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妩媚多娇,病娇皇子折断腰》 第1章 你想死别拉上我 “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彩云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自从落水醒来,她家主子就在窗前坐了一整日不曾说一句话。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花舒收回视线,声音柔和了几分,可眸中的冷意并未消散。 她现在已经确定自己重生了,还是重生在她父亲花怀远送她进宫封为美人的时候。 前世花怀远为了扶持太子登基让花瑶雪当皇后,从小逼她跟着青楼的人学习如何媚惑男人。 在她及笄的时,用她弟弟的性命威胁她进宫媚惑皇帝,为太子铲除存有威胁的皇子。 她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皇帝被太子亲手杀死后,他们将弑君的罪名安在她身上将她扔进天就牢,对她展开的非人折磨。 挖眼,拔舌,断骨,抽筋,拔皮…… 花舒袖中的手死死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中恨意滔天。 她不甘心,同样都是他花怀远的女儿,她为花家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他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花瑶雪折磨惨死,难道就因为她的庶出? “小姐,要不要将今日李淑妃让宫女推您下水的事情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让他们为您做主。” 彩月的声音将花舒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松开紧握的手,摇头道:“不用,我自己会还回去的。” 她要还回去的可不止是李淑妃一人。 彩月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话不像是自家那个温柔婉约的主子会说出来的话。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花舒朝她笑了笑道:“彩月,你放心吧,我没事,今日的事情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不小心落的水,其余什么也不要说。” 彩月虽有不解,但还是应声道:“是。” 花舒不再多言,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猛得想起前世的这个时候宫中发生的一件大事。 见她突然站了起来,彩月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怎么了。” 看着一脸关心自己的彩月,花舒握住她的手,朝她笑了笑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彩月,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守着这里。” 彩月一听,连忙摇头:“小姐,奴婢陪您去。” “听话,我很快就回来。”花舒说完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快步出了“晓月轩”。 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彩月眼里全是担忧。 …… 出了“晓月轩”,花舒借着月色直奔偏远“秋梧宫”而去。 她清晰的记得,前世在她落水醒来的那天晚上,刚回京进宫参加宫宴的四皇子楚珩之被太子和皇帝撞见与宜嫔苟且。 宜嫔一口咬定是楚珩之喝后强迫的她,甚至还说他说了一些类似谋逆的话。 皇帝听完直接当场处死宜嫔,楚珩之也被杖打个半死后扔回府,落下一身恶疾,最后也因这恶疾而死。 这楚珩之虽不得圣心却是太子最大的竞敌,这次她说什么也要跟他结为盟友。 想罢,她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来到了“秋梧宫”外。 还不等她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男子的怒吼声。 “滚开!” 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道柔美的女声:“殿下,您喝醉了,让妾身来伺候你就寝吧,您放心,妾身保证能让你快活似神仙,欲罢不能。” “不想死就给我滚!”楚珩之狠狠地在自己的舌头上咬了一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若不是中了媚药,他早就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剥皮抽筋了! 宜嫔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上前将他扶到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她笑的温柔:“殿下生的丰神俊朗,能在死之前与殿下春风一度,妾身也是死而无憾了。” 楚珩之的双眸冷的吓人,他看着宜嫔冷声问:“你是太子的人?” 宜嫔朝他妩媚一笑,解他衣服的手加快了速度:“殿下,过了今晚妾身就是您的人了。” 说完,她缓缓朝楚珩之的嘴亲了过去。 就在两人的嘴快碰到的时候,原本还想霸王硬上弓的宜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楚珩之面上一喜以为是自己的侍卫墨青赶过来了,可当他抬头看见来人又是一个女人时,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 他往后退了一些,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殿下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花舒扔掉手中的石头,准备上前准备扶他。 救他? 楚珩之一把打开她伸过去的手,冷声道:“多谢,我自己可以。” 说罢,他扶着床站起身想要往外走,还不曾迈一步径直朝地上倒去。 花舒眼疾手快扶住他:“殿下,你别逞能了,若是再不走,一会儿太子带皇上过来,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楚珩之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就算他是傻子也能猜到今晚的事情是太子设计的。 今晚家宴他只喝了太子倒的酒,联想到刚刚宜嫔说的话…… 他抬眸看一眼花舒,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跟太子有关,可眼下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思来想去,楚珩之还是决定跟眼前这人走,大不了一会儿等墨青找到自己再将她灭口。 想罢,他朝花舒拱了拱手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花舒并未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她倒也没有在意,扶着他出了“秋梧宫”。 她本想把他带回“晓月轩”,想办法替他解了身上所中的媚药。 可人算不如天算,两人刚走出没多远,太子已经带着皇帝和皇后一众人赶了过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楚珩之的眸子冷了下去,他以为花舒是故意带自己撞上太子一行人,使出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脑中飞快想着对策花舒被他这么一掐,几乎是下意识抬手给了他一拳。 楚珩之闷哼一声,猛得后退一步倒在地上。 花舒冷眼看着他:“你想死别拉上我。” 楚珩之被她这一拳打的鼻血直流,加上体内的药效发作的越来越厉害,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因而错过了花舒眼里的杀意。 听着越来越近的谈话声,花舒看了一眼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的楚珩之。 暗暗骂了一句,扶起他躲进一旁的假山后。 花舒扶楚珩之坐在一旁,自己则是认真注意外面的动静。 若是一会儿被发现了,她会毫不犹豫的把楚珩之推出去,给自己争取逃命的机会。 毕竟,盟友没了还可以再找,若是连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就在花舒全神贯注听着外面的动静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紧接着她就感觉到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后脖颈…… 第2章 殿下,你父皇他老了 花舒转身想打晕他,当她对上楚珩之充血的双眸时,她改变了主意。 她不跟他结盟了,她要让他为自己所用。 就在她想明白时,楚珩之已经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解开了她的腰带。 花舒没有反抗,反而踮起脚主动吻上他的唇。 她这一吻让原本还有些许理智的楚珩之彻底失了理智,他松开了抓着她双手的手转而落在她的腰间。 花舒也顺势将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刺痛,她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花舒就如同一片浮萍,随着楚珩之起伏,摇摆…… 假山前人影走动,假山后人影起伏。 随着楚珩之的动作越来越大,花舒终是没忍住轻吟出声。 而此时正从假山前走过的三皇子楚云潇停住脚步,他看着假山的方向沉声道:“什么人在那里?!” 走在前面武仁帝和太子对视一眼,前者出声询问:“老三,怎么了?” “回父皇,儿臣听到这假山后有动静。”楚云潇边说边带着自己的侍卫朝假山方向走去。 太子一心只想抓和宜嫔苟且的楚珩之,他笑道:“这大晚上的假山后怎么会有人,莫不是三弟你听错了。” 他说完,朝五皇子楚云阳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也跟着笑道:“三哥,许是野猫发情乱叫呢,我们还是赶紧去“秋梧宫”看看宫人所说的白鹤吧。” 楚云潇也从自己的探子那里知道太子今日设计楚珩之的事情。 他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假山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回去。 “走到这里便没了动静,也许真像五弟所说,是野猫发情。” 话落,他们几人又朝着“秋梧宫”而去。 他们走后,假山后的两人便彻底没了顾虑…… 约莫一盏茶后,发现计划失败的太子带着人赶了过来,看着假山后凌乱的痕迹。 他沉着脸冷声道:“他中了药跑不远,你们去把他给孤找出来!” “是,太子殿下!” …… 而这边,楚珩之身上的药已经解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冷眼看着花舒。 “你是什么人?” “你的救命恩人。”花舒对上他冰冷的眸子,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多了一抹妩媚的笑。 楚珩之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眼里的不加掩饰的杀意。 花舒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娇嗔道:“殿下,我好心救你,你将我点穴扔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楚珩之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伸手替她解了穴。 花舒本就有些腿软,突然解了穴一时没反应过来,径直朝着地面倒去。 楚珩之下意识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花舒也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柔软,楚珩之脑中浮现出刚刚发生的事情,身体某处又开始变得蠢蠢欲动…… 见他盯着自己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花舒勾唇凑近了他一些,笑的勾人。 “殿下是在回味吗。” “你找死!”楚珩之抬手朝她打了过去,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今日这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所以他断不可留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花舒被他这一掌打的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她伸手擦嘴角的血丝,笑看着他:“殿下,我才救了你,你就想杀人灭口,未免太狠心了吧。” 见她不会武,楚珩之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他盯着花舒的脸看了许久才说了一句。 “你是刚进宫的花美人。” 见他道出自己的身份,花舒倒也没有感到意外,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破的衣裙后,走到他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殿下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看来殿下没少关注我啊。” 楚珩之打开她的手,冷嘲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到前些日子丞相府三小姐被送进了宫封为美人的事,故而猜到你的身份罢了。” 花舒一脸受伤的看着他:“还以为殿下一直关注着我呢。” 楚珩之已经没了耐心,他沉声道:“说说你救我的目的吧。” 他可不相信花舒会平白无故救他,毕竟,他和花家并无交集,她犯不着冒险救自己。 要知道,若是刚刚被人发现他们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她绝对活不过今晚。 花舒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她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声音娇而入骨。 “殿下,皇上他老了,而我想要一个孩子。” 话音未落,楚珩之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一脸戏谑的看着她:“你想让我帮你怀上孩子争宠?” 花舒伸手握住他的手摇头,脸上尽是妩媚:“争宠固然重要,但我更想当皇后!” 闻言,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惊诧,随即松开手笑道:“你野心倒是不小,只是你当了皇后我有什么好处?” 花舒凑近了他一些,呼出来的热气喷撒在他的脖颈间,声音蛊惑人心道:“助你当皇帝,这个好处怎么样?!” 楚珩之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道:“你这条件的确很诱人,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花舒伸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笑看着他:“就凭殿下想活下去。” 楚珩之眉头微皱,他问:“什么意思?” 花舒不答反问:“殿下应该知道我是庶出吧。” 楚珩之点头,他不但知道她是庶出,还知道丞相府有几位小姐,最出名的却只有两位。 一是以才德出名的大小姐花瑶雪,二则是以容貌出名的三小姐花舒。 只是楚珩之不明白,花舒同他说这些做什么。 花舒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笑的眉眼弯弯:“殿下与我同为庶出,应该知道我的处境吧。” 楚珩之没有说话,他知道花舒的意思,庶子庶女于世家而言不过是颗棋子。 若她遇到危险,花家不但不会救她,反而会与她撇清关系。 可尽管如此,楚珩之也不会与她合作,毕竟,他还没有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地步。 想罢,他拿回她手中的玉佩,淡淡道:“我没兴趣,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花舒勾唇,伸出手指卷起一缕发丝,笑的人畜无害:“殿下,你说今晚的事情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会不会龙颜大怒下令处死你呢。” 楚珩之的眸子沉了下去,他一把掐住花舒的脖子,声音冷若寒冰:“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第3章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太子的人 花舒脸上并无惧意,反而多了几分诡异的兴奋,她伸手在楚珩之的胸口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 楚珩之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他捂着胸口后退几步,冷眼看花舒:“你对我做了什么!” 花舒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只是让殿下回想一下蛊毒放作的感觉罢了。” 楚珩之的眸子沉了下去,他想上前抓住花舒逼问她怎么知道自己中蛊的事,可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寸步难行。 花舒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笑的明艳动人:“每月初七蛊虫发作时,想必殿下生不如死吧。” 她很庆幸前世进宫前,太子和花怀远为了她能更好行事,特意找人教她医毒之术,要不然她还没办法拿捏楚珩之。 楚珩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双眸阴冷的吓人:“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诊脉诊出来的。”花舒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前世他死后太子同花怀远说他自小被蛊毒折磨时,她碰巧听到的。 楚珩之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才不相信她说的鬼话,若她会医术刚刚为什么用那样的法子替他解体内的媚药。 他掐着花舒的手的力度不断加重,声音冷的让人脊背发凉:“是太子告诉你的,对吗?” 花舒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殿下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太子的人,难道我脑门儿上写有“我是太子的人”这几个字?” 楚珩之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哼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花家这些年在暗中支持太子吗。” 花舒轻笑道:“他支持他的太子,与我何干。” 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不是丞相府的人吗?什么叫与她无关? “他是你父亲,你说与你无关,你觉得我会信吗。” “父亲?” 花舒冷笑:“殿下,你觉得往死里算计自己女儿,把她往火坑里推的人配得上父亲二字吗?” 楚珩之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到了花舒眼里的恨意,虽然只是一瞬而逝,但他确定他看到了。 “你恨你父亲?” 花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拉过他的手拿出两根银针朝着他的手腕扎了下去。 “殿下,既然你信不过我,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楚珩之看着手腕处的银针,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面上却是十分平静道:“什么交易?” 花舒看着他朱唇轻启,一字一顿道:“我替你解蛊,你帮我争宠,你觉得怎么样。” 感觉到体内疼痛减轻,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激动,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他看着花舒不解的问了一句: “你既有这样的本事和绝美的容貌,为何还要让我帮你争宠?” 花舒笑看着他:“殿下自幼在宫中长大,想必比我更清楚,要想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活下去,单靠容貌和医术很难吧。” 楚珩之沉默了,的确,在宫里若是没有手段和依靠要想活下去难比登天,突然他想到什么脸色难看了几分。 “你会医术刚刚为何不替我解媚药。” 花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殿下,你应该知道有些媚药是无药可解的吧,更何况就算我能解你也没给我机会不是。”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楚珩之陷入了沉思,他想要花舒替他解蛊,却不想与她做什么交易。 毕竟,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太子想要安插在他这边的暗线。 见他久久不说话,花舒收回了银针,十分体贴的替他整理好衣服。 “殿下,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回复我。”说完,朝他宛尔一笑,转身往外走。 楚珩之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一下道:“好,我同你做这笔交易。” 闻言,花舒勾唇,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殿下,相信我,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说完,她快步消失在了黑夜里。 看着花舒离开了方向,楚珩之的眸子沉了下去,随后脚尖轻轻一点消失在原地。 他得去查一下这个花家小姐,因为他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花舒。 而花舒回到“晓月轩”,沐浴更衣后便休息了,她得养好身子再去解决那些害她之人。 …… 三日后,花舒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宫中如今的局势。 后妃制度分为八个等级,包括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美人,才人。 如今宫中除了皇后之外,还有一位贵妃,傅贵妃。三妃,分别是武贤妃,齐慧妃,李淑妃。 四嫔分别是,宜嫔,宁嫔,顺嫔,冯嫔。另外贵人,美人,才人不计齐数。 最得宠的要数武贤妃和李淑妃,宜嫔,还有刚进宫的顺嫔。 而皇子中分为两派,分别以太子和三皇子楚云潇为首,当然不排除有野心没有表现出来的,就好比母妃早逝的楚珩之。 就在她想的出神时,彩月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姐,奴婢打听到李淑妃此时正在御花园赏花。” 花舒收回思绪,起身笑道:“我们也是时候去会会李淑妃了。” 彩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 花舒扭头看着她,神情严肃道:“彩月,如今我们进了宫与在府中不同,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能做的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你明白吗。” 彩月点头,目光坚定道:“奴婢明白,奴婢一切都听小姐的。” 花舒朝她笑了笑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柔声道:“替我梳妆吧” 彩月应声,上前认真的替她梳妆。 花舒看着镜中自己那张透着妩媚的脸,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现在是美人,迟早有一天她会爬至最高处,将那些折辱她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梳妆好后,花舒从盒子里拿出两根沾了药的银针后,带着彩月出了“晓月轩”往御花园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御花园,花舒还没有走进就听到了一阵谈笑声。 她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带着彩月走进去朝众人行了一礼:“美人花氏见过各位娘娘。” 第4章 抬起头来 李淑妃看见是她,眸中闪过一抹冷意,从水里爬起来没请太医都能活下来,她倒是命大。 一旁的林贤妃看了李淑妃一眼,笑道:“快起来吧,听说你前些日子不小心掉荷花池里了,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花舒朝她笑了笑道:“多谢娘娘关心,嫔妾的身子已经好了。” 看着眼前少女媚眼如丝,顾盼生姿,一笑百媚生,樱唇似蜜,娇柔诱人,每吐新芽玉无暇…… 林贤妃与场中另外几位嫔妃,美人眼里皆闪过一抹惊艳。 难怪李淑妃会忍不住想要弄死她,身为女子的她们看到她这张脸都忍不住失神,更别说皇上了。 李淑妃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石桌上,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林贤妃像是没听到一样,看着花舒道:“过来坐吧。” 花舒谢过后,抬步走了过去,路过李淑妃身边的时,她身后的宫女伸出脚想绊她。 花舒勾唇,像是没看见一样,任由那宫女将自己绊倒,借此朝着李淑妃重重的砸了下去。 “娘娘!” “美人!” 一时,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中,花舒借此机会将手中的银针刺进李淑妃的手腕,随后迅速收回。 还是林贤妃先反应过来,她连忙道:“快,快将她们扶起来。” 彩月和林贤妃身边的宫女把花舒扶了起来,李淑妃被扶起来后,推开扶着自己的两个宫女,上前抬手朝花舒打了过去, “你是瞎了眼不成。” 眼见那巴掌快打到花舒的时候,彩月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替她挨了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彩月脸上出现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可见李淑妃用了多大的力。 彩月拉着花舒跪在李淑妃面前:“娘娘息怒,我家美人不是故意的。” 李淑妃见彩月替花舒挡了下来,气得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大胆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花舒的眸子冷了下去,袖中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她垂着头掩住眼底的杀意,柔声道: “此事是嫔妾不小心,还望淑妃娘娘息怒。” 听着她的声音,李淑妃的火更大了,她冷声道:“花美人管教下人不严,以下犯上。曾嬷嬷,给我掌嘴。” 曾嬷嬷应声,朝着花舒走了过去。 一旁的几个嫔妃见状,皆是一脸幸灾乐祸看着花舒,她们甚至希望李淑妃能直接毁了花舒的脸。 彩月见状,连忙爬起来挡在花舒面前朝李淑妃磕头:“淑妃娘娘,都是奴婢的错,与我家美人无关,您要打就打奴婢吧。” 看着彩月额头已经磕出了血,花舒手中多出两根银针,可最终她还是收了回去,她不能半途而废。 李淑妃不耐烦的让人把彩月拉开,就在曾嬷嬷准备动手的时候,一旁的林贤妃出声道: “住手。” 李淑妃扭头冷眼看着她:“怎么,贤妃姐姐这是要替花美人出头吗。” 林贤妃对上她的眸子,沉声道:“我并不是想替谁出头,我只是想提醒淑妃妹妹,皇上曾经说过不准任何人动用私刑,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皇上耳……” 她话还没有说完,李淑妃直接出声打断了她:“姐姐言重了,我只不过是教教她宫里的规矩罢了,何来的动用私刑一说。” 林贤妃还想说什么,李淑妃却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曾嬷嬷,教教花美人宫里的规矩。” 曾嬷嬷应声,朝花舒走了过去,眼见巴掌快要落在花舒脸上的时候,一旁响起了一道严厉的声音。 “住手。” 三番五次被人打断,李淑妃彻底被惹怒了,她回头刚想发怒,当看见来人是皇帝和皇后时。 她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去,连忙下跪行礼:“臣妾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林贤妃和众妃嫔也连忙朝着两人行礼:“臣妾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刘皇后扫了李淑妃一眼,眸子闪过一抹冷意,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武仁帝看了一眼跪着的一群人,皱眉问:“大老远就听到这边闹哄哄的,怎么回事?” 李淑妃刚想说话,林贤妃却先她一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武仁帝听完眼里闪过一抹不悦,目光在地上跪着的几人身上扫了一遍,问:“谁是花美人?” 闻言,众人的视线的落在了花舒身上,李淑妃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她以为皇帝还会像往常一样不分青红皂白为她做主。 花舒无视众人的目光,跪行上前朝武仁帝行了一礼,声音媚若无骨:“臣妾花氏拜见皇上。” 武仁帝也听过花家三女容貌出尘绝世的传闻,在她进宫那日他便想着让她侍寝。 谁知听说她落了水昏迷不醒,他一时没了兴致便将她忘在了脑后。 如今再次听到她的名字,不禁让他想起之前的传闻。 他看着花舒说道:“抬起头来。” 花舒抬头,媚态横生的脸上,勾勒出如花似玉的绝世芳颜。一双秋水盈盈的美目,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武仁帝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这女子的容貌当真称的上绝色,竟让他有一种立刻宠幸她的冲动。 感觉到武仁帝炙热的视线,花舒心中冷笑,果然,男人都离不开好色二字。 李淑妃见武仁帝看着花舒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狠狠地瞪了花舒一眼,扭头看着武仁帝委屈的叫了一声。 “皇上,臣妾的手好疼啊。” 武仁帝的思绪被她的声音给拉了回来,他看花舒一眼,轻咳一声道:“让 太医过来看看。” 说完,他又看着众人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刘皇后也在这时说了一句:“皇上,臣妾听说花美人之前不小心落水了,正好也让太医替她看看身子恢复的怎么样。” 武仁帝看了花舒一眼,点头道:“让梁太医过来一并替她们看看。” 花舒朝谢了恩后便退到一旁不说话了。李淑妃还想说什么,刘皇后扫了她一眼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很快梁太医就来了,他给武仁帝和刘皇后众人行了一礼后,才给李淑妃诊脉。 片刻功夫后,梁太医收回手说出了一个令在场众人震惊不已的消息。 第5章 淑妃有孕 “恭喜皇上,淑妃娘娘有喜了。” 一时,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淑妃有身孕了?! 武仁面上一喜,连忙问:“确定没诊错脉?” 梁太医笑道:“回皇上,臣确定没诊错,淑妃娘娘的的确确是有喜了。” 闻言,武仁帝在连连说了几个好字,这么多年后宫佳丽三千人,他膝下却只有五子两女,如今淑妃又有了身孕,他直接高兴的大赏六宫。 刘皇后带着众人谢了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李淑妃也是一脸欣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又有孩子了,虽然她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但在皇家谁会嫌孩子多呢。 一旁的几个妃嫔皆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李淑妃,林贤妃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刘皇后与她们相反,她的脸色很是奇怪,视线更是落在了李淑妃手腕处的玉镯上。 按理她不可能有孕才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武仁帝在看了花舒一眼后,带着李淑妃回寝宫休息去了,同时也带走了梁太医。 花舒和众人朝着武仁帝行了一礼:“臣妾恭送皇上。” 李淑妃本来想让武仁帝重罚花舒的,可转念一想如今她有了身孕,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可一想到武仁帝刚刚看花舒的眼神,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回头看了花舒一眼。 正好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眼神,李淑妃皱眉等她再看时花舒已经垂下了头。 李淑妃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就没有多想,跟着武仁帝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他们走后,林贤妃和其余妃嫔也都纷纷离开了。 花舒也朝刘皇后行了一礼带着彩月离开了,刘皇后看着花舒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她转身跟身边的人小声说了一句话后,也离开了。 …… 回到“晓月轩”,花舒正想办法给彩月弄点药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小宫女的声音。 “美人,李太医来了。” 花舒皱眉,和彩月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不解,这李太医怎么会过来? 难道是皇帝让他过来的? 出于好奇,花舒对外说了一句:“请他进来吧。” 李太医进来后,朝花舒行了一礼。 花舒有些好奇看着他:“李太医,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李太医毕恭毕敬道:“回美人,是皇后娘娘让微臣来替您诊平安脉。” 闻言,花舒瞬间就明白了,想必是刘皇后见李淑妃有孕了,便想着让自己尽快侍寝。 虽然李淑妃是刘皇后的人,但她毕竟生下了五皇子楚云阳,对太子而言也是个威胁的存在,所以她才会让李太医过来。 花舒掩去眼底的冷笑,把手伸了过去:“那就有劳李太医了。” “此乃微臣份内之事。”李太医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过了片刻后便收了回去。 花舒收回手问:“李太医,我的身子可有什么不妥。” 李太医垂着头道:“回美人,您的身子很好,并无不妥之处。”说完,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 花舒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李太医不是说我的身子很好吗,那这药是?” 李太医笑了笑道:“回美人,这是皇后娘娘特意让微臣给您身边这位彩月姑娘带来的。” 花舒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瓶,笑着跟他道了谢后,让彩月亲自送他出去。 看着李太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花舒拿起桌上的药瓶冷笑。 刘皇后倒是会收拢人心,就连她身边的彩月都考虑到了,当真不愧是六宫之主啊。 彩月回来看着她拿着药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小声说了一句:“小姐,奴婢总觉得皇后娘娘不会这么好心让太医来替您诊脉。” 毕竟,当初她家小姐落水后,她去请了皇后,她并没有见自己,更没有让太医过来。 如今突然让太医过来,这不禁让她怀疑皇后在算计她家小姐什么。 花舒拉着她坐在自己旁边,边打开药瓶边道:“不管她,我先替你上药。” 虽然刘皇后是别有用心,但这药对彩月脸上的伤的确有帮助。 看着彩月红肿的脸,花舒的眸子冷的吓人,替她上完药。 她放下药瓶沉声道:“这一巴掌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亲手还回去的。” 彩月笑着道:“小姐,只要您没事就好,奴婢不碍事的。” 花舒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自从她娘死了以后,除了她弟弟花景轩之外,她身边最亲的人就只剩下彩月了,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白白挨这一巴掌。 想到李淑妃有了身孕,彩月有些担忧的看着花舒:“小姐,李淑妃本来就看您不顺眼,如今她有了身孕,日后我们的日子岂不是会更艰难。” 花舒伸手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头道:“你放心,她这些日子没精力来找我们的麻烦。” 彩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但她也没有多问,只要是她家小姐说的她都信。 …… 傍晚时分。 重华宫。 刘皇后阴沉着脸看着李太医没有说话,当初李淑妃生下五皇子楚云阳后。 她就让李太医给她用绝子药,如今她突然有了身孕,她很怀疑李太医是不是叛主了。 李太医此时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就连额头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一直过了许久,刘皇后才出声说了一句:“李太医,你不是向本宫保证淑妃此生都不会有身孕的吗,如今她怎么会被查出怀有身孕了?” 李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垂着头道:“回娘娘,当初微臣的确给她用了药,如今微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皇后的眸子冷了下去:“事是你办的,你告诉本宫你不知道?” 李太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初他的确给李淑妃用了药,按理她不可能有身孕才是,可如今却…… 就在刘皇后想要发火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刘皇后看了李太医一眼,收起眼底的冷意,道:“让他进来。” 太子进来朝刘皇后行了一礼后,看着李太医道:“李太医,你先回去吧。” 李太医松了口气,朝刘皇后和太子行了一礼后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一时,殿内就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二人。 刘皇后看着太子问:“承儿,你进宫可是为了淑妃有孕一事。” 太子点头道:“儿臣的确是为了此事而来。” 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对了,母后,儿臣在来的路上听说父皇今晚召花美人去养心殿侍寝。” 第6章 皇上会过来的 闻言,刘皇后眉头微皱:“淑妃有孕,你父皇没在她宫里陪她?” 太子走到一旁坐下,笑道:“母后,您应该比儿臣更了解父皇才是啊。” 刘皇后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也对,即使淑妃有了身孕,皇上也常常见到她。 而花舒不同,她刚进宫的美人,要不是之前被推下荷花池染了风寒,她早就侍寝了,如今皇上见到她这么个美人怎么会放过呢。 见她反应过来,太子神色有些凝重道:“母后,淑妃怎么会突然有身孕,当初您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但刘皇后却明白他的意思,她脸色同样沉重道:“当初李太医亲自动的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有了身孕。” 太子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虽然楚云阳一直以他为主,但他终究是皇子,难免会生出野心。 若淑妃再生下一位皇子,必定会得父皇宠爱,顺带楚云阳也会受父皇重视,到时候他又怎么会以他这个太子为主。 刘皇后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担忧,她起身走到他面前,笑的温和:“你放心吧,淑妃这个孩子生不下来的。” 听她这么说,太子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突然想起什么,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母后,您今日见过花舒,您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人吗。” 刘皇后回想了一下今日见花舒的场景,道:“看着倒是个温顺的,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太子脸色沉重道:“今日儿臣听花怀远说,他让人带信给花舒,她并未给他回信,他怀疑她是不是起了二心。” 刘皇后微微蹙眉,随后摇头道:“倒不至于起二心,毕竟她刚进宫就被淑妃给推进了荷花池。至于为什么没有回信,应该是她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闻言,太子点了点头,想来也是,她一个弱女子刚进宫就险些丧命,想必坐立难安吧。 刘皇后看着他柔声道:“承儿,你安心做好你父皇交给你事,宫里的事母后会处理。”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 晓月轩。 花舒沐浴更衣后,坐在贵妃榻上看着手中的医书。 彩月见状,有些不解地走上前小声询问:“小姐,咱们不是该去养心殿吗。” 花舒没有抬头,淡淡道:“不用,皇上会过来的。” 彩月以为花舒不懂宫里的规矩,以为皇帝跟她父亲一样,喜欢那个姨娘就到那个姨娘院子里去。 她小声解释道:“自古除了皇后和受宠的妃嫔外,其他妃嫔一律都是到养心殿侍寝,您这是第一次侍寝,皇上怎么会亲自过来呢。” “我知道,”花舒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中的医书。 她知道彩月关心自己,但她也不可能告诉她前世皇帝在皇后宫中第一次见到她后。 当晚就到晓月轩宠幸了她,自此每到她侍寝都是皇帝到晓月轩来,她从未去过养心殿,所以她笃定这一世也是一样的。 彩月还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就听到院外响起了一个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彩月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花舒:“小姐,皇上真的来了。” 花舒唇角微勾,把医书扔到榻下,笑着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随我去迎接皇上。” 说完,她抬步走了出去,彩月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她们主仆二人刚出房门,就看见武仁帝已经到了院中,花舒故作一脸惶恐快步上行礼。 “臣妾拜见皇上。”她说完,抬头看了武仁帝一眼,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她又迅速低下了头。 武仁帝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他上前亲自将她扶起来:“你身子才刚好,快起来吧。” “臣妾谢皇上。”花舒脸上带着一抹媚而不妖的笑,她故作一脸疑惑地问:“皇上,不是该臣妾去养心殿吗,您怎么过来了。” 武仁帝牵着她往屋里走:“朕听李太医说你身子还有些虚弱,便亲自过来了。” 花舒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声音娇而不腻:“臣妾谢皇上垂怜。” 武仁帝笑着走到榻边坐下,见她害羞的垂着头,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生的这般好看,怎得喜欢垂着头,难不成你怕朕。” 花舒抬眸欲语还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看向自己连忙低下头道: “臣妾第一次见圣颜,有些惶恐。” 见她如此,武仁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忍不住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皇上。”花舒惊呼一声,双颊红的厉害。 武仁帝早在见的她的时候就想立刻宠幸她了,如今见到她这份样子哪里还忍得住,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床边走。 花舒被他放在床上,手伸到枕下摸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两根银针。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十分焦急的声音。 “皇上,不好了,淑妃娘娘见红了。” 武仁帝动作一顿,皱眉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起身道:“朕过去看看。” 花舒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笑意,看来是李淑妃体内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她松开手中的银针起身,善解人意道:“皇嗣要紧,皇上赶紧过去吧。” 武仁帝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花舒送他到门口,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她才转身回了屋。 彩月有些气愤道:“小姐,我看李淑妃就是不希望你侍寝,她才查出有身孕,怎么可能见红啊。”” 花舒笑着安慰道:“好了,别气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 彩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小姐,您怎么能这么想,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有了恩宠才能生存下去,若是无恩宠便等同于被打入了冷宫啊。” 看着这副样子,花舒刚想说什么,突然闻到一股药味,她皱眉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随即想到什么,她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她上前压低声跟彩月说了几句话。 彩月听完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花舒走到贵妃榻边坐下,声音慵懒道:“来都来了,又何必躲在暗处呢。” 第7章 那你杀了我啊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屋中。 花舒看着轻微晃动的窗户,浅笑嫣然的看着站在自己几步之外的人。 “原来殿下喜欢听墙角啊。” 楚珩之扫了一眼她外露的香肩,眉头微蹙,移开目光刚想说话,却不曾想话还未出口整个人便猛得吐出一口黑血。 见他捂着左手,面露痛苦之色,花舒啧了一声起身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替他诊脉。 感觉到他脉象弦紧而数,花舒皱眉:“你中毒了?” 楚珩之看着她,声音有些低沉道:“你可有法子解。” 花舒没有回答他,她收回手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反撑着桌子看着他。 “殿下,第一次见你,你被人下了媚药,第二次见你,你被人下了剧毒,可见有多少人想杀你,我现在有些后悔跟你合作了呢。” 她声音娇媚入骨,配上她脸上的表情,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可偏楚珩之此时疼得顾不上这些。 “花舒,我没心情同你讲这些,你到底能不能替我解毒。” 花舒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髻,笑的妩媚动人:“解自然是能解,可我不是很想解怎么办。” 话音未落,楚珩之一个箭步到她跟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声音更是寒冷刺骨。 “你就这么想死吗。” 他的手在一点一点收紧,花舒的脸也因为窒息而变得苍白,可她并不怕,反而勾一抹冷嘲,她一把扣住楚珩之掐住自己脖子手的脉门。 楚珩之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痛,他猛得抽回自己的手冷眼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花舒揉着自己的脖子,冷眼看着他,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楚珩之,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 看着她眼中的杀意,楚珩之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她想杀自己轻而易举,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放柔了声音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替我解毒。”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嘛。”花舒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血丝,她并未着急收回手,而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 楚珩之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的手,因为疼痛嗓音变得有些沙哑:“花舒,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花舒凑近了他,近的两人的唇几乎都快贴到了一起,她勾唇道:“那你就杀了我啊。” “你!”楚珩之气得嘴角再次溢出黑血。 花舒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没了再继续逗弄他的心思,她抽回手后退一步对上他的眸子:“我可以替你解毒,条件是我要用你宫里所有的暗线和情报网。” 楚珩之听完眉头紧皱,他看着花舒过了许久才道:“好,我给你用。” 花舒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让他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脱掉上衣。 她从床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和一套银针走到他身边。 她打开瓶子倒出一颗药塞进他嘴里,又拿出银针朝着他的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她本来想等下月初七楚珩之蛊毒发作来找自己时,向提出要用他宫里的暗线和情报网,谁知今日他自己找上门来,倒为她省了不少时日。 一盏茶过后,楚珩之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花舒取下了他身上的银针,替他扎好伤口后,直接坐在他腿上,抓起他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 “殿下是在丞相府受的伤吧。” 楚珩之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 花舒看着他笑的眉眼弯弯:“你所中之毒是我师傅程峰的不传之秘。” 闻言,楚珩之的眸子冷了下去,花怀远送一个容貌绝世还会医毒之术的女儿进宫,绝不只是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这么简单。 他伸手抬起花舒的下巴,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肌肤。 “你父亲让你进宫是想让你帮太子除掉绊脚石,对吗。” 花舒笑看着他:“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要一把掐死我。” 楚珩之唇角微微勾起忽的凑近她,花舒本能的想要往后退,谁知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可很快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楚珩之的吻很急,甚至可以说是强取豪夺。 花想要推开他,可任她如何用力,甚至咬破了他的嘴唇,他都没有放开她。 感觉到快要窒息了,花舒狠狠地在他手臂上的伤口是按了一下,楚珩之才放开了她。 花舒起身,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来,她狠狠地瞪着楚珩之:“我竟不知殿下与人说话时,喜欢动嘴。” 楚珩之伸出拇指擦掉嘴唇的血,起身缓步朝她靠近。 花舒怕他再发疯,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楚珩之一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朝床边走去:“你点催情香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花舒这时才想起来她不想伺候皇帝,特意点了能人很快入睡,第二天感到疲惫的催情香。 皇帝走后她本想灭掉,谁知突然闻到了楚珩之身上的药香一时给忘了。 楚珩之此时已经将她放在了床上重新吻了下去,丝毫没有给花舒反应的机会。 花舒的手下意识摸向了枕头下的银针,可很快她便收回手环住了楚珩之的脖子,无比热情的回应着他。 她不想侍寝是因为皇帝老了,不一定能让她有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进宫之前,花怀远让程峰给她灌了绝子药。 即使她侍寝,再得宠也不可能有孕,所以她不想伺候一个能当她爹的老男人。 可楚珩之不一样,他比皇帝年轻,说不定他能让她有身孕。 若她有了身孕,她离后位,甚至是帝位就更近了一步,所以她想赌一把。 楚珩之的想法则与她差不多,他想要花舒为自己所用,不是合作而是全心全意为自己所用。 感觉到他的吻技很生疏,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 楚珩之蹙眉,呼吸有些急促:“你笑什么?” “笑你吻技很差。”花舒笑的妩媚:“让我教教你吧。” 说着,花舒与他换了一个位置,她刚吻上楚珩之的唇,门外就响起了彩月有些着急的声音。 “美人,何公公来了。” 第8章 再遇宜嫔 床上两人脸色皆是一变,他们下意识对视一眼。 花舒一把将楚珩之推到床上,拉过被子把他整个人盖住。 她倚靠在床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发髻,声音柔和道:“请何公公进来吧。” 彩月一直站在门口将屋子里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她本来就很紧张,如今何公公来了更是吓的魂都快没了。 现在听到自家主子让何公公进去后,她顿时松了口气,上前推开房门迎着何公公走了进去。 花舒对这个刘忠多少也是有些了解,他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 前世就连皇后也想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只可惜他只对皇帝一人忠心,最后死在了太子手里。 这一世,她也想试试能不能让他为自己办事,若是可以,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事半功倍了。 何忠上前朝花舒行了一礼:“奴才参见美人。” 花舒的思绪被他的声音给拉了回来,她笑了笑道:“何公公不必多礼。” “谢美人。”何忠起身,垂着头并未去看她。 花舒看着他,笑着问:“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何忠声音平静道:“回美人,是皇上让奴才过来跟您说一声,他今晚不过来了,让您早些休息。” 花舒点头笑道:“有劳公公了,不知淑妃娘娘可有大碍。” “回美人,淑妃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并无大碍。”何忠说完,朝花舒行了一礼又道:“美人您早些休息,奴才先回去伺候皇上了。” “公公慢走。”花舒说完,朝彩月使了一个眼色道:“彩月,你去送一下何公公。” “是,美人。”彩月应声,送何忠出了屋子。 很快,彩月就回来了,她进屋关上门刚想询问,话还未出口。 就看见了被子自家主子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把扯下,紧接着被子下露出了一张男人涨红的脸。 彩月被吓的后退一步,捂着嘴险些叫出声。 楚珩之没有心思去管彩月,他狠狠地瞪了花舒,何忠在这里她居然还有心思对他动手动脚。 “小姐。”彩月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她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花舒,若是被人发现她在房里藏了男人…… 花舒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彩月道:“彩月,你先出去守着,一会儿我叫你再进来。” 彩月看了一眼楚珩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楚珩之沉声道:“你倒是不怕死,居然敢在何忠眼皮底下对我动手动脚,你是生怕他不知道你房间有男人吗。” 花舒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她把玩着茶杯笑看着他道:“死有什么可怕的,再则有你陪葬我也不亏啊。” 楚珩之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听着花舒的疯言疯语,他眼里闪过一抹杀意,若不是她还有用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花舒走到他跟前,将茶杯递到他嘴边,笑的温柔:“殿下,喝杯茶吧。” 楚珩之倒没有矫情,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口饮尽,他是真的有些口渴了。 他喝完茶将茶杯扔到一旁,顺手将花舒搂到腿上,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道:“我已经答应把暗线和情报网给你用了,你是不是也得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花舒倒也没有想瞒他,毕竟接下来的计划还要用到他的人才能成功。 她抬头对上楚珩之眸子,朱唇轻启一字一顿道:“我要让皇后和淑妃狗咬狗。” 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异样,他一开始怀疑花舒是太子想要安排到自己身边的暗线。 可是如今听她说目标是皇后和淑妃,他又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她父亲花怀远不是一直在暗中支持太子吗? 楚珩之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看着花舒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你应该不知道淑妃是皇后的人吧。” 花舒听了他的话没忍住笑出声,楚珩之蹙眉问:“你笑什么?” 花舒抽回自己的手从他回来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殿下,按理说你不应该这么天真才是啊。” “什么意思?”楚珩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花舒伸出手指卷起一缕发丝把玩,看着他笑道:“你觉得淑妃是希望太子坐上那个位子呢,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坐上那个位子呢。” 楚珩之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他不明白,花舒有这样的心计又何至于在丞相府过那样的日子。 想到查到的那些事情,楚珩之看向花舒的眼神变了变。 “你打算怎么做?” 花舒收回视线,淡淡道:“怎么做是我的事。殿下只需要把人给我送过来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楚珩之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说了一句明天会想办法把人给她送过来后就离开了。 反正不管皇后和淑妃谁倒霉,对他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事,他也乐见其成。 楚珩之走后,花舒把彩月叫了进来。 彩月关上房门走到她面前,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自家小姐,可最终还是只是说了一句。 “小姐,很晚了,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花舒见她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要同她说的意思,笑了笑道:“好。” …… 次日,花舒梳妆好后带着彩月去重华宫给皇后请安,之前是她染了风寒皇后免了她每日到重华宫请安,如今她好自然是要去的。 路上,花舒碰到了宜嫔和顺嫔,她上前朝她们两人行了一礼。 顺嫔并未搭理她,反倒是宜嫔笑着上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妹妹不必多礼。” “谢谢宜嫔姐姐。”看着一脸假笑的宜嫔,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脸上却是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 这宜嫔可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人,上一世在被发现她和楚珩之“苟且”后。 她说是被处死了,可暗地里早就被太子给换下来了,花舒还记得太子登基后宜嫔以尚书府小姐的身份进宫被封了德妃。 宜嫔之前从太子那里听说过这个刚进宫的花美人是他们的人,所以她也有心把花舒当自己人看待。 可很快宜嫔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花美人身上怎么会有那天晚上打晕她那人身上的药味,难道那天打晕自己救走楚珩之的人是她? 她看着花舒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妹妹身上的味道好熟悉,我们之前是不是在那里碰到过啊。” 第9章 怀疑 花舒知道宜嫔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这么试探自己,可她一点也不着急。 因为她敢肯定宜嫔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她,若她确定是自己,她早就告诉皇后和太子了,又岂会在这里试探自己。 想到这里,她收起眼底的冷笑,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宜嫔:“我刚进宫就不小心落了水,之前一直在晓月轩休息并未外出过,姐姐怎么会觉得我身上的味道熟悉呢。” 宜嫔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不像是假的,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难道是她想多了,可她身上的药香的确跟打晕她那个人身上一模一样啊。 看着她皱眉沉思,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装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看着她道:“莫不是姐姐宫里用的熏香跟我的一样,故而才会觉得熟悉。” 宜嫔朝她笑了笑道:“应该是这样的。” 她虽这样说,但她心里已经决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后和太子,不管是不是花舒,查一下总归要放心些。 花舒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她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正愁没办法让皇后自己出手,说不定宜嫔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会忍不住对自己出手。 一旁的顺嫔见她们两人一脸假笑的样子,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花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顺嫔虽然也是皇后的人,但她跟宜嫔比起来要好对付的,所以她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宜嫔上前小声跟顺嫔说了几句后,她听完脸色好看了一些,但她看花舒的眼神还是很不友善。 毕竟,宫里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她们的恩宠本来就很少,如今又多了一个容貌出尘的花舒。 再加上昨天晚上皇上亲自去晓月轩宠幸她,虽然被淑妃给截走了,但足以见得皇上对她有多特别,她自是看不惯花舒。 花舒看了一眼天色,朝她们两人笑了笑道:“两位姐姐,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去晚了就不好了。” 宜嫔笑着点头,拉着顺嫔跟着花舒往重华宫走。 等她们到重华宫门口时,嫔妃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花舒一眼便认出了为首的傅贵妃,齐慧妃,林贤妃,还有宁嫔,冯嫔,文贵人…… 傅贵妃她们在听到声音时,同时回头看向花舒,再看见即使穿着淡雅却依旧耀眼的花舒时,她们脸上神色各异,有的是惊艳,有的是羡慕,但更多的是嫉妒和厌恶。 而傅贵妃却与她们截然不同,她直直的盯着花舒那张脸,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一样。 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花舒下意识看去,发现是傅贵妃时,她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前世她并没未跟傅贵妃有过交集,她为什么会这么盯着自己呢? 出于好奇,花舒又看了傅贵妃一眼,她却看向了别处。 花舒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她此时也来不及多想,跟着宜嫔她们一起上前朝傅贵妃几人行了一礼。 见花舒是跟宜嫔和顺嫔一起来的,傅贵妃神色淡淡的让她们起来,并未再去看花舒。 倒是齐慧妃上下打量了花舒一番,笑道:“花美人果然生的美艳,难怪昨晚上皇上会亲自去晓月轩。” 花舒脸上挂起一抹温和的笑:“是嫔妾三生有幸得皇上怜悯,若换作是娘娘皇上一定会更加心疼的。” 齐慧妃有意将花舒拉到自己阵营来,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是个会说话的人,我喜欢,有时间多去承欢宫陪我说说话。” 花舒乖巧道:“是。” 一旁的傅贵妃看了花舒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林贤妃倒是有些诧异花舒这么会左右逢源,不过她也没有过多在意。 就在这时,刘皇后身边的张嬷嬷走了出来,朝众人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请各位娘娘进去。” 以傅贵妃为首走了进去,花舒走在最后面,她们朝刘皇后行礼过后,入座时她也坐在了最后面。 刘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在看见其中一个空着的座位时,她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齐慧妃一向与她不对付,见李淑妃没来,自是不会放过挑拨离间的机会。 “淑妃这才刚有身孕就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日后生下皇嗣可还得了。” 一旁的宁嫔在看了刘皇后一眼后,她笑道:“嫔妾听说淑妃娘娘昨晚动了胎气,许是身子还没有好呢。” 齐慧妃冷哼一声道:“是动了胎气还是为了争宠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一道尖利的声音:“我不过就是来晚了一些,慧妃姐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抓我的错处吗。” 众人朝门口看去,就看见李淑妃在一个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快要生了呢。 齐慧妃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冷嘲道:“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用这样的法子跟刚进宫的小丫头争宠。” 李淑妃朝刘皇后行一礼,起身后她看着齐慧妃笑道:“皇上一向宠我,何来争宠一说。” 齐慧妃还想说什么,刘皇后却先她一步道:“好了,你们有时间在本宫这里争吵,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为皇上多生下些子嗣。” 闻言,齐慧妃不说话了,李淑妃冷哼一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花舒从一开始便抱着看戏的心态,见齐慧妃妃和李淑妃掐起来,她倒也没有觉得多意外。 只是她觉得有些讽刺,这么多女人成天围着一个男争宠,吃醋,甚至那个男人连她们谁是谁都分不清楚,她们还依旧每天乐此不疲。 越是看到她们这样,花舒越想往上爬,她才不要像她们这样靠男人的宠爱活着。 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直至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 刘皇后又同她们讲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才让她们各自回去。 待众人走后,宜嫔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刘皇后面前。 刘皇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问:“你有什么事想同本宫说。” 宜嫔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娘娘,嫔妾怀疑那天晚上打晕我救走楚珩之的人是花美人。” 第10章 何以见得 刘皇后喝茶的动作一顿,她看向宜嫔皱眉问:“你怎么会怀疑到她身上?” 宜嫔把当晚被打晕闻到的药味和刚刚从花舒身上闻到同样药味的事说了一遍。 刘皇后听完眉头皱眉更紧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问:“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她,许是味道相同也说不定。” 宜嫔摇头道:“娘娘有所不知,嫔妾会些医术,对药味很是敏感,刚刚嫔妾也只是怀疑,可如今细想下来,嫔妾现在基本能确定当晚救楚珩之的人就是花美人。” “何以见得?”刘皇后问。 宜嫔认真道:“她身上的药味是日积月累留下来的与常人不同,嫔妾之前听太子殿下说过这位花美人也会医术,所以我敢肯定当晚救走楚珩之的人就是她,” 刘皇后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她还是不相信救走楚珩之的人是花舒,因为花怀远送她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他们,她断不会背叛花家。 可宜嫔是承儿的人,这些年她一直尽心尽力帮他们,对她的话刘皇后是相信的。 如此一来,刘皇后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她许久不说话,宜嫔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娘娘,会不会是因为淑妃推她落水,她因此生报复之心,故而与我们作对。” 刘皇后沉思片刻,摇头道:“绝无可能。” 就算花舒因此恨上淑妃,她也不敢与她们作对,毕竟,她弟弟还在花怀远手里。 刘皇后沉思片刻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本宫会派人去查的。” “是,嫔妾告退。”宜嫔朝她行了一礼后,原路退了出去。 她走后,刘皇后叫来了身边的死士,让他去查查当晚花舒有没有出过晓月轩。 …… 花舒刚回到晓月轩,何忠就带着一堆赏赐过来了。 看着院子的宫人手上端着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还有一旁站着的两个宫女,两个太监。 花舒故作不解的看着何忠,问:“何公公,这是?” 何忠脸上堆笑道:“美人,这些都是皇上特意让奴才给您送来的,还有他们四个也是皇上让奴才送过来伺候您的,若您用着不习惯,随时可以换。” 他说完,看向一旁的四个宫女,太监道:“还不快过来见过花美人。” 那几个宫女,太监闻言,上前朝花舒行礼道:“奴婢忍冬‘莲叶’“奴才小盛子‘小康子’。”见过美人。” 花舒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麻烦公公替我谢谢皇上。” 说完,她看向一旁的彩月道:“快去给何公公倒杯茶来。” 何忠笑了笑道:“多谢美人,茶就不必了,您将东西收下,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皇上呢。” 花舒上前抓起几片金叶子放进何忠手里:“天气热了,公公拿去买些茶喝。” 何忠朝她行了一礼,道:“多谢美人。” 何忠走后,花舒让彩月把东西收好,又跟新来的四人说了几句话后便进了屋。 只是她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忍冬和小盛子,那眼神不言而喻。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彩月带着忍冬走进来:“小姐,她说有话要跟您说,” 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花舒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跟在彩月身后垂着头的忍冬,笑着问:“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忍冬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道:“奴婢以后就是美人的人了,美人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花舒自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唇角微微上扬,本以为楚珩之要过些日子才能将人安排过来,没想到他今天就安排过来了,看来他在宫里的暗线也不少啊。 收起思绪,她起身走到忍冬面前道:“我现在就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彩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小声道:“小姐,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底细,有什么事您吩咐奴婢去做吧。” 花舒看着她用一个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她是四皇子给我送来的人。” 彩月听完瞳孔猛得睁大,反应过来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小姐。” 花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看向忍冬道:“我要你将刚刚皇上派人送东西的事情是大肆宣扬出去,务必要传到淑妃宫耳朵里。” 忍冬听完,应声道:“奴婢这就去办。”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美人,小盛子是奴婢的弟弟,您有事也可以吩咐他去做。” 花舒笑着点头,忍冬朝她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她走后,彩月关上房门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花舒。 花舒拉着她坐到贵妃榻上,看着她道:“彩月,你若是害怕,我想办法送你出宫。” 彩月连忙摇头道:“小姐,奴婢不是害怕,奴婢是担心您,若是被老爷知道您和四皇子交好,他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想到前世自己为花怀远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办事,他都不曾放过自己和阿轩。 花舒脸上露出一抹冷嘲:“他从未将我当作是他的女儿,即使我不与楚珩之交好,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彩月看着她忽的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抹不忍与挣扎,最终她还是握着花舒的手道:“小姐,不管您做什么,奴婢都陪着您。” 花舒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心,她抱着彩月道:“还好我身边还有你。” 听她这么说,彩月眼里闪过一抹愧疚,她轻轻拍了拍花舒的背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会,花舒松开她,与她说了除了忍冬,小盛子也是楚珩之的人,让她把他们安排到自己身边近身伺候,至于另外两个多留点心眼。 彩月应声退了出去,花舒重新躺回贵妃榻上,她不禁有些担心阿轩在府过得怎么样。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尽快行事,然后让楚珩之想办法把阿轩带进宫跟自己见一面。 …… 与此同时,皇上重赏晓月轩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后宫,对于这件事刘皇后与傅贵妃,林贤妃,齐慧妃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因为她们早就料到花舒会得宠了。 李淑妃与她们恰恰相反,她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摔了很多东西。 春梅连忙上前拦住她:“娘娘,小心您的身子啊。” 李淑妃这时也想起来自己怀着身孕,她冷静下来沉声道:“你去把花美人给我叫过来。” 第11章 招摇 春梅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娘娘,花美人正得圣心,您还是先养好……” 她话还未说完,李淑妃抬手甩了她一巴掌:“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春梅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应声捂着脸退了下去。 淑妃脸色阴冷的吓人,她又扔了几个茶盏后才彻底冷静下来。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阴冷的就像是躲在暗处随时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 区区一个花舒也想跟她争宠,简直是痴人说梦。 即使她是皇后的人,只要敢跟她争宠,她也绝不会手软。 反正她现在怀了身孕,就算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皇上也不会过分怪罪自己,只要皇上不怪自己皇后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李淑妃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晓月轩。 小盛子见春梅来了,眼里闪过一抹异样,面上却是堆笑道:“春梅姐姐怎么来了。” 春梅朝他笑了笑道:“淑妃娘娘让我来请花美人过去一趟。” 小盛子面色依旧道:“姐姐稍等,我先去通禀一声。” 春梅笑着点头。小盛子朝她笑了笑转身往屋里走。 彩月见他进来眉头微皱,她看了一眼在贵妃榻上假寐的花舒,上前小声询问:“怎么了?” 小盛子小声道:“淑妃身边的春梅来了,说是淑妃让美人过去一趟。” 彩月听完眼里多了几分担忧,淑妃定是听说了皇上赏赐她家小姐的消息,故而让人来请她过去。 “让她进来吧。”花舒声音里带了几分慵懒,她早在小盛子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小盛子应声退了出去,很快就带着春梅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美人。”春梅朝花舒行了一礼。 花舒只看了她一眼便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忽地想起什么,她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起来吧。不知淑妃娘娘让你过来所为何事。” 春梅垂着头,道:“淑妃娘娘命奴婢来请美人过去说说话。” 花舒故作有些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去,是皇上刚刚派人来说晚些要过来,若我现在过去一会皇上过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春梅“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美人同奴婢走一趟吧。” 春梅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若是她今日请不去花美人,淑妃一定不会饶了她,她倒是受得住那些惩罚,可她怕淑妃会发怒气发在她妹妹身上。 想到淑妃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春梅忍不住轻颤,她朝花舒磕头道:“美人,求求您同奴婢走一趟吧。”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她上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好,我同你走一趟。” “谢谢美人。”春梅伸手擦掉脸上的眼泪,一脸感激的看着她。 花舒朝她笑了笑,让她先到外面等自己,自己稍稍收拾一下便跟她去。 春梅应声,退了出去。 她走后,花舒把小盛子叫到身边,小声与他耳语几句。 小盛子听完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点头:“奴才明白。” 花舒笑着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让彩月把皇帝今日赏的那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拿来给自己带上。 彩拿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道:“小姐,淑妃本就不待见您,您带着那支金海棠花步摇会不会太招摇了。” 花舒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抹极为诱人的笑容,她道:“就是要摇越才好。” 闻言,彩月眼里充满了不解,却也没有再问,她拿来步摇替花舒戴上。 花舒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想了想又让彩月重新给自己拿了一套衣裙。 换上后,她满意了的笑了笑道:“走吧,我们去尝尝淑妃娘娘宫里的茶是不是要比咱们这里好喝一些。” 她说完,带着彩月出了屋子,跟着春梅一起往淑妃的延庆宫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延庆宫门口。 春梅让花舒在外面稍等一下,她进去通禀一声,花舒笑着点头。 见春梅进去许久都未出来,花舒倒是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彩月却是忍不住皱眉,小声道:“小姐,淑妃让人请您过来又不叫您进去,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花舒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毕竟隔墙有耳,至于淑妃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罢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春梅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有些歉疚的看着花舒:“美人,我家娘娘让您进去。” 花舒点头,带着彩月跟着她进了延庆宫,一进去就看见李淑妃坐在贵妃榻上吃着当季的水果,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花舒垂头掩住眸中的笑意,上前朝她行礼道:“嫔妾拜见淑妃娘娘。” 李淑妃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吃着手里的东西。 一直过了许久,久到春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小声提醒:“娘娘,花美人来了。” 李淑妃抬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扔掉手里的东西,冷声道:“起来吧。” 花舒起身,看着她笑着问:“不知娘娘叫嫔妾来有何吩咐。” 李淑妃淡淡扫了她一眼,倚靠在贵妃榻上,皮笑肉不笑道:“我听说皇上赏了你很多东西。” 花舒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髻,笑道:“回娘娘,皇上今日的确赏了嫔妾一些东西。” 李淑妃顺着她的手看去,就看见了那支金海棠花步摇,她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 花舒像是没有看到她脸色变了一样,依旧自顾自说道:“今日嫔妾带的这支金海棠花步摇就是皇上赏给嫔妾的呢。” 李淑妃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她起身走到花舒面前,冷笑道:“这步摇的确好看,只是不知道花美人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配呢。” 花舒对上她的眸子,笑的温柔:“嫔妾配不配不重要,只要皇上觉得嫔妾配便足够了。” “花舒!”李淑妃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是摆明了要与我作对是吗。” 花舒笑的人畜无害:“娘娘说的哪里话,嫔妾怎么敢跟您作对啊。” 李淑妃冷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我今日叫你来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该你东西最不要去争,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花舒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眼里闪过一抹冷嘲,随即出一句让李淑妃发疯的话。 第12章 挑衅 “嫔妾也不想争啊,可皇后娘娘下令让嫔妾务必成为宫里最得宠的人,嫔妾不敢违背皇后娘娘的命令,要不娘娘您去同皇后娘娘说,让她收回这成命。” “花舒!”李淑妃抬手就朝花舒打了下去。 就在巴掌落下来的一瞬,花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挑衅的看着她:“娘娘,咱们都是为皇后娘娘,您何必动怒呢,还是说您存了二心呢。” “你!”李淑妃气得脸都绿了,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没办法将手抽回来。 她咬牙切齿道:“花舒,你是想以下犯上吗。” 花舒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笑看着她道:“嫔妾不敢。” 话虽这样说,可她脸上毫无惧意,甚至还带了几分冷嘲。 李淑妃的眸子冷了下去,她此时彻底起了杀心。 花舒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她取下头上的金海棠花步摇递到她面前:“娘娘,咱们都是皇后娘娘的人,您要是真喜欢这支步摇,嫔妾便将她送给您。” 李淑妃看着她脸上的笑,气得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步摇摔了出去,那步摇被摔得四分五裂发出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花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里带了几分恐惧道:“娘娘息怒,嫔妾知道错了,嫔妾日后再也不配戴这些东西出现在您面前惹您生气了。” 李淑妃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得一愣,发现过来后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在闹什么?” 李淑妃下意识扭头看去,当看见来人是皇帝时,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去,连忙朝他行礼。 “臣妾拜见皇上。” 花舒本就是跪着的,她换了一个方向道:“臣妾拜见皇上。” 武仁帝只看了李淑妃一眼,视线便落在了花舒身上,他问:“怎么回事?” 李淑妃张嘴刚想说什么,花舒却先她一步道:“都是臣妾不好,戴了皇上您赏的金海棠花步摇惹淑妃娘娘生气了,求皇上责罚。” 武仁帝听完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可很快他的视线便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步摇上。 他的眸子彻底冷了下去:“淑妃,这步摇是你摔的吗。” 听到皇帝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李淑妃的脸色白了几分,她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武仁帝:“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只是看着这步摇精致,想跟花美人借来看看。” “谁知道花美人说是皇上您赏给她的臣妾不配,甚至还将这步摇摔在地上,想要以摔坏御赐之物的罪名陷害臣妾,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李淑妃以为自己怀了身孕,皇帝说什么也会以皇嗣为重为自己做主。 却不曾想,武仁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花舒身上:“花美人,事情是否如淑妃所说。” 李淑妃没料到他会去问花舒,她的脸色难看了下去,袖中的手更是死死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一定要除了花舒!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冷笑,抬眸时已然换上了一副楚楚动人的表情,她摇头声音娇软无骨道: “回皇上,臣妾从未想过要陷害淑妃娘娘,臣妾只是看那步摇漂亮便想着戴戴看,恰巧这时淑妃娘娘派人去叫臣妾过来,臣妾一时忘了取下来,故而才惹得淑妃娘娘不快摔坏了这步摇。” 她说完,垂下头道:“皇上,臣妾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戴着这金海棠花步摇到处招摇,求皇上重罚臣妾。” 武仁帝厉声道:“朕赏给你就是给你戴的,何来招摇一说。” 他说完,又看向李淑妃道:“淑妃,你明知那是御赐之物还……” 他话还未说完,李淑妃突然捂着小腹痛呼出声:“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 武仁帝见状也顾不得再追究什么,连忙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他一开始怀疑李淑妃是装的,可看着她疼的脸都白了,他不禁也变得有些着急起来。 花舒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的李淑妃,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很快,李太医来了,武仁帝直接免了他行礼,让他赶紧替李淑妃诊脉。 李太医应声,上前替李淑妃诊脉,片刻后,他收回手道:“皇上,娘娘这是动了胎气,微臣先替娘娘施针缓解疼痛,再让人去给娘娘煎一副安胎药过来。” 武仁帝厉声道:“务必要保住李淑妃肚子里的孩子。” 李太医擦了一额头的冷汗,道:“是。” “皇上,臣妾知错了。”李淑妃脸色苍白,双眼含泪的看着武仁帝,那样子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武仁帝上前,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和了几分:“朕念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不计较你损坏御赐之物一事,若有下次,朕定当重罚,你可听明白了。” 李淑妃握住他的手,道:“臣妾明白。” 武仁帝点头,安慰了她几句后看向花舒道:“你先回去吧。” 花舒朝他们行了一礼,带着彩月往外走,她转身时看了武仁帝一眼。 那眼神仿佛带了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让武仁帝想要不顾一切的跟上去。 “皇上,臣妾好疼。”李淑妃见情况不对,连忙叫了一声。 武仁帝回过神来,连忙询问李太医。而李淑妃看着花舒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恶毒。 听到李淑妃的声音,花舒唇角微微上扬,出了延庆宫。 看了一眼同自己一起出来去太医院煎药的春梅,花舒从怀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她。 “这里面是上次李太医给彩月的药,她没有用完,给你用吧。” 春梅下意识想拒绝,若是被李淑妃发现,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花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拿着吧。” 春梅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接过药瓶道:“谢谢美人。” 花舒笑着摇了摇头:“快去煎药吧。” 春梅朝她行了一礼后,快步往太医院而去。 花舒收回视线,带着往晓月轩而去。 路过御花园时,一个宫女拦住了她们的路:“美人,我家娘娘请您去那边坐坐。” 第13章 故人? 花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个人,从背影看去她认出那傅贵妃。 出于好奇,花舒带着彩月跟着那宫女走了过去。 前世花舒并未与傅贵妃打过交道,她只知道傅贵妃在她进宫两个月后死于一场火中,其余一概不知。 如今她突然拦住自己的去路,花舒很好奇她要同自己说什么。 收回思绪,她带着彩月上前朝傅贵妃行了一礼:“嫔妾拜见贵妃娘娘。” 傅贵妃朝她笑了笑道:“起来吧。” 花舒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娘娘叫嫔妾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傅贵妃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看着她笑的柔和:“没什么事,坐下喝杯茶吧。” 花舒眉头微蹙,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傅贵妃一番,并未从她身上看出什么。 她坐下端起茶放在鼻尖闻了闻,发现没有被下东西后,浅浅抿了一口放下茶杯。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花舒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娘,嫔妾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傅贵妃回过神来,收回视线笑着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很好看,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不解,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柔和不像是假的,可自己并未与她有过交集,她为什么会这么看自己呢。 傅贵妃没有错过她眼里的不解,她笑了笑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叫你过来说说话罢了。” 闻言,花舒笑了笑并未多言,对于傅贵妃这个人她了解甚少,也看不透,所以她并不想与她深交,也不要与她为敌。 毕竟,要想在宫中活下去,还是不要树敌太多为好。 傅贵妃看着她,沉思片刻还是问了一句:“那日我见你同宜嫔一同出现,你与她相识?” 花舒心中冷笑,看来她也是想利用自己,面上却是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嫔妾并不认识宜嫔,那日只是碰巧遇上便一起去了。” 闻言,傅贵妃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宜嫔心思深沉,你还是不要与她走的太近为好。还有齐慧妃,你最好不要参与她们的争斗中去。” 花舒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娘娘为何要同嫔妾说这些。” 傅贵妃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她眉眼柔和道:“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我不想你被人利用。” 故人? 花舒蹙眉,沉思片刻问:“娘娘与家父相识?” 傅贵妃眼里闪过一抹悲凉和憎恨,她垂下眼眸道:“不认识。” 花舒并未错过她眼里的情绪,她刚想问什么,话还未出口,傅贵妃却已经站了起来。 “我该回去了,希望今日我与你说的你能记在心里上。” 花舒起身朝她行了一礼道:“多谢娘娘。” 傅贵妃盯着她看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 花舒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傅贵妃反应过来后,连忙收回手轻咳一声道:“是我失礼了,若是日后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尽可派人来昭阳宫找我。” 她说完,转身带着人走了。 “嫔妾恭送贵妃娘娘。”花舒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才收回视线,带着彩月往晓月轩而去。 而不远处,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原地。 这边,王嬷嬷看着傅贵妃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娘娘,您又何必蹲这趟浑水呢。” 傅贵妃抬头看了一眼空中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声音有些凄凉:“我欠他的总归是要还回去的。” 王嬷嬷像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娘娘,都过去这么年了,您又何必呢。” 傅贵妃摇头道:“即使过去再久,该还的始终是要还的。” “只是我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了。”说完,她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王嬷嬷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傅贵妃摇头:“回去吧。” …… 晓月轩。 花舒从回来后就一直站在窗边沉思,刚刚傅贵妃看她的眼神很像是想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联想到她说的话,花舒不禁怀疑傅贵妃和花怀远曾经是不是有过一段情。 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花怀远与大夫人是青梅竹马,不可能与傅贵妃有情。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傅贵妃与她娘相识,可细细想来也不可能,她娘只是大夫人身边的婢女。 之所以成了姨娘,还是因为花怀远醉酒后宠幸了她,所以她娘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傅贵妃。 花舒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既不是花怀远,又不是因为她娘,那傅贵妃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彩月见她回来后一直不说话,她忍不住上前问:“小姐,您没事吧。” 花舒收回思绪,摇头道:“我没事。”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她问:“彩月,你比我年长几岁,你可曾听说过我爹与傅太尉家有来往?” 彩月袖中的手紧了紧,摇头道:“奴婢进府时小姐您已经三岁了,奴婢并未听说过老爷与太尉府有来往。” 花舒点了点头,也是,彩月虽然比她年长,但她进府比较晚,想必就算花怀远跟太尉府有来往她也不会知道。 见她没有再问,彩月松了口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小姐,您今日这么做太冒险了,若是皇上因此怪罪您……” 花舒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彩月,你猜皇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延庆宫。” 彩月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小姐,您之前让小盛子去做的事情,就是去请皇上去延庆宫。” 花舒点头,她今日就是故意带着那着金海棠花步摇在淑妃面前招摇,为的就是惹她动怒再被皇帝撞见。 她也早就料到皇帝不会轻易罚淑妃,毕竟她有了身孕不是。 想到这里,花舒唇角不自觉上扬,眉眼间尽是冷嘲。 就在这时,忍冬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极为难看。 第14章 侍寝 花舒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忍冬快步上前,花舒耳边低语几句。 花舒听完眉头皱成了川字,她沉思片刻道:“你现在去查,务必要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是。”忍冬应声,快步退了出去。 她走后,彩月忍不住完问了一句:“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花舒朝她笑了笑道:“一点小事,她们去处理就行了。”说完,她坐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彩月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暗淡的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 与此同时,四皇子府。 楚珩之看着手中的信,眸子冷的吓人,攥着信的手也紧了几分。 一旁的苏泽峰见他脸色难看,忍不住问了一句:“珩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出什么事了吗?” 楚珩之将手中的信递给他道:“你自己看吧。” 苏泽峰接过信看完以后,脸色也难看了下去:“皇上这是打算让你给太子当替罪羊。” 楚珩之唇角露出了一抹冷嘲:“他留着我,不就是为了替太子铺路吗。” 苏泽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他道:“对了,珩之,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一些眉目。” 楚珩之脸色缓和了一些,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看着他意示他说下去。 苏泽峰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我查到花舒还有一个孪生弟弟,不过让人不解的是,他身为丞相府四公子却从小被养在别庄上,甚至京中无人知晓丞相府还有这么一位公子,我去看过,他过的很艰难。” 楚珩之前查到花怀远送花舒去青楼学习媚惑男子的手段,他总觉得花舒对花怀远的态度有些奇怪,便让苏泽峰再去查查,没想到还真查到了丞相府有位被藏起来的公子。 见他不说话,苏泽峰忍不住说了一句:“珩之,你说,若是她的弟弟在我们手里,她会不会为你所用。” 楚珩之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此法不可取,先不说她在不在意这个弟弟,单说我还需要她替我解蛊,暂时都不能惹怒她。” 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况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花舒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就凭她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野心,此人也不容小觑。 苏泽峰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很快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脸色难看了下去。 “珩之,关于皇上想将太子贪污的罪名扣在你头上,你打算怎么做。” 楚珩之的眸子冷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既然想让我当替罪羊,我何不先他一步将事情捅出来,我倒是要看看面对众多大臣他要怎么保下太子。” 闻言,苏泽峰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就算皇上保下了太子,他身上始终会留下一个抹不掉的污点,这法子可行。” 楚珩之端起茶杯朝他举了举,苏泽峰同样端起茶杯,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 …… 入夜。 武仁帝不管李淑妃怎么哭疼,依旧来了晓月轩。 花舒带着人到院中迎接:“臣妾拜见皇上。” 武仁帝笑着拉她起来,牵着她进了屋。 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清香,武仁帝有些好奇地问:“你房中熏的是什么香,怎得如此淡雅。” 花舒扶他坐下,亲自给他倒是一杯茶道:“回皇上,臣妾熏得是百合香,有凝神养颜的功效。” 武仁帝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道:“生得这般看,那还需要这些东西。” “皇上。”花舒忍着恶心娇滴滴叫了一声,眉眼间尽是妩媚。 看着她这副样子,武仁帝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欲望,他握住花舒的手道:“朕明日再让人给你一支海棠花步摇过来。” 花舒脸上露出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臣妾谢皇上。” 她说完,从他怀里起身,一脸娇羞道:“皇上,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武仁帝笑着起身,走到床边任由她替自己宽衣。 就在腰带解开的时候,他直挺挺的朝床上倒了下去。 花舒面带厌恶的收回手,走到窗边把小盛子叫了进来,让他把武仁帝身上的衣服脱了,再把熏香端到床边。 小盛子虽然很是不解,但也按照她的吩咐做了,做完他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花舒拿起一本医书坐在贵妃榻上认真翻看起来,那熏香里除了催情香,她还加了一味能让人做春梦,并且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药。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皇帝会发现,因为她亲自试过那药,药效的确能让人第二日醒来如同经历过鱼水之欢一般,甚至还会梦到与中药时见到的人共赴巫山。 说起来,花舒还要感谢花怀远和太子不惜一切请来已经避世的巫医程峰教她医术。 她笑着看了床上的武仁帝一眼,随即便将视线落在了手中的医书上。 这一夜,花舒没睡,她坐在贵妃榻上看了一夜的书,而武仁帝做了一夜的春梦。 快天亮时,花舒再次叫来小盛子把熏香搬回原处,她则是脱了外衣躺回床上,顺带用银针扎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床单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从枕下拿出一个瓶子打开放在武仁帝鼻下让他闻了闻。 随即收起药瓶,叫了一声道:“皇上。” 武仁帝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少女疲惫的容颜,他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何忠的声音:“皇上,该上早朝了。” 闻言,武仁帝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任由他们伺候自己穿衣,不经意瞥见床单上的一抹红色时,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看着花舒道:“昨晚辛苦了,你再多睡一会儿,皇后哪里朕会派人过去说的。” 花舒娇羞的点了点头:“臣妾谢皇上。” 武仁帝走后,花舒让彩月把床上的东西换下来扔掉,又让小盛子把熏香拿出来倒进水里,随后她躺在贵妃榻上睡了过去。 就在她睡的正香时,忍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美人,宜嫔朝这边来了。” 第15章 挑拨 花舒有些不悦的睁开眼睛,却也没有说什么,她起身让彩月替自己简单收拾一下。 刚弄好,外面响起了太监的手中:“宜嫔娘娘到。” 花舒起身,带着忍冬和彩月出去朝宜嫔行了一礼:“嫔妾见过宜嫔娘娘。” 宜嫔笑着亲自上前扶起她:“妹妹快请起。” 花舒朝她笑了笑,带着她进屋坐下后,有些不解地问:“姐姐怎么来了。” 宜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是皇后娘娘听说了昨日延庆宫发生的事,让我过来问问。” 她说完,下意识朝熏香的方向看去,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异,随后迅速收回视线。 花舒并未错过这一幕,她心中不免一惊,宜嫔是太子的人难道她也会医术? 联想到她上次的试探,花舒已经肯定宜嫔也会医术了,她收起思绪换上一副笑容道:“劳烦皇后娘娘挂念,昨日只不过是我不小心惹淑妃娘娘不快罢了,皇上昨日已经处理好了。” 宜嫔握住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你的难处,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尽可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心善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花舒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她笑了笑道:“多谢姐姐。” 宜嫔笑了笑,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我听说昨日你从延庆宫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贵妃娘娘。”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冷笑,她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她抽回手倒了一杯茶放在宜嫔面前点头道:“的确是碰上了贵妃娘娘,她还叫我过去说了会话。” 宜嫔端起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贵妃一心向佛,向来不喜与我们这些嫔妃过多来往,她怎么会突然找妹妹说话,莫不是妹妹与贵妃相识?” 花舒笑着摇头:“我进宫前从未见过贵妃,第一次见贵妃还是之前在重华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时见到的。” 宜嫔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花舒意有所指道:“看来妹妹是入了贵妃的眼了,只是不知妹妹可否听有一句话,叫一仆不容二主啊。” 花舒瞬间就明白她今日来的目的,想必是皇后听说昨日傅贵妃与自己见面的事,所以特意让宜嫔来敲打自己。 她笑着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笑道:“姐姐说的我明白,请姐姐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她办事的。” 闻言,宜嫔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她起身道:“如此,我就不打扰妹妹了。” 花舒笑着起身朝她行了一礼:“姐姐慢走。” 她走后,花舒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她叫来忍冬在她耳朵低言几句,忍冬听完应声退了下去。 随后她又叫来彩月,拿了一个药瓶递给她,与她耳语几句。 彩月听完,笑着拿着药瓶走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花舒重新躺回贵妃榻上睡了过去。 接下来,半个月里有十天是花舒侍寝,皇帝的赏赐更是像流水一样往晓月轩送。 花舒看着那些赏赐好几次险些笑出声,宫里那么多女人等着伺候,皇帝偏要跑来自己这里做春梦,还真是贱骨头啊。 而宫里嫔妃无一不眼红花舒,就连齐慧妃也忍不住派人来叫花舒过去。 谁知正好碰上皇帝在这里直接替她给回拒了,此后便没人在几次派人去请皇帝都没请来后,她直接让人去请花舒。 看着李淑妃派来的人,花舒没有拒绝而是带着彩月和忍冬跟着她去了。 她本以为会去延庆宫,却不曾想李淑在之前她被推下水的地方等着她。 李淑妃站在桥上,拿着鱼食喂着桥下鱼儿,身边只站着春梅一人伺候。 花舒上前朝她行了一礼:“嫔妾拜见娘娘。” 李淑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喂着自己的鱼。 花舒勾唇,并未等她让自己起身,径直走到她身边从她手中的手里端着鱼食扔到桥下喂鱼。 李淑妃愣了一下,随即怒吼一声道:“花舒,你好大的胆子。” 花舒看着她笑道:“娘娘,您进宫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清楚,只要有恩宠胆子自然会变大的啊。” 李淑妃的脸都气绿了,她将手中的鱼食狠狠地摔在她身上,咬牙切齿道:“你是想说你比我得宠吗?” 花舒拍了拍身上的鱼食,笑的人畜无害:“娘娘说的哪里话,嫔妾怎么敢跟您比恩宠呢。” 闻言,李淑妃的脸色缓和了一下。 花舒见状笑着又说了一句:“娘娘,其实嫔也不想争宠,奈何皇上喜欢嫔妾,嫔妾也没办法,想必娘娘年轻时也跟嫔妾一样有这样的烦恼吧。” 李淑妃一时没听懂她说的话,等反应过来后,她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嘲讽我老了。” 花舒拢了拢自己的发髻笑道:“娘娘,人总是要老的,何来嘲讽一说呢。再则,您比我年长那么多,皇上总归是喜欢年轻的。” “花舒!”李淑妃抬手朝她打了过去,当初她就不该让人把她拉起来,就该让她淹死在荷花池里。 花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笑的放肆:“原来甩人巴掌是这种感觉,难怪娘娘那么喜欢甩人巴掌。” 李淑妃捂着脸一脸怒不可遏的看着她:“我腹中可是怀了皇子,你居然敢打我。” “皇子?”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盯着她的小腹道:“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怀了身孕吧。” 李淑妃见她盯着自己的肚子,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冷声道:“两位太医亲自诊的脉,岂会有假。” 花舒逼近她,冷嘲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身孕,反而在我进宫后你就突然有了身孕。” 说完,她顿了一下,见李淑妃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又接着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有人想要除掉你,便想办法让你假孕给你扣一个欺君的罪名,借此除掉你和五皇子。” 李淑妃知道花舒是皇后的人,也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她冷笑道:“你想挑拨我和皇后之间的关系。” 花舒勾唇笑道:“你不相信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说完,她也不等李淑妃反应,一把将她推下桥,随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第16章 并未怀孕 “娘娘!” “美人!” “快来人啊,淑妃娘娘和花美人落水了!” “快来人啊!” 一时,惊呼声不断,彩月下意识想要跳下去救花舒。 忍冬伸手拉住她,朝她摇了摇头,彩月猛得想起什么,停住了要下水的冲动,但她还是满脸担忧的盯着水面寻找自家小姐的身影。 花舒在水下游刃有余,前世被李淑妃推下水后,她很恐惧荷花池这样的地方,后来为了克服恐惧,她花了半年才学会浮水,如今她要让李淑妃也尝尝溺水的感觉。 她沉下水游到想要呼救的李淑妃身边将她拉下水,看着她猛得喝了几口水,花舒脸上露出一抹快意。 不远处带着太子和几位皇子朝这边来的武仁帝听到动静,快步朝这边走来。 见武仁帝和太子,楚珩之,楚云潇,楚云阳几人朝这边走来,忍冬连忙大喊:“皇上,淑妃娘娘和我家美人掉水里了,您快救救她们。” 水中的花舒听到忍冬的声音,她勾唇松开已经开始翻白眼的李淑妃,随后抱着她冒出水求救。 “救命,救命啊。” 武仁帝赶来看到水中的花舒和李淑妃时,他脸色大变:“快,快将淑妃和花美人救上来。” “母妃!”楚云阳见自己母妃掉水里了,想也没想的跳了下去,游到她身边一把将花舒推开,抱着李淑妃往岸上游。 即使花舒会水,但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如今被楚云阳一推一个没注意呛了几口水,也开始往下沉。 见李淑被人救起,花舒却开始往下沉,武仁帝冷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花美人也救上来。” 楚珩之看着逐渐不再挣扎的花舒,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下去,游到花舒身边搂着她的腰往岸边游。 看到这一幕,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是楚珩之为了在皇帝面前表现,毕竟现在花舒正得宠,就连武仁帝也是这么想的, 上岸后,楚珩之将花舒放在地上,等彩月和忍冬到她身边扶住她后,他才起身走到武仁帝面前,道: “儿臣失了礼数,求父皇责罚。” 看着他还往下滴水的头发,武仁帝难得的柔和了声音,亲自上前扶他:“情况紧急,并不怪你,起来吧。” 楚珩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谢父皇。”说完,他退到了武仁帝身后。 太子皱眉不着痕迹的看了楚珩之一眼,之前宜嫔跟他说过救走楚珩之的人可能是花舒。 如今他又出手救了她,难不成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楚珩之回头对上他的视线,笑的人畜无害。太子淡淡笑了笑便将视线移到花舒身上。 武仁帝本想去看花舒,谁知一旁的楚云阳惊呼出声。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武仁帝的视线从花舒身上收回,快步朝李淑妃走去。当看见她脸色惨白时,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 “何忠,快去传太医!” 很快,李太医和梁太医一并过来了,他们刚想向武文帝行礼。 武仁帝沉声道:“快替淑妃和花美人瞧瞧。” 李太医和梁太医同时应声,分别朝花舒和李淑妃走去。 武仁帝看着花舒和李淑妃身边的几个宫女,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淑妃和花美人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原本“昏迷不醒”的花舒轻轻掐了彩月一下,彩月反应过来连忙道:“回皇上,淑妃娘娘叫我家美人过来赏花,她们两人站在桥上不知说了什么,淑妃娘娘突然打了我家美人一巴掌,随后自己跳进水里,我家美人见状也连忙跳了下去,大抵是我家美人太着急了,忘了自己不会水。”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李淑妃是自己跳下水的? 楚珩之看了李淑妃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笑意。 楚云阳见自己父皇脸色沉了下去,他怒呵一声道:“贱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母妃怀了身孕,她怎么可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冒险。” 彩月垂下头,声音里带了几分害怕:“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淑妃娘娘身边的人。” 楚云阳还想说什么,梁太医却在这时叫了惊呼出声:“李太医,你快过来替淑妃娘娘诊一下脉。” 闻言,在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李淑妃身上,武仁帝沉声问:“梁太医,怎么回事,可是淑妃腹中的胎儿不妥?” 梁太医脸色惨白,他伸手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冷汗,道:“回皇上,微臣一时也拿不准,还得等李太医替淑妃娘娘诊过脉才能得出结论。” 武仁帝皱眉脸上明显多了几分不悦,恰巧花舒在这时也“醒了”过来,李太医连忙走到李淑妃身边替她诊脉。 听到消息的刘皇后,齐慧妃,林贤妃,宜嫔,宁嫔也赶了过来。 刘皇后看了一眼靠在彩月怀里脸色苍白的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异样,随即她收回视线上前朝武仁帝行了一礼。 武仁帝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只是淡淡道:“起来吧。” 刘皇后起身走到他身边,柔声道:“皇上,臣妾听说淑妃和花美人落水了,现在怎么样了。” 武仁帝皱眉,沉声道:“太医还在替淑妃诊脉。” 闻言,刘皇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视线落在了李舒妃的肚子上,若是这个孩子因此掉了,倒是为自己省了不少事。 而一旁的宜嫔走到花舒身边关切的询问,不知道还以为她们关系多好似的。 花舒整个人忍不住在发抖,脸色也苍白的吓人,一副被吓的不轻的样子。 只是她目光不经意的看了楚珩之一眼,正巧对上楚珩之看向自己的视线,两人都很快收回了视线。 在无人发现的角度,楚珩之嘴角微微上扬了一抹弧度,看来今日有一场好戏看了。 武仁帝见李太医和梁太医替李淑妃把完脉久久不说话,他皱眉厉声道:“还没有诊出结果吗?” 李太医和梁太医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最终还是李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了一句: “皇上,从淑妃娘娘的脉象来看,她并未…怀孕。” 第17章 假孕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上皆是一惊,李太医这话的意思是李淑妃没怀孕? 楚云阳最先反应过来,他怒呵出声:“李太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些日子你们每天都去给我母妃诊平安脉,现在却说她没有身孕,你们到底居心何在!” 李太医手心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他咽了口口水道:“微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早替娘娘诊脉的时候一切正常,可现在……” 武仁帝的脸色沉了下去,刘皇后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李淑妃孩子掉了都比查出假孕要好的多。 如果孩子掉了,他们完全可以将今日的事情推到花舒身上,再借此保下她,她日后必定会为他们马首是瞻,可若是淑妃被查出假孕,那后果不堪设想。 相反,齐慧妃和楚云潇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淑妃和楚云阳倒霉对他们而言就是皇后和太子倒霉,他们倒是很乐意见。 楚珩之不着痕迹的看了“虚弱无比”的花舒一眼,眸中飞快闪过一抹诧异,今日的事情想必跟她脱不了关系,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她。 花舒则是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靠在彩月怀里悠闲的看着这一幕,时不时观察着在场众人的神色。 武仁帝的眸子冷的吓人,他看着李淑妃沉声道:“梁太医,你得出的结果与李太医是相同的吗?” 梁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垂下头道:“回皇上,正如李太医所说,从淑妃娘娘的脉象来看,她的确没有……” 话还未说完,武仁帝抬脚朝他踹了过去,他怒道:“当初不是你说淑妃怀有身孕的吗,如今怎么又没有了?” 梁太医被踹倒在地,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重新跪在武仁帝面前:“皇上,当日微臣替淑妃娘娘诊脉时,她的脉象如盘走珠,又滑又流畅为喜脉,可现在却没有半分有孕的迹象啊。” 见武仁帝脸色难看,一旁的齐慧妃忍不住上前道:“梁太医,有没有可能是淑妃不小心小产了,害怕皇上怪罪没有说出来啊。” 梁太医摇头道:“淑妃娘娘的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节律均匀,并不是小产后的脉象。” 话已至此,众人都开始往淑妃假孕争宠的方面想了。 见武仁帝脸色越来越难看,刘皇后忍不住上前道:“皇上,臣妾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若淑妃是假孕这些日子那么太医替她诊脉怎么会诊不出呢。” 宜嫔也跟着附和道:“皇上,臣妾觉得皇后娘娘说的对,或许是淑妃娘娘受了惊吓,脉象不稳,两位太医因此诊错了脉。” 齐慧妃忍住笑意,道:“即使受了惊吓,也不该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吓没了吧,再则,若她真有身孕,从这么高跳下去,就算没小产也会动了胎气,可我看淑妃妹妹除了脸色白了点,好像并无大碍啊。” 武仁帝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都给朕闭嘴。你们想办法把她给朕弄醒。” 李太医和梁太医对视一眼,还是梁太医拿出两根银针扎进了李淑妃的痛穴。 李淑妃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站着的几人时,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她醒来,梁太医叹了口气道:“皇上,淑妃娘娘醒了。” 李淑妃此时也反应过来,她上前抱住了武仁帝的腰,哭的梨花带雨:“皇上,快救救臣妾腹中的孩子,花美人她想要谋害臣妾腹中的孩子,皇上救救臣妾的孩子啊。” 看着她这副样子,武仁帝一脸厌恶的一脚将她踹了出去,他怒道:“你这个毒妇,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骗朕。” 李淑妃狠狠摔在地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 楚云阳快步上前跪在她身边扶住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李淑妃听完整张脸都白了下去,她明明有身孕两个月了,为什么他们会说她没有怀孕? 突然,她想到花舒刚刚说的话,猛得抬头看向刘皇后,难道真如花舒所说,是皇后想要除掉自己? 刘皇后被她看的心中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皇上,臣妾觉得此事很是蹊跷,淑妃膝下已经有了一个五皇子,而您一直很宠她,她根本犯不着假孕争宠。” 听到刘皇后的话,李淑妃也反应过来,她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不可能害自己。 想罢,她指向花舒道:“皇上,是她,一定是她对臣妾做了什么手脚。” 武仁帝皱眉,看向彩月怀里柔弱不能自礼的花舒:“这件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淑妃看着武仁帝,哭的楚楚可怜:“皇上,臣妾本想着叫她过来一起赏花,谁知她来了之后出言嘲笑臣妾人老珠黄不如她得宠。” “臣妾气不过与她吵了几句,她竟然动手打臣妾,甚至还将臣妾推下水,还说要除了臣妾腹中的孩儿。” 说完,她跪行到武仁帝面前,满脸委屈的看着他:“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啊。” 武仁帝眉头紧锁,他对淑妃的宠爱从未断过,她犯不着冒此险争宠,难道真如同她所说跟花美人脱不了关系? 他扭头看向花舒,沉声问:“花美人,你怎么说?” 花舒跪直身子,因为冷声音有些颤抖道:“皇上,淑妃娘娘说的臣妾从未做过,相反,是淑妃娘娘叫臣妾过来,警告臣妾不要争不属于臣妾的东西。”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说我人老珠黄,还打了我。”李淑妃咬牙切齿道。 花舒抬头露出了她有些红肿的脸:“娘娘,到底是您打臣妾,还是臣妾打你啊。” 刚刚打她的时候花舒收了些力道,所以她能确定李淑妃脸上看不出痕迹。 而她在跳水之前在脸上抹了点能让脸红肿的药,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打的。 李淑妃看着她红肿的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自己明明没有打她,她的脸为什么会成这样。 在场众人都知道李淑妃恃宠而骄,在看到花舒红肿的脸时,自然而然的相信了是她打的。 花舒楚楚可怜的看向武仁帝,声音娇软道:“皇上,臣妾句句属实,若是您不相信臣妾的话。您可以问问淑妃娘娘身边的人。” 闻言,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跪在一旁的春梅身上。 武仁帝沉声问:“你是淑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朕问你,淑妃是怎么落的水。” 春梅下意识看了李淑妃一眼,犹豫了许久,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众人都震惊不已的话。 第18章 物证 “回皇上,是娘娘…自己跳下去的。” 此话一出,李淑妃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春梅,随后反应过来后,起身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贱婢,明明是她将我推下去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刘皇后看着被打倒在地上,重新爬起来跪在李淑妃面前的春梅,眼里闪过一抹异样。 她出声道:“淑妃,皇上还在这里,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淑妃反应过来,连忙朝着武仁帝跪了下去:“皇上,这贱婢说谎,臣妾真的是被花美人推下水的。” 武仁帝此时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他冷声道:“且不管你是如何落的水,朕问你,你的孩子为什么突然没了。” 李淑妃袖中的手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她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武仁帝:“皇上,当初梁太医亲口说臣妾怀了身孕,如今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太子和刘皇后对视一眼,他思索片刻出声道:“父皇,有没有可能是梁太医诊错了脉。” 闻言,武仁帝冷冷的看向梁太医:“朕问你,可是你诊错了脉怕朕怪罪,故而没有说出来?” 梁太医将头抵在手背上,声音有些发颤道:“皇上,当初微臣替淑妃娘娘诊时,的确是喜脉,若是您不相信,您可以问后面替淑妃娘娘诊脉的太医。” 武仁帝听他这么说,立刻让人去把这些日子替李淑妃诊过平安脉的太医都叫了过来。 最终得到的结论都跟梁太医和李太医一样,之前替李淑妃诊脉时,她的脉象的确是喜脉无疑,如今却没有半分有喜的样子。 武仁帝听完龙颜大怒:“你们这群庸医,连诊脉这些事情都能弄错,朕要你们何用。” “来人,将他们给朕拖下去,立刻处斩!” 在场几个太医脸色皆变得惨白,连忙磕头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看到这一幕,花舒心中不禁冷笑,这样残暴不仁的帝王,有谁会对他忠心一辈子呢。 她微微抬头,朝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太医使了一个眼色。 何太医沉思片刻,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跪行到武仁帝面前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武仁帝阴沉着脸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太医垂着头道:“皇上,今早微臣替淑妃娘娘诊脉的时候,闻到了她宫里有一股很重的药味,微臣百思不得其解,回太医院后微臣查了一下,那是一种名为“百味”的药,有能让人假孕的作用。” “你胡说八道,我宫里怎么会有什么假孕的药。”李淑妃忍不住出声道。 武仁帝横了她一眼,她连忙垂下了头,他重新看向何太医问:“既知道她宫里的药有问题,怎么到现在才说?” 何太医将头垂的更低了:“回皇上,微臣也是才从医书上查到,就跟着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了。” 齐慧妃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出声道:“何太医,你空口无凭很难让人信服啊。” 何太医犹豫片刻,道:“皇上,凡是用“百味”者必得每日服用,否则会浑身疼痛难忍,若是您不相信微臣,可以让人去淑妃娘娘宫中找,必定能找到还没有用完的“百味”。” 闻言,武仁帝立刻让何忠带人去延庆宫,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李淑妃想要假孕争宠。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李淑妃身上,唯独楚珩之的视线落在了花舒身上。 武仁帝的脸色阴沉着脸,他看着李淑妃久久不说话,眼神也阴冷的吓人。 李淑妃被他看的后背发冷,她跪行到武仁帝面前抓着他明黄色的龙袍:“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假孕的药,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武仁帝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李淑妃看着他眼中的厌恶瘫坐在地上,皇上这是厌恶她。 不过多时,何忠带着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皇上,奴才从淑妃娘娘床下找到了这个盒子。” 李淑妃在看见那个盒子时,脸上闪过一抹震惊,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首饰盒,前些日子春梅不是告诉她找不到了吗。 众人都将她脸上的震惊看在眼里,也不免开始怀疑真是她为了争宠故而假孕。 武仁帝看了李淑妃一眼,沉着脸让何忠把盒子给何太医几人查看。 何太医几人查看过后,齐齐道:“皇上,此药的确有让人假孕的作用。” 武仁帝闻言,拿过盒子狠狠地朝李淑妃砸去,他怒道:“亏得朕这么宠你,你居然用假孕的法子来骗朕。” 李淑妃来不及躲闪,那盒子狠狠地砸在她的额头上,顿时流出了血。 “母妃。”楚云阳叫了一声。 李淑妃却顾不得疼痛,她跪行到武仁帝面前:“皇上,这盒子的确是臣妾的,可前些日子就找不到了,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假孕的药啊。” 武仁帝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从你宫里搜出来的,你告诉朕你不知道,你真当朕是三岁孩童吗。 楚云阳跪在武仁帝面前道:“父皇息怒,我母妃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定是有人陷害我母妃。” 楚珩之此时也跟着跪了下去:“父皇息怒,儿臣也觉得此事很是蹊跷,若淑妃娘娘真想假孕争宠,她又怎敢每日让太医诊脉呢。” 见他替自己母妃说话,楚云阳一脸感激的看着他。 而太子和楚云潇的眼里都闪过一抹异样,今日的楚珩之很是不对劲,先是救了花舒,如今又替李淑妃说话,难不成今日的事情与他有关。 花舒不着痕迹的看了楚珩之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冷笑,他倒是会借机收买人心。 收回思绪,她朝跪在一旁的春梅做了一个手势。 春梅会意,她跪行到李淑妃面前朝她磕头道:“娘娘,是奴婢对不起,是奴婢对不起您。” 众人闻言,目光都落在了春梅身上,李淑妃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怒道:“是你这个贱人害我。” 春梅被打一巴掌倒在地,她重新爬起来朝李淑妃磕头道:“娘娘,奴婢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李淑妃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春梅犹豫了许久,抬手指向了一个人。 众人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当看清她指的人是谁时,全都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 第19章 死无对证 春梅不顾众人的眼光,声泪俱下道:“娘娘,是皇后娘娘用奴婢妹妹性命逼奴婢给您下的药,奴婢对不起您啊。” 她说完,一个劲朝李淑妃磕头,即使额头被磕出血了都未停下来。 在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刘皇后身上,就连太子和宜嫔也下意识看向了她。 但太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看着还在磕头的春梅,冷声道:“你说我母后用你妹妹的性命威胁你给淑妃下的药,如今你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明显就没考虑过你妹妹的安危,你说话这般前后矛盾,摆明了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想要诬陷我母后。” 春梅抬起头,血顺着她的脸滑下:“太子殿下,若不是奴婢今早发现妹妹被人勒死了,我又怎敢指认皇后娘娘。” 她说完,朝李淑妃重重磕了几个头:“娘娘,奴婢从一开始就是皇后安排在您身边的人,当初也是皇后让奴婢挑唆您推花美人下水。” “也是她逼奴婢给您下假孕的药,想以欺君之罪除掉您和五殿下,奴婢深知对不起您,今日奴婢愿以死还您一个清白。” 话音未落,她嘴里已经开始溢出黑血。 太子见状脸色一白,连忙道:“李太医,快,不能让她死,快救她。” 若她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到时候就算他们说破天也没办法还他母后清白。 李太医上前查看后,摇头道:“殿下,她嘴里藏了剧毒,已经没救了。” 太子的脸色难看了下去,这下真的死无对证了。 春梅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李淑妃身边,扯着她的裙摆:“娘娘,您一定要小心皇后,她一直都在利用您。” 话落,她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呼吸。 李淑妃整个人都傻了,她扭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皇后,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尽心尽力为她办事,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突然,她脑中回想着花舒刚刚同她说的话,脸瞬间就白了。 她跪在武仁帝面前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假孕的药,求皇上为臣妾做主,还臣妾一个清白。” 武仁帝没有去看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刘皇后,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 刘皇后此时反应过来后,上前跪在武仁帝面前:“皇上,此事与臣妾绝无半点关系。” 太子也跟着跪了下去:“父皇,这宫女胡言乱语,儿臣觉得她的话不可信。” 宜嫔也跟着跪了下去,道:“皇上,皇后娘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 楚珩之也跟着道:“父皇,母后一向心善,绝不会做此等害人不利己之事,还望父皇明察,还母后一个清白。” 众人都有些诧异他会替皇后求情,但见他都替皇后求情了,齐慧妃和楚云潇,宁嫔也跪了下去。 “请皇上“父皇”明察,还皇后娘娘“母后”一个清白。” 齐慧妃自是乐的看刘皇后和李淑妃倒霉,可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毕竟,不能落人把柄。 不过,她还真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把皇后和淑妃一并算计进来。 楚云潇下意识看向了楚珩之,他知道李淑妃是刘皇后的人,她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所以他还是觉得今日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 花舒看着各怀心思的几人,唇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 一个是相伴多年的皇后,一个是自己宠了多年的妃子,她倒是很想知道皇帝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见武仁帝久久不说话,李淑妃有些着急,她扯着武仁帝的袍子,哭的梨花带雨:“皇上,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武仁帝看着刘皇后和李淑妃两人眼神冷的吓人,他冷声道:“皇后教下不严,禁足一个月。淑妃降为淑嫔,幽禁延庆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皇上。” “父皇。” 刘皇后和李淑妃,太子,楚云阳几人的脸色都白了下去。 武仁帝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让人扶起花舒,带着她大步离开了。 楚珩之和楚云潇,齐慧妃,宁嫔几人朝武仁帝行礼。 “儿臣恭送父皇。” “臣妾恭送皇上。” 武仁帝走后,楚珩之和楚云潇,齐慧妃,宁嫔几人朝刘皇后行了一礼后也走了。 李淑妃从地上起身,红着双眼怒视着刘皇后:“我这些年尽心尽力为你做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刘皇后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她冷声道:“此事不是本宫做的,是有人想要阴石二鸟。” 李淑妃冷笑出声:“一石二鸟?谁有本事布下这么大一个局。” 说完,她猛得想起什么,咬牙切齿道:“是花舒,一定是她害的我。” 听她提到花舒,刘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会怀疑是她?” 李淑妃咬牙切齿的将花舒刚刚同她说的话说了一遍。 “她说她进宫了,我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你想除掉我,便想办法让我假孕给你扣一个欺君的罪名,借此除掉我和五皇子,这些都是她推我下水之前说的。” “我之前并不相信她说的话,可我醒来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怀疑后,我就怀疑这件事情跟她一定脱不了关系。” 闻言,刘皇后和太子的脸色都沉了下去,宜嫔脸上也闪过一抹异样。 “母后,难道真的是她。”太子脸色有些难看道。 刘皇后没有回答他,她看着李淑妃道:“你先回延庆宫,等过些日子皇上气消了,本宫想办法让你复宠。” 说完,她不等李淑妃说话,带着太子和宜嫔走了。 楚云阳有些担忧的看着李淑妃:“母妃,您没事吧。” 李淑妃摇头,眼神冷的吓人,她一定要查清楚是何人害的她。 只要查出来,不管是皇后还是花舒,她都不会放过她们。 …… 入夜。 花舒坐在贵妃榻上悠闲的看着医书,武仁帝在送她回晓月轩后,让人叫太医过来后就走了。 她也有些诧异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记得自己,看来有一张好看的脸也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她倒是小瞧了皇帝对淑妃的宠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皇帝居然也只是将李淑妃降为淑嫔。 看来,想要扳倒皇后坐上那个位子,还得费些功夫。 就在她想的出神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花美人还真是悠闲啊。” 第20章 你这是要留我过夜 花舒侧头,看着窗边站着的楚珩之,并未感到意外,她放下手中的医书,单手撑着下巴笑的眉眼弯弯。 “我竟不知殿下有喜欢走窗的爱好” 楚珩之没有说话,他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着她笑道:“我帮你把淑妃身边的两个宫女安全送出了宫,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花舒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声音中带了几分慵懒:“殿下想要我怎么报答。” 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异样,他收回视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里带了几分玩味。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收买淑妃身边的人,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么给淑妃下假孕的药,又是怎么收买的何太医。” 今日他出宫的时候,小盛子在他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给他塞了一张字条,并且给了他一瓶药。 他打开后,字条上面只写了一行字“送春梅和她妹妹出宫,瓶中是解药。” 那字迹犹如铁划银钩,力度惊人,透出一股坚毅,他一眼便猜出是出自花舒之手。 可李太医明明说春梅已经死了,她却让自己将她们送出宫。 出于好奇,他悄无声息的让人将春梅姐妹二人弄出宫,又将那药给她们服下,没过多久便看见原本没有气息的两人睁开了眼睛。 他询问了春梅,她却只说她只负责说那几句话,其余的事情她并不知道,所以他才会连夜从暗道进宫来询问花舒。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花舒坐了起来,她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笑的诱人:“想必殿下都已经问过春梅姐妹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她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又怎会知道你的具体计划。”楚珩之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花舒点头:“倒是这么一个道理。” 说完,她看着楚珩之笑道:“那殿下为何会觉得我会告诉您呢。” 楚珩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道:“我听说花美人还有一个胞弟。” 花舒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她起身走到楚珩之面前,面带笑容,双眸却如利剑一般直直盯着他, “楚珩之,你若是敢动我弟弟,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很冷,冷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楚珩之唇角微勾,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嘴唇。 “原来冷心冷面的花美人也有弱点啊。” 花舒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冷的吓人:“楚珩之,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若是敢动他,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此生!” 看着她眸中的狠戾,楚珩之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声音温柔道:“你放心,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他姐夫,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弟弟呢。” 花舒冷哼一声抽回手想要从他怀里起身,却不曾想他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腰,让她无法起身。 “怎么,殿下喜欢抱着人说话吗。”她声音里带了几分不耐烦。 楚珩之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声音里带了几分戏谑:“你不是一向喜欢这么说话吗。”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杀意,面上却是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声音更是温柔的不像话。 “殿下想知道什么。” 闻言,楚珩之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为诱人的弧度, 他挑起花舒的下巴,对上她带着冷意的眸子,笑的玩味:“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全部过程。” 花舒的眸光暗了暗,随后将自己事先给李淑妃下药,后用换春梅姐妹出宫为诱,再给她们假死药让她指认皇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珩之听完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笑道:“那何太医呢,他为何会帮你。” 见他提到何太医,花舒在心里冷笑一声,她自不会把自己前世从太子那里得知何太医孙女病重的事情告诉他。 她淡淡道:“至于何太医,是因为我查到他孙女病重药石无医,而我手中正巧有一味能保命的药。” “所以我让小盛子先给他半颗药,待何太医见到成效后,自会主动找上我,他救孙心切到时候也就是我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了。” 楚珩之听出她话里有许多漏洞,不过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他有些惊讶花舒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布下这么个一石二鸟的局。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不怕春梅反口,亦或是何太医反口。” 花舒对上他的眸子,笑道:“就算他们反口我也有法子脱身,再则他们都有想护的人,为了自己在乎人的性命,他们又怎会反口呢。” 楚珩之点头,看着她笑道:“就像你为了你弟弟,甘愿沦为棋子进宫争宠一样,对吗。” 花舒袖中的手紧了紧,抬头看着他笑的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冷若冰霜。 “殿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是觉得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见她动怒,楚珩之收起脸上的笑意,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弟弟现在的处境罢了。” 花舒用力从他怀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皮笑肉不笑道:“多谢殿下好意,我弟弟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闻言,楚珩之起身笑道:“本想告诉你,你弟弟被人下药情况很不好,如今看来是我多事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花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一下。” 楚珩之唇角微勾,回头看着她:“怎么,花美人这是要留我过夜吗。” 看着他眸中的笑意,花舒便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她强忍着怒意,笑着上前踮起脚尖凑到他唇边,似吻不吻,极尽诱惑。 “我若说是,殿下敢留下来过夜吗。” 楚珩之伸手搂住她的腰,声音低沉好听道:“既然你花美人都盛情相邀了,我又有何不敢呢。” 感觉到他的逐渐急促的呼吸,花舒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刚想说什么,门却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第21章 你算计我 他们两人同时扭头看去,就看见一个宫女转身消失在原地。 楚珩之见状,松开花舒就想追上去,花舒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楚珩之皱眉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怕她将今日看见的事情说出去。” 花舒收回手,伸出手指卷起一缕发丝,笑的神秘:“就怕她不敢说出去。” 楚珩之眼里的不解更深了,他沉声道:“你可知,若是被那人知道我出现在你房里,你我必死无疑。” 花舒看着他笑的不以为意:“死就死呗,反正有你陪葬,我也不亏。” “疯子。”楚珩之骂了一句,转身脚尖轻轻一点追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花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想到他今日三番五次提到阿轩,她的眸子冷了下去,看来她今日这步棋下对了。 像楚珩之这样难以控制的人,还是得将他的命跟自己绑在一起才能安心。 就在这时,彩月快步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苍白:“小姐,您明知秋雪是皇后的人,还让奴婢将您房里有男人的消息透露给她,您就不怕她告诉皇后吗。” 花舒看着楚珩之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就是要让皇后知道楚珩之与我有关系。” 彩月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解:“小姐,奴婢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舒朝她笑了笑道:“你放心,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彩月还是不明白,但听自家小姐这么说,她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很快,楚珩之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那人居然是皇后的人,如今她去了重华宫,一定将今日看见他在这里的事情告诉皇后了, 想到这里,楚珩之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若不是花舒拦了自己一下,他早就将那人……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花舒一早便知道那宫女是皇后的人,也是她故意让那人看见自己在她房里。 想到今晚忍冬和小盛子没有在院中,就连花舒身边的贴身宫女也没有在院中守着,他更加肯定今晚之事,是花舒有意为之。 花舒见他回来,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道:“殿下,有没有兴趣来一杯。” 楚珩之声音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你算计我。” “殿下,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算计你呢。”花舒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楚珩之看着她,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你为什么要让皇后知道我与你有关系。” 花舒端起酒杯走到他面前,将自己喝过的酒递到他唇边,唇边勾起一抹蛊惑人心的笑。 “殿下,我这个人向来生性多疑,我还是觉得只有将我们的命绑在一起才安心。” 楚珩之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她这是想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让皇后他们以为是自己让她这么做的。 让自己做她的挡箭牌,当真是好算计。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花舒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声音娇软道:“殿下,你别生气啊,大不了我让你罚一下解解气。” 话音刚落,楚珩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随后抬掌打灭桌上的烛火,抱起她往床边走。 花舒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原来殿下喜欢这么惩罚人啊。” 楚珩之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别求饶。” 话落,床帐落下,房中响起一片欢愉声。 …… 重华宫。 刘皇后脸色阴沉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秋雪:“你当真看见花美人房中的男人是四皇子楚珩之?!” 秋雪点头道:“回娘娘,奴婢亲眼看见四皇子与花美人抱在一起,就在刚刚四皇子还追了过来,若不是奴婢先一步进了重华宫,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闻言,刘皇后的眸子冷了下去,她瞬间就想到了今日所发生的事,难怪楚珩之今日会替自己求情,弄了半天是他一手策划的。 可很快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花怀远一直在暗中支持太子,送花舒进宫的目的也是为了助太子登上帝位,她又为何会和楚珩之扯上关系? 难不成…花怀远是假借助太子之名,暗中在帮助楚珩之。 想到之前宜嫔说怀疑花舒救走楚珩之的话,刘皇后的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她冷声问:“你可有听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 秋雪摇头道:“回娘娘,奴婢刚想凑近些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曾想门却突然打开了,奴婢来不及多想只得先行离开。” 刘皇后点头,想了想又问:“前些日子楚珩之可有出现过?” 秋雪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奴婢无能,前些日子皇上一直息在晓月轩,都是花美人身边的彩月和新到晓月轩的忍冬和小盛子贴身伺候,奴婢未能进去伺候。” 刘皇后点头陷入了沉思,看来得让太子去试探一下花怀远,若今日之事的确与花家有关,那就得尽快除了花家,绝不能让他们成为楚珩之的助力, 秋雪见她不说话,犹豫了一下,道:“娘娘,要不要让人将皇上引到晓月轩。” 刘皇后摇头:“楚珩之不是傻子,既然都被你发现了,想必他已经出宫了,现在将皇上引过去也无事于补,说不定到时候还弄巧成拙把皇上留在晓月轩反向帮她争宠。” 秋雪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一个道理,若被发现后楚珩之还留在晓月轩,那他就真是活腻了。 突然,秋雪想到什么,她道:“娘娘,奴婢还要回晓月轩吗?” 刘皇后摇头道:“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你是本宫的人了,你现在回去也没用,你换个身份留在重华宫吧。” “是。”秋雪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想回去,毕竟四皇子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若她回去他们绝不会放过她,到时候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刘皇后沉思片刻后,看着秋雪道:“你去把宜嫔叫来,就说本宫有事要同她说。” 秋雪应声退了下去。约莫过了半炷香后,宜嫔和秋雪一同进了重华宫。 “嫔妾拜见皇后娘娘。”宜嫔上前恭恭敬敬的朝刘皇后行了一礼。 刘皇后点头道:“起来吧。” 宜嫔起身,看着她问:“娘娘这时叫嫔妾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皇后点头,简明扼要的将秋雪说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她道:“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 宜嫔收起脸上的诧异,毕恭毕敬道:“娘娘请吩咐。” 刘皇后起身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同她说了一句话。 宜嫔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皇后,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皇后疯了。 第22章 自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见她久久不说话,刘皇后皱眉道:“怎么,你不敢吗?” 宜嫔垂下眼眸,将震惊藏于眼底,她并不是不敢,只是她没有想到皇后居然会让她给皇帝下药。 她思索片刻道:“嫔妾不是不敢,只是此事过于凶险,若是稍有不慎……” 虽然她话并未说完,但刘皇后却明白她的意思,她笑着拍了拍宜嫔的肩道:“只要你控制好药量,绝不会出差错。” 宜嫔听她这么说,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嫔妾等下回去就着手准备。” 刘皇后见她应下,笑着握住她的手:“雪琼,你放心只要承儿继承大统,到时候本宫定让他封你为皇贵妃!” 闻言,宜嫔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刘皇后又交代了她几句后,才让她离开。 看着宜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刘皇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殆尽。 不过就是颗棋子罢了,还妄想贵妃之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边,宜嫔出了延庆宫,她何尝不知道刘皇后从未看得起过自己妓子出身,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甘心替她办事罢了。 可即使她清楚的知道这些,为了太子她甘心被她利用,无缘亦无悔。 回到长喜宫,宜嫔便开始着手准备给皇帝下药的事。 …… 次日,花舒醒来时楚珩之已经离开了,她揉着有些酸软的腰,朝外叫了一声。 “彩月。”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彩月端着水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 花舒点头,起身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有些疲惫道:“替我梳妆吧。” 她的疲惫不是装的,昨晚楚珩之几乎折腾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时才放过她,导致她睡的太沉,以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是。”彩月应声,将帕子拧干递给她,当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时,她欲言又止道: “小姐,您的脖子。” 花舒朝镜中自己脖子看去,当看见脖子上的牙齿印时,她唇角微微上扬。 楚珩之居然在她脖子上留下这么明显的齿印,当真是不怕死。 收起思绪,她朝彩月笑了笑道:“无事,一会儿抹点药膏就好了。” 闻言,彩月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小姐,您当真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她真的很担心,她知道花舒进宫前一晚被灌了绝子药,若是到时候她有了身孕,被查出来她绝无活路。 花舒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凝重的看着她:“彩月,我做事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若你害怕,我立刻派人送你出宫。” 见她动怒,彩月连忙跪了下去:“小姐,您别生气,奴婢只是担心您,以后奴婢不会再多好话了,求小姐别赶奴婢走。” 花舒看没有说话,看着她过了许久才道:“罢了,起来吧。” “谢小姐。”彩月起身替她梳妆,心里无比庆幸她没让自己出宫。 她都不敢想象若她真的出了宫,等待她的将是什么非人的折磨。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花舒以为是自己的话重了一些,她放柔了声音:“彩月,进宫这么久了,你的称呼也该改了。” 彩月点头道:“是,美人。” 就在这时,忍冬快步走了进来:“美人,您那日让奴婢查的事情奴婢查到了。” 花舒扭头看向她,笑道:“是何人所为?” 忍冬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回美人,是齐慧妃,奴婢查到当初是她挑唆李淑妃推您下的水。” 齐慧妃? 花舒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后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想必她和李淑妃一样害怕自己凭容貌宠冠后宫吧。 见她不说话,忍冬忍不住问了一句:“美人,您打算怎么做。” 花舒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的温柔:“自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 闻言,忍冬没有再说什么,她家主子下令,让她务必要尽全力帮花舒做事。 最开始她以为她家主子是被花舒的容貌所吸引,经过李淑妃假孕的事情后,她才明白花舒此人并非空有一副美貌。 难怪她家主子会这么上心,将自己和小盛子一并安排过来。 花舒梳妆好后,本想去一趟御书房,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了。 毕竟,她昨日刚落了水,若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御书房争宠,难免会让人将昨日的身上联想到她身上。 若是因此引起皇帝的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她还是安心养几日。 …… 与此同时,御书房。 武仁帝看着弹劾太子的奏折,气得脸色铁青:“太子,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太子垂着头,脸色有些难看道:“父皇,儿臣从未做过贪污之事,是有人想要构陷儿臣。” 武仁帝气笑了,他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他一早便知道太子的所作所为,甚至还想将这件事情扣在楚珩之身上,却不曾想现在被人先捅出来了。 他一直希望太子身清名洁,如今却多了一个贪污的罪名,这才是最让他生气的一个点。 一旁的楚珩之和楚云潇见状,连忙跪了下去:“父皇息怒。” 楚珩之更是为太子求情道:“父皇,儿臣觉得太子不会做出这些的事情,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于他,还请父皇明察,还太子一个公道。” 太子和楚云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就连武仁帝眼里也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他问:“你为何会觉得此事不是太子所为。” 楚珩之一脸认真道:“父皇,太子不是傻子,若他真的贪污,一但被人发现,他可能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儿臣觉得他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闻言,武仁帝眸子闪过一抹异样:“那你觉得是何人想要陷害太子?” 楚珩之故作沉思片刻,道:“儿臣想不到是何人所为,但儿臣相信绝非太子所为。” 武仁帝点头:“好,既然你这么相信太子,那朕就将这件事情交由你去查,你务必查清楚是何人想要陷害太子。” 太子脸色大变,刚想说什么,楚珩之却先他一步道:“儿臣定当尽快查清,还太子一个清白。” 武仁帝点头,又同他们说了几句后,才让他们离开。 出了御书房后,楚珩之朝太子拱了拱手后,就先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太子的眸子杀意一转而逝,随后他和楚云潇也各自离开了。 太子想着去给刘皇后请安,在路过御花园时,一道柔美的声音叫住了他。 “殿下。” 第23章 你怀疑她不是真正的花舒 太子停住脚步,扭头见是宜嫔,他皱眉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松了口气问:“你怎么来了。” 宜嫔走的他面前,笑的温柔:“殿下放心,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过来,我之所以找殿下是有话想跟殿下说。” 太子点头,跟着她走到假山后,柔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宜嫔将昨晚刘皇后跟她说,楚珩之出现在晓月轩和让她跟皇帝下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子听完脸色沉了下去,他没想到楚珩之竟真的跟花舒有关系,可很快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说,母后让你给父皇下药。” 宜嫔点头:“娘娘亲口告诉我的。” 太子沉思片刻,问:“那你可有把握。” “把握倒是有,只是我怕到时候事情败露会影响到殿下。”宜嫔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毕竟,在他们眼里她是皇后的人,若查出她给皇上下药,他们务必会怀疑到皇后,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牵扯到太子。 她昨晚本想把利害跟皇后说清楚,可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跟太子说比较好。 看着她眉眼间的担忧,太子的神色柔和了几分,握住她的手道:“你暂时先不要动手,母后那里我会派人去说。” 宜嫔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有些难看道:“殿下,如今我更加肯定当初救走楚珩之的人就是花舒,而且,我觉得给淑妃下假孕药的人也是她,毕竟她也是会医术。” 太子松开了她的手,神色有些凝重道:“我还是觉得花怀远不会背叛我。” 毕竟,花怀远可一心想让他的女儿花瑶雪当太子妃。 宜嫔也知道花瑶雪爱慕太子一事,但她还是忍不住道:“殿下,我觉得您还是得去一趟丞相府,最好将昨晚的事情告诉花家父子,我总觉得这个花舒跟刚进宫时有些不一样。” 太子皱眉,道:“你怀疑她不是真正的花舒?” 宜嫔想了想,点头道:“我能感觉到她对娘娘和淑妃有一种莫名的恨意,她恨淑妃我倒是能理解,毕竟淑妃推她落水,可她没理由会恨娘娘啊。” 太子听完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才道:“我一会儿出宫去一趟丞相府,你多注意点花舒。” 宜嫔点头:“殿下一切小心。” 太子看着她眼中的深情,终是没忍住将她搂进怀里:“雪琼,你相信我,等我登上帝位那日,你就是我唯一的贵妃。” 他说的是贵妃,而非皇后的 宜嫔还是笑着道:“雪琼相信殿下。” 她一个妓子出身,能当上贵妃已是她的荣幸,她从未奢求过当皇后。 即使太子不给她承诺她也会全心全意帮他,谁叫他救了她,而她又倾心于他。 太子搂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不可否认,他是爱宜嫔的,可跟权利比起来这点爱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们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后,太子先离开了,宜嫔紧跟着也离开了。 …… 承欢宫。 齐慧妃拉着楚云潇坐下,让人给把点心端上来。 楚云潇并未去吃宫女端上来的点心,他将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跟齐慧妃说了一遍。 “母妃,我觉得父皇好像开始重视老四了。” 看着他眼里的担忧,齐慧妃拍了拍他的手道:“潇儿,你不必将他放在心上,就算他再得宠他只是一个人罢了,你真正要防的人是太子。” “再则,你有没有想过,你父皇那么看重太子,如今传出他贪污一事,若此事一但没有处理好,他会怎么处罚楚珩之。” 经她这么一说,楚云潇很快便反应过来:“母妃,您是说父皇将这件事情交给老四,是想借机将贪污一事扣在他身上。” 齐慧妃笑了笑道:“潇儿,你永远记住母妃的话,太子是你父皇和皇后相爱时生下的孩子,在你父皇心里无论你们这些儿子再优秀,你们都比不上他在你父皇心里的位置。” 楚云潇听她这么说,眼里多了一抹不解:“母妃,我不明白,若真是这样,太子为何还要争原本就是他的东西。” 齐慧妃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笑道:“有时候,走的太顺也会担心,就像太子一样,即使你父皇再看重他,在他眼里你父皇不止他一个儿子,所以他便会想去争,而你要抓住这一点,必要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楚云潇点头,笑道:“我明白了。” 齐慧妃笑着拿起一块点心递给他:“这是你最喜欢的芙蓉糕,尝尝味道怎么样。” 楚云潇笑着接过,咬了一口道:“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吃。” 齐慧妃宠溺的看着他:“喜欢吃,一会儿出宫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带点回去。” 楚云潇笑着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他放下手中的芙蓉糕,看着她道:“母妃,您觉得淑妃假孕一事跟老四有没有关系。” 齐慧妃思索片刻才道:“跟他有没有关系我不确定,不过我敢肯定跟花舒脱不了关系。” 花舒? 楚云潇皱眉,有些不解地问:“您为何会觉得跟她有关。” 齐慧妃神色凝重道:“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日花舒的神情。” 楚云潇努力回想了一下,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花舒听到淑妃假孕后并未感到吃惊,相反更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母妃,我还是觉得她一个人在这么短时间里布不下这么大的局。” 齐慧妃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笑道:“若是傅贵妃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闻言,楚云潇脸上露出了一抹震惊:“您是说,花舒是傅贵妃的人。” 齐慧妃点头,把听到傅贵妃找花舒谈话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楚云潇听完陷入沉思,傅贵妃不是一心向佛,不理宫中的事吗,花舒怎么可能会是她的人, 齐慧妃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她笑了笑道:“好了,这些事不是你考虑的,你现在要做的是让想办法把太子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楚云潇收回思绪,点头跟齐慧妃又说了一会话才离开。 ……… 傍晚时分。 花舒接到皇帝要过来的消息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却不曾想皇帝还没有来,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24章 带我出宫 “你真把我这里当你寝宫不成。”花舒走到楚珩之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腰带,眼里尽是玩味。 楚珩之神色严肃的看着她:“我来是想告诉你,今日你父亲去了别院,让人给你弟弟灌了药。” 闻言,花舒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可很快她就想到了不对的地方,她抬头冷眼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楚珩之避开她的视线,摸了摸鼻子道:“我之前留了人在那里。” “你监视我弟弟做什么?”花舒的声音冷了几分。 楚珩之看着她,笑道:“我想着我们已经合作了,你又那么在乎你弟弟,便派人暗中守着他,免得有人用他来威胁你。” 花舒听他说完,没忍住冷笑出声:“你不也想用我弟弟来威胁我吗。” 楚珩之没有说话,他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可当忍冬告诉他花舒从未侍寝过后,他便改变了主意。 花舒没有再去看他,此时她心里有些着急,想要立刻出宫去看看阿轩。 见她这般着急,楚珩之突然想什么,眸光柔和了几分:“需不需要我帮你把他救出来。” 花舒突然想到什么,她扭头看着他:“不。我要你带我出宫。” “你说什么?”楚珩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居然要出宫。 花舒重复了一遍,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带我出宫。” 楚珩之脸色凝重道:“我的确能带你出宫,可你知不知道,嫔妃私自出宫是死罪。” 花舒听他说完,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走到他面前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笑得勾人。 “嫔妃出宫是死罪,那你在嫔妃房中过夜是不是死罪呢。” 楚珩之明白她的什么意思,他刚想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太监的高呼声。 “皇上驾到。” 房间里两人下意识看向对方,脸色皆是一变,楚珩之转身想从窗户离开。 花舒却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来不及,先躲起来。” 楚珩之看着一览无余的房间,他黑着脸道:“你告诉我怎么躲。” 花舒视线飞快在房中扫过,最后落在了床上。 楚珩之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意图,咬牙切齿道:“你想让我躲在床下?” 花舒收回手,面无表情道:“你要是想死,我绝不拦你。” 说完,她转身打开门往外走,她笃定楚珩之会躲在床下的。 果不其然,楚珩之暗暗骂了一句后,快步上前藏了进去。 花舒迎着武仁帝进来,下意识朝床边看去,随后她唇边勾起一抹笑容。 武仁帝见她笑,有些好奇的问:“想到了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花舒扶他走到床边坐下,声音柔美道:“一想到皇上来看臣妾,臣妾就忍不住高兴。” 武仁帝听她这么说,脸上一露出了一抹笑容,伸手将她搂着怀里:“身子可好些了。” 花舒欲拒还迎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声音娇软道:“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武仁帝一脸疼惜的看着她:“你受委屈了,明日朕便下旨将你的位份晋为贵人,至于封号……” 他把玩着花舒纤细的手指,思索片刻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朕便赐你“柔”字为封号。。”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没想到皇帝会这么突然抬她的位份。 反应过来后,她笑着从他怀里起身:“臣妾谢皇上。” 武仁帝笑着将她拉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就寝吧。” 他现在只想来晓月轩,在这里他不仅能睡的安稳,还能重展雄风,以至于他想每晚都过来。 他也想过是不是花舒给他下了药,还特意让太医来看过,可得到了结果都是没有。 他转念一想,或许是他对宫里的女人都没了兴致,而恰巧这时来了一个容貌,身段称得上极品的花舒,让他重新有了欲望。 花舒双颊通红,伸手去解他的腰带:“臣妾为您宽衣。” 武仁帝点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欲火,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花舒收回手,踹了一下床边。 楚珩之从床下爬了出来,他看着武仁帝脖间的银针时,眼里闪过一抹异样。 他扭头看着点起熏香的花舒,道“你胆子倒是不小,也不怕被查出来灭你九族。” 花舒拍了拍手,笑道:“你放心,我死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带上你的。” 楚珩之冷哼一声,转身就想离开,花舒却上前挡住了他的路。 他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带我出宫。”花舒淡淡说了一句。 楚珩之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武仁帝,他只觉得花舒疯了。 “何忠还在外面,你就不怕他有急事冲进来吗?” 花舒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就在楚珩之以为她不出宫的时候,他就听到花舒把彩月叫了进来,随后又走到窗边把小盛子叫了进来。 小盛子本以为花舒跟以前一样,叫自己进来是搬熏香的,却不曾想看见了楚珩之。 “殿下。”他行礼小声叫了一声。 楚珩之淡淡“嗯”了一声,扭头看向花舒:“你这是做什么。” 花舒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彩月和小盛子身边低声同他说了几句话。 彩月听了点了点头,脸上全是担忧。 小盛子则是下意识看向了楚珩之,见他没有说话,才点头道:“是。” 花舒笑了笑,拿了一个瓶子给他后,从小柜子里找出一件黑披风披上,走到楚珩之身边柔声道: “时间不多了,走吧。” 听着她蛊惑人心的声音,楚珩之竟鬼使神差的带着她出了晓月轩,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暗道出了宫。 可想着已经出宫了,他还是把花舒抱上马,自己也跟着翻身上马,朝关着花景轩的别院而去。 花舒本来想说自己会骑马,可想着这里就只有一匹马,也就没有说。 很快便来到别院外,楚珩之先下马,他刚想抱花舒下来,却不曾想她自己跳了下来。 花舒走到墙边寻找能踩着翻墙的东西,可下一秒她腰上多了一只手,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楚珩之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记得感谢我。” 花舒没有说话,两人落在院中后,她朝着还亮着灯门也没关上的屋子走去。 当她走近看到屋中的场景时,她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随后拔头上的发簪疯了一样冲了进去。 紧接着,屋子传来了无比凄厉、刺耳的惨叫声。 楚珩之皱眉,快步上前,等看清屋中的场景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25章 他不是我们的父亲 只见花舒手持发簪,一下接一下的朝着一个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妇人的胸口刺去。 地上两个同样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的妇人捂着胸口一脸恐惧的看着她。 而一个长相与花舒有五六分相似的男子嘴里塞着东西,赤身被绑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床顶,若不是轻微起伏的胸膛,看起来与死人无异。 等楚珩之反应过来后,那妇人已经断气了,而花舒还跟疯了一样拿着发簪往她身上刺。 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沉声道:“她已经死了。” 看着已经断气的老妇人,花舒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朝另外两人走了过去。 这三人都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她们竟敢这般欺辱阿轩,她定要亲手送她们下地狱! 看着满脸是血,神情冰冷,浑身散发出杀意的花舒,楚珩之眼底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绪。 他上前拉住她道:“我觉得,你还是先看看你弟弟吧。” 花舒突然清醒过来,她扭头看向床上目光滞呆的花景轩,手一松手中的发簪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她快步走了过去,拿出他嘴里塞着的东西,尽可能的放柔声音。 “阿轩,别害怕,阿姐来了。” 她不明白,花怀远为什么要让人这么欺辱自己的儿子。 原本目光呆滞的花景轩听到她的声音后,扭头看着她,喃喃的叫了一声。 “阿…姐。” 他的声音嘶哑的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花舒的心是被人在凌迟,眼泪从她脸上滑落。 她手有些抖的替他解手上的绳子:“是阿姐,你别害怕。” 花景轩就那么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任人摆布的人偶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花舒把他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后,拿起被子盖在他身上,把他抱在怀里。 “阿轩,对不起,是阿姐来晚了。” “阿轩,对不起。” “是阿姐对不起你。” “阿轩……” 花舒一声接一声的说着对不起,她本想在自己有一定的实力后再去跟花怀远谈,可她没想到花怀远会放任这些下人如此欺侮他。 她不明白,就算他不喜欢自己这个庶女,可阿轩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花景轩的眼眸动了一下,突然跟疯了一样一把推开花舒,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朝自己的脖子划去。 “阿轩!”花舒从地上起身快步冲了过去,想要拦住他。 可他们之间有一定距离,而花景轩抱了必死之心,即使她速度再快也没办法立刻到他身边。 就在碎瓷片划破花景轩脖子的那一刻,楚珩之甩出一颗暗器打落了他手中的碎瓷片,这已经是他最快的反应了。 花舒此时已经来到他身边,她从怀里拿出银针替他止血,又往他嘴里喂了一颗药,随后才扯下一块衣服把他脖子上的伤口包起来。 楚珩之这时也走了过来,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花舒。 花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接过披风盖在花景轩身上。 “阿轩,我是阿姐,你不要吓我。”她声音里带了几分轻颤,抱着他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花景轩靠在她胸前,脸色苍白的犹如一个死人。 花舒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伸手替他诊脉,很快她的眸子就冷了下去,花怀远居然给阿轩用让人疯癫的药。 她让楚珩之帮自己一起把花景轩扶到床上,随后拿出银针朝着他的几个穴扎了下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花景轩的眸子变得清澈了一些,他扭头看着花舒。 “阿姐,你来看我了吗。” 花舒把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嗯,阿姐来看你了。” 花景轩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可很快他的脸色又难看了下去。 “阿姐,你不是进宫了吗。” 花舒刚想什么,他突然捂着头痛呼出声。 花舒见状连忙想给他施针,却不曾想花景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阿姐,你要小心花怀远,他不是我们的父亲。” 此话一出,花舒愣住了,就连她身后的楚珩之脸上也闪过一抹震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花怀远不是他们的父亲? 若花怀远不是他们的父亲,那他们的父亲又是谁? 花舒还想问什么,花景轩却已经痛得晕死过去。 她连忙替他把脉,发现他脉象很乱后,突然想到什么,花舒连忙取下他身上的银针。 银针取下后,他的脉象恢复了平静,花舒的眸子冷了下去,这药果然是出自程峰的手。 她现在已经确定阿轩说的话了,定是阿轩发现了这个秘密,花怀远才会让人给他下药令他疯癫。 她替花景轩盖好被子,转身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妇人,随后二话没说拔出楚珩之腰间的剑亲手解决了她们。 看着毫不手软的花舒,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他上前拿过她手中的剑,清理干净上面的血放回鞘中。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花舒没有说话,她走到床边看着花景轩,神色凝重。 既然已经知道花怀远不是他们的父亲,那她绝不能再把阿轩留在这里,可她一时也想不到将他安置在那里。 楚珩之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他上前道:“若你想不到更好的地方,就暂且让他住在我府上吧。” 花舒回头看着他,眼里是楚珩之看不懂的情绪。 一直过了许久,久到楚珩之以为她的拒绝的时候,她说了一句:“那就麻烦殿下了。” 花舒知道,楚珩之也想通过阿轩来拿捏她,可跟花怀远比起来,她宁愿让阿轩落入他手里,毕竟她手里也有能拿捏楚珩之的东西。 关于阿轩说的事情,她也要借楚珩之的手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舒找了一套相较好的衣服替花景轩换上,和楚珩之一起扶起他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院门被人从外面打推开了,紧接着走进来了几个人。 第26章 猜疑 看见其中一个人时,楚珩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后退几步松开花景轩,快步上前关上了房门。 花舒在想事情,并未注意到外面进来的人,她扶着花景轩后退几步勉强站稳后,皱眉看着楚珩之。 刚想说话,楚珩之却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道:“你父亲和太子在外面。” 闻言,花舒的脸色也难看了下去,花怀远和太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突然,她便想到定是皇后知道楚珩之出现在晓月轩后,对花怀远起了疑心,故而让太子来找花怀远,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这时,院中的太子和花怀远,花云彦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太子和花云彦,他们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见其中一间屋子亮着灯,花怀远下意识走了过去,花云彦却伸手拉住了他。 “父亲,等一下。” 花怀远皱眉,问:“怎么了?” 花云彦脸色怒重道:“我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花怀远听完不禁皱起了眉,此时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他一直派人守着,可今日过于安静了。 花云彦和太子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朝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屋中的花舒和楚珩之两人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脸色都极为难看。 花舒脑中飞快想着对策,很快她的视线落在了右边的窗户上。 楚珩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压低声音道:“外面有我的人,只要从这里出去我们就能全身而退。” 花舒点头,看着已经到门口的身影,她从怀里拿出几根银针递给楚珩之,小声道:“这银针上有剧毒。” 楚珩之会意,小心接过她手中的银针,随后朝着外面的两人甩了出去,紧接着他扛起花景轩拉着花舒跳窗而出。 门外的太子和花景彦躲开了冒着寒光的银针,听到屋中的声音后,他们快步上前推门进去就看见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看着大开的窗户时,他们快步走了过去,只看见两道身影消失在转角。 花景轩脸色大变,快步走到院中朝守在外面的人冷声道:“快去后巷把人给我拦住。” 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应声,转身朝后巷而去。 花怀远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变,快步进了屋。当看见地上的三具尸体时,他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可有看清是谁救走的人。” 花云彦摇头,脸色同样阴沉道:“没有看清是谁,只看见了两个背影。” 花怀远的眸子冷了下去,他不明白知道花景轩存在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到底会是谁来救的人。 太子在房中走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地上的簪子上,他弯腰捡起地上沾满鲜血的簪子,扭头看向花怀远父子。 “相爷,二公子,你们可见过这簪子。” 花怀远和花云彦走上前,查看了一下他手中的簪子,齐齐摇头。 太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是地上那三人其中一人的。” 花云彦拿过簪子,细细打量了一番,摇头道道:“这三人是我母亲的人,我敢肯定这簪子不是这三人的。” 太子听他这么说,皱眉道:“这屋中就只有那三人是妇人,若不是她们的难不成是你弟弟的?” 花云彦摇头:“花景轩是个疯子,从未出去过,这簪子更不可能是他的。” 他说完,屋中三人陷入了沉思,若簪子不是那三个妇人的,也不是花景轩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簪子是救走花景轩那人落下的。 很明显,他们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太子最先忍不住出声道:“孤看这簪子很精致,不像是寻常百姓家中的东西,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簪子出自宫中。” 花怀远和花云彦听他这么说,瞬间明白他怀疑刚刚救走花景轩的人是花舒。 花怀远先开口道:“殿下,臣知道您怀疑花舒,可臣觉得她没这么大的本事悄无声息从宫里出来的并救走花景轩。” “哦,是吗。”太子看着打开的窗户,笑的玩味:“那若是有楚珩之帮她呢。” 此话一出,花怀远和花云彦的脸色难看了下去,他们不禁想到太子刚刚跟他们说的楚珩之出现在花舒寝宫的事。 可他们不明白,花舒自小养在深闺中,大多数都被他关在青楼跟着妓子学习媚惑男人的手段,就算有几次外出他都派了人跟着。 而楚珩之远在京都,一月前才进的京,他们怎么会扯上关系。 太子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拿过花云彦手中的簪子道:“要想知道今日的人是不是花舒,一试便知。” 闻言,花怀远和花云彦对视一眼,脸色极为难看,他们知道太子的意思。 可他们现在担心的是,若花舒身后真的有楚珩之撑腰,一但她知道那些秘密,她会怎么对花家…… 太子看着手中的簪子眸光变得深沉起来,一开始他怀疑花怀远和花云彦与楚珩之暗中有来往。 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只是他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花家父子无意持楚珩之,花舒为什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 这边,花舒和楚珩之跳窗出来后,和墨青几人碰上了头,等他们把那几个追上来的护卫解决掉。 楚珩之把花景轩交给墨青,让他带回府后,把花舒抱上马,自己翻身上马朝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宫中何忠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他出声提醒了一句。 “皇上,该上早朝了。” 房中的彩月和小盛子听到何忠的声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彩月更是一脸着急的走到窗边,美人怎么还不回来,若是一会儿何公公推门进来,一切就都完了。 门口的何忠听到房里没声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又喊了一声。 “皇上,该上早朝了。” 然而,房中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何忠心中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思索片刻,道:“皇上,奴才进来伺候您穿衣。”话落,他推开了房门。 第27章 柔贵人,等一下 他快步进去,就看到花舒坐在梳妆台前,彩月正在替她梳头。 何忠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既然起来了怎么没声音,尽管很不解释,他还是上前毕恭毕敬的朝花舒行了一礼。 “奴才见过美人。” 花舒回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公公怎么进来了。” 何忠看了一眼床上的武仁帝,道:“上早朝的时辰到了,奴才在外面喊了一声,见没人回应,奴才有些担心便推门进来了。” 花舒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里衣,脸有些羞红道:“许是昨晚太累了,没有听到。” 就在这时,床上的武仁帝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太阳穴,问:“什么时辰了。” 花舒走到床边,扶他起来,柔声道:“皇上,快卯时了。” 武仁帝起身看着何忠在房里,他皱眉问:“你怎么进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何忠把刚刚的说辞说了一遍。武仁帝听完皱眉看着花舒:“你怎么没叫朕。” 花舒拿过何忠递过来的衣服替他穿上,跪在武仁帝面前,双颊爬上两抹红晕,声音软柔无骨道:“臣妾是觉得皇上太累了,想让皇上多睡一会儿,谁知一时忘了时辰,险些误了皇上上朝,求皇上责罚。” 武仁帝见状,伸手将她扶起来:“朕不怪你,你伺候朕也累了,再睡会儿。” 花舒谢恩,亲自替他穿戴整齐后,送他到门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她才转身关上门。 还好楚珩之送她回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些,他们都得人头落地。 彩月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她现在也无比庆幸自家美人赶回来了,若是晚一刻,那后果她都不敢想。 小盛子怀里抱着花舒染了血的衣裙从床下爬了出来,他的脸也是白的厉害,很明显刚刚也被吓的不轻。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着花舒问:“美人,这衣服怎么处理。” 花舒看着他手中染了血的衣裙,思索片刻道:“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吧。” 小盛子应声,小心翼翼的翻窗出了房间。 花舒坐在贵妃榻上,脑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脸色极为难看。 花怀远带太子去别院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向太子表忠心吗? 彩月见状,上前关心的问:“美人,您受伤了吗。” 花舒摇头:“没有。” 随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着彩月,那眼神冷的吓人。 若花怀远不是她父亲,那跟她一起长大的彩月会不会也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 可前世到死彩月都没有背叛过她,她一时有些拿不准她是不是花怀远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 一时,花舒陷入了沉思中,她是真的弄不清楚彩月是不是花怀远的人。 彩月被她看的后背发凉,她咽了口口水,道:“美人,您为什么这么看着奴婢。” 花舒收回视线,声音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今还不能确定彩月是花怀远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她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彩月听她这么说,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再说什么。 但她能感觉到自家美人看自己的眼神与之前不同了,但她却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舒有些心烦意乱,让她先出去,随后自己靠在贵妃榻上想要假寐。 可下一秒,她猛得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找了一遍。 并未看见她杀人的那支簪子后,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定是走的太急,把簪子落下了。 她坐回贵妃榻上揉着太阳穴,也怪自己太大意了,想必那簪子已经落入了花怀远他们的手中。 思来想去,花舒朝外喊了一声:“忍冬。” 很快,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忍冬快步走了进来。 “美人,您有什么吩咐。” 花舒把她叫到身边,小声跟她耳语几句。 忍冬听完,点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她走后,花舒重新靠回贵妃榻上,她本来想叫彩月去做的,可想着她有可能是花怀远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她还是决定让忍冬去做。 现在比起花怀远,她情愿相信楚珩之,至少他们之间还有对等的交易。 …… 中午时分,何忠带着武仁帝的赏赐来了晓月轩,同时带来的还有花舒被晋为贵人的消息。 花舒笑着谢了恩,给了何忠打赏后便回了屋。 彩月和忍冬,小盛子几人都笑着恭喜她。 花舒只是笑着给了他们一些赏赐后,让她们出去了。 花舒被晋为贵人,封号“柔”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刘皇后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让人把宜嫔叫到重华宫。 齐慧妃听到消息后,只觉得花舒手段高,进宫才短短一月便升到了贵人,同时她对傅贵妃的看法也改变了。 林贤妃倒是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花舒这般得圣心,升位份是迟早的事。 李淑妃也就是现在的淑嫔,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把房里的东西都给砸了一个遍,但她除了砸东西什么也做不了。 而有一人与她们相反,那就是傅贵妃,她在得知花舒位份升为贵人后,第一反应是担忧,随即便让人去请花舒。 晓月轩,花舒坐在贵妃榻上翻看医书,寻找能让花景轩恢复正常的药。 正在她看的入神的时候,忍冬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贵妃娘娘宫里的王嬷嬷来了。” 傅贵妃? 花舒蹙眉,合上医书,道:“请她进来。” 王嬷嬷进屋朝花舒行了一礼道:“柔贵人,昭阳宫的花开的正盛,贵妃娘娘派奴婢来请您过去一同赏花。” 花舒脸上点着一抹柔和的笑容,她起身道:“好。” 她本来就打算找个合适的时去找傅贵妃问些事情,如今她派人来请自己也正好如了她的意。 王嬷嬷有些诧异她会这么快应下,却也没有说什么。 花舒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和王嬷嬷一同往昭阳宫而去。 一路无话,路过御花园时,一道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 “柔贵人,等一下。” 第28章 请君入瓮 花舒停住脚步,回头就看见宜嫔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带着王嬷嬷和彩月几人朝她行了一礼。 宜嫔笑着上前将她扶起来,柔声道:“妹妹快起来,我们姐妹之间不用多礼。说起来,我还要恭喜妹妹升为贵人了呢。” “谢谢宜嫔姐姐。”花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宜嫔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啊。” 宜嫔笑道:“闲来无事,便想着来御花园走走,谁知捡到一样东西,想着追上来看看是谁掉的,没想到看到了妹妹。” 花舒心中不禁冷笑,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但她面上还是一脸好奇道:“不知宜嫔姐姐捡到了什么东西。” 宜嫔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递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这簪子我之前见妹妹戴过,想必是妹妹的落下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看着她递过来的簪子,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冷笑,那簪子果然被他们捡去了。 只是宜嫔手里这支却不是她昨晚掉的那支,虽然有几分相似,但花舒能确定她不是昨晚那支。 想来是太子捡到了那支簪子,对她有所怀疑,所以让宜嫔拿一支相同的簪子过来试探她。 花舒收起眼底的冷笑,故作好奇的接过她手中的簪子,看了会笑道:“宜嫔姐姐弄错了,这不是我的簪子。” 宜嫔并未去接那簪子,看着她笑的意味深长:“之前在皇后娘娘宫里的时候,我曾见妹妹戴过,莫不是妹妹东西太多忘了。” 花舒直接将簪子塞进她手里,笑道:“我的确有一支相似的簪子,但今日并未戴出门,所以这支的确不是我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王嬷嬷,又道:“我还要去昭阳宫,就不陪姐姐了。” 宜嫔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她将簪子放进怀里道:“既然不是妹妹的那就算了,我正好闲来无事,不如也同妹妹去给贵妃娘娘请个安。” 花舒并不想带她一起,毕竟她今日有事想要问傅贵妃,可看着宜嫔满脸笑容时,她还是点头做了一个请了手势。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宜嫔都这样说了,若是她再拒绝难免会让人怀疑她去找傅贵妃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所以花舒还是决定让她去,大不了再重新找个时间去问傅贵妃。 一路上,花舒和宜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很快便到了昭阳宫。 王嬷嬷让花舒和宜嫔稍等一下,她进去通禀一下。 花舒笑着点头。王嬷嬷进去很快就出来了,她看着花舒笑的慈爱:“贵妃请两位进去。” 花舒点头,跟着王嬷嬷走了进去。 宜嫔没有说话,她注意到王嬷嬷对花舒的态度很不一样,但她又想不出花舒跟傅贵妃有什么关系。 刚进昭阳宫,花舒就看见傅贵妃站在一盆盛开的正艳的海棠花前,眉眼间是说不出的落寞与悲凉。 花舒蹙眉很是不解,为何身为贵妃的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 “娘娘,柔贵人和宜嫔来了。” 王嬷嬷的声音将花舒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和宜嫔上前朝傅贵妃行了一礼。 “嫔妾拜见贵妃娘娘。” 傅贵妃收回思绪,回头看着她们二人道:“起来吧。翠柳,给柔贵人和宜嫔上茶。” 花舒和宜嫔谢过之后,起身同傅贵妃一起走到了石桌旁坐下。 傅贵妃本来有话想跟花舒说的,可现在多了一个宜嫔,她还是决定等过些日子再找机会同她说,随后便和她们聊起了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 …… 御书房。 武仁帝脸色铁青的看着楚珩之查到的东西,越往下看他的脸色越难看。 他本想等几天将这件事情扣到楚珩磨头上,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么短时间里查到了这么多对太子不利的东西。 看着武仁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太子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不知道楚珩之到底都查到了些什么东西。 楚云潇和楚云阳的视线也都落在了楚珩之身上,前者很希望楚珩之能借这件事情扳倒太子。 但楚云潇很快便想到之前他母妃跟他说的话,父皇绝不会轻易废除太子,不过能让他吃瘪,他也打心里开心。 楚云阳则是心情复杂,他一边不想太子有事,一边又因为之前自己母妃假孕的事情记恨皇后,一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楚珩之像是没有感觉到他们的视线一样,依旧站的笔直,这些证据他早就查到了,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而已。 他倒是要看看,如今这些证据送到跟前了,他父皇要怎么处置太子。 一时,御书房里安静的可怕,在场的几人都各怀心思。 一直过了很久,武仁帝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扭头看向楚珩之:“这些东西都是你在这么短时间里查到的?” 楚珩之垂着头,毕恭毕敬道:“回父皇,这些都是儿臣出宫后不眠不休查出来的。” 武仁帝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扭头看向太子道:“太子,对于你手下的官员贪污一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太子脸色很难看,他不知道楚珩之为什么会查到他手底下大臣的身上,还偏偏都是他的左膀右臂。 可如今证据确凿他也没办法为他们开脱,他能做的也只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来保自己。 想罢,太子跪了下去,他道:“儿臣有错,没能管好手底下的人犯如此大错,求父皇重罚。” 武仁帝的脸色依旧很难:“你觉得你的说辞能说服朕吗?” 太子的脸色白了下去,在脑中飞快想着说辞。 楚珩之却在这时跪了下去:“父皇,儿臣觉得那几位大臣犯下的事与太子无关,不能将错记在他头上。”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楚珩之身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替太子说话,就连太子也没有料到楚珩之会替自己说话。 武仁帝看着楚珩之,沉声道:“老四,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楚珩之看了太子一眼,沉思片刻说出一句让太子脸色惨白的话。 第29章 断他左膀右臂 “父皇,太子一向清正,对于手下人贪污一事定是不知情,儿臣甚至怀疑他们是借太子的名义在外为所欲为。” “对这样的人,儿臣提议将他们立刻处斩,一来可以还太子一个清白,二来也可以给那些存有侥幸心理的人一个警示。” 太子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就说楚珩之怎么会这么好心替他说话,原来是在这里等他。 楚云潇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楚珩之这招真是高,知道父皇不会处置太子,转而朝他的左膀右臂下手,他这招当真是高。 楚云阳听了楚珩之的话,脸色也难看了下去,他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楚珩之查到这些人都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他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跪了下去:“父皇,儿臣觉得四哥此法不妥,这些都是朝中老臣,若是因此就将他们处斩,难免会引起公愤,儿臣觉得还是得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儿…” 他话还没有说完,楚珩之直接开口打断了他:“五弟,我觉得此法不妥。” 楚云阳的眸子暗了暗,他看着楚珩之问:“四哥觉得有何不妥。” 楚珩之叹了口气道:“如若这次放过了这几人,其余人便会认为即使犯下贪污此等大罪,父皇也只是轻罚,以此下去贪污,勾结,甚至是谋逆,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的脸色都变了,脸色最难看的还数武仁帝和太子。 楚云阳脸色有些难看道:“四哥,你这是说太子哥哥想要谋逆吗。” 楚珩之摇头,一脸无辜道:“五弟,你误会了,我从未说过太子会谋逆,只是怕这次事情处理不好,会影响到他。再则,他本就是太子,又得父皇看重,何至于谋逆呢。” “你……”楚云潇还想说什么,武仁帝直接出声打断了他。 “够了,都给朕闭嘴!” 楚珩之和楚云阳垂下了头,一直看戏的楚云潇也下意识垂下的头。 太子也将头垂了下去。即使他有千百句话想说,但现在也没用了。 即使是父子,可他们都很畏惧武仁帝,毕竟他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更何况,在皇家最没用的便是亲情二字。 武仁帝的视线在楚珩之他们几人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停在了太子身上,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太子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他也知道楚珩之交上来的这几个大臣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可如今楚珩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再护下去对太子也会有一定影响。 思虑再三,武仁帝沉声道:“此事就交由老四去办,正好给其他人一个警醒。” 闻言,在场几人脸色各异。 太子和楚云阳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去,他们没想到父皇会听信楚珩之的提议。 而楚云潇做为一个旁观者,看到这样的结局还是多多少少感到些意外,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父皇对太子的看重。 在明知这些人是他的左膀右臂的情况下,还让楚珩之去处置,这与亲自断太子手臂又有何区别。 楚珩之则是在心中冷笑,他知道皇帝是想让自己身上留下一个斩杀大臣的凶狠名声,可他丝毫不在乎。 自古以来那个成功者手上没有沾过血,他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只想活下去。 收起思绪,他依旧毕恭毕敬道:“儿臣定当办好此事,绝不让父皇失望。” 武仁帝看了他一眼,别开目光道:“朕相信你。” 随后,武仁帝又跟他们说了一些兄弟要齐心的话后便让他们离开,唯独留下了太子。 楚珩之和楚云潇,楚云阳朝他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他们走后,御书房里只剩下了武仁帝和太子两人。 武仁帝看着太子,声音严厉道:“你可知你错在了哪里?” 太子垂着头道:“儿臣知错,儿臣日后定……” 他话还没有说完,武仁帝厉声打断了他:“你错就错在不该留下把柄。” 太子愣了一下,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父皇,儿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武仁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朕的嫡长子,朕自小最看重你,亲自教你管理国事,你还不明白朕的意思吗?” 太子听他这么说,眼里闪过一抹欣喜,父皇这意思是要将江山交给自己。 武仁帝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你是朕的嫡长子,是朕的继承人,朕能给的东西都会给你,但前提是要你自己守住,你可明白?” 太子强压住心中的欣喜,道:“儿臣明白,儿臣定不会让父皇您失望的。” 武仁帝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怪自己这些年太放任他了,才让他犯下这般愚蠢的错事,看来还是得管着他一些。 这边,出宫的宫道上,楚云潇笑看着楚珩之:“四弟,手段真高啊,轻而易举就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真是叫人佩服。” 楚珩之笑的人畜无害:“我不明白三哥的意思,我只是按照父皇的旨意办事罢了。” 说完,他朝楚云潇拱了拱手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三哥了。” 话落,他转身大步离开了。 在转身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了一副无比冷漠的表情。 楚云潇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度。 如今楚珩之回来他可以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在从中获利。 想到这里,楚珩之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了。 …… 昭阳宫。 花舒见宜嫔没有要先离开的样子,她只得先提出离开。 毕竟,宜嫔在这里她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同样她也没有心思在跟她虚与委蛇下去。 傅贵妃看了一眼天色,点头让她们回去了。 花舒和宜嫔朝傅贵妃行了一礼后,出了昭阳宫。 看着花舒的背影,傅贵妃眼里全是担忧与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王嬷嬷上前,柔声道:“娘娘,起风了,进屋吧。” 傅贵妃点头,转身进了屋。 这边,花舒和宜嫔出了昭阳宫,宜嫔看着她笑的意味深长:“妹妹,是不是我打扰了你和贵妃说话。” 花舒笑着摇头,刚刚想说没有,谁知余光瞥到了一旁的人影。 在看清那人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浑身的血液更是跟着沸腾起来。 他怎么会在宫里…… 第30章 留她不得 那身影一闪而过,花舒下意识想要追上去,迈出一步后,她又冷静了下来, 宜嫔还在这里,绝不能让她察觉到不对。 想罢,她脸上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声音温柔道:“宜嫔姐姐有兴趣去晓月轩坐坐吗。” 宜嫔看了一眼天色,摇头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妹妹了。” 花舒笑着和她客套几句后,朝她行了一礼,直到宜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她才收回目光,看着刚刚人影一闪而过的方向。 前世他并未在宫里出现过,为何重来一世他会出现在宫中。 难道是自己重生后所做的一切改变了原本的走向? 花舒越想脸色越难看,若说除了阿轩之外,她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就莫过于他了。 只是前世太子登基后,她便没了他的消息,想来他应该也是死于太子手中。 那这一世呢,他又为何会出现在宫里呢? 忍冬见花舒脸上难看的盯着一个方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小声问了一句:“主子,您在看什么。” 花舒收回思绪,摇头道:“没什么,回去吧。” 闻言,忍冬也没有再多问,和彩月一起随她回了晓月轩。 她们走后,一道身影出现在花舒刚刚所看的方向。 那人看着花舒的背影,眉眼间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那人才转身消失在原地。 这边,花舒回到晓月轩后,把忍冬叫到了房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她。 “你想办法把这药给你主子,让他先给我弟弟用。” 忍冬拿着药瓶,应声退了出去。 她走后,花舒坐在贵妃榻上揉着太阳穴,自从她重生后好多事情好像都有了跟前世不一样的变化。 想到昨晚看到阿轩的场景时,她的眸子冷了下去,很快又联想到了他说的话。 她从贵妃榻上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脑中飞快回想着前世的后面。 她很想知道前世有没有提到过花怀远不是她父亲的事情,可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到有关的事情。 最后,她还是决定等阿轩好些了去问问,想必他知道些什么。 …… 重华宫。 刘皇后听说皇帝让楚珩之处置太子手底下的那几位大臣后,脸色阴沉的吓人。 她没想到,皇帝明知道那几个人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还任由楚珩之将他们处斩。 宜嫔见她脸色难看,犹豫了还是说了一句:“娘娘,嫔妾今日去试探过花舒,她并未表现出害怕和心虚,可嫔妾的确见过她戴过这支簪子。” 刘皇后看着面前摆着的两支相似的簪子,她拿出其中一支,眸光阴冷道:“既然她不想承认,那就想办法让她认下。” 宜嫔眉头微蹙,问:“娘娘可是想到什么好的计划了吗。” 刘皇后放下手中的簪子,把她叫到跟前,低声同她说了几句。 宜嫔听完眼睛一亮,她笑道:“不愧是娘娘,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刘皇后拿起一支簪子放在手中把玩,她眸光幽深道:“本来想让她进宫替承儿除掉一些碍事的东西,没想到她会脱离控制,既然如此本宫也留不得她。” 宜嫔很赞同她的说法,她总是觉得花舒并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若要让她形容的话,她觉得花舒就是一条躲在暗处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 像她这样的人,若不能为自己所用,还是尽快除掉为好,免得到时候会被她咬一口。 可很快宜嫔便想到一件事情,她看着刘皇后道:“娘娘,花舒是花丞相的女儿,若是将她弄死了,花丞相会不会对殿下起二心。” 刘皇后听了她的话,没忍住轻笑出声:“你放心,就算花舒死一百次,花怀远也不会起二心。” 毕竟,在利益面前亲生女儿都能舍弃,更何况花舒还不是花怀远的女儿。 宜嫔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但她知道花怀远的确不喜欢他这个女儿,要不然也不会把她做为一颗棋子送进宫。 刘皇后突然想起什么,她放下手中的簪子看着宜嫔,道:“雪琼,如今淑妃,哦不,如今淑嫔失了皇上的心被幽禁延庆宫,花舒独宠,你得想办法争宠才是。” 宜嫔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她垂下眼帘道:“是,嫔妾一会回去就想办法获宠。” 刘皇后眼里闪过一抹欣慰,她看着宜嫔道:“好,若是你能替皇上生下一位皇子,那便更好了。” 宜嫔笑了笑没有回她的话,刘皇后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与她说到了刚刚的计划上。 …… 傍晚时,花舒刚吃过晚饭,小盛子就带来了消息。 武仁帝在来晓月轩的路上遇到了宜嫔,与她说了几句话后便去了上阳宫。 对此,花舒并没有多在意,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皇帝会独宠她一人。 忍冬这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笑着道:“主子,今晚月色很好,您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 花舒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起身道:“我正有此意。” 她说完。看着彩月道:“彩月,你就不必跟着了,好好守着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屋。” 听到她不让自己跟着,彩月的脸色很难看,当听到她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她上前道:“是。” 花舒带着忍冬和小盛子去了御花园,路上忍冬小声同她说着什么,她听完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很快便到了御花园,花舒还没有走近就看到了御花园中坐着两人。 她整理一下脸上的表情,笑着上前行礼道:“嫔妃拜见慧妃娘娘,宁嫔。” 齐慧妃看着她来御花园感到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她道:“起来吧。” “谢娘娘。”花舒起身后,笑脸迎迎的看着齐慧妃和宁嫔两人。 齐慧妃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出声问:“柔贵人怎么这个时候来御花园。” 花舒上前一步,看着她笑着说了一句:“嫔妾是听说娘娘在这里,所以才过来的。” 齐慧妃听她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你有事要同我说?” 第31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花舒看了一眼宁嫔和一旁守着的宫女,太监笑了笑没有说话。 齐慧妃明白她的意思,她想了想让宁嫔先回去,随后又让伺候的人退远些守着。 做完这一切后,她看着花舒问:“你想同我说什么。” 花舒走到她身旁的石凳边坐下,笑看着她:“嫔妾想同娘娘做一笔交易。” 听到她说想和自己做交易,齐慧妃眼里闪过一抹,她上下打量了花舒一番,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 “你想同我做什么交易?” 花舒靠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道:“嫔妾帮娘娘扳倒皇后,娘娘护嫔妾周全,娘娘觉得这笔交易怎么样。” 齐慧妃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看着一脸认真的花舒,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你身后已经有了一个贵妃,还需要我的庇护?” 听她提到傅贵妃,花舒眼里闪过一抹不解:“娘娘怎么会觉得嫔妾与贵妃有关系?” 齐慧妃端起身边茶杯放在手中把玩:“若不是贵妃在背后替你布局,你又岂会这般轻易算计到淑妃。” 花舒听她这么说,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看来她以为自己是傅贵妃的人。 她想了想,笑道:“娘娘误会了,嫔妾并不是贵妃的人,至于淑嫔假孕一事,只是恰巧被嫔妾碰上罢了。” 齐慧妃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你说,你不是贵妃的人?” 花舒点头,笑道:“贵妃一心向佛,从不参与宫中的争斗,嫔妾又怎会是她的人呢。若真要算起来,嫔妾应该算是皇后的人。” 齐慧妃听她这么说,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既是皇后的人,怎敢来找我做交易。” 花舒看着她笑的人畜无害:“娘娘,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有谁甘心做一辈子的棋子呢。” “更何况,淑嫔是皇后的左膀右臂,上次因嫔妾失去了皇上的恩宠,娘娘觉得皇后还会重用嫔妾吗?” 齐慧妃觉得她说的多少有些道理,可她还是不相信花舒找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自己护她周全。 花舒知道齐慧妃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她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道:“娘娘,您可以慢慢考虑,嫔妾不急的。” 齐慧妃并未去端她递过来的茶,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我对你的交易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花舒并未着急起身,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出两个名字。 听到她说出两个暗中支持楚云潇大臣的名字,齐慧妃脚步一顿,猛得回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两人。” 花舒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笑的人畜无害:“娘娘,嫔妾不但知道这两人,还知道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谁,您有没有兴趣坐下来听听。” 齐慧妃的眸子暗了下去,犹豫再三她还是重新坐了回去。 花舒唇边勾起一抹笑容,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次齐慧妃接了茶。 看着端着茶的齐慧妃,花舒唇边的笑容更深了。 …… 花舒和齐慧妃谈完话回到晓月轩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彩月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主子,您回来了。” 花舒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问:“可有什么人来过?” 彩月下意识摇头,道:“没有。” 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她收回视线道:“今晚不用伺候了,你下去休息吧。” 说完,她径直进屋关上了门,刚转身就看见窗边站着一个人。 花舒唇角微微上扬,走到那人身边,脸上露出一抹蛊惑人心的笑。 “殿下这是来多久了。” 楚珩之回头眸光幽深的看着她,问:“你怎么会知道太子身边那两个大臣也参与了贪污一事。” 虽然他之前也查到那两个大臣参与了贪污一事,但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尽管他查到了很多证据,可若不是花舒让小盛子给他送了一张字条,他也不能这么轻松除掉这两人。 所以,他才会天一黑就迫不及待进宫询问花舒,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花舒故作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殿下,您还真是一点也不解风情,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下,还有心情说这些事。” 楚珩之看着她脸上的妩媚,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喜欢她这副样子。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她昨晚在花景轩面前真实的样子。 花舒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笑的魅惑,声音更是勾人心魂。 “殿下,今晚要留下来过夜吗。” 楚珩之一把抓住她的手,眉眼间写满了不悦:“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同我说话。” 花舒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走到贵妃榻边坐下,笑看着他。 “殿下,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可没有这般正经啊。” 想到初见时发生的事情,楚珩之一时竟变得有些口干舌燥。 看着他的样子,花舒没忍住轻笑出声,她双手撑在贵妃榻上,看着他露出一抹极其妩媚的笑容。 “殿下,你觉得我这副样子够不够正常。” 楚珩之走到她跟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道:“你还真是习得一手蛊惑人心的手段。” 花舒眉眼带笑握住他的手狠狠用力,将他拉坐在贵妃榻上,自己翻身坐在了他的腿上,手抚上他的脸,指腹若有若无的轻轻摩挲着他的唇。 蛊惑人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还有更蛊惑人心的手段,殿下要不要试试。” 说话间,手已经抚上了楚珩之的耳垂,她轻轻捏了一下他有些发红的耳垂。 随后凑到他耳边,轻轻吹出一口热气。 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了变化,花舒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楚珩之看着她这副样子,搂着她腰的手带着惩罚性的紧了几分。 花舒吃痛,下意识在他耳边说娇柔的说了一句:“腰要断了。” 楚珩之轻哼一声道:“你自找的。” 花舒本想继续逗他,突然想起什么,她坐直了身子问:“我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楚珩之见她问花景轩的情况,唇角微勾,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现在才想起来问你弟弟的情况,是不是晚了些。” 第32章 自己作的,忍着 花舒蹙眉,看着他神色严肃道:“我今日让小盛子送出去的药,可有效果。” 楚珩之并未回答她,他挑起她一缕发丝放在手心中把玩,漫不经心道:“我现在不是很想说这个,要不你说几句好听的话给我听听,说不定我突然就想说了呢。” 花舒强忍住动手的冲动,脸上露出一抹诱人的笑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娇嗔道: “殿下堂堂七尺男儿,怎得这般小气,还要我一个小女子来哄你。” 楚珩之勾唇,搂着她腰的手紧了几分:“我从未听过哄人的话,不如你哄哄我。” 花舒闻言,朝他靠近了一些,娇声道:“说话哄人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伸进了楚珩之的衣服里,随后吻落在了他的额头,脸,眼睛,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 楚珩之被她弄得浑身变的燥热起来,几乎是下意识闭上眼睛搂紧了她。 就在花舒快要脱掉他的上衣时,楚珩之突然想起什么,猛得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花舒突然被打断,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楚珩之松开她的手将她推开,整理自己已经被她脱了一把的上衣。 看着他这副样子,花舒眼里闪过一抹不解,她还想上前。 楚珩之却已经系好了衣服,沉声道:“你那药对你弟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他到我府上后便一直沉睡没有醒来过。” “我找来的大夫说,他常年被人灌令人疯癫的药,若要让他恢复正常的样子,得慢慢替他试药。” 花舒听完眸子冷了下去,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一定不会放过花怀远,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感觉。 楚珩之看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对于你弟弟说的,花怀远不是你们父亲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花舒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道:“我相信我弟弟。” 她相信阿轩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况且,她前世在死之前就有怀疑过她是不是花怀远的女儿,因为她真的没办法相信一个父亲能像花怀远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前世,花怀远也是用阿轩威胁她进宫,她到死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她本以为花怀远嫌自己是庶女才会这么对她。 而阿轩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花怀远再怎么样也会善待他。 可她想错了,花怀远不是他们的父亲,他又怎么会善待阿轩。 或许阿轩还没有活到她死的时候,甚至还有可能在她进宫后就被人折辱死了。 一想到那日若是她和楚珩之没有出现,那几个妇人会对阿轩做什么,还有他清醒和义无反顾的用碎瓷片自尽。 花舒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她手中的茶杯被她硬生生捏碎,血从她的指尖滴了下去。 楚珩之见状,眉头微蹙,起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不断滴血的手眸光暗了暗。 他抓起她的手,一颗一颗将她掌心的碎片往外拔,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若是留下疤就可惜了。” 花舒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抬眸看着他:“殿下,我弟弟就先麻烦你了,等过段时间我找到好的地方就让人把他接过去。” 想到今日看到的人影,她已经决定尽快找到他,让他把阿轩带走。 楚珩之挑眉:“你就不怕我用你弟弟威胁你?” 花舒看着他笑的温柔:“我相信殿下不会的。” 楚珩之看着脸上的笑容,有片刻失神,直到花舒说了一句:“好疼。” 他才回过神,淡淡道:“自己作的,忍着。” 话虽这样说,但他的动作还是温柔了几分。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花舒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男人果然都喜欢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 …… 延庆宫。 李淑妃听说今天晚上是宜嫔侍寝,她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去。 皇后明明说会想办法帮她复宠,可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当初她就该一口咬定是皇后害的她假孕。 一旁的曾嬷嬷见她脸色难看,上前轻轻叹了口气道:“娘娘,您该为自己做做打算了,而不是一味的等皇后出手帮您。” 李淑妃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下,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若是我能想到办法,我就不会等皇后出手帮我了。” 曾嬷嬷沉默片刻,道:“娘娘,您有没有想过您之所以被幽禁,或许就是皇后刻意为之。毕竟,您被幽禁会,获宠的不是花舒就是宜嫔,她们两个可都是皇后的人啊。” “而且,她们膝下可都没有子嗣,而您膝下却有一位五皇子,若真说起来五皇子也算是太子的一种威胁,毕竟,您那般得宠。” 李淑妃听了她的话,瞬间想到花舒那日在桥上同她说的话,难不成真是皇后想要除掉自己才布下此局。 越想李淑妃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毕竟,在花舒进宫之前宫里最得宠的人是她,而皇上也越发重阳儿。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冷了下去,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皇后怕皇上更看重阳儿,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出手害自己。 皇后当真是好算计,亏得她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为她办事,到头来她却这么容不下自己。 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曾嬷嬷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笑意,她上前道:“娘娘,奴婢有一法子或许能让你复宠,只是过于凶险,奴婢怕……” 她话并没有说完,李淑妃有些着急的看着她问:“你快说,是什么法子啊。” 曾嬷嬷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服毒。” 李淑妃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解的问:“谁服毒?” 曾嬷嬷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娘娘您服毒。”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说出一句让李淑妃脸色惨白的话。 第33章 你这是想要我死? “不但要服毒,还要服剧毒。” 李淑妃猛得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她沉声道:“你这是想要我死?” 见她动怒,曾嬷嬷连忙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奴婢只是想帮你复宠,绝无害您之心啊。” 李淑妃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曾嬷嬷跟了她多年,她相信曾嬷嬷不会害自己。 可曾嬷嬷说出来的话却让她难以接受,若是她服了剧毒,稍有不慎可是会死的。 曾嬷嬷看出她的顾虑,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娘娘,想要复宠,就得赌一把,若您等皇后出手帮您,或许到那时柔贵人和宜嫔已经怀上皇嗣了。” 此话一出,李淑妃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思虑再三后,道:“你且说说你的计划。” 曾嬷嬷起身,在她耳边低言几句。 李淑妃听的眉头紧皱,听完后她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她道:“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一定不能出一丁半点差错。” “是,奴婢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 次日。 花舒从贵妃榻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看着被包扎好的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看来,楚珩之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冷血无情啊。 她起身叫忍冬和彩月进来把屋子里的血迹打扫干净,自己则是继续躺在贵妃榻上假寐。 忍冬和彩月看到屋子里的血和破碎的茶杯后,眼里都闪过一抹震惊。 彩月并不知道昨晚上楚珩之来过,她一脸担忧的走到花舒身边询问。 而忍冬知道楚珩之昨晚来过,看着地上的血,她只当是他们没有谈好,并没有过多在意。 花舒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关心看着自己的彩月,她的心情很复杂,打心里她不希望彩月是花怀远的人。 可很多事情细想下来,彩月都是花怀远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无疑。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彩月蹲在她面前,柔声道:“主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看看。” 花舒收回思绪,避开她的目光,摇头道:“只是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茶杯被划了一下,不碍事的。” 彩月也感觉到了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疏离,可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思来想去,彩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吗,为什么奴婢感觉您不喜欢奴婢了。” 花舒看着她脸上的落寞,终是没忍住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你别多想。” 彩月并不相信她的话,但看着她眉眼间的疲惫时,她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水进来替她洗漱。 花舒洗漱好后,在院中坐了一会儿,直到快要用午膳的时候。 她起身带着忍冬和彩月在小厨房亲自给武仁帝做了饭菜,送去御书房。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御书房。 何忠看着花舒过来,连忙上前行礼,当看见忍冬手里提着的食盒时,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柔贵人,您这是?” 花舒笑的温柔:“我听说皇上这些日子食欲不振,便让人从太医那里寻了一些药膳的方子,想着做出来看看皇上喜不喜欢吃。” 何忠看着她包扎起来的左手,笑了笑道:“柔贵人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花舒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若是皇上在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他了,麻烦公公一会伺候皇上用膳就行了。” 何忠刚想说话,武仁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吧。” 听到武仁帝的声音,何忠笑着道:“柔贵人,皇上叫您呢,快进去吧。” 花舒笑着点头,走了进去,一进御书房她就看见楚珩之和太子,楚云潇,楚云阳也在这里。 收起心中的好奇,她上前朝武仁帝行了一礼道:“臣妾拜见皇上。” 武仁帝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她后变得柔和起来:“起来吧。你怎么过来了。” 花舒起身,接过忍冬手中的食盒走到他身边道:“臣妾听说皇上这些日子胃口不是很好,便想着做些药膳给您尝尝。” 看着面前的食盒,武仁帝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可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包扎起来的左手,他皱眉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花舒笑的温柔:“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不碍事的。” 武仁帝连忙让人给她抬椅子上来,又让何忠把食盒拿下去。 花舒知道他让何忠拿下去验毒,但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人查出来她下了药。 因为那药是前世程峰为了帮她争宠,花了很长时间才弄出来的,太医院的太医也不一定能查出来。 楚珩之看到这一幕,垂下头眸中闪过一抹冷笑,她倒是不放过一丝争宠的机会。 太子和楚云潇,楚云阳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都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太子则是因为花舒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而心烦,楚云阳则是因为上次李淑妃因为花舒被查出假孕的事情看她不顺眼。 楚云潇则是觉得花舒拥有这般出尘的容貌,又得他父皇的心,若是能为他所用,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件喜事。 花舒感觉到了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她并没未在意而是继续同武仁帝说话。 武仁帝的注意力也完全被她吸引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到花舒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推倒她,就好像她身上有旁人看不到的魔力一样。 直到何忠忍不住提醒他楚珩之他们还等着他商量事情后,武仁帝才回过神来。 他轻咳一声,让花舒先回晓月轩,他忙完就过去看她。 花舒应声,朝他行礼退了出去,只是她转身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一眼。 那眼神看在楚云潇和楚云阳眼里,就像是她在和太子传递某种信息一样。 楚珩之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看了一眼一脸沉思的太子。 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原来她来御书房的目的是挑拨太子和楚云阳啊, …… 出了御书房,花舒本想带着忍冬和彩月去一趟傅贵妃那里。 谁知刚走到拐角处,突然一道人影从她面前闪过。 花舒皱眉,冷冷说了一句:“你们留在这里等我。” 说完,她快步朝着那道身影追了上去,这次她一定要弄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 第34章 受人之托 彩月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忍冬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主子让我们在这里等她,我们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若是惹主子不高兴就是我们的错了。” 彩月脸色有些难看,道:“你难道就不担心主子会遇到危险吗。” 忍冬神色依旧道:“我们是下人,能做的就是听主子的命令,你应该知道主子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吧。” 彩月的脸色难看了下去,她抽回自己的手,眸光幽深看着花舒离开的方向。 她不明白为什么忍冬来了之后,她家主子就开始疏远她重用忍冬,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吗? 想到这里,彩月咬紧了自己的唇,以主子如今的性子,若她真的发现了什么一定不会留下自己。 她自我安慰了一番后,提起来的心放了回去,但她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花舒离开的方向。 她是真的担忧花舒会遇到危险,毕竟这宫里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 忍冬看着花舒离开的方向,神色如常,她对花舒说不上担忧,毕竟她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但她家殿下曾下过令,让自己听花舒的安排,务必要保住她的性命,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用性命救花舒。 这边,那人像是怕花舒跟丢一样,时不时放慢脚步等她。 直到一处偏远的寝宫门口,那道人影才停住脚步,背对着花舒。 花舒停在那人几步之外,神色凝重的叫了一声:“表哥,是你吗。” 背对着她那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就在花舒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开口了。 “要想活命,最好离楚珩之远点。” 听到有些陌生的声音,花舒警惕的后退两步,手中多出几根淬了剧毒的银针。 她冷声问:“你是什么人。” “你不必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是受人之托给你带句话罢了。”男子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受人之托? 花舒皱眉,问:“是谁让你来的?” 男子沉默半晌,转身看着她:“我只负责将话带到,其余的你不必多问。” 看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花舒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这人跟昨天她看见那人并不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他不是她表哥萧惧竹。 想到这里,花舒的脸色冷了下去,眸中是藏不住的杀意。 她可不相信这人刻意引自己过来,只是带一句话这么简单。 男子并没有去管她难看的脸色,他沉声道:“话已带到,告辞。” 话落,男子转身消失在原地。 花舒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双眸冷的吓人,她想不明白除了她表哥萧惧竹之外,谁会让人带话给自己。 难不成是太子?亦或者是花怀远? 可若真是他们二人,根本犯不着用这样方式警告自己。 思来想去,花舒还是想不明白是谁让这人带话给自己,但她能肯定绝对不是萧惧竹。 以她对萧惧竹的了解,他若是想提醒自己,只会亲自出现在她面前,而不是让人带话给她。 想罢,花舒收起银针往回走,不管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 该杀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该报的仇她一个也不会忘。 回去的路上,花舒路过一个岔路口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柔贵人请留步。” 花舒停下脚步,回头看见是楚云潇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后换上一抹温柔的笑容。 “三殿下。” 楚云潇上前停在她几步远的地方,笑看着她问:“柔贵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身边伺候的人呢。” 花舒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髻,笑道:“我嫌身边的人太吵了,所以没有带。”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殿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虽然她不怕楚云潇,但他们身边现在都没有带伺候的人,若是被传出去他们孤男寡女独处,定会惹出许多祸事,她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花舒刚转身,楚云潇却出声叫住了她:“柔贵人放心,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过来的。” 他说完,走到花舒面前,笑道:“我刚从承欢宫出来,你同我母妃说的话,她都同我说了。” 花舒抬头笑看着他问:“所以殿下是刻意过来找我的。” 楚云潇点头,并未隐瞒,他去给自己母妃请安的时候,本想让她想办法把花舒拉到自己这边来。 却不曾想,他母妃先跟他说了花舒找她合作的事情。 因此,他出了承欢宫后便让人打探花舒在哪里,听说她一个人来了这边后,他便赶了过去。 花舒唇边勾起一抹笑容:“三殿下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楚云潇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看着她:“柔贵人是个聪明人,你能找上我母妃,说明你已经知道自己在宫中的处境,既然你选择跟我母妃合作。不如一直合作下去。” 花舒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他倒是个会说话的人,只可惜她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要不然楚云潇也是一把不错的利刃。 收起思绪,她笑道:“我该说的已经跟慧妃娘娘说了,至于能不能一直合作,还是以后再说吧。” 说完,她淡淡笑了笑,随后越过楚云潇消失在了岔路口。 楚云潇看着她的背影看不见后才收回视线,对于花舒的回答,他并未感到意外。 相反,若她一口答应下来,他才不会让母妃与她合作。 毕竟,有点心计的人可不会喜怒于形色。 想罢,楚云潇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抬步往外走。 他们走后,原本离开的面具男出现在楚云潇刚刚所站的位置。 他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他看到了他们两个脸上的笑容。 这不禁让他怀疑花舒是楚云潇的人,可细想下来,他们之间好像又没有什么关联。 思来想去,面具男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自己的主子。 想罢,他刚想转身,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话可带到了。” 面具男回头,看清来人时,他上前道:“回殿下,话已经带到了。” 第35章 娘娘欠他什么东西? 楚珩之点头,看着花舒离开的方向刚想说什么。 墨青却取下脸上的面具,将刚刚看见楚云潇和花舒相处的事情说了一遍。 “殿下,属下有些怀疑这位柔贵人是三皇子的人。” 楚云潇? 楚珩之皱眉,他怎么会来找花舒?难不成他们真有什么关系? 可花怀远不是一直在暗中支持太子吗,还是说他做了两手准备,一边暗中支持太子,一边暗中讨好楚云潇? 想到花舒如今对花怀远的态度,楚珩之忍不住怀疑,莫不是她知道花怀远不是她的父亲,所以想通过楚云潇去扳倒太子。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沉了下去,若真是这样,他岂不就成了她花舒手中的一颗棋子? 甚至要不了多久就是弃子…… 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墨青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您没事吧。” 楚珩之摇头,沉声问:“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墨青摇头:“三皇子武功不弱,属下怕靠太近被他发现,所以属下并未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属下看见他们两人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 笑? 楚珩之皱眉回想了一下,除了见花景轩那次,他每次见花舒时她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他甚至都怀疑,花舒哪怕是见到自己的杀父仇人,脸上都会带着笑。 见自家主子不说话,墨青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您为什么要让属下给她带这么一句话,难道您不想让她替您解毒吗。” 楚珩之收回思绪,沉声道:“我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机会罢了,若是她自己舍弃了,日后就怪不得我了。” 墨青面露不解,但楚珩之并没有要给他解释的意思,他道:“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查一下。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墨青应声:“是,属下出宫就去查。” 楚珩之点头,看了一眼花舒离开的方向,随后转身带着墨青走了。 …… 这边,彩月见花舒回来,连忙上去查看:“主子,您回来了。” 看着她脸上真真切切的关心,花舒下意识握住她的手,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彩月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眼眶变得有些湿润起来。 花舒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别开目光道:“闲来无事,我们去看看贵妃。” 彩月和忍冬应声,和她一起朝昭阳宫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昭阳宫门口。 王嬷嬷见是花舒来了,她没有通禀直接将她带了进去。 花舒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经过这几次的相处,她发现不止傅贵妃,就连王嬷嬷对她的态度都很奇怪。 带着疑惑,她跟着王嬷嬷进了昭阳宫,一进去就看见傅贵妃坐在贵妃榻上,看着手中的东西出神。 王嬷嬷走到她身边道:“娘娘,柔贵人来了。” 傅贵妃收回视线,转身看着花舒,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快过来坐。” 刚想行礼的花舒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嬷嬷已经上前扶着她坐到贵妃榻上。 花舒有些懵的看着傅贵妃:“娘娘,这有失规矩。” 傅贵妃却是朝她笑了笑:“在我这里,你可以不守这些规矩。” 花舒更懵了,傅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她想明白,王嬷嬷已经端着点心和茶走了过来。 “柔贵人,您尝尝这点心。” 花舒看一眼一脸温柔笑意看着自己的傅贵妃,竟鬼使神差的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点心入口那一刻,花舒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她放下手中的点心,神色严肃的看着傅贵妃。 “娘娘,嫔妾有些话想同您说。” 傅贵妃点头说好,随后让人王嬷嬷把伺候的人带下去,连同彩月和忍冬一起带了下去。 房门关上后,房中只剩下了花舒和傅贵妃两人。 傅贵妃温柔的看着她:“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花舒整理了一下思绪,问:“娘娘,您说我像您的一位故人,我能问问这个故人是您什么人吗。” 其实她想问,傅贵妃是不是认识她的亲生父亲,毕竟她不是花怀远的女儿,傅贵妃的故人自然不会是花怀远。 可这么问有点太直接了,所以她换了一种方式。 傅贵妃听了她的问题,眼里闪过一抹悲凉,她沉默片刻道:“他是我亏欠的人。” 亏欠的人? 花舒皱眉,问:“娘娘欠他什么东西?” 傅贵妃再次沉默了。花舒见状知道她不会说,索性重新换了一个问题。 “娘娘这位故人是我父亲吗?” 傅贵妃摇头,声音冷了几分:“不,他不是你父亲。” 花舒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她是说她的故人不是她父亲,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傅贵妃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她轻咳一声道:“没吓着你吧。” 花舒摇头,又问:“娘娘的故人是我母亲吗?” 傅贵妃脸上的表情再次变了,她盯着花舒看了许久,问出一句:“你见过你母亲吗?” 花舒稍微愣了一下,点头:“儿时见过,只是我八岁时她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我父亲送去了庵堂,自那以后却就没有见过了。” 其实对于这个母亲,花舒并没有什么记忆,只知她是萧家嫡女,不知为何甘心给花怀远做妾。 而就在她进花家生下她和阿轩后,萧家突然被人灭门,只留下大公子萧惧竹下落不明。 她从懂事起,便记得她表哥一直被她娘以家仆之子的身份藏在府上。 自她八岁时,她娘被送去庵堂后,她表哥萧惧竹也不知所踪。 而那时,阿轩也被花怀远带走,她自己也被送去青楼学那些媚惑男人的手段。 所以,她对她娘的记忆不是很深,或许是因为那八年里她娘对她和阿轩总是不闻不问吧。 傅贵妃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冷嘲:“犯错被送进庵堂?我看她是想全身而退,换一个身份重新嫁给花怀远吧,像她这样的人,天不收她都是老天无眼。” 花舒听她这么说,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尽管她娘没有照顾过他们。 可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他们的娘,她不能容忍旁人说她半句不是。 “娘娘,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她是我娘,我不希望从别人嘴里听到对她不好的言辞。” 傅贵妃听到她的话,脸色也难看了几分,她看着花舒神色严肃道:“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 第36章 贵妃不会害您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响起了王嬷嬷的声音:“娘娘,慧妃娘娘来了。” 傅贵妃一顿,与花舒对视一眼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请她进来吧。” 花舒还想问什么,但傅贵妃已经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了,她的眸光暗了暗。 看来她没有猜错,傅贵妃的确与她娘认识,只是从她刚刚的话来看,傅贵妃好像不喜欢她娘。 越想花舒越来越迷茫了,若傅贵妃不喜欢她娘,或者说是恨她娘,那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还有一点,傅贵妃说她娘并不是去庵堂,而是想换一个身份重新嫁给花怀远。 如此说来她娘应该是喜欢花怀远的,可若她娘喜欢真的花怀远,那为什么花怀远不是他们的父亲。 就在花舒皱眉沉思的时候,齐慧妃走了进来,她看见花舒也在这里时,眼底闪过一抹异样,随后上前朝傅贵妃行了一礼。 花舒收回思绪,朝她行了一礼:“嫔妾见过慧妃娘娘,” 齐慧妃笑着亲自上前将她给扶了起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贵妃和柔美人谈话了。” 她看着花舒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笑意,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花舒口口声声说不是傅贵妃的人,可她如今却出现在傅贵妃宫里。 甚至还将伺候的人都叫了出去,两人不知道在里面商量什么事,看来是她小瞧了花舒。 花舒看出了齐慧妃的想法,她并没有在意,抽回自己的手笑的温柔:“娘娘说的哪里话,嫔妾也是刚来不久。” “是吗。”齐慧妃的视线在她们两人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花舒身上,她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柔贵人来很久了呢。” 傅贵妃有些不喜齐慧妃看花舒的眼神,她淡淡道:“都过来坐吧。王嬷嬷,让人给慧妃和柔贵人看茶。” 王嬷嬷应声退了下去。齐慧妃也上前坐到了傅贵妃身旁的凳子上的。 按理,花舒只是贵人不能与她们同坐,所以她只是站在她们身侧。 傅贵妃抬头朝她笑了笑道:“都是自家人,坐吧。” 花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 齐慧妃看到这一幕,笑道:“第一次见贵妃这般喜欢一个人。” 傅贵妃看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道:“慧妃来找我可是有事要说。” 齐慧妃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接,她下意识看了花舒一眼后收回视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来同贵妃说说话,毕竟,我们是同一年进的宫,也算得上是姐妹。” 傅贵妃淡淡笑了笑道:“也好,我宫中的花开的正盛,慧妃有没有兴趣去瞧瞧。” 齐慧妃点头,刚想说什么,花舒却在这时起身说了一句:“娘娘,嫔妾突然想起来皇上一会儿会到晓月轩去,嫔妾就先回去了。” 她倒是没有说谎,刚刚武仁帝的确说过,忙完会去晓月轩。 如今齐慧妃来了,她和傅贵妃刚刚的话题也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所以她还是决定先回去。 傅贵妃听她说想回去,点头道:“好,王嬷嬷你去送一下柔贵人。” “是。”王嬷嬷应声。 花舒朝她们行了一礼后,和王嬷嬷一同退了出去。 她本以为王嬷嬷只送自己到门口,却不曾想王嬷嬷竟有送她回晓月轩的意思。 花舒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嬷嬷还是赶紧回去伺候贵妃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王嬷嬷慈爱的笑了笑:“是娘娘让奴婢送您回去的。” 花舒脸上露出了不解,她是真的弄不明白傅贵妃这么做的用意了。 王嬷嬷看出了她的不解,她笑了笑道:“贵妃让奴婢送你回去的用意是想告诉旁人,她与您走的近。” 说完,王嬷嬷顿了一下,她看着花舒与那人有些熟悉的眉眼,轻轻叹了口气道:“柔贵人,您放心,贵妃绝不会害您的。” 花舒听完她的话沉默了,过了许久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嬷嬷,您是贵妃的乳娘,您知道她说我像她的那位故人是谁吗。” 王嬷嬷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您还是问贵妃吧,奴婢不敢多言。” 花舒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问什么,她知道即使王嬷嬷知道应该也不会说的。 此后,一路无话,回到晓月轩后,王嬷嬷便离开了。 花舒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傅贵妃与她娘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还是说与她亲生父亲之间发生过什么呢。 见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忍冬忍不住上前小声道了一句:“主子,小盛子说皇上晚上会过来,您要不要先准备一下。” 花舒收回思绪,点头转身进了屋,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迟早有一天她都会查清楚的。 …… 与此同时,丞相府书房。 花景彦脸色有些难看道:“父亲,孩儿无能,没能查出救走花景轩的人是谁。” 花怀远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将手中从宫里带出来的消息递给花景彦,沉声道:“看来她真是不受控制了。” 花景彦接过他递给的信,看了一遍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父亲,信上说花舒不但与傅贵妃走的很近,还有意与齐慧妃交好,可太子不是说,她与楚珩之之间关系密切吗,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与傅贵妃和齐慧妃走了?” 花怀远摇头,脸色阴沉道:“为父暂时也想不到她的用意,但为父知道她的心已经不在我们这了。” 听他这么说,花景彦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道:“父亲,我们送她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助太子除掉几位有威胁的皇子,如今她脱离了控制,甚至想反咬太子,想必皇后和太子对我们会已经开始有所不满了。” 花怀远摇头,道:“这些都不是事,我现在担心,若真是她救走的花景轩,到时候花景轩清醒后同她说了那些事情,她定会对我们展开毁灭性的报复。” “而如今她正得圣心,想报复我们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花景彦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依父亲看,我们该怎么做。” 花怀远思索片刻道:“你去一趟太子府,我去一趟庵堂,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该去见见她了。” 第37章 萧君茹 花景轩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道:“父亲,若是被母亲知道您去见她,她会生气的。” 花怀远沉声道:“如今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先不要告诉她。” 花景彦点头道:“是。” 父子两人说完后,一个去了太子府,一个出府往城外的庵堂而去。 花怀远花了一炷香时间到了城外的清心庵,庵主见他来了,将他迎进后院的一个院子里便离开了。 花怀远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有些复杂,但他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房中一个身材纤细的妇人跪在佛像前,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 听到房门被人推开,她睁开凤眸回头看去,当看见来人是花怀远时,她手中的佛珠应声而落,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花怀远看着她那张风华依旧的脸,原本平静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动。 只是很快他便想到了自己的来意,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无比温柔。 “君茹。”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君茹回过神来,她起身来到花怀远面前,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这是她被花怀远囚禁在清心庵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来看自己。 花怀远的头被她打偏了一些,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愧疚的看着她。 “如果打我能让你解气的话,你就多打我几下。” 萧君茹的手都忍不住在发抖,眼泪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她一把扯住花怀远的衣服,声声泣血。 “花怀远,你当真是狠心,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将我囚禁在这里这么多年也不曾来见我一面。” “君茹,是我对不起你。”花怀远的声音带了几分轻颤,他伸手将她紧紧接进怀里,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萧君茹突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他怀里放大哭。 有那么一瞬间,花怀远听到她的哭声时想要放弃自己的计划,可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已。 在他心里,儿女私情从来都不是阻挡他靠近权利的理由。 整理好思绪后,他伸手替萧君茹擦掉脸上的泪:“是我无能,我本以为将你送出府再让你假死,然后换一个身份迎你回府,可我没料到凝淑会对你下手,所以我只能将你藏在这里。” 听她提到许凝淑,萧君茹的眸子冷了下去。许凝淑是花怀远的正妻,也就是花景彦和花瑶雪的母亲。 可当初不是她亲口说,只要事情成功,她会让自己以平妻的色进府吗,为什么后来却对她下杀手。 花怀远说的自然是骗她的,当初他和夫人根本就没想过要留她活口,只是后来为了能更好的控制花舒,才将她囚禁在这里。 其实还有一个花怀远不想承认的原因,那就是他对萧君茹动了心,他不想她死,所以将她囚禁在这里。 与其说是囚禁,还不如说是变相的保护她,可他又怎会承认自己对一颗棋子动了心呢。 萧君茹推开他,后退几步冷眼看着他:“你如今来,又想利用我帮你做什么。” 花怀远摇头:“不,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我这次来是因为我说服了凝淑,她答应我以平妻的身份接你回府。” 萧君茹怔住了,过了许久她才道:“你是说,许凝淑同意你接我回府?” 花怀远点头,走到她面前心疼的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我已经说服她了,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过几日我就接你出庵堂,让你以商户之女的身份进府做平妻。” 萧君茹沉默了,她不知道花怀远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 可尽管花怀远利用完她将她囚禁在这里,她也从未恨过他,如今他说要以平妻的身份接自己回府,她的心也开始慢慢动摇了。 突然想起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一句:“那两个孩子如今怎么样了。” 尽管萧君茹不想承认花舒和花景轩是自己的孩子,可他们终归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听她问起花舒和花景轩,花怀远的眸底闪过一抹冷意,但他还是柔声道:“舒儿进了宫成了贵人。景轩你也知道,他从小身子就不好,我将他养在了别庄上,如今他的身子好了许多。” 萧君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了一句:“惧竹呢?” 听她问起萧惧竹,花怀远眼底的冷意再也藏不住,他别开目光道:“你也知道那孩子野性难驯,自从你来了这里后,他便不知所踪了。” 其实,当初他把萧君茹送来这里后,花景轩和萧惧竹不知怎么知道了萧家灭门和花舒姐姐弟身份的真相。 他为了以防万一,让人把花景轩关了起来,又派人去追杀萧惧竹。 虽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但他派出去的人是他心腹,既然他的心腹说萧惧竹死了,那他一定是死了。 萧君茹听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花怀远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柔道:“君茹,跟我回去吧,让我好好弥补你。” 萧君茹看着他没有说话,一时,房间里静的可怕,就在花怀远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时候,她开口了, “这次,你会负我吗?” 花怀远对上她通红的双眸,他只觉得心中传来一阵刺痛,但他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 “我发誓,绝不会负你,若我这次负了你,就让我五马分尸,死后不得入轮………” 他话还没有说完,萧君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我相信你。” 尽管他一直骗自己,利用自己,但萧君茹还是会选择相信他。 花怀远将她搂进怀里,可在萧君茹看不见的地方,他眸中全是算计。 ……… 入夜,武仁帝来了晓月轩,花舒将他迎进去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站在他身边。 武仁帝心疼的看着她包扎起来的手,道:“以后下厨这种事情还是让下人去做吧。” 花舒笑着应声,她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皇上,臣妾有些话想跟您说。” 武仁帝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想说什么便说吧。” 花舒故作犹豫了许久,随后说出一句让武仁帝震惊不已的话。 第38章 殿下这是吃醋了? “皇上,臣妾想求您解了皇后娘娘和淑嫔的禁足。” 武仁帝皱眉,眼里全是不解,当初若不是淑妃身边的人反口,她身上已经被扣下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了,如今她怎么会替皇后求情。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替皇后求情?” 花舒沉默片刻道:“臣妾只是觉得,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如今被禁足,若是传出去会有损皇家颜面?” 武仁帝点头,问:“那淑嫔呢,你为何替她求情,当初可是她让人推的你落水,让你感染了风寒,错失了侍寝的机会。” 花舒心中冷笑,看来他都知道,只是放纵罢了,这就是帝王的宠爱。 尽管觉得讽刺,但她脸上还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其实一开始臣妾也挺恨淑嫔的,可后来臣妾却明白了她的难过。” 武仁帝眼里露出了一抹不解:“她难过什么?” 花舒轻轻叹了口气道:“原本对你宠爱有加的人,突然被另外一人吸引,心里自然会难受。” “当然,您贵为天子,三宫六院,三千嫔妃已然再正常不过,但我们女子就是这样,会忍不住吃醋使小心眼争宠,淑嫔亦是如此。” 看着她这副样子,武仁帝眼底多了几分笑意:“好,朕明日就下旨解了她们的禁足。” “谢皇上。”花舒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冷笑。 她很想知道皇后和淑嫔知道皇上是听了她的话才解除她们的禁足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武仁帝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问:“朕听说,你今日去了昭阳宫。” 花舒点头并未隐瞒:“臣妾听说贵妃娘娘温柔好相处,便想着去跟她聊聊天。” 她本以为武仁帝会动怒,因为她听说即使傅贵妃从未争过宠,但皇帝每个月最少都会宠幸她两次。 却不曾想,武仁帝笑道:“贵妃为人和善,你可以多与她相处相处。” 花舒笑着点头,突然她扭头看向窗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她扭头看向武仁帝道:“皇上,很晚了,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武仁帝本来还想跟她说说话,可当看到她脸上的娇媚时,身体某处忍不住起了反应,起身与她走到床边。 跟以往一样,衣服解到一半时,武仁帝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花舒将他的外衣脱了,脚抬到床上,盖好被子后,扭头看向窗户的位置,浅笑道: “还不进来,莫不是你还想听点什么羞人的动静。” 话音未落,一身黑衣的楚珩之出现在房中,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武仁帝后,视线落在了花舒身上。 “你一直这样对他用药,就不怕被查出来吗。” 花舒不以为然道:“若能查出来,早就查出来了。” 楚珩之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问一句:“你对自己的医术这么有把握。” 花舒勾唇,走到他面前,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若是没把握,殿下怎么总是晚上来找我。” 楚珩之蹙眉看着她,问:“你对我下了药?” 花舒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唇有意无意的从他脸颊滑过,声音如娇如媚: “不但下了,还是下的此生非我不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的穿肠毒药。” 楚珩之闻言,唇角微微上扬,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好听道:“你怎么不说死在你身上。” 花舒微怔愣了一下,随后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我还以为你要当柳下惠,没想到你是个假正经。” 楚珩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轻哼一声道:“我可从未说过我是什么柳下惠。” 花舒捂嘴,笑的娇媚。 楚珩之的手从她的脸慢慢滑落在到她雪白的脖颈上,声音里带了几分寒意:“我听说,楚云潇去找过你。” 他把玩着花舒雪白纤细的脖颈,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兴奋,真想试试能不能将它拧断。 花舒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意,她蹙眉,声音却娇软好听道:“殿下,这是吃醋了。” 楚珩之没有说话,落在她脖子上的手却在不断收紧。 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花舒的眸子冷了下去,脸上却依旧带着一抹笑容:“殿下这是做什么。” 楚珩之低头,眸光阴冷的看着她:“你把我当做棋子,还是一颗弃子,对吗?” 花舒皱眉,很快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想必是他听说自己和楚云潇见面,误以为自己是他的人。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唇贴近了一些他的唇,笑道:“若我说是,殿下要怎么惩罚我。” 见她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楚珩之不禁皱了皱眉,她是真不怕死,还是觉得自己不会杀她。 花舒才不相信他会杀自己,毕竟他还等着自己给她解毒。 想罢,她伸手轻捏了捏他的耳垂,道:“殿下,您要是吃醋了就直说,你这个样子会吓坏我的。” 话虽这样说,可她眼里却没有半点惧意。 楚珩之掐住了她的下巴,脸色阴沉道:“你当真觉得我不会杀你?” 花舒勾唇,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随后浅笑嫣然道:“我可以死,但我希望在床上。” “你!”楚珩之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般露骨的话,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花舒笑着推开他手,拉着他坐到贵妃榻边,将他推坐在贵妃榻上。 自己则顺势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殿下,有倒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我们反过来怎么样。”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腰间,眉眼间尽是妩媚。 楚珩之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武仁帝,沉声道:“他就在这里,你疯了不成。” 花舒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笑的诱人:“在他面前不是更刺激吗,还是说殿下你不敢啊。” “你…”楚珩之话没有说完,花舒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细软幽长,竟让楚珩之一时忍不住推开她。 就在她们两人沉迷其中时,床上的武仁帝突然睁开眼睛,叫了一声:“何忠。” 第39章 殿下,我想要个孩子 贵妃榻上的两人身子一僵,花舒几乎是下意识从楚珩之腿上起身,一把将他推倒在榻上,快步朝床边走去。 “皇上,您醒了。”她声音里带了几分紧张,手中出现了一根银针。 若是皇帝敢叫人,她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针,再喊人就说是他谋害皇帝。 贵妃榻上,楚珩之手心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他在心里已经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若是东窗事发,他就逼花舒给他父皇下药,再借机把她推出去认下此事。 反正她弟弟还在他手里,他就不相信她敢不听他的话。 两人各怀心思,视线都看向了床上的武仁帝。 等到花舒走到床边时,床上的武仁帝重新闭上了眼睛,像是从未醒过一样。 她皱眉,收起银针,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很快便得知是自己忘了点熏香。 花舒松了口气,走到一旁点起熏香,随后扭头看向一动不动的楚珩之。 她笑道:“赶紧过来把这个搬到床边去。” 楚珩之起身看了武仁帝一眼,上前把香炉端到床边。 “他刚刚为什么会醒?” 看着他这副样子,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殿下,你这副样子真可爱。” 楚珩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当真是不怕死。” 若他父皇刚刚真的醒了,只需要喊一声,门口的何忠就会冲进来,到时候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她竟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花舒坐在贵妃榻上,卷起一缕头发把玩,浅笑看着他:“怕什么,若他真醒了,直接一剑封喉,到时候你坐上去不就行了。” 楚珩之整个人都怔住了,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舒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贵妃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道我说的不是殿下心里想的吗。” 楚珩之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没有说话,心里却已是掀起惊涛骇浪,他竟没想到花舒居然看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不禁让他改变了对花舒的看法,原以为她只是个会以色视人的花瓶,如今看来恰恰相反。 她心思缜密,擅察言观色,心机,城府极深,甚至还会攻心之计。 难怪花怀远和太子会费尽心思将她送进宫,若不是她先找上自己,等她在宫里站稳脚跟,她想弄死自己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花舒唇角挂着浅笑,其实她会找楚珩之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心狠手辣,必要时候可以杀掉自己的至亲。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花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你今日来想问楚云潇找我的目的,对吗。” 楚珩之收回思绪,看着她沉声道:“你会说吗?” 花舒勾唇,笑的妩媚:“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楚珩之听了她的话,唇角微微上扬,抬步走到她身旁坐下:“那你且说说,他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花舒倒也没有隐瞒,笑着将她找齐慧妃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珩之听完,挑眉问:“你为何不找林贤妃,而是找齐慧妃?” 花舒拉过他的手,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笑的意味深长:“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贤妃是你的人吧。” 楚珩之身子一僵,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他从未跟她说过贤妃是他的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花舒很喜欢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坐直身子看着他,笑的无比温柔。 “殿下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她是你的人。” 楚珩之盯着她没有说话,他现在更加肯定花舒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贤妃是他的人。 见他不说话,花舒突然没了兴致,她淡淡道:“之前她在淑嫔面前替我说话的时候,我就猜到她是你的人的。” “为什么?”楚珩之问。 花舒笑道:“因为我刚进宫,还得罪了淑嫔,她犯不着为了帮我得罪她,况且,我进宫是为了跟她分恩宠,若不是有人暗中让她照看我,她又怎会出面。” 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欣赏,当初他同意和花舒合作后,的确让人跟贤妃说过,让她必要的时候帮花舒一把,没想到她凭这点就猜出贤妃是他的人。 “倒是我小看你了。” 花舒起身重新坐到他腿上,笑的勾人:“殿下,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还是不要辜负了的好。” 楚珩之的脸黑了几度,一把抓住她使坏的手,沉声道:“你还真是嫌自己的命硬。” 花舒凑近他的唇,声音极尽诱惑道:“难道殿下就不想我吗。” 楚珩之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推开花舒,起身道:“我要回去了。” 话落,他抬步往窗边走,他今晚绝不会留在这里。 可他刚走出两步,一双玉手环住了他的腰,花舒充满蛊惑和诱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殿下,我想要个孩子。” 她是真的想要个孩子,只要有了身孕,她就可以升嫔,妃,到时候她就有底气同花怀远对峙了。 她之前想着只要能有身孕,伺候老皇帝也没事,可后来她发现他体内也被人下了绝子药,因此她才会缠上楚珩之。 楚珩之听了她的话,身子僵了一下,他下意识舔了一下自己嘴唇,身体也起了某些反应。 可他最后还是掰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我没那个兴致。” 花舒闻言,唇边勾起一抹诱人的笑,声音无比惋惜道:“既然殿下没兴致,那我就只能找别人了。” “找谁好呢。”她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随后想起什么,又笑道:“殿下觉得楚云潇怎么样,反正都是皇家的人,也不算乱了皇室血脉。” “花舒!”楚珩之黑着脸,回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花舒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找别人,难不成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楚珩之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贵妃榻上,随后欺身而下。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便如了你的愿。” 花舒搂着他的脖子,眉眼间尽是妩媚:“殿下可千万别手下留情啊。” 第40章 各取所需 话音未落,楚珩之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很急,带了几分霸道的占有。 花舒热情的回应着他,就像是在回应自己的爱人一般。 只可惜,他们之间只有利用与算计,并无半点情意。 只能说是各取所需。 很显然,他们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尽管他们纠缠再深,也不会动半分情。 相反,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对方推出去保全自己。 …… 清辰。 楚珩之吃饱喝足了就离开了,花舒揉着腰暗暗骂了一句,穿好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走的床边叫醒了武仁帝。 武仁帝看着她脖子上的痕迹,眸中多了几分笑意。 他破例让花舒继续睡,把何忠叫进来给自己穿衣。 花舒娇笑着谢了恩,还是亲自送他出了门。 武仁帝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回去休息吧,争取早日为朕生下一位皇子。” “皇上。”花舒娇滴滴的叫了一声,故作害羞的低下头,实则是藏起唇边勾起的冷笑。 武仁帝看着她这副样子心情极好,赏了她一对玉如意和一对云鬓花颜金步摇才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 直到武仁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花舒才收回视线把忍冬和彩月叫了进去,让她们把床和贵妃榻收拾一下。 看着贵妃榻上的痕迹,彩月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花舒,眼神有些复杂。 几次张口欲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和忍冬一起收拾。 冷风从窗户吹进来,花舒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如今皇后和淑嫔解了禁足,她得尽快行动了。 就在她感觉到冷,准备关窗的时候,一件披风落在了她身上,她回头看见是彩月,眼神变得很是复杂。 “主子,风大,小心着凉。”彩月声音柔和道。 花舒收回视线嗯了一声:“收拾好了你们就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 她伸手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有时候她真的觉得累,身边没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可尽管这样,她还是会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爬到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彩月看着她犹豫了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她道:“主子,奴婢有些话想同您说。” 花舒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沉默片刻道:“忍冬,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忍冬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应声退了出去替她们两人关上了门。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彩月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眼眶红肿的厉害,像是大哭过一样。 忍冬犹豫了一下,递给她一张手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彩月接过手帕,摇头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没事,主子让你进去。” 忍冬看她一眼,带着疑惑走了进去。 “主子。” 花舒坐在贵妃榻上,眼神冷的犹如利剑,听到忍冬的声音,她眼里的冷意淡了几分,把她叫到身边低声同她说了几句。 忍冬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主子,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花舒点头道:“你安排下去吧。” 忍冬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她走后,花舒躺回贵妃榻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事情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想着想着,她便睡了过去,许是太累的原因,她居然连梦都没有做。 …… 中午时分。 刘皇后和李淑妃被解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 同时传出去的还有,她们之所以会解禁足是因为花舒求的情。 李淑妃刚解禁足,就带着曾嬷嬷去了重华宫,她有很多话想要问皇后。 曾嬷嬷跟在她身后,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她都还没有行动,花舒怎么突然向皇帝求情了? 她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李淑妃,垂下眼眸,藏起眸中的冷意。 看来,得重新找机会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了。 李淑妃一心只想找皇后问明白,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曾嬷嬷与以往有些不同。 很快,李淑妃和曾嬷嬷几人就到了重华宫门口,尽管她很气愤,但她还是等人进去通禀。 刘皇后正在和宜嫔,顺嫔,宋美人说着话,听说李淑妃来了,她的眸子暗了暗,随后朝宜使了一个眼色。 宜嫔会意,看着顺嫔和宋美人道:“淑嫔想必是有话想跟娘娘说,我们先回去吧。” 顺嫔和宋美人应声,跟着宜嫔朝刘皇后行了一礼。 刘皇后想了想把宜嫔留了下来,最后只有顺嫔和宋美人离开。 站在门口的李淑妃看着她们两人出来,眼里尽是不屑。 顺嫔一直被她压着,如今她也被降为淑嫔,她哪里还会惯着她。 她笑道:“淑妃娘娘,哦不,如今应该要叫淑嫔姐姐才是。” 李淑妃扫了她一眼,脸色沉的厉害:“赶紧给我滚。” 顺嫔冷哼一声道:“都是嫔位,你装什么装,该不会还当自己是淑妃吧。” “你!”李淑妃气得想要抬手打她,一旁的曾嬷嬷见状连忙拉住她。 “娘娘,莫要冲动。” 一旁的宋美人也拉住顺嫔,小声道:“顺嫔姐姐,别说了,我们走吧。” 顺嫔也不敢真的惹李淑妃,她冷哼一声和宋美人走了,宋美人走的时候不忘朝李淑妃行礼。 看着她们两人的背影,李淑妃的眸子冷了下去,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顺嫔! 就在这时,宜嫔走了出来,她看着李淑妃笑道:“淑嫔姐姐,皇后让你进去。” 听到淑嫔二字,李淑妃的脸色沉了下去,她冷冷的扫了宜嫔一眼,抬步从她身边越过进了重华宫。 宜嫔的眸子冷了冷,转身时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跟着李淑妃走了进去。 李淑妃一进去就看见刘皇后坐着喝茶,尽管她脸色难看,还是朝她行礼道:“嫔妾拜见皇后娘娘。” 刘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淑嫔来了,快过来坐。” 李淑妃走到她身边并未坐下,她直奔主题道:“嫔妾来是想问皇后娘娘,是不是打算舍弃嫔妾。” 第41章 就是想给你提个醒 刘皇后皱眉,不解的看着她:“何出此言?” 李淑妃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嫔妾刚被幽禁,娘娘就让宜嫔争宠,这不是舍弃是什么?” 刘皇后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李淑妃是不是没脑子,她沉声道:“就因为这个?” 李淑妃脸色难看道:“皇后娘娘觉得这个还不算吗?” 刘皇后沉了脸色,道:“宠谁是皇上决定的,不是本宫安排的,你莫不是禁足把脑子给禁坏了?” 若不是怕楚云阳投靠楚珩之和楚云阳给太子造成危险,她是真想除了李淑妃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李淑妃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皇后这明摆着就是想要舍弃自己。 一旁的宜嫔见气氛有些不对,她笑着上前打圆场。 “淑嫔姐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娘娘又怎么会舍弃你呢。” 李淑妃扫了她一眼,冷笑道:“针没扎在你身上,你自然是感觉不到疼。若不是舍弃,皇后娘娘为何要帮花舒害我失宠。” 听她提到花舒,宜嫔下意识看了一眼刘皇后,见她脸色难看。 她想了想,道:“淑嫔姐姐有所不知,花舒早就背叛了娘娘,攀上齐慧妃和傅贵妃了。” 李淑妃很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可很快她便想到自己被查出假孕那日,傅贵妃好像没有出现。 如今仔细想来,花舒当初在桥上同样她说的话,更像是挑拨离间,若皇后真想除掉她,又怎会把事情做的那么明显。 见她想明白后,宜嫔叹了口气道:“想必淑嫔姐姐已经想明白了,花舒背后的人真正的目的是想挑拨离间你与皇后娘娘。” 听她这么说,李淑妃的眸子彻底冷了下去,她咬牙切齿道:“她们当真是会算计。” 宜嫔与刘皇后对视一眼,刘皇后冷声道:“如今解了禁足,你要做的是重新获宠恢复妃位,而不要像个怨妇一样到处发疯。” 李淑妃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突然想到什么,她问:“娘娘,花舒不是您安排进宫的吗,她怎么会背刺您。” 刘皇后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她面无表情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许是她觉得本宫给不了她想要的吧。” 李淑妃听她这么说,已经打定主意要除掉花舒了。 说开后,李淑妃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走后,宜嫔看着刘皇后问:“娘娘,她应该忍不住要对花舒出手,嫔妾觉得她不是花舒的对手,咱们要不要拦着她。” 刘皇后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笑道:“拦她做什么,就算她不能除掉花舒,也会让她头疼,对咱们而言也是好事不是。” 宜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道:“还是娘娘笑的周到。” 刘皇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不管是她们谁除了谁,对她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所以她很乐意看她们斗,最好能两败俱伤。 …… 李淑妃出了重华宫,往自己的寝宫而去,她自然清楚宜嫔刚刚说那些话想让自己跟花舒斗个两败俱伤,但她也不会因此放过花舒。 如今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获宠,恢复妃位。 正想着,突然一道声音从她身旁响起。 “淑嫔娘娘好巧,你也出来散步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淑妃的眸子冷了下去,她扭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就看见花舒浅笑嫣然的走了过来。 她冷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舒朝她行了一礼,笑道:“嫔妾闲来无事,便想出来走走,没想到遇到了娘娘。” 她自然不会告诉李淑妃,她一早就让小盛子来这边守着,让他看到她去重华宫就立马去通知自己。 李淑妃不会相信她的话,也不想跟她相处,她冷声道:“好狗不挡道,滚开。” 花舒倒也没有生气,她让开位置,当李淑妃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时候,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这么多年恩宠无数,却只生下一个五皇子,难道娘娘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李淑妃停住脚步,冷眼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花舒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髻,笑的人畜无害:“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提个醒,莫要被人害了还对人感恩戴德。” 说完,她看了一眼李淑妃身后垂着头的曾嬷嬷,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曾嬷嬷身上怎么有一股熟悉的药味,她好像没有去过晓月轩吧。 感觉到花舒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曾嬷嬷的手心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她下意识把头垂的更低了。 见状,花舒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看来这位曾嬷嬷也不简单啊。 李淑妃这时也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她冷笑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挑拨离间吗。” 花舒脸上依旧带着一抹浅笑:“娘娘,敢不敢跟我单独走走。” 李淑妃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想了想她冷声道:“有什么不敢的。” 曾嬷嬷听她答应,下意识叫了一声:“娘娘,该回去了。” 李淑妃看了她一眼道:“晚些回去也没事。” 曾嬷嬷还想说什么,李淑妃却已经朝一旁走去。 花舒扭头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她的视线,曾嬷嬷心中一惊,连忙垂下头。 花舒收回视线,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宫里还真没一个人是简单的啊。 她看着彩月和忍冬道:“你们跟曾嬷嬷这里候着,我同淑嫔娘娘走走。” 忍冬和彩月齐齐应声,曾嬷嬷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忍冬上前挡住她,道:“曾嬷嬷,主子们想要单独走走,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她们为好。” 曾嬷嬷沉了脸色,刚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她神色有些着急的看着花舒和李淑妃的方向。 忍冬和彩月也看向了她们两人的方向,只是她们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家主子身上,稍有不测她们就会立刻冲过去, 离的远,她们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花舒笑着说什么。 一开始李淑妃还会回几句,到后来就只剩下花舒一个人在说。 曾嬷嬷见情况不对,想要过去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可下一秒她们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第42章 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李淑妃将花舒狠狠地推倒在地,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忍冬和彩月见状,连忙冲上前,一人扶起花舒,一人挡在李淑妃面前。 彩月扶起花舒,看着李淑妃道:“淑嫔娘娘,就算我家贵人做错了什么,您也不该对她动手啊。” 曾嬷嬷这时也来到了李淑妃身边,她看了一眼被彩月扶起来的花舒,随后扭头看向了李淑妃。 “娘娘,您没事吧。” 李淑妃没有说话,她看了花舒一眼,转身冷声道:“我们走。” 她们走后,彩月有些心疼的看着花舒被擦伤的手。 “主子,出血了。” “小伤而已,没事。”花舒看着李淑妃几人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旁人看不懂的笑。 忍冬微微蹙眉,有些好奇地问:“主子,您同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对您动手。” 花舒收回视线,浅笑道:“没什么,就是给她提个醒罢了。” 提醒? 忍冬和彩月同时皱眉,有些不明白她给李淑妃提什么醒。 花舒也没有要给他们解释的意思:“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忍冬和彩月应声,跟着她一起回了晓月轩。 这边,李淑妃回了延庆宫,立马把曾嬷嬷叫到身边,低声同她说了几句话。 曾嬷嬷听完,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她还是应声退了下去。 她走后,李淑妃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随后叫了一声。 “春喜。”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奴婢在。” 李淑妃看着她,沉思片刻,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春喜垂着头道:“娘娘吩咐。 李淑妃把她叫到身边,压低声音飞快说了几句,随后又从梳妆台上拿了一个手镯给她。 她看着春喜,道:“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你明白吗。” 春喜把手镯放进怀里,跪在她面前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淑妃亲自将她扶起来,又叮嘱了几句才让她出去。 春喜走后,李淑妃在到梳妆台边坐下,她看着镜子的自己,脸色阴沉的吓人。 最好一点事都没有,若真有事,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 太子府,书房。 楚云阳得知道自己母妃解了禁足后,第一时间来了太子府找太子。 “皇兄,你不是说花舒已经背叛你了吗,她为什么还会替母后和我母妃求情?”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替母后她们求情。”太子眉头紧皱,脸上也全是不解。 母后说她已经投靠了楚珩之,按理她该针对母后她们才是,可她怎么会替她们求情呢? 突然想到什么,太子的脸色沉了下去,他冷声道:“他们一定是在算计什么,要不然她不会替母后她们求情的。” 楚云阳听他这么说,脸色也难看了下去,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皇兄,我还是想不明白,花舒是你和母后安排进宫的人,她为什么会突然背叛我们呢。” 太子看了他一眼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句:“我怀疑她是因为你母妃推她落水,因此才生了报复之心,故而找上了楚珩之。” 此话一出,楚云阳的脸色白了下去,当初他母妃推花舒落水的事他也知道。 只是他母妃一向得宠,惩罚低她一些的嫔妃是常有的事,他没想到花舒一个无权无势的棋子,竟敢对他们起了报复之心。 “皇兄,我还是觉得此事跟花怀远父子脱不了关系,毕竟……” 他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出声打断了他:“五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花家父子。” 他之所以这么相信花怀远和花景彦是因为花瑶雪对了他情根深种,不管他们是为了太子妃的位子,亦或是为了至高的权势,他们都不会背叛他。 因此,太子才会怀疑是李淑妃推了花舒落水,因此她才会起二心攀上楚珩之。 楚云阳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犹豫片刻道:“皇兄,对不起。” 太子听他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一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是兄弟,无需对不起。只是我担心,如今花舒得宠,父皇也开始看重老四,若继续如此下去,我们的路就更难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楚云阳一眼后,故作头疼道:“若是有人能在这个时候除掉他就好了。” 楚云阳的眸子暗了暗,犹豫了一下,道:“皇兄放心,他一定活不了多久了。” 听他这么说,太子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笑意,随即他故作严肃道:“五弟,你可不能冲动。” 楚云阳朝他笑了笑道:“皇兄,你放心吧。” 话虽这样说,但他的眸光越发坚定了,他一定要替皇上兄除了楚珩之! 太子见他这副样子,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 又说了一会后,楚云阳回了自己的皇子府。 他走后没多久,太子也出了府,往丞相府而去。 …… 与此同时。 花舒和李淑妃独处被她推倒的事情传到了齐慧妃耳朵里。 她放下手中的花,眉头皱了皱:“怎么会那么巧,她正好路过淑嫔的必经之路。” 一旁的许嬷嬷闻言,犹豫了一下道:“娘娘,奴婢总觉得这个柔贵人没这么简单。” 齐慧妃抬头看着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许嬷嬷想了想,道:“宫里受宠的嫔妃很多,但像她这样刚进宫就冠宠后宫的就很少,而且上次淑嫔假孕的事,奴婢觉得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忍不住道:“娘娘,奴婢觉得她之前找上你并不是简单的合作这么简单,奴婢怀疑她是想让您当替罪羊,您不得不防啊。” 齐慧妃听了她的话,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她道:“香素,拿笔墨纸砚来。” 许嬷嬷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但也没有多问。 很快,香素拿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齐慧妃拿起笔写了几行字。 等墨迹干后,她递给许嬷嬷,神色凝重道:“你亲自去重华宫,务必要交到皇后手里。” 第43章 世子爷,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许嬷嬷虽然很想问,但她还是忍住了,接过齐慧妃手中的信,她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亲自交到皇后手里。” 齐慧妃点头,直到她出了屋子她才收回视线。 有句话许嬷嬷说的很对,得宠的人很多,但刚进宫就宠冠后宫的却只有花舒一个。 若她再生下一儿半女,到时候地位一定会水涨船高。 所以她不得不防。 …… 晓月轩。 花舒躺在贵妃榻上,手撑着头假寐,每次楚珩之在这里留宿,她都休息不好只能白天补补觉。 彩月和忍冬坐在一旁给武仁帝做衣服,本来花舒想要做的。 彩月见她眉眼间尽是疲惫,便让她休息,她和忍冬做就好了。 花舒也没有拒绝,毕竟这些不是她的强项。 忍冬和彩月很安静,生怕吵的花舒休息,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小盛子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奴才有事禀告。” 彩月刚想让他小声些,不要吵到主子休息。 花舒却已经睁开了眼睛,声音淡淡道:“怎么了。” 小盛子关上房门,走到她跟前道:“奴才收到消息,慧妃宫里的许嬷嬷去了皇后宫中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彩月和忍冬听完,不禁皱了皱眉,这齐慧妃不是才答应跟她家主子合作吗,怎么转头就派人去了皇后宫中。 花舒听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换了一个姿势,问:“什么时辰了。” 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忍冬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您难道一点儿也不着急吗。” 花舒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忍冬脸上的不解更深了:“您不是才找慧妃合作吗,如今她又找上皇后,这不明摆着背刺您吗。” 花舒坐起身子,笑看着她们:“我从未想过要真的跟她合作,又何来她背刺我一说。” 忍冬和彩月,小盛子三人一怔,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们这副样子,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好了,你们别纠结谁背刺谁了,还是赶紧做好我交代你们的事吧。” 彩月和忍冬,小盛子三人对视一眼,应声道:“是。” …… 接下来一个月,武仁帝几乎有一半时间都来晓月轩。 其余时间都是刘皇后,傅贵妃,齐慧妃,宜嫔,宁嫔几人侍寝。 但让人最意外的还是李淑妃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也成功复宠了,还连着侍寝了两晚。 夜里,原本要来晓月轩的武仁帝去了延庆宫,花舒似乎早就料到了。 她把忍冬和彩月叫进房,让她们好好在屋里守着,随后跟等在一旁的楚珩之的暗卫墨雨从暗道出了宫。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四皇子府。 刚走进一个院子,花舒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她皱眉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楚珩之浑身是血的被人绑在床上,脸上呈现成青紫色,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花舒眉头皱的更紧了,小盛子收到的消息的不是楚珩之体内的毒发了,让她想办法出宫给他医治吗。 可是他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发这么简单的事啊。 苏泽峰见花舒来,连忙上前一脸焦急道:“柔贵人,你快替他看看,他好像快不行了。” 花舒走到床边替楚珩之诊脉,忍不住问:“他这副样子可不独毒发的样子啊。” 苏泽峰脸色难看道:“今日是初七,本就是他毒发的日子,但他有事出了一趟府,谁知遭人暗算中了一箭,那箭上有剧毒,回来后没多久他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花舒没有说话,她收回手脸上有些难看,她已经知道楚珩之所中何毒了。 见她收回手不说话,苏泽峰有些焦急的问:“怎么样,他中的是什么毒。” 花舒神色凝重道:“他所中的是一种叫“引魂君”的毒药,此毒与见血封喉同名,只要中此毒者必死无疑。” “他之所以还活到现在,多亏了今日是他金蚕蛊毒发之日,两毒相克,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苏泽峰听她这么说,脸色更难看了:“你的意思是,毒发之日一过,他就会死是吗?” 花舒点头:“或许到不了明日,他就会死。” “那你快想办法救他啊。”苏泽峰忍不住冲她喊了一声。 花舒抬眸,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寒冷无比。 “苏世子,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苏泽峰闻言,咬了咬牙后退一步,朝她抱拳鞠了一躬:“请柔贵人大发慈悲救救他,我苏泽峰日后定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世子爷客气了。”花舒笑着走到桌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颗药放进杯子里,朝苏泽峰招手道: “世子爷,你过来一下。” 苏泽峰有些不解,但还是走了过去。 花舒笑看着他,道:“麻烦把手伸出来。” 苏泽峰眼里的不解更深了,但他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还不等他说话,花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他的手心划了下去。 顿时,血从苏泽峰的手心流了出来滴进杯中,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倒不是他太矫情,而是花舒划的太深了。 但他并没有抽回手,因为他刚刚看见花舒放了药进杯中,如今她将自己的血滴进去,想必对珩之的毒有帮助,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片刻,花舒才收回手,端起杯子笑道:“解此毒的药引子是人血,我怕疼,所以就麻烦世子爷了。” 苏泽峰用手帕包住自己的手心,脸色有些苍白道:“没事,只要能替他解毒,就是再放点血也没事。” 听他这么说,花舒不禁看了他一眼,随后才走到床边,给楚珩之施了针后将药给他灌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扭头看向苏泽峰:“我想去看看我弟弟。” 苏泽峰本想让她留在这里等楚珩之醒来,但想了想还是让人带她过去。 毕竟,他已经体验过她的喜怒无常了,在珩之醒过来,还是先不能惹怒她。 花舒转身朝外走了两步后停住脚步,转身走到床边,动作温柔的将楚珩之的血擦干净,说出来的话却让苏泽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下去。 第44章 殿下还真是个醋坛子 只见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娇如媚道:“殿下,你可千万别死了啊,要不然我只能找楚云潇合作了。” 话落,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跟着苏泽峰叫来的人出了屋子。 她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为了救楚珩之,而是为了见阿轩。 如果楚珩之挺不过今晚,她会毫不犹豫的带着阿轩去三皇子府找楚云潇,反正都是皇子找谁合作不是合作呢。 苏泽峰看着花舒离开的背影,眸光暗了暗,此人果然跟珩之说的一样不简单。 想到她刚刚说的话,苏泽峰脸色有些难看,他扭头看向了床上楚珩之。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派人找个大夫过来守着。 这边,花舒跟着墨雨进了一个离楚珩之院子有些距离的院子。 墨雨垂着头,道:“柔贵人,您弟弟就在里面。” 花舒说了一句谢谢后,提起裙子快步走上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花景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花舒加快脚步走到床边,放柔声音叫了一声:“阿轩,阿姐来看你了。” 床上人的没有任何反应,样子更是与死人无异。 花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伸手替他诊脉,发现他的脉象比之前好多了,看来这段时间楚珩之没少找人替他医治, 她从怀里拿出药瓶给他用药,施针,做完这一切后,她坐在床边握住了他的手。 看着床上少年即使这样也紧皱的眉头,花舒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疼的她快要喘不过气。 “阿姐。” 就在花舒以为他不会醒的时候,他开口了。 花舒面上一喜,连忙道:“阿姐在这里。” 花景轩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眨眼,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花舒看着他消瘦的脸,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落了下来。 “阿轩,对不起,是阿姐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花景轩定定的看着她,眼泪从眼眶滑落,声音轻颤动:“真的是阿姐,我不是在做梦,阿姐真的来看我了。” 花舒听了他的话更加心疼了,她把他抱进怀里。 “是阿姐,是阿姐。” 花景轩怔愣许久,随后在花舒怀里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花舒的眼眶也跟着红了,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他。 花景轩哭了很久,哭的声音都哑了也没有停下来,他紧紧抱着花舒。 他真的很害怕只要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又留下他一个人面对那几个令人作呕的妇人。 突然想到什么,花景轩一把推开花舒,扶着床开始干呕。 花舒见状,连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柔声道:“阿轩,欺负你的那些人已经死了,以后阿姐不会让再任何人欺负你了。” 花景轩的手紧紧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脸色惨白道:“是花怀远和许凝雪让她们这么羞辱,折磨我的。” 花舒握住茶杯的手紧了几分,眸子也冷了下去。 花景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她,眼眶通红道:“阿姐,娘曾经去别院看过我,我求她带我走,可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阿姐,花怀远这么对我,我能理解,毕竟他不是我们的父亲,可她是我们的亲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花舒听了他的话,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花景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花舒见状,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放柔声音道:“阿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说花怀远不是我们的父亲。” 花景轩看着她沉默片刻,将当年自己听到花怀远和自己母亲说话的事情说一遍。 “当年我跟表哥去找娘,听到她让花怀远把我们送到别庄上去,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不是他的孩子,娘…一直跟花怀远说对不起他。” “还有当初外祖父家被灭门,也是因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才被花怀远害的灭门。” 花舒听完,愣住了,随后忍不住问:“她知道花怀远害的萧家灭门,什么也没有做吗?” 花景脸色惨白,摇头道:“没有,她只说对不起花怀远,以后会给他生他的孩子。” 花舒沉默了,她突然想到当初傅贵妃跟她说的话,花怀远之所以送她娘去庵堂,是想让她换个身份进府。 可若她娘真那么喜欢花怀远,她和阿轩又怎会是她和别人的孩子? 突然想到什么,花舒神色凝重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亲生父亲是谁?” 花景轩摇头:“我不知道,但表哥知道。” 花舒皱眉,不解的问:“他怎么会知道?” 花景轩看着她,犹豫了许久才道:“表哥偷听到过他们的谈话,他跟我说过他知道我们的亲生父亲是谁,可我问他,他只说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花舒沉默了,若阿轩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花怀远一定在布一个大局。 至于是什么局,恐怕只有他和她娘知道了。 花景轩还想说什么,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和花舒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苏泽峰扶着楚珩之走过来。 看到他们两人,花景轩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四皇子府。 花舒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她看着楚珩之道:“殿下身体真好,这么快就醒了。” 楚珩之走到一旁坐下,冷哼一声道:“我死不了,你没办法找楚云潇了,很失望吧。” 花舒愣住了,随后没忍住笑出了声:“殿下还真是个醋坛子啊。” 花景轩被他们两人的对话给弄懵了,阿姐不是进宫了吗,怎么会跟四皇子这般调笑…… 看出了他的不解,花舒把自己和楚珩之的合作,连同楚珩之跟自己救他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阿姐。”花景轩看着花舒眼眶再次红了,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花舒刚想说自己没事,楚珩之却先她一步,说出一句令她和花景轩脸色难看的话。 第45章 萧惧竹 “把你们的姐弟情深放一边,先想想你父亲过几日要娶进府的人是不是你们母亲吧。” 花舒袖中的手紧了几分,看来傅贵妃说的是真的,她娘去庵堂为的就是换一个身份重新进花家。 如此一来,她和花怀远就可以恩爱白头。 想到这里,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倒是她和阿轩挡了他们相爱的路。 难怪花怀远要这般折磨他们。 见她突然笑了起来,花景轩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阿姐。” 花舒朝他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没事。” 说完,她扭头看向楚珩之,笑道:“殿下,我们再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楚珩之脸色有些苍白,听了她的话,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好啊。” 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要跟自己做什么交易。 亦或是说,她手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跟自己做交易。 见他答应,花舒转身看着花景轩,温柔道:“阿轩,我差不多要回宫了,你安心在这里养身体,我会找机会出来看你的,你若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就让殿下派人告诉我。” 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她严肃了神色道:“还有,你不要管花家的事情,更不要偷偷跑回去,知道吗。” 花景轩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道:“阿姐,你不要回去了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过平淡的生活好不好。” 有那么一刻,花舒是想答应他,可想到前世所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和阿轩受的那些折磨。 她笑着摇头,声音温柔道:“阿轩,不是阿姐不想跟你离开,是阿姐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阿姐。”花景轩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 他真的不希望阿姐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即使他没有在宫里待过,但里面的勾心斗角他却听那几个妇人说过。 皇帝嫔妃无数,为了争宠她们不择手段,更何况阿姐如今身后没人为她撑腰呢。 花舒看出了他的担忧,她蹲下身反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道:“阿轩,如今就只剩我们姐弟相依为命了,你若真的担心我,就要把身体养好,早日成长起来,做我坚强的后盾。” 听她这么说,花景轩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阿姐,我一定会强大起来保护你的。” 花舒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又同他说了一会儿后,才跟着楚珩之去了他的书房。 …… 墨雨送花舒回到晓月轩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送她回来后,墨雨就走了。 花舒站在窗边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眸光冷的吓人。 不管她娘有多爱花怀远,她也不会放过他,若她要拦自己,那她就只能大逆不道了。 反正在她眼里,自己和阿轩从来都不是她的孩子。 彩月见她自从回来后脸色就很难看,有些担心的上前问:“主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受伤了吗。” 花舒摇头,没有说话,她走到梳妆台前走下道:“替我梳妆,我要去一趟昭阳宫。” 彩月走到她身后,犹豫了一下,道:“主子,按理,您该先去给皇后请安。” 花舒闻言,点头道:“那便先去给皇后请安吧。” 今日,她无论如何也要从傅贵妃那里问出她亲生父亲是谁。 收拾好后,花舒带着彩月和忍冬去了重华宫,路上遇到了李淑妃。 花舒朝她行了一礼:“嫔妾见过淑嫔娘娘。” 李淑妃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快步从她身边走过。 花舒对于她的态度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她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了李淑妃身旁的曾嬷嬷身上。 每次遇到这人,她都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遇到过。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重华宫,花舒跟她们一起朝刘皇后行了一礼后,视线便落在了傅贵妃身上。 傅贵妃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但她并未去看花舒。 刘皇后注意到了花舒的视线,但她并未在意,她笑着道: “宫里好久没有热闹了,本宫打算明日举办的赏花家宴,到时候皇上也会来,你们可要精心打扮啊。” 此话一出,几位许久未见到武仁帝的嫔妃脸上皆露出一抹笑容,她们一定要精心打扮,争取侍寝。 刘皇后见状,眼底笑意深了几分,又同她们说了一些让她们替皇家开枝散叶的话后,才让她们离开。 花舒本想找借口跟傅贵妃一起回昭阳宫,却不曾想刘皇后出声叫住了她。 “柔贵人,你等一下,本宫有些话想跟你说,” 花舒原本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她看着刘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刘皇后走到她面前,一脸温柔道:“如今宫里就你最得宠,你可要尽快替皇上开枝散叶啊。” 看着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花舒笑道:“娘娘说这话就是为难嫔妾了,嫔妾能不能为皇上开枝散叶,娘娘不是最清楚了吗。” 刘皇后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她皮笑肉不笑道:“你是铁了心要跟本宫作对,是吗?” 花舒笑的人畜无害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嫔妾怎么敢跟您作对呢。” “一会儿皇上要去晓月轩用午膳,若是娘娘没事,嫔妾就先回去准备了。” 刘皇后看着她,眸子闪过一抹杀意,面上却笑道:“你回去吧。” 花舒朝她行了一礼后,快步出了重华宫。 刘皇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冷的吓人,给她机会不要,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昭阳宫。 傅贵妃回来后,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只留下王嬷嬷一个人守在门外。 她看着一旁的屏风,轻轻叹了口气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打扮的少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朝她行礼道:“惧竹拜见贵妃娘娘。” 傅贵妃让他起来,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萧惧竹脸色有些难看道:“宫外发生了一件事,惧竹觉得有必要告诉娘娘。” 傅贵妃有些好奇地问:“何事?” 萧惧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三日后,我姑姑会以商户之女的身份进花家,做花怀远的平妻。” 傅贵妃一听,脸色彻底冷了下去,手中的茶杯也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开来。 “花怀远,萧君茹,踩着他人的尸骨相爱,也不怕死后下地狱。” 萧惧竹还想说什么,门口却响起了王嬷嬷的声音。 “娘娘,柔贵人来了。” 第46章 他怎么可能是我父亲 闻言,傅贵妃和萧惧竹的脸色都变了,傅贵妃看着他问:“你打算现在跟她相认吗。” 萧惧竹眸子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他想也没想的摇头道:“时机未到,暂时不能与她相认。” 傅贵妃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 门外,花舒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王嬷嬷出来,她眉头微微皱了皱,难不成是傅贵妃不想见她? 就在她准备让忍冬再进去说一声的时候,王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朝她行礼道: “刚刚我家娘娘在处理事情,让柔贵人您久等了。” 花舒笑了笑道:“是我打扰了贵妃才是。” 王嬷嬷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柔贵人请。” 花舒笑着走了进去,刚进去一个小太监垂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她停足下意识朝那人看去,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不等她多想,一旁的王嬷嬷出声提醒道:“柔贵人,快走吧,娘娘还在等您呢。” 花舒点头,收回视线同她走了进去。 而她身后的萧惧竹放慢脚步,回头看着她的身影,眸中神色复杂,但最后还是被一抹坚定替代。 若能成大事,他不介意牺牲任何人。 收回视线,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昭阳宫。 花舒进去后,朝傅贵妃行了一礼,直接说明了来意。 “娘娘,嫔妾今日来是想问您一件事。” 傅贵妃以为她来是问花怀远娶萧君茹的事,并退下人,叹了口气道:“你来是想问我,关于你母亲三日后嫁进花家的事吧。” 花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很快她便想到刚刚从走出去的太监,想必是他听到消息来禀告傅贵妃的。 收起思绪,花舒抬头看着她,一脸认真地问:“娘娘,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对吗?” 傅贵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避开花舒的目光道:“我只知道你母亲的事,并不知道你……” 她话还未说完,花舒直接出声打断了她:“娘娘,你既认识我娘,又怎么会不认识我父亲呢。” 傅贵妃没有说话,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她是想告诉花舒真相的。 可萧惧竹告诉她,若此时将真相告诉花舒,她务必会报复花怀远。 而她刚进宫,她弟弟又还在花怀远手里,她又怎么会是花怀远和太子的对手,说不定还会被他们设计害死。 所以,傅贵妃犹豫了,她一边想要告诉花舒,一边又害怕她知道真相会冲动行事。 见她不说话,花舒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咬了咬牙道:“娘娘,我知道您一定认识我父亲,您之前说我长得像您的一位故人。” “可从你对我娘的形容来看,她很显然不是您的故人,如此一来,您的故人就只有可能是我父亲,而花怀远不是我父亲,那你的故人就只能我亲生父亲了。” 傅贵妃脸上露出了一抹悲凉,她扭头看着花舒问:“你真觉得现在的你接受得了这个真相吗?” 花舒刚想说自己接受得了,傅贵妃却先她一步说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娘既然那么爱花怀远,为什么会生下别人的孩子。” 花舒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如今是死是活,到底知不知道我和我弟弟的存在。” 傅贵妃看着她,眼眶红了几分,她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父亲为你取乳名“夭夭”二字,是希望你成长如阳光般灿烂,如花朵般绚丽,一生平安顺遂。” “即使他与你母亲没有感情,但是你和你弟弟依旧是他心中最牵挂的人。” 听到夭夭二字,花舒愣住了,随后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猛得后退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傅贵妃。 “你是说他是我父亲?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父亲。” 花舒声音里带了几分颤抖,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是她和阿轩的父亲…… 看着她这副样子,傅贵妃脸上写满了心疼,她想要上前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傅贵妃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连这个真相都接受不了,又怎么能接受全部的真相呢。” 花舒袖中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她紧咬着自己唇没有说话, 她不愿相信那人是她父亲,可傅贵妃这副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若那人真是她父亲,那她岂不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一时,花舒的脸色很难看,她突然不想问下去了。 她后退几步。朝傅贵妃行了一礼道:“娘娘,今日您就当嫔妾没有来过,嫔妾先告退了。” 话落,她逃也似的出了昭阳宫。 看着她的背影,傅贵妃深深叹了口气:“王嬷嬷,我是不是不该告诉她真相。” 王嬷嬷上前扶住她道:“娘娘,您为那人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柔贵人自己了。” 傅贵妃没有说话,她看着花舒离开的方向,神色复杂,希望她没有做错决定。 …… 回到晓月轩,花舒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她站在窗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脑中回想起那人捂着胸口,对她说的话。 “夭夭,好孩子,你别害怕,我不怪你,快把刀藏起来。” 花舒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整个人都忍不住在颤抖。 她娘不是告诉她,那个人想要欺负她吗,为什么那人会是她亲生父亲…… 所以,是她娘骗她,眼睁睁看着她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越想花舒的脸色越难看,她不明白她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她可以阻止自己的。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忍冬的声音:“主子,慧妃娘娘来了。” 花舒收回思绪,眸中寒芒一闪而过,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门出去给院中的齐慧妃行了一礼。 “娘娘怎么过来了。” 齐慧妃看着她,笑道:“进去说吧。” 花舒笑着迎她进去,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傅贵妃接过茶,看着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明日皇后举办家宴,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计划提前。” 第47章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花舒闻言,眸中飞快闪过一抹笑意,她故作犹豫道:“娘娘,嫔妾觉得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齐慧妃放下茶杯,看着她笑道:“反正迟早都要做的,何不趁着明日这个机会。” 花舒没有说话,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见状,齐慧妃握住她的手,道:“你不必担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安排,明日你听我的就行。” 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面上却笑道:“好,嫔妾全都听娘娘的安排。” 齐慧妃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拉着她坐下道:“只要这件事情成了,我绝不会亏待你。” 花舒脸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嫔妾不求别的,只求娘娘日后能护住嫔妾就行。” 齐慧妃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又说了几句宽慰花舒的话后,就起身离开了。 花舒亲自送她出了晓月轩,直到齐慧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她才转身让小盛子关上门。 回到房中,彩月有些担心的走到花舒身边:“主子,从贵妃那里回来您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花舒轻轻摇头道:“没事,你去把小盛子和忍冬叫进来,我有事要让他们去做。” 彩月应声退了出去。 花舒看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冷了几分,先解决好眼前的事。 至于那件事情,她要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问萧君茹。 如今无论是母亲二字还是娘,花舒都没办法再叫出口。 很快,彩月带着忍冬和小盛子走进来。 花舒看了她们三人一眼,看着彩月道:“你先出去吧。” 彩月看了她一眼,应声退了出去。 门口的小康子见她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下上前,小声问:“彩月姐姐,你不是跟着主子进宫的吗,我怎么觉得主子更看重他们啊。” 彩月死死攥紧手中的帕子,冷声道:“谁知道主子吃错了什么药,偏偏喜欢他们。” 小康子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把彩月拉到一旁,小声道:“彩月姐姐,我都替你不值,你尽心尽力伺候主子,到头来她却更信任两个新来的。” 说完,他顿了一下,观察彩月的脸色,见她脸色难看的厉害。 小康子唇角微微上扬,他拉住彩月的手道:“彩月姐姐,你不如跟了我如何,我虽是阉人,却也能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 彩月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主子一个不高兴就能赐死你,就凭你也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小康子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走到她身边,低头与她耳语几句。 彩月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她看着小康子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康子点头,握住她的手道:“句句属实,只要彩月姐姐答应跟着我,等我当上总管那日,姐姐就是总管夫人。” 彩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一时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小康子见状,乘胜追击道:“彩月姐姐,主子都准备舍弃你了,你又何必死心塌地跟着她呢。” 彩月听他这么说,眸光暗了下去,她道:“好,我跟你,但你得把刚刚说的事给我说完。” 这次换小康子沉默了,他虽然贪图彩月的容貌,但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彩月见状,收回手道:“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呢。” 见她生气,小康子连忙讨好道:“好姐姐,别生气,反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就告诉你吧。” 说完,他压低声音跟彩月说了一遍。 彩月听完脸色变了变,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眸光变得幽深起来。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小康子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 入夜。 花舒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多出来人,笑道:“你还真把我这里当你的后院了。” 楚珩之没心思同她说笑,他冷声道:“你昨晚给我下了什么毒?” 花舒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惊异,他居然知道自己在解毒后又给他下了毒。 但她还是故作不解道:“殿下,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楚珩之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冰冷道:“花舒,从始至终你都在骗我,你明明有替我解毒的法子,却一直不替我解毒。” 若不是苏泽峰不放心,去请大夫来替他诊眸,他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花舒在替他解“引魂君”的同时,将他体内的毒一同解了。 甚至,在替他解了毒之后,又给他下了一种和他体内毒一样,每月都会发作一次的毒。 在听到大夫这么说后,他瞬间想到花舒临走时吻他的那一下,想必她就是那时给他下的毒。 花舒感觉到一阵窒息感传来,她下意识的拿出银针朝楚珩之胸口刺去。 却不曾想,楚珩之早就料到她会出手,在她拿出银针时,他已经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看着冒着寒芒的银针,楚珩之冷笑道:“同床共枕这么久,你倒是下得了手。” 花舒努力挤出一抹勾人的笑容道:“殿下都能下得了手,我又怎会下不去手呢。” 楚珩之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扣住她手腕的手不断收紧。 花舒吃痛,松开了手中的银针,银针落地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看着楚珩之眸中的杀意,花舒明显感觉到楚珩之对她动了杀心,脑中飞快想着对策。 楚珩之的眸子却是越来越冷,掐着她脖子的手也在不断收紧。 “你给我解毒后,又给我下毒,是想控制我对吗。” 花舒的脸色已经难看了下去,但她依旧笑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像殿下这样阴晴不定的疯子,说不定知道毒解了,立马就会杀了我,我总得为自己留个活命的筹码不是。” 楚珩之闻言突然笑出了声,他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转而掐住她下巴。 “既然你这么想要一个筹码,那我就亲自给你一个。” 话落,他低头吻上了花舒的唇。 花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发的什么疯,随即便感觉到什么东西从他嘴里进了自己嘴里。 她脸色一变,伸手去推楚珩之,可尽管她怎么用力,即使将他的嘴唇咬破,他也没有松开。 最后,她只能混着血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楚珩之见状松开她,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花舒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脸色难看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楚珩之勾唇,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兴奋,薄唇轻启,缓缓说出一个令花舒崩溃的名字。 第48章 花舒,一起下地狱吧 “同心蛊!” 花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居然给我下同心蛊。” 她是真的觉得楚珩之疯了,居然给她下同心蛊,要知道同心蛊一下,到时候无论他们谁死,另外一人都会跟着死。 楚珩之走到她跟前,弯腰伸手替她擦拭唇上的血,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笑的嗜血。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阴晴不定的疯子吗。” 看着花舒惨白的脸色,楚珩之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如今好了,我们同活一条命,谁也不会背叛谁。” 花舒看着他脸上病态的笑,心中直叫后悔,她前世只听说楚珩之被皇帝重罚后性情大变。 却不曾想他骨子里就带着病态的疯狂,只是隐藏的好罢了。 楚珩之无比疼惜抚摸着她的脸,声音也温柔的腻人:“这个筹码你喜欢吗。” 花舒一把打开他的手,起身冷眼看着他:“疯子。” 楚珩之不以为然的看着她,随后伸出手指在自己胸口上点了一下,紧接着他猛得吐出一口血。 下一秒,花舒嘴角也溢出鲜血,她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这感觉不就是她给楚珩之下的毒,毒发时的感觉吗。 楚珩之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脸上带着病态的笑:“自己下的毒,感觉怎么样。” 花舒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在这一刻,她对楚珩起了杀心。 看着她眼中的杀意,楚珩之没忍住笑出声,上前将她搂进怀里。 “花舒,我从来都不怕下地狱,你要是也不怕的话,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花舒看着他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兴奋,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道:“殿下这话说的,我们还没有成大事,怎么能下地狱呢。” 她脸上虽带着笑,眼神却冷的厉害,心中更是恨不得杀了楚珩之。 可如今事已成定局,她也不能杀他,索性不如顺着他走。 只要同心蛊一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楚珩之! 楚珩之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即使花舒医术再高也解不了这同心蛊。 因为此蛊无解! 想罢,他伸手搂住花舒的腰,低沉带有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如此良辰美景,正是时候。” 话落,他的手游走在她腰间,唇也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花舒现在没心思做这种事,她伸手推开他,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也想给殿下生个孩子,可我一想到孩子出生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殿下就犯了难。” 楚珩之明白她的意思,他笑道:“有何犯难的,若我成事,他便是太子,若他成事,我便是太上皇。” 他说完,搂着她腰的手紧了几分:“我这么说,你可还觉得犯难。” 花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没忍住笑出了声:“殿下还真是既要又要啊。” 楚珩之把玩儿着她的头发,笑的蛊惑人心:“本就是我的东西,何来既要又要一说。” 花舒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忍不住好奇地问:“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你也是皇子,皇位也有你的一份,但你终究不是嫡子,何来殿下的东西一说。” 楚珩之的眸子冷了冷,松开她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把玩,声音低沉好听,说出来的话让人胆寒。 “不管是谁的,要坐的稳才算数,况且……”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偷来的东西,又怎么能坐得稳呢。” 偷来的东西? 花舒皱眉,她忍不住怀疑楚珩之的脑子被毒坏了,开始说胡话了。 楚珩之并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他一口将手中的茶饮尽,玩味的看着她:“你父母又要成亲了,你这个做女儿的,是不是该给他们送一份大礼啊。” 花舒袖中的手紧了紧,走上前坐到他腿上娇嗔道:“殿下开口就往人心窝子上戳,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楚珩之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就准你给人下毒,不准人拿话戳你?” 花舒被噎的说不出话,她发现楚珩之给她下了同心蛊之后,连装都不装了,完全就是本相毕露了。 楚珩之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心情极好,抱着她起身往床边走。 “春宵苦短,我们还是及时行乐吧。” 看着他抱着自己朝床边走去,花舒唇角微微上扬,凑到他耳边低笑道:“那是你父皇睡的,你确定去哪吗?” 楚珩之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床的位置,最后转身朝贵妃榻走去。 花舒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还想说什么,唇却被他堵住了。 接下来,便是一夜抵死缠绵。 …… 次日。 傍晚时。 彩月和忍冬推门进来的时候花舒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了, 她眉眼间有些疲惫,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睡,在楚珩之走后,她看了一夜的医书想要找到解同心蛊的法子。 可尽管她将几本医书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跟同心蛊有关的东西。 这不禁让她有些头疼,想杀楚珩之的人太多了,若他被人暗杀她不得跟他陪葬。 保险起见,她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蛊的法子。 看着镜中那张妩媚妖娆的脸,花舒收回思绪,今日还有要事要做,至于解蛊的事情还是暂时放在一边吧。 收拾好后,花舒带着彩月和忍冬去了重华宫,路上遇到了林贤妃和齐慧妃,宜嫔,宁嫔几人。 她上前朝她们几人行了一路后,便走到了最后面。 齐慧妃朝身旁的许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放慢脚步与彩月并肩而走。 随后在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时候,她往彩月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她加快脚步跟上了齐慧妃。 彩月攥紧手中的东西,下意识看了花舒一眼。 花舒和忍冬暗中对视一眼,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跟着她们往重华宫而去。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49章 你为什么背叛我? 到了重华宫,跟刘皇后行过礼后,花舒便退到了最后面。 很快,武仁帝也带着太子和楚珩之,楚云潇几位皇子来了。 今日一同来的还有九公主楚云锦和楚云染,前者是林贤妃所出,后者则是宁嫔所出。 太子和楚云潇,楚云阳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花舒身上,不为别的,只因她今日打扮的太过惊艳了。 往日里她虽然也打扮的很漂亮,但今日很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就那么站在人群中,什么也不做都是最吸引人的存在。 楚珩之只是淡淡看了花舒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虽然他在武仁帝身边待的时间最短,但他最了解武仁帝。 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是个男人都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的女人看,更何况他还是皇帝。 太子和楚云潇,楚云阳他们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果不其然,武仁帝很快就注意到了太子他们几人的视线落在了花舒身上,他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花舒见状,垂下头藏起眼中的笑意,太子和楚云潇,楚云阳当真是作死,他们这个做法跟挑衅皇帝有什么区别。 刘皇后见武仁帝不悦,皱眉眼里露出不解,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突然,她看见武仁帝看向了太子的方向,她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太子看着花舒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刘皇后心下一沉,轻咳一声朝武仁帝行了一礼。 花舒和傅贵妃,齐慧妃,林贤妃,李淑妃…众妃嫔也跟着朝武仁帝行了一礼。 太子和楚云潇,楚云阳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收回视线, 武仁帝收起脸上的不悦,笑着亲自上前扶刘皇后起来。 他的视线在花舒身上停留片刻,但很快便移开了,牵着刘皇后入了座。 虽然他很宠花舒和李淑妃她们,但对他来说只是新鲜感。 而刘皇后不一样,她可是他年少时的心动,也是他费尽心思才娶到手的。 在众人面前,他还是要给她最起码的体面,抛开一切不说,她也是一国皇后。 入座后,刘皇后看着武仁帝道:“皇上,今日虽是家宴会,但宜嫔她们准备了一些节目,您要不要看看。” 武仁帝下意识查花舒看去,笑道:“好。” 闻言,刘皇后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朝跟花舒一同进宫还未见过武仁帝宋美人使了一个眼色。 宋美人会意,上前朝武仁帝行了一礼后,便跳起了一段精心练了许久的舞,很快便将武仁帝目光吸引住了。 花舒淡淡看了一眼跳舞的宋美人便收回了目光,她的舞姿很优美,但少了几分妩媚。 彩月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咬了咬牙,弯腰小声道:“主子,她们都跳舞了,您跳的比她们好,您要不要去换套衣服试试。” 花舒想了想,道:“我也想试试,可我没有准备舞衣。” 彩月听她这么也说,面上一喜道:“主子,奴婢给您准备了一套,让小盛子拿过来给您换上。” 花舒没有拒绝,看了一眼场中跳舞的宋美人后,起身跟着彩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忍冬本想跟着的,彩月却让她留下来,若是一会儿她们没回来皇帝问起来,她也好说出她们的去处。 刘皇后看着花舒离开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齐慧妃也看到了花舒离席,她不动声色的看了刘皇后一眼,与她四目相对。 她笑着对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随后便收回了视线。 楚珩之也注意到了花舒离席,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 这边,彩月带着花舒往一个方向走,越走越偏。 花舒停住脚步,皱眉问:“你这是要带我去那儿。” 彩月已然换了一副表情:“去那儿?自然是送你去个好地方。” 花舒闻言,脸色一变,下意识往回退:“你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撞到了一个人,她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宜嫔和小康子站在她身后,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 “宜嫔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宜嫔脸上已然没了往日的温柔,她看着彩月冷声道:“还不动手。” 花舒还想说什么,小康子已经控制住了她,他看着彩月道:“彩月姐姐,快动手啊。” 彩月面无表情的走到花舒面前,从怀里拿出一瓶药:“主子,这是你逼我的,你别怪我。” “彩月,你…”她话还没有说完,彩月已经将一瓶药都灌进了她嘴里。 片刻功夫后,花舒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彩月,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彩月站到宜嫔身边,面无表情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仁我不义,你也怪不得我。” “你…”花舒话还没有说完,便晕了过去。 见她晕过去,彩月才感觉到后怕,她扭头看着宜嫔:“宜嫔娘娘,接下来该怎么办。” 宜嫔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花舒是真的晕过去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喂进她嘴里。 随后,她起身看着彩月道:“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日后我绝不会亏待你。” 她说完,小康子走到彩月面前,柔声道:“彩月姐姐,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彩月看了地上的花舒一眼,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宜嫔面前道:“日后宜嫔娘娘就是奴婢的主子。” 宜嫔眼底露出一抹笑意,她上前亲自将她扶起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一会儿你就这么说,你记住了吗。” 彩月脸色有些难看,她点头道:“奴婢记住了。” 宜嫔点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支精致的簪子递给一旁的宫女,低声同她说了几句话。 那宫女听完,应声朝着她们来的方向快步而去。 那宫女走后,宜嫔让彩月和小康子跟她一起把花舒扶到一旁的偏殿里去,她安排好的人已经等在里面了。 这边,顺嫔正在唱曲,一个宫女突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嘴里喊道:“皇上,不好了。” 武仁帝皱眉还没有说话,刘皇后先开口了,她沉声道:“大胆,什么叫皇上不好了。” 那宫女被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太着急说错了话,求皇上,皇后娘娘开恩饶了奴婢这一次。” 武仁帝并未在意,他皱眉问:“这般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了?” 那宫女犹豫了一下,将头扣在地上,紧接着说出一句令众人都震惊不已的话。 第50章 难不成是想让侍卫帮她换衣服? “奴婢刚刚路过偏殿时,看到柔贵人跟一个侍卫走了进去,里面没一会儿就传来了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说完,她把袖中的簪子拿了出来,举过头顶道:“奴婢在偏殿外还捡到了一支簪子。” 众人看到那支簪子后,神色各异,李淑妃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簪子我好像见柔贵人戴过。” 她一开口,齐慧妃也跟着附和道:“我好像也见柔贵人戴过,好像还不止一次。” 她们两人都这么说了,宁嫔和顺嫔也跟着附和说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见花舒戴过。 傅贵妃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下意识看向了花舒所坐的位置,当发现只有忍冬一人站在那里时,她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林贤妃闻言,也朝花舒所坐着方向看去,没有看到花舒后,她下意识看向了楚珩之。 而楚珩之看着宫女手中举着的簪子,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这不就是花舒那晚杀人落下的那支吗。 他朝花舒坐的位置看去,当只看见忍冬一人时,脸色也难看了几分,看来今日她是被算计了。 太子脸上倒没什么别的表情,毕竟他知道自己母后会对花舒出手。 楚云潇与他相反,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她不是答应跟花舒合作了吗。 为什么她会指出那簪子是花舒的?难不成这也是她们计划中的一环? 武仁帝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脸色极其难看,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宫女手中的簪子,他也曾见花舒戴过。 刘皇后见他脸色难看,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笑意,面上却严肃,呵斥那宫女道:“柔贵人刚刚还在这里,你莫不是看错了人。” 那宫女摇头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没有看错,那人的的确确是柔贵人。” 刘皇后听她这么说,故作为难的看向武仁帝:“皇上,臣妾觉得柔贵人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可这宫女却这般肯定是柔贵人,这……” 武仁帝脸色阴冷的可怕,他看着垂着头站在花舒椅子旁的忍冬,冷声问:“柔贵人去哪里了?” 忍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垂着头道:“回皇上,我家贵人下去换舞衣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旁李淑妃没忍住冷笑出声:“这柔贵人换个舞衣竟跑去了偏殿,还带了一个侍卫,她难不成是想让侍卫帮她衣服?” 此话一出,武仁帝的脸色更难看了,刘皇后装模作样的轻斥一声道:“淑嫔,你莫要胡说八道,许是这宫女看错了,柔贵人只是下去换舞衣了,至于这簪子……”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替花舒解释的样子。 傅贵妃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起身道:“皇上,皇后娘娘,相似的簪子有很多,怎可因为一支相似的簪子就怀疑柔贵人的为人,臣妾觉得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齐慧妃听她这么说,也跟着点头道:“贵妃娘娘说的对,我们不能因为一支簪子就怀疑柔贵人。” 说到这里,齐慧妃话锋一转,道:“只是这宫女口口声声说,亲眼看见柔贵人与一侍卫进了偏殿,而柔贵人如今也不知去向,这难免不会让人怀疑啊。” 傅贵妃冷冷的看了齐慧妃一眼,冷声道:“刚刚柔贵人身边的宫女说了,她是去换舞衣了,不是不知去向。” “再则,谁能确定这宫女说的话就是真的,换作是慧妃你想与人私会,你会蠢到选在今日的宫宴上吗?” 齐慧妃见傅贵妃这么替花舒说话,越发确定花舒是她的人。 她也懒得同傅贵妃废话,起身看着武仁帝和刘皇后,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也觉得不能因为这宫女的三言两语就给柔贵人定罪,臣妾觉得还是得去看看,莫要冤枉了柔贵人才是。” 李淑妃也跟着附和道:“皇上,臣妾也觉得与其在这里听这宫女说,还不如亲自过去看看。” 傅贵妃还想说什么,却不想武仁帝扫了众人一眼,起身大步朝偏殿走去。 刘皇后见状,也连忙起身跟了上去,紧接着就李淑妃,齐慧妃,林贤妃…… 傅贵妃见状态也快步跟了上去,她隐约已经猜到花舒今日被人设计了。 楚珩之和太子,楚云潇,楚云阳几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太子和楚云阳虽然不知道今日的计划,但他们也能猜到今日的事情是何人所为。 如今看来花舒是逃不掉了,只是太子忍不住感到有些可惜,像花舒这般容貌的人不可多得。 若她一直为自己所用,日后定能助他成事,只可惜她生了二心,因此他绝不能留她, 楚云潇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母妃为什么会转了方向,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母妃,所以他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珩之则是放慢脚步走到最后面,他想找机会问问忍冬今日之事是花舒算计的,还是花舒被人设计了。 可忍冬好像没有看懂他的意思,一直与几个太监,宫女走在一起,让楚珩之一时也找不到机会询问。 一路无话,到了偏殿外,武仁帝和众人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偏殿里传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武仁帝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怒声道:“何忠,带人去把里面的人给朕拖出来!” 何忠应声,带着几个太监走了进去。 刘皇后故作劝慰道:“皇上,柔贵人年纪还小,许是被人哄骗了,您……”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娇软无骨的声从人群后响起。 “怎么大家都到这里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众人闻言,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花舒穿着一件精美的舞衣,面带好奇的走了过来。 彩月跟在她身后,低垂着头扶着她。 月光下穿着舞衣的花舒惊为天人,瞬间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唯独刘皇后和齐慧妃看到她们主仆二人时,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几乎是同时看向彼此。 若花舒在这里,那偏殿里的人是谁? 第51章 是柔贵人让奴才这么做的 还有,彩月不是背叛了花舒吗? 为什么会同她一起出现? 齐慧妃突然想到什么,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 她中计了,花舒一定早就知道小康子是她的人,故而让彩月假装与她走近。 齐慧妃咬牙,花舒当真是好深的心计。 花舒并未错过她们两人脸上的表情,她眼底闪过一抹冷笑,上前朝他们几人行了一礼。 “臣妾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傅贵妃娘娘与各位娘娘。” 见她安然无恙,傅贵妃松了口气,下意识想要去扶她起来。 一旁的王嬷嬷见状,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轻轻朝她摇了摇头。 傅贵妃这时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昭阳宫,她连忙收回迈出去的脚。 楚珩之见她没事也松了口气,顿时也想到今日之事,想必与她脱不了关系。 武仁帝收回视线,让她起来,问:“你怎么突然离席了?” 花舒娇羞的看了他一眼,垂下头道:“臣妾见几位姐姐表演节目,便想着也跳一段舞,就带着彩月出来换舞衣,刚换好准备回去,就听到这边有动静,出于好奇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皇上和大家都在这里。” 武仁帝听完,紧皱的眉头展开来:“下次有这样的事,记得要先通禀一声,免得再闹出今日这种误会。” 花舒应声,有些好奇的问:“不知出了什么事。” 武仁帝刚想开口,李淑妃却先他一步道:“一个宫女拿着一支簪子,说看见你跟一个侍卫进了偏殿,还传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花舒听完,捂着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从未来过这里,何谈我与什么侍卫进了偏殿,还…还发出什么声音。” 李淑妃扫了刘皇后一眼,笑的玩味:“这我就不知道,反正这宫女是这么说的,她还说捡了你的簪子。” 看着李淑妃这副样子,刘皇后心中起了不好的预感,她突然发现跟花舒前后脚离开的宜嫔还没有回来。 太子此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在人群中寻找宜嫔的身影,却发现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突然想到什么,太子的脸色难看了下去,难道…… 从未开口的林贤妃,在得到楚珩之的意示后,她故作好奇道:“若柔贵人在这里,那偏殿里的人又是谁呢。” 刘皇后和太子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上前道:“许是那宫女看错了,皇上,我们回去吧,莫要因此坏了了兴致。” 她话音刚落,何忠脸上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武仁帝皱眉问:“里面是何人?” 何忠看了刘皇后一眼,垂头道:“回皇上,里面是宜嫔和一个小太监。”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李淑妃更是忍不住道:“宜嫔与太监在偏殿里行苟且之事。” 刘皇后和太子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去,目光齐齐落在了花舒身上。 花舒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回头朝太子挑了挑眉,眼里全是挑衅。 如今已经撕破了脸,她可不会再给皇后和太子好脸色,她倒是要看看太子今日要怎么救下宜嫔! 武仁帝此时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他冷声吩咐何忠把宜嫔和那个太监拖出来。 何忠应声,快步走进偏殿,片刻功夫后,他带着宜嫔和小康子走了出来。 看见是小康子时,齐慧妃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心也不禁提了起来,若他一会儿不小心说错了话…… 站在花舒身边的彩月看到小康子时,更是没忍住惊呼出声:“主子,是小康子。” 花舒也故作一脸诧异的看着被人按在地上的小康子,道:“小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小康子身上,他们都很好奇宜嫔怎么会跟花舒宫里的太监在一起。 武仁帝皱眉,看着花舒问:“柔贵人,这太监是你的人?” 花舒上前跪在他面前道:“回皇上,他是您之前让何忠送去晓月轩伺候的其中一人,今日臣妾让他守着晓月轩,不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宜嫔……” 她的话点到为止的停了,她就不相信武仁帝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武仁帝阴沉着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衣衫凌乱的宜嫔,终是没忍住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你这个贱妇,居然敢做出此等下贱之事。” 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疼痛,宜嫔此时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站在花舒身边的彩月,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计了, 可她此时也顾不得这些,爬起来跪行到武仁帝面前,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 武仁帝冷眼看着她:“你衣衫不整的和一个太监被人从里面拖出来,居然还敢说自己是冤枉的?你当朕是瞎子吗?” 太子给刘皇后使了几个眼色,让她想办法救宜嫔,可她很犹豫,若此事牵扯到自己…… 刘皇后犹豫片刻,咬了咬牙还是道:“皇上,臣妾觉得此事很奇怪,宜嫔就算要与人私会也犯不着选在今天,而且她刚刚出来的时候明显是神志不清,臣妾怀疑她是被人下了药。” 武仁帝没有说话,眼神冰冷的看着宜嫔。 宜嫔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她看了一眼笑脸迎迎的花舒,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臣妾只记得出来拿琴的时候遇到了柔贵人,臣妾跟她说了几句话,便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了,直到刚刚听到您的声音才清醒过来。” 说完,她朝武仁帝磕头,哭的梨花带雨道:“求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 众人都因为她前面那句话,将视线都落在了花舒身上。 武仁帝更是皱眉问:“柔贵人,对于宜嫔说的,你怎么说?” 花舒一脸茫然的看着宜嫔道:“皇上,臣妾今日除了在宴上见过宜嫔姐姐之外,其余时间并未见过她,更别说与她说过话了。” 太子见状,忍不住开口道:“父皇,儿臣觉得可以问问这太监,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小康子身上。 武仁帝沉声道:“朕问你,你怎么会跟宜嫔出现在偏殿里。” 小康子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他忍不住瑟瑟发抖,下意识看向了齐慧妃。 当看见齐慧妃手里的东西时,他咬了咬牙,跪行到武仁帝面前。 “皇上饶命,这一切都是柔贵人让奴才这么做的,皇上饶命啊。” 第52章 漏洞百出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花舒身上,就连武仁帝眼里都多了一抹探究。 刘皇后先一步出声问:“柔贵人让你做什么?” 小康子将头扣在地上,整个人都忍不住在发抖:“柔贵人让奴才在偏殿里等着,她会想办法将宜嫔弄晕带过来,到时候她给宜嫔娘娘下药,让奴才与她躺在一起,她再让人去将皇上引过来。” 他说完,朝着武仁帝一个劲的磕头道:“皇上饶命,奴才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皇上饶命啊。” 傅贵妃听了小康子话,忍不住出声道:“你这话明显漏洞百出,若此事是柔贵人设计的,她怎会让宫女拿着自己的簪子去找皇上。” 小康子抖的更厉害了,他道:“奴才说的句句属实,那簪子是之前宜嫔娘娘撞到柔贵人与一侍卫私会捡到的,柔贵人怕宜嫔娘娘将她与人私会的事情告诉皇上,便想一石二鸟。” “她先是让宫女拿着那支簪子去找皇上,再让奴才与宜嫔娘娘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一来,就算宜嫔娘娘拿出簪子说她与人私会,她也可以说是宜嫔娘娘想要害她,二来,可以以此来除掉宜嫔娘娘。” 他说完,跪行到武仁帝面前道:“皇上,是柔贵人对奴才威逼利诱奴才才这么做的,奴才知道错了,求皇上饶奴才一命,求皇上饶奴才一命。” 傅贵妃的脸色也难看了下去,她刚想说什么。 宜嫔却先她一步,故作想起什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舒:“柔贵人,你好狠的心,我自问从未害过你,那晚你说你与那侍卫只是碰巧遇上,我相信了你,你竟想出这种法子置我于死地。”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宜嫔也不怕死,应该说太子不会让她死,所以她说什么也要将花舒拉下水, 齐慧妃现在能做的只有帮宜嫔把花舒拉下水,若是让花舒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到时候小康子一定会说出他是自己的人,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就真的百口难辩了。 想罢,她捂着嘴,故作震惊道:“若这太监说的是真的,那柔贵人的心计也未免太深了吧,这种害人的法子,就算宜嫔有一百张也说不清了。” 林贤妃在得到楚珩之的示意后,她上前道:“我倒是觉得这太监的话太不可信了,若真是柔贵人让他这么做的,柔贵人手里必定捏了他的把柄,他又怎敢轻易说出柔贵人的计划。” 傅贵妃也跟着附和道:“我觉得贤妃说的对,柔贵人不是傻子,断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很显然,这太监定是被人收买了,亦或者这太监本就是谁安排在柔贵人身边的人,” 齐慧妃心中一惊,还想说什么,武仁帝却先她一步道:“柔贵人,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原本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小康子和宜嫔的花舒,抬头看向武仁帝,满脸委屈道:“皇上,臣妾今日从未见过宜嫔,给她下过什么药,更没有吩咐小康子在这里等着。” “至于那簪根本就不是臣妾的,你赏赐给臣妾那支簪子,臣妾只戴过几次,上次被淑嫔娘娘摔了一下,摔坏了一个角,臣妾便让人放起来了。” 她说完,顿了一下道:“若您不信,您可以让淑嫔看看,那簪子是她亲自摔的,她不可能认不出。”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落在了李淑妃身上,刘皇后更是不断朝她使眼色。 李淑妃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她上前拿过宫女手中的簪子,仔细看了看道:“皇上,这簪子不是柔贵人的。” 刘皇后和齐慧妃闻言,脸色瞬间难看了下去,连同宜嫔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她们不明白,李淑妃不是皇后的人吗,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帮着她们指证花舒? 太子和楚云阳也很诧异李淑妃会这么说,但他们不知道具体的计划,一时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干看着。 楚云潇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但他袖中的手已经死死攥成了拳,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楚珩之嘴角微不察觉的扬起一抹弧度,看向花舒的眼神也多了一抹认可。 看来,她的确是个值得合作的伙伴。 花舒无视众人的视线,她垂着头,藏起眸中的笑意。 齐慧妃能找上刘皇后,她亦可说服李淑妃。 刘皇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一脸严肃道:“淑嫔,此事非同小可,你当真确定这不是柔贵人的簪子吗?” 李淑妃扭头看着刘皇后眼里的威胁,她唇边勾起一抹笑容:“皇后娘娘放心,嫔妾看的清清楚楚,这簪子虽然跟柔贵人那支很像,但嫔妾能的确这不是柔贵人的簪子。” 说罢,她走到武仁帝身边道:“皇上,臣妾刚解禁足去跟皇后娘娘请安时遇到了柔贵人,她当时戴着她那支与这支相似的簪子,臣妾看不惯便拔出她的簪子摔在地上。” “臣妾记得那支簪子摔掉了一个角,当时柔贵人还说要告臣妾摔毁御赐之物,所以臣妾百分百能肯定,这不是柔贵人的簪子,” 刘皇后听她这么说,哪里还不知道她已经站到花舒阵营了。 虽然她不知道李淑妃为什么会背叛自己,但她知道今日宜嫔怕是要完了。 不,不止宜嫔,若是宜嫔和那个太监为了活命反口,她和慧妃也会被拖下水。 很显然,齐慧妃也想到了这里,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绝不能让小康子反口。 想罢,她上前道:“就算这簪子不是柔贵人的,但这太监是柔贵人宫里的,他说的这些总不能是假的吧。” 许久未开口的花舒抬头看着齐慧妃道:“慧妃娘娘有所不知,这太监才来晓月轩不久,一直在院中伺候,嫔妾连见都很少见他,更别说会同他说什么害人的计划了。” 齐慧妃看了花舒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戾,当真是个难缠的人,还好她还留了一手。 她收回视线,朝小康子做了一个手势,如今只能来个死无对证了! 第53章 武仁帝动怒 小康子看懂了她的手势,他咬了咬牙朝武仁帝重重磕了一个头道:“皇上,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您不相信,奴才就只有以死明志了。” 话落,他抱着必死之心朝着一旁的石墙撞了过去。 就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直观察着小康子的忍冬冲上去一把抱住他。 “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家贵人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傅贵妃最先反应过来,她也看出来了,是有人想要死无对证。 随即,她连忙让人上前帮忍冬一起控制住小康子。 如今这个局面,小康子绝不能死。 彩月见忍冬抱住小康子,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她家主子事先让忍冬时刻注意着小康子,以免他自戕。 而刘皇后和齐慧妃见状,脸色纷纷变得难看起来,脑中飞快想着应对之策。 李淑妃见她们二人脸色难看,唇边勾起一抹笑容,随即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如今事情还没有查出清楚,你居然敢在皇上面前自戕,你就不怕皇上灭你九族吗?!” 听到灭九族这三个字,原本还在挣扎的小康子停了下来,他下意识看向了齐慧妃。 齐慧妃心中一紧,眼中尽是威胁,袖中露出那他姐姐的手镯。 小康子见状,心中一狠就想咬舌自尽,却不想忍冬早就在抱住他时,就已经将花舒准备好的银针扎在了他身上。 现在药效已经发作,他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几乎是靠忍冬扶着。 花舒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随即看向了李淑妃。 对上她的视线,李淑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走到武仁帝身边道:“皇上,臣妾觉得要想查清此事很简单,宜嫔不是说柔贵人给她下了药吗,我们大可叫太医来看看,若真如她所说被人下了药,那此事或许真与柔贵人有关。” 虽然不明白李淑妃的用意,但宜嫔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不知道给花舒下的药为什么没起作用。 但她之前给花舒下的药有一股淡淡的异香,即使她换了衣服,沐浴过也洗不掉。 想罢,她看着武仁帝一脸委屈的道:“皇上,臣妾愿意让太医检查证明自己的清白。” 武仁帝看了一眼她和花舒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沉声道:“何忠,去把何太医和吴太医叫过来。” 何忠应声,快步退了出去。 一时,场面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齐慧妃心中已经开始着急起来,虽然她不知道刘皇后具体的计划。 但她知道刘皇后让宜嫔给花舒下药的事,若一会儿查出来…… 刘皇后同样想到了这一点,她手中布满了一层汗,心中已经有了决策。 此事绝对不能扯到她身上,要不然会对太子不利,如此只能放弃宜嫔保全自身了。 想罢,她下意识看向了太子,那意思很明显是让他不要插手后面的事情,同时也朝他做了一个舍弃的手势。 太子看懂了她的手势,心中一惊,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母后这是要他舍弃雪琼,这怎么可以…… 宜嫔也明显感觉到了刘皇后的用意,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太子后,便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自始至终都是局外人的楚珩之看到这一幕,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今日怕是不止一个人倒霉了。 而花舒一直观察着众人的举动,她并未错过宜嫔看向太子的眼神。 看见太子脸色难看时,她忍不住心中冷笑,她倒是要看看太子这次要怎么保下宜嫔。 很快,何忠带着何太医和吴太医来了,他们两人上前给武仁帝和刘皇后行了一礼。 武仁帝直接让他们一人进偏殿查检查,一人给宜嫔检查,看她是否被人下了药。 何太医和吴太医应声,一人进了偏殿,一人到了宜嫔身边,伸手替宜嫔诊脉。 片刻功夫后,吴太医从偏殿走了出来,道:“皇上,里面燃的香是一味名叫“欲”的催情香。” 何太医这时也收回手,道:“皇上,宜嫔娘娘正是中了此香,同时被人下了催情药。”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花舒身上,武仁帝看向她的眼神也变了。 宜嫔见状,跪行到武仁帝面前哭的梨花带雨道:“皇上,臣妾受此侮辱,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齐慧妃也趁机道:“皇上,如今看来宜嫔说的是真的,是柔贵人给她下药,想要害她。” 刘皇后这时也出声道:“柔贵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害宜嫔。” 傅贵妃见状,忍不住出声道:“皇后娘娘,此事还没有查清楚,怎能断定是柔贵人所为,臣妾倒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见武仁帝一脚将花舒踹倒在地。 怒声道:“毒妇,朕竟不知你心思这般歹毒。” “主子。”彩月见状,连忙跪行到她身边扶起来她,脸上全是心疼。 所谓关心则乱,傅贵妃下意识想要上前,王嬷嬷却死死拉住她。 若此时她上前替花舒说话,不倒帮不了花舒,说不定还会害了她,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楚珩之袖中的手紧了紧,随即便松开了,他今日从未打算过出手。 若花舒败了,他只能想办法换下她了。 有那么一刻,他后悔给花舒下了同心蛊。 而花舒本就是跪着的,武仁帝这一脚直接踹到了她的心窝上,疼得她脸都白了。 可她也顾不得疼痛,重新跪直身子后,轻轻推开彩月,抬头泪光闪烁:“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倘若臣妾要给宜嫔下药,又怎会像她所说亲自给她下药。再则,若臣妾要害她,何必离席落下话柄。” 她刚说完,一旁的何太医突然惊呼出声,他跪在武仁帝面前道:“皇上,可否让微臣再给宜嫔娘娘号号脉。” 武仁帝皱眉,问:“为何?” 何太医和吴太医对视一眼,垂下头道道:“微臣和吴太医发现,宜嫔娘娘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药味,此药有解催情香的作用。” “按理,宜嫔娘娘不会中催情香才是,所以微臣想再给宜嫔娘娘号号脉。” 第54章 柔贵人怀了身孕 听到何太医这么说,宜嫔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下去,她怎么忘了花舒也会医术。 太子和刘皇后同时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也变得极其难。 花舒微微侧头,看了李淑妃一眼,后者会意,捂着嘴故作惊讶道:“若宜嫔身上有能解催情香的药,那她和这太监所说的柔贵人给她下药的事,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刘皇后袖中的手死死攥紧,她有些后悔没有借假孕的事情除掉李淑妃,给她机会帮着花舒反咬自己。 武仁帝的脸色很难看,他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耍他的人还是他后宫的女人。 他看了宜嫔一眼,冷声道:“何太医,吴太医,你们好好替宜嫔看看,她是否被人下了药。” 何太医和吴太医此时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但他们也只能应声走到宜嫔身边,给她诊脉看她是否被下了药。 而花舒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宜嫔和两位太医身上时,朝忍冬使了一个眼色。 忍冬会意,她靠近了一些小康子,压低声音用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飞快跟他说了几句话。 小康子听完,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下去,他下意识看向了齐慧妃的方向。 见他如此,忍冬又压低声音道:“死一个还是死全族,你自己选吧。” 小康子没有说话,他收回视线,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花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垂下头藏起眼中的笑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何太医和吴太医分别给宜嫔诊过脉后收回手,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武仁帝此时已经怒到了极点:“怎么样,她是否被人下了药?” 何太医和吴太医又对视了一眼,齐齐跪在武仁帝面前。 吴太医道:“皇上,宜嫔娘娘只是闻了催情香,并未被人下药。而且从宜嫔娘娘脉象来看,她事先服用了解催情香的药,所以催情香对她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说完,何太医也跟着附和道:“皇上,臣得出结果与吴太医一样,有一点不同的是,虽然服了解药,但闻多了也会受影响。” 闻言,在场众人脸色各异,花舒趁机抬头,楚楚可怜的看向武仁帝。 “皇上,若真是臣妾要害宜嫔,又怎会事先给她服用什么解释药呢。” 话音未落,眼泪如珍珠般从她脸上滑落,样子看起来无比可怜,不禁让人想要将她搂进怀里轻哄。 见武仁帝开始动容,刘皇后忍不住出声道:“皇上,臣妾曾听闻柔贵人与一位高人学过几年医术,有没有可能让宜嫔事先服下解药是她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宜嫔百口难辩。” 听到她说花舒会医术,在场众人除了楚珩之和太子,宜嫔之外都变了脸色。 花舒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脸委屈道:“娘娘有所不为,嫔妾的确与一师傅学过两年,但也只是学了药膳,其余并未学过什么。” 她说完,一直沉默的何太医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其实要证明是不是柔贵人给宜嫔下的药也很简单。” 武仁帝皱眉问:“你有法子?” 何太医点头道:“回皇上,宜嫔所中的催情香很烈,只要闻过或沾染了,脉象上都会有轻微的表化,只要让微臣与吴太医给柔贵人诊一下脉,便知道她是否碰过此香。” 武仁帝听完,点头道:“你们去给柔贵人瞧瞧。” 今日他务必要查清楚此事,不管最后查出来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何太医和吴太医应声,走到花舒身边替她诊,众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看着他们。 很快,何太医和吴太医的脸色都变了,两人对视一眼,又换了一只手给花舒诊脉。 最后他们两人收回手,小声交谈起来。 武仁帝有些不耐烦道:“怎么回事?柔贵人脉象可否不妥?” 何太医和吴太医上前道:“回皇上,从柔贵人的脉象来看,她不但没有碰过此香,还怀了身孕。” 此话一出,无疑是惊起千层浪。 花舒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全是欣喜之色,她有孩子了。 楚珩之下意识朝花舒看去,见她一脸欣喜的模样。 他袖中的手紧了紧,若她真的有了身孕,那孩子岂不是…… 刘皇后和太子,宜嫔的脸色皆变得极其难看,因为他们都知道,花舒进宫前被灌了几大碗绝子药。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身孕,如今被诊出有孕必定是假的。 想到这里,刘皇后忍不住道:“何太医,上次就闹出了淑嫔假孕的事,你当真能确定柔贵人有了身孕?” 何太医垂着头道:“回娘娘,微臣敢用向上人头担保,柔贵人的的确确是有了身孕。” 刘皇后听他这么说,脸色更难看了,她根本就不相信花舒真的怀了身孕,但何太医都这么说了,她也找不到理由再说什么。 李淑妃虽然听到花舒有了身孕很不高兴,但她也没有因此忘了接下来的计划。 她出声道:“皇上,臣妾听闻多数催情香都有麝香的成份,如今咱们得知柔贵人怀了身孕,她断然不会碰催情香这种东西,看来宜嫔的话长可信啊。” 齐慧妃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道:“淑嫔这话我不认同,若柔贵人事先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呢。” 李淑妃点头,故作沉思,片刻后道:“皇上,我觉得慧妃说的对,既然查不出来,那不妨对宜嫔和这个太监用刑,若他们还不说实话,那便对他们的家人用刑。” “如今柔贵人怀了身孕不能用刑,那便对她身边的用刑,若这样他们都不改口,那他们说的便是真的了,” 听她说要用刑,齐慧妃的脸色变了变,她咬牙道:“皇上,重刑这下必会出现屈打成招,臣妾觉得……” 她话还没有说完,小康子突然发力推开按住自己的人,跑到武仁帝面前跪下,道: “皇上,奴才什么都说,求皇上开恩饶了奴才家人。”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伸手指着齐慧妃道:“皇上,奴才是慧妃安排在晓月轩的人,这一切都是慧妃和宜嫔设计的。” 第55章 互咬 齐慧妃听了他的话,“扑通”一声跪在武仁帝面前道:“皇上,臣妾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臣妾是被冤枉的。” 她说完,扭头狠狠地瞪着小康子,眼里尽是威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家人因你说错话而掉脑袋。” 看着她眼中的威胁,小康子咬了咬牙,冲上去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镯,将齐慧妃做的事情全盘托出, “皇上,这是奴才姐姐的手镯,奴才和姐姐都是慧妃宫中的人。柔贵人进宫后,慧妃见她容貌绝艳,怕她会宠冠后宫,便教唆淑妃也就是如今的淑嫔将她推下水。” “后来,慧妃见柔贵人果然得宠,她便将奴才安排到您送去晓月轩伺候的人里,用奴才姐姐的性命作为威胁,让奴才监视柔贵人。” “今日之事,也是慧妃和宜嫔从奴才这里得知柔贵人可能怀了身孕后设下的,只是宜嫔不小心燃多了催情香,才导致里面的人变成了她和奴才。” 说完,小康子一个劲朝武仁帝磕头:“皇上,奴才死不足惜,只是奴才的家人是无辜的,求您开恩,饶了奴才的家人,奴才给您磕头了。” 他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家人,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花舒捂着嘴,故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慧妃和宜嫔:“为什么,为什么,宜嫔你不是一向与嫔妾姐妹相称吗,为什么要这么害嫔妾。” “慧妃娘娘,嫔妾从未得罪过您,您为什么要害怕嫔妾,还是用这样的法子……” 李淑妃也是一脸怒不可遏的看着齐慧妃:“我就说当初你怎么突然邀我去赏花,还跟我说了一些乱七八糟话,弄了半天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柔贵人,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其实她从未怀疑过齐慧妃,但如今听这小太监这么说,她就算再蠢也能想明白,当初就是齐慧想借自己的手除掉花舒。 齐慧妃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她此时也顾不得花舒和宜嫔。 她跪行到武仁帝面前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今日的事情跟臣妾没有关系。” 楚云潇也上前跪在武仁帝面前道:“父皇,母妃为人一向和善,连宫人都舍不得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定是有人想要害她,你一定要还母妃一个清……” “够了!”武仁帝怒呵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他冷眼看着齐慧妃:“今日之事,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齐慧妃袖中的手已经布满了一层冷汗,她咬了咬牙道:“皇上,今日之事是皇后让宜嫔找上臣妾的,臣妾并不知晓柔贵人怀有身孕之事,臣妾只知道宜嫔想要给柔贵人下药,冤枉她与人苟且一事。” 她说完,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武仁帝,道:“皇上,臣妾只是知道皇后她们的计划,臣妾并没有参与啊。” 她如今只能赌一把,宜嫔会为了保皇后认下此事。 武仁帝听了她的话,脸色难看的看向了刘皇后,如今扯到皇后,他不得不慎重处理此事。 刘皇后淡淡看了齐慧妃一眼,从容不迫的上前跪在武仁帝面前道:“皇上,慧妃说这些臣妾从未听说过,更未让宜嫔跟她一起害柔贵人,为了证明臣妾的清白,臣妾愿意接受用刑。” “母后。”太子脸色一变,上前跪在她身边道:“父皇,您是知道母后为人的,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求父皇明察,还母后一个清白。” 其实他也是想替宜嫔说话的,但他还是忍住了若这个时候替她说话,不但帮不了她,还会害了她。 看着太子脸色难看的吓人,宜嫔咬了咬牙道:“皇上,今日之事是臣妾一人所为,是臣妾借皇后娘娘的名义找上慧妃谋害柔贵人,与皇后娘娘无关。” 花舒见宜嫔认下此事,不禁在心中冷笑,明知道太子只是利用自己还对他死心塌地,不惜以命相护。 宜嫔还当真是蠢得可以。 李淑妃也没想到宜嫔会认下此事,但她今日的目的是想拉刘皇后下水,她正准备说什么。 花舒猜到了她的想法,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若此时她开口必定会让皇帝怀疑到她身上,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李淑妃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很不甘心,但她还是闭了嘴。 虽然不能将刘皇后拉下水,但她知道宜嫔今日是完了。 楚珩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真是越来越好奇花舒是怎么说服李淑妃的。 而太子见宜嫔认下此事,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刘皇后却暗中抓住了他的手腕。 此事必定要有一人认下,若宜嫔不认下,齐慧妃一定还会说出一些对她们不利的事,所以他们只能舍弃宜嫔。 太子明白自己母后的意思,但要他真的舍弃宜嫔,他却怎么也做不到。 武仁帝一直没有说话,目光如炬的看着刘皇后,他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怎么看不出今日的事情跟刘皇后有关。 但她是一国之后,是太子的生母,更是他的发妻。 因此,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件事情牵扯到她身上。 花舒在武仁帝身边待了两世,一眼便看出了他在想办法摘除刘皇后。 她今日的本意并不是刘皇后,而是除掉刘皇后的左膀右臂宜嫔。 如今时机差不多了,也该结束这出大戏了。 想罢,她捂着肚子痛呼出声:“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快救救臣妾的孩子。” 话音未落,她双眼一闭,倒在彩月怀里。 武仁帝见状,连忙让何太医给花舒诊脉。 何太医应声,连忙上前替花舒诊脉,很快便到出了结论。 “皇上,柔贵人这是动了替得尽快施针保胎,煎胎药服下,若是晚了恐怕是保不住了。” 武仁帝闻言,沉声道:“你随朕去晓月轩,吴太医,你去太医院煎药。” 说罢,他亲自上前抱起花舒,说出一句令刘皇后,齐慧几人脸色惨白的话。 第56章 打入冷宫 “宜嫔心肠恶毒,谋害皇嗣,将她与这个太监给朕带下去,立刻处死!” “慧妃助纣为虐,即刻打入冷宫!” “父皇!” “皇上!” 齐慧妃和楚云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武仁帝,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刘皇后和太子也愣住了,他们都没想到皇帝会因为这件事情将齐慧妃打入冷宫。 宜嫔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后,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许是庆幸没有牵扯到皇后吧。 原本“晕”过去的花舒听到武仁帝的话后,心中不免冷笑。 一句话能将你捧上天,一句话也能将你打入地狱。 这就是帝王的宠爱。 武仁帝直接无视他们,冷冷丢下一句:“何忠,你亲自去看着他们行刑。” 话落,他抱着花舒转身大步离开了,只是他转身时看了刘皇后一眼,那眼神晦暗不明。 何忠应声,朝刘皇后几人行了一礼后,带着人把宜嫔和小康子带了下去。 武仁帝走后,傅贵妃和林贤妃,李淑妃朝刘皇后行了一礼后也走了。 李淑妃走的时候还叫走了楚云阳,如今她已经跟刘皇后决裂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太子走太近。 楚云阳也很想知道自己母妃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他朝刘皇后行了一礼后跟了上去。 楚珩之看着花舒离开的方向,也朝刘皇后行了一礼离开了,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求证。 楚云潇扶着齐慧妃朝刘皇后行了一礼,也快步朝承欢宫而去。 他得赶紧想办法让父皇改变主意,绝不能让母妃被打入冷宫。 他们走后,就只剩下了刘皇后和太子,太子看着宜嫔被带走的方向,有些焦急的叫了一声:“母后。” 刘皇后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尽量柔声道:“你去吧。” 见她没有拒绝,太子脚尖轻轻一点,消失在原地。 最后只剩下刘皇后一个人,她脸上再也维持不住以往的得体。 看着花舒和武仁帝离开的方向,她眼神冷的吓人,花舒的身孕绝对是假的,她必定是使了上次令淑嫔有假孕的药。 想到这里,刘皇后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她沉声跟身边的人道:“明日让李太医来重华宫,就说本宫身子不舒服。” 张嬷嬷应声,随即忍不住道:“娘娘,奴婢不明白,淑嫔一直都是您的人,她为什么会背叛您呢。” 刘皇后看了一眼延庆宫的方向,眸子阴冷的吓人:“许是她嫌命长了。” 张嬷嬷见她脸色难看,也没有再问什么。 刘皇后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宜嫔被带走了方向,眼神有些复杂。 “回去吧。” 张嬷嬷应身,扶着她往重华宫而去。 等人都走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所站的地方。 他看着晓月轩的方向,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 “花舒,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希望你再接再厉啊。” 话落,黑色人影转身消失在原地。 …… 这边,回延庆宫的路上,楚云阳一连问了好几次,李淑妃都没有回答他。 直到回了延庆宫,李淑妃并退所有下人,关上门后才看向他:“阳儿,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楚云阳看着她,问出了心中的不解:“母妃,您不是一向与皇后交好吗,为何今日要帮着柔贵人对付皇后。” 李淑妃的眸子冷了下去,她走到桌边坐下,冷声道:“要不是皇后先害我,我又怎会和花舒一起对付她。” 楚云阳眼里的不解更深了,从他记事起,母妃跟皇后就走的很近,皇后为何会害她?何时害过她? 突然,他想到之前假孕的事,沉了脸色道:“母妃,难道之前您假孕之事是她所为?” 李淑妃袖中的手紧了紧,摇头道:“上次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她让我这辈子都不能有孕了。” 闻言,楚云阳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他正了正脸色道:“母妃,您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李淑妃的眸子冷了下去,咬牙将她解禁足那日去重华宫回来的路上遇到花舒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开始花舒同我说,皇后给我下了绝子药,我并不相信,毕竟我都生下了你。” “但她告诉我,让我找人看看,最好避开身边的人去找宫外的人。” 说到这里,李淑妃顿了一下,眼里多了几分怒气:“我虽然不相信,但还是暗中让人带信给你外祖父,让他想办法弄个大夫进宫给我瞧瞧。” “结果怎么样。”楚云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淑妃看了他一眼,咬牙道:“结果就如同花舒所说,皇后给我下了绝子药,让我此生都不会有孩子。” 楚云阳听她这么说,沉思片刻道:“母妃,您如何认定就是皇后给您下的药。” 李淑妃知道他不相信刘皇后会害自己,毕竟太子与他很是要好。 她看了楚云阳一眼,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你出生后,皇后派人送来的手镯,这手镯常年浸泡在特制绝子药里,如今已与绝子药无疑,我佩戴这么多年早就伤了根本,你若是不信大可拿出宫找人看看。” 其实,她一开始也不相信花舒说的话,但从自己父亲送进宫的人嘴里得知这手镯的真相,她便彻底恨上了皇后。 这些年,自己尽心尽力为她办事,手上沾满了血,到头来她连自己都算计,她又怎会不恨。 楚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她手中镯子,没有说话。 李淑妃见他如此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淡淡道:“已经很晚了,你先出宫吧。” 楚云阳将镯子放进怀里,朝她行了一礼道:“孩儿过几日再来看您。” 李淑妃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很是复杂。 …… 晓月轩。 武仁帝将花舒放到床上后,便让何太医替她施针。 “一定要保住柔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如若不然仔细你的脑袋。” 何太医擦了一把冷汗,应声上前替花舒施针。 就在这时,何忠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武仁帝身边,低声同他说了什么。 武仁帝听完眸子冷了下去,他起身对何太医道:“今晚你就守在这里,若是柔贵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差错,朕唯你是问。” 话落,他转身大步出了晓月轩,看都不曾看花舒一眼。 他走后,原本“昏迷不醒”的花舒睁开了眼睛。 第57章 殿下觉得我的孩子会是谁的? 她浅笑道:“何太医,我腹中的孩子可有碍?” 何太医见她醒了,下意识后退一步,垂着头道:“您的孩子并无不妥。” 闻言,花舒唇角微微上扬:“日后就有劳何太医为我保胎了。” 何太医明白她的意思,头垂的更低了:“贵人言重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花舒眸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她朝彩月使了一个眼色。 彩月会意,上前将一个药瓶塞进何太医手里,道:“何太医,我家主子身子虚弱,需要休息,您随奴婢出去候着吧。” 何太医握紧手中的药瓶,朝花舒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朝她行了一礼后,跟着彩月退了出去。 忍冬也明白她的用意,朝她行了一礼后,也退了出去,顺带还关上了房门。 花舒起身,自顾自倒了一杯茶道:“来都来了,为何不现身呢。” 话音未落,楚珩之已经出现在她身旁,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腹部。 花舒一早就料到楚珩之今晚无论如何都会过来,毕竟,他也想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身孕不是。 她端着茶杯,转身走到楚珩之跟前,将茶杯放递到他嘴边,道:“殿下,请喝茶。” 楚珩之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听不出喜怒:“孩子是谁的?” 花舒被他这么一问,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反问道:“殿下觉得我的孩子会是谁的?” 楚珩之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几分,看向她的眼神也变了。 他能肯定花舒腹中若是有了孩子必定是他的,可前提是他分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有了身孕,因为她说起假话来跟真的一样。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花舒笑着拉着他坐到贵妃榻上,顺势坐到他腿上,将手中的半杯茶喝进嘴里,随后吻住了他的唇。 楚珩之先是一愣,猝不及防之下被呛的猛得咳嗽起来。 花舒迅速从他腿上起身,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楚珩之缓过来后,抬头瞪着她:“你做的好事,居然还敢用这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 花舒笑着放下茶杯,走到他身边用手帕替他擦拭嘴角的茶水,温柔似水道: “殿下这话说的,明明是你嫌弃我喝过茶,怎得成我嫌弃你了。” 楚珩之轻哼一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腹部。 “你真的有了身孕?”他的声音与以往不同,低沉,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花舒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浅笑嫣然道:“若我说是,殿下当如何。” 楚珩之沉默片刻,看着她道:“不如何。” 花舒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道:“我还以为殿下不要这个孩子呢。” 说完,她顿了一下,抬头对上他的双眸,唇角带笑:“我现在倒是有些无为难,若是孩子出生,是该称呼殿下为父亲,还是兄……” 话还没有说完,楚珩之搂着她腰的手狠狠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花舒吃痛,瞪了他一眼:“人家只不过是想跟殿下开个玩笑罢了,殿下当真是小气。” 楚珩之冷哼一声,掐住她的下巴道:“别想用话激我。” 花舒笑着环住他的肩膀,将头靠在他脖颈间,娇媚道:“殿下这话说的,人家不过是在跟你讨论怎么称呼你罢了,怎么就成了激怒你了呢。” 说罢,她微微抬头,唇轻轻扫过楚珩之的喉结,眼神极其妩媚,勾人。 楚珩之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搂着着她腰的手紧了一些,他似笑非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她是想说这种话激他,看他会不会做下谋逆之事。 她当真是会算计。 花舒一点也没有被看穿的尴尬,她伸手捏了捏楚珩之的耳垂,动作极尽暧昧。 楚珩之看着怀里妩媚多姿,极尽妖娆的人,只觉口干舌燥,浑身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轻咳一声,拿下花舒使坏的手,正了正脸色问:“你是怎么说服淑嫔的。” 花舒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殿下还真是一点情趣都不懂。” 楚珩之无视了她勾人的眼神:“你就不怕她反口吗。” 毕竟,李淑妃自从进宫后,就一直是皇后的人,按理她不会背叛皇后才是。 所以,他很好奇花舒是怎么说服她的。 花舒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笑道:“我敢用她,自然能保证她不会反口了。” 若是李淑妃知道刘皇后给她下了绝子药,还对她忠心耿耿的话,那就是她脑子坏了。 所以,她敢笃定李淑妃不但不会反口,还恨不得立刻将刘皇后拉下水。 听到她如此笃定的语气,楚珩之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问:“你这般笃定她不会反口,难不成你给她下了毒?” 听了他话,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殿下这话说的跟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毒妇一样。” 楚珩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不染而红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 花舒知道他意有所指,笑着握住他的手道:“当然不是,我可是只对你一人下过毒呢。”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楚珩之被气笑了。 花舒娇笑道:“那可不,我只对你独一无二呢。” 楚珩之哼了一声,接着问:“你不是和慧妃合作吗,她怎么会帮皇后。” 见他接二连三的问出问题,花舒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的两个眼线没有告诉你我的计划?” 按理,忍冬和小盛子是他的人,她做了什么,他们都是会告诉他才是,怎么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楚珩之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将靠头靠在她的肩上,笑道:“难不成你以为他们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探子?” “不然呢?”花舒似笑非笑道。 楚珩之轻笑道:“自然不是,他们是最好的暗探,我既然让他们来你这里,听你的命令行事,他们自然不会告诉我你的事情。” 花舒眼里多了几分诧异,明显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 可细想下来,楚珩之好像真的不知道她的计划。 尽管如此,花舒也不会蠢到去相信他的话。 楚珩之知道她不会相信,也没有要继续说这个话题的意思。 他刚想问花舒是怎么知道宜嫔她们的计划,话还没出口,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彩月像是没看到楚珩之一样,关上房门,急步走到他们跟前,对花舒道: “主子,奴婢刚刚看到一个人,像是表少爷。” 第58章 极限拉扯 闻言,花舒猛得从楚珩之腿上起身,抓住彩月的手臂问:“能确定是他吗?” 见她这么激动,彩月反倒是没刚刚那么确定了。 “奴婢也不是很确定,但看着很像是表少爷。” 听她这么说,花舒松开了抓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一抹落寞。 彩月见状,连忙道:“主子,您别灰心,若真是表少爷,总有一天他会来找您的。” 花舒点头,突然对上楚珩之探究的目光,她才反应过来他还在这里。 她袖中的手紧了紧,朝彩月道:“你先出去吧。” 彩月应声,退了出去。 房中再次只剩下花舒和楚珩之两人。 房门关上的一瞬,房间里安静的可怕,他们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楚珩之目光如炬的看着花舒,这是除了花景轩之外,她第一次表现出对一个人的在乎,看来她们口中这个表少爷对她很重要啊。 只是,当初萧家满门被灭,除了已经嫁人的花舒母亲萧君茹之外并无活口,她们口中这位表少爷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他还真是想见一见这位让冷血冷情的花舒都忘记伪装的表少爷啊。 对上他带笑的双眸,花舒袖中的手越发紧了,是她太大意了,忘了楚珩之还在这里。 以他阴狠的手段,如今他知道萧惧竹的存在,定会想办法去查跟他有关的东西。 甚至有可能抓他来威胁自己,想到这里,花舒袖中的手紧了几分,手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平静下来。 还是得想个办法让楚珩之转移注意力才行。 两人各怀心思,却都没有表现出来。 最后还是花舒先有所行动,她重新坐回楚珩之怀里,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殿下,你觉得宜嫔会被处死吗。” 楚珩之也十分知趣的没有问关于那位表少爷的事,他伸出手指勾起花舒的一缕青丝,放在手心把玩。 “我父皇让何忠亲自行刑,她自然是逃不过了。” 花舒闻言,轻笑道:“若我说她死不了,殿下可相信。” 楚珩之眉头微蹙,问:“你是说皇后会暗中救下她” 花舒先是道了道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珩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花舒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诱人的弧度:“的确会有人在暗中救下她,但那人不是皇后,而是太子!” 楚珩之听完明显一怔,突然想起什么,他的眸子暗了下去。 “宜嫔是太子的人?” 花舒靠在他怀里,笑道:“可以再往深了想想。” 往深了想? 楚珩之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但很快他脑中浮现出今日事出时太子看向宜嫔的眼神。 那眼神并不像是看自己棋子,而是像看自己的心爱之人。 等等,心爱之人…… 楚珩之的瞳孔猛得放大,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太子居然敢染指皇帝的女人,当真是不怕死。” 他只知宜嫔是皇后的人,却从未想过她是太子的,若不是花舒点破,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将这两人联想到一起。 花舒听了他的话,没忍住笑出声:“殿下,你在说别人之前,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又在做什么。” 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尴尬,面上却如常道:“我与他可不同。” 花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有何不同,不都是苟且吗。” 楚珩之微微低头,靠近她耳边,用一个低沉,带了几分蛊惑人心的声音道: “宜嫔是我父皇的女人,而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女人,在这一点上,我与太子自然是不同的。” 花舒听完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接笑出了声。 “我竟不知殿下也是个厚脸皮,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楚珩之挑眉,不以为然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是佩服太子,能将自己的女人送到他人榻上,的确是能成大事者。” 花舒朝他靠近了一些,几乎是与他面对面,朱唇轻启:“若有朝一日,殿下会不会也要将我送到他人榻上去。” 感觉到她炙热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再对上她柔情似水的双眸,楚珩之的心跳忍不住加速,耳根也变得滚烫起来。 搂着她腰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仿佛能蛊惑心智一般。 “我自是不舍,可若是我需要,你可愿助我。” 花舒有片刻失神,回过神后,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道:“若殿下需要,我自是愿意的。” 与其说是彼此试探,还不如说是极限拉扯 只是不知道在这场对弈中,他们哪一方会先认输。 楚珩之先受不了收回视线,他轻咳一声道:“对于慧妃被打入冷宫一事,你怎么看。” 花舒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淡淡道:“不用想都知道她不可能被打入冷宫,毕竟,她膝下还有一个楚云潇,再则,皇帝怎么也要顾及一下齐家。”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唇边勾起一抹冷嘲:“不管怎么说,齐家世代都是忠臣,祖上更是开国功臣,皇帝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应该是想敲打楚云潇。” 楚珩之听完,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她倒是看的透彻。 确实如她所说,自从出了太子手下官员贪污一事后,太子在民间声望一落千丈。 相反,楚云潇在亲自救灾后,名声远远超过了太子,所以他父皇才会借此敲打楚云潇。 花舒见他不说话,揉了揉眼睛道:“殿下,我困了,你今晚要留下来吗。” 楚珩之看了一眼她的腹部,摇头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花舒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她今晚的确是困了,没心思勾他。 她从楚珩之腿上起身后,他便走到窗边消失在房中。 花舒是真困了,躺在贵妃榻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楚珩之一路从暗道出了宫,往自己的府邸而去,他要让墨青去查一下彩月口中那位表少爷。 他一路想着事情,并没有察觉到一个黑衣人同他一起出了宫。 到了岔路口,黑衣人看了一下四皇子府的方向,转身往丞相府而去。 …… 丞相府书房。 花怀远正在因为过几日迎娶萧君茹的事情烦心,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房中。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许久未见,姑父近来可好。” 第59章 姑父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花怀远身子一僵,猛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他的眸子冷了下去,他派出去的人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他还活着。 萧惧竹取下头上的披风帽子,笑的温和:“姑父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花怀远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冷声道:“你来找我是想为萧家报仇吗。” 萧惧竹笑着摇头,一脸人畜无害道:“姑父误会了,我只是来看看您老人家罢了,至于萧家灭门一事,又不是您所为,我为何要找您报仇呢。” 花怀远皱眉,眼里闪过一抹不解,虽是萧家灭门不是他所为。 但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他不相信萧惧竹不知道这一点。 收起思绪,花怀远沉声道:“你若不是来找我报仇的,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萧惧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我来是想与姑父做一笔交易。” 花怀远冷哼一声道:“我可没什么兴趣跟你做交易,若是不想死,就赶紧滚。” 萧惧竹倒也没有生气,将茶一口饮尽,把玩着茶杯道:“多年不见,姑父当真是变了许多,如今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说完,他抬头对上他的眸子,似笑非笑道:“只是不知道姑父还记不记您那位故人啊。” 故人? 花怀远皱眉,沉声问:“什么故人?” 萧惧竹勾唇,缓缓说出一个令花怀远脸色剧变的名字。 “花怀瑾!” 花怀远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片刻后,他猛得冲上前抓住萧惧竹胸前的衣服,冷声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要知道,他找了花怀瑾快十年了,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还以为花怀瑾已经死了,弄了半天,居然被萧惧竹给藏起来了。 见他这副样子,萧惧竹没忍住笑出了声:“姑父,您吓到我了,您知道的我一向胆小。” 花怀远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知道萧惧竹的意思,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松开他,沉声道: “要怎么样你才把他交出来。” 萧惧竹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服,笑道:“姑父,您别着急啊,您先听听看,我说的交易您有没有兴趣。” 花怀远双眸冷的吓人:“别卖关子了,说吧。” 萧惧竹也没有继续卖关子,把今晚来这里的目的说一遍。 其实他并不想这么早出现在花怀远面前,但他发现花舒与楚珩之走的太近了,这远远超出了他的计划。 所以他才会冒险提起来见花怀远,也变相的把计划给提前了。 花怀远听了他的话后久久没有回过神,过了许久,他才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萧惧竹笑道:“我既说了,自然是要做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窗外朦胧的天色道:“快天亮了,我就不打扰姑父了,您慢慢考虑吧。” 话落,他转身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花怀远。 “对了,姑父,我今日来见您的事情还望您不要告诉姑姑,顺带祝姑父和姑姑新婚大喜。” 说罢,他笑着推门走了出去,脚尖轻轻一点,消失在院中。 花怀远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眸子阴冷的吓人,问出花怀瑾所藏之处后,他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 次日。 花舒还没有醒,彩月就推门走了进来,她来到贵妃榻边,小声道:“主子,您醒了吗。” 花舒眉头微微蹙起,并未睁开眼睛,她揉了揉太阳穴问:“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彩月说完,又忍不住道:“主子,奴婢听到消息,慧妃并未进冷宫,只是被降为慧嫔,搬离承欢宫,禁足三月。” 对于这个结果,花舒早就料到了,她坐起身问:“宜嫔呢。” 彩月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宜嫔昨晚已经被处死了。” 花舒闻言,笑着摇头道:“彩月,你还是太天真了,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彩月脸上多了一抹不解,皇帝亲自下旨处死宜嫔,又让何忠亲自看着行刑,谁能救走她? 花舒一眼便看出她的想法,她轻笑一声道:“只要铁了心想救一个人,总会有法的。” 彩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您明知道奴婢是老爷安排在您身边的人,还让奴婢参与这个计划,您就不怕奴婢背叛您吗。” 她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花舒,虽然她之前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说了,但换者别人必定不会用她。 因为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别人安排的眼线,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花舒还会重用她。 花舒听了她的话,换了一个姿势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决定相信你,又怎会怀疑你呢。” 其实她说谎了,一开始她让彩月参与这个计划时,就已经做了两手准备。 若彩月最后背叛了她,那她的下场只会比宜还惨。 不过还好,她赌对了,彩月并没有背叛她。 彩月听了她的话,眼眶不自觉红了,她上前跪在花舒面前道:“小姐,以前是奴婢对不起您,日后奴婢绝不会再做对不起您的事。” 花怀远把她捡回来当家生子养了十多年,这些年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也算还清了,日后她就只有花舒这一个主子。 花舒上前将她扶起来道:“我相信你。” 虽然她并不是真的相信彩月,但她还是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至少她这次没有背叛自己不是。 彩月扶着她坐到贵妃榻上,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凝重道:“主子,其实关于姨娘的事情,奴婢知晓一些,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闻言,花舒的眸子凝了凝,扭头看向她道:“你知道什么,尽管跟我说。” 彩月整理了一下语句道:“主子,其实您跟小少爷并不是老爷的孩子。” 花舒袖中的手紧了几分,脸色凝重的看着她,问:“这么说,你也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 第60章 太子还真是个痴情种 彩月轻轻摇头道:“奴婢并不知道您的父亲是谁,但奴婢知道姨娘进府时就已经有了身孕,奴婢曾听到姨娘和老爷谈起过您的父亲,从他们的语气来看,老爷应该很恨您父亲。” 恨? 花舒眉头微微蹙起,如果花怀远真的恨她父亲的话,那就只可能是她父亲抢了萧君茹。 可,萧君茹钟意的不是花怀远吗,为什么会跟她父亲有了他们?难道是她父亲强迫的萧君茹? 不,不对,从傅贵妃同她说的话来看,是萧君茹对不起她父亲,如此一来便不是她父亲抢了萧君茹。 思来想去,花舒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她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彩月见状,上前替她按着头道:“主子,您别多想,这些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花舒点头,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彩月也笑了笑,随即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凝重道:“主子,对于姨娘重新嫁进花府的事,您怎么看。” 花舒沉思片刻道:“既然她自己想跳花家那个火坑,就随她吧。” 彩月心想也是,她自己愿意的,谁也拦不住她,更何况她从未将她家主子放在心上。 花舒又向她问了一些事情后,突然想到什么,唇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弧度。 她看着彩月道:“一会儿你找机会把我是假孕的消息传给花怀远。” 彩月给她按摩的手一顿,脸色也白了下去,她上前跪在花舒面前道:“主子,奴婢怎么能背叛您呢,还是说,您不相信奴婢。” 花舒上前亲自将她扶起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说了相信你,又怎会怀疑你呢。” 说罢,她拉着彩月坐到贵妃榻上,柔声道:“我之所以让你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想让花怀远知道你已经背叛他,二则是我想借此次假孕的事情做一些事情。” 彩月听她这么说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是,主子,一但将您假孕的消息告诉花怀远,他必定会告诉皇后与太子,到时候对您会很不利。” “而且,皇后肯定已经将奴婢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应该已经猜到奴婢背叛他了,不会再相信奴婢了。” 花舒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无妨,你只要告诉他就行,至于信与不信就随他吧。” 况且,就算不说,刘皇后和花怀远也不会相信她有了身孕。 毕竟,当初那几碗药是花怀远亲自看着人灌进她嘴里的。 她这么做,主要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只是她暂时还不想告诉彩月。 彩月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 花舒压低声音又同她说了几句后,才让她离开。 彩月一走,花舒就把忍冬和小盛子叫了进来。 …… 这边,下了早朝后,太子以给刘皇后请安的名义去重华宫。 楚珩之看着他忍不住加快的脚步,已然猜到了他去重华宫真正的目的。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嘲,太子还真是个痴情种啊。 楚云潇出来见楚珩之一直盯着太子离开的方向,忍不住问了一句:“四弟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楚珩之扭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楚云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但他眉眼间疲惫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今日进宫时,他也听说了他父皇改了对齐慧妃的惩罚。 不用想也知道,楚云潇为了救齐慧妃,费了多少心血。 他收回思绪,笑道:“没什么,就是见太子脚步有些着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楚云潇也朝太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许是去给母后请安吧。” 楚珩之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应该是吧。” 说罢,场面陷入了一片沉默,楚云潇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楚珩之。 昨晚齐慧妃已经告诉了他,是她想要联合皇后除掉花舒,却不曾想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跟他们合作。 更是跟她身边那个叫彩月的宫女演出一副不和的样子,让他母妃大意,暗中让小康子去拉拢她,因此中了花舒的计。 他母妃还告诉他,皇后跟她说,花舒是楚珩之的人。 所以他今日追上楚珩之就是想试探一下,昨晚的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 楚珩之已经大差不差的猜到他的用意,脸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三哥,你觉不觉得昨晚的事情有些奇怪。” 楚云潇袖中的手紧了紧,问:“为何会这么说。” 楚珩之故作沉思片刻道:“我总觉得,光靠宜嫔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完成这个计划,再则,以宜嫔的容貌根本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接道:“还有那位自称是慧嫔娘娘安排的小太监,若他真是慧嫔娘娘的人,又怎会反口咬自己的主子。”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奇怪,奈何父皇已经下了定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插手后宫之事。” 楚云潇听了他的话,眸光暗了暗,扭头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东西,可他脸上除了一抹不解后,便再无其他。 对于楚珩之的话他根本就不相信,所以他故作沉思片刻,道:“你说,昨晚之事会不会是柔贵人设计的。” 楚珩之听出他在试探自己,心中冷笑,面上却点头:“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也是个一石二鸟的法子不是。不过,若真是柔贵人的话,那她的心计深不可测啊。” 听了他的话,楚云潇眼里多了几分探究,难不成是皇后骗了他母妃,花舒根本就不是楚珩之的人? 楚珩之还有事要查,没有时间在这里让他试探,他笑了笑道:“三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等日后有空,咱们兄弟再聊。” 楚云潇点头,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重华宫。 太子给刘皇后行了一礼后,忍不住问了一句:“母后,雪琼呢。” 昨晚他趁着夜色换下了宜嫔,本想连夜将她带出宫。 却不曾想他母后派人来跟他说,让宜嫔先留在宫中,等过些日子再送她出宫。 刘皇后看着他这副样子,脸色凝重道:“她在偏殿,马上就过来了。” 太子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刘皇后见状,沉声道:“承儿,你是不是忘了本宫给你的警告。” 太子闻言,脸色白了几分,他知道她指的是,之前跟他说让他不要被女色所影响的事情。 “母后,儿臣……”太子话还说完,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下意识回头,当看见来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猛得后退几步,眼里全是震惊。 第61章 武仁帝疑心 来人是一个少女,穿着一身普通的宫女装,而她的那张脸却与刘皇后有几分相似,活脱脱就是刘皇后年轻时候的模样。 少女上前朝刘皇后行了一礼后,扭头看向太子。 “殿下。” 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太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几经犹豫后,他才问出一句:“你是雪琼,你的脸怎么……” 他能确定这声音是宜嫔的,可她这张脸却不是。 刘皇后朝张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朝她行了一礼,退出去关上门守在外面。 一时,只剩下刘皇后,太子,宜嫔三人。 刘皇后走到一旁坐下道:“过来坐下再说。” 太子此时也回过神来,他和宜嫔一起坐在了刘皇后的下首。 看了身旁的宜嫔一眼后,太子忍不住问道:“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琼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皇后看了宜嫔一眼,笑道:“是易容术。” 太子也看了宜嫔一眼,道:“儿臣已经安排好今日带她出宫,她如今易了容正好。” 闻言,刘皇后看了宜嫔一眼没有说话。 宜嫔沉思片刻,抬头看着太子道:“殿下,妾身不打算出宫了。” 太子一听,直接站了起来,皱眉问:“为什么?” 要知道,在别人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了,若是被人发现她还活着,必定会怀疑到他母后身上,到时候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宜嫔明白他的意思,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想随他出宫,就算不能嫁他,陪在他身边也好。 可昨晚皇后与她说的那些话,让她没办法拒绝,也不能害了太子。 想罢,宜嫔朝他笑了笑道:“殿下,如今花舒已经铁了心要与皇后娘娘作对,她城府极深,心计更是不容小觑,偏她还会医术。” “若我这时再出了宫,皇后娘娘身边便少了一个可信之人,对皇后娘娘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说的这些太子自然知道,但他不想让她这般冒险,再则,她如今还顶着一张与他母后相似脸。 等等,与他母后相似的脸。 太子突然想到什么,他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皇后:“母后,您打算让雪琼顶着这张脸留在宫里?” 刘皇后点头,端起手边的茶喝了浅浅抿了一口,说出一句令太子再也没办法冷静的话。 “本宫不但要让她给这顶着这张脸留在宫中,还要让她顶着这张脸接近你父皇。” “母后!您疯了不成。”太子叫了一声,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她疯了。 她居然还想让雪琼给他父皇当妃子,这不是把她的路全断了吗。 刘皇后凝眉,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他:“太子,注意言行举止!” 太子没有说话,脸色难看的看着她。 宜嫔见状,连忙上前道:“殿下不必为我忧心,我是自愿留在宫中的。” “可是…” 太子还想说什么,宜嫔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殿下,您如今应当以大局为重,而不是在意我去处。” 刘皇后闻言,冷哼一声道:“亏你还是太子,还没雪琼一个妇人分得清轻重缓急。” 太子看了她们两人一眼重新坐了回去,过了许久他才道:“可是,母后,您让雪琼顶着这张与您有几分相似的脸接近父皇,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刘皇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随后看向宜嫔道:“就是要让她这样去接近你父皇,勾起本宫与他年少时的记忆。” 说罢,她唇边勾起一抹冷嘲,她花舒自以为凭着一张绝世容颜就能冠宠后宫。 殊不知,武仁帝对她只不过是新鲜感罢了。 若真要说武仁帝真心爱过的女人,那便只有他不择手段娶到的她了。 当年,武仁帝已然娶了正妃,一次百花宴上对还是深闺小姐的刘皇后一见钟情。 她也不惜与家族决裂也要嫁与他,哪怕最后只是个侧妃。 所以,刘皇后能肯定,若说武仁帝此生最爱的女人是谁,那便只有她了。 只可惜,年少时再爱,也经不住岁月匆匆,再加上他登基称帝,身边更是女人无数,转而便忘了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如今,她就要宜嫔顶着这张脸接近他,让他想起他们曾经发生的事,让他对自己愧疚。 太子和宜嫔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太子觉得这个计划太过于凶险了。 “母后,您有没有想过,若您将雪琼送给父皇,他必定会猜到您的用意,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刘皇后听了他的话,笑道:“我何时说过要亲自把她送给你父皇。” 她自然不会蠢到自己把宜嫔送到武仁帝面前了。 太子皱眉,很快便想到了她用意:“母后是想借旁人之手。” 刘皇后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承儿,如今雪琼已经没事了,你得趁着慧妃,哦不,慧嫔禁足这段时间想办法扳倒楚云潇。” 太子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已经有了计划,只等时机成熟了。” 刘皇后听他这么说,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三人便找起了昨日计划失败的原因。 …… 午后。 武仁帝来了晓月轩,跟着他来的还有一直替他诊平安脉的孙太医,也是他自己培养的人。 花舒掀开被子,下床朝他行礼。 武仁帝这次并未去扶她,而是让她自己起来,随后让孙太医去给她诊脉。 他很怀疑花舒是假孕,毕竟有了李淑妃为前车之鉴。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细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后,总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 孙太医上前朝花舒行了一礼,道:“贵人请将左手伸出来,微臣替您诊脉。” 花舒知道武仁帝开始怀疑自己了,也知道孙太医是他的人,且医术远在太医院众太医之上。 她打心里不让他给自己诊脉,可武仁帝还在这里,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将手伸了过去。 “有劳孙太医了。” “贵人言重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话落,孙太医便认真替她诊脉。 一旁的忍冬和彩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们都知道自家主子的身孕是假的,若被诊出来,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一时,房里安静的可怕,孙太医过了片刻让花舒换一只手。 又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神色凝重的看着花舒。 武仁帝见状,眸子沉了下去:“如何,柔贵人的腹中龙胎可有异。” 孙太医沉默片刻,说出一句令众人震惊不已的话。 第62章 是你让人给她灌的绝子药? “回皇上,柔贵人腹中的龙胎无碍,只是柔贵人的身子很弱,稍有不慎便会滑胎,需得好生休养着。” 彩月和忍冬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忍冬甚至开始怀疑花舒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而知道花舒被灌了绝子药的彩月,则是在心里为自家主子竖起了大拇指。 武仁帝看了一眼手抚在自己小腹上,脸上带着温柔笑容的花舒,皱眉问:“她年纪轻轻,身子怎么会弱?” 孙太医看了花舒一眼,眸子闪过一抹同情:“回皇上,从柔贵人脉象来看,像是服用了大量的绝子药导致身子弱,如今能怀上龙胎,已然是万幸。” 绝子药? 武仁帝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起身走到床边坐下,问:“为何会服用绝子药?难不成你不想为朕生下皇嗣?” 在说后面这句话时,他语气里明显带了几分温怒。 花舒咬唇,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泪光闪烁:“皇上,臣妾从未这样想过。” 武仁帝见她这副模样,心又软了下来:“那为何服用绝子药。” 花舒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彩月这时上前一步道:“皇上,那绝子药不是我家贵人自己喝的,而是被人灌下去的。” 武仁帝皱眉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朕怎么不知道。” 彩月垂下头,道:“回皇上,事情发生在贵人落水的第二日,当时贵人刚进宫未侍寝,又落了水,有两个太监趁奴婢去求皇后娘娘让太医来给贵人医治时,给贵人灌了两碗绝子药。” 武仁帝一听此话,眸子瞬间就冷了下去,若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情跟皇后绝对脱不了关系。 花舒看了武仁帝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她笑了笑:“皇上,事情已经过去了,臣妾如今也有了身孕,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武仁帝思索片刻,握住她的手道:“你受委屈了。” 说完,他看向何忠道:“传朕旨意,柔贵人秀外慧中,深得朕心,如今又怀了皇嗣,特晋为嫔位,搬居储秀宫。” 何忠忍不住多看了花舒一眼,随即应声退了出去。 花舒脸上露出一抹柔美的笑容,起身谢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武仁帝笑着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来:“你身子不好,快起来躺吧。朕还有事要处理,晚些再过来陪你用晚膳。” 花舒乖巧的点头,武仁帝又跟何太医交代了一番后,才带着孙太医离开。 花舒亲自将他送出晓月轩,直到他的身影看不见后,她才收回视线转身回了进了屋。 她刚坐在贵妃榻上,彩月和忍冬,小盛子三人上前朝她行了跪拜之礼。 “恭喜主子荣升嫔位。” 花舒笑着让他们起来,给了他们一些打赏后,便让他们先出去,她想休息会。 彩月和忍冬,小盛子三人谢了恩后退了出去。 花舒靠在贵妃榻上,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她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近了。 说起来,她能这么快升到妃位,还得感谢皇后和慧妃她们。 她自认是个懂礼数的人,也喜欢有来有往,既然她们帮了自己,她也得找个机会感谢感谢她们才是。 想到这里,花舒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何忠带着人来了晓月轩。 他朝花舒行了一礼,道:“柔嫔娘娘,奴才已经让人将储秀宫收拾出来了,您可以搬进去了。” “多谢公公。”花舒笑着给了他一些打赏。 何忠谢了恩后,命人将东西给搬去储秀宫。 花舒朝彩月使了一个眼色,彩月会意进屋把她用首饰盒装的药和银针拿了出来。 何忠见状也没有在意,只当是花舒喜欢的首饰。 去储秀宫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来晓月轩找花舒的李淑妃。 她看向花舒的眼神明显带了几分不悦,很显然,她也知道了武仁帝升了她的位份。 “嫔妾见过淑嫔姐姐。” 虽然同是嫔位,但花舒还是像之前一样朝她行了一礼,毕竟她进宫比自己早。 再则,行个礼也不会少点什么。 李淑妃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恭喜你啊,才进宫不到半年就升到嫔位了。” “多谢淑嫔姐姐。”花舒脸上带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不知淑嫔姐姐有没有兴趣去储秀宫坐坐。” 李淑妃没有拒绝,跟她一起去了储秀宫,正好她还有事想问花舒。 花舒知道她的来意,笑着同她一起往储秀宫走。 虽然她不喜欢李淑妃,但她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她也不介意再与她虚与委蛇一段时间。 …… 与此同时,武仁帝去了重华宫。 刘皇后听说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亲自出门迎接。 “臣妾拜见皇上。” 要是以往,武仁帝一定会亲自扶她起来,可今日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径直从她身边越过进了屋。 刘皇后皱眉,随后想到什么,脸色难看了下去,他这是因为花舒而冷落自己吗。 张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道:“娘娘,快些进去吧。” 刘皇后没有说话,带着她走了进去,在进门的那一刻,她脸上已然换上了一副端庄得体的笑容。 “皇上要今天留在重华宫用晚膳嘛,臣妾一会儿亲自下厨做一些您爱……” 她话还没有说完,武仁帝直接出声打断道:“朕晚上去储秀宫用膳。” 刘皇后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也知道花舒晋升嫔位,搬居储秀宫的事。 可,即使他再宠花舒,也不该这般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啊。 一时,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一旁的张嬷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家娘娘生气说错话。 过许久,刘皇后先开口了,她笑道:“也是,柔嫔如今怀了皇嗣,年纪又小,皇上也该去陪陪她。” 武仁帝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句:“朕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刘皇后亲自接宫女端上来的茶放在他面前,笑的温柔:“皇上您问。” 武仁帝神色严肃的问出一句:“是你让人给柔嫔灌的绝子药吗?” 第63章 你腹中的孩子是楚珩之的吧 听到他问出的问题,刘皇后心中一惊,难道是花舒将她是太子和花怀远安排进宫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故作一脸惊讶地问:“柔嫔被人灌了绝子药,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武仁帝看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他收回视线,道:“在她落水后第二日,她身边的宫女来求你让太医给她医治时,两个太监给她灌了绝子药。” 刘皇后听完,眼里闪过一抹狠戾,花舒当真是好深的心计。 居然将灌绝子药的时间说在了落水后,想必她的目的是想让皇帝怀疑自己。 可看着武仁帝为了她来质问自己,刘皇后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皇上,您为什么会怀疑是臣妾做的,难道臣妾在您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凄凉,让武仁帝不禁有些后悔来问她。 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包括淑嫔假孕和昨晚发生的事情。 武仁帝抬头,当对上她含泪的双眼时,他的心还是软了,但他还是收回视线,沉声道: “不管是谁做的,朕都不希望有下次了。” 他还是决定给刘皇后留些脸面,不追查此事。 刘皇后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倒不是生气武仁帝在意花舒,而是因为他为了一个女人来警告自己这个皇后。 但她表面上还是笑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说罢,她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武仁帝道:“皇上,这是您爱吃的,您尝尝。” 武仁并未去接,他起身道:“朕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吃吧。” 话落,他抬步走了出去。 不可否认,他心里是有刘皇后的,可相处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会感到厌倦的。 再加上如今有了一个花舒,还怀了身孕,他的心自然会移到另外一边。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这段时间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后都做了太多令他不满的事,他这么做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臣妾恭送皇上。”刘皇后朝他行了一礼,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重华宫门口,她才收回视线将那盘糕点狠狠地摔在地上。 “如今在他心里,本宫竟比不上一个花舒。” 张嬷嬷脸色一变,道:“娘娘慎言。” 刘皇后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冷静下来,她坐到回凳子上,眼神阴冷的吓人。 “去把云香叫来。” 张嬷嬷应声走了出去,很快就带着改名为云香的宜嫔走了进来。 “娘娘。”宜嫔朝她行了一礼。 刘皇后点头,让张嬷嬷出去守着后,把她叫到身边道:“雪琼,计划得提前了。” 宜嫔皱眉,忍不住道:“娘娘,雪琼能问一下为什么突然将计划提前了吗。” 刘皇后沉着脸,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跟她说了一遍。 宜嫔听到花舒将已经被灌了绝子药的事情告诉武仁帝后,脸色也变了变。 刘皇后没有在意她变了的脸色,突然想起什么,她问:“雪琼,本宫问你,被灌了绝子药的人还能有身孕吗?” 宜嫔沉思片刻道:“一般绝子药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花舒所喝的绝不可能会有身孕。” 因为那药她也喝过,比别的绝子药烈太多,若是用量把握不好,可是危及性命。 而且,从太子跟她说的,花舒被灌了两碗,就算她医术再精,这辈子怕也再难有孕了。 再则,以武仁如今的身子,也断然不能使她有孕。 想到这里,她脑中闪过一个计划,随后她看着刘皇后道:“娘娘,既然花舒想假孕争宠,我们何不借此机会让她再无翻身之日。” 刘皇后皱眉,问:“你可是有了什么计划?” 宜嫔点头,附到她耳边低声几句。 刘皇后听完,脸上多了一抹笑意,握住她的手道:“还好有你在在本宫身边。” 宜嫔笑了笑,问出那个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娘娘,雪琼有一事不明,您与皇上是年少情深,经历过那么多风雨才走到现在,为什么皇上如今对您的态度还比不上一个刚进宫不久的花舒。” 刘皇后听了她的问题,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年少情深不假,经历过风雨也不假,可时间长了再深的感情也会淡,年少时再爱的人也会厌倦,更何况他贵为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那还记得年少时的喜欢。” 其实,刘皇后从未想过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人,心里只有自己一人。 她想要的从都是他能给自己足够的体面与最基本的一月来她宫里三次,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与她说说话也好。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忘了他们一同走过的路。 既然他都这般无情了,她也该为自己和太子打算了。 武仁帝年少时能对年少的她动心,上了年纪再看到年少时的她,自然会勾起年少时的记忆,所以她才会让宜嫔顶着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接近他。 宜嫔听了她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后道:“娘娘放心,雪琼这次绝不会让您失望。” 刘皇后点头,又同她说了一些自己年少时喜欢做的事情后,才让她离开。 宜嫔出了重华宫后,直奔一个方向而去。 …… 储秀宫。 何忠将东西放好后便带着人离开了,花舒和李淑走了进去。 看着布置华丽的储秀宫,李淑妃眼里闪过一抹嫉妒。 她最得宠时,曾向皇帝提过想来储秀宫,可被他以年久失修给拒绝了。 如今他却给了刚进宫半年都不到的花舒,仔细想来,还当真是讽刺至极。 花舒并未错过她脸上的表情,但她什么也没说,而是让彩月上茶。 两人坐下后,李淑妃直接开口让花舒将人都叫出去,自己有话要跟她说。 出于好奇,花舒让忍冬和小盛子带着人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后,花舒忍不住问:“淑嫔姐姐想同我说什么。” 李淑妃抬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腹中的孩子是楚珩之的吧。” 第64章 到底是谁不识抬举? 花舒挑眉,很惊讶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可很快她便明白。 上次秋雪撞见楚珩之晚上出现在晓月轩,逃回了重华宫后便没了消息,想必是被暗中处理了,亦或是被刘皇后藏了起来。 但花舒能肯定,她将楚珩之出现在晓月轩的事情告诉了刘皇后。 而李淑妃那时是皇后的人,想必她也听说了此事。 再则,就算刘皇后没有告诉她,以她对李淑妃的了解。 想必她也安排了人在皇后身边,所以她怀疑自己腹中的“孩子”是楚珩之的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她今日来找自己的目的,花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想必是经历过昨晚的事后,李淑妃跟刘皇后彻底撕破了脸,所以她想用此事来威胁自己, 想罢,花舒收回思绪,笑道:“淑嫔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李淑妃见她还笑的出来,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楚珩之晚上出现在晓月轩的事情没人知道吧。” 花舒勾唇,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笑的玩味:“哦,那你倒是说说都有谁知道这件事情,亦或者有谁亲眼看见了。” 见她这副样子,李淑妃彻底冷了脸色:“花舒,我今日来是奔着谈合作来的,你别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 花舒没忍住笑出声:“到底是谁不识抬举?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想借此事威胁我,让我听命于你去对付皇后吧。” 李淑妃袖中的手攥成了拳,她的确有这个意思,但她没有料到花舒会直接说出来,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她。 过了许久,她才冷声道:“花舒,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吗。” 说完,她顿了一下道:“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将此事告诉皇上,不用我多说,人证和物证都会自己出来。” 花舒点头,另一只手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声响。 “这个我倒是相信,如今皇后恨毒了我,若你将此事告诉皇上,她一定会不惜一切借此除掉我。” “你知道便好。”李淑妃冷哼一声道。 看着她这副样子,花舒实在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真的好奇,你脑子这么简单是怎么爬到妃位的。” “花舒,你放肆。”李淑妃怒视着她,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样子。 花舒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笑的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冰冷。 “淑嫔,你是不是忘了,如今你我同为嫔位,甚至我比你要得宠啊。” 李淑妃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此时的花舒哪还有往日里人畜无害的样子。 花舒丝毫不惧对她的眸子,笑的肆意:“再则,你昨日才间接性害死了皇后的左膀右臂,你又怎么确定她会出手帮你。” 说完,她起身走到李淑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有一点你别忘了,你之所以能复宠还是借了我的手。” 李淑妃沉默了,她之所以能复宠的确是因为花舒,可如今明明抓了她的把柄却威胁不了她,这让她很是烦躁。 花舒看了她一眼,笑着重新坐了回去,她把玩儿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漫不经心道: “若你是真心想同我合作,那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若你是想威胁我,那就恕不远送了。” 李淑看了她一眼,过了许久才道:“我一直都说是合作,是你自己想多了。” 她决定暂时不与花舒撕破脸,毕竟,她还需要借她的手扳倒刘皇后。 花舒闻言,勾唇笑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说完,她还想说什么,门外响起了忍冬的声音。 “主子,贵妃娘娘来了。” 李淑妃皱眉看着花舒,忍不住在心中怀疑她到底是谁的人。 若她从一开始就是傅贵妃安排到皇后身边的人,那最有心计的就是傅贵妃了。 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十分识趣的起身,道:“既然你有客来了,那我过几日再过来吧。” 花舒点头,起身走到她身边道:“那我今日也不能让你白来。” 李淑妃皱眉,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花舒已经压低声音飞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李淑妃听完,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你是说,她们……” 她话还没有说完,花舒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道:“小心隔墙有耳啊。” 李淑妃闭上了嘴,脸上的震惊却并未消散,若花舒说的是真的,那她们岂不是在自掘坟墓。 花舒此时已经没心思跟她说了,她笑道:“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亲自派人去查一下。”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提醒你一句,查之前是避开曾嬷嬷为。” 李淑妃没有说话,跟着花舒出了屋子,朝傅贵妃行了一礼后出了储秀宫。 傅贵妃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她进宫早,知道李淑妃并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所以并不希望花舒与她走的太近。 花舒笑着叫了一声:“娘娘,进屋吧。” 傅贵妃收回视线,笑着同她一起进了屋。 她们坐下后,彩月端着茶走了进来,花舒亲自将茶放在傅贵妃面前。 “娘娘请用茶。” 傅贵妃笑了笑,端起茶浅浅饮了一口,放下茶杯后,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太医怎么说,身子可有大碍。” 花舒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脸上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多谢娘娘关心,嫔妾身子并无大碍。” 傅贵妃看着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道:“淑嫔此人并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你还是少与她接触的好。” 花舒自然知道李淑妃能在宫中活下来,并且恩宠不断,是个有手段的人。 若换作旁人说这句话,花舒必定会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可这话是傅贵妃说的,她又是真心关心自己。 花舒也只能笑道:“娘娘放心,嫔妾与她并未有过多交集。” 傅贵妃听她这么说,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如今有了身孕,在许多事情上还是要多谨慎些。” 花舒笑着点头:“多谢娘娘关心。” 傅贵妃看着她那张脸,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不该到宫里来的,若他还在,绝不会……” 第65章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完,下意识避开了花舒的目光。 花舒如今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父亲的谁,所以她也没有追问傅贵妃剩下的话,只是她袖中的手不自觉作紧了一些。 一时,她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过了很久,终是傅贵妃忍不住先开了口:“后日就是花怀远娶你母亲过门的日子,你有什么打算吗。” 听了她的话,花舒这才想起来,她这几日光忙着处理宜嫔,居然忘了花怀远的大喜日子。 尽管她心中很恨花怀远,但她脸上并未表现出来,反而勾起一抹笑容,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亲,他的大喜日子,我就算不能亲自到场,祝福怎么也要送到不是。” 傅贵妃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有些担忧道:“我总觉得他们这次成亲没那么简单,以花怀远如今的权势来说,根本犯不着再将你母亲娶回去。” 花舒唇边勾起一抹冷嘲:“许是是花怀远想要补偿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也说不定。” 傅贵妃摇头:“若真想要补偿,又怎会隔了这么多年才行动。” 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傅贵妃的脸色难看了下去:“我怀疑他之所以会重新接你母亲回府另有目的。” 花舒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她一直以为花怀远和萧君相爱,从而的确忽略了这一点。 若花怀远心中真的有萧君茹,又怎会让她一个人在庵堂待这么多年。 若真如傅贵妃所说,花怀远接她回府另有目的,那目的就只有一个。 就是花怀远发现自己进宫后不受控制,加上阿轩又被人救走,他手里没有了能威胁自己的人。 所以,他才会将萧君茹接回来,从而用顶替阿轩来威胁自己。 想明白后,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只是笑着笑着两滴泪从她眼中滑落。 花怀远当真是可笑,萧君茹虽说是她母亲,可她生下阿轩和她后从未管过。 他又怎会觉得自己会在乎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母亲的生死呢。 傅贵妃见她落泪,下意识起身走到她身边,一脸担忧地问:“怎么哭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花舒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摇头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觉得很可笑罢了。” 傅贵妃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花舒抱进怀里。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花舒整个人都僵住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的将自己抱进怀里,但她还是下意识将傅贵妃推开了。 前世或许她还会奢求有人能真心疼自己,爱护自己,可重活了一世,她已经不需要了。 傅贵妃看着她脸上的淡然,只觉得心疼无比,她如今会走上这条路,说起来也有她的一半原因。 当初若不是因为她,她父亲也不会认识萧君茹,更不会与她有孩子。 说起来,都是她的错,不但害了他父亲,还害了她,是她对不起他们。 想到这些,傅贵妃只觉得有人在用刀割她的心一样,让她疼的喘不过气。 见她脸色难看的吓人,花舒忍不住起身扶住她:“娘娘,您没事吧。” 傅贵妃摇头,苍白的笑了笑:“我没事,你放心吧。” 花舒没有说话,扶着她的手暗中替她诊脉,很快她便发现傅贵妃的脉象很弱,是过度悲伤导致。 王嬷嬷这时也走到了傅贵妃身边扶住她,柔声道:“娘娘,您该回去喝药了。” 傅贵妃点头,捂着嘴咳嗽几声后,看着花舒道:“你好好休养,不管是谁送过来的东西都要让太医看过再用,若是有什么事,就派人去昭阳宫找我。” 花舒点头,傅贵妃又叮嘱了她几句后才离开。 花舒亲自送她出了储秀宫,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才转身回了屋。 思来想去,花舒还是把忍冬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忍冬听完,应声退了出去。 彩月见她脸色难看,上前有些担忧道:“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花舒虽然这样说,但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倒不是因为刚刚她们说的话,而因为她用的假孕药,此药与之前给李淑妃用的不同,应该说是比给她用的风险要大。 因为此药不但能改变人的脉象,还会使用药者腹部疼痛难忍,时不时会传有妇人小产时的疼痛。 为了避免被疼死,她还是得赶紧行动才行。 不过,在行动之前,她还是得给花怀远添点堵才行。 …… 与此同时。 齐慧妃也就是如今的慧嫔,在听到花舒晋升嫔位后,她气得摔了好些东西。 许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她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齐慧妃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息怒?我被降了位份,禁足在这个偏僻,阴暗潮湿,连宫人都少有路过的地方,偏她花舒还升了位份,搬去了储秀宫,你让我怎么息怒。” 说罢,她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当初她就该挑唆李淑妃弄死她,而不只是将她推下水。 许嬷嬷轻轻叹了口气道:“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只是降了位份,您还有三皇子,他不是说会尽快想办法让您回承欢宫吗,您要沉住气才行啊。” 听她这么说,齐慧妃也想起了楚云潇跟自己说的话,她的气也消了一些。 许嬷嬷说的对,她不能自乱阵脚给潇儿添麻烦。 想罢,她重新坐回去,脑中飞快想着要如何复宠。 许嬷嬷见她冷静下来,叫人进来收拾屋子里摔坏的东西。 虽然齐慧妃被降了位份,禁足在这里,但伺候的人却没有少,想必也是因为楚云潇的原因吧。 两个宫女听到许嬷嬷的话从外面走了进来,认真打扫着屋子里被摔坏的东西。 其中一人走到齐慧妃面前,扫她脚下的碎片。 原本还在想事情的齐慧妃在看到她的脸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后,她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宫女垂下头,毕恭毕敬道:“回娘娘,奴婢叫云香,是前些日子才进的宫。” 第66章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抬起头来。”齐慧妃声音里带了几分旁人听不懂的情绪。 戴着人皮面具的宜嫔抬起头,眼里全是害怕与惶恐。 齐慧妃看着她那张脸久久没有说话,她也是知道武仁和刘皇后年少时的故事。 她也清楚的知道,即使宫里有这么多女人,在武仁帝心里,皇后始终是他年少时的欢喜,是他费尽一切娶到手的女人。 虽不是发妻,可在武仁帝心里,刘皇后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无论有多少女人也代替不了刘皇后在心里的地位。 她在看到这张与刘皇后相似的脸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将她献给武仁帝。 作为过来人的她很清楚,其实武仁心里的最重要的人还是刘皇后,但过了这么多年,始终会感的疲倦。 若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刘皇后出现在他面前,他必定会再次心动。 想到这里,齐慧妃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她招手道:“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宜嫔垂着头藏起眼底的笑意,应声走到她跟前 齐慧妃伸手挑起她下巴,仔细打量了她那张与刘皇后有相似的脸,越看她眼里的笑意越深了。 “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吧。” 宜嫔故作愣了一下,随后一脸激动的跪了下去:“是。” 齐慧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另外一个宫女将她带下去,换大宫女的衣服。 宜嫔谢过恩后,跟着那宫女退了出去,在转身那一刻,她唇角勾了一抹弧度, 果然如皇后娘娘猜的一样,齐慧妃看到自己这张脸后,必定会想到利用自己。 如此一来,正会如了她们的意。 她走后,许嬷嬷忍不住上前道:“娘娘,您真要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吗。” 齐慧妃看着宜嫔离开的方向,笑道:“这么难得的人,为何不用。” 许嬷嬷闻言,沉默片刻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在想什么,但奴婢觉得您刚被降了位份,就来了这么一个人,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听她这么说,齐慧妃也冷静了下来,细想之后,她也觉得此事过于巧合了一些。 沉思半晌后,她还是决定让人跟楚云潇说一声,让他查一下这个云香的底细。 若是她的底子清白,家里还有亲人最好,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安排过来的,那她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想罢,齐慧妃低声跟许嬷嬷说了几句。 许嬷嬷听完,应声退了出去。 …… 傍晚时。 武仁帝来储秀宫陪花舒用晚膳,饭后,见她脸色还是很苍白。 他皱眉问:“你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叫太医过来看了吗。” 花舒给他倒了一杯茶,脸上带一抹温柔的笑:“回皇上,何太医来看过了,说是臣妾之前伤了身子,如今怀了身孕,会比正常人辛苦些。” 武仁帝握住她的手,一脸疼相道:“辛苦你了。” 花舒娇羞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臣妾做梦都想为皇上生个皇嗣,怎会辛苦呢。” 武仁帝看着她这副样子,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搂进怀里,搂着她腰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太医明明都给他说了自己身体很虚弱,随时都有可能小产,他却还想着做这种事情。 不过也是,身为帝王,他只要自己舒服便好,又怎么会考虑别人是不是会不舒服。 想罢,她按住武仁帝的手,羞红着脸道:“皇上,臣妾还没有沐浴呢。” 武仁帝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无妨,美人自带体香。” 话落,他抱着花舒起身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虽然心中无比厌恶,但花舒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只是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枕头下,摸到了藏在下面的银针。 而武仁帝正是喜欢她这副少女娇羞的模样,每次一看到她这副样子,他都忍不住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宠幸她。 “皇上,臣妾替您宽衣。” 花舒握着银针站起身,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一般。 武仁帝笑着张开手,任由她给自己宽衣。 花舒刚将手伸向他腰间,门口就响起了何忠的声音。 “皇上,齐太傅和任尚书求见,说是有要事要禀。” 花舒的手一顿,下意识看向了武仁帝,齐太傅是齐慧妃的父亲,他进宫想必是给齐慧妃求情。 只是,这任尚书却是太子的人,他们两人怎会一同连夜进宫? 武仁帝同样想到了这一点,若是齐太傅一人进宫,他今晚定不会去见他,可偏偏任尚书与他一同进宫…… 沉思片刻后,武仁帝看着花舒道:“你先休息,朕去看看。” 花舒点头,柔声道:“臣妾等您。” 武仁帝笑着说了一句好后,便走了出去。 他一走,花舒直接坐到了床上,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 这药还真是磨人,每隔两个小时便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叫她痛不欲生。 彩月和忍冬见武仁帝出去后便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见自家主子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吓人。 彩月连礼都顾不得行了,快步走到她身边:“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花舒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却疼的说不出话。 彩月见状,连忙看向忍冬道:“快,快去请何太医过来。” “好。”忍冬应声,转身往外走。 “不用。”花舒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忍冬停住脚步,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可是,主子,您的脸色很难看。” 花舒摇头,过了半盏茶时间,她才道:“忍冬,让小盛子在外面守着。彩月,把我的银针给我拿过来。” 忍冬和彩月齐齐应声,一个去叫小盛子,一个走到梳妆台边拿药箱。 很快,彩月拿着银针走了过来,花舒解开腰带,露出左肩,接连拿出银针扎入几个穴位。 可即使施了针,疼痛也并未减轻,她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句, 果然是药三分毒,有利必有弊。 彩月见她还是很难受的样子,就想去找何太医来给她看看。 可她话还没有出口,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们主仆两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当看见进来的两人时,她们的脸色都变了。 第67章 你小产了? 只见小盛子扶着脸色苍白的楚珩走了进来。 忍冬的脸色有些奇怪,她并未进来,而是关上了门守在外面。 楚珩之一进来就看见花舒露着左肩,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但他此时没心思欣赏,他只想问问花舒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盛子垂着头,扶着他坐在贵妃榻上,自觉的退了出去。 花舒看见楚珩之这副样子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想必是他体内的同心蛊发作了,她真的很想问问,他有没有后悔给自己下同心蛊。 彩月见楚珩之就这么坐在贵妃榻上,脸色有些难看,皇帝刚从这里离开,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 若是被皇帝发现他在她家主子房里,岂不是会害了她家主子。 想到这里,彩月下意识看向了自家主子,眼里全是担忧。 花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道:“你先出去守着,有事我再叫你进来。” 彩月虽然很担心,但她自家主子都这么说了,她还是应声退了出去,只是走的时候她看了楚珩之一眼,眼里全是厌恶。 在她眼里,楚珩之根本配不上她家主子,不,应该说在她心里没人配得上她家主子。 楚珩之没心思去管她的眼神,房门关上后,他起身走到花舒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小产了?”他的声音低沉,明显带了几分温怒。 花舒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直接笑出了声。 她竟不知楚珩之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见她还笑的出来,楚珩之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杀了我的孩子。” 他知道,以花舒的医术,不可能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如果孩子真的没了,定是她自己动的手。 看着他这副样子,再听到他这句话,花舒直接笑弯了腰,更是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殿下,我竟不知你这么有趣。” “花舒,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楚珩之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冷的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花舒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抬头看着楚珩之,笑道:“殿下,你就这么想跟我有孩子吗。” 楚珩之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什么意思?” 花舒取下胸前的银针,拉上衣服,笑看着他:“我根本就没有怀孕,何来杀殿下孩子一说。” 话落,她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媚眼如丝道:“殿下若真想要孩子,还得多努力才行啊。” 楚珩之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他不明白,若她没有身孕,为何那么多太医都没有检查出来。 就算她能收买宫里所有的太医,也不可能收买孙太医,因为只听命于他父皇。 可,若花舒没有怀孕,那她为什么会小腹疼,还一疼就是几个时辰,即使他找了大夫医治也没有好转。 花舒一眼便看出他想法,她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起身看着他。 “殿下是不是后悔给我下同心蛊了。” 楚珩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用了假孕的药。”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落寞。 花舒也没有注意到,她踮起脚尖靠近他道:“我也不想用假孕的药,可是殿下好像不怎么行,没办法我只能用假药的药了。” 说完,她还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极尽诱惑道:“若殿下能让我有孕,我自然愿意给殿下生孩子。” 楚珩之一把推开她,眼神冷的吓人,她居然一直在耍他。 花舒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推,直接撞在了床边上,疼的她冒出了冷汗,刚拉上衣服再次滑落,露出她雪白的香肩。 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笑容,她冷声道:“楚珩之,你发什么疯。” 楚珩之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冷声道:“花舒,你就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自始至终你嘴里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花舒直接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她一脸嘲讽的看着他:“本就是互相利用,别一副我欺骗了你的样子,你敢说你没有对我说过谎吗?” 听到互相利用四字时,楚珩之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 但很快他也反应过来,花舒说的对,从始至终他们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得知她没有怀孕,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生气呢。 楚珩之的眉头皱了皱,现在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花舒虽然面带笑容的看着他,但她额头上的冷汗却已经开始往下掉。 楚珩之亦是如此,可尽管腹部传来剧痛,他们两人却谁都没有表现出来。 一直僵持了很久,还是花舒先开口打破僵持,她脸上露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声音也娇软无骨。 “是我说错了话,殿下大人有大量,可别生我的气啊,要不然我得伤心了。” 楚珩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走到贵妃榻边坐下。 他本来是想走的,可腹部传来的疼痛让他难以接受,索性还是再待一会儿。 花舒拉上自己的衣服,起身倒了一杯茶走上前,直接坐到楚珩之腿上,将茶杯递到他唇边。 “殿下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就该心疼了。” “假的要死。”楚珩之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接过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后,他为了无视腹部传来的疼痛,直接问道:“你就不怕假孕之事被查出来,我父皇灭你九族吗。” 花舒靠在他怀里,声音娇媚道:“自然是怕的,所以殿下要竭尽全力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有孕啊,要不然到时候我死了,殿下就得给我陪葬了。” 对于她的话,楚珩不以为意道:“像你这样的人,才不会让自己死这么早。” 花舒没忍住笑出声:“殿下当真是了解我啊。” 楚珩之哼一声,刚想说什么,门口响起了小盛子焦急的声音。 “主子,不好了,皇上过来了,他还让人把储秀宫给围了起来。” 第68章 捉奸 闻言,花舒和楚珩之脸色同时变得难看下去,她猛得从楚珩之腿上站了起来,冷眼看着楚珩之。 “你来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楚珩之摇头:“没有。” 随后他想到什么,冷眼看着花舒:“此事是你设计的吧。” 花舒懒得搭理他,脑中飞快想着对策,皇帝会带人过来,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这储秀宫就这么大,根本就没有能藏身的地地方,更何况皇帝还让人将储秀宫给围了起来。 楚珩之想的跟她一样,但他还是想不明白,齐太傅和任尚书同时进宫,他怎么会这么快过来。 一时,他们两人脑中飞快想着对策,同时花舒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不着痕迹得看了楚珩之一眼,手中出现几根冒着寒光的银针。 而楚珩之也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与此同时,储秀宫外。 武仁帝脸色阴冷的可怕,楚云潇站在他身后,眼底藏着一抹笑意。 他本来想让外祖父进宫替母妃求情,却不想路上遇到同样进宫禀告事的任尚书。 他们一同进宫后等了许久,他父皇才到御书房,谁知他们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御书房,说一个陌生男子鬼鬼祟祟的进了储秀宫,男子进去了储秀宫后,宫门就关上了。 他父皇一听,哪里还有心思管他们,直接命人将储秀宫围起来。 而他正好借着保护的名义过来,最好储秀宫里真的有男人。 这样一来,那晚的事情就能说是花舒与人私会被撞破,故而算计的他母妃。 如此,他母妃就可以恢复妃位了,想到这里,他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 而武仁帝看着紧闭的宫门,脸色阴冷的吓人,他本就因为那晚宜嫔她们说花舒与人私会之事起了疑。 如今再听人说有个陌生男子进了储秀宫,他哪还能忍。 倒也不是他想听信谣言,而是因为那太监是他今日安排在储秀宫的人,说白了就是他的人。 见宫门久久没有打开,武仁帝彻底没了耐心,他冷声道:“给朕把门撞开。” 最好是那太监看错了,若里面真的有人,他定要灭花家九族。 一众侍卫听了他的话,上前费了一些力才将宫门撞开。 就在宫门被撞开的那一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看清里面的场景后,众人都傻眼了,只见几个宫女和太监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里,其中两人更是死不瞑目。 何忠和楚云潇反应过来,连忙将武仁帝护在身后。 “父皇小心。” “皇上小心。” 话音未落,浑身是血的忍冬伸出手,艰难道:“皇上,有人想要杀我家娘娘,快…快救救我家娘娘。” 武仁帝这时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命人进去查看。 随后他看着浑身是血的忍冬,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忍冬口中不断往外渗血:“回皇上,您走后不久,一个太监带着几个人过来,说是您给我家娘娘的赏赐。” “谁知奴婢刚将他们引进来,他们就关上宫门,拔出剑见人就杀,有几个更是冲进了娘娘的寝宫。” 她说完,努力朝武仁帝磕了一个头道:“我家 娘娘还怀了皇嗣,求皇上救救我家娘娘。” 话落,她身子一软,朝着地面倒去,生死不知。 武仁帝听完,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居然有人敢在他要在眼皮子底下行凶,真当他是死的吗。 突然想到花舒还怀了身孕,他阴沉着脸快步走了进去。 楚云潇皱眉,也跟着走了进去,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就算有人想杀花舒,也不会蠢到这么明目张胆的派人来刺杀。 他们一进去,就看见花舒倒在床边,浑身是血,彩月和小盛子也浑身是血的倒在她身旁,那样子就像是他们拼死护主被杀一样。 武仁帝本想亲自上前,但想了想他还是让何忠上前查看。 何忠走到花舒身边检查一番,随后一脸欣喜道:“皇上,柔嫔娘娘胸口被刺了一剑,还有气息。” 武仁帝闻言,亲自上前将花舒抱到床上,让人去请太医。 何忠应声,快步退了出去。 楚云潇将屋中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他皱眉道:“父皇,我们接到消息就过来了,按理,行刺之人不可能逃出去才是啊。” 武仁帝看着花舒胸前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沉声道:“你去给朕查,朕要知道是谁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犯下此事。” 楚云潇应声道:“是,儿臣定当尽快查明此事。” 话落,他看了一眼床上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花舒。 若她因此死了,倒也是件好事,若是死不了,孩子因此掉了也行。 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尽快抓到行刺之人,不管是谁的人。 只要将人抓到了,说不定父皇一高兴能免了他母妃的禁足。 想到这里,楚云潇走了出去,命人守住出宫的后,亲自带着人在宫中搜查起来。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太监换上侍卫的衣服混入了人群中。 很快,何忠带着几个太医走了进来。 武仁帝直接免了他们行礼,让他们先医治花舒。 孙太医和何太医,还有另外几个太医应声上前替花舒诊脉。 而听到消息的刘皇后和傅贵妃,李淑妃几人也在这时赶了过来。 她们朝武仁帝行了一礼后,傅贵妃看着浑身是血的花舒时,脸都白了。 若不是王嬷嬷扶住她,她怕是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傅贵妃声音有些轻颤道:“皇上,柔嫔这是怎么了。” 刘皇后和李淑妃见她这副样子,同时皱了皱眉,这傅贵妃对花舒怎么跟对自己女儿一样。 刘皇后突然想到什么,不禁多看了傅贵妃一眼,难不成花舒是她女儿? 而武仁帝在听到傅贵妃的话后,视线在她们几人身上扫了一遍。 最后停留在了刘皇后身上,阴沉着脸将花舒被人刺杀的事情说一遍。 刘皇后袖中的手死死攥紧,她不明白他看着自己做什么。 李淑妃听完,看了床上的花舒一眼,忍不住道:“该不会是慧嫔心生怨恨,故而派人来刺杀柔嫔吧。” 第69章 皇上,救救臣妾的孩子 此话一出,无疑是激起千层浪。 武仁帝听完,更是将花舒遇刺一事与楚云潇和齐太傅进宫一事联想到一起。 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在这个时候进宫,而他刚从储秀宫走,花舒就遇刺。 就在他思索之际,床上的花睫毛轻轻颤了颤。 何太医连忙叫了一声:“皇上,柔嫔娘娘醒了。” 武仁帝收回思绪,上前一步道:“柔嫔,你感觉怎么样。” 花舒一看到武仁帝,眼泪如珍珠断了线一样往下掉,她声音虚弱道:“皇上,救救臣妾孩子。” 武仁帝心疼的上前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他们保住你腹中的孩子。” 说完,他扭头看向孙太医道:“柔嫔腹中皇嗣怎么样。” 孙太医拿出银针给花舒止了血,道:“回皇上,柔嫔娘娘福大命大,腹中的皇嗣并无大碍,只是娘娘伤口失血过多,得尽快处理好伤口,服下保胎药,要不然不止龙胎,就连柔嫔娘娘也会有性命危险。” 武仁帝一听,让他赶紧给花舒处理伤口,又让人下去煎安胎药。 花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反握住武仁帝的手,楚楚可怜道:“皇上,彩月和忍冬,小盛子他们拼死护主,求皇上让太医救救她们。” 武仁帝看着她一激动伤口就往外渗血,连忙安抚她道:“好,朕让太医给他们看看。” 话落,他吩咐其余几个太医去医治彩月和忍冬,小盛子几人。 傅贵妃听到孙太医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如今才刚查出有孕就被人刺杀,日后可如何是好。 而刘皇后和李淑妃眼里都闪过一抹冷意,刘皇后现在更加确定花舒是假孕。 李淑妃则是觉得花舒都伤成这样了,孩子都没有掉,她当真是运气好。 刘皇后收回思绪,上前道:“皇上,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宫中行刺啊。” 武仁帝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朕已经让老三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听他这么说,刘皇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她的视线落在了花舒身上。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刘皇后也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谁派人来刺杀的她,她下意识看了李淑妃一眼。 李淑妃并未注意到她的视线,她思索片刻,道:“皇上,臣妾发生有些怀疑今晚之事与慧妃有关,毕竟…” 她话还没有说完,武仁帝扫了她一眼,吓得她立马闭上嘴。 刘皇后突然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道:“皇上,臣妾觉得淑嫔说的有些道理,当然,臣妾倒是不是怀疑慧嫔,只是臣妾觉得可以将她叫过来问问。” 武仁帝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何忠,去把慧嫔叫过来,朕有话要问她。” “是。”何忠应声退了下去。 一时,房中除了花舒时不时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外,便再无人说话。 …… 这边。 齐慧妃听到自己父亲进宫的消息后一直没休息,本想着有父亲给自己求情,皇上会过来看自己。 却不曾想,武仁帝没等来,等来了何忠。 何忠朝她行了一礼道:“慧嫔娘娘,皇上让奴才请您过去一趟。” 齐慧妃皱眉问:“皇上可有说何事。” 何忠倒是没有隐瞒,将花舒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 齐慧妃听完,直接从凳子站了起来:“皇上怀疑是我派人刺杀的柔嫔?” 何忠垂着头道:“皇上并未这样说,只是让奴才来请您过去。” 并未这样说? 齐慧妃袖中的手死死攥紧,皇帝都让他来请自己过去了,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区别。 何忠见她久久不说话,也不同自己走,他忍不住提醒道:“娘娘还是赶紧随奴才过去吧,若是晚了皇上该动怒了。” 齐慧妃没有说话,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带上云香。 虽然不该让她这么早出现在皇帝面前,但如今这个局面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现在被降位份,禁足在这里,断然不能再背上一个派人行刺的罪名了。 更何况花舒如今还怀了身孕,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不小。 想罢,她让王嬷嬷叫上云香与自己一同去储秀宫。 何忠在看到戴着人皮面具的宜嫔时,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但他只是垂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一路无话,齐慧妃一众人快到储秀宫时碰上了楚云潇。 楚云潇见自己母妃出现在这里,忍不住皱眉快步上前问:“母妃,您怎么来了。” 齐慧妃看了何忠一眼,沉声道:“是你父皇让何公公叫我过来的。” 楚云潇闻言脸色沉了下去,父皇让人叫他母妃过来,难不成是怀疑今晚行刺之事是他母妃所为? 可很快,他的视线就落在了齐慧妃身旁的宜嫔身上。 看着那张与刘皇后相似的脸,他皱眉问:“母妃,您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他是知道齐慧妃身边多了一个与刘皇后相似的人,但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像。 只是,他还没有查清楚这人的底细,母妃现在就将她带过来,未免太冒险了。 齐慧妃看了何忠一眼,将他拉到一旁小声与他说了几句。 楚云潇听完,眉头皱眉更紧了,他压低声音道:“母妃,我还是觉得现在将她带到父皇面前过早了,毕竟,我们还没有查清楚她的底细。” 齐慧妃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潇儿,你应该知道你父皇叫我过来,是怀疑今晚行刺之事是我所为,若我不提前做打算,到时候这个罪名扣在我身上,我们就彻底完了。” 楚云潇听完沉默了,他知道母妃说的是真的。 齐慧妃轻轻叹了口气道:“走吧,别让你父皇等太久了。” 话落,齐慧妃转身往储秀宫里走,楚云潇见状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一进去,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齐慧妃身上。 齐慧妃不卑不亢的上前朝武仁帝行了一礼:“臣妾拜见皇上。” 武仁帝冷着脸,刚想说什么,当看到她身后跪着与刘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宜嫔(云香)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70章 莫名多出来的刺客 从齐慧妃和宜嫔进来后,刘皇后的视线就落在了武仁帝身上,见他望着宜嫔那张脸失神。 她眼底多了几分笑意,她果然没有猜错,只要宜嫔顶着这张脸出现,他就会再次沦陷。 傅贵妃和李淑妃此时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她们朝着武仁帝看的方向看去,当看见宜嫔那张脸时,同时愣住了。 这宫女的脸怎么那么像皇后…… 而花舒此时也注意到了武仁帝有些不对劲,她微微皱眉,朝着他看的地方看去。 见到他盯着齐慧妃出神,她脸上多了几分疑惑。 她故作疼痛的喊了一声:“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 武仁帝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反应过来,收回视线道:“孙太医,快替柔嫔看看。” 话落,他的视线落在了齐慧妃身上,他沉声问:“慧嫔,朕且问你,今晚柔嫔遇刺一事可你派人做的。” 齐慧妃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皇上,臣妾刚被降位份,禁足,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来刺杀柔嫔。” 楚云潇也上前跪在她身边道:“父皇,此事并不是母妃所为,刚刚儿臣带人搜查的时候看到一个可疑之人,儿臣已经命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会抓到人了。” 话音刚落,一个侍卫急步走了进来:“皇上,人抓到了。” 闻言,武仁帝沉声道:“将人带上来。” 那侍卫应声,走了出去,很快便带着两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看着被押着进来的两个太监,花舒皱眉,今晚之事本就是她为了脱困弄出来的。 根本就没有刺客一说,这两太监又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楚珩之安排的? 可很快她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楚珩之忙着出宫,根本就没时间安排这些。 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两个太监是将皇帝引过来之人安排的。 可若真是这样,那幕后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时,花舒陷入了沉思中。 武仁帝在看到这两人后,脸色彻底阴沉下去:“是什么人派你来刺杀的柔嫔。” 其中一个太监冷眼看着武仁帝道:“你这个杀忠臣的狗皇帝,我们要刺杀的人是你,这个女人不过是替你受的罪罢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惊住了,他们想刺杀的人居然是皇帝。 楚云潇反应过来,起身上前一脚将那太监踹倒在地:“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父皇说话。” 那太监被他踹倒在地,脸上并没害怕之意,反而一脸恨意的看着武仁帝。 “狗皇帝,今日是我们兄弟失了手,不过你别得意,我们就算是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他口中渗出黑血,整个人也开始抽搐起来。 见状,楚云潇脸色大变,他连忙道:“他们想自尽,快拦住他们。” 尽管他和那几个侍卫动作很快,另外一个太监嘴里还是渗出了黑血,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其中一个侍卫检查了一遍后,道:“殿下,这两人事先在嘴里藏了剧毒,如今剧毒发作,他们已经死了。” 楚云潇闻言,脸色极其难看,他本想查清楚今日之事,让父皇免了母妃的禁足,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在嘴里藏了毒。 花舒听了这太监的话后,眉头皱的更紧了,据她所知,近几年武仁帝并没有斩杀过大臣,这两人为何会说他杀忠臣? 越想她越觉得今日之事很奇怪,一开始有人发现楚珩之在这里,特意将皇帝引过来。 在她为了脱困,故意弄出一副被刺杀的样子后,又冒出两个太监认下此事,甚至还说他们要刺杀的人是皇帝。 细想下来,这一切更像是有一只大手在幕后操控着。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一遍屋中众人,这幕后之人是谁呢。 而武仁帝在听到这两个太监的话后,脸色也是极其的难看。 身为帝王,最厌恶的就是听到别人说自己不是明君,偏偏这两人还是奔着刺杀他来的。 他怒声道:“把这两人给朕拖下去,挫骨扬灰!” 说完,他又对着楚云潇道:“老三,朕将这件事情交给你,你务必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宫中行刺。” 楚云潇闻言,应声道:“儿臣遵旨。” 说完,他带着那两个太监走了出去。 武仁帝看着两个太监被拖下去的方向,心中依旧怒火中烧。 而花舒再也撑不住晕死过,她本就因为假孕药而疼痛难忍,如今加上失血过多,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傅贵妃最先发现她晕过去了,她上前一脸焦急道:“皇上,柔嫔晕过去了。” 武仁帝闻言,扭头朝床边看去,果然看见花舒脸色惨白晕死过去。 “孙太医,柔嫔这是怎么了。” 孙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回皇上,柔嫔娘娘这是失血过多,加上动了胎气,需要尽快施针,煎药服下。” 武仁帝闻言,厉声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给她施针。” “是,微臣这就给柔嫔娘娘施针。”孙太医说完,让旁边两个太医赶紧去煎药。 武仁帝心中烦躁至极,一回头就看见刘皇后,傅贵妃,李淑妃,齐慧妃几人,只觉心中怒火更甚。 “行了,没你们什么事了,都退下吧。” 傅贵妃本想留下来照顾花舒,可想了想她若留下来定会落话柄,所以她还是打算先回去,明日再来看她。 刘皇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朝武仁帝行了一礼后出了储秀宫。 只是她走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傅贵妃一眼,她觉得傅贵妃对花舒的态度有些奇怪。 傅贵妃和李淑妃跟着刘皇后朝武仁帝行礼后出了储秀宫,只是她走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花舒几眼,眼神里全是担忧。 齐慧妃也着她们行礼出了储秀宫,只是她走的时候看了武仁帝一眼。 见他的视线落在云香(宜嫔)身上后,她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 她们走后,武仁帝的视线重新落在了花舒身上:“若柔嫔有个三长两短,可仔细你们的脑袋。” 孙太医和何太医闻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都在心中祈祷花舒一定要撑过今晚啊。 与此同时,储秀宫外不远处的树下,一个太监打扮的男人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 他看着储秀宫的方向,唇角上一露出一抹极为诱人的弧度。 “夭夭,我又帮了你一次,日后你要怎么感谢我才好呢。” 第71章 刺客与楚珩之有关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 这边,楚珩之从暗道出了宫,他捂着自己胸口,血顺着他的指尖滴到地上。 这同心蛊当真是厉害,竟真让他感同身受了。 还有,花舒当真是狠,她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居然能拿着匕首刺入胸口也面不改色,倒是他小看她了。 他强撑着叫了一声:“墨青。” 墨青闪身来到他面前,见他脸色惨白,连忙上前扶住他:“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楚珩之脸色苍白的吓人:“受了点轻伤,先回府再说。” 墨青应声,扶着他往四皇子而去。 这边,苏泽峰有事要同楚珩之说,一直在他的院中等他回来。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回头就看见墨青扶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左手还在不断往下滴血的楚珩之。 他猛得从石凳起身,快步走过去扶住楚珩之,问:“这是怎么了。” 楚珩之声音虚弱道:“没事,就是受了点轻伤。” 苏泽峰皱眉,他本想问楚珩之只是进一趟宫,怎么会受伤。 但看着他这副样子,他还是决定一会再问。 和墨青一起扶楚珩之进屋坐下后,他吩咐人去请大夫过来。 楚珩之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让墨青把药箱拿过来,帮我包扎一下就行了,不必请大夫。” 苏泽峰皱眉:“你脸色这么难看,不请大夫过来看看怎么行。” 楚珩之摇头,紧接着腹部传来的疼痛使楚珩之倒吸了一口冷气。 过了片刻,他才道:“我脸色难看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同心蛊。” 闻言,苏泽峰和墨青同时皱眉,他有些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楚珩之将花舒使用将假孕药和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泽峰和墨青听完,脸上都露出了一抹震惊。 “皇上怎么会知道你在储秀宫。” 楚珩之闻言,眸子暗了暗道:“不知道,我刚出现在储秀宫不久,我父皇就带人将储秀宫围了起来。” “为了脱困,她用我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又在我手臂上划了一下,接着就是忍冬和小盛子,还有她的婢女和储秀宫的宫人。” “随后让她们将血到处都是,弄出一副被刺杀的样子,然后让我换上太监的衣服,找机会换上侍卫的衣服混出宫。”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花舒借这个机会杀了几个皇后她们安排过来的探子。 在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的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处理别人的探子,这也是让楚珩之最佩服的地方。 苏泽峰听完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他问:“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楚珩之摇头:“是她。” 苏泽峰听完沉默了,过了片刻才道:“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想到这个法子脱困,花舒此人绝不简单。” 楚珩之没有说话,花舒的不简单他早就知道了。 墨青此时已经把药箱拿了过来,他脱下楚珩之的上衣。 当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时,他和苏泽峰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泽峰忍不住道:“只是做戏而已,伤口怎么会这么深。” 楚珩之咬牙道:“她说需要血,所以就划的深一些。” 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花舒的话,甚至怀疑她是故意报复自己给她下同心蛊,才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要知道,她对忍冬和小盛子,彩月她们的时候温柔多了。 虽然她们身上伤口比他多,但都很浅,偏他的这么深,所以他怀疑花舒是故意的。 苏泽峰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和墨青一起给他上药,包扎。 做完这一切后,见他脸色还是很难看,苏泽峰犹豫了一下道:“真的不请大夫过来看看吗。” 楚珩之摇头:“没用的,除非解了同心蛊,要不然我就只能受着。” 听他这么说,苏泽峰再次沉默了,同心蛊那是那么好解的啊。 楚珩之感觉到腹部传来的疼痛减少了一些,他长长舒了一口,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回府休息。” 听他问起,苏泽峰这才想起自己有话要对他说,他正了正脸色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上次刺杀你到的人查到了,是五皇子的人。” 楚云阳? 楚珩之皱眉,自己从未与他交恶,他为什么要刺杀自己? 可很快他就想到,楚云阳是太子的人,想必是太子让他动的手。 苏泽峰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道:“你打算怎么做。” 楚珩之沉默片刻道:“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苏泽峰点头,随后又同他说了一些,见他脸色实在难看,还是忍不住让人请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哪怕解不了同心蛊,能缓解缓解也行。 …… 次日。 花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忍冬和彩月守在床前,见她醒来脸上皆是一喜。 彩月更是握住花舒的手道:“主子,您终于醒了,快吓死奴婢了。” 花舒朝她笑了笑,问:“你们的伤怎么样了。” 忍冬笑了笑道:“回主子,您刺的伤口很浅,奴婢们已经没事了。” 花舒点了点头,又问:“我晕倒后可有发生什么事。” 彩月摇头道:“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皇上在这里守了您一晚。” 听到武仁帝守了自己一晚,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冷嘲。 随后想到什么,她问:“三皇子可有查到刺客是谁派来的人。” 忍冬和彩月齐齐摇头:“还没有。” 随后忍冬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道:“不过,奴婢听说,皇上怀疑昨晚之人是我家殿下派来的,因为三皇子查到昨晚的人身有刺青。” “而那刺青是一位将军手下的人,偏那将军一直站在我家殿下这边,那将军前几年因为叛国被处斩了。” 花舒听完陷入了沉思,她将忍冬的话与昨天晚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先是有人将皇帝引过来,后又弄出两个刺客,再是查出刺青与楚珩之有关。 这怎么看都像是冲着楚珩之来的,只是,谁会有本事设这么大一个局,几乎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难道是太子?可从刘皇后昨晚的表情看也不像啊。 难道是楚云潇?花舒想了想摇头,若真是他的话,昨晚的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可若都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就在她沉思之际,小康子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奴才收到消息,皇上和您父亲往这边来了。” 第72章 虚与委蛇 花舒听完不禁皱眉,花怀远怎么过来了,还是跟皇帝一起? 但她也来不及多想,让彩月先下去,留忍冬在屋里伺候。 彩月知道她的意思,应声退了出去。 花舒思索片刻,把忍冬叫到身边,小声与她耳语几句。 忍冬听完眉头紧皱,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主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花舒点头:“嗯,你一会儿记得按我说的做。” 听她这么说,忍冬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片刻后,门外响起了太监道高呼声:“皇上驾到。” “扶我起来。”花舒看着忍冬有些虚弱的说了一句。 忍冬上前扶她,眼里有些不解道:“主子,皇上这么宠您,您大可不用起来行礼。” 花舒笑着摇了摇头,皇帝宠她不假,可身为帝王,他又怎会不喜别人跪拜自己。 更何况,今日不止他一人过来,想必他也不想在花怀远面前表现出对自己特殊吧。 她刚起身,武仁帝和花怀远就走了进来。 花舒忍着疼,朝武仁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你身上还有伤,快起来吧。”武仁帝这次并未去扶她,只是淡淡道。 “谢皇上。”花舒心中冷笑,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帝王的宠爱都是在算计中的。 若是平时,花怀远定不会对花舒行跪拜之礼,可今日当着武仁帝的面,他还是朝花舒行了跪拜之礼。 “微臣拜见柔嫔娘娘。” 花舒并未着急让花怀远起来,她故作难受的捂着嘴咳嗽起来。 武仁帝见状,皱眉问:“何太医今日没来诊平安脉吗。” 花舒又咳嗽了两声,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回皇上,何太医已经来过了,他说臣妾需要静养。” 说完,像是才想到还没有让花怀远起来一样,连忙让他起来。 花怀远谢恩后,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有些怀疑她是故意的。 武仁帝让忍冬扶花舒坐下后,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让他们父女单独说说话后便离开了。 武仁帝一走,花怀远便看着花舒道:“娘娘,微臣有些话想跟您说。” 花舒明白他意思,扭头看着忍冬道:“你先下去吧。” “是。”忍冬应声退了出去,只是她走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花怀远一眼。 房门关上后,花舒倚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花怀远,问:“父亲想同女儿说什么。” 看着她这副样子,花怀远不禁皱眉,他怎么觉得花舒对他的态度变了,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 想了想,他故作试探的说了一句:“为父今日来是想告诉你,轩儿的身体开始好转了。” 花舒听了他的话不禁在心里冷笑,她知道花怀远是在试探自己,所以她故作欣喜坐起身道: “父亲说的可是真的。”说完,她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花怀远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见她不像是做假的样子。 提起来的心也放了回去,看来救走花景轩的人并不是她。 想罢,他故作关切道:“娘娘别激动,小心扯到伤口。” 看着他这副样子,花舒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他当真是会演,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他是个疼爱子女的好父亲。 花舒故作缓了一会儿,才道:“父亲,女儿可以见见阿轩吗,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行。” 花怀远闻言,沉了脸色:“如今你是皇上的嫔妃,怎能私见外男。更何况他身体才有些好转,大夫让他静养,还是不要让他累着。” 看着他说谎都不带脸红的样子,花舒真的忍不住感叹,不愧是能当上一国丞相的人。 见她不说话,花怀远想了想,又道:“对了,为父今日来还有一事想告诉你。” 花舒故作好奇的问:“何事?” 花怀远看着她,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明日为父要娶平妻的事情。” 花舒点头:“女儿听说了。” 花怀远又道:“那你可知为父要娶的是何人。” 花舒心里冷笑,不就是萧君茹吗,但她还是摇头道:“女儿不知,还望父亲告知。” 花怀远笑了笑道:“是你母亲,如今为父将她以平妻的身份娶回府,以后你和轩儿也是我花家的嫡出了。” 嫡出? 花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花怀远莫不是当她还是以前那个傻子。 若他真想给自己嫡出的身份,又怎会让萧君茹换一个身份进花家。 但她并未表现出来,反而是笑道:“女儿多谢父亲为女儿打算。” 见她跟以往没什么不同,花怀远不禁皱眉,她还是跟之前一样听话。 为何皇后会说她背叛了自己,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想罢,他严肃了神色道:“舒儿,宫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为父都听说了,你有什么想对为父说的吗” 花舒知道他指的是李淑妃和宜嫔的事情,尽管已经知道他不是自己的父亲。 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花舒还是打算暂时不跟他撕破脸。 只要没撕破脸,她身后就还有个丞相府,若真撕破了脸,到时候她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难。 想罢,她起身跪在花怀远面前道:“父亲,女儿有话要同您说。” 见她如此,花怀远眼里多了几分笑意,道:“你说。” 花舒轻轻叹了口气道:“父亲,不是女儿想要同皇后做对,而是她们容不下女儿。” 说完,她将刘皇后纵容李淑妃推她落水,到宜嫔设计害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父亲,且不说皇后为何纵容淑嫔推女儿落水,单拿她纵容宜嫔与慧嫔设计女儿与人苟且一事说。” “若她们的计划真的成了,到时候皇上动怒,死的就不是女儿一人,而是整个花家了。” 花怀远听完沉默了,不得不承认,花舒说的对。 若那晚与人苟且的真的是她,皇帝必定会处死她,甚至牵连到整个花家。 见他皱眉不说话,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她果然没有猜错,花怀远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命和权势。 收回思绪,她又接着道:“父亲,其实女儿怀疑,是皇后想要借此除掉慧嫔,所以才将女儿当了诱饵。” 花怀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对于花舒的话他并未全信,因为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小盛子的声音:“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听到贵妃二字,花怀远的脸瞬间了白了下去,袖中的手也不自觉握紧,绝不能让贵妃看到自己。 第73章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见他这副样子,花舒不禁皱眉,他怎么一副很怕傅贵妃的样子。 还不等她想明白,花怀远先开口道:“既然你有客到,那为父就先走了。” 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又道:“你安心养着身子,过几日我想办法让你母亲进宫跟你说说话。” 他说完,也不等花舒反应,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谁知刚出去,就碰上迎面走来的傅贵妃,花怀远下意识的低下头,还是朝她行了一礼。 “微臣拜见贵妃娘娘。” 傅贵妃一看见他,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语气中更是充满了嘲讽。 “多年未见,你还是这副令人作呕的样子。” 花怀远的脸色也冷了几分,但想到花舒还在屋中,为了不让她起疑,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垂着头。 傅贵妃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见花舒站在门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从花怀远身边越过,上前扶住花舒。 “你身上还有伤,不好好息着,下床做什么。” 花舒看了花怀远一眼,笑道:“嫔妾已经好多了。” “脸色还这么难看,能好到哪里去,快回去躺着。”傅贵妃说完,扶着她往屋中走。 花舒也没有拒绝,同她一起走了进去,在转身时,她看了花怀远一眼,正好看到他一脸狠戾的看着傅贵妃。 她不禁皱眉,看来傅贵妃和她父母,还有花怀远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要不然花怀远不可能会怕傅贵妃。 只是她有些好奇,傅贵妃到底做了什么,会让花怀远感到害怕。 她们进了屋后,花怀远收回视线,快步出储秀宫。 出宫的路上,他的手心已经浸满了冷汗,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倒不是因为傅贵妃说的话,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傅贵妃居然与花舒走的这么近。 当年之事,傅贵妃虽然知道的不全,但对于花舒的身世她是知道,的若她将此事告诉花舒…… 想到这里,花怀远袖中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看来得想办法尽快除了傅贵妃了。 …… 这边,傅贵妃扶花舒坐下后,忍不住问:“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花舒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问问我的身体好些没。” 傅贵妃闻言,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听她这么说,花舒忍不住问:“娘娘,您跟他认识吗。” 傅贵妃点头:“算是认识吧。” 她语气里带了几分花舒听不懂的情绪,她本想问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恨花怀远。 可傅贵妃却先一步转移话题道:“你听说了吗,昨晚的刺客有可能是四皇子的人。” 花舒点头,眸子暗了暗道:“听说了,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四皇子的人,毕竟,他不是傻子,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指认自己。” 傅贵妃听完,点了点头道:“我也这样想的。” 说完,她握住花舒的手道:“他们的争斗却害你受了这无妄之灾。” 花舒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不想骗傅贵妃,也但也不会跟她说实话,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傅贵妃轻轻叹了口气道:“若当初你进宫时,我能拦下就好了。” 花舒看着她,忍不住问出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娘娘,我能问问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 傅贵妃看着她沉默了,就在花舒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道:“因为是我欠你父亲的,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落到尸骨无存的下场。” 闻言,花舒一怔,父亲不是被她误杀的吗,为什么傅贵妃会说,是她害的父亲尸骨无存? 她还想问什么,傅贵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她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说完,傅贵妃带着王嬷嬷逃也似的出了储秀宫。 花舒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难道当初她那一剑并未伤到父亲性命? 可若是这样,萧君茹为什么要骗她,说他已经死了? 越想花舒越觉得当年的事情很奇怪,就在她思索之际。 彩月和忍冬端着药走了进来,花舒收回思绪,接过药喝了下去。 彩月接过药碗递给忍冬后,上前握住她的手道:“主子,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其余的什么也不要想。” 花舒握住她的手,笑着点头道:“好。” 她也打算先将这些事情放一放养好身子,她现在是真的很虚弱,尤其是假孕药还会时不时发作,折磨的她难以忍受。 彩月给她脱了鞋,替她盖好被子,直到她睡着后才出去。 花舒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武仁帝来的时候她都没有醒。 彩月本想叫醒她,武仁帝却道:“让她好好休息吧,你们尽心伺候着。” 说完,他便带着人出了储秀宫。 他一走,花舒便睁开了眼睛,他不留下过夜也好,她现在完全没心思应付他。 随便用了点晚饭后,花舒又沉沉睡了过去,这一夜彩月和忍冬都没有离开,一直在房中守着她。 …… 此日。 丞相府。 改名换姓的萧君茹进府,给大夫人许凝淑敬过茶后,便被人扶去了喜房。 而花怀远和许凝淑留下来招呼客人,尽管许凝淑很不喜,但面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 花景彦和花瑶雪对视一眼,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尽管他们都知道自己父亲是做戏,但他们知道母亲心里不舒服。 喜房内。 萧君茹让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她掀开盖头,看着屋中熟悉的一幕,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是她之前住的院子里,没想到这院中的布置还是跟以前一样。 看来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她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想要看看窗外的景色。 谁知就在这时房间门被人推开了,萧君茹以为是花怀远来了,她面上一喜,下意识回头叫了一声。 “怀远。” 可当她看见来人时,脸色瞬间白了下去,整个人更是瘫坐在地上。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惧竹见她这副样子,没忍住笑出声:“许久未见,姑姑胆子是怎么越发小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萧君茹的手都忍不住在发抖,她努力跪直身子道: “奴婢拜见主子。” 第74章 主子…没气了 萧惧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冷嘲:“原来,在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啊。” 闻言,萧君茹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垂着头道:“奴婢该死。” “该死?”萧惧竹冷笑,抬手为掌朝她打了过去:“你的确该死。” 见他朝自己打来,萧君茹下意识伸手去挡,当对上萧惧竹那双阴冷的眸子时,她咬牙收回手,硬生生受下一掌。 尽管萧惧竹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内力,萧君茹也被打倒在地,猛得吐出一口血。 但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重新跪直身子道:“奴婢知道错了,求主子息怒。” 萧惧竹眼神阴冷的看着她,随后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他把玩着茶杯,冷笑看着她:“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心计这般高,竟能想到借花怀远的手杀我,倒是我小看你了。” 萧君茹听了他的话,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下去。 她抬头看着萧惧竹,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他是怎会知道自己借花怀远的手杀他? 萧惧竹看着她这副样子,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先不说你借花怀远之手杀我一事,我们先来说说你背叛我,害我计划失败一事,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他一直都知道花怀远之所以会追杀自己,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萧君茹从中作梗。 但当时他有自己的计划,所以没空管她,如今他之所以现身,是因为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 他需要萧君茹替他做一些事情,所以他才会来找她。 若她还像以前一样忠心自己,那之前的事情他就可以既往不咎。 若她不想为自己所用,那就别怪他不念当初的救命之情了。 听到惩罚二字,萧君茹整个人都忍不住在颤抖,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她咬了咬牙,跪行到萧惧竹面前道:“奴婢知错,求主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萧惧竹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傻到,再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吗?” 萧君茹满眼祈求的看着他:“奴婢当初也是一时糊涂,求主子看着奴婢当初拼死护主的份上,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以后定不会再做出背叛主子的事。” 说完,她朝萧惧竹重重磕了一个头,道:“求主子开恩,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她的话勾起了萧惧竹的记忆,他的眸子暗了暗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丢到她面前,冷声道:“你将里面的药吃下,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萧君茹看着面前的药瓶,袖中的死死攥成了拳,以她对萧惧竹的了解,这药瓶里装的一定是毒药。 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萧惧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药瓶,倒出里面的药放进了嘴里。 她知道,若是今日不吃这药,她必死无疑。 药刚吃下去,她只觉得腹部有千万把剑在里面搅动一样,令她痛不欲生,甚至想要咬舌自尽, 见药效发作,萧惧竹脸上的笑意思深了几分,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响声。 “此药名唤“生死符”,每月需服一次解药,如若不然,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话落,他将另外一个药瓶扔在她面前:“这是这个月的解药,你若是不想死,就好好替我办事,只要我大业一成,我就放你自由。” 萧君茹想也没想捡起药瓶,倒出里面的药放进嘴里。 片刻后,腹部的疼痛减轻,她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她重新跪直身子道:“谢主子开恩。” 萧惧竹看着她身上的嫁衣,忍不住冷嘲道:“你做了这么多只为名正言顺的嫁给花怀远,你还真是爱惨了他。” 说完,他话锋一转:“我真不明白,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花怀远连花怀瑾的脚指头都比不上,你为什么会为了他背叛我。” 要知道,他当初的目的是花怀瑾,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君茹会爱上花怀远,甚至不惜为了他背叛自己。 萧君茹垂着头,想到当初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尽管在所有人眼里花怀远都比不上花怀瑾,可在她眼里却没人比得上花怀远。 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见她不说话,萧惧竹也没有再说这件事情,而是起身道:“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萧君茹垂着头,道:“主子吩咐,奴婢一定拼尽全力办到。” 萧惧竹闻言,眸中笑意深了几分,他压低声音跟她说了几句。 萧君茹听完先是一愣,随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主子,您怎么知道他的藏身之处。” 萧惧竹冷笑道:“你当真以为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只不过是懒得搭理你们罢了。” 说完,他起身道:“三日后若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你是知道我的脾气。” 萧君茹垂着头,道:“奴婢一定不会让主子失望。” 闻言,萧惧竹抬步往外走,刚走两步他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 语气极尽嘲讽道:“对了,忘了祝你跟花怀远白头到老了。” 话落,他收回视线走了出去。 尽管脸色难看,萧君茹依旧朝他行礼道:“奴婢恭送主子。”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中,萧君茹才从地上站起来,她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 本以为能换个身份嫁给花怀远过平静的生活,如今看来是她奢求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想到这里,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 储秀宫。 彩月和忍冬端着饭菜进了屋放进在桌上后,她走到贵妃榻边,柔声道:“主子,该起来用膳了。” 换作以往,花舒在她们进来时就已经醒了,可今日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彩月和忍冬对视一眼,她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主子,该用膳了。” 然而,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忍冬皱眉,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探花舒的鼻息。 下一秒,她收回手猛得后退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舒。 彩月见状连忙问:“怎么了?” 忍冬咽了口水,声音有些颤抖道:“主子…没气了。” 第75章 表少爷,您一直在宫里吗 此话一出,彩月的脸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下去。 “不可能,主子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没气了。” 说完,她伸手去摇花舒:“主子,您快醒醒,不要吓奴婢啊,主子。” 彩月急的都快哭了,可无论她怎么摇晃,床上的花舒依旧没有反应。 忍冬见情况不对,快步走了出去,让小盛子去请何太医。 她跟小盛子说完,刚转身就跟跑出来的彩月撞在一起。 她扶住彩月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彩月脸色难看道:“我要去找皇上,让他想办法救主子。” 忍冬闻言,皱眉道:“此事绝不能让皇上知道,更不能让皇后她们知道。” “可是,主子……”彩月话还没有说完,忍冬直接出声打断了她。 “你应该知道在这宫里想要主子命的人很多,若是让她们知道主子出了事,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 彩月听她说完沉默了,她知道忍冬说的对,可如今主子这个情况,若不告诉皇上,到时候真的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忍冬看出了她的想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我已经让小盛子去请何太医了,若何太医来了都说没法子,我再让人通知殿下。” 虽然彩月不想将自家主子的性命押在楚珩之身上,但如今已经除了这个法子好像再无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就在她们说话之际,何太医已经提着药箱跟着小盛子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何太医,彩月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带着他进了屋。 何太医刚刚把手搭在花舒手上时,整个人也愣住了,她怎么没有脉搏…… 彩月见他脸色难看,连忙问:“何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何太医脸色有些难看道:“娘娘没有脉搏了……” 彩月闻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忍冬则是快步走了出去,让小盛子赶紧去通知楚珩之。 说完,她刚准备回屋,一道人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屋子里还有彩月和何太医,应该不会有事。 屋中,彩月跪在何太医面前,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救救花舒。 何太医见状,准备去扶她,谁知还没有碰到她,整个人就笔直的倒了下去。 彩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房门就被人关上了,她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当看见来人是一身侍卫打扮的萧惧竹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您是表少爷。” 萧惧竹没有说话,快步走到贵妃榻边,扶起花舒将一颗药放进她嘴里。 随后对彩月道:“快倒杯水过来。” 彩月此时也反应过来,她连忙应声,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走了过去。 “表少爷,水。” 萧惧竹接过水,掐住花舒的下巴,将水喂进她嘴里。 随后掐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花舒将那水和药给咽了下去。 见她将药咽了下去,萧惧竹长长舒了口气,随后他动作温柔的将花舒放回贵妃榻上,手忍不住抚上她的脸。 彩月见状,忍不住出声问:“表少爷,我家主子这是怎么。” 萧惧竹像是才注意到她一样,连忙收回手,轻咳一声道:“她这是被人下了毒,我刚刚给她喂了能解百毒的药,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醒过来。” 彩月听完,长长舒了口气,她刚想问他怎么能这么及时出现,却看到他一脸深情的看着自家主子。 彩月不禁皱眉,难不成表少爷心悦她家主子? 还不等她细想,萧惧竹已经收回视线,他转身道:“夭夭已经没事了,我就先走了,一会儿她醒来,你别告诉她我来过。” 见他要走,彩月连忙拦住他:“表少爷,我家主子一直在找您,您等她醒来再走行吗。” 萧惧竹回头看了花舒一眼,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情愫,他轻轻叹了口气道:“见了只会徒增烦恼,还是不见的好。” 说完,他就准备往外走,只是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花舒,眼神里全是不舍。 彩月见状,连忙问了一句:“表少爷,您一直在宫里吗。” 萧惧竹沉默片刻,点头道:“嗯,我在得知夭夭进宫后,也想办法进了宫,只是我暂时还是没办法跟她相认,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要带她出宫。” 说完,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看着彩月道:“我今日同你说这些,你一定不要告诉她,还有,一定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可是…”彩月还想说什么,萧惧竹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快步上前推开门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门口。 彩月也来不及多想,她连忙是叫醒了何太医给花舒诊脉。 何太医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问:“我刚刚怎么晕倒了。” 彩月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有些着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赶紧替我家主子看看她怎么样了。” 何太医闻言,叹了口气还是替花舒诊脉,本来不抱幻想的他在探到花舒的脉搏时,整个人再次愣住了。 刚刚不是没有脉搏了吗,怎么突然又有脉搏了? 不等他想明白,床上的花舒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何太医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皱眉问:“何太医,你怎么来了?” 何太医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她,彩月却是上前挤开他,握住花舒的手道:“何太医,娘娘已经没事了,您先回去吧。” 花舒听了彩月的话,脸上的不解更深了,但她还是没有问。 直到何太医走后,她才问道:“怎么回事?” 彩月红着眼眶将刚刚她没有气息和脉搏的事情说了一遍。 刚想说萧惧竹救了她的时候,忍冬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下意识住了嘴。 而忍冬看见花舒醒后,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走了过去。 “主子什么时候醒的。” 彩月想了想道:“你走后,何太医给主子施了针,没一会儿主子就醒了。” “醒了就好。”忍冬听完,不疑有他。 虽然不明白彩月为什么要骗忍冬,但花舒此时没心思管这个,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指着一盆花阴沉着脸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看清楚她指的东西后,忍冬道:“是贵妃今早让人送来的,奴婢见您睡的正香,就没有叫醒您。” 花舒听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彩月见状,走到她身边扶住她,问:“主子,怎么了,是这盆花有什么不妥吗。” 花舒看着那盆花,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花被人下了剧毒。 第76章 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此话一出,彩月和忍冬的脸色同时冷了下去。 彩月更是将花舒拉的后退一步,挡在她面前,眼神不善的看着那盆花。 “忍冬,主子身上还有伤,快将那花拿出去。” 忍冬应声,准备去将花拿出去。 花舒却先一步道:“等一下,” 忍冬和彩月闻言,面露不解的看着她。 花舒没有解释,上前伸手摘下一朵花放在鼻间闻了闻。 彩月见状,一脸着急道:“主子,你明知道这花有毒,怎得还摘下来闻啊。” 花舒看着手中的花,面上凝重道:“这花上的毒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彩月上前拿过她手中的花,扔到一旁道:“就算散了,您也不能碰啊。” 她说完,扶着花舒走到贵妃榻边坐下。 花舒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的盯着那盆花,如果她没有猜错,那花上的毒名唤“醉仙”。 此毒只会对身受重伤之人有用,中此毒者一开始会陷入假死中,往后便会呼吸困难,最后使人死于梦中。 难怪忍冬会说她没气了,就连何太医都说她没了脉搏。 只是,她不明白,这种失传已久的毒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还有,她的毒是怎么解的? 见她不说话,彩月忍不住道:“主子,这花是王嬷嬷亲自送过来的,难不成是贵妃想害您。” 花舒收回思绪,摇头道:“应该不是贵妃,如果她真的想害我,大可不必做的这么明显。” 不过,她还是要试探一下傅贵妃,毕竟人心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 听她这么说,彩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可这花是贵妃让人送来的,难不成是有人想借她的手害您。” 花舒没有说话,她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忍冬道:“忍冬,我伤口有些疼,你去太医院看看我的药好了没。” “是。”忍冬应声,退了出去。 她走后,花舒让彩月关上门,打开窗户,将花拿到窗户边去。 等她做完这一切后,花舒才问道:“彩月,你老实告诉我,我的毒是谁解的。” 见她问起,彩月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萧惧竹来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回主子,是表少爷替您解的毒。” 表少爷,萧惧竹? 他真的在宫里,可是,怎么这么巧他知道自己中毒,还来的这么及时。 花舒皱眉,问:“除了帮我解毒,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彩月点头道:“表少爷用能解百毒的药给您服下后就想离开,奴婢让他等您醒来再离开,他说不想徒增烦恼,所以就离开了,还让奴婢不要告诉您,是他给您解的毒,他还说,他是在听说您进宫后才进的宫。”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奴婢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侍卫,只是不知道在那个宫里当差。” 花舒听她说完,陷入了沉思,看来她之前看到那个身影的确是萧惧竹。 只是,怎么这么巧他知道自己被人下毒,又这么巧他身上刚好有能解百毒的药。 难不成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亦或者是在暗中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越想花舒的眉头越紧,这一切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是一个局,还是奔着她设的局。 见她不说话,彩月犹豫了一下道:“主子,若表少爷真的是为了您才进的宫,您要不要打听一下他在那个宫里当差。” 花舒摇头,道:“不用。” 先不说萧惧竹是不是为了她进的宫,就算他真的是为了她进的宫,她也不会去找他。 她之前之所以那么想见她,是因为想弄清楚当初的事情罢了。 如今她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一些,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爬上高位,报仇雪耻。 而不是跟他叙旧,聊家常里短。 只是,关于今日萧惧竹替她解毒一事,她还是觉得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所以必要的时候,她还是会跟他见上一见,但绝不是现在。 彩月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花舒想明白后,视线再次落在了那盆花上,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要查清楚毒是不是出自傅贵妃之手。 想罢,她让彩月上前,压低声音同她说了几句话。 彩月听完,点头道:“奴婢等忍冬回来就去办。” 花舒点头,靠在贵妃榻上假寐,脑中思绪万千。 …… 与此同时,昭阳宫。 傅贵妃看着萧惧竹,有些不解地问:“你怎么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惧竹脸色有些难看道:“我去了一趟储秀宫。” 听他说去了储秀宫,傅贵妃问:“你跟她相认了。” 萧惧竹摇头,眼里闪过一抹落寞,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躲在远处偷偷看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带她离开。” 傅贵妃太听了他的话,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眼里闪过一抹悲凉,她叹了口气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带她离开的。” 萧惧竹一直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脸色露出悲凉,他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道:“求娘娘帮帮我,就算不能带她离开,能护她周全也好。” 傅贵妃叹了口气,上前将他扶起来:“我也想护她周全,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萧惧竹起身看着她,故作犹豫了许久,才道:“若防不了,那就将想害她的人连根拔起。” 傅贵妃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萧惧竹没有去看她,他眼神坚定道:“我只想护她周全,只要能护她周全,哪怕是要用我的性命做为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看到他这副样子,傅贵妃不禁想到她进宫那日。 那人不顾一切拦在她马车前,跟她说只要她不想进宫,他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带她离开。 一想到那人,傅贵妃只觉心痛的难以呼吸,整个人也猛得咳嗽起来。 萧惧竹见状,连忙上前扶她坐下,在傅贵妃看不见的地方,他将一个包药粉撒到了她身上。 第77章 殿下还真是色胆包天 傅贵妃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她缓过来后,轻声道:“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护她周全。” 萧惧竹听她这么说,后退一步跪在她面前道:“惧竹谢娘娘。” 傅贵妃叹了口气让他起来,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萧惧竹才离开。 他走后,王嬷嬷进屋给傅贵妃倒了一杯水,她有些欲言又止道:“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傅贵妃接过她手中的水喝了一口,看着她笑道:“想说什么便说吧。” 王嬷嬷看了一眼萧惧竹离开的方向,道:“娘娘,奴婢总觉得这位萧公子目的并不只是想要护柔嫔这么简单。” 傅贵妃放下茶杯,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为何这么说?” 王嬷嬷看着她,犹豫片刻才道:“眼神不对,当初即使您和那位已经闹到不可挽回的的地步,那人看您的眼神却从未变过。” “而这位萧公子,虽一副心悦柔贵人的样子,可他眼中的情意太浅了,奴婢觉得他另有目的。” 傅贵妃回想了一下萧惧竹刚刚的神情,笑了笑道:“或许是你想多了,有些人不喜欢将情绪露于表面,更何况他之所以进宫也是为了柔嫔” 王嬷嬷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边,出了昭阳宫,萧惧竹直奔冷宫而去,他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真的很想知道花舒闻到傅贵妃身上药时,会是一种什么反应呢。 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脚步也不自觉加快了一些。 …… 重华宫。 刘皇后看着跪在面前的宫女,皱眉问:“怎么样,皇上可有去慧嫔那里。” 跪着的宫女摇头道:“回娘娘,皇上这两日为柔嫔遇刺一事心烦,并未提起过慧嫔。” 刘皇后闻言,不禁皱眉,以她对皇帝的了解,在看到一张与她相齐的年轻的脸时,一定会想办法将她弄到自己身边。 可她这次怎么会这么安静,难不成他真的对花舒上了心。 想到这里,刘皇后的眸子冷了下去,袖中的手也死死攥成拳,她不相信短短几月能抵过她和皇帝走过的几十年。 就在她思索如何让皇帝去齐慧妃那里时,突然看到屏风后多了一道人影。 她收起思绪,挥手让那宫女下去了。 等那宫女下去后,刘皇后看向屏风后道:“出来吧。” 话音未落,顶着与她有几分相似脸的宜嫔走了出来。 “娘娘。” 刘皇后上前亲自将她扶起来,问:“你不是在慧嫔身边,怎么过来了。” 宜嫔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跟她耳言几句。 刘皇后听完,皱眉问:“你确定?” 宜嫔点头,道:“妾身听许嬷嬷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刘皇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的起来:“若此事是真的,那花舒这次可就再难翻身了。” 宜嫔犹豫了一下,问:“娘娘,你打算插手吗。” 刘皇后摇头:“这种事情还是坐山观虎斗的好。” 说完,她突然想到什么,面色有些凝重道:“慧嫔可有计划让你接近皇上。” 宜嫔点头道:“她的确有这个计划,但她没有解禁足,皇上也没有去她那里,她的计划一时也行不通。” 昨日齐慧妃让楚云潇去查清楚她的底细后,便对她威逼利诱,也顺水推舟的为她所用。 只可惜,无论齐慧妃想了多少计划,皇上不去见她,她也无用武之地。 刘皇后听完,忍不住骂了一句:“慧嫔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竟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见她脸色难看的吓人,宜嫔想了想道:“娘娘,雪琼有一法子或许可行。” 刘皇后看着她,问:“什么法子。” 宜嫔上前压低声音听她说了几句,刘皇后听完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她握住宜嫔的手道:“不愧是承儿看上的人,果然不是那些废物能比的。” 宜嫔听她这么说,耳根不自觉红了起来,她垂下头没有说话。 刘皇后看着她这副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冷笑,但面上还是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她又和宜嫔说了一会,才让她离开。 …… 次日。 武仁帝中午来储秀宫陪花舒用了午饭膳后便离开了,不过他留了话,晚上会来陪她用晚膳。 花舒亲自送他出了储秀宫,直到他的身影看不见,她才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进了屋。 刚坐下,忍冬就端着药走了进来:“主子,您该喝药了。” 花舒接过药碗,一口将药喝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彩月递了一个蜜饯给她,花舒轻轻摇头,道:“太甜了,我不喜欢。” 彩月听她这么说,也只能将蜜饯放回去。 花舒放下药碗,问:“昨日我让你给贵妃送的东西,你送过去后,她怎么说。” 彩月想了想,道:“她没说什么,只是让王嬷嬷将东西放好,然后问了您的身体情况。” 听她这么说,花舒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看来那毒不是傅贵妃所下。 只是她一时也想不到是谁下的毒,还是得尽快查清楚才行。 收回思绪,她有些疲惫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 毒虽然解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睡觉,或许还有她失血过多的原因。 彩月和忍冬应声退了出去。花舒躺在贵妃榻上,刚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儿,谁知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 她皱眉,有些不耐烦道:“殿下还真是色胆包天啊。” 楚珩之没有说话,他就站在窗边看着她,只是他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半晌没有听到他说话,花舒睁开眼睛朝窗边看去,就看见楚珩之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 她坐起身子,忍不住笑道:“殿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连个病人也不想放过。” 楚珩之依旧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我今日来是有一个消息想告诉你,希望你听完后不要冲动。” 看着他这副样子,花舒心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正了正脸色,问:“什么消息?” 楚珩之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说出一个令她脸色惨白的消息。 第78章 你变脸还真是快 “你弟弟回了丞相府。” 花舒一听猛得从贵妃榻上站起来,一把扯住他胸前的衣服,冷声道:“你把他送回去的?” 楚珩之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也冷了几分:“我送他回去有什么好处。” 花舒的眼神冷的像是一把利剑,声音也寒冷的仿佛能冻穿人。 “因为你想用他来威胁我。” 她现在已经没办法相信任何人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怀疑楚珩之。 听了她的话,楚珩之冷笑出声,一把打开她的手,冷声道:“看来,在你心里我还真是很不堪啊。” 花舒身子本就因为中毒很虚弱,尽管楚珩之没怎么用力,她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嘴角开始溢出鲜血。 楚珩之见状,眸子暗了暗,问:“你的伤还没有好?” 花舒没有说话,她死死抓紧被子,脸色惨白的吓人,若阿轩重新落入花怀远手里,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阿轩之前受的那些折磨,花舒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现在无比后悔将他放在楚珩之府上。 楚珩之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虽然心中很气愤,但他还是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弟弟都不是我送回去的。” “今日他说府中太闷想要出去走走,我便让暗卫跟在他身边保护他,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他回来以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我问了暗卫得知,他去了丞相府,还看见了花怀远今日娶之人是你母亲。” 花舒听完,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抬头看着他:“既然他都回了四皇子府,又怎会回到丞相府?” 楚珩之听着她语气中的质问,脸色沉了几分,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给他。 “这是你弟弟翻墙出府时落下的,你自己看吧。” 花舒接过字条打开,但当看见字条上所写的内容和字迹时,她的眸子冷了下去,握着字条的手也在不断收紧。 这字迹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识,只是她不明白。 萧君茹为什么会知道阿轩在四皇子府,又为何会给他写字条,让他回丞相府。 带着这些不解,她抬头看着楚珩之,问:“你府上暗卫众多,我弟弟又怎会收到这字条。” 听到她的问题,楚珩之的眸子也难看了几分,他沉声道:“我查到,送信之人是混在送菜的人里进的府。” 花舒沉默了,她看着字条上思儿心切的几句话只觉可笑,她真的怀疑萧君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几句话的, 可她最让她想不明白的还是阿轩明明知道花怀远不是他们的父亲。 并且他们那个所谓的母亲心里根本没有他们,他为什么还要回花家。 可她现在也没心情想这些,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将阿轩救出丞相府。 想罢,她换上一副柔弱表情看着楚珩之:“殿下,对不起,你也知道,我一遇到我弟弟的事情就会失控。” 楚珩之看着她这副样子,直接气笑了。 “你变脸还真是快。” 花舒倒也没有说话顶他,她伸手勾着他的腰带,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声音也是无比柔弱。 “求殿下看在我为了你脱困,不惜拿匕首刺自己的份上,帮帮我救出我弟弟,我定对殿下感激不尽。” 如今她身在宫中,能信任的人一个都没有,想要救出阿轩,她就只能求助楚珩之。 明知道她是在演戏,但楚珩之眸中的冷意也消散了一些。 对上花舒的眸子,他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柔了一些:“我可以帮你救他,但你要弄清楚一点,这次他不是被人抓回去的,而是他自己主动回的丞相府。” “就算我再是贵为皇子,我也没有冲进丞相府,带走丞相府公子的本事。” 花舒再次沉默了,楚珩之说的对,这次是阿轩自己回去的,他没理由去丞相府要人。 可若将阿轩留在丞相府,他岂不是会过之前的日子。 想到这里,花舒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整个人也猛得咳嗽起来。 楚珩之下意识伸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这同心蛊当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他还是尽力压制下去,为的就是不让花舒看出来,他可不想日后受她所威胁。 花舒思绪索片刻后,抬头看着他:“你能不能帮我带一封信给我弟弟。” 楚珩之沉默片刻后,道:“可以。” “谢谢殿下。”花舒说完,让彩月拿来笔墨纸砚。 听到她要笔墨纸砚,彩月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拿了进来。 当她看见楚珩之在屋子里的时候,便猜到自家主子要笔墨纸砚做什么了。 彩月放下笔墨纸砚后,看了楚珩之一眼便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守在外面。 花舒拿起笔飞快写下几行字,等墨干后,她将信纸折好递给楚珩之。 “有劳殿下了。” 楚珩之接过信放进怀里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后他停住脚步,声音低沉道:“花舒,好好活着,别让自己死了。” 花舒愣了一下,刚想说话,楚珩之却先她一步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死了会影响我罢了,毕竟,我们体内有同心蛊。” 话落,他已经消失在原地。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花舒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还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收回思绪,她便开始想萧君茹让阿轩回丞相府的目的是什么。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 门外响起了太监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花舒朝窗外看去,发现已经到傍晚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起身上前迎接,只是还没有跪下去只觉双腿一软。 还好彩月眼疾手快扶住她,要不然她怕是已经狼狈的倒在地上了。 武仁帝见状,上前将她抱在床上,皱眉问:“怎么虚弱成这样。” 花舒苍白的笑了笑道:“臣妾没事,只是这段时间没休息罢了,亦或是因为有了身孕比较嗜睡的原因。” 武仁帝闻言,道:“既然这样,就要好好养着,替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儿。” 花舒娇羞的垂着头叫了一声:“皇上。” 武仁帝笑着牵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刚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 何忠从门外走了进来:“皇上,慧嫔娘娘宫里来人了。” 第79章 花怀远的的确确是你父亲 武仁帝皱眉,脸色有些不悦道:“朕不是禁了她的足吗,她宫里的人怎么来了。” 何忠垂着头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奴才见那宫女神色很是着急,皇上要不要见一见。” 武仁帝刚想拒绝,花舒却柔声道:“皇上,还是见一见吧,或许是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 她倒是很想知道,齐慧妃突然派人过来是想做什么。 武仁帝闻言,想了想还是道:“让她进来吧。” 何忠应声,将齐慧妃宫里来的顶着云香身份的宜嫔叫了进来。 宜嫔进来,跪下行礼道:“奴婢拜见皇上,柔嫔娘娘。” 她垂着头,花舒并未看清楚她的长相,但武仁帝还是凭着她的身段,认出她就是那日跟在齐慧妃身边的宫女。 他心中某一处开始动摇起来,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问:“慧嫔让你来做什么。” 宜嫔微微抬头,脸色有些苍白道:“我家娘娘被人下了毒,如今危在旦夕,求皇上救救我家娘娘。” 她的动作恰到好处,让武仁帝能看到她的侧脸,也能看到她双眼含泪,楚楚动人的模样。 武仁帝的喉咙不自觉的紧了紧,宜嫔这副模样不禁让他想到第一次见刘皇后的场景。 那时刘皇后被马惊吓到,也是露出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对拉皇后情有独钟。 而花舒此时也看清了宜嫔此时的长相,她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这宫女长的怎么这么像皇后。 偏她还是齐慧妃宫里的宫女,偏齐慧妃又让她来请皇帝,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想到这里,花舒下意识看了武仁帝一眼,当看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宜嫔时。 她便猜到,这一切都在齐慧妃的算计之中,前世她可是听说过武仁帝年轻时对刘皇后痴迷。 她都知道的事情,齐慧妃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人到中年,若是能再遇到一个让自己年轻时痴迷的人,想必换作任何人都会沉迷其中。 只是她有些好奇,齐慧妃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像皇后的人。 见武仁帝没有反应,宜嫔犹豫了一下朝武仁帝重重磕了一个头道:“求皇上救救我娘娘,求皇上救救我家娘娘。” 武仁帝此时也反应过来,他皱道:“好端端的她怎么会中毒?” 宜嫔抬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娘今日用了侍卫送的饭食后便说腹痛难受,片刻后就吐血昏迷不醒,奴婢没办法才来请皇上。” 武仁帝刚想说话,花舒却先他一步,着急道:“既然中了毒,怎得不赶快去请太医,若是耽误了可如何是好。” 宜嫔垂下头,道:“回娘娘,我家娘娘如今还在禁足中,就算去请也没有太医会过去,奴婢没办法才来请皇上。” 花舒闻言,故作有些担忧的看着武仁帝:“皇上,慧嫔姐姐中毒了,要不您还是过去看看吧,若真出了什么事可任何时好。” 武仁帝闻言,起身道:“何忠,让人去叫太医去慧嫔宫里。” 何忠应声,下去吩咐了。 武仁帝抬步想要走,花舒起身道:“皇上,臣妾同您一起去。” 武仁帝皱眉看着她:“你身上还有伤,不宜走动,就在这里等朕,朕很快就回来。” 花舒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亲自送他出了门,直到他和宜嫔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她才收回视线。 只是她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院中看着空中的半轮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彩月拿来披风给她披上,道:“主子,夜里凉,进屋等吧。” 花舒朝她笑了笑道:“让人把宫门关了吧。” 彩月和忍冬对视一眼,面露不解的看着她:“主子,皇上不是说会回来吗。” 花舒收回思绪,看着她们笑道:“你们就没发现那宫女长的很像一个人吗。” 像一个人? 彩月和忍冬回想那宫女的长相,想明白后,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彩月一脸震惊道:“她长的像皇后…” 花舒点头,边往屋中走边道:“你们应该听说过皇上与皇后的事情,所以今晚皇上不会回来了,让小盛子把宫门关上,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彩月和忍冬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和小盛子一起关上了房门。 …… 与此同时,丞相府。 萧君茹端着饭菜敲响了一间房门,片刻后,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花景轩看着来人,有片刻愣神,但他还是叫了一声:“母亲。” 萧君茹脸上带着一抹慈爱的笑容,声音温柔道:“轩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些你爱吃的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花景轩看着她手中的饭菜没有说话,但他还是给她让开了位置。 萧君茹进去后,放下饭菜,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花景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可再好吃的饭菜,如今在他嘴里也是味如嚼蜡。 “怎么样。”萧君茹笑着问,脸上全是慈爱的笑容,不知道怕是会以为他们从未来分开过。 花景轩放下筷子,声音有些低沉道:“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 萧君茹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心疼无比,她再也控制不住上前抱住他。 “好孩子,是娘对不起你。” 原本还很冷静的花景轩被她这么一抱,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嚎啕大哭,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看着他哭成这样,萧君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一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轩儿,是娘对不起你。”她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哽咽,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花景轩哭了许久才平静下来,他抬头看着萧君茹问:“母亲,您能不能告诉我,花怀远到底是不是我和阿姐的父亲。” 萧君茹看着他这副样子,心疼的更厉害了,她拿帕子替他擦掉眼泪,一脸认真道: “轩儿,娘今日就告诉你实话,花怀远他的的确确是你父亲。” 第80章 各自算计 花景轩听完,下意识摇头:“不,不是,当初您去庵堂之前,我跟表哥偷听到过你们谈话,他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悲凉道:“他说他不想给别人养孩子,而你一直在说对不起他。” 说完,他眼中泪光闪烁:“所以,母亲,您能告诉我,我和阿姐的父亲到底是谁吗。” 虽然阿姐已经不想查这些事情,可他还是想弄清楚他们的父亲到底是谁。 他始终没办法相信一个父亲会这般折磨自己的儿女,亦或者是他根本就没办法接受。 萧君茹看着他这副样子,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她努力维持住脸上的表情,柔声道“轩儿,母亲没有骗你,他的确是你父亲。” “可是……”花景轩还想说什么,萧君茹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轩儿,你应该知道,我与你父亲是两情相悦,但那时他已经有了正妻。” “当年我是在怀了你和你阿姐的情况下,才以妾室的身份进的府,你应该也知道后宅中的争斗。” 说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暗哑道:“当初你父亲有宠妾灭妻之意,她生为正妻又怎能忍受,所以便设计于我,让你父亲以为你们不是他的孩子。” 话音未落,眼泪已经从她眼眶滑落,她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当初我为证清白自请去庵堂,却忘了你和你阿姐还小,没有自保能力。” “对不起,轩儿,都是母亲对不起你。”萧君茹说完,再次将他抱进怀里泣不成声。 原本还在怀疑的花景轩在听到她说是大夫人许凝淑害的她后,对她的话也信了几分。 但他还是伸手推开了萧君茹,他现在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的父亲对他做的那些事情。 萧君茹看出了他的想法,她伸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慈爱的看着他。 “轩儿,你放心,我已经同你父亲解释清楚了,如今你回来了,他会慢慢补偿你的,你安心心住下来。” 花景轩本想拒绝,因为他真的没办法面对花怀。 可突然想到什么,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见他愿意留下来,萧君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回去,她又同花景轩说了一会儿话后才离开。 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他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 花景轩只是默默点头,目送着她出院子,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他才收回视线,关上门看着已经冷掉的饭菜陷入沉思。 对于她的话,花景轩还是有所怀疑,所以他打算留下来,等查清楚一切后再离开。 他看向窗户的方向,眼神坚定道:“阿姐,你等我,我一定会尽快带你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这边,萧君茹面色凝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推开门走进去,就看见花怀远站在院中像是在等她。 她有片刻愣神,反应过来后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怀远,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花怀远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抬步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边往屋中走边道: “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你,便想着来问问你可还习惯。” 萧君茹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容,与他十指相扣道:“这里的布置都没有变,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很习惯。” “习惯就好。”花怀远说完,故作试探的问了一句:“对了,轩儿怎么说,他决定留下来了吗。” 听他提到花景轩,萧君茹的眸子暗了暗,原来他过来的目的是打探这个。 尽管知道花怀远过来别有目的,但她还是笑着将花景轩愿意留下来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花怀远听完,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面上还是温柔道:“那便好,日后我会好好补偿他,绝对不会让他再受委屈。” 萧君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两人进屋坐下后,花怀远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想见舒儿嘛,你要是想见她,我想办法送你进宫,让你们母女见一面。” 萧君茹接茶的手顿了一下,她看着花怀远,眼里已经没了柔情。 她声音有些低沉道:“你接我回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花怀远顿了一下,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和她多年没见了,若是你想见她我就给你想办法,若是你不想就当我没说过。” 萧君茹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神色有些复杂道:“不见了,想必她也不想见我。” 虽然花舒生下来后她就没怎么养过,但萧君茹却知道她和花景轩不同。 花舒为人心思狠毒,心狠手辣,幼时杀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更何况如今长大了。 想必她对自己的怨恨极深,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听她说不见,花怀远倒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反正他有的是手段让她们见面。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握住她的手道:“很晚了,休息吧。” 萧君茹的脸红了几分,点头说好。 …… 此日。 储秀宫。 和花舒料想的一样,昨晚武仁帝并未回来,他不但没有回来,甚至还解了齐慧妃的禁,在他宫中留宿。 彩月有些不解道:“主子,皇上为什么突然解了慧嫔道禁啊,难道就因为她中了毒?” 可不应该啊,若是中毒就能解禁,这后宫岂不是都乱了。 忍冬也一脸不解的看着花舒,道:“主子,奴婢总觉得慧嫔中毒有些奇怪。” 花舒半躺在贵妃榻上,翻看着手中的医书,笑道:“要想过人上人的生活,自然要吃旁人吃不了的苦了。” 说完,她翻了一页,漫不经心道:“况且,她中毒的目的又不是为了复宠,所以,不管皇上昨晚会不会过去,她的目的都达到了。” 彩月和忍冬对视一眼,一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花舒却是笑着合上医书,坐起身子道:“她是看不得我独宠,想让人分宠罢了。” 她话音刚落,小盛子急急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不好了。” 第81章 你可知,皇上宠幸的人是谁? 彩月闻言,瞪了他一眼道:“主子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好了,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小盛子也反应过来,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道:“是奴才说错了话,奴才自罚一下。” 彩月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上前道:“都没听的响声,让我来。” 小盛子见她要动手,连忙求饶:“彩月姐姐饶了我吧,下次我一定注意,我这次真的有要事禀告。” 彩月听他这么说,轻哼一声道:“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一定重罚。” 小盛子连忙讨好道:“谢谢彩月姐姐。” 花舒也被他们之间的气氛逗笑了,她放下医书,笑着问:“出什么事了。” 小盛子正了正脸色道:“回主子,皇上昨晚宠幸了慧嫔身边一个宫女,刚刚何公公传旨将那宫女封为了云才人,赐居储秀宫旁边的揽月阁。” 花舒闻言,不禁皱眉,昨天就将人宠幸了,还让她住揽月阁。 这皇帝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还是说,这一切都是齐慧妃安排。 就在花舒沉思之际,忍冬突然惊呼出声:“我知道了,昨晚皇上之所以没来就是被那宫女给迷住了。” 她说完,就看到三双眼睛盯着自己,无不意外都带了几分看傻子的意味。 花舒这么看她,她多多少少都能理解,只是彩月和小盛子为什么会这么看她。 忍冬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都猜到了?” 彩月和小盛子齐齐点头:“昨晚主子说皇上不回来,让我们关宫门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忍冬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她是暗卫,她只擅长查消息和动手,并不擅长心计这方面。 花舒并未去看他们,而是在想,如果皇帝真的因为那宫女长的像皇后才宠幸她,那日后她的恩宠岂不是要多过自己。 想到这里,她正了脸色道:“忍冬,你去一趟延庆宫,告诉淑嫔,就说我请她……” 她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主子,淑嫔娘娘来了。” 花舒闻言,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李淑妃也听说皇帝封那宫女为才人的事情了。 收回思绪,她朝彩月使了一个眼色,彩月会意退了下去。 随后她才道:“请她进来吧。” 话音未落,李淑妃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凳子上。 花舒倒也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起身朝她行了一礼:“嫔妾见过姐姐。” 李淑妃有些不耐烦道:“行了,别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我今日来是有事情想同你说。” 花舒笑着上前坐到她身边,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笑道:“不急,先喝杯茶再说,” 李淑妃并未去接她递过来的茶,她脸色有些难看道:“火都烧到自家门口,你还有心思喝茶。” “只是烧到门口,又不是烧到自己身上了,淑嫔姐姐这般着急做什么。”花舒笑着将茶放在她面前。 听了她的话,李淑妃皱眉,问:“你也听说了皇上封慧嫔身边宫女为才人的事情。” 花舒点头,并未隐瞒,她轻轻抿了一口茶,道:“嗯,就在你来之前,下人来说了这件事情。” 李淑妃听完,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听说了,就这个反应?” 花舒放下茶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姐姐说笑了,皇上贵为天子,想要宠幸谁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岂是我们这些当嫔妃能阻止的。” 李淑妃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问题是皇帝如今宠幸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年轻的皇后啊。 想罢,她沉了脸色道:“你可知,皇上宠幸的人是谁?” 花舒点头:“这个我倒是知道,是慧嫔身边的宫女,好像叫云香。” 李淑妃又接着道:“那你可知,这宫女长得与刘皇后有几分相似。” 花舒故作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还是这回事?” 见她不知道此事,李淑妃昂头挺胸,一个脸自豪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所以特意过来告诉你此事。” 说完,她将当年武仁帝是如何痴迷刘皇后,为了让她当皇后,不惜害死发妻一事说了一遍。 看着她这副样子,花舒险些笑出声,但她还是故作一脸震惊道:“还有这等事?” 李淑妃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些,如今我告诉你了,你应该也知道,如今皇上封了她才人,日后定会宠幸她,到时候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花舒听着她字里行间的挑拨之意,笑着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道:“无妨,如今我怀了皇嗣,皇上应该不会想不起我。” “再则,就算皇上真的从此不来储秀宫,只要我生下皇嗣那日,他怎么也会过来的。” “你!”李淑妃气得脸都黑了,她本想借花舒之手除了那个小贱人。 却不曾想,自己说了这么多,她居然丝毫不在意,真是让她有气无处发。 花舒笑着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姐姐也别生气,皇上之所以宠幸那宫女也是因为她长的像皇后罢了,或许时间长了新鲜感就没了。” 说完,她话锋一转:“亦或者,皇后此时突然做出什么令皇上厌恶之事,或许皇上连带着迁怒于那位长得像她的宫女也说不定。” 李淑妃听完眉头紧皱,但她很快便明白了花舒的意思,她冷笑道:“你想利用我去对付皇后。” 花舒笑着摆手:“不不不,我就是这么一说,淑嫔姐姐可别误解我的意思。” 李淑妃冷哼一声,站起身道:“收起你这点小心思,我才不会当你的出头鸟。” 说完,她转身带着人走了出去。 花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眸中的笑意深了几分。 不出意外的话,又有好戏看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要事要做,想罢,她叫来小盛子,小声与他耳语几句。 小盛子听完,应声退了下去。 …… 与此同时。 御书房。 武仁帝一脚将楚珩之踹倒在地,怒道:“你这个逆子,竟敢弑君杀父。来人,将他给朕拖下去。立刻处斩! 第82章 表哥,是你吗 一旁的太子,萧云潇,萧云阳三人见状,连忙跪下道:“父息怒。” 尽管他们不待见楚珩之,但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楚珩之本就因为同心蛊的事情身体很虚弱,如今被武仁帝这使出全踹了力一脚。 他直接倒在地上,久久未能起身,嘴角还在不断溢出鲜血。 但他并未去理会嘴角的血,而是重新跪直身子,将头扣在手背上。 “儿臣从未做过弑君杀父一事,求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清白?”武仁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刺客身上的刺青你应该知道出自哪里,你竟还有脸说清白二字。” 听到他这毫无感情的话,楚珩之袖中的手紧了紧,他抬头对上武仁帝的眼睛。 “父皇,那刺客身上的刺青儿臣的确知道,可是,父皇,当初你下旨让太子斩杀了木家军,若那两人真是木家军的余孽,您是不是该问问太子。” 此话一出,太子的脸色变了,他刚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武仁帝再次一脚将楚珩之踹倒在地。 “你这个逆子,如今竟还想将太子拖下水。” 楚珩之这次再也忍不住,猛得吐出一口血,同时一块同心玉从他怀里掉出来。 看到那块同心玉时,武仁帝的脸色变了变,袖中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太子和楚云潇,楚云阳三人见武仁帝再次动怒,将头扣在手背上,齐声道:“父皇息怒。” 话虽这样说,但太子和楚云潇,楚云阳三人眼底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不出意外的话,楚珩之今日得横着出宫了。 而楚珩之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伸手捡起那同心玉,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随后伸手擦掉嘴角的血,重新跪直身子道:“父皇,若您单凭刺青就认定那刺客是儿臣的人,儿臣就算是死也不认。” 武仁帝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看着楚珩之,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犹豫了一下,说道:“父皇,儿臣也觉得单凭这一点就怀疑四弟,有些太草率了。” “儿臣还是觉得得严查此事,若真查到是四弟所为,您再处置他也能服众。” 他本以为武仁帝已经下决心处死楚珩之,所以想留个疼爱兄弟的贤名。 却不曾想,武仁帝听了他的话后,直接道:“行,朕就将此事交由你和老三去查,朕给你们三天时间,若三天后还没查清楚,朕连你们一并罚!” 此话一出,太子的脸色难看了下去,今日父皇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楚云潇和楚云阳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太子真是闲得没事,偏要给自己找麻烦。 楚珩之则是暗暗松了口气,今日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父皇,此事……”楚云潇还想说什么,武仁帝却先他一步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听他这么说,楚云潇也不敢再说什么,跟着楚珩之和太子,楚云阳朝武仁帝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出了御书房后。 太子看着楚珩之,皮笑肉不笑道:“四弟,你放心,孤一定会查清楚此事还你清白的。” 楚珩之看着他,笑道:“那就多谢太子了。” 说罢,他看了楚云潇一眼,想道:“还有三哥,也麻烦你了。” 楚云潇的眸子暗了暗,面上却笑道:“你放心,我和太子一定会查清楚此事,还你一个清白。” 楚珩之点头,刚想说什么,楚云阳却冷笑一声道:“那刺青早就说明了一切,还有什么好查的。” “老五。”太子严肃了脸色道:“都是自家兄弟,莫要胡说。” 楚云阳看了楚珩之和楚云潇一眼,冷声道:“皇兄,您将他们当兄弟,他们可未必拿您当兄弟,说不定还想将您除之而后快呢。” 楚珩之只是淡淡看了楚云阳一眼并未说话,对于他来说,楚云阳不过是太子手底下的傀儡罢了。 楚云潇则是有些不悦的皱眉,道:“老五,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谁想将太子除之而后快了。” 楚云阳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太子却先一把出声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吵了,三弟,我们还是计划一下从那里查起吧。” 楚云潇看了他一眼,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个自查吧。” 说完,他向太子行了一礼后,快步朝一个方向而去。 太子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却也没有说什么。 楚珩之见状,也朝太子行了一礼,道:“此事就有劳太子了。” 太子笑着点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他的脸色才冷了下去。 楚云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皇兄,要是您刚刚没替他说话,父皇说不定已经将他处死了,您为什么要替他说话啊。” 太子袖中的手紧了紧,他也很后悔刚刚替楚珩之说话,但他不会在楚云阳面前表现出来。 所以,他正了正脸色道:“反正父皇已经对他起了杀心,就让他再多活几日吧。” 听他这么说,楚云阳也没有再说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太子刚刚不该替楚珩之说话。 出宫的路上,楚珩之看着手中的同心玉,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些。 母妃,您又救了孩儿一次。 他刚将同心玉放进怀里,一个太监故意撞在他身上,将一个东西塞进他怀里后,连忙跪地求饶。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楚珩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摆手道:“没事,你去忙吧。” “谢殿下开恩。”那太监朝他磕了一个头后,起身快步离开了。 楚珩之也没有在意,加快了出宫的脚步,他得尽快想个对策解决此事。 要不然,三日后就他就算将母妃留下来的同心玉摔碎,那人也不会心软了。 那太监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楚珩之一眼,见他加快了脚步,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随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 入夜。 花舒得知武仁去了云才人那里后,并未感到意外。 毕竟,再次遇到年少时的白月光,换作是谁也会忍不住的。 想罢,她不禁笑了起来,随后她刚想起身,却不曾想房中多了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看见她后,下意识转身想离开,花舒却先一步叫了一声。 “表哥,是你吗。” 第83章 我可不是你的情郎 那黑衣人身子僵了一下,还是想离开,花舒又叫了一声。 “萧惧竹。” 这次,那黑衣人停住了脚步,轻轻叹了口气后,转身取下了头上的斗篷。 “表妹。” 花舒一开始只是怀疑,如今看清真的是萧惧竹后,她也感到有些惊讶。 但她面上却未表现出来,而是一脸欣喜道:“表哥,真的是你。” 萧惧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道:“嗯,是我。” 花舒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表哥,你既然一直在宫里,为何不来找我。” 萧惧竹端着茶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她,在在与她的视线对上后,又连忙垂下头,有些结结巴巴道: “我怕影响到你,所以没来找你。” 花舒清晰看见他眼中的柔情,她眉头微微蹙起来,问:“那你今夜为何过来?” 萧惧竹一口将茶喝完,放下茶杯,道:“我听说今晚皇上不会过来,便想着来看看你的毒解了没,不曾想你还没有休息。” 花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是她不想相信萧惧竹的话,只是他的话未免太漏洞百出了。 若他真的是想在自己睡下后来看自己,怎会在还未熄灯的情况下进来。 又或者是因为她自身就谎话连篇,所以对他们说的话都会产生怀疑。 收起思绪,她故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表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中毒了?” 萧惧竹眼神有些闪躲道:“我…我碰巧赶上的。” “真的只是这样吗。”花舒的声音严肃了几分。 萧惧竹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道:“好吧,我是见你宫里人急急忙忙去太医院,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正巧发现你中毒了,随后便将身上的百毒丹给你服下了。” 花舒闻言,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但她还是觉得太巧了一些。 萧惧竹见她有所存疑,并未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故作犹豫道:“表妹,我近日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花舒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把玩,道:“你说。” 萧惧竹叹了口气道:“我听说,姑父对外宣布,近日将身子不好养在别庄上的四公子接回府了。” 花舒听完,没有说话,面色依旧如常,但她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 萧惧竹一直观察着她举动,见她神色依旧,眼里不禁闪过一抹不解,难道她不在乎花景轩了。 花舒喝了一口茶,看着他笑道:“回去也好,有人照顾他我也放心些。” 萧惧竹闻言,眸中的不解深了几分,他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她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 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原来是她不是不在乎花景轩,而是不相信自己。 不过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法子让她相信自己。 想罢,他站起身,看着花舒笑温柔,眸中全是化不开情愫道:“表妹,已经很晚了,你身上还有伤,快休息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花舒本来还想问他一些事情,突然想起什么,点头道:“好,你小心些。” 萧惧竹点头,上前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揉她的脑袋,手伸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还是收回手笑了笑,转身消失在房中。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花舒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她是错觉。 她总觉得萧惧竹变了很多,甚至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还不等她想明白,楚珩之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让人带信给我,让我晚上来找你,为的就是让我来看你与人私会的吗。” 他的声音冷的吓人,像是镀了一层冰,令人后背发凉。 他本就因为今日的事情心烦,在看见怀里花舒让那太监给他的字条,让他晚上进宫有事要同他说后。 他连晚饭都未吃,天一黑就从暗道进了宫,谁知竟看到她房中有一个陌生男人。 他们两人还谈笑风生,这不禁让他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见他动怒,花舒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手指,声音娇媚道:“每次看到殿下吃醋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想要亲殿下。” 说完,她的唇已经贴到了楚珩之唇上。 楚珩之皱眉,一把推开她,面带厌恶道:“别恶心我。” 恶心? 花舒没忍住笑出声,她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嘴唇道:“我们做更亲密的事情时,殿下怎么不说恶心呢。” 楚珩之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你叫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花舒再次上前勾住他的腰带道:“殿下,你是知道的,我胆子小,听不得你这么大声说话。” 楚珩之气笑了,他伸手掐死着她的下巴,道:“你莫不是想我哄你?” 花舒点头,手伸进他衣服里道:“那是自然,那个女子不想听自己的情郎说情话啊。” 情郎?说情话? 楚珩之推开她靠过来的唇,冷哼道:“我可不是你的情郎。” 花舒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牵着他的手坐到桌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到他腿上,将茶喂到他嘴边。 “你不是我情郎,半夜进我房中做什么。” 楚珩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杯,将茶一饮而尽后,冷嘲道:“能进你房间的可不止我一人,难不成他们都是你情郎。” 花舒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后,娇嗔道:“殿下,一个男人太小肚鸡肠了,可不会有人喜欢的。” 楚珩之一把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扯下来,有些不耐烦道:“说说你的今日叫我来的目的吧。” 见他这般无趣,花舒啧了一声,随后靠在他怀里道:“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两件事情,一,是我想让你查一下皇上今日刚封的云才人,二,则是我听说了皇上怀疑那晚刺客是你的人,我有法子帮你摘除怀疑。” 楚珩之听到她后面的话后,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怀疑我。” 花舒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道:“人家自然是心心念念想着殿下,那像殿下一来就给人家甩脸色。” 楚珩之刚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脸色就冷了下去,搂着花舒腰的手紧了几分。 花舒察觉到异样,皱眉问:“怎么了?” 楚珩之声音有些低沉得道:“窗外有人。” 第84章 你能不能先把正事说完 花舒闻言,从他腿上起身,神色凝重的朝窗边走去。 会是谁呢,难道是萧惧竹还没有离开…… 带着疑惑,花舒走到窗边往外看,当看到外面的小黑猫时,提起来的心放了回去。 她回头,一脸好笑的看着楚珩之:“一只猫就把你吓成这样,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楚珩之眉头紧皱没有说话,起身朝窗边走去。 他明明感觉到外面有人,怎么会是一只猫。 可当他看见那只猫时,眼里也闪过一抹诧异,难道真的是他太警惕了。 花舒看着他盯着那只黑猫,没忍住笑出了声:“殿下胆子这么小就不要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啊。” 楚珩之轻哼一声,转身走桌边坐下,道:“既然没人,那我们继续说刚才的事情。” 花舒点头,转身去关窗户,在看向窗外某个方向时,她的眸子冷了下去,眼中是藏不住的杀意。 窗户关上后,转的身时,她脸上又换上了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 但她并未急着走到楚珩之身边,而是先将桌上的蜡烛吹灭后,才走到他身边,重新坐到他腿上。 楚珩之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的腰,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花舒靠在他怀里,此时双眸冷的吓人,脸上已然没了以往的柔情。 但她说出来的话还是温柔无比:“殿下不觉得这样气氛更好吗。” 她说着,手再次伸进楚珩之衣服里,唇若有若无的吻着他的喉结。 一时,房中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楚珩之下意识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心中起了一股欲望之火。 但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他一把按住花舒使坏的手,道:“说正事吧。” 说完,他松开了花舒的手,问:“你为什么要我查我父皇新宠的女人。” 花舒有些无奈的收回手,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道:“你知道他新宠幸的那位云才人是谁的人吗?” “知道,是齐慧妃的人。”楚珩之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有所耳闻。 齐慧妃之所以能解禁,好像也是因为这位宫女。 这样一想,他也觉得这个宫女有些不同寻常,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这宫女有什么不妥吗?” 花舒轻笑一声道:“这宫女我见过,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下来,吊足够了楚珩磨的胃口。 见她说一半留一半,楚珩之在她腰上狠狠地的掐了她一下。 花舒痛呼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楚珩之挑眉,道:“谁让你说一半留一半的。” 花舒也不是吃亏的主,她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服,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使足了劲,楚珩之痛的眉头紧皱,却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花舒见状,眼里闪过一抹坏笑,她学着猫的样子,在她咬过的伤口上轻轻舔了一下。 就这一下,让楚珩之浑身僵住了,他搂着花舒的手紧了几分,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感觉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花舒环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声音中带了几分娇媚笑:“我还以为殿下真的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呢。” 楚珩之按住她乱动的身子,有些无奈道:“你能不能先把正事儿说完。” 听他这么说,花舒也觉得该把正事说完。 随后她坐直身子,接着道:“你只知她是齐慧飞妃的人,却不知她长得与皇后有几分相似。” 楚珩之听完,眉头紧皱:“长得与皇后相似?” 他怎么不知道宫里有人长得与皇后相似,还是说这人是刚进宫的,可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齐慧妃宫里。 带着心中的疑惑,他问:“这宫女叫什么名字。” 花舒想了想道:“好像叫云香。” 云香? 楚珩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怎么从未听过宫里有一位叫云香的宫女。 见他不说话,花舒重新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觉得太巧合了一些。” 楚珩之点头:“是有些过于巧合了,倘若她一早就在宫里的话,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又怎会等到现在。”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可她若是刚进宫的,又怎会出现在齐慧妃宫里呢。” 花舒笑道:“我想的跟殿下想的一样,所以我想让你在宫外查一下她的底细。” 其实她还打算去会一会这位云才人,看看她是空有一副与刘皇后相似的容貌,还是别有手段。 楚珩之点了点头,道:“我明日就让人查。” 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凝重道:“你刚刚说有法子解决我父皇怀疑我的事,是真的还是骗我的。” 花舒有些娇怒道:“殿下这话说,我何时骗过你了。” 楚珩之没有说话,但他紧皱的眉头已经说明,花舒经常骗他。 久久没有听到他说话,花舒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现在发现楚珩之除了有些病态外还有些傲娇。 她放柔了声音,像哄小孩子一样:“好了,我之前是骗过你,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会骗你,要是我只再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自从重生后,花舒就没有想过这辈子会善终。 所以,对于这些誓言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 若是楚珩之喜欢,她可以天天说给他听。 楚珩之原本紧皱的眉头,在听到花舒后面这句话后,不知为何皱的更紧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伸手掐住花舒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倒是好算计,我们现在同用一条命,你死不就相当于是我死。”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花舒能清晰看见楚珩之有些红的眼眶。 她皱眉,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他的眼眶怎么突然红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刚刚发的誓? 这个想法一出来,花舒自己先被吓了一跳,她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后,她握住楚珩之的手,笑道:“殿下这话说的,我们夫妻本就是一体啊。” 楚珩之听到夫妻二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刚想说什么。 花舒却先凑到他耳边,说出一句令他震惊不已的话。 第85章 楚珩之,你又在发什么疯 “殿下,你稍微努点力,就可以继承那位的一切了,这个一切,可是包括了我呢。” 她的声音极尽诱惑,仿佛带了蛊惑人心的魅力。 楚珩之知道她打算什么,他冷笑一声道:“你是一点机会也不放过。” 见他还这般冷静,花舒觉得很是无趣,从他腿上起身道:“你尽快查清楚那位云才人的底细,我会尽快让皇上打消对你的怀疑。” 楚珩之听她这么说,犹豫了一下,问:“你就这么有把握能让他打消对我的怀疑?” 其实,他是相信花舒有这个本事的,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见他不相信自己,花舒挑眉,有些不悦道:“你若是怀疑我,就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她又接着道:“好了,事情已经说完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楚珩之气笑了,伸手重新将她拉进怀里,手死死扣住她的腰。 “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得走,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下人了。” 花舒闻言,笑着抚上他的脸,诱哄道:“既然殿下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吧。” 她刚说完,楚珩之在她肩膀上的伤口上狠狠地按了一下。 花舒疼的眼泪都出来,她推开楚珩之,捂着肩膀道:“楚珩之,你又在发什么疯。” 楚珩之也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从肩膀处传来,但他并未露出痛苦的表情。 相反,他眼里多了几分诡异的兴奋,他将头抵在花舒额头上。 声音暗哑,低沉道:“我就是想试试同心蛊还在不在。” “有病。”花舒没忍住骂了一句,她现在真的觉得楚珩之有疯狗病。 楚珩之倒也没有生气,而是放柔了声音道:“这就装不下去了。” 花舒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珩之伸出一只手指,卷起她一缕发丝把玩:“刚刚你房里那个男人是谁。” 听到他的问题,花舒笑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问:“你按我伤口就是为了问这个?” 楚珩之脸不红,心不跳的“嗯”了一声。 花舒气笑了,但她还是半真半假的将萧惧竹的事情说了一遍。 之所以是半真半假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怕楚珩之去查。 楚珩之听她的话,眉头皱成川字,当初萧家被灭门时,虽然他不在京城。 但他却知道除了花舒的娘之外,萧家无一人生还。 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萧家小公子,未免太离谱了一些。 还有,萧君茹才回花家,这个萧公子就突然冒出来找花舒? 再联想到花景轩回花家的事,楚珩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思索片刻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确定他是你表哥?” 花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头:“他在花家住过几年,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应该不会认错。” 她并没有告诉楚珩之,她觉得萧惧竹跟以前有所不同。 她想了想,又道:“你若是有时间,顺便帮我查一下他。” 楚珩之点了点头,抱着她起身往贵妃榻走去。 花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你这是做什么?” 楚珩之将她放在贵妃榻里面,自己也和衣躺了上去。 “很晚了,休息吧。” 休息? 花舒皱眉,问:“你不回去?” 楚珩之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闭上眼睛道:“跑来跑去太累了,就在这里睡几个时辰吧。”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有时间,在你房间里弄个密室,方便我沐浴更衣。” 花舒听完,没忍住想出声:“你还真把我这里当你后院了,看来上次的事情还没让你长记性啊。” 楚珩之不以为然道:“能脱身第一次,自然能脱身第二次。更何况,如今他有了新宠,应该不会来你这里,所以……” 他话还没有说完,花舒吻住了他的唇:“既然这样,那就做点该做的事情吧。” 说完,她的手已经伸进了他衣服里。 楚珩之本就被她挑起了火,如今被她这么一撩,他也没有继续忍,而是反客为主。 与此同时,萧惧竹半个身子藏在黑夜中,半个身子露在月光下,一明一暗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着蜡烛熄灭的房间,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真希望他们能尽快交心啊,只要他们对彼此情根深种,离他的计划就又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他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 又看了一眼关上的窗户后,萧惧竹转身消失在原地。 …… 次日。 花舒醒来的时候,楚珩之已经离开了,她叫来彩月和忍冬给自己梳妆打扮后。 又让小盛子出去打探消息,没一会小盛子就回来了,同时带了来了她想要的消息。 花舒点头,算着时间带着她们出储秀宫。 彩月和忍冬本来不想让她出去的,毕竟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但花舒非要出去,她们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她。 出了储秀宫后,花舒只是在储秀宫周围来回走走,并未走远。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后,一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花舒见状,唇角微微上扬,故意朝来人的方向走去。 而来人正是顶着与刘皇后有几分人皮面具,刚被封为云才人的宜嫔。 在看见花舒朝自己走来时,宜嫔袖中的手紧了紧。 花舒此人过于警惕,她并不想这么快跟她碰上。 可她现在朝自己走来,若是自己刻意躲着不见,必定会让她起疑。 想罢,宜嫔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朝她行礼道:“嫔妾拜见柔嫔娘娘。” 花舒先着上前亲自将她扶起来:“妹妹快起来。” 花舒想要去探一下宜嫔的脉象,却不曾想,刚碰到她时,她就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谢柔嫔娘娘。” 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花舒总是觉得她有些熟悉,但具体哪里熟悉她又说不上来。 她打量了一会垂着头的宜嫔后,笑着问了一句:“云才人,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熟悉呢。” 第86章 柔嫔娘娘中毒了 宜嫔袖中的手紧了紧,面上依旧惶恐不安道:“嫔妾之前来过储秀宫请皇上,想必娘娘是那时见过嫔妾。” 花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想必是这样。” 宜嫔并不想与她过多交谈,朝她行了一礼道:“娘娘,嫔妾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花舒倒也没有为难她,点头道:“去吧,有时间多来储秀宫走动走动。” 宜嫔应声,带着人走了,在越过花舒后,她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 为了防止她将滑胎之事推到自己身上,这段时间还是尽量避开她一些比较好。 想罢,宜嫔的脸色也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如今顶着这张脸,她得尽获得独宠才行。 花舒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眯了眯,这位云才人虽然一直都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但说话却无比冷静,看来这位她也不简单啊。 不过,花舒总觉得她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忍冬看了一眼宜嫔离开的方向,上前小声道:“主子,奴婢怀疑这位云才人会武。” 花舒收回思绪,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忍冬整理了一下说词,道:“奴婢发现她走路时与一般人有所不同,而且她刚刚看见你时后退的那一步明显踩到了石子上,但她只是轻微晃了一下便站稳了,所以奴婢怀疑她会武。” 花舒闻言,朝宜嫔刚刚站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有一颗小石子。 如果忍冬没有猜错到的话,这位云才人应该是会武。 想到这里,花舒眸中的笑意深了几分,一个宫女会武,还与皇后长的这么像,当真是有意思。 虽然很想弄清楚这位云才人的身份,但眼下还是先将楚珩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要不然楚珩之死了,她就得着死,到时候她就亏大发了。 想罢,她收回思绪,带着彩月和忍冬回了储秀宫。 …… 重华宫。 刘皇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自己,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鬓间的白发。 “张嬷嬷,本宫开始长白发了。” 张嬷嬷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娘娘,您只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罢了。” 刘皇后没有说话,她看着镜中自己眼角的皱纹,眼里闪过一抹悲凉。 虽然宜嫔得宠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可一想到皇帝喜欢的是宜嫔那张与她相似的脸,她就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明明她还活着,皇帝宁愿宠一个与她相似的人,却也不愿来重华宫陪她坐坐。 想到这里,刘皇后袖中的手紧了紧,道:“张嬷嬷,你说当初皇上为了能与本宫在一起,可以不择手段,不顾一切,为何才过了短短二十几年,他就厌恶本宫了。” 张嬷嬷轻轻叹了口气道:“娘娘,自古以来人心这种东西都是看不透的,您还是要多为自己想想。” “人心是看不透的。”刘皇后重复了一遍了这句话,瞬间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如今她贵为一国之母,六宫之主,膝下还有一个太子。 她要的可不是恩宠,圣心,她要的是帮太子坐稳太子之位,以及坐稳那个位子。 想明白后,刘皇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刘皇后闻言,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道:“请他进来吧。” 片刻后,太子从外走了进来,朝刘皇后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 “快起来。”刘皇后笑着让他起来,随后又让人给他看座,上茶。 太子坐下后,刘皇后并退所有人,房门关上后,她才问:“你是为雪琼获宠一事来的吧。” 太子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刘皇后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问:“你这是何意?” 太子端起茶喝了一口,道:“老三查到刺杀花舒的人是老四的,今日父皇命儿臣与老三一同查。”” “儿臣在宫里查事情的时候,听说父皇封雪琼为才人的事情,便想着过来问问您。” 刘皇后听他这么说,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她有些不解道:“如今看来,花舒是楚珩之的人,按理他不会对她出手才是,如今怎的查出刺客是他的人。” 太子放下茶杯,面色凝重道:“儿臣怀疑是有人要想借此除掉楚珩之,要不然老三也不会查到那刺青。” 其实一开始太子怀疑是楚云潇想要借此除掉楚珩之,可仔细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毕竟,楚云潇应该也猜到了花舒是楚珩之的人,所以他就算要刺杀也不会对花舒动手。 刘皇后听了他的话后,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才道:“不管是谁想要借此除掉楚珩之,你都必须抓住这个机会除掉他。” 说完,她顿了一下,严肃了几分神色道:“承儿,你要明白,只有楚珩之死了,你才能坐稳太子之位,只要他一日不死,你的太子之位都不算稳。” 太子明白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刘皇后一脸欣慰的看着他:“母后一直都相信你。” 太子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突然想到什么,他问:“对了,母后,父皇怎会让雪琼住在花舒旁边,花舒此人过于谨慎,稍有不慎便会看出端倪。” “若是被她发现雪琼的身份,到时候岂不是会迎来灭顶之灾。”说到这里,太子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能想到这些,刘皇后早就想到了,可住处是皇帝安排的,她也没办法插手。 她想了想道:“其实,雪琼住在揽月轩也不一定是坏事。” 太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母后为什么会这么说?” 刘皇后看着他,笑的神秘道:“虽然我们都知道花舒不可能有身孕,但在你父皇眼里她的的确确是怀了皇嗣。” “如今我们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已经被她处理的差不多了,你父皇将雪琼安排在揽月轩,我们大可借此让雪琼监视她。” “尽快找到她假孕的证据,故而才能彻底除掉她。” 太子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又同刘皇后说了一会儿后,他才离开。 刘皇后看着他的背影,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男人,恩宠她通通都可以不要,但她的儿子必须成为人上人。 …… 入夜。 武仁帝去了揽月轩,其实他本来想去储秀宫的,但不知为何还是来了揽月轩。 只是他刚到揽月轩还未坐下,一个太监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皇上,出事了,柔嫔娘娘中毒了。” 第87章 鬼鬼祟祟的太监 宜嫔倒茶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怀疑,皇帝刚到她这里还没有坐下。 花舒就中毒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武仁帝一听花舒中毒了,立马站起身,沉声问:“怎么回事?” 小盛子垂着头,一脸着急道:“回皇上,我家娘娘用完晚膳后便觉得不舒服,奴才们刚想去请太医,却不曾想我家娘娘猛得吐出一口黑血就昏迷不醒了。” 武仁帝听完,阴沉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宜嫔见状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她很想知道花舒是真的被人下毒了,还是想借中毒一事来争宠。 很快,武仁帝一行人便到了储秀宫,一进去就看见何太医正在给花舒施针。 而床上的花舒面无血色,嘴唇也呈现出青紫之色。 何太医见武仁帝来,连忙朝他行礼:“微臣……” 武仁帝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柔嫔这是怎么了。” 何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回皇上,柔嫔娘娘这是中了毒,微臣已经给娘娘施针保住了心脉,但娘娘现在怀有身孕,微臣也不敢贸然给娘娘用药。” 武仁帝闻言,脸色难看了几分:“此毒可会影响到柔嫔腹中的皇嗣。” 何太医犹豫了一下,道:“回皇上,若能尽快替娘娘解毒便不会有影响,若时间久了,别说皇嗣,就连柔嫔娘娘怕是也保不住。” 此话一出,武仁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他厉声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尽快替柔嫔解毒。” “是”何太医应声,继续替花舒施针,过了片刻后,又说了几味药材让人去太医院煎了端过来。 忍冬应声,快步走了出去,脸上的担忧不是假的,因为她知道花舒是真的中毒了。 宜嫔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当她看到花舒惨白的脸时,眼里也闪过一抹诧异。 她这个样子倒像是真的中了毒,只是,她不是会医吗,怎么还会被人下毒? 带着心中的不解,宜嫔忍不住柔声问了一句:“皇上,柔嫔娘娘这是怎么了。” 武仁帝回头看着她,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宜嫔垂着头,声音有些娇软道:“臣妾也想过来看看柔嫔娘娘怎么样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武仁帝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厌恶,他不耐烦道:“你先回去吧。” 听着他有些冷的语气,宜嫔心中一惊,难得是她说错了什么。 可眼下她也不敢继续待在这里,而是朝武仁帝行了一礼后出了储秀宫。 今日花舒中毒一事还是太蹊跷了一些,宜嫔想了想,小声跟身边的宫女说了几句话。 那宫女听完,点头朝重华宫走去。 宜嫔又看了一眼储秀宫的方向,才进揽月轩。 这边,看着花舒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武仁帝有些着急道:“你到底能不能解柔嫔的毒,为什么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何太医脸色有些难看道:“回皇上,微臣已经用银针控制住娘娘体内的毒素了,只等服下药,娘娘体内的毒就能解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花舒服下的毒药太过于凶险了,稍有不慎可是会要命的。 武仁帝听了他的话,刚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忍冬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药来了,药来了。” 何太医见状,连忙让开位置,道:“快给娘娘服下,若是晚了,就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了。” “是。”忍冬应声上前和彩月扶起花舒,把药给她喂了下去。 药喂下去没多久,花舒的脸色就缓和了一些,见状何太医提起来的心才放了回去。 他擦了一把冷汗道:“皇上,柔嫔娘娘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但她身子原本就因为上次受伤很虚弱,对腹中皇嗣也有影响,若今日之事再来一次,恐怕……” 他话并未说完,但武仁帝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他看着忍冬和彩月几人,沉声道:“朕问你们,柔嫔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忍冬和彩月,小盛子几人齐齐跪了下去,彩月垂着头道:“回皇上,娘娘今日一直都是好好的,是晚上吃了宫人送来的糕点才中毒的。” 武仁帝的眸子沉了下去:“什么糕点,谁送来的?” 彩月指着桌上的糕点道:“就是桌上的糕点,送糕点的人说是…是皇后娘娘让她送来的,我家娘娘一听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也没有多想就吃了几块,谁知……” 一听是皇后送来的,武仁帝的眉头紧皱,他打心里不相信这毒是皇后下的。 因为他觉得皇后就算真要向花舒下手,也不会蠢到这么明目张胆的程度。 所以,他直接让何太医去检查那盘糕点,何太医仔细的将糕点检查了一遍。 “皇上,柔嫔娘娘所中之毒的确来自这糕点。” 闻言,武仁帝袖中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他刚想说什么,何忠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奴才在外面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太监。” 武仁帝皱眉,冷声道:“将人带进来。” 何忠应声,很快便带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之所以说是太监打扮的人,是因为此人一脸凶相,一看便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太监。 武仁帝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太监,沉声问:“你是什么人,柔嫔中毒一事可是你所为?” 那太监看了武仁一眼,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奴才有些话想跟您说,但只能跟您一个人说。” 何忠听完,皱了皱眉,看向武仁帝道:“皇上,奴才觉得……” 他话还没有说完,武仁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将他绑起来,你们都退出去,朕倒是要听听他要说什么。” 听他这么说,何忠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人把那太监绑好后,都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没人知道那太监跟武仁帝说了什么。 只知道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武仁帝阴沉脸从屋中走了出来。 让何忠带上那太监朝御书房而去,同时让人去把太子叫进宫来。 武仁帝一行人一走,床上的花舒睁开了眼睛,尽管她脸色很难看,但是她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四皇子府, 原本和苏泽峰在谈事情的楚珩之痛苦的捂着胸口,嘴角不断往外溢血。 第88章 您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苏泽峰见状连忙起身扶住他,一脸着急地问:“珩之,你这是怎么了。” 楚珩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心脏疼的厉害,像是被万蚁啃食一般。 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苏泽峰扭头对墨青道:“快,快去请萧大夫过来。” 墨青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苏泽峰将楚珩之扶到床上,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血,只觉心急如焚。 而楚珩之此时已经疼得倒在床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但他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很快,墨青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苏泽峰见状,连忙上前道:“萧大夫,您快替他看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世子别担心,我这就替殿下看看。”萧大夫上前替楚珩之号脉。 片刻后,他收回手,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楚珩之。 “他这是怎么了。”苏泽峰有些着急地问。 萧大夫拿出几根银针给楚珩之扎下后,叹了口气道:“是他体内同心蛊的原因。” 闻言,苏泽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解地问:“按理,同心蛊不会无缘无故发作才是啊。” 萧大夫看了楚珩之一眼,道:“的确是这样,但从殿下脉象来看,有几分像是中毒。”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是被殿下下同心蛊那人中了剧毒,故而殿下才会感受到毒发时的痛苦。” 苏泽峰听完沉默了,他看着眉面露痛苦之色的楚珩之,道:“您老有没有办法解同心蛊啊。” 他之前只是每月发作一次,可自从给花舒下了同心蛊之后。 珩之便隔三差五吐血晕倒,他都有些后悔给他弄来同心蛊了。 萧大夫给楚珩之扎下两针,摇头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也见过许多人身中同心蛊,但无一人能解。” 此话一出,苏泽峰的脸色白了下去,他们本想借此来控制花舒。 可如今看来,她在宫中更为凶险,说不定还会害死珩之。 越想苏泽峰越觉得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就不该用这么危险的法子。 不知道是萧大夫施针的原因,还是因为宫里花舒已经服用了解药的原因,楚珩之的脸色开始有所好转。 他坐直身子,长长舒出一口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苏泽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道:“珩之,我觉得我们当初用错了法子,当初就不该给花…她下同心蛊,就算要下,也不该下在你体内。” 楚珩之接过墨青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扯出一抹笑容道:“你放心吧,她那样的人,绝不会死在我前面的。” 听他这么说,苏泽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大夫见楚珩之脸色好转后,取下他身上的银针交代几句后便离开了。 苏泽峰也没有继续打扰他休息,跟他说了几句后也离开了。 他们走后,楚珩之看着墨青吩咐道:“你派人去查一下,看看储秀宫今晚出了什么事。”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墨青应声退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走后,楚珩之才靠在床上,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面露痛苦之色。 他看着窗户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花舒,你可别死在我前面了,要不然,就算下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 次日。 储秀宫。 彩月推门进来的时候花舒还没有醒,她端着药上前,小声叫了一声。 “主子,您该喝药了。” 床上的花舒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太阳穴,问:“什么时辰了。” 彩月回道:“快午时了。” 花舒撑着床坐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药一口喝完后,问:“小盛子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彩月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摇头道:“小盛子去打听了,但除了打听到皇上处死昨晚那个太监后,便再无其他消息。” 花舒听完,不禁皱眉,难不成她昨晚的计划失败了? 可以她对武仁帝的了解,若他从昨晚那太监口中得知。 她中毒一事和之前被刺杀一事与皇后和太子有关,必定会有所行动,怎会没打听到消息呢。 就在花舒百思不得其解时,一旁的楚彩月忍不住道:“主子,奴婢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花舒扭头看着她,笑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彩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道:“主子,奴婢觉得四皇子不值得您冒这么大的险。” 要知道,昨晚她服下的可是剧毒,若是昨晚出现一点差错,她都将必死无疑。 彩月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皇帝怀疑刺杀和下毒一事是皇后和太子所为,故而解除对楚珩之的怀疑。 可她还是理解不了,自家主子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性命来赌。 花舒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她笑道:“你为何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呢。” 彩月犹豫了一下,道:“你昨晚做的那些安排,还有教那个太监的说辞,以及给那个太监的东西,不都是为了让皇上打消对他的怀疑吗。” 说完,她顿了一下,咬了咬牙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主子,您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听到动心二字,花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没忍住笑出声。 “彩月,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彩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笑,但她还是道:“奴婢就是觉得您两次用性命帮他脱困,必定是动心了。” 花舒看着她,笑道:“有时候不要将事情分的这么清,再则,他脱困对我而言也是好事。” 说完,她顿一下,又接着道:“倘若,我做这些会让他觉得我对他动了心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彩月听完,眼里的不解更深了:“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花舒笑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要的是人上人的皇位! 情爱这种东西,她前世不需要,重来一世更不需要。 彩月听完,还想问什么,小盛子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欣喜的看着花舒。 第89章 不想死就别出声 “主子,成了,事情成了。” 见他这副样子,彩月皱眉道:“小盛子,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若是让人看到,该说主子教下无方了。” 小盛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朝花舒行了一礼道:“奴才知错,求主子责罚。” 他之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但自从来了花舒身边后,她对他们这些下人很是宽容,从而他们就都忘了规矩。 花舒摆摆手道:“起来吧,说说你打听到的消息。” 小盛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道:“皇上今日下朝后,将太子与几位皇子叫去御书房,说上次行刺一事与殿下无关,是有人想要陷害殿下。” 花舒点头,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可有说是何人陷害的四皇子。” 小盛子点头,道:“说是一个太监不满殿下,故而做出了这些事情。” 花舒听完险些笑出声,若一个太监真能做出这些事情,整个皇宫岂不是要翻天了。 不过,皇帝会维护太子和皇后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她很好奇,武仁帝听了那太监的话后,对太子和皇后还会不会是以前的态度呢。 现在楚珩之的事情解决了,她也该解决一下假孕的事情了,她可不想一直被这假孕药折磨。 想罢,她收回思绪,把彩月和忍冬小盛子三人叫到跟前,压低声音同他们三人说了几句话。 三人听完,齐齐点头道:“是,奴婢“才”这就去办。” 他们走后,房中就只剩下花舒一人,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在彩月眼里,她两次不顾性命危险助楚珩之脱困是对他动了心。 那在楚珩之眼里呢,他会不会也这样想。 倘若他也觉得自己对他动了心,那对她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花舒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楚珩之,你可别让我白受这些痛苦啊。 …… 与此同时,刺杀花舒主谋另有其人一事,很快便在宫中传开。 武仁帝也第一时间去了重华宫,他二话没说直接并退所有宫人,只留下刘皇后一人。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半个时辰后,武仁帝阴沉着脸出了重华宫。 等张嬷嬷进屋后,就看见刘皇后摔了一地东西。 “娘娘,这些都是皇上给您的东西,您怎么都摔了。”张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拉住还想摔东西的刘皇后。 刘皇后将手中的玉如意狠狠地摔在地上,冷声道:“几十年的情义都没了,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张嬷嬷听了她的话便知道定是皇帝与她说了什么,她连忙安慰道:“娘娘,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殿下想想啊,要是您摔东西的事情传出去,必定会惹得皇上不悦。”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太子殿下也有所不满,若是再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时候太子殿下的路就更难走了。” 原本还在愤怒的刘皇后听到她这么说,瞬间也冷静下来。 张嬷嬷说的对,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承儿。 见她冷静下来,张嬷嬷松了一口气,扶她坐下问道:“娘娘,皇上到底同您说了什么,让您发了这么大的火。” 原本冷静下来的刘皇后听到张嬷的问题,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她死死扣紧桌角,咬牙切齿道:“他怀疑昨夜花舒中毒一事,是本宫下的手,还有之前花舒遇刺一事,他怀疑是承儿派人所为。” 张嬷嬷听完,眉头皱成了川字,她思索片刻才道:“娘娘,您有没有想过,就算皇上宠爱淑嫔和几位新进宫的嫔妃,也一向敬您,惜您,每月至少来您宫里两次。” “可自从柔嫔进宫后,皇上先是因为淑嫔假孕一事对您不满,后又因为宜嫔和慧嫔反被柔嫔咬一事,再到如今柔嫔遇刺,被下毒,奴婢越想越感觉她像是冲着您来的。” 听她说完,刘皇后的眸子也冷了下去,仔细想来好像也是张嬷嬷说的这样。 可一开始花舒之所以会进宫,是为了帮太子除掉碍事的人。 后面为什么会成为楚珩之的人,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今听张嬷嬷这么说,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花舒从一开始就是楚珩之的人,就连花怀远和花景轩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刘皇后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她竟然被一个毛丫头给算计成这样。 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嬷嬷叹了口气道:“娘娘,奴婢觉得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除掉柔嫔,绝不能让她为皇上生下皇嗣。” 听到皇嗣二字,刘皇后的眼睛闪过一抹冷嘲:“她被灌了那么多绝子药,怎么可能会有皇嗣。” 张嬷嬷轻轻摇头道:“娘娘,我们知道柔嫔被灌了绝子药,但皇上不知道,就算皇上知道了,宫里这么多太监给她诊过脉,都说她有了身孕。” 说到这里,张嬷嬷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娘娘,宫里假孕变真孕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咱们不可掉以轻心啊。” 此话一出,刘皇后袖中的手紧了几分,的确,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如今花舒本就得宠,若真让她生下个皇子,她岂不是要爬到自己头上去。 想到这里,刘皇后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她冷声道:“张嬷嬷,你让人去把秋雪给本宫叫过来。” 张嬷嬷跟在她身边多年,瞬间便明白她的意思,她应声退了出去。 张嬷嬷走后,刘皇后看着地上碎掉了玉如意,眼神冰冷的吓人。 …… 傍晚时,武仁帝去了一趟储秀宫,见花舒正在熟睡,便没有出声打扰她。 让忍冬她们好好伺候着后,便带着人去了隔壁的揽月轩。 他一走,床上的花舒睁开了眼睛,帝王恩宠果然如过眼云烟,好在她从未在意过。 她让彩月吹灭蜡烛,下去休息,房门关上的瞬间。 一道身影出现在房中,同时一把剑架在了花舒脖子上。 一道冰冷,且陌生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不想死就别出声。” 第90章 你可知那黑衣人是谁 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花舒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 她努力平稳住呼吸,问:“阁下走错地方了吧。” 男人压低声音道:“只要你老实配合,我绝不会伤害你,若你敢大喊大叫,小心我一剑要了你的命。” 花舒本就想多听听他说话,看之前有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如今听他说了这么多,她已经能肯定,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 一时,她也有些拿不准此人会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杀手。 她犹豫了一下,问:“看样子阁下不是冲着我来的,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坐下来聊聊。” 男人见她在剑架在脖子上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冷静,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这女人怎么跟传闻不一样。 见他不说话,花舒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循循善诱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只要阁下答应不伤害我,我愿意助阁下脱困。” 男人闻言,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会信你的鬼话。” 花舒神色依旧道:“阁下这话就说错了,倘若我这次帮了你,你就欠我一个情人,日后我有需要也可以找你不是。” 男人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花舒还想说什么,门口响起了何忠的声音:“柔嫔娘娘,宫里出现了刺客,皇上让奴才过来看一下,您这边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现。” 花舒刚想说话,身后男人将剑贴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道:“不想死就好好说。” 花舒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一股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但她脸上神色依旧未变,反而放柔声音道:“我这里没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何公公快去保护皇上吧。” 何忠听她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娘娘,您还是开门让奴才带人进去看看吧,若是那刺客藏在您房里,到时候伤了您和皇嗣就不好了。” 花舒没有说话,因为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脑中飞快想着对策,随后压低声音道:“你要是不想死就躲到床下去。” 男人还在犹豫时,花舒又对何忠的:“好,你等我披件衣服。” 男人见花舒真的在帮自己,犹豫了一下收回剑朝床边走去。 “多谢。” 话音未落,花舒提起裙子,快步冲上前打开房门,喊道:“刺客在房里,快抓住他。” 原本准备躲在床下的男人先是一愣,等他反应过来被花舒骗了之后,气得脸都白了。 他转身朝花舒追了过去,已然对她起了杀心。 而花舒此时已经站在何忠和一众侍卫身后,冷眼看着手持长剑的黑衣人。 皇帝遇刺,刺客却这么巧躲进她房里,她可不会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也不怪她多疑,倘若那人真是刺客,在进她房中那一刻就已经将她杀了,又怎会跟她废这么多话。 忍冬和彩月见房中多了一个黑衣人后,连忙走到花舒身边,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主子,您没事吧。” 花舒顺势靠在彩月身上捂着脖子,有些虚弱道:“没事,就是脖子被他划了一下。” 何忠在看见那个黑衣人后,连忙让人去禀告武仁帝,随后让人将储秀宫给围起来。 黑衣人见状,再也顾不得什么,持剑冲了出来,直奔花舒而去。 忍冬拉着花舒退出储秀宫,将她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黑衣人。 花舒压低声音问:“忍冬,你可认识此人?” 忍冬摇头,道:“回主子,奴婢从未见过此人。” 花舒还想问什么,身后响起了武仁帝的声音:“怎么样,人可抓到了。” 听到武仁帝的声音响起,花舒脸上立马换上一副柔弱的神情。 “皇上。”她回头,双眼含泪的叫了一声,她回头的弧度正好能让武仁帝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 武仁帝见状,快步走到她身边,一脸关切地问:“怎么受伤了。” 花舒抓着他手臂上的衣服,眼泪如珍珠断了线一样大颗大颗往下掉。 “皇上,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这一哭,直接哭到武仁帝心上去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 “说什么傻话,朕不是在这里吗。” 花舒呜咽着虚弱的靠在武仁帝怀里,她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宜嫔,神色晦暗不明。 武仁帝轻声安慰了花舒一会儿后,让忍冬和彩月扶着她,自己则是进了储秀宫。 过了片刻,武仁帝沉着脸走了出来,几个侍卫押着那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那黑衣人脸上的面巾已经被人扯了下来,花舒看着他那张脸,不禁皱眉。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那黑衣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花舒,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一样。 宜嫔看清那黑衣人的长相后,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怎么会是他…… 而武仁帝并未多停留,跟花舒和宜嫔说了几句后,便带着那黑衣人走了。 他们一走,宜嫔也朝花舒行了一礼后,快步回了揽月轩。 看着宜嫔的背影,花舒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她刚刚清晰看见了宜嫔脸上的诧异,难道她认识这个黑衣人? 还不等她想明白,小盛子快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主子,殿下来了。” 听他说楚珩之来了,花舒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早不来晚不来。 偏在黑衣人被抓了他就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是说,他一早就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 想到这里,花舒阴沉着脸进了储秀宫。 彩月下意识想要跟她一起进去,忍冬伸手拉了她一下,朝她摇了摇头。 彩月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花舒后,上前关上门,守在外面。 房中,楚珩之站在窗前,身影半隐在黑暗中。 花舒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拿手帕擦自己脖子上的血。 “殿下来的还真是及时啊。”她语气里带了几分冷嘲。 楚珩之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转身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手帕,动作轻柔的替她擦脖子上的血。 “你可知那黑衣人是谁。” 第91章 殿下嘴里还真是吐不出象牙 花舒本就怀疑他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刚刚的一切,如今听他这么说,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猜对了。 她没有回楚珩之的话,而是抬头眼眶通红的看着他。 “殿下还真是狠心,居然眼睁睁看着我落入危险之中。” 楚珩之给她擦血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避开她的目光道:“你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花舒强压下心中的冷笑,娇弱道:“那是他没对我起杀心。” 楚珩之听了她的话,笑道:“就算他对你起了杀心,你也不会死在他手里的。” 说完,他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再则,我能肯定他不会对你起杀心。” 花舒听完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猛得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他是你的人。” 难怪那人将剑都架到他脖子上了,楚珩之还能躲在暗中看着,原来弄了半天那黑衣人是他的人。 她就说,她体内有同心蛊在,楚珩之怎么会让自己死在他面前。 楚珩之听到她的话,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花舒见状,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解:“什么意思?” 楚珩之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笑的神秘:“他现在不是我的人,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是我的人了。” 花舒听完,脸上的不解更深了,倘若这黑衣人现在不是他的人,以后又怎么会成为他的人? 虽然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但有一点花舒能肯定,那就是楚珩之今日利用了她。 只是她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若刚刚那黑衣人不是他的人,他又为什么能这么肯定他不会对自己起杀心。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着楚珩之,一脸受伤地问:“所以,我这是被殿下利用了吗。” 见她一脸受伤的看着自己,楚珩之弯腰,动作温柔的捧着她的脸,柔声哄道:“乖乖,别生气啊,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 听到他这句话,花舒险些笑出声,楚珩之这是把她当成情窦初开,几句话就能哄骗的小姑娘? 尽管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她还是故作娇羞的看着他:“原来我也在殿下未来的计划里啊。” 楚珩之看着她这副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收回手,啧了一声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副假装害羞的样子很丑。” 花舒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狠狠地瞪了楚珩之一眼。 “殿下嘴里还真是吐不出象牙。” 楚珩之倒也没在意她拐弯骂自己,他笑着坐在一旁,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着她道:“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刚刚那黑衣人是谁吗。” 花舒收回视线,自顾自擦着自己脖子上的血,道:“殿下都说他会是你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奇的。” 楚珩之本以为她会很想知道刚刚那人的身份,谁知她却这么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他想到什么,起身走到花舒面前,看着她问:“你昨晚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花舒就知道他今晚进宫的目的不单单是因为那个黑衣人,她抬头看着他,笑的勾人。 “自然是让殿下摆脱困局了,难不成还能是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做,自己给自己下毒玩吗。” 楚珩之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她,过了片刻,他才道:“你就不怕死吗?” 一开始他以为花舒是不慎被人下了毒,可墨青带回去的消息却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还是剧毒,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危险,他不明白,她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帮他脱困这么简单。 花舒是何等聪明的人,单从他语气里便听出了他在想什么。 她抬头,笑的格外温柔:“只要能帮到殿下,就算是死,我也无憾。” 楚珩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直接笑出了声:“你下次在说这句话之前,能不能先把同心蛊解了,要不然很难让人信服。” 花舒伸手勾住他的手指,一脸娇嗔道:“这同心蛊是你下的,又不是我下的,怎得让我解。” 楚珩之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下,道:“花舒,你这么努力往上爬是为了什么。” 花舒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活下去。” 闻言,楚珩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若只是为了活下去,你大可依附于我,我必能护你周全。” 花舒真的很想说,你都要靠我才能打消皇帝的怀疑,居然还好意思说护我周全。 但想了想,她还是忍了下来,伸手环住他的腰,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殿下了。” 楚珩之知道她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不一样,但也没有拆穿她。 他伸手挑起她一缕发丝放在心里把玩,声音低沉,好听。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定能护你周全。” 花舒靠在他怀里,眸中全是冷嘲,但声音却无比温柔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我人都是你的了,又怎会背叛你呢。” 话虽这样说,但他们都知道,这些话都只是说说罢了,谁也不会当真的。 楚珩之突然想起什么,正了正脸色道:“关于你让我查的云才人,我查到了。” 花舒听他说到云才人,也瞬间来了兴致:“可有查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楚珩之摇头道:“没有,她家世清白,并无可疑。” 花舒听完沉默了,难道是她想多了,还是说那人藏的太深,就连楚珩之也没有查到。 见她不说话,楚珩之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你不相信我查到的?” 花舒摇头:“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奇怪?”楚珩之皱眉问:“怎么个奇怪法?” 花舒想了想,摇头道:“或许是我想多了,毕竟殿下也没查出什么不是。” 楚珩之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问,见她眉头依旧紧皱,他忍不住弯腰凑到她耳边,笑着问。 “你当真不好奇刚刚那人的身份。” 第92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花舒本来不想知道的,可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好奇也被他勾了起来。 她一脸讨好地问:“什么身份?” 听她问起,楚珩之唇角微微上扬,他松开她走到贵妃榻边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 “我突然不是很想说了,你说该怎么办呢,要不你哄哄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想说了呢。” 花舒强忍着骂他的冲动,起身倒了一杯茶走到他身边,露出一抹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 “既然殿下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说完,她将茶递到他唇边,柔声道:“殿下说了这么久也渴了,先喝杯茶吧。” 看着她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楚珩之眼底多几分玩味,他伸手接过茶杯放到一旁。 随后大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把玩着她的手指,低笑道:“你把药藏在指尖,就不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吃到吗。” 见他识破自己在茶里下了药,花舒也不装了,她抬头对上他玩味儿眸子,笑的人畜无害。 “殿下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指尖藏了毒呢。” 楚珩之眸中的笑意深了几分:“果然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 花舒闻言,抽回手轻抚上楚珩之的脸,藏了药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媚眼如丝道:“还有一句话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过。” 楚珩之饶有兴趣道:“什么话,说来听听。” 花舒凑到他耳边,声音娇媚无骨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楚珩之听完,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学着花舒的样子凑到她耳边,低笑道:“还有一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花舒听完,眸底的笑意深了几分,她轻轻推开他娇笑道:“我竟不知殿下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楚珩之笑着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好听:“我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若你活的够久,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花舒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笑道:“好啊,前提是殿下别拖累我哦,我身子弱,可再也不想经历一次放血了。” 此话一出,楚珩之沉默了,他看着花舒的侧脸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不说话,花舒也没有着急说,她把玩着楚珩之的手指,眸子笑意越发深了。 过了片刻,楚珩之才出声道:“刚刚那个人不是别人,他是我六弟,楚云锋。” 见他以此来转移话题,花舒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可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坐直身子,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六皇子楚云锋?” 楚珩之点头道:“是他。” 花舒沉默了,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六皇子楚云锋。 只是,六皇子不是一直养在皇后膝下吗,他怎么会刺杀皇帝? 突然想到什么,她抬头看着楚珩之:“是你让他去刺杀皇上,以此重新出现在皇上面前的。” 要知道,楚云锋的母妃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之所以会生下他,还是趁着皇帝醉酒爬了他的床。 当年皇帝下旨想要将她处死,还是皇后出面保下她,后来她被查出身孕,皇后求皇帝被封为了才人。 不过,她并没有等到母凭子贵,在生楚云锋时难产而亡。 楚云锋也在那时养在皇后膝下,但他一直身子都不好,更是连宫宴都少有参加。 所以花舒很怀疑,今晚的事情都是楚珩之安排的。 楚珩之听了她的话,没忍住笑出声:“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我能设计今晚的事情,他也不是傻子,会听我的去刺杀我父皇。”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说起来,今晚的事情多多少少跟我也有些关系。” 花舒一脸我就知道的的表情。楚珩之忍不住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我只是让人传消息给他,新进宫的柔嫔医术很高,说不定能治好他的恶疾罢了。” “谁知他竟跑错了地方去了揽月轩,闹出刺杀一事,还被你这么一喊,不是刺杀也成刺杀了。” 花舒听完,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确定是他弄错了,不是你故意让人传错的消息。” 见她这般聪明,楚珩之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但他还是故作一脸受伤的看着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坏的人吗。” 花舒才懒得跟他拉扯,直接问:“楚云锋一直养在皇后膝下,说起来也是太子一党,你为什么会说他会是你的人。” 楚珩之把玩着她的纤细的手指,笑的意味深长:“你真以为他被养在皇后膝下,就是太子一党的吗。” 花舒眼里露出了一抹不解:“难道不是吗。” 楚珩之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他下意识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亏我还觉得你聪明,没想到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倘若他真是太子一党的,为何皇后不让他出宫去发展自己的势力好暗中帮助太子,只将他养在深宫中。” 花舒捂着额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很快便听出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皇后一直防着楚云锋?” 楚珩之没有回答她,而是笑道:“他之所以会养在皇后膝下午是因为他母妃在生他时难产死了,倘若他母妃没死,他又怎会养在皇后膝下呢。” 他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花舒,他现在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要是再猜不到就真的是傻子了。 很显然,花舒听出了他话中隐藏的意思,她抬头看着他,皱眉道:“他母妃是死于皇后之手。” 楚珩之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还不算太笨。” 虽然想明白了,但花舒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楚云锋的母妃说起来也算是皇后的人。 按理,她生下楚云锋得宠,对皇后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她为什么会对她下杀手呢。 见她一副沉思的样子,楚珩之没忍住笑出了声:“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自己在这里苦想什么。” 听他这么说,花舒也没有客气,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第93章 我这不是在求你吗 “所以,他今晚是冲着我来的?” 楚珩之想了想道:“算是吧。” 花舒听完,轻哼一声道:“殿下利用起我来,还真是得心应手啊。”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悦,楚珩之放柔了声音道:“你我夫妻本是一同,何谈利用一说。” 见他用那日自己跟他说的话来回自己,花舒险些吐血。 但她还是没有忘记最重要的问题,她抬头看着楚珩之问:“你刚刚说他是听说我会医术,想要我替他治恶疾才来找我的。” 楚珩之点头道:“他从出生起就恶疾缠身,这么多一直没有出手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会让人传消息给他。” 花舒听完,从他腿上起身,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把玩着茶杯,回头笑看着他。 “我可没有答应殿下要帮他治什么恶疾。” 楚珩之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一脸温柔道:“我这不是在求你吗。” 说完,将她的手背放在唇边吻了吻,双眸含情的看着她。 若换作别人,看着他这副模样,定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可花舒一个活了两世,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给哄到。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故作娇羞的低下头,羞答答的叫了一声:“殿下。” 楚珩之并没有错过她眼中飞快闪过的冷笑,但他也没有拆穿。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装糊涂的好。 两人都知道彼此心口不一,但都没有说出来。 花舒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他问:“殿下,如今他知道我会医术一事,会不会对我不利?” 楚珩之看着她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放出消息你是我的人,就算他要找也会先来找我。” 花舒听他这么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原来殿下早就将一切安排好了,亏我还想为殿下分忧呢。” “你有这个心我就满足了。”楚珩之说着,起身抱着她朝贵妃榻走去。 花舒下意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殿下,你该不会是想……” 她话还没有说完,楚珩之将她放在贵妃榻上,笑道:“我还不至于禽兽到连伤患都不放过。” 花舒真的很想说,你之前又不是没做过,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楚珩之和衣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肚子里的假孩子解决掉。” 虽然假孕的药发作不致命,但也是折磨人,他可不要办事的时候突然腹痛难忍。 花舒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 “殿下,你这话说的,这孩子可是有你的一份啊。” 楚珩之听她这么说,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因为他知道,若是再说下去,花舒一定会撩他。 到时候说不定,哦不,到时候他一定会做出禽兽的事情,所以他选择闭嘴。 见他不说话,花舒也没了说话的欲望,松开他的手,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也是真的累了。 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楚珩之睁开眼睛,侧头借着窗边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她的脸,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 与此同时,宜嫔换了一身夜行衣去了重华宫。 刘皇后已经卸了头饰准备休息,听说她来了,连忙让她进来。 “娘娘。”宜嫔朝刘皇后行了一礼。 见她亲自过来,刘皇后皱眉,亲自上前扶起她,问:“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宜嫔起身,脸色有些难看道:“娘娘,皇上今晚在揽月轩遇刺了。” 虽然对皇帝死心了,但是听到他遇刺,刘皇后的脸色还是白了下去。 她抓紧宜嫔的手,问:“怎么回事,皇上受伤了吗。” 宜嫔摇头,脸色有些难看道:“皇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那刺客……” 刘皇后见她这副样子,不禁皱眉问:“刺客怎么了?” 宜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楚云锋的名字。 “那刺客是六皇子。” 听到刺客是楚云锋,刘皇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色阴沉了下去。 “楚云锋那个蠢货莫不是疯了,居然敢去行刺他父皇。” 可很快她就想到一件事情,皇上遇刺,身为皇后她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想到这里,她让张嬷嬷叫来一个太监,问:“可有听说皇上遇刺的事情。” 皇上遇刺? 那太监愣了一下,摇头道:“回娘娘,并未收到消息。” 刘皇后沉默了,过了片刻才道:“你先出去吧,让人注意着皇上那边,若是情况第一时间来告诉本宫。” “是。”那太监应声退了出去。 太监走后,刘皇后让张嬷嬷在外面守着,随后看着宜嫔问:“你怎么知道那刺客是楚云锋。” 宜嫔将楚云锋被发现,逃到储秀宫被抓一事说了一遍。 刘皇后听完,眉头皱成了川字:“你是说,他是在储秀宫被抓的?” 宜嫔点头,道:“是,他还划伤了花舒。” 刘皇后沉默了,按理被发现行刺,楚云锋就算要逃也是往自己的寝宫逃,怎么会逃进储秀宫,难道是慌不择路? 见她不说话,宜嫔犹豫了一下又道:“娘娘,还是一事雪琼想不明白。” 刘皇后收回思绪,看着她问:“什么事。” 宜嫔脸色有些难看道:“一开始我担心皇上会因此怪罪于您,但我在来重华宫的路上,并未听说今晚揽月轩和储秀宫发生的事情,我怀疑是皇上让人将此事瞒了下来。” 刘皇后没有说话,她还是想不明白楚云锋为什么会行刺皇帝。 难不成他是想玉石俱焚?想到这里,刘皇后的眸子冷了下去。 可很快她便想到一件事情,楚云锋虽然没出过宫,但对宫里却是无比熟悉,他根本不可能慌不择路跑进储秀宫。 难道此事跟花舒有关? 宜嫔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道:“娘娘,您是不是也觉得此事跟花舒有关。” 听她这么说,刘皇后皱眉看着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宜嫔犹豫了一下,说出一句令刘皇后脸色大变的话。 第94章 继续合作? “或许楚云锋根本就不是想行刺皇上,而是想去找花舒,只是走错了地方罢了。” 刘皇后闻言,袖中的手紧了几分,眸子阴沉的吓人:“花舒刚进宫,楚云锋一直住在宫中,他们两人并未有过交集,他去找花舒做什么?” 这一点宜嫔很明显也想到了,她沉思片刻道:“娘娘,我们都忽略了一点,现在的花舒是楚珩之的人。” 此话一出,刘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去:“你是说,今晚之事跟楚珩之也有关系。” 宜嫔犹豫了一下,道:“妾身也只是怀疑,但妾身觉得事情还是要往最坏的地方想,毕竟,今晚的事情被皇上压下来了。”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娘娘,关于王才人的死,楚云锋不是一直对您都存有怀疑吗。” “若他真的暗中跟楚珩之有所勾结,也说得过去。” 刘皇后陷入了沉思,若真如她所说,那她绝不能留下楚云锋。 她不说话,宜嫔也没有说话,她听太子说过,当初王才人之所以会难产,是出自刘皇后的手。 当初皇后与皇帝情深的时候,王才人趁皇帝酒醉爬了他的床。 皇后之所以会留下她,是觉得宫里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多一个她身边的人也无妨,所以便将她保了下来。 可皇后没想到,这是一夜她就有了身孕,那时她想着若她生下个公主,能在宫中站稳脚跟也好。 最后她还是失算了,王才人生下了一位皇子,因此皇后才会对她下杀手。 可若是换作现在,想必皇后不但不会杀王才人,还会帮她争宠,只可惜已经晚了。 刘皇后此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走到贵妃榻边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道:“不管今日的事情跟花舒和楚珩之有没有关系,他们二人都留不得,还有长云烽,所以,把计划提前吧。” 其实宜嫔觉得这个时候将计划提前有些不妥,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如今花舒怀了身孕,几乎独宠,楚珩之也开始打压太子。 若继续放任下去,等他们真的成长起来,到时候太子的路就不好走了。 想罢,她走到刘皇后面前道:“娘娘,计划提前的话,我们还得用到淑嫔和慧嫔,只是如今我们与她们已经有了隔阂,想必她们也不会与我们合作。” 刘皇后唇边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道:“慧嫔才被花舒害的降了位份,想必已经恨及了她,所以她一定会跟我们合作的。” 说完,她顿了一下,眸光有些冷道:“至于淑嫔,本宫有的是法子让她对花舒出手。” 宜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道:“不愧是娘娘。” 刘皇后笑着起身拉着她的手,笑的温柔:“慧嫔那边还需要你去给她吃颗定心丸。” 宜嫔点头:“娘娘放心,妾身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刘皇后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又同她说了一会儿话后,才让她离开。 …… 次日。 花舒醒来后楚珩之已经离开多时了,她撑在贵妃榻起身,叫了一声:“彩月。”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彩月和忍冬一人端着药,一人端着水走了进来。 “主子。” 花舒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问:“可有打听到皇上是怎么处置的六皇子。” 忍冬和彩月对视一眼,上前压低声音道:“打听到了,皇上并未处置六皇子,只是对外说是六皇子护驾有功,给了赏赐。” 花舒接药碗的手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非但没罚,反而给了赏赐。” 彩月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宫里已经传遍了。” 花舒接过药碗一口把药喝完,走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昨晚楚云锋的打扮明明是黑衣刺客,就算没有伤到皇帝也伤到了她,皇帝怎么会给他赏赐。 难道是楚珩之又做了什么?想到这里,花舒的眸中闪过一抹冷笑,她就知道楚珩之没有对她说实话。 见她不说话,彩月犹豫了一下道:“主子,奴婢不明白,昨晚的事情闹的那么大,那么多人看见六皇子被人从储秀宫押出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就是那个刺客,为什么传出来的却是他护驾有功呢。” 花舒拿起一个空茶杯放在手中把玩,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皇上说他是刺客他就是刺客,皇上说他护驾有功,他就护驾有功。” 彩月听完眼里的不解更深了:“可昨晚皇上明明很生气啊。” 花舒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啊,还是太天真了。” 说完,她眉头一皱,手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这假孕药的药效又开始发作了。 彩月见状,连忙上前,一脸担忧道:“主子,您没事吧,要不要请何太医过来看看。” 花舒摇头道:“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 她刚说完,门口响起了小盛子的声音:“主子,慧嫔娘娘来了。” 闻言,花舒眉头微微蹙起,随后想到什么,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请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齐慧嫔就带着自己的宫女走了进来。 花舒起身朝她行了一个平礼:“慧嫔姐姐。” 齐慧嫔尽管很不愿意,但还是回了一礼,笑道:“我听说你昨晚受了惊吓,便想着过来看看。不知妹妹可否欢迎。” 花舒脸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慧嫔姐姐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我自是高兴的。” 说完,她吩咐道:“彩月,给慧嫔姐姐上茶。” “是。”彩月应声,退了下去。 花舒走在桌边坐下,看着齐慧妃笑道:“慧嫔姐姐别站着了,快坐吧。” 齐慧妃笑着坐在了她对面。很快彩月端着茶走了进来。 花舒亲自将茶放在齐慧妃面前,笑道:“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赏的,姐姐尝尝味道怎么样。” 齐慧妃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并未去端,她看着花舒道:“今日我来是想为那晚的事情给妹妹道个歉。”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还是想继续跟妹妹合作。” 花舒听了她的话,没忍住轻笑出声:“继续合作?姐姐看我像傻子吗。” 第95章 谣言不可信 听着她语气里的嘲讽,齐慧妃袖中的手紧了几分,但她还是强忍着怒气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所以我今日打算投一个投名状。” 花舒端起茶喝了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道:“投名状,什么投名状。” 齐慧妃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手里有皇后的把柄。” 花舒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怎么知道姐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我前些日子才被姐姐出卖过。” 见她这么难缠,齐慧妃快失去了耐心,但她想到今日云才人(宜嫔)跟她说的话,还是忍了下来。 “你先听我说完再选择信不信吧。” 花舒想了想,道:“那姐姐请说吧。” 齐慧妃看了忍冬和彩月一眼,道:“想必你今天也听出说了皇上赏赐六皇笑的事情。” 花舒点头,道:“倒是听说了。” 齐慧妃见状,笑道:“那你可知为何六皇子明明就是那刺客,皇上却说他护驾有功吗。” 花舒表现的毫不在意道:“不知道,或许是皇上舍不得处罚他吧。” 齐慧妃见她这副样子,笑道:“你猜的不错,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母妃王才人。”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不解,看着她问:“皇上不是因为王才人趁她醉酒爬龙床,对她厌恶至极吗。为什么会因为她饶恕六皇子。” 见她对自己说的事情感兴趣,齐慧妃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谣言不可信。” 谣言? 花舒眼里闪过一抹不解,就连楚珩之都这么说,怎么会是谣言。 难不成是他没有跟自己说实话,可他完全没必要在这种事情对自己有所隐瞒啊。 收回思绪,她看着齐慧妃,道:“宫中都这么传,怎么可能是谣言。” 齐慧妃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笑的神秘道:“宫中之所以会这么传,自然是有人做了手脚,但我可以告诉你,真实的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说完,她凑近了花舒一些,压低声道:“那王才人其实是皇后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容貌甚至要比皇后出众的多。” “当年并不是她趁皇上酒醉爬的床,而是皇上宠幸的她,并且,那时皇上宠王才人胜过皇后。” “皇后怕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才会对她动杀心,在她生产时做手脚,让她难产而亡。” 这些事情还是齐慧妃当初查了很久才查到的,要不是为了能让花舒重新相信自己,她才不会说出来呢。 花舒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有什么东西从她脑中飞快闪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齐慧妃重新坐直身子,看着她道:“我把手里的底牌都跟你说了,你应该能相信我想跟你合作的决心了吧。” 花舒收起眼中的诧异,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说谎呢。” 见她还是不相信,齐慧妃倒也没有生气,她笑道:“如果你不相信,大可问问贵妃,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听她让自己去问傅贵妃,花舒对她的话已经信了一半。 只是她有些好奇,皇帝怎么会因为一个死人而饶恕一个大逆不道楚云锋。 见她不说话,齐慧妃起身道:“我还是等你问清楚了再来吧,要不然就算我说再多,你也是不会相信的,” 说完,她带着人走了出去,本以为花舒会开口留自己。 可直到她出了储秀宫,花舒都没有让人来请她回去。 齐慧妃眼中闪过一抹狠戾,这个花舒当真不识抬举。 自己已经将唯一的底牌亮出来了,她居然还无动于衷了。 她看了一眼揽月轩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准备过去。 一旁的许嬷嬷一把拉住她,压低声音道:“娘娘,您刚从储秀宫出来,现在去揽月轩,若被人看到传进柔嫔耳朵里,她一定不会相信您今日的话。” 齐慧妃想了想也是,花舒生性多疑,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出了储秀宫后立马进了揽月轩,一定会怀疑自己刚刚说的话。 想罢,她带着人朝回自己的寝宫而去,为了计划,她还是再忍花舒一些时日。 躲在暗处的忍冬见齐慧妃朝自己寝宫而去,悄无声息的回了储秀宫。 “主子,慧嫔并没有去揽月轩。” 花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脑中还在回想着齐慧妃刚刚的话。 倘若她说的是真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皇帝一开始心悦的人是楚云烽的母妃王才人,皇后仗着自己长的与她有几分相似,顶替了她的身份。 花舒突然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若真是这样,皇后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虽然很想弄清楚这件事情,但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收回思绪,花舒看着忍冬道:“你去一趟延庆宫,告诉淑嫔,我有些事情想同她说。” “是。”彩月应声退了出去。 花舒端起茶刚想喝,突然想起什么,她看向忍冬道:“这几日贵妃可有派人来过?” 忍冬摇头道:“回主子,没有。”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主子,奴婢听说贵妃这几日好像身子不舒服。” 不舒服?花舒皱眉,她之前给傅贵妃诊过脉,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虽然很不想管闲事,但想到之前几次贵妃帮过自己。 花舒犹豫了一下,起身拿起一个药瓶递忍冬道:“你去一趟昭阳宫,把这个给贵妃,跟她说是补气血的药。” “是。”忍冬接过药瓶出了储秀宫往昭阳宫而去。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李淑妃才跟着彩月来了储秀宫。 一进来,她就直接坐到花舒对面,问:“我听说慧嫔来过?” 花舒没有隐瞒,点头道:“来过,刚走没一会儿。” 李淑妃闻言,冷笑一声道:“她刚出卖过你,你居然还相信她的话,当真是不长记性。” 花舒倒也没有在意她话中的冷嘲,她接过小盛子手中的茶放在她面前,语气里带了几分诱惑道:“淑嫔姐姐,你想不想恢复妃位啊,” 第96章 人尽皆知的秘密 李淑妃听了她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强压着心中的激动道:“你有法子?” 花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笑的神秘:“法子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姐姐敢不敢用。” 李淑妃沉默了,虽然跟花舒合作过一次,但她们并不是一路人。 她也不相信花舒会这么好心帮自己,再一个还有那件事情…… 思虑再三后,她咬了咬牙道:“只要你真能让我恢复妃位,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自从她降了位份之后,皇上便很少去延庆宫,若是以往,她定不会这么着急恢复妃位。 可如今不同,宫里不但多了一个容貌绝艳的花舒,还多了一个长相与皇后相似的云才人。 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她怕是再无出头之日,所以她愿意赌一把,至于那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花舒唇边笑意深了几分,她起身走到李淑妃身边弯腰,压低声音飞快同她说几句话。 李淑妃听完,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是说……” 她话还没有说完,花舒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笑道:“姐姐,小心隔墙有耳啊。” 李淑妃看了一眼四周,轻咳一声,问:“此事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一些,若是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花舒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笑道:“倘若姐姐害怕,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李淑妃沉默了,她有些犹豫,此事风险很大,可若此事成了,她便能恢复妃位。 如今没了恩宠,若是一直位居嫔位,她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想罢,她咬了咬牙道:“行,我可以帮你。” 见状,花舒唇边勾起一抹浅笑,突然想到什么,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李淑妃问:“姐姐可听说了六皇子的事。” 李淑妃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听说了,说起来也是奇怪,六皇子一直在自己宫里养病,昨晚怎么会跑储秀宫来护驾。”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花舒道:“昨晚事情是在你这里发生的,你应该知道具体的事情吧。” 花舒点头,笑着将楚云烽就是那个刺客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淑妃听她说刺客是楚云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皱眉道:“他既然是那个刺客,皇上为什么会给他赏赐?” 听她这么说,花舒的眉头微微蹙起,难道李淑妃不知道王才人的事情? 她想了想,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许是皇上多日未见这个儿子,起了疼爱之心吧。” 李淑妃听了他的话,冷笑出声:“疼爱?皇上膝下众多皇子,要数最看重的还是太子,再不济也是三皇子,就算要轮也轮不到六皇子。” 说完,她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难不成那个传闻是真的。” 花舒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她连忙问:“什么传闻。” 李淑妃看了一眼房中伺候的几人,犹豫了一下,朝花舒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之前宫里一直都在传,王才人是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 “皇上年少时心悦之人是王才人,皇后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抢了原本属于王才人的东西。” 听到她说的跟齐慧妃说的大差不差,花舒便相信了齐慧妃的话。 她刚想说什么,李淑妃又接着说道:“当年王才人死后,皇上曾下旨彻查,还对皇后发了火,说若查出来与她有关便废了她。” “只是不知为何,后面皇上下旨不许任何人提起王才人,甚至传出王才人趁皇上酒醉爬他床的事情。” 花舒听完沉默了,从她和齐慧妃说的来看,当初是皇帝自己宠幸的王才人。 皇后因为担忧王才人生下皇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设计害她难产而亡。 可,若真是这样,皇帝为什么会让人瞒下此事,任由人将事情颠倒。 见花舒不说话,李淑妃皱眉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花舒收回思绪,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淑妃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还想它做什么。” 花舒笑了笑道:“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再说也没有意义。” 说完,她话锋一转:“可如今六皇子重新出现在皇上面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非但是没有怪罪他,还给了他赏赐。” 李淑妃听完不禁皱眉,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得站起身,一脸震惊的看着花舒。 “你的意思是,六皇子打算找皇后报仇了?” 花舒笑的人畜无害道:“淑嫔姐姐还没喝酒,怎得就开始说胡话了,我何时这么说过这样的话。” 李淑妃明白她的意思,她轻哼一声,坐回去道:“是是是,你没有说过,是我听错了。” 花舒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齐慧妃所说的皇后的把柄,是宫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李淑妃端起面前的茶喝完,犹豫了一下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花舒单手撑着下巴,笑道:“不急,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朝她身后看了看,问:“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姐姐身边的曾嬷嬷。” 听她提起曾嬷嬷,李淑妃的眸子冷了下去,声音也冷了几分。 “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我让她留在延庆宫休息。” 花舒见她这副样子,瞬间明白曾嬷嬷已经失了她的心,她笑道:“姐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对于吃了别家饭的人,还是尽快处理的好,免得日后反过来咬你一口,到时候你就只能受着了。” 李淑妃点头道:“我知道。”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云才人。” 花舒闻言,有些不解的问:“姐姐怎么一心想除掉云才人啊。” 李淑妃皱眉,道:“你就不怕皇上宠她胜过你吗。” 花舒不以为然道:“自古以来,谁是靠容貌宠冠后宫的。” 李淑妃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皱眉问:“你能不能说明白的,这样显得我很蠢。” 第97章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下情蛊 看着她这副样子,花舒没忍住笑出声:“我的意思很简单,即使没了云才人,还会有别的才人,我们不可能皇上身边有一个就除一个吧。” 李淑妃听完,沉默片刻道:“可云才人长的和皇后很像啊,当初皇上对皇后可是很痴迷的。” 花舒笑的玩味道:“姐姐也说是当初,你看看现在皇上对皇后又是什么态度。” 李淑妃皱眉,好像从很早开始皇帝对皇后就不如从前了。 见她不说话,花舒又道:“自古以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更何况皇上还是天子,再则……” 她顿了一下,看着李淑妃笑的神秘:“再则,皇后看着皇上宠一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人都不着急,我们又何必着急呢。” 李淑妃闻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道:“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花舒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现在之所以会提醒李淑妃,是因为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善心发作。 她们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李淑妃才带着人离开。 花舒看着她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李淑妃出了储秀宫往延庆宫走,谁知刚走到一半,一个人拦住了她的路。 “淑嫔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重华宫。” 看着来人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抚香,李淑妃沉默片刻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要回延庆宫休息,等我身子好了,我会过去的。” 说完,她越过抚香继续往延庆宫走。 谁知就在越过抚香的时候,抚香压低声音飞快说了一句什么。 李淑妃听清她说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阴冷下去,她转身抬手狠狠地甩了抚香一巴掌,怒道:“放肆!” 抚香跪在她面前,不卑不亢道:“奴婢只是传皇后娘娘的话罢了,还请淑嫔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李淑妃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很想让人将这宫女拖下去乱棍打死。 但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她又冷静了下来,抬步往重华宫而去。 见她往重华宫而去,抚香也起身跟了上去,她看向李淑妃时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这边,花舒正坐在贵妃榻上假寐,给傅贵妃送完药回来的忍冬快步进了屋。 “主子。” 花舒睁开眼睛,问:“贵妃怎么样了。” 忍冬上前道:“回主子,贵妃只是晚上睡觉时忘了关窗户,受了风寒,并无大碍。” 花舒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睛。 忍冬却在这时又道:“主子,奴婢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淑嫔和皇后身边的宫女抚香。” 花舒闻言,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两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她坐直了身子,有些好奇道:“可有听到她们说什么。” 忍冬摇头道:“奴婢隔的远并没有听清楚她们说了什么,但奴婢看见淑嫔打了抚香一巴掌,随后她们去了重华宫。” 花舒微微蹙眉,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抚香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李淑妃打她不就等同打皇后的脸吗,她莫不是抽风了。 思索片刻后,她便想明白了,许是抚香做了什么惹李淑妃生气了,所以她才会打她。 要不然,李淑妃不可能上赶着去惹皇后,毕竟,就算皇后再不得圣心,也是六宫之主。 突然想到什么,花舒唇边勾起一抹诧异的笑容,她把忍冬叫到跟前,压低声音同她说了几句话。 忍冬听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奴婢这就去办。” 花舒笑着点头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 与此同时,京中一处别院中, 萧惧竹正在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下棋,他看着棋盘上明显占了上风的白子,笑道:“此局,我败了。” 面具男放下手中的白子,笑道:“你心思都不在棋盘上,又怎会赢呢。” 萧惧竹端起面前的茶浅浅喝了一口道:“没有,的确是我技不如人。” 闻言,面具男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之前跟萧惧竹下过棋,知道他的棋艺在自己之上,今日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的心不在这里。 萧惧竹笑着还想说什么,突然一个黑衣人半跪在他面前,将一封信举过头顶道:“主子,宫里有消息传来。” 萧惧竹伸手拿过他手中的信,打开仔细看了一遍后,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如今连病秧子楚云锋都冒出来了,这件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只是,楚云锋怎么会跑到储秀宫去,难不成他和花舒也有关系? 面具男见状,伸手拿过他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后,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信上这个六皇子是楚云锋吧。” 萧惧竹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面具男将信放在棋盘上,有些不解道:“照着信上说,这楚云锋是刺客,皇帝为什么会说他护驾有功?” 萧惧竹轻笑一声道:“许是因为血脉至亲吧。” 面具男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冷嘲道:“皇室中人何来血脉至亲一说。” 萧惧竹听了他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应。 面具男也没有在意,他又问:“信上说他是在储秀宫被抓的,还伤了花舒,如此皇帝都没有怪罪他,可见他对那个花舒也不是很在意啊。” 萧惧竹笑道:“女人再宠也只是个女人,没了还能再找,儿子是自己的血脉,没了可就真没了。” 面具男没忍住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一看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萧惧竹轻笑道:“你之话说的,我至今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何来薄情寡义一说。” 面具男听他这么说,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他,笑的玩味:“得了吧,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心念念都想着你那个表妹。。” 萧惧竹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瓶子,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面具男笑道:“你要的情蛊,你可仔细些,这可是我花了很大功夫才弄来的。” 萧惧竹闻言,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多谢。” 面具男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那个表妹下情蛊。” 第98章 莫不是被花怀远折磨疯了 萧惧竹把玩着手中装着情蛊的瓶子,眸中是旁人看不懂笑意。 “她已经不是儿时那个见我就笑着叫表哥的小丫头了,如今的她心思缜密,若是我给她东西,她必定不会用。” “况且,她身怀医术,入口的东西必定会无比仔细,给她下情蛊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面具男闻言,啧了一声道:“你不是说只要你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你吗。”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再则,既然她身怀医术,那情蛊无色无味,她又没学过蛊术,不会轻易发现的。” “况且,就她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医术,你该不会以为她真能掀起什么风浪吧。” 他语气来充满了嘲讽,很显然他压根儿没将花舒的医术放在眼里。 萧惧竹没有说话,其实对于花舒,他萧惧竹一直都很看重,无论是儿时还是现在。 只可惜,现在的花舒已经与儿时不同了,如今的她无论是心计,还是手段都深不可测。 最主要的还是对他防备很深,想到上次和花舒见面时。 她的语气和眼神,还是她进宫后所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头疼。 “其实我也很是不解,虽然这些年她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按理她也不会变这么多啊。” 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有些难看道:“难不成是被花怀远折磨疯了。” 想到这么年花怀远对花舒做的事情,萧惧竹觉得真有这个可能。 面具男听了他话,轻笑一声道:“说起来,你这个表哥也真是狠心,她被花怀远折磨成这样,你却躲在暗处看着,还好意思说对人家心心念念。” 萧惧竹不以为意道:“心心念念分很多种,况且,她强大起来对我也有好处不是。” 面具男没有说话,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此情蛊不是用你心头血养出来的,她只会爱上第一眼看见的人,所以你给她下蛊后,需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萧惧竹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看着手中的情蛊,思索片刻道: “这样的话会不会风险太大了些,倘若我没那么及时出现,亦或者是她第一眼看见别人,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面具男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花舒如今在宫里,她对萧惧竹也不是很信任。 就算他有办法给她下情蛊,也不一定能及时出现在她面前。 他思索片刻道:“若想万无一失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用你的心头血养这情蛊七日。” 萧惧竹闻言,没有犹豫道:“行,就再养七日,我也正好趁着这几日安排一下,七日后将蛊下在她身上。” 面具男点头,把如何用心头血养情蛊跟他说了一遍,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才离开。 他一走,萧惧竹便拿着情蛊进了屋,叫来贴身侍卫赵武后,拿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主子,您这是做什么。”赵武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萧惧竹没有回答他,而是吩咐道:“将瓶子打开。” 赵武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上前打开了瓶子。 萧惧竹咬了咬牙,将匕首往胸口里送了半寸后迅速拔出。 将匕首尖上的血滴进瓶中,直到滴了三滴后,他才将匕首放在桌上。 “盖上吧。” 赵武将瓶子盖上后,连忙上前扶住他,对外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随后,他扶萧惧竹坐下后,不解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啊。” 萧惧竹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桌上发出声音的瓶子上。 尽管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夭夭,希望你能真诚,且毫不保留的爱上我。 很快,一个侍卫带着一个年轻的大夫走了进来,那大夫很快就替萧惧竹包扎好了伤口。 萧惧竹朝赵武使了一个眼色,赵武会意,给了这大夫很大一笔赏钱后,亲自送他出府。 谁知刚走到院中,赵武手中长剑寒芒一闪,原本满心欢喜拿到赏钱,想着可以给自己妻儿做几身衣服的年轻大夫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或许他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替主人家处理好了伤口,他们却要杀自己。 萧惧竹整理好衣服后走了出来,他站在台阶上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年轻大夫,眼底毫无波澜。 声音也平静的可怕:“找个地方埋了,顺便看看他家中还有些什么人,若是构不成威胁,就给他们一些……” 说完,他想到什么,话锋一转:“罢了,一并杀了吧,免得生祸端。” “是。”赵武应声,叫上几个人带着那大夫离开了。 萧惧竹本想进屋看看瓶中的情蛊,谁知还不等他转身,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院中。 “主子,丞相府那边传消息来了。” 闻言,萧惧竹看着那黑衣人,道:“呈上来。” “是。”黑衣人应声,上前将字条递到他面前。 萧惧竹打开字条看了一遍,眉头皱成了川字。 犹豫片刻后,他进屋拿起桌上装着情蛊的瓶子,出了别院往丞相府而去。 他倒是要看看,萧君茹这么着急让自己过去,是想跟自己说什么。 …… 与此同时。 花瑶雪披着斗篷,带着一个丫鬟从后门出了丞相府。 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直接奔京中最大的酒楼宝月楼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马车便停在了宝月楼后门,花瑶的丫鬟先下马车,后又扶着她下了马车。 花瑶雪下了马车左右看了看后,跟着马夫从后门进了宝月楼,直奔四楼一个包厢而去。 很快,到了四楼包厢门口,马夫上前两短一长的敲了敲房门。 几乎是瞬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只大手伸出来将花瑶雪给拉了进去,房门也在她进去后瞬间关上了。 房中,男子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花瑶雪耳边响起:“瑶雪,我好想你。” 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间,花瑶雪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她轻轻推开面前的男人,娇羞的叫了一声:“殿下。” 第99章 比起吃饭,更想吃你 楚云潇看着她这副样子,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牵着她走到桌边,亲自替她解下身上的斗篷。 他声音温柔,好听道:“这些都是我让厨房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尝尝。” 看着一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花瑶雪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她坐下夹了一筷子吃放进嘴里。 “我很喜欢,谢谢殿下。” 楚云潇笑着坐在她对面,又给她夹了几筷子菜,笑的温柔:“喜欢就多吃点,才半月不见,你清瘦了许多。” 花瑶雪脸上多了一抹红晕,突然想什么,她放下筷子看着楚云潇,问:“殿下,我前些日子听说我三妹有了身孕,不知是否是真的。” 听她提到花舒,楚云潇的脸色沉了几分,但他还是柔声道:“的确是真的。” 花瑶雪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关于慧妃娘娘被她害的降位份一事,也是真的吗。” 闻言,楚云潇的眸子冷了下去,他放下筷子道“这也是真的。” 见他脸色难看,花瑶雪也放下筷子,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对不起,殿下,我不知道她会做出这种的事情。” 楚云潇原本想去牵她的手说没关系,可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花瑶雪严肃了神色。 “瑶雪,你老实告诉我,害我母妃一事,是不是你父亲让她这么做的。”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想到花舒是花怀远和太子安排进宫的,为的就是帮太子除掉他们。 之前皇后告诉他母妃,花舒进宫后成了楚珩之的人,如今想来,很有可能是皇后和花舒做的戏。 虽然李淑妃和花舒闹了两次,但李淑妃并未被重罚,他听宫里人说,这段时间她和花舒来往密切。 这么一想,他便觉得花舒害他母妃一事,是花怀远和皇后让她这么做的。 但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皇帝真真切切下旨处死了皇后的左膀右臂宜嫔。 花瑶雪听他这么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道:“殿下,我可以发誓,此事绝不是我父亲让她这么做的。” 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殿下,您有所不知,自从我那三妹进宫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不听我父亲的命令,甚至还私下投靠了楚珩之。” 楚云潇没有说话,他是相信花瑶雪的,毕竟当初就是她告诉自己花舒是皇后和太子的人。 可他母妃被害一事,他总觉得不是花舒一个小丫头能设计出来。 花瑶雪见他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坐到他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殿下,我知道您母妃被罚,您很生气,但我可以发誓,这件事情真的跟父亲没关系。” 说完,她犹豫了一下,又道:“虽然我父亲一直在暗中支持太子,但我的心却早就给了您,若他真的要对您和您母妃动手,我一定会选择您的。” 楚云潇听她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一些,手放在她腰上,笑的温柔:“我相信你。” 花瑶雪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道:“谢殿下。” “饭菜快凉了,我们先吃饭吧。”说完,花瑶雪准备起身,谁知楚云潇却抱着她起身朝床边走去。 他低头在她耳边,诱哄道:“比起吃饭,我更想先吃你。” “殿下。”花瑶雪将头埋进他怀里,双颊羞红。 楚云潇笑着将她放在床上,随后俯下身吻住她的唇,手伸向她的腰间,解开了她的腰带。 床帐落下,遮住一片春情。 约莫一炷香后,花瑶雪戴着斗篷从宝月楼后门上了马车,往丞相府而去。 她走后没多久,楚云潇也穿戴整齐回了三皇子府。 花瑶雪跟来时一样,在丞相府后门下了马车,进了府。 进府后,她脱下身上的斗篷递给身边的丫鬟后,朝书房走去。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书房门口,她亲自上前敲响了房门。 房中很快便传来了花怀远低沉的声音:“谁?” 花瑶雪恭恭敬敬道:“父亲,是女儿。” 听到是她,花怀远的声音柔和了几分:“进来吧。” 花瑶雪推门进去后将房门关上,她上前朝花怀远行了一礼。 “父亲。” 花怀远上前亲自扶起她,问:“去见过三皇子了。” 花瑶雪点头,将楚云潇怀怀疑是他让花舒害齐慧妃一事说了一遍。 花怀远听完眉头皱成了川字,按理楚云潇知道花舒如今是楚珩之的人,他怎么会怀疑自己呢。 想了想,他看着花瑶雪道:“瑶雪,你先稳住他。” 花瑶雪点头道:“女儿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花怀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不愧是我花怀远的女儿,就是要比那些野种强的多。” 花瑶雪知道他指的是花舒,她笑了笑并未答话。 在容貌上,她比不过花舒,但论身份和才情,花舒这辈子也赶不上她。 …… 宫中。 重华宫。 刘皇后思来想去,还是让人去把楚云锋叫过来,她要探探他的口风。 很快,楚云锋跟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他还是跟以往一样朝刘皇后行了跪拜之礼。 “儿臣拜见母后。” 刘皇后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快起来,多日不见,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楚云锋捂着嘴咳嗽几声,苍白的笑了笑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这恶疾怕是只有断气那日才能好了。” 刘皇后闻言,轻声喝斥了一声:“莫要胡说,你还这么年轻,总会好的。” 楚云锋苍白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刘皇后让人给他上茶,看座后,才回自己位置坐下。 等楚云锋喝了茶后,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锋儿,你老实告诉母后,你为什么要行刺你父皇。” 楚云锋端着茶的动作一顿,他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有些支支吾吾道:“儿臣没有行刺父皇。” 刘皇后闻言,皱眉问:“既不是行刺你父皇,你为什么会大晚上出现在揽月轩。” 楚云锋下意识垂下头,不说话了。 刘皇后见状,严肃了声音:“锋儿,你连实话也不想跟母后说吗。” “儿臣没有。”楚云锋说完又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才抬头看着刘皇后,说出一句令她彻底慌了心神的话。 第100章 刘皇后的试探 “儿臣只是听说宫里多了一位长相与我母妃有七八分相似的云才人,便想着过来看看。” 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沙哑,眼眶也红了一圈:“儿臣自出身起就没有见过母妃,听说有人那么想母妃,就想偷偷过去看看,谁知正好碰到父皇在那里,故而才闹成这些事情。” 说完,他起身朝着刘皇后跪了下去,垂着头道:“都是儿臣的错,惹下这些事,求母后责罚。” 刘皇后没有说话,她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是她大意了,只故着让宜嫔顶着那张脸去争宠,却忘了那张脸更像那个贱人。 她看着跪着的楚云锋,眼神阴冷的吓人,当初就不该妇人之仁留下他,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眼下还是要先稳住他,绝不能将他推到楚珩之亦或是楚云潇的阵营。 想罢,刘皇后换上一副慈母的表情,上前亲自将他扶起来。 “傻孩子,你若是想见云才人,大可来找本宫,何必自己偷偷去。” “那晚还好你父皇在,倘若你父皇不在,你被人看见半夜去云才人跟里,若是传出去,你可有想过会是什么后果。” 听着她满是关心的话语,楚云锋心中冷笑,但他面上却红着眼眶道:“儿臣听说那云才人之前是慧嫔的人,怕给母后惹麻烦,故而才没有告诉母后。” 刘皇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傻孩子,你虽不是从本宫所出,但这些年一直养在本宫膝下,对于本宫而言,你与太子无异。” 楚云锋闻言,一脸感动的看着她:“母后。” 刘皇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好孩子,母后知道你从出生就没有见过你母妃,但你也要明白,纵使云才人再像你母妃,她也终究不是你母妃。” 楚云锋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他垂着头,声音有些低哑道:“儿臣明白,儿臣日后不会再犯糊涂了。” 虽然不知道他话中的真假,刘皇后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突然想到什么,她看着楚云锋笑道:“本宫看着你身子好了很多,日后也不要一直把自己关在宫里,有时间多跟着你皇兄一起出去办办事。” 楚云锋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不是一直防着自己,不让自己有句话接近外臣嘛,怎么突然又改变了想法?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她不是改变了想法,而是因为父皇对他的态度,故而对他放松了一些。 收起思绪,他点头道:“儿臣明白,儿臣一会儿就去找皇兄,让他找点事情给我做做。” 刘皇后点头,又跟他说了一会儿后,才让他离开。 楚云锋朝她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刘皇后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的吓人,袖中的手死死陷进肉里。 他最好跟之前一样乖乖听话,如若不然,她不介意送他下去见那个贱人。 突然,她想到楚云锋说他听说云才人长的像那个贱人的事情,气得将他刚刚喝过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都是一群贱人。” 张嬷嬷见状,连忙上前道:“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刘皇后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但她就是没办法忍受这么多年过去,皇帝还惦记着那个贱人。 张嬷嬷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劝慰道:“娘娘,您如今才是六宫之主,何必去管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呢。” 刘皇后咬牙切齿道:“本宫忍不了过了这么多年,皇上还惦记着那个贱人。” 起初她还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楚云锋,刚刚听了他的话,她瞬间就明白是因为那个贱人。 张嬷嬷扶她到一步坐下,道:“娘娘,即使皇上还惦记她,她也已经死了,您才是那个赢家啊。” 刘皇后闻言,脸上多了一抹笑意,是啊,她才是那个赢家。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可很快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虽然楚云锋还跟以前一样尊敬她,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想了想,她压低声音跟张嬷嬷说了几句话。 张嬷嬷听完,犹豫了一下问道:“娘娘,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刘皇后看着楚云锋离开的方向,沉声道:“就当是未雨绸缪吧。” 听她这么说,张嬷嬷也没有再说什么,跟她说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 楚云锋出了重华宫后,一路往宫外而去,如今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还是选择象征性的去一趟太子府。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凉亭里坐着一个人,楚云锋看清楚那人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想了想过去走了过去。 “主子,六皇子朝这边来了。”忍冬压低声音在花舒耳边说了一句。 花舒唇角微微上扬,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品着茶。 楚云锋走进凉亭,停在几步之外朝花舒行了一礼:“见过柔嫔娘娘。” 尽管他比花舒年长,但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他理应要朝她行礼。 花舒像是才看到他一样,回头一脸惊讶道:“这么巧,六皇子也来赏花吗。” 见她这副样子,楚云锋眼里闪过一抹冷嘲,她这明摆着就是在等自己,偏还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尽管知道这些,但他还是笑道:“不是,我是正好路过罢了。” 花舒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她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道:“既然殿下都来了,就坐下喝一杯吧。” 楚云锋有些犹豫道:“不好吧。” 花舒看着他这副样子,轻笑道:“殿下半夜出现在储秀宫的事情都做了,怎得不敢坐下来喝杯茶。” 楚云锋闻言,瞬间想到昨晚的事情,下意识朝她脖子看去。 当看见她包扎起来的脖子时,他还是坐了下去,道:“很抱歉,昨晚伤了你。” 花舒不以为意道:“无妨,不过是道小口子罢了,说起来,还要感谢殿下手下留情啊。” 楚云锋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端起步茶喝了一口,问:“娘娘特意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第101章 倒是我糊涂了 花舒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把玩着茶杯,笑道:“的确是有话想同殿下说。” 楚云锋闻言,眸子笑意也深了几分:“既然这样,娘娘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花舒也没有继续废话,她直奔主题道:“其实我是想问殿下,您母妃当年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人。” 自从听了齐慧妃和李淑妃说王才人是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后,花舒就很怀疑当年是不是皇后顶替了王才人的身份。 所以她才会让小盛子时刻关注着楚云锋,在听说他去了重华宫后,她便早早来这里候着。 为的就是问问当年王才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人,倘若真的跟她猜的一样,她就可以在短时间扳倒皇后了。 楚云锋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不解地问:“娘娘为何会这么问?” 花舒笑的人畜无害:“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想听听当年的故事罢了。” 楚云锋知道她别有目的,虽然他有意投靠楚珩之,但对于这个短短几个月就爬到嫔位的花舒来说,他还是得谨慎些。 想罢,他苦笑道:“想必娘娘也知道,我母妃是生我时难产而亡的,我连她面都没有见过,又怎会知道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人呢。” 花舒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倘若王才人当年真没留下人,他绝活不到现在,但他不说实话,自己也没办法。 想罢,她笑道:“倒是我糊涂了。” 楚云锋笑了笑,起身道:“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花舒笑着点头:“殿下慢走。” 楚云锋笑着朝她行了一礼后,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李南走了。 走过拐角后,李南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这么好的机会,您为什么不让她替您看看。” 楚云锋摇头,面色凝重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过些时日吧。” 先不说现在让花舒替她医治恶疾会引起皇后怀疑,就拿花舒刚刚问的问题来说。 很明显,她是想利用自己去对付皇后,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还不能把筹码拿出来,还是等先跟楚珩之谈好再说。 想罢,他加快脚步带着李南宫外而去。 这边,花舒看着楚云锋离开的方向,唇边勾起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 看来,这位六皇子也不简单啊。 不过也是,能在皇宫中活下来的人,又能简单到哪里去。 想罢,花舒收回思绪,将手中的茶喝完,放下茶杯道:“回去吧。” 彩月和忍冬应声,收起茶具后,跟在她身后往储秀宫而去。 谁知,她们刚刚离开凉亭,就看见傅贵妃和王嬷嬷从一旁走了过来。 傅贵妃和王嬷嬷也看见了花舒几人,前者皱眉,一脸担忧的上前道:“你身子还没有好,怎得出来了。” 花舒朝她行了一礼道:“嫔妾身子已经好多,一直待在屋里太闷了,便想着出来走走。” 说完,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向傅贵妃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她身上的药味怎么跟她中的毒那么像,难不成上次自己中毒一事真是她所为。 傅贵妃并未注意到她眸中的冷意,她严肃了神色道:“胡闹,如今你怀了身孕,还受了伤,就该在房中多休息几日。” 说着,她上前牵着花舒道:“走,我亲自送你回储秀宫。” 花舒也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储秀宫而去,但她对傅贵妃已经多了几分警惕。 见她不说话,傅贵妃以为自己吓到了她,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如今怀了身孕,该多休息才是。” 花舒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道:“多谢娘娘关心。” 傅贵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刚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便猛得咳嗽起来。 花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嫔妾让人送去的药娘娘没用吗。” 傅贵妃用手帕擦了擦嘴,苍白的笑了笑道:“拿去那日就用了,我也感觉身子好了许多,但我这病是心疾,没这么容易好的。” 花舒没有说话,几人进了储秀宫后,她让人退下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银针走到傅贵妃面前。 上次皇后陷害花舒的时候,傅贵妃就知道她会医术了,所以看着她拿出银针也没有感到意外。 “别费神了,没用的。” 花舒看着她,笑道:“有没有用也得试试才知道啊。” 听她这么说,傅贵妃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将手伸了过去。 花舒替她诊过脉后,拿起银针朝着她的几个穴穴就扎了下去。 傅贵妃一开始只想着让她试试,谁知银针扎下去没多久,就感觉到胸口不是那么闷了。 她看着花舒,眼里不禁闪过一抹诧异,她的医术当真这么高。 给她扎完银针后,花舒又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递给傅贵妃。 本以为她会犹豫,谁知她拿过那药就放进了嘴里。 花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娘娘不让太医看看嘛。” 傅贵妃看着她笑的温柔:“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花舒闻言,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她这么相信自己,又怎么会给自己下毒呢。 想了想,她还是将上次她送的花有毒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傅贵妃听完猛得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着急的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你可有中毒。” 花舒摇了摇头,并没有跟她说自己中毒了,而是道:“嫔妾并没有中毒,只是嫔妾不明白,娘娘送过来的后怎么会有毒。” 说完,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而且,娘娘身上也有一股类似那种毒药的药味。” “我身上?”傅贵妃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袖,道:“我怎么没有闻到。” 花舒神色凝重道:“这药味很特别,一般人是闻不到的,而且娘娘身上的药味已经很淡了。” 傅贵妃听完陷入了沉思,花舒见状,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娘这些日子可有接触过什么人或物。” 傅贵妃下意识摇头,可很快想到什么,她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难道是他……” 第102章 话里有话 花舒见她脸色如此难看,连忙追问:“谁?” 傅贵妃脸色苍白的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道:“皇后身边的张嬷嬷,在我让人给你送花过来的时候,皇后让她送东西过来,她碰过那花。” 其实她想说萧惧竹那日在昭阳宫出现过,但她想了想又觉得他不会伤害花舒。 仔细一想,那日出现在昭阳宫的人就只有张嬷嬷了。 花舒听了她的话后,第一反应是怀疑,傅贵妃是想利用自己去对付皇后,因为她觉得张嬷嬷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 可仔细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本就与皇后交恶,傅贵妃若是想对付她,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 一时,花舒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傅贵妃也没有说话,她脸色很苍白,紧紧咬了着自己的唇,看向花舒时脸上带着后怕与愧疚。 花舒见状,收回思绪,朝她笑了笑道:“娘娘别担心嫔妾没事,至于下毒一事,嫔妾会去查的,您也多注意些,凡是进口的东西还是让太医看看。” 傅贵妃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又跟花舒说了一会儿后,就带着人回了昭阳宫。 花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对于傅贵妃的话她还是有所怀疑。 想了想,她对外叫了一声:“忍冬。” 话音刚落,忍冬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花舒神色凝重道:“你去查一下,傅贵妃派人送花来那日张嬷嬷有没有去过昭阳宫。” 忍冬她听她这么说,瞬间明白她怀疑毒是傅贵妃下的,她点头应声退了出去。 花舒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景色,神色晦暗不明。 …… 楚云锋和花舒在御花园碰上的事情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甚至传到了武仁帝耳朵里,只是他并未理会。 傍晚时,他直接越过储秀宫,去了揽月轩。 宜嫔接到消息,连忙出门迎接:“臣妾拜见皇上。” 武仁帝笑着上前将她扶起来,牵着她进了屋。 宜嫔一直垂着头,只是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又迅速垂下头。 武仁帝被她这副样子给逗笑了,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问:“你这么怕朕做什么。” “臣…臣妾没有。”宜嫔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惶恐。 武仁帝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知为何脑中闪过刘皇后的面容。 她以前在自己面前也总是一副害羞与惶恐的样子,可自从嫁给他后便很少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宜嫔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随后她上前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皇上请喝茶。” 武仁帝收起思绪,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浅浅尝了一口。 这茶入口即化,沁人心脾,让他忍不住将杯中的茶喝完了。 宜嫔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放下后,走到他身边刚想说话,突然院中响起了“砰”的一声。 宜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去,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挡在了武仁帝面前。 看着她忍不住发抖的身子,武仁帝稍稍愣了一下,脑中突然闪过当年遇刺时,一个少女毫不犹豫挡在他面前的一幕。 他几乎是下意识叫出了一个名字:“清宁。” “皇上。”宜嫔娇弱的叫了一声,脸上全是害怕。 武仁反应过来,眉头皱了皱,对外道:“何忠,怎么回事。” 何忠从外面走了进来:“回皇上,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野猫,打碎了一盆花。” 闻言,宜嫔长长舒出一口气,但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武仁帝摆手让何忠下去后,看着宜嫔问:“你的胆子怎得这般小。” 宜嫔垂着头,声音中带了几分轻颤:“其实臣妾胆子没这么小的,只是上次被六殿下给吓着了。”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臣妾有罪,求皇上责罚。” 武仁帝坐着没有动,就那么看着她,过了许久他才问了一句:“你有什么罪?” 宜嫔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了下去:“皇上曾下旨不许再提起这件事情,臣妾一时失了言,求皇上责罚。” 她刚刚那一抬头角度把握的非常好,正好能让武仁帝看见她眼中泛起的点点泪光。 而正如她想的一样,武仁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某个地方动了一下,声音也柔和了一些。 “起来吧。” “谢皇上。”宜嫔起身后,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伺候了他这么多年,对他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武仁帝跟旁人不一样,若你只是阿谀奉承他不一定会喜欢,他喜欢看你害怕且无意识露出的坚韧。 武仁帝朝她招招手:“过来。” 宜嫔垂着头走上前,将手放在他手上。 武仁帝声音柔和道:“那日吓着了吧。” 宜嫔愣愣的看着他,一副不敢相信他会关心自己的样子。 武仁帝被她这副样子给逗笑了,他笑道:“也不怪你被吓到了,换作谁也会被那样的场景吓到。” 他这话正好说在了宜嫔的点上,她故作不经意说道:“是臣妾胆子小,皇上不必宽慰臣妾,毕竟柔嫔娘娘被挟持了也能镇定自若的与人因旋。” “其实臣妾很挺佩服柔嫔娘娘,她看起来柔柔弱弱,还怀有身孕,在房里突然冲出一个持剑的黑衣人的情况下,还能安全的跑出来,当真是从容不迫。” 说完,她脸上露出一抹崇拜:“若换成臣妾身怕是在看见那黑衣人时就腿软的走不动路了。” “臣妾觉得像柔嫔娘娘这样女子,若是到了战场上,想必也能有一番作为。” 她越说越激动,就好像已经看见花嫔在战场上出谋划策一样。 而武仁帝听了她的话后,眸子变得阴沉下去,以前花舒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而那晚她却能全身而退。 他并不相信花嫔有能全身而退的法子,而是怀疑那晚之事,是她和楚云锋设计的,为的就是让自己重新注意到他。 如此一想,武仁帝的眸子冷了下去,他起身留下一句还有事要处理后,出了揽月轩往储秀宫而去。 宜嫔看着他的背影,眸中笑意深了几分,几句话就让他怀疑花舒了,看来他也没那么在意她啊。 与此同时,楚珩之正与花舒调笑,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第103章 受不住也得受 花舒半倚在贵妃榻上,笑看着楚珩之:“殿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要脸。” 她本以为楚珩之是来谈事情的,谁知他一来就说今晚要睡在这里,还真是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楚珩之不以为意的解着腰带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花舒“啧”了一声,上前亲自替他解腰带:“殿下,我若是你就一鼓作气,把这里变成你的后宫。” 说完,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指尖滑过他结实的腹肌,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想与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到什么时候就做到什么时候。” 楚珩之哪里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他捉住花舒不断点火的手,笑的邪魅:“不急,我很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花舒实在是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一时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珩之见状,将拦腰将抱起,朝贵妃榻走去。 花舒也没有拒绝,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朵尖上咬了一下。 “殿下,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应该多收几个通房,要不然,照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住啊。。” “受不住也得受,谁让你招惹上我的,”楚珩之将她放在贵妃榻上,随后欺身压下。 花舒花枝乱颤的环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一时间两人吻一下难舍难分。 而武仁帝此时已经到了储秀宫门口,正准备关宫门的小盛子见状,连忙下跪行礼。 “奴才拜见皇上。” 他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也出现密密麻麻的细汗,手心更是在看见武仁帝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因为他知道楚珩之在房里,若武仁帝这个时候进去,必定会看到香艳的一幕,到时候…… 还不等他问清楚后果,武仁帝已经越过他走了进去。 忍冬和彩月是知道楚珩之在房里的,见武仁帝过来,她们下意识想要去通知花舒。 谁知武仁帝沉声道:“不用通禀,朕自己进去就行了。” 他都这么说了,忍冬和彩月也不敢出声,她们看着越走越近的武仁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心更是布满了冷汗。 就在彩月忍不住想要拼死上前提醒花舒的时候,房门被武仁帝给推开了。 紧接着彩月和忍冬,小盛子一众人就听到了房中响起了女子的尖叫声。 很显然,那声音是花舒的,彩月再也忍不住冲进房里,一脸焦急道:“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她以为被武仁帝看见了,心中已经决定认下此事,大不了就说是自己受人收买,给他们两人下药陷害的他们。 可当她进去看到只有花舒一个人躺在床上时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但看着她满头大汗,彩月还是一脸担心的上前,着急的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花舒一把抱住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我又梦到那天六皇子把剑架到我脖子上的场景了,吓死我了。” 彩月闻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轻声安慰道:“主子,您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 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主子,皇上来了。” 花舒想也没想的摇头,苦笑道:“你在说什么胡话,皇上去了云才人那里,怎么会过……”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到了走站在三步之外的武仁帝。 花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掀开被子,连鞋都没有穿跑到武仁帝面前一把抱住他。 “皇上,吓死臣妾了。” 她是真被吓到了,额头上的汗除了和楚珩之纠缠时留下的,还有就是被吓的。 她现在无比庆幸楚珩之内力好,能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还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若刚刚不是他听到小盛子的声音,他们现在怕是已经被武仁帝命人拖下去处死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朝窗看去,那里的人影已经不见了,想必楚珩之已经离开了。 武仁帝低头看她一眼,眼神阴冷的吓人,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听着他有些冷的语气,花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松开了武仁帝,后退两步朝他行了一礼后,换上一副害怕的表情看着他。 “回皇上,臣妾做噩梦了,总是梦到那晚的事情。” 武仁帝闻言,皱眉道:“你那日不是很冷静吗,怎得会做噩梦。” 听了他的话,再联想到他刚从云才人那里过来,花舒瞬间就明白定是他在云才人那里听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她并未与那位云才人交恶,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云才人是齐慧妃的人,她会对自己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想明白后,她抬头眼眶通红的看着武仁帝:“皇上,您有所不知,那日臣妾也被吓到了,臣妾之所以能那么冷静,是因为想到了腹中的孩儿。” “俗话说,为母则刚,臣妾那时一心只想着腹中孩儿,故而忘了害怕,如今回想起来臣妾腿都软了。” 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武仁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难不成是他疑心病太重了。 还不等他想明白,花舒突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 见状,武仁帝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让人去叫太医过来。 楚珩之躲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见花舒没事后,转身往暗道走去。 他现在难受的紧,得尽快回去泡一泡冷水,要不然他会死的。 想罢,他又看了储秀宫一眼,随后转身消失在原地。 他一走,萧惧竹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他所站的地方,他看着储秀宫的方向,脸上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本以为还要养几日情蛊,谁知那人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如今只需要将情蛊下到花舒体内就行了, 想罢,他看了一眼楚珩之离开的方向后,转身朝昭阳宫而去。 论给花舒下蛊的最好人选,除了傅贵妃,他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人了。 希望傅贵妃不会让他失望啊。 第104章 送糕点 很快,到了昭阳宫,萧惧竹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 傅贵妃接到他要来的消息还没有休息,见他进来,她皱眉问:“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惧竹脸上已然换上一副担忧,且隐忍的表情:“我听说夭夭又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傅贵妃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今天去看过她,已经没事了。” 萧惧竹眼里脸上闪过一抹心疼,声音有些低沉道:“她不该进宫的,像她那么单纯的人进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 他话并没有说完,但傅贵妃明白他的意思,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怪我,若我早些出手阻拦,她也不会出现在宫里。” 闻言,萧惧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傅贵妃面前。 “烦请娘娘帮我把这盒子给她。” 傅贵妃看着面前的盒子,脸上露出了不解:“你为什么不亲自给她。” 萧惧竹眼底闪过一抹悲伤,他垂下头,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也想亲自给她,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傅贵妃看着他这副样子,眼里全是同情,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爱而不得的痴情人。 如她,如花怀瑾,如萧惧竹,如……… “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我明日给她送过去。”傅贵妃声音低低的。 见她应下,萧惧竹脸上闪过一抹欣喜,朝她抱了抱拳:“多谢娘娘。” 傅贵妃笑着摇了摇头,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问:“我能问一下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说完,她又连忙补了一句:“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知道是什么东西才好跟她说,要不然她问起是什么东西,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惧竹笑着上前将盒子打开:“没什么,就是一些她喜欢吃的糕点,我亲手做的,希望她吃了心情能好一些。” 傅贵妃看着盒中精致的糕点,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异样,随后将视线从糕点上移开。 “你有心了。” 萧惧竹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避开傅贵妃的目光道:“帮不了她,能让她开心些也是好的。” 傅贵妃笑了笑,随后想到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萧惧竹犹豫了一下,问:“娘娘为何叹气。” “我听说她还有个弟弟,倘若能让他们姐弟二人见一面,想必她的心情要好很多。”傅贵妃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萧惧竹沉思片刻,道:“她弟弟现在回了花家,想让他们姐弟见上一面有些困难。” 傅贵妃皱眉:“什么时候回的花家?” 萧惧竹半真半假的将花景轩回花家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叹了口气道:“我想花怀远让花景轩回府,为的就是拿捏她。” 傅贵妃闻言,袖中的手紧了紧,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萧惧竹也没有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让傅贵妃务必将东西送给花舒后就离开了。 傅贵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屋中后,目光重新落在了桌上的盒子上。 看着盒中精致无比的糕点,她眼中思绪万千。 …… 次日。 武仁帝下朝后来了储秀宫,看着脸色好转的花舒,命何太医在储秀宫守着,不允许出一点差错。 “微臣遵命。”何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下意识看了花舒一眼。 她体内的假孕药药效快过了,现在随便一个太医替她诊脉都会诊她服用过假孕药。 若是她假孕的事情被发现,他这个一直替他养胎的太医轻则人头落地,重则被灭九族。 想到这里,何太医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他只希望花舒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 花舒抬头楚楚可怜看着武仁帝,声音里带了几分娇弱:“皇上,是臣妾没用,身子弱成这样。” 武仁帝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你之前被灌了绝子药,后又被刺客所伤,如今能怀上皇嗣已是幸事。” “你现在不要想别的,只需好好养好身子给朕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儿,朕许诺你,只要你生下皇儿,朕就破例升你为妃。” 此话一出,房里伺候的一众人脸上都闪过一抹诧异。 若皇上说的是真的,那花舒岂不是进宫最快升到妃位的人。 花舒也微微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武仁帝会这么说。 说实话,武仁帝说的她很心动,只可惜她的身孕是假的。 有那么一刻,她想一直装下去,到时候从宫外弄一个孩子进来。 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风险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收起思绪,她脸上露出一抹妩媚动人的笑容:“只要能待在皇上身边,哪怕是以宫女的身份臣妾也愿意。” 武仁帝知道她话里有奉承的成份,但他还是很喜欢,他拍了拍花舒的手。 “朕一言九鼎,只要能你生下皇儿那日,朕就升你的位份。” 他都这么说的,花舒能做的只有笑着应下,顺便朝他妩媚一笑。 武仁帝又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后,才回御书房处理奏折,但他还是留了话,晚上过来陪花舒用晚膳。 他一走,何太医就忍不住道:“娘娘,微臣发现您体内的药效快过了,您打算该接下来怎么办。” 看着他一头的冷汗,花舒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让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如此提心吊胆。 她朝彩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将何太医扶起来。 花舒笑道:“何太医,你放心,这件事情绝不会影响到你的。” 虽然她这么说,但何太医知道,若东窗事发他也逃不了。 花舒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他给自己煎一副药。 何太医应声出了储秀宫,花舒本想让忍冬去查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谁知话还没有出口,门口就响起了小盛子的声音。 “主子,贵妃娘娘来了。” 花舒有些诧异,她昨日才来过,今日为何又过来,但她还是让人将傅贵妃请了进来。 在看着傅贵妃手中提着的盒子时,花舒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也没有说什么。 傅贵妃提着盒子上前,按住想要行礼的她:“不必行礼。” 说完,她将盒子打开,端出里面的糕点:“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味道像不像你小时候吃的。” 第105章 拉仇恨 看着盒子里精致的糕点,花舒有些愣神,这是儿时花怀瑾最喜欢给她带的糕点,就连味道也一样。 但她并未去拿那糕点,而是有些狐疑的看着傅贵妃:“娘娘怎么知道我儿时喜欢吃这个。” 傅贵妃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声音有些低哑道:“曾听你父亲说过。” 说完,她看着身手中的糕点有些愣神,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看着她笑道:“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你这段时间怀了身孕还受了伤,一碗接一碗药喝下去,难免会没胃口,所以就给你做了一些你喜欢吃的。” 花舒看了看盘子里的糕点,又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不是她不相信傅贵妃,但这入口的东西她必须的谨慎一些。 毕竟,人心这种东西说变就变,她不敢赌。 见她不说话,也不去拿糕点,傅贵妃便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笑了笑道:“王嬷嬷,你去把何太医请过来。” 王嬷嬷看了花舒一眼,应声退了下去。 花舒并未出声阻拦,等王嬷嬷出去后,她才拿起糕点不解的看着傅贵妃。 “娘娘请何太医过来做什么。” 傅贵妃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糕点,笑的温柔:“我突然想起来做糕点时放了一些药材,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影响,还是让何太医过来看看,我也好放心。” 花舒听完笑了笑,吩咐彩月给傅贵妃上茶。 一时,房中陷入一片寂静中。 不过很快王嬷嬷就带着何太医进来打破了房中的寂静,他上前朝花舒和傅贵妃行了一礼。 傅贵妃笑着让他起来,检查一下盘中的糕点。 何太医有些不解的看着花舒,还不等花舒说话,傅贵妃先道:“我在这糕点里放了一些药材,烦请何太医看看对柔嫔是否会有影响。” 何太医闻言,应声上前拿起一块糕点闻了闻,随后又问了傅贵妃用的什么药材。 傅贵妃说了几个药材的名字,何太医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放下糕点后,道:“贵妃娘娘说的这几味药材对柔嫔娘娘并无影响,相反还有开胃的作用。” 听何太医这么说,花舒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笑道:“味道跟我小时候吃的一样,多谢娘娘。” “你喜欢就好。”傅贵妃脸上一直都带温柔的笑容,丝毫没有被怀疑的愤怒。 见事情处理好后,何太医便回太医院给花舒煎药去了。 花舒看着傅贵妃,一脸歉意道:“娘娘,对不起,是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傅贵妃笑着打断了她:“无妨,我能理解,如今你怀了身孕,谨慎些也是好的。” 见她这么善解人意,花舒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太不知好歹了,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忍冬端着茶走了进来。 见端茶进来的人是忍冬,花舒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她不是让彩月去准备茶吗,怎么是忍冬端上来。 还不等她发问,就见彩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她瞬间明白,想必是彩月不放心药经她人之手,亲自去太医院端午药了。 彩月将药放在花舒面前,道:“主子,药已经凉了,你先喝药吧。” 花舒点头端起药碗,一口将药喝完,今日的安胎药跟以往一样苦的人想吐。 见她将药喝完,彩月袖中的手紧了紧,她接过药碗道:“这碗一股药味,奴婢将它拿出去。” 花舒没有犹豫,将药碗递给她,继续跟傅贵妃聊着宫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彩月拿着药碗朝忍冬笑了笑转身往外走,没人注意到她拿着药碗的手在抖。 傅贵妃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一走,花舒就把忍冬和彩月,小盛子叫到身边。 “你们将皇上今日说的话传出去,务必要传的人尽皆知。” 彩月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主子,宫里本就有很多人眼红您得宠,你为什么还要拉仇恨啊。” 花舒一脸欣慰的看着她:“你终于有进步了,能看出我这是在拉仇恨。” “主子。”彩月叫了一声:“奴婢在跟您说正事呢。” 花舒笑着让她们靠近一些,随后压低声音同他们说了几句。 他们三人听完,眉头都皱了起来。 彩月最先忍不住道:“主子,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要是……” 花舒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只能这么做,要不然我们就只有等死了。” 她都这么说了,彩月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忍冬和小盛走了出去。 花舒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便移开了视线朝贵妃榻边走去。 她儿时的确喜欢这糕心,准确来说是喜欢到有一块都要留着伤心难过的时候吃,但她如今已经不是一块糕点就能满足的小孩子了。 她现在只想每天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 这劳什子糕点也该换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尝尝了。 …… 不出半日,皇上许诺花舒只要生下皇子就升她位份的事情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 刘皇后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砸了一套上等的茶具,冷静下来后,立马让人叫太子进宫。 齐慧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让人把云才人(宜嫔)叫过去。 她不明白,已经有了一个云才人,为什么皇帝还这么宠花舒。 花舒查出身孕后一直称病道林贤妃听到这个消息后,稍稍愣了一下,并未过多情绪。 她是楚珩之的人,在她看来花舒也是楚珩之的手,她等宠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威胁,相反有利无害,所以她没有过多在意。 宫里其余嫔妃听到后,无一不是羡慕和嫉妒,还有的已经决定跟花舒交好。 而李淑妃跟她们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是发呆。 反应过来后,在房里来回走了几遍,像是在什么决心一样。 还不等她想明白,她身边的大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有人送了一张字条过来。” 李淑妃闻言,连忙上前将字条打开,当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她的眸子冷了下去。 皇后当真是好算计,居然想让她当替罪羊。 可想到那日在重华宫皇后说的话,李淑妃死死攥紧手中的字条。 尽管知道皇后是在利用自己,但她别无选择。 “花舒,只能再出卖你一次了。” 说罢,她带着春喜去了重华宫。 她走后,一道人影从暗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冷笑。 第106章 李淑妃发毒誓 重华宫。 刘皇后见李淑妃脸色阴沉,已然猜到了她来的目的。 掩下眼底的冷笑,刘皇后佯装不耐烦道:“你想同本宫说什么。” 李淑妃脸色难看道:“今日宫里传的消息,想必皇后娘娘已经听说了吧。” 刘皇后娘娘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听说了。” 说完,她看向李淑妃皱眉问:“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李淑妃眉头皱的更紧了。 “娘娘,皇上已经许诺她生下皇子就升她的位份,您有没有想过,倘若真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到时候……” 刘皇后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皇上都这么说了,本宫能做什么。” 说完,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本宫记得你与柔嫔关系不是很好吗,怎得如今她得宠你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李淑妃见她这副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娘娘,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又何必卖关子。” 说完,她顿了一下,眼里多了一抹冷嘲:“若您不在意此事,又何必派人传字条给嫔妾。” 刘皇后袖中的手紧了紧,她如今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还是选择忍一忍。 “本宫是不想她生下皇嗣,可她若真生下皇嗣也无妨,毕竟她再得宠也只是个嫔妃,而本宫始终是六宫之主。” 李淑妃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忍不住道:“娘娘,您的确是六宫之主,但您别忘了,前朝重阳帝宠爱妖妃,不但废了自己的皇后封那妖妃为后,甚至还废了太子立那妖妃所生之子为太子。” 刘皇后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没办法反驳李淑妃的话,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前朝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武仁帝刚登基的时候他们还拿这件事情说过,当时他曾向自己许诺过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如今呢? 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李淑妃心中冷笑一声,随后又道:“嫔妾知道皇上和娘娘是从年少情深走过来的,皇上心中自然是有娘娘的。” “可那都是花舒进宫以之前的事情了,自从她进宫后皇上对娘娘的态度不用嫔妾说娘娘自己也清楚。” 尽管刘皇后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她绝不会给李淑妃拿捏自己的机会。 她收回视线,端起茶浅浅喝了一口,冷笑道:“尽管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如今本宫依旧是皇后,太子也依旧是太子。” 说完,她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淑妃:“可你不同,你如今身处嫔位,连带着老三也不受皇上待见,你觉得是你们母子先倒霉,还是本宫母子呢。” 李淑妃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咬了咬牙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垂着头道: “是嫔妾失言,请娘娘帮帮嫔妾。” 刘皇后眸光冷的吓人,但她还是笑道:“本宫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背叛本宫。” 李淑妃犹豫了一下,伸出四根手指道:“嫔妾对天发誓,倘若嫔妾再背叛您,就让嫔妾母家不得好死。” 见她发此毒誓,刘皇后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她朝一旁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宫女会意上前将李淑妃扶了起来,刘皇后看着她道:“本宫暂且再相信你一次。” 说罢,她把李淑妃叫到跟前,压低声音同她说了几句话。 说话时,她一直观察着李淑妃的神色,见她眉头紧皱,刘皇后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 李淑妃听她说完便离开了,只是她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因为刘皇后让她去当诱饵。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刘皇后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她居然想拿捏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 收回视线,她看着张嬷嬷,道:“你派人去给慧嫔传个信,就说淑嫔入套了。” 张嬷嬷应声退了出去,刘皇后犹豫了一下,走到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 从盒里拿出武仁帝送她的定情发簪戴上,又让人就进来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伸手拢了拢耳边的发髻后,带着几个宫女出了重华宫往御书房而去。 既然皇帝不来重华宫,那她就去御书房找他,她就不相信他不见自己。 …… 傍晚时,花舒已经命人准备好晚膳等武仁帝过来,谁知等了快半个时辰他都没有过来。 就在她准备让小盛子去打听一下的时候,何忠来了储秀宫。 “娘娘,皇上今晚去了皇后娘娘那里,皇上让您不必等了,早些歇息吧。” 花舒本以为武仁帝去了云才人那里,再不济也是其余嫔妃那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去皇后那里。 尽管想不明白,但她还是笑着从忍冬手里拿起一些金叶子放进何忠手里。 “公公拿去喝杯茶。” 何忠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金叶子,眼底笑意深了几分。 “谢娘娘赏赐。” 说完,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皇后娘娘今日去了御书房,奴才听到她提起过您,您小心些。” 话落,他后退几步朝花舒行了一礼:“娘娘早些歇息,奴才告退。” “公公慢走。”花舒脸上的笑容在他出门那一刻就荡然无存了。 她转身进了屋,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饭菜陷入了沉思。 皇后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皇帝面,还有一点她想不明白。 皇帝身边多了一个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云才人,还是齐慧妃的人,为什么皇后什么都没有做。 见她盯着桌上的饭菜出神,彩月犹豫了一下上前道:“主子,要不要把饭菜热一下。” 花舒收回思绪,摇头道:“不用,还是热的,把小盛子叫进来一起吃点吧。” 彩月点头走了出去,忍冬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从未想过花舒会让她们这些下人上桌吃饭。 花舒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没说什么,因为她这位丞相府小姐之前过的日子未必比她们好。 她刚拿起筷子,就看见彩月和小盛子快步走了进来。 小盛子将字条递到她面前:“主子,有人送来了这个。” 花舒放下筷子,打开字条看了一遍,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好戏开场了。” 第107章 心跳加速 彩月和忍冬,小盛子三人见状,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但他们谁也没有问。 花舒也没有将字条给她们看,而是将字条放进怀里,看着忍冬道:“把暗格里绿色那个药瓶拿出来放在门口的墙下。” 忍冬从暗格里拿了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主子,还是奴婢送过去吧,要是放在外面被旁人拿去一定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花舒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想了想让忍冬俯身过来,用一个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跟她说了几句话。 忍冬听完眉头皱川字,她看着花舒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拿着药瓶转身走了出去。 彩月和小盛子见状,都有些好奇自家主子说了什么让忍冬脸色这么难看。 但见花舒没有要跟他们说的意思,他们也没有去问。 毕竟他们只是下人,主子做什么也没必要给他们解释。 彩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她犹豫了一下,道:“主子,刚刚何公公让您小心皇后,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为我们所用。” 花舒笑着摇头道:“他不过是左右逢源罢了。” 彩月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并未同花舒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是等她吃完和小盛子端到她和忍冬房里,等忍冬回来后一起吃。 花舒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她只吃其中两个菜,剩下的并未动。 饭菜端下去收拾好后,房中就只剩下的她一个人,她走到窗边看着空中半轮明月思绪万千。 也不知道阿轩现在在花家怎么样,花怀远有没有再折磨他,还有萧君茹……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突然,一道温柔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花舒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萧惧竹长身玉立,一脸温柔的站在她几步之外的地方,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芝兰玉树,如诗如画。 花舒就那么看着他,今日不知为何在看到萧惧竹时有些忍不住心跳加速,就像是有一头小鹿想要跳出来一样。 见她看着自己出神,萧惧竹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走到桌边放下食盒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不认识我了吗。” 花舒收回思绪,忍不住想要向他靠近,朝他走了几步后,她强迫自己停下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 虽然萧惧竹还是一身侍卫的打扮,但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质。 见她停在自己三步之外,萧惧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打开食盒道:“我今日被安排出宫办事情,路过一家糕点铺子的时候看见你喜欢的糕点,就买了一些回来给你尝尝。” 花舒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他的脸,今天他的脸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让她移不开目光。 强压下加快的心跳,花舒笑了笑道:“多谢表哥,可我今日已经用过晚膳了。” 萧惧竹闻言,脸色闪过一抹落寞:“这样啊,那我将这些带回去吧,晚上吃太多也不好。” 看着他脸上的落寞,花舒的心抽痛了一下,她几乎是下意识开口道:“留下吧。”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萧惧竹眼底的笑意却深了几分,他拿起一块糕点走到花舒面前,将糕点递到她嘴边,声音温柔道:“你尝尝,可还是以前的味道。” 花舒下意识伸手打掉他手中的糕点,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她强压下心中奇怪的情愫,冷声道:“表哥,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你能先回去吧。” 萧惧竹看了一眼被她打落在地的糕点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但他面上依旧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好,你早些休息,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花舒点头,看着他出了门后,她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去。 “彩月。” 话音未落,彩月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怎么了。” 花舒脸色有些难看道:“你去一趟太医院把何太医请过来,就说我身子不适。” “是。”彩月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花舒走到桌边坐下,目光却不自觉落在食盒上,不知为何看到那食盒她脑中就会浮现出萧惧竹那张温柔的脸。 一想到他,她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像是马上要跳出来一样。 她伸手紧紧攥紧胸前的衣服,眼神冰冷的吓人,她怀疑萧惧竹给她下了什么药。 可她今日并未闻到过药味,也没有吃他送来的糕点,一时她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很快,彩月带着何太医走了进来,可怜何太医一把年纪了,因为要给花舒保胎每晚都在太医院守着,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花舒免了他行礼,指着桌上的食盒道:“何太医,麻烦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可有问题。” 何太医微微愣了一下,他知道花舒会医术,甚至可能高于他,一时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自己检查,而是让自己检查。 但他什么也没有问,上前将食盒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娘娘,这食盒和里面的糕点并无异样。” 花舒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她犹豫了一下道:“那烦请何太医替我号号脉。” 虽然她会医术,但医者难自医,所以她,想让何太医替她号号脉。 何太医应声上前将手搭在她手腕上,过了片刻,他收回手道:“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从来脉象来看娘娘体内的蛊虫好像有些不安,不过并不会影响到娘娘。” 蛊虫不安? 花舒皱眉,难道是楚珩之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她一并受到了同心蛊的影响? 她仔细想了想,刚刚那感觉像是情窦初开,难不成是楚珩之遇到了自己心仪之人?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啧了一声,唇边勾起一抹冷嘲,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居然还有心思想女人,当真是没救了, 想明白后,花舒给了何太医一些打赏,让彩月亲自送她出去,随后自己躺在贵妃榻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不远处,萧惧竹看着彩月送何太医出来后关上宫门,他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夭夭,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下次你还能不能压下情蛊带给你的感觉了。” 第108章 不加掩饰的挑衅 次日,花舒起来的时候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消失了,因此她也没有过多在意,只当是楚珩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朝彩月和忍冬替自己梳妆,思绪却不由得跑远了。 替她插上最后一支簪子后,彩月有些欲言又止道:“主子,皇上不是说过您不用去跟皇后请安吗,你为什么非要去啊。” 花舒收回思绪,她看着镜中自己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妖艳的弧度。 “许久未出现在皇后面前了,也该去给她请请安了。” 闻言,彩月没有再说什么,但她眉眼间的担忧并未消退。 花舒让她们给自己拿了一套明艳的衣裙穿上后带着她们出了储秀宫。 她们主仆几人刚出储秀宫没多远,就碰上了同样要去给刘皇后请安的宜嫔。 宜嫔看见她时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自从查出身孕后,花舒就没有去给皇后请过安,今日怎得想起来去给皇后请安了。 尽管想不明白,她还是上前规矩的查花舒行了一礼:“嫔妾拜见柔嫔娘娘。” 花舒这次并未上前扶她,而是笑道:“妹妹这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宜嫔垂着头道:“回娘娘,正是。” 花舒点头,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 “是。”宜嫔虽然不想跟她一起走,但她已经开口了她不能拒绝,索性便跟她一起去重华宫,大不了路上自己少说点话。 花舒在走近宜嫔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身上怎么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之前好像没有闻到过。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宜嫔一眼,故作歉疚的说道:“那晚抢了妹妹的恩宠,不知妹妹可怪我。” 宜嫔知道她指的是前天晚上皇帝从揽月轩出来去了储秀宫的事情。 她垂下头,声音里带了几分惶恐:“嫔妾不敢,再说是皇上突然担心娘娘想去看娘娘,何来娘娘抢嫔妾恩宠一宠。” 倒是个会说话的人,花舒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事想要问问妹妹。” 宜嫔知道躲不掉,便笑着道:“娘娘请问,嫔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舒停住脚步,看着她目光如炬:“妹妹可知六皇子那晚为何会出现在揽月轩。” 宜嫔依旧垂着头,但她的声音却很清晰:“嫔妾听说是因为六皇子太想念皇上,打听到皇上在揽月轩便想偷偷去看看,谁知正好碰到了刺客。” 她知道这么说花舒不会信,但她也只能跟着皇上下的命令这么说,要不然就会惹下无穷无尽的怀疑。 但她不知道,即使她这么说花舒依旧怀疑她。 “原来是这样啊。”花舒继续往重华宫走,突然想起什么,她又停下步子住看着宜嫔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宜嫔本不想理会,但看着她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娘可是有话想同嫔妾说。” 花舒点头,故作犹豫了一下,朝她走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其实我听说,是因为妹妹长得像六皇子的生母王才人,所以六皇子才会冒着危险去揽月轩想要见妹妹一面。” 宜嫔本想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但又怕太明显引起她的怀疑,所以只能强压下后退的冲动。 但听到花舒说的话后,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不想正好对上她带笑的眸子。 宜嫔迅速低下头,并且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害怕。 “娘娘莫要说这样的话,嫔妾何德何能敢跟皇子生母相提并论。” “是我多言了,还魏妹妹别介意,我们走吧,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就不好了。”花舒收回视线继续朝重华宫而去。 她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想试探云才人,而是想借机靠近她,弄清楚她事身上的药味。 她如今已经有了答案,云才人身上的药味跟之前宜嫔身上的很像,都是坐胎药的味道。 她有些怀疑这个云才人是宜嫔装的,但这云才和宜嫔的身段,言行举止又相差甚多,就算脸能改变了身段和习惯也不是这么短时间里能改变的。 一时,花舒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快,她们几人到了重华宫门口正好碰上傅贵妃,林贤妃,齐慧妃,李淑妃,宁嫔,顺嫔……一众人。 花舒上前朝她们几人行了一礼,几贵人,美人,才人也朝她行了一礼。 傅贵妃见她过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走到她身边柔声道:“皇后不是免了你请安嘛,你怎么过来了。” 花舒笑道:“嫔妾感觉身子好了许多,便想着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傅贵妃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一会儿要是感觉的不舒服,就赶紧回去休息。” 花舒点了点头,再对上李淑妃的视线后,她眸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李淑妃却迅速避开她的视线,面上露出一抹厌恶。 齐慧妃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就在这时,张嬷嬷从里面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请各位娘娘进去。” 以傅贵妃为首众人走了进去,再给刘皇后行礼请安时,花舒捂着肚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傅贵妃见状,连忙问:“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花舒朝她笑了笑道:“许是躺久了,突然跪下腹部有些难受。”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刘皇后身上,花舒此举动无疑是仗着怀有身孕挑衅皇后,她们都在等着刘皇后的反应。 刘皇后也知道花舒是挑衅自己,因为她不相信皇帝去储秀宫的时候她没有下跪行礼。 可即使她知道也拿花舒没办法,毕竟皇帝不止一次警告过她,让她务必让花舒这个孩子生下来。 想到这里,刘皇后松开了袖中紧握的手,笑的温和:“既然身子不身份就快坐下吧。” “谢娘娘。”花舒坐下后,笑盈盈的看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挑衅。 她倒是要看看皇后能忍到什么时候。 第109章 放肆,谁允许你这般议论皇后 刘皇后并未去看她,等傅贵妃一众人行过礼后,她才让人给她们上茶。 等茶上来后,刘皇后看着花舒,笑道:“柔嫔身子不舒服就不用过来请安了,好好养着身子好替皇上生个健健康康的皇子。” 花舒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抬头看着刘皇后笑道:“多谢娘娘体恤,嫔妾已经休养多日了,也该来给您请安了。”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虽然皇上让嫔妾不用来请安,但嫔妾还是觉得不能乱了礼数。” 听着她语气里的挑衅,刘皇后袖中的手紧了紧,但她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容道:“还是身子重要。” 李淑妃没忍住啧了一声:“柔嫔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挑衅皇后娘娘呢。” 花舒一脸无辜的看着李淑妃:“姐姐误会了,我只是闷太久,没忍住想跟娘娘说说话罢了。” 李淑妃冷哼一声道:“说话?我看你是想炫耀自己得宠吧。” 花舒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她今日来的目的的确是为了炫耀:“姐姐也是从独宠过来的人,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李淑妃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还想说什么,刘皇后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看看你们现在哪里还有做嫔妃的样子。” “娘娘息怒。”傅贵妃几人见状,连忙起身跪了下去。 “娘娘息怒。”花舒也说了一声,但她依旧坐在椅子上,并未有起身下跪的意思。 见她如此挑衅自己,刘皇后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但她也没有去管她。 而是跟跪在地上的人说了几句类似尽快替皇家开枝散叶的话后,就让她们退下了。 只是李淑妃并没有走,等人都走完了,她才走到皇后身边道:“娘娘,这花舒明显就是在挑衅您,您就打算这么任由她挑衅吗。” 刘皇后端起茶浅浅喝了一口,脸色有些阴沉道:“她如今怀了身孕,本宫拿她也没什么办法。” 说完,她意有所指的看了李淑妃一眼。 李淑妃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咬了咬牙道:“娘娘,若嫔妾帮了您,您真的可以一直护住我嫔妾母子吗。” 刘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若不是你背叛本宫,老五早就顶替老三的位置了。” 李淑妃闻言沉默片刻,随后咬了咬牙道:“那嫔妾就听从娘娘的安排。” 见她如此,刘皇后眼底的想意深了几分。 李淑妃凑近了她一些,本想跟她说什么,却不曾想脚下一滑朝前扑去,直接扑到刘皇后身上还弄乱了她的发髻。 刘皇后不悦的皱了皱眉。李淑妃脸色瞬间白了下去,连忙起身后退几步跪在她面前。 “嫔妾有罪,求娘娘责罚。” 刘皇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簪子皱了皱眉道:“无事,你起来吧。” 李淑妃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簪子,道:“娘娘,您的发髻乱了,让嫔妾替您重新梳一个吧。” 刘皇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李淑妃手艺很好,之前她刚进宫时想要讨好她这个皇后便总是来替她梳妆,久而久之皇后也喜欢她给自己梳妆。 不过,自从她得宠后,便再也没给自己梳妆过了。 刘皇后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李淑妃走到她身后先是卸了她的头饰,随便后熟练的拿起梳子替梳头发。 “娘娘,嫔妾觉得您今日的妆容适合皇上赏您的那支凤凰金钗。” 刘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道:“在盒子里,你拿吧。” 李淑妃打开盒子拿起那支凤凰金钗在她头上比了比,刚想插入她的发髻。 刘皇后却在这时出声道:“换一支吧,这支凤凰金钗平日里带着太奢靡了些,免得后落下话柄。” 李淑妃闻言没有多说把凤凰金钗放回盒子里,重新拿起一支发钗替她戴上。 …… 下午时,武仁帝忙完朝政本来想去重华宫陪陪皇后。 自从云才人出现后,他总会不自觉会想起曾经跟皇后发生过事情。 甚至勾起了他对皇后的愧疚,所以他想多陪陪皇后,谁曾想路过御花园时看到花舒在那边散步。 今日的花舒刻意穿了一身明艳的衣裙,妆容也比平日里要精致的多,她一站在那里就形成了一道风景线。 武仁帝走近看到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去重华宫,直接跟她回了储秀宫。 回到储秀宫后,花舒亲自给武仁帝倒了茶,站在他身边替他捏肩。 武仁帝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清香,没忍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花舒惊呼一声,脸上不自觉染上一抹红晕。 “皇上。” 她柔弱无骨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娇媚,勾的武仁帝春心荡漾。 他握住花舒的手,有些迫切地问:“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花舒靠在他怀里,声音妩媚道:“回皇上,除了被六皇子划伤的脖子,臣妾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说完,她顿了一下,故作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 武仁帝皱眉问:“想说什么便说吧。” 花舒又犹豫了片刻才,从他怀里起身道:“皇上,臣妾近日里听到一个传闻,不知是否是真的。” “什么传闻?”武仁帝闻。 花舒又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才道:“臣妾听说,那晚六皇子之所以出现在揽月轩是因为有人跟他说云才人长得跟她母妃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出现在揽月轩。”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臣妾还听说…听说…” 见她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武仁帝有些不悦的皱眉道:“听说什么?” 花舒咬了咬唇道:“臣妾还听说,那王才人是皇后娘娘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与皇上定情的是王才人,是皇后顶替了王……” 她话还没说完,武仁帝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放肆,谁允许你这般议论皇后。” 花舒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扑通”一声跪在武仁帝面前道:“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言了。” 武仁帝脸色阴冷的看着她,眼里哪里还有半分情意,她居然想挑拨他与皇后,当真是自寻死路。 第110章 皇上,娘娘流血了 花舒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她心中不免一惊,没想到他居然比表面上在乎皇后。 稍稍思考了一下,她赶在武仁帝开口之前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声音里带了几分轻颤。 “皇上息怒,臣妾有罪,臣妾不该听信那些莫须有的谣言。” 说完,她纤细如葱白的手抚上的武仁帝的膝盖,泪从她脸颊滑落,让人不禁想要将她搂入怀里轻哄。 武仁帝就那么冷冷看着她脸上并无半分波澜,他是想罚花舒的,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关于她说的这个传闻,他早年间就下旨禁止提起,而花舒才刚进宫不久,按理不会知道这些传闻。 想罢,他沉声问:“这些传闻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花舒抿了抿嘴,柔声道:“回皇上,是臣妾身边的忍冬从外面听来的。” 闻言,武仁帝直接让人将忍冬叫进去,待她进来话,他沉声问:“你跟柔嫔说的那些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说话时,身上透着一股帝王独有的肃杀之气。 忍冬垂着头,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声音也带了些轻颤:“回皇上,那传闻是奴婢路过揽月轩时听…听慧嫔娘娘和云才人……” “放肆!”武仁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这贱婢不但乱传谣言,还攀扯慧嫔和云才人,来人将她给朕拖下去立刻处死!” 花舒袖中的手紧了紧,她咬了咬牙刚想说什么。 忍冬却先她一步跪行上前道:“皇上,皇上,奴婢没有攀扯慧妃娘娘和云才人,奴婢是真的听到了,要是您不信可以让人去查一下,那日从揽月轩路过的不止奴婢。” 说完,她将头扣在手背上,整个人都忍不住在发抖。 武仁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看向自己的花舒。 思索片刻后,他让何忠亲自去查这件事情,务必要要查清楚。 “是。”何忠应声后看了花舒一眼,随后退了出去。 一时,房中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武仁帝也没有让花舒起来,就让她这么跪着。 忍冬有些担忧的看了花舒一眼,因为她发现自家主子脸色很苍白,脸上的巴掌印也格外明显。 她犹豫片刻,一咬牙准备说什么,却看见花舒朝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忍冬见状,收回视线,没有再去看她。 花舒已经很久没这么跪过了,她感觉到膝盖传来的疼痛,但她忍住并未出声。 约莫不是过了一个时辰,就在花舒的腿已经没有知觉的时候,何忠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脸上苍白的花舒,随后走到武仁帝身边压低声音道:“皇上,奴才查到,宫里有关王才人的传闻的确是从揽月轩传出来的。” 武仁帝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现在的手紧了紧,但他没有说话。 何忠又看了花舒一眼,犹豫片刻出声提醒道:“皇上,柔嫔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看看。” 闻言,武仁帝朝花舒看去,果然看见她脸色惨白,巴掌印也格外明显。 在看见她手放在小腹上时,他才想起花舒怀了身孕。 “起来吧。” 何忠见状,上前扶了花舒一把:“娘娘小心。” 花舒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后看向武仁帝:“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听信谣言,求皇上责罚。” 武仁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沉默半晌朝她招手。 花舒抬步朝他走去,许是跪了太久刚迈出一半,只觉双腿一软朝着地面就倒了下去。 一旁的何忠见状,眼疾手快扶住她:“娘娘,您没事了吧。” 花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虚弱道:“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何忠下意识看向武仁帝,想要问他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话还未出口。 武仁帝先出声道:“扶柔嫔坐下。” 花舒谢了恩后,由何忠和忍冬扶着坐到武仁帝身旁。 武仁帝看了忍冬一眼,随后让她和何忠都退下。 等他们都走后,他看着花舒声音柔和了一些:“可打疼了。” 此话一出,原本强忍着眼泪的花舒,眼泪瞬间就跟决堤的河水一样。 若是换作平时有人在这自己面前这么哭,武仁帝早就一甩袖子离开了,可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点花舒,他只觉得心疼。 他伸手握住花舒的手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花舒知道若是再哭下去他就该厌恶了,所以她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声音来带了几分委屈。 “臣妾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许久未听的这般关心的话语,一时没忍住。” 武仁帝伸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轻轻叹了口气道:“日后再听到这些莫须有的传闻不必理会。”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他严肃的神色道:“管好身边的人,莫要再传出这些事情。” “是。”花舒乖巧的点头,她知道武仁帝是不想这个传闻影响到皇后。 不过已经晚了,这个所谓的传闻已经不止影响到了皇后,还牵扯到了齐慧妃和云才人。 武仁帝又同她说了一会儿后,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看看。 花舒轻轻摇头说自己没事,只是跪太久腿有些软而已。 闻言,武仁帝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后,用晚膳的时间到了。 何忠带着人将饭菜端了上来,武仁帝和花舒走到桌边坐下。 花舒并未着急吃,而是伺候武仁帝用膳。 武仁帝吃了几口后,看了一眼一直给自己布菜花舒:“布菜的事情交给他们吧。” 花舒应声后,也跟着吃了起来,只是她没什么胃口,喝了两碗鱼汤后就放下筷子。 等武仁帝放下筷子后,花舒起身走到他身边,柔声道:“皇上,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消……” 话还没有说完,她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武仁帝皱眉刚想让何忠去找太医过来,话还未出口,只听彩月惊呼出声。 “血,血,皇上,娘娘流血了。” 第111章 夹竹桃花粉 闻言,武仁帝朝花舒看去,只见她身下一片血红。 “皇上,救救臣妾的孩子。”花舒虚弱的说了一声,随后倒在彩月怀里生死不知。 “快,快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过来。”武仁帝帝国沉声吩咐。 门口的小太监应声,飞也似的跑出储秀宫,往太医院而去。 花舒已经被彩月和忍冬扶到了床上,尽管知道这是计划中的一环,但这血的的确确是知道,要是一会儿出了差错…… 想到这里,彩月和忍冬对视一眼,都不敢再想下去。 武仁帝坐在一旁,脸色难看的吓人,袖中的攥握成了拳,这是他近几年来第一个孩子。 很快,何太医和太医院其他太医匆匆赶了过来,他们都来不及擦额头的冷汗,就被武仁帝叫着去给花舒诊。 几个太医已经看到了地上的血,除了何太医之外都觉得花舒这个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何太医第一个上前替花舒诊脉,他怕别人诊出她假孕的事情。 可当诊清她的脉象之时,何太医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才过了这么短时间,她假孕的脉象消失的,如今是小产之象……… 武仁帝见他久久不说话,有些不耐道:“怎么回事,何太医,可有诊出什么。” 何太医收回思绪的同时收回了手,他垂着头道:“回皇上,柔嫔娘娘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 此话一出,武仁帝的脸色沉了下去:“是动了胎气还是什么原因?” 他怀疑是自己刚刚让她跪了一个时辰,导致花舒动了胎气小产。 何太医犹豫片刻道:“皇上,从娘娘的脉象来看并不是动了胎气,微臣一时也不能确定娘娘是因何而小产,还是等几位太医替娘娘诊过脉再说吧。” 武仁帝的脸色沉了几分,但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让其他几个太医替花舒诊脉。 一众太医诊给花舒诊过脉后,一声讨论了一下。 “柔嫔到底是因何而小产。”武仁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几个太医对视一眼后,何太医看向武仁帝道:“回皇上,从来柔嫔娘娘脉象来看,像是服用了类似藏红花那种能令人小产的药。” 此话一出,武仁帝严厉的目光落在了彩月和忍冬身上:“今日柔嫔都吃了什么。” 彩月和忍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彩月道:“回皇上,娘娘今日胃口一直不好,除了晚膳时喝了两碗鱼汤后,并未吃什么东西。” 鱼汤? 武仁帝扭头看向还未来得及撤下去的饭菜,沉声道:“你们去看看那鱼汤有没有问题。” 何太医和一个太医给花舒止血,并且让人尽快去煎药,剩下几个太医走到桌前检查着那些饭菜。 一时,房中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太医时不时传来了讨论声便再无半点声音。 等何太医和花舒止住血后,一个稍年轻点的太医上前道:“何太医,麻烦您过来看看这鱼汤里是不是有夹竹桃花粉。” 何太医闻言,起身走到桌边,先是闻了闻鱼汤,随后用勺子盛了一点尝了尝脸色瞬间难看下去。 “这鱼汤里的确被下了夹竹桃的花粉。” 此话一出,刚刚问话那太医脸色也难看了下去。 “这夹竹桃浑身上下都有毒,花粉更是有令有孕的妇人小产,正常人看见都得避而远之,柔嫔娘娘还喝了两碗……” 何太医没有说话,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走到武仁帝面前:“皇上,您刚刚有喝鱼汤吗。” 武仁帝摇头,他吃鱼只喜欢吃鱼眼睛,除此之外一概不吃,更别说喝鱼汤了。 何太医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那便好。” 武仁帝没有说话,他看了桌上的鱼汤后,又扭头看了花舒一眼,问:“柔嫔腹中孩子保不住了吗?” 何太医看了花舒一眼,道:“回皇上,柔嫔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如今也误服了这么多夹竹桃的花粉,腹中孩子已然是保不住了。” 武仁帝沉默片刻后,道:“好好替她医治。” 随后,他看向何忠,沉声道:“去将碰过这鱼汤的人都给朕叫过来。” 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他在储秀宫的时候下毒。 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在彩月给花舒喂了一碗药后,何忠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几人看见武仁帝,连忙跪下行礼:“奴婢“才”拜见皇上。” 武仁帝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何忠一眼。 何忠会意,看着跪着几人问:“今日柔嫔娘娘的这里的鱼汤是谁做的。” 一个嬷嬷抬头看了一眼何忠一眼,道:“是奴婢做的,可是那鱼汤有什么问题吗。” 何忠看了武仁帝一眼后,直接将鱼汤被下了夹竹桃花粉一事说了出来。 那嬷嬷一听,整个人抖如筛糠:“皇上,就算给奴婢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鱼汤上动手脚啊,皇上。” 武仁帝没有说话,何忠又询问了其余几人后,得到的答案都是。 鱼汤是那嬷嬷一个人做的,从杀鱼到做鱼汤都是她一个人。 而端鱼汤的人是彩月,从御膳房到储秀宫都是她一个人,并未经过她人之手。 就在武仁帝想要问彩月的时候,床上的花舒睁开了眼睛。 “主子。”彩月红着眼眶叫了一声。 花舒虚弱的看了一眼床前站着的众人,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异样,她颤抖着声音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房里一众人都没有说话,彩月和忍冬更是忍不住小声啜泣。 武仁帝起身走到床边握住花舒的手,道:“孩子还会有的。” 花舒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死死攥紧被子痛哭出声。 “我的孩子。” “我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武仁帝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他冷声吩咐何忠将这些带下去用重刑,他就不相信问不出什么。 何忠应声将人带了出去,很快院中就响起了几道惨叫声。 约莫给了半炷香时间,何忠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那几人说,今日张嬷嬷去给御膳房,还揭开过煲鱼汤的盖子。” 第112章 这道菜也被下了药 武仁帝闻言,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怒道:“放肆,竟过攀扯皇后,将她们都给朕拖下去,立刻处死!” 不管那嬷嬷说的是不是真的,武仁帝都不会让这件事情牵扯到皇后,毕竟在他心里还是皇后更重要一些。 花舒很显然没想到他居然在皇后和皇嗣之间选皇后,她脑中飞快想着对策,今晚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将皇后拖下水,她可不能白白受这些痛苦。 想罢,她掀开被子滑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看着武仁帝。 “求皇上彻查此事,还臣妾和未能出世的孩儿一个公道。” 说完,重重朝他磕了一个头。 彩月和忍冬见状,也上前跪在她身边朝武仁帝重重磕了一个头,异口同声道:“求皇上明察秋毫还娘娘与未出世的小皇子一个公道。” 说完,她们俩人并未停,依旧一个劲的朝武仁帝磕头。 这一场景让房里众人忍不住有些动容,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都没权利开口。 武仁帝看着满脸是泪的花舒,眼神并无任何变化。 倘若此事牵连的是别人,他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可偏偏牵连的人是皇后。 他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花舒,毋庸置疑道:“此事定是那嬷嬷起了歹心,故而犯下此事,朕这就让人将她拖下去立刻处死。” 见他将此事扣在那嬷嬷身上,花舒眸底闪过一抹冷意,看来皇后在他心里很重要啊。 不过还好她提前做了两手准备,她伸手擦眼泪时朝何太医使了一个眼色。 何太医会意,惊呼出声道:“皇上,这道菜也被下了药。” 武仁帝皱眉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当看见他指的是一道参酱鸭时。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这道菜他刚刚吃的最。 他松开花舒,上前沉声问:“这道菜里下了什……” 话还未说完,武仁帝脑袋传来一阵旋晕,一旁的何忠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武仁帝扶着额头,只觉得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厉害。 何太医见状,连忙上前替他诊脉,随即脸色白了下去,连忙拿出银针给他扎了下去。 过了片刻,武仁帝才感觉到眩晕感消失了,他阴沉着脸看着何太医。 “那道里也被下了夹竹桃花粉?” 何忠垂着头,应声道:“回皇上,不是夹竹桃花粉,但也是能令妇人小产的药,只是这药正常人吃了会…会……” 见他会了半天也没有会出个所以然,武仁帝怒吼一声道:“会什么?” 何太医被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回皇上,若正常人服下此药会陷入疯癫状态,不过还好,皇上服用的并不多。” 在听他说会陷入疯癫状态时,武仁帝突然想起什么,袖中的手死死攥成了拳。 “你去看看其他菜是不是也被下了药。” 他的脸色很难看,他并不喜欢吃参酱鸭,只是花舒给他布菜的时候夹了一块,他吃了一些觉得味道不错便又吃了两块,却不知那参酱鸭也被下了药。 “是。”何太医应声,叫上两个太医将其余饭菜仔细检查了一遍,又讨论了几句。 随后他走到武仁帝面前道:“回皇上,除了鱼汤和参酱鸭外,其余菜并未被下药。” 他刚说完,彩月跪行到武仁帝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皇上,这鱼汤和参酱鸭都是娘娘有孕后最喜欢吃的菜,偏这两道菜被下了药,那下药之人明显就是冲着我家娘娘来的。” 说完,她又重重朝武仁帝磕了几个头:“皇上,您在这里那些人都敢下毒,甚至都没有想过您会不会误食,可见他们有多想害娘娘腹中的小皇子。” “皇上,求您明察秋毫,还我家娘娘和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小皇子一个公道。” 花舒不着痕迹的看了武仁帝一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他不在乎自己和这个所谓的孩子没关系,只要他在乎自己的命就行。 她猜的没错,一开始武仁帝的并没未将她和那个孩子放在心上,可如今关乎到他自己,他便再也忍不了了。 “何忠,将外面那几个人给朕拖进来。” 何忠应声快步走了出去,很快便带了几个奄奄一息的嬷嬷走了进来。 武仁帝冷眼看着其中一人:“朕问你,你刚刚所说是否属实。” 那嬷嬷被打了板子本就冷的厉害,如今再听到武仁帝这冰冷的声音更是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回皇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今日奴婢在给柔嫔娘娘煲鱼汤的时候,皇后娘娘身边的张嬷嬷的确去过御膳房,还拿起盖子看了一下。” 武仁帝听完,脸色彻底冷了下去,他看着何忠冷声道:“你去把皇后请过来,就说朕有话要问她。” “是。”何忠应声,退出储秀宫往重华宫而去。 武仁帝接着问其余几人,虽然他不相信皇后会这么明目张胆下药,但关乎自己的性命他还是决定查清楚。 花舒此时已经重新躺回床上,她扭头看了忍冬一眼,忍冬轻轻朝她点了点头。 她收回视线,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冷笑。 …… 重华宫。 刘皇后听说武仁帝要来陪她用晚膳,亲自下厨做了许多他喜欢吃的菜。 谁知等了半天等到武仁帝去储秀宫的消息,气得她让人将一桌子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全倒了。 她本就还在气头上,听张嬷嬷说何忠来了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冷嘲。 “倒是难为他了,这个时候还能想起来让人过来跟本宫说一声。” 伸手卸了一支发钗,刘皇后轻哼一声道:“让他进来吧。” 何忠进来后朝刘皇后行了一礼,刚想说话,刘皇后却先一步问了一句。 “皇上让你来说什么。” 何忠看了她一眼垂着头道:“回娘娘,皇上让您去一趟储秀宫。” 刘皇后卸头饰的手一顿,扭头看向他:“皇上让本宫这个时候过去做什么。” 第113章 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导自演 “回娘娘,柔嫔娘娘的饭菜里被人下了药导致她小产,御膳房的嬷嬷说您身边的张嬷嬷今日碰过柔嫔娘娘的饭菜,所以皇上才让奴才来请您过去。” 何忠依旧垂着头,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任何变化。 刘皇后听他的话,猛得站了起来,沉声问:“你是说柔嫔小产了?” 不过问完她就发现自己抓错了重点,何忠刚刚说的是御膳房的人说张嬷嬷今日碰过花舒的饭菜。 难道皇帝怀疑花舒小产一事是她做的? 想到这里,她不等何忠回答,冷声问道:“皇上怀疑柔嫔小产一事是本宫所为?” 何忠犹豫了一下,道:“娘娘如今皇上是不是怀疑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您要尽快从这件事情里脱身。” 说完,他又道:“娘娘,皇上还等着呢,您还是赶紧收拾一下跟奴才过去吧。” 刘皇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坐在梳妆台前让张嬷嬷替她重新整理一下发髻。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她刚刚只是卸了一支发钗重新插回去就行。 刘皇后看了一眼一旁装着皇帝送他定情发钗盒子,下意识伸手过去想要拿出来戴上。 可手伸到一半她又收了回来,今晚还是不戴了。 等张嬷嬷替自己整理好后,刘皇后起身走了出去,何忠和张嬷嬷跟在她身边。 走了两步,刘皇后犹豫了一下,叫来春喜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几句。 春喜听完点头,跟她一起出了重华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何忠看了一眼春喜离开的方向,脸上并未有别的表情。 刘皇后的脸色很凝重,她现在冷静下来后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李淑妃和齐慧妃她们提前对花舒动手了。 武仁帝并未刻意压下此事,加上花舒有意为知,宫里已经差不多都知道她小产的事情。 等刘皇后到储秀宫的时候,傅贵妃和林贤妃,李淑妃,齐慧妃,以及离的近的云才人都来了。 刘皇后看她们几人一眼后,上前朝武仁帝行了一礼,随后以傅贵妃为首她们几人也朝她行了一礼。 刘皇后看了一眼因为伤心过度再次“晕死”过去的花舒,随后扭头看着武仁帝柔声问:“皇上,柔嫔今日去重华宫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小产了?” 武仁帝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道:“她为什么会小产你不知道吗?” 在她来之前,武仁帝已经重新将御膳房这几人问了一遍,她们都说今日给花舒煲鱼汤和做参酱鸭的时候她身边的张嬷嬷都在。 这让不想怀疑她的武仁帝也起了怀疑之心,他不相信会那么巧张嬷嬷两次都能碰上她们给花舒做菜。 刘皇后听到武仁帝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皇上,您这是怀疑是臣妾害的柔嫔小产?” 武仁帝看着她第一次有了陌生的感觉,他能理解她怕花舒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不让她生下孩子。 可他不能理解的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会选在自己在储秀宫的时候给她下药,还下在饭菜里,难道她就不怕自己不小心误食吗。 不过仔细一想,武仁帝也就想明白了,今晚被下药了两道菜都是他平日里不吃的,或许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吃参酱鸭吧。 见他不说话,刘皇后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看着武仁帝问:“皇上,您为什么会觉得是臣妾害的柔嫔小产。” 武仁帝看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你自己问她们吧。” 在来的路上何忠已经简明扼要的将事情大概跟刘皇后说了,说起来皇帝并未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是她下的毒。 尽管如此,刘皇后也不敢大意,她看着地上的嬷嬷问:“本宫从未苛待过你们,你们为什么会要同别人来冤枉本宫。” 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嬷嬷听到刘皇后的话话,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 “皇后娘娘,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今日的确只有您身边的人碰过柔嫔娘娘的吃食。” 刘皇后看了张嬷一眼仔细想了一下,她今日的确去过两次御膳房,一次是给她拿燕窝第二次是帮李淑妃拿。 可她并不相信没有她的允许张嬷嬷会擅做主张给花舒下毒。 武仁帝见她不说话,脸色沉了几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皇后收回思绪,抬头看向武仁帝:“皇上,单凭她这几句话也不能断定是张嬷嬷下的毒吧。” 说完,她的视线在房里扫了一遍,最后留在脸色苍白的花舒身上。 齐慧妃犹豫了一下,上前道“皇上,就算张嬷嬷去过御膳房,也不能断定柔嫔所中之毒是她下的,或许在来储秀宫的路上被人动了手脚也说不一定。” 李淑妃也跟着附和道:“皇上,臣妾也觉得不能凭这个断定毒是张嬷嬷下的,况且,张嬷嬷也不是傻子,就算要下毒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 见她们老实都替刘皇后说话,傅贵妃和林贤妃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齐慧妃就算了,李淑妃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得罪了皇后花舒走的很近吗,她怎么又开始帮皇后说话了? 李淑妃感觉到她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她并未在意。 她走到武仁帝身边道:“皇上,臣妾觉得不能只审问这两个老嬷嬷,还是要审一审送菜来储秀宫的人。” 闻言,武仁帝突然想起彩月刚刚说她亲自去御膳房端的鱼汤,他的眸子瞬间阴冷下去。 他已经开始怀疑今日之事是花舒自导自演,为的就是算计皇后。 就算不是她自导自演,也是她身边的人被人收买,故而陷害皇后。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看向彩月:“你刚刚是不是说鱼汤是你去端的。” 彩月的心轻轻颤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回皇上,鱼汤的确是奴婢去御膳房端来的,可奴婢没有给娘娘下毒,也不会给娘娘下毒啊。” 齐慧妃看了床上的花舒一眼,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被有心之人收买,亦或是柔嫔自导自演呢。” 第114章 搜查六宫 彩月抬头看了齐慧妃一眼,一脸悲痛道:“慧嫔娘娘,您也是生过孩子的人,我家娘娘身子本就很难有孕,她珍惜都来不及怎会用孩子去害人。” 齐慧妃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彩月却先她一步道:“皇上,为了证明奴婢和娘娘的清白,奴婢愿意去慎刑司接受审问。”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彩月身上,这小丫头竟这般忠心。 彩月无视众人的目光,跪行到武仁帝面前道:“皇上,娘娘饭菜里被下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都让何太医提前看过。” “今日想着您也在这里,那些人不会下毒手,娘娘便没让去检查,谁知那些人胆子这么大,明知您在这里还给娘娘下毒。” 说完,她猛得朝武仁帝磕了几个头,血从她了额头流下来,她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 “皇上,那鱼汤的确是奴婢亲手端的,奴婢愿意去慎刑司受重刑,奴婢死不足惜,求皇上明察秋毫给娘娘和小皇子一个公道。” 看着还在一个劲磕头的彩月,傅贵妃有些于心不忍,她上前道:“皇上,此事牵扯到皇后娘娘与皇嗣,臣妾觉得还是要查清楚的好。” 林贤妃看了床上的花舒一眼,也跟着附和道:“皇上,臣妾觉得贵妃说的在理,倘若此事不查清楚,日后宫中怕是再难有孩子了。” 武仁帝听了她们二人的话,目光重新落在了刘皇后身上。 见他看着自己,刘皇后“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道:“皇上,臣妾并未做过此事,倘若您不相信,臣妾也愿意去慎刑司接受审问。”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她身为皇后若是进了慎刑司,那与废后有何区别。 武仁帝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他厉声道:“胡闹,你身为六宫之主,怎可去慎刑司。” 刘皇后垂着头,不卑不亢道:“只要能证明臣妾的清白,臣妾愿意走一趟。” 闻言,武仁帝的眸子冷了下去,目光重新落在了床上“晕死”过去的花舒身上。 齐慧妃见状,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上前道:“皇上,臣妾觉得此事很是蹊跷,就算皇后娘娘要害柔嫔也不会选在您在的时候,况且……”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床边响起一声虚弱的声音:“皇上,臣妾相信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定是有人想要借此一石二鸟,求皇上明察秋毫还皇后和出臣妾一个清白。” 闻言,众人扭头看去,就看见花舒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她撑着床想要下来。 武仁帝看着她并未出声阻拦,傅贵妃见状,犹豫了一下道:“皇上,柔嫔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弱,就让她躺着吧。” 武仁帝沉思片刻点头道:“你就躺着吧,这件事情朕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谢皇上。”花舒重新躺回床上,眼泪从她脸颊滑落,看着让人心疼。 其实她打算一会儿再行的,可如今这个局面若她不醒来,彩月怕是免不了要走一趟慎刑司。 慎刑司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她上辈子经历过,她并不想让彩月也经历一遍,所以她提前醒过来了。 从进储秀宫后就一言不发的宜嫔看着花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房里的确有夹竹桃花粉的味道,但她还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药味。 原本她还怀疑是不是自己闻错,可看着花舒掀开被子时手腕上露出的红点时,她已经能确定花舒是用了假孕的药。 她想告诉皇后,可以她的身份她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刘皇后一开始以为今晚的事情是李淑妃和齐慧妃做的,如今看来今晚的事情跟她们没关系。 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齐慧妃猜对了,今晚的事情是花舒自导自演。 一时,房里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最后还是李淑妃先开口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臣妾觉得既然没人说实话,那不如将彩月和张嬷嬷还有这几个老嬷嬷一并送进慎刑司,臣妾就不相信重刑之下还没人说实话。” 她这个法子是如今最好的法子,可张嬷嬷是刘皇后的乳娘,她怎么舍得让她去慎刑司。 李淑妃刚说完,刘皇后扫了她一眼,看向武仁帝道:“皇上,张嬷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臣妾愿意替她走这一趟。” 武仁帝原本已经准备让彩月和张嬷嬷带下去,听到刘皇后这么说后,他的脸色再次阴沉下去。 张嬷嬷见状,出声道:“皇上,奴婢愿意去慎刑司证明皇后娘娘的清白。” 刘皇后闻言,扭头皱眉看着她,虽然她是嫡出小姐,但她终究是女儿比不上自己兄长与弟弟。 真正对她好的也就只有张嬷嬷,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张嬷嬷去慎刑司。 想罢,她不顾张嬷嬷的眼神,看向武仁帝道:“皇上,臣妾愿意替张嬷嬷走一趟。” 话音未落,武仁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皇后,你真以为朕不敢让你去慎刑司吗。” 刘皇后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知道武仁帝已经动怒了,若是再说下去说不定他真的会让自己去慎刑司,可她真的没办法看着张嬷嬷去慎刑司。 还不等她想好对策,一旁的李淑妃犹豫着开口道:“皇上,既然这样,不如何就让人彻底搜查六宫,臣妾觉得这么短时间里,下毒者定还没有将药处理好,最好派几个太医跟着搜查。” 武仁帝下意识看了她一眼,他怎么觉得她今日变聪明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她这个法子可行,随后命何忠带着太医彻查六宫。 刘皇后也看了李淑妃一眼,有些摸不准她这么说的用意,谁知李淑妃朝她露出一个一切有我的笑容。 刘皇后以为她已经有了法子,暗暗松了口气,可一旁的齐慧妃和宜嫔却觉得李淑妃有些奇怪,但她们也没有说什么。 一时,房里除了傅贵妃小声询问花舒的声音之外便在无任何声音。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众人朝门口看去。 就看见何忠脸色难看的带着两个太医走了看看,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身后还押着一个宫女。 第115章 再次背叛 刘皇后在看见何太医手中的盒子和那个宫女时,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她扭头看向李淑妃却正好对上她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刘皇后瞬间明白自己被算计了,李淑妃也再次背叛了她。 看着刘皇后难看的脸色,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她害得李淑妃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居然还好觉得她会忠心,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倒是要看看在人证物证都有的情况下皇帝要怎么维护她。 众人倒是没认出何忠手中的盒子,但她们却认出了被押着那宫女是皇后的人。 虽然不是刘皇后的贴身宫女,但也是刘皇后身边叫得上名字的宫女。 如今她被押着进来,难免不会让人怀疑今日之事与皇后有关。 武仁帝也认识了那宫女是皇后的人,同时也认出了那盒子,但他还是不相信会对自己下毒。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话是问何忠,但他看的人却是刘皇后。 何忠看了刘皇后一眼,拿着盒子上前道:“回皇上,奴才带着两位太医带重华宫的时候,就看见这宫女在角落里挖坑想要将这盒子埋了,奴才觉得不动便让人控制住她,让太医检查这盒子。” 今日若只有他一个人搜查,这个盒子绝对不会出现在皇帝面前,只可惜今日跟他一起搜查的还有两个太医。 就算他能收买何太医,也没办法收买孙太医,毕竟孙太医是皇帝的人,若是被皇帝知道他一直左右逢源,等待他的也只有人头落地了。 所以在金钱和命之间,他还是选择自己的命,至于皇后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要看她自己了。 武仁帝看着面前的盒子,袖中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他没有问刘皇后,也没有问何忠,而是看着孙太医问: “这盒子可有问题?” 孙太医上前,拿过何忠手里的盒子,打开放在武仁帝面前道:“回皇上,微臣和何太医仔细查过,这盒子里……”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这盒子里曾放过夹竹桃花粉,虽然已经清理过了,但这发钗和盒子内壁还是能看出这盒子曾经放过什么东西。” 武仁帝心中怒火已经燃烧到头顶了,但他还是强压着看向那宫女。 “是谁让你把这盒子埋起来的。” 那宫女下意识看了一眼刘皇后和张嬷嬷的方向,随后迅速收回视线,垂着头结结巴巴道:“回皇上,没…没人让奴婢埋,是奴婢自己想要埋的。”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在说谎,因为那盒子是刘皇后的,她只是一个宫女哪有资格想埋就埋,除非是有人让她这么做。 看着盒子里的发钗,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宫女,武仁帝扭头看向刘皇后,声音冷的让人后背发凉。 “皇后,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刘皇后给花舒下药让她小产这些他都可以装没看见,就算她今日下毒杀了花舒,他也可以说是她自己病逝,可她选在自己在储秀宫的时候动手让他是愤怒。 花舒正是抓住他这个心理才设下这个圈套,毕竟是个人都怕死,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 刘皇后跟武仁帝相处这么多年,一眼便看出他已经快要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她已经猜到那盒子的夹竹桃花粉是李淑妃今日放进去的,因为今日只有她在给自己梳头的时候打开过这盒子了。 可尽管知道是李淑妃动的手脚,可她没任何证据能证明这点。 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赌一把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皇上,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这盒子装过什么夹竹桃花粉,更没有让张嬷嬷给柔嫔下毒。”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皇上,这盒子里装的是您送臣妾的定情信物,就算臣妾要害人也不会将药放在这里面,”求皇上明察,还臣妾清白。” 武仁帝看着盒子里的发钗,脑中不自觉回想起与刘皇后的点点滴滴,尤其是自己还是皇子时她拼命救自己的场景。 花舒将武仁帝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见他有些动容,她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这位皇帝还真是个痴情种,只是不知道跟自己的命比起来,他会选什么。 想罢,她朝站在武仁帝身边的李淑妃做了一个手势。 李淑妃也看出了刘皇后打的感情牌起作用了,正想看看花舒接下来该怎么办,却正好看见她做的手势。 她朝花舒轻点了一下头,收回视线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冷笑,随后看向武仁帝道: “皇上,臣妾觉得此太过巧合了,这宫女什么时候埋这盒子不好,偏要选在太医去搜查的时候埋,臣妾越想越觉得她说故意让人发现的。” 刘皇后冷冷的看着李淑妃,根本就不相信她会好心帮自己说话。 果不其然,李淑妃接着又说道:“皇上,臣妾觉得这宫女定是被人收买想要陷皇后娘娘,这么问必定问不出什么,何必让人将她拖下去施以重刑,倘若重刑下她都不改口,那她的话就可信。” 刘皇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猜到了这宫女一定被她们收买了。 倘若真的用了刑,到时候一定会说出很多对她不利的话,绝不能用刑。 想到这里,刘皇后刚想说话,花舒虚弱的声音却先她一步响起。 “皇上,重刑之下必有屈打成招,臣妾觉得不能用刑。” 见花舒突然说话,众人都下意识朝她看去,只见她靠在忍冬身上,脸上毫无血色。 李淑妃微微皱了一下眉,道:“若不用刑又怎知这宫女说的是真话?柔嫔,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你小产的事情,而是皇上也吃的那些饭菜,倘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责吗。” 花舒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而武仁帝听了李淑妃的话后,瞬间想起何太医说他吃的参酱鸭里那个药会使人陷入疯癫。 他看了一眼刘皇后,没有给她们说话的机会,冷声吩咐何忠将那宫女带下去用刑,直到她肯说话为止。 约莫过了一盏茶瞬间,何忠拖着浑身是血的宫女走了进来:“皇上,她招了。” 闻言,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那宫女身上,只见那宫女抬手指向了一个人。 本以为她会指刘皇后,可当众人看清她指的人时都愣住了。 就连刘皇后和李淑妃都愣住了,她们完全没有想到那宫女指的是会是她…… 第116章 指认 齐慧妃还在脑中想着帮刘皇后摆脱嫌疑的办法,当看见那宫女指着的人是自己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她第一时间看向刘皇后,怀疑是她想将此事扣在自己头上。 可当看着脸色同样难看的刘皇后时,齐慧妃袖中的手紧了几分,难道这宫女不是她安排的人? 还不等她想明白,武仁帝阴冷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你指的人是慧嫔还是柔嫔。”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也明白武仁帝为什么会这么问。 顺着那宫女指的方向看去,就第一看见的是齐慧妃,其后就是花舒。 齐慧妃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看着那宫女在心中祈祷她说花舒的名字。 那宫女抬起来的手抖的厉害,她带着颤音道:“回皇上,是慧嫔娘娘,那盒子里的夹竹桃花粉是她带去重华宫给皇后娘娘的。” “你胡说,我何时拿什么夹竹桃花粉去重华宫,你分明就是收了他人好处想要陷害于我。”齐慧妃脸色铁青的看着那宫女。 她还想说什么,武仁帝厉声打断了她:“闭嘴。” 齐慧妃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宫女,却也只能将话咽回去。 武仁帝看着那宫女,问:“是不是慧嫔借皇后的名义让你给柔嫔下药害她小产。” 只要这宫女说是,他就会毫不犹豫将齐慧妃打入冷宫。 刘皇后也看出了这一点,她有些紧张的看着那宫女,希望她能看在自己从未亏待过她的份上,出对自己有利的话。 齐慧妃见武仁帝想将此事扣在自己身上,脸色瞬间惨白下去。 一时,房里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宫女身上,就连彩月和忍冬也变得紧张起来,手中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 花舒倒没她们这么紧张,就算这宫女念着主仆情深指向齐慧妃,对她而言都不会有损失,反正她已经做了两手准备。 那宫女下意识看了刘皇后一眼,随后迅速低下头,声音颤抖道:“回皇上,药是慧嫔娘娘拿去重华宫的,但药是皇后娘娘让张嬷嬷去御膳房下的,娘娘在来储秀宫的时候命奴婢将盒子连同发钗埋起来。” “一开始皇后娘娘听说皇上在储秀宫,只是让张嬷嬷下在药鱼汤里,因为皇上您从来不喝鱼汤。” “后来皇后娘娘听说柔嫔娘娘今晚的晚膳里还有一道参酱鸭,想着皇上您不喜欢吃,又给了张嬷嬷另一包药,让她下在参酱鸭里。” 武仁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他没有给刘皇后说话的机会,而是接着问:“她为什么早不给柔嫔下毒,晚不给柔嫔下毒,偏选在今日。” 那宫女因为受刑过重,已经变得有些奄奄一息了,她抬头看武仁帝一眼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之所以今日动手是因为皇上之前说今晚陪她用晚膳,最后去来了储秀宫,娘娘一气之下才会选在今日。” “还有一个因为是之前宫里传皇上您说过,只要柔嫔娘娘生下皇子,你就升她妃位,柔嫔娘娘本就容貌绝尘,皇后娘娘怕她再生下皇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才会这么快下手。” 说完,她努力撑起身子朝武仁帝重重磕了一个头道:“皇上,奴婢知道的已经全说了,求皇上放过奴婢的母亲,她是无辜……” 话还没有说完,她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何忠见状,连忙上前查探了一下,随后表情有些凝重道:“皇上,断气了,” 武仁帝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了,他拿起身边的盒子狠狠地砸在刘皇后身上,怒道:“毒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刘皇后根本就没有想到那宫女会这么说,也没有想到武仁帝会动手,她根本就没有防备额头被那盒子砸出一道血口子。 一时在场众人都愣住了,还是傅贵妃先反应过来,她跪下道:“皇上息怒。” 听到她的声音后,林贤妃和齐慧妃,李淑妃,宜嫔也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 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面上却一脸不可置信,她掀开被子想要起来,却双腿一软朝地面摔去。 “主子。”忍冬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她。 众人下意识朝她们看去,就看见花舒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花舒像是没有看见她们一样,她看着李刘皇后声声泣血:“皇后娘娘,臣妾自进宫起就尊您,敬您,您为什么要害臣妾的孩子。” 刘皇后脸色也难看的吓人,她并未去看花舒,而是看向武仁帝道:“皇上,倘若臣妾忍不住她别的妃嫔生下孩子,宫里又怎会有这么多孩子。” “倘若臣妾真要害柔嫔,又怎会蠢到让自己的贴身嬷嬷去下毒,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说完,她脸上留下一行清泪:“皇上,您与臣妾多年夫妻,臣妾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倘若臣妾是擅妒之人,又怎会让老三,老四他们出生。” 见武仁帝有些动摇,花舒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凄凄惨惨道:“皇后娘娘,您既然容下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甚至是母妃早亡的六殿下,为何就是容不下臣妾苦命的孩儿。” “花舒,本宫何时容不下你了。”刘皇后看着她,眼神冷的吓人。 花舒像是伤心过度一样,变得有些口无遮拦道:“若您容得下为何要让张嬷嬷害臣妾腹中的孩儿,您口口声声与皇上多年夫妻,您让人下毒时就没有想过皇上有可能会误食吗。”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还是说,皇后娘娘早就存有私思毒害皇上,好让太子继位。”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惊住了,全都屏住呼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舒,她莫不是疯了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刘皇后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她怒道:“花舒,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舒像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一样,强撑着站起身说出一句令刘皇后脸色大变的话。 第117章 那就废了她 只听她说:“皇后娘娘,倘若您没有私心为何要选在皇上在储秀宫的时候下毒。” 说完,她也不等众人反应,摇摇晃晃走到武仁帝面前跪下,伸手抚上他的手哭楚楚可怜:“皇上,臣妾那可怜的孩儿还未能到这人世间来看一眼就被人害了,求皇上为臣妾那可怜的孩儿做主啊。” 武仁帝感觉到手背传来一阵刺痛,那感觉就像是被虫子咬了一下。 但他现在脑中全是花舒那句,皇后想下毒害他,让太子继位的话,根本就没心思去管手背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越想他越觉得心中怒火中烧,最后忍无可忍起身上前甩了刘皇后一巴掌,随后又给了齐慧妃一脚。 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了,她们完全没有想到武仁帝会对皇后动手。 “你们这两个毒妇。”武仁帝怒视着刘皇后和齐慧妃两人。 刘皇后感觉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她就那么看着武仁帝。 而齐慧妃已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重新跪直身子道:“皇上,此事也臣妾无关,臣妾从未拿过什么花粉去重华宫,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 武仁帝此时脑中只有一句,刘皇后想害死自己,让太子继位,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 在知道他们想要自己的性命和皇位后,武仁帝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冷声道:“来人,传朕旨意,将皇后和慧嫔这两个毒妇打入冷宫!” 屋中众人再次愣住了,她们都没有想到武仁帝会这么狠,把皇后也打入冷宫。 齐慧妃瘫坐在地上,彻底傻眼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会牵扯到自己。 刘皇后也完全没有想到武仁帝会说成出将自己打入冷宫这种话? 花舒也稍稍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下,朝李淑妃使了一个眼色。 李淑妃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并不想沉默照计划行事。 见她不说话,花舒的眸子冷了几分,李淑妃对上她冰冷的眸子,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她犹豫了一下,道: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怎可进冷宫啊。” “那就废了她!”武仁帝想也没想的说出一句。 众人再次惊住了,李淑妃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有些急切的声音:“父皇三思。” 众人闻言朝门口看去,就见太子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跪在武仁帝面前。 在看见太子时,刘皇后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她并没有让人去通知太子,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花舒在看见太子时,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而武仁帝在看见太子时,心中怒火更甚了,他怒道:“你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难不成你真想谋反不成。” “儿臣没有。”太子脸色难看道:“儿臣只是刚好有事进宫禀告父皇,听说了这边的事情便想过来看看。” 说完,他抬头看着武仁帝:“父皇,母后是冤枉的,她一心向佛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她,求父皇明察,还母后一个清白。” “人证物证俱在,你说她是冤枉的?”武仁帝的眸子冷的吓人。 太子还想说什么,张嬷嬷却先他一步道:“皇上,此事是奴婢做的,与皇后娘娘无关。” “张嬷嬷。”刘皇后娘娘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她自然知道不是张嬷嬷做的,她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脱困。 张嬷嬷脸上留下两行眼泪,她跪行上前握住刘皇后的手,道:“娘娘是奴婢擅作主张害了您,可奴婢没办法看着您每日落泪。” 说完,她看着武仁帝道:“皇上,刚刚那宫女是奴婢的侄女,关于慧嫔娘娘拿药去重华宫和皇后娘娘让奴婢下毒,让她把盒子埋起来都是是奴婢假借娘娘的名义跟她说的。” “奴婢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自从柔嫔进宫后,您就没有去过几次重华宫,就连娘娘生病您也没有去看过。” “今日柔嫔给娘娘请安时,还故意刺激,挑衅娘娘,娘娘并未与她计较,但只有奴婢知道,在她们走后,娘娘一个人在房里落泪。 “嬷嬷。”刘皇后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 张嬷嬷朝她笑了笑,随后看向武仁帝道:“皇上,皇后娘娘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没办法看着她受委屈,所以奴婢才会想办法除了柔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不止柔嫔,奴婢还打算过些日子给云才人下毒。” 话音未落,武仁帝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你这个老毒妇!” 张嬷嬷年纪本就大了,如今胸口又重重挨了一脚,她倒地时猛得吐出一口鲜血。 “嬷嬷。”刘皇后想要上前扶住她,可武仁帝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直接冷声道:“来人,把这个老毒妇给朕拖下去五马分尸!” 话音未落,门口便进来几个人将张嬷嬷拖了下去。 “嬷嬷。”刘皇后想要阻拦,太子却拉住她的手,小声道:“母后,您不能辜负嬷嬷的一片苦心。” 张嬷嬷看着刘皇后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娘娘,您别害怕,奴婢死后会一直保佑您的。” 刘皇后死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齐慧妃见状,连忙上前道:“皇上,此事是张嬷嬷做的跟臣妾没有关系啊。” 武仁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只觉得心中无比愤怒。 太子看着武仁帝道:“父皇,此事是张嬷嬷擅作主张与母后无关,求父皇明鉴。” 说完,他轻轻拉了一下刘皇后,事已至此也只能将事情推在张嬷嬷身上了。 刘皇后也明白这一点,她强压下心中的悲伤与愤怒,看着武仁帝道:“皇上,臣妾并不知道张嬷嬷所做的一切,虽然事情不是臣妾做的,但她是臣妾的人,此事也跟臣妾脱不了关系,臣妾愿意去冷宫。” 见她想以退为进,李淑妃心中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 花舒却朝她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已经成定局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但她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刘皇后。 第118章 凤印被收回 花舒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武仁帝后,她刚想开口说点杀人诛心的话,却不曾想傅贵妃先她一步说道: “皇上,如今张嬷嬷已经认下此事是她一人所为,与皇后皇后娘娘和慧嫔无关,收回将她们打入冷宫的话。” 说完,她话锋一转:“张嬷嬷也是心狠,竟选在您在储秀宫这日下毒,还好皇上您没有误食那两道菜。”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道:“倒是可怜了柔嫔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各异,花舒不着痕迹的看了傅贵妃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 刘皇后的脸色也难看了下去,她竟没想到一向不管闲事的傅贵妃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 李淑妃和齐慧妃,林贤妃,宜嫔几人则是以为傅贵妃是在替花舒说话。 原本已经打算就此作罢武仁帝在听到傅贵妃那句“还好他没有误食”的话后,脸色瞬间难看下去。 他看着刘皇后只觉心烦,厌恶,他冷声道:“身为皇后,教下无方,任手下的人谋害皇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收回她的凤印交由贵妃暂时管理后宫,贤妃协理。” “父皇。”太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武仁帝:“母后是六宫之主,您收回她的凤印,她日后还怎么在宫主……” 武仁帝压根儿就没有要等他说话的意思,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众人都被他这个决定给惊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傅贵妃,她朝着武仁帝的背影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听到她声音,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朝着武仁帝背影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直到武仁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傅贵妃才起身扶起花舒:“快起来地上凉。” 花舒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任由她跟着忍冬扶自己到床上。 “母后。”太子叫了一声,扶着脸色苍白的刘皇后起身。 刘皇后看了花舒一眼,咬牙道:“柔嫔,倒是本宫小瞧你了。” 花舒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一脸虚弱道:“嫔妾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倘若娘娘有时间还是多管管手下的人,莫要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花舒!”太子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袖中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刘皇后抓住太子扶的手,冷冷看了花世一眼道:“我们走。” 在转身那一刻,刘皇后的眸子阴冷下去,花舒今日害她失去了张嬷嬷,她一定要日她百倍偿还。 刘皇后和太子走后,齐慧妃也带着人走了,她现在无比庆幸张嬷嬷出来认下一切,要不然她下半辈子就得在冷宫度过了。 尽管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朝傅贵妃娘娘行了一礼才离开。 林贤妃看了花舒一眼,和宜嫔一起朝傅贵妃行礼后离开了。 一众太医对视一眼,也跟着离开了,最后只留下何太医一位太医。 一时,房里就剩下花舒,傅贵妃,李淑妃以及她们身边伺候的人,还有一个何太医。 李淑妃本想问有些事情,但傅贵妃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没办法她也只得先离开。 等她们都走后,傅贵妃握住花舒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苦命的孩子。” 花舒看着她脸上眼泪,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太多疑了,但也只有一刻。 她张了张嘴想什么,话还未出口便“晕死”过去。 傅贵妃见状,连忙让何太医替她诊脉。 何太医应声,上前替花舒诊过脉后,看向傅贵妃道:“贵妃娘娘放心,柔嫔娘娘这是小产伤了身子,外加伤心过度,等微臣开几副药服下,再好好休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傅贵妃松了一口气道:“烦请何太医一定要尽力医治,别让她落下病根。” “贵妃娘娘,微臣一定会尽力而为。”何太医垂着头道。 傅贵妃点头,还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整个人猛得咳嗽起来。 王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您该回去休息了。” 傅贵妃摇头:“无妨,我在这里等她醒过来。” 王嬷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彩月和忍冬对视一眼,彩月上前道:“娘娘,您先回去休息吧,要是您再伤了身子,我家娘娘心里得自责死了。” 何太医也跟着附和道:“贵妃娘娘,柔嫔娘娘需要静养,您先回去休息吧。” 傅贵妃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我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派人去昭阳宫通知我。” “是。”彩月应声,亲自送着一步三回头的傅贵妃出了储秀宫。 傅贵妃一走,床上的花舒睁开了眼睛,她从枕头下拿出一颗药放进嘴里。 何太医面带担忧的看着她:“娘娘,您的脉象很乱。” 花舒朝他笑了笑道:“没事,你尽管煎你的药,其余我自己会处理。” 何太医轻轻叹了口气,又跟她说了一会儿后,转身出了储秀宫往太医院而去。 他一走,花舒便让忍冬和彩月关上宫门,因为她已经看见楚珩之了。 彩月本想陪花舒说说话,问她要不要擦擦身子,可当她进门看见窗户边站着的楚珩之时,她和忍冬自觉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花舒看着楚珩之,笑得眉眼弯弯:“殿下怎么来了。” 楚珩之没有说话,抬步走到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弯腰伸手抚上她有些红肿的脸,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打的。” 花舒稍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抚上他的手面露委屈道:“倘若我说是,殿下会不会替我出气。” 楚珩之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她,他今日本在查事情突然感觉到一阵腹痛,他便猜到花舒提前行对动了。 他把事情交给苏泽峰后便匆匆进了宫,赶到时正好听刘皇后宫里那个宫女指认刘皇后,他便躲在暗处等他们都离开了再出来。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花舒唇角勾起一抹诱人的笑容,她勾住楚珩之的手指,柔声问:“殿下这是在心疼我吗。” 第119章 美人我见过很多,入眼的只有你一个 楚珩之并未回答她的话,他沉默片刻道:“还好没有毁容。” 花舒怔愣片刻,随后没忍住笑出声:“本以为殿下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如今看来倒是我看错了。” 楚珩之不明白,明明腹痛难忍她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他对上花舒的眸子,一字一顿道:“美人我见过很多,但能入我眼的却只有你一个。” 花舒没忍住啧了一声,她收回手道:“才短短几日殿下就学会这些花言巧语了,看来殿下这几日没少去烟花之地啊。” 听着她语气里的嘲讽,楚珩之倒是没有生气,他用指腹轻一下重一下摩挲着她红肿的脸。 花舒不悦的皱了皱眉,按住他的手问:“殿下想问什么便问吧,问完我要休息了。” 刚刚流的血是真的,她现在是真的很疲惫,很想睡觉。 楚珩之坐在床边,把玩着她有些苍白的手,漫不经心道:“你刚刚给我父皇下药了吧。” 花舒抽回手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他问:“你看看见了?” 她刚刚趁乱用银针扎闻武仁帝手背的时候很小心,她不相信楚珩之隔了那么远能看见,但她一时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楚珩之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看见,但我猜到了。” “你怎么猜到的。”花舒眉头皱成了川字,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能猜到的。 楚珩之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他轻笑一声道:“我父皇一向宽待皇后,就算今晚真是她让人给你下的毒,他也会想办法让把皇后摘干净。” “可他突然变得愤怒,对皇后动手,甚至说要废了她的话,我便猜到你给他下了药。” 闻言,花舒没忍住笑出声:“殿下就因为这个,未免太武断了一下。” 楚珩之对上她带笑的眸子,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嘲:“我比你更了解我父皇,他为何皇后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所以他绝不会废后,即使她做成在大逆不道的事情。” 花舒不说话了,其实她也发现武仁帝对刘皇后有一种莫名的痴迷。 她不明白,就算年少时再喜欢,但他身为帝王,身边女人众多,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能对她这么宽容。 她可不相信武仁帝是什么痴情种,毕竟他在看见自己和云才人时的眼神可不是假的。 见她不说话,楚珩之在他手指上掐了一下:“你还真是喜欢走神。” 花舒吃痛瞪了他一眼道:“殿下,我现在是病人,你能不能怜香惜玉点。” 楚珩之抓起她的手放开自己胸口,冷哼一声道:“谁不是病人,我里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花舒轻笑一声道:“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要给我下同心蛊。” 楚珩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花舒突然想起什么,笑着勾住他的手指。 “殿下,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楚珩之松开她的手,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回答。” 花舒强忍着翻白眼冲动,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刚起身她就感觉双腿一软,朝着地面地了下去。 楚珩之下意识冲了过去,赶在她倒地时搂住了她的腰。 感觉到她被冷汗浸透的里衣,楚珩之微微蹙了蹙眉,弯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重新替她盖上被子, “你要是再乱动让疼痛加重,别怪我一掌打晕你。” 花舒笑着将他拉坐在床上,将头枕在他腿上,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殿下明明就是心疼我,偏还口是心非不承认。” “你别自作多情了。”楚珩之冷哼一声,问:“你想问什么。” 花舒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问:“殿下能不能跟我讲讲傅贵妃的事情,包括殿下是怎么看待她的。” 虽然傅贵妃刚刚是在帮她说话,但她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所以她想听听楚珩之口中的傅贵妃。 楚珩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跟她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的事情了。” 花舒闭上眼睛,笑道:“就是突然想问问,若是殿下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听。” 听着她以退为进的话,楚珩之没忍住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随后道:“我对傅贵妃的了解也不多,但我知道她为人心善,从未害过人,也从未争过宠。” 当初若不是傅贵妃出面替他说话,他早就死了,所以对傅贵妃他还是很敬重的。 花舒捂着额头听完,没忍住问了一句:“她进宫这么多为什么没有一儿半女。” 楚珩之沉默了一下,道:“不是没有,当初她也有过身孕,但在八个月的时候小产了,我听说是个公主,自此之后她伤了身子,也伤了心,便再也没有身孕。” 花舒听完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问了一句:“是皇后害的她小产的吗?” 楚珩之闻言,轻笑道:“我当年才几岁大,我怎么会知道是害得她。” 花舒想了想也是,这件事情太久远了他不一定知道,但她有些怀疑当初害傅贵妃小产的人是皇后,要不然一向不管世事的她不会在那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楚珩之看着她忍不住问了她今日的计划,尤其是刘皇后宫佳里的宫女为什么会帮她指认刘皇后,还有她是怎么将药放进刘皇后发钗盒子里的。 花舒倒也没有隐瞒,笑着将今日的计划说了一遍。 她先是借着请安的时候挑衅刘皇后,后让李淑妃将药放进盒子里,最后在去把皇帝引过来,再让他吃下下了药的菜。 接下来,再让李淑妃提醒武仁帝搜查六宫,清白一来那宫女就能名正言顺出现了。 其实她一开始没打算这么早行动,但李淑妃将刘皇后想要和齐慧妃害她的事情跟她说了后,她便打算将计就计。 楚珩之听完,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之前听说李淑妃去了两次重华宫,你就不怕她出卖你吗。” 花舒自信的笑了笑,道:“我能肯定她不会出卖我。” 楚珩之皱眉问:“你给她下毒了。” 花舒摇头,伸手扯着他胸前的衣服,让他低下头凑在他耳边刚要说话,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看着来人,花舒的眉头皱了起来,心脏的位置也开始抽痛起来。 第120章 是我打扰你和情郎幽会了 她坐直身子叫了一声:“表哥。” 楚珩之感觉到腿上一空,心里闪过一抹异样,但他并未注意到,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被门口出现的男人给吸引住了。 萧惧竹维持着推门的动作,一脸错愕的看着房里的一幕,直到花舒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收回手别开视线应了一声。 “我听说你小产了,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你在与人私会?没想到你房里有野男人? 他话并未说完,但是个人都能猜到他话里的意思。 不知为何,花舒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她下意识想要掀开被子起身,嘴里几乎是脱口而出。 “表哥,你听我解释,我和他……” 她话还没有说完,楚珩之一把按住她掀被子的手,沉声道:“你身子很虚弱不宜下床。” 花舒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厌恶至极,用力甩开他的手道:“用不着你管。” 话落,她已经掀开被子下床,朝萧惧竹走了过去。 楚珩之的手僵在空中,眼里闪过一抹错愕,他刚刚是在花舒脸上看到了厌恶? 还不等他想明白,门口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小心。” 他扭头看去,就看见花舒有些站不稳朝地面倒去,而萧惧竹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 楚珩之袖中的手紧了紧,在看见花舒脸上娇羞的表情时,他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花舒闻到萧惧竹身上有一股药味,她眉头蹙了一下,强压下心中想要靠近萧惧竹的冲动,后退几步与萧惧竹拉开了距离。 “表哥,我与四殿下,我们………” 萧惧竹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放心,我今日没有来过这里,什么也没有看到,已经很晚了,你先休息吧,我过些时间再找时间来看你。” 说完,朝她温柔一笑,转身走了几步后,像是想到什么,他又折了回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放进她手里后,转身消失在院中。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花舒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觉得无比落寞。 见她盯着萧惧竹离开的方向出神,楚珩之冷声道:“就这么舍不得你的情郎。” 花舒没有搭理他,她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盒子后,朝外面喊了一声:“忍冬,彩月。” 过了许久,忍冬才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花舒脸色冷的吓人:“我不是让你们在屋外守着吗,你们去哪儿了?” 忍冬“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道:“刚刚奴婢和彩月,小盛子关上门后的确守在这里,后面听到偏房里有声响,彩月和小盛子过去查看许久未回来,奴婢不放心便走了过去。” “谁知刚进去就看见他们倒在地上,奴婢刚想过来禀告,刚转身就被人打晕了,听到您的声音才醒过来,彩月和小盛子还没有醒。” 闻言,花舒握着盒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 定是萧惧竹来的时候将他们给打晕了,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次见到萧惧竹她都会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还有看见他时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主子,是出什么事了吗。”忍冬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花舒收回视线,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道:“没事,你去把他们叫醒吧,下次有这样的事情记得先告诉我。” “是。”忍冬看了一眼楚珩之后,替他们关上房门去叫彩月和小盛子了。 花舒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后将它扔到地上,转身朝贵妃榻走去。 见她将盒子扔到地上,楚珩之眉头蹙了一下,眼里露出一抹不解,但说出来的话充满了讥讽。 “是我打扰你和情郎相会了。” 他本来想说为什么把盒子扔了,但不知为何话出口时却变了。 花舒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能不这么阴阳怪气吗。” 楚珩之被噎了一下,冷哼一声起身走到床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还不等他说话。 花舒揉着太阳穴说了一句:“麻烦帮我倒一杯。” “你倒使的唤上我了。”楚珩之气笑了,却还是倒了一杯茶走到她身边。 花舒并未去接,而是笑看着他:“我是病人,劳烦殿下喂我。” 楚珩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还使唤上瘾了。” “殿下就说喂不喂吧。”花舒偏头看向他,眼里全是柔情。 楚珩之很想说不喂,但他话还没有说出来,人已经弯下腰将茶杯递到了她唇边。 花舒眸中的笑意深了几分,张嘴把茶喝了下去,喝完茶的时候,她的唇还有意无意的在他的手上吻了一下。 楚珩之被她弄的身子一僵,迅速收回手,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不怕你情郎回来看见。” 听着他左一句情郎,右一句情郎,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伸手勾住他的腰带,抬头眼含春水。 “殿下这是吃醋了吗。” “你想多了。”楚珩之打开她的手,别开视目光。 花舒笑着起身在他胸口画着圈,另一只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可我希望殿下吃醋啊。” 说完,她踮起脚尖在他喉结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后是他的下巴,再就是他的唇。 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温热,楚珩之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推开她,他倒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感觉到胸口传来闷闷的感觉,花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将楚珩之推坐在贵妃榻上,顺顺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她之所以这么挑逗楚珩之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心跳加速,可结果她不但不会心跳加速,反而会觉得心中很不舒服。 楚珩之被她吻的有些懵,下意识想要推开她,可手触碰到她时却不自觉放在了她的腰上,唇也不自觉的回应着她。 越吻花舒的眉头越的越紧,两人吻到动情时,她一把推开楚珩之,侧头猛得吐出一口血。 楚珩之愣住了,她这是吻恶心了? 他记得今日没吃什么重口味的东西啊。 就算吐也不该吐血啊。 第121章 殿下,过来吻我 楚珩之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花舒已经从他腿上起身上前将扔掉的盒子捡了起来。 见她没有要打开盒子的意思,楚珩之强压下心中的异样,起身走到她身边。 他刚想说话,低头却看见她嘴角的血丝,他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想要替她擦嘴角的血丝。 谁知手刚伸过去,花舒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楚珩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花舒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她抬头正好对上他冷冰冰的眸子,她下意识想要解释,话还未出口心中再次传来一阵刺痛。 因为同心蛊的原因,楚珩之也感觉到了心中传来的刺痛,他收回手,问:“你没事吧?” 花舒伸手擦掉嘴角的血丝,朝他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没事。” “是吗?”楚珩之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他朝花舒走近一步,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对上她深不见底的眸子。 “你是不是忘了,你体内有同心蛊。” 不知道为什么他掐着花舒的手很用力,像是恨不得将她的下巴捏碎。 下巴传来的剧痛使花舒好看的眉皱成了一团,可她此时完全顾不得下巴传来的剧痛,因为心脏传来的疼痛是下巴传来的百倍。 楚珩之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他收回手攥紧胸前的衣服,看着花舒。 “怎么回事,你给自己下的毒还没有解?” 花舒摇头,脸色苍白的看着手中的盒子,她要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出现了异常她就不是花舒了。 可她不明白,自己无论吃,穿,用都非常小心,为什么还是会中招,难道是身边出了叛徒? 突然想到什么,她扭头眸光阴冷的看向楚珩之:“你的人会不会有问题?” 她本来怀疑是楚珩之身子出了问题,可仔细想来出问题的是自己,因为若是楚珩之,她的痛觉不会这么明显。 楚珩之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花舒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此时她眼里早已没了往日的柔情,反而布满了冰霜。 “你怀疑我?”楚珩之的眸子也冷了几分,说出来的话也冷的吓人。 花舒摇头,依旧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楚珩之。 楚珩之袖中的手紧了几分,他别开视线道:“既然不相信我,大可不必用我的人。”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赌气,转身往窗边走。 “等一下。”花舒上前两步抓住他的手,下一秒她皱眉松开了他的手。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今日的不适你应该也感同身受了。” 楚珩之低头看了一眼她松开的手,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回头看着她问:“所以你怀疑被人下了毒?” 花舒摇头,将盒子放在桌上,眸光幽深道:“如果是被人下了毒我一定会发现,应该不是毒。” 说完,她沉默半晌,伸手解开了自己里衣的带子。 看着她露出来的鸳鸯肚兜,楚珩之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他别开目光,问:“你这是做什么。” 花舒没有说话,她拿出两根银针扎进自己胸前两个穴位,随后抬头看着楚珩之,声音里带了几分诱哄。 “殿下,过来吻我。” 楚珩之身子一僵,呼吸也不由得加快,他不明白谈事情谈的好好的,为什么她要解衣服让自己过去吻她。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花舒勾人心魄的声音再次响起:“殿下,我冷。” 短短四个字,令楚珩之觉得浑身燥热,他扭头看了花舒一眼,没有犹豫抬步上前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在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次吻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狠,他就像是一头下山的野兽,想要将眼前的人拆开食入腹中。 花舒只是想试试封住心脉跟他接触心脏还会不会传来刺痛,在得知不会后,她下意识想要推开楚珩之,因为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可楚珩之感觉到她想要推开自己后,单手擒住她的双手,将她抵压在桌上,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后脑勺。 花舒想要推开他,可任由她使出全力,她跟前的人依旧纹丝不动,她一狠心,在他唇角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楚珩之闷哼一声,却依旧没有放开她。 “楚珩…之,我快…呼吸不了了。”花舒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利用完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楚珩之给她片刻时间呼吸后,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要比之前温柔许多,尤其是在得到花舒的回应后。 意乱情迷时,楚珩之已经抱着花舒到了贵妃榻边,他的手下意识要脱她的里衣,却不曾想不小心碰掉了花舒胸前的银针。 原本闭上眼睛意乱情迷的两人猛得睁开眼睛,花舒一把推开楚珩之再次吐出一口血,心脏传来的剧痛令她眉头皱成了一团。 楚珩之后退两步才站稳,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花舒,嘴角也溢出鲜血,很显然,这血并不是他嘴角流出来的。 在花舒重新扎下两根银针后,楚珩之才出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情到深处,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心脏都会传来一阵剧痛,随之吐血。 话虽未说完,但花舒明白他的意思,她摇头揉着太阳穴道:“我不知道。” 楚珩之有些烦躁的擦掉嘴角的血,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 放下茶杯后,他扭头看着花舒问:“你要不要喝一杯。” 花舒摇头,伸手擦掉嘴角的血后,抬头看着他问:“你这同心蛊是从哪里来的。” 她细盘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问题出自自己,所以她打算问问楚珩之同心蛊是从何而来。 楚珩之不满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隐瞒,将苏泽峰亲自去苗疆求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花舒听完陷入了沉思。楚珩之则是看着桌上的盒子,眉头皱成了川字。 “你不打算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花舒收回思绪,看了一眼那盒子,道:“劳烦殿下帮我打开一下。” 楚珩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当他看见盒子里的东西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色也瞬间阴沉下去。 “当真是好东西啊。”他的语气极尽嘲讽。 第122章 补救 花舒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刚想起身却想起胸前还有两根银针。 “什么东西?” 楚珩之并未去看她,过了许久才将盒子扔在贵妃榻上,冷眼看着她。 “你倒是会左右逢源。” 那盒子被楚珩之用力一摔,盒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摔了出来。 花舒低头就看见一支精致的发给发钗,旁边还有一张字条还写了两行字,大致意思表白的情诗。 看着那支发钗时,花舒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她伸手将飞钗拿起。 楚珩之刚想说几句冷嘲的话,谁知下一秒花舒直接将那发钗摔到了地上。 一阵脆响过后,发钗已经被摔坏了。 楚珩之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花舒没有说话,取下胸前的银针,起身弯腰检查着地上摔坏了的发钗。 过了许久,她才重新坐回贵妃榻上,检查着盒子和那些字条。 楚珩之也看明白了,她这是怀疑这些东西有问题,他冷笑一声道:“连你情郎送的东西都信不过,你还真是谨慎啊。” 花舒倚靠在贵妃榻上,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殿下,我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吗。” 楚珩之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死死掐住花舒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的东西跟别人分享,所以你最好不要把自己弄脏了,要不然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花舒笑的眉眼弯弯,说出来的话却极尽讽刺:“有同心蛊在,殿下还不放心吗。” 楚珩之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他弯了弯腰凑到花舒,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可说出来的话却冷的吓人。 “你不会以为我不会解同心蛊吧。” 花舒没有说话,楚珩之掐着她下巴的手松了几分,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声音低沉,好听道:“我敢给你下同心蛊就法子在你快死的解蛊,相反,你不会解蛊,我死的时候你也只能陪我死,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拿自己的性命跟赌吧。” 楚珩之说完就那么看着她,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说谎而感到脸红。 花舒下意识咬紧了嘴唇,她不知道楚珩之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不敢赌。 强压下给他一拳的冲动,她伸手在楚珩之胸前轻轻捶了一下,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人家身子和心都给了殿下,殿下还说这样的话,难道还不能让人家说说气话吗。” 楚珩之没有说话,他收回手看了一眼地上的发给我钗后,沉声问:“你是在怀疑萧惧竹?” 花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说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他突然出现在宫里有些奇怪罢了。” 楚珩之闻言,沉默片刻将之前查到萧惧竹在她进宫后,花钱进宫在冷宫当侍卫的事情说了一遍。 花舒陷入了沉思,她相信楚珩之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但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但她又说不上那里奇怪。 思索片刻,她抬头看着楚珩之,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调到储秀宫来。” 楚珩之侧头,双眸阴冷的看着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他待在一起。” 花舒皱眉,她不明白楚珩之又是发的什么疯,索性不再说这件事情,而是跟他谈起今晚发生的事情。 至于萧惧竹,她还是自己想办法去查吧。 …… 太子送刘皇后回了重华宫待了一会儿后,阴沉着脸往宫外走。 如今母后凤印被收回,他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 想到今日他父皇看他们母子二人的眼神,太子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想着要不要去一趟养心殿。 谁知刚停下,身侧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他带进了一旁黑暗中。 太子下意识想朝身后的人打去,还不等他动手,身后的人已经收回了捂着他嘴的手,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殿下,是我。” “雪琼。”太子回头,借着远处的月光他看清了身后的人是已经恢复自己容貌的宜嫔。 宜嫔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随即想到什么,她脸色难看的将自己怀疑花舒假孕和皇帝可能被她下了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子听完眉头皱成了川字:“有太医替父皇看过,并未查出异样,你为什么会怀疑他人花舒下了药?” 宜嫔犹豫了一下道:“殿下,您在皇上身边待的时间比我久,他对皇后娘娘态度您是知道的,可今日他对皇后娘娘的态度不但很差,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说完,她看了一眼太子难看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回去查了一下,皇上很像是被人下了能乱人心神的药,所以我怀疑是花舒给她下了药。” 太子没有说话,袖中的手已经手死死握成了拳。 当初送花舒进宫本是想让她帮自己,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敌人。 他会母后玩了一辈子鹰,如今居然让鹰啄了眼。 宜嫔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握住太子的手道:“殿下,现在还有一个补救的办法,那就是让皇上知道他今日被人下了乱人心神的药,最好能让他怀疑是在储秀宫被人下的药。” 说完,她将一个瓶子放进他手里道:“这里面有类似的药,只要放一点在皇上身上就行了。” 太子明白她的意思,他握紧了手中的瓶子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去一趟养心殿。” 宜嫔点头,让他小心一些后,目送他消失在转角后,她才回了揽月轩。 太子到了养心殿很顺利将药下到了武仁帝身上,又借他脸色难看发理由让人请太医过来给他看看,最后查出武仁帝被人下了乱人心神的药。 武仁帝一听脸色瞬间难看下去,而太子借李将事情往储秀宫引。 武仁帝一听,直接带着孙太医和太子几人往储秀宫而去。 倘若查出这药出自储秀宫,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处死花舒。 身为帝王他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被人戏弄,尤其戏弄他的人还是一个女人。 第123章 莫名多出来的药味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储秀宫外,看着紧闭的宫门,武仁帝阴沉着脸让何忠上去敲门。 很快,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小盛子叫来人是武仁帝和太子,连忙下跪行礼。 “奴才叩见皇上。” 武仁帝并未看他,越过他径直往里走,刚走到院中就听到屋中传来哭声。 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步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花舒靠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件婴儿衣服小声哭泣。 彩月和忍冬跪在床前小声安慰,时不时也传来小时的哭泣声。 许是背对着他们,许是伤心过度,主仆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房里多了几个人。 武仁帝朝何忠使了一个眼色,何忠会意,轻咳一声道:“柔嫔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闻言,花舒抬头看向武仁帝,此时的她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彩月和忍冬上前朝武仁帝行了一礼,花舒伸手去掀被子想要下床行礼。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想到她刚刚小产过,武仁帝出声道:“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躺着吧。” 花舒柔声谢恩,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同时她也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太子和孙太医,还有一个她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这人容貌不输楚珩之和太子,只是他要比他们秀气许多,从这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并不像太医,也不像侍卫,倒有些像…方术师。 想到这里,花舒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秦怀,皇帝身边的方术师。 自古帝王都想长生不老,武仁帝也不例外,花舒前世知道武仁帝派人寻了一个了不得的方术师,但她到死得未见过。 如今皇帝突然带他到这里来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来给自己算命? 还不等她想明白,武仁帝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孩子还会有的。” 花舒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垂下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身上怎么突然多了一股药味,她记得之前还没有啊。 武仁帝也不给她说过来的机会,他看着孙太医和秦怀道:“你们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柔嫔房里还有没有东西是被人下了药的。” 秦怀和孙太医应声便分开在房中查看起来,花舒一开始觉得是武仁帝回去发现没有让人仔细检查这屋子,有些不放心便带着人过来检查。 可很快她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倘若真是这样他大可让何忠带人过来就行,根本犯不着亲自过来。 就在花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太子一脸紧张的看着那个秦怀,她突然便想明白皇帝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看看了一眼连她房里花盆里的土都不放过的秦怀,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原来是太子想折回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啊,只是他怕是要失望了。 她早就在他们走后将房间里有问题的东西处理掉了,就连给武仁帝下药的银针她都让楚珩之带出去扔掉了。 至于她平时用的药和银针早就在她准备这个计划的时候让何太医带去太医院了。 见太子脸色越来越难看,花舒眸中闪过一抹冷笑,只是很快她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在武仁帝身上之前是没有药味的,可如今他身上却多了一股药味,这一点很不寻常。 花舒犹豫了一下,故作伤心不已的扑到武仁帝怀里。 武仁帝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将机抓住武仁帝的手腕哭得不能自已,在他安慰自己时暗暗探他的脉象。 听到这边的动静,太子扭头看了一眼,袖中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他相信雪琼不会骗他,但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整间屋子都快查完了秦怀和孙太医还没有查到有问题的地方。 花舒此时已经探清的武仁帝的脉象,她松开了他的手靠在他怀里小声哭泣,但她的眸子却冷的吓人。 皇帝的脉象很乱,有一部分是她之前给他下了乱心神的药,但另一部分却是因为他身上药味。 他身上这药虽然没有她之前的烈,但同样有乱人心神的药。 她抬侧目看了太子一眼,看来他身边还有一个医术高超的人。 不,不对,他身边本就有一个医术高超的人,那就是宜嫔。 虽然当初她被皇帝下旨处死了,但花舒能肯定太子一定在暗中将她救下了。 如果太子没有把她带出宫的话,那她就还在宫里,以她的医术应该能看出武仁帝被下了乱心神的药。 虽然刚刚那群太医也有可能看出来了,但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提出来,毕竟谁都不想死。 花舒仔细想了一下,太子今日来时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侍卫,并无第三人。 而她房里那些人她都知道,她们不可能懂医术。 等等,有一个人她不了解,那就是皇帝新封的云才人。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花舒脑中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正当她想细想之时,秦怀和孙太医已经检查完了,他们两人上前道:“皇上,柔嫔娘娘房里的东西并无异样。” 武仁帝闻言,松开花舒看向秦怀,秦怀轻轻朝他摇了摇头。 他一向只跟武仁帝一人说话,有旁人在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的,武仁帝早就习惯了。 见他也说这屋中的东西没问题,他便想到是自己出了那道参酱鸭的问题,因为何太医曾说过那道菜也被人下了药。 那药妇人食用会小产,而正常人服用则会疯癫,如今想来,乱人心智和疯癫没什么区别。 想到药是皇后下的,武仁帝的脸色难看了几分,看向太子的眼神也冷了下去。 “已经很晚了,你出宫吧。” 太子知道想补救的办法失败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朝武仁帝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转身的时候他看了花舒一眼,那眼神跟淬了毒一样。 花舒并没有搭理他,等他走后,她抬头梨花带雨的看着武仁帝问:“皇上,您重新带人回来检查是怀疑今日之事是臣妾自导自演吗。” 武仁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花舒见状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松开武仁帝,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 第124章 你到底是谁 “皇上,您是不是怀疑今日之事是臣妾自导自演。” 她边说眼泪边往下掉,那样子看起来无比委屈,可怜。 武仁帝此时体内的药效已经过了,如今见美人垂泪,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你别多想,朕只是担心你房里还有东西不干净,所以才会带人过来查看。” 花舒靠在他怀里,呜呜咽咽道:“皇上,这是臣妾和您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 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整个人也是忍不住在轻颤。 武仁帝轻声安慰着她:“孩子还会有的。” 花舒没说话,哭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武仁帝见状将她放在床上,见她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连忙让孙太医给她看看。 孙太医检查后,发现她有些发热,给武仁帝说了一声后,亲自去太医院煎药。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自始至终没有开口的秦怀看着武仁帝道:“皇上,您今日被人下药一事很不寻常。” 说完,他看了花舒一眼又接着道:“小人曾听人柔嫔娘娘会医术,小人怀疑今日之事与她有关。” 他的声音温润好听,与他那张脸十分匹配。 但听在“昏死”过去的花舒耳朵里却感到莫名有些熟悉,她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眼他的说话时的表情。 但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对这个秦怀一点也不了解,倘若被她看出些什么,那她今日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对于这个给皇帝研究长生之术的秦怀方术师,她已经决定让楚珩之去查一下,倘若能为自己所用便是好事,倘若不能那便除之而后快。 武仁帝看了花舒一眼,道:“朕觉得今日之事定与柔嫔无关,倘若她有这么高的医和心计就不会在刚入宫时就被人构陷了,此事就到此为止来吧。” 秦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花舒身上。 他很想上前探一下他的脉象,但皇帝都说到此为止,他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很快孙太医亲自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彩月和忍冬喂花舒喝下后。 武仁帝让秦怀先回去,只留下了孙太医和何太医。 秦怀朝他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在转身时,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花舒一眼,那眼神晦暗不明。 花舒一夜都没有睡,因为武仁帝守了她一晚,她并不敢让自己陷入沉。 还好他卯时就走了,花舒跟彩月和忍冬说了几句话,刚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 同时一夜未睡的还有宜嫔,她一直在揽月轩等太子的消息,最后等来皇帝守了花舒一晚的消息。 她死死攥紧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将那帕子揉碎。 自从花舒进宫后她们就被逼的步步后退,甚至自己还被她害的不得不换一个身份生存,如今她更是害的皇后被收回凤印。 一想到昨晚太子那个眼神,宜嫔只觉得心中刺痛。 思来想去,她还是让宫女给自己梳妆,她要去重华宫给皇后请安,顺便问一下她盒中为什么会有夹竹桃花粉。 她一开始怀疑的是那个出来指认皇后的宫女,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皇后很看重那盒子,除了张嬷嬷之外她绝不会让别人碰,所以她想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收回思绪时,她已经到了重华宫门口,看着紧闭的宫门,在宫人说皇后病倒后,她并未多停留带着自己的人回了揽月轩, 谁知刚到揽月轩,齐慧妃宫里的人就来了,说是齐慧妃让她过去一趟。 宜嫔并未犹豫,如今她表面上是齐慧妃的人,应当与她走近些。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齐慧妃宫门口,她现在住的并不是承欢宫,而是有些小,有些偏的西凉宫。 这里虽不是冷宫,却离冷宫很近,住进这里与冷宫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齐慧妃还有母家和楚云潇,皇帝多少也会给她点脸面。 收回思绪,宜嫔跟着宫女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齐慧妃脸色铁青坐在桌前,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揉碎了。 宜嫔收回视线,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一礼。 “起来坐吧。”齐慧妃脸色虽然很难看,但她没有往下人身上发气的习惯。 “谢娘娘。”宜嫔起身并未坐下,而是站在齐慧妃身侧问:“娘娘可是在为昨晚的事情烦心。” 齐慧妃点头,阴沉着脸并未说话,昨晚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更别说参与了。 一想到昨晚差点被打入冷宫,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宜嫔与她也算相处过几年,一眼便看出她的想法,她故作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齐慧妃见状,有些不耐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宜嫔闻言,思索片刻道:“娘娘,嫔妾一开始以为昨晚之事是皇后所为,但回去仔细一想却觉得不是她。” 齐慧妃皱眉看着她,问:“为何这么说?” 宜嫔犹豫了一下道:“娘娘,昨晚那局面若不是张嬷嬷站出来认下,如今皇后已经进冷宫了,既然后面张嬷嬷认下,皇上还是收回了她的凤印,嫔妾觉得就算她在蠢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齐慧妃听完,挑眉看着她:“你看得很通透啊。” 宜嫔垂下头有些结结巴巴道:“娘娘,嫔妾虽然进宫不久,但对宫里的事情还是有些耳闻,所以……” “你继续说,你觉得昨晚的事情是谁所为。”齐慧妃打断她的话道。 宜嫔犹豫了一下,道:“娘娘,其实嫔妾怀疑是贵妃,因为嫔妾听说柔嫔是贵妃的人,而昨晚最大的受益者是贵妃。” 她说的这些齐慧妃在昨晚皇帝让贵妃代理六宫的时候就想问到了,打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花舒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为什么舍得把孩子当筹码。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将自己的不解说了出来。 宜嫔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娘娘,您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她是假孕吗。” 此话一出,齐慧妃的眸子冷了下去,她站起身一把掐住宜嫔的脖子,眼神凶狠的吓人。 “你到底是谁!” 第125章 李淑妃下跪 脖子被掐住的时候,宜嫔下意识想出手,可很快她就忍住了,绝不能在齐慧妃面前露出马脚。 想罢,她抬起来的手又重新垂了下去,面带痛苦之色看着齐慧妃。 “娘娘…嫔妾是云香啊。” 齐慧妃掐着她脖子的手在不断收紧,眼神也冷的可怕。 宜嫔依旧没有反抗,她在赌,赌齐慧妃不会杀她。 最后在宜嫔快要窒息的时候,她赌赢了,齐慧妃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宜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手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齐慧妃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最好藏好了,若是露出马角被我看到,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宜嫔跪在她面前,一脸害怕道:“娘娘,这些事情地上嫔妾当宫女时听说的,嫔妾真的没有二心啊。” 齐慧妃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很显然并不相信他她的话。 宜嫔也知道她现在对自己起了疑,但她没办法,如今花舒和贵妃独大,李淑妃也有向花舒倒的意, 若齐慧妃在这个时候也倒向花舒,到时候皇后和太子的路就难走了。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道:“娘娘,就算你怀疑嫔妾有句话嫔妾也要说,昨晚之事看似是冲着皇后去的,但仔细一想也是冲着您来的。” 齐慧妃皱眉,冷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宜嫔咬了咬牙,道:“娘娘,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后宫里那个宫女一开始说的是皇后宫里的药夹竹桃花粉是您拿过去的,倘若张嬷嬷没有站出来认下,打入冷宫的就不止皇后一个了。” 齐慧妃的脸色也难看了下去,她一直在想昨晚的事是谁做的,如今听她这么说才想起来,昨晚设局的人已经将她算进去了。 就如她所说,若不是张嬷嬷站出来认下,昨晚被打入冷宫的就还有她一个。 想到这里,齐慧妃只觉得后背发凉,那背后设局之人心机真深,竟来了一个一石二鸟。 齐慧妃看了宜嫔一眼,想了想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来。 “起来吧,是我错怪你了,还疼吗。” 宜嫔摇头,朝她想了想道:“是嫔妾无能,没办法替娘娘排忧。” 齐慧妃笑着拉着她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给她道:“依你看,我是该倒下皇后,还是贵妃。” 宜嫔一脸惶恐的接过茶杯,犹豫了一下道:“娘娘,嫔妾觉得眼下过去获宠要紧,毕竟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齐慧妃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她想了想道:“不过,眼下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宜嫔放下茶杯道:“娘娘吩咐。” 齐慧妃朝她勾勾手,待她凑过来,压低声音同她说了几句。 宜嫔听完眼里闪过一抹冷笑,面上却道:“娘娘放心,嫔妾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齐慧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相信你。” 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不管她是谁的人,只要她帮自己做成事就行,若是将事情办砸了,她会毫不犹豫解决了她。 想到这里,齐慧妃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 中午过后,李淑妃带着一堆补品来了储秀宫时,花舒还没有起来。 彩月本想让她晚些在过来,谁知李淑妃刚进储秀宫的时候花舒就醒了,并且让她们把李淑妃请进去。 看见脸色惨白的花舒,李淑妃让人把东西放下后,走到床边看着她:“死不了吧。” 花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道:“托娘娘的福,暂时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李淑妃坐在床上,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其实我不明白,你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为什么不生下来母凭子贵,要用来帮贵妃争。” 花舒脑中飞快闪过什么,快得她抓不住。 见她不说话,李淑妃忍不住冷嘲道:“我是真不明白你这种为他人做嫁衣有什么好处。” 花舒倚靠在床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昨晚所做的一切是在帮贵妃。” 李淑妃轻笑一声,起身看着她道:“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昨晚得好处的人是贵妃吧,她什么都没做就得了管理六宫的权利。” 花舒听完陷入沉思,仔细想来,好像真如李淑妃所说,昨晚最得意者是贵妃。 可昨晚的计划除了她的人之外,就只有李淑妃知道,并且知道的还不全,她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傅贵妃。 想了想,她道:“不管你信不信,昨晚的计划我并未跟贵妃说过。” “罢了,罢了,就当是碰巧吧。”李淑妃只当她在防备自己,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走在桌边坐下道:“如今计划已经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恢复妃位。” “姐姐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花舒想了想,随后道:“就这几日吧。” 对于这件事李淑妃倒是相信的,毕竟她已经看到皇后在她手里吃过两次亏了。 李淑妃想了想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起身走到床边“扑通”一声跪在花舒面前。 花舒皱眉,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姐姐这是做什么?” 李淑妃咬了咬牙,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她还是道:“虽然当初推你下水是受慧嫔挑拨,但我的确推你下水,虽然你后面也推了我一次,但毕竟是我做在前。” 听到这里,花舒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掀开被子下床上前亲自将她扶起来。 “姐姐快起来吧,如今我们是自己人,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话音未落,她只觉双腿一软,朝一旁倒去。 李淑妃连忙扶着她坐在床上,道:“你身子虚弱,快躺下吧。” 花舒朝她笑了笑,道:“劳烦姐姐帮我倒杯茶。” 李淑妃点头,走到床边给她倒了杯茶,待她喝下后拿过茶杯放下,看着她道:“其实当初皇后跟我说过一个关于你的事情。” 花舒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什么事?” 李淑妃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上前,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有可能是傅贵妃的亲生女儿。” 第126章 疯子萧惧竹 花舒身子一僵,有那么一瞬她怀疑李淑妃在说谎,可当对上她无比认真的眼神时,她便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只是她不明白,有她自幼在丞相府长大,哪怕萧君茹不喜欢她,她也知道她睡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李淑妃会说她可能是傅贵妃的女儿。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想到这里,花舒脑中不自觉闪过傅贵妃每次提起她亲生父亲时场景,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见她不说话,李淑妃一时也弄不清楚她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她道:“其实说起来我也有些怀疑你是傅贵妃的女儿。” 花舒收回思绪,看着她问:“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是她的女儿?” 李淑妃犹豫了一下道:“贵妃在小产后便一心向佛,不管宫中的事情,可自从你进宫后,她不但出面维护你,还不惜惹怒皇后,所以我也有些怀疑。” 其实关于花舒是傅贵妃女儿这件事情,并不是皇后告诉她的,而是她在听说皇后想要让花舒进宫后,想要去找皇后问问关于花舒的事情。 她还记得,那日到重华宫门口还没有进去就听到皇后和宜嫔在说什么,但具体的她并没有听清楚,只听到皇后说花舒,傅贵妃,女儿这几个字。 她本来也不相信,毕竟年龄对不上,但自从花舒进宫后傅贵妃做的一切不免让她想到那日皇后说的话。 如今她既然选择了花舒,自然要将所知她的一切告诉她,以免她落入皇后的陷阱。 花舒沉默片刻,抬头看她问:“这么说来,皇上是我亲生父亲?” “咳咳咳”李淑妃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缓过来后,她看着花舒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花舒不解的看着她:“如果贵妃是我生母,我生父不就是皇上吗。” “不是。”李淑妃摇头,靠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道:“我之前查过贵妃,发现她在进宫前有一个情郎,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看了花舒一眼后,才接着道:“是你二叔,花怀瑾。” 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花怀瑾的名字,花舒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但她已经依旧不解道:“所以你怀疑我是贵妃和我二叔所生?” 李淑妃点头,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花舒没忍住笑出声:“你不去写话本真是太可惜了。” 李淑妃皱眉看着她:“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花舒笑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若真是贵妃的所生,她怎会容忍我与她共侍一夫。” 李淑妃一听,也是,若换作是她,她就算拼死也不会与自己的女儿共侍… “可她为什么独独对你这么好?” 花舒笑着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笑道:“许是因为我二叔爱乌及乌吧。” 李淑妃没有说话,虽然当初傅贵妃和花怀瑾的事情被傅家压了下去,但她多多少少还是查到了一些。 当初是花怀瑾负了傅贵妃,两人闹闹得很难看,若她是傅贵妃,不杀了负心汉的女儿就算是好事了,又怎会照顾她的女儿。 但她并没有告诉花舒这些,毕竟都是传闻,也不知真假。 花舒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她笑道:“这件事情先放一放,眼下我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一下,需要你的帮助。” 李淑妃收回思绪看着她:“你说。” 花舒坐直身子,靠近她压低声音飞快同她说了几句。 李淑妃听完整个人都惊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是说云才人她……” “姐姐。”花舒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小心隔墙有耳啊。” 李淑妃被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你会不会太多心。” 花舒笑了笑道:“小心使的万年船,小心点总没错。” 李淑妃想了想也是,她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去查。” 花舒点头,李淑妃忍不住又问她说怎么让皇后宫里那个宫女指认皇后的。 花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策反那宫女的事情说了一遍。 …… 与此同时,丞相府。 萧君茹半跪在地上,额头全是冷汗,萧惧竹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品着手中的茶。 过了许久,他才笑道:“姑姑,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说错了,是生了一个好女儿,毕竟你从未教养过她。” 萧惧竹的脸色白了下去,但她却不敢反驳,因为他说的对,她只是生了花舒并未养过她。 见她不说话,萧惧竹只觉得无趣,他放下茶杯单手撑住下巴,道:“一个假孕她就让皇帝收起回了皇后的凤印,你说她若是真怀了身孕会不会让皇帝废了皇后呢。” 萧君茹垂着头道:“奴婢不知。” “啧。”萧惧竹手指轻敲击着桌面道:“她好歹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她。”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有些惆怅道:“姑姑,你说要是她知道我做的一切,她会不会杀了我啊。”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又自顾自道:“应该不会吧,毕竟我们是同一路上,我们应该惺惺相惜才对。” “若她想杀我也没关系,我会在死之前拉她陪葬。” 萧君茹比任何人都了解萧惧竹,在听他这几句话还是忍不住后背发毛。 他好像比以前更疯了。 萧惧竹转过身,背靠在窗台上,笑看着萧君茹:“姑姑,你说傅贵妃是真心对她好,还是别有所图。” 萧君茹垂着头,毕恭毕敬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人真心的好。” “对。”萧惧竹忍住笑出声:“真心这种东西瞬息万变,还是不相信的好。” 他说完,重新在到椅子边坐下,把玩着一块玉佩笑的温柔。 “姑姑,宫里可能要无聊一段时间了,要不你让好花怀远把花瑶雪送进宫吧,理由就是送她进宫陪陪“意外”小产的柔“皇后”,哈哈哈。” 第127章 难道她真是傅贵妃的女儿? 看着他疯癫的样子,萧君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但她还是忍不住道:“花瑶雪是花怀远的亲生女儿,他不会把她送进宫的。” 萧惧竹脸上露出一抹冷嘲:“你觉得在花怀远眼里有什么能比得过权势?” 萧君茹名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萧惧竹说都对,在花怀远眼里最重要的还是权势。 可她有一点不明白,他送花瑶雪进宫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给花舒添堵吗? 萧惧竹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没有点破,他单手撑着下巴,问:“对了,这段时间花景轩的身体怎么样了。” 萧君茹垂下眼帘道:“已经好多了,但他一直待在院中,很少出来。” 萧惧竹点头道:“嗯,你有时间多跟他接触一下,最好能让他毫不犹豫的相信你。” “是。” 看着她这副样子,萧惧竹觉得无趣极了,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扔给她。 随后起身道:“这个月的药。” “谢主子。”萧君茹紧握着手中的药瓶,眸光黯淡的吓人。 萧惧竹没有话往门外走,刚走两步他就停了下来,问:“姑姑,花怀远明明什么点比不上花怀瑾,你为什么会爱上他,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萧君茹回头有些错愕的看他,随后想到什么,她道:“爱上一个人就是你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这样啊。”萧惧竹笑了笑,抬步继续往外走。 “那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 看着他消失在院中,萧君茹再也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她是手心已经布满了冷汗。 …… 几日后,储秀宫。 花舒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这几日宫里倒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要说真有什么,那就是李淑妃在花舒的帮助下恢复了妃位。 自从恢复妃位后,她连着给花舒送了很多好东西,有几次还亲自送过来。 忍冬看着桌上李淑妃送来的东西,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主子,不知道怕是会以为她要搬过来住呢。” 花舒翻了一页手中的书,笑道:“把东西收起来吧。” “是。”忍冬叫了几个人把东西都收进小库房,随后忍不住上前,小声道:“住了,淑妃给您送了这么多东西,还有贤妃,慧妃,哪怕是云才人和宫里那些嫔妃,贵人都给您送了东西,为什么贵妃娘娘这次没有给您送东西,也没有来看您啊。” 花舒看着手中的书,头也没抬道:“贵妃要处理六宫之事,许是忙不过来吧。” 忍冬皱眉道:只要她有心,她也可以让下人送过来啊。” 花舒合上书,抬头看着她问:“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忍冬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主子,其实奴婢一开始也有些怀疑那晚之事是您和贵妃设计的,可奴婢却知道您并没有跟贵妃说给那个计划,但整件事下来得利的人是贵妃。” “可奴婢不明白的是,您帮了她,她为什么看都不看来看您一眼,甚至东西都没有送来,奴婢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利用你。” 花舒思索片刻道:“她来不来看我,送或不送东西过来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 “至于你说她从中得利一事,我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皇后惹怒龙颜被收回凤印,除了皇后就只有贵妃可以代理六宫。” 对于傅贵妃因此获得代理六宫的权利,花舒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倒不是因为她和傅贵妃走的近。 正如她跟忍冬所说,除皇后以外,就只有傅贵妃一个贵妃,还有就是林贤妃,其余就是她在内的嫔妃。 就算不是傅贵妃代理六宫,也是林贤妃,反正都轮不到她们这些妃以下的嫔妃。 但林贤妃并不得宠,而傅贵妃又不争不抢所以代理六宫的人自然而然就是她了。 忍冬轻轻叹了口气的:“您做了这么多,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奴婢怎么想都想不通。” 花舒无奈的笑了笑:“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可是……”忍冬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响起了彩月的声音。 “主子,贵妃娘娘来了。” “请贵妃进来吧。”花舒将书放到枕头下,朝忍冬笑了笑道:“看,这不就来了吗。” 忍冬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随后朝进来的傅贵妃行了一礼。 花舒也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行礼,谁知傅贵妃先一步上前按住她的手道:“身子还没好不必下床。” 说完,她顺势坐到床边,看着花舒轻轻叹了口气的:“这才几日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花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瘦了吗,那许是没休息好吧。” 傅贵妃看着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要多想,你还年轻,孩子……还好有的。” 花舒笑着点头,随后故作不经意的问:“娘娘,您进宫多年,怎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呢。” 傅贵妃闻言,眼眶不自觉红了,她垂下头道:“我当年也怀过一个孩子,是个公主呢,只是那时年轻不小心小产了,因此伤了身子。” 听到她说怀的是公主,花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 傅贵妃见她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道:“你别担心,你与我不同,你还年轻,好好养着还会有自己孩子的。” 花舒点头,不知为何脑中响起李淑妃那日说的话“你有可能是傅贵妃的女儿”。 她抬头看着傅贵妃,犹豫了一下道:“娘娘,嫔妾近日听到一个传闻。” 傅贵妃笑的温柔,她问:“什么传闻。” 花舒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传闻说,我其实是您的亲生女儿,我想问问您,我是您的女儿吗。” 傅贵妃整个人都僵住了,反应过来后,她一把抓住花舒的手,脱口而出:“是想问花舒是谁告诉她的。 看着她的反应,花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难道她真是傅贵妃的女儿? 第128章 传闻 见她不说话,傅贵妃抓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声音有些急切道:“你告诉我,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花舒看着她,沉默片刻才道:“嫔妾只是意外听到的。”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娘娘,嫔妾真是您与花怀瑾的女儿吗。” 这是她第一次在傅贵妃面前提起花怀瑾,傅贵妃稍稍愣了一下,随后起身怒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 花舒皱眉,刚想问什么,话还没有出口,只听傅贵妃咬牙切齿道:“这些莫须有的传闻一定是皇后让人传出来的,她的心思当真恶毒,竟想借此挑拨你我。” 看着她眸中的恶毒,花舒眼里闪过一抹异样,面上却是不解地问:“娘娘为何会觉得是皇后让人传出来的。” 傅贵妃低头看着她,紧咬着牙没有说话。 花舒清楚的看到她眼眶发红,袖中的手也在发抖。 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中满是不解,就算真是皇后想借此来挑拨离间她们,傅贵妃也不该是这副表情啊,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还不等她想明白,傅贵妃重新坐回床边,握住她的手道:“我失虽与你父亲有一段过往,但你的确是他与萧君茹所生,至于这个传闻……”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刚进宫后,宫里都在传我在进宫前就与怀瑾也就是你父亲有了肌肤之亲,因此同我进宫的秀女有的已经封了贵人,我却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 “那时我心中只有你父亲,便想着皇上来不来也没关系,可后来接二连三被人陷害险些丢了性命,那时我才知道进了宫若是没有恩宠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在乎。” 花舒犹豫了,一下问道:“后来您就争宠了?” 傅贵妃点头道:“对,我让人收买了皇上身边的人,故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他,待成功侍寝后他发现我还是完璧之身后,我才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后面的就算她不说花舒大概也能猜到了,想必皇帝发现她还是完璧之身后处罚了宫里那些乱传谣言的人,并且晋了她的位份,此后便再无人敢传这些莫须有的事。 不过,花舒有些好奇傅贵妃为什么这般认定是皇后所为,难不成是她查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娘娘当年查到谣言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吗。” “是从重华宫传出来的。”傅贵妃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想必是皇后忌惮我的母家,怕我得宠威胁到她的地位。” 花舒听完深深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傅贵妃说这些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全部告诉自己。 傅贵妃握住她的手道:“想必是皇后觉得是你我害她凤印被收回,想要借此挑拨离间你我,你可千万不要听信这些谣言。” 花舒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些事并不是皇后那里传出来的,而是李淑妃告诉她的。 她笑了笑道:“娘娘放心,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绝不会轻信传言。” 傅贵妃欣慰的点了点头,又与她说了一会儿,才道:“你该休息,我也该回去处理事情了,等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好。”花舒笑着,目送着她离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她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傅贵妃今日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出来。 想了想,她叫来忍冬,小声在她耳边吩咐几句。 忍冬应声,快步出了屋子。 花舒刚准备躺下睡会儿,彩月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喝了药再睡吧。” 花舒点头,接过药碗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皱眉,看向彩月,问:“你受伤了?” 彩月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有些支支吾吾道:“奴婢在煎药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如今已经没事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花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冷声道:“彩月,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彩月见她生气,“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瞒您的,奴婢只是怕您担心。” 花舒看着她没有说话,彩月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她怕花舒因此将她赶出去。 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主子,今日奴婢替您煎药的时候碰到了皇后宫里的人,她们不小心撞了奴婢一下,奴婢没有站稳摔了一跤,手不小心摔到了碎瓷片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主子,您放心,您手里这碗药是奴婢重新煎的。” 花舒轻轻叹了口气,一口将碗里的药喝完,把碗放在床边,看着彩月道:“起来,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彩月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花舒看着她手心被血染红的帕子,眸子冷的吓人,一言不发起身去暗格里拿出药替她处理手心的伤口。 彩月见状,连忙道:“主子,奴婢皮糙肉厚要不了几日就好了,您身子还没有好不能下床啊。” 花舒没有说话,打开箱子抓过她手认真替她处理伤口。 彩月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却强忍着一声也没有吭。 替她处理好伤口后,花舒看着她道:“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先处理伤口。” “是,奴婢记住了。”彩月朝她甜甜一笑,随后将听到皇后病的事情说了一遍。 花舒听完,冷笑一声道:“她倒是病的及时。” 说完,看向彩月道:“这段时间你只管养好自己的手,别管其他的事情,要是你这只手废了,可别怪我不要你。” 彩月知道她是故意说话吓自己,她嘿嘿笑了笑道:“主子才不会不要奴婢呢。” …… 傅贵妃出了储秀宫后,并未往昭阳宫走,而是走向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她脸上早已没了在储秀宫时温柔的笑容,她刚想吩咐王嬷嬷去查一下是谁把那些事情传到花舒耳朵里的。 谁知话还未出口,一道低哑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多年未见,贵妃娘娘别来无恙啊。” 第129章 刘皇后吐血 傅贵妃皱眉,停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当看见暗处站着的人时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随后她冷声道:“你们在这里候着。” 话落,她不等王嬷嬷说话,快步朝站在暗处的人走了过去。 王嬷嬷看着她的背影,眉眼间全是担忧,她家娘娘这条好像越走越远了。 …… 重华宫。 刘皇后的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她咳嗽几声道:“张嬷嬷,本宫渴了。” 许久未听到回应,刘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起身一杯水递了过来。 她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有些不悦道:“张嬷嬷,你……” 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给她倒水的人并不是张嬷嬷,而是红着眼眶的春喜。 春喜“扑通”一声跪在刘皇后面前,声音有些哽咽道:“娘娘,张嬷嬷已经去了。” 刘皇后有一瞬恍惚,随后脑中闪过那日张嬷嬷被人拖下去的场景。 是了,张嬷嬷被处死了,她已经没有张嬷嬷。 想到这里,刘皇后只觉得喉咙传来一股腥甜,下一刻她猛得吐出一口血。 “娘娘吐血了,快去请太医。”春喜脸色大白,跪行上前道::“娘娘,张嬷嬷已经去了,您就算再伤心她也回不来了,您如今要做的是保重好自己的身子,给张嬷报仇啊。” 刘皇后没有说话,死死攥紧被子,她一定不会让张嬷嬷白死。 “母后。” 就在这时,太子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早就听说自从张嬷嬷死后他母后就病了。 他第一时间就想进宫,谁知他父皇突然让他去临县查贪污一事,他不敢违背自己父皇的旨意。 只能先将事情处理完再进宫,谁知刚进宫就听说他母后吐血了。 见太子来了,春喜松了口气,连忙道:“太子殿下,您快劝劝娘娘吧,要是在这样下去……” 她话并未说完,但太子知道她意思,他上前跪在床边,握住刘皇后的手。 “母后,儿臣不孝,没能替您保下张嬷嬷。” 他也是张嬷嬷看着长大的,自然也知道张嬷嬷对他母后有多重要。 “承儿,母后身边只有你了。”刘皇后紧紧抓着太子的手。 她虽是嫡出小姐,但她并不受父亲,母亲喜欢,只有张嬷嬷将她当自己的孩子,照顾她,护她,对她来说,张嬷嬷就是她的母亲。 太子反握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母后,您放心,儿臣一定会让花舒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刘皇后:“母后,眼下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刘皇后点了点头道:“母后知道,母后之所以不喝药是想让你父皇亲自过来。” 即使凤印被收回,她也是一国之母,六宫之主,如今她重病,若是皇帝不来看她,朝中大臣必定会站出来。 所以她不喝药有一半是因为伤心,有一半是想借此让皇帝过来看她。 尽管皇帝因为上次的事情动怒,但只要皇帝过来,刘皇后就有办法让他消气。 太子明白她的意思,但他在进宫的时候问过,得知他父皇这几日都没有提起过她。 他犹豫了一下刚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就听外面响起了一道高呼声:“皇上驾到。” 刘皇后和太子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彼此的意思,随后太子一脸着急道:“母后,别吓儿啊,母后。” 武仁帝皱眉,快步进了屋,一进去就看见刘皇后脸色惨白,唇角还有血迹。 此时的武仁帝并未被下乱心神的药,他快步上前,沉声道:“皇后都病成这样了,怎么没有人去禀告朕。” 春喜也是个聪明人她跪在武仁帝面前道:“回皇上,奴婢本来想去禀您的,是皇后娘娘说她教下不严,让张嬷嬷犯下谋害皇嗣这种不可挽回的大罪,她没脸再见您。” 说完,她朝武仁帝连磕了几个头道:“皇上,那谋害皇嗣是张嬷嬷背着娘娘做的,如今张嬷嬷已经认罪伏法了,可娘娘因为她犯下的罪事已经几天几夜滴水未进了。” “求皇上看在皇后娘娘是您发妻的份上,劝娘娘用点东西吧,奴婢给您磕头了。” 看着刘皇后惨白的脸色,武仁帝只觉得心疼无比,他无视跪在地上的太子,上前坐在床边握住皇后的手,道: “你何必为了她的犯下的错折磨自己。” 刘皇后抬头看了武仁帝一眼,垂下眼眸道:“是臣妾没有管好手下的人,让她害了皇上近年来第一个孩子。” “孩子还会有的。”武仁帝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些:“可朕的妻子就只有你一个。” 刘皇后抬头看着他,眼泪忍不住往下掉:“皇上,是臣妾对不起您,若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臣妾宁愿死在那支箭下,也不愿做出令皇上伤心的事情。” 武仁帝看着她胸口的位置,脑中浮现出当初她不顾一切,拼命替自己挡箭的场景。 “说什么傻话。”武仁帝的声音放柔了几分,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道:“朕从未怪过你。” “皇上。”刘皇后靠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但她的眼神却冷的吓人。 武仁帝又同她说了一会儿,才让人去请太医过来,随后接过春喜手里的粥亲自喂刘皇后。 而太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春喜也自觉的退了出去,房中只留下武仁帝和刘皇后两人。 …… 储秀宫。 彩月将武仁去重华宫的事情跟花舒说了一遍,随后忍不住道:“主子,皇上不是已经厌恶皇后了吗,为什么还会去看她。” 花舒把玩儿一颗黑色的棋子,笑的意味深长:“男人最放不下心中的白月光,尤其是拼命救过自己的白月光。” 她清楚的知道,那晚皇帝之所以会说出将皇后打入冷宫的话,是因为被她下了乱心神的药。 如今药效已经过了,他会去看皇后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她猜错的话,想必皇后已经重获皇帝的心了,要不了几日凤印就会重新回她手里了。 彩月还是不明白,还想问什么,话还未出口,就见忍冬脸色难看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不好了,您弟弟出事了。” 第130章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吗 花舒掀开被子,赤脚站在地上,问:“怎么回事?” 忍冬把自己听说的消息说了一遍:“奴婢今日打听宫外的事情,突然打听到您弟弟昨日陪丞相府二夫人出城去安华寺上香,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刺客,您弟弟为救二夫人被箭射中,那箭上带了剧毒,您弟弟当场就吐血晕死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 彩月听完,脸色瞬间惨白下去,她下意识看向自家主子,生怕她一个冲动冲出宫去。 花舒并没有她想的冲动出宫,她听完后异常平静的坐回床上,只是她的脸色很难看。 彩月犹豫了一下,忍不住上前道:“主子,会不会是老…爷在试探您。” 花舒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才摇头道:“不失这个可能,不过,花怀远已经知道我与皇后她反目,手中还需要腰阿轩来拿捏我,所以他暂时不会阿轩死。” 尽管这样说,但她还是担心花怀远狗急跳墙,毕竟她才害的皇后被收回凤印,保不齐皇后和太子会对他施压。 突然想到什么,花舒问:“萧…二夫人可有受伤了?” 忍冬点头道:“被刺客追杀时,马车翻了,二夫人身上有一些擦伤。” “擦伤?”花舒冷笑:“她倒是命大,马车都翻了居然只是擦伤。” 彩月和忍冬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舒也没有再说话,她思索片刻,看向忍冬道:“你让人带消息给楚珩之,就说我想他了,想见他。” “是,奴婢这就去办。”忍冬并未多问,朝她行礼退了出去。 她走后,彩月有些担忧的看着彩月:“主子,若是他们用小少爷来威胁您……” 她话并未说完,但花舒明白她的意思,她攥紧衣袖,沉声道:“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完,她看向彩月道:“你去一趟延庆宫,就说我得了味好茶,请淑妃过来尝尝。” “是。”彩月应声,朝她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花舒一人,她再也忍不住死咬住自己的唇,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是她大意了,当初在得知阿轩回花家的时候就该想办法把他带走,这样她就不会出事了。 本以为萧君茹回了花家,会出于愧疚对阿轩好,如今看来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很快,彩月带着李淑妃走了进来,花舒已经让人沏好茶端上来了。 见李淑妃来,她起身行了一礼,道:“嫔妾见过淑妃娘娘。” 李淑妃笑道:“行了,你也不用向我行礼,毕竟我能恢复份位还是多亏了你。” 花舒笑道:“礼数还是不能少。” 李淑妃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上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特意让人请我过来,应该不单是请我品茶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娘娘。”花舒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放在手中把玩,问:“我之前说的,娘娘可派人查了。” 李淑妃放下茶杯,道:“查了,但一切正常,并无异样,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花舒浅浅喝了一口茶,笑道:“宁杀错边放过,娘娘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李淑妃犹豫了一下,道:“话虽是这样说,但我们并未查到有用的东西啊。” 花舒放下茶杯,轻轻敲击着桌面,笑的人畜无害:“脑没查到有用的东西,我们可以自己编一个啊,就比如……”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就比如云长才人是王才人的转世。” 此话一出,李淑妃猛得站了起来,还不慎打翻了茶杯。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舒:“你疯了不成,居然敢想在宫里传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 花舒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她起身走到李淑妃身边扶她坐下,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又不是真的转世,瞧把你吓成这样。” 李淑妃重新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放下茶杯,正色道:“你知不知道,若是被皇上知道,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花舒反手撑着桌面,笑的不以为然:“默默这话说的,我们之前做的那件不是掉脑袋的事。” 李淑妃听完沉默了,的确,她们之前做的事情一但被查出来,不止她们就连她们的家人都得掉脑袋, 想到这里,李淑妃的脸色难看了下去,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 花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笑道:“娘娘应该也听说皇上今日去重华宫亲自喂皇后喝粥的事情,照这样下去凤印回到皇后手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您应该知道,皇后已经知道那日陷害就她的事情有你一份,若她一但收回凤印,到时候倒霉的可就不止我一人了。” 李淑妃听完,脸色难看了几分,思索片刻,她道:“你打算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如今她已经彻底得意了皇后,皇后也不会放过她,既然这样她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花舒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走到她身边与她低语几句。 李淑妃听完,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行,交给我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李淑妃心事重重的走了。 花舒拿着本书坐在贵妃榻上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楚珩之却没有出现。 她有些烦躁道:“忍冬,怎么回事。” 忍冬也有些不解:“回主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殿下明明说晚上会来的。” 花舒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禁在想楚珩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犹豫了一下,她看着忍冬道:“你再派人去问一下,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是。”忍冬应声,快步退了出去。 彩月这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主子,先喝药吧。” 花舒“嗯”了一声,端起药一口喝完,将碗递给她后,道:“彩月,你让小盛子去打探一下,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是。”彩月端着碗走了出去。 花舒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最后将书合上扔到一旁。 她刚想起身,就听到楚珩之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吗。” 第131章 有什么好哭的 花舒扭头就看见楚珩之笑着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笑。 但她此时已经没心思哄他,她起身道:“带我出宫。” 楚珩之闻言,并未感到意外,他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见我是有目的的。” 花舒皱眉,强压下心中的异样道:“阿轩中毒了,我要去给他解毒。” “花舒,你还是不够狠。”楚珩之放下茶杯,回头看着她。 花舒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知道楚珩之的意思,这件事情可能是花怀远设的圈套,但她不能拿阿轩的命去赌,她赌不起。 见她不说话,楚珩之上前伸手轻抚上她的脸,正色道:“不管怎么样萧君茹都是你们亲娘,有她在花怀远不会真的对你弟弟下死手。” 花舒侧头躲开了他的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若她会在乎阿轩,当初就不会抛下他。” 楚珩之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犹豫片刻,道:“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娘,也就是萧君茹中你弟弟中毒之前就给他服用了解药,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醒,但已然没有性命之忧。” 花舒僵愣半晌,回头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 楚珩避开她的目光,道:“我想着你这般在乎他,便趁着夜色带着一个与我交好的大夫去了一趟丞相府,找机会让他替你弟弟看了一下,得出他中毒前曾用过解药的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后来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你娘与她身边的人对话,得出花怀远想要借此让你出宫与你谈条件,而你娘在得知他的计划会,提前让你弟弟服用了解药。” “虽然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心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并不想让你弟弟死,你至少可以……” 他话还没有说完,花舒突然笑出了声,只是笑着笑着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原来萧君茹也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见她落泪,楚珩之只觉心中堵着一口气,有些闷得慌。 他下意识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分:“有什么好哭的。” 花舒没有说话,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 “楚珩之,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在心平气和之下叫楚珩之的名字,他嘴角微微上扬。 刚想说话花舒却放开了他后退两步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同时他也感觉到心脏位置开始传来刺头。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楚珩之看着花舒,皱眉问:“为什么你每次靠近我都会不舒服?” 花舒坐回贵妃榻上,脸色凝重道:“我也不知道,每次一靠近你都会不舒服,还会感到…厌恶。” 楚珩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思索片刻,他问:“你会不会是中毒了?” 花舒摇头:“天底下没有这样的毒,就算用,我也能察觉到,或许是我自身的原因。” 楚珩之看着她没有说话,虽然疼痛感已经减轻,但他并不喜欢离这么远跟她说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见到花舒,他都想将她抱进怀里,将头靠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能令自己平静的胭脂香。 沉默半晌,楚珩之走回桌边端起自己刚刚没喝完的茶一口喝完,随后放下茶杯。 他没有再说关于花景轩的事情,而是说着宫中的事情:“我听说我父皇今日去了重华宫,晚上还留了下来。” 花舒点头,将武仁帝亲自问皇后喝粥,喝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要不了多久,凤印和掌管六宫之权应该会重新回到她手里。”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近日太子和五皇子关系怎么样,可有受到影响?” 楚珩摇头,神色有些凝重道:“没有,他们两人关系不但没有受到影响,还越来越好了。” 花舒听完,眉头皱成了川字,李淑妃自从真的被皇后下了药再难有孕后便彻底恨上了她。 如今她也算是彻底倒向了自己这边,而楚云阳身为她的儿子,怎么还会继续与太子交好。 楚珩之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道:“老五从小在太子身边长大,感情一向很好,就算淑妃与皇后交恶,短时间内他也不会与太子拉开距离。”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又或者,他现在不与太子撕破脸是想借他的手发展自己的势力。” 花舒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能在宫中活着并且活到现在,楚云阳也绝不单是靠李淑妃庇护。 说到楚云阳,花舒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她看着车楚珩之笑的勾人。 “殿下,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楚珩之一看到她这个笑容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直接收回目光道:“不帮。” 花舒怔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随后她起身上前走到他身边,坐到他腿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殿下,您就帮帮我嘛。” 听着她软绵绵的声音,楚珩之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不怕靠近我难受?” 花舒压下心中的不适,靠在她怀里,柔声道:“再难受还能有看得见您摸不着难受吗。” 楚珩之知道她在说话哄自己,但她心情还是极好,道:“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花舒见他松口,笑着将之前与李淑妃说要在宫中传云才人是王才人转世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最重要的一点是需要楚云烽的帮助,她本来是想亲自去找他的,但一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花舒还是决定让楚珩之去找他。 楚珩之听完,眉头皱成了川字:“我记得她是慧嫔的人,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对她下手。” 花舒抬头看着她笑道:“她只是表面上是慧嫔的人罢了。” “什么意思?”楚珩之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花舒一字一顿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云才人是皇后的人。” 第132章 殿下希望我怎么回报 楚珩之的手下意识扶住她的腰,眉头微微蹙起:“你这么说,是有什么依据吗。” 花舒想了想,把那日给武仁帝下药后,太子跟他一起带着太医和秦怀来储秀宫检查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你父皇明面上说是怕我房里的东西有问题臣才带人过来检查的,但我知道他之所以会带人过来是因为怀疑是我刚给他下的毒。” “第二天我让人去查了一下,发现是太子去了养心殿没多久你父皇才带着人过来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还有一点,是我在你父皇来的时候暗中号脉了他的脉,发现他被下了乱人心神的药,但跟我不是同一种。” 楚珩之听完眉头皱成了川字:“这跟云才人有什么关系?” 花舒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道:“你还记得宜嫔吗。” 听她提起宜嫔,楚珩之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怀疑云才人是宜嫔易容的,你有什么依据?” 当初他父皇下处死宜嫔,但他和花舒都知道太子暗中救下了她,只是此后便再无她的消息。 如今她怀疑云才人是宜嫔易容的,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毕竟云才人是慧嫔身边的人。 花舒从他腿上起身,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浅浅喝了一口,笑道:“依据就就是那晚在的人就只有她我不了解,若她真是宜嫔,那她就能看出你父皇被我下了乱心神的药,还有……” 她反手撑在桌上,仰望着房顶,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皇后那般在乎皇帝,突然出现一个与她这般相似的人喜得皇帝宠爱,她却一直忍住没得手,与其相信她心善,还不如怀疑云才人是她的人。” “至于云才人为什么会出现慧嫔宫里,我想应该是皇后怕我宠冠后宫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弄出一个与她相似且年轻的女人出现在皇帝面前,但整这个人不能是她送出来的,所以她借了慧嫔的手。” 说完,她扭头看向楚珩之,笑的无比诱人:“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罢了。” 虽是这样说,但她已经能肯定那个所谓的王才人就是宜嫔,因为她第一次见到王才人时候就觉得她有些熟悉,若她真是宜嫔,那这一切都能说得过去了。 楚珩之神色认真的看着她:“若真是这样,你得多留个心眼了,毕竟在我父皇心中没有谁能比得过年轻时的皇后。” “你放心。”花舒笑着点头:“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云才人,我一直都留在着心眼。” 虽然她是这么说,但楚珩之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见他不说话,花舒笑着端起自己喝了一口的茶递到他嘴边:“我已经什么都跟殿下说了,殿下可有想好要不要帮我了吗。” 楚珩之握住她的手,一口将杯中剩下的茶饮尽:“我明日就去找楚云锋。” 花舒唇边勾起一抹笑容,笑要收回手,却不曾想楚珩之一个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殿下。”她惊呼一声,伸手搂着他的脖子。 楚珩之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声音有些低沉:“我都答应帮你了,你打算如何回报我。” 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间,花舒的呼吸也不自觉加重了一些。 她娇嗔道:“殿下希望我怎么回报。” 楚珩之没有说话,在她脖颈上落下一吻,一寸一吻,直至她的唇角。 看着她含情脉脉的双眸,楚珩之闭上眼睛吻住了她的唇,手伸向了她的腰间。 花舒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或许是生理需求,她竟也变得渴望起来。 楚珩之抱着她起身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突然,他们两人都停住了,楚珩之抬手打出一道掌风灭了桌上了烛火,声音有些沙哑道:“很晚了,睡吧。” 花舒借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什么也没说,只是嗯了一声往里面躺了一些。 楚珩之和衣躺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一时,房里安静的可怕,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发现彼此嘴角都溢出了血。 这一夜,他们两人都没有睡着,却也没有说话。 花舒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她清清晰的知道楚珩之离开的时候,以及他以为自己睡着了在自己唇角上留下的一吻。 待到房中重新安静下来,她才睁开眼睛看着窗窗户出神。 过了片刻,她才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直到天大亮时,彩月和忍冬端着水进来,她才重新睁开眼睛。 见她一脸疲惫,彩月有些担忧地问:“主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花舒朝她笑了笑道:“没事。彩月,你去把何太医请过来,就说我身子有些不适。” “是,奴婢这就去。”彩月将帕子拧干递给她,随后给忍冬说了几句后,快步退了出去。 花舒擦了擦脸,看着忍冬问:“昨晚宫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忍冬接过她手中的帕子,笑道:“回主子,昨晚的确发生了一件事情,还是发生在揽月轩。” 花舒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问:“是否跟死去的王才人有关?” “不愧是主子,这都能猜到。”忍冬一脸崇拜你的看着她:“昨晚有几个宫人路过揽月轩,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曲,出现好奇她们凑近了些,还有胆子大的爬墙往里看。” “谁知看见云才人身着白衣站赤脚站在院中跳舞,跳的还是曾经王才人在皇上面前跳过的,今日宫中便有人在传云才人是王才人的转世。” 花舒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李淑妃口口声声说不能做怪力乱神的事情,谁知真做起来却这般积极,看来她也没表面上那么胆小啊。 收回思绪,花舒让忍冬多注意些揽月轩的动静后,便起身吃了早饭坐在房中等何太医。 谁知何太医没等来,倒是先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133章 示弱 “主子,云才人来了。”小盛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花舒和忍冬对视一眼,眼里多了几分不解,她不是一直对她们避之不及吗,今日怎么自己找上门来了。 想到忍冬刚刚说的宫里传开的事情,花舒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她道:“清请云才人进来吧。” 宜嫔带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朝花舒行礼道:“嫔妾拜见宜嫔娘娘。” 花舒并未上前扶她,而是笑道:“妹妹不必客气。忍冬,快扶才人起来。” “是。”忍冬上前,扶住宜嫔道:“才人快请起。” 宜嫔谢过之后起身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花舒让忍冬给她倒了茶后,有些好奇地问:“妹妹今日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 宜嫔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嫔妾近日有些苦恼,想找人说说也不知道找事,今日突然想起皇上曾说过娘娘善解人意,让嫔妾有不明白的地方便来找娘娘,嫔妾想着便过来了。” “这样啊。”花嫔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放在手中把玩。 “不知什么事令妹妹这般苦恼。” 宜嫔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想必娘娘已经知道了,就是宫中正在传的嫔妾是王才人的转世。” 花舒故作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我竟不知还有这等事。” 宜嫔袖中的手紧了几分,花舒身边这么多人,又离得这么近,她不相信她是真不知道这件事,但她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轻轻叹了口气。 “嫔妾也不知道怎么会传出这等怪力乱神的事情,心中烦闷之极,便想着来找娘娘说说话。” 花舒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起身坐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道:“其实我之前也听说你长的与王才人有几分相似,如今传出这样的事情,想必是有人容不下你了。” 宜嫔很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为了不让花舒起疑,她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故作一脸害怕但问: “嫔妾从未得罪过谁,谁会容不下嫔妾。” 花舒已经得出想要的结果,她收回手起身道:“我也不知道此事是谁传出来的,但有一点妹妹应该知道,你不止像王才人,更像皇后。” 说话时,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宜嫔,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一样。 结果却令她失望了,宜嫔脸上非但没露出什么异样,反而一脸害怕的看着花舒。 “娘娘这意思是皇后娘娘容不下嫔妾。” 花舒收回视线,笑的人畜无害:“我只是说妹妹像皇后,并未说想害妹妹的是皇后,妹妹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宜嫔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她没想到自己都主动来投靠她了,她居然还这般防备自己。 花舒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茶浅浅喝了一口,笑道:“妹妹也不必害怕,如今皇上这般宠你,就算有人想害你,暂时也不会动手,你只需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即可。” 宜嫔一脸感激的看着她:“多谢娘娘提醒。” 说完,她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娘娘,日后嫔妾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来找您吗。” 花舒又抿了一口茶,看着她笑的人畜无害:“只要你想来,我随时欢迎。” “谢娘娘,那嫔妾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宜嫔朝她行了一礼后,出了储秀宫。 花舒看着她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朝忍冬招招手,待她走到自己跟前后,压低声音同她说了几句话。 忍冬听完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主子,您怎么知道云才人是宜……” 她话还没有说完,花舒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心隔墙有耳。” 忍冬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但眼里的震惊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花舒看着宜嫔刚刚坐的位置,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接下来的想必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这边宜嫔出了储秀宫后,脸色难看的吓人,一旁的秋心见状,忍不住小声道:“主子,您都亲自来向她示弱了,她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啊。” 宜嫔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她淡淡道:“她若是轻而易举就相信我,她就不是花舒了。” 秋心很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回到揽月轩,宜嫔想了想问:“可有查到是谁传出我在院中跳舞的事情。” 秋心摇头道:“回主子,还没有查出来,但奴婢怀疑跟储秀宫那位脱不了关系。” 宜嫔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跟花舒脱不了关系,要不然今日也不会去储秀宫。 想了想,她让秋心拿来笔墨纸砚,写下几行字,待墨干了之后,递给秋心道:“想办法送去重华宫。” “是。”秋心接过放进袖中,快步走了出去。 宜嫔放下笔,走到窗边看着储秀宫的方向,双眸冷了下去。 储秀宫。 宜嫔刚走没多久,彩月就带着何太医走了进来。 何太医给花舒行了后,问:“娘娘可是觉得身体不舒服。” 花舒让小盛子在门外守着之后,才道:“倒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我每次靠近皇上,情动之时便会感到心脏传来一阵刺痛,我想问问何太医这是什么原因。” 何太医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后低下头道:“娘娘您的医术在微臣之上,若您都不知道,那微臣也查不出来了。” 花舒笑道:“我虽会医术但难自医啊。” 何太医也知道医者难自医这个道理,他上前道:“娘娘将手伸出来,微臣替您看看。” 花舒点头,将手伸了过去,她知道自己不对劲,但她却查不出具体原因是什么。 何太医十分认真的替她诊脉,期间又问了她一些事情,在听到她的回答后,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见他收回手盯着自己一言不发,花舒的袖中到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面上却平静道“何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妥。” 何太医看着她,脸色凝重道:“娘娘,如果微臣没有看错,您应该是被人下了…情蛊。” 第134章 主子,您别想不开啊 此话一出,彩月和忍冬的脸色白下去,花舒的吃穿用度都是经过她们的手,若她真的被人下了什么情蛊,岂不是经她们之手。 花舒的眸子也冷了下去,但她还是十分平静地问:“会不会是看错了,若真的被人下了蛊,我怎会不知道。” 何太医脸色凝重道:“娘娘,微臣联想到您之前让微臣给你诊脉的情况来看,已经可以肯定您就是被人下了情蛊。” “虽然娘娘懂医术,但情蛊与别的蛊虫不同,它无色无味,下蛊者只需放在娘娘衣服上,亦或是下在吃食里娘娘都活难发现。” 说完,何太医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更何况,娘娘体内还有同心蛊,就算中了情蛊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就如同之前微臣替娘娘诊脉一样,只诊出娘娘体内有同心蛊,其余什么问题也没有。” 花舒没有说话,她的视线落在了彩和忍冬身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见她不说话,何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娘娘,在解情蛊之前您还是别与别的男…别与皇上走太近,尤其别侍寝,若如不然您会痛不欲生而亡。” 他并没有夸张说辞,因为情蛊这种用心头血养出来的东西,一但中蛊便满心满眼都是下蛊之人。 若如对他人动情,必定会痛不欲生,最后活活疼死,特别是花舒体内还有同心蛊。 花舒收回视线,起身从盒子里抓起一把金叶子放进何太医手里,笑道:“今日有劳何太医了,我希望您能将今日所说,以及所发生的事情都忘了。” 听着她语气里的冷意,何太医咽了口口水,他攥紧手中的金叶子,道:“娘娘放心,微臣今日只是来给你把平安脉的,您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 “那便好。”花舒笑的人畜无害:“我送您出去。” 何太医有些惶恐,但还是跟着她走了出去,他跟花舒打了这么久的交道。 清楚的知道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杀人不眨眼,若她想要他的命,他绝活不过明日。 他很庆幸自己一开始就入了她的眼,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目送着何太医离开后,花舒转身进了屋,她刚坐下彩月和忍冬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花舒单手撑着下巴,把玩着一个空茶杯,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忍冬和彩月对视一眼,忍冬道:“主子,是奴婢们无能,害您被人下了蛊都不知道。” 彩月眼眶通红道:“主子,是奴婢没有,让您着了别人的道,您罚奴婢吧。” 忍冬也跟着道:“主子您罚奴婢吧。” 花舒没有说话,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遍,最后她收回目光道:“其实要想知道是谁下的蛊也很简单,只要是碰过蛊虫的人手上必定会留下痕迹,我这里有瓶药,只要将药倒在手上,碰过蛊虫的人手就会腐烂。” 她放下茶杯起身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黑水的药瓶放在桌上,重新坐下看着她们,只是笑不达眼底。 “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彩月和忍冬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犹豫起身去拿药瓶。 彩月先一步拿到药瓶,她没有犹豫打开药瓶把里面的药水倒在了手上。 紧接着,忍冬拿过药瓶将里面剩下的药水也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花舒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二人,袖中的手紧了紧,她闭上眼睛道:“你们都出去吧,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楚珩之,若是被我知道还有第五个人知道今日的事情,别怪我不念主仆情分。” 彩月和忍冬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是相信蛊不是她们下的吗? 但她们两人也没时间多想,因为她们了解花舒,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也没有多问,朝她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花舒睁开眼睛双眸冷若冰霜,她前身走到梳妆台边走下,看着镜子的自己面无表情的解开了上衣。 随后拿出几根银针封住自己的心脉,又往几个穴位上扎下银针,最后她拿起一支发簪朝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她控制好力度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在发簪划过手腕时,血瞬间从伤口冒了出来。 她迅速丢掉手中的发簪,拿起几根银针扎几手臂上的几个穴位,她想要用银针把情蛊逼出来。 可最后的结果是她猛得吐出一口血,以失败告终。 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花舒拿过一旁的手帕缠在自己的手腕上。 就在这时,房门被闻到血腥味的忍冬从外面推开了,她和彩月快步冲了进来。 “主子。”彩月焦急的喊了一声。 当她们看到梳妆台和地上的血时,脸色都白了下去。 彩月上前跪在花舒面前,死死抓住住她的手,哭道:“主子,您别吓奴婢啊。” 忍冬比较冷静,她从暗格里拿出药箱上前替花舒处理手腕上的伤口。 原本已经止住的血在手帕拿开时,再次像不要命一样流了出来。 忍冬迅速拿出药粉倒上去,随后给她包扎起来,做完这一切,她跪在花舒面前道: “主子,那情蛊总会有法子解的,您别想不开啊。” 花舒愣了一下,随后没忍住笑出声,她伸手在她们两人额头敲了一下,笑道:“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把蛊虫逼出来而已,怎么到你们这里就是想不开了。” 彩月看着她,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主子,没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以为您想不开。” “我比任何人都想活着,怎么会想不开呢。”花舒拍了拍她的手。 等彩月停止哭泣,花舒看着她们二人道:“彩月,你把屋子里的血收拾一下。忍冬,你去一趟昭阳宫,跟贵妃说我有事想同她说,劳烦她过来一趟。” “是。”彩月和忍冬二人齐齐应声,随后分头行动。 花舒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后,坐在桌前等傅贵妃。 最好情蛊跟她没关系,要不然别怪她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