的计划是要毁在泰勒手里呀。 “安伦,我不和你为敌了,我把数据告诉你。”泰勒又重复了一遍。 安伦差点吐血,伸手把泰勒拉倒面前,低着声音说到,“对面医院七十五度角有人,小店后门鲜花店有人,你要解决哪个?” 泰勒看着安伦,轻笑起来,“后面的,一小时后我来找你。” 第23章 愿意死在你手里 泰勒兴奋地一路奔向面包店后的花店,然而,整间花店没有半个活物的影子。 警觉的泰勒快速把整条街扫视了一眼,竟然半个人影都没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包围了整个空间。 能够对安伦进行盯梢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想到这里,泰勒笑了起来,能够解决掉安伦的敌人,没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情了。 像一只豹子一般蹿进了花店,泰勒的身影直奔墙上的一幅油画。金黄的仿古画框被瞬间五马分尸,显露出来的是一排电源的按钮。 这并不是什么机关,只是简单的装饰,用来遮蔽那一排黑黑黄黄的开关,妈的。 就在泰勒失望的时候,花店的门迅速被关了起来,整个花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泰勒屏住唿吸,在黑暗中判断着危险来临的方向。 如果在黑暗中想要干掉泰勒,那真的是非常困难的。泰勒就像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一头勐兽,他有能力在这样的环境里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对敌人进行反击。 等了很久,凭着泰勒的听力,他竟然没有搜索出室内有人的迹象。也许只是在黑暗中对其攻心,或许花店内有各种高端的成像设备,人家只是在远处盯着屏幕,笑着观望不可一世的泰勒的此时的窘态呢。 又等了很久,按照泰勒的感觉,绝对超过了和安伦许下的一个小时。 本以为是真刀真枪地干一场,没想到在这么久的时间内,自己只是这样无声无息地立在当场,不说安伦会不会嘲笑自己,自己就已经觉得自己相当的没用了。 试着抬了抬手,一片安静,没有传来想像中的笑声或者讽刺声。泰勒迅速摸到了墙上的开关,花店内迅速亮起的灯光让泰勒微微地闭起了眼,观察了一圈,店内仍旧空无一人。 思想想后,泰勒终于狠狠地骂了一句,“安伦,你他妈的竟然耍我。” 关闭的店门并不能阻止泰勒,没有几下,门被打开了,泰勒愤怒地蹿回了面包店。 面包店里只剩下店员爱丽丝,泰勒看着空无一人的烘焙间,问到,“他呢?” 爱丽丝并不喜欢面前这个毫无礼貌可言的傢伙,冷冷地回到,“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你被他甩了吗?” 泰勒瞥了一眼,快速地向外跑去。 在雨林的一处湍急的河流面前,被两个美情局的特情人员逼停的安伦站住了脚。 先是双方不动声色的对峙,安伦在飞速地思考,一步步退到了河水中。 除了河水发出的哗哗声,整片雨林仿佛是一版静止的油画。 紧张,焦躁,不安一系列不该出现的字眼儿围攻了安伦。 他还在眷恋着人世,他还想看一眼被自己伤透心的爱人,他在此刻变得那么的惜命,以至于脚下出现了不自觉的踉跄。 “哈哈哈,n2,你也有今天。”说话的人对自己占据了主动权而一阵飘飘然。 是的,有谁能想到如天神一般的人物竟然落到了这一步,这个似乎整个特工世界都头疼的存在竟然会落到了他的手下。 不是向组织求攻求劳,单是杀掉这个人就足以名声大振了。 安伦被脚下冰冷的河水刺激的一个激灵,他的手/枪/内已经没有子/弹了,凭着一具肉体对抗两管枪/支,这怎么算都没有赢的把握。 如果能够近身,靠着自己的伸手倒是有一线希望,可对面的两人显然还没有蠢到不顾及这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犹疑的剎那,安伦的脚被什么东西用力地缠住了。 一身冷汗迅速蔓延了全身。 死亡是安伦最先想到的字眼,无论是对面的枪/管还是脚下的怪力,都只会让他离死亡更进一步。 安伦没有低头看水下的情形,依然紧紧盯着美情局的人。 就在眼神有些不定的时刻,安伦被水下的力道一下扯进了水里,接着就见到一抹黑影如同闪电般蹿出了水面。 随着四声枪响,美情局的人应声倒地,蹿出的黑影也一头栽回了水里。 安伦还没有看清一切,又被黑影抓住了手腕一起潜入了水中。 警觉的安伦用力地摆脱着对方的手,在水中睁开了眼才看清了托住自己前行的泰勒。有些变色的河水让安伦意识到了泰勒已然受了重伤。 安伦用力甩开了泰勒的手,反手拉住了泰勒,现在他要带着替自己挨了枪的敌人前行了。 正要用力浮出水面,泰勒用力地压低了自己的身体,迅速向河底沉去。 安伦快速游向泰勒,就在拼命抓住泰勒的手腕时,一股巨大的洪流裹挟着两人直接冲出了断崖,冲进了深潭,接着是一阵难以控住的巨大漩涡将安伦载入了深深的水底。 第30页 不得不佩服安伦的身体素质,那么强大的冲击后他依然保持着清晰的头脑。他知道,如果能够上岸,他们就脱离了危险了。 在一些列沉沉浮浮之后,安伦感觉到自己浮出了水面。 唿吸着第一口空气那种由死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失魂。 把泰勒拖出水,安伦才发现泰勒已经没有了唿吸,肩膀及右腿的枪孔出还在拼命的往外冒血。 呆愣了片刻,安伦控出了泰勒胃部的水,又撕掉了自己的衬衣轻轻地为泰勒进行了包扎。 等到一些列结束,他才抬头看了看所在的空间。 一处圆拱型的石洞,石壁异常光滑,不用想也能判断出这是人工开凿的。 他所在的一处平摊的地面,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微微地散着热量,冰冷的脚很快被石面暖热了。 安伦使劲地闻了一下,没有硫磺的味道,显然这不是温泉地热的原理。 放眼望向石壁,在周围的垂直落下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拍小洞整齐地排列着。 安伦皱着眉头,他必须要上前打探一翻,否则不能安生地呆在此处。 没有机关暗锁,安伦顺利地来到了小洞旁边,看到了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 小洞里摆满了药箱、衣物和食物,就像是某个人家的起居室一般。 谨慎起见,安伦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不远处的一潭水和还在缓命的泰勒,也没有什么让人不安的氛围出现。 安伦快速取出药箱,重新回到了泰勒的身边。 还在昏迷中的泰勒不停地皱着眉头,溺水加上中弹带来的非人折磨让骄傲一生的泰勒发出了咿呀不清的恐怖声音。 泰勒醒来的时候,他的旁边坐着的是那张依旧冷若冰霜的脸,一时心暖,泰勒竟然笑了起来。 安伦瞥了一眼微笑的泰勒,没有关心问候,也没有其他的肢体语言,依旧木雕泥塑一般地坐在原处。 “安伦,你没事吧。”泰勒试图坐起身,但身下的暖意让他又躺了回去。 安伦没有回答,他当然没事,现在有事的是泰勒,他竟然有些想骂人的感觉。 “你没事就好。”泰勒说完竟然一阵咳嗽,整个山洞里响起了嗡嗡的回声。 安伦站起身,赤/裸的上身让泰勒又是一阵发笑。 不远处燃起的火堆已经把瓶装的矿泉水烧开,分好了杯中的水,安伦又将医药箱中的刀剪扔进了仍在咕咕冒气的热水中。 忙了半天,拖过了一大包工具,安伦一把撩开了泰勒身上盖着的行军布。 “已经给你打过麻药了,现在我要取出弹片。”安伦面无表情地说,他似乎对没有标註保质期的麻药很有信心,就算是没有麻药,他也相信泰勒能够忍得了这短暂的疼痛。 “你行吗?”泰勒半开玩笑地问,他不是不相信安伦的技术,他只是想逗着他多说几句话。 没有商量,也没有再给泰勒提醒,安伦一刀下去只是轻轻地一拨,一声清脆的弹壳落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又换了一把剪刀,腿上的伤口比肩膀上的深了许多。安伦已经判断过,虽说自己有能力取出腿上的弹壳,但一定会血流不止的,在这样的环境里,那纯粹是拿泰勒的生命在开玩笑。 泰勒盯着安伦的一头还带着湿气的头髮,心里竟然无比的安生。 他做好了大腿被剪开的准备,即使因此失血过多丢了性命,他竟然觉得那是最美的死法。 多少年了,他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死亡,死亡的方式也千奇百怪,但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内心,他愿意死在安伦的手里,更何况现在不是双方为敌了。 听着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泰勒的腿部伤口被安伦小心地清理了,接着上了止血药,又接着是一圈圈纱布的缠绕。 安伦没有给他动腿。 “怎么没有取弹片?”泰勒不解地问。 安伦愣了半天,闷声说到,“你瘸了不是更好吗。” 泰勒又笑了起来,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一直处于开心的状态。 “安伦,摘掉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 第24章 化敌为友 安伦对着泰勒不满地“哼”了一声,把沾满了血液的纱布团城一团扔进了火里,他习惯毁尸灭迹,而后又背过了身开始仔细观察整个洞穴。 安伦是迷人的,尽管现在戴着的是另一幅面具,泰勒看的出神,那份特异的磁场让他莫名地兴奋。 “你在想什么?”泰勒看着皱眉的安伦不解地问到。 安伦终于转过了身,冷冷地回答,“我正要问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能够质问泰勒是因为凭着对泰勒的了解。泰勒那么敏感,如果他不清楚现在的处境,当他第睁开眼的时候首先会问“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就会想办法离开一个自己不能把控的环境。 而现在,泰勒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异常,他定是到过或者听过这个洞穴,安伦相信自己的判断。 泰勒嘿嘿地笑了,他从没想过当初让乔伊弄的这一妙处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是我修的地宫,怎么样?”泰勒问到。 此时,安伦才明白当初在水里,自己要托泰勒出水的时候他为何一味地下沉自己,原来他心里早有把握。 安伦盯着泰勒看了一眼,说:“这么大的工程,就没有人知道吗?” 安伦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那些像苍蝇一般的美情局人员怎么会容忍泰勒修建这么一处地宫,如果他们知道,那么自己和泰勒现在就仍然处于危险之中。 泰勒摇头说:“除了乔伊,或许虎头金来过,你可以看看有没有虎头金留下的痕迹。” 虎头金? 安伦知道虎头金,但并没有与那个组织打过交道。比起泰勒的fan4满世界胡作非为,虎头金这地头蛇要安生许多。 安伦在泰勒的话音落下不久,果然在小洞附近的暗石旁发现了简单刻画的虎头及一句表示感谢的话。 不用再问了,现在看来,这里是安全的。 安伦坐回了发热的石头上,放松下来的剎那,他感觉非常劳累。 就这样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 泰勒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面前的神仙可以永远当个安静的哑巴。 “喂,你竟然把我锁在花店,你想干什么?”泰勒有些恼怒地问到。 等了好半天,安伦才开口问到:“你怎么会在河里?” “闻着你的味我就去了。”泰勒显然是有些动怒了,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安伦为了让泰勒不受伤害而把他囚禁在花店内呢。 安伦自然不会理会这样的话,依旧板起了脸。 在忍受着伤口传来的疼痛中,泰勒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怎么了?”安伦第一次问了一句关心泰勒的话,或许只是对救命恩人的愧疚罢了。 泰勒长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失望地看着安伦。 安伦在安静了很久后,勐地背过了身,在自己头上一阵摸索后,又轻轻地转回了头。 第31页 泰勒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如同漫画中走出的主人公一般。他冷酷、霸气、傲娇地盯着泰勒。 “这就对了。”泰勒微微一笑,声音有些打颤,“安伦,我想告诉你,我没有杀m9。” 这句话一直憋在泰勒心里,只有见到这张脸他才把这句话说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安伦误解。 “我知道。”安伦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知道谁下的手吗?”泰勒疑惑地问。 “知道。” “是谁?”泰勒急急的问了一句,因为唿吸不畅,又开始了一阵咳嗽。 安伦在泰勒咳嗽的期间皱起了眉头。这看似对泰勒的关心,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自己的钱宁。 钱宁有应激性咳嗽,自从做过胃部的手术,咳嗽变得更加严重了。眼前泰勒的咳嗽让安伦一阵迷茫,他似乎听到了几万里之外的爱人的嘆息声。 “到底是谁?”泰勒又一声追问让安伦回过了神,他微微昂起头,不屑地说:“已经死了。” “暗刀?是不是他?”泰勒只等待着得到肯定的答案。 安伦没有回答,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就永远也不能再让他开口了。 为了避免尴尬,泰勒还是转移了话题,“安伦,你知道吗,有很多次,我把一个人误认为成了你。” 安伦这次没有冷漠,竟然出现了一丝笑意,“你说的阿诺吗?” “你怎么……”话没说完又被泰勒咽了回去。 “因为有时候他就是我扮演的,当然,跟你睡觉的不是我。”安伦的话让泰勒不自觉地脸上发烫了,他到不是在意和男人上床,他在意的是被意/淫的对象给小瞧了的感觉。 如果压在他身上的是安伦,他们现在的见面会不会异常的尴尬? 支吾了半天,泰勒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他没事吧?” 安伦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得到阿诺还好的消息真的让他心生波澜,他还好,那就好。 “他真的是你的特工吗?”泰勒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更加荒谬地问了一句。 安伦点头说:“本来是,但现在被我开了。” “为什么?”泰勒很想知道为什么,但又怕冷漠的安伦给无视掉,干脆不再说话。 安伦一皱眉,竟然主动地回答到,“一个特工,使用色/诱的手段也就罢了,竟然真的对敌人动了感情,这特工不合格,必须开除。” “你说什么?”泰勒不顾身体的剧痛,一下坐了起来,“动了真感情?” 安伦终于一反常态,瞪起了眼睛,对着泰勒吼道,“你好像很意外啊?” 不考虑阿诺的特工身份,泰勒真的相信阿诺对自己的感情,但能从安伦的口中印证,泰勒既满足又有些扭捏。 一阵纠结,泰勒再次被疼痛折磨的一阵龇牙咧嘴。 安伦把杯子里凉好的开水端给了泰勒,泰勒看了看面前晃动的杯子,艰难地抬起了手。 “那,他现在在哪?”泰勒问到。 “在哪?就在你被锁起来的花店内,你就是个白痴。”安伦说着把自己手中的杯子送到嘴边,一昂头喝了个底朝天。 “可是那花店内没有人。”泰勒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没了声音。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抬手想要触摸墙上的开关时,手指并没有进行推或者拉的动作,可是那个时候,花店的灯亮了。原来,他一直在那里,看到自己的离去,他会不会伤心? 一切内心的争斗并没有显示在泰勒的脸上,他开始问自己,如果那个时候看到阿诺,自己会不会不管不顾地飞奔到安伦身边呢? 一阵头晕,泰勒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渐渐地眼前一阵发黑。 就在安伦俯身给泰勒做检查的瞬间,泰勒死死地抓住了安伦的手,打着颤说到,“就算阿诺在花店,我还是会赶到你身边的。” 安伦的手一下怔在原处,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他还在等你。” “安伦——”泰勒迷迷煳煳地搂住了安伦的脖子,微微唿出的热气喷在了安伦的耳边,“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你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 安伦掰开泰勒的手,看着陷入昏迷的泰勒,也是一阵唏嘘,这个人在他生命里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只是,他的爱情里没有你。 泰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医院,身旁的各项仪器滴滴答答地响着。 在有限的空间,泰勒搜寻着安伦的身影,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张让自己思之已久的脸。 “阿诺?你……”泰勒微弱地开了口。 “先生,n2还有事要做,我暂时照顾你。”阿诺的话听不出多大的兴奋却是满满的醋意。 泰勒又闭上了眼睛,他回想起自己与阿诺的点点滴滴,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 “暂时?也对,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泰勒像是自言自语,他不可能求得一个特工与自己长相厮守。 自己付出的两份真情就是个屁。 阿诺再也不是以往天真烂漫的阳光少年,他是机关算尽的坐地炮。 他算来算去没算到爱情来了会身不由己。 沉闷的空气异常压抑,各自有着不吐不快的感情问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他们的感情之间像是横亘着两尖的长/枪,走远了会掉,走近了会疼。 这个时刻,率先开口的是爱的卑微的弱者,他们的性格使然,当然谁也不会先低下头。 有人说,爱情中,如果两人都像大山一般孤傲独立,那么两座山是没有重合的一刻,除非地震引发了崩塌,那时候是你毁我亡罢了。只有一座大山被柔柔长长的细水缠绕,才能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泰勒使用的是最好的止疼药,但心里的伤痛让他更加焦躁不安。 他眉头紧锁,双唇紧闭,谁能理解他同时被两个爱人抛弃的感觉呢。 阿诺,他正试图用理智战胜情感,他不过是和泰勒睡了两次,怎么就这么难捨难分呢。 泰勒在花店又冲出店门时,他真的心痛了很久。 那时,他认为,即使付出了这么多,在泰勒眼里,自己也只是排在安伦之后的存在。 安伦是他崇拜的人,也是他的保护对象,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人感情,他都不该产生对上级的妒忌,可事与愿违,他已经不能把控了。 当安伦把泰勒交给自己时,阿诺清醒地知道,安伦与泰勒和自己的缘分已经接近尾声了。 他本该高兴,那个人走了,泰勒就只有心里想想的份了,可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不甘心,还想一心挤掉安伦在泰勒心中的位置呢。 终于忍不住了,阿诺先开了口,“你是多爱n2啊?” 泰勒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抖着嘴唇说:“很爱,爱到愿意死在他手里。” 第25章 结局 还没等阿诺说话,泰勒继续说到,“他是我心中的神,没人能替代他的位置。” 第32页 阿诺点点头,“我明白了。” 泰勒继续说到,“阿诺,神和人是不一样的,就像我们可以在一起做一些正常人能做的事,但是,神不可以,他不容亵渎。” 阿诺吃惊地看着泰勒,等着他继续把话说完。 “阿诺,如果你相信,这个世上,在我心里的,安伦永远第一,你也永远第二。如果你不满意这个排位,我只能表示遗憾了。”泰勒用力地睁大了眼。 “先生,我愿意做这个第二。”阿诺竟然眼圈红了。 泰勒笑了起来,他似乎忘了自己身受重伤,兴奋地问阿诺,“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正在阿诺要开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医生来给泰勒换药的,阿诺默默地站起身。 泰勒看着全副武装的医生一阵心惊,黄种人? 等到医生离开后,泰勒警觉地看向阿诺,慢慢地问到,“这是哪里?” “这是中国大使馆。”阿诺说着又坐到了泰勒的身边,“除了这里,你我都没有安全的容身之处了。” 泰勒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又轻轻地笑了,“我不认为这里是安全的,毕竟我做过对不起中国政府的事情,不管那是出于什么原因。” 阿诺正了正泰勒手上的针管,似有所悟地说:“n2会处理好一切的。” 此话一出,双方都开始沉默,如果这个人不再被提起,或许他们之间不会再出现这种把控不住的尴尬。 许久,阿诺伸出了手,轻轻地抚上了泰勒的脸,带着颤音问到:“你会跟我走吗?放下你的组织,放下你的地位,就你和我?” 泰勒木雕泥塑般地目光失神了很久,或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半生的好勇斗狠,半生的与那个人纠缠不清,在以前不着边际的黑暗里,内心也嚮往着那一束平和的阳光。 曾经想过,背靠高山,面朝大海,与自己灵魂的伴侣一起等着岁月将其带走,在风里,在雨里,在苍茫时间的每一粒尘埃里。 可他毕竟负过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他又有何脸面享受那不来就不属于他的安宁。 感受着面前人的抚触,他全身都在颤慄,伸出了更加抖动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只停留在脸上的手。 “阿诺,你真的要我放弃组织吗,那样我就不能好好地保护你了。”泰勒的声音同样在打颤。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 得到数据的安伦最快速地把信息传递到了国内,一场纠结了即将三年的任务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