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度冰点的自燃》 第1页 [侦探推理] 《21度冰点的自燃》作者:糟糠婆婆【完结】 人性卑劣,为了私慾可以铤而走险。 张铭与陈法义是警察与法医的完美搭档,两人一起破获了多起案件,而一件件的案件后,可以看到的是人性的种种丑态。 张铭几年前捲入一起大案,后又失忆,但是几年后,那起案件的兇手却又继续出现作案,父亲的消失,发现的断臂,这些都指向了同一件错综复杂的案件…... (此文是我五年前写的旧文,那时候笔名叫(端木果果),不是现在的名字。) 内容标籤: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铭,陈法义 ┃ 配角:陈灰,徐妍书,余末 ┃ 其它:破案类型,刑侦剧 ====================================================================== 文章类型:原创-无cp-近代现代-悬疑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116410字 第1章 血染 某城,明光市。2014年12月25日,这天大街上到处瀰漫着浪漫的节日氛围,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张英祺在等自己的女朋友出现一起过这个浪漫的圣诞节。他的脸上的每个表情都像在说:我好幸福。 就在这个时候,一枚子弹从远处急速地穿过张英祺的胸口,疼痛感在张英祺的身上迅速的蔓延开来,血也渐渐把衣服染红,张英祺立马倒了下来,在冷风中蜷缩起来,他捂着胸口向路人求救。在他身边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张英祺就晕了过去。 在医院,张英祺的女朋友吴印雪哭着对医生说:“他怎么样了?还会甦醒吗?”医生说:“子弹穿过心脏与心肺之间,不过没有击中要害,失血过多,能不能醒就要看他自己了。” 这时候警察走到吴印雪的面前,带头的警察拿出自己的警察证给吴印雪看了一下并对吴印雪说道:“你好,我是这次调查这起案件的警察,为了早点找到兇手,请你配合警方。先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在警察局,张警官问吴印雪:“你男朋友有什么仇人吗?” 吴印雪想了想:“应该没有吧。他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人,不大会跟人有矛盾。我跟他也刚交往了一个月,对他也不是很熟悉。” 张警官又问:“那你知道他最近有没有跟平常不一样的行为吗?” 吴印雪回答道:“我跟他也不熟悉,刚交往一个月,只要他叫我出来我才会出来的,我一般也不会去找他。不过最近他一直跟我抱怨说他的同事对他有偏见什么的,好像还跟他吵过一架。我不是一个喜欢问很多的人,所以也没问过。” 之后警察只问了些细碎的问题,问完之后就让吴印雪回去了。 张警官自己一个人拿着笔在手中转动着,两边的眉毛聚拢起来。窗外的寒风在唿唿的刮着,好像有人在空气中吶喊一样。 第二天,湖面结起了冰,街上的人们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几乎都把脸全部埋进了围巾里。这天张警官跟自己的搭档陈灰一起去张英祺的公司进行调查。 张警官看着陈灰露出了如同流星一般概率的微笑,陈灰看着张警官的微笑,顿时感觉浑身一个哆嗦。陈灰面露难色看着张警官说:“张警官,有什么事您就说。” 张警官看着陈灰说道:“陈灰你知道吧,在查案时有一种技巧就是暗访。所以呢,你打扮成公司职员去调查一下张英祺日常的联繫。” 陈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哈” 其实陈灰想起上次调查□□事件让他打扮成女人的事情,真是连联想都觉得可怕。陈灰是今年刚当上警察的,他183的个子,五官精緻,有点秀气,所以按照辈分还是样貌,陈灰都是变装的不二人选。 陈灰穿着西装出现在张警官面前,张警官看着陈灰说:“小伙子真是帅气逼人啊!我这老腊肉好走一边了。” 陈灰脸上不禁挂下黑线,默默地嘆口气。 陈灰走进张英祺的公司,开始进行调查。大概过了四个小时左右,陈灰回到张警官的车上。 “查到什么线索了吗?”张警官边吃着汉堡边问道。 “买吃的也不给我带一份。”陈灰埋怨道。 张警官指了指一旁的塑胶袋,继续吃汉堡。陈灰笑了笑,从塑胶袋里拿出汉堡和可乐,一边啃一边跟张警官说明调查来的线索。 “首先是从前台小敏那里得来的线索,小敏告诉我张英祺是一年前进入公司的,由于他是经理的外甥,所以大家都跟他关系很好的。 公司的保洁王阿姨说小张人很好的,有一次在路上看到她拿着很重的东西会来帮她拿的。”陈灰说道。 “那难道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了吗?”张警官听后说道。 “有,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听公司职员小林说张英祺最近有件事很奇怪,不过没几个人知道,那天他在楼梯口抽菸,门是虚掩着的,他看到张英祺和一个女的在楼梯转角口争吵,那女的哭得还很伤心的样子。”陈灰说着,拿起了可乐大吸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喜欢请评论!谢谢!鞠躬!小红花! 我这人啊!就是real !respect 第2页 peace! 第2章 回忆 警察办公室里,张警官的菸灰缸里塞满了一根根还来不及抽完的香菸屁股,他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沉思。就在这时,陈灰来了。 “张警官,你是在这里几天没回去了,满屋子的香菸味,你是要靠抽香菸来填饱肚子了是不是?”说着,陈灰就拿出手里边的饭盒放在了张警官的办公桌上,“你最爱吃的鳝丝面!” 张警官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果然还是你小子了解我。”说着就吃了起来。 “这几天局长一直在催促我们破案,这不,那姓张的小子的案子还没结呢!结果第二天他在老家的妈妈又被杀了。这兇手还真是变态,杀了人就算了,还把尸体给肢解了,手段极其残忍,心啊肝啊什么都被掏了出来。老妈都被杀了,说不定下一个被杀的就是他父亲了。” 还没等张警官吃完面,他就接到电话说在城西的旧街区,发生了一起碎尸案,需要马上到现场。 张警官二话不说,立马带着陈灰赶到了现场。这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地面上的血水慢慢的流淌着,把破乱不堪的街道弄得更加面目狰狞。 陈医官说:“这具尸体为男性,50岁左右,尸体被兇手切成了80块,去掉了骨头,现在只剩下一片片的碎片,碎片摆放完整,骨头也是清晰可见,显然兇手与被害者有很大的仇恨。” 张警官用手轻轻打开装着死者尸体碎片的塑胶袋,陈灰瞄了一眼塑胶袋里的尸体碎片,已经在旁边吐得不行了,张警官看着陈灰,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 张警官对这鲜有人为的这几起兇杀案,感到莫大的压力,他从口袋里掏出香菸,正准备点菸的时候,现场勘查的人立马传来消息说,在100米以外的一个塑料垃圾桶里找到了死者的头颅。张警官二话没说立马跑了过去,陈灰也是紧随其后。 “跟张英祺还真的挺像的,不过没有指纹的话,还是难以确认死者的身份,还是要首先找到死者的手指才行。”陈医官看着头颅对张警官说道。 “现在看来兇手跟张英祺家的人有很大的仇,否则怎么会要杀光他全家呢?”张警官说。 回到警局,张警官马上调派了小吴和小陈来帮忙一起调查这起案件,首先让小吴去张英祺的老家查一查他家的情况,并且调查一下是否张英祺家有仇家,平时是不是与人不和。张警官让小陈去医院看管张英祺,看兇手的手段,万一知道张英祺没死也许是会来把张英祺给碎尸的。保护好张英祺,避免被兇手杀害。张警官让陈灰去调查一下案发地点附近的摄像头,看看是否能查到点线索,以及再调查一下以往是不是有一样犯罪手法的犯人是否跟张英祺家的人有联繫或者有仇恨之类的。 张警官独自一人找到陈医官,“陈医官,刚才看你神色怪异,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面说。” 陈医官轻轻一笑,说道:“张铭,你还是一点没变,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这个死者虽然被碎尸了,但是奇怪的是这兇手的头颅也太好找了吧!如果兇手想掩盖身份大可以把头颅藏到更加难找的地方,这么好找真的不是刻意放的吗?尸体切成这么碎,復原工作也很困难,也不能确保头颅必定是这具尸体的。” 张警官说:“说得有理,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立马跑出了鑑证科,一熘烟就看不见了踪影。 陈医官笑了笑,摇摇头说:“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陈医官名叫陈法义,跟张警官相识是在大学的时候,还记得那次大学第一次上课时,班主任要求大家上讲台介绍自己时,陈医官介绍自己叫陈法义,说完,张警官那个毛头小子立马问道:“陈法义,你这名字取得还真是特别啊!难道说你的梦想是当个法医不是?我的梦想是当一个警察,说不定我们以后可以组一个组合呢!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只听得陈法义回答道:“你若当了警察,我若是当法医还不是一段孽缘!” 全班的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穿过陈法义和张铭的耳朵,张铭倒是没心没肺,跟着大家一起笑,陈法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只感觉两耳朵热热的。 中午吃饭时,张铭看陈法义一个人吃饭就端着饭碗到他的身旁,陈法义就当没看到他,依旧自顾自地吃饭。张铭看着陈法义说:“新同学,今天学校大礼堂有活动要不要一起去?去看看有没有美女。”陈法义就当没听见,课上的事情再回想仍叫人羞愤难当,只怪自己不会说话,搞得自己与他似乎是一对同性恋似的。 张铭长得身材魁梧,身高183左右,皮肤黝黑,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眉眼里透着一股子的英气。而陈法义却是皮肤白净,身高也要180,薄唇皓齿,身上透着一股秀气,好似蒲松龄作品中的秀气书生,让人看了不禁犹怜。 外人不明事理的,若是看了也不免会往他处想想。 张铭看陈法义没回应于是又说了一遍。陈法义此时却已经吃完了饭端着饭碗走了。张铭看他这般反应兴许也猜到是为何这样,于是马上跑到陈法义面前,拉着他说:“小陈,你不要生气了,我对于课上的事跟你道歉,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如何?” 第3页 陈法义自己也不是一个小器的人,瘪瘪嘴看着张铭酷酷地说道:“那行吧!晚上我要吃垮你!” 张铭这时眼睛亮起来,露出了爽朗的微笑,回了声:“好!”,搭着陈法义的肩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一下吧! 第3章 扑朔 张警官这个时候又来到了另一个案发现场,很奇怪的是,这个地方一点也看不来像是发生过兇杀案一样,兇杀案现场是一幢豪华别墅,特别气派。屋内更是装修得甚是豪华,别具一格,房间内就算是一个杯子也要价值上千。 死者名叫欧阳明惠,在这栋别墅当保姆,年纪25岁,住明光市的城西的一间廉价出租屋内,外貌美丽可人,与她不符的是手上却有一个个粗厚的茧子。 正好这时,陈灰打电话给张警官,张铭接起电话,陈灰在手机里说:“张警官,我查张英祺公司摄像头查到一个线索,在张英祺被害前两天,有一个女的来找过张英祺,正好被摄像头拍到,我现在用手机发小视频给你看。” 张铭打开陈灰发过来的小视频,突然眼睛一动不动,眼神也开始发光,忽然又皱起眉头,关掉小视频继续与陈灰通话:“这女的我见过,可惜她现在正躺在兇杀案的现场,因为她现在已经死了。”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张铭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这案件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总要有线索的时候,似乎线索也突然被砍断,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拉着他不让他前进。 这个叫欧阳明惠的死者躺在一张欧式实木白色双人大床上,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高级礼服,她的身上以及床上都铺满了无比纯洁的白玫瑰花瓣,本是一个脸色惨白的死者却变得无比的优雅美丽,死者脸部以及全身惨白无比,就像被放干了血一样。 陈法义对张铭说:“死者25岁,名叫欧阳明惠,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被放干了血,死之前应该十分痛苦,因为在死之前一直都是有意识的。死亡期间会冒冷汗,发抖,脱水,惨白,甚至会失去意识,而兇手却让死者一直处于一种有意识的状态,死者死之前应该十分痛苦吧。” 现场周围没有什么痕迹,跟之前的案件一样,现场很干净很整洁,太过干净就像没有什么人生活过一样,却反而让人怀疑。 张铭马上掏出手机给陈灰打了电话,他让陈灰立马去查查欧阳明惠的背景以及生活关系,有什么线索马上联繫他。 张铭在现场来回走动,低着头看着地板上,他一边看一边走,他突然看见就在那张实木大床旁边的床头柜的后面,有一样什么东西,他急忙走过去弯下腰捡起了那个东西,原来是一颗扣子,这扣子玉白色,半径有一厘米长,上面有一个“y”的字母印记,像是什么品牌店特有的商标,张铭这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同事徐妍书。 还记得前几天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徐妍书在看一本时尚杂志,徐妍书一直盯着书上的一件衣服,这衣服旁边还写了一个特别大的衣服商标,就是跟这个扣子上的“y”是一样的。 他马上拿出手机打给徐妍书,手机拨通了,电话里的嘟嘟声一直没有停下来,张铭听得心急火燎,不禁嘟囔着说:“不知道在干嘛?快接电话啊!” 大概过了有十秒,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音:“喂!张警官什么事?” 张铭马上说:“就前两天你在那本杂志上看中的那件衣服是什么品牌啊?” 徐妍书一时间想不起来说:“什么衣服?” 张铭更是着急恨不得跑到她面前去当面跟她说:“就是你在杂志上看中的那件有y标志的那件衣服。” 终于徐妍书想了起来:“那件衣服是一家叫y.fanshion的品牌店出售的衣服。里边的衣服都价格昂贵,每次都是限量的几件,也不是一般人想买就能买到的,只有註册了会员的人才能买到。” “那在哪里可以买到这样的衣服?”张铭问。 “市里只有三家店,一家在城东的慕上里,一家在城中的壹诚品,一家在城南的梦里轩。”还没等徐妍书说完,就听到电话另一边发出的嘟嘟嘟声,这个张铭有没等她讲完电话就挂了。徐妍书嘆了一口气,她放下手机继续跟朋友逛街,朋友问什么事,徐妍书也是笑笑说没事。 张铭跟徐妍书讲完电话后立马,联繫陈灰跟他一起先去城东慕上里调查衣服的事情。他们到达品牌店后,一开始店里的店员死活不让他们进去,直到他们掏出警察证才让进。他们进店之后,张铭立马叫店经理出来,店经理长着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就像旧时期时那些狗仗人势的僕人一样,果然自视清高的人都爱鼻孔朝天。 张铭不想跟他废话,于是立即切入主题,张铭掏出在现场捡到的扣子给那个店经理看,那个店经理掏出一块手帕,把扣子接到手心,他眼睛微微地眯成一条细线,他说:“这颗扣子是我们冬季新款里的一件衣服,我们全国只有60件,我们店有3件,另外城中和城西每家店各有3件。不过不好意思,我们是不方便透露给你们顾客信息的。” 张铭看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特别厌恶,他厉声道:“店经理,想来你也不想店里招致什么恶劣新闻吧?如果说我们这起案件破获时记者问我们是如何破获这起案件的,我想我不可不能保证说出什么跟你们店有关的信息啊?” 第4页 店经理的眼睛咕噜一转,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地说:“也不是不能给你们看,如果给你们看,我只怕公司知道我泄露机密的事情,是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相信你们警察一定有相当高的信誉,如果你们答应替我保密,给你们看一下也是可以的。” 说着店经理把张铭和陈灰带进办公室,打开一个机密软体,并且迅速地输入密码,看他那副样子就像是怕我们偷看一样。软体打开后,张铭和陈灰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这九件衣服的销售记录,突然张铭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吴印雪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一下吧!看我的小眼神汪汪的~ 第4章 迷离 张铭和陈灰立马去找吴印雪,想从她那里找到一点线索,于是他们马上出发去吴印雪家。 在坐车去吴印雪家的路上,局长打电话给张铭,张铭看着手机屏幕上亮着邢局的名字,心里虽然恼火但是还是接了,电话那头:“张铭,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起案件破了,从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了,现在报纸上都已经登出来了,现在满城都是人心惶惶,上面的人要说我们办事不力,我们的压力很大的!” 张铭笑嘻嘻地对邢局说:“邢局,你放心,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马上可以把案件查出来!不会给你压力的!” 只听得电话那头,嘆了一口气,马上就挂了电话,电话立马又回到了手机开机页面。 张铭皱起眉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准备抽,计程车司机立马说:“先生你别在我车里抽菸,不然我的车要变得乌烟瘴气的了。” 张铭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道:“师傅,不好意思啊!”说完立马把烟给灭了,扔出了窗外。 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张铭和陈灰来到了吴印雪的家。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栋欧式的独栋豪宅,在门口出示了证件之后,管家终于让我们进了里面。我们进去时看到了吴印雪的爸爸,他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只见那报纸头条就是明光市最近几起的连环杀人事件。 他看到我们轻轻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把报纸放在一边,慢慢走过来跟我们说:“请问二位来这里是干什么?似乎两位最近应该十分繁忙,不在外面查案子。来我家做什么?” 张铭露出笑脸说道:“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您女儿的衣服扣子。所以有些事想来问问,希望你们配合。” 吴印雪的爸爸冷笑一声:“我的女儿怎么可能跟案件有关,看来你们是查错了吧!”他一说完正准备叫管家送客。 这时,我们被管家快拦到门外的时候,张铭迅速挣脱管家的手,跑到楼上的房间大喊:“吴印雪!吴印雪!快出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想要早日破案,让整个市的人过上安定的日子就来告诉我们一些线索,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吴印雪!吴印雪!” 张铭扯着嗓子,陈灰在下面拉着管家,就在这时吴印雪突然打开左边的房门从里边走了出来。 吴印雪的爸爸说:“我都能搞定的,你出来干什么!” 吴印雪看着他爸爸说:“爸爸,案件需要我的帮忙,我只要提供一点点线索,不就能早日把兇手抓出来吗?还是让我说出来吧!” 吴印雪的爸爸看着倔强的女儿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吴印雪跟我们一起走进了一个房间,我们坐在一张沙发上,她坐在对面,她吩咐好别人不要来房间后就慢慢地跟我们讲述那天发生的事情。 吴印雪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水后说:“那天下午,我知道欧阳明惠工作的地方,于是我就决定去找她谈一谈关于张英祺的事情,欧阳明惠虽然是那栋豪宅的保姆,也是那种每天定时几个小时去那家人家打扫的那种保姆,由于那栋房子的主人已经移民去国外了,怕房子日子久会积灰,或者是怕有陌生人闯进来住,所以就雇了欧阳明惠去打扫房子。” 张铭问:“那欧阳明惠跟张英祺是什么关系呢?” 吴印雪说:“他们在我之前是情侣,其实我跟张英祺在一起时,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原来他还有一个女朋友,与其说是女朋友不如说是未婚妻更贴切一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有7年了,而我却一直被闷在鼓里。 他们从高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一直到大学毕业正好是满满的七年。而我却是在大一的时候认识了张英祺,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了明光大学,而我是以全校第二的成绩考进去的。记得认识张英祺时是那天第一天去学校报导的时候,我那天穿了一双新高跟鞋,由于没有是新鞋没穿习惯就摔了一跤,正好遇到了张英祺,他其实一看就是那种没钱的男人,不过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他就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还用非常温柔的声音问我摔得疼不疼。其实那时我可能已经喜欢他了吧!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吴印雪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学的时候我跟别的女孩子一样,默默地喜欢着一个人,只要听说张英祺在哪里演讲,打篮球,跑步什么的,我就会跟别的同学一起去看他。就这样我整整暗恋了他三年,我以为我们是不会再有交集的,直到8月的一个早上,由于我早上没吃早饭,烈日的阳光把我晒得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看到张英祺就在我眼前,我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再过一年就要毕业了,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他,也许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就在那次我鼓起勇气跟他要了电话号码,一边报答他的帮助我的恩情,一来一往我们也渐渐熟悉起来,他似乎也对我有感觉,经常会发简讯打电话给我嘘寒问暖,就在去年的圣诞节他向我告白了,之前学校有传言说他有女朋友,所以我也没有去主动追求过他,他那次跟我告白,于是我就先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立即摇摇头说没有,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第5页 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我们在一起大概过了有半年,欧阳明惠就来找我了,那天我们下课,我跟几个朋友正准备去学校的饭馆里吃饭,欧阳明惠就跑来拦住我不让我走,我看着她,她就让我跟她聊一聊,我不准备跟她搭话,她又说是为了张英祺的事情。我也只好跟她谈话,从她那里知道原来她是张英祺的女朋友已经在一起快7年了,再过半年等张英祺毕业了,他们就可以结婚了,希望我不要再纠缠张英祺,我就觉得特别好笑,明明是张英祺选择了我,我可没有纠缠他,现在我却变成了小三。真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我知道张英祺有女朋友后就立马跟张英祺分了手,可是张英祺一直来找我道歉,来求我原谅,后来我看他挺真诚就原谅了他,不过前提是要他跟欧阳明惠断绝关系。张英祺也答应了我。欧阳明惠与张英祺之后就断了关系,我们就又在一起了。我依旧不放心欧阳明惠的事情就请了私家侦探去查了欧阳明惠的社会关系。欧阳明惠是家中的独女,不过从小父母就离异了,她来这个城市也是因为张英祺在这个城市,这些事我都是从私家侦探那里知道的,不然我就会永远都不知道了。欧阳明惠还为张英祺弄掉过两个孩子。虽然我都知道,可是那时候我已经爱上张英祺了,我不可能会放弃他,于是我就把这些知道的事情全都放在心里,从没告诉过别人。 案发那天,我去找欧阳明惠,因为她求我离开张英祺,可是我已经离不开张英祺了,于是我们两就发生了争吵,争吵的时候她抓着我的衣服,我奋力挣脱逃走,后来才发现原来我衣服上的扣子掉了。 我只记得走的时候,我身边有个男子穿着黑色的外套,头戴帽子墨镜口罩,看上去行色匆匆,我那时为了快速逃离那里,我迅速开车走了,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等我到家后就听到了欧阳明惠死的消息,我害怕极了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把事情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爸就立马帮我安排好出国的手续,明天就要走了,结果还是逃不出你们的手心啊!之前我跟你们说我跟张英祺交往一个月是因为我担心你们查很多后就把我给牵扯进来,所以我才骗你们说才跟张英祺交往一个月的。” 张铭和陈灰听完了吴印雪的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心疼欧阳□□,又深感人性的卑劣。 来不及多想,张铭和陈灰就马上坐车赶到欧阳明惠案发现场,在车上,张铭忍不住破口大骂张英祺:“这个张英祺长得倒是一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就是个人渣!” 陈灰说:“是呀!真是人渣中的人渣!如果我是欧阳明惠的哥哥,我也想杀了他!” 张铭和陈灰都狠狠攥紧了拳头,眼睛里有一团不明的烈火燃烧着。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字好难!喜欢请收藏 第5章 方向 张铭和陈灰在快赶到欧阳明惠案发现场时,在医院看管张英祺的小陈打来电话说张英祺在他去上厕所时自己从医院逃跑了。张铭听完后,马上跟司机说“马上掉头回去刚才上车的小区。”司机听完马上掉头。 此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多钟了,正是下班高峰期,暮色已经变得很暗,车子周围有很多人络绎不绝地回家,有的开电瓶车,有的开轿车,有的骑自行车,还有很多人坐着公交车,路边有大群的人流在涌动,像是一团黑色的暗涌,快要把这个城市的街道吞没了。 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可以到吴印雪的家的小区了,可是眼看着长长的堵车车流,张铭急得攥紧了手,敲打着车门,他焦急地对司机说:“师傅,这里可不可以下车啊?” 司机师傅说:“这里当然不可以!” 张铭眼看着后面的路也被车给堵起来,他们坐的车进退两难,张铭此时向陈灰使了一个眼色,陈灰一下把张铭的意思瞭然于心,陈灰向张铭眨了一下眼,过了大概2秒钟后,张铭与陈灰一起同时打开了车门往吴印雪家住的小区跑去,他们跳过路边的拦路栏杆,就像拉满弓后发射出去的箭风一般的向前飞去。 张铭和陈灰大概跑了7分钟就已经跑到了吴印雪家门口,后面还有两个跑得气喘吁吁的保安,眼看这两个保安就快要追上张铭和陈灰的时候,他们看到张铭和陈灰已经走进了一栋别墅,于是哭丧着脸回保安室了。 张铭和陈灰走进吴印雪家后,管家正要向他们两询问,他们二话不说就马上跑进了吴印雪的房间,张铭打开吴印雪的衣柜,发现衣服已经有不少被拿走了,由于走得很匆忙,所以衣柜里的衣服很乱,张铭看着刚跑进房间的管家,还没等管家说一句话,张铭一个擒拿手把管家按倒在地,声音兇狠地说道:“说!吴印雪去哪里了?” 管家被张铭按得非常疼痛发出了:“啊啊”的□□声。管家被按得痛极了,脸色也变得难看极了,管家头上不住地渗出汗水,艰难地说道:“吴小姐去明光机场了。” 张铭听后又使劲用力攥紧管家的手,说道:“去哪里了?几点的飞机!” 管家说:“晚上七点去纽约的飞机。”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啊啊”声。 张铭和陈灰听完后立马跑出了小区,此时已经是大概6点多了,他们在路边拦了有十几分钟后,张铭看看手錶,时间紧迫,他看到有一辆摩的朝他们驶来,摩的上还有两个中年妇女,似乎要去什么地方的样子,眼看时间要不够了,他立即拦下了摩的,把坐在摩托车上的中年妇女赶了下来,张铭和陈灰坐上了摩的,那开摩的的师傅嘴里骂骂咧咧让他们下车,张铭立马掏出了警察证件,让他快点送他们去明光机场,那开摩托车的师傅看到证件后愣了一下,虽然那师傅继续骂骂咧咧地骂他们,不过摩托车已经飞也般地向明光机场的方向驶去。 第6页 夜幕降临,路边已经渐渐亮起了路灯,虽已经是寒冬的夜晚,但此刻坐在摩的上的两个人却像是两团激情燃烧的烈火一样,他们不住地尽情燃烧着好像要把整片大地照亮。 这次运气非常好,他们一路都是绿灯,花了大概20分钟左右,他们赶到了机场,看到机场的电子显示屏幕上显示19:00纽约的登机信息。 他们马上跑到登机口,远远看见吴印雪的身影以及在她旁边的个熟悉的身影。张铭和陈灰眼看着他们快要进机场登机口了,又开足了马力,一个眨眼的功夫张铭拦住吴印雪的去路,吴印雪旁边的张英祺一看到张铭立马跑得飞快,张铭像一团燃烧的烈火拼了命的追,终于张铭一下扑在了张英祺的身上,抓住他一个反手擒拿把张英祺按倒在地,张铭立马拿出手铐把张英祺铐住。 张英祺和吴印雪被带到警局。在审讯室里,张英祺一声不吭,张铭拿出了一张张被害人的照片,甩在了桌子上,声色兇狠地逼问道:“张英祺,你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你说到底为什么要杀你爸妈,还有欧阳明惠?现在证据确凿,你已经逃不了的了,如果你还想活着,那么你就早点招供吧!在欧阳明惠被害的那个小区里有监视摄像头已经拍到你了,并且我们已经拿到了监控资料。而你那天乔装打扮出医院时,医院的监控也拍到了你,即使吴印雪她不当指证你的人证,那天你偷偷熘出医院时早被打扫厕所的陈大妈看到了。” 在隔壁审讯室的吴印雪由陈灰进行审问,吴印雪说:“该说的我已经在今天下午说完了。其余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等我律师来了,你们再跟他讲吧。” 后来吴印雪的律师来了,并且把吴印雪保释了出去。张英祺也在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审讯中,张英祺终于开了口。张英祺对于杀害欧阳明惠供认不讳,而对于杀害自己爸妈的事情决口否认。 当张英祺听到自己父母被杀害时,脸色惨白,脸色瞬间变得蜡黄,不想自己还没来得及对父母敬孝,父母却早已离他而去。他这样一个残酷的杀人兇手却也露出了懊恼悔恨的表情,眼泪却也不自觉的流下来。他的嘴唇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活死人一般。 后来根据张英祺的供诉:圣诞节那天他中枪倒地也是事先准备好的,张英祺买通了一个做杀手的人,来枪杀他,并且瞄准他心脏与肺叶之间的位置被击中也不会死,并且他提前放了很多层纸板,保证流血多且不死。等自己一醒,就马上去杀害欧阳明惠。这样自己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 杀死欧阳明惠的动机是因为:欧阳明惠一直对他纠缠不休,妨碍了他与吴印雪,那天吴印雪去见过欧阳明惠后,吴印雪走时遇到的那个黑衣男子就是张英祺,他那天去找欧阳明惠早就预谋了要杀死欧阳明惠,他先用迷药把欧阳明惠迷倒后,把欧阳明惠放在了浴缸里割了欧阳明惠的手腕,欧阳明惠手一直流血,直至血全流光后,在确认欧阳明惠死后就离开了现场。 对于欧阳明惠的死,张铭的心里涌起了不一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愤怒还是怜惜。他不知道是不是所以豆蔻年华的姑娘都会遇到一个像张英祺那样的混蛋,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很多女孩子跟欧阳明惠一样,不求回报傻傻地为那样一个男孩子傻傻地付出一切,却是换来无数的伤害。 这样的男子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有时候你付出了一切并不会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在感情里很多东西都不是对等的,在付出的时候一定要先知道你付出一切的那个人是不是值得你付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爱你们哦~ 第6章 旧事 张英祺那次供述的时候情绪无比激动,讲到欧阳明惠时,张英祺突然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似的,突然看着张铭的眼神无比坚定,朝张铭大声喊道:“杀了我父母的人一定是顾纬易!” 对于这个突然被提到的人,张铭和陈灰似乎都一头雾水,因为从头至尾都没有查到关于这个人的线索。在张铭的再三逼供下终于说出了关于这个叫顾纬易跟欧阳□□的关系。 顾纬易是欧阳明惠异父异母的哥哥,欧阳明惠的父母离异后,欧阳明惠的妈妈带着六岁的欧阳明惠跟顾纬易的爸爸结了婚,虽然欧阳明惠不是顾爸爸的亲生女儿,但顾爸爸却对欧阳明惠视如己出。欧阳明惠的妈妈也对顾纬易特别好。 那时候欧阳明惠到他家时,顾纬易只有十岁,但是对于这两个从小父母离异的孩子而言,从小就经歷父母离异的痛苦的他们却比同龄的孩子更懂事听话。 顾纬易第一次见到欧阳明惠时,虽然他不喜欢这个跟自己分享父爱的女孩子,但他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女孩子的妈妈的帮助,父亲早就破产,也不会有一件件的生意上门。 在这个欧阳阿姨的面前,顾纬易总是可爱懂事地叫她妈妈,但是在背后顾纬易总是叫欧阳明惠的妈妈叫“那个女人”。欧阳明惠虽然年纪小,却知道这个小哥哥两面派的作风,虽然欧阳明惠很想告诉妈妈,但是看到爸爸妈妈一家团圆的画面,欧阳明惠还是忍了下来。 顾纬易看欧阳明惠不去告状,以为她是个懦弱好欺负的人,于是总是对她进行恶作剧,在背后欺负她。 第7页 有一次欧阳明惠跟这个小哥哥一起在路边的小店买零食,顾纬易其实早就想好了整欧阳明惠的手段,于是骗她出来,欧阳明惠在小店里买零食的时候,顾纬易就自己一个人回家了,想着欧阳明惠被整后哇哇大哭的模样,顾纬易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谁知顾纬易在家等了半个多小时,却仍不见欧阳明惠回来,于是就跑去那家小店找欧阳明惠,谁知欧阳明惠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向小店伯伯询问后才知道,欧阳明惠被他的小仇家——程启抓走了。 顾纬易一路小跑去找程启,想起上次顾纬易放狗咬程启的事情,真是让他心有余悸,虽然没有对程启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他依旧记得程启对顾纬易抛下的那句狠狠的话:“我等着!我会报仇的!” 顾纬易跑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程启的家,只见欧阳明惠一直哭个不停,膝盖上流着血,看了让人很是心疼。顾纬易虽然内心害怕极了,但是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瘦小的样子,使劲沖向程启面前跟程启拳头相向打了起来。顾纬易的拳头厉害极了三下两下就把程启打倒在地,程启尝到了顾纬易拳头的厉害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顾纬易拉起欧阳明惠死命地向家的方向跑着。 欧阳明惠由于膝盖破了跑不起来,于是顾纬易就把欧阳明惠背着,一点一点地走回来家。爸爸妈妈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很是意外,坚决要他们说出实情。 欧阳明惠知道如果让爸爸妈妈知道小哥哥在外面与别人打架并且还把自己牵扯进来的事情,定是会教训小哥哥的,于是欧阳明惠跟爸爸妈妈说是自己摔跤受了伤,小哥哥把她背回来的。 自从这件事以后,顾纬易对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刮目相看。在学校他是从不让任何人欺负她的,若有人敢欺负她,顾纬易定会与那个欺负她的人死磕到底的。 时光飞逝,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青春年华,欧阳明惠变成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子。而顾纬易却因为经常打架斗殴在高一时被勒令退学,顾纬易那时候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充满着叛逆的气息,愈加轮廓分别的脸,以及他身上一道道伤痕使他看上去更加的硬朗俊俏。 高一时,欧阳明惠成绩好,由于她温婉动人的容姿吸引了一大群如饥似渴的追求者。那些追求者中包括了张英祺,张英祺也是学校里样貌成绩的佼佼者,自然他的身后也有一大群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女追求者。 在张英祺发动了对欧阳明惠千好万好的追求攻势后,欧阳明惠跟张英祺在一起了。那时候爸爸妈妈只叫她好好念书,只求以后家里出一名大学生,由于顾纬易已经被退学,自然家里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欧阳明惠的身上。 可能是由于身上的压力越大,欧阳明惠对张英祺的依赖也越变越深。因为欧阳明惠害怕被爸妈责罚,所以恋爱这件事是万分保密的。 他们两默默谈恋爱谈了一年,保密工作做得好极了,除了欧阳明惠身边的好朋友赵欢知道,学校就没有别人知道了。这世界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直到高二时,张英祺和欧阳明惠在街上一起牵手散步时被顾纬易亲眼目睹,顾纬易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怒火从丹田沖向了大脑,冲到张英祺面前就是一拳头把他打倒在地。顾纬易拉着欧阳明惠就往家走,顾纬易把欧阳明惠扔在家里的沙发上,怒气冲天,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向欧阳明惠发狠的逼问道:“这个男的是谁?” 欧阳明惠不说一句话,不看顾纬易一眼,愣是把脸别了过去。顾纬易看到欧阳明惠的表情更是生气:“我去把这个男的解决了,看他以后还敢来靠近你?” “不许去!”欧阳明惠的嘴里吐出这三个字,平常温婉柔弱的她竟敢为了这样一个黄毛小子来顶撞他。顾纬易这时候就像失去了理智般,恶狠狠地说道:“你等着,即使我收拾不了他,我就去告诉爸妈!” “如果你敢告诉爸妈,从此你不再是我的哥哥!”欧阳明惠从没敢说这样的狠话,却说完心里马上就开始后悔了。 “好!你等着!”顾纬易扔下这句话,就“砰”的关上大门走了。 第7章 旧情 短短的一个礼拜,欧阳明惠在狂风暴雨的洗礼中,变得反应迟缓,神情呆滞,她不敢想像原来摧毁一切变得那么容易,心里还来得及接受发生的一切。 那天顾纬易与欧阳明惠吵完架悻悻离开后,欧阳明惠继续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去学校上课,那是星期一的下午,欧阳明惠正听着物理髮困的时候,突然朱老师来教室把欧阳明惠喊出了教室。 欧阳明惠一脸震惊地看着朱老师,朱老师对欧阳明惠说:“明惠,你家里出大事了。你爸爸由于投资股票失败,欠别人一大笔钱后,他在家跳楼自杀了。” 欧阳明惠听完这些话,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朱老师后来说的话,欧阳明惠像失聪了一样,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只记得妈妈坐在爸爸的尸体旁边大声的哭泣着,周围围着街坊四邻,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来帮忙的,有的是在议论的。看着他们这些人鄙夷的脸,欧阳明惠顿时感到一阵噁心,不自觉就晕了过去。 等欧阳明惠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顾纬易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顾纬易不动不动的表情与平常嚣张叛逆的样子相比,更增添了一份忧郁的美感。 第8页 “你醒啦?”顾纬易问。 “嗯,我怎么啦?妈妈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就要下床。 顾纬易拦到:“妈妈哭晕过去了,在另一个病房休息,姑姑陪着她呢!你放心吧!你刚才低血糖晕过去了。” 顾纬易继续说:“爸爸走了,我们等下去看妈妈的时候不要提关于爸爸的事情,妈妈的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懂吗?” 欧阳明惠点了点头。 来到妈妈的病房,与姑姑打了招唿,欧阳明惠就扑在妈妈的身上,默默地流着眼泪,见妈妈醒了,欧阳明惠马上擦了擦眼泪:“妈妈......”刚想说什么却看到顾纬易使了个眼色,欧阳明惠也一个字都没说,害怕说出一个关于爸爸的字会让妈妈伤心。 妈妈泪眼婆娑,顿时看上去老了好多。欧阳明惠不禁又啜泣起来,妈妈看到后一把把明惠搂在怀里,两人痛哭起来。顾纬易看在眼里,他也想像她们一样,好好的痛哭一场,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现在他是家中唯一一个男人了,他要守护这个家。 为爸爸办好了身后事。 明惠请了一天假在家陪伴妈妈,这天妈妈的精神似乎好多了对她说:“明惠,你要好好读书,以后要考上大学,为我们家争气!” 明惠听了连连点头,那天妈妈劝明惠去学校上学,明惠看妈妈的精神好多了就去上学了,跟往常一样上课下课,这天赵欢跑来跟明惠说:“你爸爸欠了我家很多钱,什么时候还给我家?我爸妈都快急得也去跳楼了!再不还我家的钱我就把你跟张英祺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你妈妈!” 明惠听完赵欢的话,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惊恐地看着赵欢。曾经我们是多么好的朋友,在钱面前,感情也变得一文不值。 明惠拉着赵欢来到了隐蔽的地方说道:“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妈妈好不好?” “不告诉你妈妈?我怎么出我心中这口恶气?因为你爸爸信心满满地告诉我爸爸几只股票必定会涨,所以我爸爸把公司里的一大笔钱都借给你爸爸,谁知这几只股票不涨反降,害得我爸爸公司钱款周转不灵,现在也要破产了!”赵欢愤怒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明惠哭着哀求道,可是即使她哀求,也改变不了现实。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你目睹一切,想要改变一切,却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 那天明惠哀求了赵欢很久,赵欢也答应了明惠不告诉她的妈妈。 可是第二天早上,明惠在吃早饭时,明惠看到妈妈接了一个电话后,马上晕倒,顾纬易被明惠的哭喊声吵醒,还没来得及换睡衣,看到倒在地上的妈妈,立即打了急救电话。 等到把妈妈送进医院,谁知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抢救,妈妈就已经停止了心跳,悄然离世了。 现在他们没有爸爸妈妈,成了真正的孤儿了。 接下来的几天,明惠没有去学校,顾纬易也没去打工,他们在家把妈妈的身后事给办好了,他们把爸妈葬在了一起。 顾纬易对明惠说:“你只要好好读书,我负责赚钱供你上学就行了,现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会好好守护你,守护这个家的。你要跟张英祺分手,这样你才有心思考上大学,知道吗?” 明惠点点头,答应了顾纬易的要求,但是顾纬易不知道明惠竟然为了张英祺可以做阳奉阴违的事情。 父母离世,曾经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自己。这种痛深深地烙在明惠的心上,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明惠再也不是那个温婉文静的小女孩了,她的心里的碉堡顿时已经被轰得一败涂地,满目疮痍,而她却还要粉饰太平,装作一切都很好的样子,这些听上去都是那么可笑。 那时候张英祺只是看她可怜就没有跟她分手,明惠不知道张英祺在别人的背后是怎么说她的,别人问张英祺为什么还不分手的原因,张英祺解释说是因为他还没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 明惠觉得她失去一切,只有张英祺没有抛弃她,所以她从那以后就加深了对张英祺的依赖,张英祺突然变成了明惠的一切。 明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成绩由第一跌倒了一百名以外。 高考的时候,明惠只想与张英祺在一起,明惠没有考上大学,但为了跟张英祺在一起,自己报了一个与张英祺在同一个城市的大专学校,而张英祺却上了明光市的重点大学。 从此天差地别,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人生观的人又如何在一起? 花花世界,诱惑太多,他本就不是一个肯为你撑伞的人,你为何不早点看清离开呢?在雨中看着他人相互依偎撑伞的场景你羡慕吗?那份孤独寒冷,他知道吗?不,他不知道。那么你为何不早点甩去那个不肯为你撑伞的人?既然他不爱你,可是你依旧可以好好爱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看下去还是很有意思的哦~最喜欢有耐心的人了! 第8章 错付 顾纬易在张英祺被捕三天后前来自首,我们看着顾纬易澄明如镜的眼睛,他把杀害张英祺爸妈的事情,从头至尾叙述了一遍。 顾纬易陈述道:“我害怕没有人知道明惠死亡的真相,我害怕她曾经努力付出的一切成为她心中说不出的秘密,正是她委屈求全换来的一切害死了她,我想要别人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是纯洁的,我想要别人知道真正害死她的人是谁。” 第9页 顾纬易还供述道:“明惠被杀害那天,她提前发了一条简讯给我,只说了一句:哥,你珍重。我就知道明惠可能要出事,等我赶到她工作的地方,发现她已经被杀害,她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她离别的时候我也要她是最美的,于是我就把她从浴缸中抱出来,给她换上了一件她最喜欢的礼服,她曾经跟我说过她在那栋别墅打扫时最喜欢女主人衣柜里的那件蓝色礼服,于是我就找来给她穿上,她就像白玫瑰一样洁白,我就把客厅里摆放的白玫瑰的花瓣扯下来洒在了她的身上。 很多年我都在南湾市打工供她上学,以为她早已经跟张英祺断了关系,谁知他们还在暗中交往,直到十天前我收到了明惠寄给我她这么几年来写的日记本,我看完日记本后才知道明惠发生的事情。 圣诞节那天我来到明光市,看到张英祺在路上等人,后来发现他等来了那个吴印雪,突然他就中枪倒地,之后明惠就被杀害了。我从来不准别人欺负明惠,现在明惠被害,我更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明惠是我唯一一个亲人,她都走了,我还有什么留恋,我要让张英祺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于是我在明惠被害后,去张英祺的老家,亲手把张英祺的爸妈杀了,也算是替明惠报了仇。” 张铭奋力抓起顾纬易的衣领,一把拎到与他平视的距离,愤怒地大喊道:“你以为你这样做,欧阳明惠在天上会笑吗?她看到你这样,她只会在天上流眼泪。她不会让你为她做这些傻事,她只想你过得好好的,不想你的生活在监牢里度过!” 张铭说完把顾纬易扔在了座位上,顾纬易听完张铭的话,愣了愣,眼神涣散,呆滞,突然奔溃似的狂笑起来。 顾纬易笑完,愤恨道:“你们又懂什么!” 张铭回过头,看了一眼顾纬易,表情凝重。张铭的眼睛里有愤怒,难过,无奈,焦灼等很多种不同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他的心五味陈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漫延全身,他突然想起一个人,一个跟他很遥远的人。 后来,审判结果下来了,顾纬易鑑于他的自首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张英祺由于有律师的辩护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吴印雪后因为被找到买通杀手替张英祺做不在场证明的帮凶证据,且有律师的辩护被判假释出狱。吴印雪出狱后立即出国了。 这个判案结果如何,都改变不了过去了。 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千万种,当你爱一个人时,不要用错的方式去爱人,也不要用对的方式爱错了人。 第9章 精分 这次的案件破获后,在张铭跟邢局再三要求下终于要来了两天的假期。 那天天气晴朗,天空一碧如洗,张铭正赖在床上睡懒觉。突然,他房间的门锁被转动,原来是陈法义。陈法义看到赖在床上的张铭,慢慢走到张铭床前,陈法义一手抓起张铭的被子,边扯边说道:“张铭!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快起来吃饭!” 张铭依旧死死的闭着眼睛,两手死抓着被子的一角,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大喊道:“不要啦!前几天的案子累死我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陈法义摇摇头,瘪瘪嘴:“快起来吃饭,不然,你等下又要胃不舒服了。”陈法义两手使劲一扯,谁知张铭这时候竟然没有用力拽住,陈法义看到张铭光光的身子。 张铭皮肤黝黑,□□的身子上一道道肉色的疤痕显得格外刺眼,他的腹部有六块坚实的腹肌,阳光照得他的曲线更是迷人。 陈法义竟然脸上一红,停顿了五秒钟,这五秒钟内,陈法义一定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咆哮而过。 陈法义扯着嗓子朝张铭大喊:“你睡觉怎么什么也没穿!你个暴露狂!你个死变态!” 说完马上把被子扔回张铭的身上,张铭这时才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面色微红的陈法义。 陈法义这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简单时尚的黑色西装裤,他赤脚站在地板上,窗外的阳光把他的皮肤照得晶莹透白,他细长浓密的眉毛微微下垂,立体挺拔的鼻樑,他的嘴角微微颤抖,张铭看着陈法义,颤抖地嘴唇,不由得想逗他一番:“帅哥!奴家马上就起床。” 陈法义瞬间变作噁心状:“你给我滚!”就气沖沖地离开了张铭的房间。 虽然与张铭同住一个屋檐下已经有三年,也经常被别人误会他们两是同性恋,可是陈法义至始至终都是个直男。像张铭那样的一个魁梧大汉,喜欢讲冷笑坏的怪男人,就像是一部专门破案的机器一样,平时一派不正经,嘻嘻哈哈的模样,但是只要一有案件,张铭瞬间从智商为零,变为一百九,一改平时不正经的模样,变得格外认真仔细。 陈法义一直怀疑张铭是个严重的精分患者,可是经过他的十几次偷偷试验下来,陈法义终于放弃了对张铭的研究,他得出的结论是:张铭是个日常与他人交流有行为障碍的人,不懂与人交往不懂一般的人情世故,不过好在没有差到不能与人沟通的地步。 陈法义坐在餐桌旁,桌上放了三菜一汤:西红柿炒蛋,青椒牛柳,糖醋排骨和丝瓜汤。这时候张铭终于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他不紧不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走到陈法义对面的椅子坐下。 第10页 陈法义看着他颓废地模样,冷冷地说道:“快吃饭!” “哦”张铭说完,拿起桌上的饭碗,一口一口地吃着饭,他看着桌上的菜,对着陈法义一笑:“法义,你烧的菜真好吃,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说完一脸很可怜的样子。 陈法义看着他,嘆了口气:“当你的好朋友就是做保姆的命,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饭呢?” 张铭被他一说就想起了要请吃饭的事情:“好的,今天晚上吧!去哪里吃,你挑。” 陈法义:“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等到张铭吃好了饭,洗好了碗,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张铭看到陈法义坐在沙发上看法制节目,于是就走到陈法义身旁坐了下来。 “法义,这次这起案件让我想起一个人。”张铭突然声音也变得严肃清冷起来。 “谁?”陈法义好奇地问。 “陈雪”从张铭嘴里吐出的两个字,也瞬间让陈法义沉默了。 陈雪是大学时候追求陈法义的女孩子,家世好,人聪明,还长得漂亮。追求陈法义追求了两年,每天送早饭,下课等陈法义,用“死缠烂打”的方式追到了陈法义。 陈法义自己说过,如果说爱一个人是对一个人好,那么陈雪对于他来说就是日积月累养成的习惯,就像人不吃饭就会饿的感觉。 他们在一起后,陈雪虽然是对陈法义千好万好,可是陈雪对陈法义的这些好都不是陈法义想要的。还有各种小事,陈雪会一件件跟陈法义吵架,陈雪的爱很多,把陈法义紧紧包围,没有一丝自由。最后他们分手了,分手是陈法义提出来的,为了彼此的自己幸福,为了彼此的自由。 那次分手,陈雪哭得泪流满面,甚至来找陈法义复合,陈法义知道两个相溶的人要硬生生分开,是一种撕肉般的痛苦,但是如果不分开,彼此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与互相残杀相比,及时收手还有挽救的余地。 而陈雪却以为是自己的错,不断地自责,不断地后悔。陈法义虽然不忍心看着她难受,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力所能及做的事情,他只是害怕她越陷越深,越来越痛苦。 后来陈雪家遭受一些变故,他爸爸被政府查处,撤去了职务,她的妈妈是一个没有劳动能力的人,跟别的男人跑了。 陈雪的爸爸撤去职务后,天天喝酒,陈雪饱受生活的打击以及恋爱的失败,一再堕落,后来大学没有读完就休了学。 陈法义知道陈雪家的变故是半年后的事情,那时候陈雪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是以为为了躲着他。直到半年后,陈雪的朋友意外告诉了陈法义关于陈雪家发生的事情。 陈法义那时候对陈雪有一种深深的歉疚,他甚至想假如那时候自己没有那么决绝,也许现在陈雪的人生轨迹又会是另一种样子。 往事如烟,无论好坏都是人无法改变的回忆。人总在不断后悔过去,人生却不断地制造相同的回忆。 第10章 新案 张铭看陈法义在一旁发呆,于是就用胳膊肘戳戳他:“法义,晚上吃什么啊?” 法义从回忆中抽离回来,一改凝重的表情,目光由暗灰色变为澄清,他看着张铭:“晚上我要吃烤肉。” “好!就吃烤肉。”张铭应道。 晚上,陈法义开着车来到明光市的“明昌胡同”,这是一条明光市有名的美食街,晚上胡同里灯火通明,走在街道上,不时闻到街边传来阵阵不同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忍不住地吞口水。 他们来到了一家叫“肉满满”的自助烤肉店,虽然门牌上写的是自助烤肉店,可是这家店却不仅仅只是卖自助烤肉的,还有很多选择,向老闆说的就是要赶上潮流,推陈出新。他们走进去坐下跟店里的老闆娘打好招唿,由于这家店张铭和陈法义经常来,那位姓苏的老闆娘对他们很熟悉,看到他们时,苏大娘就满脸笑意地迎接他们:“今天依旧是吃自助烤肉吗?我们店推出了新款美食,有火锅自助,还有干锅自助,还有......” 陈法义看着苏大娘满面笑容地回应道:“不用不用,我们还是自助烤肉。” 陈法义看着张铭:“去拿东西烤。” 张铭朝他瞥一眼,懒懒地回答道:“不去。” 陈法义看着张铭,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冷哼一声:“你不去的话,我端来的,你也别想吃!” 张铭听完,心里一边想着:陈法义,算你狠。于是他不情愿地站起来去货柜那里拿烤的食材去了。 他们两一起站在货柜前,货柜里有很多肉,张铭随手拿了几盘就想回去坐着,陈法义一看他,就马上洞悉了他下一步的行动,陈法义马上走到张铭身边:“张铭,你不能随便就拿的,你忘记你不能吃牛肉了吗?吃了你会过敏的。” 张铭这才想起来,看着陈法义点点头:“对啊!幸好你提醒,不然我又要趟医院了。” 陈法义无奈地摇摇头:“多大人了,这都能忘!”嘆了口气并且轻轻嘟囔着:“我就是保姆的命。” 等到陈法义把肉烤好,还一块块夹到张铭盘子中时,张铭喜笑颜开就像是个孩子,陈法义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而张铭一直看着陈法义笑,他不理解为什么陈法义看着他会笑,但他觉得一定是有好笑的事情,于是也傻乎乎地跟着笑。 第11页 等他们吃完饭走出烤肉店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九点了,夜晚的明光市更是流光溢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整个城市就像是个活跃的巨人,他在不知疲惫地嬉笑玩闹着。天上的星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许是因为城市的灯光太亮把它照得暗淡无光,它们都躲进了云里。那些夜晚活动的人们正在家打扮,他们在准备临幸这个欲流涌动的夜晚,而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是黑暗的城市,人们的欲望也在不停的膨胀,吞噬着漫天所有的星光。 陈法义慢慢开着车,他的心里突然一阵苦涩,他的脑袋感觉快要胀破似的,嗡嗡作响。他皱紧眉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张铭,嘴里酝酿了很久:“张铭,你帮我去查一下陈雪,我很好奇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铭虽然不懂得为什么陈法义要查一个离他很遥远的人,但是张铭一看到陈法义微微蹩蹙的眉头,他的心里有一股难受的感觉,他回答道:“好的,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的时候,张铭依旧在睡懒觉,这一次叫醒他的不是陈法义而是警察局里召集他马上到案发现场的紧急电话。 他不情愿地接起电话,是陈灰打来的:“张警官,城西发生了一起命案,希望你赶快来现场勘查!” 张铭被电话吵醒,满腔怒气想要发泄,可是他一听到有命案就立马来了精神,迅速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无暇顾及吃早饭就迅速地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往案发现场。 陈法义已经在现场检查了尸体,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女性,名叫:刘如英,40岁,是城西“安源公园”的扫地工人,家里没有亲人,由于她没有生育孩子,所以她丈夫在她二十四岁时就与她离婚另娶他人了,她家里的父母也都病逝,找不到与她有直系关系的亲属。 “死者的死因是什么?”张铭问陈法义。 “死者的死因是被人从静脉注射大量麻醉剂,不过幸好死者死之前没有太多的痛苦,死得很安详。”陈法义指着死者的右手手腕处的针孔对张铭说道。 张铭仔细地看着死者,死者死状,死亡时脸部表情安详,没有与人有过激的反应,正当张铭看到刘如英的脚底的时候,鞋底的泥颜色有不同于现场泥的颜色。并且张铭又在现场仔细地环顾一下。 张铭指着死者鞋底对现场採证人员说:“过来把鞋底这里拍一下。” 陈法义走到张铭身边问道:“发现什么了?” “你看她鞋底的泥与现场泥的颜色不同,并且这个地方周围没有与她鞋底大小一样的脚印,很明显,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张铭回答道。 第11章 日常 从案发现场回来,张铭一直在想兇手的作案动机,他的神情木然,眼神呆滞,眉头微蹙。陈灰看到张铭还在思考案情,本来他是不打算打扰他的,可是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他听到张铭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陈灰无奈摇头,张警官虽然是自己的上司也太不会顾及自己了,连吃饭都不知道。 陈灰走到张铭身边,轻声道:“张警官,该吃饭了。”并且轻轻推推他的肩膀。 张铭心里边无比纠结:“死者一个人孤单生活,没有直系亲属,为什么兇手要杀害他?并且案发现场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时候陈灰轻轻推他的肩膀,张铭不情愿地从思考中恢復过来:“陈灰,什么事?” 陈灰:“张警官该吃饭了,你的肚子都叫了。” 张铭才听得肚子“咕咕咕”不停地叫着:“哎!坏了,我忘记吃饭了。” 陈灰看着他的反应,偷偷笑了笑。 中午吃的是荷包蛋,包菜,丝瓜汤,榨菜肉丝。 张铭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吃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走到取菜口拿了三张纸巾,并且自己拿起一根牙籤。等到他走到陈灰和陈法义身边时,他们也正好吃完了中饭,他把纸巾放在陈灰和陈法义的面前,自己拿起刚刚取好的牙籤,坐在凳子上,特别爷们地剔起了牙。 陈法义看着他剔牙的动作:“张铭,你剔牙的时候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周围一起吃饭的同事们?” 张铭冷冷瞥了陈法义一眼:“要你管。”继续特爷们地剔着牙。 陈灰看着他们,笑道:“张警官就是这样的人,不拘小节,他是个破案人才啊!” 张铭听到陈灰夸赞他,停下了剔牙的动作,得意地笑道:“还是小陈有眼光!” 这时候徐妍书端着午餐盘来吃饭了,张铭一看到徐妍书:“小徐,上次的案件破了也有你的功劳!下次请你吃饭。” 陈法义听到张铭这样一说,立刻皱起了眉头,每次张铭说要请人吃饭,一定会带着他,他不是去吃饭的,他是去当保姆的,他的脸上迅速挂下无数条黑线。 徐妍书看到张铭,坚决地吐出两个字:“不用。”看都没看张铭一眼就去吃饭了。 张铭嘆了一口气:“这小妮子还不领情呢!” 陈法义:“就你这个大老爷们,人家小姑娘不被你吓跑啊!更别说吃饭了。” 张铭不懂为什么小姑娘不愿意跟大老爷们吃饭,于是嘟着嘴跟陈法义和陈灰回到了办公室。 第12页 邢局出现了,张铭看到后恨不得马上跑到厕所里,他悄悄跟陈灰说:“陈灰帮我掩护,我要去厕所了,如果邢局问我在哪里,你就说你没看到我。” 正当他要熘出办公室门的时候,邢局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张铭,你要去哪里?案件出现了,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案情。” 张铭看着邢局哈哈一笑:“好的,我不去哪里,哈哈哈。” 邢局把案发现场拍到的照片一张张摆到白板上,张铭跟几位办案同事一起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听邢局分析案情。 “这个死者的日常联繫,我们已经去调查过,除了平时一些一起做清洁工作的同事,社会关系简单,她性格孤僻,平时同事们都不喜欢跟她来往,最近她经常去明光医院检查身体,我刚派小徐去调查了。”邢局说。 第12章 尸体 这时候邢局的手机电话响起,邢局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小徐说:“刘如英得了胃癌,并且还是胃癌晚期。” 邢局听完后,挂了电话,在白板上写着:胃癌晚期。四个字,并且用箭头指向刘如英的照片。 “刘如英得了胃癌晚期。兇手杀害她可能是为了减轻她活着的痛苦。”说着邢局在白板旁写着:安乐死? “现在给我用两天时间马上把这起案件破了!如果兇手只是单纯地作案,那么死者就会只有刘如英一人,如果不是,那么就又会是连环杀人事件,早日抓到兇手才能阻止他再去杀害别人。”邢局严肃认真地用眼神扫视着办公室的每一个人。 听完邢局的话,全办公室的人一起严肃地回应:“是!邢局。” 张铭带着陈灰去了刘如英居住的地方调查线索。 刘如英家在城西一个叫“安怡小区”的地方,刘如英家住7栋3楼,虽然一个人但房间收拾得异常整洁,这间居室是两室一厅的房型,坐南朝北,阳光充足,是间有价值的房子,如果卖出去一定能值不少钱。 张铭与陈灰两人分别走进刘如英的两个房间,在东面的是主卧,也就是刘如英自己平常休息的房间。张铭走到放着刘如英照片的桌子前,他拿起刘如英的照片仔细端详,照片中的刘如英是刘如英二十几岁时照的,那时候的刘如英美丽动人,笑意盈盈。 他一边继续翻看刘如英的房间,他打开刘如英的床头柜,发现里边有一封被拆开的信,他轻轻地拿出信,拿在手上前后翻看,信封的表面没有地址,没有邮编,信封的背面也是空空如也。 他慢慢地把信从信封中抽出来,信有两页,这是一封很平常的书信,写的是一些刘如英平时的生活琐事,书信结尾落款是:刘。 信很普通,查不出什么特别的线索。张铭把书信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继续查看了一会儿房间,没有什么发现,就去隔壁房间找陈灰了。 张铭问陈灰的发现,陈灰说:“我查看了整个房间,由于刘如英不住这间房,这间房没有生活衣物,有的都是一些许久不穿的衣服,不过我在衣柜里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说着陈灰打开衣柜,拿出一件许久不穿款式过时的连衣裙,这裙子没有旧衣服那种刺鼻味,看来徐如英常穿着这衣服,特意打扮可能去见什么比较在意的人,所以经常清洗,就没什么怪味了。 他们搜集完这些线索,怕漏掉线索,于是一起把房间又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再也找不出线索,他们才离开刘如英的家。 张铭坐在办公室里,思考刘如英被杀害的过程,刚才鑑证科的徐妍书把刘如英脚底的泥化验结果拿了过来,徐妍书看着张铭,冷冷地说:“那块泥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张铭抬起头看着徐妍书,徐妍书长得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身高只有165,性格活泼可爱,只有当遇见张铭时就会变成冷冷的冰块脸,张铭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这时候张铭看着徐妍书冷冷的脸蛋。 徐妍书虽然脸冷冰冰的,但是张铭看着她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就向她的脸伸出了魔爪,他把手快速地贴在她的脸上,用力挤压:“小徐,你好可爱!就像是一个软绵绵的肉糰子!” 徐妍书又羞又恼,使劲拽开他的手,生气地说道:“不想听化验结果我走啦!”说完就朝办公室门口走去,张铭一个箭步,拦在她的面前。 “小徐,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谁叫你太可爱,我忍不住就捏了你的脸。这不化验结果还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化验结果,我们就没办法破案了,是吧!快店把化验结果告诉我,否则晚抓住兇手一天,就有可能会有无辜者继续受害!“张铭说完后。 徐妍书愤愤地说道:“好吧!你要保证以后都不捏我脸。” 张铭听完徐妍书说的话,马上点点头。 徐妍书拿出化验报告,放在张铭面前:“死者脚上另一块泥不是城西这边的泥,而是城南‘西山庄’那里出产的宣雁泥。这种泥,品种罕见,是被用来种植上等兰花的,由于这种泥自带丰富的养分,所以被广大种花爱好者所追捧。你去‘西山庄’查查吧!应该可以查出些线索。” 张铭开心地又轻轻捏捏徐妍书的脸,快速地跑了。徐妍书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热发红,这时候办公室的余未走过来看着徐妍书说:“小徐,你怎么了?脸红红的?” 第13页 徐妍书朝余未笑笑:“没事,我走了。” 徐妍书回一边回自己办公室一边摸摸发烫的脸,这个张铭要死了,敢摸我的脸,老娘我饶不了你。 张铭带着陈灰一起赶往‘西山庄’想要查有关宣雁泥的线索,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张铭和陈灰没有顾及自己肚子饿不饿,张铭只想马上查到线索,找出兇手。 等到他们到达‘西山庄’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西山庄里没有一丝丝的灯火,这时候天上的星星显得亮极。 由于西山庄位于城南郊区,周围只有一个路灯发出微亮的光,路灯周围还徘徊着无数细小的黑色小虫,它们不停地撞击着路灯,好像不怕死般地热烈相迎。 由于是寒冬,西山庄周围的风不停地吹着房子上用塑料膜遮住的屋顶,不时发出“咻咻”的声响。 张铭和陈灰开着手机灯走到西山庄的门口,张铭大声地拍拍门,喊道:“快开门!我们是来查案的!”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来回应他,于是张铭又不死心地继续喊了一次,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他轻轻一推屋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们两借着手机发出的微亮光芒,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陈灰心里感到一阵的寒凉,他快速靠近张铭:“张警官,发现什么了吗?” 张铭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吓得陈灰一把抱住了张铭,张铭一把扯开陈灰,笑嘻嘻地说:“被我吓到了吧!” 陈灰被他一吓,生气地说道:“张警官,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啊!” 张铭被他弄得哈哈大笑,正当张铭看着他笑的时候,陈灰眼睛看着张铭身后,手指着他身后的东西,那东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陈灰的眼神极其惶恐,抓着张铭的胳膊,拉着他看他手指的方向,张铭回过头,看着地上。 张铭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慢慢的走过去,看到地上原来躺着的是一个人。这个人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张铭心中涌现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慢慢走到电灯开关处,他一按开灯按钮,这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这是一具男尸,看上去大概30岁,与刘如英的死状相同。 似乎线索又断了,这具突然出现的尸体是否跟刘如英的案件有关呢?还是说就是一个兇手所为? 第13章 雾霭 等到警察到达西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张铭在警车到达时,他先在现场巡视了一圈,发现兇手没有在现场徘徊的痕迹。 心理学上说过,兇手有喜欢回作案现场的心理,以此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杀人快感。 张铭巡视完现场周围后,他走回到尸体旁,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副白手套,他轻轻按压了一下尸体,尸体已经呈现僵硬状,死的时间应该没有超过24小时,尸体的脖子以及手臂出现尸斑,张铭轻轻拿起尸体的右手,他发现有一个静脉注射的针孔。 张铭心想,这起案件与刘如英的案件,必定是一个人所为,作案手法是一样的。他又看了看死者的脚底,脚底沾着“萱雁泥”,脚底没有别的泥土的痕迹,身上也找不到别的痕迹。 警车到来,陈法义在检查尸体,徐妍书在现场取证,警员们都忙得没有停下来,一丝一苟不愿放过任何线索。 张铭走到陈法义身旁,陈法义说:“死者名叫赵晨大,男性,35岁,职业是西山庄看管宣雁泥的工人,是外箱来明光市打工的,在老家只有一个86的奶奶,在本市没有亲属朋友,没有发现他患有疾病,关于作案手法......张铭,你在我们还没来到时,一定已经检查过现场,你说说你的发现吧!” 张铭:“这起案件与刘如英的案件的作案手段相同,右手我也发现了针孔,同一个兇手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并且我检查过尸体的全身,没有发现别处的痕迹。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陈法义说:“你说得已经是百分之八十的,从尸体表面看到的线索你已经知道了,别的线索我需要去局里进行尸检。” 陈法义让人把尸体慢慢抬上担架,让人抬走了。 首先兇手是一个与赵晨大熟悉的人,所以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其次,兇手选择使用麻醉剂杀人的手法说明他是一个对医学较为熟知的人,第一次杀人时,刘如英是身患绝症的,所以对她进行安乐死的作案方式。但对于赵晨大,兇手是为了什么目的? 张铭,蹲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陈灰想过去叫他,徐妍书拦住了陈灰:“不要去吵他,他在思考案情。”陈灰就在张铭边上看着他。 兇手现在一定是一个可以轻易得到麻醉剂的人,这种做大型手术的麻醉剂怎会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这人一定是在医院工作的,或者与医院有关的人。此人认识了刘如英并且得知了她的病情,想要帮助她脱离癌症復发时的苦楚,所以兇手就用麻醉的方法想要她不那么痛苦,而刘如英被杀也许也是个意外,当兇手给刘如英打完麻醉后,没想到刘如英竟然会死,于是就把刘如英运尸至城西的那个废弃工厂。以兇手一个人的力量是难以运走刘如英尸体的,也许是他从没犯过案,于是刚杀刘如英那次,他一定是手忙脚乱。 那天赵晨大正好在西山庄看管宣雁泥,不小心目击了刘如英被杀的经过,于是兇手就威胁赵晨大帮忙一起搬运尸体,并且要求他一起保密,并且欺骗赵晨大他不保密也将被判刑,因为赵晨大是一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外乡人,对法律更是一窍不通,于是兇手很容易就说服了赵晨大。 第14页 张铭把推理告诉陈灰,陈灰自己想一下,觉得跟张铭说得非常合乎推理,连连点头:“那张警官,兇手为什么要杀赵晨大呢?” 张铭继续说道:“赵晨大虽然是个学识不高的法盲,但是他知道实情不报也是不对的,他整天惶惶度日,特别是看到电视报纸都在报告,于是他决定与其被查不如去警察局自首,刘如英的死给了兇手特别的快感,兇手在得知赵晨大要去自首的时候,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就用同样的方法杀了赵晨大,以绝后患。” 张铭继续说道:“我们快去排查在本市医院,查找在医院任职的人,并且哪家医院最近丢失过麻醉剂,以此来缩小兇手的范围,并且此人与刘如英可能是医患关系,张铭让陈灰去刘如英平时看病的医院查一些线索。” 他们兵分三路,生怕错过一分一秒,就有下一个被杀害的无辜者。等到张铭赶到医院,向医院的人出示证件后进去查找资料,已经是夜晚十点多钟了。 夜晚的明光市雾霭深沉,就像是一层阴暗的灰网深深地笼罩在明光市的上空,而灰网下的人们依旧没有放慢纵情肆意的脚步,尽情追逐人间奢侈糜烂的生活。他们每每看到报纸新闻关于兇杀的新闻也只是连连感嘆,只是为生活增添了谈资,却不丛中吸取教训,学会珍惜生活的每分每秒,仍旧纸醉金迷,纵情挥霍。 第14章 尖刺 张铭正在医院里仔细地翻看麻醉剂最近的进出货记录,想从中找出线索,虽然已经是寒冬一月,但他的脸上依旧不停地渗出一滴滴的汗水,窗外的寒风不停地撞击着仓库的窗户,发出哐哐哐的声响,仓库里正在看管的职员来打过招唿劝告张铭回去,因为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了,他也要下班走了,张铭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摇摇头,继续专心致志地翻看着记录,管理人员摇摇头继续坐回位置,那管理员的脸臭极了,但也不敢擅离职守,只能继续陪着张铭。 突然张铭在档案库翻了一月前的出库记录,发现一月前有十几支麻醉剂去向不明。找到了线索,他走出了仓库的大门,出门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图书馆外面刺骨的寒风一阵阵侵蚀着张铭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就连脸上的汗都要结成冰了,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这时候才想起,原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今夜明光市仍旧跟往常一样开着灯,但是却被灰暗的雾霾遮住了耀眼的光彩。张铭饿极了,就先打了车去明昌胡同吃晚饭,与其说是晚饭还不如说是夜宵,他来到一家叫“阿花夜宵”的夜宵铺子,点了一份鳝丝面,并且还叫了一瓶烧酒,他一边等鳝丝面上桌,一边自己兴致勃勃地喝起了酒。 正当他略有酒意的时候,他一抬眼看见陈法义拉起铺子的塑料帘子,走了进来,他朝陈法义大喊一声:“法义!快过来,我在这里!” 陈法义看到张铭,走到了张铭桌子对面的凳子上坐着,张铭先跟老闆点了些烤串。陈法义看着有点微醉的张铭:“张铭,你怎么喝酒了?” 张铭轻轻挥挥手,脸色微红,打了个嗝:“我有点冷,就喝点酒。” 陈法义看着他,这个天天与他朝夕相对,性格大大咧咧,智商一百九的男人,竟然也会忧愁,便问道:“张铭,你怎么了?” 张铭喝了一小口白酒,说道:“上次的欧阳□□的案件让我想起我的小时候,那时候我被跟我一起玩的小朋友诬陷偷玩具,我爸爸就会站出来为我跟那些小朋友的家长进行理论,那种被保护的感觉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由于父亲的信任,我就下定决心查出偷玩具的人,原来偷玩具的人就是那个诬陷我的人,后来爸爸为了奖励我,还给我买了一模一样的玩具给我,从此,我就从小立志当一个警察,绝不让任何一个好人被诬陷!” 他顿了顿,喝了口酒继续说:“那个顾纬易要保护妹妹的感受,应该就跟我爸爸要保护我的那种感受是一样的吧!我爸爸那时候告诉我,解决一件事有很多种办法,每个面对一件事有很多不同的抉择,不该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毁了自己的一生。假如当初我爸爸没有相信我,也许我现在也不会是一个警察。当顾纬易说出真相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毁了他的未来,我只是有种背叛感,这只是案件重演!” 张铭说完笑笑,继续喝了一口烧酒,老闆娘把鳝丝端到张铭面前,张铭剥掉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外衣,拿起一次性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来。 陈法义看着他,微微发觉张铭有对过去回忆的认知,是不是想起他们大二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情了。陈法义心微微一紧,看着他愣愣地发着呆,无数的念头穿脑而过,满面愁容地看着大口吃面的张铭。 一直到老闆娘把他的烤串拿过来,才缓和了一下他紧绷的脑神经,他拿起几串张铭爱吃的羊肉串,放在张铭面前。张铭抬起头,看着陈法义给他的羊肉串,对陈法义笑笑:“谢谢啦!老陈。”陈法义心事重重地吃完了这顿夜宵,把张铭艰难地扶上车,把他载回了家。 有很多可怕的事情,我们应该勇敢去面对,若是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无所谓,只怕自己在乎的人却受了伤害,自己的痛苦可以自己承受,别人的痛苦无法帮助去承受,也无法去帮别人决定别人要走的路,如果私自帮在乎的人做的决定,必定是不希望别人受伤的决定,可是你做的决定,别人自认为可以接受吗?难道就不会造成对别人的伤害吗? 第15页 第15章 b507 第二天清晨,8:03,张铭慢慢甦醒,睁开双眼,感觉眼皮沉重,双眼泛酸,肚子一股悬空的噁心感不断上升,身上还不时散发着酸臭味,这酸爽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你醒啦?”陈法义端了一杯开水走过来,放在了张铭的床头柜上。 “昨天我怎么了?”张铭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脑海中闪现了几个醉酒片段。 “你还能怎么了,你昨天喝醉了,然后吐了我一身就算了,还吐了我一车,吐了我一车就算了,还把家里的地板吐脏了,还发了酒疯......还......还......”陈法义脸色难看。 “我还怎么了?快说!我还怎么了?”张铭着急地,好奇地问道,就怕听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陈法义冷笑一声,心想,这小子忘记了昨晚的事情,我好骗骗他。 “你昨晚喝醉后,扒着阿花夜宵家的招牌,说是你的女朋友,死也不肯走......”陈法义假装认真地对张铭说道。 “那这也还好吧......那,最后我把牌子搬回来没有?”张铭笑嘻嘻地问道。 “没有,其实……我是骗你的。”陈法义说道。 “还以为我喝醉了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害我白白期待一场!”张铭说道。 陈法义嘆了口气道:“好没劲的人!” 陈法义继续说道:“张铭,我煮了粥,你喝点吧!” 张铭立刻回应道:“好!” 简单的对话,是他们之间不曾变过的默契,这个清冷的早晨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不到一分钟,他们都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陈法义之前已经吃过了,于是他陪着张铭吃早饭,张铭看着陈法义,缓缓地开口道:“似乎你已经陪我吃了很多年的饭了。” “是的。你快点吃!要去上班了!”陈法义催促道。 时间久了就会把事情累积成习惯,张铭从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陈法义不陪他吃饭会是什么样子?陈法义虽是张铭的‘保姆’,但是时间久了,张铭也成为了陈法义改不掉的习惯,如果有一天其中的某个人不在了,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样?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从没想过。张铭的爸爸在张铭读完大学后就独自一人去环游世界了,而张铭的妈妈则在他很小的时候生病去世了,张铭对自己的生母毫无印象,张铭的爸爸一个人当着爹妈两份职务把张铭拉扯长大,眼看着张铭工作生活有了着落,就给张铭丢下一封信,信上只写了几个字: 环游世界是你妈妈的梦想,我去完成它。 张铭的爸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旅游了。陈法义搬进张铭的公寓只是单纯的因为:张铭要毕业了,爸妈都在国外定居,他知道自己的爷爷是一个中国鑑证科的风云人物,他为了找回他爷爷曾经的时光,于是就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来到了中国求学。 国内他没有认识的人,大一那天,机缘巧合就认识了张铭这个没有正经的人。虽然很多时候张铭做事很傻缺,但陈法义知道张铭没有恶意。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一个是情商捉急,笑料不断的人。另一个是安静沉稳,心思缜密的人。正好两人成为互补的最佳搭档。 他们大学毕业后,陈法义要租房子,正好张铭的爸爸走后,张铭觉得一个人太不占地方,于是就邀请陈法义搬了进来。由于陈法义不想欠别人东西,于是跟张铭商量好每个月的租房的费用,还有水电煤气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张铭觉得不该收兄弟的钱是不厚道的,也是他的为人原则,但实在拗不过陈法义,于是每个月陈法义给他多少,他就收一些,多的钱就去买菜做饭之类的,也不算太越过自己的原则。 关于陈雪的事情,陈法义除了不想太伤害陈雪所以分手的为一个理由外,还因为陈雪一直误会张铭和陈法义之间的关系,还跟陈法义三天两头吵架。虽然在开放的国外生活那么多年的陈法义心理上可以理解同性恋,但是他自己是一个直男,无法接受别人的误解,更别说是自己略有点喜欢的陈雪。陈雪因为这些事情还去找张铭理论过,张铭对于陈雪的咄咄相逼,只能无能为力地让陈法义去解决。 陈法义知道陈雪由原本一个美丽温婉的姑娘变成现在这样咄咄相逼,知道都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好,抱着侥倖的自私心理想着陈雪离开自己会变得更好这样的想法跟陈雪分了手。即使心中有很多苦楚,他也独自忍受了下来,关于后来陈雪家里的事,也是陈法义半年后才知道的。 那时候的陈法义整日泡在酒吧里,没有了刚来大学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个孤傲沉稳的男子消失了一样。每天张铭在整个学校找不到陈法义后,就每日每日的把陈法义从酒吧拖回学校,虽然陈法义每日泡吧但成绩却从没下来过,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大半年,直到学校给学生发布实习单位通知后,除了一些自己家里安排的学生,自己去当老闆的学生,以及一些家里有钱根本不需要实习的学生外,学校的学生大多都去实习了,其中也包括张铭和陈法义。 张铭在刑事科实习,陈法义在司法鑑定所实习。张铭带着陈法义刚实习就遇上了当时震惊全市的“b507事件”,就是这个案件改变了张铭,也改变了陈法义。 第16页 第16章 追击 张铭立刻把一碗粥,胡乱地喝完了。 等到他们赶到警局,陈灰和余未来向张铭报告昨天调查的事情。 陈灰:“张警官,我去调查了刘如英平时去复查的医院,之前有一个医生一直是刘如英的看诊医生,不过前一个星期辞职了,叫王轩,今年22岁,是明光大学毕业的,之前与刘如英关系很好,刘如英来医院还会给王轩带吃的。” 张铭:“那辞职原因是什么?” 陈灰:“医院的人说是因为王轩发现了一条能赚大钱的生意,于是就辞了职。” 张铭:“那这个王轩本市有亲属吗?” 陈灰:“没有,他是石里市的人,他是孤儿,曾经在石里市上过高中,之后考上了明光医学院,就来这里上学了。” 陈灰拿出一根香菸,很顺手地拿出打火机点起了烟,他轻轻地吐出一阵阵烟雾,眉头深锁,聚精会神地思考起来。这时候,陈法义打电话过来:“张铭,我昨天检验赵晨大的尸体,发现了一个疑点。” 张铭:“什么疑点?” 陈法义说:“赵晨大的指甲缝里有人体的皮屑,犯罪现场应该不只有兇手一个人还有帮凶,帮凶应该有一个人,因为赵晨大身上所有地方,找到了两种种人体dna,一种是兇手的,另一种应该就是帮凶的。” 张铭听完,挂了电话,立马接到了余未打来的电话:“张警官,昨天医院附近的饭馆里有一个叫钱卫峰的人失踪了。” 张铭:“那钱卫峰有很大可能就会是下一个受害者。你一定要仔细巡视,不可以放过任何嫌疑人。” 陈灰这时候发了两条微信消息给张铭,张铭点开消息,原来是两张王轩的档案资料,看到了王轩的高中档案,张铭把王轩的照片放大后发现,高中的王轩与大学的王轩长得不一样。张铭又打开自己昨天在档案库里拍的郭圣才的照片,与王轩的资料一比对,他发现大学的王轩不是王轩,而是郭圣才的照片。 张铭心想,现在最后一条线索集齐了,那么就可以把兇手轻而易举地手到擒来了。 他看着明光市的地图,深思着,他手中的香菸已经燃尽,他重重地把香菸头按在菸灰缸里,他仔细地看着地图,他眼睛突然锁定了地图中的一个地方:乔行医院,乔行医院就是三角形的中心点,依照郭圣才自负的脑子,必定作案地点也会找有数学规律的地点进行。 张铭打着车迅速地来到乔行医院,他看到医院门口的服务台小护士,他焦急地询问道:“你知道你们医院有个叫王轩的医生吗?” “你说得是内科医生王医生吗?他应该在门诊室,不过马上就是中午休息时间了,王医生一般都会回家的。”小护士说道。 “好的!谢谢!“张铭说完就向内科门诊室跑去。 正在这时,王轩也刚换好了衣服,正准备走,当他走出门诊室时,他看到了张铭向他迎面走来。 他们四目相对,张铭加快了速度向王轩跑去:“不许走,我是警察!”张铭大喊道。 王轩看到张铭极速的向他跑来,他朝张铭坏坏一笑,马上加快了速度向医院外跑去,由于王轩对乔行医院十分熟悉,所以轻而易举地逃脱了。 张铭看着王轩远去的背影,气得狠狠嘆了口气,跺着脚,由于奔跑过快,张铭叉着腰,喘着粗气,朝着王轩跑掉的方向大喊:“fuck!” 第17章 麻痹 张铭走到医院,他用撬锁的技术打开了郭圣才的办公室,他悄悄走进办公室,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张铭巡视了办公室一遍发现王轩的办公桌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张铭打开王轩的抽屉,他仔细的翻看起来,翻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后,没有什么发现。 他回到警局,警局的余未拿来一个包裹给张铭,张铭打开包裹,发现里边有一个黑色的u盘。 张铭马上拿着u盘插在电脑上,发现u盘里有一段影片的片段。 影片里有一个男人被绑在一张木头制的椅子上,手脚被绑,嘴里塞着布条,说不出一句话,这男人眼神中带着惶恐,额头不停地流着汗水,身子不停晃动,由于这把木椅是特制的高凳脚椅,是这个男子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个被玩弄的布偶一样。 这时候王轩拿着注满了麻醉剂的针筒出现在影片中,得意自负地对着观看着影片的张铭嚣张地说道:“张铭,现在钱卫峰就在这里,可是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来救他了,你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得死在你的面前。让你知道什么是无能为力!现在来看看我完美的手艺,我要让你们知道失去我这么一个医学人才是你们多大的不幸!” 接着,镜头里王轩拿着麻醉剂慢慢走向了惊恐万分,不停流泪地钱卫峰,王轩把枕头慢慢插入钱卫峰的右手静脉,钱卫峰慢慢失去了动静,王轩的脸在镜头前显得更加恐怖狰狞:“张铭,现在钱卫峰已经死啦!你如果再不来抓我,马上就会有下一个人死掉哦,哈哈哈哈哈!” 然后王轩关掉了录像机,视频也结束了。张铭拿出明光市地图,他看了看地图上画出的范围,刚才王轩给张铭的录像是在一个仓库里拍的,王轩坐的椅子后面有很多花盆碎片。 第17页 张铭看着地图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这时候来了一个未接电话,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说:“张铭,不用我说我是谁,你也一定猜中了吧!现在我在什么地方你也应该推理出来了吧!我在那个地方等你,不要带其他人来,我只想与你一个人会会面!”这时候通话结束,电话发出嘟嘟嘟嘟的声音。张铭马上回拨过去,电话无人接听。他马上跑出警局,陈灰看着张铭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觉得奇怪极了,于是就远远跟在张铭的背后。 张铭来到了西山庄,他自己摸摸腰边的□□,一步一步走进西山庄的仓库。张铭看着倒在地上的钱卫峰,他慢慢低下身子探了探钱卫峰的气息和脉搏,钱卫峰已经死了。这时候,王轩走了出来,他看着张铭如约而来,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张铭,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为什么?”张铭说。 “还记得三年前的‘b507事件’吗?你是唯一一个倖存者,占据了报纸的头版头条,而且你还抓住了案件的兇手,真是轰动一时。对于你这样一个破案天才,我实在很想见你一面,假如有一天有一个人可以打败你的话,那么这个人也会像你一样成为罪犯界的王!”王轩说道。 “是吗?但是凭你这种资质还不及我半个指头,想要赶上我看来你需要回去修炼个几万年吧!”张铭嘲笑道。 张铭掏出□□指向王轩,王轩冷笑一声,轻松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可是我也不是一个没有准备的人!”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这时候他一按遥控器上红色按钮,在仓库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痛得发出了“啊啊啊!”的叫声,叫声格外痛苦悽厉。 张铭这时候才看清黑暗的角落地上有一个女人正在痛苦地扭曲着,王轩格外轻松地说:“张铭,你想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吗?我手上的是电击器的遥控按钮,只要我轻轻按下这个按钮,这个女人的脖子,手上,脚上都会发出2000kv的电,她会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除了这个红色的按钮,你看到绿色的这个按钮了吗?这个按钮是36v的电,我在这个女的身上已经浇了一桶水,只要我绿色的按钮一按,她一定立马归西。哈哈哈......”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她?”张铭说道。 “首先你先把枪扔一边去,你给我蹲在地上,手放在头上!”王轩说道。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张铭只能照做,张铭扔了枪,他按照王轩说的蹲在了地上。王轩这时候得意极了,大笑两声,他抓起那个女人的头髮,在阳光的照耀下,张铭依稀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这个女人的脸让张铭觉得熟悉极了,他在自己的脑海中开始进行检索。 他想起来了一个人,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是自己的好兄弟陈法义日思夜想的人——陈雪的脸。 王轩拿出一管注满了麻醉剂的针筒,拿到张铭面前晃了一晃,:“张铭,你说这管麻醉剂该打进谁的身体里?是你还是那个女人的身体?” 张铭知道如果陈雪死了,陈法义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振作起来,于是张铭笑了笑看着王轩,轻蔑的说道“这一管麻醉剂你以为就能杀了我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呀!你口气倒不小啊!我就让你尝尝麻醉的滋味!”王轩拿起麻醉剂插进了张铭的右手静脉,张铭只觉得身体一阵麻痹,慢慢失去了知觉。 张铭凭藉着自己的意志力,他被麻痹后依稀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他看到陈灰抱着他大喊:“张警官!张警官!” 张铭看着陈灰,笑笑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快挂了!”说完就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第18章 牺牲 张铭慢慢睁开眼睛,坐在椅子上的陈法义看到张铭醒了,迅速地走到张铭跟前,陈灰、余未都看着张铭,说道:“你终于醒啦!你要吓死我们了,我们以为你要死了。” “哼!以为我要死了......我可要活一万年呢!这几十年怎么够啊!哈哈哈......咳咳咳”张铭咳嗽着说道。 “别闹了!你知道你睡了几天吗?”陈法义说道。 “几天?”张铭反问道。 “你睡了三天三夜了。”陈法义露出三根手指头。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我现在好饿,快给我拿吃的!”张铭说道。 陈灰笑着说:“我去拿。” 余未说:“我陪你一起去。”于是他们两一起去拿吃的了。 张铭看着陈法义:“法义,王轩抓到了吗?” “抓到了,他以为他肯定跑得了,结果辛辛苦苦跑了三条大街,还不是被陈灰给抓住了。”陈法义说道。 “那陈雪怎么样啦?”张铭问道。 “陈雪在隔壁房间住院呢!她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还有就是被折磨得几天没吃好饭了,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听她说王轩要你选择她还是你的时候,你选择了自己去注射麻醉剂,如果不是你,陈雪就会再让我内疚一次,而且这一次可能是一辈子吧!真的很谢谢你。”陈法义说道。 “不用的,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我是男人,我的身体没那么差!”张铭笑道。 第18页 这天晚上,张铭上完厕所走回自己病房的时候,他看到了陈雪在窗户边看窗外的夜空,他走到陈雪面前:“陈雪,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陈雪转过头,看着张铭,笑着点点头。 他们两一起坐在病房走廊的木头长椅上。 “陈雪你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张铭问道。 陈雪回答道:“我过得还好,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离开陈法义后是不是很难过,如果我说我过得不好,那么法义一定会依旧内疚;如果我说过得好,那么法义一定可以减轻罪恶感。其实我想说我真的过得很好,离开陈法义后,我知道我当时有一段时间失去了理智,现在回想起来就会觉得那时候是那么幼稚。后来我家也落魄了,我爸整天就知道喝酒,妈妈也跟人跑了,那时候我总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惨的人,我为了能养活自己我后来休了学,我就去了一家饭馆打工。在饭馆打工的时候,我遇到了钱卫峰,钱卫峰是个非常诚实老实的人,他对我非常好,对我是真心的。后来我得了胃癌,钱卫峰为了给我治病,一天要打三份工,可是还是不够,直到后来我们遇到了王轩,王轩让钱卫峰帮他的忙就可以帮我治疗胃癌,卫峰也没跟我说是用什么交易的。只是总是半夜出门去,然后很晚回来,我看着卫峰每次回来拿着一叠钱,人就瘦一圈,我知道天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钱哪有那么好赚,可是问卫峰很多次,他都安慰我说没事。直到几天前,我就打算去看看卫峰到底在干什么工作,我跟踪他到了西山居,我发现卫峰竟然在帮王轩搬运赵晨大的尸体。结果除了卫峰,我也被王轩抓住,我那时候终于知道所谓的好生意是什么,原来这么久,卫峰一直是他的活体标本。王轩抓着我威胁卫峰,如果卫峰不死,那么就是我死,卫峰为了保护我,结果就成为了他的牺牲品。” 说到这里陈雪的眼眶变得红红的,她擦了一下鼻子,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是卫峰让我知道什么是爱,可是现在却再也感受不到了。其实我还是应该谢谢陈法义当初跟我分的手,虽然那时候感到很难受,可是现在看来是个正确的决定。有时候学会放手比执着更加重要。我也要谢谢你那天你救了我,大学时候,对不起,我误会你跟陈法义了。” “没事,你要好好过,这样陈法义才会过得安心,明天我就要出院了,你也要早点养好身体。”陈雪说道。 第二天早上,张铭带着陈法义来到陈雪病房,帮她收拾东西,陈雪看着陈法义:“陈法义,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该向前看,你要好好过。” “谢谢。”陈法义看着陈雪笑着说。 陈法义右手拿起桌上的苹果给陈雪:“陈雪,你最爱吃的苹果。” “谢谢你,你还记得!”陈雪看着眼前的陈法义,觉得这个人是以前的陈法义,但是她又觉得这个陈法义好像又不是以前的陈法义。 她的印象中,陈法义一直是左撇子,而且陈法义虽然冷漠但是眼神里不会是一种小心翼翼。 “陈法义你没事吧?”陈雪看着陈法义的奇怪举动,问道。 “没事啊!你怎么了?”陈法义说道。 “没事......没事......”陈雪笑笑,依旧觉得满脑的疑惑。 虽然陈雪觉得很疑惑,但是看到陈法义跟几年前一模一样的脸,也就不多想了。 陈雪离开了医院,张铭看着法义:“法义,陈雪她其实是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跟她分手,她也找不到真爱的。” 陈法义笑着说道:“张铭,感觉你最近越来越像个人了,还知道什么是真爱了嘛!” 张铭勾着陈法义的肩膀:“你说话也越来越不像个人啦!” 陈法义一拳打在张铭的背上,陈法义发出:“咳咳咳”的声音并做了一个吐血的动作。 过了两天,张铭也出了医院,张铭去监狱看了一眼王轩,王轩看着张铭,依旧一脸嚣张:“怎么,张铭,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告诉你,你永远不可能赢,就算你赢过了我,也赢不过b鬼的!” “b鬼是谁?你还有什么没说!”可惜时间已到,张铭还来不及问,王轩就朝张铭竖起了中指,被带回了监狱。 张铭回到警局,陈灰走到张铭身边:“张警官你身体好了吗?” 张铭看着陈灰笑笑:“我好啦!臭小子你还担心我啊!” 陈灰笑笑:“是呀!你可是我们警局的破案人才,没有你,我们该怎么办!” 张铭得意笑笑,陈灰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能请教你吗?” 张铭说:“随便问!” 陈灰:“我想知道郭圣才是怎么样变成王轩的?” “郭圣才他太自负,对于自己考进大学不是前十的事实无法接受,所以他那时候认识了王轩,我想王轩一定是在跟他熟悉后对他放松了戒备,于是郭圣才就对他杀人灭口,然后自己拿着王轩的报到书到明光大学上了学。也就是那时候郭圣才对于杀人也没有太大的反感,也许他还会有一种快感吧!变态就是这样慢慢变成的。”张铭回答。 果然如张铭所说,郭圣才被抓后,交代了四年前杀害王轩的事实,最终郭圣才被判处死刑。 第19页 第19章 暖意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大年三十。大街小巷不时听到鞭炮爆竹的燃爆声,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大家的脸上都挂满了愉快的笑容,辛苦了一年,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有钱人们都在高级餐厅定制着一年一度的丰厚晚宴,准备犒劳自己一年的付出。一些平时勤俭节约的人们也开始出现在花销不菲的商场,愿意掏出自己积攒很久的钱为自己的孩子添置一件高档好看的新衣服。 而这个热闹非凡的日子,对张铭和陈法义来说却是一种格外画风迥异的反衬,张铭平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看微博,他不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看在厨房忙活着的陈法义和徐妍书,他摸摸自己已经有点干瘪的肚子,他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手机,看着正在厨房忙活的陈法义和徐妍书。 这是一个与家人团聚的日子,张铭的父母不在身边,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孤独,有时候孤独久了就不会多去奢求什么陪伴了,反而更会珍惜身边的一切。 至少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 他抬头望向厨房。 陈法义和徐妍书一起在厨房准备晚饭,陈法义是主厨,徐妍书在帮陈法义打下手,他们两在说说笑笑很是开心,张铭看着他们,大喊:“我快饿死啦!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饭啊?” 陈法义正在手忙脚乱的准备火锅,他听到张铭的大叫声,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活,朝张铭的方向望了望:“你就知道吃,也不来帮我忙,现在还跟我喊饿,你还真当我是你保姆了啊?” “好好好,我知道我不对,我来帮你!”张铭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准备起身,走到厨房帮陈法义的忙。 “别别别,你还是别来,免得越帮越忙!我现在正好缺味精,你去超市给我去买一包来!”陈法义拿起一包空空的味精袋子,在空中抖了抖。 “好啦!我知道了!我去超市买就是了,现在来了个女孩子都不理我了。”张铭心里有股闷气,撒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真难受。 徐妍书不是本市的人,一个外乡来客,对于她来说,这种热闹的节日对于她而言是特别孤单的,爸妈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为了她有个好的前途,就让她报考师范,但她执意报考法医学,最后与父母闹僵后,就很少联繫了。徐妍书的父母深知自己的女儿的倔强脾气,也会投降示意地打电话给徐妍书,徐妍书也很少会接电话,因为很多时候她只想跟爸妈好好讲几句话,可是每次都变成了炮火连珠的唇枪舌战,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不接的,她觉得这种无形的人身攻击还不如冷漠沉着的冷战,至少还少了□□味道。 这次过年,由于张铭前几次都邀请徐妍书吃饭,徐妍书都没去,这次张铭知道徐妍书自己一个人在明光市过年,觉得她一个人过有点冷清,于是就邀请她一起来他家过年,吃年夜饭,这样至少家里还有个女人了,也不像前几年都是两个大男人一起过,还真是清冷。 在餐桌上的手机发出了悦耳的电话铃声,陈法义看了看,这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是爸爸,他转过头,向身旁的徐妍书轻轻地说:“徐妍书,你的手机响了,是你爸爸,快去接吧!” 徐妍书停了一下手里边在沖洗的菜,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又低下头,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继续仔细认真地洗着手中的菜,她轻轻地对陈法义说:“我爸的电话不接,没事的。” “真的吗?可是你看又打过来了啊?”陈法义看了看徐妍书,好奇地问道。 “不用管它,我们先把菜弄好吧!”徐妍书说。 陈法义顿了顿手里的‘工作’,他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徐妍书,你是不是跟你爸妈关系不好?其实我跟你一样,我跟我爸妈的关系也不好,我一个人从国外来到中国学习,我爸妈也是反对的,我也经常跟我爸妈吵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不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不能站在我这一边。直到后来我在大学里认识了张铭,张铭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现在他父亲也是下落不明,就像他说的,他现在想跟爸爸吵一架都没有机会。我们两其实还是很幸运的,至少还能跟父母说话,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我们还有机会去好好珍惜他们。” 徐妍书听完陈法义的话,她心里明白父母对她的关心,其实她是爱他们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跟父母之间有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思索片刻,她停下手中的活,关好了水龙头,用围裙擦了擦湿了的手。这时候她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了那熟悉的铃声,她走到手机旁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爸爸’两个字,迟疑了几秒钟,她最终拿起手机,滑动了接听键,放在耳边:“爸......”她慢慢走到阳台外面,看着阳台外的美景,心中也有阵阵的暖意。 这时候,张铭打开房门,除了他以外,他还带回了两个人。张铭拿着一袋味精来到厨房,递给了陈法义,陈法义看着张铭带回来的陈灰和余未,笑嘻嘻地对张铭说:“去买包味精,你还买回来两个人啊!” 张铭笑笑,拿起桌子上切好的胡萝蔔切片放在嘴里吃了起来:“他们两是我去超市的时候遇到的,他们两男人一起过节也挺可怜的,于是我就带他们一起来了,人多热闹嘛!看他们那么瘦的身子应该也吃不了多少!” 第20页 张铭看着陈法义调皮地笑笑,陈法义对着张铭也笑笑:“再等五分钟就可以开饭啦!等下来帮忙!”张铭点点头。 陈灰和余未带了酒,他们两个人遇到张铭也只是巧合。陈灰跟余未今年的运气不好,被警局当做留守青年,刚下班两个人就决定去超市买点东西吃,结果就遇上了张铭,于是就被张铭叫去了他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五年前写这章的时候感触良多,现在修改文章时,依旧颇多回忆。以前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虽然现在的我依旧是,但是很多事都在往自己努力的方向前进,虽然偶有不开心,但是终究会越变越好的,我也会越来越快乐的!希望读者大大看着我的文能快乐哦!总觉得自己写的文太悲太虐心,所以以后打算构思一篇快乐的文!(^_^*)让大家都快乐起来! 第20章 夜光 晚饭主菜是火锅,除此之外,陈法义还准备了六个小菜,分别是鳝丝炒肉,鱼香肉丝,红烧肉,番茄炒蛋,酸菜鱼片和罗宋汤。 这些菜都是张铭平时特别爱吃的,现在他看到这些心爱的小菜,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停的夹着菜往自己嘴巴里送。 陈法义看着他狼狈的吃相,笑道:“张铭,你是饿死鬼吗?狼吞虎咽就像我几天没给你吃过饭一样!” 徐妍书转过头看着张铭的样子,嘴边都是酱料,她忍不住在一旁捂着嘴巴笑起来。 陈灰倒是帮着张铭说好话:“法义,张警官他是因为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所以才这样的,张警官平时就是这性格,大大咧咧就跟个孩子一样。” 余未夹起一块鱼片,缓缓地往自己的嘴里送去,余未脸上显露出一副享受至极的表情,他眼中闪出了亮眼的星星,他不住地提高音调对陈法义说道:“老陈,你的菜做的太好吃了!” 张铭看到余未的反应,他朝陈法义露出‘你看就像我说的那样的’的表情,他得意洋洋,继续不停吃着菜。 陈法义笑笑说:“你们太夸奖我了,我只是小露一手而已,因为平时都要填饱这个饿死鬼,所以这手艺也就有点点了。” 陈法义说的饿死鬼就是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张铭,张铭倒也不以为意,他涮着手中的羊肉,津津有味地吃着。 徐妍书问陈法义:“你跟张铭在一起住了有多久啦?” 陈法义嚼完嘴里的羊肉,低头想了想,回答道:“差不多有三年了吧!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陈灰听到陈法义的回答:“哇!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啦!你们两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吧!” 张铭听到他们的讨论,也插话进来:“法义!你记错了!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三年半多了!你在我心里就是兄弟,是我的保姆,是我的cp搭档啊!” 余未听张铭说完:“cp?什么是cp?” 张铭大笑一声:“cp就是couple!” 余未继续问道:“什么是couple?” 徐妍书看了余未一眼,说道:“couple就是情侣的意思!余未你大学的英语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余未被徐妍书这样一说,不甘示弱的说:“我大学主修法语,英语自然是不大精通的!” 陈法义这个国外来的人听徐妍书说余未的话,他好奇地问道:“你们这边大学的英语还能又体育老师来教吗?” 陈灰听到陈法义问的问题,笑得前仰后翻,停不下来。张铭突然发现陈法义这个才艺精通,一表人才的人原来也有问傻瓜问题的时候,也忍不住笑起来,谁知道他嘴里吃着一块羊肉,被呛得大咳起来。 陈法义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就傻呆呆地看着他们,又提出了一个非常搞笑的问题:“你们笑,难道是因为你们的英语都是体育老师教的?” 徐妍书和余未两个人本来还在斗嘴,听到陈法义这样一问,立马停住了斗嘴,也抱着肚子大笑起来。陈灰和张铭本来就已经笑得停不下来,听完陈法义这个问题,更是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陈法义看着他们笑,也跟着他们一起傻傻地笑起来。 这顿晚饭在这几个年轻人的说说笑笑中,变得特别愉快,一扫前几年的冷清,这个夜晚也变得格外热闹温暖。吃完饭,他们一起玩起了斗地主,这一看,陈法义的脸上已经被贴了五张纸条,张铭脸上贴了四张纸条,陈灰脸上贴了四张纸条,余未脸上贴了三张,而平时不大爱说话的徐妍书脸上却是光光的,谁也没想到徐妍书竟然是个‘赌王’。 陈法义,张铭,陈灰和余未不约而同地嘆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徐妍书,徐妍书仍是一脸兴奋,心里无比愉悦,她把手里最后一张牌出掉后,她又赢了,其余四人不住地哭丧着脸,他们一齐朝徐妍书说道:“妍书,我们请你吃肯德基吧!可不可以不玩了?” 徐妍书摇摇头,摆摆手指头,笑着说道:“不可以哦!做人要坚持到底哦!”其余四人听完徐妍书的话,用扑克牌遮住了自己的苦瓜脸。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十足,五个人都穿着薄薄的衣服,电视机里播放着喜气十足的新年联欢晚会,突然窗外出现了一道道五彩缤纷的烟花,徐妍书放下手中的扑克牌往阳台外走去,其余四人看到徐妍书走到窗外,也放下了扑克,走到了阳台外。 第21页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明光市每个新年都会燃放2万吨烟花,现在是跨年的关键时刻,漫天的烟花,形态各异,五光十色,立体感十足,还不时露出一些壮观的图案,有龙,有笑脸,有爱心等,耀眼的烟花光芒照亮了整个明光市,使这个夜晚犹如白昼,寒冷的夜晚也不再寒冷。 这几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他们的心也变得更加靠近,这间小小的公寓因为他们也变得格外的温暖。 这个世界的人们都是孤单的,但是只要身边有朋友的陪伴,那么我们的心就不再孤单,这个世界的寒冰也终究会被融化。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等到烟花落地,他们各自回了家,陈灰和余未一起负责把徐妍书送回住的地方,然后他们两再一起回宿舍。张铭和陈法义送走他们后,回到了公寓,陈法义在一旁收拾残局,而张铭就甩下了烂摊子独自睡觉去了。陈法义正在收拾扑克牌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自己的妈妈打来的电话,他接起电话,温柔地说道:“hi!mama,i miss you!” “me too!when can you back home?”他妈妈问道。 “for some time......don’t worry ……”陈法义说着。 他妈妈知道自己的孩子很倔强,所以也不再多说,陈法义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发呆,就像一座雕像一般,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脸色沉静,目光深沉。 窗外的鞭炮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站起身把地毯上的扑克牌收了起来放在了书架上,他拿起空调遥控器关掉了客厅的空调,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一夜,陈法义被窗外的不曾停息过得鞭炮声吵得难以入眠,而张铭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却睡得格外香甜。热闹喜庆的夜晚是什么在暗夜游动,似乎要破土而出,试图狂傲地遮住这灼眼的夜光。 第21章 礼物 这天明光市的警局收到一份包裹,这份包裹是寄给张铭的,张铭这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他打开这份不知从哪里寄来的包裹,他打开包裹,顿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倒,这份包裹里装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在一旁观看的陈灰惊得倒退两步。 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这张纸条上鲜血淋漓,血迹已经干了,本来是一张白白的纸条,现在被这些噁心的血染得锈红,让人觉得这张纸条好似是一张地狱的邀请函。 张铭慢慢打开这张纸条,只见这纸条上写了几个字: 张铭: 生日快乐!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b 纸条的落款是“b”,张铭眼睛紧盯这个大写字母,他正在想这个b是谁?为什么要送这样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张铭办案多年,得罪的人多得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这个b到底是谁?他还要多想想,现在重要的是这只断手到底是谁的,或许明光市即将又要有大案发生了。 张铭看着这只满是血污的断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种手,不知不觉有种熟悉感,他看着这断手的中指,中指第二节 关节上有一个黑痣,他想起自己的多年没有音信的爸爸。 小时候,张铭喜欢吃黑芝麻馅的包子。那是他十岁的时候,他记得爸爸带着他去街边的包子铺买他最爱吃的黑芝麻馅包子。 张铭那天放学,他上了一天的课,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爸爸给他买了个黑芝麻馅包,因为包子很热,所以他爸爸帮她把包子一掰两半,谁知黑芝麻馅有一点点不小心沾到了他爸爸的中指,他看着爸爸中指上的黑芝麻馅,于是立马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帕给爸爸擦,他看着爸爸的中指上的黑痣,以为是一颗黑芝麻,他擦了很久却怎么也擦不掉。 这时候爸爸才告诉他,这不是黑芝麻,而是一颗黑痣,是作为张铭爸爸的标志,只要想起爸爸的黑痣,张铭就会想起小时候那件事情。 现在这只断手上的黑痣,也让他想起小时候与爸爸的回忆,可是他的心却顽固地拒绝这只手是爸爸的这个可能性,毕竟这只手还没有化验,没有证据,怎么可以随意推断呢?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张铭拿出那张血淋淋的纸条给陈法义,陈法义吃着饭,眼看着这张沾满血的纸条,他虽然见过很多血淋淋的画面,但是这是吃饭时间,张铭还拿张占满血的纸条给他看,他略微感到有点噁心。 陈法义迅速扒了两口饭,然后拿纸巾擦擦嘴,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像是要让刚才吃下去的饭,马上消化掉一样,就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等陈法义准备好了,他拿起那张血淋淋的纸,慢慢打开纸,陈法义,看着这几个字,并看着纸的落款“b”。 陈法义看着纸上的“b”,他轻轻地读出声音来:“b......” 张铭看着在深思的陈法义,陈法义眉头紧皱,目光灼灼,眼睛一眨不眨,表情严肃,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张铭问道:“法义,你看出什么了吗?” 陈法义微微回过神,看着张铭摇摇头,接着说道:“没有,这个‘b’你认识吗?” 张铭吃完饭,用牙籤一边剔牙,一边回答道:“这个‘b’我还真不认识。他还给我送了一个极具震撼的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陈法义好奇地问道。 “一只断手。”张铭淡淡地回答道,似乎这只断手作为礼物,张铭也不在意了,现在对他来说这只断手就像是路边普通的花花草草一般,陈法义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不担心,这个张铭真是太心宽。” 第22页 “等一下你把手送过来,我给你化验化验,看看有什么线索。”陈法义说道。 张铭听完陈法义的话,马上就站起身就准备回去拿手给他。陈法义看着他又有点着急的样子,他不禁笑笑,心里想着,还真是个孩子。 等张铭把断手送到陈法义那里后,回到办公室,陈灰急沖沖地走到张铭面前,张铭看着陈灰着急的样子,他的头脑也像是条件反射般地传达消息到嘴边,他看着陈灰说道:“陈灰,是不是有案件了?” 陈灰听着张铭的回答,立马点一点头,回答道:“是的,在城西出现了一条断腿,城南出现一只断手,城北也有一只断腿再加上张警官你收到的那只断手。现在这些尸体碎片,都已经被送回警局,关于这些尸体碎片还不知道是否是同一个人身上切割下来的,还需要进一步化验。” 张铭听完陈灰说的话,心中有种微微不详的感觉,一想起断手上的黑痣,他心中像是被压着几块大石头,脑海里不停风起云涌,似乎喘口气也是极度困难。他不明白这种难受的感觉是为什么,心里抑郁至极,他不知不觉地掏出一根烟点起来,他深吸一口烟,慢慢地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来来回回吐了好几口,他终于觉得自己心里的那种压抑释放掉了一些。 他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看陈灰那张疑惑的脸,笑笑说道:“这案件一定两天破案,你不要太紧张。” 陈灰一脸疑惑是因为他跟张铭办案那么久,从没看过张铭因为一个案件而露出的难过表情,对于张铭这个破案的奇才,这个奇门怪案才是他正真的对胃菜,现在这起案件却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他觉得很疑惑,很想知道张铭这样的原因。 陈法义打电话给张铭,陈法义在电话里说道:“张铭,送过来的几截断肢,都不是一个人的。与你送过来的那截一起对比过后,发现这些断肢的切断口不平整,皮肉被撕破,这些肢体是被尸体上扯下来的,这些截肢的口子都是一样的,作案手法一致,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个兇手早上送断肢给你,看来是要与你宣战的意思。” 张铭听完陈法义的话,在电话这头不屑地说道:“我才不会怕他,我只怕他不来找我。那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线索吗?” 陈法义继续说:“看兇手切割尸体的手法,应该是把尸体先在零下20多度的地方冻成冰块,然后从尸体上直接地扯下来的。” 张铭听完陈法义的话,他其实什么都不怕,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只断手上的黑痣,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跟陈法义通完电话,他的心里乱七八糟,千头万绪。 只希望这只断手,与那个消失多年,了无音信的爸爸没有一点点的关系。虽然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虽然相隔时间很久,但是一想起曾经陪伴自己的爸爸,他的心里依旧牵挂着。 第22章 零下 张铭问陈法义:“明光市哪里有零下20多度的地方?” 陈法义想了一会儿,回答道:“零下20度,人可以用这温度来做什么?” 张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用来冰冻食物或者物品。” 陈法义看一眼张铭,点点头:“对,所以你要先想想明光市哪里有零下20多度的地方可以用来冰冻食物或者物品的,然后再一一排查就行了。” 张铭笑眯眯地拍拍陈法义的肩膀:“哎呦!不错嘛!可以来做我搭档了!包青天有李元芳,我有你!” 陈法义看着他皱皱眉,撇撇嘴,吐出几个字:“你能不噁心吗?” 张铭听了陈法义这样说,脸上有点羞愤,马上使出擒拿手,把陈法义按倒在沙发上,说道:“你敢说我噁心,现在敢不敢了?” 这时候,徐妍书抱着一本书正巧经过检验科的门口,顿住了,本是一脸尴尬,随即马上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由于徐妍书虽然平时冷冰冰的,其实在私底下就是一个对gay比较感兴趣的腐女,如今让她亲眼看到张铭和陈法义这样的一幕,实在让她抑制不住,悄悄拿出手机咔咔咔地拍起了照片。 张铭这时候听到手机拍照声,立马从陈法义身上跳起,跑到徐妍书身边,抢手机,徐妍书把手机放在左边口袋里,用手死死地捂住,就是不让张铭抢。 陈法义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而他的脑袋里有一千种不同的想法,穿脑而过。 他的脸因为羞愤微微泛红,看着眼前张铭在抢徐妍书的手机,于是马上朝徐妍书大吼道:“徐妍书,我们真的没什么!” 本来真的是没有什么的事情,似乎被陈法义这样一解释,反倒显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似的。张铭看着眼前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兄弟,如今却是失去了理智。也是,张铭可以理解他的感受,毕竟大学的时候,他们两也被很多人误会过,陈法义很讨厌这样被人误会。张铭倒不放在心上,倒是觉得这样被误会也是两人情谊的被他人肯定的一种方式。 徐妍书一看他们脸色不对,于是马上拿出藏在口袋的手机给张铭,假装生气地说道:“给你看!其实我刚才没有拍你们!我那咔咔咔的声音,是因为我刚才自拍!” 张铭看着她打开手机照片给他看,他看了一眼的确如她所说,照片页面上都是她的自拍。徐妍书笑着说:“放心,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是没有情深到那个地步啦!我只是逗你们玩的!”说完,徐妍书笑脸盈盈地看着张铭,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那抹深藏的不安,悄悄化为乌有,转而变得明亮。 第23页 她发现自己看着他,心里似乎也有种不一样的情绪。 眼前这个情商负数,大大咧咧,智商超前的男人,原来也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庞,浓眉俊秀,眼神清明,鼻樑挺拔峻峭,微微薄唇,像极了古代战功赫赫,肩扛大疆的将军。他的眉宇微微蹩蹙,不嘻嘻哈哈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为之颤抖。他黝黑的皮肤使他看上去更添一股男子气概,义正俨然,甚是好看。 这时候张铭明亮的清眸看着徐妍书,眼角下弯,嘴角上扬,露出八颗牙齿,一扫愁云,又变回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样,笑嘻嘻地说道:“小徐,抱歉,我们误会你了,既然这样,我回办公室去办案啦!今天的事不要误会!”说完朝陈法义点点头示意回去了。陈法义也点了一下头回应着。 徐妍书点点头,低下微热的脸,语气依旧冷冰冰地说道:“我也回去了!”朝着在一旁看着他们的陈法义摆摆手就走了。 陈法义慢慢坐在沙发上,回想刚才徐妍书望着张铭的样子,他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慢慢在他的身体里漫延,他感觉身体充斥着由淡变浓的孤独感,心慢慢地攥紧,似乎人刚才从高空峭壁往低空谷底跳了一次,失重感让人天旋地转。 张铭回到办公室,正在吞云吐雾地思考案情,这时候邢局走进办公室,看着张铭一脸愁容,眉宇深锁,连他走进门都没有发现。 邢局一个箭步走到张铭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张铭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邢局咳了咳喉咙。 张铭这才意识到,是邢局来了,他把香菸在菸灰缸里按灭后,收拾一下脸上的表情,马上开启日常的逗比模式。 邢局看着他360度的转变,虽然张铭恢復他一贯的样子,但是觉得一定张铭是有什么烦恼,而且不是一个普通的烦恼,否则,自己离张铭这么近,张铭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如果是平常一定躲都来不及。 邢局名叫邢正沉,长得就是一副局长的样子,他与张铭相识于三年前的一起案件,那时候轰动一时的‘b507事件’就是由邢正沉当上局长时的第一个案子,那时候正是张铭和陈法义刚来警局实习的时候发生的案件。 张铭那时候年轻气盛,而且还有一颗极其聪明的脑袋,所以对于当时那件大案,极度感兴趣。由于那时他还不是警局的正式人员,所以依照惯例非正式人员只能当做协警,不可以参与案件。 张铭对于感兴趣的事情是不会接受放弃的,那时候陈法义劝阻他不要去参与案件,毕竟这个‘b507事件’的兇手杀人的方式极其残忍,把活人的血活活吸干致人而死,在两天内连杀八人,并且从来不在现场留下任何的线索,就算是兇手身上一点点的灰尘都是找不到的,兇手狡猾至极,犯案却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他的样子或者听见过他的声音,兇手就像是由空气创造出来的一样,透明至极,看不见也摸不着。 张铭不听陈法义的劝说,继续追查案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张铭也跟这个兇手一样变成了透明的空气,找也找不到。在张铭消失了大概有三个月后,明光市政府派出了一批精英部队把张铭救了回来。张铭回来后,兇手也消失了,吸血连环杀人案件再也没发生过,但是张铭由于那个案件却变了另外一副样子,没有过去那副意气勃发的样子,精神涣散,像是失掉了魂魄一样,有时疯癫,有时清醒。 张铭被明光市政府秘密进行治疗过一段时间,等张铭回到警局,他变得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过‘b507事件’,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明光政府的人也来警局找过所有人谈过话,用软硬兼施的方法让所有人闭嘴,对于张铭之前失去的那块记忆,大家都心有灵犀地闭口不提,大家都知道不是因为政府有多大的权利,而是因为对于张铭,他们的内心都是有一种愧疚。 这种愧疚源于张铭去追查兇手时,曾经向警局的人说过兇手的线索,可是大家对于他这样一个新来的非正式人员的话都不以为意,于是就差点让张铭送了命,如今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警局的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有责任。 张铭回警局了,邢局说过一个人如果大家都把他当正常人对待,那么他就会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张铭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大家把他当一个正常人,为什么他不能跟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如果生活欺骗了你,那么你有时候不一定能欺骗回去,因为等你想要欺骗回去的时候,你才会发现真实比欺骗更加的伤害人。 第23章 黑痣 邢正沉眉头紧锁盯着张铭,很想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担心张铭想起三年前关于‘b507事件’的事情,但是又害怕张铭因为三年前的案件又变回疯癫的模样,所以心中的话如鲠在喉,难以言喻。 邢正沉从口袋掏出一包开过封的中华香菸递到张铭面前,他手一抖,抖出一根放在张铭面前。张铭看到平时只会催案件的邢局长竟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他的脸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邢局。 邢正沉看他呆呆又有点惊讶的模样,又抖了一下手,冒出一个字:“抽!” 张铭这才回过神来,原来邢局是真的让我抽菸啊!他拿起一根烟叼在了嘴里,邢正沉也拿出一根叼在了嘴上。张铭掏出打火机给邢正沉点菸,然后给自己也点了起来。 第24页 邢正沉缓缓地吐出一口烟,说道:“走!我们去天台聊聊。” 张铭刚吐出嘴巴里的烟雾,听完邢局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了天台,这天台是警局隔壁的小卖部楼顶,由于紧挨警局,警局里的人通常喜欢吃完中饭来这块四开天方的小地方抽个小烟,放松自己。 邢局也强调过很多次为了不给小卖部增添麻烦,总是劝阻他们不让他们去。但是局里只要邢局不在,局里几个人也会偷偷去那里抽抽菸聊聊日常。 邢局这次带张铭去那里抽菸聊天,张铭这时候发现,日常一本正经的邢局也有人情的一面,兴许局里的同事们去天台聊天的事,邢局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说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许在邢局的眼里,这些日以继日追查兇手,铁面无私的警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人物,他们的身上也有的各自烦恼,各自的忧愁。 有很多事情,懂得让步迴旋,是人情世故的艺术。 张铭看着邢局走在前面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宽厚深沉的背影有点像自己多年不见的父亲的背影。 邢局和张铭的爸爸都是这个警局出来的,他们之间也是颇有渊源。张铭的爸爸是邢正沉的师傅,那时候邢正沉刚当上警察,认识了张铭的爸爸张继铭。张继铭在那时是明光市首屈一指的破案人才,邢正沉那时候十分崇拜张继铭,于是就向张继铭拜师。张继铭看邢正沉为人沉着心思细密,于是就收他为徒。 时光飞逝,过了十几年,邢正沉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兜兜转转变成了张继铭儿子的师傅。对于眼前的张铭,邢正沉觉得时间的雕刻,使张铭看上去与他的父亲越来越像,不但外貌更接近,连心性品格也越来越相似。对于案件的追求都不爱放弃,对于感情也是尤为执着。 张继铭的妻子死了后,很多人都劝他再为张铭找个妈妈,可是张继铭却无动于衷,他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弥补,正如有很多东西都不能够轻易代替一样。 在张继铭的心里,张铭的妈妈就是那个永远无法被取代的人,想必他们之间一定也共同看过朝花夕拾,尝尽人间冷暖。那个张继铭虽然是个铁面无私的警察,但是他也一定也是一个拥有侠骨柔情的硬汉。 邢正沉和张铭站立在小卖部的天台上,这时候是冬日里难得的暖冬,寒冷萧肃的冷风吹在脸上略带刺骨,天空中的太阳艰难地照射出一束束温暖的光芒,偶尔会有云来调戏遮掩,但太阳毫不示弱的发射出光芒,照得邢正沉和张铭的脸上反射出熠熠光辉。 邢正沉抽了一口烟,慵懒地说道:“张铭,我跟你父亲在十七年前就认识,你那时候还是一个毛头小孩,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跟着你父亲第一次一起办的案子。 是一件兇杀案件,这个案件的兇手是一个32的母亲。她有一个11岁的女儿,那时候跟你差不多大。这个母亲是二婚,她二婚的丈夫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时常在私下骚扰她的女儿,她母亲很多次都发现自己的孩子身上带有淤青伤痕,一直向女儿询问,可是她的女儿都不肯告诉她,后来有一次无意中发现她的丈夫要对她女儿施暴□□,于是她为了保护她的女儿失手用菜刀捅死了她的丈夫。 于是这个母亲在女儿的面前把这个禽兽给肢解抛尸了,也抹掉了家里兇杀的痕迹。似乎一切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可以轻易变回原来的样子的,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后来尸体被发现,你爸爸抓住了这个可怜的兇手,当你爸爸得知她们的故事,你爸爸对这个母亲承诺会养育这个可怜母亲的女儿。 因为你爸爸觉得,真正错的人是那个禽兽,并不是那对可怜的母女,她们只是来保护自己,只是用错了方式,并不是所有罪犯是天生的坏人,很多时候有的罪犯都是被逼做了坏事而已。” 邢正沉说完又抽了一口烟,对着天空缓缓地吐了一口,寒冷的风一吹瞬间把这烟雾吹得毫无踪迹,正巧这时候又有一片云缓缓地遮住太阳,太阳的光一点也不减弱,反而发出了更强烈的光,照得这片云光芒四射,太阳一点也没有被掩盖的样子。 张铭听完邢正沉的话,用右手夹起嘴里的烟,嘆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那个多年不见的爸爸,竟然还默默做了件好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这些天,我都在想我的爸爸消失那么多年,到底去了哪里,一点音信也没有,是不是真的一点也没有想过我这个儿子。 最近发生的碎尸案,我在这些截肢中发现有一只断手跟我爸爸极为相似,我一直怀疑这只手是否跟我爸爸有关,在没有证据显示这只手跟我爸爸有关时,我都是不会承认我父亲遇害的可能性。因为我的爸爸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害的。” 邢正沉听完张铭的话,终于明白张铭心事重重的原因。他不知道是该为张铭没有想起三年前的事而高兴,还是该为张铭的疑惑而担心,这样的一件案件,使得在这片小天台上的两个人都各有心事。 第24章 过敏 两个人站在天台沉默不语,两人各怀心事,气氛有点尴尬。这时候,张铭和邢正沉的手机同时响起,他们接起电话。 电话里紧急地报告他们,城西又发现了碎尸,这些碎尸也是一样的断手断脚,需要马上赶赴现场。张铭和邢正沉立马回到警局,带好人员赶往现场。 第25页 这个陈尸现场是一片树林,这片树林里有很多杉树,杉树都有十米高,大大的树盖遮住了整个天际,树林都是片片的阴影,当大风一吹时,才有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木照在草地上。 这块地上都是一些杂草,在氤氲的湿气里,这些杂草长得格外茂盛,人的脚一脚跨进去,完全看不见脚跟。 只见在这片草地上,弃置着3只断手,5只断脚。由于温暖的天气,这些断肢都慢慢解冻,在青绿的草地上留下一滩滩的血水,在青草的衬托下更显的鲜艷刺目。 陈法义把这些断肢慎重地收起来,徐妍书也在现场收集证物,陈灰和余未在现场勘查,张铭自己绕着现场走了一圈,想看看兇手是否在现场逗留。 邢正沉走到陈法义身边,陈法义看着许久不见的邢正沉,冷冷地说道:“真没想到,身为局长的你竟然会亲自赶赴现场,看来这个案件不简单啊!” 邢正沉脸色有点难看,缓缓地说道:“这个案件与张铭有关,与三年前的案件有关,也可能与你有关......” 陈法义听完,冷哼一声:“你除了会威胁,还会做什么?” 邢正沉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张铭走回来了。张铭刚才去询问过徐妍书有没有证物,徐妍书摇了摇头,兇手很聪明,什么也没有留下。张铭走到邢局和陈法义身旁,看到他们奇怪的脸色,他好奇地问:“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邢正沉和陈法义不约而同地回答道:“没有发现。” 张铭收到这个回答,他的直觉告诉他,邢局和陈法义有事情瞒着他,因为在他多年与陈法义的相处中知道陈法义与邢局是没有什么交集的,这次他们的反应让张铭发觉事情发生了蹊跷,他们一定有事情瞒着他,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警局,已经是暮色时分了,寒冷的夜晚带着刺骨的寒风吹击着明光市的大街小巷,街边的尼龙塑料纸轻轻敲打着店铺的窗子,发出咚咚的声响,时断时续,有种莫名的清冷感。 警局里的人因为这次的案件,又要加班到很晚,看来在案件水落石出前,没有人可以闲下来了。张铭带着陈灰和余未一起出去查找有零下20多度环境的地方。 张铭首先在搜寻引擎上搜索了一下明光市内一些有冷库的地方,他查出了有二十几处,由于零下20多度的环境很难找,所以除去那些温度没有达到零下20多度的地方。 在城西有三家韩国料理餐厅,由于这三家餐厅主打韩国正宗口味的招牌,所以在城西建了三个冷冻库,用零下20多度的环境腌制泡菜,由于口味非常好,网上的信息非常多,所以在网上一下子就被搜索了出来。 在城南有两个冷冻库,零下20多度,是为了给明光市的大小餐厅提供餐饮用冰的。 在城北有一个冷冻库,由于地方偏僻,那里有大片的农田和庄稼,那边村镇的人一起造的冷冻库,这个冷冻库用来冰冻食材,用来保鲜。 张铭派陈灰去城南调查,派余未去城北调查,他自己去城西那边的三家料理店调查。 张铭调查的三家韩国料理店都是韩国人开的,是同一个品牌的连锁店,这家连锁店叫“韩来人”,主打韩国泡菜芝士烤肉,闻其名来的顾客不计其数。 张铭之前只吃过自助烤肉,对于韩国人的料理他不是那么喜欢,他自己个人觉得喜欢韩国人的大多是一些热爱韩国欧巴的妹子们,他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不喜欢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所以对韩国料理不是很感冒。 他自己一个人在餐厅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去,平时吃烤肉是跟陈法义一起的,因为他自己不会烤,而且吃的烤肉不是韩国的那种烤肉,这次他自己坐在位子上显得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店员拿着菜单过来,顺便给他沏了一杯茶,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菜单,这一页页翻过去都是烤肉,张铭看到烤肉就囧了,他看着店员问道:“你们店里除了烤肉还有别的吗?” 店员微笑着回答道:“由于饭点过了,我们每天除了烤肉不限时供应外,其他的过了一点就都不供应了。” 张铭就随便点了几样烤肉,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不是陈灰和张铭有调查的消息,看到手机上有几条垃圾信息外,就没别的了,于是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一边。 由于过了中午的饭点,这个时候餐厅的人除了张铭外,只有两对小情侣,那两对小情侣看上去像是热恋中的样子,互相给对方夹菜,眼神中情意绵绵,甚是甜蜜。 张铭一个人空落落地在位子上坐着,他偷偷瞄了那两对小情侣一眼,这小情侣眼里只能看到对方,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可以变得那么好,眼里只有对方?而当两个人分手的时候,却要那么的冷酷无情,甚至不惜摧毁对方来显示自己的完好无损。 他突然有点想念陈法义,他疑惑这个多年一直陪着自己的好兄弟,是不是在陈法义的心里他对自己的感情与自己对他的是一模一样的?更何况更重要的是现在要烤肉了,没人帮他烤这可怎么办?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服务员就帮他把点的肉给他呈上了桌,他正疑惑该怎么烤的时候,一个男服务员款款地走到张铭身旁,他微笑着看着张铭,柔声地说道:“我来为你烤肉。” 第26页 张铭抬头看看这个服务员,这个服务员皮肤白皙干净,嘴唇薄凉,眼窝很深,单眼皮,眼睛十分深邃透亮,他的手指细长灵活,张铭看着他拿着铁夹烤肉的动作十分熟练,可是他的手上却找不到一处老茧。 张铭看着他右胸口的名牌:周锐思。周锐思察觉到了张铭的目光,轻轻夹了一块烤好的肉放在张铭的盘子里,微笑看着张铭说道:“先生你的肉好了,请慢用!” 张铭看了看盘子里的肉,又看看周锐思,说道:“你是刚来的吗?怎么看你好眼熟?” 周锐思嘴角微微上扬,慢慢回答道:“我们或许以前见过呢!来尝尝我们店里的烤肉。” 张铭夹起盘子里的肉,蘸了蘸烤肉酱,放在嘴巴里吃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身上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他舌头像打架一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是什么肉?” 周锐思回答道:“这是雪花肉。” 张铭抬抬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唿吸也急促困难:“我问的是这是什么肉做的?” 周锐思回答道:“牛肉!” 张铭还没听到回答,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第25章 故知 张铭再次醒过来是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看到的人是陈法义,陈法义看着他苍白的脸,笑着朝张铭打趣道:“你去调查个线索竟然把自己给吃晕了!在警局你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先例啊!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铭斜视陈法义一眼,说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嘲笑我!还有没有人性!如果你在我身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法义听完张铭的话,自嘲道:“你还真把我当保姆了啊?没有我你还不能生活了是不是?你这么多年了还没记住自己对牛肉过敏吗?你的饭都是吃哪里去了?有没有用来长脑子?” 张铭正想起身再给陈法义一个擒拿手,可惜自己过敏后体虚,都没办法起身,只能朝陈法义使出一个兇狠的眼神,假装恶狠狠地说道:“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法义看着他张牙舞爪却又动弹不得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铭以为是在嘲笑他的样子,就拿起身旁的枕头朝陈法义砸去,陈法义一把就抓住了枕头,嬉皮笑脸地说道:“哈哈,你砸不到我!” 就在这个时候,陈灰跟余未一起走进病房,他们两看到张铭苍白的脸色先是笑了一会儿,张铭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不许笑了,昨天调查得怎么样了?” 陈灰整整样子,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昨天我去城南调查的两家冷冻库都是一个人建造的的,这个人的名字叫牛伟,今年35岁,是个老实本分的乡下人,平时没有什么可疑行为,可以排除嫌疑。” 余未拿出笔记本说道:“张警官,我昨天去城北调查过了,那边真是偏静的好地方,放眼望去都是山水农田,那边的民风十分淳朴,那边的冷冻库也是由牛伟建造的,那个牛伟主要靠冷冻库的租用建造发家,这三家冷冻库就是他这三年造的,听说刚造城南的第一家时候,因为缺钱还向银行贷过款,不过经过几年的发展现在已经发达了。这个牛伟背景单纯,为人敦厚善良,没有什么犯案的动机。” 张铭一边听他们找到的线索,一边思考与案件的关系,这时候陈灰开口说道:“张警官,你昨天查到什么线索了?我们昨天刚查完线索就想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张铭在自己床头与柜子找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手机丢在了烤肉店。他对陈法义说:“法义,我手机丢在烤肉店了,帮我去找找。” 陈法义看着他虚弱的模样,笑了笑点点头,答应了张铭的要求。随后陈灰和余未汇报完也马上离开,去警局汇报情况了。 张铭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机,电视里又在播报碎尸案了,看来这个案件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平息了,明光市又陷入重重恐慌之中,只待有一天早日破案,好平息明光市的风波,以以往经验看,只怕平息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陈法义来到“韩来人”烤肉店帮张铭拿回手机,这时候周锐思出现在陈法义的面前:“陈法义,我们许久不见了!” 陈法义看着眼前的周锐思,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人的身影:“周锐思,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是在法国吗?跟暮雪结婚了吗?” 周锐思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的苦楚:“陈法义,我还有十分钟就到点下班了,你等我一下,我们好好叙叙旧,慢慢聊!” 陈法义答应点了点头,陈法义取好张铭的手机,等了周锐思一会儿,等到周锐思打好卡下班。他们来到一家街角口的咖啡店,他们找了一个南边靠窗的位子坐下,这天的阳光非常温暖,咖啡馆瀰漫出阵阵咖啡香,店里还在播放有70、80年代有韵味的调调,周锐思点了一杯美式咖啡,陈法义点了一杯摩卡。 服务员把糖跟奶精放在桌子上,陈法义加了点奶精,而周锐思什么都没有加,拿起杯子就慢慢喝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周锐思,眼神中有一种忧伤淡漠,与几年前的快乐无邪的样子完全不同,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几年前的周锐思一定不会点黑咖啡,若是喝咖啡一定会放很多糖和奶精。 第27页 陈法义喝了一口摩卡,淡淡说道:“周锐思,你怎么来中国了?你在法国学医不是学得好好的嘛?” 周锐思抿嘴一笑:“陈法义,你不是在加拿大呆的好好的嘛?怎么来中国了?” 陈法义被他这样一反问,自然心中有所明目,周锐思定是有不可说的苦衷,也不再追问。 陈法义换了一个问题问道:“暮雪跟你一起来中国了吗?” 陈法义似乎问到周锐思不愿回答的问题,周锐思停顿了大概有五秒,在这五秒时间内,陈法义看不清周锐思的表情,只是觉得周锐思心思沉重,眼神涣散,就像是一个失去魂魄的人一样,陈法义觉得周锐思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直到后来陈法义等他慢慢回过神来,周锐思拿起桌上的黑咖啡轻轻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暮雪她跟我分手了,她跟别的男人去了德国。” 这个出乎陈法义意料的回答使两个人的对话再次陷入沉默,两个人都在默默地喝着咖啡,过了很长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这漫长孤寂的氛围使空气变得压抑极了,周锐思微微一笑看着陈法义,像是安慰他似的:“只要暮雪幸福,什么都是值得的,对吗?” 陈法义勉强露出笑容:“是的,你也一定要幸福,这样暮雪才会安心,对吗?” 周锐思与陈法义对视一笑,笑而不语。 这次的叙旧有种难言的尴尬,似乎没有久别重逢后的快乐,更多的是无法直面的痛苦。 人一旦被过去绊住脚步,就会很难再次向前进,绊住我们的不是过去的日子,而是过去美好,如今却美好不再的回忆。 第26章 求婚 周锐思跟暮雪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周锐思性格快乐无邪,暮雪温柔体贴,两人性格互补互助,相辅相成。 周锐思与暮雪两家人都是世交,渊源颇深。两个人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都是无可挑剔,万中无一的一对。 周锐思从七岁见到暮雪就喜欢她,虽然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但是周锐思知道要保护暮雪,单纯得不想看暮雪掉眼泪。若是让周锐思知道有人欺负暮雪,周锐思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连家门口的那条狗,朝暮雪吼两声,周锐思也是不会饶过的。 后来随着年纪长大,周锐思与暮雪日久生情,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多少年,陈法义作为一个旁人倒是不大清楚,不过在他的印象中是很多年。他们两家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倒是开心至极,没有反对,反而是举双手贊成。 陈法义跟周锐思相识是在高中的时候,在加拿大的瑞恩中学。周锐思和暮雪一起进了这个班,从他们在一个班的第一天起,周锐思就天天在班上宣布自己大学一毕业就要去暮雪为妻的誓言,大家也都怂恿他们开派对,办婚礼。 那时候班上的每个人都以为周锐思说的都是真的,也都相信他们在一起,甚至学校路边的花花草草都相信周锐思的话是真的。可是如今陈法义却听到了这样一个事实,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所有承诺都会实现,我们只能承认当说出承诺的那一刻是认真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自己想办到就能办到的,因为时间的轴线不一定会是一条直线,还没到达终点之前,有时候会是一条抛物线。 后来高中毕业后,陈法义自己来到了中国,陈法义那时候听说过周锐思和暮雪去法国的大学读医科了。再后来,陈法义就对他们的事情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几年过去了,竟然还能遇到周锐思,真是不可思议。 陈法义把手机递给张铭,张铭这时候已经耐不住医院的无聊寂寞就偷偷办了出院,回到了警局。 陈法义看着眼前的张铭,觉得张铭有点周锐思曾经的样子,一样快乐无邪的样子。张铭看着陈法义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开口道:“这么深情地看着我,难道爱上我了?” 陈法义听到他的话,想到刚才还认为他快乐无邪,自己真是瞎了,摇摇头,又羞又愤地说道:“爱你妹妹!” 张铭摇摇头,遗憾地说道:“可惜我没有妹妹!” 陈法义嘆了一口气:“就当我没说!” 张铭看着法义:“你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陈法义摇摇头:“没什么啊!我要回我的解剖室了,去看看肢解案有没有线索。” 张铭说:“去吧去吧!早点查完案子,我请你去‘韩来人’吃烤肉!” 陈法义笑笑,打趣地说道:“你不怕再晕过去啊!” 张铭翻了个白眼:“有你我还怕什么!” 陈法义笑着走了,张铭看着陈法义摆手的背影,轻轻说道:“就知道耍帅!” 午饭过后,警局又接到报警电话说在城南一个湖里发现了肢解的尸体,不过这次不是断手断脚,而是除去断手断脚被肢解的部位。这些破碎尸块被放在麻袋里,硬生生地扔到了湖里。 看来这次兇手是不打算再隐藏了,也许已经对警察没有了芥蒂。 陈法义在验尸的时候发现了一枚银戒,银戒上有一个m的标记,这枚银戒让陈法义再次勾起往日的回忆。 第28页 这枚银戒是周锐思在高二时送给暮雪的生日礼物,2月14日是暮雪的生日,也是情人节。暮雪在家办了一个很大的生日派对,来的人非富即贵,在这样隆重的场合,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暮雪打开了周锐思的礼物盒,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枚银戒指,当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很震惊,因为周锐思家不是一般普通的家庭,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吧!而周锐思竟然只送了暮雪一枚银戒指。 当场的所有人,有的嘲笑,有的担心,有的人还当场打电话给证券公司要求把手上的股票全抛售了,觉得周锐思竟然只买了一枚银戒指,那么他家的公司就存在破产的风险。 在所有人的猜疑之下,周锐思在暮雪面前单膝下跪,眼含深情地望着暮雪说道:“暮雪,我们两从小就没有缺过钱,从没有过过穷苦的日子,但是,这些钱与富足的生活都不是我们两自己争取过来的。我手中的这枚银戒指是我自己私下里偷偷去打工赚钱买的,也许这枚戒指不值几个钱,但是这是花我赚的钱买的,我想证明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是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假如这枚银戒指在你心里是无价之宝,那么请你接受我。如果在你心里,不值钱几个钱,那么过了今天之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暮雪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在心上,让她不自觉地热泪盈眶,但是却始终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在门第森严的地方,你想获得富贵荣华,衣食无忧的生活,那么你必定要以失去自由为代价,如今的这枚银戒指在暮雪的眼中不只是几个钱,在她眼中是自由的象徵,也是她一直期盼的东西。 暮雪对跪在地上的周锐思微笑着点点头,周锐思知道暮雪答应了自己,于是起身激动地拥抱着暮雪,拥抱着怀中的幸福,他害怕幸福会突然熘走,他害怕暮雪会离他而去,那一刻是他们此生第一次感到无比的温暖不舍,也是第一次害怕下一刻就是尽头。 于是第二天周锐思的事迹就在加拿大华人的圈子里火热起来,这一枚银戒指也被暮雪晒到了网上,银戒指上有一个m的标记,认识他们的人都对这一枚银戒指都牢记在心。 第27章 直觉 陈法义看着手里的这枚银戒指,又想起刚巧遇的周锐思,突然他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直觉,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抑郁感,却不能与身边的人说出自己的推断,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决定自己去找周锐思,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陈法义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愚蠢,但是他不知道能用什么方法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给人一种压抑感,陈法义急切得想解开心中的疑问,否则这疑问就像是要从他的心破土而出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下班后坐上自己的车,从包里拿出上次周锐思给他的名片,他在导航上设置好到达目的地,循着路去了周锐思家。 他在快到达周锐思住的公寓时,想打了个电话给他,毕竟贸然来访,还是很没礼貌。可是他一连打了两个都没人接,他决定去公寓看看。 周锐思住的公寓在城西一栋破旧的小区,小区的建筑风格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小区的墙壁上的白漆已经脱落,露出了难看的黑色水泥,整个小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一样,像是要吞灭这个小区的人一样。 陈法义看着名片上的地址,走到了周锐思的公寓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心里还想着周锐思来开门,自己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来意,正在门口踌躇着,可是已经等了都快半个小时了,却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夜晚寒冷的风渐渐把陈法义吹得衣襟发凉,锥心刺骨。 陈法义决定再试一次,如果还不开门,他决定回去。他敲了敲门,还喊了周锐思的名字,可是依旧没人回应,他踏起步子往回家的走去。 周锐思在屋内听到了声音,他轻轻地打开门的一点点缝隙,往外看了看,没有人,他就把门重新关上。 他回到屋内,在主卧里躺着暮雪,暮雪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死了一样,她纯洁的容颜,一尘不染,还是跟当年一样。 周锐思走到她面前,温柔地对她说:“暮雪,天有点冷了,我给你盖上被子。”暮雪没有丝毫的回应,只有静漠的空气,在张牙舞爪。 周锐思就像是听到了暮雪的回应一样,去衣柜里拿了一条蓝色的被子,给暮雪轻轻地盖上,他细緻入微,结束后走到暮雪身边,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周锐思出了家门,走到楼下,不知道驾车去了哪里,这么深的夜晚他能去哪里呢? 周锐思开车开了大概四十分钟,他在城西的“猫山”前停了下来,这座“猫山”是明光市的着名景点,很多外地游客都慕名而来,特别是爱猫之人。 “猫山”是一座山,由于往猫山的各处方向看,都能看到一只活灵活现的猫,除此之外,猫山四周经常聚集着这种猫,无论是稀有的还是普通的,都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着。 夜晚时分,景区已经关闭,周围毫无人烟,甚是安静,在猫山远远的地方站着,都能依稀听见猫山上的猫的叫声。 周锐思从猫山西侧的一个小洞走进了猫山,这个小洞十分隐蔽,被厚厚的藤条遮着,平常都几乎无人能发现。 第29页 周锐思走到这个小洞来做什么呢? 第28章 苦涩 周锐思走进洞内,这个洞穴有1000多米深,通往地下,越往里走越是狭窄,深处发出阵阵寒气,周锐思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冷,继续往里走。 原来在猫山内竟然有座冰窟,头顶的冰柱散发出阵阵寒气,冰雾缭绕,这里温度大概有零下二十度左右,如果人不穿件棉衣,根本无法应付,而周锐思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也是,对心死之人来说,这点寒冷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冰窟的地面上躺着几个已经死去女子,身体□□,身材曼妙,唯独不足的是她们身体上都是缺胳膊断腿,嘴角还渗出一丝丝的被冻结的血丝,情景看上去恐怖极了。 周锐思拿起桌上的手术刀,走到这几个女子尸体身旁,向女子的手臂割了下去,一边割还一边说:“小雪,为你而做的身体马上就要好了。”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把切下来的肢体,挑选了一下,放在一旁的手术台上,慢慢缝合起来,渐渐地,一具完美的无头尸体出现在手术台上,周锐思拿起手术台旁边的一张照片与这具无头尸体对照起来,除去伤口以外,无论是身形还是长短,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不要的尸体旁,他用手撕扯起来,把剩下的断肢放在一个麻袋里,随后他走出了冰窟窿,走出了猫山,开着车向自己的公寓驶去。 他回到公寓,拖着疲惫的身子,先轻轻走到暮雪的房门口,轻轻地转动着门把手,他透过门缝温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暮雪,目光似水,也装不下他的温情。 他轻轻地说了一声:“晚安。”就关上了门,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周锐思这一夜他做了很多梦,这些梦都是那么的美好,梦里全是暮雪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暮雪是他的全部,暮雪没了,那么他这个人也就没了,他觉得自己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死去的人带着美好的回忆走了,只留下活着的人在人世苟延残喘,其实活,远比死,更加痛苦。 第二天,周锐思来到烤肉店上班,他就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没有人知道他昨晚干了什么,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杀人兇手。 由于陈法义昨天晚上没有见到周锐思,所以一大早就来烤肉店等周锐思出现,陈法义拿着手里的银戒指放在周锐思的手里,缓缓地问道:“这枚戒指,你有印象吗?” 周锐思马上摇摇头说:“这枚戒指倒是跟我向暮雪求婚时的戒指很像,不过暮雪后来跟我分手后,我就把它扔了,既然不在身边,又何必留着回忆的东西,是吧?” 周锐思像是询问,像是肯定的语气,让陈法义觉得周锐思的确因为暮雪的分手,变得非常伤心,不知道眼前这个大男孩曾经经歷过怎样的痛苦,才使他现在变得如此冷漠和不在乎。 陈法义不喜欢戳别人的痛处,决定不再问下去,看着周锐思逐渐忙起来,他不想再打扰周锐思,于是就跟周锐思打了个招唿,就离开了烤肉店。 周锐思家的公司在周锐思在法国读大二的时候,由于陷入公司政权纷争,后来公司就破产了,家室凋零,周锐思就像是一片飘零的枯叶,孤苦无依。 周锐思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况拖着暮雪,是她人生的累赘,即使她不嫌弃自己,他的家人也不会接受自己的,于是他自己就决定主动向暮雪提出分手,谁知暮雪却认定了他,不可与他分离,只说一句:“你若离开我,我便烟消云散!” 就这样周锐思的四年大学生活,其中的一半都是暮雪资助他的,对于周锐思来说却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这种愧疚感伴随着时间的长度,变得越来越深。 后来大学毕业后,暮雪在家人的逼迫下,与周锐思分了手,是什么样的逼迫可以让暮雪这样一个刚烈的女子放弃周锐思?我想,除了周锐思外,应该没有别的条件了。 心爱的人与自己相比起来,自己总是可以变得如此微不足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晚上八点,周锐思下班回到公寓,他打开暮雪的房门,轻轻将暮雪抱起,他把头轻轻靠在暮雪毫无温度的额头上,温柔轻缓,像是害怕会把暮雪吵醒似的。 他的声音犹如丝线,在暮雪耳边说道:“小雪,你将要有一副完美的身体了,你开不开心?我知道你一定非常开心,只要你开心我也开心,这是我这辈子最后可以为你做的事情,很快我们就又可以重逢了。” 周锐思把暮雪抱上了车,缓缓地向猫山驶去,他把暮雪抱进了冰窟,他声带歉意在暮雪耳边说道:“小雪,对不起,这里很冷,我把我衣服给你,你不要怕。”说着脱下了身上的西装,盖在了暮雪身上,暮雪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苍白冰凉。 周锐思拿起手术刀,割下了暮雪的头颅,与那具完美的无头尸体接在了一起,周锐思用布轻柔的擦去尸体上的污迹,他拿出在手术台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他缓缓地打开盒子,拿出了一件白色的婚纱,他轻柔缓慢地给暮雪换上,并拿出化妆盒给暮雪画上了美丽的淡妆,还给暮雪做了一个美丽的髮式,他轻轻给暮雪披上白纱。 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暮雪,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小雪,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最美的新娘。你放心,我现在马上来陪你,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罐子,罐子里装的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一饮而尽,然后躺在暮雪的身边,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知道你在那边很孤单,放心,我很快就要来陪你了,可是只怕我犯了这么多罪,我只能在地狱受罚,而你,如果在天堂,一定要过得十分美好!” 第30页 缓缓地,周锐思只觉得胸口一阵热涌向全身喷散,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他渐渐失去了意识,他没有了唿吸,就这样死去了。 不知道周锐思能不能在死后继续与暮雪在一起,他们两的人生,只有半生的缘分,散发着慢慢的苦涩。 第29章 诉说 第二天,陈法义在警局收到了一封周锐思寄给他的信。 陈法义撕开信封,轻轻地从里边拿出信,这封信有三页,每页都写得满满当当,都是英文,陈法义大概翻译了一下,信内容如下。 陈法义: 你一定很惊讶会再次遇见我,我这次出现绝非偶然,我这次出现是想给暮雪制造一具完美的身体。 你读到这里,想必,你也一定猜到了,没错,我就是这次截肢案的兇手。我不想隐瞒,因为我觉得这也没有必要隐瞒。我只是觉得我欠暮雪的太多,我不想再亏欠她。 暮雪在与我大学毕业时,被家里人逼得与我分手了,她卑鄙的家人用我的生命作为威胁,逼迫她,她为了我就骗我说她不爱我,当我听她口中说不爱我时,我的心像是万箭穿心般的痛苦,失去她,我的人生一片惨白,毫无意义。 我不想失去她,却更不想她因为我痛苦为难,于是我决定听从她的要求与她分开。 可是这对于我来说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我很想放弃自己,自甘堕落,可是我一想起暮雪在大学里对我说要我好好的活着,我就强留着残存的意志,努力地活着。 后来,我们两有大半年没有联繫过,我也悄悄地关注着她,註册一个新的网络号,在她的社交平台上,看着她的留言,只要看到她一点点不开心的留言,我就恨不得自己马上冲到她面前,抱着她,安慰她,想要她无时无刻都开开心心的。 有一次我像往常一样在查看她的留言,突然我的聊天头像闪动,等我点开,才发现原来是暮雪。 过了大半年暮雪第一句跟我说的话就是:“你是周锐思,我知道,我依旧爱你,至死不渝,我要跟你走!” 我竟然说不出话来,看着暮雪的话,我竟然不自觉地流下泪来,心隐隐作痛,我马上回復她:“好!什么时候?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在一起!” 我们约了周六的夜晚私奔,谁知她出门时,被一辆疾驰的大卡车撞出了5米开外,我在约定的地点等了很久,却始终不见她来,于是就决定去她家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谁知,我却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她。 她当场死亡,她的手与脚都被撞得粉碎,我抱着她大哭起来,我就在那时失去了所有的感觉,我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她是我人生的全部,她占据我的整个生命,失去她,我还要什么理由再活着?那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现场的,我也忘记了我抱着暮雪走了多少路,一直走到我走不动,我才停下了脚步。 暮雪与我分手那段时间,别人都说是因为她嫌贫爱富了,可是我不相信别人说的,我一直相信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后来暮雪告诉了我实情,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我一直相信着她。 所有东西都是相互的,包括感情。 因为我害怕暮雪的尸体被她家人抢回去,所以我把暮雪的尸体保存得很好。 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暮雪成为我的新娘,我想与暮雪结婚,然后我再与她死后相会。 暮雪死后的晚上,我每日每夜地做着同样一个梦,暮雪在梦中对我说自己死的样子太难看,不愿意嫁给我。 后来我决定亲手为她做一具美丽的身体,暮雪是中国人,我决定带着她来中国,为她亲自挑选。 后来发生的事,你也全知道了。 等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与暮雪在一起了,我知道这样做是犯罪,可是我不后悔,我的今生已经足够了。 猫山 周锐思 2月15日 日期是昨天的,那也就是说今天周锐思已经死了。 陈法义看完这封信,眼角渗出了眼泪,他拿着信一拳捶向墙壁,大骂道:“混蛋!傻子!” 第30章 号码 陈法义拿着信给张铭,张铭看完,怒吼道:“你同学是蠢货吗?” 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张铭带着警局里的人一起往猫山赶去,经过半天搜索,在猫山的西侧发现了那个小洞。 走进洞窟,张铭、陈法义、徐妍书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惊恐又难受,这对苦命鸳鸯就这样,永远在一起了,算不算是完美结局? 周锐思与暮雪完全冻在了一起,有个小警察想要把他们两拉开,陈法义对那个小警察说:“你放过他们吧!”小警察就点点头,松开了手。 张铭在现场兜了一大圈,发现这里完全没有男性的尸体,他心头的困惑依旧不减,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 在他生日时,那只断手到底是谁送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铭苦思着,陈法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张铭,你不冷吗?走了,该回去了。” 张铭沉默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搭着陈法义的肩膀走出了猫山,坐着车回警局了。 他们在车上都没有说话,这时候陈法义把手插在口袋里,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银戒指,他低头看着这枚银戒指,不禁苦笑起来。 第31页 张铭回过头看着陈法义的傻样子,问道:“这枚银戒指,怎么了?让你这样笑?” 陈法义抬起头看了看张铭,微笑一下:“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张铭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两根烟,他把一根烟递到陈法义面前,陈法义摆摆手:“不用,你抽吧!抽菸对身体不好,你什么时候可以戒了?” 张铭笑笑:“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吧!或许下辈子还有机会!” 张铭把一根烟塞回了烟盒,并从口袋掏出一只打火机给另一根烟点起了火,他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向窗外吐出了一缕烟雾,烟雾瞬间在天空烟消云散。 这次案件没有给张铭破案的机会,全部都迎刃而解了,太顺利,总让人有种刻意安排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周锐思一死,所有的线索全断了,不然还可以知道一些关于b的一些线索。 张铭迅速转动着脑子,他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之前郭圣才在他面前说的那个b鬼。 可是如今郭圣才已经执行死刑,还有什么人可以提供线索呢? 这天下了班,陈法义开着车把张铭开到了超市,陈法义说好久没有在家吃饭了,所以来超市买点食材。 张铭看着眼前的鸡蛋,他拿起了一个,端详了很久,左看右看,他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手上的蛋竟然可以烧出那么多不同的菜,还都那么好吃。 张铭走到冰柜前,看到冰柜里冰冻的肉块,想起了在冰窟窿看到的景象,突然觉得一阵噁心。 这时,不远处的陈法义正准备拿起一块肉,张铭迅速地走到他身边,轻轻拍拍他的手,把肉块放回了冰柜,陈法义笑了笑:“没想到,你也有不想吃肉的时候啊!” 张铭尴尬笑笑,没回答什么,因为怕陈法义嘲笑自己也有觉得噁心的时候,毕竟看过了那么多惨烈的画面,他竟然也会有一次例外。 陈法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笑着说道:“不会是因为刚才冰窟窿的景象吧?” 张铭皱起了眉,鄙夷地看了陈法义一眼,陈法义倒是不以为意,继续哈哈大笑。 他们买好了食材,回了公寓,陈法义做了张铭喜欢吃的鳝丝,番茄炒蛋,还有粉丝肉汤,虽然菜不多,但是张铭吃得很开心,一边吃还一边说:“好饿!好饿!” 陈法义看着张铭,觉得他特别好笑,于是忍不住一阵一阵地暗笑起来,结果不小心喷出了两三颗米粒,张铭看到后用筷子指着陈法义大笑起来,结果喷出了一口饭,两个人因为这喷饭的情景,一起狂笑,也不知道他们这顿晚饭有没有吃饱,总之吃得特别滑稽欢乐。 吃完了饭,他们一起躺在沙发上,开始看明光市新闻,新闻里正在播报今天破获的碎尸案。 陈法义突然轻声地问张铭:“张铭,你觉得这新闻好看吗?” 张铭对于陈法义的问题感到很疑问,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这新闻他们两不是一起看了那么多年了吗?难道他口味变了? 张铭虽然疑问,但是想知道他这样问的目的,于是回答道:“好看啊!我是警察,办案是我的职责,对于这种新闻,我当然感兴趣!” 陈法义继续说道:“你有想过不当警察的样子吗?” 张铭看着新闻头也不抬,摇摇头,继续说道:“不当警察?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职业更适合我?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我的命就是属于警察的,从没想过改变什么,就算死我也会以警察的身份而死,这是我的命。” 陈法义听完他的回答,没有吭声,张铭只顾着看新闻,也没有抬起头看陈法义一眼,陈法义此时听完张铭的回答,心口一瞬间感觉微痛,唿吸不畅,心也跳乱了节拍,他一声不吭,眼神呆滞,虽然是看着电视的眼神,却一点也没有看见电视的内容,他眉头紧锁,想马上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他微微颤颤地站起来,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对张铭甩了一句:“我有点累了,我去洗澡睡了,你慢慢看。” 张铭继续一眼不眨地盯着新闻看,点点头,陈法义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翻到信息,打开后,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简讯,收信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上面写着: 张铭不当警察,即可不死。 这个陌生号码,虽然不知道是谁发的,但是这号码曾经在三年前,就是在张铭消失前,曾给陈法义发过简讯,后来张铭消失,这信息竟然在手机里自己无故删除了,后来在张铭消失的三个月后,又收到了同样陌生号码的信息,暗示了张铭出现的地方,那时精英部队救出张铭,虽然对于张铭的救获地点只字未提,但是在警局的私下调查中发现与该陌生号码提供的地点毫无分差。 这是机密,除了警局里的陈法义,邢局以外,别人只字不晓,当年调查过张铭事件的人,都被调遣到别的地方,警局也被更新换代过一番,所以这事情更是无人知晓了,就连张铭自己也不知道,更何况后来张铭失忆后,更是什么都不知了,这件事就烂在了陈法义和邢局的肚子里,无从提起,也无需他人知晓。 就算时间再重再浓,也无法掩盖唯一的真相。 陈法义看着这简讯,泛起一股浓浓的愁意,突然他睁大了眼睛,他看着手机里陌生简讯发来的信息,信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陈法义想立即用手阻止,却什么也做不到,手机像是被远程操控一样,把这陌生信息删得一干二净。 第32页 陈法义曾经也去查过这陌生号码的来源,却被告知这号码不存在,是空号,什么线索也找不到,就这么断了线索,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早晚受害。 看着这条信息,陈法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的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重重疑云之下。 张铭,看来他这次真是难逃此劫了。 第31章 绑架 碎尸案刚破,明光市大街小巷的人又开始出门狂欢,大街小巷的电视机盒子里都在播报平安,新闻播报还强调了张铭的名字,以此顺水推舟,介绍了张铭屡破奇案的经歷,还封他为明光市第一警探。 张铭的脸把电视屏幕霸占了,现在开始,明光市的所有市民几乎都记住了张铭,而此刻,在明光市的某个角落,一个神秘人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杯葡萄酒,他淡然地举起酒杯,送到嘴唇边,抿了一口,他看到电视机中的张铭的脸,邪魅一笑,诡异极了。 而正在明光新闻播报张铭之时,张铭却不在电视机前,他对于之前陈法义的提问依旧耿耿于怀,他轻轻踱步到陈法义的卧室前,陈法义之前回自己的房间时,他关上了门,谁知他的门锁早已松动,门又自己轻轻地留了一条缝隙。 张铭透过这条缝隙,看到陈法义倒在床上看手机,以及他不寻常的表情,张铭觉得陈法义的手机必定有古怪! 他早已打好了小算盘,陈法义去洗澡之时,悄悄潜进他的房间偷看他的手机,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陈法义把手机一扔,去衣柜拿了睡衣,以及一些换洗的衣物,就往门口走来,看来是要去洗澡了,张铭迅速地回到电视机前,装作在看电视的样子,等陈法义走进浴室,并听到哗哗的洗澡声,张铭迅速地走进陈法义的房间,拿起床上的手机查看起来。 可惜手机有密码,张铭先用陈法义的生日试了一次,结果密码错误,还有两次机会,否则手机再次进行密码解锁就要等五分钟后,陈法义洗澡要二十分钟,那么查看的时间会减少,暴露自己的可能性就会变大,被他看到我查看他的手机,势必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信任感,所以赶紧想到密码才是关键。 张铭开动脑筋,陈法义不用自己的生日作为密码,那么定会用别人的生日作为密码,他想了很久,突然想起陈法义最喜欢的明星的生日是8月25日。于是立即在密码键上按了下去,谁知手机又显示了密码错误,张铭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他听到陈法义洗澡的哗哗声在不断变小,看来陈法义快要洗好了,他越来越紧张,他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生日,难道陈法义最在乎的人是我吗? 张铭迅速地输入自己的生日,谁知密码又显示错误,三次机会就这样用掉了,此时张铭听见浴室里陈法义的洗澡水声停止了,张铭马上把手机放回原位,他蹑手蹑脚地走出陈法义的房间,走回客厅,此时明光市新闻早已经结束,明光市一套现在在播一部时下被黑得要命的都市剧集,张铭坐在沙发上继续苦思陈法义的手机密码,这时候陈法义穿着睡衣,用一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髮,走到张铭跟前,他转头往电视一看,他一下子傻眼了,他笑着说道:“张大警官,什么时候竟然也喜欢看起这种狗血都市剧啦?口味变得略重啊!” 张铭正在沉思完全没有注意电视里的狗血剧,他被陈法义一嘲弄,马上回过神来,羞愤地回击道:“我也只是偶尔换换口味,怎么了?你有意见?” 陈法义笑笑:“不敢不敢,我哪敢有意见,哈哈哈。” 张铭嘴巴尴尬一笑,看着陈法义远去的背影,他不自觉地嘆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样容易吗?” 张铭想起陈法义并不是用他的生日作为生日,心中却有一口气咽不下去,他轻声埋怨道:“这臭小子,竟然不用我的生日作为密码!哼!看我改天怎么收拾他!”说着捏紧了拳头,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第二天一早,陈法义跟张铭一同来到警局,这时候邢局已经在门口久候张铭多时了,邢局一看到张铭,马上迎上起,用手搭着张铭的肩膀说道:“你可算是来了,现在你都成为名人了!” 然后,邢局马上朝陈法义使了一个你可以快点走,我要说正事的眼神,陈法义看到后,马上心领神会地走远了。 张铭被邢局这样一说,弄得满头雾水,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我是名人?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邢局无奈地看了张铭一眼,问道:“昨天播报的明光新闻你看了吗?” 张铭回过神来:“我看了啊?可是跟我成为名人有什么关系?” 邢局嘆了一口气:“昨天明光新闻不是播报了你破案的光荣事迹,还被封为明光第一警探的称号,难道你都没看到吗?” 张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像是摇拨浪鼓一般摇自己的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我没有看到啊!” 邢局顿时觉得张铭这个机智的人竟然也有傻闷的时候,他拍拍张铭的肩膀,郁闷地说道:“看来你跟我看的不是一个频道,并且现在我们两说话也不在一个频道!” 张铭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昨天明光新闻播的不就是碎尸案吗?还有我们两说话怎么就不在一个频道了?邢局你真是个幽默搞笑的人!” 第33页 邢局瞪了张铭一眼,又嘆了一口气,原来这明光市第一警探也有脱节的时候...... 玩笑开得也差不多了,邢局马上进入主题,严肃地对张铭说道:“今天我来找你,并不只是为了跟你开玩笑的,我这次来,是有一个大案子,但是这个案子不可以造成太大的影响,需要秘密调查,以及要用最快的速度查出来,明光市看来,只有你可以达到这样的要求,所以自然而然这件案子要交到你的手上,也不枉你的明光市第一警探的威名。” 张铭听到案子,倒是提起了百分之两百的兴趣,急切地问道:“是什么案子?” 邢局神秘兮兮地说:“走!我们去我办公室说!” 张铭坐在邢局的办公室,听完了邢局的叙述,他微微皱起眉头,反问道:“绑架案?这不是一桩挺简单的案件嘛?还需要我亲自出动?” 邢局摇摇头,说道:“的确,这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可是因为这起绑架案中被绑架的人的身份问题,就不再是一件普通的绑架案了!” 张铭好奇地问道:“是谁被绑架了?” 邢局略带神秘地回答道:“被绑架的人名叫郭明涵,是明光市市长的独生子,明光市市长现在要大选国会书记,所以决定低调处理这件事,担心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他的大选,所以在他儿子被绑架的六小时后,来找到我,要我帮他救回儿子。” 张铭嘆了一口气,深深地感嘆到这市长儿子的悲惨命运,说道:“老子要再登人生高峰,倒把儿子的生死放到九霄云外,这儿子的命运也真是悲惨!” 邢局把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说道:“这些话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在外面随便乱讲。” 张铭知道局势紧张,言行举止不慎很容易被政府的除反组的人暗地清除,现在他们还遇上这种事情,必定要谨言慎行。 张铭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从邢局的办公室出来,张铭立马掏出一根烟点上,他吸了一口烟,深深朝上空吐了一口烟雾,这口烟饱含各种情绪,说不出的话,只能这样吐出来。 第32章 来电 张铭不自觉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曾经在一起的一幕幕都重现在他的眼前,那个给他雨天送伞,生病送药,饿了做饭给他吃的父亲,却是许久没看见了,不知何时才能够再相见重逢。 张铭坐在自己的办公座位上,这时,邢局拿着一个档案袋走到张铭面前,轻轻地把档案袋放在了他的桌子上:“这就是那个案子的档案,你好好研究,破案后,你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张铭知道邢局又在打趣,开他玩笑,所以他有一搭没一搭地也不回应,邢局看他不回应,于是尴尬地笑了几声就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 张铭慢慢绕开绑在档案袋上的线条,打开档案袋,拿出里边几张资料纸,他仔细地查看起来。 被绑架人名叫郭明涵,今年27岁,是明光市市长郭成荣的独生子,一直在英国读书,最近是因为新年,所以才回来明光市过年,谁知一回来就被绑架,绑架人至今仍未打电话给郭家要赎金,这点倒是有点奇怪,各大报纸媒体也没有做出特别的报导,这郭成荣为了升官倒是可以把孩子的生死不放在眼里,这等的冷血无情,张铭也是第一次见。 说起郭成荣,也是一段传奇,他之前一直是明光市的首富,曾登过富豪排行榜第一名,五年前却弃商从政,在政治上凭藉他的胆魄以及他的冷血,竟然在两年内就坐上了明光市市长的位子,那时候正是张铭和陈法义刚来警局实习的那一年,也正是那年b507事件也被争相报导,俨然盖过了这位信任市长的风头。 郭成荣的光辉事迹,在搜寻引擎上一搜就能搜到,这些报导中还不乏一些桃色新闻,传闻中郭成荣在外有两个私生子,都是曾经他从商时在外的风流债,这两个私生子他从没承认过,对外他只承认过自己唯一的独生子,郭明涵。 郭明涵这次被绑架,郭成荣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看上去真不像是他的亲生儿子。 张铭叫上陈灰与他一起前往郭家,看看绑匪是否打电话过来,再看看他家是否有什么线索可以查找到。 他跟陈灰大致说了一下案件的情况,也跟他说过保密的事情,陈灰也答应了,陈灰是张铭的心腹,他对陈灰还是很信任的,交代完事情,他们两立即前往郭明涵的家。 郭明涵的家在城南市中心的一套豪华别墅里,这别墅周围三百公里都毫无人家,并且别墅被一圈铁围栏圈围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欧式的独栋庄园一样,能在城南的中心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郭家果然不负明光市第一首富的名号。 张铭跟陈灰在围栏外面,看着眼前这栋别墅,不禁感慨起来,像他们这样的穷人要过多少年才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啊? 陈灰下车按了门铃,门口的对话系统仔细询问过他们的身份后,才打开围栏的大门,计程车司机在里边开了有大概十分钟,才开到别墅的大门口,这一路绿树成荫,风光美丽极了。 张铭和陈灰下了计程车,走到别墅门口按门铃,来询问他们的是别墅的保姆,保姆询问完后,向别墅的女主人徵得同意后,才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这别墅特别豪华大气,雕栏玉砌,就连墙壁上的壁纸都是用24k的黄金喷刷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金光。 第34页 这时候从白色雕玉的长扶梯上缓缓走下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虽然大概有四十有几,但依旧风韵犹存,举止高贵典雅至极。 这个女人走到张铭和陈灰面前,对他们缓缓地说道:“你们好,我是郭明涵的母亲,他被绑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没有他,我以后的生活还怎么继续下去。”说着就失控的大哭起来。 张铭和陈灰顿时手足无措,他们都没有女朋友,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哭泣的女人,他们两把她扶到独个的沙发上坐下,保姆马上递过来一块高档的绢丝手帕给郭夫人擦眼泪。 郭夫人哭了一会儿,慢慢缓过劲来,声音中略带哭腔:“郭明涵比较喜欢贪玩,前天他跟我说要去日本游玩几天,我就答应了,谁知昨天就传来被绑架的消息。” 张铭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女人眼袋红肿,眼中布满血丝,嗓子沙哑,必定昨天也是痛哭过,张铭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向郭夫人询问道:“那至今都没有接到绑匪电话,你怎么确定他被绑架了呢?” 郭夫人用手绢擦擦眼睛:“平时他若是出去玩,我都会派郭家的私人保镖去照看他的,这次他乘坐这直升机到达日本下榻的酒店后,保护他安全的私人保镖发现郭明涵不在酒店里,在发现他消失的立刻,马上去查看了酒店的监视摄像头,查看了每一个角落,以及酒店外一公里以内的街道监视录像,结果人影全无,手机电话也处于无服务状态,我们唯一的猜测就是他被绑架了!对于我们家来说,钱都是最多余的东西,只要他能够平安,我什么都不在乎!” 张铭听完郭夫人的话,在笔记本上,写了酒店,摄像头,街道,他用笔圈出了酒店,摄像头和街道,并且把他们相互连接,最终在酒店的圆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在这时候,郭家的电话发出了急迫吓人的电话铃声,像是在这栋别墅安静的脸蛋上,划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保姆马上跑去接电话,电话那头用了变声器,发出了诡异的声音:“让郭夫人听电话!” 保姆把电话放在一边,急速的跑到郭夫人的身旁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郭夫人的脸色变得煞白,不住地流下泪水,对张铭说道:“绑匪来电话了!” 第33章 诡异 张铭朝郭夫人使了一个快去接电话的眼色,郭夫人迅速地走到电话前,她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喉咙不时地发出颤音:“喂,我是郭明涵的妈……” 电话那头髮出诡异的声音,在郭夫人的耳朵里不断徘徊:“你儿子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准备五百万!给你们三天时间,不可以报警,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郭夫人听完,奔溃地哭起来,边哭边说:“好的,好的,我想听一下我儿子的声音,你给我听一下。” 诡异的声音说:“好!”大概过了三十秒左右,电话那头传来了郭明涵的声音,由于被绑架,声音也带着颤抖恐惧:“妈!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郭夫人忍不住哭出来:“好!好!儿子你等我!我会救你的!” 还没等郭夫人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挂断了电话,张铭和陈灰在偏厅偷听的电话,有钱人用的电话真是不好,都是多少年前的古董了,还敢拿出来用,现在连接个电话也不方便!张铭马上要求郭夫人更换电话,换个无线电话多好,而且这么大别墅这电话也就那么几个,要接个电话还要东跑西跑,真麻烦! 听完张铭的要求,郭夫人马上叫保姆通知维修科的工人来更换电话,过了大概五分钟,维修人员就来了,把最新科技的电话安装在了大厅的桌子上,并且有定位系统,只要与他们通话150秒,就能立即定位对方的位置。 郭夫人对他们说:“这三天,你们都不要走了,万一绑匪来电话,还能有个人一起商量对策,我让保姆立即给你们收拾出两个房间给你们歇息。” 张铭摇摇头,说道:“房间倒是不用了,这三天我们会守在电话机前的,一旦有什么线索,我们会立即出门搜查,需要你给我们备一辆汽车,以及准备这几天的口粮就行了。” 郭夫人立即点点头,她用手绢又擦了擦眼泪,说道:“成荣从不关心家里的事情,现在连儿子被绑架他都不闻不问,到现在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来问过情况,幸好你们来了,否则我一个女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我们来说,钱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只是担心明涵会被杀害!” 张铭坚定地对郭夫人说道:“我保证三天后,你一定可以看到你的儿子!” 郭夫人被张铭的话,安定了三分情绪,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煞白了,稍有点回神,她欣慰地点点头。 吃过晚饭后,18:45,这时候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来,郭夫人立马接起电话并开了免提,张铭给郭夫人打了一个要求拖延时间的手势,郭夫人点点头,电话那头诡异的声音又传到了他们三人的耳朵里。 “郭夫人,你们已经吃过了晚饭,由于你儿子绑架了,所以你们晚饭吃的是三明治还有一些面包干粮,是吧?你们吃得不错呀!你儿子可是饿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吃啊!” 郭夫人再一次紧张奔溃起来:“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给他吃饭!给他吃饭!我要听他的声音!我要听他的声音!” 第35页 电话显示还有三秒就能到150秒,可惜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张铭整理了一下思绪,为什么绑匪会知道我们晚上吃的是什么,难道是因为在不远处观望我们吗?也就是说绑匪就在这栋别墅附近,或者还有可能就是这栋别墅已经被监视了? 张铭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了陈灰,他们两个人,立即在整栋别墅里开始搜寻起监视起来,可是连续找了有两个小时都没有一丁点监视器的影子,张铭和陈灰再次坐回沙发上,张铭苦恼起来,究竟怎样才能找到线索呢? 郭夫人继续在擦眼泪,看她的样子已经惊吓过度,张铭对郭夫人说:“郭夫人,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们会在这里守候着电话的,一旦有什么消息,会立即去通知你的。” 郭夫人摇了摇头,没有同意,张铭也没有办法,郭夫人手依靠着沙发,一边流泪一边思考着什么,陈灰在另一张2米长的沙发坐下,张铭让他先休息一会儿,等他醒了再换张铭休息,陈灰还很客气地让张铭先休息,张铭摇摇头,还是劝陈灰先休息,陈灰才躺下闭着眼睛休息起来。 陈灰拿出笔记本,在笔记本上又记了一条线索,三明治,并在三明治旁边写了一个监视两字,并且又打上了一个问号。 他在脑海里进行案件重演, 假设一:郭明涵在乘坐直升机前往日本前已经被绑架,而坐上直升机飞往日本酒店的其实另有其人,而在酒店下榻的房间无故消失,只是绑匪的障眼法?其实绑匪从没有离开这座酒店,所以在酒店以及街道外面都没有郭明涵的踪迹。 假设二:郭明涵确实是坐上了直升机飞往日本,并且在下榻的酒店的确被绑架,那么可以这么不留任何痕迹的绑架者,必定与郭明涵是熟人,而酒店监视和街道都看不郭明涵是因为郭明涵在酒店就被打晕藏匿,所以拍不到他的踪迹。 假设三:郭明涵被绑架最不关心的人就是他的父亲,难道说是他父亲绑架了他?这条假设最没有根据,张铭用笔划去了假设三,那么如今这两条假设就要找实际的证据来证明就可以了。 张铭从思考堆里抬起头来,他看了看电话上显示的时间,没想到我这样案件重演不知不觉已经到夜晚11点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张铭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虽然这栋别墅宏伟漂亮,可是这外面的风景却无比的萧肃寂寥,有钱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跟我们普通人一样会有喜怒无常的情绪,以及拥有无时无刻的烦恼,人活一世,活得逍遥自在才最要紧。 第34章 关机 陈法义下班后回到公寓,却没看到张铭,他掏出手机打给张铭,可是张铭的手机却打不通,电话那头一直说:“该用户已经关机......” 陈法义想起前天那条神秘的简讯,他很担心张铭是不是遭遇了不测,不然不回公寓怎么会不跟他说一声。 而另一边,张铭还在思考绑架案的线索,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已经悄悄地没电关机了。 等到第二天,张铭醒来换陈灰休息,他才想起自己没有跟他说自己不回家的事情,他掏出手机发现手机没电,屏幕已经变成了黑色,他急忙找保姆帮忙拿来一个充电器给他手机充电,等给手机接上充电器,手机才有一点点微弱的光芒传来。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起,郭夫人急忙接起了电话,是绑匪的声音,郭夫人的声线微微颤抖,但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餵.......” “那五百万准备好了吗?你儿子已经一天没有吃过饭了,如果你不想你儿子饿死就快点准备好钱!”那怪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慄。 “好好!” 张铭看着通话记时已经有130秒了,他在笔记本上快速地写上把时间拖延一点,拿起给郭夫人看。 “今天下午两点在明光市城南百里顺仓库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不可以报警,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好的!好......”话还没说完,绑匪就挂掉了电话。 通话时间是150.5秒,电话自己定位在了明光市城西的蠡西农贸市场,于是张铭立即叫醒正在休息的陈灰,马上准备起身去蠡西农贸市场。张铭在出发前还给邢局打了电话,告知了事情经过,邢局答应马上暗中委派人手给张铭,并且马上前往蠡西农贸市场支援张铭。 郭府的管家把他们领到了郭家车库,当管家打开郭家的车库,他们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车库里有几十辆车,都是顶级跑车,他们两看着这些贵重的车,都不敢选择,管家让他们随意挑选,毕竟是要救人,他们也来不及再挑三检四,于是挑了一辆在他们身边的宝马i8。 这辆车的马力真足,外表十分吸引眼球,开在大马路上,回头率极高,陈灰第一次开这样的高级跑车感到很有压力,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车刮花了,弄坏了。 张铭看着陈灰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连油门都不敢踩下去,于是皱起眉头,朝陈灰大喊道:“陈灰,我们现在是要救人,你能不能开快点!” 陈灰愣愣地点点头,也不敢说一句话,眼睛盯着前方一眼不眨,听完张铭的话,才慢慢踩下油门,这时,车窗外的风景变得模煳不清起来,急速的风把张铭和陈灰的头髮吹起,看上去甚是搞笑,若不是救人急切,张铭这时一定已经忍不住笑了。 第36页 等他们抵达蠡西农贸市场,已经是10点左右了,张铭他们到达农贸市场的时候,邢局调派的人也早已到达。 蠡西农贸市场是明光市旧城区的小商品市场,现在已经因为没有利润可赚,并且年久失修,明光市政府以蠡西农贸市场妨碍城市发展为由定于明年十月拆迁。 张铭看着眼前这栋破旧不堪的建筑,心口略微有一丝丝不安。 蠡西农贸市场有很多小弄堂,还有很多旧的门面房,地面到处都是生活垃圾,把农贸市场的路掩盖得一点也看不清,还发出一阵阵难闻的臭气,这味道实在让人噁心想吐。 张铭把农贸市场南面的区域全部给陈灰,并且拨派了人手给陈灰,与北面的区域相比,南面少了一栋小楼房,还是比较轻松的,张铭这上级着实关心下级,让陈灰心里一阵感动,陈灰对张铭说:“等我把南区搜查完毕,马上来你这边帮你一起搜索!” 张铭微微一笑,点点头,拍拍陈灰的肩膀,像是在对他说:“你这小子,真是令我满意!” 说完后,他们立刻分头行动起来,陈灰与张铭分别带着人往南北两面进行地毯式搜索。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灰已经把南区给翻了一遍,除了翻到几只老鼠外,再没有别的活物了,而张铭这边把北区查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差那栋小楼房没还有搜索。 张铭带着人进入这栋小楼房,这栋小楼房有三层,有很多的房间,墙面斑驳,照不到阳光,使这栋小楼房看上去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张铭派人进入小楼房进行搜查,张铭也立即行动,正在这时,陈灰带着人也一起加入了搜查的队伍,就在这时,小楼房西面传来了一阵喊叫声:“这里有人!” 张铭和陈灰迅速往那个房间赶去,当张铭到达那个房间的时候,看见房间里有一人被捆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布条,可能受到了惊吓,所以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张铭慢慢走到他面前,做了一个安抚他的动作,张铭立即派人把这房间进行了一番搜索,房间的右侧有一个小门,进去搜索的警队发现了一个楼梯,里边并没有任何人影,看来绑匪已经逃跑了。 第35章 目的 这个被救的男子名叫木村有志,是郭明涵在日本的好朋友,也就是郭明涵新年去日本旅游的时候要见的人。 当张铭把木村有志救下的时候,他有点神志不清,说话也语无伦次,张铭把他交给了邢局,并让邢局对他审讯,以此找到一些关于绑匪的线索。 张铭想从口袋掏出手机看看是几点钟,突然发现自己把手机遗忘在了郭家,正在此时,郭家的保姆正在打扫大厅,这时清脆的电话铃声响透整个大厅,她低下头,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一个上午,已经听了十几遍这铃声了。 没错,这电话是陈法义打来的,如果张铭知道了,一定很奔溃吧...... 张铭询问陈灰时间,陈灰告诉张铭已经是十二点了,张铭立刻带着陈灰赶回郭家,一回到郭家,保姆立刻走到张铭面前,向他用手指了指他手机充电的方向,这时,他手机又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保姆听着这手机铃声不禁皱眉,摇摇头,看她这架势,是已经听腻了声音。 张铭看着保姆为难的表情,倒是非常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笑,他立即跑到手机前,他拿起手机,滑动了手机的接听键,张铭把手机凑到他的耳朵:“喂!张铭,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铭听到陈法义失控的声音,他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手机里的声音回復正常,张铭才把手机再次放到耳边:“陈法义大法医,我没事啊!干嘛那么紧张?难道你是爱上我了?想要把爱人随时拴在裤腰带吗?” 陈法义听到电话里的张铭又嘻嘻哈哈的样子,终于明白张铭十分正常,他对自己刚才略显紧张的样子,反倒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谁让你出门办案都不说一声呢?作为你的保姆,我有权利知道你是否回家吃饭吧!还有,我对你完全不感兴趣!” 张铭听完陈法义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逗趣地说道:“你这个样子真可爱!我好想当面看看你的样子!” 陈法义恼羞成怒:“你找打!” 张铭反击道:“你打得过我吗?” 陈法义气得挂断了电话,他在办公室抓着手机抓狂起来,正巧这时,徐妍书看到了陈法义这抓狂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他道:“陈大法医,你是表白被拒吗?”说完用手放在嘴巴上,笑起来。 陈法义听完徐妍书的话,顿时感觉“奔溃”,他无奈垂下了头,只是想要知道张铭安不安全,原来是一件那么难的事情,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关心,真的不易显示出来,太过张扬,反倒奇怪。 张铭放下手机,扬起嘴角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的小保姆除了会做菜,原来还会关心人。 这时候郭夫人坐在沙发上,在向陈灰询问出去查找的线索,陈灰大概已经向郭夫人说了已经救出郭明涵朋友的事情,郭夫人的脸色明显变得稍稍好看了点。 张铭走到陈灰的身旁坐下,这时张铭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一下,是邢局打来的,张铭接起电话:“张铭,木村有志已经说了绑架的事情经过。 第37页 新年的时候,木村有志向郭明涵发出新年邀请,邀请郭明涵新年的时候去日本一起滑雪和泡温泉,后来郭明涵到达了下榻的酒店,那时,木村有志也在这家酒店,酒店房间是由木村有志帮忙预定的,所以当时木村有志的房间就在郭明涵隔壁,当郭明涵进入房间后,木村有志就马上进入郭明涵的房间想要跟他聊一下他制定的日本旅游计划,但是郭明涵向木村有志提出了自己贴身保镖在身边自己无法玩得开心,于是木村有志就表示自己熟知这家酒店的构造,可以带郭明涵离开,并且没有任何人会发现他们。 郭明涵听完木村有志的话,表示马上同意,于是两个人通过酒店的地下酒庄,从酒庄的后门走出了酒店,走出酒店后,两个人并没有马上离开酒店很远,而是找了一个离酒店只有10米远的酒吧,两个人就在那里玩了起来,郭明涵身价数亿,自己也从不在乎自己的钱,他更懂得用钱来寻找快乐,他们两人随即加入狂欢的人群,一起狂欢起来。 他们两个各自点了一杯酒,喝完后就头昏眼花,之后就失去知觉,一开始以为是喝醉了,没想到是因为迷药,等他们醒来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木村有志就被绑架在了蠡西农贸市场,而郭明涵就不知去向了。 木村有志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后悔,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是绝对不会把郭明涵带出酒店的。” 张铭听完了邢局的叙述,他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也就是说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看见绑匪的样子,事情刚有点眉目,又断了线索,这颗树枝应该伸向什么地方,枝叶繁茂密布,看不清阳光。 张铭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写上了酒店之谜,并在旁边标註了已经破解,那接下来少掉的那块拼图是什么?到底是哪里不对,张铭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努力地思考起来。 他忍不住从口袋拿出了烟,他突然想起这是郭家,他向郭夫人询问了一下抽菸的地方,郭夫人让保姆带领张铭前往抽菸室,张铭点起了烟,深吸了一口,他眉头紧锁,试图从自己的脑中找到那块缺失的拼图。 木村有志假使事先就被绑匪要挟,做了帮凶,那么郭明涵现在一定没有危险,但是不确保在绑匪拿到钱后,还能不能分毫不差了。 如果绑匪不是为了钱,那做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第36章 要求 张铭和陈灰回到顾家别墅,继续等待绑匪的电话,只听见电话铃声:“铃铃铃……铃铃铃……”响了起来。 张铭让顾夫人接电话,顾夫人拿起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的顾明涵大声哭喊道:“妈!救命!妈!你快救我!”只听见还没说完,绑匪就拿起电话说:“快把我要的五百万准备好!否则你明天就只能看到你儿子的尸体了!并且不能报警!”绑匪的声音已经用变声器处理过。 “五百万我给你!快放我儿子!你说要我怎么做?我都按你说的话做!”顾夫人嘴角抽搐,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好!你明天中午十一点让顾成荣带着五百万到城南的人民广场来!”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只听到电话那头,嘟嘟嘟嘟的忙音…… 顾夫人马上联繫顾成荣,只听到顾夫人哭泣着在电话这头喊道:“你儿子就快死了!你还不能回家吗?明天绑匪让你带着五百万去城南的人民广场,否则就撕票!假如你还念着一点情意就回来!否则我儿子没了,我就跟你离婚,我还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看你还能不能当上市长!” 不知道电话另一头说了什么,顾夫人还想继续说,结果那一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顾成荣正在与室内各大领导开会,接起电话,感到无比烦躁,为什么人生路上要有那么多绊脚石。 会议结束,他与身边的秘书秘密谈了此事,秘书在旁出谋划策道:“顾总,或许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在全市人民面前树立您是一个为儿子可以奋不顾身的父亲形象,以此拉近民心,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把希望寄託于你,那市长之位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顾成荣听着秘书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他本来已经不想理会家中那个只会争风吃醋,无理取闹的更年期妇女,反正自己在外早就有了私生子,少了这一个,还可以把在外的孩子接回来。 第二日,震惊全国的预备市长儿子绑架案,被明光市直播,顾成荣心宽体胖的身子挂着一个大马夹袋去城南人民广场去与绑匪交易,力图救出儿子的新闻,成了最新的热点,全市三百多万人民盯着电视屏幕,都在关注着事态发展。 顾成荣常年没有运动过的肥胖身体被身上的钱袋子压得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颇有点滑稽的味道。 顾成荣背着马夹袋终于到了交易地点,只看到顾成荣的手机响起,顾成荣颤抖着手接起电话:“餵?” “现在好好听我口令,快把袋子扔进你身边的绿色垃圾箱中!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我看着你,如果你敢有别的小动作!我保证让你当场毙命!”绑匪在电话那头说道。 顾成荣自己只是来演一齣戏的,并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通完这通电话,他还有点后悔来交易了,他放好电话,马上就飞也似的跑了。 第38页 张铭和陈灰跟在后面,盯着那个绿色的垃圾桶,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清理垃圾的工人,来把垃圾箱拖走了。 他们马上冲上前,把那个清理垃圾的工人拦住,却发现只是一个七八十岁的清洁工。 事态不对,这是张铭心中第一涌现的想法,回到顾家别墅,顾夫人在旁不停抹着眼泪,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的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与你鱼死网破!” “你发什么神经,我不是按照绑匪的要求去交易了吗?”顾成荣怒斥道。 “对!你是去交易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搞直播?你不知道绑匪说不能报警,也就是不能把事情弄大的意思吗?”顾夫人怒道。 “我可怜的儿子啊!实在太可怜了!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说着就朝顾成荣身上用力捶去。 在一旁的张铭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喊了一声道:“够了!你们别吵了!现在不知道绑匪想要怎么样!先等电话吧!” 那两人才停止吵闹,顾夫人呆坐在沙发上,心急如焚,心中千丝万仞般,心如刀绞。 第37章 成空 “铃铃铃……铃铃铃……”寂静的大宅中响起电话铃声,顾夫人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餵?”顾夫人说道。 “你们搞直播了?事情弄得很大啊!我要让你们永远见不到你们的儿子!明天就等着收尸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绑匪用直播平台直播杀害预备市长儿子,此直播一出就被刷上了全城热搜,也许这就是一报还一报,竟然还有无数人在直播间高唿杀得好!人们的仇富仇权心态已经变得扭曲,真让人可怕!不过也有很多的人直唿快救救孩子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顾夫人和顾成荣在直播前看着,只看到绑匪把顾明涵的小拇指生生地锯了下来,顾夫人当场哭晕在地。 绑匪还拿着小指在摄像头前炫耀,炫耀完就关掉了直播。张铭看着视频,看到了地面上是“萱雁泥”的泥色,他知道一定又是在城西!所以立马联繫局里调集警力,直接朝城西而去。 最终还是去晚了,到达城西时,在一个仓库中发现了很多碎肉,在一旁还有一段小手指。应该是顾明涵的。 陈法义戴着口罩,观看着地上的碎肉,一片片地夹到塑胶袋中,准备带回验尸房进行验尸。 陈法义对张铭说道:“只是一些碎肉,这个量不能说明人已经死了,具体消息,等我给你验尸报告吧!” 张铭对陈法义说道:“老陈,现在就只能看你的了!” 张铭熟悉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香菸盒,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陈法义看着他摇摇头道:“你个老烟枪,看来是改不掉这个坏习惯了!” “你管我!”张铭说道。 陈法义挥挥手就回去了,他哪敢管得动我们的张大警官呢! 陈法义回到局里,他提取了碎肉的细胞组织进行化验,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马上打电话给张铭:“张铭!检验有结果了!” “验出什么了没有?”张铭问道。 “这保证是一个让你惊掉下巴的消息!”陈法义故弄玄虚道。 “快说!别卖关子了!”张铭大喊。 “好了!不逗你了!我告诉你,除了手指是顾明涵的以外,别的碎肉都是猪肉!”陈法义说道。 “什么鬼!”张铭大喊。 在一旁的陈灰看着张铭,发生了什么这么惊讶。 张铭马上联繫警局,发布了通缉顾明涵的通缉令,顾明涵在准备登机时,被拦截了下来,他被带回了警局。 “你为什么要假装被绑架?”张铭坐着审讯室里审讯顾明涵。 “一开始我只是想知道我爸爸关不关心我而已……只是到后来,事态有点变化得出乎意料了。”顾明涵说着,他的小指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不时渗出血来。 “你看你现在弄成这样值得吗?”张铭问道。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现在我更加看清了事实。”顾明涵说道。 “什么事实?”张铭问。 “我爸爸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在乎我……呵呵……其实我早就意料到了结果,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让自己当上市长,来利用我被绑架的事情进行直播,他完全不把我的生死放在心上,对这个家,我已经感到心如死灰,这个没有温暖的家,还要它做什么?不如一了百了,远走他乡。”顾明涵说道。 “所以你就自编自导自演这一齣戏?”张铭问道。 “对!”顾明涵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妈妈?她为了你整日担惊受怕,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张铭说道。 “……”顾明涵听完张铭的话沉默不语。 “你有没有为你妈妈考虑过?你觉得没有了他们自己一人可以好好过,而你妈妈却只把你当作唯一,没有了你,她要如何活下去?”张铭斥道。 “……我错了。”顾明涵手遮脸哭了起来。 顾明涵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明天明光市新闻头条就播报了这条新闻,人人闻之,都感嘆世间竟然有如此奇怪的一家子,顾成荣这个预备市长,也成了全城人民的笑柄,市长之位自此擦肩而过。 第39页 顾成荣自视甚高,没想到一世英名竟毁于这个一事无成的儿子之手,真是悔不当初,还不如当时没有去进行交易,就当没有这个儿子罢了。 第38章 静好 张铭回到住处,打开家门,看到陈法义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好似一幅画一般。张铭脑子里竟然冒出了“岁月静好”几个字,他晃了晃脑子,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走到沙发旁坐在陈法义身旁道:“看什么这么出神?” “看《上海滩》……”陈法义说道。 “那不是老剧了吗?没想到你还挺念旧?”张铭说。 “哈哈……”陈法义笑道。 “今天破案了,出去吃一顿如何?”张铭勾着陈法义的脖子道。 “可以可以!”陈法义同意道。 老习惯,又来到了“明昌胡同”,街上依旧香气扑鼻,各种香味飘入鼻中,让人垂涎三尺。 他们来到了“肉满满”的烤肉店,吃起了烤肉,在张铭拿肉时,陈法义又像是小闹钟一般在他耳边提醒道:“你不能吃牛肉啊!别忘了!” 张铭朝陈法义喊道:“知道啦!” 他拿了整整一柱子那么高的肉碟子拿到了陈法义面前,陈法义难为情地说:“让你拿点肉,怎么拿那么多?吃得完吗?” “我这不是看你瘦,想你好好吃吃胖嘛!”这时老闆娘走到他们面前,陈法义朝老闆娘尴尬地笑笑。 老闆娘看这两小哥,反正都是老熟人了,也朝他们笑笑。这两小哥虽样貌不同,但都是极帅的!老闆娘很喜欢他们。 “快吃啦!”张铭说着熟练地把油洒在烤炉上,等油热了,再把肉放上去,只听得肉发出了呲啦呲啦的声音,不时飘来诱人的香味。 “哇!真香!老陈,快来尝尝我烤的肉!”张铭朝陈法义喊道。 陈法义感到意外极了,这是第一次与张铭一起吃烤肉,张铭烤给自己吃,有种看儿子有出息的感觉。 张铭看着陈法义大笑道:“为啥要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 陈法义捂住了脸,哭笑不得。 “老陈,快帮我去调个酱!我不会调,你调的酱最好吃了!”张铭大喊道。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自己依旧是个保姆,陈法义看着张铭心想着。 吃完烤肉出门,碰到了正在逛街的徐妍书,徐妍书看到张铭和陈法义,这两人一黑一白的,真像出来执勤的黑白无常,不过这两无常还挺好看。 “嘿!徐妍书!”张铭跑到徐妍书面前,两手迅速地捧住徐妍书的肉肉脸,揉起来。 “干什么!放手!”徐妍书大喊。 张铭依旧不放,在她脸上揉来揉去,还一边怂恿陈法义:“老陈!这脸太可爱了!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不用了……”陈法义冷漠地说道。 徐妍书一边大喊一边试图掰开张铭的手:“快放手!你几岁了!真幼稚!” 陈法义看徐妍书那么难受,拍拍张铭的肩膀说道:“快放手吧!你看她多难受!” “那好吧!”张铭放开了手。 徐妍书生气地狠狠踩了张铭一脚,一边踩一边说道:“真幼稚!” “哎呀!好痛!”张铭抬起自己的脚,一边跳一边说,没想到徐妍书看上去小小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哼!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徐妍书大声道。 第39章 对峙 张铭手握着□□,瞄准着眼前持枪劫持人质的罪犯。 “00406,00406,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快让谈判专家来现场谈判!”张铭朝对讲机喊道。 “谈判专家还有十分钟就到现场!” 现在这种情况,兵贵神速,怎么来得及等上十分钟呢?只要一秒,罪犯就可以随时要了人质的性命。 张铭拿着枪和罪犯对峙着。 “十、九、八、七……”张铭在心里倒数着,等倒数完毕,张铭决定对罪犯开枪,无路可退之时,这也是唯一可以解救人质的办法。 突然陈法义从张铭身后走向前,他劝解罪犯道:“小兄弟,你看你手中的人质是无辜的,不如把人质换成我?放心,我不会反抗的!我与面前这位张警官是很好的朋友,有我在你手中,他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罪犯想了想觉得陈法义讲得很有道理,陈法义慢慢向前走,罪犯一把推走了手中的人质,他抓住陈法义,用胳膊勾住了陈法义的脖子。 张铭心想陈法义捣什么乱,现在情况更加紧急了。 张铭劝解罪犯道:“小兄弟你看你现在才十九岁,正是花样的年华,不要因为一时想不开而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你想想,你家还有一个奶奶在家等你!她已经年过半百了,你难道要让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吗?” “奶奶……”罪犯像是在思索,嘴里喃喃道,手中的枪慢慢放了下来。 陈法义看罪犯在思索的时候,朝张铭使了一个眼神,张铭准备沖向前擒拿兇手。 谁曾想,这时,罪犯突然又举起枪,他朝张铭大喊:“你们都别再过来!今天我已经是走投无路,就算我投降,我也不会无罪释放!等我坐完牢出来,我也见不到我奶奶了!现在大不如就是一起同归于尽!” 第40页 “不要冲动!”张铭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罪犯扣动了扳机,眼看着冰冷的子弹即将射穿陈法义的太阳穴,张铭飞速地在空中一个360度迴旋踢,一脚把罪犯踢倒在地,张铭身后的警察迅速把罪犯擒获,当罪犯被带上手铐的那一刻,张铭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在地上的陈法义大喊:“怎么还不扶我?” 张铭才发现刚才那个迴旋踢也把陈法义踢到在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忘了!”张铭边扶陈法义,边说道。 扶起陈法义,张铭对着陈法义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做法很危险?万一你……” 张铭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一想到结果,他就难以接受。 “万一我就死了呢?”陈法义轻轻地,淡然地,还带着一股玩笑的味道说。 “你死了!我不会为你收尸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张铭严肃地,认真地说道。 陈法义看着眼中带有火光的张铭轻笑道:“放心吧!我的房东大人!” 张铭背过身,傲娇地说道:“刚才迴旋踢的滋味你好好记住了!下次再做这种事,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好好好!我记住了啊!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陈法义勾着张铭肩膀笑道。 第40章 假扮 明光市在经歷了严寒后,终于迎来了暖春,身上的厚衣服也可以脱下来了,大家穿得少,人也变得活络起来。 最近徐妍书被爸妈逼着去相亲,她感到很烦躁,其实徐妍书年纪也不大,她自己也不着急,但她爸妈总是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让她感觉很反感。思来想去,不如就在局里找一个人假扮自己男朋友,这样打消爸妈的念头,自己就能解脱了。 她看着局里的人,想来想去,局里的人里,只有陈法义最合适,长得好看,脾气也很好,定是爸妈最爱的那一款,不像那个张铭,虽然张铭长得也很帅,但是特别幼稚。 她去找陈法义道:“陈法义,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陈法义正在喝水,他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他问道:“什么忙?” “我……我想……我想让你假扮我男朋友……”徐妍书犹豫了半天,终于脱口而出。 陈法义口中的那一口水差点吐出来,心想这是什么请求,他决定听徐妍书说完原由。 “我快被我爸妈逼疯了,天天要我去相亲,我一点也不着急,然而他们却总是逼我!”徐妍书说道。 “能沟通吗?”陈法义问。 “沟通如果有效,我也不会来求你帮忙了……”徐妍书嘆了口气说道。 陈法义看着徐妍书请求的眼神,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不要让局里别人知道。” 徐妍书开心地答应道:“好的!太感谢了!” 等徐妍书走后,陈法义坐在办公桌前喝着水,他想假如让张铭这个人知道自己要假扮徐妍书男朋友,一定会让整个局里变得鸡飞狗跳的。 过了两天,徐妍书带着陈法义去明光商场与自己的爸妈碰面,这地点是徐妍书爸妈挑的,也没办法改变。陈法义心想这明光商城人那么多,万一碰到一个认识的人,那估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抱着侥倖心理,又抱着随时可能绝望的心态,陈法义还是勇敢地前往了约定地点。 徐妍书爸妈订的是一家咖啡店,里边装修得很有情调,时刻散发着低调不奢华的感觉,一进门就能闻到淡淡的咖啡香味,很诱人。 徐妍书爸妈见到陈法义表示十分满意,满脸都写着这么好的小子竟然被女儿这头猪给拱了,真的好可惜!徐妍书看到爸妈的样子,感觉陈法义才是亲生的,而自己却是外面捡来的。 陈法义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样子,真的很迷人。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稜角分明的侧脸上,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抖,黑色的睫毛被阳光照得发出金黄的光芒,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一弯一曲之间,显得愈发好看。 徐妍书托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想:“像书中的男子,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怀着忐忑的心情,陈法义终于吃完了这顿中饭,把徐妍书爸妈送走以后,陈法义和徐妍书一起走出了商场。 他们两人并排走着,“今天谢谢你!以后终于可以不用被爸妈烦了。”徐妍书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我也会陪人来演电视剧里的剧情。”陈法义说道。 “那么感觉如何?”徐妍书问道。 “感觉不是很适应,估计从此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陈法义笑道。 这时,从不远处来了很多警车,鸣笛声穿透耳膜,看来又有大案,警车停在路边的一幢民房旁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陈法义急忙向民房跑去,徐妍书也紧随其后。 打开警车车门,张铭从车上下来,他走进案发现场,现场死者死状悽惨,血流满地,现场十分凌乱,张铭看了一遍现场,一点头绪都没有。 张铭对陈灰道:“快联繫陈法义!” 陈灰道:“可是陈法医他今天有事!” 第41页 “有什么事会比来案发现场还要重要的呢!”张铭说道。 “这……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陈灰道。 张铭拿起手机打给陈法义,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但就是没有人接电话,张铭气得说道:“哎!关键时刻去哪里了!” 陈法义的口袋中的手机呜呜作响,他知道是谁打来的,他心想着,我来了!别催了!老张! 陈法义来到案发现场,习惯性地从自己的上衣左口袋中拿出一双手套戴在了手上,他转过头看向张铭,朝张铭点了点头,张铭心领神会地笑了下。 第41章 未变 死者名叫邵德标,是明光小学的校长,虽然身上中了数刀,血流不止。表面看上去似是死于刀伤,实际上是死于心脏病。 死亡现场物品散落一地,到处都是死者的指纹和脚印,而更奇怪的是现场除了死者的指纹和脚印外,已经查找不到任何其他人的印记了,不是没有线索,现在反而是无关的线索太多了,有关的线索却一点也没有找到。 这邵德标可是一月上一次报纸的大好人啊!现在死得如此离奇,想必明日也会上报纸,比起曾经那鲜有人知的好人事迹外,像这样“大好人校长死于非命,现场惨不忍睹”这样的爆炸性新闻似乎更加吸引眼球。 果然第二日,明光市最大的新闻莫过于这位校长的死讯,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变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邢局马上召集警队进行开会,并且要求在一个礼拜破获这起案件,虽然众所周知,这不是一起命案,但是可疑之处实在太多了,不查清来龙去脉,怎么可以随便结案。 张铭坐在凳子上看着白板上刚才开会所贴出来的线索,皱着眉头思考着,陈法义经过走廊,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张铭的背影,这个背影上雕琢着疲惫和愁思,虽然看上去很苦恼,但也是挺好看的,看了片刻,他走进了门。 “想出什么了吗?”陈法义对着张铭的背影问道。 “略微有点眉目,只是还没有实证。”张铭看着白板回答着陈法义的话。 “陈法义,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但是只有你可以给我答案。”张铭转过身看着一脸疑问的陈法义。 陈法义想,什么时候张大警官还需要自己来帮助了,不是一直独断专行的破案吗?现在是转性了? “你还需要我帮助吗?”陈法义反问道。 “需要!非常需要!而且只有你可以回答我。”张铭认真地看着陈法义,再一次强调道。 陈法义心中有一只鼓,现在敲得特别厉害,他心虚,因为有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埋在他心里,他害怕自己说出这个秘密以后,所有关于张铭的一切都会如洪水勐兽一般袭来,捲走周围的一切。 “什么问题?”陈法义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冒了出来,他害怕会听到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问题。 “哎!我就是问你上次去邵德标现场,没有通知你,你怎么那么巧,正好来了?而且,徐妍书竟然也跟你在一起?那天还穿得那么好看。”张铭一改严肃的表情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哈哈哈!”陈法义尴尬地笑笑,有种危机解除的感觉,他瞬间嘆了口气。 “不然你还以为什么问题?”张铭说道。 “刚才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局里他们传你跟徐妍书谈恋爱的八卦新闻是真的呢!”张铭继续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法义说道。 “就是上次你们在明光商场一起去咖啡店的那次,被我们局里做清洁的刘阿姨看到了,然后就在局里传得有模有样的,我是不信的,我要听到你亲口说,我才会知道真正的事实是怎么样的。”张铭解释道。 “那你是希望我找个女朋友吗?”陈法义问道。 “其实你找个女朋友也好,这样我……”张铭还没有说完,陈法义就转身走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走了?”张铭朝陈法义的背影大喊道。 陈法义留了一个潇洒的白色背影给张铭,他那白色的褂子在空气中飘摆着,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张铭看着陈法义远去的身影。 “原来他还是一如从前,未曾改变。”张铭自言自语道。 张铭开着车带着陈灰一起去调查邵德标的社会背景和人际关系,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邵德标的家。 邵德标的现任妻子叫戚凝,是邵德标的第二任妻子。而邵德标以其有精神疾病与第一任妻子吴全花离婚。戚凝与邵德标结婚已有五年,至今一无所出。 戚凝的气质很好,每个动作之间都很优雅从容,怪不得邵德标会被吸引。 “请问是邵太太吗?我们是警察。”张铭隔着一扇铁门拿出自己的警察证给戚凝看。 戚凝看了一会儿,确认无误之后就打开了门,让张铭和陈灰进了屋子。邵德标名下有两套别墅,三辆车,五个店面,资金很庞大,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些资金的来路。张铭和陈灰来的房子只是他名下的一套别墅,别墅位于城南最繁华的地带,地理位置极好,可想而知价值是多大。 张铭和陈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戚凝帮张铭和陈灰泡了茶,放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第42页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太忙了,挤了空来更文!继续加油! 第42章 调查 “两位警官好,请问今天来有什么事?”戚凝彬彬有礼地问道。 “你丈夫的死有疑点,所以我们来调查一下。”张铭说道。 “嗯……” “我们想问,你丈夫出事的那一天下午一点,你都在哪里?” “那一天我有一个同事生日,那个时间点我跟同事一起去聚餐了……” “哪个同事?” “徐燕,单位的人都知道,那天还有很多人在,可以为我作证。” “那问一下你丈夫那天出门带了什么东西?” “他带了一个公文包?平时出门都没带过东西出门。”戚凝思索了一下。 “好的,那谢谢你协助调查。”张铭对戚凝说道。 张铭带着陈灰走出别墅,陈灰对张铭说道:“张警官,在邵德标死亡现场没有发现公文包,看来这个公文包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没错,可是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只能在邵德标的人际关系中排查了,我们现在去下一家调查吧!” 张铭和陈灰一起坐上车,张铭点着了打火机,他把一根香菸夹在手指上点着了,他吸了一口气,轻轻吐了出来,缭绕的烟雾在他发间缠绕。 陈灰不喜欢香菸的味道,虽然已经跟着张铭有大半年了,但依旧没有习惯香菸的味道。 张铭看着陈灰不能唿吸的样子,知道他不喜欢烟味,就帮他拉开了点窗户,留了一条缝隙出来,窗外的风唿啦唿啦地吹进车子,陈灰顿时舒了一口气。 大概开了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冯西存的人家里,冯西存是明光小学的副校长,与邵德标平时在一个办公室办公,两人关系不错。 冯西存的家坐落在城北,住在一百多平米的破烂的旧楼房里,告诉别人这是副校长的家,估计都没人相信,一个校长和一个副校长会差距那么大。 来到冯西存的家,张铭和陈灰前去敲门。 “咚咚咚!”铁门发出巨大的声响,窄小的楼内发出巨大的回音。 过了许久,房门才被打开,一个女人前来开门,这个女人大约四十几岁,她脸色苍白,她的眼中深藏着疲倦,略微佝偻的背,使她看起来更加苍老。 “请问是冯西存的家吗?”张铭问道。 “你们是谁?” “我们是警察。”张铭拿出自己的警察证给这个女人看。 那个女人看了看,用迟钝的眼神看了看张铭手中的警察证,经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女人才打开了铁门,让张铭和陈灰进屋里。 “请问冯西存在家吗?” “不在,他有事出去了,我是他的妻子,有事跟我讲吧!” 张铭翻看了一下档案,看到冯西存的妻子的档案,他的妻子叫刘慧,照片上的刘慧还是很美丽动人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现在产生那么的区别,看她刚才咳嗽的样子,可能是因为生了病的原故。 “请问你丈夫在4月13日那一天下午大概一点左右有没有去哪里?” 刘慧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有光,但随后马上光熄灭下来,很多话都没有说出来,像要隐瞒什么一样。 “那天我家老冯去了学校值班!其他没去什么地方。” “那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你们可以去查监控……”她闪烁不定的眼神看向别处,淡淡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太忙了! 作者要在忙碌中灭亡了……嘤嘤嘤 第43章 议论 在冯西存的家里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刘慧差不多咳了二十几分钟,看来真的病得很重,她脸上的颧骨突得老高,身上干瘦极了,病痛的折磨让她痛苦不已。 从冯西存家出来,张铭和陈灰马上又去了学校,学校监控翻查发现,冯西存在上午10点05分的时候进了学校,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但是学校有很多死角,不能被摄像头拍摄到,不能保证冯西存藉助死角跑出学校作案,并且那一天就他一人在学校值班,没有人证可以证明他那天到底在不在。 从学校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张铭带着陈灰一起回到局里。 “查了一天都是没用的线索。”陈灰坐在办公桌上看着资料嘆气道。 “小陈,这些看上去没有用的线索,其实还是有点价值的。”张铭转动办公椅,转身对陈灰说道。 “你想到了什么?”陈灰问道。 张铭笑着看看眼前这个清秀的小伙子,说道:“很快就能查完了,再耐心等等。” 陈灰看着张铭充满自信的眼神,点了点头,毕竟张铭是局里的破案机器,有他在,还有什么案子是破不了的呢! …… …… 明光小学里。 一群老师在办公室议论纷纷…… “邵德标竟然死了呢!” “对啊!这简直太可怕了!兇手会不会在我们学校啊!” “瞎说什么啊!警察不是断定是死于心脏病吗?” 第43页 “啊!不是说还有疑点嘛!那说明不只是死于心脏病那么简单!” “对啊!平时邵德标做事嚣张跋扈!自私自利,从不为他人考虑!这种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哎……你说话小声点!小心被别人听见,还以为你是杀人兇手!” “嘘……” “听说邵德标跟冯西存其实表面上看上去很好,其实私下里一直不合。” “好像是的呢!还有就是邵德标常年接受贿赂,收受各种礼品,要得太多了!现在老天就收了他!” “听说他还抛弃了他的糟糠之妻呢!” “原来他就是陈世美啊!” “对啊!他现在的老婆要比他小八岁呢!” “啧啧啧……权力越大能胡作非为啊!” “上次邵德标还把新来的商老师开除了呢!” “那个商老师也很可怜的!” “对啊!商老师有常年瘫痪在床的父母,生活本就很艰难了……” “就因为班上那个孩子的家长举报她,就把她开除了。” “其实这也不是商老师的错,那个孩子嚣张之至,因为家长极度宠溺,所以小孩也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你知道那个孩子嚣张的资本是什么吗?” “什么?” “那个孩子的家长是校长的亲戚啊!听说还是嫡亲呢!亲得很!” “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可怜商老师变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我们当老师的,又何尝不是呢?” “道德的标准与法律不同,是不能明文规定的!有些事情都是难以言喻的,都说老师好!老师又好在哪里?天空随时都会掉下□□,我们随时都可能被炸飞了!” “哈哈哈哈!挺有趣!不过说得很对!” 第44章 仇恨 第一次尸检没有查出任何有意义的线索,陈法义决定进行二次解剖。陈法义看着眼前这具肥胖的中年男子的尸体,这具尸体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他身上已经不会再渗出血渍,就像是陈列在实验室中的标本一样,看上去惨白可怖。 陈法义进行了第二次的尸检,手术刀滑在尸体身上,熟练的解剖方式,眉头紧锁,无比认真地做着手中的事情,周围的一切都散作云雾,消失不见。 第二份化验结果拿到张铭面前,张铭看了看就立马带着陈灰去了商云的家,商云就是被邵德标开除的那个女教师。 来到商云家中,灰暗破败的不到8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躺着商云瘫痪在床,年迈的老父亲和老母亲,他们睡得床单已经掉色发白,看得出来商云应该经常帮父母亲清洗,她是一个喜欢洁净的女子,床单上布纤维变得疏离不堪,轻轻一扯便能撕成一条条的布块,也可以看出他们的生活的确过得十分艰苦,连换一条床单的钱都拿不出来。 “请问商云在吗?”张铭问道,他改了改平时不着调的样子,说话时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温柔,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同情。 “我女儿去外省出差了啊!已经好几个礼拜没有回来了。”商云父亲说道。 张铭在心里感觉疑惑,明明刚被学校开除怎么可能又去外省出差呢? “那商云不在,这段时间是谁来照顾你们的呢?”张铭问道。 “是小云的男朋友郑伟一直在照顾我们!郑伟跟小云已经谈恋爱谈了三年了,等到下个月就要结婚了,都是我们拖累了小云啊!”商云母亲说道。 “那郑伟什么时候会来呢?”张铭问。 “他快来了!每天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他就会来给我们送午饭,然后照顾我们。”商云母亲笑着说道。 “对了,你们俩是什么人啊?”商云母亲问道。 “我们是商云的同事,这次来是为了来慰问你们的!”张铭笑着说,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钱包,把钱包里的一大摞红色现金放在商云母亲的手里。 张铭握着商云母亲的手笑着说道:“商云这次在学校表现很好,所以她被派往外省学习培训,可能会很长时间都不回来,你们俩在家要好好的啊!” 这时候,郑伟从门外推门而入,郑伟看到张铭和陈灰,他一副郑定自若的样子,他把手中的饭盒放在商云父母床榻中间的柜子上,他回过头朝张铭和陈灰点头微笑,张铭和陈灰也朝他点头示意。郑伟打开饭盒,一口一口地餵着商云的母亲,商云母亲不时笑着看郑伟,似是在看自己的儿子一般,那种慈祥的目光,张铭再熟悉不过,曾经何时,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那种温柔,那种关爱,再熟悉不过了。 等郑伟给商云父母餵完了饭,他看着他们说道:“叔叔阿姨,我去跟他们俩出去聊聊天,我帮你们下午喝的茶也放在柜子上备好了,放了吸管,你们喝起来会比较方便,我晚点回来。” 商云父母笑着说:“郑伟,你去吧!我们可以照顾自己的!没事的!” 郑伟说:“叔叔阿姨我走了!”说完笑着挥了挥手。 张铭和陈灰带着郑伟来到警局:“郑伟,邵德标案与你有关吧!现在我希望你可以陈述事实,这样还可以减轻你的刑罚。” 第44页 “邵德标!”郑伟露出鄙夷的神色,他不屑的语气的中带着唾弃。 “这个狗娘养的王八蛋!”郑伟神情充满着愤怒,他的肩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为什么要杀了他?”张铭问道。 “我没有杀他!”郑伟说道,他脸上的愤怒依旧没有减轻。 “这种人杀他都不够解恨!最好千刀万剐!” “看来你真的很恨他!” “我怎么会不恨他!是他害死了小云!” “到底发生了什么?”张铭问道。 郑伟的脸上交织着错综复杂的表情,因为愤怒和仇恨而变得扭曲异常。 “邵德标开除了小云,小云的生活艰难无比,开除了也可以再寻找别的工作,可是因为邵德标,邵德标见小云生得好看,就要挟她,只要陪他出去进行一次饭局,就可以让小云再回学校上班,否则就会让小云在明光市找不到工作的地方,他身后的人势力大,小云不敢得罪,然而单纯的她以为真的只是陪着吃一顿饭就可以,谁知邵德标竟然在酒局上灌她酒,她本来就喝不了酒,那次她被灌醉了,被邵德标还有酒局上的一群畜生侵犯了,事后邵德标要挟小云不能把这事情说出去,然而也没有再让小云回到学校。邵德标就是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小云本就是个洁身自好之人,她很天真单纯,从来没有想过世界是如此灰暗。”郑伟说着眼眶湿润了,愤怒占据了他的眼睛,因为愤怒,眼中的血丝都暴了出来。 “那商云现在在哪里?”张铭问道。 “小云她已经死了,她割腕自杀了。”郑伟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千万种痛感同时席捲而来,他感到痛不欲生,唿吸困难。 “是这个世界的错!小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结果!”郑伟捶打着桌子,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示着他的愤怒。 “那天你对邵德标做了什么?”张铭问道。 “那天我尾随着邵德标,看到他与一个男子在一起进入了一座废弃的民房,等那个男子出来,我打算进屋找邵德标讨一个公道,谁知进屋我只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邵德标,我一探气息,邵德标已经断了气。我被愤怒沖昏了头脑,他身上一条条的刀伤是我划的,但是怎么划,我都不觉得解恨!我应该在他活着的时候一刀刀划在他的身上,让他也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郑伟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可以写一点幸福的桥段啊! 第45章 证据 “你还记得那个跟邵德标一起进入废弃民房那个男子的样子吗?”张铭问。 “记得!我记得那个男的脖子上有一颗痣。”郑伟说。 “是不是这个人?”张铭从自己的笔记本里拿出一张冯西存的照片给郑伟看。 “对!就是他!”郑伟说道。 “那你还记得他走出废弃民房时,手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张铭继续追问道。 “手里拿了一只公文包。”郑伟说道。 “肯定吗?”张铭问。 “可以肯定!”郑伟说道。 “那张警官,我配合调查是不是可以减刑?”郑伟问道。 “可以酌情处理,等候判决吧!”张铭说道。 从审讯室出来,张铭和陈灰又再一次奔向冯西存的家,敲门半天,刘慧终于开了门,张铭和陈灰进了屋子,他们俩看到冯西存穿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神色淡定,像是时刻准备着奔赴刑场的犯人一般。 “你们来了!走吧!我知道迟到都会来的。”冯西存轻轻地说道。 张铭给冯西存带上手铐,张铭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在手铐上。 刘慧哭喊道:“老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离开我,我怎么活?” “对不起!”冯西存走出家门口前,回过头眼眶湿润道。 带着冯西存回到警局审讯室,张铭看着眼前的冯西存,他坐着的样子像是在悔过。 “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张铭问道。 “那天……那天我本来拿着邵德标的贪污罪证想要威胁他,希望从他那里可以拿到一点钱去治刘慧的病,刘慧已经是胃癌晚期,如果不马上做手术,她马上就会死去,所以我让他带着钱来与我交易。” “谁知邵德标与我到了民房,他看四周无人,便决定抢我手中的罪证,如果我让他抢走证据,那我就不能从邵德标那里拿到一分钱,那我就救不了刘慧了。所以我们俩发生了激烈的争抢,谁知邵德标心脏病復发倒在了地上。”冯西存说道。 “所以你就拿着公文包跑了?”张铭问道。 “对!我拿着公文包跑了!我没有救他,那时候我太慌张了!”冯西存说道。 “所以是你害死了他!对吗?”张铭问道。 “是!我是罪人!”冯西存悔恨地说道。 “不!你说谎了!你到底要袒护什么人?”张铭把手里的法医鑑定文件放在冯西存的面前,激动地逼问道。 “你看看,法医鑑定文件上写了什么?”张铭指着文件上的几个字。 第45页 “你念出来!你不说,我来告诉你!死者肠道中有一小段红色指甲片!请问你一个男人会用红色的指甲油吗?”张铭大喊道。 “我……”冯西存被问的哑口无言,本来想要掩盖的真相就这样□□裸暴露在张铭面前,他万万没想到一切被一段红色指甲片毁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还有机会!”张铭大喊道。 “其实那天,我只从邵德标的公文包里拿走了邵德标的银行卡,没想到到了取款机前,打开银行卡竟发现银行卡里没有一分钱!他拿了个空的银行卡来跟我交易。”冯西存肩膀微微颤抖,可以看出冯西存的愤怒。 “后来我接到了戚凝的电话,电话里戚凝对我说,只要我说我从犯罪现场拿走了公文包就会给我一笔钱去带刘慧看病,只要可以救刘慧的病,我什么都可以答案,所以随即我马上就答应了。”冯西存说道。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张铭问。 “那时候我不知道,现在我能猜到十之八九。”冯西存说道。 “我们只讲证据。”张铭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好慢啊!我都嫌弃我自己了! 第46章 伪证 张铭安排陈灰和余末去邵德标家去逮捕戚凝,张铭再次提审了郑伟,这次郑伟脸上的表情很安静,像是一个看破一切的出家人一般。 “你为什么做了伪证?”张铭问。 郑伟想都没有想就知道张铭指的是什么事情,他心里知道迟早有一天事情会被发现,不曾想会这么快。 张铭见他沉默继续说:“你最好如实交代,我们已经去逮捕戚凝了。” 郑伟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终于开口:“我的确做了伪证。” “为什么?”张铭问。 “为了钱。”郑伟回答。 “戚凝给了你钱?让你做伪证?”张铭问。 “我们已经找到了戚凝犯罪的证据,你老实交代吧!”张铭把那份验尸报告放在郑伟面前给他看。 郑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份验尸报告,清清楚楚地看见验尸报告上写的几个字,他知道真相是瞒不住的。 他开始说那天发生的事情:“那天我看到冯西存匆匆忙忙离开了民房,他手上没有什么公文包,过了大概十分钟,我看到邵德标的老婆戚凝来了,她进入民房大概十几分钟后,我看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出来,于是我就鬼使神差地走到民房门口偷看,谁知一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被戚凝发现了,她看着我对我说,看啊!你最恨的人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很快乐!原本害怕的我看到已经死去的邵德标,想起了他带给商云的羞辱,愤怒和仇恨一起袭上心头,戚凝把一把刀放在了我的手上,仇恨使我失去了理智,我一刀一刀割在邵德标的身上,想着商云的痛苦,当一刀刀划在邵德标的身上的时候,我心中的仇恨顿时消散了不少。” 郑伟脑海中浮现了那天的画面,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的笑瞬间暗淡下去,他继续说:“后来我跟戚凝一起打扫了案发现场,把痕迹都清除了,还把房子弄乱,就是不希望你们可以找到线索,戚凝在打扫的时候割到了指甲,指甲断落,不知道落到了哪里,怎么找都找不到,时间匆忙,再不走就会被人发现,我们带着公文包一起离开了民房。” “所以你们成了共犯?”张铭说,一边说一边记录着。 “我们坐在罪恶的一条船上,后来戚凝告诉我,只要我当证人时不把她说出来,并且指证冯西存带走了公文包就会给我一大笔钱,商云的父母还瘫痪在床,如今我犯了罪,也照顾不了他们,假如我有点钱,那我还可以请人来照顾他们……” …… …… 戚凝穿着整齐,落落大方地坐在审讯室,她的脸上平静淡漠,还未等张铭开口,戚凝就自己说道:“那天,冯西存离开民房后,我进了民房。” “你怎么会知道邵德标在那里?”张铭问。 “我知道邵德标在外还养了情妇,所以我打算跟踪他,看看那个情妇是谁,这样我只要拿到证据就可以跟邵德标离婚了。”戚凝灰暗的眼神中透着悲伤。 “谁知那天我看到的是冯西存和邵德标一起进了民房,等到冯西存走了出来,我就进了民房,看到心脏病发作奄奄一息的邵德标时,邵德标虚弱地倒在地上向我求救,可是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却一点也不想救他,想起他对我的伤害,还有他的冷漠,我看到他那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模样,我觉得是罪有应得。”戚凝说着笑了起来。 “你用钱封住了冯西存和郑伟的嘴,但是却不会想到最后我们竟然找到了证据。”张铭说道。 “是什么?”戚凝问。 “你的指甲片掉在了邵德标的嘴里,他吞了下去。”张铭说道。 “那你可以一开始因忙邵德标出门带公文包出门的事实,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张铭继续追问。 “因为邵德标出门时,我们居住的小区,以及小区外的一路上都是摄像头,所以是无法隐瞒的事实。”戚凝说道。 第46页 最后用戚凝的头髮做了鑑定,确定跟指甲片上是同一个人,冯西存,戚凝,郑伟都接受了相应的刑罚。 在警局门外,陈灰和张铭一起坐在警局门口的阶梯上,张铭从口袋拿出一包烟,他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陈灰看着张铭抽菸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老男人的味道,很有魅力。 “张警官可以也给我一根烟吗?”陈灰问。 “你还小,抽什么烟。”张铭摸了摸陈灰灰褐色的头髮说道。 “张警官,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犯罪?”陈灰问。 “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张铭朝天空吐了一口长长的烟说道。 明光市的天空被雾霾所遮蔽,在街上行走的行人如同地狱中的魑魅魍魉,飘飘忽忽,在雾霾中时隐时现,在浓雾的笼罩之下,只能依稀看到一点点微弱的灯光,也许一切都会被遮盖,但是光依旧会冲破一切来到我们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出门,屋外的雾霾越来越严重了,道路被雾霾遮住差点回不了家。人们追求利益,却破坏了环境,这就是大自然给人类最大的报復。 每一粒雾霾都是人们破坏大自然的罪证,不知何时人们才会重视起环境来呢?还世界一个青山绿水。 第47章 噩梦 陈灰很崇拜张铭,他在读大二时就听过“b507事件”,能从这个事件活下来的人只有他一个,陈灰很好奇张铭到底是经歷了什么,这个事件很神秘,至少那时候有很多的传闻,但是却没有一条传闻是被证实的,对他来说张铭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那时他便暗自努力想要成为张铭一样的人。 看到张铭,竟然还能成为他的搭档,他自己想都不敢想,但就是这样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成为了事实,陈灰陪着张铭破了很多案件,看着眼前这个喜爱抽菸,眉头总是深锁的男人,他不敢相信这个就是自己崇拜的大神。 “他究竟经歷了什么?”陈灰看着灰暗的天空说道。 …… …… 张铭最近一直失眠多梦,很多时候怎么睡却睡不醒,想要醒却总是在梦里来去徘徊,有很多破碎的记忆碎片在梦里出现,就像一片片被打碎的镜子,想要看镜子里的影像,却总是被折射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睛,只有在远处时才可以模模煳煳看到镜子里的影像。 梦中都是血肉模煳的场景,满地的血,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向鼻子,还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充斥耳朵,他觉得心如撕裂般痛苦,似乎失去了一生最为重要的东西一般,抓不住,握不紧。 他从噩梦中惊醒,满头的汗水,夜晚冰凉,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水让自己身体变得冰凉无比,他赤脚走在木地板上,他打开房门走到陈法义的房门前,他想要打开门找陈法义聊聊天,但是他却不知道要不要打开门,他正在犹豫。 最终他还是从陈法义房门口走开了,他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客厅,他打开了电视,深夜时分,电视台都没有什么电视节目了,只有电影频道还在播一些老片子,他没有开灯,电视上的彩色光线交错照在他身上,让他有点睁不开眼睛,他冷静的脸上又皱起了眉头,他在思索刚才自己的做的梦,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嘿!你的眉毛都要皱成毛毛虫了,真难看!”陈法义嘲笑道。 “就只有你会这样说我!陈灰看着我的样子可是一脸崇拜呢!”张铭略得意地说道。 “脸皮真厚!”陈法义说道。 “你怎么不睡觉?”张铭看着陈法义疑惑地问道。 “睡不着。”陈法义看了张铭的黑眼袋说道。 陈法义心想,若不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睡不着,我会起来吗?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傢伙。 陈法义坐到沙发上。 张铭对陈法义说道:“哎!肚子好饿啊!好想吃点什么!我也不奢求什么大鱼大肉,假如现在有一碗泡面也是好的!” 陈法义斜了张铭一眼,心想不就是想让我给你煮泡面嘛!装什么装!陈法义假装惊讶地说道:“可是家里没有泡面了啊!” “怎么可能呢!我刚才还看到料理台上有两包泡面啊!”张铭回答道,他突然明白陈法义的意思,这个天天料理家事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家里有没有面,就是不想煮嘛! “哎!我都快饿死了!假如在我死之前有人再给我煮一碗泡面的话,那我定当万死不辞!”张铭大喊道。 “真的吗?不是开玩笑?”陈法义看着张铭道。 “什么?”张铭对刚才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万死不辞啊!”陈法义说道。 “那是真的!绝不开玩笑!我以我自己的名义起誓。”张铭道。 “真是个没有骨气的警察!”陈法义笑道。 “骨气能填饱肚子吗?还是先吃饱再说吧!”张铭斜靠在沙发上懒懒地说道。 陈法义站起身离开沙发,张铭看着默默走开的陈法义大喊:“你去哪啊?” 陈法义被他一喊转过身,不情愿地说道:“去厨房煮泡面!怕有人会饿死!” 张铭像是与人争辩获胜的小孩子,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朝陈法义笑笑:“定当万死不辞!” 第47页 “好!我记住了!”张铭无奈地笑笑。 …… …… 吃着陈法义煮的泡面,张铭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美食在此刻都变得逊色起来,张铭看着眼前吃着泡面的陈法义,陈法义与自己生活多年,对他了如指掌,一个高智商的木鱼脑袋,说起来也是很可笑,自己与他竟然成为了最好的伙伴。 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感觉,是要多么熟悉契合的两个人才能做到的。 电视上播起了《捉妖记》,张铭拉着陈法义说道:“这电影非常搞笑,但是却又带着温暖的感觉。你看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关系,现在却变得比亲人还要亲切呢!” “像我们一样吗?”陈法义嘴角露出微笑说道。 张铭黑黑的脸看着陈法义白白的脸,真是一道奇特黑白交错的奇特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出一点温暖的桥段了。作者很暖心。 第48章 奇葩 三月寒热交替,流感特别严重,陈法义虽然算个医生,但是也不小心得了感冒,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煮泡面煮的,不然依照平时正常的作息时间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陈法义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水,嗓子痒痒的,忍不住咳了两声。最近张铭的失眠又加重了,看来他很快就要想起三年前的事情,终究是隐瞒不住了吗?陈法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愁着。 徐妍书走进陈法义的办公室,看到正在发呆的陈法义,她喊了一声,然而陈法义却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她悄悄地走到陈法义面前,看着他,她用手在陈法义眼前挥了挥,许久陈法义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啦?”徐妍书好奇地问道。 “没事,我在想一些事情。”陈法义回答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陈法义继续问。 “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签字。来,这里帮忙签一下。”徐妍书打开一个文件夹指着改签名的地方。 陈法义从身上穿的白色大褂的胸口口袋里拿出一只钢笔帮徐妍书籤了字。 “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保密的,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徐妍书想帮陈法义分担忧愁,也算是感谢他上次帮自己,她对陈法义有一些细微的好感,就像崇拜者的那种感觉,不知道从何时起,那种感觉从心底里滋长蔓延。 陈法义看着小小的徐妍书,不禁犹豫了起来,他在考虑她是不是一个适合倾诉的对象,很多事情,想说却是不能说,放在陈法义心中特别的苦闷,陈法义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倾诉的念头,有些事情终究只能成为不能说的秘密。他知道徐妍书是关心自己,他不禁面露微笑。 “那今天你请我吃饭吧!也算是报答上次我对你的帮助。”陈法义笑着对徐妍书说道。 徐妍书没想到竟然可以有跟陈法义单独相处的机会,感觉整个人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了,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兴奋,但是脸上却还是挂不住笑容。 “那太好啦!那我今天请你吃饭!不许反悔!”徐妍书高兴地同意道。 “咳……咳……”陈法义的喉咙又痒了起来,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感冒了?”徐妍书担心道。 “没事,小问题,那今天晚上我就等你这顿饭了……”陈法义笑道。 徐妍书笑道:“好的!那我走啦!”说完徐妍书拿着文件离开了陈法义的办公室。 陈法义他在想自己假如离开张铭会不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自己一直跟他住在一起会不会影响他,会不会更容易刺激他想起以前的事情?有时候他也会犹豫,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做了这个选择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一个选择可能会有好几个结果。 有时候会想很多,却怎么想也想不到答案,最终积在心里成了解不开的愁。 “老陈!你在想什么东西!”张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陈法义面前,他晃了晃手里的感冒药放在陈法义面前。 陈法义回过神来,看到张铭放在眼前的感冒药,心里不禁一暖:“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你早上出门时咳的那两声,我都听见了!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还这么跟我见外可不好!”张铭靠着陈法义的办公桌说道,他说话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长辈教育小辈一样。 “谢谢!”陈法义微微一笑道。 “法义,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肉满满吃烤肉吧!好久没有去了!”张铭提议道。 “可是我今天晚上有约了。”陈法义在心里犹豫了很久,毕竟先约了徐妍书,自己也不好再改什么,这样做不是特别妥当。 张铭第一次听到陈法义因为跟别人有约而拒绝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感觉有点失落,而更多的是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张铭勉强在脸上挤出笑容:“没事!你晚上去跟别人约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一个人没事的”这句话在陈法义心里变成千百万颗□□,炸得他心神不宁起来,一个人怎么会没事?不愿他去就直接告诉他不就好了,还要强装什么大方。 第48页 张铭失魂落魄地走出陈法义的办公室,自己刚才在失落什么,又有什么好失落的,陈法义自己也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出去与别人约会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自己有什么好失落的。总有一天,陈法义会跟别人结婚生子,自己终有一天会看着他离自己而去,这不是终究会发生的事情吗?自己现在又是在难过个什么劲,自己真的是一个小器的人,为什么这么小器,难道我是个奇葩? 张铭摇了摇头,想甩掉脑子里的“奇葩”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多写写主角的感情线~~ 顿时神清气爽!哈哈哈哈 第49章 感冒 下班的时候,徐妍书在陈法义的办公室门口等着他,陈法义换好衣服跟徐妍书一起走出门,走到大门口,张铭就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陈法义心想这么个大冷天的坐在台阶上也不感觉冷得慌。 “哟!原来法义是跟徐妍书去约会啊!看来我真的要过回孤寡空巢老人的生活了啊!”张铭开玩笑道。 “我怎么就感觉这话有点酸呢?”徐妍书大声对张铭说道。 “好了!好了!我走了!不打扰你们约会了!”张铭这次不想与徐妍书多讲什么,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陈法义跟谁去约会罢了,现在看完了就可以走了,带着一丝丝的失落,他开着车直奔回家。 “终究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这句话,他抽了自己一耳光,醒一醒,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鬼东西。 张铭回到家,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都是一些蔬菜什么的,陈法义倡导健康的生活理念,就在冰箱里面摆的都是一些做菜的材料,平时这些材料都是当天买当天解决,今天估计是解决不了了……张铭帮陈法义看了看蔬菜日期,把一些不好的菜都扔到了垃圾桶,收拾了一下感觉清爽多了。 他自己也不会烧菜,光看着这些材料也没用,他看了看料理台上还有一包泡面,他决定煮碗泡面来吃一吃,烧好水,准备好碗,把泡面袋撕开放在碗里,放上水,用东西盖住一会儿就会好了。是不是应该配个舌尖上的中国的bgm?哈哈哈哈! 张铭觉得发明泡面的人真是伟大,养活了多少像他一样不能自己动手的人!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张铭把泡面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他打开电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泡面,似乎这样的日子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自己这样子过的了。 其实没什么差别,他又想了想或许只是自己太依赖陈法义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他觉得似乎劝解自己得到了效果,他不禁一个人开心地笑了笑。 徐妍书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感冒药放在陈法义的手里,关心道:“陈法义,这药治感冒很好的,你拿着吧!” 陈法义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张铭上午给自己的感冒药,笑着说:“不用了!我已经有药了。我想我这只是小病,我吃这点药就够了,不用啦!谢谢。” 徐妍书有点尴尬,既然被拒绝,她也不好再把药硬塞到别人的手里,她把药放回自己的包里,补充了一句:“那这药替你以后备着!” “那就谢谢啦!”陈法义温柔地笑着说。 徐妍书带陈法义来到了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平时张铭不喜欢吃日料,常常说这生不拉几的东西不合他胃口,所以跟张铭在一起从来没吃过日料,今天张铭不在,自己来尝尝看。 徐妍书很可爱,她会说很多有趣的事情,不是八卦新闻,而是一些普通的事情,到了她的嘴巴里,她讲出来就变得特别有意思,陈法义笑着说:“张铭就是不像你,如果像你一样的话就好了!” 这句话像是赞美却又不像赞美,徐妍书尴尬地笑:“像我什么呢?” “像你一样有趣好玩那就好了!”陈法义道。 “平时张铭就像是个小孩子,什么都要替他操心,我就像是他的保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学着独立。”陈法义嘆了嘆气,担心道。 “哦……”徐妍书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你知道吗?张铭连水费电费都不会缴。”陈法义说着脸上不禁笑起来。 徐妍书听着陈法义说着张铭,她可以感受到张铭对陈法义来说有多么重要,或许连陈法义自己都不知道张铭在他心里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这一顿饭,徐妍书吃得很不是滋味,她失魂落魄的走到收银台准备付钱,没想到收银员告知徐妍书帐单已经付过了。 她看着满脸笑意的陈法义,陈法义依旧笑得那么温柔,像是冬日的暖阳。 “不好意思,让你听我说了那么多废话。”陈法义抱歉的笑笑。 “没事,这些也不是废话,我听着也挺开心的,我知道了张铭那么多的八卦。”徐妍书笑着说。 “哈哈哈!”陈法义笑道。 陈法义回到家,闻到屋子里浓烈的泡面味,看着斜躺在沙发上的张铭,他帮张铭去柜子里拿了一条毛毯,盖在张铭的身上。 “晚饭吃泡面了?”陈法义说。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吗?”张铭指了指客厅桌几上的碗,碗里还残留着几根泡面的残渣。 第49页 “你晚饭吃了什么”张铭继续问。 “我晚饭吃了日料。”陈法义回答,他看着电视机里的节目,头也不回地回答张铭道。 “离开我就可以吃别的东西了!也不需要顾及我,真好!”张铭说道,带着一点难过。 陈法义拍拍张铭的肩膀,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说:“我们去吃肉满满怎么样?” “你晚饭没有吃饱吗?”张铭问。 “日料与烤肉比起来,还是烤肉好吃一点,刚才我也没吃饱,要不等下再去吃点?”陈法义说道。 “真的?”张铭听到陈法义要跟自己一起去吃烤肉,立马开心地跳起来。 “你还吃得下?”陈法义笑着问。 张铭开心得摆摆手,说道:“这一点泡面都只是塞牙缝!走吧!走吧!我们去吃烤肉!我快馋死了!”张铭催促道。 “好啦!好啦!我们现在就走!”陈法义笑着看眼前这个大男孩,笑道。 来到烤肉店,烤肉店依旧生意兴隆,老闆娘看着陈法义和张铭知道他们的点餐习惯,也不问吃什么了,立马说:“你们自己去选肉吧!今天的自助烤肉打半折哦!” “有什么好事吗?”张铭想最近也不是什么节假日啊! “我女儿明天结婚!”老闆娘开心地笑着说。 “恭喜恭喜!”张铭和陈法义异口同声道。 张铭和陈法义坐在了老位置,运气真好,今天一来,那一桌的客人就吃好走了。 张铭坐在座位上看着去拿烤肉的陈法义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们两可以一直这样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感冒了两个礼拜也没好,我这虚弱的身子啊! 现在感冒快好了!可是谁来救一救我这沙哑的嗓音! 哭! 第50章 欺凌 欢声笑语的校园,一群身着校服的中学生在操场快乐的奔跑着,“单纯快乐自由”是明光中学的办学目标,要让在这个学校学习的孩子感受到自由自在的学习生活。 每个礼拜一,学校校长都会在司令台上发言:“学习是为了让学生得到更好的发展,在学校这个平等自由的环境中,学生一定会茁壮成长,成为祖国未来的栋樑!” 台下的学生都在自顾自的交头接耳地聊天讲话,只是按照老师的要求站着,没有谁在认真听校长的话。等校长的话一讲完,台下学生都鼓起了掌。 闫欢在台下鼓着掌,她轻声自语道:“总算结束了这无聊的发言。” 闫欢坐在教室里,这时吴笑笑手里拿着一杯冷水直直地倒在了闫欢的头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把水倒在她的头上了,平时除了会把水倒在她头上以外,常常会有人把一封封恐吓她的信塞在她的课桌里,还有人常常在把她身穿的校服剪坏,把吃过的口香糖粘在她的头上,把吐了口水的水给她喝,在学校散播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论…… 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对她,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来欺负她,难道是因为她长得难看吗?还是因为她沉默不语,内向,所以他们就欺负她?还是因为她帮助了之前被别人欺负的盛晨。 盛晨是之前被欺负的人,那次盛晨被人踹了一脚倒在地上,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都在嘲笑她,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助她,闫欢看不下去,她便把她扶了起来,谁知从那以后,闫欢便代替了盛晨,变成被欺凌对象。 闫欢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垃圾,可以被人任意践踏,她感觉不到什么是尊严,她感觉痛苦不堪,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一天,闫欢来到离家不远的一栋废弃工地,这是一栋因为尾款不接而被废弃的高楼,她站在第十层楼上,她从楼上往下看,她很恐高,她很害怕,但是一想到假如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不用回学校看到那些伤害她的人,她就感觉似乎是一种解脱。 犹豫再三,她闭上眼睛,终于鼓起了一生中最大的勇气,她张开双臂准备像一只小鸟一样从高处飞起。 也许跳下去这一切就结束了吧!她在心里想着。 “你以为你跳下去,他们就会得到惩罚吗?”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对他说。 “你是谁?你不要过来。”闫欢又害怕又惊恐地说道。 “我是那个来帮助你的人。”那个男人说道。 “我与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闫欢害怕地说道。 “你难道不希望那些欺负你的人得到报应吗?”那个男人说道。 “我想,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吗?”闫欢说道。 …… …… 漆黑的夜晚,有五个中学生被绑在了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上,闫欢朝她们身上泼了汽油,她在黑夜中点着了一根火柴,那五个中学生哭着乞求着闫欢:“闫欢,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欺负你!你放过我们吧!”哭天抢地,悔不当初。 “你们以为道歉就可以原谅一切吗?你们一点也不值得被原谅,你们给我带来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得到救赎的!我恨你们!我恨不得你们去死!”闫欢把点着的火柴朝她们的身上一扔,瞬间五个人带着树一起燃烧起来,闫欢看着在火焰中扭曲的五个身影,她开心地笑起来。 第50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闫欢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得诡异可怖。 …… …… 第二日,张铭带着警队一起勘查案发现场,只见几个人和树一起烧成了焦炭,现场还可以闻到人肉被烧焦的味道,陈灰忍不住在一旁吐了起来。 余末拍拍陈灰肩膀:“你别吐了,你再吐,我也要吐了。” “我吐就吐,要你管!”陈灰怼他道。 “你吐!你吐!吐个够!”余末又拍拍陈灰,像是同情一般说道。 陈法义熟练地在现场取证,他很认真,希望还可以从被烧得几乎全无的地方找到点有关的线索。 张铭走到他旁边:“老陈,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几乎全烧没了,还要再回去尸检一下,周围你勘查得怎么样了?”陈法义道。 “没找到什么,我找到一盒火柴。”张铭拿着一个装着火柴盒的塑胶袋给陈法义看。 “回去慢慢查吧!这是人犯的案件,总归会有纰漏的。”陈法义对张铭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校园欺凌,那些欺凌者应该要行政拘留!不能什么都放任,那只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第51章 是非 “这次死了的五个中学生是明光中学初二(3)班的学生,吴笑笑,宋玉风,吴世清,盛晨,刘岑。经过调查,这些学生之前在学校都在霸凌一个叫闫欢的女生。”张铭把整理的一条条线索写在白板上。 陈灰举手道:“那也就是说闫欢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就从闫欢身上调查就行了吧!” “但是!”张铭提高音量道。 “但是?”余末疑问道。 “但是火柴盒上并没有闫欢的指纹。”张铭拿起一个装有火柴盒的塑胶袋,遗憾地说道。 “哎!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余末嘆气地摇摇头。 “但是!”张铭再次提高音量。 “但是什么?”陈灰用笔敲了敲脑袋皱眉问道。 “但是火柴盒上有一个陌生的指纹,指纹库内查不到……”张铭说道。 大家听得鸦雀无声,希望可以从下一句话得到有用的线索,张铭顿了顿,他终于开口。 “这个指纹至今没有找到匹配的人。”张铭说完,大家失望地一起啊了一声。 “还是先从闫欢那里查起吧!”张铭说道。 大家都同意地点点头,大家整顿一下,张铭带着陈灰一起坐车出发去了明光中学。 青砖白瓦,欢声笑语,多么让人怀念的氛围,陈灰看着这美好的景色,脑海中想起自己读书时的那段美好的青葱时光,校园让人第一印象想到的就是快乐自由,他转过头看着张铭:“张警官,你喜欢校园吗?” “嗯……关于校园几乎没什么印象……关于校园唯一的印象便是陈法义了吧!除了他,其他任何东西在我心里都毫无印象。”张铭说道。 “你们关系真好!”陈灰羡慕道。 “不,是非常好!”张铭及其认真的表情吓到了陈灰。 陈灰顿了顿,等气氛缓和一些,他继续说:“还记得我读书的时候……” “读书时怎么了?谈恋爱了?”张铭八卦地说道,好不正经。 “不是啦!我很崇拜一个人,我为了这个人,努力读书了整整三年,那段努力的时光真的很难忘却。”陈灰看着张铭,他好希望张铭可以从他眼神中知道自己崇拜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哦……”张铭完全没有从陈灰的眼神中捕捉到什么,毕竟他是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对感情迟钝,于他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知道校园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安静和谐吗?”张铭对陈灰说道。 “怎么说?”陈灰不解道。 “在我来警局刚实习的第一个月,我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校园里的,死者是一名女中学生,死因是因为毒品剂量过大而死。死者那时才上初二,跟这起案件中的五名死者一样,是花一样的年纪,那死者是死在学校的厕所的一间间隔里,现场很可怕,都是血迹,间隔的墙板上都是死者挣扎留下的指印,可以看出她死前有多绝望痛苦,她在死前被兇手注射了大剂量的毒品,她那时候失去了知觉,兇手还用布条缠住了她的嘴,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兇手侵犯,她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兇手用在杂货店买到的美工刀在死者身上整整划了八十几刀,她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生生划破,对一个女孩来说,容颜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但兇手就是要毁掉这个女孩最珍视的东西。 当我们逮捕兇手时,兇手根本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意思,现场留了很多指纹,与死者的血沾染在一起,那时候我们根据现场的线索很快便锁定了嫌疑人,嫌疑人是死者的同班同学,当我们把证据放在他面前时,他并没有否认他的罪行,他只对我们笑,那种阴冷无情的笑,现在想来依旧是那么清晰可见。我们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对我们说,他是未成年人,受到法律保护,无法被刑事逮捕。 我那时想杀了他!”张铭认真地,愤怒地说道,他把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第51页 “嫌疑犯还说他杀那名女生的动机只是因为那个女生扔掉了他新买的一块橡皮,仅此而已。他爸妈都是本市最高的领导干部,他挑衅我们说,我们能拿他怎么样?”张铭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想杀了他!”张铭嘴巴里再次重复着这一句话,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时候他也只是一个实习的小警员罢了,对于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未成年人保护法》竟然变成了《人渣保护法》真是可笑至极! “学校多么美好的地方,竟然也会变得如此令人害怕!这样的学,你还敢上吗?”张铭问陈灰道。 陈灰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了,张铭没有说错,这样的学校还有什么好学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带着恶魔的细胞,他们身体里附身着恶魔,学校是无法改变这些人的,只有在法律面前,这些罪恶才有了被制服的理由,但是有时候法律在这些罪恶面前也顿时变得苍白无力起来,难道还期盼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被感化吗?他们始终不知道忏悔,又怎么会被改变呢?要使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得到改变,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自己心中已经改变,则不需要任何感化,但是如若他仍旧不该,你又能拿他如何呢?难道真要像僧人一般砍下自己的手臂敬献以此来使他改变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个世界总是对是非黑白存在误解,大多数人常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当很多人支持时,就算是错的也会在众人口中变成对的,即使是对的,在被众人否决以后,对的也就变成了错的。 有时候真相总是掩埋虚幻浩渺的尘埃里,模煳不清,稜角不明,你说你知道真相,但是你所信奉的真相是真的真相吗? 正如张铭所说,如果那时他真的杀了那个男生,那么张铭是消灭了罪恶,可是他这样做,是对的吗? 杀人是错,那杀坏人是错吗?如何看待这样一个问题?每个人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但是他们想的都是对的吗?假如被杀的那个初二女生是那些人的孩子,那么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作者有话要说: 思维复杂,辩论成讥,是非难辨,黑白难寻 第52章 审讯 闫欢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她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风景,有点出神。自从那五个人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欺负她了,因为别人都说是她杀了她们,的确,是她杀了那五个人,可是那些说她的人却没有证据。他们不敢来欺负她的原因是因为害怕被她杀死,毕竟那五个人死得那么惨,就算再傻,也不愿会想要去当下一个。 恐惧会让人停下脚步。 那日在烂尾楼上遇见的男人告诉过她,这两日警察会找到她并把她当作嫌疑人,并告诉她,只要不承认便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所有一切他都帮她伪造好了,不会被查到什么。 那日的那个男人身高大概185左右,身形消瘦,皮肤有点黑,他俊俏挺拔的脸上有一条非常显眼的刀疤,刀疤的位置在右脸颧骨旁,靠近耳朵的地方。他的眼像深不见底的墨蓝色海水,深不可测。 为什么他要帮自己?她想不明白,至今为止与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那日的行踪,如果那日他不出现,或许现在自己已经自杀死了。她一想到有一个人观察跟踪自己很久,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寒而慄。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张铭和陈灰才让初二(3)班的班主任把闫欢带到了学校的一个空教室进行审讯,张铭不希望自己在学校弄出太大动静,这样可以避免对闫欢造成的伤害,因为中学生都处于敏感时期,很容易一点事情而天下大乱。 闫欢被带到空教室,班主任跟张铭和陈灰小声说了两句后就离开了,让闫欢坐在了张铭和陈灰面前接受审讯。 张铭看着眼前的中学生,这个女学生长相普通,不算好看的那种,也不算难看的那种,但是穿得干净整洁,她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她的皮肤洁白,让她看上去更加整洁。她是那种放在人海中看不见,细细看却与他人有区别的人。 张铭看着闫欢,闫欢可能是因为紧张,她在用右手剥掉左手手指上的死皮。 “吴笑笑,宋玉风,吴世清,盛晨,刘岑,她们五个人死了……”张铭细细地看着闫欢的表情,希望可以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闫欢却没有任何表情,闫欢心里很高兴,她甚至还有点想笑出来,但是她都忍住了,她知道自己不该暴露任何东西,就按那个男人说的吧! “哦……”闫欢冷漠地答了一句。 “她们死了,你难道不感觉快乐吗?”张铭言辞锋利。 “……”闫欢始终没有被套路出什么,她的确很快乐,但她知道不该说,她继续剥着手上的死皮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五个人平时一直欺负你,现在她们死了还有人欺负你吗?”张铭继续追问。 闫欢继续剥着死皮没有回答。 “曾经他们把水倒在你头上,把你校服剪烂,把你口香糖粘到你的头髮上,现在他们死了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我知道现在你的内心无比快乐,甚至还想笑,是吗?”张铭一拍桌子,这时候闫欢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第52页 “我没有,假如你继续这无聊的审讯,那我就要走了……”闫欢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行!我们还没问完,不然下一次我们就要在你上课时去你班找你了,那时候会引发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知道。”张铭第一次这种语气说话,他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措辞不当。 闫欢知道他的意思,她再次坐了下来,这次开始了真正的审讯。 “三月十八日晚上大概十一点的时候,你在哪里?”张铭问。 “我在家睡觉,我妈妈可以证明。”闫欢说道。 “那一夜我妈妈在家,她可以为我作证。”闫欢再次说了一遍。 陈灰在一旁做着记录,不时抬头看看这个中学生,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 “我们想要取一根你的头髮做鑑定。”陈灰取出工具说道。 “好。”闫欢答应道,心里想着反正你们怎么也不会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她从头髮上随意拔了一根放在了陈灰的手上。 看着闫欢远去的背影,张铭靠着椅子说道:“有人教过她怎么说话,我们问不出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天好冷,窝在被窝码字~ 大冬天是床封印了我! 第53章 锈迹 陈灰问张铭:“你怎么知道有人教过她说话?” 张铭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对陈灰说:“被我们审讯的人里,你见过有谁跟她一样那么冷静的吗?”陈灰想了想之前审讯的那些人,即使是无罪的人,也会因为来到警局而感到紧张,刚才闫欢太冷静,冷静得不正常。 收了收东西,他们两前往闫欢家找闫欢的母亲,关于案发那天的事,再进行一次调查。 闫欢家在城东,是一户破落的房子,白色的墙上锈迹斑斑,青苔依稀可见。房子有两层,一楼店铺里有好几桌人在打麻将,而二楼上是休息睡觉的地方。 张铭和陈灰走进店铺里,张铭喊了一声:“闫欢的妈妈在吗?”可能是因为声音太轻,打麻将的人依旧在打麻将,完全没把这个进门的男子放在眼里。 张铭看没有人回应他,他提高音量大喊道:“我们是警察,今天……”还未等张铭说完,店铺里的人速度极快得在三秒钟内收拾完东西,急急忙忙地往店铺外跑去。张铭心想不好,以为我们今天来捉赌博了,全跑了,这下找谁调查线索。 他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这个妇女头上烫了最近颇为流行的小卷,头髮染了棕黄色,皮肤白皙,眉宇之间与闫欢极为相像,张铭已经确定了目标。这位妇女收拾东西与其他人相比,晚了两秒钟,当她跑过张铭身边时,被张铭一把捉住按倒在桌上。 张铭的力气很大,只听得那妇女哇哇大叫:“哇!好痛哇!警官,要怎么罚,你说就是了!放手……放手…..好疼啊!” 张铭看着她痛苦地样子,说道:“好的,可以放手,不过你要配合我们。” 那妇女急速求饶:“好好好!我都配合!” 张铭慢慢放开手,那妇女转过身坐在八仙桌旁凳子上,求绕道:“警官,西边王家也开了个麻将馆,你去那边抓吧!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张铭摇摇头,说道:“不是问你开麻将馆的事情。” “那问什么?”那妇女疑惑不解。 “三月十八日晚上大概十一点的时候,闫欢在家吗?”张铭问,陈灰在一旁拿出笔记本记录起来。 “那丫头,那天八点的时候就睡了,她说感冒了,去药店买了感冒药,吃了感冒药就睡了。”闫欢妈妈回答道。 “你看到了?”张铭问。 “那天她要喝热水,结果家里没烧,一直吵着要我烧,我就帮她用电水壶烧了,不过平时烧水洗衣什么的都是她自己来的,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一定要我帮她烧水。”闫欢妈妈说道。 “最近闫欢班主任吴老师打电话给我,让我多关心关心闫欢,我想可能因为处于青春期吧!我感觉希望得到家长关心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帮她烧了水,看着她把喝了水,吃了药,我就继续去打麻将了。”闫欢妈妈说道。 “好的,谢谢配合。”张铭笑了笑。 闫欢妈妈不解,为什么会来调查自己的女儿,她问张铭:“警官,闫欢怎么了吗?” “闫欢在学校被人欺凌,欺凌她的那几个学生被杀害了,所以我们来调查一下。”张铭说道。 闫欢妈妈听到欺凌两字,立马“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她气得要去厨房拿菜刀,她气愤地说道:“谁敢欺负我女儿,我要杀了他!” 张铭拉住闫欢妈妈说道:“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死了,凭什么怀疑我女儿?这明明是他们最有应得!”闫欢妈妈愤怒地朝张铭说。 “案件我们还在调查,我们会查出真相的!”张铭对闫欢妈妈说。 “我女儿不会杀人的!一定要好好调查!我求你!”闫欢妈妈说着跪在地上求张铭。 张铭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从来没有人在他眼前跪下,他把闫欢妈妈搀起来,看着她的样子,张铭觉得很可怜。 第53页 张铭安慰道:“真相是永远不会被埋没的,我们一定会查出一切。” 张铭和陈灰安慰了一会儿闫欢妈妈,等闫欢妈妈冷静下来,他们才离开。 …… …… “闫欢妈妈也很可怜。”陈灰说道。 “对啊!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假如女儿真的是兇手,她要怎么活?”张铭嘆了口气道。 “……我就知道查不出什么线索。”张铭说。 张铭和陈灰走出店铺,张铭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看店铺的二楼,二楼的屋檐与隔壁家的屋檐连着,如果要从二楼离开也是可以的,张铭知道闫欢的不在场证明有漏洞,只是现在要找到证据。 这两天张铭派余末和陈秦两个人盯着闫欢,希望可以查到一些线索。 …… …… 果然如那男人所说,警察查不到线索,最近有两个人一直在盯着她,已经盯了一个礼拜了,她还是一如往常,上学放学,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张铭心里很矛盾,他既不希望闫欢是兇手,但是直觉告诉他兇手就是这个中学生。 有些事终究要硬着头皮做下去事情,毕竟法不容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断电,还好电脑里有点电,手机没电不能玩,所以就又码了点字,现在电来了,终于有网了,我来传一传吧! 第54章 摆脱 明光市的另一边,一户人家家里。 李光醉醺醺地回到家,他打开门,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已经抱在一起睡了,他手中的酒瓶没拿稳,“哐当”,是酒瓶与地板上碰撞发出的声音。 他已经无数次喝醉回家了,他本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项目部经理,却因为不会熘须拍马,被公司新进的后备,挤掉了位置,他心中不平,毕竟自己辛辛苦苦在这家公司兢兢业业干了那么多年,凭什么会被一个刚来的新人挤下位置?于是他跟董事大吵一架后,被董事扫地出门。 从此他失去了工作,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新人挤下位置,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失去工作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尊严,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只要在家看到他老婆对他大声说话或者抱怨什么,他就觉得他老婆是在看不起他,他内心有一团怒火在炙烤他的心。 那天他老婆下班,他去接老婆时,看到他老婆在对他的经理笑脸相迎,他想一定是因为他没有工作,所以他老婆已经出轨,给他戴了绿帽子,毕竟自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 每天他最喜欢家门口的小饭馆喝几瓶酒回家,只有酒精可以麻痹他的大脑,让他不去想那些不敢想的事情。 他老婆最近跟他提了离婚,他看着离婚协议书时,整个人掉到了谷底,失望愤怒五味陈杂的感觉一起跑到他心里,在他心里翻滚。 可能是因为那次喝酒喝多了,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他看着跟他争吵的老婆,他真箇人感到烦躁无比。 “啪!”他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他老婆肖燕的脸上。 “你竟敢打我!”肖燕被他李光的一巴掌打到在地,她无法相信这是他老公做的事情。 她站起来,要反击回来,没想到李光的力气那么大,一下子把她按倒在沙发上,然后就是像暴雨般的拳头打在她身上,她感到震惊,以及疼痛。 李光看着倒在地上的肖燕警告道:“如果你明天敢告诉别人,我就打他!”李光指了指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 肖燕伤痛无比,她的眼泪如泉涌一般流下来,她跑到孩子的身边,抱住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孩子。 “禽兽!”肖燕流着眼泪,一边说道。 这一夜,肖燕抱着孩子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她不敢睡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因为恐惧占据着她的心。 后来的日子里,只要李光一喝酒回到家就会把肖燕拉到客厅拳脚相向,只有当肖燕跪在地上向李光求饶时,李光才感到自己找回一点男人的尊严。 这天他照样喝了酒,他看到肖燕和孩子抱在一起睡了,他再一次把肖燕拉到客厅,准备打她,没想到自己九岁的儿子跑到肖燕面前,张开双臂挡着李光,摆出一副男子汉的样子:“不许打妈妈!” 李光看着孩子,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一个九岁的孩子深深伤害了,他“啪!”一声把孩子拍倒在一边,孩子太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伤害,昏了过去,他的嘴角还渗出了一丝血。 肖燕眼看情况不对,她立马抱着孩子一边摇一边喊,试图唤醒孩子,但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焦急痛苦,她喊道:“李小光!你快醒醒!” 接连喊了好多声,他孩子都没有反应,李光也被吓到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呆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倒流。 “快送孩子去医院!”肖燕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朝李光大喊。 这一喊,李光才找回了已经失去的魂魄,他立马叫了一辆车,送肖燕和李小光去医院检查。 …… …… “医生,孩子有什么事吗?”检查完毕后,肖燕紧张地问道。 “没事是没事,不过你们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们做家长的应该清楚,为什么还要出现这种事情?不能让孩子受到惊吓,知道吗?如果下次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无法保证了!”医生看着眼前这位可怜兮兮的母亲,口气略带责备地说道。 第54页 “好!谢谢医生!谢谢!”肖燕流着泪,抱着李小光鞠了两个躬,以示感谢。 摇摇晃晃地走出医院,肖燕如失去了魂魄一样,一想到刚才可能就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她的全身都感觉冰凉刺骨。 也许是出于做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欲,她害怕自己的孩子再一次受到伤害,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定要跟李光离婚。 她要摆脱这个可怕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说的话,请自行想像~~~ 第55章 无悔 过了两日,李小光病情稍好,这两日李光没有打他们,让她感觉没那么害怕了,但之前被打得多了,心里充满了阴影,难以抹去。 李光每次打她,并不会打在她的脸上,他怕被别人看见,为了他脸上那一丝丝的面子,他每次都会打肖燕的身上,肖燕即使出去工作,只要穿上衣服,别人都不会发现他打得地方。 前两日,他差点害得自己儿子心脏病发身亡,他心里充满了恐惧,他很害怕,他既怕失去自己的儿子,又怕自己的恶行暴露。他知道肖燕想要跟他离婚,但是他如果同意了离婚,别人问肖燕时,肖燕会怎么说,那不是全部暴露了吗?他不能让肖燕走,离婚是不可能的。 李小光这两日被送去了外婆家,安顿好李小光,肖燕想着等跟李光离婚好,就可以去自己家里与李小光相依为命了,摆脱梦魇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肖燕拿着离婚协议书要跟李光离婚,她微微颤颤地走到他面前,她很害怕,但保护欲胜过了恐惧,她对李光说道:“李光,我今天把离婚协议书拿来了,你签一下,从此以后,我们就进水不犯河水了。” 李光看着协议书,没有吭声,他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手指之间夹着的香菸一点点无声无息地燃尽,菸灰掉落在地面上。 “我不同意。”李光目光呆滞地回答道。 “你上次差点害得自己的孩子死去,你难道还要继续这样吗?”肖燕说道。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打你们,不要离婚,好不好?”李光跪在肖燕面前,虔诚地请求道。 肖燕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不禁一软,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从大学到如今,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岁月无情地在他脸上打磨着,留下了无数的痕迹,是什么改变了他?他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还是说他原本就是如此,肖燕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她用手摸了摸这个男人的脸,想起当年这个男人也是这样跪在地上与她求婚的,她不禁流出了眼泪。 李光看她心软的样子,他知道她已经原谅了他,肖燕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特别好骗,只要略施小计,她便会原谅他,大学时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再打你们了,你们不要走,好不好?失去你们我的人生就毫无意义,不信,我死给你看!”李光装模作样地跑到阳台准备跳出去的样子。 肖燕对他说:“那好吧,我原谅了你,只要你不打我们就好了,快回来吧!” 李光露出了一抹细微的笑,这抹微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无数次他在职场上用小手段打败对手时自己留给自己的微笑,充满奸诈阴险,但他却无比欢悦。 …… …… 终于肖燕把孩子接了回来,起初在一起的两个礼拜,李光真的没有打她和孩子,直到那天下暴雨,她的经理看她没车被淋透了很可怜,便开车送她到家门口,被李光看见了。 李光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等和肖燕回到家中,李光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再一次一拳一拳打在了肖燕身上,肖燕被李光打倒在地,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李小光走出卧室,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他急得朝门口跑去,大喊救命,李光此时面露凶光,好似一只豺狼,已经没有了人性,他急速地跑到门口,一把抓住李小光,李小光惊恐害怕极了,眼前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的爸爸了,是一个恶魔。 李光“啪啪”两下重重地打在了李小光的脸上,他想让他闭嘴,不希望家丑外扬,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力度,李小光剎时晕了过去。 李光摇晃了下手中的李小光,李小光竟然没有了一丝动静,害怕再次席捲他的脑子,他手脚变得冰凉,肖燕发现没有了动静,马上从李光手中抢过孩子,抢回孩子的时候,孩子身上还有一丝体温,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肖燕马上打了救护车电话,她抱着李小光的身体,跑到了马路上,希望拦到任何一辆车也好,这天的大暴雨大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肖燕哭喊着:“小光!快醒醒!小光!快醒醒!” 但是怀中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反应,他身上的体温也逐渐被大雨沖走。 …… …… 送到医院的时候,肖燕已经被雨浇的不成人形,她哭红的眼睛疲惫不堪,她听着医生对她说:“孩子抢救无效,很抱歉。”的时候,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是李光使她失去了孩子,她悔恨自己为什么那次要原谅李光,她愤怒李光为什么要打她,她仇恨李光杀了她的孩子,为什么一切要以失去孩子为代价,总是明白得太迟,现在生不如死的感觉在她的五脏翻滚着,生命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第55页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那个男人,即使让她坐牢,她都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赶紧码字!多写点!啊啊啊啊!愉快的周末! 第56章 暖风 自从孩子死后,她把工作辞了,她整个人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坐着就是一天,她已经回了自己娘家,不再回那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 她一直在网上搜索杀人的方式,她来到超市,她走到一大堆刀具面前,她看着刀具愣了愣神,锋利明晃晃的刀子,她心中那可怕的念头再次袭上心头,她拿着刀子,手一晃,刀子掉在了地上,她马上低下身子捡地上的刀。 一双高档黑色皮质男士鞋子出现在她眼前,她慢慢站起身,看到他长长的腿,她站直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他有一双细长的眼睛,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肖燕,锋利薄唇开口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要我帮你吗?” 肖燕看着他的脸,他俊俏挺拔的脸上有一条非常显眼的刀疤,刀疤的位置在右脸颧骨旁,靠近耳朵的地方。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他的气质混合复杂极了,他不说话时让人感觉温文尔雅,他开口时让人感觉高深莫测,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凉冷漠的感觉。 肖燕看着他不敢说话,她呆滞疲惫的眼睛红红的,她柔软的心灵与心中尖利的仇恨相互矛盾着,让她痛苦不已。 那个男人对他一笑,一抹诡异难测的笑,轻声道:“杀李光,我可以帮你。” 肖燕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人会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有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害怕极了,转过身仓皇逃出了超市,她看着灰濛濛的天,顿时又有些后悔,自己难道连杀一个人的勇气也没有吗?她自问道,这样还怎么杀李光?她呆坐在超市大门口的石墩子上很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回到了超市找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又怎么会在原地等她呢?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失落地走在路上,懊悔自己刚才的决定,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心软? 当她走到一条灰暗的地下通道时,地下通道里阴暗潮湿,就连乞丐都嫌弃这个地方,没有人在这里。 她想着心事走过一段黑暗的地带,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感到不适,她看不清路,当她刚适应黑暗,现在光明又突然出现在面前,那个男人也出现在他面前,她已经确定了心中的回答,她看着他丝毫没有犹豫说道:“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那男人对他一笑,轻轻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回答。” …… …… 两日后,明光市又大肆报导了一件杀人案,一个35岁的男人,被绑在树上活活烧死,死法与之前明光中学那五个中学生的死法相同,在现场除了找到一盒火柴以外其他没有别的证物,最重要的是火柴盒上有一个与之前案件一样的指纹,并且这个指纹至今没有找到是谁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陈灰看着新闻报导,啃着菜煎饼问着在身边啃着肉夹馍的张铭。 “看着像,但是有漏洞。”张铭嘆了口气说道。 “最近一直派人盯着闫欢,她没有什么异样,这起案件发生时,她有不在场证明,她不是兇手。”陈灰说着自己的推理。 “有证据证明跟她无关吗?”张铭问道。 “没有。”陈灰摇了摇头。 “那有证据证明跟她有关吗?”张铭问道。 “也没有。”陈灰再摇摇头。 “看吧!这件案件不简单。”张铭说道。 陈灰不明白他的意思,听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 …… …… 最近陈法义下班之后就会带着自己烧的饭菜去看商云的父母,自从郑伟入狱以来,陈法义都会去看望他们,他告诉商云父母自己是郑伟的同事。陈法义看着商云父母的眼神,就会想起自己远在国外的爸妈,许久没有回去看过他们了,他们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自己很不孝顺,丢下了自己的爸妈,独自来这个地方,他们悲伤难过的时候自己不能陪着他们,他们也老了,不知道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陈法义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的青草地看着很好看,景色很好,春天了,空气里是温暖,感觉自己身上的毛孔也渐渐张开了似的,人的骨子里也开始变得慵懒起来。 徐妍书看到陈法义白晃晃的身影,他永远像是黑夜里的一道白光,那么明亮。 徐妍书鼓起勇气,想要告诉陈法义一件事情,她在心里想了很久,她最终决定告诉他,即使知道没有结果也没关系,本来这就是一个赌注,要么赢要么输,全都是一半的机率。 徐妍书走到陈法义面前,看着他澄明如澈的眼睛说道:“陈法义,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陈法义微微一笑,像张铭摸着别人脑袋时一样,轻轻抚了抚徐妍书的头,说道:“谢谢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所以对不起,我要谢绝你的好意。” 徐妍书捂着自己发红的脸,有点尴尬,她心里失落极了,但是这似乎就是自己早已料到的结果,她从失望的脸上挤出笑容对陈法义说道:“没关系,我知道成功和失败的机率是一样的,所以我可以接受这件结果。” 第56页 “你有喜欢的人吗?”徐妍书问道。 “没有,不过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不是别人追求的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而是想要守护一生的家人。”陈法义看向天空,笑着说道。 “那个人是张铭吧?”徐妍书心里明白陈法义说的是谁,但她想再次确认,想要听陈法义亲自跟她说。 “对!”陈法义点了点头说道,他明媚如春风般的微笑,好似吹过他们脸颊的暖风。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尽情温暖吧!反正很快就要虐了。 第57章 正义 陈灰看着手机上的最新新闻推送,标题为“30岁成年人猥亵6岁小女孩”,陈灰看着不免愤恨,恼怒,这社会是怎么了?为何现在人活着的条件越来越好了,反而这种问题却越来越多了,也许就是当人饿的时候只有一个问题,当人吃饱了就会出现更多问题,即使条件再好,也填不满人们在心中那日益空洞的内心。 张铭幽幽地出现在陈灰身后,他看了一眼陈灰手机上的新闻,嘆了口气道:“感觉这个社会真的很有问题啊!真怀念我小时候那种单纯的日子,那时候我爸爸妈还在我身边……” 张铭想起了自己的爸爸,许久不见的亲人,自从爸爸不在的日子,陈法义便代替了父亲的作用存在着,在张铭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 莫名其妙的依赖感,这便是亲人吧!即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两日都没查到什么关于案件的线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起案件破了!”陈灰问。 “很难吧!毕竟兇手那么狡猾,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不过就算是会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会将兇手绳之以法的。”张铭说道。 张铭吐口而出的话,他觉得这话怎么似曾相识,似乎自己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他看着眼前陈灰的脸,竟然恍惚中变成了陈法义的脸。 他觉得自己胸口略疼痛,一阵阵的,像是有一颗□□要在他心口炸开一样,最近他的这种症状越来越多了,在睡觉时,在瞌睡时,甚至在自己一霎那间愣神的时候,一些破碎的画面闯进他的脑海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脑子嗡嗡作响,噁心想吐,三番颠倒,翻江倒海。 “你没事吧?张警官?”陈灰问道。 要不是陈灰的话让张铭惊醒回到现实,或许张铭还在痛苦的漩涡中沉沦深陷。 张铭目光炯炯地看着陈灰,他脸上一阵落寞,失落,眉头紧皱的他看上去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小老头。 陈灰看着张铭不好的脸色,他很担心他,却不知道怎么样去表达,如果自己可以像陈法义那样,估计就好办了,在警局里,人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好得不得了,甚至让他羡慕。 张铭是一个多么嫉恶如仇的人啊!每次出任务,几乎都是一副拼命的样子,即使是让他马上拿着这把□□去枪杀日本鬼子,他几乎都愿意,即使知道胜率不高,他也会一往无前的向前冲去。 还记得一个月前,与张铭一起出去查线索的时候,张铭还问过他一个问题,听着与当时案件没什么关系,却又问得特别认真:“陈灰,假如有一天我不在这里,你会不会与我一样,惩凶除恶?” 陈灰笑笑,以为张铭说着什么笑话,他还笑着说:“别开玩笑了,张警官,你不在这里,你会在哪里啊?” 张铭突然目光如炬,脸上没有一丝玩笑,认真地看着陈灰,那认真的态度让张铭看着心里一阵心绪不宁,他知道张铭很认真,陈灰原本玩笑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甚至他的眉头也跟张铭一样,有点微皱:“张警官,我会跟你一样的,秉持正义,不会让邪恶在这个世界横行的。” 张铭听完陈灰的话,一改脸上的刻板,突然笑着摸了摸陈灰的头髮,发出了老年人一般羡慕的声音:“年轻真好!” “说得你有多老似的!哈哈哈!”陈灰大笑起来。 陈灰后来回到家一想,自己这样说会不会不好,自己这样便是答应他接他的工作了,张铭不会真的要离开这里吧?万一卸职离开这里,因为自己答应他的要求,他会不会走得更加没有负担呢?陈灰这样自己想了想又有点后悔自己对张铭说的话。 与其说是话,不如说是承诺。 陈灰想自己怎么可能做到与张铭一样呢?自己与他相差了那么多,可以说是十万八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与他一样,自己简直就是在说笑话。 陈灰抬起头看着蓝天,笑自己愚蠢的想法,摇了摇头。 …… …… 昨日陈灰还在怨恨那个猥亵孩童的中年男子,今天那个中年男子就被活活烧死在了树上,死法依旧与前两次的案件想同,最近社会上越来越多人看着这些新闻拍手叫好了,不知道是社会的进步,还是社会法律意识的缺失,让人不禁忧虑,社会的进步到底该何去何从。 正义,到底该是怎样的?陈灰有时候觉得这些社会恶魔死了也罢,只要死一人,那便可保多人性命,那会不会是一件好事呢?可是在法律面前,却是有失公平的,毕竟胡乱杀人是这个社会不能容忍的,只要有第一个人破坏了秩序,那么就会有更多人破坏秩序,似乎有一条紧绷的绳索在中间牵引着公正的裁决,任何一端都不能放松,一旦一端失去了一点点力气,那么就会使公正从此不在公正了,任何人都可以践踏和藐视它,它便不復存在。所以不能放松那牵引公正的绳索,即使万人付之一炬,也不能使它轰然倒塌,即使差一点点,那么更多人便不能得到保护,这个社会就会变得天翻地覆。 第57页 不能使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时候我在想怎样能使一本小说变得比单纯的小说有价值,现在我想可能为它注入思想,那便是最有价值的了,毕竟作者应该让读者一起去深究更深层次的问题,在书中找寻内心的答案,这才是小说最重要的价值吧! 第58章 喃喃 这次死的人叫周昀,今年三十岁,无职业,喜欢游手好闲,平时就一直喜欢看各种色情杂志之类的,年纪大了,也没有找到老婆,生活本就存在问题,人品也差,没什么人跟他是朋友。 这次他死了,他的父亲来认尸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心里早就没有了这个败类儿子,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次与之前的案件一样,没有什么线索,那个指纹至今没找到所有人,说来也奇怪,毕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无论是坐车还是□□,生活中很多地方都会用到指纹,那要搜集一个指纹不就是很容易的事情吗?为什么在那指纹库里没有找到相匹配的?难不成兇手是个黑户?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也没有社交活动?那是要有一个多么孤僻孤单的人才会这样? 连续那么久没有线索,邢局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这两日开了一次大会,每次见他,他那深陷眼窝的眼睛也变得焦虑深沉了不少,他每每看到张铭都像是要有话要说,却似乎又有什么顾虑的样子。最终只是简单地叮嘱张铭快点破案。 张铭从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大海茫茫,自己无从查起,向来自信满满的他第一次被难住了。 …… …… 这天中午,警局寄来了兇手的挑衅信,信封上写着张铭亲启,信里内容是印着一个指纹,并且还写了:这指纹是我的,抓我吧!落款是b。 b是他,他又出现了,他直接送予张铭线索,光凭这张纸,就可以逮捕他了。 张铭看着这张纸,看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神几乎可以把这张纸看穿,他的脑子又开始疼痛起来,他咬紧牙齿,脸上不时渗出汗来,他强忍着疼痛,强壮镇定地继续在那看着。 这时候陈法义走到他身边,拿出了两颗止痛药给张铭,他轻轻的声音说道:“把药吃了,你会舒服一点。” 张铭转过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法义手掌心的止痛药,信赖让他拿起了药扔在了嘴巴里,他干咽了下去,就像吃糖一样简单。 看张铭脸色稍恢復了不少,陈法义担心地说道:“最近你头痛病越来越严重了,这药你带在身边,头痛难忍时吃一粒会好很多的。” “谢谢。”张铭笑笑。 “谢什么啊!我们之间不需要!”陈法义拍拍他肩膀说道。 “最近常常有一些奇怪的画面出现在脑子里,支离破碎的碎片,心脏也伴随着绞痛,似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心上有一个洞,怎么填也填不满。”张铭说完一阵落寞。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还有救吗?”张铭眼神中露出一丝期待,他看着陈法义问道。 “有救的,而且你只是头痛而已,就算是再难的病,我都会给你治好的。”陈法义笑了笑,对张铭说道。 “对了,你在看什么?”陈法义指了指张铭手上的那张纸。 “兇手给我寄挑衅信了!你看!”说着,张铭把那张纸拿到陈法义手上给他看。 陈法义怔怔地看着纸上的落款,b,这个他日夜想要杀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不止张铭想要杀他,陈法义也想要杀了他,天理昭昭,为什么他还没有死,竟然再次出现! 三年前他杀了那么多人,张铭为了逮捕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竟然还没有受到上天的惩罚,老天似乎也被遮眼了。 老天惩治不了的人那就让人来审判吧! 张铭看着陈法义微微颤抖的手,他向来从容淡定的眼神中竟然也充满了愤怒,从未见陈法义如此激动。 …… …… 今天局里要押解杀人犯去最高人民法院接受审判,这个杀人犯叫班州,是一个连续杀人犯,杀人如麻,现在就要被审判了,将接受法律的制裁,这就是正义吧! 张铭看着新闻里的报导不禁感嘆道,他心想:b终有一天也会被审判的。张铭原本很失落,现在看到新闻他不禁又充满了自信,喃喃自语道:“我一定会亲手逮捕他!” 作者有话要说: 闲暇就写一点点~ 第59章 押解 押解班州的车在路上行驶着,突然押解车被前方的一辆大卡车横停而拦住了去路,准备掉头开时,押解车的后方也出现了一辆大卡车,把押解车死死的围在了里边,突然几个彪形大汉拿着枪朝押解车不停地开枪,子弹与车触碰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滂沱大雨不停地落在车上发出的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几个警察被突然袭来的枪林弹雨射死倒在了地上,眼看着地上一片片血迹,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仍有几个警察在与歹徒对峙着,歹徒不及警察精准的枪法也倒下了许多人,只听得不知那个歹徒朝警察处扔了一个□□,那几个警察听到声音,自知情况不妙,却逃跑不及,只听得“嘭嘭嘭”的巨响声震破天地,原本势单力薄的几个警察被炸得倒在了地上,原本完整的身体顿时被炸得粉碎。 第58页 张铭在电视直播前看着,他恨不得马上冲到电视里与歹徒拼得你死我活,他看到事发地点后马上冲进自己的车,以180码的时速沖向那里,他想要进行最后的搏斗,即使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等到张铭赶到那里时,歹徒和班州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着现场的尸体和惨不忍睹的血腥画面,他不禁痛恨这个世界。 为什么无辜的好人要遭受痛苦? 最怕知晓结果,却什么也做不到。 这是无能。 …… …… 他是没有踪迹的,无论哪里都找不到他的痕迹,他是隐形人,他对一切都不敢兴趣,他超高的智商让他藐视世间一切,他无论何时他都显出无谓的样子,他很孤独,但是他却很爱孤独,因为孤独可以让他没有牵挂,孤独可以让他自由。 他是富家人家的私生子,他的出生本就是被隐瞒的,没有人会因为是私生子而感到骄傲,他12岁时就学会了黑客技术,轻轻松松地破解了国外银行的防御网,那次只是小试身手,后来破别人网站的事做多了也觉得腻了,他要找一件更有趣的事情去做做,否则活着真的毫无感觉。 那天他家楼下突然出现了被撞伤的猫,他看着猫还没死,依旧流着血的样子,那苟延残喘的样子,他不禁感到一阵兴奋,一般正常小孩子看到猫咪受伤都会心疼难过,然而他却没有,他把猫抱进家中放在了浴缸中,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美工刀,他一刀一刀地划在了猫的身上,猫叫一声,他就开心一下,他觉得自己不正常,是变态,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欢愉。在猫叫的时候,他听到猫的声音,只要它叫一声,他感觉自己活着似乎得到了证明一样。 他不再是隐形人了。 16岁那年,他妈妈死了,死于车祸,与那个陌生的男人死在了同一辆车上,从此再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家里的保险箱中都是钱,他根本就不需要去打工赚钱。 那辆出事故的车,他知道那车问题出在哪里,因为是他制造的问题,他厌倦了身边所有一切,他看着每日以泪洗面,唉声嘆气的女人,天天在窗外巴望着那个男人的到来,真是让人噁心极了,不如一起送他们去死。 他后来真的做了,而且效果很好,一下子就全送走了。 他现在感觉很自由,很快乐,很孤独。 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20岁那年,他从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碰巧被前来的抢劫的歹徒碰个正着,收银员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到了店里,警察看上去是个新来的,脸上的肌肉很紧张,他握着枪的手不时微微颤抖,他却很淡定,他看着这个警察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被歹徒架着脖子,他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因为他能感觉到歹徒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只要歹徒轻轻地一下,他就可以解脱了,至少这样死,明天明光市的新闻报导里还可以有他,他不再那么透明。 那警察的眼神炙热,歹徒准备割他脖子的时候,那警察迅速扣动了扳机,说时迟那时快,一枪就把歹徒握着刀的手臂打伤了,歹徒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这时候那警察把歹徒制服了。 那警察救了他,他永远记得。 第二日那警察上了明光市新闻,大放异彩,他才知道那个警察的名字叫:张铭。 他羡慕他,他想与他一样成为明光市最让人知晓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他吧!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第60章 选择 他把班州以及其同伙全部绑在了椅子上,枪口冷冷地对着他们,只听到一声声刺耳的枪声穿过脑颅的声音,那些歹徒一个个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鲜血四流地倒在椅子上。 当他把□□对着班州时,看着班州摇尾乞怜的脸,他突然一笑,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主意。 他戴上了口罩,开了直播,他通过手机直接把直播连结发给了张铭,他一想到会看到张铭困惑的表情,他就觉得异常兴奋。 …… …… 张铭打开自己的手机,他看到手机的微信上有一条消息,然而发件人却是自己没有加为好友的人,看到连结下的署名b,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连结,是他发给张铭的直播。 张铭透过手机冷冰冰的屏幕看到了他的脸,他那张瘦骨嶙峋的脸,空洞可恶的眼神出现在他眼前。 “张铭,班州被我抓住了!你是不是也很想杀了他?他杀了那么多警察!我想你一定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吧!现在我也可以帮你!不过你可是人民警察啊!怎么可以践踏着法律随意杀人呢?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假如你愿意让你帮你现在就杀了他,就回復a给我,假如你希望我放了他,然后让你亲自逮捕他,送他上法庭的话,就回復b给我吧!我给你一分钟回復!”他在直播里说道。 张铭很想选a,但是他是警察,他不可以践踏法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b回復了过去。 “很好!你选择了亲自逮捕他!那我现在就把他放了,我希望你不会后悔!哈哈哈哈!”从他喉咙中发出了沙哑诡异的笑声,直播中断了。 张铭把连结发给了警局,希望警局同事可以帮忙查出连结的发出地。 陈灰突然一惊一乍地走到张铭身边大声道:“张警官出大事了!” 第59页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张铭不解道。 “你看b把这段视频投放在了明光市所有的屏幕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与b打赌的消息。”陈灰大喊道。 张铭跑到街上,看到街边的电子显示屏上都出现了他与b的那段视频,视频很短,却并没有播放一遍就结束,反而像是中了病毒一样,一直在循环播放。 “希望你不会后悔!”这句话像是山谷中的回声,在张铭脑子里久久不散。 张铭对身旁的陈灰说道:“快走!快去抓班州!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了!” …… …… 班州被他放了,班州是一个性格狂躁的精神病患者,因为杀人毫无逻辑,所以他杀人从来都是异常狠辣,对他来说,杀人就跟切菜刨萝蔔一样简单。 反正杀那么多人是死,还不如再多杀一些人,这样也不算吃亏。 他看见路边的垃圾桶中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毫不犹豫地捡起刀,朝拥挤的人群走去,只要是走到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捅向腹部倒地而死。 路边的治安警察看到后,迅速去抓捕班州,不想被班州捅死,旁边的一个警察看到后,不敢向前,在一旁瑟瑟发抖,在唿叫机中请求支援。 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锋利的刀子刺进了腹部,唿叫机那头还在询问发生了什么,然而已经无人可以应答了。 张铭与陈灰听得附近的警员在用唿叫机请求支援,查询到唿叫地点,开着车往那地方奔去。 这时候闫欢和她妈妈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继续朝前面走着,谁知超她们迎面而来的是被通缉的班州,闫欢在电子屏上看到了刚才的视频,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被通缉的要犯,迅速停下了脚步,不敢向前,她想拉着她妈妈逃离,刚要转身,班州已经拿着刀急速地向闫欢刺去。 闫欢妈妈看着危险马上就要降临到女儿身上,来不及多想她用身体挡在了闫欢面前,那刀子刺进了闫欢妈妈的身体里,闫欢妈妈两手紧紧环住了班州的脖子,朝身后的闫欢大喊:“欢儿!快跑啊!欢儿!快跑!” 班州不想眼前被刺的妇女力气竟然这么大,他转动着手中的刀子,刀子在五脏肠道旋转着,搅动着,那妇女身上流下的血也沾在了班州的身上,明明已经伤成这样,怎么还会有力气? 闫欢泪眼决堤,大声哭喊道:“妈!妈!”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至极!好生气哦!为什么我也很生气! 第61章 游戏 周围的群众看到发生的危险,开始四散逃离,现场发生了动乱,张铭和陈灰急速地到达现场,他们看到闫欢妈妈死死地拽住了班州,一旁的闫欢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后悔,他后悔自己的选择,假如当初自己选择了a,那闫欢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也就不会发生现在悲惨的事故。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废物。 张铭一把擒住班州,给他戴上了手铐,张铭把闫欢妈妈安放在地上,陈灰把瘫倒在地上的闫欢搀扶起来,闫欢惨白的脸上泛着泪光,她神情麻木的走到她妈妈的尸体前,她妈妈已经死了,身上的血从鲜红渐渐变成了锈红,流动的血液渐渐凝固起来,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一切温暖早就不復存在,那些往日里相依为命的画面不时涌现在闫欢的脑海里,变成了催泪□□。 她推了推她妈妈,她轻声喊了几下:“妈!妈!你快醒醒啊!妈!妈!”她妈妈没有回覆她,她不相信她妈妈已经死了,但是喊了很久,都没了反应,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妈妈真的已经死了。闫欢眼泪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那样,不停地流着。 张铭看着闫欢悲痛的样子,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妈妈,他沉默地低下了头。 闫欢从街上站起来,她冲到了张铭面前,抓着张铭的衣服,愤恨极了,她大声责骂道:“你为什么不让他杀了班州,为什么还要把班州放了,假如班州那时候就死了,那么我妈妈就不会死!是你!是你!是你害死我妈妈!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是啊!你是警察,代表法律,可是那又怎么样啊!我妈妈是无辜,却被你坚持的原则害死了!我恨你!我恨法律!” 张铭任闫欢捶打在身上,一下两下,像雨点一般,他都没有反抗,陈灰想要去制止,张铭示意陈灰不要阻止,任由闫欢打着,就算是可以让她泄愤一会儿也算是好的,的确是他的错,他无力辩驳,也无力改变。 “对不起。”张铭低头沉重悲痛地说道。 “对不起也换不来我妈妈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闫欢的眼中因为愤怒而产生的红血丝占满了整个眼睛。 张铭看着闫欢的眼睛,他顿时感到头痛欲裂,倒在了地上。 他晕倒了,他想起很多事,想起了三年前被遗忘的一切。 他从病院醒过来的时候,陈法义在他身旁正在削着苹果,他骨节分明而细长的手特别好看。 张铭看着陈法义笑着问:“法义,我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陈法义正在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本被削得又细又长的苹果皮顿时断了,陈法义澄澈的眼睛看着张铭,他淡淡温柔的声音说道:“张铭,很多时候的选择不是唯一的答案,有时候即使是正确的选择也不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想要的结果,凡事都没有唯一,我们在选择时,只能选择自认为对的罢了,然而即使选择另一个选择,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甚至可能变得更差。” 第60页 “所以,我们只要做好为结果承担的心理准备就可以了。”陈法义从右手中切了一块苹果塞进了张铭的手上。 张铭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那闫欢悲痛欲绝的眼神依旧出现在他眼前,他无法忘记,他就此自责歉疚一辈子也无法释怀了,就像三年前那样。 然而三年前他可以因为失忆而放过自己,然而现在他无比清醒,没有任何时刻比此刻更清醒,那些该讨回的东西终究还是要去讨回,否则这一世他都无法安宁。 …… …… 他看着张铭悲惨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许久未见张铭那么惨的样子了,他走到穿衣镜前面,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着自己右脸颧骨旁的刀疤,他轻轻摸了摸,不自禁对着镜子说道:“张铭,这刀疤拜你所赐,现在我要讨回来,我今生唯一的对手,只有你有资格,你等着吧!” 他走到地下室,地下室是他最近刚抓的一个人,是张铭一直想杀的人,他不禁笑起来,想着这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他兴奋地捏着拳头嘎嘎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第62章 废物 张铭的手机吱吱作响,张铭拿起枕边的手机,打开接听键,把电话放在耳边,是调查网络犯罪科的同事打来的电话。 “张铭,你那ip位址我查了,是美国的ip位址,查找不到具体在哪里。” “好的,谢谢。”挂掉电话,张铭嘆了口气,与他预想的一样,b是个网络高手,要查他的踪迹根本查不到。 张铭刚挂电话,他的微信又出现了一条连结,署名还是b。 张铭打开连结,还是直播,直播里还是他,他拿枪指着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人,他在镜头中嚣张地对张铭说:“张铭,你是不是现在很后悔自己刚才的选择?没关系,我现在还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看看这个人。”说着,他揭掉了被绑人眼睛上的布条,露出了那张张铭熟悉的脸。 是那个他实习时被他抓住,最后却被无罪释放的初二男生业成,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对陈灰讲过,他的确很想杀了他,那种愤恨依旧在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他继续说道:“张铭,我现在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选a,那么我就现在杀了她。选b,我还是会放了他,让你自己亲自来逮捕他。怎么样?你会选择什么呢?而且我告诉你,他没有犯案的证据,即使你抓住他,他也进不了监狱。好好想想你选什么,你可不要再后悔哦!哈哈哈哈!” 张铭真的很想杀了他,假如现在枪在他手里,他真的可能会开枪,但是他不可以这样做,因为他是警察,他代表法律。 他选择了b,他把b输进对话框,精神挣扎了许久,最终按下了发送键。 “好!那么游戏开始了。”他又再次笑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切在他眼中只是有趣的游戏。 张铭看着屏幕中的他,他说道:“我一定也会亲自逮捕你!” 趁陈法义出去病房缴费的间隙,张铭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准备打开门熘走,没想到一开门陈法义就与他迎面相照。 “我……我……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张铭有点做贼心虚。 “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你走吧!我不会阻拦你的。”陈法义看着张铭笑笑。 “还有,就是,加油!”陈法义对张铭说道。 “会的!”张铭走了很远,他背朝陈法义挥了挥手。 果然,陈法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来到马路上,街边的屏幕上依旧与上次一样,在循环播放直播的那段视频。 这次他还把地理位置告诉了张铭,真是贴心啊!张铭笑笑。 张铭来到那个地点,业成还是被绑在椅子上,他的身上上衣口袋里有一个东西鼓鼓的,张铭把那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u盘,他把那个人解开后,用手铐铐住,他先狠狠地揍了那人一顿,就算是杀不了他,逮捕不了他,他也要狠狠地揍他一顿,就算是被他告,也在所不惜。 张铭把业成打得半死不活,看着他求饶的样子,张铭依旧觉得不解气。 张铭看着他说道:“你永远欠那初二女生一条命,即使现在你还不了,你这辈子都要带着罪孽活着!带着还不完的孽债活着!” “那又怎样?你们还不是依旧逮捕不了我!哈哈哈哈哈!” 张铭拔出枪对着业成,枪上了膛,随时准备开枪,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因为他是警察!经过一番挣扎。 最终张铭放下了手,枪。 把业成带回了警局,争取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也要试试。 张铭借陈灰的笔记本电脑,把那个u盘插在了上面,打开u盘,里边是一段录制好的视频。 张铭打开视频,b出现在里边。 “张铭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放过了业成,你可真是个废物!不过,张铭,我要送你这个废物一件礼物!看看这个人是谁?”他指着一个被福马林泡着的头颅,这头颅这么熟悉,这不就是他日夜寻找的爸爸的头颅吗? “张铭看啊!这礼物是不是很惊喜啊?哈哈哈哈!我送给你,你就不用到处去找了!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可是你根本找不到我,因为我是一个透明人,这个世界无论何处都找不到我的痕迹!无论哪里有过痕迹,我只要轻轻在电脑上动两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的。而且你只看到了头颅,却找不到任何我杀人的证据,所以的证据都已经不復存在的!你只有杀了我才可以帮你爸爸报仇!怎么样?这建议不错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说完视频就结束了。 第61页 “为什么要这样做?”张铭两手握拳狠狠地敲击在桌子上,他拔出枪大喊:“我要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局里的人听到大动静都看向张铭。 陈灰两手抓住张铭的两手手臂,对他说:“张警官,你要冷静!” “我冷静不了!假如你爸死了!你还会冷静吗?” 陈灰无力地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也做不到。 刚才审讯业成的同事走到张铭面前,张铭暴怒的眼眸像是准备随时发起进攻的野兽,他眼中的红血丝布满整个眼眸,吓得那同事一愣。 “审讯业成审出什么没有?”张铭看着那同事问道。 “没有,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迷晕的,醒来就被绑着了。” “我去审!”说完张铭就提着枪冲进审讯室,业成看到张铭提枪走来,吓了一跳,说话也开始哆哆嗦嗦起来。 枪指着业成:“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业成害怕极了回答道:“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什么也不知道!” 局势成僵持状态…… 邢正沉听到局里的动静,也走了过来,他从别人嘴里大致知道了事情后,马上走到审讯室门口。 看着冲动的张铭,他轻轻走到张铭面前,他害怕这个正直的人行差踏错,从此万劫不復。 “张铭,你不要冲动!慢慢放下枪,好不好?”邢正沉劝说道。 “我……我是一个废物!我谁也保护不了!我谁也抓不住!我是一个废物!” “不!你不是废物,班州,被你逮捕的班州,很快就要被审判,他会被判死刑的!正义永远都在!你做了已经很多了!你不是废物!你放下枪!你看看陈法义,看看陈灰,你看看局里那么多人,都是关心你的人!为他们放下枪好不好?” “可是我现在还可以做什么?我最重要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不在,你更要好好的,这样才对得起他们不是吗?天理昭昭,罪恶永远是不会得逞的!” “在抓住罪恶之前,你要好好的,对吗?” 邢正沉慢慢走近张铭,轻轻把手放在张铭的枪上说道:“放下枪,你要好好的。” 张铭放下枪,邢正沉一把夺走了枪,抱住张铭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痛苦有时候也是让我变得更坚强的方式,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结局啦!加油! 第63章 真相 第二日,陈法义陪着张铭去闫欢家弔唁闫欢的妈妈,走到闫欢家中,已经做过法事,闫欢手臂上带着黑色的纱布,闫欢跪在蒲团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张铭跪在闫欢身旁的蒲团上朝闫欢妈妈的牌位拜了拜,陈法义也随之拜了拜。 闫欢站起身,泪眼婆娑地看着张铭,她已经哭了太久,不眠不休,她的脸上因为眼泪挂出了两条深红的泪痕,她的眼睛哭得浮肿发红,不成样子。 “张警官,你还来做什么?想来看看我现在过得有多惨吗?” “我……我只是……”话说不出口,张铭把手上一沓钱放在闫欢的手上。 “你只是什么?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这钱有什么用?可以换我妈妈的命吗?”说完闫欢把钱用力一甩全部扔在了张铭的身上,漫天飞红,张铭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像这漫天的钱钞一样碎成了一片又一片,这是他犯下的错,而且这错他永远都弥补不了。 他一下跪在闫欢面前请罪,他低着沉重的头颅。 闫欢拿起厨房的一瓢水一泼全部泼在了张铭的身上,她大骂道:“你滚!我不想看见你!就算你跪到明日,我都不会原谅你!” 张铭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 …… 肖燕这两日看着明光市的新闻,她那软弱善良的灵魂日日都在忏悔,她日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害怕自己的罪孽会让她跌入深渊,她每日都在恐惧中度过,她甚至连自杀的准备都做好了,罪孽终究是罪孽,永远都不会得到开解。 自从李小光死后,她觉得人生早就没了意义,她怕李小光一个人在地下无人疼,小光冷的时候怎么办?小光热的时候怎么办?小光生病的时候怎么办?自己不在他身边他怎么会过得好? 特别是今日肖燕的妈妈身体不好,去医院查出得了胃癌,这胃癌还是末期,平时妈妈的身体一直很健康,然而这次却一查就是胃癌末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开来,没有办法治癒。 肖燕想一定是自己做坏事而得到的报应,不报在自己身上却报在了妈妈的身体,代她受过,她知道自己错了,然而后悔却早已晚了。 她想起那个男人的模样,他那灰暗阴郁的眼神却充满了诱惑,让人犯罪的诱惑,好像恶魔,诱骗人灵魂的恶魔。 …… …… 张铭跪在闫欢家门口一天一夜,夜晚凉了,陈法义跪在他身边陪着,露出柔光看着他,他心中不忍,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在张铭的身上,他替张铭感到不公,明明张铭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他承受这样的痛?上天一定要把一个人折磨得不成人样才可以吗? 第62页 张铭昨晚因为父亲的死打击很大,连续几日没有吃过东西,连续几日也没好好睡觉了,他顶着惨败蜡黄的脸和疲惫的身体在这里又跪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晕倒了。 陈法义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的膝盖已经跪得没有了知觉,膝盖上淤青难消,他爬到张铭身边去搀扶,开着车把张铭送去了医院。 张铭吊着点滴,陈法义看着张铭的脸,替他感到心酸,假如他知道事情真相,他会吃得消吗?他会讨厌自己吗?他想着心事一晃神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小时。 张铭渐渐睁开眼睛,他看着愣神发呆的陈法义,他已经想起了一切,只是谁也没说,他怕别人担心他。 他看着陈法义的脸,这张最熟悉不过的脸,然而却已经不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人了,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人早就在三年前死了,为了他而死了。 他看着他被b一刀刀生生地杀死,他却无能为力,他却用最蠢的方式忘记了一切,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忘记他,自己真是个废物,就像b说的,自己的确是一个废物,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对爸爸是这样的,对陈法义是这样的,对闫欢妈妈也是这样的,即使是那个初二的女生,自己连替她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泪早就在心里流干了,他的心早因为无尽的痛楚变得麻木了,他根本寻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陈法义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张铭说道:“张铭,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我现在是你的亲人,你要相信我可以,所以不要一个人承担好吗?” 张铭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他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脸说道:“陈法义,对,我知道你不是陈法义,你是陈法义的孪生弟弟吧!你是陈君义!三年前的事,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陈君义对刚才听到的话感到震惊不已,他惊讶地看着张铭,他想要找到一个理由,只要是可以不让张铭受伤,任何理由都可以,然而现在一切理由却都找不到了。 张铭苦笑一声:“陈君义,这三年来,你日日夜夜都在为你哥哥的死在痛苦吧!然而我却把这一切都忘记了!我真是一个混蛋!我现在发现我不止是一个混蛋!我还是一个废物!”说完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几近癫狂。 “我哥哥是为了救你才死的,我无数个日日夜夜与你一样,也想杀了b来替哥哥报仇,然而我想哥哥他只是希望我们可以活得好好的,即使再痛苦也不该去报私仇,不该把自己的命白白地搭进去,因为人生很长,他一定不希望我们把宝贵的时间花在报仇上,然后把最好的时光浪费在监狱里。即使我们知道最开始的始作俑者不是我们,我们应该用法律的方式去逮捕b,用法律来惩治罪恶!”陈君义看着张铭说道。 “这三年来,我陪着你,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永远无法代替哥哥的位置,可是我如今已经把你当作我的亲人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向哥哥一样可以永远陪着你,无论什么我都可以为你承担。”陈君义继续说道。 “……你不怪我吗?是我害死了你哥哥?”张铭看着陈君义,看着这张与陈法义一摸一样的脸,看着他拿东西的右手,他自责,他歉疚,他不该把陈法义忘记,陈法义在他印象中一向都是左手拿东西的,这点他怎么可以忘记? “我不认识你时,我也怪过你,可是当邢正沉找到我让我帮他这个忙的时候,我还是同意了,我想来中国看看,是怎样一个人让哥哥可以付出生命来保护?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终于知道了,你那正义,你那嫉恶如仇,都是哥哥为之付出一切而愿意守护的吧!”陈君义笑了笑,他笑得淡然,现在他可以说出一切,心里的负重都释放了。 “所以你不该因此而感到自责,你不应该为他们而更加勇敢起来吗?只有用法律逮捕b,才是真正的胜利,哥哥在天上会看着你笑的啊!”陈君义说道。 张铭听着陈君义的话,他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看着陈君义说道:“对啊!是我自己想不明白,我不该自怨自艾,我应该振作起来,我一定会逮捕b的!我一定要让b得到法律的制裁!” 作者有话要说: 也算是个小反转吧! 第64章 完结 5月7日这一天,b把自己的一段视频以连接发给了张铭,这视频是朝张铭发出的挑战书。 他那不屑一切的眼神出现在屏幕上:“张铭,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啊!还记得三年前的这一天吗?我想你依旧不会忘记吧!今天下午两点,我会在老地方等你!你不会因为害怕而不来吧!哈哈哈哈!” 张铭看着电脑屏幕中的b,他笑了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我也好做个了断!这一次再也不会让你逃了!” 那一日,张铭走到陈灰身边,对陈灰说道:“陈灰,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还记得吗?” 陈灰一脸错愕看着张铭,在脑子里使劲回想到底答应了什么。 张铭看着一脸懵的表情,不禁笑笑,他摸了摸他那柔软的头髮,笑着说:“你不是答应我要替我惩凶除恶的吗?” “张警官真会说笑!那我替你惩凶除恶是在你不在我身边的前提下!你是永远不可能不在我身边的!”陈灰说道。 第63页 “你在我身边实习了那么久了,你现在离开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已经向邢局申请调任你去城西的警局正式任职了,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到时候去那边一定要好好干,不能砸了我的招牌,丢了我的脸啊!”张铭笑着对陈灰说道。 陈灰感激张铭这些日子对他的教导,陈灰笑了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电视里一个将要赴死的人自己给 自己立的g。 陈灰看着张铭苦涩地笑笑:“我一定会好好干,不会砸你招牌的。” 张铭拿着一个苹果放在了徐妍书的桌上,徐妍书看着苹果,疑惑地问张铭:“张铭,你送我一个苹果干嘛?” “吃苹果,健康!”张铭爽朗地笑笑。 说完,张铭就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徐妍书看着张铭远去的背影,不解地笑笑。 张铭去见了邢正沉,邢正沉看着陈法义说道:“张铭,听陈君义说你已经恢復了记忆,你现在还好吗?” “我还好,那些回忆是我不该忘记的,即使再痛也该接受,因为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一切。” “你成熟了不少啊!老张在天上看着你一定会很安心的!” “对啊!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要好好活着。” “三年前,我们把你从明光大河边的河边救回来,那时你还抱着陈法义的头颅。那时你伤得很重,昏迷不醒,浑身上下都是被折磨的伤口,但手中陈法义的头颅抱得却特别紧,怎么拽也拽不开。过了许久,那个案件也就此搁置了,因为抓不到兇手,你醒过来也失去了记忆,所以我们把这案件保密封存了。你醒来了以后,所有一切都记得,却唯独忘记了陈法义已经死了的事实,忘记了你去寻b时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依旧不知道。你醒了以后就要找陈法义,为了安抚你,我就骗你说陈法义回加拿大了,过几天就回来,我得知陈法义还有一个孪生弟弟,不仅与他长得一摸一样,而且学的专业也是法医学,所以请求他来中国当成陈法义。” “我骗了你……对不起……”邢正沉向张铭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张铭对邢正沉说道:“你没错,你是为了我好,一切都是我错了,是我年少气盛,是我不顾一切去追寻结果才导致的悲剧,你那样做是为了我好!谢谢你!”说完张铭也朝邢正沉鞠了一躬,两人互相相视一笑,互相搀扶起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我想问一下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邢正沉问道。 “三年前,b犯下了连环杀人碎尸案震惊了明光市,短短一周连续杀了十一人,犯案现场完全查不到任何线索,兇手心思缜密,具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与现在一样,完全查不到任何关于兇手的任何线索,并且杀人毫无逻辑,是典型的反社会性人格,从死者的人际关系中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 “那日,我收到了b发来的信息,打开信息是他约我去的地点,信中还挑衅我说,假如我不去,那么我最重要的人就会死。” “我年轻气盛,单刀赴会,来到了b指定的地点,谁知我到那里就被b迷晕了,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被粗厚的绳子绑了起来,b拿着一把刀在我眼前,他笑我太狂傲,笑我太自负,以为我一个人就可以抓住他吗?” “我还清楚的记得b对我说,你最重要的人马上就要来救你的命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邢正沉追问道。 张铭显出恐惧的样子,面部表情混合着痛苦扭曲着,张铭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然后陈法义就来了,陈法义看着被绑着的我,b在桌上放了一针管□□,b让他做一个选择,选a的话把□□打进张铭身体,张铭死。选b的话把□□打进陈法义的身体里,陈法义死。两个人一定要死一个。” “陈法义看着我,他犹豫了,b为了逼他做选择,在我的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陈法义看着我痛苦的样子,陈法义就选择了b。” “然后……然后……他就把在桌上的一针管的□□打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死去了。” “b为了让我更痛苦,在我身体里注射了麻醉剂后,把我身上的绳子解了,麻醉剂的药量不大也不小,正好可以使我全身不能动弹,但是意识却非常清楚。b说要送我一件礼物,于是就在我趴在地上,他在我面前把陈法义割成了一片又一片。麻醉渐渐散了,陈法义也被他肢解结束了,我觉得我那时候就已经死掉了,从陈法义死掉的那一刻,我也跟着他一起死了。” “我突然有了一些力气,于是从b的手中抢过了刀,我勐力朝他一砍,他的脸,他的肩膀,他的肚子,被我砍出了极大的伤口,鲜血四溅。我乘机抱起陈法义的头颅,拼命地往外跑,跑了很久很久,我跌进了河里。” 张铭的眼角渗出了泪水,自己最不愿面对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邢正沉走到他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孩子,一切不好的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邢正沉的办公室平静了许久,张铭走出了办公室,他走到陈君义那里,看着陈君义穿着白大褂的样子,他自己都不禁感嘆:“真的太像了!” 第64页 陈君义转过头看着张铭,笑了笑,张铭对着他也笑了起来。 “张铭,我哥哥的墓在南山地,有空一起去一趟吧!我哥哥一定很想见你!”陈君义说道。 “好的!明天就一起去一趟吧!”张铭说道。 “好!那就约好了啊!”陈君义说道。 “对了,哥哥希望你不要抽菸了呢!他以前给我打电话常常提到你,希望你不要抽菸了,抽菸对身体不好。”陈君义说。 “那好!我从此就再也不抽了!”张铭说完就把口袋中的香菸扔在了垃圾桶里。 “好了!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张铭跟陈君义挥了挥手道了别就走了。 张铭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差不多就可以到约定地点了。 张铭来到那个老地方,那个地方在三年前被拆迁队夷为平地,造起了高楼,但是开发商没钱跑路了,现在就成了烂尾楼。 张铭走到了烂尾楼的最高层,他见到了b,b用枪指着被绳子绑住的少女,少女身上绑满了□□,□□上的时针在跳动,正在倒计时,这个少女张铭非常熟悉,她就是闫欢。 张铭拿出枪对着b,怕他动□□杀了闫欢。 b看着张铭异常兴奋,他大笑:“张铭你还是那么守约,依旧是一个人来,这点我非常佩服你!把地上那件衣服穿上。”张铭看着被绑满□□的闫欢,捡起了地上绑满□□的衣服穿着。 “□□的晶片连着我的心脏,只要我心脏不停,这□□是无法拆除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就跟当年一样,选择a,那我就炸死你!选择b,我就炸死闫欢。”说着b高举控制器道。 “你没有别的选择,因为还有一分钟,如果你在这个时间里不做出选择你们两都会死!”b说道。 “还有就是我要提醒你,我杀的人,你都找不到证据!因为我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就连给你寄到警局的那张纸上的指纹都不是我的!那指纹我可是用了你爸爸的指纹印!所以你就算是抓住我,就判不了我的罪!那么你会怎样选择?”b嚣张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三人的唿吸声变得越来越清晰,张铭看着b说道:“我选择……c!” 只听得一声枪响,“嘭”的一声,b被子弹穿过胸膛,b在最后朝张铭大笑说道:“即使你选了c,你也输了,因为你杀了我!你是杀人犯!而且我告诉你这□□是假的!” 张铭跑到闫欢身边救下了闫欢,这时听到楼外响起了警车的声音,一切都结束了! b在监狱中醒来,他被铁链死死地绑在了床上,他感到异常震惊,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为什么我还活着?”b不甘心地大喊道。 张铭走到b面前,冷哼一声说道:“你没想到吧!你竟然没死,我曾经办过一个案子,我知道子弹穿过心脏和肺叶之间,那么人就只会暂时失去生命特徵,但人不会死。” “你从一开始就想要激怒我,就想让我杀了你!然后再把这视频发到明光市的屏幕上,那么我就是真正的杀人兇手,到时候我就是怎么也洗也洗不干净了!可是你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没有杀了你!”张铭说道。 “你做了那么多!你以为找不到任何线索可以逮捕你!可是你犯了一个错误,你低估了人心!你还记得肖燕吧!她已经来警局自首,她愿意当案件的证人,你这次逃不掉了!”张铭说道。 “你为什么想要我杀了你?”张铭问。 “此从陈法义死后我就得了癌症,或许这是我的报应。这个世界,你是那个最有资格杀了我的人!反正我也要死了!再杀几个人也不算什么吧!”b大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张铭问。 b的脸上露出一脸落寞,他说道:“我没有名字,我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人,我本来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张铭说:“没有谁是这个世界不该存在的!” 张铭准备离开,正准备打开门离开,b对着他背影说道:“即使我死了,依旧有人会代替我存在在世界上!就像明光市的名字,永远不可能倒过来写一样,不可能变成光明市的!” “即使世界再黑暗!我也会净化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正义由我来守护!这个世界依旧会是光明的!还有谁说明光市的名字不可以倒过来写!”张铭扔下了这一句话离开了房间。 身后的b大笑。 …… …… 张铭和陈君义第二日一起去陈法义的墓前看望了陈法义。 “法义,我来看你了!这三年我都没来看过你!我很抱歉!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看你!还有就是你不希望我抽菸,我从此一定会戒掉的!我会带着你那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你在天堂一定要快乐!你的弟弟,我会好好照顾的,你放心吧!”张铭看着墓碑上陈法义的照片说道。 离开了南山地,张铭和陈君义一起回到住的地方,张铭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对陈君义说道:“走!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我烧饭给你吃!” 陈君义大笑:“真的吗?可是你做的东西可以吃?” 张铭摸了摸头笑着说:“可以试试看嘛!不好吃的话我来吃嘛!好了好了!快走了!再不走,超市的菜都要没了!” 第65页 陈君义笑了笑:“那快走吧!” …… …… 那一日,b被执行了死刑,当枪声穿过明光市,这个城市上空的那层阴云也顿时散了,天空顿时变得澄澈清亮起来。 张铭给明光市市长写了一封恳切的信,言辞正义,市长被感动,马上决定把明光市改成光明市。 张铭看着明光两字倒了过来,他自言道:“谁说明光市的名字不可以倒过来的?” (完)2019年1月1日 以后有思路会写续集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大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