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奇传》 第一章 风吹草动 bj城外,夜幕降临,圆月升起,万家灯火已灭,四周一片寂寥。 不知何时,琴声悠悠,从一间芦屋里飘出,打破了夜空,琴声时而浑厚时而急湍,或急或缓,勾人心弦。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一曲琴罢,一位身着道衣装扮的男子徐徐起身,只见其松形鹤骨,气宇轩昂。抬手捋了捋胡子,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岳将军呵,不知当年身临何番处境,家国功名?还是寂寥缠身不得脱?”,语罢,屋子里不知何时平地多了两人,一身黑衣,月光下两双眼睛炯炯有神,道衣男子像是早已察觉,也无惊异之处。 “军师又在怀古了,岳将军智勇超伦,千古一才,可惜了。”,其中一黑衣男子道,只见其虎背熊腰,声沉气稳。 “若不是当年秦桧诬陷,大宋江山也不会那么快灭亡!“另一男子也附道,此人身材似燕,面色如玉。 “是的啊,可惜了,历史啊,从不会被改写,不过倒可以创造,闲话短续,二位护法请过目!”,被称为军师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继续说道: “这是宫中的简要地图,重点路口和宫殿都标注在上,严嵩那狗贼,收了我这么多银子只给了这么一地图,可恨!!”说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二人接过地图打开,仔仔细细的看着。 被称为军师的男子边说边给二人指示着地图: “虽然地图简要,但是道路和宫殿地标和实际大致相同。” “这里就是文渊阁?”,瘦男子指着图中标星的地方问道。 “是的,《奇门遁甲》就在里面,当年太祖想修纂类书,但最终没有修成,成祖即位后,着手修纂,集百家之书,规模宏大,是为《永乐大典》,收集天下各类图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阴阳、医卜、经文、技艺,应有尽有,现如今就藏在文渊阁里,历经几帝,几经抄录复刻,都未曾流到宫外,而《奇门遁甲》就在众书从中,武林中尚且不知此书下落,老夫进京陪皇上吟经颂道一月有余,也是调查确认后所知。”,军师回道。 瘦男子说道:“军师这次可是又立了大功,教主派你潜入宫中,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不但结识了朝廷许多政要,而且还打探到《奇门遁甲》的下落。” “教主收到军师的快马传书后,第一时间派遣我和燕兄一起进京,务必拿到《奇门遁甲》!”,另一黑衣男子也说道。 军师又捋了捋胡子说道:“宫中哨兵如林,暗中藏匿高手,二位护法一定要谨慎行动,老夫入宫虽短,深知宫中水深,若不是最近博得皇上信任,只怕已无老夫容身之地,待此次任务结束,我还是回归山林休养生息了,望二位护法务必要完成任务,遂了老夫的心愿。”,军师边说边拍了拍了两人的肩膀。 瘦男子收起地图正色道:“军师放心,有我和左兄一起出马,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我燕某定当赴汤蹈火完成任务!” “我左某也会竭尽全力,生前能窥得此书,此生死而无憾也”,另一黑衣男子道,说完眼睛一亮。 言罢,二位护法迅速离开芦屋,乘着萧萧月色,径直往北而去。 二人刚走没多远,树林深处,闪过一灰布粗衣男子,左手举起酒葫芦连喝两口,望着远去的二人自言自语道: “《奇门遁甲》?万没想到此书竟藏在宫中,怪不得白莲教出动燕南天和左瑞两大护法,我还以为白莲教又有什么动静呢,没想到是奔着天书去的,这几日尾随了他俩这么久,看来收获不小,若是《奇门遁甲》流入江湖中,不知又会激起多少腥风血雨!”只见这位男子,三十刚出头的年纪,脸上却写满了沧桑,说是粗布衣服,不如说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穿的,离近着一看,衣衫不整,破洞百出,头发上夹杂着些许稻草,整个一乞丐装扮,倒是腰间悬着的酒葫芦比较耀眼,但见那葫芦,紫金着色,光滑锃亮,葫芦外刻有“难得糊涂”四个字,“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眼下这四个草字正应诗句。该男子收起紫葫芦,悄悄尾随其后,风声飒飒,脚步无声。 南方多山岭,多密林,人烟稀少,然异兽密宝不甚其数,伯温探秘覆船山,得《奇门遁甲》,熟之,助明太祖平定天下,计谋奇出,人莫能测,伯温者,太师刘基也,后流入道衍手中,佐燕王夺取帝位,道衍者,黑衣宰相姚广孝也。时人常言,通《奇门遁甲》者得天下。 是夜,三更天。 燕、左护法熟悉地图后,潜入皇宫,按照地图指引,小心翼翼地溜到文渊阁前。 但见门前兵卫森严,为首一人身着飞鱼服,高视睨步,神色威严,体态轻盈,朱唇玉面。二人眉头紧锁,心想多半是皇帝在屋内看书,门外锦衣卫护卫,暗叹倒霉。 燕南天低声道:“此刻皇上可能在屋内看书,这可如何是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如前去探他一探”,左护法握紧拳头回道。 说罢二人脚下生风,纵身一跃,一个身轻如燕,一个如若蜻蜓点水,飞到楼顶,掀开瓦片,但见屋内书格林立,典藏云集,层书齐整,如若汪洋连绵不绝,书柜丛生,仿佛丛林不计其数,看不完的白纸黑字,嗅不尽的书墨纷香。在细看那持书之人,龙袍加身,当真是嘉靖帝在持灯夜读。 燕南天道:“运气太背,今天不宜出行!” “晦气晦气,这皇帝没想到还是个好书的主,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读那么多书,天下不照样动乱不堪,他奶奶的,也不知看的什么书”,左护法也小声怒道。 “快看皇帝老儿看的书!”,突然间燕护法说道。 左护法定睛一看,书封面“奇门遁甲”四字赫然出现,蓝色封面,黑色书名格外显眼。两人又喜又愁,喜得是书就在眼前,愁的是不知怎么获得,正迟疑见,远处一公公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二人顿时相视一笑,不由得计由心生。 只听“当”的一生,那端碗的公公随声而倒,原来是左护法身形似箭,闪到他身后,一掌拍向脖颈,那公公竟被拍晕过去,燕护法将其拖入到假山后,换上太贱的服饰,再端上碗,向文渊阁一步一步缓缓而去,看门的神倦,看是来给皇帝送夜宵的,便放行入屋。 燕护法进屋后,径直朝皇上走去,步步心跳加剧,离得近了,举案齐眉,待皇上端起莲子羹要喝时,燕南天突然间杀意涌出,丢出木案,瞪大眼珠,一掌拍向皇帝脑袋,说时迟那时快,眼瞅着手掌快接触到皇上的脑袋时,一枚飞刀率先打在了燕南天的臂上。 “大胆!”只见那身穿飞鱼服的护卫闪进屋内,手中两枚飞刀闪着银光,话音未落只听到“嗖嗖”两声,又是两枚飞刀射向燕南天心窝,燕南天也是反应迅速,身子一闪,两枚飞刀插进墙柱内,只留下刀柄微微出头。燕南天看罢直觉后背发凉,心想“这厮内力如此深厚,倘若挨中要害,定然血溅当场”,燕南天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胳膊,不敢轻敌。 原来那身着飞鱼服的护卫,是今晚负责皇帝安全的锦衣卫千户韩珂,因其看见今晚送夜宵的太监面生便暗中留意,待看到其运掌行凶时,发现果真是刺客,便闪电般掏出腰间的飞刀射向燕南天。 门外护卫见屋内有异常,纷纷拔刀冲进屋内,看到屋内场景纷纷大喊:“有刺客!有刺客!快快,保护皇上!”皇上早已吓得丢了魂,《奇门遁甲》也被扔到地上,钻进桌子下面躲命呢。 话说韩珂看到两枚飞刀不中,心想这刺客反应也是迅速,私下里也不敢轻敌,纵深一跃,使出一招“飞燕掌法”直取燕南天后心,燕南天看见来势汹汹,脚下一动,移到侧面,紧接着铆足力气,一招“碎山掌”打向其侧肋,那护法空中一个旋转,闪到一旁。 燕南天见偷袭皇帝不成,现又被困在屋中,急于脱身,目光转向桌子下面的嘉靖帝,一个虚招朝皇帝袭来,韩珂见状知道他要挟持皇上,第一时间挡在皇上身前,准备迎敌,谁料燕南天中途突然收手,抓起地上的《奇门遁甲》就往外冲,忍着臂痛,一招“排山掌”使出,众士兵纷纷倒退,留下一个缺口,燕南天趁机跳出文渊阁。 话说那燕南天使出“排山掌”,杀出一条出口,纵身一跳,逃出文渊阁,刚出门,凌空传来一声震喝: “大胆逆贼,胆敢深夜袭宫,哪里逃!!”,只见月色下一位身穿飞鱼服的男子长空中缓缓落下,双眉紧凑,手持一把青峰剑,剑锋直指燕南天,随即提剑来刺,剑走七路,处处刺其要害,那燕护法也是好身手,虽然臂膊上中一飞刀,但仍然身盈步巧,总能化险为夷。 屋内韩珂见到二人正在缠斗,“二哥我来帮你”,说罢抽身向前,前后夹击燕南天。 持剑的男子名叫柳青峰,是韩珂的结拜哥哥,使得一把青峰剑,当真是剑中利器,锋利无比,青峰剑扫过,空气划破,发出“嗖嗖”的声响。 那燕南天虽说身手敏捷,但面对二人夹击,难免吃力,渐落下风。 此时柳青峰手腕看似放松,突然用力提腕下沉,剑尖猛地向下,刺向燕南天小肚,燕南天急忙收腹前倾,柳青峰随即一个摆腿,只听到“啪”的一声,燕南天被扫到两丈开外。 柳青峰定睛一看,不由得惊讶,认出其是燕南天,江湖人称‘开山甲王’,开山九路掌威震江湖,随即怒喝道:“开山甲王,你也太猖狂了,竟然在天子脚下行凶。”说罢轻步向前。 燕南天抬眼一看,识得此人,随即回道: “好一把青峰剑,人如其剑,倒在青峰剑下,燕某心服口服,只不过当年名震江南的柳大侠没想到也穿上了飞鱼服,为朝廷卖命。”,燕南天说罢,面无惧色,只身备战。 突然间破空而出一名黑衣男子,左右出拳,拳风凌厉,打向柳青峰,韩珂见状急呼:“二哥小心!” 柳青峰见状,蓦地转身,左掌招架,拳掌相碰,砰的一声柳青峰退后十来步,右脚发力,重心下沉,稳住身子,心想,“这黑衣人内功深厚,也不是个善茬”,顷刻间抖擞精神,容颜焕发。 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左护法左瑞,因其发怒时毛发赤红,一手洪斩拳使得宛若雷霆万钧,江湖人称赤钧雷王,此时黑布遮脸,众人不识。 原来那左瑞在屋顶守候,没想到燕护法偷袭不成反被锦衣卫高手围攻,正伺机而动,看到柳青峰和燕南天说话时,立马瞅准时机,踏空而出,使出“二重拳”偷袭。 燕、左二人也不恋战,见偷袭不成立马扭身就走,二人猛地双脚蹬地,飞身上屋,还未站稳,只见屋顶早已守着两人,一个使五十斤吊环铁刀,一个使七十斤铸铜双锤,铁铜齐发,那燕、左二人心中一震,立马跳进院中,挨上一招不是肉开皮绽也是骨碎血迸。 燕左二人暗自叫苦,没想到宫中守卫有这么多高手,想要逃走看来是不可能了。 只听那持刀之人大喊:“大胆毛贼,胆敢夜闯皇宫禁地!!”,声响如雷,划破长空,但见其神采奕奕,俊秀爽朗。 “有我宁天锤在,让你们有去无回!!”,另一位拿锤的大汉也威吓道,只见他粗背壮腰,体重如鼎。 月夜清凉,寒气袭人,家客榻上安稳睡,贼偷门前慌外行。四名飞鱼月河中从容游走,燕左护法慌张交错。锦衣卫愈战愈勇,持刀的名叫宋彻,为四人之首,刀法过人,变化莫测。二护法双拳难敌四掌,身中数刀,刀刀见血,仍然威风凛凛。 “啊呀呀”一声,天锤奋力击下,左瑞无处可躲,只能扬手接过,只听到“叱”的一声,左瑞双腿被砸到插进石板里,左瑞双臂颤抖,筋骨已经磋伤,左瑞奋起大叫一声,猛地顶开双锤,跳将起来,扯下面罩,双臂抬力,忍着震痛,“嗬~~~~~”的一声咆哮,鼓睛暴眼,赤毛竖立,做困兽之斗。 “原来是赤钧雷王左瑞!”,宋彻认出来说道。 “管他是谁!拿命来!!!”天锤滚滚,横扫开来。 文渊阁外聚集了大量的护卫,被称为军师的男子不知何时也在其列,军师本名叫范一卜,是白莲教“军师”,范一卜看见燕左护法被锦衣卫四大高手围困,渐渐不支,心中焦急如焚,后背冷汗只冒,范一卜盯着韩珂看,虽然韩珂身手也很轻盈,但是是四人当中最慢的一个。范一卜想出一招,趁人不注意偷偷的从怀中掏出两枚银针,针尖发黑,一看便知涂有毒药,准备随时发射。 四名锦衣卫战的正酣,没有注意周围情况,只听到“嗖”地一声细响,两枚银针从人群中发出,径直射向韩珂,宋彻耳朵灵敏,听出声响,急忙喊道:“有暗器,四妹小心!!”,柳青峰眼力过人,也发现有暗器,他离韩珂最近,银针正急速射向韩珂,眼看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柳青峰护在韩珂身前,针到人到,两枚银针直中柳青峰后背。燕、左护法见状,联合进攻柳青峰,柳青峰立即回头,运转真气招架,但是发觉后背发麻,动作迟缓,力气也使不上,柳青峰察觉不妙。 燕南天和左瑞见状知道针中有毒,心里燃起希望,迅速合力出掌,攻向柳青峰,柳青峰脚步缓慢,生生挨了两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宋彻状大惊,瞧出端倪来,大叫:“不好,暗器有毒!!” 九重玉阶,夜色萧萧,青峰剑锋空寂寥。今夜,清风拂面,格外凉寒。 柳青峰虽然内力深厚,此时身中两枚银针便面无血色,大哥宋彻察觉不妙,快速扫过人群,红着眼震怒道:“是谁发的暗器!!卑鄙无耻!!有种露出脸来!”。众护卫也都左看右看,查找发射暗器的人。此时柳青峰身中毒针,加上燕左二人外力催发,致使他气脉寸乱,心力衰竭,不知什么毒,毒性竟如此之快。 韩珂见状大哭,“二哥你挺住!”,立马输送真气到柳青峰体内,但是丝毫没有效果,眼见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四弟此刻也丢下那燕左二人,铜锤扔在一旁,盘腿而坐,为柳青峰运功疗伤,铜锤着地,“砰”的两声,石板上立马砸起两个深坑。 宋彻心里明白,输送再多也是徒劳,他环顾四周,屋顶上静悄悄,不知暗中藏着的凶手身在何处,也不多想,蓦然转向燕左二人,双眼泛红,手里仅仅握住铁环刀,心想解决一个是一个!即罢挥刀砍向二人,端地生猛,那燕左二人奋力招架也终不是其对手。 此时范一卜从人群中跃起,对着燕左二人大喝道:“大胆狗贼,竟敢深夜袭京,惊扰皇上,留下你的小命来!”,说罢冲向燕左二人。 燕左二人相视一秒,军师步伐矫健,气势如虹,燕左招架两招后,突然军师运掌拍下,快如闪电,“啪”的两响,燕左二人被振开十米开外,背后护卫也被砸到一大片。 原来军师看似掌劲凶猛,实是顺风使力,将燕左两人推开。 那燕左护法,虽然震得肉疼,但并没有波及筋骨,便借力使力将背后的护卫顺势推倒,然后迅速一个个鲤鱼打挺,逃将开去,宋彻见势不妙,立马冲将上去。 突然间,左瑞甩手往后一扔,一枚烟雾弹随即炸开,烟雾缭绕,气味熏呛,宋彻挥衣掩鼻,视线受碍,待缓过神来,二人已逃之夭夭。背后护卫纷纷手执兵器,四面八方追查,锣鼓嘈杂,声势浩大。 众人见那二人逃走,围在柳青峰身边,谁知那柳青峰已经奄奄一息,原本白净的脸,此刻发暗发紫,煞是恐怖。韩珂泣不成声,抱着柳青峰大哭,柳青峰嘴角微微颤动,韩珂立马把耳朵贴近, “四妹,我……先走……你……保重……”, “青峰……剑,归还……鬼谷…….”说罢,柳青峰气绝身亡。 韩珂,宋彻,宁天锤痛声大哭。 军师看见此景,心中一凛,收紧了口袋,随即故作悲伤道:“这,柳千户竟然遇害了!可恶贼人!大家小心!可能贼人同伙还在附近!” 宁天锤和宋彻此时沉浸在悲伤中,宋彻咬牙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说罢拳头攥紧,骨骼咯咯作响。 原来柳青峰,宋彻,宁天锤,韩珂四人早年结为异性兄妹,同为宫中锦衣卫千户,同甘共苦,情同手足。宋彻年长,被尊为大哥,柳青峰次之,宁天锤第三,韩珂排在最后。 话说那燕南天、左瑞二护法催足内力,逃出城外,一个个大喘粗气。 “这次我俩真的是大难不死啊,没想到这次任务这么凶险,军师也不事先告知我们锦衣卫还有那等好家子身手!还好最后军师助了我们一臂之力,把我们从虎口救出来,不然这次我俩要认栽了。”燕南天捂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柳青峰身手果然了得,当年名震江南并不是浪得虚名,青剑犀利人也潇洒,奈何中了军师的‘五毒绝命散’,想必此刻已经命赴黄泉了,可惜了啊!”左瑞提到“五毒绝命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燕南天平缓一会继续说道:“是的,不过那把青峰剑来头更大,听说青峰剑原名叫青芒,西南一铸铁大师穷尽心血铸就而成,献于鬼宗做寿,鬼宗超爱它,曾说“一品青芒,秋月寒江”,后来江南出现一位武侠奇才,手持青芒,除恶安良,百姓都知道那持剑的男子叫名叫柳青峰,不知他使用的青剑的名字,只觉得他武功超群,狭风义胆,人剑合一,称他的剑为青峰剑,自此流传开来,今天算是领教了他的厉害。” “是的,不过那个宋彻武功较柳青峰更甚之,看看你我身上的刀伤,差点被砍成了筛子。”左瑞捂着伤口继续说道:“那个宁天锤也不好惹,蛮力惊人,我挨了那一锤,现在胳膊还是麻的,不知骨头碎了多少。” “我燕某也中了那名锦衣卫一飞刀,话说回来,出了彩,才有收获,这不《奇门遁甲》不是到手了吗,有了它,何愁霸业不成!”,说完燕南天单手摸了摸胸口中藏着的《奇门遁甲》。 “是的,这次捡回了一条性命,也让我等有机会亲身目睹《奇门遁甲》,不虚此遭!燕兄,快将宝书拿出来,让我瞅一眼。”左瑞迫切的望向燕南天,此时激动的倒也忘了身上的伤痛。 “左兄,瞧你急的,没想到我俩还有此等福气,比教主还先看到”,燕南天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那书不是别的,正是《奇门遁甲》。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刚翻开第一页,只见背后一道鬼影飘过,燕左二人防范不及,“嗖嗖”两声,膻中穴被点中,无法动弹。 “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位护法多谢了!!”,只见一位灰头垢面,粗衣布鞋的男子从燕南天手中夺走《奇门遁甲》,腿法灵动,飞离二人视线,腰间的酒葫芦风中摇曳,紫光闪烁,不一会逃离二人视线。此人正是先前隐藏在树林的男子,一直尾随着燕左二人,悄无声息,趁二人刚打开《奇门遁甲》无防备时,趁机将宝书抢走。 两护法认出那人,怒吼道:“死叫花子,我要将你生吞活剥!!!!”风中传来二护法连绵不绝的的咒骂声。 第二章 倭寇作乱 翌日,皇帝寝宫中,龙威震怒,台下跪拜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秦忠,三大护卫:宋彻,宁天锤,韩珂不敢言。 “最近北方蒙古侵扰边境,到处抢掠,军民不安!搞的朕甚是头疼,现在连皇宫内都有刺客,差点要了朕的命!!!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查出个究竟,拿你们是问!”,嘉靖帝从龙椅上愤然站起,火冒三丈,继续说道:“秦忠!你们锦衣卫监视不周,堂堂皇宫竟然让两个刺客轻轻松松潜进,要你何用!” 秦忠听后,两脚发抖,头贴着地,跪拜不起。 “微臣知罪,任凭皇上发落!”,秦忠战战兢兢的说道。 嘉靖帝望了一眼秦忠后,继续说道: “朕本欲将你们革职查办,但是看在你们紧急时刻护主有功,这次就饶了你的小命,但是命你们两个星期内查出凶手,否则就别来见朕了!” 秦忠听完后如释重负,但是蓦地里苦从心中来,想在两个星期内抓到凶手,难于上青天啊,但是好歹保住一条小命,随即跪谢道:“谢皇上隆恩,罪臣定查出个水落石出,将凶手缉拿归案,戴罪立功!” 这时,门外进来一太监低头说道:“启禀皇上,大学士张居正在殿外求见。” 大臣们也都战战兢兢,不敢发言。少卿,只见群臣中一个身影小步上前,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学士张居正,只听张居正奏报:“臣有要事要报!” “传见!”嘉靖帝回到。 “微臣拜见皇上!”,张居正见到嘉靖帝跪拜道。 “你们都起身吧,张居正你有何事啊?”,嘉靖帝看着跪拜的众人说道。 张居正看了四周都是锦衣卫的人,管不了那不多继续说道: “东南沿海,倭寇泛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居民不定,流离失所者上万,长此以往,民心不稳,后果不堪设想!” “混账!!”不等张居正说完皇上破口而出,“好大的胆子!!小小岛国渔民也敢作乱,我大明怎能受到这等耻辱,浙直总督哪去了,干什么吃的?!非要把他的乌纱帽卸了不可吗?”嘉靖帝本来气就没消,又听此消息,愈加恼火。 其实大臣们早知东南沿海一带,倭寇作乱,实情比张居正描述的更严重,但是谁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挺身而出,即便是好消息也不敢报给皇帝听,生怕皇上盛怒没有消退,心情不好不会奖赏反而受到惩罚,更何况是坏消息,一个个都不上报,生怕说错话站错队连累自己。 张居正也深知此理,但是皇上这几年疏理朝政,忙着求仙论道,不查民情,祸乱四起,天下不安,内阁大臣严嵩又独揽大权,各地奏折入不了皇上身前,民愤交加,十万火急啊,想借此机会给皇上提个醒,让皇上知道四海不稳,民心不定,如此非常时期,不能再想着炼制仙丹以求长生不老术啊,否则大明危矣亡矣。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刚才的太监,说道:“启禀皇上,首辅大人严嵩求见。” “今天这儿是热闹,早朝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传严嵩见”,嘉靖帝回道。 只见门外走进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脚步缓慢,但是比较沉稳,见到皇上,跪拜道:“微臣叩见皇上,皇上龙体无恙,微臣心安。” “起身吧,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倒是要问问你一下,刚听说张居正汇报说东南沿海,倭寇泛滥成灾,你这个首辅竟然不知道?”,嘉靖帝对着严嵩说道。 严嵩看向张居正然后缓过身面向嘉靖帝慢悠悠的说道,“居正有所夸大啊,老臣最近也听说过东南有些倭寇生事,但并没有居正禀报的那么严重啊,小小寇贼,能有多大能耐,不过是些海盗流寇什么的抢了点东西罢了,哪有说的那么严重啊!”,只见其说话间从容淡定,一丝不紊。 “管他是毛贼还是海盗,一并给我缴清!我大明天威,岂敢他们如此侵犯!”,片晌后,嘉靖帝冷静下来继续说道:“你们都说说,该派谁去前去剿匪啊?” 众人默不作声。 只见张居正大声说道:“臣以为,登州卫指挥佥事戚继光,能文善武,又熟悉沿海各地地理环境,可着他前去!” 戚继光,群臣也有耳闻,听说此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近来在沿海也成功打败过几次倭寇,大臣们也很是认可。 严嵩慢悠悠的说道:“不然,微臣有另一人选,仇鸾出身将家,勇猛善战,定能胜任。” 仇鸾虽然出身将家,但是才能平庸,治军统帅并没有多少能耐,一心想着升官发财,无奈没有机会,于是便贿赂严嵩,求他举荐下自己,好让自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那严嵩收了仇鸾那么多银子,心里也想着趁机推荐推荐他,刚好此时倭寇作乱,心想都是些小毛贼,偷抢点财务没多少能耐,见到朝廷军队到来定然是望风而逃,于是便举荐他前去。 嘉靖思考片刻后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兵分两路,戚继光和仇鸾各领一万军马,前去扫荡敌寇。” 那戚继光接到圣旨后,即刻领军操练,整理备战;另一边仇鸾则急于建功,率军一路南下,锣鼓喧嚣,声势浩大。 正值三月天,春风初起,芽柳刚生,燕起屋梁,人走他乡。 “他娘的!南方还真他妈热,北方冬装还没卸下,这儿就要拖个精光了!”,只听仇鸾一路骂道。 旁边的参谋听后附道:“将军说的是,这一路奔波也辛苦了,要不到前方的哨厅休息休息,别热坏身子了”。 仇鸾听了也是,立马着人就办,哨厅中,仇鸾停军休息。 仇鸾面对众将领说道:“这次多亏了严首辅,我才讨得个好差事,听首辅说倭寇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患,仅仅是一些流氓强盗,哪能跟咱们铜盔铁甲比,估计看见朝廷军队到来,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不战而退了,啊哈哈!这个任务给我揽了下来,首辅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真是我再生父母啊!”,仇鸾想了想继续说道: “要是安排我去对付北方那些蒙古铁骑,估计我九死难得一生啊,这次来南方荡寇,立了功回去说话就有了资本,我仇家功臣之后的美名继续流芳下去啊!不过,这鬼天气,真是他妈的热!”一阵热风吹过,仇鸾又开始咒骂起天气来。 “大将军真是有福啊,这等美事交给您亲自来处理,看来立功近在咫尺啊,莫非是朝中要重用大将军,让大将军多攒攒功劳啊,功臣之后,又亲自立功,回头晋升一路畅通啊!”,参谋笑嘻嘻的回道。 听参谋这么一说,仇鸾欢喜自心底涌出,说道:“哈哈,那我就把这仗打的漂漂亮亮的,一定要抢先戚继光他们先把倭寇给灭了!!!” 一想到戚继光他们,仇鸾就想到要先立功,生怕戚继光把功劳给抢去,立马问手下道: “前方敌情怎么样?” “报大将军,据探子来报,前方五十里倭寇出入频繁。”参谋随即回道。 “前方倭寇经常出入,说明他们老巢就在附近,好啊好啊!”,仇鸾大喜道:“刚好全军出击,将他们的老巢一窝端了,剿完匪赶紧回京领赏,这边天太热毒,早点回去,少遭点罪!”。仇鸾好不容易讨了个差事,急于建功,想着速战速决,军旅生活太过乏味,开始怀念起歌舞升平的日子。 另一副将微微一愣,说道:“将军说的是,只怕没有那么轻巧,听说那寇贼精的跟老鼠似的,朝廷军队大部队来镇压,他们就望风而逃,足不出洞,朝廷军队连个人影都看不着,但是军队一走,他们就继续侵扰百姓,肆意抢掠。”,那副将眯起眼睛,似有所想的继续说道:“不知道他们怎么对周边环境如此了解,来无影去无踪,倒好像他们是本地居民一样”。 仇鸾听后开始焦虑起来,皱起眉毛喝道:“他奶奶的!!!真的有这么狡猾,我倒要看看,他们狡猾的能不能上天!” 微风吹来,身上的热汗随之而去,一股凉意袭来,令人流连。 仇鸾和众将领讨论如何引蛇出洞,厅外一百总参见。 “一个百总找我何事”,仇鸾不耐烦的叨唠着,随即喊道:“着他前来,看他有什么事。” “末将孟纾难,拜见大将军!”只见那百总,三十岁左右年纪,正当好年龄,英姿风发,皮肤晒得有点黝黑,倒显得沉稳一些,前来拜见。 “大胆,看见本将军为何不叩见!”仇鸾提高声音喝到。 孟纾难先是一愣,心想:“多半是个不好惹的主,这次剿匪多半是凉了。”随即单膝着地跪拜道:“末将鲁莽,望将军赎罪”。 仇鸾看他听到跪在地上,心里舒畅下来,眼睛斜对着他说道:“罢了,你有什么事要和我禀报啊?” “报将军,末将从军已有些年头,都在沿海这边抵御倭寇,那倭寇不是最近才开始泛滥的,几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当时朝廷没有重视,导致人数越来越多,大批岛国浪人,无家可归的人以及海盗等聚集在一起,无恶不作,朝廷渐觉严重便开始镇压,但是为时已晚,他们现在已经有组织,有计划,听说还有沿海一带的土痞流氓,饥民罪犯,大明的臣民趁机作乱,参与其中的也在多数。”孟纾难越说越来劲,继续说道: “朝廷连年上报,但是都渺无音讯,听说是严首辅都给挡了下来,皇上不知,现在事态愈发严重,将军定要小心...” “混账!竟敢悱恻当朝首辅,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棍杖伺候!”不等孟纾难说完,仇鸾即喊人把他拿下,他回头升官还要靠着严嵩,眼下有人说他未来引路人的坏话,怒从心来,只听见厅外“啪啪”地梃杖声,让人听了发憷。 孟纾难咬着牙忍着,得亏他身子骨结实,连年的军旅生活使他多了那份坚毅,年少时又习过武,这才忍了下来,平常人挨上几板就已经昏厥过去了。 “我只是想提醒将军万不可轻敌,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沦落到这个下场,看来这次荡寇真的是凉透了!”孟纾难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有苦说不出,只能暗自忍气吞声,他不知仇鸾和严嵩的关系,无意间撞到了针眼上,挨了打也不知原因。 远处树林内,两个身穿深色衣服的男子在远处眺望,愁眉紧锁,小声的用日本语交流着,其中一人说道: “这么多军队,看来要速速禀报大统领,早早防备,朝廷这次动真格的了。” 说罢两人消失是树林中。 密室中,油灯恍惚,光线昏暗,浑浊的空气满屋子充斥。 一男子穿着和服,面无表情,刚至中年,两鬓却已斑白,背对着众人,缓缓说道: “刚听探子报道,明朝已经派重兵南下,其中一万军队就在五十里外驻军等候,还有一万在浙东驻军,诸位有何看法?”,他说话声音不大,却很沉稳,穿透力很强。 “一个在我们的重要据点虎视眈眈,一个直奔我们家门口!”,人群中一武士装扮者冷笑着继续说道:“明朝廷按耐不住了!好戏要开始了。” 在他旁边同样一武士打扮的男子说道:“大统领,据我所知,这次的领将是仇鸾,一介匹夫而已,只会溜须拍马,恃强凌弱,领兵打仗没有多大能耐,大可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毕竟对方有一万人马,你们兵力完全比不上,况且我怎么没有看到武痴呢?”,人群中一位衣着青衣的男子说道,腰间别有一朵白莲花,一边说一边扇着手中的纸扇,扇子上画有一只开屏孔雀,扇子后面书写有“孔雀东南飞”五个大字。 和服男子听青衣男子说后眉头一挑,转过身来,淡淡的对着青衣男子说道: “刘护法,大可不用担心,武痴现在有要事在身,一时无法赶回来。”,他环顾四周,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敌在明,我在暗,况且他们还没有摸清我们,就领兵深入,已犯兵法大忌。” 言罢,只见厅内一人说道: “大统领,我有一计,定让他们裹尸而还!” 众人朝他望去,只见说话的那人身材精瘦,脸色蜡黄,门牙少了一颗,颧骨高高凸起,一撮八字胡长在鼻下,端的是贼眉鼠眼,不是干正事的人,灰布粗麻裹成和服的样子,一字一句徐徐说道,众人聚精会神,听他说。 …… 这边仇鸾休整期间,附近一个村庄,名叫杨营,村里人口有几百,为抵御倭寇,村民自发在村外挖了壕沟,沟上插满削的尖尖的竹子,前面铺有荆棘,沟里面每隔五十米有一人或拿着锄头、或握着叉子,一个个睁大着眼睛,竖直了耳朵放着哨。这几个月倭寇经常出没,村里的年轻人都团结武装起来,甚者十二、三岁的小孩将木棍削成木剑状,一个个舞刀弄枪,胡乱练习,势要一起保护村寨。 村里的人听到消息,说朝廷派大军来清剿倭寇,异常高兴,心想苦日子快熬到了头。家家准备了瓜果粮食,送到军中,希望朝廷早日清剿干净,还他们一个清净。 仇鸾率领军队离开杨营附近,继续前进,又走了大约三十里地,村庄渐渐稀少,这时太阳快要下山。 “他娘的,连个鸟儿都没有,这人都跑哪去了!”,仇鸾骂道。 “报大将军!前面有一村落,名叫大张寨,乡亲们比先前的村民更热情,听说朝廷派大军来荡寇,村中宰羊杀鸡,举办酒宴欢迎,邀请我们入寨。”,仇鸾刚骂完,就有探子禀报。 “好啊,我们一边入寨休整,一边向村民询问下倭寇出入动向,岂不美哉!”,参谋说到。 “好!就这么定了。”,仇鸾骑在马上威风的说道。?孟纾难在营中看着仇鸾携带众参将和随从卫队前往村中,忙找人问什么情况,有人告诉他说前面有村民看大军来剿匪,盼到救星来了,宴请大将军一行军士。 孟纾难听后很是诧异,心想:“前面倭寇猖獗泛滥,张寨的村民不堪其扰,不是一个月前都搬离寨子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孟纾难思索到,“不好,可能是陷阱!”孟纾难想到可能是陷阱后大惊,立马向千总汇报。 千总听后,笑着对孟纾难调侃道: “你别一惊一乍的了,哪有什么陷阱,我大军所到之处,倭寇早早夹着尾巴逃走了,哪还有胆子出来布置什么陷阱,即便有,凭他们百儿千把人,能有多大能耐。你挨了些大板,还是注意你的屁股吧,别又一时言失,锦上添花了!” 千总不相信孟纾难说的话,心里没在意,也不向上禀报。 纾难见千总不上报,心里不安,通知自己手下夜里格外机警,并安排一队人马,村外驻扎,备坐接应。 晚饭时些,村里篝火通红,酒肉飘香。仇鸾和众将喝的兴起,醉意盎然。有一小群村民抱着酒坛,端着羊肉,离开村寨径直往军中走去。 “将军们辛苦了,喝完酒吃点肉吧。”,那群村民看到驻守的士兵,一边盛满酒,一边递向驻守的士兵,那放哨的士兵们早已口干舌燥,看是村民携带的酒,二话不说,端起碗来大口就喝。 守军们喝完后,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不知是酒劲大,还是酒量变差的缘故,守兵们一个个头晕目眩,醉倒在一旁。 那队村民见守兵一个个晕倒,心想药效起了作用,静悄悄的往驻扎粮草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溜到看守粮草的守军后面,突然间匕首刺向士兵的后颈,一个个士兵刹那间倒下,手拿匕首的村民看着守军都已倒下,从腰间拿出火信子,点燃粮仓,不一会大火烧起,随着风力,变成汪汪大火。 “不好啦,着火了!”,有远处的看守士兵看到军中大火起来,惊喊到。 士兵一个个都从梦中惊醒,有的以为有敌人偷袭,纷纷逃窜,有的跑去灭火,边跑边喊:“着火了!着火了!” 那边仇鸾一众听到外面喊声一片,又看到浓烟滚滚,火光一片,大喊不妙,立马率队赶回。说时迟那时快,那些村民手中多了武器,纷纷砍向仇鸾一行,用日语大喊大叫,声音如同狼嚎一般。 仇鸾瞬间酒醒了,心里也明白了,原来是中了倭寇的计,村民都是倭寇乔装假扮的,哪有村民会说日语!心里叫苦不迭。护着仇鸾的将士有的酒劲还没过来,剑都没拿稳,就被砍下了脑袋,那些假扮村民的倭寇将他们围成一个圈,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有将士倒下,圈子越缩越小。危难时刻,外面冲进一队军队,看到仇鸾众人被围困,渐渐不支,立马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将仇鸾一行救了出去。 原来孟纾难担心的是真的,看到军中大乱,第一时间通知村外驻扎的部队去村寨救仇鸾一行。仇鸾被救出来,与纾难汇合,心知是纾难手下拼命将他们救出,感动的对着孟纾难说道:“你救了我的命,日后跟着我,保证你荣华富贵。”,话音未落,四周喊杀一片,数不清的倭寇从四面八方杀来,军队早已溃不成军,众将士护着仇鸾边站边退。逃了大约有二十里地,将士们没了力气,有的干脆躺在地上休息,有的坐在草堆上休息。 大乱后,一小部分士兵逃窜的没了踪影,一些士兵更是被倭寇杀死,只有六千不到的士兵在列。 众士兵悬着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屁股还没捂热,背地里高地处又涌出一队倭寇,用日语边冲边喊。士兵们悬着的心提的更高了,战斗力急剧下降,一个个疯狂逃窜。倭寇边追边杀,所到之处充斥着明军哭喊声和哀嚎声。 其中有一部分明军护着仇鸾逃跑,又逃了大约二十里,渐渐听不到倭寇的追喊声,这时东边晨阳刚出,云彩一片晕红,像极了鲜血。明军一个个蓬头垢面,伤痕累累。仇鸾清点人数,才发现只剩下两千士兵,仇鸾极度愤怒,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双眼中闪着熊熊烈火,先前还想着荡寇速战速决,这下刚碰上倭寇就被当头一棒,损失惨重,惊慌,懊恼,全部化在了愤怒中。 第三章 祸从天降 话说仇鸾误中奸计,士兵们损失惨重,愈想愈气,命令士兵们驻扎兵营,坚守不出。 另一边戚继光稳扎稳打,接连大捷,消息传到仇鸾耳中,仇鸾焦急难耐,心想: “倘若朝廷上下知道我这边连个倭寇的正规影儿都没看到,就被当头一棒打了个措手不及,那边戚继光则有着接连不断的胜利,对比下来,只怕我性命有危险,自身难保啊,不行,我要想方设法稳住,保全自己。” 于是仇鸾命令士兵封锁消息,如有走漏一丝兵败的消息,当军法论处。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军中难免有些闲言碎语传到外面,参谋察觉到,面见仇鸾,说下当前的情况: “大将军,事已至此,消息终归是会传出去的,坚守不出也不是个办法,时间久了,寸功未进,只怕朝堂照样会怪罪下来的。” 仇鸾听后,心中更加难受。参谋看到仇鸾愁眉苦脸后,邪魅一笑,沉下声音低声道: “不过大将军大可不用担心,小人有一计,可以转危为安!” 参谋姓张名立才,在京城的时候就投靠在仇鸾门下,仇鸾的门客一个个狡猾奸诈,贼眉鼠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张立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深受仇鸾喜爱,所以此次仇鸾出师南下,将他也带了去,让他出谋划策。 仇鸾听到有计策,心中如遇甘霖,急忙追问道:“张参谋快快说与我听!” 营外星光满天,营内阴风飒飒,张立才慢慢将计划说与仇鸾听,仇鸾听后,两眼放光,低喝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转而面向张立才继续说道:“参谋快快安排下去,等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张立才走出营帐外,心里想到: “面对不一样的人啊就要出不一样的对策,仇将军能采用我这种浑招,也就说明他是那样的人,我俩臭味相投,怪不得我咯。” 张立才一番自我安慰后,立马传唤手下的心腹,掩耳交待计划后,手下们先是迟疑,最终还是领命前去。 深晚时分,点点星光点缀着夜空,星光羸弱,显得那么无关紧要,风儿忽而吹过,携带者云儿掠过,遮住最后的一点星光。 杨营村外,虽然是深夜时分,仍有几名壮汉手握着叉斧在村外放着哨,村外阴风吹动,黑暗中仿佛无数幽灵在窜动。 突然,“嗖嗖”的声响从黑暗中射出,放哨的村民听着声响,转头望向声音的出处,刚转身,只见箭已经来到,一个个身重数箭,即刻毙命。 凑巧有户人家门打开,走出一名大汉,睡眼惺忪,出来如厕,隐隐约约看到放哨的村民中箭倒地,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立马吓得睡意全无,只看到村外一群人手持武器向村内赶来,一个个都是黑衣装扮,黑布蒙着面,手里拿的都是武士刀,那男的撒腿大跑,边跑边喊:“快来人啊!倭寇袭村啦!!!”,没跑多远,又一箭射来,那名大汉夜随即倒去,身下流出一滩血迹。 这时,村内开始乱了起来,大家伙都从睡梦中惊醒,听到有人警报,胆大的绰起床边放着的棍棒开门看着外面的情况,胆小的躲进被窝里蒙着头捂着耳朵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那些开门的看到一队倭寇已经闯进村子里,一个个不顾自个安危,拿起手中的棍棒朝向倭寇跑去,边跑边喊,想着自己先拖延着倭寇,赶紧叫醒更多的人,只见那些村民,犹如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虽然其中不乏有些武功底子的村民,但也是仅仅能对抗上几回合,那些倭寇仿佛恶魔上了身,鲜血染红了双眼,鼻子冒着的也都是腥气,看见村民就杀,有些村民刚逃跑到村外,村子口又冒出一群倭寇,讲出口堵的死死的,那些倭寇,不论男女老少,都逃不过武士刀寒铁的凛冽和刺骨,一个个身首异处,画面惨不忍睹。 村中大夫杨思仁家听到外面动静,赶紧叫醒妻儿,前些日子为了防止倭寇袭击,自个在床下面挖了个暗道,刚好容纳三个人,“萍萍,赶紧抱着鸿儿去地道躲着!”,杨思仁压住声音对着妻子喊道。妻子杨氏赶紧抱着儿子逃进地道里,捂着儿子的口,生怕他发出声音。不一会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思仁只身堵着门,可是还是抵不住外面人多,一群倭寇把门撞开,连着门里面的木栓被撞断,杨思仁也被撞倒在地上,看见妻儿已经躲进地道里,杨思仁也算安了半颗心,冲进屋子里的黑衣人,为首的朝着杨思仁一刀砍去,杨思仁“啊”的一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倭寇们翻箱倒柜四处翻找,发现没有其他人,一把火将屋子点燃,随即朝向下一家而去。 半夜三更,杨营火光四起,将夜空染的通红,浓烟滚滚,村民的哭喊声渐渐小了下去,直到没有声音,只有木头燃烧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村外集结着一群倭寇,眼睛里充满血丝,手里握着的武士刀滴着血,为首的看着村内大火燃起,随即召集手下撤退,消失在村外。 村内杨思仁家,王萍和他的儿子杨泽泓一直藏在地道内,直到浓烟蹿到地道内,呛的二人呼吸不过来,王萍赶紧把地道的木板掀开,看到屋内大火着起,抱着泽泓拼着命往外跑,回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杨思仁,也顾不得上去仔细看上一眼,王萍泪如雨下,怀中的泽泓大哭着喊着“爹爹,你醒醒!” 村里大火烧的更旺了,浓烟滚滚,王萍呛的呼吸不过来,眼睛也被熏的睁不开,凭着记忆抱着杨泽泓一直往北逃,直到冲出被大火包围的村庄,王萍不敢在村子附近逗留,生怕周围还有没有远去的倭寇,抱着杨泽泓,深夜里摸着黑,一路北上,八岁大的杨泽泓拉着王萍的手浑浑噩噩的走着,仿佛是做了噩梦一样。 走了大概有大半个时辰,王萍看到前面树林里闪着火把的亮光,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赶紧捂着杨泽泓的嘴巴,屏住了呼吸看是什么情况,杨泽泓小小年纪,也跟着双手握着自己的嘴巴,嘴巴上有着娘亲的手紧贴着,只好双手捂在王萍的手上,王萍慢慢地走些近了,突然间心跳急剧加速,只见在火把的映照下,树林里聚着的竟然刚才杀人放火的倭寇!有的坐在地上,背靠着树闭着眼睛,有的在擦拭着溅满鲜血的刀,一个个身穿黑衣,仿佛恶魔降世。只听到其中一人说话打破了宁静: “王哥,你说那些村民当真是勾连倭寇的贼人吗?我看着怎么不像呢!” “我看着也不像啊,那么多老弱儿童,全部都被杀死了,咱们竟真,,真,,下的出手!”,另外一个黑衣人边说着边手抖着,说话也结结巴巴。 “张参谋说是那就是!!荒山野岭的,其他村子的人都逃光了,怎么就他们村还在那,在看我来,他们勾结倭寇的嫌疑最大!”,被称为王哥的男的回道。 “但是也不能因为有嫌疑,我们就下了这么大的杀手吧,要是错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命不就白白送了吗,我等都是凶手啊!”,其中有个年轻的男的随即回道。 “我说小三子,你是忘了前些日子,我们被倭寇偷袭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惨败模样了吗?!就算错了,那也是他们活该,张参谋运筹帷幄怎么可能会算错!”,王哥气冲冲的回道,王哥见大伙不在说话了,接着说道: “张参谋吩咐道,我等事成之后在此等候,等着领赏。” 话音未毕,前面传来急促促的声响,树林里出现一群士兵,打着明军的旗号,王哥远远看到张立才也在士兵队列,高兴的对大伙说道:“看看,张参谋来了,我等准备领赏吧!” 士兵越聚越多,渐渐把黑衣人群包围起来,接着队伍中腾出一个位置,仇鸾骑着马,旁边跟着张立才缓缓走在前列。只见仇鸾对着黑衣人群大喝道:“大胆倭寇!竟敢残忍杀害村民,来人呐,将他们全部杀死!!” 此话一出,吓的黑衣人群魂儿出窍,王哥立马解释道:“张参谋!你说话,我们是自己人啊,不是你安排的吗,说村子里都是倭寇的同伙,让我们深夜前去......” “无耻倭寇,这等地步了,竟然还想着栽赃嫁祸给我!想蒙混我们将军哪有那么简单!快来人速速砍了他们!!!”,不等王哥说完,张立才抢着说道。 士兵们不等到黑衣人群澄清完,一个个冲上去,砍杀起来,如同黑衣人砍杀村民一样,充满着怒恨,黑衣人群在不解和惊慌中一个个倒下,王哥愤怒的瞪着张立才,拼死挣扎,提着刀冲向张立才:“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快冲到张立才一步远的时候,一把剑从空划破,剑锋砍过王哥的脖子,一颗人头“砰”的一声落地,只见鲜血淋淋的人头上两颗充满愤怒的眼睛,有力的瞪着。 躲在树丛中的杨泽泓,看到这一幕不禁失声的喊了一声,王萍来不及捂着他的嘴,仇鸾听到树丛中有声音,大喊道:“是谁躲在那里!” 王萍紧紧的抱着杨泽泓瑟瑟发抖,仇鸾看到树丛中没有人出现,吆喝着手下前去查看情况,几名士兵急匆匆的赶来,鞋子压在草叶上,犹如踩在王萍的心上,那么沉重。 前来的士兵发现树丛里王萍紧抱着杨泽泓,王萍脸上脏兮兮的,一身衣服也灰蒙蒙的,像是从大火中逃出来的一样,立马回头大喊道:“报大将军,这里有一对落难的母子!” 王萍紧搂着杨泽泓不敢说话。 仇鸾听到后,自忖道:“莫非她们在此藏了很久了,或者又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越想越是紧张,赶紧呼喊张立才上前,悄悄地对张立才说道:“张参谋,一不做二不休!万一她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以免有什么后患!” “大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后张立才招来几个手下心腹,暗地里嘱托了几句,然后张立才故意大声的对这几个心腹说道:“你们护送这对母子回家,不得有误!” “遵命!”,那几名心腹齐声回道。 仇鸾随即召集士兵撤退,张立才跟随其后,只留下那三名张立才的心腹留在原地,看到军队走些远了,其中一人向王萍问道:“请问夫人家在何处,哥几个护送您回家!” 王萍起身拉着杨泽泓,杨泽泓紧抱着母亲的腿不敢抬头,刚才黑衣人说的话这对母子都听到了,王萍生怕这些士兵也是张参谋的人,不说是从杨营逃出来的,就说家住在北边十里外的李村。 “那敢请夫人向前引路。”其中一人说道。 王萍拉着儿子的手慢慢的向前走,走着走着,约莫走了几十步远,后面一士兵突然拔剑刺向王萍,王萍没反应过来,只见一把剑直插王萍的后背。 杨泽泓抬头看到王萍胸前露出红色的剑峰,鲜血不止地从王萍胸前流出,顺着剑锋向下滴,点点滴在了杨泽泓的脸上,杨泽泓浑身发抖,熬声大哭:“娘!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杀我娘!娘,你醒醒!” 那士兵抽回剑,王萍随即倒在地上,生机已无,有气无力的说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孩.....”,话没说完,停止了心跳,杨泽泓跪在王萍的身前,双手捂着王萍流满鲜血的伤口,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大声的哭喊着:“娘!你醒醒!你醒醒!” 那名士兵也不说话,随即提前上前,刺向正在痛哭的杨泽泓,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突然冲出一把刀,“当”地一声,挡住了即将刺进杨泽泓的那把剑,两铁相碰,溅出几丝火花。 三名士兵大惊,不知使刀的是何人,纷纷拔出剑对向持刀人,其中一人认出来,随即喝道:“原来是孟百总,为何要拔刀阻碍我等办事!” 原来仇鸾此次前来,孟纾难也在队伍中,前面剿杀黑衣人前,孟纾难觉得诧异,为什么黑衣人说是奉张参谋的命前去办事,而且不等黑衣人解释完就杀人灭口,孟纾难很是诧异,后面又看到落难的王萍和杨泽泓,心里想到她们可能听到了什么就偷偷的溜了出去,准备细问王萍一下,谁知张参谋安排的手下,嘴上交代是护送他们回村,实际却是痛下决杀手,取人性命!王萍那一剑太突然,孟纾难没有来得及挡住,又一剑刺向杨泽泓,孟纾难这次心有准备,刚好及时挡下。 孟纾难气愤的回道:“你们奉命办的是什么事!杀人的事?!”,孟纾难边说边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王萍。 “孟百总,张参谋交待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在下突然想到前几天孟百总挨了几大板,难不成现在屁股又痒痒了?”,话说完另外两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屁股痒痒,也轮不到你们关心!残杀无辜的事,老子就是管了!”,孟纾难凌声回道。 “那就别怪我们客气了!”,说罢,三人持剑刺向孟纾难,孟纾难身手矫健,向后一退,想到惨死的王萍还有差点遇害的杨泽泓,心里怒火中烧,立马向前大刀一挥,三人提剑来挡,孟纾难力大气沉,三人抵挡不住,身形松散,露出破绽,孟纾难使劲力气,大刀一砍,一名士兵脖颈上挨上一刀,登时毙命,鲜血溅了一地。 另外两人没想到孟纾难功能如此了得,顿时后背发凉,直冒冷汗,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孟纾难!你,,,你难道,前途不要了吗!!杀了我们,,张参谋不会放过,,过,,你的!” 孟纾难直勾勾的看着二人,也不说话,挥刀继续砍下,二人拼了命的抵挡,五回合不到,二人抵挡不住,“当”的一声,其中一人的剑被打掉,孟纾难握刀直刺,刀尖扎进那人的腹中,接着刀柄一横,那人肠肚截断。 剩下的一人,心知不是敌手,赶紧撒腿就跑,孟纾难在后面紧追不舍,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火光飘忽,一队军马向这边赶来,孟纾难停止追赶,快速地来到王萍身边,抓起杨泽泓就往北边跑,杨泽泓还在哭喊着:“娘!你醒醒!” 原来仇鸾一行人马走后,发现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回来复命,心里觉得不安,立马安排一队人马前去查看情况,以防有什么不测发生。这一队人骑着马打着火把前来查看情况,刚好碰到从孟纾难手里逃出的剩下的一个士兵,那名士兵赶紧向他们汇报,说女的已经解决了,但是小孩被孟纾难就走了,孟纾难还杀了另外两名士兵。那队人马按照逃跑的士兵说的方向,策马来追。 孟纾难抱着杨泽泓假装往北走,实际上藏了起来,等到那对人马走的远了,带着杨泽泓又回来了,杨泽泓看见地上王萍冰冷的身体,忍不住大哭。孟泽泓心想这群士兵多半不会赶回来,就去旁边这了块空旷的地,慢慢的挖起来,想来这孩子也可怜,给他母亲挖个坟也算是积德了。挖着挖着,身边多了一个小孩,一双小手也跟着慢慢的挖起来,满是泪痕的脸上止不住的啜泣着。 孟纾难看着一起挖土的杨泽泓手上慢慢磨出了鲜血,也没有让他停止,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坟坑挖好后,孟纾难和杨泽泓将王萍的尸体轻轻的放下去,慢慢的用土掩埋上,最后堆成一个小坟头,杨泽泓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响头,擦了擦眼泪说道:“娘,泽泓一定为你和爹爹报仇,杀了那些坏人!”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孟纾难问道。 “我叫杨泽泓,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我娘教导我知恩图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一定报答你!”,杨泽泓虽然年纪小,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喊的响亮。 孟纾难见他经历这些事故还能如此说道,心里顿生好感,继续问他在树林里听到了什么,杨泽泓就把今夜黑衣人袭村说给了孟纾难听,又把在树林里黑衣人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孟纾难边听边边握紧拳头,听到最后,咬的牙齿咯咯直响。原来他的猜测是对的,果真是张立才安排一队人,骗他们说杨营的村民串通倭寇,让他们偷袭杨营,接着在把这一队人当成是杀人放火的“倭寇”,派军队在指定位置埋伏好,等他们过来领赏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杀人灭口,在后面定是上报朝廷邀功请赏,说是剿灭了一群倭寇。孟纾难越想越气,大声说道:“可怜那些无辜的村民竟然惨遭毒手,凶手没想到不是倭寇,而是原本来‘保护’他们的人,那些惨死的士兵,不是死于战场上,而是喊冤蒙羞而死,我定要杀了张立才!” “大哥哥,你说的这个张立才就是那个张参谋吗?”,杨泽泓立马问道。 “是的,他就是杀害你爹娘和全村人的凶手,我想仇鸾应该也是凶手,没有他的同意,张立才也没有这个胆量!我真是瞎了眼了,还救了他一条狗命,没想到闯下如此祸端!”,孟纾难恨恨的说道。 “仇鸾!张立才,我记着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为我爹娘报仇!”,杨泽泓咬着牙说道,小脸涨的通红。 “小鬼!就凭你也想杀我?”,突然黑暗中出现一队人,为首的就是仇鸾,在他旁边站着一脸奸笑的张立才,紧接着仇鸾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们了,没想到你们倒是大胆,竟然还在原地,还好张参谋料到你们可能留在原地打理尸体。” “仇鸾!我问你,是不是你跟张狗才策划的!”,孟纾难厉声问道,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仇鸾。 “孟百总,你可不能骂张参谋,要不是他出谋划策,我们怎么能‘剿匪’如此轻松呢,你想知道答案,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仇鸾慢慢的说与孟纾难听。 原来那天张立才进营帐对仇鸾说道说道: “我军吃了败仗,拜倭寇伪装所赐,村民和倭寇混淆了我们,倘若我们将计就计,将那些村民‘真’当成倭寇,恰巧前些天途经的村子自身有武装,咱们对内就说他们串通倭寇,狼狈为奸,甚至是这些村庄就是倭寇的根据地之一,传于将士们听,将士们必将义愤填膺。到时候大将军率领士兵前去‘剿杀’,将那些村民的尸首当作倭寇的尸首,上报朝廷,就说我们途遇倭寇,将他们一举歼灭,也算是军功一件啊。” 仇鸾边听边想,然后对参谋说道:“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半,我们岂不是杀了手无寸铁的村民。” “大将军放心,我们散播消息,就说行凶的是倭寇,倭寇夜袭村镇,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没有留下一条人命,我们可以痛批倭寇的罪恶行径。然后说他们袭村后,和我们打了个正着,趁他们毫无防范,把倭寇一举歼灭,如此上报下去,谁又会知道真实的情况呢!” 仇鸾听后,两眼一亮,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后,拍着参谋的肩旁大笑道:“妙极妙极!就依照你说的办!” 于是,参谋找了几个从京城一起南下的心腹前去探查,探子回来后对参谋说道:“先前给我们送吃的村庄里有个杨营,就在前面不远处,离其他村寨远,相对较孤僻。” 张参谋听后,面露喜色,心里面说道:“无毒不丈夫”,立即安排手下着手去办,这就有了后面黑衣人假装倭寇袭村又被真当成倭寇被杀的事。 孟纾难听后气的胳膊直抖,手上紧紧握着刀。 “孟百总,之前你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你保你荣华富贵,我岂是背信弃义之人,这次前来‘剿匪’,特意带了你前来,好让你也立功一件,你这又是作何?”,仇鸾假装不解地回道。 “如此畜生行径!岂是我等好男儿所为,就当我是瞎了眼,救了个禽兽出来!”,孟纾难愤怒的回道。 “大坏蛋!我要杀了你,替我爹娘报仇!”,杨泽泓也跟着喊道。 仇鸾听后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的我了,孟纾难,我就送你和这孩子去见他爹娘吧!” 仇鸾说罢,一群人拔剑砍将上来。 第四章 劫后余生 说时迟那时快,孟纾难手握长刀率先向仇鸾砍将上去,众人没料到孟纾难会抢先出手,先是一惊,惊觉后立马把仇鸾围在中间,包围的密不透风。 迟疑片刻后,有几人开始率先向孟纾难发起进攻,虽然孟纾难的武功闻名于营中,但是此刻情形下,双手抵不过四拳,众人齐齐发起进攻,孟纾难刀刀抵挡住要害,刀剑相碰,黑暗处迸出片片火花。 杨泽泓无人照看,呆在一旁,瞪大眼睛关注着孟纾难,小拳紧握,心里一个劲地为他用力加油。张立才偷偷拔了剑,悄悄走向杨泽泓,孟纾难正在酣战,没有来得及保护杨泽泓,张立才面目狰狞,咬着牙,手里握着剑用力刺向杨泽泓,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剑径直插入到杨泽泓前胸,张立才平时也不会刷刀舞剑,感觉到剑无法在插入深入,立马拔将出来,鲜血从杨泽泓胸前涌出,侵湿了衣服,杨泽泓双手捂着胸口,低头看见胸口冒出这么多鲜血,只感觉到头晕目眩,噔的倒了下去。 孟纾难听到声音,回头看向杨泽泓,只见他倒在地上不起,张立才手里握着还在滴着鲜血的剑,大吃一惊,就在此时,有两名士兵砍向孟纾难,在他后背上划过两道伤痕,孟纾难也不管背上的伤,“啊”的一声暴喊,青筋暴起,此刻他双手握着大刀,悲愤交加。 “连小小孩童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这样的兵不当也罢,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们这帮禽兽!!!”,孟泽泓愤怒的喊到。 月明星稀,夜色寂寥,本是寂寞的夜,却被刀光剑影打破。 孟纾难越斗越勇,一个个士兵也接连倒下,身上的刀痕刀刀入骨。奈何士兵太多,众人围着孟纾难进攻,孟纾难的肩上,腿上,臂上多处负伤,衣服被划破的破落不堪。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旁边观战的仇鸾喝到。 黑压压的士兵门涌向孟纾难,任凭他再无比勇猛,也终将力竭被杀。 仇鸾和张立才望着士兵们齐匆匆地冲向孟纾难,眼看着孟纾难就要被围杀,搁在两人心中的倒刺也将被拔掉,两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就在此刻,突然传来巨大的风声,夹杂着树枝被绞断的咔嚓声,犹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又仿佛万千怨鬼集结,不断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众人惶恐的听着,一个个惊慌失措,四处张望。 远处杨营的大火没有熄灭,在大火的映照下,浓烟滚滚,看的分外清楚,而不断的巨响从此处传来。 只听那风声越来越近,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起龙卷风,直入夜空,声势浩大,风里夹杂着树枝石头,霹雳吧啦的吹向这里。 众人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瞪目结舌,早就忘记一旁的孟纾难,那龙卷风越来越近,众人的手也越来越抖,心想要是被卷入到风中,即便不死也是伤残。 仇鸾和张立才见到这一幕,恍惚中感觉风中有无数冤魂不断的咆哮,就像是杨营的村民乘着风而来,在向他们索命,联想到这,两人心中即心虚又惊恐。 众人顾不得孟纾难,丢了手中的武器,迈开了腿便四散逃窜,有些人腿软跑的慢的,当下便被卷入到龙卷风中,在空中漂浮着,转了一圈又一圈,空中不断传来凄惨的哭喊声,甚是恐怖。 孟纾难也停下战斗,望着眼前的龙卷风袭来,飞沙走砾跟着漫天飘过,心中也是大惊,霎那间犹如死神降临,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又转念一想:眼下横竖都是四,不如趁着众人乱糟糟,无人理会我,赌上一赌。只见他趁乱逃离现场,心中不忍那孩童横尸山野,遍跑到杨泽泓倒下的地方,抱起他赶紧就跑。果然大家都在各自逃命,一路上无人阻挡他,孟纾难心想:难不成是老天要救我。 这边仇鸾才看到孟纾难抱着杨泽泓的尸体就跑,大喊大跳道:“不好,切勿让那厮逃跑了!” 众士兵都在纷纷逃窜,哪里听得上指挥,仇鸾看到无人听他命令,心中乱如麻,左右环顾,看到张立才站在他身旁瑟瑟发抖,手中的剑也跟着晃悠悠的,他一把夺取张立才手中的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攒足了力气香向孟纾难掷去。 说时迟那谁快,孟纾难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一把剑向他飞来,身子一斜,剑与他擦身而过,紧接着伸手向前右手准确地握住剑柄,后面的仇鸾看到这一幕惊住,心想:“这厮受了这么多伤,身手仍然如此矫健,放虎归山终归是祸患”,不由得愁向心头生。 孟纾难握住仇鸾掷来的剑,心中一凛,咬紧了牙齿回手一甩掷还于仇鸾,只见剑又飞了回去,但是比来的时候速度更快,仇鸾望着剑朝他飞来,大惊失措,脚步迟缓,吓的一时走不动,潜意识下,本能的抓住身边的东西,挡在身前。 抓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发抖的张立才,张力才被抓住,看到飞剑向他头刺来,胆子早已吓破,只好扭头向左一歪,只听到“呲啦”一声,剑尖划过他的右脸,接着划过右耳根,直插入到后面的树上,一块东西沾着鲜血掉在地上,仇鸾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耳朵,此刻张立才痛苦的捂住他的右脸大喊大叫。 孟纾难瞧见这一幕,心想:“斩落你一只耳朵,倒是便宜你了,我们后会有期!”,咬着牙头也不回,抱着杨泽泓往北而去。 惊慌的士兵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炸开了锅,四散逃窜,随着孟纾难消失了踪迹,龙卷风也驶离现场,声音越来越远,空中飘着无数树叶和尘土,地上躺着一行尸体,满脸是血,还有张立才独自一人一手捂着脸,一手捧着自己掉落的耳朵在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约莫着走了两个时辰,天色破晓东边太阳正破壳而出,朝霞映衬着天空,霎时,万道金光倾斜而下,万物芸芸,吸收着阳光和晨露。 孟纾难一路上没有发现追兵,此刻看到日出的景象,不由得心安了起来,但是想到怀中惨死的杨泽泓,又伤心起来。 他低下头仔细的看着杨泽泓,八岁的脸庞带着痛苦,双唇干裂,脸色泛白。 突然间孟纾难高兴起来,他发现杨泽泓胸前的衣服一起一伏,立马探手放到杨泽泓的鼻前感受有没有呼吸。 “上天保佑!”,孟纾难惊喜的喊着,想着夜里突如其来的龙卷风,仍心有余悸,眼下看着呼吸的杨泽鸿,孟纾难暗想:“看来是天意如此。” 果然杨泽泓还活着,适才夜里只是晕了过去,他赶紧查看杨泽泓的伤势,原来剑刺入杨泽泓的右胸,刚好抵在了右侧肋骨处,并未刺入肺中,否则后果不敢设想,张立才不会武功,力气也不大,刚才偷袭杨泽泓,一剑下去,感觉插不进去了,就立马拔了出来,并不知道恰巧刺中了肋骨,杨泽泓这才躲过了一命。 孟纾难抱着杨泽泓来到一条小河边,用清水清洗着杨泽泓的伤口,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千穿百孔,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找来找去最终在大腿内侧扯下一块布,给他包扎好伤口。 不一会,杨泽泓迷糊中喊着:“爹!娘!你们快逃!” 孟纾难听到声音心里甚是欢喜,欣慰的望着他,说道:“总算是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你劫后余生,都有神灵保佑吧。泽泓,泽泓,我想你父母也是希望你恩泽如鸿,施惠众民吧,望你不负爹娘所盼,也不枉我救你出来,哎,我救过歹人一次,这次我想救的是名良人。” 说罢,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此刻,早出的鸟外出觅食,草木吸允着晨露,孟纾难对未来仿佛又有了一丝希冀,阳光洒下大地,万物也跟着充满万分期待,未来的路还很长。 第五章 逃出生天 待到杨泽泓清醒后,脸色仍有些泛白,孟纾难领着他往北赶路,发现没有追兵前来后,转而往西,径直走。 这几天杨泽泓胸口伤势正在愈合,杨泽泓心情也平静了很多,没有像前两天那样白天痛哭,夜里做着噩梦。两人倒也没有急着赶路,一路上两人相谈着。 “孟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杨泽泓问道。 “小泽泓,你有什么亲人吗?”,孟纾难停下脚步,望向泽泓问道,心里想着他现在也安全了,可以把他托付给他的亲人照看。 “亲人?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去年的时候奶奶过世了,平时也就爹爹,娘亲和我。”,泽泓回答道。 “那你过节的时候没有什么亲人要走访的吗?”,孟纾难继续问道。 杨泽泓想了会说道:“我只知道有好多乡亲和附近的村民们过节的时候会来我们家,送点好吃的过来,他们都是之前得了各种病,被我爹爹医治好了的,孟叔叔,你说像这些乡亲们也是亲人吗?” 孟纾难苦笑着看着杨泽泓说道:“是的,这些乡亲也都是亲人的,你爹地治好他们的病,他们又知道感恩,过节的时候来看望你们,这样你们不也变成亲人了吗。” “要是这么的话,他们可都是我的亲人,还有孟叔叔你,你现在也是我的亲人。” “是的,我也是的。”孟纾难欣慰的回道,两人继续行着路,孟纾难想到杨泽泓没有其他亲人照顾,心里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孟叔叔带你去个远的地方。” “那是哪啊?” “一个世外桃源。”,孟纾难看向远方,痴痴的说道。 原来孟纾难老家在西南腹地一山村,群山环绕,绿水常驻,乡邻和睦,民风极其淳朴。孟纾难父亲去世的早,娘亲刘氏还安在,他是独子,由于家中清贫,厚实的姑娘家们都看不上他,于是在他二十岁刚出头的时候就愤然选择去参军,几年下来有了积蓄,邻里的王婆家才给说了媒,结识了附近村寨的胡姑娘,然后成了亲,一年后女儿晓霜出生,一家人其乐融融,但是天公不作美,不久妻子感上恶疾,四处求医花光了积蓄,最终还是没有医治好,随后撒手人寰,孟纾难无奈留下母亲在家照看晓霜,只身前往军营,辗转到东南沿海一带,孟纾难能吃苦,又聪慧,凭着坚毅的性格和过人的胆量,很快升任百总。说到这,孟纾难想了想自己的女儿,到现在应该五岁年纪了,不禁笑了笑,但是一想到两人孤苦伶仃,几年下来看望不了几趟,心里满是内疚。 孟纾难暗自里想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把杨泽泓带回老家,交由母亲照看,也好给晓霜做个伴。想到这,孟纾难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早点回去看看娘亲和女儿,也想早点看看家的模样,不知道门前的枫杨有没有变得更高,也不知道清凉的山水是否更甜。 刚出建安,日晌时辰,太阳高照,二人渐觉嘴干,腹中也有点饥饿,恰巧前方有一家乡野客店设立在路旁,店外铺着几张方桌,有几桌坐满了人,孟纾难找到一张空桌,二人坐下。 “客官吃点什么啊?”,小二急匆匆赶来,人还没到,话音先出。 “两碗面就好。”,孟纾难回道,然后注视着对面的一行人,只见他们个个是青年壮汉,腰间都悬挂着兵器,喝着酒吃着肉,一个个狼吞虎咽。为首的一人衣服华丽,较其他几人显得有点白白净净,倒是说话嗓门又大又粗,也不避着外人,语气中充满愁闷。 “下周师父五十岁大寿,听说大师兄收集了几位美女好当作贺礼献于,我看大师兄一帮人日子更好过了。”,其中一位闷闷的说道。 那位白净的青年听后更气,手中的酒杯握的紧紧的,接着愤愤的说道:“师父喜好美色,周吉那厮,若不是每次都是投其所好,师父怎么可能传授给他那么多武艺,往日里我也献上了好多美女,我就纳闷了为何师父没有传授我那么多武艺呢,难不成我找的不好看?你们说说,是我找的好看,还是周吉那混蛋找的好看!” 听他那么一说,众人回想了下他找的美女的面容,瞬间没有了食欲,其中有人忍不住说道:“二师兄,吃饭就好好吃饭,干嘛要提这么恶心的事来。”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点头,“二师兄,要我说,师父没责罚你就好了,你找的那些货色,师父他老人家估计晚上关着灯都不敢干事。”,另外一人说道。 白净男子想不通回道:“那你说师父要是不喜欢,为啥没有拒绝呢?” “二师兄啊,你是有所不知啊,师父收了那些人,一个个都派去当门神了,贼管用!”,一人抢着回道。 “怪不得,我说看着那些管家,怎么这么眼熟。”,白净男子回忆道。 众人说话正酣,突然一人两眼放光,胳膊肘抬了一下白净男子,随即头往东边四十五度方向点了一下,白衣男子朝着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女子缓缓走来,步伐轻盈,手里提着一把剑,青色剑柄,暗藏锋利,找了一张空桌坐下,随便点了些青菜,然后倒了杯清茶喝将开来。 众人看得惊呆,口水直流,没有胭脂粉黛,没有仪容华贵,一身素衣,单单是素颜也觉是天女下凡。原来该女子就是锦衣卫使之一的韩珂,自那日刺客袭京柳师兄去世后,她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凶手,为柳师兄报仇雪恨。韩珂遍访京都周边地带,寻找燕南天和左瑞两大白莲教护法的踪迹,以及调查着暗地里使用暗器的凶手,燕左二人的踪迹全无,倒是在一个郎中处打听到消息,据这个郎中所述,他曾在东南沿海一带行医,遇到过几名中毒身亡的死者,症状和韩珂描述的一致。于是韩珂脱去飞鱼服,换了身素衣,一路南下找寻开来,宋彻和宁天锤也一并南下,前几天到了建安,三人分头调查,这天韩珂一人路过客店,停下来吃点东西歇歇脚。 白净男子看的惊呆,觉得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不由得打起了注意,心想:“这回算是真的碰的上美女了,以往的女子都是主动投靠我们百胜门,现在变成我们主动出搜,对不住了,把你献给师父,师父肯定会大大奖励我一番。”,白净男子越想越开心,但是眼角瞟到了她手中的剑,心里面又想到:“难不成,你还会武功,那我还是小心为上。”,想了几秒钟后,不由得计上心来。 第六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孟纾难看到韩珂后,顿时愣住,欲言又止,倒不是被她的容颜惊呆,而是面前这位白衣女子长的实在是太像她过世的妻子,好多话涌上喉咙但是说不出,心里又犹如狂浪翻滚,久久不能停息,孟纾难望着她的侧脸,眼圈泛红,直到他看到她的耳后没有那颗痣,他才从万千思绪中挣脱开来,认清了现实,眼前的这位女子并不是自己那过世已久的可怜妻子,随即在心里感叹道:世间哪有那么巧的再次重逢,不过是有些人的默默追求罢了。 这边白净男子姓彭名棠,百胜门二弟子,当下看到韩珂手中的剑,不敢掉以轻心,转身对旁边的人低语了几句,那人听后,摸了摸腰中别着的东西,然后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进了客店,偷偷摸摸地溜到后厨,刚走到门口,看到厨子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拎着个木桶前去打水,边走边喊:“菜齐了,端走吧!”,“来喽!”,小二听到扯着嗓子回道。这名男子趁着小二还没赶来取菜,从腰间取出草黄色的纸包裹着的蒙汗药,迅速的在韩珂的饭菜中撒下,随即急匆匆的出来,低着头,一脸坏笑的对彭棠低声回复道,彭棠很是满意,高兴的写满了一杯酒,一干而尽。 韩珂久经朝堂,江湖经验很少,前一段时间有着宋彻和宁天锤照料,一路调查过来,还算是顺利,当前是她只身一人,没有体会到江湖水深,处处暗藏杀机,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取了筷子便细嚼慢咽,吃了起来,几口饭菜入肚,发觉不对劲,头慢慢晕了起来,昏昏沉沉,她用眼瞟了一下百胜门的一行人,发现他们都在注视着自己,为首的彭棠嘴角泛起了奸笑,韩珂顿时心里紧张了起来,察觉到饭菜中被人下了迷药,于是立马运足真气灌入丹田,头脑清醒了些,但是再想运气,发现没有力气不足,韩珂后背直冒冷汗。 当下韩珂提着剑往建安城方向疾走,留下仅仅吃了几口的饭菜和几枚铜钱。 彭棠看着韩珂走路不稳的背影,心想:“这女子中了蒙汗药,还能走路,当真会点功夫,倘若正面硬上,可能不是她的对手。”,随即召唤众人起身,跟了上去。孟纾难看到众人突然离座,无意间看到有名男子腰间漏出半截草黄色的纸,孟纾难倒没有在意,继续吃着面,猛然间孟纾难大悟,联想到他们之前的谈话,转而看到韩珂歪歪斜斜的走着路,后面跟着百胜门的一群人,心中大叫不好,此女可能要遭遇不测,站将起来,对着杨泽泓轻声说道:“你在这慢慢吃,我去去就回,你千万不要乱跑,吃完在这等我!”,交代完后,提着剑立马跟了上去。 韩珂饭菜吃的少,倘若多吃几口,现在已经昏倒,毫无知觉了,眼前看着后面一群人跟了上来,强行提着真气踉跄着往前走,走了两步,小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朦胧的眼里,人影晃动,一群人围将了上来,韩珂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大脑浑浑噩噩,在睡着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段话:“放开那姑娘!”,声音就像第一次遇到柳二哥一样,那时她同样遇到了一群山贼,是柳清峰挺身而出,将她救了出来,当时柳清峰说的话也是这句,她脑子急速地转着,不知是又回到了那个事发地,还是柳二哥还在人间,迷迷糊糊中,随后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正当彭棠准备把韩珂带走的时候,孟纾难从后面赶来,厉声喝道:“放开那姑娘!” 众人回头看向他,只见他手中握着大刀,准备拔出,彭棠走上前来,傲然喝到:“你是谁!敢阻拦我!” “无名无辈,只不过看不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孟纾难面对着十几人,毫无惧色。 见他气长音沉,凌然傲立,彭棠心里有点打鼓,难不成此人武功盖世,又看了下躺在地上的女子,不忍心到嘴的鸭子飞跑了,于是他提高了嗓门,想用身份吓退他。 “小子听好了!我乃百胜门二弟子,人称混世魔王彭棠,阻拦我办事,就是死路一条!”,彭棠大声喝道。 孟纾难听后心里想到:“混世魔王?这么大的名号,相必此人必有过人之处,这下可能碰到大麻烦了,但是我堂堂男儿怎能见死不救!”,一声大喊,将犹豫抛在脑后:“在下就领教下混世魔王的本领!!!” 彭棠看到他气势汹汹的过来,不免有点胆怯,小碎步后退了两部,然后用手比划着,大声道:“兄弟们,给我上!”,一声令下,百胜门的弟子们一拥而上,向孟纾难发起攻击。孟纾难一一招架下来,过了十几招觉得他们武功悉数平常,自己却越战越勇。彭棠在后面看到众人都不是他对手,也别无办法,只好挺着胆子,其实昂扬,拔剑冲了上去。 “我就让你领略下混世魔王的本领!看剑!”,彭棠提剑朝着孟纾难刺去。 孟纾难刚击退三人,侧斜里看到一把剑向他刺来,身子立马一闪,随即一掌拍出,正中彭棠后背,彭棠踉跄着前进了几步远,心想:“不可能,我动作如此迅速,他怎能比我还要快!”,随即转身握着剑又朝孟纾难砍去,孟纾难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松就挨了自己一掌,眼下看见他又朝自己劈来,没等他剑砍下,胯下发力,一脚踹出,正中彭棠前胸,只听到“砰”的一声,彭棠被踹到十米开外,落地时又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灰头土脸,溅起一片泥土。 仅仅两招过后,彭棠硬生生挨了两招,“打不过!打不过,弟兄们赶紧撤!!!”,不等他话说话,一群人早已跑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他一人痛苦的捂着胸口呻吟。 孟纾难没想到,“混世魔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手里握着刀朝着彭棠走去。 彭棠看到他走来,两手巴拉这地,双腿往后蹬,又看了看他手里握着闪闪发光的刀离他越来越近,哆嗦着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刚刚不是气势挺凶的吗,怎么这就怂了!” “大侠饶命,刚刚喊得都是虚的,哪能比得上你的真本事。” “废话少说,快把解药拿出来!”,孟纾难说道。 听完,彭棠赶紧从衣服里拿出一瓶解药颤抖着递给孟纾难,“大侠放心,她中的仅仅是迷药,对身体没有伤害,这是解药!” 孟纾难接过解药,“这次就放你一马,倘若让我碰到你还在为非作歹,必将严惩不贷!”,孟纾难厉声喝道。 “感谢大侠!!小的再也不敢了”,彭棠说完,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逃跑开去。 孟纾难把韩珂扶将起来,靠在身前腿上,然后打开瓶口小心的将药浆倒进韩珂的口中,又从腰间取出水壶,倒了点清水在手上,然后洒在韩珂的脸上,他静静地望着韩珂平静的脸,“如果是她该多好啊。”孟纾难心里想到,不禁心跳又加速了起来。 “咳咳~”,韩珂醒了过来,“二哥,是你吗!”,随即说了出来。 孟纾难刚见她醒来,大喜,但是被她这么一喊,心中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想到:“二哥?莫非她也认错人了?”,接着心情平静了下来,轻声对她说道:“姑娘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韩珂模糊地双眼渐渐清晰起来,她仔细地看了看孟纾难地脸,这才反应出来,面前地这人并不是柳二哥,脸颊起了红晕。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想到这,韩珂抱拳朝着孟纾难,然后弯腰说道:“感谢大侠相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要心上。” 韩珂又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脸,想再次确认下是不是柳清峰,果然不是,她刚刚激动地心也渐渐消失了。 “姑娘一个人行走在江湖,切要小心,眼下局势动荡,江湖凶险,一个人行走,万分危险。” “谢谢大侠谏言,”,若是正面迎敌,区区一群毛贼韩珂是不会放在心上地,无奈江湖经验缺少,中了迷药,这才遭此一劫。 孟纾难继续说道:“姑娘此行是要去哪?” “到建昌处与人会和。”,韩珂回道。 “那巧了,在下要去贵阳地带,往建昌去是同一个方向,可否邀请姑娘一路通行,也好路上接个伴,相互照应。”,孟纾难说完,心里渴望着她答应。 韩珂看了看他,见他身上粗衣麻布,多处缝补,皮肤也显得黝黑粗糙,看着憨厚淳朴不像是坏人,回道:“那有劳了”。 孟纾难见她答应,心里不由得欣喜起来,继续说道:“姑娘客气了,不过我们先到前面的客店吧,我要接一人后才能赶路。”,这时杨泽泓还在客店等着他呢。 韩珂回想到在客店的时候看到他和一个孩子在一起,应该是去接他,于是二人便往客店方向走去,准备接上杨泽泓后继续赶路。 第七章 伤口复发 二人还没走到客店,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地上,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蜷着身子,双手捂着胸口,表情甚是痛苦,孟纾难觉得好奇,待他仔细一看立马大惊,原来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泽泓,孟纾难赶紧使足脚力飞奔而去,顾不得前面围着的人,随手拉开一人,然后蹲下身来检查杨泽泓的身体。 “哎呀”地一声,一女子突然被孟纾难拉开,倒在了一旁,由于孟纾难力气大,女子身子轻,加上没有防备,踉跄着栽倒在地。 “哎,你是找打是不是,如此粗鲁!”,围着的一男子看到那位女子被拉倒在地,气氛的喝道。 孟纾难没有答话,看到杨泽泓痛苦的样子心里正气愤着,哪里注意到是男是女。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那名男子愈加生气:“我看你是找死是不是!”,说完提着拳头冲向孟纾难。 “师弟,切勿冲动!”,另一男子挡在了他的身前,他才“哼”的一声放下拳头,随后走到那名女子身边,将她扶起。 旁边有一小女孩在边上边哭边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他身子竟然如此弱。”,被拉倒的女子站了起来,走上前来,摸着她的脑袋温柔的说道:“巧儿,不哭了,有师叔在,那位小哥哥没事的。”,听她说完,小女孩望向一旁的桌子,只见一位灰发老人独坐一旁,手里端着一杯茶喝的正香,毫不理会当下发生的一切。 孟纾难检查完杨泽泓的身子,发现他胸口的伤口破裂,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杨泽泓看到孟纾难来了,忍着痛对他说道:“我没有吃霸王餐,孟叔叔会来接我的。” 原来孟纾难走后杨泽泓一人在客店就餐,吃完后不见他回来,就坐在那等着,这时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位青年,衣度翩翩,身后跟着一位一名男子,比他小几岁,而后是一位姑娘领着一六七岁的女孩,女子淡妆青衫,弱质纤纤,女孩含苞待放,俏丽可爱,最后面跟着一位灰头发老人,沉默不语,步履稳健。五位入座后,点了饭菜吃了起来。过了许久孟纾难还没有回来,小二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走到杨泽泓桌前质问道:“小孩!你家大人呢?” “孟叔叔说一会儿回来,让我吃完等他”,杨泽泓如实回答道。 “这年头,吃霸王餐的不少,忘了孩子的这回倒是头一回见着,我说是不是你家大人偷偷溜跑了,忘了你啊!”,小二追着大声质问道。 “孟叔叔才不会丢下我呢!”,杨泽泓坚定的回道。 “哎呦,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吃霸王餐!”,刚来的女孩听到他们的谈话,插嘴说道。 “我没有吃!”,杨泽泓红着脸回道。 “没吃,那你怎么不给钱呢?”,小女孩继续问道。 “我,我,我身上没有钱。”,杨泽泓支吾着说道。 “没有钱,那你不就是吃霸王餐吗,看来你和你的叔叔一样都是骗子。”,小女孩见他吞吞吐吐,有种胜利在望的成就感。 “孟叔叔他不是骗子!你才是骗子呢!”,听到她说叔叔是骗子,杨泽泓激动的用手指着她回道。 “小骗子,看来是被我说穿了,怎么着,还想和我比划比划吗?”,小女孩看他用手指着自己,昂着头回道,一路上走的枯燥烦闷,正想着活动活动身子呢,说着便下了桌,走向他。 看着她气傲的样子,杨泽泓心里憋了一肚子气,自幼父母便教他知书识礼,宽厚待人,也不曾和小朋友打过架斗过殴,顶多是吵吵嘴,多半也都是他输的多。杨泽泓忍着气说道:“好男不跟女斗。” “巧儿,不要闹,过来吃饭。”,旁边的女子对着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是非要纠缠下去,“谁让他说我是骗子呢,我就要纠缠下去,”,然后拦着杨泽泓路不让他回去就着说道:“那你说‘求求女侠,饶了我吧’,我便放你一马。”,小女孩插着腰,学着大人说话的样子,对他说道。 “我才不求你呢,你给我让开!”,杨泽泓用手拨了她一下。 “啊呀,小骗子,竟敢对我动手”,小女孩说罢架起掌势拍向杨泽泓,杨泽泓见她纠缠着不放,急忙用手胡乱招架。 小女孩招数清晰,循序渐进,一看就是从小练过武的,这边杨泽泓胡乱抵挡,使了一套‘小王八拳’也不能近她身。 “啪”地一声,小女孩一掌打在了杨泽泓肚子上,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杨泽泓刚吃饱饭,肚子上中了一掌,涨的厉害,心里愈加生气,等到肚子消停了,攒了力气拍向小姑娘,小女孩没有想到他会立马出招,“彭”地一声,肩上挨了一掌,小女孩肩上吃疼,心里不乐意了,攒足了力气一掌还向杨泽泓,正中他胸口的位置,杨泽泓胸伤刚愈合好还不结实,这下刚巧打在伤口的位置,伤口立马炸裂,血浸染了衣服流了出来,杨泽泓胸口痛的厉害,双手捂着胸口倒了下来,这可吓坏了小女孩,看到他胸口一片血红,立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着的手掌,然后转身对着那一行人哽咽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群人立马起桌,围了过来,查看杨泽泓伤势,只有灰白色头发的老人仍然坐立不动,不紧不慢的吃着菜。 孟纾难看完杨泽泓的伤势,毕竟是小孩的掌力,不是太重,多养伤几天,等待伤口再次愈合就好了。杨泽泓虽然胸口疼痛,但是一直忍着没有哭,经历几次风波,这点创伤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孟纾难给他重新包扎好伤口,抱他起来。 小二看到孟纾难回来,尴尬地说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逗孩子玩呢。” 孟纾难也不答话,从胸口掏出钱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没有多看他一眼。 第八章 青芒再现 这一行人是归剑山庄的人,庄主陆无双是名铸剑高手,正值岳父大寿,安排大徒弟柴磊前去送礼,柴磊挑选一名小师弟作伴一起前去,消息被陆无双的小女儿陆巧儿听到,吵闹着要前去看望姥爷,陆无双对小女儿格外疼爱,拿她没有办法,便安排女弟子安若若照看,又吩咐师叔陆远航前去,这才安心。 陆巧儿刚满七岁,家中最小,父母格外疼爱,众师兄和师姐也倍加疼爱,从小娇生惯养,小小年纪,脾气却犟的厉害。 当下柴磊心知是小师妹做错了事,虽然不是无心的,但是恰好伤到杨泽泓伤口,上前对孟纾难弯腰赔礼道:“这位兄台,在下归剑山庄大弟子柴磊,小师妹失手伤了这外小兄弟,是在下管教无方,回去定将严厉管教,还请兄台宽宏大量,原谅她一时鲁莽。”,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瓶金创药递给了孟纾难。 归剑山庄,孟纾难早有耳闻,庄内所铸宝剑无数,外流于世者年年不绝,当代习武者如若佩得上一把归剑山庄所出的剑,心中也会增添几分荣耀,而剑庄内的弟子个个都精通剑术,武功造诣出众,听说他是归剑山庄的大弟子,孟纾难打量了柴磊一番,但见他衣衫得体,举止谈吐温文尔雅,也算是一表人才,待整理好杨泽泓的衣衫,也没有多多计较,接了金创药然后回道:“都是孩童,一时失手,也非有意,刚才冒犯了这位姑娘,孟某在此也说声对不起。”,说着面对着安若若还了一礼。 安若若听他说后,柔声说道:“不要紧。” “既然这样,那孟某就继续赶路了,诸位后会有期!”,孟纾难对着归剑山庄的一行人说道。 “且慢!”,陆远航一人在另外的桌子上突然说道,众人吃了一惊,只见他继续说道: “姑娘,可否借你佩剑一看!”,说完眼睛盯着韩珂不放。 被他这么直盯着,韩珂药劲刚醒,心里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说道:“敢问前辈为何要看我手中佩剑!” “我剑庄铸剑无数,平生所看宝剑亦无数,能让我佩服的屈指可数,你手中的这把算是一把。”,陆远航悠悠的说道,慢慢的站起了身,向韩珂走来。 听他这么一说,韩珂不由得紧张起来,假装镇定的说道:“前辈为何如此看重我手中佩剑。”。 “剑锋凝于青,寒芒射斗牛,如此平常剑鞘岂不是对它的玷污!”,陆远航说道,凝视着剑柄视线不离。 听他说完,韩珂心里大惊,原来他手中的佩剑正是师兄柳青峰生前所用佩剑‘青芒’,韩珂心想:“江湖知道他名叫‘青芒’的鲜有人在,多的是称它‘青峰剑’,柳师兄当年名响江湖,一半是依靠着它,而此人单单凭靠剑柄就能识得它,多半是位高手,师兄交代我日后青峰剑归还鬼谷,我一定要完成他这个心愿。”,当下不愿多做纠缠,回道: “前辈是看错了,此剑就是平常佩剑,青芒的名号,倒怕是折煞了它。”,韩珂说完,握紧双剑便要离开。 “且慢!!!”,见她要走,陆远航一声喝下,随即转动身形,迅雷之势朝韩珂而来,速度之快,韩珂始料不及。 孟纾难没想到陆远航竟然突然发难,脑子一热顾不得多想,不由自主地站了出来,挡在韩珂身前。 “给我让开!”,看到有人阻碍,陆远航喝道,然后右手出掌,击向孟纾难。 孟纾难见他来势汹汹,不敢轻敌,晃动身形躲闪,一掌不中,二掌又出,孟纾难继续躲闪,几回合下来,毫无还手的余地。 韩珂心知陆远航是冲着她来的,眼看孟纾难招架不住,急忙加入战斗,二人合力迎战陆远航。 陆远航一人酣战两人,不曾落的下风,倒是愈战愈勇,看到孟纾难力气大,但是招数乱,都是些临战的招数,未曾系统的修炼过,当下卖个破绽给他,孟纾难以为是好机会,奋力迎上,陆远航身形一晃,孟纾难扑了个空,只听的背后“当”地一声,被陆远航一脚踢中,飞了出去。 杨泽泓看到,顾不得胸口疼痛立马跑过去查看情况,急切的问道:“叔叔,你没事吧?”。 孟纾难咳嗽了两声,刚才那脚全是外力,背上踢的生疼,却未曾伤及内里,孟纾难心想多半是对方收了内力,否则一时半会无法动弹,缓下身来回道:“不要紧。” 韩珂看到孟纾难吃了一跤,败下阵来,不由得心里生怒,使足了力气招架。 柴磊众人看得出神,屏住呼吸观望着。二人动作敏捷,你来我回,倒是陆远航虽然年迈,但是气力浑厚仿佛绵绵不绝,韩珂药剂刚醒,久战后渐渐乏力,跟不上节奏,陆远航迎面一掌,韩珂来不及躲避,眼看着就要击中,谁知陆远航及时收手,韩珂正诧异着,突然腰上传来“呛”地一声,佩剑被他拔了出来,只留剑鞘空荡荡的悬留在她身上。 青色剑影洒过眼前,众人皆为之惊叹,“剑锋凝于青,寒芒射斗牛”,众人这才体会到这句诗的含义,当真是“一点青芒先到,随后剑出如龙”。 “果然是你!”,陆远航像看孩子般亲切的望着它,完全没有了刚才打斗时严肃的神情。 韩珂见青芒被抢了过去,不知他将要做何,也不敢乱动。柴磊等人也都在被它的剑身所惊艳着,虽然归剑山庄内不乏宝剑,但是看到眼前这把青芒后,也被它的身形,它的颜色,它的光芒所惊叹,放佛有只精灵藏匿于其中,若虚若实,散发着不凡的魅力。 又是“咳咳”几声,打破了沉寂,孟纾难站了起来,后背吃疼,咳嗽了几声。 陆远航回过神来欣喜的说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和你见面!”,说罢挥舞着青芒,耍了几招,剑锋划过空气,飒飒有声,剑法飘逸灵动,彷佛人剑合一。 孟纾难没想到它掌法了得,剑法竟然更为了得,看着此剑式灵逸飘动,变化多端,孟纾难看在眼里默默的记在心里,柴磊众人看的吃惊,这不是本门剑法吗,没想到太师叔竟然当众舞给外人看,急欲制止,又想到太师叔脾气厉害,听不得人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使完。 当下陆远航手持青芒,使了一套本门剑法秘籍《归剑十三式》,舞完后轻轻的用手擦拭着它,然后收了剑走向韩珂,不等她反应过来,完剑还于剑鞘内。 “普天这下,只有你才配得上归剑十三,有缘自会相见。”,陆远航轻轻的说道,好像不是说给韩珂听,而是说给青芒听。 第九章 武学天才 离了客店,行路匆匆,三人一行。 路上多了位姑娘,不知为何,孟纾难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感谢孟兄两次出手相助,还敢问孟兄尊姓大名?”,韩珂问道。 “在下孟纾难,不久前在闽浙一带参军,不过当下却是逃兵一个。”,孟纾难苦笑着回道。 “孟叔叔是为了救我才变成逃兵的!”,杨泽泓抢着说道。 “这是为何?”,韩珂不解。 孟纾难于是将前一阵子杨营遇袭的变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韩珂听。 “实在是太可恶了!”,韩珂听后十分气愤,“纾难纾难,你可当真是毁家纾难啊。” “姑娘不要调侃我了,我想我爹娘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只是想着纾难,可不曾想毁家吧!”,孟纾难尴尬的笑了。 “刚才你说领军的是仇鸾?” “是的,就是那个大坏蛋,还有张立才那个坏蛋,将来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为我爹娘和全村人报仇!”,一想到他俩杨泽泓就气的直咬牙齿。 “说道仇鸾我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严嵩派去剿寇的,前些日子我在途中听说圣上还嘉奖了他,好像是说他南下剿匪有功,特此嘉奖,原来没想到是用阴谋诡计换得的军工!”,韩珂接着说:“抱歉,一直没有介绍过自己,在下韩珂,现任锦衣卫千户,朝堂的消息到算是了解一二。” “混蛋,竟然拿满村的人命去邀赏!我等奔向战争,是为国为民,岂能如此草菅人命,漠了军法,简直禽兽不如!”,孟纾难此刻也压盖不了心中怒火。 “孟兄息怒,等我办完私事,即刻回京,将实情上报圣上,想必圣上自会还杨营村民一个公道!” “那在下就先行拜谢了。”,说完孟纾难对着韩珂行了一礼,杨泽泓听说她要给自己父母伸冤,激动的立马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小泽泓快快起来,为国为公,也是我锦衣卫职责所在,两位大可不必如此客气”,说着扶起了杨泽泓,并用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泥土。 “姑娘为何只身一人要去建昌?” “说来话长,我本是三人一行,前些日子刚分开......”,韩珂便将白莲教燕南天、左瑞两护法袭京,柳师兄遇难,他们打听到柳师兄所中的毒曾在南部沿海一带出现,便南下寻来,前前后后一一说给了他听,到此地后发现附近一带白莲教徒众多,便改计划先捕拿燕、左二人,于是与宋彻、宁天锤两位兄长分开调查,五天后建昌汇合。 “哎!!!没想到当年闻名江南的柳大侠竟然惨遭毒手,实在是惋惜,韩姑娘也请节哀,不过在下有个疑问,”,孟纾难凝眉思考然后继续说道:“如果发毒针的刺客不在暗处,而是恰巧在人群中呢?” “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韩珂被他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脑袋快速回想当初在场的人。 “莫非是他?”韩珂想到当时在场的都是锦衣卫的亲信,以及一些护卫,唯有范一卜范道长是个外人,这几年圣上沉迷道法,范道长刚好被引荐到朝上,陪伴圣上养生诵道,莫非是此人暗施毒手,韩珂想到这,恨不得立马把他揪出来问个究竟。 两人还在沉思,杨泽泓说话打破了沉寂: “叔叔,你能教我武功吗?” “可以,不过我要问你学武干嘛?” “我要替我爹娘和死去地村民报仇,然后我要像你一样,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如果他说的是为父母报仇,孟纾难会犹豫,毕竟不想他成长的过程中充满着仇恨和愤怒,但是听的后面他说想做名大侠,孟纾难心里很是宽慰,立马答应了下来,“那我可以教你武功,不过我只能教你一些基础的招式,再说了我武功平平,仗着力气大,会的都是些临场杀人的本领,我也不是什么大侠,你也看到了,我一下子就被那位老前辈踢飞了。” “那是因为他太厉害了,并不是因为你武功差。” 韩珂听到两人的对话,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没想到这小家伙年纪这么小,倒是挺会说话的。 其实倒不能说孟纾难武功差,毕竟有着好几年的临战经验,能升任到百总一职,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勇有谋,也是因为他硬格的身体素质和不一般的武艺,只不过遇到的是高手。 孟纾难看了看韩珂,发现她正被泽鸿宽慰人地话斗的脸露笑容,韩珂这时也不自觉的看了看孟纾难,两双眼睛刚碰面,又急忙闪开,这时孟纾难心中想过一个想法,但又欲言又止,只听到泽鸿继续说道: “叔叔,那位老前辈使的剑法虽然我看不明白,但是觉得好厉害啊!”。 “那是的,那位前辈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剑法也是鬼斧神差。”,孟纾难不由得佩服道,刚刚心中的想法又被藏了起来。 这时杨泽泓四处张望着,好像再寻找什么,最终他看到前面有一只木棍,便走上前去捡了起来,凭着白天的回忆,耍将起来,韩珂看的眼熟,过了一会才察觉到,小泽泓耍的招式和陆远航耍的大致相似,只不过动作别扭不连贯,力道虚弱,要领没有领略。 孟纾难看着也跟着吃惊了起来,没想到小泽泓记忆里这么好,单单看了一遍便完全记了下来,而自己也只记住了十之一二。 “孟叔叔,你看看我使的像不像那位老前辈的剑法。” “像!太像了!”,孟纾难和韩珂同声回道。 “前辈使得剑式你都记下了吗”,孟纾难激动的问道。 “是的,当时看的入迷,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印在脑子里一样。”,泽泓天真的回道。 天才!绝对的天才!韩珂也不禁激动到,虽说小孩记忆力好,但是那么复杂的剑法,出剑又那么快,就是大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全记得下来,况且他还没有半点武功底子,生生的记全了。 原来陆远航再次看见青芒,掩盖不住内心喜悦,使了一套剑法给众人,确实是故意而为之,来而不往非礼也,看了别人的宝剑,传阅别人一套剑法,能学会多少,那就看看各自造化吧。 杨泽泓也是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耍了一遍,他告诉自己要坚强下来,仇恨已经在心中扎下了根,但是这些日子跟着孟叔叔一起避难赶路,学到了很多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一起扎根的还有行侠仗义的心。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傍晚时分,太阳下山,赶路到野外,远远的看见前方有座破庙,荒郊野外的,三人就准备在此过夜,侬上一晚,明早在赶路。 第十章 收为义子 孟纾难出去打了只野味,生了火烤了起来。 “韩姨,等下你可要多吃点,孟叔叔烤肉做的最好吃了!”,二人逃难期间,这一路走来杨泽泓可没少吃孟纾难做的饭。 “好,那我也尝尝孟大侠的手艺如何。” “好了”,少顷,孟纾难便烤好了,只见他撕下两只腿,一只给泽泓,一只递给了韩珂。 “哇!好吃的!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韩珂吃了一口后不由自主的夸赞道,吃惯了宫中饭菜,换个口味,烤肉的香味满面扑来,一口下去,肉质鲜嫩不油腻,让她赞不绝口。 “韩姑娘谬奖了,小时候家里穷,经常上山抓点野禽走兽,没事就捣鼓着怎么吃,当初进军营,我可是一名炊事兵呢。” “太好吃了!”,韩珂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不禁狼吞虎咽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女子的端庄。 火光映照着她的面庞,红彤彤的,孟纾难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心里思绪万千,脑中也不断的幻想着很多可能。 吃完后发现他兀自在那呆呆不动,傻乎乎的,韩珂不禁问了起来:“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一位故人长的好像?”,思绪拉回道现实,孟纾难回道。 “哪位故人?” “呃......是我的妻子,不过她已经去世了好多年了。” “孟兄不会是思妻心切,看着哪位姑娘长的都像自己的妻子吧”,韩珂吃饱后调侃道。 “咳咳,韩姑娘笑话了,我孟某并非孟浪之人。”,被她这么一说,孟纾难尴尬的脸红了。 “噗嗤”一声,韩珂见他憨厚,被他惊慌失措的表情逗笑了。 小泽泓也吃饱喝足,在两人的对话声中暂觉得世界好安静,加之身体有点乏力,朦朦胧胧睡着了。 “那你还有其他家属吗?” “有的,我上有一老,下有一女,女儿名叫孟晓霜,和泽泓一般大,想来也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了,此遭准备带小泽泓回老家让母亲照看,也好与晓霜一起做个玩伴。” “这长路迢迢的也满是辛苦的,没想到你心肠倒是挺软,和柳师兄一样。” “姑娘见笑了,我怎敢和柳大侠相提并论,柳大侠师出名门,又年少成名,是我辈之翘楚!奈何死于歹人之手,实在是可惜!白莲教教徒甚多,派系又广,曾被称作左道异教,我一度不曾这么认为,因为在我的经历中,看到他们也都大多出自底层贫苦家庭,做的都是些除暴安良,普施恩惠的善事,不曾想竟然做出夜袭皇宫的歹事。” “是的,白莲教散布四州,平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迹,圣上博爱也没有镇压,那次事故后我们调查才得知,他们的目标不是圣上,而是《奇门遁甲》,圣上一心向道,最近犹为喜爱《奇门遁甲》,多次在文渊阁内研读,发生那次事故后,此书便被燕南天趁乱偷走,圣上私下里吩咐锦衣卫,暗地里寻他而还,所以明着我们是缉拿逆贼,暗地里更是要找寻《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听到这四个字,孟纾难为之一惊,“难道真的有这本书,听说这是本奇书,太祖、成祖统领天下全是依赖它的功劳,莫非此书真的有此魔力?” “这我就不知了,当今圣上尚未参透,我等岂又能知晓。” “娘,你不要离开我!”,两人谈话正酣,杨泽泓突然说起了梦话。 “这孩子,是不是在说梦话啊”,韩珂不禁走上前去,这么一去发现出不对劲,杨泽泓脸上汗迹斑斑,眉头紧皱,韩珂试探着用手擦了擦他的额头,“不对劲,他是不是发烧了,额头怎么这么烫!” 孟纾难听后赶紧走了过来,跟着摸了摸额头,“坏事,定是白天伤口复发加之赶路太过劳累,伤口感染导致!快把他抱给我,我来给他伤口涂点药!” “交给我吧。”,女生在照顾人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杨泽泓也没有推脱,韩珂脱下了小泽泓的衣服,慢慢地解开绷带,然后结过杨孟纾难递给的金创药,小心翼翼的涂在伤口周围,涂完后从自个口袋处拿出干净的丝巾重新给他包扎好伤口。 “娘亲,不要离开我。”睡梦中杨泽泓抱紧了韩珂,仿佛重新睡在娘亲的怀抱里。 被他这么一叫,唤起了韩珂内心出的母姓,感觉成家生孩,然后未来有一天将自己的孩子抱紧在怀里哄他睡去,也是那么安逸和幸福,韩珂慈祥的望着他,看着他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里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孟纾难在一旁看着,没想到锦衣卫使也会如此照顾人,他紧张的感觉也消退了一半,突然间他心中的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他心中再三犹豫,一边给自己打气说出来,一边又选择放弃,最终他还是结结巴巴说了出来: “韩姑娘,在下,,,有个,,,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韩珂见他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心里好奇让他说道。 “韩姑娘可否愿意收他为义子???” “这个,这个,,”,白天知道杨泽泓的遭遇后,韩珂很是可怜他,加之这一路上发现他聪颖过人,又有着坚韧善良的性格,她心里也是极喜欢的,但是任他做干儿子,倒还没有想过,被孟纾难这么一问,她细想了下多了这么个干儿子就仿佛是上天送给她一个礼物一样,她是愿意的,想了片刻然后干脆地说道:“好!我与他相见也是缘分,收他做为义子也是上天安排的机缘,从今往后待他如己出,也定将好生疼爱他”。 看到她爽快的答应,孟纾难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好!!韩姑娘果然是爽快!颇有女侠气概!” 杨泽泓倒是没有想到,梦里梦到的娘亲变成了现实中的干娘。 “那你先照看着她,我去打点清水给他擦擦身子散散热。”,晚上打猎的时候他发现不远处有条小河,说完便拿起水壶出门寻了出去,心里想到泽泓多了个干娘,孟纾难为他感到开心,莫名其妙的是也为自己感到开心,毕竟他自己也想不通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就像刚才的‘不情之请’是怎么冒出来的一样。 第十一掌:飞刀夺命 夜幕降临,月挂高空,孟纾难出去打完水回来,走在路上总觉得树林深处有双眼睛盯着他看,他猛然的回头:“是谁!” 只见草丛出动了一下,他跟上前去细看,却发现是只刺猬,于是他卸了防备径自走回破庙。 “看他睡的真香!这生折腾也没有醒来”,韩珂给小泽泓擦完身子,然后再用清水换洗了丝巾,敷在他的额头上降温。 “那是他把你真的当作亲娘了!”,孟纾难笑着说道。 “不过要麻烦孟兄了,你先将他带回你老家贵州照看,待我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后,再把他接回到京城,教他读书识字,练武习功。” “不麻烦!那我就先带他回去。” 二人闲聊着,一炷香的时间后,倦意涌上心头,各自腾了空位,休息了下来。 深夜时分,屋外浮现出一人影,那人正是百胜门旗下大弟子周吉,他在窗外仔细观察着,等待着两人睡去。 “彭棠的眼光我是不相信,但是他手下里有我的亲信,要不是我的亲信说今天碰到个绝世美人,差点就被彭棠那厮得逞,我才不会亲自追来一趟”,他观察韩珂良久,“果然是位美人,这几天师傅被东瀛沙奴那小子比武伤了身体,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献位美女给他补补,说不定他老人家一开心就把他的‘催心掌’悉数教给我,不过我要谨慎些,听说两人都会武功,我且小心为妙。”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迷香点燃了起来,香烟缕缕,随着微风吹进屋内,屋内三人睡得正香,迷香入鼻促使他们睡的更熟,外面的周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奸笑着:“有我‘幻影魔王’出手,没有拿不下的美女。”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吹散迷香,周吉来不及遮掩口鼻,也跟着吸入几口香烟,但觉异象扑面,接着头晕目眩,随即晕了下来倒在地上。 第二天天明,阳光撒进屋内,照在孟纾难的脸上,只见他眼皮抖动了一下,随后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昨夜一觉睡得太沉,只觉得头脑疼痛,感觉像是中了迷药一般,他起身后,看了看身边的韩珂和杨泽鸿还在熟睡中,于是决定准备点早餐。 突然间他看到门外躺着一名大汉,蜷缩着身子,左手旁边留着一片燃尽的香灰,他立刻意识到昨天睡得那么沉可能是中了迷香,立马警觉起来,赶紧叫醒了韩珂和杨泽鸿。 韩珂起身后也感觉头昏脑胀,听孟纾难说完后,立马检查了自身的东西,衣衫完整,也没有丢失的物品,青芒剑也安静的躺在一旁。 孟纾难用脚踢了踢周吉把他叫醒,然后喝到:“你是谁?!” 周吉醒来,迷糊中被他这么一问,立马吓了一跳,跳将起来,“啊咻”一声,不由自主的打起喷嚏来,然后回想到作业发生的事,暗中恼悔,“大意失荆州了!!!我竟然忘了蒙上纱布了!自个也中招了!在外面地上躺了一夜,冻死我也!!!” “我乃百胜门青眉老祖首席大弟子周吉,人称‘幻影魔王’是也,昨晚一不小心失手了,但是你们不要心存侥幸,现在是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 “你就是那个‘混世魔王’彭棠的师兄,也是专做拐骗妇女的勾当?!” “什么叫拐骗,我这是送他们去享福!” “巧嘴滑舌!今天我就为民除害,教你做人!!!”,孟纾难看不惯的就是欺压百姓,霸占民女的恶霸无赖,当下知道对方就是彭棠的师兄,就要上去教训教训他,上次和彭棠交手后孟纾难心知‘混世魔王’的称号都是虚的,武功内力平淡无奇,面对这个自称是‘幻影魔王’的人,没有太放在心上。 孟纾难冲将上去,一拳击出,周吉出掌招架,淡定自若,随即掌型化爪,动作迅速,直取孟纾难心窝。 孟纾难急忙后退,心想:“这厮出招好生阴狠,武功远远高于他师弟。”,小心应对,两人相战十几回合,凭借着出招的阴狠刁钻,周吉渐渐占据上风,说时迟那时快,周吉一脚踢向孟纾难下阴,孟纾难急忙后退,周吉迅速跟上,双爪迎上,扣进孟纾难双臂,爪子凌厉,撕破衣服,扣进肉里,孟纾难双臂吃疼,猛地挣脱,看到周吉双爪沾着鲜血,极为恐怖。 “叔叔小心!”,一旁观战的杨泽鸿担心的喊道。 孟纾难看了看伤口,还好不是太深,忍着痛继续迎战,正准备出击,听到旁边有人说到:“让我来会会你!!”,只见韩珂走了出来,挡在孟纾难身前。 “此人招数阴险,韩姑娘切要小心!”,孟纾难提醒道。 “哎呀,这位美人也想和我过过招吗,让哥哥好好给你暖暖身子!”,周吉一脸坏笑着说道。 “闭上你的臭嘴,看招!”,韩珂没有跟他废话,迎了上去。 周吉摆起沾着血丝的双爪还击回去,只见韩珂身形似燕,闪躲之后,移到一旁,随后一招“飞燕掌法”直击周吉侧肋。周吉心里吃惊,没想到她动作这么矫健,慌忙拧身,双手护住。 只听到“啪”地一声,韩珂一脚侧踢,正中他前胸。 “咳咳”的几声,周吉缓过气来,“没想到你身法不一般啊,不过你越是会武功,师傅他老人家定是更喜欢。”,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尖尖的,杨泽鸿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周吉凝注气,使劲全力还击,奈何他怎么出招,韩珂总能巧妙化解,孟纾难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惊叹:“没想到韩姑娘武功竟然这么了得,锦衣卫史果然名不虚传。” 几回合下来,周吉身上多处挂彩,近不了她身,当下心里有点恼怒,在这一地带,他还从未吃过如此的败仗,只见他牙齿咬得咯咯之响,左手摸了摸腰间藏着的银针,针上都涂药麻药,是他平时猎艳常备用的。 看着韩珂一掌劈来,周吉转变了方式,由攻转为守,又是几回合下来,虽然又吃了几掌,但是有所准备,还能吃得消,当下周吉卖了个破绽,韩珂一脚扫下,周吉趁机一跃,腾空而飞,空中一个翻滚,迅速取了银针,快要落下的时候,回头射向韩珂。 “小心!”,孟纾难看到这一幕,担心的叫道。 韩珂早有准备,看到银针飞来,扭身闪躲,顺势也从腰间取出两枚飞刀,随手掷向周吉,周吉在空中闪躲不及,正中后心,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其实韩珂不单单是身形敏捷,最厉害的武功还是她的飞刀技法。 周吉平时靠着他的飞针,多次占了便宜,不曾想最终倒在了飞刀下,后心处血液直流,不一会便没了呼吸。 第十二章 意外消息 孟纾难没想到韩珂暗器技高一筹,当下便了解了周吉的性命,暗自佩服。 三人收拾了行李继续赶路。 “韩姨,你武功比孟叔叔还厉害,你能教我武功吗?!”,杨泽鸿又对韩珂问道。 “还叫什么姨啊,赶紧喊娘!”,不等韩珂回答,孟纾难抢先说道。 “什么?”,杨泽鸿有点想不明白。 于是孟纾难就把昨晚韩珂收他为义子的事告诉了他。 “太好了!太好了,韩姨,不不不,干娘!”,杨泽鸿高兴地对韩珂喊道。 被他这么一喊,韩珂心里面暖暖的。 “好,我教你,不过你要沉下心来,先从基础开始。” “好的,干娘!”,杨泽鸿开心的回到。 一路上韩珂教他一些运气打坐的技巧,孟纾难就教他扎马步和一些基本的拳法,杨泽鸿倒是对习武颇感兴趣,每每受教后都能很快的记下来,趁着停下休息的间隙,慢慢练起来,几天下来,出拳有模有样,再也不是王八组合拳了。 韩珂久在宫中,严肃惯了,这一路走来,三人有说有笑,好似一家人,倒觉得这一遭比宫中生活有趣的多。 而孟纾难心里更是开心。 这天在路上走着,快到建昌的时候,途径一个岔路口,另一条路上走来一小队人,只听他们中有人说道:“我们要加快脚步了,赶在燕护法来之前把贺礼都准备妥当!”,其他人纷纷点头。 听到“燕护法”三个字,韩珂立马警觉了起来,心里想到莫非对方都是白莲教众,心里疑惑,于是走上前去询问。 “敢问这位小哥,你们刚刚所提的‘燕护法’莫非是燕南天燕护法?” “是的,姑娘是燕护法的故人吗?”,说话的人相貌俊朗,和颜悦色,回答的也很干脆。 听说是燕南天,韩珂心里愈发激动,旁边的孟纾难用胳膊碰了她一下提示她小心。 韩珂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故作镇定的说道:“说来话长,我与燕护法也算是故交,这些日子找他有事相求。” 听她这么一说,那男子也没有多想,“既然是燕护法的故友,今日碰见也是缘分,在下白莲教疾风堂堂主鲁日升,明日是百胜门掌门青眉老祖的寿辰,我等奉燕护法命令前去置办寿礼,燕护法明日也会出席寿筵,到时姑娘可以与他见面。” “多谢鲁兄告知!在下还有一事相问。” “姑娘但说无妨。” “青眉老祖府上在何处?”,眼下韩珂就想着前去缉拿燕南天,但是不知道青眉老祖府宅在何处。 “姑娘是外地人吧,百胜门在这一带也算是出名的,就在建昌城南十里处,那里竹林茂密,有一处湖碧波荡漾,占地百亩,名叫翠湖,百胜门宅院就坐落在翠湖旁。” “感谢鲁兄相告。” “姑娘不必客气,我们还要赶路,先行告辞!”,说完鲁日升行了一礼,准备赶路。 “后会有期!”,韩珂和孟纾难回了一礼。 鲁日升一行人继续匆忙着赶路,很快便淡出了视线。 “韩姑娘是准备明日去百胜门府一遭吗?”,孟纾难问道。 “是的,好不容易知道燕南天的下落,我定要擒拿他审讯个清楚!”,韩珂目光坚定的说道。 “不过我有些顾担,毕竟前几日青眉老祖的大徒弟就是不幸被我们所杀,倘若青眉老祖知道的话,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走上一遭!” “那好,我和泽泓也不急着回去,我俩也一起前去,也好做个照应。” 韩珂不好推辞,“那好,倘若发生什么事,你只管把泽泓照看好便是。” 杨泽泓在一旁一直听着,想到干娘要去抓坏人,激动的说道:”我也会武功,干娘!我也能帮助你捉拿坏蛋!“,说完比划着拳脚起来。 韩珂看后莞尔一笑,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次日,翠湖水边,微风拂面。 百胜门前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四面八方的人士挟着贺礼登堂入室,恭贺青眉老祖寿辰,人群中又有男一女一小儿,没错正是孟纾难韩珂三人。 三人打扮成客人的模样混进人群中,孟纾难打量周围的人,前来祝贺的人有乡野杂士,也有朝堂之人,显眼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归剑山庄的一行人,原来归剑山庄的庄主陆无双就是青眉老祖的女婿,此次安排大徒弟柴磊前来祝贺。柴磊也发现了孟纾难一行人,朝他打了个招呼,孟纾难还了一礼。旁边的小师弟倒是看到他后一脸不屑的嘴里嘟囔着:“他来这做甚?” 孟纾难继续观察这发现不远处又出现一行人坐着面熟,为首的一人就是昨日岔路口遇到的白莲教疾风堂堂主鲁日升,看他似是在等某人,他小声在韩珂耳边低语,告诉他归剑山庄的一行人也在,韩珂发现后朝向鲁日升走去。 “鲁兄弟,燕护发是否到了?”,韩珂见面问道。 “燕护发想必此刻快到了,我们也是在等他过来,姑娘莫急,暂且喝杯茶酒,等一等。”,鲁日升如实回她。 鲁日升看上去不像是个狡黠之人,听他这么一说,韩珂心里已经明白,燕南天应该是还没有赶到,随即找了个空桌做了下来,看到桌上摆满了水果和点心,拿了几个剥了皮递给杨泽鸿吃。 庭院内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孟纾难四处观察着,只见几位打扮的妖艳多姿的妇人缠绕着一位老人走了出来,那位老人青色眉毛连成一条线,不是青眉老祖是谁?但见他脸上挂满着横七竖八的皱纹,笑容在下半张脸上铺开,嘴不自然的咧着,双眼闪着泪花,似是刚哭过又强颜欢笑着。彭棠立在他身后,表情倒是刚好和他相反,耷拉着苦脸,却也掩盖不了皮肉后面的喜悦。 众人看他出来,齐齐站起身来朝着他恭贺:“青眉老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听到众人齐齐的祝贺,青眉老祖的心情舒展了许多,微笑着向着众人还礼。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人,神行似燕,疾步如飞,鲁日升看到后,立马迎了上去,“燕护法你终于赶到了!”,端的正是燕南天。 第十三章 大闹宴席 “青眉老祖,别来无恙啊。”,燕南天和鲁日升打好招呼后,径直走向青眉老祖。 看到白莲教派了燕南天前来祝贺,青眉老祖心里愈加开心,“燕护法亲自光临寒舍,老夫蓬荜生辉啊,怀教主身体还好吧?” “教主日夜操劳,最近虽然有些身心疲惫,但是想到今日是老祖您生辰之日,也要亲自登门表示祝贺,要不是被我们这些跑路的愣是拦了下来,想必来的人就是教主本人了,不过教主虽然没能来,却吩咐我等务必把礼物送到。”,说完向鲁日升示意了一下,鲁日升会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雕木盒递给了燕南天。 燕南天接过来,慢慢的打开,但见里面躺着三枚乌金药丸,大如核桃,随后合了起来送给了青眉老祖。 “这是教主特意嘱咐我等送来的’金凤补元丹‘,有生精养元之功效,食入半例,一个月内皆都精力旺盛,元气十足!” 青眉老祖听后双眼放光,脸上乐开了花,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没想到怀教主这么了解我,日后如有需要我百胜们支援的地方,尽管通知!” “老祖果然爽快,那在下就先行替教主谢过,日后若有需要贵派相助的地方,老祖可要多担待!” 两人聊得正欢,突然间刺斜里闪出一人,径直冲向燕南天。 “燕贼哪里逃!”,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珂,韩珂在一旁观察良久,终于按捺不住冲向了燕南天,一旁的孟纾难见状手里捏了一般汗,准备伺机而动。 燕南天听着声音熟悉,回身看去,发现一女子怒目冲向他,他急忙闪开身子躲过,然后快速在脑海中搜寻她的信息,片刻后终于锁定,原来她正是前一段时间在宫中撕斗的锦衣卫使,燕南天心想这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帮手?一时间竟然有些紧张起来。待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锦衣卫使存在,他才渐渐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张口回道:“我说是谁,原来是宫中的锦衣卫啊!怎么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费这么大的力气!” 听他一说那女子是宫中锦衣卫,有些人心里紧张起来,生怕顺手把他也抓了回去办案,有些人倒是颇感兴趣,看看又有什么热闹发生。 “大胆逆贼,胆敢夜袭皇宫,还不束手就擒!!!”,韩珂不能明目张胆说是为了找寻《奇门遁甲》下落,找了个借口说下。 “有什么证据说我夜袭皇宫,不要以为锦衣卫就可以为所欲为!眼下可不是在京城!”,燕南天心想:上次在宫中因为中了你的飞刀,打斗中才净落下风,眼下和我光明正大的过招,我也不怕你! “没有证据照样可以押你回京!看招!”,韩珂也不废话,说完就冲向燕南天,气势凌厉,那边燕南天也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都是善用掌法的高手,片刻间你来我往,掌形交错,虎虎生风。众人看着暗地里拍手称快,如此精彩的对决平日里甚是少见,一个个站起来注目观看,都停下了手中的饭菜,倒是陆远航依然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菜,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双方对打十几回合,仍然不分上下,韩珂依旧是轻盈灵动,那边燕南天也是愈战愈勇,一边是”飞燕掌法“如鱼得水,一边是”劈山掌法“从容自得。杨泽鸿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暗自给干娘加油鼓劲,孟纾难也认真的观望着,准备随时冲上前去。 那边百胜们二弟子彭棠在暗中看着,认出来是韩珂和孟纾难,“上次让你跑掉,这次竟然羊入虎口!算你们倒霉!没人能逃得出我师父的掌心!”,彭棠走向青眉老祖的身边低声对他说,“师父,这女子就是先前在郊外客店看上了的美女,本欲擒来献于您,但是被她跑掉了,如今自己跑上门来,师父您自己慢慢享受吧。” 青眉老祖本就发觉这女子长得是天仙下凡,对比下来,发现身边的侍女不香了,心里早早就下了坏心思,如今听二弟子这么又一说,不禁兴致更佳,也不管她是不是锦衣卫使,就算是抓了回来也是另一番风味。 又是一番较量后,韩珂燕南天仍未分出胜负,打斗场面却是渐渐扩大,许多酒席纷纷损坏,看热闹的众人也不觉得扫了兴,都被眼前这波精彩的打斗吸引着。 韩珂战了良久,发觉燕南天掌法不在她之下,随即准备变换招式,正在此时,燕南天一招”排山掌“驶来,韩珂借力往后一跃,接着空中翻转的时机,从腰间取出两枚飞刀,向他掷去。说时迟那时快,燕南天眼疾手快,赶紧侧转着身,一枚飞刀割破衣服,划过皮肤,继续向后飞去,燕南天暗自心惊,还好只是划破了皮,鲜血渗出来些许,并无大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上次你就是用飞刀偷袭,导致我吃了亏,眼下还想故技重施!我燕某这辈子可不曾吃过两次亏!”,说完,燕南天抖擞精神,鼓足了劲继续进攻。 站在身后的青眉老祖一直在默默观看,准备伺机而动,当韩珂的飞刀没有射中燕南天,继而向后飞去,飞到他身旁后,青眉老祖望着飞刀的形状,然后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另外一枚相同的飞刀,青眉老祖的脸上慢慢积攒着怒气,整个脸憋得涨红。原来青眉老祖有两个癖好,一个就是天生好色,如此年级仍然欲望不满;另一个就是极其护短,当他知道大弟子的死讯后,痛苦了一场,场面甚是悲怆,他从周吉的身上搜到这枚飞刀后,就知道凶手定是使用此刀之人,于是留了下来,准备日后寻到凶手为他心爱的徒弟报仇,没想到凶手就在现场,他终于按钮不住,也顾不得之前的私欲,冲向韩珂。 众人看到青眉老祖出来冲向韩珂,误以为是因为他与白莲教的关系亲密,这才出身帮着燕南天。 燕南天看着青眉老祖也加入打斗帮着他,心想是‘金凤补元丹’的缘故,也没多想,与他联手攻向韩珂。 旁边的孟纾难见状,毫不犹豫的冲了出来,与韩珂合力迎战二人,片刻间场面变成双人联打,噼里啪啦,乱战一团。 第十四掌:归剑十三式 四人战了数回合,孟纾难渐渐吃紧,又坚持了几回合后,孟纾难逐渐跟不上节奏,青眉老祖瞅准时机,牟足力气,摧心掌使出,正中他胸口,孟纾难瞬间胸闷,接着喉咙一热,吐出一口鲜血,但觉胸口隐隐做烫,反应更加慢了。 青眉老祖看着他动作缓慢,立马下了杀手,一掌接着一掌打在他身上,最终孟纾难坚持不住,飞了出去。 众人见状,纷纷抛下同情的眼光,没想到青眉老祖在自己的寿宴上,下手还是如此阴狠。 杨泽鸿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跑向孟纾难,急切的看望着他,用衣袖擦拭掉他嘴上的血渍。看到孟纾难伤势不轻,韩珂见状心里也跟着绞痛了一下。眼看着对面二人继续向她施压,韩珂一个跳步闪到桌子前,顺手从行李处拿过剑鞘拔将开来,一道青光闪出,划过众人视线,接着剑气如虹,飘忽不定。 燕南天见识过青芒剑的威力,不敢大意,眼下小心应对,青眉老祖虽然不曾遇到过青芒,但是看到眼见的请剑寒光四射,威力无比,也不敢有丝毫放松。两回合过后,韩珂一招“横扫千军”逼退二人,然后急忙查看孟纾难伤势,还没来得及查看的仔细,青眉老祖又紧紧逼了上来,韩珂只好继续迎战。 杨泽鸿护在孟纾难的身旁,急的眼圈泛红,那边站着的归剑山庄的一行人,表情也各异。寿宴上出现如此的变故,柴磊心中有所担忧,临走前师父交代他要给外师公庆贺,没想到眼前外师公已经在和人缠斗起来,安若若没有在意打斗的形式,倒是望着躺在地上的孟纾难,面带担忧,陆巧儿在一旁一直给外公加着油,另外的一个小师弟望着孟纾难,嘴里崩出一句“活该!”,陆远航依然淡定的喝着酒,仿佛整个世界就他一个人一样,直到青芒出现,他才痴痴的望着它的剑影。 另外的白莲教众看到护法已经占了许多时候准备一拥而上,擒了韩珂,但被鲁日升拦了下来,“且慢,我们白莲教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地位的,不可以多欺寡!!”,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都退了回去,继续观望着。 韩珂手持青芒,力战两人,平日里用剑也不多,凭着记忆,将先前看到《归剑十三式》使了出来,青芒的锐利配合着《归剑十三式》的变幻不定,剑的攻势逐渐被放大化。 燕南天心里暗惊,这不是归剑山庄的剑法吗,怎么锦衣卫的人也会! 比他更吃惊的是青眉老祖,他的独生女就是嫁给了归剑山庄的掌门,《归剑十三式》的剑法他看的自然多了,没想到杀害他爱徒的凶手也会,当时破口大骂:“远航老儿,你家的独门秘诀什么时候外传了!!!是不是你教与她的,专门和我作对!你个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和我不对,在我寿宴上也要搅和搅合,你当是搅屎棍啊!!!”,青眉老祖满口粗话,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众人听他骂别人的时候也骂了自己,一个个大笑了起来。 陆远航悠悠地回他话:“是我教的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和我在过过招吗,小妮子耍的虽然有模样,但是要掌握剑法的精髓,还差点火候!” 孟纾难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口生痛,只能在一旁观战,看着韩珂使出了《归剑十三式》,心里不由得敬佩:“没想到她学的这么快,已经能够实际应用了。” 当下韩珂一人力战二人,毕竟《归剑十三式》是刚学到的,并不熟练,也只是记得三四招剑法的使用,并没有口诀修炼,没有发挥更大的威力,再加上面对着两名高手,渐渐地落了下风,由攻转为守,再接着招架不了。 陆远航在远处看着,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虽然短短时间你能把《归剑十三式》发挥出这等威力,武学修为和天赋也算是不低,不巧的是对面是两位善战的高手,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可惜手中的青芒了。 燕南天瞅准时机,一招“劈山掌”打出,韩珂急忙闪躲,青眉老祖紧跟着一拳打在她身上,韩珂随即踉跄着后退两步,然后刚站稳脚步,青眉老祖又冲将上来,口中大喝:“还我徒儿命来!”,随即使出“摧心掌”打向她,韩珂知道对方已经发现周吉的死因,也不做辩解,横着剑招架,“那歹徒犯凶不成,技不如人,被我杀了,死不足惜!” 众人听说她杀了青眉老祖的大徒弟,一方面觉得周吉那人确实行径不堪,确实死不足惜,倒是青眉老祖实际是个护短的住,这下肯定不会放过她,不由得为这么美女感到担忧。 说时迟那时快,青眉老祖冲到她身前,又是一招“摧心掌”打将下来,韩珂急忙应对,双臂交叉,奋力挡了下来,但是胳膊震得生疼,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右手握着青芒,青芒也跟着颤颤巍巍的晃动着。 燕南天看到她已经快抵挡不住,攻势更加强烈,青眉老祖心里想着:看我先把她击败,然后废了你的武功,最后在一番辣手摧花后扔进湖中喂鱼,就算是为了徒儿报仇!! 韩珂看到青眉老祖阴森的脸上藏着奸笑,有种想作呕的感觉,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孟纾难和杨泽鸿,想到如今要连累了他俩,心里满是愧疚。孟纾难强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去,准备继续迎战。韩珂将他拦了下来,低声对他说道:“谢谢你帮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想方设法将小泽鸿逃离此地!我还能撑上几回合!”,孟纾难不忍她一人抵抗,不听她的劝说,仍是站了出来准备招架。 燕南天看到他伤势严重又站了出来,心里不由得对他钦佩起来。青眉老祖倒是戏谑的说道:”既然你不怕死,我就先送你上路!“,说完直取孟纾难。 ”想伤他,先过了我这关!“,韩珂赶在孟纾难身前迎了出去。 ”四妹!且慢,让为兄来应付!“,突然空中洪亮的声音,穿透力十足。 ”大哥?是大哥“,韩珂听得出声音,识得是宋彻,不由得大喜起来。 声音刚落就看到一白衣男子落在人群中,正是韩珂的结拜长兄锦衣卫使之一的宋彻。 ”还有我!死老头,让你也尝尝我铁锤的威力!“,一人手持双锤威风凛凛的从门外赶过来,脚下虎虎生风,众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手持双锥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哥宁天锤。 第十五章 宴席激战 “大哥,三哥!”,韩珂见到两位兄长,激动的喊道。 “四妹有没有受伤!”,宋彻关切的问道。 “并无大碍,我找到燕贼的下落,一时冲动就与他们厮打了起来。” “我也是打听到他要来百胜门祝贺,特意前来调查,中途遇到三弟,便一起过来!” “这老头莫不就是青眉老祖,怎么跟个矮冬瓜似的!”,宁天锤在一旁说道。 “哪里来的混球,敢在我百胜门撒野!!”,青眉老祖气冲冲的喝道。 宋彻走上起来说道:“在下宋彻,锦衣卫使,特地前来捉拿要犯燕南天,无关人等暂且回避,否则一并拿下!” 众人听后皆疑惑,今天是怎么搞得,无端端又冒出这么多锦衣卫使,这瓜吃的是越来越甜了。 “燕南天,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宁天锤怒视着他说道。 燕南天回道:“没想到你们倒是追的挺紧的啊,我燕某何曾束手就擒过,有本事就把我擒了去!不过当下是在百胜门的地盘,我白莲教与百胜门情同手足,你们在这放肆,也要看看主人答不答应!” 青眉老祖心想突然又冒出这么多锦衣卫使,得罪了他们恐怕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但是被燕南天这么一说,强行拉下了水,这么多客人在场,只得硬着头皮上,否则百胜门日后怎么在江湖立足。思来想后,青眉老祖说道:”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在我府上也修得放肆“,说完回视了声旁的燕南天一眼继续说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呢!况且此女杀了我的大徒弟,我岂能善罢甘休!” 韩珂正准备解释,宋彻示意让她停住,然后大声说道:“哼!聚众为寇,强抢民女,死不足惜!竟然还敢拿他来问罪!” 原来在来之前宋彻已经调查清百胜门的底细以及弟子们的大致行径。 “废话少说,看锤!!!”,宁天锤也不二话,提锤就砸。 燕南天领教过他的臂力,急忙招架,一时间三人对战两人,场面更加激烈。 鲁日升看到对方势众,这才招呼兄弟们帮忙,白莲教教众和百胜门弟子一拥而上,宋彻等人从容应对。 不到一会,众弟子全部败下阵来,其中彭棠被踢飞的最远,鲁日升还能跟得上节奏,场上一度三对三,少卿,鲁日升也被宋彻一脚踢了出去,躺在地上捂着胸口。 宋彻的剑法变幻莫测,一旁的陆远航看着也暗自夸赞,三十岁左右的年级剑法能达到这个境界,也算是剑中高手了,而宁天锤使着百斤双锤,身形依然敏捷,臂力超常,不同凡响。 青眉老祖年纪这么大,虽然身体还算是硬朗,但是挨上一锤,估计也骨架散列,所以他处处躲着宁天锤,宁愿一人对战宋彻和韩珂。 几回合后,燕南天和青眉老祖逐渐力不从心,招架不住,宋彻剑法莫测,燕南天和青眉老祖身上多了几道剑痕。 柴磊看着青眉老祖渐落下风,提剑冲了进去,加入战斗,共同迎战宋彻三兄妹。 一时间韩珂对战青眉老祖,宁天锤对战柴磊,宋彻对战燕南天。 青眉老祖上了年纪,体力逐渐不济,韩珂渐渐的处于上风,硬生生的踹了他几脚,旁边的陆巧儿看到姥爷要输,扯着陆远航的衣袖哭着喊道:“叔公,你快快帮帮姥爷!!!” 随她怎么撒娇求喊,陆远航依旧不为所动。 而柴磊这边遇到的是天生神力的宁天锤,十几回合过后,虽然没有中上一招,但是抵挡铁锤后,双臂震得生疼,出招走了形,随即便被宁天锤一锤破了招,柴磊双手招架铁锤,宁天锤低头使劲一顶,撞在他的胸膛,柴磊被顶出十米远,胸口吐出一口血,被安若若和小师弟护了回去。 宁天锤见逼退了柴磊,继续加入到燕南天的战斗,刚回过头,便发现燕南天脖子上架了一把剑,大哥宋彻已经将他擒了。 “四妹,我来帮你!”,说完宁天锤提着大锤便向青眉老祖砸去,青眉老祖本就处于下风,见他来势汹汹,暗叫不好。两锤过后,青眉老祖双臂也被震得生痛。 陆巧儿看在眼里,急的哭了出来,要是姥爷挨上一锤,不就被砸扁了吗,继续哭着求叔公帮忙。 陆远航看到青眉老祖节节败退的样子,终究还是出手了,纵身一跃,在空中传话到:”在自己的宴会上,快被砸成麻花了,成何体统!“ 青眉老祖听到他在嘲讽,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眼下也要求他帮忙:“你个老不死的!热闹看的挺好!还不快来帮忙!” 陆远航看着韩珂悠然说道:“《归剑十三式》可不是这么刷的,看招!”,说完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一道寒光出鞘,随后万剑飞舞。软剑在陆远航的手中,潇洒飘逸,轻快敏捷。 “飞鹰走马,万里挑一!”,随着陆远航说道,只见手中的剑缠绕着青芒,然后剑尖继续顺下,直指韩珂手腕,眼看着快要刺到的时候,陆远航收力,然后轻微晃动,剑尖跳动,然后剑背打在了韩珂的腕上,”啪“的一声,青芒被打落,韩珂捂着手腕,发现只是泛红,并无大碍,心只对方手下留情,弯腰捡下青芒,不再出手。 宁天锤也没想到短短几回合此人便命中四妹,心中吃惊,不由得加大了力气攻向陆远航。 “神力外泄,自身羸弱!”,说完便迎上双锤,看上去硬刚,但是细下里运用巧劲化解开来,”移花接木,以柔克刚“,陆远航说完,又是”啪啪“的两声,宁天锤两个手腕也挨上两记剑背,双锤掉落,将地面砸了两个大坑。 “我说,陆老头,你是来帮我的,还是在传艺的!”,青眉老祖不满的说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陆远航回看他一眼,接着对宋彻说道:“今天是这矮冬瓜的宴席,你们抓人就抓人,不要砸了场子。”,言下之意,燕南天他是不管的,但是青眉老祖还是不能再碰了。 “前辈手下留情,我宋彻先行谢过,此次前来也只为燕南天一人而来,其他人我也不追查。”,宋彻对着陆远航行了一礼,然后迅速的点了燕南天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第十六章 后会有期 有着陆远航和青眉老祖在,宋彻三人未免能全身而退,但是眼下陆远航并不愿帮助燕南天,众人只能眼看着他们讲燕南天擒了过去,从今天起江湖上便有了传闻,说是白莲教堂堂护法被朝廷捉拿归案,白莲教日后的活动范围更加谨慎,不敢与朝廷有所接触,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看着他们拉着燕南天走出府宅,青门老祖气的牙直痒痒,心里暗暗发了毒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韩珂向两个兄长介绍了孟纾难和杨泽鸿后,宋彻和宁天锤也都非常可怜杨泽鸿,宁天锤一手把他举过头顶,用脖子驼着他,“小泽鸿,以后你就喊俺三爹爹!谁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就用我的双锤把他砸成肉饼!” 杨泽鸿突然间又多了两个干爹,一扫刚才打斗时的紧张心情,开心的叫到:“好的,三爹爹,不过你可以不用锤就可以把他们吓跑的!” “那用什么?” “你的模样啊,坏人一看到你长成这般模样,早都躲得远远地了。”,杨泽鸿笑嘻嘻的说道。 “调皮”,韩珂在一旁不禁笑道。 宋彻则转身对孟纾难拜了一礼,然后说道:“孟兄,感谢你出手相助,为兄的在此谢过。” “宋兄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能遇到也是缘分,出手帮助是应该的。”,孟纾难回道。 走的渐渐远了,宋彻忍不住押送回京审问,直接对燕南天审讯问道:“现在有三个问题你最好如实回答,否则苦头够你吃的!” “其一,《奇门遁甲》现在何处?其二,是谁派你前去袭京的?其三,’五毒绝命散‘是谁在暗处发施的!” “哼!”,燕南天无视道。 “还嘴硬是不!”,宁天锤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到,燕南天在地上打了个滚,蒙头垢面的,宋彻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说道:“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能活着回到京城!” 燕南天仍是不为所动,宁天锤正准备拿锤去砸,孟纾难在一旁止住,只见他慢慢的说道: “《奇门遁甲》应该不在你身上,相传《奇门遁甲》有建国之力,如果在你手上你应该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出来,而应偷偷地在暗地里演习。” “你说到没错,《奇门遁甲》确实不在我手上,当晚我与左护法趁乱偷得《奇门遁甲》之后,连夜逃离城外,正准备目睹神经时,不料被那死叫花子冯浪抢了去!”,说完,燕南天牙咬得咯咯响。 “你是说江湖人称行者的冯浪?”,宋彻诧异的问道。 “没错,除了他还会有谁,他一直在暗中跟踪我和左护法,等到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暗地里偷袭,点了我俩的穴道,从我手中抢了过去,打死我都不会认错!” 宋彻心里很是疑惑:“冯浪行事不羁,但是也颇具侠之风骨,他抢去《奇门遁甲》作甚?” 孟纾难接着继续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你是白莲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上有两名军师,最后就是教主怀齐君,莫非是你们教主派你们去的?” 听孟纾难这么一说,宋彻等人齐齐看向燕南天,但是燕南天闭口不说。 只听孟纾难接着说道:“你不回答也行,至于第三个问题,凶手其实并不在暗出,而就在人群中,除了锦衣卫还有谁在现场?” 燕南天听后开始紧张起来,后背直冒冷汗辩解道:“你胡说!” “既然是胡说,那我就猜下吧,会不会就是那名给皇上讲经颂道的范道长呢?” 宋彻和宁天锤听后皆大惊,回想道当时案发现场,范道长怎么这么巧就赶来了呢,而且他身处的位置刚好人不知鬼不觉地突施暗器,但是大家注意力都在燕左二人身上,并没有注意身后的一群人。 宋彻犹如醍醐灌顶,扯着燕南天的衣领质问道:“快说!范道长是不是和你们一伙的?!是不是也是白莲教的?!” “什么范道长,我不认识!” “啪”的一声又是一脚,宁天锤又把他踹到在地,“杀害我二哥的凶手,待我把他揪出来,定将他碎尸万段!” 燕南天仍是闭口不出,宋彻等人也没有办法。 “让你嘴硬,到宫中有的是方法让你说实话!”,宋彻整理了情绪,接着对孟纾难柔声说道,“感谢孟兄相助,待我复命回来,定将设酒宴与你大醉一场!” “宋兄客气了。” 一行人行知一个岔路口,一条往西,一条往北,众人停下了脚步,只听到宋彻缓缓说道: “这一路也感谢你照看四妹,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还要押解燕贼回京审问,小泽鸿就先交于你照看,待我们任务完成后,在遣人将他接到京城照看。” 韩珂听后从腰中拿出一个腰牌递给杨泽鸿:“这是我的千户腰牌,如果遇到什么急事,出示他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说完摸了摸杨泽鸿的脑袋。 杨泽鸿心知就要与干娘分别了,心中极是不舍,带着哭腔说道,“干娘,那你想我的话一定来看我”,然后一把搂住韩珂,韩珂也紧紧的将他搂住。 “诸位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小泽鸿,我就在贵州等你们接他回京。” 宋彻从怀中掏了一些银票递于孟纾难,但是被他婉拒了。 宁天锤对着杨泽鸿说道:“小泽鸿,等下次见面我就教你刷铁锤的本领,你一定要好好吃饭,长好身体,不然到时候可能提不动哦” “我会好好吃饭,也会好好锻炼的。”,杨泽鸿乖巧的回道,一脸天真的样子竟是惹人喜爱。 孟纾难犹豫了好久,还是对韩珂结结巴巴的说道:“韩姑娘,你也要照看好身体,后会有期,多保重!” “孟兄,咱们后会有期。”,韩珂对他回道。 宋彻三人押着燕南天直往北而去,留下孟纾难和杨泽鸿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有那么一刻,孟纾难听到的是“孟郎,我等你回来。” 第十七章 行者冯浪 刚过小满,天气凉爽,一路上只剩孟纾难和杨泽鸿两人,路途觉得冷清了许多。 天上的鸟在空中自由的飞翔,水中的鸭在河中欢快的游荡,一个个成双结着对,沿途中孟纾难看到的都是这些,不禁心中惆怅,不知何时才能与她重相逢,一会又对自己说道“纾难啊纾难,堂堂男子,岂能被风尘俗世扰乱,不知羞为何物!” 孟纾难调整了心情,携着杨泽鸿又往西走了几日行程,这天日晌时斜,两人赶着路,浑身冒汗,感觉口干舌燥,就到附近一条的小河中取水,河水清澈,有鱼可见,自东向西缓缓流淌。 两人喝完坐在河边休息,稍作休息后继续赶路,杨泽鸿则在一旁扎着马步继续联系着基本功,这一路走来,趁着空闲时候,杨泽鸿就扎扎马步,有时耍耍印在脑子里的《归剑十三式》,三翻四次的演戏,连孟纾难也记清了《归剑十三式》的招数,想比同龄孩童下,杨泽鸿的底盘稳健,掌法套路清晰,再加上孟纾难的稍微指点,如若再遇上陆巧儿一样的角色,杨泽鸿也能从容应对,不甘下风。 杨泽鸿正扎着马步,孟纾难随意观察着四周,突然看见,河中飘过来一块灰布,布上有个紫金葫芦,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孟纾难仔细观看,离得近些看着清楚才发现,哪里是块布,明明是个人在随着河水漂流,那人双手抱紧着紫金葫芦,这才没有沉下水区,孟纾难大惊,二话不说,赶紧跳进水中,将他打捞上岸。 上岸后才发现,此人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双手被水浸泡着皱巴巴的,身体冰凉,一身粗布麻衣,被补丁盖满,说是乞丐也不为过,虽然凌乱,但是眉宇间有股坚毅的气质,不同凡人。 “孟叔叔,你能救救他吗?”,杨泽鸿发现后,立马停下脚步,跑进过来急切的问道。 孟纾难用手指在他鼻尖探了探,发现仍以一丝气息,但是甚是微弱,“还有呼吸,应该还有救!”,孟纾难激动的说道。 杨泽鸿立马到周围捡了些干柴枯叶,生了火,给他烤烤火,孟纾难则将他湿透了的衣服脱下,从自己的行李中找了间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脱衣服的时候发现此人怀中藏着一张羊皮纸,里面包裹着一件物品,像是一本书,毕竟是他人私物,孟纾难也不便拆开去看。 两人重新给他穿上衣服,围着火堆烤了一会儿为他取了暖,孟纾难扶着他坐立,然后坐在他身后为他运功,输送内力,孟纾难使劲了内力,自己额头上已是满头大汗,杨泽鸿在一旁焦急的盼望着。 突然,“咳咳”一声,那名男子将嘴中的东西吐了出来,竟然不是水,而是深红色的血液,迷迷糊糊中睁开了双眼。 “他醒了!”,杨泽鸿激动的喊道。 孟纾难此时运功疗伤消耗了太多内力,此时身体虚弱,但是看到他醒了后,也开心起来。 原来这名男子正是那日趁燕南天和左瑞不注意,从他们手中抢走《奇门遁甲》的“乞丐”冯浪,由于他行为不羁,不在乎自己形象,看起来像个乞丐,但是为人洒脱豪迈,处处行侠仗义,江湖人称“行者”是也。 冯浪睁开眼后,将口中憋着的血水吐了出来,心里畅快许多,打量了下周围,发现一男子一小孩在给为他烤着火,身上穿着陌生的干净衣服,旧衣服晒晾在一旁,眼下知道了情况,立即摆向孟纾难,“感谢朋友相救!” “兄台不必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恰逢遇到,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自从别了军营,孟纾难做的都是救人的事迹,难不成冥冥中是为了弥补先前战场上杀人的过往,孟纾难想到这里,不禁轻轻一笑。 忽然,冯浪大惊,发现腰中的什么东西没了,赶紧四周环顾,孟纾难以为他是在找羊皮纸包着的东西,立马从湿衣服旁边的羊皮纸拿了过来,冯浪见到后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直到看到另外的紫金葫芦卧倒在一旁,这才放下心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将他拾起抱在怀里这才安心,一边抚摸着,一遍自言自语道:“葫芦兄啊,葫芦兄,没有你,我可活不成了啊!” 杨泽鸿在一旁看着他对这个紫葫芦如此钟爱,甚是好奇,又觉得好笑,但是也不好意思问其原因。 冯浪走过来,孟纾难便将羊皮纸递于他,冯浪接过,看见羊皮纸还未拆封,然后又是自言自语道:“你可知因为你,我差点丢了性命!我要你又有何用?” 冯浪说完一把坐了下来,继续围着火坐着,“今儿是什么日子?” “正值小满。” “我竟然在水中漂流了两天两夜,巫人极那个死毒物,下毒果然够狠!” “巫人极,你是说苗疆巫师巫人极吗?” “正是他,人称“绝命毒师”,用毒是一等一的高手,江湖上死在他手上的高手不计其数,他下毒无形无味无知,我就是中了他的“诛仙散”,要是常人,早就向阎罗王报道去了!好歹我有“金钟罩”护体,催足内力将毒逼了出来,但是仍有一部分残留在体内,导致我昏迷了两天两夜,要不是恰巧被你们救上,我估计是要被鱼蟹分解了去!” “巫人极与你有何仇,竟然下此毒手?” “此事说来话长,待我缓过神来在细细说与你听,贵友你怎么称呼?” “在下姓孟名纾难。” “这位孩童是你的贵子吗?”,冯浪摸了摸杨泽鸿的脑袋。 “兄台会错了,他叫杨泽鸿,也是我前段时间救的。” “哦?”,冯浪不觉差异起来。 于是孟纾难便将两人的事迹说与了冯浪听,韩珂和百胜门的事自当是没提。 冯浪听后对他大加称赞:“好男儿,当应如此,行将正义之路,做将正义之事!在下佩服!” “兄台见笑了”,孟纾难不好意思的说道。 冯浪思忖了片刻,从怀中慢慢掏出羊皮纸包着的东西,忽然递于孟纾难,说道:”它对我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你救了我的性命,此物就送与你,也算是谢礼了。“ 第十八章 奇门遁甲 短短时间内,冯浪脸色好转,脸色也被火烤的通红,神情也逐渐恢复过来,但见他神采奕奕,器宇不凡,披头散发也遮盖不了他的神采,孟纾难心想此人必定不凡,不敢懈怠。 “救人乃是道义所在,这是你的私人物品,我万万不可接受,兄台你还是收回去吧!”,孟纾难推辞道。 被他这么谢绝,冯浪心中甚是吃惊,继而问道:“你可知羊皮纸包着的是何物?” “能被羊皮纸包裹,里面的物品自然重要,那鄙人更不好意思接受!” “哈哈!!!”,冯浪挺好大笑起来,“平日里,万人拼了性命去争夺它,现在却还有人送给他他都不要,有趣有趣。” 听他这么一说,孟纾难好奇起来,观察着手中的物品,但觉羊皮纸裹得密不透风,里面的东西应该不曾被河水浸泡。 “朋友不必多言,你我有缘,亦是与它有缘,它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日后若是行走江湖,对你更有大益处,你还是收下吧。” 孟纾难本欲继续拒绝,但是冯浪深意难却,只好收了下来,回他道:“那在下就替兄台保管,如果他日需要,再来取走便是。” “爽快!不过我要提醒你,此物切勿被他人看到,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孟纾难听后甚是好奇,也没有立马拆开看下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将他放入行李中。 一直顾着赶路,孟纾难和杨泽鸿过了晌午也没有吃饭,遇到冯浪后,孟纾难就去水中顺手抓了几条鱼,去了鱼鳞、鳃、肠,清洗干净后,用木棍串起来,围着火堆烤了起来。 闻着鱼香,冯浪精神更足,取了一条半生的鱼啃了起来,“香!真香!孟兄手艺果真了得,你当初干的是炊事兵吧!” “没错,兄台果真是好眼光” 杨泽鸿看着冯浪狼吞虎咽的吃着,也不怕被鱼刺卡着,三下五除二一条鱼啃干净,也不曾卡主,到最后一口鱼肉吃完,才一把将嘴中附着的鱼刺一起吐了出来,整整齐齐,杨泽鸿看后不禁吃惊的张大了嘴,小小的眼神中充满着崇拜。 “我冯某一时鲁莽,倒是一直听着你们所说,也没介绍自己,实为抱歉!”说完对着孟纾难鞠了一礼。 “冯兄不必在意。” “鄙人姓冯名浪,师从糊涂仙人。” 听他这么一说,孟纾难大惊,心中立马想到他就是从燕南天手中抢走《奇门遁甲》的冯浪,“你就是‘行者’?” “没错,我一个人四处漂泊,浪迹江湖,遇到一些不平之事,都会出手想助,大家送了这么个外号。” 没听他说完,孟纾难赶紧从怀中拿出羊皮纸,急忙拆开来看,《奇门遁甲》四个大字显赫在眼前,果然是它!孟纾难惊讶不已,连一旁的杨泽鸿不禁说道:“《奇门遁甲》在这里!原来干娘找寻的书就在这,太好了!” 看着两人的表情冯浪听起来很是疑惑,而且他干娘又是谁? “行者在江湖上的名号广为人知,即便我身处军旅,也能听到你四处扬善除恶的佳话,不过恕在下冒昧,敢问冯大侠为何要去抢夺宫中典藏呢?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呢?”。 “哈哈哈,人这一辈子最在乎的还不是脸面吗,我冯某不在乎外形,脸面还是在乎的,那你可知我是从谁手中所夺?” “白莲教燕南天,左瑞两大护法。” “没错!是那二人,你知道倒是不少,那夜燕左二人夜闯皇宫,准备偷得《奇门遁甲》,不巧被宫中锦衣卫高手围困,四名锦衣卫皆是宫中高手,二人眼看被擒,被混在士兵中的队友声东击西施记所救。” “你可知那人是谁?”,孟纾难急忙问道。 “那人虽然乔庄易容了一番,扮成道长的身份,在皇帝声旁吟经诵道,但是却躲不过我的眼力,五年前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彼时他还未加入白莲教,如今摇身一变白莲教左军师,他就是范一卜。” “范一卜!就是他偷袭杀害柳大侠的?”。 “没错正是他,五年前他满腔热血,一心为民,后来加入白莲教升任左军师,又不知遭遇什么事故,令他性情大变,亦正亦邪,阴晴不定。” 孟纾难知道凶手后,恨不得立马跑到韩珂身边告诉她凶手,同时交还与她《奇门遁甲》。 只听到冯浪继续说道,“只不过可惜了柳青峰,如此年轻便离世,想当年他夺得少年英雄会冠军是何等荣耀,那时我还是在场的副裁判之一,哎!天妒英才,太可惜了!”,说到这,冯浪不禁心伤起来,仿佛逝去的自己的亲友。 “你是说五年一届的少年英雄会吗?” “是的,只有年满不过十五周岁的少年才可参加,当年柳青峰不满十三周岁,使得一把“青芒”剑,叱咤四方,无人能敌,赢得那届冠军!” “真是天妒英才,不过柳大侠一直行侠仗义,为何委身宫中为官?” “这个我就不知了,人各有志,也务强求,当官的也有不少清官,不是人人都如严嵩狗贼一般。那夜,我趁二人逃出宫外放下警惕的时候,趁机点了他们的穴道,从两人手中抢了《奇门遁甲》,你可知为何?” “在下不知,还望冯大侠解答。” “这些年来,我途径四方,知道的事情不少,白莲教自唐宋以来便创立,散布于神州各地,而且教内尚有派系所争,人心各不一,但是白莲教众自古以来都是循规依法,扬善除恶,也并没有什么麻烦。近些年,自从新任教主怀齐君当上教主之位后,白莲教各部逐渐统一,人心归一,发展势头猛进,有望超过丐帮成为当今第一大帮,本欲是件好事,但是原本的教义逐渐遗忘,要么四处挑起争端,挑拨各派相争,要么拉帮结派,兼并弱小帮派,唯恐天下不乱。这下派燕左两位护法和范一卜军师到宫中盗取《奇门遁甲》,必定有所企图,倘若真的落入他们手中,江湖注定兴起一场腥风血雨,不知将会有多少无辜人士牵连其中,丢了性命!” 第十九章 南疆巫师 听他这么一说,孟纾难也觉有理,但是思来想后,继续问道:“那你为何抢走后,不交还朝廷?” “朝廷?继续交还嘉靖那‘道士’?现在朝中严嵩专权,他闭眼不问,北有蒙古肆虐,东南又有倭寇泛滥,民不聊生,天下大乱,他不关心,不学帝王之术,只关心求仙问道,给他也是污了典藏。” 孟纾难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你救了我一命,无以报答,《奇门遁甲》送与你,你心肠极善,日后必须遇到亏事,你能悟出此书其中奥秘,必有大用。” “感谢冯大侠相送,只是此书虽好,终归不是我的,况且我有一个锦衣卫朋友当下正在找寻此书下落,倘若被她知晓书在我这,岂不是坏了朋友情义。” “哈哈,你给了他《奇门遁甲》,他岂不是转手上报朝堂吗?”听他这么一说,孟纾难也觉有理,但是思来想后,继续问道:“那你为何抢走后,不交还朝廷?” “朝廷?继续交还嘉靖那‘道士’?现在朝中严嵩专权,他闭眼不问,北有蒙古肆虐,东南又有倭寇泛滥,民不聊生,天下大乱,他不关心,不学帝王之术,只关心求仙问道,给他也是污了典藏。” 孟纾难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你救了我一命,无以报答,《奇门遁甲》送与你,你心肠极善,日后必须遇到亏事,你能悟出此书其中奥秘,必有大用。” “感谢冯大侠相送,只是此书虽好,终归不是我的,况且我有一个锦衣卫朋友当下正在找寻此书下落,倘若被她知晓书在我这,岂不是坏了朋友情义。” “哈哈,你给了他《奇门遁甲》,他岂不是转手上报朝堂吗?”听他这么一说,孟纾难也觉有理,但是思来想后,继续问道:“那你为何抢走后,不交还朝廷?” “朝廷?继续交还嘉靖那‘道士’?现在朝中严嵩专权,他闭眼不问,北有蒙古肆虐,东南又有倭寇泛滥,民不聊生,天下大乱,他不关心,不学帝王之术,只关心求仙问道,给他也是污了典藏。” 孟纾难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你救了我一命,无以报答,《奇门遁甲》送与你,你心肠极善,日后必须遇到亏事,你能悟出此书其中奥秘,必有大用。” “感谢冯大侠相送,只是此书虽好,终归不是我的,况且我有一个锦衣卫朋友当下正在找寻此书下落,倘若被她知晓书在我这,岂不是坏了朋友情义,又或者她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受牵连,我又于心何忍。” “倘若孟兄因为此事而倍感煎熬,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行,给不给皇帝我没有太大的意见,你何若不在复写一份呢,然后将真迹原文送还与你那朋友,岂不是两全其美,就像我一样,在送与你之前,我已经将《奇门遁甲》牢牢记住与心,即便不看原文,也能流利背诵下来。” “冯大侠所言甚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孟纾难随即将书包好塞进怀中。 “不过孟兄,你可以改口了,一句一个大侠大侠,听得我是心里不自在,你还是唤我本名吧”。 “哈哈,好的孟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为何中了巫人极的‘诛仙散’?” “事情还要从那夜我抢走《奇门遁甲》说起”。 原来那晚冯浪抢走《奇门遁甲》后,一路飞奔逃离现场,燕左护法气的差点气出内伤,于是立马通知白莲教各部众,四处搜查冯浪下落,虽然白莲教众幅员辽阔,遍布全国各地,冯浪一人浪迹江湖多年,倒是能躲得过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白莲教中有人走漏了风声,被其他教派也知道消息,这下江湖中炸开了锅,各门各派都派了高手前去搜寻冯浪下落,都想得到《奇门遁甲》,悟得其中奥秘,称霸江湖。冯浪躲得了白莲教的追捕,倒是其他派系的人就防备不了,其中就有南疆巫师巫人极。 话说巫人极这一段时间刚好前往中原采购药材,得到消息说是《奇门遁甲》重现江湖,激动不已,立马下令各部下展开搜寻,打听冯浪下落。 冯浪喜好美酒,每日都会去酒肆痛饮一番,走的时候也要往紫金葫芦中灌满美酒才肯罢休,这天冯浪在郊外赶路走的累些,加上天气干燥,便在郊外寻得一个酒店坐下,巧的是巫人极刚好途经此地,手下有人认得那个紫金葫芦,告诉巫人极,巫人极大喜,所谓众人寻他千百度,默然回头,就在眼前。两人此前并无交际,并不曾不想认识,只是各自的名号和事迹在江湖中偶遇耳闻。 于是巫人极假装路人,见冯浪一人在那畅饮美酒,说道:“这位兄台,一人饮酒也能饮的如此豪爽,直勾起了我的酒醒,不知可否愿意在下共饮美酒,畅谈人生呢?” 冯浪一人喝酒喝得正兴起,忽听得有人想与他拼桌共饮,见此人白衣飘飘,面如冠玉,说话豪气,也不像是什么什么歹人,随即说道:“我瞧你长得白白净净,不嫌弃与我拼桌,我又为何拒绝呢?” “爽快,小二,再来十斤好酒,算上这位兄台先前的酒钱,一并算在我的账上。”小二听后很是开心,立马从店内取出五坛酒上来。 “朋友是哪里人,听着口音不像是中原人士。”,冯浪边说边给他写满了一碗酒。 “是的,在下是苗疆人,开了一家药铺,趁着春季回暖,药材初长,来中原采购点药材回去。”,随后往后面一指,只见几辆拉车装满了箱子。 “看来果然是满载而归啊,不过路途遥远,你没有聘请镖师护航吗,不怕半路被些盗贼土匪抢了去?” “不瞒你说,随行的一行人都会些武功,往年也都是他们一起护送,遇到些土匪强盗也都能打发过去。” 就这样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冯浪逐渐放下了防备,一时间趁着冯浪端起酒碗喝酒的瞬间,巫人极从袖中快速的沾了点毒药,偷偷地抹在酒坛口上,冯浪刚放下碗,巫人极立马给他倒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美酒倒下,将涂抹的毒药冲洗进冯浪的碗里,而此时冯浪浑然不知,端起酒杯继续喝了下去。 第二十章 死里逃生 话说冯浪又是一碗酒入肚,不一时便觉肚中烈火焚烧,感觉千万只虫子在肚中撕咬,冯浪立马察觉不对:“我与你无冤无仇,兄台为何下毒与我!”,冯浪捂着肚子说道。 看到毒药发作,巫人极立马转变了态度,笑嘻嘻的说道:“你虽与我无仇,但是你却抢了我的东西!” “阁下莫非记错,我行走江湖,不曾做过什么抢人钱物的事!” “那你怀中是否所藏《奇门遁甲》?” 被他这么一说,冯浪立马知道此人心意,“真是可笑!此书何时是你的了!” “我巫人极看中的东西,远在天边也是我的。”,巫人极阴森着脸说道。 “我说是谁,原来是南疆巫师啊,想抢就明目张胆的抢走就是,干嘛偷偷摸摸,干些酒中下毒的勾当,也不怕世人耻笑!” “行者冯浪的名号谁人不知,正面硬刚不是我的优势,我呢,别的没啥本领,下毒的本事还是有的,你中了我的‘诛仙散’,想必此刻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乖乖的把《奇门遁甲》叫出来,我保证第一时间给你解药,否则你将会感受到体内万虫食咬,随即肝肠寸断,不到一个时辰,将会毒素攻心,即便是佛祖下凡也救你不活。” “我呸!你当我还真的怕你不成,我宁愿毒发身亡,也不会将它拱手相送你等小人手中!”,冯浪忍着肚中绞痛说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可知中了我这‘诛仙散’之人,没有人能挺住,最后都是乖乖从了。” 巫人极此话不假,现在冯浪不止肚中开始绞痛,连全身也开始胀痛,筋脉都要寸断,仿佛有人在身上千刀万剐,冯浪后背湿透,额头流满汗液。 “滋味不好受吧,你还是乖乖叫出来吧,否则我们搜寻出来的话,你就没有什么活着的价值了。”,巫人极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担心冯浪将《奇门遁甲》放在其他地方,没有随时带着,所以才让他吃点苦头,逼他说出来下落或者交出来,要是他知道《奇门遁甲》就在他身上,已经趁他中毒功力锐减的时候,蜂拥而上杀人越货了。 冯浪也知道他们之所以没有杀他,就是想知道《奇门遁甲》的下落,倘若他们趁机搜我身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冯浪催足内力运转金钟罩阻滞毒素入侵,然后慢慢讲毒素逼出体外,一边迷惑巫人极:“那不巧,《奇门遁甲》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现在能记得的只要我的记忆了,倘若我要是死了,恐怕世上没有人有机会能看到它的内容了。” 巫人极等的不耐烦了,准备先搜他身查看情况后在做其他打算,如果真的藏在他身,那就直接抢走然后杀了他;如果不在他身上,那么将暂时留他一命,继续严刑逼问他书的下落。 “如果在你身上搜到了,那就怪在下不客气了。”,说完便示意手下前去搜身。 冯浪先前拖延了些时间,催足了金钟罩,毒素不在入侵,但是仍有毒液残留在血液中,一时半会来不及将它们尽数逼了出去,看着两人向他走来,不等他们上身,冯浪脚下用力一脚将方桌踢翻,然后携了紫金葫芦转身就跑。 见他逃跑巫人极大惊,心想:“此人中了我的“诛仙散”能坚持住疼痛还能走,终非凡人,看来“行者”在江湖中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呼唤了随从们一起追了过去。 跑了一阵,冯浪脚下疲软无力,无法继续施展轻功,随即停了下来缓一缓,调整呼吸,身上的绞痛感仍未退去,反而愈加强烈,若不是有金钟罩护体,恐怕死了不下十回了。 一群人看到冯浪停下,喘着大气,二话不说,齐齐冲了上去,冯浪提了一口真气在胸,面对众人夹击,施展“五行拳”,拳风刚劲,所向披靡,众人皆不是对手,不到几回合便被打趴下在地。 望着躺在地上四处呻吟的手下们,巫人极不怒反喜,以为是冯浪参悟了书中的一些奥秘,也会变得如此厉害,随即朗声说道:“冯兄武功刚强,在下佩服,若不是因为《奇门遁甲》的缘故,我都想与你交个朋友。” “我呸!少来废话,交你这等下三滥的朋友,简直是侮辱。”,冯浪气氛的骂道。 “那就不要怪我客气了!!”,说完,巫人极便冲了过去。 见他来势汹汹,冯浪不敢大意,使出“五行拳”中的“抱怀金拳”做好抵挡,巫人极出招式掌形,待近到身处,变换掌形为爪,划向冯浪。 冯浪侧身躲避,巫人极紧追不舍,两抓交替继续发动进攻,巫人极使毒是高手,但是其武功造诣也不低,两人想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倒是冯浪这边越战越疲惫,大气呼呼的喘着,脸上的汗不停的滴下,上半身衣服已经是湿透了。 巫人极见状大喜,心知他坚持到现在已非常人,现在应该快坚持不住,立马加大进攻力度,果然两回合后,冯浪便回防缓慢,心有余而力不足,巫人极看到破绽岂会放过,两爪划过冯浪侧肋,冯浪来不及防备,爪尖划撕破衣服,划进肉里,左右各一条血印记出现在冯浪肋间。 虽然肋间疼痛,但是却不由身体内绞痛能比,冯浪心知再打下去迟早抵挡不过,于是转手继续逃跑,巫人极一时傻眼,没想到他还有力气逃跑,立马追了上去,不一会就看冯浪停了下来,走进了跟前,才发现是前面一条河流挡住了他的去路,河流宽约十丈,流速湍急,巫人极大喜,心想是上天助他,正准备上前擒他,只见冯浪不等他过来,立马投身到河中,巫人极这下更加傻了眼,一行人无人识得水性,在岸边干着急,只见冯浪跳入河中后,不见踪影,想必是河流湍急,将他冲向了下游,眼见到手的鸭子飞走了,巫人极大怒,立马吩咐手下围着河流向下继续搜寻,河流蜿蜒千里,找寻下去岂非易事,但是没有办法,巫人极此刻要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群人沿着河流开始搜寻开来。 第二十一章 《金钟罩》 话说冯浪说完中毒的遭遇,孟纾难也替他捏了一般汗,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他这般幸运,“冯大侠多行善事,自由菩萨保佑。” 一旁仔细听着的杨泽鸿一脸惊讶,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叔叔,心想道这位叔叔在水里泡了两天两夜没有死已经让他惊掉大牙的了,又刚知道他中了剧毒仍然没有事,忍不住开口问道:“叔叔,你是不是武功很厉害啊!” 见他天真的问道,冯浪又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回道:“不过会些追打猫狗的功夫罢了,这芸芸众生,真正的高手不显于外,不露真迹的太多太多。” “那你身体还有事吗,我听听我爹爹说过,人一旦中了剧毒,很难医治,要用好多好多草药熬汤,要天天服用才能除去,我现在太小,没不知道草药需要哪些,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会帮你找到然后帮你解毒。” 被他这么一说,冯浪心里暖暖的,没想到此孩童年级虽小,但是心底忒善良,不由得心生好感,又知他是孤儿,便滋生了收养它为义子的冲动,但是奈何自己独身惯了,经常浪迹江湖,带上这么个孩童,怕耽误了他的前程,又想到孟纾难莫非已经收他为义子,如此抢人所爱难免不好,便消退了这个打算,转而对杨泽鸿说道:“感谢小兄弟如此替我着想,我有金钟罩护体,又在凉水中浸泡了两天两夜,痛疼感渐渐消退,毒素也不在入侵,倒是已经留存体内的毒素,需要我慢慢调理,快则几个月,满则几年,也能痊愈。” “这么长时间!!”,杨泽鸿吃惊的说道。 “长?你要知道有些人沾上了这些‘诛仙散’可就顷刻间毙命了,我花个几年的时间能解完毒已经是幸运的了。” 这些概念小孩子自然不知道,习武之人却是知道这其中的大大区别,而孟纾难就了解。 只听冯浪继续说道:“小兄弟,我倒忘了感谢你也救了我的命!”,冯浪心里喜欢杨泽鸿,想要传授他些武功,想着日后他在江湖中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够保命,继续说道:“我这金钟罩也是得于高人相传,这么多年来得亏有他,我才能处处化险为夷,你我有缘,今日我便传授于你,希望它也能助你度过险关,绝处逢生!” “金钟罩?会不会太难啊?”,杨泽鸿满脸问号问道。 “你这小娃,有人肯教你,你竟然还犹豫,真不知好歹!”坐在一旁的孟纾难看到杨泽鸿这么发问,不由得为他感到捉急,如此好的机遇岂能这么错过,急切地提醒提醒他到。 “想当年我是笨脑袋一个,但是勤能补拙,在难的武功只要持之以恒也能学下。”,冯浪见他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有些出乎意料。 “那当初是谁教你的啊,那个人岂不是更厉害?”,杨泽鸿十万个为什么般的继续发问道。 孟纾难差点晕倒过去,平日里不见他问号这么多,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而一窝朗全冒出来了。 “这个,这个”,被他这么一问,冯浪反而有些嘴巴打结了,只见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我可能不告诉你,当初传授与我金钟罩之人严禁我说出他的名号,所以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那我如果学的话,可以说出你的名字吗?” 冯浪想着自己的名号对他的成长也许会有所帮助,也就没有要求他隐讳自己的名号,“当然可以,冯浪的名字不值钱,你可以随便说,我倒不在意这个。” 孟纾难此刻已经晕坐在地上。 “那我先谢谢叔叔教我武功,将来我用它打坏人!” “还喊什么叔叔,赶紧叫师傅啊”,孟纾难猛地从地上做起来。 “哈哈,你好相遇是缘分,谈不上是师徒,随意他叫吧”,冯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其实已经认了他这个徒弟。 “《金钟罩》有九重,每一重都比上一重困难十倍,但是功力和威力也是剧增,内外兼修方能成大果,而我暂且只是修炼到第五层,我先教你口诀心法,带你日后自己慢慢体会,领教其中奥秘,只要持之以恒,勤加练习,达到第四重后,身体机能已非常人,六重后刀枪不入,七重后水火无惧,八重后百毒不侵,至于九重圆满世上除了达摩老祖达到过,其他人没有能修成的。” 孟纾难在一旁也不禁惊叹,行者武功这么强暂且只是修炼到第五重,要是修满第九重大圆满后,岂不是要修炼成仙了。 “你且听好: 第一重:无根之水自天洒,丹田之气入海流,引流归室轻缓矣,道法自然藏于胸; 第二重:内气上涌过劳宫,舌抵双颚自由切,胸中怀抱真气引,引来天神下凡间; 第三重:膻中盈亏分开和,内关游完过曲泽,走马空前又飞花,固守丹池气若和; 第四重:千斤铜坨立于掌,游鱼如丝贯胸间,张弛有控非重愿,若有若离真罗汉; 第五重:风摆荷花急旋转,雨落滇池无声息,来来去去复无常,翻江倒海亦无恙; 第六重:推风望月清如澈,高山吹风刺入骨,铜锤铁打亦锤炼,携手逾越冻雪山; 第七重:张弓开臂再收网,复上高楼抱明月,丹田开合收万物,胸中万江汇成海; 第八重:内脏成铜亦成金,丹田如云亦如海,天仙下界归凡人,往来复去终成空; 第九重:凡人修得金刚身,为善筑得金刚心,清风扶起云雾端,位列大罗成仙班。” 冯浪口诀心法传授完毕,孟纾难和杨泽鸿听得是全神贯注,杨泽鸿小小年纪但是记忆力非凡,只听一遍便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中,孟纾难则模模糊糊记了个大概,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冯浪是传授于杨泽鸿,他能听到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岂能让他加以复述。 其实冯浪没有避讳孟纾难,也是有意为之,他知道孟纾难人善心软,但是武功造诣不深,《奇门遁甲》晦涩难懂,想要悟得其中奥义难之又难,辅以《金钟罩》修炼,便于通悟。 第二十二章 小试牛刀 日已西山,倦鸟归林,河面上反射着夕阳的霞光,波光潋滟,甚是迷幻。 冯浪传授完金钟罩后,不知不觉中时光飞逝的这么快,孟纾难此刻又去河中抓了几条鱼,然后继续烤了起来,三人吃罢闲聊会后,冯浪说道:“该聊的也都聊了,与你二人相遇是缘分,也差不多该分别了,几日之后我与人有约,先暂且退去,两位后会有期。” “冯兄身子尚未恢复,我俩也并不急着赶路,陪你走一段路吧。”,听他要走,孟纾难极其不舍,江湖之大,日后再相见何其困难。 “巫人极那个老毒物估计还在沿着河来寻我下落,我功力尚未恢复完全,暂且不是他的对手,倘若此刻被他们寻到,怕是要连累上你们,我们还是就此分别吧。” 冯浪执意要走孟纾难也不能强人所难,告别前,孟纾难让杨泽鸿给冯浪叩了个头当做是报答他传授武艺,杨泽鸿听了乖巧的对他磕了三个头,冯浪看在眼里,心里暖意横流,扶起杨泽鸿说道:“小娃娃,日后我们会在相见的。”,说完告别两人,随着褪去的日光,慢慢消失在眼前。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孟纾难不禁感叹道:“世上高手不计其数,如他此般豪爽洒脱般屈指可数。”,得赠他《奇门遁甲》和“金钟罩”,又获得他的武功指导,短短半天时间抵得上自己修行半年的努力,孟纾难又如何知道冯浪赶赴的其实是一场决斗,而且此去凶多吉少,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与冯浪分别后,两人收拾好行李继续赶路,准备寻处人家借宿一晚,这时太阳已落山,夜色慢慢笼罩,阵风吹过,凉飕飕的。 走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前方五十米处有处人家,三间草屋朝南而建,篱笆围着一个小院,乡野间显得格外清幽,屋内灯光飘忽,孟纾难心中欣喜,准备上前询问借住一晚。 这时房子另一头急匆匆走来一行人,约莫六七人,夜色中看不清装扮和面容,径直走向草屋间,看来也是借宿的,待他们进了屋院内,离得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老头!快快准备些酒菜上来,否则有你苦头吃!”,声音带点蛮音,听着别别扭扭,这时屋内急急忙忙走出来一对老人,在院子里准备些柴火。 孟纾难觉得这一行人行路匆忙,声音听着不像是善人,准备上前问问情况,走的近些,看见两位老人慌张的收拾着柴火,隔着院子轻声对他们问道:“阿伯阿婆好,敢问是否遇到什么麻烦事?” 听得声音,两为老人先是吓了一条,院外乌漆嘛黑,待寻着声音看去,才发现一位男子携着一位孩童站立在院外,声音轻柔,不像是歹人,急忙小声说道:“年轻人,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刚来了一行人,看面向不是本地人,打算在寒舍借宿一晚,但是他们行为粗鲁,毫无为客的恭敬,让我们准备些酒菜好生招待,我和老伴虽然范愁,不过要是招待好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挑起事端来,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吧,别惹了一身麻烦。” 听完后,孟纾难气不打一处来,“岂有此理!天黑借宿岂能反客为主!太放肆了。”,说完孟纾难走进院内小声对两位老人说道:“两位放心,我平生就看不贯欺压百姓的歹人,待我上去教训教训他们一番!”,老人们怕他一时冲动,慌忙劝阻,但是孟纾难态度坚决岂能阻拦住。 还没冲进屋内,就听到屋内有人说道:“提说那三位锦衣卫也都是高手,不知道巫教主能不能打得过?”。 “几大高手一起埋伏,我觉得肯定可以!”,另一人说道。 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孟纾难心中疑惑,难不成是韩珂他们,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他推开门,看见这四人围在桌子上,另外三人在屋里搜着东西,看到有些值钱的东西就揣进自个兜里,孟纾难看到后大怒:“私闯民宅,抢人财务,你们和强盗有何诧异!” 那几人没留意门外突然出现这么一人,被他一吆喝,一个个都吓了一跳,缓了一会,其中有人说道:“小子,你是活腻了不成?敢教老子做事?你可知我们是谁?” “我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赶紧把老人家的东西归还出来,滚出这里!” “吆喝,看来你真的是皮痒痒了,我们巫毒教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听他们这么一说,孟纾难心知嘴上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要用拳头来解决就用拳头来解决,孟纾难将他们引出屋内,担心打斗的时候磕坏了老人家中的物品,那七人看到孟纾难出了庭院,一个个赶紧追了上来,生怕他跑了。 院外一排衰柳,此时月亮高照,显得格外清幽,月光下几人的面庞看的清清楚楚,西南苗族长相,一个个长得也挺俊朗清秀,就是干的是不正经的勾当。 七人将孟纾难围在中央,老人家拉着杨泽鸿在一旁看着,心里为这位年轻人担忧着。 老人的担心是多余的,不到几回合,对面一群人已经被打翻在地,连孟纾难也不相信竟然这么轻松,原来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听了冯浪传授的金钟罩口诀心法和指导,加上自己的领悟然后随意使了一些出来,没想到发力和力道果然大有提升,这几人随从哪能是对手,三拳两掌便打发过去了,两位老人没想到这年轻人本领这么高强,忍不住拍手叫好。 在看到地上躺着的一行人,一个个捂着胸膛和肚子呻吟,口中连连求饶。 “你们还不将偷走的东西拿出来!”,孟纾难厉喝道。听他这么一说那三人赶紧将先前屋里翻出来的贵重物品从怀中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生怕磕坏了,又要挨上几拳。 “大侠,饶命啊!!!” “哼,饶了你们可以,不过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们,你们刚刚在屋内所说的巫教主是不是‘巫人极’?” 第二十三章 急速驰援 众人不吭声,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见他们默不作声,孟纾难扬起手掌,装作打的姿势,离得近赶紧抱起头来捂着脑袋说道:“是的是的!” “你们所说的锦衣卫又是什么情况,快快说与我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侠,手下留情,我说我说!”,只见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本来是,本来是沿着河流去寻人的,两天前我们抓住一个人,被他跳进水里,跳进水里逃走了,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这不走走停停,天黑了想找个地方借宿一晚吗。” “你们要抓的人是不是行者冯浪?” “是的,是的,就是他。” 孟纾难心里想到:果然是巫毒帮的人,还好他们找寻的慢,若是快了半天的时间,冯大侠恐就遭遇不测了。 “那你们教主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前来?” “本来是一起的,就在昨天白莲教的烈火堂堂主全飞熊和疾风堂堂主叫鲁,,,鲁,,,” “鲁日升”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大侠你怎么全都知道?” “废话少说,继续说下去!” “好的,好的,就是这两位白莲教的堂主找到我家教主,然后递上了一封信,说是要紧的事请我家教主帮忙。” “信中写的什么?” “信中原文小的们不曾看到,只是听教主说他要去庐山附近,说他要去在那里与人回合。” “与谁回合?” “好像有百胜门掌门青眉老祖,白莲教左瑞护法,还有归剑山庄的大徒弟,还有一些人我都记不得了。” 先前在门外听到他们说道锦衣卫,孟纾难联想到一块,不由得直冒冷汗,“你可知他们回合后是要干嘛?” “是要埋伏锦衣卫,对对对,就是锦衣卫,前些日子锦衣卫抓走了白莲教的燕南天护法,教主说信中的意思是白莲教放风给朝廷,说左瑞在庐山修行,然后在纠结各处高手在那埋伏,救走燕南天。” “干娘有危险!”,一旁的杨泽鸿听到他们要埋伏偷袭干娘一行,急忙叫到。 果然和猜测的一样,孟纾难此刻从心底蓦地涌出对韩珂的担心,继续问道:“你们和白莲教是什么关系?” “我们巫毒教本来只在西南那边范围活动的,不曾与中原各帮派有联系,但是去年白莲教频频派使赠送给我们教主和教主夫人礼物,这才有了联系。” 要知道的他们说的也差不多了,孟纾难便呵斥了他们一番后,赶他们走了。孟纾难思绪良久,心想韩珂他们三人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找寻《奇门遁甲》的下落,二十捉拿燕南天和左瑞,如今《奇门遁甲》就在自己身上,而又知道左瑞那边正在密谋埋伏,对面高手云集,倘若此时不前去告知,岂不是不够朋友情义,如果他们要是有什么性命危险,自己岂不是又要内疚一辈子!思来想去,孟纾难决定前去通知他们,赶在他们没有误入左瑞的圈套前,提醒他们,防止她们遭遇什么不测。 此行需要加快脚步,如果携带者杨泽鸿一起去的话,时间恐怕来不及,任凭杨泽鸿吵着闹着要跟着前去,孟纾难也没有答应他,对两位老人说明了情况,他要前去传达消息,让他们暂且收留下杨泽鸿,待他回来后再接他回去。 两位老人立马答应了下来,老人的儿子和儿媳在城内做的小生意,一去就是几个月,一年见不到几次,这几天若是有个小孩童一起陪着,日子过着也不在单调乏味,所以立马答应了下来。孟纾难见他们答应了,算是安下心来,从怀中掏出了几两银子交给老人,算是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费,老人们开心还来不及,又岂会收了他的银子,老人们硬是不要,孟纾难也不好强求,当下再三谢过。 此去庐山需要一段时日,孟纾难不敢耽搁太久,孟纾难问老人要来一些笔墨,趁着深夜时分,将《奇门遁甲》抄写了一份,第二天天明,孟纾难便将用布抄写好的副本拿给杨泽鸿,他知道江湖中很多人都渴望得到这本书,所以再三叮嘱杨泽鸿不要把书的秘密说与任何人,否则小小孩童深藏《奇门遁甲》副本,即便是假的,也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孟纾难抄书是因为他准备将原书送还与韩珂,好让她回京完成任务,至于副本却是为了自身考虑。 临走前,孟纾难告诉杨泽鸿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乱跑,静静等待他回来,如果觉得无聊乏味了就将冯大侠传授的金钟罩口诀慢慢练习,用来打发日子。杨泽鸿虽然不舍,但是知道自己也一同前去的话会耽搁赶路时间,万一来不及通知干娘岂不误了大事,所以就忍住没有吵着说要跟着一起,虽然杨泽鸿嘴上不说,但是委屈的表情溢于脸上,湿漉漉的泪珠在眼中打滚,杨泽鸿瞪大着眼睛不让他滴下来,孟纾难看在眼里,心里也酸了一下,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比相仿年纪的孩童更要懂事,孟纾难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把他举起来抱在怀里,深深地说道:“泽鸿乖,孟叔叔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我会乖乖的等着你回来!”,杨泽鸿哽咽着说完,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自从村庄被烧了之后,这一路西行两人结伴,感情渐渐地越来越牢,不是父子更胜父子,而在杨泽鸿的心中,他早已把这位嘴上喊着的‘孟叔叔’当做另一位父亲了。 这一幕,两位老人看在眼里,也被默默的感动着,联想到自己的儿子好久没有看到过,不免触景生情。 孟纾难向两位老人打听了路线后,迎着晨阳,急速向北而去,虽不知前方又是什么样的遭遇等待着他,或坎坷或平坦,或痛楚或欢笑,但是每次的选择孟纾难都会选择心之所向的方向,不管前途如何渺茫,只要是正确的道路,虽荆棘遍地,他也一往直前。 第二十四章 新生一郎 这一路北上,不几日,抵达南昌境内,这日炎热,寻得一处客栈歇脚,正喝着茶水,看见对面坐着一位男子,唐轮头发型,和服穿着,腰间配着一把武士刀,一人安静的在喝着茶。 孟纾难不由得好奇,看此人装扮造型,莫不是东瀛浪人,怎会出现在这里。又看到周围一些汉人用着愤恨的眼光看着他,心想此时东南倭寇泛滥,民间对东瀛人恨之入骨,此人只身一人出现在这里,岂不怕被人当做仇敌教训了。 孟纾难的担忧不无道理,虽然东瀛和明朝没有爆发直接战事,但是倭寇的侵扰,在东南沿海一带极其猖獗,普天之下的汉人,看到倭人都很愤恨,不管他是什么职业,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尤其是他这身的装扮,成了众人恼怒的旗帜。 虽然孟纾难是出自军营,经常与倭寇交战,但是此刻对这名浪人也没有产生敌意,毕竟此人不是倭寇,或许只是一个普通人,倒是对他只身一人出现在内地,倒是对他的勇气颇为赞赏和敬佩。 不是所有人想的都和孟纾难一样,果然有人看不惯,冲着他大骂:“东瀛倭贼,好大的胆子,胆敢出现在这里!” 又有人附和道:“无耻倭寇,还不快快滚回岛上去!否则老子打花你的屁股!” “去你奶奶的腿!!!给老子滚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着这位浪人破口大骂,有人趁机向他吐口水,有人抄起路边的石子朝他扔去。 孟纾难看不下去了,对着那些民众劝说到:“诸位住手,此人看着不像是倭寇,并非所有的倭人都是倭寇,我们不能伤及无辜了。” “你是谁?怎么还替着他说话!莫非你们是一伙的不成?!” “不不不,我就是途径此次,在此喝茶歇脚的。” “那你为什么多管闲事!你可知倭寇残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多少民众流离失所,我就是闽地逃难而来的。”,这人说完更气了,又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这位浪人扔去。 隐忍了这么久,坐着的这位浪人终于坐不住了,看见碗口大的石头正朝向他飞来,他迅速的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只听到“唰”的一声,火光闪过,那块石头被一切为二,“砰砰”两声砸落在地。 孟纾难没想到此人刀法如此厉害,看来是有只身一人独闯江湖的能力,不禁开始担心起辱骂他的人来。 众人倒没有被吓到,见他没有赶紧离开,反而出手,更加恼火,一个个拾起石头使劲朝他扔去。 那名浪人终于按捺不住,起身离座,望着众人冷冰冰的说道:“你们,滚!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说完阴冷的望着众人。 只见一人破口大骂:“我去你奶奶的腿!!!”,说完抡起胳膊冲向浪人就打,还没近身,那名浪人一脚踹飞该男子,只听到那名男子在空中喊道:“我滴奶奶来!!!”,随即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着。 “你还敢出手打人!”,一群人怒喝着,齐齐冲向浪人,把他围做一团,提着拳头便打,那名浪人倒是没有害怕,看见他们的招式后甚至连刀都没有拔出来,三拳两脚便把众人打退。 “如此三脚猫功夫还敢叫嚣!你们汉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浪人用蔑视的眼光打量着众人。 “死王八犊子!”,其中一人听他这么说后,气不可遏,从地上爬起来,抄起长条凳子就朝他砸去。 浪人见到继续死缠烂打,失去耐心,拔出刀来,一刀将凳子砍成两截,紧接着又是一刀下去,那人肚子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不停的从里面流出来,还好刀口不深,没有伤及肠子,那人捂着肚子,疼痛不已,嘴上仍是继续咒骂着这名浪人。 “不好了!杀人了!”,见他流血不止,其他人纷纷大喊道。 那名浪人见他仍然咒骂不觉,阴森森的望着他,随即提刀朝他的脖子上砍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砰”地一声,随即电光石火间,一人挡在了他身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孟纾难,只听到他说道: “口角冲突,怎可取人性命,大厅广目之下,过分了!”,孟纾难虽知是这些人不对,不应该把他敌对化,但是伤及性命,万万不可,他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趁刀还没有落到那人脖子上之前冲了出来,替他挡了一刀,否则他已经到阎王爷那去报道了。 “哦?我做事,需要你教?”,那名浪人冷冰冰的对他说道。 “你怎么做事我管不到,但是伤天害理的事遇上了我就要管上!”,孟纾难掷地有声的回道。 “哼!我新生一郎不和无名之辈过招,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的名字后,众人顿时大惊,新生一郎?不就是最近四处找各大门派比武的东瀛高手“武痴”吗,怪不得他敢只身一人在这里现身。孟纾难也听到过“武痴”这个外号,最近他连挫各大高手,其中就有百胜门掌门青眉老祖,光威镖局总镖头付清海,新派二徒弟刘大板,海鲨帮帮主贺一冲,沙漠飞英之一的百里狼等都相继败给他,功夫自然是不同凡响,孟纾难心知不是对手,但是仍然迎难而上,心想败给高手也不丢人。 “江湖野人孟纾难!” 新生一郎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号,看他身材精悍,手持长刀,心想此人看着不像是常人,莫非真有什么本事。横刀在手,准备迎战。 这几日赶路期间,趁着休息的时候孟纾难按照冯浪传授的金钟罩口诀心法慢慢演变,筋骨较以前更加健壮,在辅以陆远航演习的归剑十三式剑法,如今他的刀法变换更加多变,招数套路有模有样,眼下刚好有机会展示下最近的进步,虽然对面是名号在外的“武痴”,孟纾难也并无惧色。 只不过孟纾难想到的还是简单,远远没有认识到与真正高手之间的差距,只需一回合他先前的信心全部被摧散。 第二十五章 大败 只见新生一郎提刀朝着孟纾难看去,孟纾难立马立刀来防,只听得“当”的一声,两刀相碰,火星四射,这边孟纾难只觉得手臂震得生疼,手腕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心想:这厮好生生猛,窄刀碰到宽刀,反而把使宽刀的人震得生疼,他真的有连挫几大高手的能力。 孟纾难心里面暗暗震惊,此人武功实在是高,他打败各大门派高手并非是谣传,只此一招,我已无赢得希望。 又是一刀砍下,孟纾难只得双手持刀抵挡,三刀过后,孟纾难两臂被震得麻木,已无还击的可能。 孟纾难没想到与他对战,竟然没有还击的可能,与如此高手过招,再一次的认识到自己与高手之间的差距,惊得一身虚汗。 “你们中原习武之人,都是如此不堪一击的吗?”,新生一郎轻蔑的说道。 孟纾难听后,气愤难当,他自知自己不是对手,但是听到他如此贬低整个中原的时候,心中又羞又怒,双手紧紧的攥着刀柄,一股力量不知从哪里涌来,灌溉着他的身体,孟纾难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置身于两个人的世界,满眼都是新生一郎,只见他怒视着,张口答话:“大胆狂徒,看招!!!” 说完,孟纾难握紧大刀,破风出招,气势滚滚,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新生一郎见他不顾防守,全力进攻,心想,这人怕是气坏了头脑,全力进攻,反而满身都是漏洞,倘若一击不中,自身肯定无力防守,若是这时给他一击,他必然大败。新生一郎想完,等待他进攻不中,然后开始防守反击。 果然,孟纾难使出全身力气奋力一击朝向新生一郎挥去,新生一郎随即躲闪,见他防守全无,新生一郎随即一刀刺斜里砍去,孟纾难此时头脑发热,完全不过后果,心知无法抵挡,索性继续进攻,继续使劲力气从下往上向他划去。 新生一郎大惊,这是什么打法,若是不收手只怕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占得了便宜,刹那间紧忙收手,心想:这厮是不要命了吗,如此鱼死网破的打法,简直是疯子一般!如果刚才没有及时收手,多半自身也会受伤,心中开始吃惊起来。但新生一郎随即便平复了心情。 新生一郎刚收回刀,然后急忙后退,刚躲得孟纾难那一刀,谁知孟纾难当真是如发了疯一般,顺势转了一圈,然后向他横腰继续砍去,如此几回合后,新生一郎进攻不敢进攻,一个劲的抵挡,渐渐地心中激怒起来。 终于,新生一郎忍受不了他这种打法。 “混蛋!你这个疯子!!!”,新手一郎渐渐失去耐心,双手握着武士刀,迎着孟纾难的一刀,随即继续发力,孟纾难手一麻木,没能握紧,大刀脱落在地,刀尖插进土里,再看孟纾难的双手,已经脱去了一层油皮,此刻孟纾难渐渐的感觉到双手刺疼,直入心窝。 新生一郎瞅准时机,腾空起跳,一个空中三连踢,脚脚题中孟纾难的胸膛,只听得“啪”的一声,孟纾难被踢飞到十米远外,随即溅起一片泥土。 见他无法抵挡,新生一郎冷冷的回道:“我敬重你的气概,但是实力说明一起,不行就是不行!”,说完结了茶水钱放在桌子上,兀自一人朝西而去。 围观的人也不敢上前阻拦,看着躺在地上的孟纾难,一个个摇了摇头,然后“哎”的一身叹气,随即四散而去。 “不行就是不行!”,这句话在孟纾难的脑海里持续停留,久久不能散去,孟纾难从未觉得过如此屈辱,双拳攥的咯咯直响,油皮脱落后的手掌被攥的更加痛疼,让他更加记忆铭心,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不断变强,才能保护的了他要保护的人,倘若他被人打败,就会被肆意耻笑。 孟纾难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捂着胸口,望着新生一郎远去的背影,兀自发呆,众人也渐渐散了去,只剩下那个被他救过的人前来从地上将他的刀拔了出来,递还于他, “感谢,,这位大侠适才出手相助。” 孟纾难见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四散而走,迟疑了片刻后简单的回道:“应该的。”,说完接了大刀。 那人见到他双手脱皮,手掌的肉看起来血红血红,从怀中掏出一张干净的布,给他包扎好手掌,孟纾难强辞不了,低头看着他心有不甘的表情,孟纾难知道他和周围人一样都是希望我把他打败,为他们出口恶气,结果却是大败。孟纾难心中亦是极度不甘,这份苦楚深深地印在他的内心。 与他告辞后,孟纾难别了客栈,继续赶路。 趁着这几天赶路的间歇,孟纾难便全力演习起来“金钟罩”,相比于《奇门遁甲》的晦涩难懂,“金钟罩”是他现在增强武力的最快捷方式。白天赶着路,夜里经常参透“金钟罩”到深夜,终于在一个星空漫天的夜里,孟纾难感受到自己吐气运功较以往有了质的飞升,这才发现,他的“金钟罩”已经修炼到了一重。 尽管仅仅是一重的境界,对于孟纾难的收获可是巨大,自此他渐渐的踏入修炼内功之路,不再是以往的拳打脚踢,掌法套路,内功心法渐渐地在他的心里刻印着,就连赶路对他来说也是一场修炼吐气运气的练习场,想比以往,赶路的速度和脚力增加了不少,这些全部来自于“金钟罩”的帮忙,使得孟纾难的体力和气息比以往大大增强。 孟纾难此刻感受着双臂的力量,自己不禁也被震撼到,没想到“金钟罩”一重的威力竟然有这么强,此刻他望着漫天的星星,不禁怅然:世间奇人异士者不计其数,要想达到他们的境地,短短一重“金钟罩”远远不够,我且要继续努力,狠下功夫,才能立于不败。 随即孟纾难,继续修炼第二重“金钟罩”心法,直至夜已深才肯停下来去休息。 第二十六章 跃龙涧 这天孟纾难进入庐山境内,群山环抱,云雾缭绕,不禁对此地颇为喜爱,竹海层峦起伏,偶有仙鹤云中鸣叫,仙声入耳,沁人心脾,“此间并非凡地,必有高人隐修于此!”,孟纾难心中想到。 游人逐渐增多,好不热闹,孟纾难此来并非游山玩水,乃是急于找人,并按照韩珂四人的相貌四处打听,果然在一个卖梨子的小摊前打听到。 “大兄弟,巧了,刚一个时辰的时候,有一个女的和三个男的在我这买了梨子,买的时候还想我问了路,所以听你说起来他们的面貌我觉得有印象” “那他们是去了什么地方?” “好像是跃龙涧的地方,那地方山峰陡峭,多有险路,不知道他们去那里干嘛。” 孟纾难打听到下落,向他道谢后,急忙往着跃龙涧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山路崎岖,忽高忽低,走的深了,山路渐渐的破损严重,倒是两边的景色更加幽美,松林耸立,竹海漫漫,鸟儿鸣叫,声音婉转动听,孟纾难走的急,约莫着走了一个时辰,渐渐的嘴巴发干,看见不远处有山泉从山上顺着偌大的石头往下流淌,石头被冲的光滑明亮,孟纾难走向前去用手捧起来喝着,山泉清凉,甘美可口,几捧入肚,但觉精神抖擞。 山下又有几声鹤鸣,声音比之前听得近了些,孟纾难心中忍不住想见见它的模样,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仙气十足。 孟纾难休息了片刻,不禁感叹到,此间环境如此清幽,在此隐居何其自在,留恋了一会后,孟纾难急忙起身,“差点误了大事,我要快快寻到韩珂一行。” 说完,迈足脚力,往跃龙涧的方向疾驰而去。 话说韩珂一行人自从知道“赤钧雷王”左瑞的下落后,打听到他是在庐山养神修炼,所以原本计划押送燕南天回京审问暂且搁置一旁,而是改道先行前往庐山。 几声仙鹤鸣叫,在山中回旋,宋彻对着众人说道:“此鹤并非凡鸟,声音尖锐刺骨,穿透力十足,这一路走来,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是追寻着我等前来。” “大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的,先前在山下的时候听到,原以为是山中生有奇禽异兽,自然状况,但是现在听到的次数越来越多,感觉也越来越近。”,宁天锤也跟着诧异道。 “山中状况复杂,我等且小心为妙!” 一旁的燕南天吃了“息力丸”,内力全无,逃跑是不可能的,被押着一路跟在身后。燕南天听着鹤声后,心有所思,表情跟着凝重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山路更加难走,两旁的松树更加茂密,燕南天边走边想:此去再翻过两个个山头,山涧渐渐多了起来,再翻过一个山头便到了“跃龙涧”,此前来过左兄的隐修之地,那还是在他未入教之前,现下他早已不居住在此,不知为何又声称在此隐修了?燕南天心中诧异,脸上倒是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宋彻一行问了他很多事,他都没有回答,这一路走来,三人也把他当作哑巴一样。 众人翻过两个山峰后,山间溪水开始多了起来,山水汩汩,孜孜不倦。众人停留了一会饮了几口山水。 溪水旁驻足了许多蜜蜂,见到人来后,纷纷扑向他们。 “哪来这么多的蜜蜂?”,宁天锤被蜜蜂搅得心烦,两只胳膊在空中乱甩,驱赶着蜜蜂。蜜蜂们倒是反应敏捷,在空中翻滚着,闪躲着。 “哎呀”,只听到韩珂喊了一声,胳膊上被蜜蜂蜇了一下,她掀开衣袖,只见到在咬的位置上浮现出一个红点点,不疼,倒是有点痒,另外三人也没能逃得过,齐齐被叮了几口。见蜜蜂实在是太多,众人喝完水立马赶路。 又翻过一个山头后,前面阔然开朗,一个大平台,久经风吹日晒,表面异常平整,中间摆了一张石桌和四张石椅,后面靠着山凿开了三间石室,其貌不扬。 见地上不曾积攒落叶枯枝,想必是有人在打扫,三人屋内搜查了下,不曾发现有人在。 平台上面还有台阶,台阶后冒着水气,流水声从上面连绵不断的传过来。众人继续往上走,刚走不远,就见到路旁立着一块石碑,上有“跃龙涧”三个大字,在看不远处,两座山夹着一条水,水宽三丈有余,蜿蜒交错,刚真是高山深涧。三人大喜,终于寻觅到此地,想到台阶下面的石屋想必就是左瑞修炼的住所,此处环境幽深,不受外界打搅,端的是修炼的好地方。 一想到并没有找到“赤钧雷王”左瑞的下落,三人心里甚是苦闷。 “左瑞那厮,躲哪里去了!”,宁天锤忍不住发起牢骚。 只听他话音未落,山后缓缓走来一个人,原来山后仍然有路,只不过山林茂密,被树叶遮挡住了。 众人定睛细看,发现那人不是“赤钧雷王”左瑞,还能是谁。只见他开口说话:“听说你们一路找寻我的下落,不辞艰辛,千里迢迢跑到庐山来找我?我左某好大的福气,被三名锦衣卫追查至此。” 见到左瑞出现,燕南天也跟着吃惊,没想到他还真的在这里。 “左贼!这回看你哪里跑!!!”,三人愤怒的看着他。 三人正准备上前,忽然停下,只见左瑞身后缓缓地又走出几个人。 “我说为何被我们引到山上来,原来是早有准备,请了帮手!!!”,宁天锤不禁嘲讽道。 众人站定,站在左瑞一旁。 “你们搅了我地寿宴,还有我徒儿的命,这笔帐我算定了!”,说话的正是青眉老祖,站在他旁边的男子正是归剑山庄的大弟子柴磊,他奉师命前去给青眉老祖祝贺,没想到被锦衣卫闹了宴席,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走了前来恭贺的燕南天。白莲教派甚广,陆无双不敢得罪,另一边是朝廷,陆无双更不敢得罪,思来想去,让大弟子柴磊跟着青眉老祖前去看情况行事,有机会救下燕南天就好,算是送了白莲教一礼,至于锦衣卫的人,能躲就躲,尽量少有瓜葛。 第二十七章 中毒 旁边又有一位白衣男子,看着面生,一脸邪笑着,三人不识,倒是燕南天认得出来,冷声对三人说道:“你们可知那白衣男子是谁?”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知他是认识,由他继续说下。 “他就是苗疆巫师巫人极,哼,这回你们算是遇到苦茬了!” “巫人极?”,三人听后大惊,没想到面前这位笑容盈盈的白衣男子就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绝命毒师,此人用毒神出鬼没,多少英雄好汉死于他手。 看着他笑里藏刀的面容,韩珂不禁打了个冷颤。 宋彻倒是一副不怕的样子,“哼!靠着下三滥的施毒诡计行走江湖,行迹卑鄙无耻!今日一见,令人胆颤的毒师不照样是两只胳膊两只腿,焉有怕他之理!” “大哥说的是!下毒的技巧不如他,难不成拳脚的功夫还怕他不成!”,听了宋大哥的话后,宁天锤也把刚才的胆怯感抛到脑后。 只听到宋彻朗声大喝道:“左瑞!我劝你乖乖缴械投降,跟我们回京受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声音洪亮通透,惊起树上一片山鸟。 “我呸!大胆狂徒,口出狂言,现在不是在京城,在我的地盘上还敢大肆逞强,不怕闪了舌头!!!”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众人衣摆随风飘曳。宋彻知他肯定不会轻易受缚,不在多话,提剑直取左瑞。 左瑞见他来势凶猛,不敢大意,转身看了看巫人极,巫人极对他微微笑,然后说道:“左兄,放心。” 听他这句话后,左瑞心里安定下来,回身面对快要达到身旁的宋彻,手中兀自多出一把追风鎏金鞭,提鞭招架。 两把武器相碰,瞬间闪出火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宋彻剑法纯青,加之一路上韩珂向他讲解《归剑十三式》的招数,这些日子,凭借他过人的聪慧,剑法更加了得。几招过后,左瑞心里暗暗吃惊,“自京城一战后,这才半年光景不到,这厮怎么剑法更加熟练,莫非真的是天生奇才!”,左瑞心里想后不免吃惊起来,还好身旁有着帮手,不然左某早就要逃之夭夭了。 又过了几回合,左瑞渐渐不支,招数尽乱,招架不了。旁边的青眉老祖见状,连忙前去搭救,“左贤弟,老夫前来帮你。” 见青眉老祖挺身而出,宁天锤也坐不住了,提着双锤拦截青眉老祖,青眉老祖看到宁天锤提着双锤向他砸来,嘴上大骂:“去你奶奶的球球,我这老骨头,挨上一锤不立马散架!你就不能照顾下老人些!” 这边柴磊虽然不愿得罪锦衣卫,但是看着宁天锤的双锤,寸土不离青眉老祖,生怕他中了一招,回去没法向师父交代,只好上前助青眉老祖一马。韩珂见状,拔出“青芒剑”截下柴磊,六人对战,打的好不热闹。场面异常激烈,各自拿出看家本领来,尽显身手,只留下燕南天一人在旁静静的观战。 那边左瑞吃不消宋彻的快剑,败下阵来,宋彻上前正准备擒助他,刚一发力,但觉身体不对,内力全无,感觉像是中了邪,不由得后背发凉,左瑞见状,心中大喜,“啪”地声,一掌朝着宋彻胸口击去,宋彻闪躲已经晚了一步,挨了一掌,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才停止下来,按照以往,这种力道不至于退后这么多,无奈当下他两腿也跟着无力。 “大哥!!你没事吧”,韩珂关心地问道,没想到情形变幻如此之快,刚刚大哥还是占据上风,现在却无缘故挨上一掌,肯定是一旁的巫人极捣的鬼。她与柴磊几招过后,突然也跟着四肢无力,内力全无,不禁也吓了一跳,再看那边的宁天锤也是一样的状况,双锤甚至提不起来。 只听到巫人极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不是感觉四肢无力,使不出内力啊?” 被他这么一说,三人不由得吃惊,难不成真是他捣的鬼,只听到巫人极继续说道:“先前你们路过山下流水的时候,是不是被蜜蜂盯了几口啊,那可是我精心培育的毒蜂,不过你们放心,我倒没有给他们喂食什么‘噬骨毒’或是‘诛仙散’,否则你们早就向阎罗王报道去了,你们中的仅仅是‘麻酥散’而已,一旦运功起来,毒素会跟着流经全身,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会四肢无力,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南疆巫师并非是江湖传闻的滥杀之人,小小‘麻酥散’,权当做是与各位的见面礼啦。” “看来南疆巫师并非浪得虚名,下毒的功夫的确有两把刷子。”,宋彻心里想到:“不过他们为何把我骗到山上,究竟是为何?” “哼!你为何帮助左贼,不怕与朝廷作对,引来杀身之祸吗!”,宋彻凛声对着巫人极问道。 “哎呀,这位莫不就是宋大哥,我巫某在滇西偏安一隅,岂敢招惹朝廷命官,这不用的是‘麻酥散’吗,给大伙解解乏而已。” “有本事明着打斗,用这等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宁天锤呸的一声说道。 “壮汉别误会,我巫某可并没有称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哦。” “你们诱骗我等上山,意欲为何?!” “意欲为何?就为了给我的徒儿报仇,巫人极怕得罪你们朝廷,我一个糟老头不怕!”,青眉老祖朝着韩珂,紧接着说道:“你杀了我的爱徒,现在是时候给你点惩罚了,下面石屋里有床,待我将你拉进去收拾收拾!” “师祖,这样未免不好。”,一旁的柴磊说道。 “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青眉老祖拉长了脸说道。 “无耻老儿!你要是敢动她一丝头发,我定将你百胜门满门抄斩!”,宋彻咬着牙说道。 “哼!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再说大话也不迟!”,青眉老祖并没有被宋彻吓到,径直朝韩珂走来,韩珂四肢疲乏,踉跄着往后退,眼睛愤怒的瞪着朝她缓缓走来的青眉老祖。 第二十八章 云中鹤 青眉老祖一把抓住韩珂,准备往山下石屋里拉去,突然一声鹤鸣,刺破长空,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划过青眉老祖的后颈,青眉老祖双手捂着后颈,血从伤口中不断地向外喷涌出,顺着双手浸满了全身的衣服。 “啊~啊~”,青眉老祖捂着伤口不断地呻吟,不一会便倒地不起,身体蜷缩着,没有声响,众人望去,只见他死不瞑目,双眼满是恐惧,到死都没有看清是谁挥下这一刀。 突变就在瞬息间,众人尽皆赫然,定睛一看,七尺长的一只仙鹤空中盘旋,只见它头顶鲜红,通体雪白,爪子如同铜钩一般,眼冒金星,背上驮着一个人,那人手持一把大刀,驾鹤御风,威风凛凛,如同天兵一般。 又是一声鹤鸣,如同天雷一般,左瑞等人见状不免恐惧起来,小声对着巫人极说道:“这就是‘云中君’的坐骑‘云中鹤’?” “莫非是他来了。”,边说边往后退。 “是你!”,韩珂大喜道。 骑在仙鹤上之人原来是孟纾难,只见他一手扶着鹤身,一手握着大刀,在空中盘旋,好不威风。 燕南天和柴磊也识得此人,惊讶道:“怎会是他。” 另一旁的左瑞和巫人极更加迷惑,来的人怎么不是‘云中鹤’?!原来他们要虚埋伏的人不是三名锦衣卫使,而是以他们为诱饵,故意放出声音,骗得‘云中君’赵灵云前来搭救,谁知来人不是他,而是一位素不相识之人,更为惊奇得是他竟然驾着赵灵云得坐骑‘云中鹤’前来,莫非此男子是赵灵云的徒儿不成。 众人的迷惑不无道理,孟纾难也不是赵灵云的弟子,可能他连赵灵云是谁都不知道,不过说来也巧,孟纾难一路上爬山涉水赶往跃龙涧,生怕耽搁了时间,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看到身后一人一鹤半山腰中飞行,不由得惊讶的大叫起来。原来御鹤之人才是真正的赵灵云。 赵灵云乃是“新学”派长老之一,现如今教中第二位通悟“阳明心法”之人,内功修为,深不可测,常人概莫能及,另一人通悟的乃是当今新学派掌门王伯俞。左瑞等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救燕南天,而是以此为诱饵骗锦衣卫上山。而赵灵云一直在庐山潜修,世人很少知道,白莲教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知道他在此隐修,这才特地把地点放在了庐山上。计划筹备,准备伏击锦衣卫得手,以此为筹码要挟赵灵云交出“阳明心法”。“新学”派自创始人王阳明创建以来,和朝廷走的颇近,如今又是朝廷钦差,赵灵云怎能不救。 左瑞等人分析的不无道理,“新学”派自成立以来,受朝廷恩惠颇多,加之从“新学”派出师的人不乏有在京为官者,因此“新学”派的江湖地位尤为尊高,和朝廷走的也比较近。赵灵云自从收到消息,说是白莲教准备在庐山“跃龙涧”袭击当朝锦衣卫高手,前些日子御鹤飞行,搜查了整个山顶,发现并无异人,回来后并不放心,又四处探寻,计算好锦衣卫登山的日子,也就在这些天左右,这才又过来跃龙涧。 赵灵云座下仙鹤,乃是他机缘巧合间得到。年轻时有一次赵灵云在湖边游玩,无意间发现一只小鹤在湖边挣扎,赵灵云心生怜悯,走上前去,发现这只小鹤的腿部断裂,伤口已经感染,如若救不及时,随时可能毙命,赵灵云心中不忍,急忙抱回家给它清洗伤口,并用桃枝固定住住断腿的位置,每日亲自喂它以小鱼小虾,再辅以疗养的丹药,久而久之,小鹤腿部伤势逐渐愈合,赵灵云对它颇为疼爱,平日里带在身边修炼照看。神奇的是,该鹤长到七尺有余,与赵灵云一般高,通体雪白,更无一点杂毛,双翅扑展,能引出大风,更为神奇的是,该鹤颇通灵性,能感受到人的想法。闲暇时候,赵灵云喜欢御鹤飞行,腾云驾雾,人们称他为“云中君”,而他座下仙鹤被称作“云中鹤”。 话说孟纾难急匆匆赶往跃龙涧,半山腰遇到赵灵云驾鹤飞行,孟纾难看到这一幕,以为是天人,惊得大叫一声。 赵灵云在半空中听到山下有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位壮年,粗布衣衫,腰中别着一把大刀,独自爬山到这里,见他在山下仰着头,张着嘴,瞪大着眼睛看向这里,赵灵云不由得疑惑,这里鲜有人迹,莫非他与那锦衣卫一行有关,于是御鹤过来,准备问他一问,看他是否知道锦衣卫的消息。 孟纾难见他御鹤而来,嘴惊得更大了,只见赵灵云从鹤身上缓缓下来,一身道袍,手持拂尘搭在臂前,衣衫偏偏,气度不凡,宛若天仙下凡。 “你,,,你,,,是,,是神仙吗?”,孟纾难一边结结巴巴的问道,一遍用手掐着自己得大腿,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 听他这么一说,赵灵云不免笑道,见他憨厚朴实,并非歹人,捋了捋胡子笑着说:“壮士见笑了,我乃山中隐修的道士而已,哪里是什么神仙。” “你不是神仙,怎么能腾云驾雾!” 赵灵云用手扶了下身旁的鹤说道:“这只鹤乃是我的坐骑,与我多年相伴,通得人性,它长的高大,可以载起我飞行,并不是腾云驾雾。”,说完又用手捋了捋拂尘。 孟纾难听后知他并不是神仙,但是心情依旧未能平息,心里想到原来他不是神仙,想想刚刚的吃惊样子,不免觉得尴尬,随后缓和了心情后说道:“刚刚多有冒失,还望道长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不过贫僧刚好要问你,爬山的游客多是从主路通往三叠泉的,这条破败的山路少有人走,你为何只身一人来这里?” “我是要前往跃龙涧那里”。 听他说起跃龙涧,赵灵云觉得他可能和锦衣卫有关系,继续等他说完。 第二十九章 云中君 “我有位朋友,是名锦衣卫,先前的时候她打听到有一朝廷通缉要犯藏匿在跃龙涧,因此她要前往跃龙涧去抓捕此人,但那个消息是假的,有人故意给诱骗她前去,然后趁机埋伏她们,所以我特地从建昌赶来,生怕她误入奸计。我一路打听,刚在山脚下卖梨的小贩前打听到他们刚刚前往跃龙涧去了,我这才急急忙忙赶去。” “看来你我是同道中人,我此去也是前往那跃龙涧,协助他们脱离险境,最近我还估摸着他们一行这几日就会到达,所以最近都会去跃龙涧探查探查。” “原来道长此去也是为了解救他们?” “正是!我们教派和朝廷颇有渊源,所以当我听到风声后,才会准备去解救,道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于是,孟纾难将前面教训巫人极的徒弟,并从中得到消息告诉了赵灵云,赵灵云若有所思想了片刻后,继续说道: “那事不宜迟,此刻想必他们已经到达跃龙涧了,你快快乘我的鹤前去,我脚力好,可以赶到。”,其实‘云中鹤’能够驮得起两人,但是赵灵云爱惜它,遇到这种情况也都是让它只载一人。 孟纾难推脱不了,加之心里想到她们此刻可能已经遇到埋伏,也没有推辞,慢慢的爬上鹤背。那鹤也乖巧,见他过来,主动跪下来侧着身子助他上来。 孟纾难坐稳后,双手扶稳,只见白鹤抖起双翅,继而腾空,初时,孟纾难还心惊胆跳,望着下面万丈高渊,一不小心摔下去定然粉身碎骨,不过白鹤在空中飞行极其平稳,时间长了,孟纾难也渐渐放宽了心。 随着白鹤飞行,感受着山风从身边划过,呼吸着空气中湿润的气息,孟纾难此刻神清气爽,斗志昂扬。 过了一片山涧区域,又飞过一个山头,孟纾难终于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写有“跃龙涧”三个大字,心里想到这里就是跃龙涧了,但是他四处打量并没有发现人影,三间石屋门也紧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孟纾难正准备下来进屋里查看一番,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大喊。孟纾难抬头往前看发现前面仍有台阶,继续御鹤往前。 刚走一会,又听到一阵人声,孟纾难心中大喜,他听出里面夹杂有韩珂的声音,于是急忙赶去。 云中鹤振翅一下,便以飞到,孟纾难看到眼前情况,心中怒火不止,只见青眉老祖正一脸淫笑着,用手拉扯着韩珂,宋彻宁天锤二人青筋暴起,破口大骂。 孟纾难心中怒不可遏,头脑一热,顾不了那么多,一只手取出大刀,一只手驾鹤前去,只见一道白光空中划下,孟纾难手起刀落,青眉老祖后颈上一道伤口,差点将他头颅连根砍下。 事发突然,众人皆大惊。 须臾片刻,韩珂认出孟纾难来,“是你!”,心中大喜,每次紧要关头,他总能挺身而出,这次又像是仙人一般,从天而降,韩珂看见希望,喜出望外。 柴磊也惊得不轻,赶紧走到青眉老祖身旁,见他已经归西,柴磊心中叫苦不迭,师父交代我要照应好师祖,没想到差点身首异处,我回去可如何向师父师娘交代。 “哪里来的闲人,快快报上名来!”,左瑞没见过孟纾难,提起嗓门向骑在鹤身上的孟纾难喊道。 “在下孟纾难!” “孟纾难?”,左瑞和巫人极在脑海中翻想片刻,也没有想出来是谁,接着问道:“你与那赵灵云是何关系,怎能驾他的白鹤而来?” “赵灵云?”,孟纾难听到此三个字,心中暗自惊道:莫非先前在山下遇到的那位道长就是“云中君”赵灵云,我说常人怎么能有此仙鹤为伴,我也是一时犯傻,怎能没有想起他来。 其实孟纾难也听说过‘云中君’赵灵云的名号,只不过刚刚赶路心切,又误以为是神仙,所以一时没有想到,现被左瑞提起‘赵灵云’的名字来,这才恍然大悟,想到刚刚碰到的道长就是云中君是也。 孟纾难又看了看韩珂他们三人,见他们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喘着大气,腿脚在抖,猜到必是无意间中了巫人极的毒,不然凭借三人的功夫不会累到如此模样,于是孟纾难故意提高声音空中喊道: “没错,云中君随后就到,让我来先打头阵探探风,你们识时务的话还是早点溜,不然等他上来,有你们苦头吃!” 一旁的巫人极听了后,说道:“哼,他最好事来,不然就白白让我们苦等一场!不过在他来之前,我还是先解决了你吧。” 说完,从袖口处取出银针,一招“天女散花”对着云中鹤发射而出,银针密集,针头发黑,一看就是涂有毒药,银针径直向白鹤而来,来势迅速,宋彻看到这一幕,急忙喊道:“孟兄,小心!” 不等宋彻提醒,孟纾难急忙调转白鹤,那鹤也通灵性,迅速扑大翅膀,调转身来,巫人极见一发不中,又是一发射出,白鹤这次有所准备,轻易躲过。 巫人极看着又是不中,将袖中所藏银针尽皆发出,银针密密麻麻射向白鹤,韩珂这次银针密布,孟纾难轻易躲不了,不由得紧张起来,心在胸口提着,屏住呼吸。 只见那白鹤长鸣一声,见银针密集,不慌反而大怒,然后对着银针射来的方向,扑通翅膀,原本平静的空中片刻间生出狂风,将银针系数吹落,韩珂看见这一幕,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没想到此鹤如此生猛,片刻间便能引出大风,真乃奇禽。 孟纾难驾着鹤从巫人极身边略过,想起先前他用诡计施毒于‘行者’冯浪,现如今又施毒于韩珂等人,孟纾难对他厌恶至极,一只手抓紧鹤身,一只手提起长刀便砍。 巫人极没想到白鹤飞来这么快,孟纾难一刀砍下,躲闪不及时,被刀划到左臂,衣服随之出现一道口子,鲜血片刻间浸染了白衣,还好伤口不是那么深,否则巫人极左臂已经废掉。 第三十章 激战 孟纾难驾着鹤继续攻向巫人极,白鹤来无影去无踪,巫人极奈何不了,心中逐渐大怒。气急败坏的对着左瑞喊道:“左老鬼!你还在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来帮我!” 话音刚落,孟纾难乘鹤而来,一刀拦腰砍下,得亏巫人极反应迅速,刹那间转了个身,衣服又被划了一道口子,未曾伤及肉里。 左瑞一直在旁观察,伺机而动,这下瞅准机会,提鞭飞奔而来,只见左瑞高高跃起,双手只握紧那追风鎏金鞭,劈向孟纾难。 “小心!”,韩珂宋彻等人见状大喊。 听到提醒,孟纾难赶紧回头,就看到金鞭向他披头劈来,鞭还没到,风声早已入耳。孟纾难大吃一惊,立马放下那巫人极,急忙横刀来挡,左瑞气大力沉,只听到‘砰’的一声,孟纾难手腕震得生痛,整个胳膊也跟着顿了一下,身子为之一斜,另一只手从鹤身上脱落,整个人从白鹤背上摔了下来。 韩珂大叫不好,没有了白鹤得协助,地面上打斗孟纾难不是两人得对手,心中不由得又揪紧了。 “这下看你怎么接!”,左瑞见他落鹤,心中仍忌惮他是‘云中君’手下门生,不敢大意,握着硬鞭朝他慢慢走来。 “另一人白衣男子是巫人极,想必此人就是‘赤钧雷王’左瑞了”,孟纾难心中想到,“看来他也是燕南天一个级别得高手,不知‘云中君’现在到哪了,我要努力拖延时间,争取他来到。” 左瑞边走边观察,见他手腕仍在颤抖,定是他刚刚招架我那一招被震得,看来这人并非有多大能耐,当下来了信心,越走越急,又是一鞭劈头砍下。 孟纾难急忙扭身,提着长刀回手一掏,左瑞早有防备,金鞭竖起抵挡,刀刃卡在鞭节处,紧接着左瑞手腕发力,卡住刀尖,向下一撇,孟纾难差点脱手。 两人对战了数回合,左瑞了解了他得招数虽然奇特,但是并不熟练,看来是没有熟练掌握。 一旁得巫人极休息片刻后,调侃道:“我说左护法,你还跟他磨叽什么,快快了解了完事,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呢!” 听他这么一说,左瑞心想也是,快快解决战斗,后面还有要紧事要做,当下怒吼一声,毛发竖立,像头雄狮一样,威猛无比。 左瑞接二连三攻像孟纾难,犹如流星扫射,孟纾难哪里招架的了,防得了这招,来不及防下招,不消一会,孟纾难便已招数寸乱,前前后后被扫到了几鞭,衣服被划破,鞭击肉里,皮开肉绽,宋彻三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疼痛,孟兄这是在冒死抵挡啊。 在看孟纾难这里,咬着牙忍着痛疼继续招架。 “常人吃了我这一节鞭,不是筋骨迸裂,也是皮肉开花,你吃了我几鞭,还能抵抗,我敬你是条汉子!我给你个机会,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我无情!” “哼,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得逞!”,说完转头看了看韩珂,韩珂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一半是欣喜他及时出来相救,一半是担心他万一真的因为救自己而有个三长两短,她心里愧疚的人将会又多了一位。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今天就送你归西!” 左瑞攒着劲一招横扫千军,雷霆之势朝向孟纾难驶来,孟纾难此刻硬下头皮,使劲全力运转一重“金钟罩”,握紧大刀迎了上去。 两兵器相交,只听到“哐当”震耳的声音,孟纾难大刀被击飞,落地的时候砸到山石,又溅出火花。 只见孟纾难表情痛苦的半蹲在地上,双臂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若不是有着“金钟罩”加持,只怕是他已经筋骨寸断了。 左瑞见状喊道:“让我送你一程吧!”,说完面无表情的扬起手中的金鞭挥向孟纾难。 只听到风声飒飒,一幅幅回忆的画面在脑海中飘过,那么清晰,那么深刻。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孟纾难回忆了很多,然后默默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终结时刻。 远方白鹤又是一声长鸣,风声继续不停。 只听到“砰”的一声,长鞭落地。 “且慢!”,一声浑厚的声音灌入孟纾难的耳中,那么熟悉,他慢慢的张开了眼睛,又回到了现实。 左瑞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一脸吃惊。 另一边赵灵云出现在山下三十米外,接着快速来到众人身边。 得亏赵灵云来的及时,眼看着来不及阻止左瑞,迅速捡起了地上的石子,运用内力,弹到左瑞的右手腕,左瑞手腕吃疼,金鞭从手中脱落,不然孟纾难早已脑浆迸裂了,面见阎王了。 白鹤见到赵灵云到来,在空中欢快的扑打着翅膀,接着落在他的身旁,赵灵云用手疏了疏它洁白无瑕的羽毛,然后面对着左瑞说道:“左护法练得的好修为,端的要伤人性命!” “哼!死道士,你终于现身了!” “左护法也是道士出身,为何嘴巴这么不干净!” “我爱说啥说啥,要你管得着?” 赵灵云打量了众人,继续说道:“你们把锦衣卫引诱到这里,是另有所图吧?” 一旁的巫人极见赵灵云出现,好似盼望终于实现了一样,一脸满意的说道:“阁下莫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云中君’?果然是气度不凡!” 见他皮笑肉不笑,怀中锦囊众多,赵灵云认出他便是巫人极,“你就是南疆巫师?几时也有登山的喜好,来这里乘凉了。” “云中君见笑了,我这是特意拜访,这不邀请诸多朋友一起来聚一聚。”说完用手指了指宋彻等人。 “邀请,我看是中了什么诡计吧。”,赵灵云正色说道。 “哈哈,云中君说笑了,我们哪敢在你的地盘刷把戏,不过倒是有一事,晚辈要相求与你。” “哦?”,其实赵灵云心中早已猜到,他们大张旗鼓的来到这,必是另有所图,况且他常年在此隐修,多半是因为他。 第三十一章 最终目标 “这世上通晓《阳明心法》的只有两位,一位是贵派掌门王伯俞,另一外便是云中君你,《阳明心法》不外传,即便是派内之人,没有一定的修为和地位也不会传授与他,这些大家伙都是知道的,但是呢,世上好的东西呢,大家都想得到,我也不例外,所以特此请你来此地,忘你悉心传授,晚辈自当感谢万分!” 听他这么一说,宋彻等人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要把他们引诱到此地,原来是觊觎《阳明心法》,以他们为诱饵,钓出云中君出来。 燕南天在一旁也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阳明心法》,教主此番请来巫人极前来,多半是多有准备。 “哈哈哈!”,赵灵云一阵大笑后:“痴人说梦!!!” “我就知道云中君不会轻易交出来的,看来我们要使出点本事出来了”,巫人极与左瑞两人相视一笑。 赵灵云听后,从袖中掏出一把东西,伸出来随即张开手掌,只见他手上落着百来只蜜蜂的尸体,密密麻麻,直教人起鸡皮疙瘩,“适才经过山下溪涧处,见这些毒蜂甚是讨厌,便将他们一一处理了,想必巫师应该喜欢这些虫意儿,权当见面礼送与你吧!” 宋彻见状大喜,他担心赵灵云路过此地,也着了巫人极的当,被毒蜂叮咬失去内力,眼下看见毒蜂全部死了,想必是云中君早有防备,并不曾被叮咬,这才安下心来。 另一边巫人极看到他精心培育的毒蜂全部死去,气的头冒青烟,刚刚还在笑着的白脸上,顷刻间肌肉四处跳动,嘴角毫无节奏的上扬,接着结结巴巴的说道:“该死的赵老儿!还我玉峰命来!” 说完手型化爪,抓向赵灵云,一旁的左瑞心知云中君的厉害,提起金鞭,也跟着冲了过去。 另一边巫人极看到他精心培育的毒蜂全部死去,气的头冒青烟,刚刚还在笑着的白脸上,顷刻间肌肉四处跳动,嘴角毫无节奏的上扬,接着结结巴巴的说道:“该死的赵老儿!还我玉峰命来!” 说完手型化爪,抓向赵灵云,一旁的左瑞心知云中君的厉害,提起金鞭,也跟着冲了过去。 巫人极此时气的怒不可遏,身形变换,外加龙爪幻影,齐齐使了出来,打向赵灵云,左瑞在中间,时不时的打上几鞭以来策应。 再看看赵灵云,每次巫人极的爪子快要抓住他的时候,旁人看上去都要捏着一把汗,赵灵云却总能轻易摆脱掉。 趁着三人酣战中,孟纾难趁机走向韩珂身边,询问了他们一行人身体状况后,得知并无大碍,只是暂时失去了内力而已,长舒一口气,跟着一起观战。 “云中君的身法果然了得,”,一旁的宋彻一边看着对战,一边对众人说道。 “大哥,此话怎讲,我怎么感觉云中君每次都要中招啊!”,听他这么说后,宁天锤不解地问道。 “三弟怎么还是容易被表面迷惑住,你且仔细看着云中君的身形”,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仔细观察他的脸。 “并无什么异常啊!”,宁天锤没有发现什么,更加摸不清头脑。 “云中君虽然在防,但是身形变换总能依着攻击着的进攻而自然移动,有种顺其自然的感觉,你在看他几番战斗下来,气息平稳,面不改色,就像是在热身一样!”,宋彻讲解到。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在观察的时候,感觉确实有道理,这边云中君以守为进,游刃有余,那边进攻者竭尽全力进攻,反而自乱了。 “此番武功修为,不是你我所能达到的”。 场下看官们凝神观看,场上战斗越战越激烈,白鹤立在一块大青石上面,高视睨步,神采飞扬,对场内的打斗颇感兴趣,时不时的鸣叫一声,仿佛在给云中君鼓掌喝彩。 几番较量后,巫人极和左瑞渐渐力竭,招式缓慢了下来,看到赵灵云依然面不改色,大气不喘,心里暗暗惊道:云中君武功造诣如此出神入化,江湖上也是顶尖的高手,正面打斗,绝无半点赢得希望。 任凭二人如何出招,总不能近赵灵云的身。 “想要《阳明心法》,但凭两位的身手,看来还是需再修炼一番!”,赵灵云说完,转守为攻,使出一招“白鹤拳法”,其势犹如追云逐电,巫、左二人刚反应过来,赵灵云已经来到身前,两拳齐发,正中二人前胸。 只听到“哇”的一声,二人齐齐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打得好!!!”,宁天锤见状喊道。 巫人极又想再度出招,刚准备发力抬起手,便觉得胸口气闷,无力抬手,接着踉跄了退了两步,这才放弃,但是一想到玉蜂的惨死模样,巫人极气的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赵灵云将两人击退后,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台上,众人跟着瞧去,只见高台上立有一个大圆石,圆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人一兽,那人穿着一件黄色蒙古袍,头上扎有两个长辫,肥头大耳,虎背熊腰,正望向这里。再看看那兽,毛色通黑发亮,爪尖锋利无比,重约三百斤,也学着人的动作坐在那里,张着嘴,耷拉着一条血红舌头,原来是头大黑熊。 赵灵云隔空传话到:“上头风大,道友为何不下来相谈!” 那人听完后,从圆石上三五步跳了下来,虽然他看起来身材笨大,但是身手如此矫健,实属难得,身边的黑熊见状也跟着跳了下来,同时也踩坏了几块石头。 左瑞和巫人极见状大喜,而另一边的燕南天看见此人出现,心中藏着的先前的疑惑也慢慢消失了。 只见那人张口说道:“云中君,武艺高超,刚才看到,果然名不虚传!”,声大如雷,震耳欲聋。 “阁下莫非就是‘大漠三煞’之一的百里熊?”,赵灵云慢慢说道。 众人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大惊,百里熊?不就是威震漠北,杀人如麻的魔头吗?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在这里?宋彻等人又疑惑又震惊。 第三十二章 大漠三煞 赵灵云其实早就注意到石台上面的人,不敢掉以轻心,适才趁着和左瑞和巫人极交手的时候,热热身,活动活动筋骨,他心里也知道,更硬茬的在后面。 他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红眼黑熊,联想到江湖传闻的漠北三兄弟,便想起了“大漠三煞”之一的怪人百里熊。 那黑熊望着众人,口水直流,眼睛也并非常见的黑熊那般黑,而是殷血绯红,使人看着毛骨悚然。 “大漠三煞”,乃是同腹三胞的三兄弟,老大百里狼,老二百里鹰,老三百里熊。 据说三兄弟自幼失去双亲,三人相依为命,从小与飞禽走兽为伴,较之与人类更加亲近,而他们也善于了解这些兽禽得习性,天赋奇特,久而久之,习得兽性,学的兽语。他们本名并非如此,只是姓百里,但是三兄弟人人喂养一只猛禽异兽,人们便以各自的凶兽为名称呼。。 老大百里狼,是因为喂养一头狼王,狼吼起,群狼踏至; 老二百里鹰,喂养一只雄鹰,飞鹰展翅,直入云端; 老三百里熊,喂养一头大黑熊,黑熊之力,可以开山劈石。 起初三兄弟并无武功,年少时仅仅依赖猛禽异兽的力量作为依靠,后又四处遍访,习得各方武功,又得遇高人,那人念他三兄弟天赋异禀,自幼失亲又勤奋刻苦,实为怜悯,不忍他们天赋丧失,隧传授三人上乘武功,三兄弟勤加修炼,武功造诣高深,常人概莫能测。 自从武功突飞猛进后,三兄弟离了那人,在加之无人管教,三兄弟脾气越来越暴躁,手段也是越来越残暴,经常因一言不合或是看不顺眼便取人性命或是断人手足,或是狼、熊生吞,或是雄鹰叼到万里高空,再丢下摔得血肉模糊,暴虐如此,人们看到远远的便避而远之,“漠北三煞”的名号也便传了出来。 众人见到百里熊突然出现在这里,无不骇然,就连赵灵云也大为惊奇,心想:白莲教为了得到《阳明心法》真的是费尽了心思,他们必定有所企图,我一定要守住《阳明心法》,不然他外传流入到奸人的手中,避免他们为非作歹。于是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守护住它。 “吼!!!”,一声熊吼,响彻山林,这边白鹤听到了,也不甘示弱,一声鹤唳,直入云端。两兽对视,黑熊长嘴长开,口水不断往下落,另一边白鹤双翅微张,蓄势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两兽便撕打开来。 “都说中原,高手如云,今日见了云中君,方才感受到。”,百里熊看了看众人然后对着赵灵云说道,一股蔑视众人的味道朝着众人散去。听他这么一说,巫人极和左瑞心里也暗觉不爽,听他这么贬低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一路人,两人早就提拳相向了。 那边宋彻等人,见百里熊来者不善,不敢大意,也不发声,默默站在一旁静待观察。 “大漠三煞气势不凡,今日得见,老夫平生所幸也。” “有趣,你这个道人说话我喜欢,比之前遇到的一些中土人士说话好听多了。” “哦,既然喜欢,何不随我去陋舍一坐,喝杯茶聊聊天呢?” “哈哈哈!云中君越说越好笑了,我来这是有任务的,哪有闲空陪你喝茶聊天!”,百里熊突然间变了表情,面露凶色,眼睛阴狠狠的盯着赵灵云看着。 赵灵云被他这么看着,心里也不自在,知他早晚要出手,好在他见多识广,临危不乱,仍然是面露喜色,笑态可掬。 黑熊时不时地又发出吼叫,众人听了毛骨耸立,随后白鹤又跟着长鸣一声。 “难不成沙漠里没有东西吃,跑到这里偷吃些山珍?”,赵灵云调侃到。 “哼!我看你的大白鸟不错,生吃起来味道必定不错!”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云中君不要慌,我这里来可不是为了你的白鸟来的,只不过我受人所托,答应过别人要把《阳明心法》送给他,这才特意来此,不过来到这之后,我变了想法,先吃了你的白鸟,再取了《阳明心法》”,百里熊严重闪烁着贪婪的眼神。 “看来阁下要空手而回了,说不定你的黑熊走不出这座大山!”,赵灵云不甘示弱的回道。 旁边的孟纾难早就听不下去了,他可没听过“大漠三煞”的名号,看着百里熊一身蒙古服饰,来到中原如此放肆,又张口要吃了云中鹤,心里憋着一口闷气出不来,当下站了出来,破口骂道:“哪里的匹夫,在这里放肆,也不怕闪了舌头。” 孟纾难此话一出,韩珂和宋彻顿时害怕了起来,此人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倘若得罪了他,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果然,百里熊听过孟纾难的话后,心中顿时不高兴起来,只见他怒目瞪着孟纾难,牙齿咬得咯咯之响,紧接着对着黑熊摆了摆手,那头黑熊见了主人的手势后,兴奋的扑向孟纾难,准备把他生吃了。 黑熊来势冲冲,赵灵云见状,赶紧召集云中鹤前去阻拦,那鹤也是颇通人性,早就想到赵灵云的想法,不等赵灵云发号施令,已经展翅飞去,箭也似的冲向黑熊。 那黑熊耳边感受到风声,知道有人过来,于是立马放下孟纾难这个目标,向一旁躲闪,果然一只白鹤从它身边划过,白鹤速度奇快,被黑熊躲闪过去后,来不及减速,一头扎向前方的山石中,只听到“碰”的一声,白鹤一半铁喙直插入到山中,倘若直接插入到黑熊身体中,任它熊皮再厚,也会被刺破扎进体内,不死也是既伤。 白鹤见没有扎中目标,双翅搭在石头上,猛地用力将铁喙从山中拔出,摇了摇脑袋,将散落在头上的碎石抖落,然后慢慢的走向孟纾难,挡在他的身前。 黑熊见状,大怒,随即咆哮了一声,声如闷雷,响彻山谷,然后径直冲向白鹤。 第三十三章 黑熊大战白鹤 白鹤见它奔向自己,快要近身时,立马扑通双翅,飞向空中,黑熊扑了个空,将身后的一块大石头扑了个粉碎。 那白鹤动作迅速,在空中转了个弯,急速飞下,朝着黑熊的背部便啄,黑熊背部吃痛,身体还没有来得及扭正,便回手往后甩,白鹤见状,继续扑通翅膀,展翅飞走,黑熊倒又挥了个空。 白鹤在空中,短鸣了几声,仿佛在嘲笑黑熊有力无处使。 那黑熊背部被啄了几下,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更加生气,双掌猛地拍向地面,将地上的石块震碎,熊掌之力,甚是恐怖。 百里熊看见这一幕,倒没有为他的爱熊担心,倒是再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挂满了阴森森的笑容。 只见黑熊抓起地上的碎石,用力掷向空中的白鹤,那白鹤沉醉在刚才的讥笑中,一时没有留意,待它反应过来的时候,石子已经来到,只听到“嗖嗖嗖”的几声,白鹤身中数石,几根羽毛从它的身上脱落下来。 “唳”地一声,白鹤吃疼,急忙腾转身子,怒视着黑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白鹤加速扑通了三下翅膀,便似箭般冲向黑熊,黑熊没想到它速度还能更快,“扑哧”一声,白鹤这次啄在了黑熊的肚子上,啄完便撒腿就跑,也不恋战,它知道倘若被黑熊抓住,受伤的可是它,白鹤便尽展现自身的优势,啄完就跑。 那边黑熊挥舞着双掌,四处拍打,倒也没有沾上白鹤半点身,气的只跺脚,百里熊在远处看战,慢慢的也开始焦急起来,牙根咬得紧紧的,赵灵云反倒没有因为白鹤占了上风而窃喜,脸上反而有些忧思,毕竟这些伤对于皮厚的黑熊来说都是轻伤,万一白鹤被抓住受它一起,可就伤的不轻了。 其余众人看着正痴醉着,如此鸟兽大战,实属罕见,今儿遇到,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痴痴地看着,看到激烈处,不由自主的内心暗暗叫好。 倒是柴磊独自在原地呆呆的坐着,看着地上躺着毫无生息的百胜门掌门青眉老祖,内心愁如乱麻,不止回去该如何向师父师娘交差。 孟纾难也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望见白鹤占据上风,时不时的喊出来:“啄的好!”,“漂亮!” 那黑熊被啄的急了,又碰不到白鹤身,一身力气无处撒,不停的狂啸,身后山林里的鸟不由得惊起了一片又一片,只见黑熊猛地拍向身后的山石,轰隆隆山块被它从中拍断,众人见了,无不吃惊,没想到黑熊之力如此恐怖,倘若脑袋挨上一掌,岂不立马脑浆迸裂。 黑熊捡起地上的碎石,继续掷向空中的白鹤,白鹤这次涨了记性,不敢大意,斗转身形,一一躲了过去。黑熊气的继续咆哮着,百里熊虽然表露出急躁的心情来,内心对爱熊还是有着信心,他望着黑熊身上被啄的伤口,殷红的鲜血往外冒,他咬着牙齿,用力的说到:“就让伤害来的更加密集吧,熊儿!继续积攒着你的愤怒吧!他是怎么伤害你的,到时候你就加倍偿还给他!!!”,说罢,顾自一人在旁边冷笑着,似笑而急,似急而笑,表情不一,甚是怪诞。 那边白鹤继续时不时的叼啄着黑熊,黑熊生生的被当作活靶子,被它任意叼啄。 趁着白鹤啄完就跑的瞬间,突然间,黑熊纵力一跃,伸长了熊臂去拉白鹤,白鹤没想到他这次跳的这么高,一把被它拉住腿,白鹤瞬间感觉到身体被万斤重物拖住,急忙扑腾着翅膀,任它扑打的在用力,也无济于事,黑熊身体实在是太重,一把将它从空中拽了下来。 黑熊弹跳力突然间增加这么高,众人无不大惊,“啊”的一声从韩珂口中而出。 那白鹤被黑熊脱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黑熊见状大喜,立马伸出另一只熊掌,重重地朝它拍了下去,众人见状,心中甚是担心。 只听到“啪”地一声,白鹤举起翅膀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众人无不傻眼,白鹤的力气没想到也如此之大,竟然能接住黑熊之力。 两兽相斗,甚是激烈!!! 黑熊用手掌用力的压住白鹤不让他起身,白鹤也用力的招架着,百里熊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着胶着的时刻,黑熊张开血盆大口便向白鹤长长的脖颈咬去,那白鹤知道它的目的,另一只铜钩猛烈的蹬向地面,石头也被蹬出碎石出来,然后猛地向后,从黑熊身上抽身而出,随即迅速的拍打着翅膀,冲向空中,厉声长鸣。 白鹤也生起气来,掉转鹤身,急速向黑熊射来,几根羽毛随后从空中飘忽着落了下来,赵灵云看到后,暗叫不好,正准备向前叫回白鹤,百里熊看出来,伸手拦住了他,随即说到:“它们玩的正起劲!我们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白鹤又冲向黑熊,两者打做一团,白鹤仍然占据着上风,但是没有之前那么明显,加上之前的近身撕扯,白鹤的体力开始渐渐不支。 再看看黑熊,虽然体格大,耗力快,但是体力仍然跟的上来,他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身上的伤口,白鹤趁机直插了过来。 眼看着黑熊就要挨上“一箭”的时候,黑熊突然抬头,仿佛就是在等待着这个机会,只见它也不躲开,左手突然抬起劈了下来,就好像左手早就在空中埋伏好一样,只听到“砰”地一声,白鹤应声落地,这一击伤害可不小。 众人见了无不吃惊,黑熊见白鹤果然上当,随后被击落,心中大喜,顾不得咆哮便动身向前,准备将它撕碎然后生吞。 白鹤在地上躺着,来不及起身黑熊便一掌拍了过来,白鹤躲闪不急,急忙蹬直了双腿,直直的钩住黑熊的腿,鹤爪犹如铜钩一般,深深的插进黑熊的肉里,黑熊疼的直叫,没想到白鹤的爪子也这么凌厉。 黑熊忍着疼痛,继续一掌挥向白鹤,重重的打在白鹤的左翅上,只见白鹤被拍出几米开外,铜钩也随即拔了出来,留下不断往外流血的熊腿。 第三十四章 重创黑熊 这下白鹤摔得不轻,翅膀又脱落了几根,先前雪白通顺的羽毛,现已变得凌乱起来。 白鹤打了几个滚后,摇了摇脑袋,定睛看了看继续向他走来的黑熊,用力的扇了扇翅膀,却发现左翅受了伤使不上劲,它静静的看着黑熊,也不畏惧,嘴中发出厉声长鸣,慢慢的从地上占了起来,准备近身肉搏。 这下黑熊的机会来了,它慢慢的走向白鹤,准备这下把他擒住,羽毛一一拔了干净,一报刚才的被啄之痛。 待黑熊走的近了下,它速度开始增加,急冲冲的冲向白鹤,纵力一跳越向高空,然后接着雷霆之力扑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快要扑到白鹤的时候,白鹤急忙侧身向右一跳躲了过去,那黑熊倒是扑了个空,脚下的石头被震得粉碎,碎石乱溅,众人纷纷扬起胳膊躺在眼前,防止碎石误伤到自己。 黑熊见扑了个空,立马掉转身体,两只前掌立马向右横扫,白鹤没料到它速度这么快,来不及防备便被扫倒在地,黑熊又冲了过来,扑向白鹤,前掌踏空,顺力而下,想猛砸白鹤。白鹤躺在地上,无处可躲,待熊掌未落,双钩迅速出击,仅仅钩住黑熊的后腿,黑熊的双腿上先前的伤口处又遭受重创,这下吃紧,前掌失去了方向,没能砸住白鹤,黑熊失了性子,张开血盆大口便去咬,白鹤下肢紧紧钩住黑熊,动弹不得,长颈左右来回躲闪,一一闪避了过去。 众人看着提心吊胆,倘若白鹤真的被黑熊咬了一口,先前见识了黑熊的力量后,任他白鹤修为再高,身体再强,被咬着脖颈也必死无疑! 赵灵云此刻心急如焚,眼看爱宠就要被咬住,早已按耐不住,纵身越下高台,前去支援。 “云中君,两禽兽过招,我们还是不要打搅的好!”,百里熊高声喝道,紧接着空中一个空翻,挡在云中君的身前。 云中君见他阻挡,为救爱宠,顾不得那不多规矩,立马出手迎了过去,想把百里熊支开。 那百里熊身手灵活,与云中君缠斗在一起,阻拦着他前去搭救白鹤,云中君只想速战速决,出招越来越急,招式越来越凌厉,百里熊初时还能跟得上节奏,后来慢慢降了下来,他知道单打独斗未必是云中君的对手,但是刺客只需要拖住他,待黑熊解决了白鹤后,有它相助,擒住云中君也变没有了难度,百里熊心中这样想到,于是他加快节凑,继续纠缠住云中君。 那边眼看着黑熊一口下去就要咬住白鹤,白鹤双腿钩住黑熊的腿不能抽离,便使劲力气用翅膀挡着黑熊的胸口,黑熊张大着嘴巴,嘴中的口水顺着獠牙处慢慢的低落着,一滴两滴,全部滴在了白鹤的身上。 终于,白鹤没有了力气抵挡着黑熊,黑熊趁机张口,眼看着便要咬住白鹤的时候,只听到“唰”的一声,一道青光闪过,紧跟着鲜血便溅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看到一人手持青芒剑,直直的刺进黑熊的后背里,那黑熊受了这一击,如何能承受,立马放开了身下的白鹤,熊掌往后一挥,便把那人挥飞了出去,紧接着黑熊厉声咆哮着,左手握住剑身,不顾划伤手掌,怒吼一声,立马把青芒拔了出来,扔在空中。 百里熊那边正在缠斗着云中君,没有留意黑熊的战斗情况,当下听到了黑熊的怒吼,和云中君同时收下了手,立马赶了过来,只发现孟纾难一人躺在地上,捂着肩膀,地上插着一把青剑。那黑熊不断的怒吼着,一只手捂着后背,然后愤怒的向孟纾难走去,恨不得立马他把撕成碎片。 孟纾难心中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刚刚又被黑熊重重的打了一掌,肩膀脱臼了,一时无处逃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熊过来,就在黑熊快要到的时候,白鹤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牟足了力气,金喙直直的插进黑熊的后背,黑熊又一次遭受此创,顿时两脚软了下来,跪在了孟纾难的身前。 这一幕刚好映入百里熊的眼帘,之间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牙齿咬的咯咯之响,急忙冲向白鹤的地方,看见它后背上两个窟窿似的伤口,鲜血不断的向外冒出,百里熊立马从身上撕下来一块布,紧紧的系住黑熊的伤口,百里熊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变得通红,鞋子也浸泡在血泊中变得深红。 黑熊由于失血过多,加之伤口太深,此时没了气力,倒在地上舌头耷拉着老长,大口喘着粗气。 “你们都带死!!!”,百里熊狂躁着喊道,眼眶快要炸裂,他放下黑熊,然后看着旁边的孟纾难和云中鹤,眼含杀意。 “你们赶紧逃走,我来断后。”,云中君知道百里熊此刻已下了下手,得不得的到《阳明心法》是次要的,眼下他是要为他的爱宠报仇。 云中君挡在孟纾难的身前,他知道百里熊定会向他下毒手,果不其然,百里熊直取孟纾难的心窝,孟纾难刚从地上爬起来,便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手向他击来,好在云中君出手及时,为他挡了过去。 “带着他们快点离开这里!”,赵灵云对着孟纾难说到。 孟纾难听完,从一旁拔出青芒剑交换给韩珂,回首对赵灵云说到:“道长小心!”,随后领着他们赶紧下山去。 百里熊见他们逃走,气的面目狰狞,他前脚刚迈出去追赶,赵灵云后脚刚到就会缠斗着他,刚刚赵灵云被百里熊纠缠,现在百里熊被赵灵云缠斗着,好一个风水轮流转。 “怎么现在这么急躁呢?有话慢慢说,我看黑熊体格健壮,流这么点血应该不至于死,我俩赶紧收手,说不定还能救上一救。”,赵灵云一边缠着百里熊,一遍调侃着,趁机扰乱他。 听了他的话,百里熊更凶恼怒,出招更加阴狠歹毒,赵灵云心中暗惊,没想到此人招数如此狠辣,倘若挨上一招,也将皮开肉绽。 那边巫人极心中计算着锦衣卫的药效还没有到,和左瑞一起,连忙下山跟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逃离 两人刚走到台阶上,突然一道白影闪过,挡在两人面前,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云中鹤,只见它一只翅膀微微倾斜,身上的羽毛凌乱,但是神采依旧焕发,若不是看在它身上有伤,也看不出它是刚刚它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完全看不出它有什么疲意。 两人见到白鹤着阵势,一时也不敢冒然出击,毕竟见识过白鹤的能力。 百里熊见到两人呆立不动,大骂道:“你们赶紧给我追,不然一个个给你们丢下山崖去!!!”。 听到百里熊的狠话,两人望了望这这万丈悬崖,只见下面藤蔓丛生,云雾缭绕,万一真要被扔下去,就是尸体也找不到,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出击。 巫人极左手化爪从左侧出击,左瑞右手化掌从右侧进攻,白鹤被左右夹击,后退两步,右翅顺势向前一划,扫向二人。巫人极和左瑞早有准备,急忙闪躲。白鹤张开金喙,紧跟着名叫几声,鹤鸣刺耳,两人听着后心中不由自主的胆怯起来。但是一想到摔落到悬崖后,粉身碎骨的模样后,二人又抖擞气勇气,继续向白鹤发起进攻。 这次白鹤动作没有那么迅速,想必刚刚只是故作声势来吓退二人,为他们赢得时间,但是和黑熊争斗消耗了太多体力。一盏茶的功夫后,白鹤终于精疲力尽,站立不住,左翅仍然倾斜着举不起来。巫人极和左瑞见后大喜,立马放下白鹤,急忙向山下追了过去。 另一边百里熊和赵灵云对战几十回合后,仍然不分上下,继续在一旁酣战着,而两人的爱宠纷纷静静的呆在一旁,黑熊口躺在血泊中,中喘着大气,呼吸越来越微弱,白鹤立在地面上,微闭着眼睛,慢慢养神恢复着体力。只见得两个人影在山顶上你来我往的打斗。 话说孟纾难领着锦衣卫一行人急忙下山去,被一路押解随行的燕南天眼看着快被解救出来又被押走,嘴上骂骂咧咧,“这他妈一会上山,一会下山的,遛我玩呢!赶紧把我的绳索解开,放开我,不然等他们追来后,定将你们一个个砍了喂熊。” 众人也不理会他,急忙赶着路,任他骂来骂去。 宋彻等人中毒内力还没恢复,下山的速度还没有上山的一半的速度快,孟纾难着急也没有用,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韩珂满头大汗,再看看宁天锤,嘴中喘着大气,众人看到前面有个亭子,于是在亭子处准备小坐片刻。 孟纾难摸了摸藏在胸前的《奇门遁甲》,犹豫着该不该将它交与锦衣卫,他在亭子处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右手摸到左肩脱臼的位置,用力一按,只听到“咔嚓”一声,错位的骨头恢复原位,“孟兄,没事吧?”,韩珂亲切的问道。 “习惯了,不碍事。”,孟纾难回道,被她关切到,心中感到暖暖的。 “感谢孟兄挺身相救,宋某无以为报!” “宋兄不必客气,驰救忠良,侠士所为,孟某心甘情愿,岂能让奸邪得逞。” “孟兄说的好!倘若是有酒在身,我愿与你痛饮几大碗!” “孟兄是怎么和那云中君遇到一起的?”宁天锤在一旁问道。 “说来也巧,前几天我审问了几个南巫派巫人极的弟子,得知巫人极在庐山上与白莲教做了埋伏,等待你们出现,我便连夜赶到庐山前来报信,希望赶在你们上山前,哪知你们脚力如此快,被你们早先一步上了山。” “那你一人赶路,小泽鸿在哪里?”,韩珂突然问道。 “这你放心,我把他安顿在一所农舍下,嘱咐了两位爷爷婆婆照看,我救过他们,想必他们会好好照看着泽鸿。” “孟兄果然是侠义心肠,走到哪,救助到哪!”,宋彻不禁说到。 “宋兄过谦了,我在庐山脚下,打听到我后脚刚到,你们前脚已经上了山,便急忙向跃龙涧赶去。说来也巧,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看见云中君骑着鹤,腾云驾雾,不瞒各位笑话,我一度以为是神仙而惊叫了起来,那云中君听到声响便朝我这边飞来,询问我为何独自一人登山,我便将来龙去脉说与他听。说完他大喜,原来他也听到白莲教在外面放出的风声,说白莲教护法赤钧雷王左瑞在跃龙涧附近隐修,不过他早料到这是诱饵,特意引诱你们前来中计,所以这几日他便御鹤飞行,出手援助。” 说到这,孟纾难望着燕南天感叹道,“谁知白莲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救燕南天,而是觊觎新派的独门秘籍《阳明心法》,特意引诱云中君出山!” “可恶!白莲教盘的好大的算盘,《阳明心法》如今只有新派掌门王伯俞和云中君赵灵云二人习得并参悟其中的奥秘,那怀齐君野心也太大了,前有禁城袭京偷取《奇门遁甲》,现又想夺取《阳明心法》,究竟他欲为何?”,宋彻疑惑的说道。 “太猖狂了,白莲教如今遍布八方,教众众多,早晚是个祸害!赶明儿说与总指挥,让圣上下旨,将他们全部缴清,除了这个祸害!” 燕南天在一旁默默的听他们谈话,脸上暗自冷笑着。 “刚听你说是审问了几个南巫派的弟子,你是怎么遇到他们的?”,宋彻问道。 听到宋彻这么一问,孟纾难刚才还犹豫着要不要将《奇门遁甲》交给他们,当下便有了决定。 “说来话长,前几天在水中救了行者冯浪。” “冯浪?”,宋彻他们三人听到这两字后,不由地齐声脱口而出。 燕南天听到这两个字后,脸色立马变了天,气色沉沉。 “是的,就是他,后来才知道他也是遭了巫人极毒手,中了巫人极的‘诛仙散’,凭借着金钟罩加以身后的内力,跳进河里才得以脱身。” “巫人极的活动范围在南疆那一块,怎么突然跑来中原袭击冯浪?难不成他是为了从冯浪身上抢夺什么吗?”,宋彻听了燕南天的话,对冯浪抢走《奇门遁甲》半信半疑,这下听说巫人极与冯浪有交手,燕南天的话多半是有可能。 第三十六章 归还奇书 “没错!为的就是冯浪手中的《奇门遁甲》!”,孟纾难回到道。 “哼!该死的臭乞丐,早晚有一天我要将它碎尸万段!”,燕南天在一旁咬着牙骂道。 提到《奇门遁甲》后,众人无不沉默,燕南天一想到到手的鸭子被冯浪抢走,别叫骂不绝,三名锦衣卫虽然要找到杀害柳清峰的凶手,但是指挥史给到他们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找回《奇门遁甲》,否则嘉靖帝迁怒下来,他们会一起被关押进天牢!如今《奇门遁甲》在不在冯浪手中仍待查清,况且‘行者’喜好天南海北游浪,这茫茫人海该如何才能找到他,三人正惆怅着。 孟纾难看着韩珂脸上迷茫的神情,心中坚定下来,他从怀中掏出牛皮纸包裹着的《奇门遁甲》递与韩珂,韩珂不只是何物,正疑惑着。 “打开他”,孟纾难轻声说道,《奇门遁甲》他早已背熟牢记于心,这本原着对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于是随着韩珂慢慢的打开牛皮纸,当“奇门遁甲”四个字浮现的时候,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韩珂激动的双手颤抖着,结巴的问道:“这,这,孟兄你是从哪得得?” 燕南天也在一旁瞪大着眼睛,虽然他只见过两眼,但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蓝色封面,“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叫花子从我手中夺取,怎么会在你小子手中!” “没错,《奇门遁甲》是被冯大侠拿了去,但是我与他有缘分,他便将此书赠与了我。”,说完孟纾难故意把书对他示意了一下。 燕南天直勾勾的望着它,双眼浸满渴望和不甘。 “莫不是因为他救过他,他才会将此书赠于你?”,宋彻在一旁平静了心情,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可能。 “是的,虽然我救过冯大侠,但是我与他一见如故,他对泽鸿又喜爱有加,便将此书赠送与我。”,孟纾难如实回答。 “孟兄,你三番两次救过我,当下就替我找到《奇门遁甲》,韩某不知何以为保!”,此时的韩珂没有了以往身为锦衣卫的严肃和冷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没有抓到左瑞,但是缉拿燕南天回京同时找回了丢失的《奇门遁甲》,任务也算是可以交差的。 “韩姑娘客气了,你我有缘,况且你是泽鸿的干娘,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只见孟纾难背对着燕南天,凑近宋彻韩珂身边,小声说道,燕南天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左右张望着,看不到,也听不着。 待孟纾难说完,宋彻和韩珂都面色凝重,面带愧色的对着孟纾难说道:“孟大侠,此番来救我们,已经让我们感激涕零,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倘若有什么闪失,我等该如何是好?” “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不要在推脱了。”,说完硬生生将书塞进了宋彻的怀里。 宋彻只好将《奇门遁甲》收好,紧紧贴着胸存放着,“待我们逃离这里,我便急速回京,上交奇书给圣上,避免夜长梦多。” “大哥说的是,眼下还是赶紧离开庐山,他奶奶的!要不是我内力还没恢复,我早两锤将那毒物和左瑞锤成肉饼,哪能落到逃跑的地步!”,宁天锤一想到山上的追兵,气愤的说道。 “不知道山上的状况如何,云中君为了我们只身抵御三大高手,会不会有危险?”,韩珂不免担心起来赵灵云来。 “要不你们赶紧下山离开这里,我上去看看情况,有机会的话我便祝他一臂之力!”,孟纾难说完便欲爬上山去。 宋彻见状赶紧叫停了他,“孟兄!莫要担心,虽然巫人极和左瑞武力不凡,百里熊更加阴狠狡诈,有点难对付,但是凭着云中君的功夫足矣,你上去的话可能会让他分心帮了倒忙。” “果真有那么厉害?那他在山顶为啥不立马击退他们?”,宁天锤疑问道。 “那可能是先让白鹤热热身,没想到那黑熊太难缠了,话说你们该不会真的怀疑云中君的身手吧?你们是不是只听说过云中君这个名号,但是云中君的事迹少有耳闻吧?” 宋彻不紧不慢紧接着说道:“大家都听过少年英雄会吧?” “宋兄指的是五年一届的少年英雄会吗?”,孟纾难回道。 “没错,当年青峰就是手持青芒,在少年英雄会上拔得头筹,从此名震四方,哎~~~”,提起柳青峰宋彻叹了口气,他理了理情绪后继续说道:“那云中君可比青峰更加厉害,他不但也是少年英雄会的冠军,更是因为他夺了冠之后改了大赛的规则!” “什么规则?”,众人皆诧异。 “当年云中君参加少年英雄会的时候,赛制还是守擂制,即最后一个守住擂台的就是冠军,云中君连续守了三十个擂台,连挫当时众多少年才俊,在决赛的时候赵灵云已经快要精疲力尽,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打败了如今‘清河派’掌门赛德君赢得了那一届的冠军。” “没想到云中君年少的时候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谁先攻擂谁的体力消耗的越快,越难坚持到最后。” “没错,所以自那以后,比赛更改了赛制,由守擂制更改为分组淘汰赛,并决胜出冠军,亚军和季军,以资鼓励。” “当初赵灵云夺得少年英雄会的冠军后被各大门派邀收为弟子,最终他加入新学派,几十年来,由于他济弱扶倾,浑金璞玉,在教内又德高望重,即便不是掌门也可以修的《阳明心法》,这世上除了如今的新派掌门王伯俞,只他一人会此神功心法了。” 宋彻说完转过身来,面对着燕南天继续说道:“所以你的教主怀齐君才设法引诱我们至此,目的就是为了云中君的《阳明心法》,不过你们也太小看云中君了,仅仅凭借百里熊就想取胜,除非把他的两位哥哥也一起叫来,三人合围尚且有希望,否则就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孟纾难才进一步的了解到他所认为的“神仙”竟然如此厉害,这下放开了心。 众人歇息的差不到了,虽然三人内力还没有恢复,但是怕节外生枝,起身继续往山下赶去。走到半山腰中,便听到山上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愈来愈近,众人还以为是云中君收拾完他们后来找他们汇合。 离得近了,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两个人,这时宋彻喊道:“不好,不是云中君!大家赶紧下山!” 来人确实不是云中君,而是巫人极和左瑞,两人拜托云中鹤后,脚不停歇便一直往山下追赶,生怕追丢了。 第三十七章 外生枝 燕南天看到来人是左瑞和巫人极后,登时大喜,冲口而出:“奇,奇,奇门遁甲在他怀里”,边说边用手直直的指着宋彻说道。燕南天哑穴没有被点,这一路忍着不说话实为难受,这不看到左瑞后,异常兴奋和激动,长久不说话,一说话便不顺,结着嘴巴,对左瑞大声说道,唾沫腥子跟着四溅。 孟纾难也大叫不好,心里想到:早知道他们能赶了上来就不把《奇门遁甲》交了出来,现在被他们知道下落后,定会使尽全力抢夺过去,而如今宋卫史等人内力尚且没有恢复,此刻不是他们的对手,可真要被他们抢走,我如何对得起冯大侠!孟纾难愈想愈后悔。 左瑞听到燕南天说道《奇门遁甲》在宋彻怀里,心中纳闷,那天夜里他明明看到是冯浪从他手中抢夺了此书,现如今为何又在锦衣卫手里,虽然一边吃惊诧异奇书为何在他那里,一边还是朝他赶了过去,而巫人极可不管那么多,先把书抢到,再问前因后果也不迟。 孟纾难看见两人朝宋彻赶来,大喊:“我掩护下山,你们赶紧逃!” 宋彻如今刚得回《奇门遁甲》,兴奋的劲儿还未消失,便又出现风波,虽然他知道孟纾难不是他二人对手,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书比他几人性命更重要,怎敢再次丢了他,当下心一横,使劲了力气,脚下生风似的朝山下逃去!心中想到:孟兄,大恩在上,倘若这一遭平安无事,下半辈子,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宋彻心中所想,孟纾难当然不知,见他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孟纾难心中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发现韩珂和宁天锤呆在原地,不愿逃离,心中焦急起来:“你们怎么不走,快点走!我来抵挡!” 孟纾难军旅中一路摸滚打爬,挺了过来,就是鬼门关前也走了几遭,差点进去,如今血气方刚,早以把生死看淡,眼下之人又恍恍惚惚是自己的发妻,怎可侥幸逃离,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他们平安无恙。 另一边韩珂知他本来功力就不及对面二人之一,再加上他左膀有伤,更是形单影只,势单力薄,前几次都是他挺身而出救了自己,云中君定然是在山上遇到麻烦,不然按照大哥说描述,是不会放他二人下山的,如此情形,倘若自己这次逃走,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心中极度不忍,任凭他说什么也不肯离他而去,坚定的站在原地,陪她一起御敌。 宁天锤看到四妹尚且不怕死,自己岂敢逃走,心中也跟着坚定下来,迎战巫、左二人,为大哥逃走争取时间。 此时山上,“啾~”地一声,声音刺耳,穿透力极强,众人听着心里不自主地不自在,紧接着又是一声“嗷”地狼叫,声沉气强,让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众人不知山上发生了什么,也顾不了那么多,眼下将又是一番战斗。 山路不是很宽,只有一处平台,早有一座石亭,一面靠山,一面是万丈悬崖。 “我劝你乖乖让开,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巫人极阴森着对着三人说道。 “痴人说梦!有我在,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孟纾难咬着牙回道,面上也是无所畏惧。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且成全你,待我将你丢下这悬崖看你还逞强不能!”,先前在山上,被孟纾难骑着鹤砍了左臂一刀,虽然没有伤及骨头,但也是伤痛难忍,巫人极心中盘算着何时报这个仇,没想到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话音未落,巫人极便探爪直取孟纾难前心。 孟纾难不敢怠慢,也忍着左肩疼痛,小心迎敌,左腿后迈,闪了过去,随即两人扭打在一团。 另一边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等左瑞出招,宁天锤主动出击,韩珂见后跟着冲了上去,前后夹击左瑞,二人内力尚未恢复,动作力量都大不如前,二人合力也不是左瑞地对手,几招过后便,处于下风宁天锤心中无比恼火,中了巫人极的毒,到现在内力都施展不开,无论是心中还是嘴上都将巫人极地祖宗十八辈骂了一个遍。 那边巫人极对战着孟纾难,一遍竖着耳朵细听宁天锤说的什么,不听还好,一细听全是问候自己祖宗的不堪入耳的话语,心中不由自主地恼怒起来,出招更是凌厉,孟纾难越来越抵挡不住,心中暗暗骂道:他问候你祖宗,管我什么事,你打我怎么越来越狠! 不出十招,只见巫人极一个鬼爪使出,孟纾难躲闪不及,正中前胸,巫人极趁机发力,爪尖划破布衣,连着皮肉化了下来,若不是孟纾难有着一重金钟罩加持,此刻想必已经被开膛破肚了,即便如此,也是伤了肉里,胸前地衣服被鲜血浸满,甚是恐怖,连着巫人极地手指,也在慢慢地向下滴着血。 孟纾难捂着前胸,心中喘着大气,目光仍旧神采奕奕,直直地注视着巫人极。 “没想到你小子,体格倒是硬,倘若换做是别人,此刻早已经归西了,我劝你还是早早放弃抵抗,留你个全尸吧!” “呸!”,孟纾难不跟他多话,向他吐了口唾沫以示回复。 “没想到你体格硬,骨子也硬,那我就送你一程!”,巫人极脸上出现杀意,手掌使足了力气,拍向孟纾难面门,孟纾难流血过多,没有力气闪躲,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着这最后一击,只感觉到一阵风向自己吹来,说时迟那是快,眼看着快要挨着他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旁闪过,刺协里给了巫人极左肋一掌,就在这一瞬间,巫人极失了方向,一掌拍了个空,他急忙转身,一脸怒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珂,她知道孟纾难不是巫人极的对手,和左瑞对战的时候处处留意着这边,发现巫人极下了杀手,急忙冲了过来,使劲往他软肋上拍打,让他丢了方向,算是救了他一命。 巫人极被人偷袭极度愤怒,韩珂内力尚未恢复,挨上这一掌,仅仅震得生疼,也未伤及筋骨,当面便扔下孟纾难,“我先送你上路,再来让这臭小子陪你!”,说完恶狠狠的冲向韩珂。 第三十八章 跳下悬崖 平日里,论武功的话,巫人极尚且不是他们任一锦衣卫的对手,但是他凭借着手中的施毒技巧,就是武林高手,遇到他也要退避三舍,况且韩珂和宁天锤中了他的“麻酥散”,此刻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刚刚和左瑞对招又耗了太多的体力,如今已是气衰力弱,果不其然,没过几招,她便挨了巫人极两掌,口吐鲜血,另一边宁天锤最终也是抵挡不了,硬生生吃了一招“排山掌”,跟着喉咙一热,一股热血涌了出来,“咳咳”两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孟纾难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妻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一幕在他脑海中肆意翻过,又看到眼前的“她”无力回手,他的双手攥的紧紧的。 韩珂两人刚想继续发力,奈何胸口生疼,双臂使不了力气,捂着胸口怒目瞪着,韩珂远远地望向山顶,什么身影也没有出现。 “是不是还想着云中君赶来救你们!别痴人说梦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百里三兄弟齐齐在场,任他云中君再强也要命丧于此!” 听他说道大漠三煞都来齐了,三人皆大惊,最后地希望也没了。 而左瑞二人急着追回《奇门遁甲》,没有心思在这浪费时间,“巫师,赶紧将他们解决了,找回《奇门遁甲》是重中之重!” 巫人极心中也杀意横生,“一个个都跟给我去见阎王吧!”,说完两人急速冲向韩珂宁天锤,准备解决掉这些眼前的绊脚石。 就在这时,孟纾难捂着肩膀挡在了两人面前,从怀里慢慢地掏出了一本书,蓝色书封看的清清楚楚,在阳光地照射下,“奇门遁甲”四个字分外突出,只见他一只手攥着书,待众人看的清了,慢慢地走向悬崖边,对着左瑞和巫人极说道:“只要你们将她俩放了,《奇门遁甲》任你们拿去,否则我便将它丢入这万丈悬崖!” 左瑞看着这熟悉的封面,又惊又喜,没错就是它,不由自主的向孟纾难走来。 “你别过来!再走一步我便仍下它!”,说完便欲将书投向悬崖。 “别别别!壮士且慢!”,巫人极在一旁急忙说道,边说边将左瑞向后拉了过来。 燕南天在一旁也正纳闷着:刚刚明明是宋彻讲述揣进了怀里,怎么这又冒出了一本,难不成这本是假的不成,但是不对啊,书封看着完全是正本。 “我们怎么知道这是正本?万一你拿个假货怎么办?” 孟纾难早料到他们会这么发问,翻看书页,对着空白的书面假装看了两眼,其实原本内容他早已牢记于心,“经云:穷则变,变则通也。动者,生吉凶也。时、空相配,生之差异,配合之妙,自由吉祥,配合不妙,便有凶事。时,吉日良晨也。空,方位也。两者合之,谓之奇门遁甲者也。”,孟纾难慢慢的背了出来。 “三位,这下相信了不?”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都想着从对方脸上找到答案,但是三人压根都没机会阅览过真经,但是听着玄乎,大概率是真的,当下便信以为真。 原来先前孟纾难担心山上有异样,怕有追兵赶到,新生一计,将正本《奇门遁甲》的书封撕掉,剩余的部分交给宋彻,故意有身子遮挡住,只让燕南天看到将书交给宋彻那一幕,好让他混淆,误以为宋彻收了全书,而自己偷偷将书的封面收藏起来,以备追兵赶到做权宜之计。 “你们赶紧走!”,孟纾难此刻后背冷汗直冒,生怕计谋被拆穿。 “我不走,孟大侠,要走一起走!”,韩珂看着他视死如归的神情,此刻渐渐的不忍离他而去。 “韩姑娘,赶紧离开此地,好生照顾好泽鸿和晓霜!宁二哥,你们赶紧走,我向来命大,战场上出生入死无数次,最后都能安然无恙,今天我一定也会逃离此地跟你们汇合。”,孟纾难坚定的说道。 虽然宁天锤一万个不情愿,心中热血沸腾,但是一想到二哥去世没多久,不能再让四妹命丧此地,虽然心中极度不忍,但是还是拉着韩珂使劲最后的力气逃下山区,韩珂回着头一直望向孟纾难,心中有好多话,但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孟大侠,我不走!” 看着他渐渐模糊的轮廓,她再一次的感受到那种二哥离他而去的那种伤感,这段时间他多次挺身而出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眼下又要为了掩护自己惨死在这里,心中一万个恩情没有还,一万个悲伤被激起,此刻这一别,不知后会有期否。 悬崖内藤蔓丛生,云雾缭绕,跌下去,定然粉身碎骨,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活。 “孟大侠,悬崖边路滑,万一滑倒跌了下去可就不好了。” 孟纾难远远地往山下望着,虽然望不到两人的身影,但是仍然放不下心来,凭借着两人的脚力和轻功,轻易追赶上他们并非易事。又僵持着拖延了一炷香的时间。 对面三人早已等的不耐烦,倘若对面的是假的,真书被锦衣卫暗渡陈仓带离了庐山,岂非坏事,万一教主追责下来,三人也命不久矣。 巫人极慢慢的走向孟纾难:“我说孟兄,他们已经走的不见了影踪,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我们完成了承诺,你也要信守承诺才是!” “哈哈哈,没想到滥用下三滥手法的毒物也会讲信用!”,孟纾难不禁嘲笑道。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三人慢慢的逼向孟纾难。 孟纾难心中想到,如果让他们知道此书是假的,不但他要死在这里,锦衣卫也有可能被他们追到,想到这,孟纾难把心一横,哈哈两声长啸,背对着众人,纵身一跃,跳进万丈悬崖。 不断的咒骂声在山顶传了下来,失重让他心跳不断加速,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周身冷风不断的灌入他的衣服,仿佛又无数尖刀利刃,划向他的皮肤,砰的一声,眼前一黑。 第一章 摩擦 溪水处,茅屋旁,一孩童每日清晨都会在篱笆外,踮起脚尖望向路口,等待着孟纾难的到来,日一日。 路边连个人影都没有,等了一会后,杨泽鸿不免失落了起来,“二十四天过去了,孟叔叔怎么还不回来。我可是很听话,你走之前吩咐我让我把《金钟罩》和《奇门遁甲》背诵完毕,我早已经被得滚瓜烂熟,只不过《奇门遁甲》上面有很多字我不识得,只好让爷爷教我,可是爷爷也不识得几个字,前些日子每次趁着爷爷去集市换点东西,我把不认识的字誊写给爷爷,让他去集市找些识字的请教,然后在回来教我识读,还好街上遇到个善良的书生,那书生识得字多,什么字都认识。除此之外,剑法我也刷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上次那个抢走干娘剑的老伯伯耍的剑法,虽然我不知道剑法叫什么,但是威力很强大,邻居的小伙伴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孟纾难一人在路口自言自语道,说道这,眼睛不禁泛红了起来。 于是,他慢慢地往东边小路走着,万一能看到孟纾难回来呢。 走了几分钟,路边的树林处传来孩童地吵闹声:“再不松手,我就掐死你!” 杨泽鸿揉了揉眼睛,急忙走了过去,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男孩,两个男孩压在他的身上使他动弹不得,一名精瘦的男孩压住他的双腿,另一个胖墩墩的男孩坐在他的胸口上,双手使劲的掐着他的脖子:“让还敢反坑!看我不掐死你!” 躺在地上的男孩被掐的满脸通红,一只手紧紧握着一把短木剑,另一只手不停的拍打这压在他胸前的男孩,那胖男孩被打了这么多下,越发恼怒,双手使得劲更大了,另一名精瘦的只管压着腿,一遍压着一边嘻嘻的笑着,完全不在意底下的男孩快要喘不过气。 杨泽鸿急忙跑过去,看见被压的男孩握着剑的手已经松开,另一只手慢慢的垂了下来,胖男孩仍然没有松手,继续掐着。 “你们快住手!”,杨泽鸿大声喊道。 听到有人喊,那胖孩松了手,被压的男孩终于喘了一口气,“咳咳”两声,然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虎子,又在欺负人!”,杨泽鸿道。 原来胖的叫虎子,瘦的叫二猴,被压的叫大牛,三人都是附近村庄的孩童,虎子家庭富裕,吃得好长得胖,力气又大,其他孩童都打不过他,他仗着身体优势经常欺负其他孩童,二猴打不过他便加入他,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唯他马首是瞻,一起欺负别人。 昨天晚上大牛的爸爸给大牛削了把木剑玩,大牛最近和杨泽鸿玩地比较多,知道杨泽鸿学了些剑法,一大早就兴奋的拿起木剑去找杨泽鸿玩,谁知道半路遇到了虎子和二猴两人,两人见他手中的木剑小巧别致,便想抢夺过去,大牛性子倔,死活不给,便发生了刚刚的一幕。 被人喊住,虎子放开身下的大牛,然后慢慢起身看向杨泽鸿,发现他眼睛泪水还没拭去干净,便嘲笑他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没爹妈的小子!”,说完虎子和二猴慢慢的走向杨泽鸿。 对于这个外乡人,虎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想给他的下马威看看,让他认识认识这里的老大,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下机会来了,虎子和二猴对大牛手里的宝剑顿时失去了兴趣,反而兴致高涨的朝着杨泽鸿走去。 杨泽鸿不愿与他们发生摩擦,大牛也直接告诉过他虎子是这里的“小恶霸”不好惹,遇到他尽量远离,看到他俩过来,杨泽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瞧见他后退,虎子心想又遇到个软柿子,心里愈发骄横。 只见虎子走到杨泽鸿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提起右手揪着杨泽鸿的衣领口,蔑视的说道:“刚刚你在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二猴在一旁眼睛眯着,准备看戏,大牛则从地上爬了起来,停止了哭泣,但仍然时不时的抽噎着,一脸担心的看向被抓着的杨泽鸿。 “你要干什么?”,杨泽鸿有些紧张的问道。 “外乡来的野孩子,竟然敢打搅我!”,虎子一脸嚣张的说道。 “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见识见识虎子哥的厉害!”,一旁的二猴附和道。 只见虎子走到杨泽鸿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揪着杨泽鸿的衣领,另一只手扬起来就是一个巴掌抽向杨泽鸿。只听到“啪”地一声响,一个红掌印在了杨泽鸿地左脸上。 杨泽鸿虽然调皮活泼,但是父母一直管教着,不轻易与别的孩童发生摩擦,更多的时候都是忍让着,杨泽鸿一只手捂着左脸,另一只手在下面攥成拳头紧紧的,眼睛的直直的盯着虎子。 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虎子被盯的心里更加恼火,换过左手揪着衣服,右手扬起来又是一巴掌 “让你看我,是不是心里不服!”,虎子继续挑衅道。 杨泽鸿忍着痛疼不回答话,眼睛仍然盯着虎子。 “他是不是吓傻了!”,二猴讥笑道。 “你不是爱出风头的,刚才的威风劲呢?”,虎子双手用力将杨泽鸿推倒在地上。 杨泽鸿被推倒在地上,也不还手,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地,怒视着虎子。 被他继续这样盯着,虎子愈加恼怒了起来,开始了语言攻击,“没人要的野孩子!刚刚看你眼中的泪水还没有擦赶紧,这么一大清早就哭起鼻子!是不是连你的孟叔叔不要你,自己走了啊!” “肯定是的,这么傻的孩子,谁愿意要,肯定是丢下他自己跑路了!”,二猴在一旁继续添油加火。 “不会的!孟叔叔不会自己走的,他会回来接我的!”,杨泽鸿急忙辩解道。 “他才不会像你一样傻呢,接你干嘛,你个傻子!”,虎子讥讽道。 逃难的那一段时间杨泽鸿渐渐的依赖孟纾难,也是他在世上最亲的亲人,这下被虎子而二猴说在软肋上,顿时急了起来,从地上立即爬起来反驳道: “孟叔叔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章 再度重逢 “别再这做梦了,我要是你的孟叔叔,我才也不会回来!带上一个傻子在身边多麻烦”,虎子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杨泽鸿。 杨泽鸿说不过他,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推了虎子一把。 “你找死不成!”,虎子被推了一下,怒火又烧了起来,一拳打向杨泽鸿,在远处的大牛看到虎子出拳,急忙双手捂住眼睛,不忍心看到杨泽鸿挨打的画面,然后又透过手指逢偷偷观看,只见虎子一拳打空,原来杨泽鸿不再无动于衷,头向一旁侧歪躲闪了过去。 虽然虎子比杨泽鸿大不了几岁,但是充满了戾气,学着大人说话咆哮道:“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躲!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话又是两拳齐发,一前一后冲向杨泽鸿。 杨泽鸿身子一闪躲了过去,然后顺势一拳还击,正中虎子的鼻梁,这下好了,虎子鼻子一酸,泪水从眼睛里忍不住流了出来,一旁的二猴还以为是疼哭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呆在原地,下巴惊掉了一地。 虎子捂着鼻子呆在原地不动,待缓了一下鼻子后,心中越想越气,平时都是他欺负别人,如今当着其他人的面挨了这外乡人一拳,这下如何能忍,倘若被传了出去,如何在孩子界混,气的小脸通红,愤怒的叫道:“小子活的不耐烦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紧跟着恶狗扑食般一样冲向杨泽鸿。 虎子个头大,力量占优,杨泽鸿不敢与他近身做斗,凭借着灵活的走位和从《归剑十三式》中学到的身形,杨泽鸿每次都能巧妙的化解虎子的进攻,然后趁着虎子的防守漏洞,一个扫腿或是背踹,实实的打在虎子的身上。虎子跟发了疯似的,红了眼,乱打一气,杨泽鸿熟读了金钟罩心法,又有《归剑十三式》的加持,应付虎子绰绰有余,时间一久杨泽鸿也不愿再与他纠结,只见他抓住虎子的一个进攻空挡,一个瞬步到他身后,然后用力一掌打向虎子后背,虎子应声踉跄着向前,走了三步远,身子一斜,脚下不稳,随即脸朝下栽了下去,印了一脸的泥土,狼狈不堪。 “你这个没人要的狗杂种,竟然敢打我!我要告诉我哥哥,让他打断你的狗腿。”,虎子趴在地上还没起身,就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杨泽鸿见他嘴巴仍然不干净,干脆骑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抵着虎子的脑袋不让他抬起头,然后扬起另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他的屁股上,“让你胡说,替你爹娘好好管教你!”,杨泽鸿的手如同雨点般密集,重重地打在虎子地屁股上。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二猴快来帮忙!”,虎子终于失去了以往地骄横,疼的哭了起来,一遍哭一遍寻求外援。 二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双腿不住地哆嗦着,心想:虎子哥都不是他地对手,我岂不是更加不是他对手。于是老实地呆在一旁,不敢出击。 虎子寻求不到外援,哭的愈加厉害,开始向杨泽鸿求饶:“别打了!疼死我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大牛看到虎子竟然趴在地上求饶,兴奋的喊道:“虎子竟然求饶了,我要通知其他伙伴!”,说完撒腿就跑,要把这个消息传播给所有的孩子听。 杨泽鸿倒骑在虎子的背上,“让你还欺负人!让你说孟叔叔!看我不把你地屁股打开花!” 二猴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双手捂着嘴巴,以示他不再乱说。 “住手!哪里的野孩子在这欺负人!”,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句稚嫩呵斥声,这声音不是附近孩童的声音,但是听着这么耳熟,杨泽鸿赶紧回头看看是谁,两人一对视,各自在脑海中回想,“哦,原来是你!” 说话的正是陆巧儿,只见她小小的年纪,模仿着大人的动作,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伸出来,手指头直直的指着案发现场,随行的还有安若若和另外一名归剑山庄的弟子赵军,只是少了大师兄柴磊和陆远航,前些日子他们奉庄主陆无双之命南下给青眉老祖道贺,趁机在此地停留了写时日出去玩耍,后来青门老祖不见了踪迹,便打算等待他回来才拜别回庄。陆巧儿他们一行把翠湖和附近的市集都已玩了个遍,昨日在市集打听到,城西几里外有条清河,溪水从山间留下,河水甘泉清澈,两遍碧树丛生,鸟语花香,远处的山峰飘忽不定,别有一番风味,陆巧儿听了后便来了兴致,当下遍吵着要去清河边玩耍。 “如今天色已晚,现在去那边估计天已经黑了,我们还是改日再去吧”,安若若说道。 陆巧儿面露不喜,又苦苦哀求她:“若若姐,那我们明天去看看怎么样,这周边都已经玩腻了,说不定那里有许多好玩的。” 现在柴师兄和青眉老祖杳无音讯,安若若本没有出去玩的心思,但是抵不过陆巧儿不停的撒娇,“那好吧,我们明天去吧。” “好的,若若姐最好了!”,陆巧儿听到她松了口,高兴的一下子跳进她怀里,用她的小脸蛋不停的向安若若怀里蹭着。 第二天一大清早,在游玩的心的驱使下,陆巧儿便早早的起了床,急匆匆依次叫醒安若若和赵军,以便他们早早出发,赵军又叫上十几名百胜门的弟子出门随行,以作护应。 “原来是你,前些天还病怏怏的,现在病好了,就开始欺负人了是不!”,陆巧儿率先说道。 一旁的安若若本来准备拦住她,不让她说话,可是陆巧儿嘴快,没有来得及阻拦到。 杨泽鸿想起来了他们一行人,“原来是你们”,杨泽鸿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伤口继续说道:“我没有欺负他,是他先说我的!” “小骗子说谎,明明是你骑在他的身上,还不承认,有本小姐在这,放心,我来为你主持公告!” 只见陆无双看了看缩在一旁的二猴,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是谁先惹事的!” 第三章 二次交手 二猴正在犹豫不决,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虎子对他使劲眨眼,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是他,他先挑起的事端!”,边说边用手指着杨泽鸿。 “你胡说!”,杨泽鸿听后,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向二猴,二猴见状赶紧收回了手,躲到陆巧儿的身后。 “小骗子!看你还狡辩,被人揭穿了,想报复是吗!”,她挡在二猴的前面,杨泽鸿往左抢,陆巧儿就往左挡,杨泽鸿往右抢,陆巧儿就往右挡,仿佛他们在玩老鹰捉小鸡。 一旁的虎子急忙从地上起来,想到刚刚被杨泽鸿骑在背上拍打着屁股的场景,越想越气,要是被其他玩伴看到,在他们心中的威信不保,此时看见杨泽鸿后背空虚,报复的想法油然而生,于是脚上攒着力气,咬着牙,迈足了力气冲向杨泽鸿,使尽力气踹向杨泽鸿,泽鸿正全心集中如何捉拿二猴,哪想到后面有人偷袭,只听到“啪”的一声,虎子一脚正中杨泽鸿后背,那虎子在孩子们中力气最大,当下杨泽鸿便脚下不稳,失去中心,向前一扑,扑向了陆巧儿,陆巧儿也没看见虎子,完全背杨泽鸿挡住了,哪能想到杨泽鸿竟然扑向他,待她来得及反应时已经晚了。 只见杨泽鸿身子向前一倾,扑倒了陆巧儿,两人在地上躺着,杨泽鸿的脸贴着陆巧儿的身子,杨泽鸿后背吃疼,双手反过来,揉着被踢中的地方。陆巧儿此时小脸通红,又怒又羞,堂堂归剑山庄庄主的掌上明珠,哪里受得起这个,立马推开了杨泽鸿,从地上爬了起来,杨泽鸿经他一推,才发觉身下还有个人,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道歉,陆巧儿的话已经传来,“无耻的小骗子,竟然使出这等无赖的招数,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话音刚落,陆巧儿满面怒色的提着双拳便冲向杨泽鸿,杨泽鸿没想到他这么急躁一是来不及反应,“噔噔”挨了两拳。 “巧儿,不要胡闹!赶紧停手!”,一旁的安若若喊道。 “打得好!小师妹!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扑到你,给他点颜色看看!”,赵军一个劲的给陆巧儿加油呐喊。 “凑什么热闹,万一又惹出什么事出来怎么办!”,安若若皱着眉头对赵军嗔怒道。 被师姐这么呵斥道,赵军收敛了起来,不敢说话,但是心里还是给小师妹暗自加油。 安若若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知道他仍在为她加油,摇了摇头,不在说话。 此时,虎子和二猴早已经逃离案发现场,只留下杨泽鸿和陆巧儿众人。 又是两拳打出,杨泽鸿这下有所防备,左右闪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臭骗子!还想骗我!”,陆巧儿哪里听得进去,只管拳掌相加。 起先杨泽鸿,边解释边闪躲,挨了许多拳掌后,知道跟她说不清,这才转守围攻,陆巧儿接连打中他,以为他仍然和以前一样不会武功,只管一个劲的攻击撒气。 杨泽鸿见她不防守,一个后倾躲过她挥来的一拳,然后右手为掌,向前推出,正中陆巧儿的前身,挨了这一掌后,陆巧儿更加恼怒,“死小子,竟然敢还手伤我,本小姐决不轻饶你!!!” 旁边的赵军见状也大喊:“毛孩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我家小姐,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说罢正准备冲向杨泽鸿,还好安若若挡在他身前。 “师姐,你也看到了,让我过去,别拦着我,我非要教训教训那小子!” “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不成,巧儿的脾性也都是你们惯出来的,给我老实呆着!”,安若若道。 赵军再次停住,心中愈加忿忿不满。 陆巧儿正一心要教训杨泽鸿,也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 杨泽鸿见她更加纠缠不清,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不过这下手下留情,可不敢再碰她一下,这边有所顾忌,那边可变本加厉,陆巧儿打不着他,心中愈加恼怒,使出看家本领也要教训他,于是使出归家山庄的独家秘技《归剑十三式》,那《归剑十三式》招式变化无穷,即可用于刀剑,也可用于近身搏斗,当下陆巧儿就用来近战,杨泽鸿顿时感觉陆巧儿出手更加敏捷多变,但是三招过后,一股熟悉的画面涌上杨泽鸿的脑海,原来这些招式和刚刚自己使用地相差无几,只不过她使用更加娴熟而已。 杨泽鸿的《归剑十三式》正是通过陆远航那日手持青芒演练而学到的,而陆巧儿是归剑山庄庄主陆无双的女儿,自然便会,只不过杨泽鸿不知道剑法的名字罢了。 陆巧儿一招“飞鹰扑兔”,杨泽鸿还她以“游龙戏凤”,陆巧儿一招“蜻蜓点水”,杨泽鸿还她以“走马观花”。 陆巧儿也觉得对手出招甚是熟悉,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赵军和安若若在一旁看着两人过招,不禁吃惊起来,安若若吃惊的是当初陆师叔临时起兴,当着他们的面演练了《归剑十三式》的前几章,此小小孩童便记住了,该是何等武学神童;赵军吃惊的是定然是有其他人暗中偷教他归剑山庄的武功,不然小小孩童如何会我本派功夫。 终于赵军按捺不住,大声质问道:“你怎么会我们归剑山庄的武功!快快告诉我是和人偷偷教你的!”,加上刚刚杨泽鸿出手“伤”到陆巧儿,赵军二话不说不等他解释,大步走向前去,抓起杨泽鸿领边的衣服,一使劲将他提起,杨泽鸿两脚腾空,如同羽翼未丰的小鸡被老鹰抓住,只听到“啪啪”两声巨响,赵军给了杨泽鸿两个大耳光,安若若正在吃惊中,没料到赵军如此粗鲁,急忙冲向前去,“赵军!不得无礼!” 话音未落,只听到“噌”地一声,一把剑破空划过,直直插到赵军三步远地地上,剑身青光闪闪,寒气逼人。 第四章 惊天噩耗 “放下他!不然留下你们的命。”,赵军急忙四处张望,只见一素衣女子从空中落到众人身前,百胜门的弟子看到出现陌生人,急忙一个个拔了剑走前前来,将她围在中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泽鸿的干娘韩珂,当下她从庐山逃了出来,与宋彻和宁天锤汇合后,本应星夜赶往京城复命,并上报白莲教的阴谋,但是韩珂不忍杨泽鸿一人在异地,再加上青芒要归还鬼谷,遂辞别二人,只身前来寻找杨泽鸿,宋彻虽心中放不下四妹,但是要务在身不得有误,只好与韩珂辞别,携宁天锤火速回京上交《奇门遁甲》。 “是你”,赵军一行人认出韩珂来。 “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孩童,你们还要脸吗!”,韩珂气愤的说道。 “胡说,我堂堂归剑山庄怎会欺负一个孩童,明明是他偷学我派的武功,所以我才要查个清楚”,赵军随即说道。 “无名派系的武功有甚好偷学的!莫非是你当初瞎了眼,没有看清是你们师叔当众传的武功吗?!” “这,,,”,赵军不相信此孩童小小年纪,目睹过一遍师叔的剑法便学会了。 韩珂拔起地上的青芒剑,怒道:“还不赶紧松手!” 赵军还在犹豫中,只见韩珂身形似燕,快速移到赵军的面前,“啪啪”两个耳光还了回去,赵军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个诺大的掌印贴在了他的脸上。 赵军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手上跟着一松丢下了杨泽鸿,韩珂一把接过。 “你!岂有此理!”,来人将这个女的给我绑住!赵军又羞又愤的喊道。 “赵军!休得胡闹!”,一旁的安若若终于看不下去了,她缓缓的走在赵军的面前继续说道:“还不退下!师兄不在你是无法无天了!” 跟来的百胜门弟子心知不是韩珂的对手,正再犹豫要不要上前,此时听到安若若发话,一个个急忙闪躲到赵军的身后,不敢露头。 赵军挨得一顿呵斥,心中虽不服,但还是捂着脸退了下去。 安若若转过身面对陆巧儿,然后说道:“还有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还不向人家道歉。” “我不道歉,是他先欺负人,又欺负我的!”,陆巧儿心里一急,眼中的泪水便率先流了下来。 安若若不能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终究是心软,也不在逼她,继而弯腰代替他二人向杨泽鸿和韩珂施礼道歉:“我身为师姐,未能管教好师弟师妹们,是我的过错,望两位不要记挂在心上,原谅他们二人的鲁莽。” 杨泽鸿本就对扑到陆巧儿心里也有些愧疚,嘴上忙回道:“不碍事,刚刚也是我慌张,冒犯了贵小姐。” 见泽鸿原谅他们,韩珂也不再计较,冷冷地“哼”了一声,收了剑。 这时,大牛慌张张的跑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孩子,这些都是平时被虎子欺负的孩子,现在一个个都兴奋着,准备看着热闹。 哪里看得到虎子的身影,倒是见到这里这么多人,手里都拿着兵器,一个个小脸吓得不轻,立马四散开去。 “等等!大牛”,杨泽鸿看到大牛来了,急忙将他叫住。 听到是杨泽鸿在喊他,大牛刚准备跑的步子停下了,然后转过身,看见杨泽鸿安然无恙,身边还有一个气宇轩昂的女子,于是放下心来,便朝杨泽鸿慢慢走去。 “刚刚救你我被他们误解了,你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说与他们听,好为我洗清‘冤屈’”,杨泽鸿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大牛便地将虎子和大牛如何欺负抢他的东西,以及杨泽鸿及时赶到救他一五一十的说与众人听。 这下众人听着明白,不再怀疑杨泽鸿。赵军却不以为意,心中想到:我才不管你小孩子们的‘恩怨’,反正你出手莽撞掀翻了我家小姐就是你的不对。 安若若听后觉得实在是过意不去,转脸看向陆巧儿,此时陆巧儿停止了哭泣,红着脸蛋,知道是自己鲁莽,先入为主,错怪了他,这才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刚刚是我的不对,不该错怪你。” “没关系,不过你下次‘行侠仗义’前,一定要调查清楚。”,杨泽鸿调侃道。 平息片刻后,安若若想到大师兄和青眉老祖是去庐山找寻锦衣卫的下落,此时韩珂在这,急忙向前继续问道大师兄的下落:“韩姑娘!我有一问不知当问不该问。” 此前两番见面,韩珂对安若若的印象不错,知她婉婉有仪回道:“安姑娘请将”。 “前一阵子柴师兄和青眉老祖前去庐山,不知韩姑娘是否见到过两人?” 韩珂愣了一下,知道她的心思:“缓缓说道,青眉老祖作恶多端,已经身首异处,你们的柴师兄不久便会将他的尸体带回来吧!” 众人听到青眉老祖去世,无不大惊,身后的百胜门弟子听说师父去世,一个个悲情交加,虽然青眉老祖做尽坏事,但是对弟子还是特别疼爱,只听到其中一人喊道:“师父去世,肯定和锦衣卫脱不了干系,一定是她害了咱们师父,师父平日里对我们疼爱有加,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弟兄们和她拼了,为死去的师父报仇!”,说的是声情并茂,众弟子无不被他感染,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剑,劈向韩珂。 刚刚平息的场面,此时被一句消息引燃,韩珂本就对百胜门厌恶,心中想着孟大哥的死百胜门也有关系,越想越气,手持青芒,厉声说道:“逼死孟大哥,你们的师父也有责任,我要让你们为孟大哥陪葬!”,说完韩珂脸色一变,变得冷血没有感情,剑光火影间,不一会功夫,百胜门弟子悉说中剑,随即一个个倒地身亡。 大牛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哭,跑没了影。 安若若则掩着陆巧儿的面,不让她见到这血腥的一幕。 而杨泽鸿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没有留意眼前发生的一切,脑子中不断的传来干娘刚才说的话:“逼死孟大哥,逼死孟大哥,孟大哥陪葬,陪葬~”。杨泽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脑子轰隆隆乱鸣,紧跟着一声巨响,随即双眼一黑,失去直觉,“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第五章 归剑山庄的噩耗 待到杨泽鸿醒来,已经是夜色十分,孤零零的月亮高挂在夜空,偶尔吹了一阵风,掠过树林,捎走最后的几片树叶。 杨泽鸿的脸上一片凄白,就像刚生了一场大病,白天的遭遇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但是当他睁开眼,看到床前坐着的干娘,他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干娘,孟叔叔回不来了吗?”,泪水跟着从眼睛里流出,滑落下本已浸湿的枕头上。 见她醒来,韩珂大喜,一只手不住的抚摸着杨泽鸿的脸庞,轻轻地擦拭着他眼角地泪水。 “孟叔叔为了救我,跌落了悬崖!” “你找到孟叔叔的下落了吗,悬崖高吗?”,杨泽鸿不停的问道。 韩珂不住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孟叔叔没有了生还的希望。 其实韩珂心中也在自责,不该这么毫无防备的说出孟纾难出的意外,杨泽鸿小小年纪刚刚失去父母,现在又失去救他的孟叔叔,心理如何能承受的起这样的结果,她本应牢守噩耗,待寻得合适时机再告诉他,可是偏偏她性子急,见得百胜门的弟子便怒火心中烧,一时口失,说了出去。 “孟叔叔走之前,将你交给了我,小泽鸿放心,干娘会好好照顾你的!”,韩珂疼爱的说道。 杨泽鸿听后,一把投向韩珂的怀抱,抱起她边哭,“干娘,干娘!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韩珂听着也不禁流泪,偷偷地擦拭着眼睛,不让他看到,将怀中的小泽鸿搂的紧紧的。 翠湖边,没有了以往的喧嚣,门前门后挂满了白布,得知青眉老祖去世的消息,百胜门上下哭成一片,混世魔王彭棠表现得最为伤心,师父的催心掌还未来得及学会老人家便撒手人寰,让他怎能不心伤,这不特意请了三个哭班,前赴后继,没日没夜的代他哭喊。 安若若在屋内哄着陆巧儿,巧儿得知外公去世后,哭的极为伤心,哭喊着要爹娘派人找寻凶手,为外公报仇,安若若一边安慰她,一边心有所想:青眉老祖前去庐山就是为了阻拦锦衣卫,现在死在异地,那锦衣卫脱不了干系,那孟纾难为何也赶去庐山,命丧在那可惜了,留下孤零零的一个孩子实在是可怜。安若若与孟纾难有过几次碰面,孟纾难沉稳坚毅,颇有侠风义胆,对他印象不错,正思绪万千,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进来一行人,腰间悬挂的佩剑提撞出生脆的声响。 安若若辩的是归剑山庄的剑,知道庄内派人过来了,急忙出去,刚出门,面前就一人影显现在她的面前。 “师姐好久不见,想我了没?”,一男子喜声问道。 “怎么是你?”,安若若诧异道。 “为什么不是我,难不成是柴师兄?”,那男子听到安若若的回答后,不免有些失落。 安若若没有理他,那男子见她不搭理自己特意提起了声音继续说道:“柴师兄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胡说!沈师弟,注意你的言辞,污蔑师兄,小心师父拔了你的舌头!”,安若若不轻易发火,这下听到男子的话后,忍不住发起火来。 “师弟怎么能胡说呢,大师兄和青眉老祖的尸首都已经送回归剑山庄了,到时候你亲眼见到便知!”,那男子反而有一丝开心。 “这,这,这怎么可能!”,安若若不相信大师兄去世,忍不住抓住男子的衣袖问道:“剑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师姐不信我,你看这!”,说完,叫剑来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与安若若。 信上说道: “庄内变故甚大,岳父青眉老祖惨遭不测,爱徒磊也落凤庐山,众徒看到此信,速速回庄,不得有误!——陆无双留” 安若若看完书信后,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来,泣声道:“大师兄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 “安师姐,不要哭伤了身子,大师兄没了,不是还有我吗?” “沈剑来!闭上你的嘴,平日你与大师兄有争执,都是大师兄让着你,如今大师兄刚走,你便在这幸灾乐祸,就不怕遭报复吗!”,安若若忿忿的说。 “哼!柴磊那自认清高的家伙,仗着自己是首徒,庄内地位高,不思进取,学艺不精,命丧人手!怨不得别人,有我在,无人敢欺负归剑山庄!”,沈剑来庄内众徒弟排第三,没了柴磊,只有安若若位在他前列,沈剑来甚至有种喜悦感。 安若若心知沈剑来为了山庄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但是他平日嫉妒柴师兄的地位,与他常有隔阂,如今实在是看不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但是又迫切知道柴磊的遭遇,继而问道:“是谁杀害了柴师兄?” “赵灵云!” “赵灵云?我们与新派素无瓜葛,赵灵云为何要杀柴师兄!”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柴师兄和青眉老祖的尸首是白莲教送过来的,白莲教传话说青眉老祖被一无名小辈手持青芒砍下了脑袋,那人好像叫什么孟什么难”。 “孟纾难!” “没错,就是他,怎么师姐认识他吗?” “与他有过几次照面,你且继续。”,安若若听后不敢相信杀害了青眉老祖的竟然是孟纾难,她与他见过几次面,深知他的功夫尚不是青眉老祖的对手,莫非这些日子他得遇高人指点,武功突飞猛进?安若若示意他继续说。 “没错,就是孟纾难杀害了青眉老祖,那日柴师兄陪青眉老祖前往庐山,陪护他安全,没想到两人统统遇害,柴师兄是被人一掌伤及内脏,经脉寸断而亡。开始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去庐山的只有锦衣卫,白莲教左瑞,燕南天,巫师巫人极,赵灵云以及孟纾难等人,师父查看了师兄的伤口,哭道:‘如此内力,倘若挨在我的身上我也性命不保,可怜了我的徒儿啊!遭此毒手!凶手必定是云中君!除了他在场的其他人不会有这层功力!’” 第六章 一路向西 “会不会是凶手是其他人,然后嫁祸于赵灵云”,安若若不相信云中君会无缘无故杀害柴师兄。 “我们两派是无甚恩怨和矛盾,但是师姐别忘了如今在新派内风头正劲的曹金瑞,他可是一直与柴师兄有矛盾。” “曹金瑞?”,安若若想了片刻,想到前一段日子柴师兄奉师命将新铸好的寒铁剑送往光威镖局的途中,恰巧碰到了曹金瑞,两人当时交过手,武功不相上下,柴磊为了及时送达寒铁剑,及时收手,抽身脱离,没有与他继续纠缠下去,留下曹金瑞在那里痛骂柴磊一番,说道是缩头乌龟,打不过便跑。 那曹金瑞得父亲曹望德是新派得长老,所以曹金瑞在派内备受照顾,也着重培养,又因他长的时俊俏挺拔,年少时围着他周边转的姑娘很多,曹金瑞也挑,对她们都不感冒,只对一人有追求,就是他的师妹郭兰,那郭兰也非寻常家姑娘般,虽出身寒微,但不攀高门,别人都对曹金瑞投怀送抱,她偏偏不理会曹金瑞。曹金瑞当年是新派少年英雄会的代表之一,武艺高超,本认为会给新派争取一个好名次,结果在晋级赛的时候爆冷输给了柴磊,郭兰被这个不知名的少年吸引,暗生情愫。曹金瑞本就因为比武落败对柴磊耿耿于怀,后又得知师妹的心思后,便怀恨在心,有机会就会找柴磊的岔,十年间两人矛盾不断。 安若若一时也认定不了凶手是谁,只好先打算回庄在做细细调查,提到回庄,安若若想到师叔前几天出去至今没有回来汇合,便向沈剑来打听是谁的下落:“你可否见过陆师叔?” “没有,但是我来的时候刚刚得到消息,消息中知道陆师叔的下落,他传信给师父,说他从你们这离开后,前往天台山与新生一郎比武,两人鏖战百回合未分胜负,现已直接打道回庄,不再与你们在这里汇合了。”,沈剑来说道。 “新生一郎?就是那个来自岛国的浪人,人称武痴?” “没错,就是他,前一段时间他连挫武林各大高手,风光无限,趁着兴头向中原各大门派高手下战书发起挑战,几个月前师父也收到他下的战书,陆师叔得知后,本就对这倭人看不惯,这下又主动挑战庄主,异常恼怒。此番便趁着随你们出游的时机,抽身前去与他较量,没想到那厮武艺了得,有两把刷子,又使得一把好刀,得亏师叔剑法精深,才与他斗得平手,师叔信中说道他比武后受了内伤,急需赶往庄内疗养,不消三日能到,现在应该差不多刚到,在此之前还尚且不知青眉老祖和柴师兄的事。” “新生一郎风头正盛,能连挫中原各大高手,自然武艺高超,陆师叔身经百战,剑法超群,也只与他斗得平手,看来武林又要一番混乱了”,安若若谈了口气继续说道:“多事之秋,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火速回庄吧!” “师父也是此意,请师姐赶紧收拾行李,带上巧儿师妹,我来押后!”,沈剑来说道。 清河畔,茅屋内,两位老人家特意准备了一个包裹,里面塞满了干粮。 “泽鸿要走了,爷爷奶奶要保护好身体,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杨泽鸿说完扑进了两位老人家的坏了。 “可怜的娃娃啊!”,老人们不断地抚摸着杨泽鸿的脑袋,眼中饱含怜意,两位老人得知孟纾难遇难的消息后,心痛不已。老人家儿子外出常年不回家,膝下有无孙子,这几十天的相处后,杨泽鸿乖巧懂事,早已把杨泽鸿当作亲身孙子照看,没想到孟大侠又惨遭不测,剩下杨泽鸿一人孤零零独自面对后面的生活,心中实在是不忍。 杨泽鸿担心老人家伤心,转而露出笑容道:“我还有干娘在呢,干娘也是我的亲人!” 一旁的韩珂也慈爱的望着杨泽鸿。 老人拿出准备好的包裹递于韩珂然后说道:“你们此次西行,长途跋涉路途遥远,这些是准备好的干粮,好供你们路途补给。” 老人态度坚决,韩珂推辞不了,只好接受,不过她早也在泽鸿的床上留下了些银票留给老人,也算是心中有所宽慰。 杨泽鸿和韩珂又再次辞谢两位老人,依依不舍的从茅屋中走出。 “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说完杨泽鸿忍着眼中的泪水和干娘韩珂上路,往西出发。 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进屋,望着案桌上摆奉的菩萨像,虔诚的拜了又拜,心中默默的向菩萨许愿,保佑小泽鸿此去途中,平平安安,健康成长。 此处白莲教徒频频有走动,再加上在百胜门的势力范围内,韩珂担心两者前来报仇,遂辞别老人,携杨泽鸿一路向西。庐山悬崖边,韩珂答应过孟纾难要好好照看杨泽鸿和他的女儿孟晓霜,因此决定前去西南云贵交界孟纾难的老家,然后将他和孟纾难的女儿和母亲一起接到京城照看抚养。适逢柳师兄去世前,嘱咐她将青芒剑归还鬼谷,而鬼谷也在西南腹地,这才决定往西出发。韩珂打算先去找寻孟晓霜的下落,然后再归还青芒剑。杨泽鸿听孟纾难说过他老家的大概位置,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杨泽鸿将大致的位置说与韩珂听:“孟叔叔家好像在西南云贵交界地,青山县十里镇一个名叫梅花邬的地方”,杨泽鸿凭借着记忆说道。 “泽鸿真是好记性!干娘记住了。” 受了夸奖,杨泽鸿心中开心许多,拉着干娘的手,脚步便不停的赶路,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风雨后的彩虹,还是暴雨后的洪水! 两人赶了三天路,殊不知一个人影紧紧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那人面目凶恶,鸱视狼顾,脸上长长的刀疤下散发着深深的戾气,怀中揣着一把短刀,悄悄跟着韩珂二人。 第七章 天书泄密 跟着的人是虎子的哥哥刑霸,虎子的脾性多半受他影响,这刑霸混迹于市井,不务正业,整日和地痞流氓走在一起,那日与狐朋狗友酒楼喝酒,无意间听到一秀才在隔壁桌闲聊。 原来酒楼的隔壁厢有一群书生在交谈,其中有个书生正郁闷不得志,借着酒意哀怨起生活赖:“你说我们这些考取功名的,成天没日没夜的背诵《四书五经》,只为了后面的进京赶考!倘若没有考中,这装了半肚子的诗经有何用处!” 其中一书生打他趣道:“倘若是我们也确实将这些文墨埋没了,但是文才你可不一样,你可以教那些老人们学识字!不会埋没了你的才华的!”,说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净胡说!”,文才被他调侃辩解道。 “我哪里胡说了,我天天看你在集市上教一老人学识字,教的那是不亦说乎,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全部教了。” “你放屁!每次和你喝酒都拿我打趣,我这情还没有抒发完,气愤就被你带偏了!” 其他人连忙跟着圆场,“就是就是,你要打趣也要等文才兄抒发完感情啊,你这打断的太不地道了。”,那人义正言辞的说了一番那人,紧接着华峰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哥几个倒是想知道,文才是教了哪些字,他会的可不多哦!” 其他人听他说完,哄堂大笑,只留下文才一人尴尬的坐在那,手中举杯的酒再也不香了,脸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尴尬的缘故。 “放你丫的屁!说了你又认识吗,‘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伏羲’,‘天蓬’,‘白虎’,‘生门’,‘地遁’......”,文才凭着记忆说了出来。 “这老人是要晚年学习算命吗,这不都是《易经》,《八卦》里的字吗,还是文才兄在偷偷研读《易经》或者《八阵图》啊?准备好副业街头算卦为人算命吗?” “哈哈哈~”,众人大笑。 “不不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一人率先站出来说道:“说话不能太片面,容易伤了文才兄的心,文才兄也有可能在学习《奇门遁甲》啊!你没听后面‘生门’,‘地遁’都出来了吗!”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番大笑,气氛开心到了极点,只有文才结结巴巴道:“你,你!”,气的说不好话,兀自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书生平时多有聚会喝酒,而文才自然每次都是被调侃的对象,众人哈哈大笑,也不在意文才说的内容,但是隔壁的刑霸确只听到了《奇门遁甲》,刑霸心想:“《奇门遁甲》?莫不是会帝王之术的天书,前一阵子听说白莲教从皇宫中盗取出来,中途被行者冯浪截胡了去,后不知去向,倘若这个书生口中所说的书是《奇门遁甲》,被我得了去,即便不修炼,转手一卖,那也是天价啊!”。想着想着,刑霸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亮出嘴中锃亮的金牙。 文才的包厢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文才酒喝多了,起身如厕,顺便缓解下尴尬,“鄙人先去方便一下!”,说完离开了包厢。 刑霸听着口音是他,便悄悄尾随在他身后。 文才下楼,走到酒楼后院厕所中,待他方便完刚回来后,刚踏离后院的门褴,一把手拍向他的后肩。 “谁啊?”,文才心情不好,不耐烦的说道,待他转过身来,看到刑霸凶神恶煞的脸庞以及那道深深的刀疤,心中瞬间怂了结巴着说道:“好汉,我们认,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我想让你打听个人,刚刚你说的《奇门遁甲》在哪里?” 文才心想哪有什么《奇门遁甲》啊,有的话我早就去研读了,还能天天被那些臭书生欺负,“小的小的,不知啊?” 刑霸一把将文才提起,文才在空中摇摆着双腿,“好汉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刚刚口中所说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奇门’,‘遁甲’从哪来的?” “这个啊,都是从一位老人那里得知的,那老人不识字,前几天在纸上写了这些字向我请教识读,我见他这么老还读书学子,心中佩服,便教他识字,刚刚说的那些字,都是他在纸上所写的,至于《奇门遁甲》,小的实在不知啊。” 刑霸心想这穷书生如此胆小,说的是实话,便一把将他丢在地上,快带我去找那老头,找到了老子便放了你。 被这么个恶霸盯上,文才心中暗叫不好,但是对方拳头硬,自己不是对手,只好带他前往街中去寻找老人,一边走一边心中祈祷着:老人家行行好吧,今天你可一定要来集市啊。 街中来来回回走了两趟,终于在街角处找到老人,立才心中大喜,如遇救世主,远远的指着老人对刑霸说道:“好汉,前面那位卖柴火的便是。”,刑霸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看到一位老人在街角坐着,等待着买柴火的顾客,那老人正是杨泽鸿寄宿的老爷爷,杨泽鸿在家翻看孟纾难誊写的《奇门遁甲》副本,书上有很多字不认识,便向老爷爷请教,老爷爷识得字少,便让杨泽鸿誊写出来生字,待他来集市兑换东西时找人识读讲解,老人在街上恰巧遇到文才,见他衣着打扮,举止说话,定是有知识的书生,便不时向文才请教。 “这不是李叔吗?”,刑霸不禁张口而出。 “原来你们认识啊,好汉那你先聊,我先撤退了!”,说完文才撒腿便跑,也不敢在回酒楼径直往城外跑躲而去。 刑霸正纳闷间,见文才跑去的无影踪也不去管他,径直朝着老人走去。老人与刑霸是同乡,论辈分刑霸管他叫声叔。 “李老头,柴火卖的怎么样了啊!”,刑霸走到李叔的面前说道。 “哦,这不是刑霸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叙话啊!”,刑霸品行不端,李叔也看他不自在。 第八章 演示武功 “二叔别误会,我可不敢打扰你的生意,就是想向你打听些消息。” “什么消息?” “二叔,可知道《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是什么东西?我一个老头怎么会知道!” “二叔不知啊,那你最近在学些什么啊?读的什么书?” “放屁!你这是从哪听到的消息,又没事来开我老头子的玩笑!” “那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在向一个书生学识字呢?”,刑霸继续追问道。 老人回忆了片刻然后说道:“你说这个啊,我一把年纪了,还学什么的字,这不是前几日有个娃娃在我家留住些时间,那娃娃是聪明可爱又好学,小小年纪可不一般,在我家的日子里不是舞剑就是看书,书中有些字不识得,便向我请教,我大字就识得几个,哪认识那些,我见他勤奋好学,便把那些字带到集市向人请教,刚好有个热心的书生,教我识得,你说的是这个吧。” “”原来如此,刑霸听后知道了来龙去脉,“那娃娃现在还在家吗?” “不巧了,昨日刚刚被他的干娘借走了。” 刑霸听说他们走了,心中大为失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哎呀!我说你这老头,你干嘛不多留他几日呢!” “人家干娘来了,岂不比住在我这要舒服,再说了,你在这瞎急什么?”,李叔不解道。 刑霸不忍就这么放弃了,万一真的是奇书,从他身边溜走岂不要后悔一辈子,刑霸理了理情绪继续问道:“二叔,那你可知他们去往哪里了?” “他们一路向西赶路,好像是去往云贵之地,具体地方我也不便细问。” 刑霸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给到李叔,顺便打听了下杨泽宏和韩珂的衣着相貌,然后急匆匆往城西而去。 看着刑霸走着的背影,李叔手里握着刑霸给的银子,独自困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向来是刑霸向别人索要钱财,今日主动给我钱,今天这时怎么了,他向我打听这个又是干什么?”,李叔一时想不明白,但是心中隐隐有些许的不安,又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话说韩珂带着杨泽鸿赶了三天路,行至九江境内,韩珂不由得想起孟纾难来,心中感伤,面带忧色,杨泽鸿察觉到了,随即便问道:“干娘你怎么了?” 被他一问,韩珂回过神来,轻声说道:“你孟叔叔在庐山悬崖遇的难,此处里庐山比较近,不禁想起了你孟叔叔!” “孟叔叔!”,杨泽鸿也伤心的小声说着,眼圈泛起了泪花,被他强忍住没有掉下,他揉了揉眼睛向韩珂问起那天发生的事,韩珂便详细的告诉了他。 杨泽鸿听完,听到最后孟叔叔为了掩护干娘逃跑,自己舍身跳入悬崖,终于泪水夺眶而出,哭声说道:“云中君不是有仙鹤吗!怎么不让他飞下去寻找孟叔叔!” 韩珂摇了摇头,她早已想过去寻找赵灵云帮忙,可是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云中君的消息,仿佛在山顶蒸发了一样,况且在他们下山之前,云中君正在山上血战,云中鹤也受了重伤,无法在飞翔,更无法下去打捞孟纾难的遗体。 韩珂一遍安慰杨泽鸿,一遍心中安慰着自己,孟纾难的命不会白白牺牲,她会找巫人极和左瑞,提他报仇。而杨泽鸿的报仇名单上也多了那几人。 两人计划前去庐山悬崖处,为孟纾难堆个坟墓立个碑,但是当天天色已晚,只好准备第二天早上在出发,于是两人在九江府内找了家客店歇歇脚。 两人被小二引进了房间,小二刚下楼,一男子便向小二打听二人住的房间号,然后在隔壁订了一间房,这人正是刑霸,他按照李叔描述的衣着相貌一路向西走,好巧不巧在城外被他跟到,他见韩珂佩有宝剑,不知她武功如何,所以不敢轻易下手,见两人进了客店,便在隔壁也订了一间房以作准备。 晚膳用完,两人在屋内闲谈,杨泽鸿对韩珂道:“干娘,你能教我武功吗!我要学的一身武艺,好为我爹娘和孟叔叔报仇!” 韩珂可怜他的出身,也打算先教他武功防身,待日后寻得合适的师父再送他去学艺,独自一人行走,会的一身武艺终归不是坏事,便说道:“好,干娘教你,我见你急性不错,倒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你先跟我说说,之前都从你孟叔叔那学了些什么武功。” 见干娘如此问道,杨泽鸿边将看家本领拿出来,好在干娘面前炫耀一番,于是有模有样地打了一套军体拳出来。 韩珂看好不禁笑道:“你孟叔叔果然是军旅出身,教你的功夫也都是行军打仗用的。” 见干娘发笑,杨泽鸿不禁失落,心想自己打的不好,才引得刚娘发笑。 韩珂知他心思,继续说道:“泽鸿不要难过,我可没有嘲笑你打的不好,这套‘军体拳’对你强身健体,近身格斗也是有帮助的,而且你小小年纪打的有模有样,看来真是一个习武的好苗子!” 被干娘夸奖,杨泽鸿转悲为喜,继续说道:“我还会其他的武功呢!虽然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干娘借你的剑一用。” “你还会剑术吗?”,韩珂吃惊的问道。 “对啊,干娘还记得当初有个人抢走了你的剑,然后使出了一套剑法,我便暗自记了下来。”,杨泽鸿说道。 韩珂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当初陆远航抢走青芒演练的《归剑十三式》,后来杨泽鸿在她和孟纾难跟前也用木棍演练了一番,动作几乎一致,当时她和孟纾难都异常吃惊,没想到杨泽鸿的记忆力如此好,对于学过剑术的孩子,能复刻成这样,实在是不可思议。 于是韩珂拿起青芒拔了出来,但是只将剑鞘递给了杨泽鸿,说道:“剑身太重,你举不起,你用剑鞘代替。” 杨泽鸿也不介意,接过剑鞘,凭着记忆,将当初看到的剑式一一使了出来,韩珂看后心中暗暗称奇,大喜道:“果然是《归剑十三式》,鸿儿真棒!” 第九章 偷听秘密 “《归剑十三式》?原来它叫这个啊!”,杨泽鸿欣喜的说道。 “没错,《归剑十三式》是归剑山庄的独门绝技,陆远航性情古怪,当初虽然抢夺了我的剑,只因他喜好名剑,而青芒早就闻名于世,自然要亲眼目睹把玩一番,不过他也传授了《归剑十三式》给我们,也算作是报酬了。”,韩珂自然明白当初陆远航的用意。 其实陆远航当初演练的仅是《归剑十三式》的上卷,下卷倒没有使出来,毕竟是本门绝学,全被外人学去,影响不好。 杨泽鸿心想:“原来那位老爷爷是传授剑法给我们啊,我还错怪了他呢,那我将他从我的复仇名单中删除。” 韩珂又见杨泽鸿使了一遍剑法,前前后后见了三次,这下自己也记得擦差不多了。 “鸿儿,你还会什么其他的武功?”,韩珂看看是否还会有其他惊喜。 “有的,但是我只知道心法,还不知道如何修炼。”,杨泽鸿失望的说道。 “那你先说说看,说不定干娘知道如何修炼,指导你下。”,韩珂期待的说道,不知道杨泽鸿又能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干娘,你听好了哦!”,杨泽鸿激动的说道:“无根之水自天洒,丹田之气入海流,引流归室轻缓矣,道法自然藏于胸……” 于是杨泽鸿一字不差的将《金钟罩》背了出来。 韩珂听完后,愣愣发呆,再一次颠覆了她的认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不是《金钟罩》要诀吗?鸿儿,你怎么会《金钟罩》的心法!” 杨泽鸿看到干娘脸上惊讶的表情,内心的成就感极大的满足,笑嘻嘻的说道:“哈哈,这是另一位叔叔教我的,也教了孟叔叔。” 韩珂听后,想起了孟纾难突然出现的时候,筋骨和力气明显比之前要强,看来是《金钟罩》的缘故,没想到改《金钟罩》的威力这么强,短短十几日,便能将人的身体加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韩珂暗暗称赞。 待韩珂平复心情后,追问道:“你刚刚说另一位叔叔教你的,是哪位叔叔啊?” “是当初我和孟叔叔逃难的时候,在河边救了的叔叔,那叔叔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淹死,是孟叔叔将他从水中打捞上来的,好像名字叫‘行者’冯浪的。”,杨泽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果然是他,这世上知道《金钟罩》心法的人不多,我知道的也只有他和他师父‘糊涂山人’会,其他人也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看来是冯大侠为了报答你俩的救命之恩,这才把独门秘籍传授于你俩。” “是的,冯大侠还要收我为徒呢,可是我怕他收我为徒后,便要把我从孟叔叔身旁带走,我就没有答应。” “啊?”,韩珂惊讶道失声,停了一会接着说道:“冯大侠没有收过徒,平常人挤破头都拜不了他为师,难得他破天荒的收你为徒,没想到还被你拒绝了,看来是缘分未到,也或者是我家鸿儿非同凡人,将会有更厉害的老师收他为徒。”,说完韩珂轻轻的抚摸着杨泽鸿的脑袋。 “啊!他这么厉害吗,早知道就拜他为师了!”,杨泽鸿有点后悔的说道,但是一想到拜他为师就要离开孟叔叔,虽然孟叔叔已经不在了,他又立马改口:“不!那样我就离开孟叔叔了!我要跟着孟叔叔!” 韩珂见他纠结来纠结去,不免觉得好笑,捂着嘴角笑了起来,平时冰冷的脸上难得一笑,一颦一笑,颇有韵味。 “这《金钟罩》是至阳心法,我身为女子不适合修炼,但是这其中的口诀心的和技巧我还是尚知一二,我先教你这修炼内力的方法,然后在依次按照《金钟罩》上的心法继续修炼,至于《金钟罩》的深层奥秘,待你日后找得男师父在请教也不迟。” “好的,谢谢干娘!”,杨泽鸿激动的谢道。 “鸿儿,和干娘就不要客气了,这《金钟罩》可以强身健体,对你骨骼成长大有益处,也算是你防身之法,不过你要记得,这练功可是要耐得了寂寞和枯燥,且要持之以恒,不可懈怠,还要付出常人几倍的辛勤和努力方才能学会,你能做到吗?”,韩珂望着他殷切的说道。 “我可以!只要能学会,再怎么辛苦我都能吃!”,杨泽鸿握着拳头说道。 看着他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定,韩珂心中甚慰。 “干娘,我还有一本秘籍呢?” “啊?还有?你的肚子是小武库吗。”,韩珂刚刚平静的心又被这句话勾了起来。 隔墙的刑霸听到此处,竖起了耳朵,纹丝不动的贴在墙上,这种姿势他保持了一晚上。 “是的,还有一本秘籍,但是太难懂了,好多字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孟叔叔临走前将它留给了我,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孟叔叔让你好好保管,你这就说给了干娘听,是不是不好啊。”,韩珂故意问道。 “干娘又不是外人,这一路走来我都憋住没有告诉你,可是我实在憋不住了!”,杨泽鸿确实藏了一路,总觉得它很重要,但是这样隐瞒着不告诉韩珂,心中也过意不去,不该把干娘当作外人。 韩珂看他皱着眉头,可爱的模样惹人心疼,“那你说吧,这又是什么盖世武功。” “《奇门遁甲》”,杨泽鸿平平淡淡的说道。 “啥!”,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韩珂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反应这么大,实实在在的把杨泽鸿吓了一个哆嗦。 韩珂快速伸手捂住了杨泽鸿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道,紧接着向门外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人走动后,急忙进屋,关紧了门窗,这才小心的坐在杨泽鸿的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真是《奇门遁甲》?” 杨泽鸿也跟着捏着嗓子说道:“是的,孟叔叔走之前誊抄了一份留给我的,不信你看。”,说完孟纾难从怀中掏出了一包东西递给韩珂。 第十章 再去跃龙涧 韩珂颤抖着打开后,发现里面叠着几十张白纸,第一页的标题《奇门遁甲》四个大字醒目入帘,韩珂大致的翻看了一下,文字玄之又妙,深不可测,虽然之前没见过《奇门遁甲》,但是如此经文,世上能达如此奥妙着也无他二。 这下韩珂不在迟疑,脑中想了片刻,轻声问道:“这书原着是不是冯大侠给你孟叔叔的?” “是的”,于是杨泽鸿将那天如何救的冯浪,冯浪又如何传授《金钟罩》和《奇门遁甲》的经过说给了韩珂听。 韩珂听后,这下终于确信了《奇门遁甲》的丢失和复得,果然如孟纾难所说,那夜是冯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抢走了《奇门遁甲》,好在原着已经被宋大哥和宁三哥送往回京中,至于杀害柳二哥的凶手是不是范道长,需要她再去调查清楚确认,如果能遇到冯大侠就好了,那晚他定然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 “鸿儿,这书你且要保管好,切勿要其他人见到!” “干娘,为什么你也这么说。”,杨泽鸿手中握着书文不解道。 “此书蕴含帝王之术,历代历朝都列为禁书,而世上觊觎此书的能人异士很多,或一窥奥秘,或得道高升,或成就霸业,倘若让别人知道你身怀此书,定然会引来他人来争,招惹杀身之祸。” 杨泽鸿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想到这本书竟然这么多人想要抢夺,吓得捂紧了嘴巴。 “你可说与第三人听吗?”,韩珂不放心的问道。 杨泽鸿想了又想,回道:“没有再告诉第三人了,只不过书中的字我不认识,之前再爷爷家住的时候,向爷爷请教了一些字,可爷爷也不会,爷爷便誊写出那些生字,他去集市的时候找了一些书生识读后再回来教与我。” 韩珂听后,心想:李叔自然不会有他想,可是会不会有人从那些生字里看出什么来。只要有一丝的漏洞,韩珂心中便不放心。 而隔壁的刑霸自从听到《奇门遁甲》后,再也窃听不到其他声音,而他就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纹丝不动,趴的时间久了,腿脚已经发麻,最终终于小腿抽筋,掉了下来,另一只腿没有留住力,重重的踏在地板上,“砰”地一声,被韩珂听到。 韩珂身为锦衣卫,立马警觉起来,准备探查下隔壁房间,刚打开门便看见一只猫,那猫被吓了一跳,一蹦一跳,从二楼栏杆处径直往外一跳,跳了下去,又发出“砰”的一声,韩珂心想难不成刚刚也是这只猫发出的声音,随即关上了门,再次交代杨泽鸿切勿让他人知道《奇门遁甲》的秘密。 随后韩珂想杨泽鸿指点了了下《金钟罩》和《奇门遁甲》中的要领,把她所知道的在日后的日子里全部讲解给杨泽鸿听,至于《金钟罩》韩珂没有学是因为性别原因,而《奇门遁甲》韩珂更不会去修炼,作为皇上的侍卫,私练禁书乃是死罪,要不是为了指导杨泽鸿,韩珂连读完都不会。 杨泽鸿倒是下定了决心,他要学会盖世神功为爹娘和孟叔叔报仇,而剑法和心法在他心里深深的扎了跟,即使他还不了解其中的奥秘。 这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一亮,两人便起床,收拾好行李后,径直前往路上,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达庐山脚下,两人吃了点早餐,顺便买了些瓜果,韩珂趁机向附近的小商贩打听了下云中君的下落,商贩们都没有见过云中君或者是见到白鹤,只有一个卖橘子的小贩说道,前一段时间从山上下来三位奇装异服的壮汉,而且人人都有凶兽为伴,众人见他们一个个长相凶悍,纷纷避而远之。 韩珂听后急忙问道:“是不是一人身着黄色蒙古袍,头上扎有两个长辫,身边还有只黑熊为伴。” “是的!那三人可怪了,一个个都是身穿蒙古袍,一看就知道是从蒙古而来,你说的那只黑熊,浑身包扎着伤口,看来是经过一番惨烈的打斗,殷红的眼睛看着让人毛骨悚然,而另外两人一个人身上栖着一头鹰,紧紧的闭着眼睛纹丝不动,另外一人身边跟着一头狼,那头狼时不时凶狠狠的望着来往的人,嘴中不住的留着口水,好像都是他的盘中餐一样,游客们看到那三人三兽,都躲得远远的。” 韩珂听后暗叫不妙,看来那天跃龙涧不仅仅只有百里熊到场,“大漠三煞”都到齐了,加上百里狼、百里鹰在,怪不得那天云中君在山上久久没有下来,一人对战百里三兄弟,只怕是凶多吉少啊!这又久久没有云中君的下落,该不会是命丧于跃龙涧了吧,想到这,韩珂心中愧疚起来,云中君是为了解救他们锦衣卫才只身前往于此,倘若真是因为此而丢掉了性命,锦衣卫定会心中有愧。 韩珂又问了三人出现的确切时间,那小贩想了想,然后告诉了她,韩珂算了一下:他们在山上停留了两日,看来是为了给黑熊养伤,白莲教好周全的布局!竟然请来了三人去袭击云中君,如若不早日铲除,只怕是祸患无穷! 韩珂理了理情绪,修正片刻后,带着杨泽鸿向跃龙涧一步一步而走去。 此时刚入秋,山林侵染了一丝黄,映着阳光,安谧又冷清。 通往跃龙涧的路久经衰落,平常鲜有人至,久而久之,没有人的打搅,这里的风景别具有特色,林木茂密,郁郁葱葱,不过越是人迹罕见的地方,越是有猛兽出没。 两人走至孟纾难遇难的地方,韩珂向杨泽鸿指了指那断崖处,杨泽鸿靠近悬崖旁小心的向下探头望了望,只觉得下面深不见底,脚底发颤,接着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着喊道:“孟叔叔!孟叔叔!” 韩珂望着断崖处,仿佛看到了那一日孟纾难从上面纵身一跃那一幕,急忙伸手去拉他,但是伸手的瞬间眼前什么人影都没有,只有杨泽鸿一人坐在地上哭。韩珂触景生情,心中悲痛:孟兄,你我想逢几遭,每次都是你舍身相救于我,而我有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倘若你我之间能想出的久一点,该轮到我报答你了。 直到再也见不到孟纾难,韩珂心中才发现原来他在她心中已经占据了一个位置,时至今日,还是会想起他,想起他每一次的挺身而出,想起他的每一次力薄但仍然为她而拼的画面,想起他那最后的,纵身一跃! 第十一章 白虎出没 两人在附近的山中林秀之地处,用石头堆了个坟堆,又立上石碑,碑上七个大字:“侠士孟纾难之墓” 韩珂和杨泽鸿礼拜后,杨泽鸿用手擦拭着红润的眼睛,“孟叔叔,我会常来看你的!” 之后两人又向上继续爬,一直走到跃龙涧,然后看到眼前的碎石满地,枯枝乱木铺满整个石台,地上不时的看到斑斑血迹,虽然被风干了,但是颜色已经染到了石头上,这么多天过去,仍然没有褪去,韩珂不由得感叹道:“我们下山时这里还没有这么乱,我们下山后云中君定是又和大漠三煞一番血战啊!云中君该不会也落难了吧。”,那日下山的只有大漠三煞,而云中君不知下落,大漠三煞的目标是云中君手中的《阳明心法》,而云中君的为人定然是死都不会交出来,韩珂前前后后联想了一番,觉得云中君遇难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又在跃龙涧旁也用石头堆了一个坟堆,也立上石碑,碑文几个大字“侠士云中君赵灵云之墓”。 随即韩珂将赵灵云的身前事迹和前来救援的经过说给了杨泽鸿听,于是两人在墓前拜了又拜,然后准备下山,这时将近旁晚,韩珂想到如果今日下山,山路漫长,还需几个时辰,又怕走夜山路不整危险,想到此,就打算在跃龙涧度过一晚,第二天清早在下山也不迟。 刚好平台处有三间石屋,里面有些家具,应该是左瑞之前再次隐修留下的,现如今他应该回白莲教了,不会来这里。于是韩珂领着杨泽鸿进了石屋。 石屋里简陋的家具上面已经积攒了一些灰尘,看来这二十多天无人来过此,石屋的卧室处有张石床,还有一些被褥,刚好两人可以在此过夜,韩珂收拾整理了一下,这时杨泽鸿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韩珂听到后,才发觉太阳已经落下山,两人自晌午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于是韩珂慈祥的摸了摸杨泽鸿的脑袋,“是干娘不好,一直忙到现在,不知道你还饿着肚子呢。” 杨泽鸿虽然早已经饿了,但是一直在忍着没有说出来:“干娘你不要自责,鸿儿不饿的。” “乖鸿儿,正值你长身体的时候,怎能不饿,刚刚还肚子饿的‘咕咕’叫呢,我出去打点猎,我们今晚吃点山珍野味!你在这等我下不要乱跑。”,说完,韩珂关上了门,一人往山林深处探去。 韩珂刚走,夜色中就闪过一人,那人一身黑衣,又用黑布遮着面,蹑手蹑脚的走向石屋。 这人正是刑霸,他尾随着两人来到此,一直藏身于暗处,看见韩珂出门,他知道机会来了,准备进屋从杨泽鸿身上抢走《奇门遁甲》,然后杀人越货,溜之大吉。 只见他左手轻轻的敲门,右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准备在杨泽鸿开门的瞬间解决他,省的他大喊大叫将那女的招喊回来。 杨泽鸿在屋内听到敲门声,“干娘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于是走向门前准备开门。 刑霸在门外听到脚步声,知道猎物上钩,心中大喜,右手慢慢地举起匕首。 突然间,一阵“沙沙”的声音从树林中穿过,不知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穿梭着,疾如闪电,刑霸听到声响,急忙回头一看,刚好看见一头白色的猛兽从树林中跳出,张开血盆大嘴扑向自己,刑霸吓得立马失了魂,嘴巴张的很大,但是就是喊不出声音,双脚瘫痪动弹不得,手中的匕首跟着掉了下来,那兽一把咬住刑霸的颈部,双颌微微用力,刑霸便一命呜呼,然后后脚发力,叼住刑霸的尸体,又是一跳,跳到了后山的树林里,没有了踪迹。 杨泽鸿打开了门,眼前没有看到一人,不禁赶到奇怪,“干娘?干娘?”,杨泽鸿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只看到后山树林里的草丛有动静,但是动静声越来越小,“难不成是野猫?”,杨泽鸿自言自语道,正准备关门呢,杨泽鸿看到地下有把匕首,然后匕首旁边有一滩水,杨泽鸿好奇的蹲下来,用手摸了摸,然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杨泽鸿仔细一看,那滩水是红色的,这不是血是啥,杨泽鸿吓得赶紧关上了门,躲在屋后瑟瑟发抖。 “是不是干娘遇到危险了,被凶兽叼走了?” “不对那把匕首不是干娘的!” “或者是干娘藏在身上的,我不知道而已!” “万一真的是干娘怎么办,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杨泽鸿在屋内战战兢兢,但是内心又纠结如麻,倘若刚刚真的是干娘在敲门,我不能一个人躲在屋内,胆小鬼! 虽然是晚上,但是杨泽鸿头上急出了汗水,最终作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杨泽鸿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捡起地上的匕首,环顾着四周,“干娘?干娘?”,杨泽鸿压低了声音喊了两声,可哪里有人回他,见没有人回他,杨泽鸿自己给自己壮着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不是胆小鬼!”,说完挺直了摇杆朝着后山的方向慢慢走去,刚走了几步后,一阵凉风吹来,杨泽鸿后背发凉,缩成一团,有了退缩,打道回屋的想法,但是又想到干娘被坏人劫走的可能,杨泽鸿就又坚定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后山。 月亮高挂,杨泽鸿乘着月色走进了树林,刚进树林,就有一直松鼠从树林中窜走,吓得杨泽鸿一大跳,杨泽鸿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继续向前探进。走了一会,遇到一个下坡,坡下不远处有几块大石头,久经风吹日晒,表面光滑平整,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突然,杨泽鸿看到一块石头上面有块黑布,然后看到那块黑布一直在动,杨泽鸿瞪大了眼睛看清楚,才发现哪里是它自己在动,有一只白色的动物不断的撕咬它才动的,杨泽鸿看的认真,只见那只白色的动物抬起头看了看这里,四目相对,杨泽鸿吓得差点丢了魂,只见一只白色的老虎看向这里。 第十二章 三方人马 那只白虎身长两米,足足有四百斤重,两只眼睛发着幽光,杨泽鸿哪里认得老虎,看见这么个东西,以为是什么怪兽,吓出一身汗,衣服瞬间湿透。 那白虎看了看杨泽鸿,然后低头咬住黑布裹着的东西,杨泽鸿看到一只手从黑布中露了出来,吓得脸色发白,面无血色。白虎叼住尸体,紧跟着一跳跳下了坡,没了身影,留下杨泽鸿一人傻傻的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杨泽鸿缓过神来,想到那黑衣人并不是干娘,所以赶紧转身回屋。 刚转身,一人从树上落了下来,闪到杨泽鸿跟前,杨泽鸿刚刚恐慌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这时又出现一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旋转,身子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那人急忙伸手接住杨泽鸿,随即抱在怀里,抱着他慢慢走回石屋,这人正是韩珂,一只手里还握着一只野兔。 不一会,杨泽鸿醒来,鼻间传来一阵肉香,有打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疼,他才相信自己还活着,于是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看见自己躺在石床上,便自己下了床,顺着肉香味跟了过去,见到有人正在烤着肉,那香味自然是烤肉上面冒出来的,那人正是干娘韩珂,杨泽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紧韩珂的腰不松。 韩珂见他醒来,急忙问道:“鸿儿,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让你呆在屋里吗,你怎么跑出去了。” 杨泽泓擦了擦眼睛:“干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你出去没多久,我就听到有人敲门,然后我就出门开门……”,杨泽泓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韩珂。 韩珂听后倒吸一口凉气,联想到昨晚在客店听到的动静,韩珂猜测那黑衣人是偷偷尾随到山上的,至于那只白色的猛兽,按照鸿儿的描述应该是只成年白虎,倘如鸿儿独自面对它,定然是凶多吉少,还好有那名黑衣人垫背,这样算来,白虎算是救了鸿儿一命。 韩珂起身用石凳将门抵的紧紧的,生怕白虎再回来,不过一想到,鸿儿竟然不顾危险前去搭救自己,韩珂心中满是欣慰。 过了一会,一股焦味刺鼻而来,韩珂才发现野兔早已经烤熟了,现在已经有点发焦了,急忙灭了火,然后私下一直兔腿递给杨泽泓。 杨泽泓接过倒不介意它烤焦了,烫着嘴吃完了,弄的满嘴都是油,韩珂见状莞尔一笑,:“慢点吃,不够这还有呢”,说完又撕下一只腿递给了杨泽泓,韩珂也尝了下,发现味道一般,不如孟纾难烤的好吃,心中不免有点想他。 “快!你们到那边看看,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抓到那头恶虎!”,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句男的声音,接着是一群人匆忙的脚步声。 “外面有人”,杨泽鸿说道。 “嘘~”,韩珂做了个不说话的手势,两人在屋内静静的听着外面。 “该死!那白虎伤了我们这么多人,决不能轻易放了它!”,那名男子暴怒道。 “啧啧!你们青鸾谷动用这么多人力,死伤那么多人,连头老虎都抓不到!可笑!”,一男子隔空传音,过了一会才见他从空中落下。 “放屁!小心老子割掉你的舌头下酒!”,那名男子说道,跟在他身后的众人听了纷纷拔出刀剑,一副要冲上去的样子。 “就凭你?”,后来的男子站稳后看了看他们的架势,冷冷地说道,露出腰间地佩剑,金镶玉的剑柄,看起来造价不菲。 “我倒是哪家的混小子,原来是新派弟子曹金瑞啊,好大的口气!” “啧啧,要是面对其他人我口气倒不会这么大,但是面对你们青鸾谷,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有了莫名的底气,莫不是你们的堂主洪支山前不久败给了新生一郎的缘故?”,曹金瑞故意将他们堂主的战败事情说了出来。 “你!你!要不是仗着你爹是新派的长老,老子不手撕了你不可。”,那名男子气愤的说道。 “哟哟哟,谁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啊,要撕了新派的贵公子啊!”,突然石台上又出现一人,那人刚到,后面一群人举着火把跟了过来。 “回春堂的狗鼻子真灵敏,这么快就跟了上来!”,青鸾谷的人说道。 为首的一人回道:“来盛小儿!你嘴巴放赶紧点,不然我蛇鞭抽的你遍体开花!!!” 跟着他身后的弟子说道:“青鸾谷真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谁的狗鼻子灵敏,我们发现的白虎,他们也厚着脸皮也跟着过来。” “哼!谁说你们先发现的就要归你们!你们倒是有能耐捉到它!”,青鸾谷的人回道。 两队人马整的不可开交,曹金瑞站出来说道:“对于白虎你们两派争抢,我不参与,但是那只幼崽我志在必得,倘若有人和我抢夺,定是在和我新派过不去!” 原来那天回春堂的弟子按照往常一样前往庐山采药,平常都是按照固定的山路去采摘草药,但是草药已经被采摘的差不多了,他便往更加偏僻的地方去探寻,走了许久,找到一块幽深的地方,这里鲜有人至,他四处查看,刚好在一在小山坡上见到一片七叶一枝花,每珠花的七片叶子匀称的展开,美极了,采药人大喜,急忙去采摘,山坡泥土松,那人一时大意,脚下打滑,径直从山坡上划了下去,还好山坡不陡,但是足足划了几十米才停止,采药人中途打了几个滚才停止。只见他头晕目转,浑身沾满了枯枝树叶,狼狈不堪,嘴中嘟囔道:“晦气晦气!” 待他缓过神来,看到山坡下郁郁葱葱,草药遍地,不禁大喜,发现了一块宝地,往前望去,林深不知处,成片的草药群,采药人急忙弯腰,边往前走便采摘,动作娴熟。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采的腰酸,便停下来休息片刻,他解开腰间的水壶,喝了口水解解乏,刚递到嘴边,眼角向远处瞟去,不禁大喜,急忙放下水壶,起身跑向前去,只见远处长有一颗人参树,看那枝繁叶茂,起码超过百年,采药人异常激动,这里偏僻幽远,不曾有人到过这里,再加上这里空气湿润,土地肥沃,这颗人参才得以长得到这个岁数。 第十三章 虎口脱险 采药人二话不说,立马从怀里找了块红布,然后撕了一块长条下来,小心翼翼的系在人参上,防止它“逃跑”,也忘了刚刚的腰疼。听说上了年份的人参,早已通了灵性,树下长腿,倘若没有绳子在地上束缚住,会自己逃走。 只见采药人用铲子将人参树下面的土慢慢的剥开,小心翼翼的生怕上了人参根。就在这时,隐隐约约的听到周围传来低吼的声音,采药人刚开始以为是错觉没有在意,但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采药人神色陡然一紧,脑海中浮现老人传下来的话:深山生有灵药,但是这灵药生长的地方,多有猛兽庇佑。难不成这颗人参树也有猛兽庇佑?想到这,采药人急忙停止挖土,慢慢地起身,然后顺着低吼的声音寻去,走了几步后,便看到前面有个山缝,声音是从那里面传来的,山缝里有块白色的东西不时的动着,采药人驻足远望,然后定睛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出了魂儿!真吓得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原来那白色的东西正是一头猛虎,通体发白,印有黑色花纹,淡蓝色的眼睛在石头缝里闪着光,额头上的“王”字清晰可见,长有两米多,不断地低吼着,声音如同闷雷般浑厚有力,穿透力极强,宛如死神一般的望向这里,不是白虎还是甚? 采药人见状脚下的百年人参也不香了,即便是千年人参此刻也没有了采摘的胆子,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刚准备逃,就听到“喵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采药人心中好奇,怎么还有小猫的声音,忍不住回头一看,原来是只小白虎刚刚从白虎肚子里生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而那头白虎目光从采药人身上移到了刚出生的小白虎身上,不住的用舌头舔着它的身子,原来这只白虎正在山缝中产崽。 见它不再盯着自己,采药人拼了命的向外跑,跑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双腿疲软迈不动了才停止下来。心想:“太巧了!要不是它正在产子,估计我早已经成为它的腹中餐了!”,休息了刚一会,采药人又撒腿就跑,一直跑回到回春堂。 众人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失了魂般,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遇到鬼了吗?怎么这般模样?” 那人歇了片刻,哑着嗓子回道:“谁说就是!给我杯水喝先。” 众人给他端了满满一瓢水,他一口气喝完了,然后听了片刻说道:“刚刚去山上采药,差点把命丢在那里!!!”。 于是采药人将跌落山坡,看见白虎的经过说与了大家,发现人参的事倒没有说出来。 大家听后都替他感到后背发凉,惊出一身冷汗,有人说道:“你真的是命大,一个人从虎口逃脱出来。” “可不是吗!多亏了我运气好,你说好巧不巧,它要不是正在产崽,你们估计再也见不到我了啊!”,说完忍不住喉咙抽搐着,哭了出来。 众人纷纷安慰他。 “大白天的瞎哭什么呢!又是哪家死人了吗?”,这时从屋内出来一人,身穿灰色药袍,留着长长的胡须,对着众人说道。 有人向他走来说明情况:“启禀堂主,是这采药人遇到了白虎。”,然后将刚刚采药人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给他。 那人听后心中大喜,连忙走到采药人的身前,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谭堂主,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骗你们干嘛!”,采药人辩解道。 谭堂主名叫谭东安,是回春堂的堂主,他得到这一消息后,心中大喜,这老虎虽说是猛兽,但线下对他来说可是宝贝。他正在练禁术“血炼尸火”,该法需要虎,熊,龟,蛇等奇禽异兽的血作药浴,再投入灵丹妙药,然后小火加热续温,修炼者赤身浸泡在里面,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如此三个疗程,方可练成,练成后可以淬炼筋骨,身体如钢铁般强硬,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而谭东安已经修炼过两个八十一天,还差最后一个疗程,其他的材料和丹药早已经准备妥当,这次又差虎血,正愁着如何找寻,刚好采药的见到老虎的踪迹,还是只白虎,功效肯定更加好,心中大喜。 当下便召集堂内高手,跟着采药人一起前去捉拿,那采药人好不容易从虎口脱险,这下打死了也不肯去,但是当谭东安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只好答应了。 众人抄起武器,跟着采药人上了山,采药人看见众人手中都抄着家伙,忐忑的心也安稳了许多,众人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指引穿过一条条山路,然后翻过几个山头,终于来到了熟悉的山坡,采药人见到这一片还没有来得及采摘的七叶一枝花,然后说道,我就是从这里滑落下去的。 于是采药人慢慢的顺着山坡走下去,众人也纷纷跟着。 来到山坡下,采药人看到前面系着红绳的人参还在,偷偷地瞄了众人一眼,发现没有人看到心中大喜,然后小声的对众人说道:“白虎刚刚就在前面看到的,你们要小心了,别惊扰到它。” 众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以防白虎突然窜出来,然后采药人慢慢的向前走去,远远地望了望刚刚的山缝,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不免疑惑道:“之前就是在这里看到它产崽的啊,难不成是幻觉,不可能啊,那声音不可能有假啊。” 谭东安也看到山缝中没有白虎的影子,急切的走向前去探查一番,众人随他前去,采药人在后面偷偷的将人傻采摘完毕,手脚麻溜,众人不知。 谭东安来到山缝前,闻到一股腥味,应该是白虎的幼崽留下的,又看到周边堆了一些动物的残骸和皮毛,然后石头上偶有一些白毛,谭东安从地上捡起来看了看,然后说道:“这里确实是白虎临时的巢穴,想必那白虎刚刚换了窝,你们四处搜查,那老虎刚刚产崽,体力不支,我们人多势众,它不是我们的对手,倘若有人捉住它,我赏金两百两!” 众人听后纷纷心动,六人一组,分了四组,然后各自搜寻开来。 第十四章 虎骨作引 众人四散开来,每组前后呼应,谭东安又嗅了嗅白虎巢穴的味道,然后几下白虎的气味,自行一人,前去搜寻。采药人眼见他们全部出发,而自己的百年人参已经到手,再留在此地不合时宜,趁人不注意,装好人参,然后急忙掉头逃走,刚刚爬到上坡上,见没有人发现,心中窃喜,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么不要命的,小的可没有胆子陪你们玩,我还是赶紧回道药铺将这百年人参卖个好价钱就好了。 刚说完,耳边又一声熟悉的低吼声传来,采药人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抬头,突然一道白影如同闪电般向他扑来,只听到“啊”地一声惨叫,采药人脖颈便被咬断,气绝身亡。 谭东安和附近的人听到叫声,急忙朝着这里跑来,只见到采药人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脖子上四个虎印清晰可见,不断地有鲜血从中喷薄而出。众人却没有见到白虎的影子,只看到左边的树林一直在动。 “往这边!跟上!”,谭东安喊道。于是剩余的人跟着他前往树林深处赶去。 众人搜寻了半天,那白虎来无形去无影,在山林中窜来窜去,众人只能与它碰面几次,但却无力捉拿,再加上轻功不济,无法赶上,除了谭东安勉强还能追上一追,但是那白虎颇通灵性,在山石中跳来跳去,来去自如,谭东安不熟悉地形,一旦失足,便有可能跌落悬崖,心中急的痒痒的,但是也拿它没有办法。 将近酉时,太阳渐渐下山,众人没有带夜宿的装备,只好央求谭东安回去,明日带了完整装备在出发。谭东安想想也是,天色已晚,擒拿白虎更加困难,且那白虎体状如牛,夜里强上恐损失惨重,明日带上捕兽的装备和弓箭等做足准备在来捉拿也不迟。 于是谭东安召集众人打道回府,待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组人,谭东安心知有可能遇难,心中大怒,“待我捉到你,定要拔了你的虎皮,抽了你的虎筋!”,但是又不敢表露出,生怕影响士气,只好强忍住怒意,急忙返回回春堂。 正如谭东安所想,失踪的那一组人正是被白虎所杀,那白虎被围追的窜来窜去,但是小虎崽就在附近,不敢逃离太远,只好四处转圈逃窜。被追了一个时辰,白虎失去了耐性,故意引诱一组人进了深山,然后突然从山石上跳下来,两只虎爪力大势沉,当下怕死了两人,剩余四人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拔刀便砍,那白虎动作敏捷,尾巴一甩,背后铲倒一人,那人还没来得及起身,白虎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他身前,对着他的脖子便是一咬,那人双腿一蹬便归了天。又两人左右夹击对着白虎的背部便砍,那白虎听得动静,急忙向前一跃躲了过去,两人用力太猛,砍了个空,重重的砍在石头上,溅起火花,两人双手震得生疼,手中的刀差点震脱落。 那白虎将两人扑了个空,回头怒目面向三人,张开嘴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露出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战鼓滚滚,响彻山林,紧接着又是两声低吼,周边的树叶跟着白虎的呼吸一动一动,其中一人哪见过这等猛兽,当下肝胆破裂,喉咙一酸,喷出青色的胆汁,胆裂身亡。 另一人继续提到朝它砍来,那白虎见刀过来,身子向左一斜,然后扬起左爪,用力一拍便将那人手中的刀拍落,紧跟着张开虎口瞅准了他的脖子,一口下去又解决一人。 最后一人看到只剩他自己,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急忙转身拔腿就跑,哪里跑得过白虎,白虎一个箭步跳到他身前,那人吓得急忙后退,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向后摔了一跤,然后双手不停地扒着地向后爬。白虎慢慢的走向前,然后口中不断地低吼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那人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但是此时此刻哪里又有人会来。 白虎走向前去,压在他的身上,双爪压住他的双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深处湿漉漉的舌头,只见到虎舌上面的倒刺密密麻麻,如同银针般坚硬无比,收放自如。白虎深处舌头舔着那人的脸,每舔一下,那人的脸上便留下一道道血痕,甚是恐怖。 “救命啊,救命啊!救!啊!”,一声惨叫后那人便归了天。那白虎然后仰声长啸,响彻云霄,紧跟着纵身一跳,跳到一块石头上,然后又一跳,跳到八米远的高石上,然后从一个石缝中,探头进去,然后叼出一只乳臭未干的虎崽,朝着乱山中走去。 话说谭东安率领众人回道回春堂后,便立马着手准备,这“血炼尸火”只差最后一个环节便可大功告成,他怎可放弃这天载难逢的机会,准备第二天一大早便上山抓虎。回春堂有一弟子名叫来兴,他的堂兄来盛拜师青鸾谷门下,两派关系历来不好,但是这来氏两兄弟自小感情便好,前几日来盛特意找到来兴,问他堂中有没有虎骨,来兴问他作何,来盛说他师傅洪支山上次与新生一郎比武,损伤经脉,又因长期修练“参天掌”,经脉紊乱,需要虎骨作引,调解经脉,疏通筋骨。来兴知道用意后,便偷偷去药房找寻,但是好巧不巧,虎骨用完了,来盛得知没有后,失望的返回了青鸾谷,但是临走前吩咐来兴,如果回春堂有了新的虎骨后,请他务必取了一份给他。 这次得知白虎的消息后,来兴便连夜前往青鸾谷找到来盛。 “兴弟,这么晚找我何事?”,来盛问道。 “哥,你上次不是要虎骨吗?” “嗯?你们来货了!”,来盛急忙问道。 “没有,不过你别灰心,今天刚刚得知我们谭堂主上山去围剿白虎去了,只因那老虎凶猛无比,谭堂主无功而返,明日整理好装备后再前去捉拿。如果谭堂主抓到后,那虎骨不是有了吗,到时候我再偷偷拿一份给你。” 第十五章 围剿 “你说什么?有白虎在庐山出现?”,来盛惊问道。 “没错,是只老虎,还是只白虎,全身雪白,体大如牛!是白天一个采药的发现的,要不是那只白虎正在产子,那采药的不可能活着下山。” “妙哉!这下虎骨有着落了!不过你们堂主要追那白虎作甚?”,来盛不解道。 “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来兴环视四周发现没人,然后低声说道,“这可是我们回春堂的秘密,我们堂主在修炼奇功‘血炼尸火’……”,然后来兴将谭东安修炼‘血炼尸火’的秘密告诉了来盛。 “什么?‘血炼尸火’?怪不得我们我们洪谷主即便学会了‘参天掌’也不是他的对手,看来这‘血炼尸火’更加厉害,区区两个阶段便如此威力。”,来盛站起来,围着屋子转圈,边走边想,突然他眼光一闪,对着来兴说道: “我原本想四处寻医给洪谷主找药方,去治疗他的经脉,到时候洪谷主恢复功力,定会传授‘参天掌’与我。可是即便我学会了‘参天掌’也顶多算是个高手,倘若我学会了‘血炼尸火’,岂不是可以称霸一方!” 来兴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的意思,回道:“哥,可是那‘血炼尸火’不但需要秘诀还要各种药引,实非易事啊。” 来盛压低了声音,凑近来兴的耳朵旁低声说道:“兴弟,这不是有你吗,你从谭东安那窃走秘诀,我明日去上山捉拿那白虎,至于其他的药引轻而易举,等准备齐全,你我二人学会那‘血炼尸火’,兄弟二人,称霸武林,岂不妙哉!” 来兴自小没有主见,全权听从堂哥来盛的安排,这又被来盛一番说服,便答应了他。 来盛练功心切,便连夜急忙召集了门下师弟们,让准备好装备和武器,他怕人们知道他的私信,便找了些借口说:山中有白虎作恶,咬杀游客,我们擒拿白虎,一是为民除害,二是师傅经脉损伤,急需虎骨治疗,杀了白虎,取它的骨头给师父治病。青鸾谷的弟子听说后,便纷纷响应,连夜举着火把上了山,准备擒拿恶虎。 而新派得知云中君赵灵云在庐山遇难后,便急忙派遣弟子前来庐山调查情况,曹金瑞便是其中之一,前几日新派众人在庐山搜寻几日都不曾见得云中君和云中鹤的下落,又下山询问当地民众,众人也都不知,众人最后只是调查到‘大漠三煞’从跃龙涧下来的消息,于是其余人便准备打道回府,但是曹金瑞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回去,来时曹望德得知青鸾堂掌门洪支山与新生一郎比武伤了身子,而他与洪支山年轻时有过交情,便差曹金瑞顺路去探望下,那曹金瑞心气傲,本不愿意拜访一比武输了的人,但是又害怕父亲,心中不愿但还是答应了。 曹金瑞本打算拜访后便回去,但是自从从庐山回来后,便被庐山的风景秀丽,奇峰妙壁所吸引,不玩到倦哪里肯回去,于是便留在青鸾谷做客几天,待游玩山水倦了,再回去也不迟。 曹金瑞自恃新派新贵,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谷上看谁都不顺眼,洪支山虽然心中对这侄儿不爽,但是也碍于面子没有明说,来盛机灵,揣测到了师父的心思,经常找曹金瑞的茬,想把他赶紧赶走,但是青鸾谷越是如此,曹金瑞便越是耍赖,赖着不走,于是两人交恶。 洪支山看到谷内来了这么个无赖,心情糟糕透极,更无心养病,便找了个借口外出巡游而去。 这夜,曹金瑞在屋内正乏味着,听到外面脚步声不断,便觉得好奇,推开门刚好碰到一人,曹金瑞便问道为何晚上大家如此匆忙,那人回复他说他们要半夜上山捉白虎。 曹金瑞这几日游山玩水也感觉无趣,听说有猛兽出没,一下子提起了兴趣,“啧啧,这才好玩吗,老子骨头都快生锈了,待我找寻那白虎刷刷,动动筋骨!”,于是回屋悄悄地准备好装备,跟着众人身后上了山。 来兴在前,众人在后,举着火把,浩浩荡荡上了山。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来盛一行人来到了采药人当初遇到白虎的山坡,众人来到山缝前,哪里再见得白虎半点影子。 来盛也不灰心,心想那虎刚刚产崽,也不会走多远,便吩咐下去四处找寻,于是众人便分头搜找。 来兴胆小,紧跟在来盛身后,刚离开山缝的地方,来兴脚下踩了个东西,软软的,便举下火把来看,只见到一具尸体冷冷地躺在石头上,尸体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恐惧,脖子上四个清晰的虎印,血已经流干凝固住。 “鬼啊!”,来兴吓得大喊,急忙抓住来盛的胳膊。 来盛被他这一抓也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到地上的死人尸体后,嘲笑道:“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来兴这才反应过来是尸体,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看,认出来是采药人,“这不是白天的采药人吗?怎么死在这了。” 来盛听到原来他就是采药人,在尸体上看了看,然后说道:“你看他脖子上的牙印!多半是那白虎所咬,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来兴听后,一路上扯着来盛的衣袖,生怕走丢了。 众人搜寻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有一队人碰到了白虎,那白虎正在另一石头缝中睡觉,白虎嗅觉天生灵敏,察觉到危险,便将吃完奶熟睡的小虎崽往巢穴内挤了挤,然后悄悄地走出去。 望着众人举起的火把,浓烟滚滚,不断地往上冒,白虎有所惧怕,不敢主动发起袭击,它屏息不动,静静的望着众人。 “嗷嗷~~”,突然小白虎奶声奶气的叫了出来,众人听到后警觉了起来。 “你们刚刚听到了吗?”,有人问道。 “听到了,好像是猫叫,但又不是!”,有人回答道。 “嗷嗷~~”,又是一声叫喊。 众人纷纷朝着发出声音的石头缝中走去。 第十六章 逃出重围 众人离幼虎越来越近,正要探查石头缝时,一声怒吼从天而降,黑夜里两道绿光闪现而来,一人当场被白虎扑杀。剩余人看见诺大的白虎忽然出现,立马慌了起来。 有人大喊着:“是老虎!老虎!老虎出来了!”,话音未落白虎回身一掌将他拍飞,只见他在空中手脚乱舞,直到击中身后的石壁,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众人看清眼前的白虎威风凛凛,浑身雪白,王者之气写在脸上,一双虎眼夜色中闪着绿光,威慑着众人。那白虎身高三尺,长七尺,重约四百斤,众人哪里见得如此怪物,不由得胆战心惊,两腿发软。白虎朝着众人狂啸一声,惊起一片树林里栖息的鸟。 “妈呀!”,有人掉转头便跑,众人见他逃走,也纷纷逃窜,哪里还敢主动出击,跑得慢的最后一人被白虎赶到,一口咬将下去便归了天,白虎看到众人逃走,也不追赶,急忙回到石缝里,轻轻的含起虎崽,逃离这里。 “救命啊!老虎来了!”,逃回来的人一路跑着,一路拼了命的喊着,嗓子已经哑了还不自知。 来盛刚好遇到逃出来的人,询问完情况后,知道白虎就在前面,然后从腰中拿出信号弹,对着夜空燃放,“咻”地一声,信号弹直击夜空,然后“砰”地一声,在夜空中炸开,闪出一道亮光,青鸾谷的弟子听到声音,看到信号,知道发现白虎,便都往亮光的位置聚合,然后随着来盛一起,向前追去,人群聚集,倒也没有那么害怕,齐刷刷的跟着领头人往前跑。 那白虎感觉到身后有一群人追来,脚下更加迈足了力气,来盛脚力好,使得一手好轻功,率先追了过去,众人在身后举着火把,将夜照的通明。 “恶虎!哪里逃!”,来盛眼看着便要追上,但是快要追到的时候,白虎便一个箭步向前蹿去,撇开来盛,两人追了有一会,白虎心中发怒,见到前方有个高台,便一跃飞到高台上,然后将嘴中的小虎放在地上,然后回过头望着地下赶来的来盛,“嗷呜!”一声长啸,白虎露出獠牙,随即跳下高台,等着来盛来到。 “孽畜!看你往哪里跑!”,来盛赶来,破口大骂。 那白虎嘴中不住的低吼,来回走动着,目光紧紧地盯着来盛。 “孽畜!伤及人命,看我不讲你伏诛!”,说完来盛便拔刀就砍。 白虎将他提刀来砍,一个侧跳躲了过去,紧跟着银尾一箭打在来盛后背,来盛后背吃紧,没想到这虎如此敏捷,不敢大意。 来盛定了定神,继续发起攻击,弯刀破空而出,径直斩向白虎,白虎见他砍来,又是一跳躲了过去,来盛大怒,不等到收招,又是一刀砍去,又砍了个空,倒是将后面的一块石头拦腰砍断,溅起火花,那白虎看到火花出现,急忙闪退。 来盛心知白虎怕火,但是刚刚急着追赶便将手中火把扔掉,也没有他法,只好继续追着白虎砍去。 那白虎也早已恼怒,迎着来盛扑了过去,来盛心中吃惊,想到它竟不闪躲,迎刀而上,心中想到:禽兽终究是禽兽,只会凭借蛮力。于是使足了力气,口中大喝:“孽畜,老子送你归西。”,刀尖直指着白虎的腹部,想要给它开膛破肚。 那白虎倒不会傻到如此地步,主动挨上一刀,待它将要挨着刀尖的时候,白虎前掌空中一拍,便将来盛的弯刀拍落在地,来盛大叫不好,但是为时已晚,白虎另一掌将他重重拍在地上。 百盛来不及起身,便被白虎按在地上,白虎伸出两掌之间的利爪,利爪锋利无比,直直的刺入来盛的胳膊中,来盛吃疼的大喊大叫。 这时,众人感到,看到白虎将来盛按在地上,皆大惊,急忙围了起来,将白虎团团围住,火光通明,那白虎怕火,一时回避,来盛趁机从地上挣扎逃走,然后看着被虎爪刺破的手臂,咬着牙愤怒的喊道:“给我上!把它给我杀了!”、 众人听到命令,人多胆子大,纷纷拔刀便砍,那白虎见人围了上来,纵身一跳,跃上高台,衔起小虎崽便逃,石台后方是连续不觉的断崖,每个断崖不高,且有乱石块堆着,白虎嘴中喊着幼崽,纵身一跳跳入乱石块中,紧接着继续向下跳,不时便逃离了众人视线。 众人中有轻功好的,急忙跟着过去,但是山路难走,一时也跟不上。而曹金瑞便在其中,他一直观望着,他对众人对一只老虎没有兴趣,要打也是一对一,方显他的本领,便一直没有露身,直到他看见白虎逃跑的时候嘴中含着的小白虎,曹金瑞瞬间对小白虎有了兴趣,心中盘算着如何将小白虎抢走带回去,郭兰师妹从小便喜欢小动物,倘若将这只小白虎送给郭兰师妹,说不定她会对我回心转意。想到这,曹金瑞便立马从人群中出来,一马当先跟了过去,有人认得他,急忙喊道:“那人是曹金瑞!他怎么跟来了!” 来盛听到后,大骂:“他奶奶的!曹金瑞这个混蛋!竟然想跟老子抢东西!兄弟们加速!不能让那个混蛋抢走了!”,来盛也顾不得两只胳膊的疼痛,随便用绑带扎了个结,然后急急忙忙跟了过去,生怕曹金瑞抢先一步夺走白虎,破坏他的大计。 这时天刚明,青鸾谷的人前脚刚走,回春堂的人后脚便到。 回春堂自昨天无功而返后,今早凌晨时分便收拾好装备早早出发,待进了山,看见远处红光满天,浓烟滚滚,谭东安知道有其他人上了山,但是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 直到他们遇到被白虎咬杀的青鸾谷的弟子后,有人认得是青鸾谷的人告诉谭东安,谭东安看见他们脖子上的伤痕,大叫不好:“青鸾谷的也来围剿白虎,快!快!不能让他们率先得逞!”,于是众人望着火把的方向极速前进。 第十七章 两派相争 白虎在树林里急速穿梭,不敢有所停歇,前方是山林的尽头,中间隔着一条山谷,约有二十米宽,而山谷对面的方向是跃龙涧,白虎用力一跃,跃出山林,瞬间金光四射,白虎在山谷上方眯着眼睛,然后稳稳地落到山谷对面,白虎放下口中的白虎,回头望着山谷对面放声狂吼,虎啸山林,震动着整个山谷。 晨阳初升,万物复苏,阳光洒下大地,褪去环绕在群上的朝气。 不一会白虎后面的山林出来一只猕猴,那猴子红面灰身,头上长着白毛,身高两尺半,恭恭敬敬的拜向白虎,白虎看了看它点了点头,示意它看向小白虎,猕猴领会后,慢慢地走向小白虎的身边,然后抱起它搂入怀里,走进了身后的树林里,朝着跃龙涧的方向奔去。 曹金瑞在身后紧追不舍,刚跑出山林,就看到前面一条山谷,他停下脚步,刚好看到猕猴抱着虎崽逃跑。 “不好!”,曹金瑞急忙蓄力一跳,腾空而起,跃过山谷,刚停稳,就朝着猕猴的方向追去,突然一道白光扑向他,曹金瑞用余光扫到后,急忙闪避。 “该死的畜生!竟然敢挡我!”,曹金瑞嘴上骂道,但是不跟它纠缠,继续向前追去。 那白虎如何肯放,“嗷呜!”一声,张牙舞爪,奋力的扑向曹金瑞。 “该死!”,曹金瑞被它纠缠不休,只好拔出了金镶玉的佩剑,“待我先解决了你,再去追也不迟!”,说完横刀就砍。 虽说曹金瑞是新派中武功好手,但是面对白虎,也丝毫占不了便宜,那白虎来如雨去如风,兽身敏捷,尚占的了上风。 一人一兽相战十回合,未分得了胜负,曹金瑞不让它近身,持剑环顾周身,那白虎也忌惮他手中利剑,不敢贸然出手。 这时,山谷对面追来一群人,正是青鸾谷众人,为首的来盛走出人群,看到山谷对岸曹金瑞正和白虎打在一起,心中焦急,“不能让那混小子抢了去!,兄弟们跟我冲!”,说完来盛蓄足了力气,气运下沉,涌向双脚,然后“啪”地一声,双脚离地,飞向对岸。 众人见师兄过去,轻功好的也跟着飞过去。有两个逊色一点的没有那么幸运,起跳后才发觉脚力不够,待快要飞到山谷对面时,没了力气,呼地一下直直坠入山谷,“救命啊!”,两人撕心裂肺的喊道,但是何人能救,过了一会儿才坠入谷地,化为两滩肉泥。 其余人见到后,心知飞不过去,便绕着山谷寻去,寻找其他路径。 到岸的人跟着来盛一起,将白虎围在中间。 “哼,曹金瑞,臭不要脸,偷偷跟着我们上山!”,来盛先对着曹金瑞打骂一番。 曹金瑞心中想着小虎崽,一刻也不敢在此多呆,看到来盛赶来,心中大喜,顾不得来盛的脏话,掉头就跑。 白虎见状急忙去追,被来盛等人阻拦下来。 刚好剩余的青鸾谷人找到一条山谷比较窄的地方,跳了过来,与来盛汇合。 来盛见曹金瑞逃走,疑惑道:“那厮平日里趾高气扬,怎地这下被我骂跑了呢!难不成是见识到我同白虎相斗时的英勇气概威慑到了吗?”,来盛这么想到,手臂上的伤口也不疼了。 白虎被众人围在中间冲不出去,“嗷呜~”,又是一声虎啸,众人被虎啸震慑,手中的刀微微颤抖。 “弟兄们,不要怕!宰了这禽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说完众人齐齐冲了上来。白虎见状,神龙摆尾,如同铁棍一般扫向众人,众人胆怯不敢向前,白虎见状扑向一个裂口,虎爪从掌中深处,撕向面前的人,两名青鸾谷的弟子手忙脚乱,顷刻间衣服跟着被划破,血淋淋的伤口不断地向外冒出鲜血,没想到这就被开膛破肚当场死去。 “孽畜!看我不宰了你不可!”,来盛大怒,冲进去就是一顿猛砍,其余的人也都跟上。那白虎终究收尾忙不过来,挨了两刀,雪白的毛发上渗出两片血红。 白虎发怒,张开虎口,露出獠牙,对着众人又是一声怒吼。 然后瞬间转身,跳向身后防卫不当的人,当即把他按在地上,一嘴下去,那人喉咙被咬断,气绝身亡。接着就是一尾甩出将身旁的两人甩向悬崖内,又摔成两具肉泥。 这时回春堂的人刚刚赶到,看到青鸾谷正在围剿白虎。 “可恶!竟然敢抢老子的东西!”,谭东安气不可遏,立马跳过山谷,指着来盛大骂:“青鸾谷的混蛋,敢抢老子的东西!”,掏出系在腰间的蛇皮鞭,抽向众人。 青鸾谷的人哪想到谭东安突然间冒出来,“啪啪”挨了几鞭,瞬间皮开肉绽。 “谭堂主!不讲武德!怎么二话不说便动手!”,来盛喊道。 “明知故问!这畜生是我们回春堂发现的,你们青鸾谷围剿是何道理?”,谭东安指着白虎说道。 “有谁看到是你们回春堂先发现的?明明是我们青鸾谷昨晚发现的!”。 “强词夺理!老子也不跟你们废话,能赢过我手中的蛇鞭在逞口舌吧!”,谭东安说完提鞭冲向来盛。 有些回春堂的弟子过了谷,径直的将青鸾谷的人围起来。 白虎见状,两派相争,找到一个缺口,破口而出,众人阻拦不了,眼睁睁的望着它逃窜出去。 谭东安见状大喊不好:“不好!快放箭!”,回春堂的人听后,急忙弯弓搭箭,射向白虎,那虎速度奇快,众人射不到。 “坏事!”,来盛看到白虎趁机逃跑大喊道:“陶堂主,你这是再搭救那畜生吗!” “哼!”,谭东安愤怒的望向来盛,扬起手中长长的蛇鞭,随即又放下,跟着说道:“待我擒了那畜生,在来收拾你也不迟!” 说完谭东安领着众回春堂的人匆匆跟了过去。 青鸾谷死伤惨重,来盛岂能轻易放弃,他不怕谭东安的蛇鞭,领着青鸾谷等人也跟了过去。 第十八章 我要虎崽 两队人马在背后继续追赶,追了一炷香的时间,仍然没有看到白虎的身影,两队不肯放弃,继续脚不停歇向前。 前面正好有条岔路,两队各自朝着一条路追去,就看谁的运气好。 话说曹金瑞前去追赶猕猴,也是马不停蹄,但是始终看不到半点猴子的影子。那猕猴也聪明,不走直线,弯弯曲曲,曲曲折折的逃走,那曹金瑞如何跟寻的到,猕猴一路来到跃龙涧,沿着水流流淌的方向向上,待走到水流形成的小瀑布停止了脚步,然后一只手抱着小白虎,一只手爬上一颗高树,然后荡着树枝摇摇晃晃,最后猛地一用力,顺着接着树枝摆动的力量荡向了瀑布,猕猴一松手,便荡进了瀑布里,原来瀑布后面是一个山洞,山洞一丈高,深约十丈,里面有些干柴枯叶,还有些动物的骨头残骸。 猕猴轻轻的拭去小白虎身上的水,发现小白虎闭着眼睛,然后张开嘴,不住的哼叫着,伸出舌头不住的舔着猕猴的手,猕猴见状去瀑布边用手掌接捧了一点水,然后慢慢的走到小白虎的身边,凑到它的嘴巴前,小白虎便咕噜咕噜吸吮起来,喝完后哼叫声小了点,猕猴知道它饿了一天了,肯定是饿坏了,于是它跃出瀑布,去附近的果树上采摘些果子充饥。 正值秋季,山上的果树刚好熟了,那猕猴双肢有力,动作矫健,在树林里荡来荡去,来去自如,不一会便采摘了一些野果,猕猴一只手捧着,一只手故技重施,从树上跃进山洞,然后喂着小白虎吃了一些后,小白虎才停止了蹄叫,猕猴便将它抱在怀里,抚摸着它睡去。 而另一边白虎逃走后,并没有径直赶往跃龙涧,它估计朝山下逃去,想引走众人,所以青鸾谷和回春堂的人追赶不上。 众人搜寻一天后,眼看着太阳要落山,心中升起了退堂鼓的打算,但是来盛怎么肯放弃,如此空手而归,死伤这么多弟子,回去怎么向师父交代,倘若带着白虎的尸体回去,师父心知是为了治疗他的内伤才如此,还能饶恕他此行。当下来盛便命令众弟子继续搜寻。 白虎又转了一圈,觉得人们已经远去,便转了个弯绕回到跃龙涧,这时太阳刚落上,就看到前面火把透明,将树林照的通红,白虎急忙反方向逃走,前面刚好是青鸾谷的人,有人看到一道白影从旁窜过,大喊:“在这里!”,来盛和众人按照他指引的方向奔去。 白虎逃了一天,又饥又累,但是也顾不得进食休息,径直往山上跑,那里山路不平,多有小山谷可以借地势之便逃跑,不知不觉白虎逃到了杨泽鸿待的石屋旁边的树林里,月光下它看到树林外有个石台,石台的后面是个石屋,月光的照耀下,白虎清晰地看见一黑衣人在门前。 说是迟那时快,白虎快如闪电冲了出去,扑向黑一人,一口咬断他的脖颈,衔着他的尸体跳到了石屋下面的山石上。 那黑衣人正是刑霸。 杨泽鸿躲过这一劫,多亏了白虎。 话说青鸾谷等人追来到石台处不见了白虎踪影,恰巧曹金瑞四处追赶猕猴迷了路,从这经过,便发生了之前的对话。曹金瑞走之前被来盛骂了一句,当时为了追赶猕猴,没有及时回应,对来盛的恨意一直埋藏在心里。 “啧啧!你们青鸾谷动用这么多人力,死伤那么多人,连头老虎都抓不到!可笑!”,曹金瑞嘲笑道。 来盛听后心里恼怒,立马回怼,嘴上不漏下风。 这时回春堂一行人也追赶到此,谭东安看见来盛便欲提着蛇鞭抽打。 曹金瑞插嘴说道:“对于白虎你们两派争抢,我不参与,但是那只幼崽我志在必得,倘若有人和我抢夺,定是在和我新派过不去!” 两派众人听他这么说,心中极度不爽,如此纨绔子弟,若不是有人照应,众人早就上去教训他一番。 不过谭东安和来盛知他是为了小虎崽而来,少了个竞争对手,心中也舒缓一点。 来盛虽说要那虎血修炼“血炼尸火”,但是不好当着回春堂的面说出来,转念一想,随即说道:“好!那小虎崽,我青鸾谷不跟你争夺,我们也没有兴趣!我只要那白虎,取它的虎骨为师父疗伤!” 谭东安听后,心想:难不成青鸾谷如此兴师动众,竟是为了那虎骨?如此甚好! “哦?如果是这样,我回春堂也不追究你们抢我们猎物的罪责,你抢你的虎崽子”,谭东安朝曹金瑞示意下,然后又用鞭子指了指来盛,继续说道:“待你我合力围杀白虎后,你拿你的虎骨,我拿我的虎血和虎肉!各取所需,如何?” “啧啧,你们相争白虎,与我何干?” “呵呵!那白虎定然去找回白虎崽,到时候我们齐心合力,定然会擒住白虎和虎崽,那时候我们在分猎物不好吗?”,谭东安说道。 曹金瑞和来盛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先抓到白虎再说,于是三队人马合在一起,共同去找寻白虎。 众人没有留意石屋,径自走开。 “干娘,这群人是要捉拿那头白色老虎的吗?”,杨泽鸿在屋内小声问道。 “嗯嗯,他们是要杀死白虎,用它炼药。” “啊,虽然那头白老虎很吓人,但是这些人也太残忍了吧。” 韩珂摸了摸杨泽鸿说道:“还是鸿儿心善,虽说老虎是猛兽,但是人类有时候比猛兽还要凶残,刚刚听他们说,这白虎生了小白虎,他们不但要杀了白虎炼药,还要抓走这只小老虎。” “不要!他们杀了白虎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抓小白虎。”,不知为何,杨泽鸿听说他们还要抓走小白虎,心中十分不忍心。 “哎,鸿儿啊,你现在还小,不知道人的欲望有时候是多么的无理。”,韩珂想了想刚刚要不是白虎扑杀了黑衣人,鸿儿可能遭遇不测,这么一想,那只白虎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心中也开始可怜起白虎。 第十九章 穷途末路 “干娘,你能救救那小白虎吗?”,杨泽鸿可怜巴巴的求着韩珂。 “鸿儿你是不忍心吗,好,我听那为首的几人,说话气息紊乱,应该也不是什么顶级高手,我出去看看情况,有机会就救走那小白虎。” 听到干娘这么说道,杨泽鸿脸上乐开了花,一把跳进韩珂的怀里,嘴上不住的说道:“干娘最好了!干娘最好了!” “那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情况。” “你带着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杨泽鸿急忙说道。 韩珂不由得纠结起来,深夜里带着泽鸿一起,怕他年纪小熬不住,况且这深山野地里藏有许多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丢了性命;但是有转念一想独自留他一人在这屋里,也是在不安全,毕竟前有黑衣人之鉴。思前想后,韩珂还是决定带上他,留他在自己身边还是最放心的。 已经是戌时时分,月亮高挂,寒意袭来,月光下韩珂扯着杨泽鸿悄悄的往众人离开的方向下了山。 夜色下两人走着,杨泽鸿拉着韩珂的手紧紧的,这个时间点,山里格外安静,偶尔有小动物被两人打搅到,晃动着草丛,杨泽鸿不敢看向那里,生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窜出来,只好紧紧的跟着干娘向前走,两肩耸的高高的。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远远的看到山下有火光照映着,两人急忙赶上前去,又走了一会,隐隐约约听到了人的喊声。 “快放箭!不要让他跑了!”,只听到谭东安大声喊道。 回春堂早有准备,带上了弓箭,并在箭头涂有麻药,任那白虎力气再大,中了几箭后也会绵软无力,之所以没有涂毒药,是因为毒药会入侵血液,而谭东安所修炼的“血炼尸火”需要用老虎的血液做浴,倘若血中有毒,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那白虎跑了一天一夜不得歇,中途就吃了几口千里送人头的“刑霸”,还没来得及消化,众人赶到。 众人知道它怕火,将火把举起来,将它团团围在中间,白虎环顾四周,最终不断的发出怒吼,嘴中的獠牙展着鲜血,脚下安静的躺着刑霸的尸体,尸体已经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随着谭东安一声命下,回春堂的弟子纷纷弯弓便射,那白虎用尾巴极速摇摆,将来箭全部扫了下来。 “继续啊!你们倒是射准点啊!”,见众人射不中,来盛在一旁焦急的喊着。 曹金瑞也在一旁看不下去,从一名回春堂的弟子手中抢走弓箭,“一边呆着去!”,说完又从他手中抢走箭,只见他娴熟地搭上箭,闭上左眼,咬紧牙齿,瞄向白虎的腹部。 白虎不是的转着身子,用尾巴扫挡射来的箭,这时曹金瑞等它转身背对着自己的那一瞬间,快速松手,只听到“嗖”地一声,箭离了弦便飞速朝着白虎腹部射去。 白虎听的声音,急忙闪躲,但是为时已晚,虽然腹部要害处躲了过去,但是背部挨上一箭,箭头没入白虎肉里,白虎背部吃疼,兽性大发,“嗷呜!”一声怒吼,疲倦的身子瞬间积满斗志,高高跃起扑向众人,众人见它来势汹汹,不敢抵挡,兀自放开一个口子,白虎得以逃脱。 “在这发什么愣啊,赶紧追啊!”,来盛看到白虎再一次逃跑焦急的喊着。 “青鸾谷的人不但狗鼻子灵敏,性子倒也和猴子一样急!箭头涂有麻药,任他多大的猛兽,也会渐渐双肢绵软无力!且让它跑一阵子,等它跑不动了,我们再一把捉住,到时候任凭我们怎么处置都行。” “倘若是这样最好,这次权且相信你谭堂主一次!”,来盛听后原来回春堂早有准备,虽然被谭东安嘴上骂着,但是只要能拿到白虎尸体,他便也忍了下来,没有回怼回去。 其实谭东安也是想卖个人情给曹金瑞,与其说眼下是给曹金瑞,不如说是给新派,毕竟新派江湖地位显着,受世人尊崇。白虎此刻逃跑,定会去找回小虎崽,倘若它能支撑着找到小白虎,让曹金瑞得到小虎崽,他们在得到白虎尸体,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白虎逃脱后,撒腿便往上下跑,径直往跃龙涧的方向跑去,跑了一会,白虎但觉后背发麻,四肢逐渐无力,双眼视线也渐渐模糊不清。 白虎久在深山生存,常饮朝露,山泉,又多吃野果药,庐山钟灵毓秀,物华天宝,久而久之白虎也渐渐有了灵性,当下白虎感觉到身体异常,强使力气,拖动着越来越麻木的四肢继续向跃龙涧奔去。 中途几次控制不了四肢,摔倒在地,但是白虎依然摇了摇脑袋,然后坚持站起来继续前进。当它的视线中看到了跃龙涧那条瀑布,“啪”地一声,白虎又一次倒地,但是这次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它伸着头望着瀑布的方向,哀叫了两声。 跟着的众人没有跟的太近,担心白虎看到后不会去找虎崽,这下看到白虎躺在地上,嘴中喘着大气,胸口跟着一起一伏,再也站不起来时。 来盛第一个跳了出来,见它眼睛逐渐迷糊,快要闭合,来盛上去就是两脚,直直的踹向白虎的肚子,“你不是很能跑吗!怎么不跑了呢!我让你跑!我让你跑!”,边说边踢向白虎。 白虎现在快要全身麻木,也不会觉得疼,眼睛始终没有留意众人,而是直直的望向瀑布,眼睛里渐渐湿润,泪水从中流了出来。 “吆喝!还流泪了!白天的神气神哪去了!”,来盛见它流泪继续说道。 “一头畜生而已,青鸾谷的人这么喜欢和畜生计较!果真是胸襟开阔啊!”,谭东安在一旁调侃道。 来盛听后也不和他计较,回道:“谭堂主我也不和你贫嘴!眼下这白虎已经抓到,又该怎么分配呢?”。 只见谭东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掏出腰中的蛇鞭,然后当作绳索缠在白虎脖颈上,紧跟着双手用力勒紧,不一会白虎舌头长伸,没有了呼吸。 第二十章 解救小虎 “你这?!”,曹金瑞见到喊道。 谭东安依然面无表情,缓缓张开口说道:“这畜生已经全身麻醉,无法行走了,就此解决了它,省的夜长梦多。” 来盛没想到这老家伙做事这么直接狠毒,在一旁干愣着,不知说何。 “谭东安!我小白虎还没有找到呢,你把它杀了,我上哪去找!” 谭东安抬起头看向了瀑布,然后说道:“这畜生死之前一直的望着前方,那小畜生应该就在那个方向的附近!”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发现白虎死之前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没有变过。 “至于你能不能找到,老夫不奉陪到底了。”,谭东安说罢,便招呼回春堂的弟子将白虎尸体拖下山去。 “哎哎哎!!!”,来盛看他自个拖走了白虎尸体,在一旁喊道,“不是说分白虎吗,怎么你们回春堂自个拖回去了!” “哼!本就是我回春堂发现的,谁让你们青鸾谷凑热闹来的!” “你!你!你!”,来盛气的怒不可遏。 “不过,这虎骨我要了也没用,下山后你们来我回春堂来取便可。”,说完谭东安手一挥,回春堂等人随他一路下了山去。 望着谭东安的背影,来盛气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但是又看了看他腰间挂着的黑金色的蛇鞭,来盛心知本不是他对手,此人又练成了二段“血炼尸火”,更加不是对手,虽然心中怒火燃烧,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悻悻的召集弟子们打道回府。 曹金瑞一人留在原地,望着众人纷纷离开,他嘴上脏话喷薄不觉,骂累了,呆在原地想了想:这老家伙说这白虎死之前盯着前面看,说小老虎就在附近,我且信他一会,倘若没有,回春堂我定要他好看! 曹金瑞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瀑布的方向走去。 “这前面就是个瀑布啊!有毛的虎崽!”,曹金瑞望着这一片瀑布,瀑布下面是个蓄水谭。“难不成那小老虎时鱼住在这水里不成!我去它奶奶的腿。” 曹金瑞不死心,好不容易想到法子去讨好师妹,一天一夜没休息,总不能空手而归,说完便往水潭的附近仔细探寻,曹金瑞来来回回在水潭边和瀑布上面翻找了三遍,连个小老虎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差真的去水里找寻了。 “妈的回春堂!我曹金瑞记着你了!”,曹金瑞又骂道。 骂完,曹金瑞准备下山,刚转身,就看到前面的树枝在挨个晃动,有动物在上面跳来跳去跳向这里,待离得近了,曹金瑞看清楚,原来是只猴子,灰身毛面,脸上长着一圈白毛,这不是之前抱走小白虎的那只猴子吗。 曹金瑞见状大喜,那小老虎定然被它藏在了什么地方,于是打算跟着它。谁知那猴子在树上看到水潭前有人,急忙掉头就跑,怀中的野果散落满地。 “站住死猴子!小虎崽被你藏哪了!”,曹金瑞大声喊道。 那猴子哪里肯理会,拼了命的逃跑。 “我看你哪里逃!”,曹金瑞在下面紧追不舍。猕猴机敏,竟直往深山树林里逃去,树下山地崎岖不平,曹金瑞一边跑一边大骂。有几次曹金瑞使出轻功跳向空中去抓猕猴,那猴子见他飞来,急忙转弯,连续跟着四次扑空,倒把曹金瑞累个够呛,只听见他在林中骂骂咧咧不止。 一人一猴走后,韩珂领着杨泽泓从草丛里出来。 “干娘,他们就这么勒死了白虎。”,杨泽泓虽然惧怕白虎,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它躺在地上被人生生的勒死,心中还是很难过。 韩珂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道:“白虎伤了这么多人命,命里注定在劫难逃了,我们赶紧去找找小白虎,可能它就在附近。” “干娘怎么知道它在附近?”,杨泽泓一脸疑惑的问道。 “白虎死之前眼睛直直地盯着这里,从它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到那种凄楚和伤心,就像是在和小白虎告别。”,韩珂说完,领着杨泽泓在水潭附近搜寻起来。 两人搜寻了两遍后也是没有看到任何线索。 “难不成不在这里?而是在这个方向?”,韩珂皱着眉头说道。 于是韩珂拉着杨泽泓的手准备往瀑布上游那个方向继续探寻。 两人便爬向瀑布上游的石头处,韩珂先爬上去后回头伸出手去拉杨泽泓,突然杨泽泓听到两声“嗷嗷”。 “干娘!你听到了吗?”,杨泽泓激动的喊道。 听他这么一说,韩珂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又是两声“嗷嗷”地叫声。 “是小老虎的声音!”,韩珂也跟着激动起来。 “太好了!它在哪里?”,杨泽泓继续问道。 两人环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其他可以掩藏的地方,韩珂心中甚是不解。 “我们仔细找找!应该就在附近!”,韩珂又再次把水潭周围和瀑布上沿仔仔细细地又找了几遍,可是哪里找得到,只听到小老虎的啼叫声不断。 “会不会在水里啊?”,杨泽泓天真的说道。 韩珂看了看水潭,月光下清澈见底,哪里有什么老虎,韩珂伸出手探了探潭水,秋夜里冰凉刺骨,即便在水里不是淹死也会冻死了。 又是一声“嗷嗷”地叫喊,声音越来越弱,多半是小老虎喊累了。 韩珂抬起头望向眼前不断流着水的瀑布,“在这里!”,韩珂激动的喊道。 “那里?那里不是瀑布吗,小老虎怎么会在里面?”,杨泽泓不解的问道。 韩珂没有回答,低下头从地上捡了个石子朝着瀑布掷去,那石子竟直接扔了进去而不是被反弹回来。 “你看!那瀑布后面定然别有洞天,而不是一块石壁,不然我刚刚扔出的石子不会没有被反弹回来。” 杨泽泓听后感觉干娘说的对,激动的跳起来:“干娘真聪明!”,可是转眼一想要怎么才能进去呢。 正正当杨泽泓一个人思考的时候,韩珂脚底攒着劲,使出轻功,一招蜻蜓点水,踏着潭水飞向瀑布里,杨泽泓看呆了,没想到干娘轻功这么厉害,还没来得及拍手,就见到韩珂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团团飞出了瀑布,落到他的跟前。 第二十一章 逃离庐山 “嗷嗷”地声音从白色的团团嘴里发出,这团团就是小白虎,眼睛还没有睁开,张开小嘴不断地啼叫着,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韩珂的手掌。 杨泽泓兴奋的跳起来,“好可爱的小老虎!”,杨泽泓忍不住的跑过去伸出手不断的抚摸着小白虎。 “小白虎饿了,干娘,干娘!我们赶紧给它找点吃的。”,杨泽泓不断的喊着。 “好,刚刚看到那男的去追一只猕猴,猕猴逃走的时候散下了一些野果子,我们去捡起来,先给它垫垫肚子吧。”,韩珂说完便忘猕猴散落野果的地方走去。 她弯下腰捡起了几颗,然后走到水潭边洗了洗,剥开果皮,将果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递到小老虎的嘴里,野果熟透了,果汁饱满,韩珂的手中沾着黄色的果肉,那小老虎是真的饿了,吃完野果,又不断的舔着韩珂的手,将她的手舔的一干二净。 杨泽泓见状大喜,也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野果直到双手拿不完,然后去水潭边,认认真真地将他们洗了个干净,然后捧着它们走到韩珂的身边,让她继续喂小白虎。 韩珂将小白虎喂饱后,小白虎也不在啼叫了,伸了伸舌头,然后窝在韩珂的坏了,蹭了蹭,接着便倒头便睡。 “让我抱抱!”,杨泽泓见它睡去后,急忙想要抱抱它。 韩珂知他迫不及待,随即将虎仔递了过去,杨泽泓小心翼翼地结过,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时地晃动着胳膊,仿佛在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我们赶紧走吧,等下别有人来了。”,韩珂说完,便领着杨泽鸿赶紧走去。 两人刚走没一会,那只灰身白头猕猴躺着秋千赶回来了,身后并无人追赶,只见他怀中又抱着一捧野果子,一只手在树上荡来荡去,然后荡到最后一个树枝时,松手然后身子跟着荡进了瀑布里。 不一会儿,就从瀑布后面的山洞里传来懆乱的“叽喳”声。那猕猴进了山洞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小白虎没有了影踪,跟着嗅到了人类的气息,那猕猴丢掉了手中的果子,双手不断的捶着胸口,焦急的不断乱叫,然后一个箭步冲到了山洞外面。然后四处嗅着人类的味道,果然闻到两股人类的气息,随即撒开腿便追了过去。 原来曹金瑞追赶猕猴,这猕猴比白虎更加机敏,逃跑到树林深处,那里草木丛生,遮天蔽日,到处长得都是一个模样,猕猴在树上窜来窜去,到处乱转,曹金瑞在树下边追边骂,过了一会,曹金瑞一心想着追逐猕猴,忘了方向。那猕猴便不断晃动树枝,迷惑他,此时树枝到处晃动,曹金瑞在树下辨别不清猴子在哪棵树上,猕猴健壮一个加速从树林里逃脱,曹金瑞不知,继续在树下认真分辨,待树枝全部静止不动,哪里还有半个猴影。 “死猴子!竟然敢耍老子!要我抓到你,定要剥了你的皮!生吃你的肉!”,曹金瑞骂完准备回去,但是发现迷了路,周围长得一个样,辨别不了哪里是来时的路。曹金瑞心中更加恼怒,口吐芬芳不止。骂累了,便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走下山区。 这边韩珂领着杨泽鸿还有一只在泽鸿怀里睡着的小白虎急忙走下山去,也不管已是深夜时分,只想着赶紧逃离庐山,以免夜长梦多。 杨泽鸿此刻也不觉得疲倦,怀中的小虎崽让他格外亢奋,一想到刚刚的白虎死的惨状,还有人准备抢夺这只小白虎,他心中便生有怜悯之心。 两人马不停蹄,火速赶下山去,一个时辰后两人赶到庐山脚下,身后并无一人跟着。 韩珂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盖在怀中的白虎身上,将它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刚下山就看到前面又个招牌:“闲云客栈”,这家客栈离下山口最近,两人便径直走向那里,这半夜十分客栈早已关门,韩珂便时不时的敲着门。 “谁啊?大半夜的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的声音,语气显得格外不耐烦。 “你好,办理住宿的。”,韩珂回道。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那店家看到一女一小孩,女的怀中抱着一个团团,看起来像猫,然后说道:“进来吧。” 韩珂办理完入住,让店家准备了些粥和羊奶,小虎崽醒来会饿,怕的饿的时候乱叫被旁人听到,店家刚被吵醒,哪里还有心情去准备伙食,正准备破口拒绝,只见明晃晃的银锭在他面前晃悠,店家两眼发亮,立马有了精神。 “好嘞!客观,您先进房,呆会亲自给您送去!”,店家一改语气,亲切的说道。 韩珂讲小虎崽轻轻的放到床上,然后用被子盖上,杨泽鸿则趴在床上睁大眼睛瞪着它,时不时的用手摸着小白虎的脑袋,现在仔细看它,浑身雪白,充满了高贵的气息,时不时的在梦中“嗷呜”一声,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鸿儿你赶紧睡吧,已经凌晨时分了,明早还要赶路呢。” 于是杨泽鸿便和小白虎睡在了一头。 韩珂则趴在床边望着杨泽鸿和小白虎,心中想到:你们两人身世相似,希望你俩能够健康成长。 韩珂待他们睡着后,趴在床边用手脱着头随即睡去。 这一天一夜两人着实疲劳,很快便睡着。 话说谭东安众人拖回白虎的尸体连夜回了回春堂,急忙的放了白虎的血,装了半缸,又剃了骨,准备晒干做药。 谭东安星夜取了五瓢白虎血,放入之前存储的熊血,蛇血,龟血等到大缸里面,在投放其他中草药,缸下生小火,慢慢熬制,然后告知弟子他要闭关修炼八十一天,同时吩咐若青鸾谷的人前来要虎骨,便给他们两块,说完便紧闭屋门。 缸中温度刚好,谭东安便换上浴袍,缓慢踏入缸内,盘腿而坐,运足内力,只觉得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流入体内,浑身发热,犹如置身烈火烧烤一样,谭东安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这种感觉他已经体验过两次了,而今夜的感觉再次熟悉了起来,他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待后面烈火褪去,便有无数“尸虫”涌入体内,乱噬乱咬,生不如死,但是一但承受出最后一劫,“赤炼尸火”便大功告成,到时候有神功在手,傲视武林也未尝不可。 果不其然,这夜,谭东安刚闭关不久,来盛便领着众人在回春堂门前拜见,口中声称要虎骨,回春堂弟子听到后,便从屋内取了两块虎腿骨,上面还沾有血肉。 “我们师父心善大度,知道你们要虎骨治疗洪谷主,便让我们取两块最好的骨头给你们!”,说完便递了骨头过去。 第二十二章 白虎取名 来盛接过虎骨,咬着牙道了声谢,然后踮起脚尖往门内看去,门内回春堂的弟子忙的走来走去,就是不见谭东安的身影,来盛只好转身回去。 “带我先把虎骨带回去,先学会了‘参天掌’再说,到时候有来兴在回春堂做内应,再偷偷的偷走‘血炼尸火’的秘籍和白虎血,我来盛照应能练成盖世神功”,来盛心中想到,他虽然心中不甘,但是自己不是谭东安的对手,只好先回去,再另找他策。 第二天天刚亮,只见到一个狼狈的身影从山上走下来,白色的华服此时已经站满了灰尘,蒙头垢面,腰间悬挂着一把金镶玉佩剑,来人正是曹金瑞,只见他黑黑的眼圈挂在眼上,嘴唇泛白,想必是在树林里骂到身疲气竭。 他看到前面有家客栈,大门紧掩,他也不管有没有营业,急忙小跑上前,然后用力敲着门:“快开门,快开门!” “这又是谁啊!”,里面的店家还没睡醒,被敲门声敲醒,格外不耐烦,他迷糊着双眼走到门前,力气还没有恢复,差点开不开门,嘴中不断的嘟囔着:“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门刚打开,曹金瑞便挤了进去,“赶紧给我找间上房!再来些鱼,肉,有好酒吗,来两斤!”。曹金瑞准备吃完便睡。 店家看到门外天快要明了,已不是夜里,心想这下在回去睡觉看来是不成了。 “这么早,哪能那么快准备好酒食!”,店家心情不开心,还没准备继续说道时,只听到“啪”地一声,两只银锭出现在桌子上。 店家看到哪里还有什么困意,气也立马顺了,“客观你先请,待会儿小的亲自给你送过去!”,说完店家摸了摸脑袋,“这话怎么感觉我说过呢,哦,我想起了,刚刚梦里也有人半夜入住,给了我个银锭!”。 店家兴奋地给曹金瑞腾出了一间上房,不一会好菜好肉也跟着送了进来,曹金瑞追了一个白天两个黑夜,茶水未进半滴,眼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酒肉香味飘到了隔壁韩珂和杨泽泓的房间里,小白虎在被窝里闻到后,用小鼻子努力的嗅了嗅,然后张开嘴深处舌头到处乱舔,然后便“嗷嗷”地叫了起来。 韩珂被它的叫声惊醒,然后赶紧引燃了炉子,将羊奶热了起来。 “嗷嗷”地不断的从房间里传来。 “哪里来的野猫?吵的人心烦!”,曹金瑞在房间听到后,不耐烦的说道。 韩珂赶紧热羊奶,但是小白虎此时已经饿的直叫,杨泽泓也被吵醒了,一把将它楼在怀里,小白虎在他怀里不住的乱舔乱叫。 “嗷嗷”地声音不断的传入曹金瑞的耳朵里,他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声将桌子拍的大响,然后起身打开门想把着野猫赶走,打开门就听到叫声是从隔壁传来的,于是他走到韩珂的门前,“砰砰”地拍着门,边拍边喊:“管好自己的猫!大清早的吵的人心烦!” 韩珂听到后,急忙用被子将杨泽泓和小白虎盖在里面,然后在门后轻声说道:“抱歉,打扰到了这位兄台,养的小猫饿了,我这就喂它进食。” 曹金瑞听出屋内是名女子的声音,亦知贵人喜欢养猫,也就没有在计较下去,回身进屋里了去,吃完肉喝完酒到头便睡。 韩珂热好了奶,赶紧将小白虎抱起来喂它喝奶。 小白虎直喝到肚子鼓的高高的韩珂才停止喂奶,将它放到床上,小白虎在床上打了一个饱嗝,逗得两人哈哈大小,这下小白虎不在啼叫了,四肢还没有伸直,便在床上乱爬着。 望着它紧闭的双眼,杨泽泓很好奇它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小白虎浑身雪白,中间夹杂也写黑色条纹,远处看若隐若现,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韩珂看着杨泽泓开心的望着小白虎,然后轻声问道:“鸿儿,你说叫它什么名字呢?” “名字?对啊,我们可以给它起个名字!”,杨泽泓听后激动的回道。 “那你想一下,这样的话,我们回头就知道怎么喊它了。” “小白呢?不好,名字太平常了,好多小猫小狗也是这样的名字”,杨泽泓自问自否定。 “要不叫它‘白君’怎么样?”,韩珂突然想到一个名字。 “白君?”,杨泽泓试着去想这两个字的含义。 “白虎,瑞兽,取其‘白’,君,尊也,百兽之尊,鸿儿,你觉得如何?” “白君,白君,好听!”,杨泽泓听韩珂解释后,觉得名字更加好听了,在一旁手舞足蹈:“小白,你有名字了!不,我应该喊你‘白君’!” ‘白君’在床上听到两人的对话后,抬起头,“嗷”一声。 “你看,它好像喜欢这个名字。”,韩珂见状开心的说道。 杨泽泓则继续逗着白君玩,韩珂则让店家准备了早饭,两人吃完饭又打包了一些干粮,又用酒囊装了满满五袋羊奶,付了店钱,韩珂继续用布将白君裹住,抱着它牵着杨泽泓便赶紧赶路。 店家看到两人离开,笑着脸送别:“二位慢走,这白猫真好看。”,虽然他没有看清处猫的样子,还是客套了一句。 韩珂微笑着回应后便走,这时刚好白君从布中探出头,露出脑袋透气,店家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只白猫,明明是只小老虎,急忙回屋里去。 韩珂见状不好,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牵着杨泽泓的手急忙赶路。 两人赶了两个时辰的路,日近晌午,一路无人问津,望着前面一个县城,两人打算先在郊外吃饱肚子,在把白君喂饱了在进城,不然城中人多,白君被人看到,引发抢夺。 两人刚吃完,旁边走了一队人,看着穿衣打扮应该是附近的村民,纷纷提着篮子,篮子里盛有鲜花和水果,一个个脸上挂满笑容,急忙的向县城走去,只听到其中一人说道:“大家走快点,不然见不到仇将军的风采了!” 第二十三章 再遇仇人 听到‘仇’这个字,杨泽泓立马竖起了耳朵,仇鸾和张立才两人在他心里深深的刻着。 “鸿儿,我记得你说过,残害你们村的就是仇鸾是不是?”,韩珂也听到‘仇将军’三字,不由得联想到此人。 “是的,干娘,就是仇鸾那个大坏蛋!”,杨泽泓咬着咬回道。 于是韩珂上前去询问一下他们刚刚所说的‘仇将军’是不是仇鸾。 “你好,乡亲们,你们刚刚所说的‘仇将军’是谁啊?”,韩珂上前问道。 众人见有人问到,停下了脚步,其中一名妇人说道:“这你都不知道啊,看来你们是外来人啊!” “确实是的,我们刚好赶路途径此地,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我说你们怎么不知道呢,这‘仇将军’可是荡寇的英雄仇鸾仇将军啊,前一阵子他们在前线打了胜仗,剿灭了倭寇,然后准备班师回京,那仇将军祖籍是这里的人,所以赶在回京前来这里游行庆祝番,再走水路北上回京,我们这附近的乡亲们,听到后甭提有多开心,这老家出了这么个英雄人物,一定要好好庆祝下,这不乡亲们都闻声赶来,掐算日子,他们今天晌午到达县城,我们便前去欢迎庆祝……” 那妇人话还没说完,杨泽泓拳头早已攥的紧紧的,脸上憋的红红的,“仇鸾是大坏蛋!他烧了我们村子!”,杨泽泓抢着说道。 “这小孩,怎么说话呢!”,旁边的村民听他说道后不开心的说道。 韩珂见状急忙赔不是。 “大人也不好好管管……”,其他村民继续说道。 韩珂将杨泽泓撇在身后,对着众人继续赔着不是。 村民被扫了兴,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继续朝着县城走去。 “干娘,仇鸾是大坏蛋,他不是英雄!”,杨泽泓此时已经红着眼,哭着嗓子说道。 “干娘知道,那大坏蛋肯定是谎报军情骗大家,等干娘查清楚了,一定会替你报仇的!”,韩珂安慰他道。 杨泽泓揉了揉眼睛使劲的点了点头。 前来欢送的村面越来越多,韩珂便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了城。 刚进到县城,就看到里面人山人海,张灯结彩。 “仇将军真是大英雄啊,听说他杀了几万倭寇,还剿灭了倭寇的一个根据地呢!” “是的,我也听说了!仇将军真是给我们长脸啊,出了这么个英雄人物,看来是老天爷在眷顾我们县啊!” 人们纷纷在颂扬仇鸾的‘功绩’,脸上挂着自豪的笑容。 只有杨泽泓皱着眉头耷拉着耳朵,韩珂在领着他在队伍后面躲着,准备仇鸾的队伍过来。 等了一会后,就听到城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群也跟着躁动起来。 接着是马蹄的踩踏声,铠甲的撞击声,部队的脚步声。 一队人马率先进了城,大大的的‘仇’字帅旗随风飘摆,为首的人正是仇鸾,只见他不时地对着人群摆动着手还礼,眼睛眯笑着,兴高采烈,神采奕奕,旁边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正是张立才,缩着头跟在仇鸾身边。 “参谋果然是好计谋,没有你,我可要差点栽在倭寇手里了!这次待我回京后,定然会大大地赏赐你!”,仇鸾低声对着张立才说道,脸上依旧是面对着群众笑盈盈的。 “感谢将军恩德!小的甘愿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立才激动的回道。 仇鸾的队伍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缓缓前行,人群也跟着继续躁动着,只有杨泽鸿咬着牙怒狠狠的望着仇鸾和张立才,眼中冒出烈烈怒火。 “仇鸾不是在东南抗倭吗,怎么这就班师回朝了?难不成倭寇之乱已经剿灭?”,韩珂不禁想到,“前面有县官相迎,待我找个机会前去询问个清楚。” 仇鸾等将领在众人的欢送声中缓缓走到了县衙门口,衙门口张灯结彩,摆有宴席,席上放着坛酒,酒坛旁摆放着一排排碗,县官得知仇鸾从此地经过,早早地通知安排下去,特地在衙门口设宴相送。 “将军一路行军辛苦了!我赵吉携众官在此相迎,一是祝贺将军前线杀敌立功,二是为将军送行!”,知县见仇鸾走来,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说道。 仇鸾听后,哈哈大笑: “赵知县有劳了,我仇某幸逢严首辅器重,力荐我去东南沿海荡寇,我仇某奉旨前去剿匪,无一日不殚精竭虑,尽忠尽职,与敌寇相战数十场,每次都带头冲锋,恨不得多杀一个敌人,本应杀敌荡寇,马革裹尸而还,只不过圣上另有他意,这才将我撤离回京,我得到旨意后,虽不忍就此离去,但是圣意难违!还好倭寇已经剿杀的所剩无几,剩余的就交由戚将军,末将这才领兵北回。而仇某祖籍此地,此番回京先经此地探寻故里,祭拜祖上,而后乘水路北上,节省路费花销。” “仇将军果然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出了这么个英雄人物,县城里真是荣幸之至!我代表百姓们敬将领们一杯酒!来跟将士们写满酒!”,赵知县说完,便有人抱着酒坛挨个将碗斟满酒。 赵知县拿起一碗高高举起,仇鸾等将领也跟着举起手中的酒,仇鸾对着知县敬了一下,“来!干了!”,说完一饮而尽,众将领纷纷跟着一饮而尽。 韩珂见他们在宴席上喝着酒,便随便找了个人问道:“这位兄台你可知道仇将军为何突然班师回朝啊?” “姑娘,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听说啊仇将军前线立了战功!倭寇是望风而逃,所剩无几,当今圣上慧眼识珠,便把他从沿海召集回宫,应付北方蒙古的威胁!如今沿海还有戚将军镇守!任凭那些零星的倭寇能耐再大,也兴不起什么浪了!”,男子激动的说道,说的是口吐莲花,唾液漫天。 “还有啊,那仇将军祖上和我是同一个祖上,老宅子就在我家旁边!姑娘,姑娘,你别走啊!” 韩珂道了声谢,不等着他说完便拉着杨泽鸿从人群中退去。 第二十四章 刺杀 韩珂领着杨泽鸿悄悄地走到宴席旁,人缝中杨泽鸿见到仇鸾和张立才端着酒碗大口的喝着酒,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开怀大笑,眼见仇人离得这么近,恨不得立马冲上去生吃他的肉。 就在仇鸾等将领好生畅饮着时,只听到一人正气说道,声音铿锵有力,“仇将军,为何倭寇没有荡灭清,你怎敢领兵北回?” 此话一出,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仇鸾刚刚端起递到嘴边的酒碗停了下来,他斜着眼睛扫了一下说话之人,只见那人身穿绿袍,绣有蓝雀补服,眉毛竖起来,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望向自己。 “何人如此莽撞!竟然敢质问仇将军,刚刚将军不是说得清清楚楚的吗,当今圣上让班师回朝,你是聋子吗!”,旁边的张立才怒声呵斥道。 气氛突然变的紧张起来,知县连忙笑着说道:“将军息怒,巡检司平时里说话鲁莽,冲撞到您了,望您大人大量,饶了他这次,飞雄,还不向将军道歉!”,说完赵吉拉着男子的胳膊,示意他道歉。 那男子姓全名飞雄,是县城的巡检司,昨天刚从闽浙两地赶回来,沿途亲眼目睹倭寇侵扰,百姓流离失所的场景,刚回来就接到仇鸾剿匪凯旋,班师回朝的消息,他心中极为不解和恼怒,于是这才当众质问他,要他说个清楚。 “哼!前一段时间我奉命前去沿海地区探查军情,昨日刚回来,沿途百姓们携家带口逃难,倭寇之乱,仍然严峻,此刻你却领兵北回,是何意图?要我道歉!除非你说个明白!否则这庆功酒也没脸喝下去!”,说完全飞雄一把将手中满满的酒碗摔在地上,酒花四溅。 “小小的九品芝麻官,竟然狂妄至此,赵知县你要是管不了,我可要替你好好管管了!”,好好地饯行宴会发生这等扫兴的事,仇鸾心中气愤至极。 全飞雄的脾性生来倔强,五头牛都拉不过来,赵吉心中也极为恼火,本还想趁机拉拢贿赂下仇鸾,让他赶京在严嵩跟前美言几句,将他从县城调任到京城某个一官半职,这下被全飞雄搅黄了,怒斥他道:“当众侮辱朝廷钦官,你头上的乌纱帽还想不想要!” “哼!我既然身为民官,就要为民着想,头上的乌纱帽岂能束缚于我,仇鸾,我且问你是不是你被那倭寇吓破了胆,故意找借口逃走了!”,全飞雄凛然正气道。 “你,你,你,满口胡言,污蔑本将军,小心我面朝圣上,将你缉拿入狱!”,仇鸾气的怒不可遏。 杨泽鸿在一旁再也忍耐不住,趁韩珂一不留神,眼见仇人近在咫尺,拔起青芒剑使出全身力气刺向仇鸾,一般孩童倒也举不起来此剑,倒是杨泽鸿暗中炼有金钟罩,力气比寻常孩童大了不少,只见他双手握紧剑柄,直勾勾的刺向仇鸾。 “将军!小心!有刺客!”,士兵见到急忙喊道,说完纷纷拔出剑护卫。 突然出现刺客,众人始料未及,跟着骚乱起来。 仇鸾听到异动,急忙转身,眼瞅着剑锋快要近身,说是迟那时快,仇鸾本能的抓着身边的人抵挡,随手一抓,一名随身侍卫被抓住,挡在仇鸾胸前。 只听到“咔嚓”一声,剑锋刺破铠甲,直入那名侍卫胸内,杨泽鸿受到冲击,双手不稳,从剑柄脱落,接着脚下一滑,栽倒在地上,众士兵见状,纷纷上前,用剑抵在杨泽鸿的脖子上。 “坏蛋!我要杀了你,为我爹娘,还是死去的村民报仇!”,杨泽鸿在地上仍然破口大骂。 韩珂看到杨泽鸿被擒住,暗叫不好,心中焦急如麻。 群众见状,纷纷停止了祝贺,垫着脚看着热闹。 “大胆刁民!竟然胆敢刺杀我,是谁指使你的!”,仇鸾说完拔出手中的刀缓缓走向杨泽鸿,“快快交代清楚!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大坏蛋,一年前你假装剿匪,屠杀了我全村人的姓名,爹娘也死在你手上,你个大坏蛋!我一定要杀了你!还有你,张立才!我死也不会忘了你们的名字!”,杨泽鸿继续骂道。 “是,是,是他!当初被孟纾难救走的那个小孩!”,张立才吓得躲在一旁,认出了杨泽鸿,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被他这么一提醒,仇鸾立马记起来了。往日里做噩梦总是能梦到被孟纾难救走的孩子手中提着刀,慢慢走向自己,而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就在他每次都快要手刃自己的时候,自己才从梦中挣扎着惊醒起来。眼下看到梦中向他索命报仇的人就在眼前,他岂能错过这次机会,不等杨泽鸿交代清楚,便欲了解他的性命,省的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抖出来,仇鸾二话不说,提起手中的见变相杨泽鸿的脖子挥去。 “且慢!”,全飞雄在一旁敲出端倪说道,但是仇鸾哪里听得他话,咬着牙攒着劲挥砍向杨泽鸿。 眼见剑锋快要挨着杨泽鸿的时候,“啪”的一声响,一枚飞刀没入仇鸾的手背,仇鸾手中顿时卸了劲,剑随即摔落在地上。 “是谁!啊!痛!是谁!”,仇鸾狰狞着大喊道。 众人只见空中一个翻身,一人从众人头顶飞过,然后缓缓落入到宴席中央,只见她从腰中拿出腰牌,然后示意着给众人看。 “锦衣卫提司腰牌,你是锦衣卫?”,有人识得此腰牌说道。 眼看情况不妙,仇鸾急忙喊道:“锦衣卫怎会离开京城这么远,一定是冒牌的,和这个刺客是一伙的,来人啊!快将这个刺客也一并就地处决了!快!快!快!” 众士兵听到,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准备动手。 “住手!”,韩珂急忙喊道。 但是那群士兵哪里听得下她的号令,纷纷围了上来,连同她自己也准备要一并处决了。 眼见杨泽鸿命不保夕,全飞雄手下的人率先抢先拔出刀将仇鸾的士兵围在中间,士兵们见状不敢动手,全飞雄急忙上千从地上抱起杨泽鸿护在身后。 “有我在,别怕!”,全飞雄对杨泽鸿说道。 “造,造反了!你!你!”,仇鸾气到说话结结巴巴。 趁此空隙,韩珂赶紧走到杨泽鸿旁边,“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你是想灭口吗!” 锦衣卫再次开口说话,铿锵有力!众人不敢动弹,周围的群众没有见过锦衣卫,没想到面前的这位美貌女子就是传说中冷血残暴的锦衣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抬起脚看着热闹。 “参谋!该怎么办!”,仇鸾不知如何是好,慌忙向张立才求问道。 第二十五章 意外消息 “大胆!竟然敢当众刺杀将军,你可知这是死罪!快快将凶手交出来!否则治你们包藏之罪!同样是死罪!”,张立才赶紧说道。 “哼!刚刚听得听这名孩童说你们杀害了他的亲人,烧了他的村子,发生了什么事,总要追问个明白?否则一名小小孩童岂敢冒着生命危险当街刺杀仇将军,分明是以卵击石!”,一旁的全飞雄说道。 仇鸾听后不由得焦虑起来,当初让孟纾难和这小孩逃走,他便心中不安,犹如块石头悬在心口上,如今果然被这个小孩当众指认凶手,心中万分悔恨。 “没错,锦衣卫在此,还敢如此无法无天!我得知当初是你屠杀无辜,然后在栽赃嫁祸与那些村名,好去邀功逞赏,如此畜生行径,怎么对得起圣上赐你的帅印!”,韩珂越说越是恼火。 “啊!怎么会是这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们县城怎么出了这个个畜生啊!” “看来倭寇之患还是没有除掉,他们班师回朝是不是被倭寇吓破了胆,当逃兵啊!” “我就说倭寇怎么会消除呢?” 看热闹的群众议论纷纷,留言碎语横飞。 仇鸾看着旁边的群众,刚刚还恭贺庆祝,现如今变成了质疑,有的甚至辱骂,心中怒火直烧,“就凭一个孩子的一面之词就想定我的罪,太可笑了!” “你们分明是诬陷仇将军!”,张立才也跟着说道,只见他盯着韩珂若有所思,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然后缓缓地从仇鸾身后走出来,指着韩珂继续说道: “再说了就凭一个腰牌怎么就能确定你的身份,腰牌是你盗来的也不一定!况且锦衣卫怎么会是个女的?” 此话一出,群众也觉得可疑。 “哼!我乃御前锦衣卫史韩珂!你们不知道我的名号也罢,但是我二哥的青峰剑总认得吧!”,说完韩珂上前将青芒剑拔了出来,仇鸾等人纷纷后退。 众人瞧见那剑身青色,多半就是传说中的青峰宝剑,心中相信她。 张立才将她自保家门,大喜,“这下上了我的套了!” 张立才提高了嗓子说道:“既然你自称是韩珂,那便是朝廷正在通缉的要犯!看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在胡说什么!”,韩珂听后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她成了通缉的要犯了,“我看你是找死不成!”,说完将剑抵在张立才的脖子上。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难不成你还要当中行凶吗!”,张立才被吓到腿软,慌忙说道。 “你要是不说个明白,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韩珂也跟着急到。 “我,我,接到情报说宋彻,宁天锤,还有韩珂私通白莲教,惊扰皇上,特领缉拿归案,交由刑部处置!”,张立才慌忙说道。 “是的!大胆逆贼,如今被通缉还敢当众妖言惑众,意欲对我图谋不轨,来人给我拿下!”,仇鸾一声令下,手下的士兵纷纷拔剑上前,慢慢紧闭。 原来仇鸾确实收到过密令,是严嵩捎送与他,信上提到,圣上欲治罪于锦衣卫,宋彻,宁天锤,韩珂三人,如今宋彻和宁天锤在京城已经被擒获入狱,只有韩珂流离在外,活动范围在东南地区,刚好仇鸾班师回朝的路上可以顺路逮捕,倘若能够抓到,定然会又是大功一件,本来是想让韩珂偷偷回京的时候才逮捕,所以消息没有公众,一旦韩珂知道消息后,便会有所警觉,不会轻易抓捕到,因此张立才才说了刚刚韩珂被通缉的事。 “不可能!我没有犯法!想让我听信尔等谣言!将逮捕令拿出来!”,韩珂震声大喊,喝退前来的士兵。 “这是严首辅下的命令!岂能让你瞧见!来人,赶紧将她给我拿下!还有那名孩童,一并给我拿下!” 宴席上形势突然反转,吃瓜的群众看足了瘾,如今各说其词,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韩珂见士兵纷纷围了上来,大叫不好,心中想到:此中必然有诈,我们兄弟四人与那严嵩不合,难不成是严嵩那狗贼欲除掉我们,此事我定要差个清楚,绝不能顶上这个罪名!也不知大哥合三哥怎么样了。 眼见着士兵围了上来,杨泽鸿眼中丝毫没有惧怕,皱着眉头瞪着眼,咬着牙准备迎战。 全飞雄此刻左右为难,不知道哪一方说的是真,虽然与杨泽鸿和韩珂仅有一面之缘,但是从他们的语气和愤怒中可以看出,那份恨意无法假装,他们说的话多半是真,又联想到倭寇治乱尚未解除,于是更加相信韩珂。 赶在士兵们来之前,全飞雄急忙走了出来,站在韩珂身前,他身后的随从侍卫也跟着站在他的身旁。 全飞雄开口说道:“且慢,仇将军尚未解释清楚为何倭寇未出,你便引兵回京,而下便要捉拿指正你的人,此番杀人灭口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大胆,刚刚看在赵县令的面子上,我才没有跟你计较,一个小小的巡检司竟然如此嚣张,没大没小,那我就替赵县令好好管教管教你!来人将他给我一同拿下!”,仇鸾根本不把全飞雄放在眼里,随即指挥着手下说道。 此时士兵们再无拘束,也不管他是巡检司,她是锦衣卫,此刻全变成了缉拿的要饭,拔剑便砍。 韩珂将白虎递给杨泽鸿,“鸿儿,你抱好白君,躲在我身后,待我寻得机会,赶紧逃离这里。”,然后举起青芒格挡,全飞雄也拔出随身佩剑准备迎敌。 士兵们不要命的上来砍杀,韩珂身手矫健,士兵们哪里是她的对手,只见韩珂在士兵群众,脚步来回自如,剑法轻盈,一个个士兵纷纷倒下,倒是全飞雄让人大吃一惊,剑法灵动,不遑多让,对付这些士兵胸有成竹。 没想到一场庆功欢送宴没想到发生激烈的打斗,如此热闹,来观的村民看够了热闹。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士兵们倒下了,又一群士兵围了上来,外面黑压压的人逐渐将宴席缩小,慢慢围逼。 第二十六章 突破重围 青芒剑影空中飘逸灵动,犹如游龙戏水,得助于《归剑十三世》的剑法,韩珂的剑法更加精进。另一边全飞雄的剑法也不遑多让,小小的巡检司没想到剑法也如此了得,不由得让韩珂暗暗称赞。 倒是围着的群众不足为奇,全飞雄在附近一带的名气比县令的名气还要高,因他为官秉公执法,嫉恶如仇,且颇有侠风义胆,他又年少好学,文武双全,不但身怀一身好武功,而且为官也一丝不苟,卓有成效,颇讨附近一带百姓们喜欢。 跟随他的侍从也都武功寻常,“飞雄哥,对面人多势众,我们掩护你,你先快快撤离!” 全飞雄哪里肯答应,但是手下们纷纷拼了命地冲在他的面前,掩护着他,身上纷纷挂了彩。 全飞雄不忍心他们拼死抵挡换回来的是自己的犹豫不决,于是转身对韩珂说道:“韩姑娘!此事又许多疑问,仇鸾不是什么善茬,待我们先逃脱,日后在做调查!赶紧逃!” 说完又解决了两个冲上来的士兵。 “谢谢这位兄台!”,于是韩珂一只手抱着杨泽鸿,杨泽鸿则双手抱着韩珂的背,白君夹在两者中间,腾空一跃跳入空中,使出轻功逃走,全飞雄也跟着她身后掩护着逃离。 “快放箭!不管活的还是死的,一定不要让他们逃走!”,仇鸾在一旁喊道。 韩珂抱着杨泽鸿施展不出全力,空中起跳高度缩减,下面的士兵们看到,纷纷拉弓搭箭,向空中射了过去。 韩珂瞧见剑雨簌簌而来,空中一个旋转,只见青芒剑将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又一个圈,将来箭扫了下来。 待韩珂一落地,又有无数士兵们围了上来,将她围个密不通风,杨泽鸿双手紧紧地抱着韩珂,胸口贴着的白君此时也不住的发出“嗷嗷”的声音,但是被士兵们的呐喊声淹没。 杨泽鸿在韩珂怀里看着她孤身应敌,心中热血沸腾,准备下来拿起武器与干娘一起对敌,刚放开双手,韩珂一把便把他抱紧:“鸿儿!不要下来!抓紧我!” “干娘,放我下来,我要与你并肩作战!”,杨泽鸿大喊道。 “不行!放你下来就是让你送死!为娘做不到!” 突然有人趁机一刀捅向杨泽鸿,韩珂赶紧一个躲闪,将杨泽鸿侧身护住,但是韩珂自身来不及躲开,只见那刀划开韩珂的左肩,韩珂低头一看,左肩衣服被划破,胳膊只是被划伤了,没有伤及筋骨,暗自庆幸,但是又有十几人提着长枪过来,纷纷刺向她们。 韩珂心想:难不成今日我要葬身于此地吗?她看了看杨泽鸿又看了看右手握着的青芒剑,感叹道:可我的任务还未完成啊! 鏖战了这么久,她抱着杨泽鸿抵抗了这么久,终究是突围不出去,此时她气力不足,瞳孔中无数枝铁枪向她刺来,她紧紧地抱紧杨泽鸿在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耳朵里不断地传来白君的叫声。 “停手!快,快停手”,突然仇鸾大声喊道。 紧接着是张立才也跟着喊道:“停手!快快停手!” 韩珂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枪在理她面前纷纷收了回去,士兵们停住了手,慢慢退去,然后流出一条路。 仇鸾双手举起慢慢地向她走来,脖子上架了一把剑,执剑之人便是那全飞雄。 “快快让开!”,全飞雄喝到。 士兵们看着将军被擒,岂敢在此出手,留出一条路让他走过,随着全飞雄走过,他们又跟着慢慢地紧闭着,有人持枪,有人搭箭,不敢轻易妄动。 原来全飞雄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士兵,即便轻功飞出去,也成了他们射箭的活靶子,于是擒贼先擒王,假装突围,趁仇鸾掉以轻心的时候,杀了一个回马枪,那仇鸾的侍卫们哪能想到全飞雄会突然杀回来,还没来得及护驾,那全飞雄身形似箭,嗖的一声快如闪电径直冲向仇鸾。 仇鸾吓得脸色发白,干净利落的被逮了个干净。 全飞雄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喝道:“叫他们停手!” “停手!快,快停手”,仇鸾赶紧大声喊道。 于是士兵们纷纷停手。 “让开!”,全飞雄继续喝到。 然后挟持着仇鸾走向韩珂,身后跟着五六人,全是全飞雄的随身侍从。 “我要杀了你!你个大坏蛋!”,杨泽鸿看到仇鸾被擒,管不了那么多,从韩珂怀中跳下来便欲将他砍了。 韩珂一把拉住他,“鸿儿!不可冲动,他死了!今日我们便一个也逃不出去!” 杨泽鸿哪里想的这么多,即便是自己身死在这里,只要能杀了仇鸾,也在所不惜! 杨泽鸿红着眼睛准备继续提刀冲向仇鸾。 仇鸾见他没有停下来,手中的刀亮晃晃的,快要把自己闪晕。 “别!别啊!小兄弟!一定是误会,咱们有话好好说!” 韩珂见状赶紧又说道:“难道你想干娘也死在这里吗,还有孟叔叔的女儿,谁去照顾呢!” 被她这么一提,杨泽鸿想了想干娘,又想了想孟叔叔的母亲和女儿。 “如果我今日报了仇,干娘也会被连累遭殃,还有孟叔叔的母亲和女儿就没有人照顾了,我不能为了自己而害了他们!”,想到这,杨泽鸿忍着眼泪,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握着拳头站在韩珂跟前。 仇鸾看到他把刀扔掉后,心中瞬间松了一口气。 “给我让开,不然小心你们将军的命!”,说完全飞雄故意用剑抵了一下仇鸾。 仇鸾又被吓得一激灵,急忙喊道:“快快块,都给我闪开!” “城外准备十匹马,不得有人追来!”,全飞雄继续喊道。 看热闹的人此时已经被士兵们赶走的一干二净,士兵们让开了一条道,一直通向西城门。 全飞雄被他的侍从围着,然后押着仇鸾,慢慢的向西城门走去,韩珂领着杨泽鸿紧跟在他身后。 “你们不要乱来啊!”,仇鸾不断地喊道,生怕有个冲动不听话的冲了上来,那么他的脖子便会划开一道口子。 众人刚刚逃到西城门,就看到外面立着十匹马呆在原地,然后外面围着一群骑兵蠢蠢欲动。 全飞雄等人出了城门,心知有这些骑兵在,他们也不会逃的出去,于是勒令他们进城,然后关闭城门。 张立才在城门口暗中使眼色给骑兵长让他们呆在原地不动,倘若这次放他们出去,不知后面又会生成什么祸患,这次再也不会轻易放走他们。 全飞雄看着骑兵们一动不动,心知他们不会轻易放走他们,然后他回头一看,正看见韩珂慢慢的走向他这里。 只见韩珂走来,面色冷峻,然后右手拔出青芒剑,左手揪住仇鸾的耳朵。 仇鸾只见一道青光在他眼睛划过,跟着暂觉一股寒意在他头上扫过,一个东西从他头上落了下来。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只耳朵。 第二十七章 劫持人质 韩珂动作干净利落,割掉仇鸾的耳朵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立才看。 众人见状大惊,没想到韩珂下手如此狠。 张立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被孟纾难割去的耳朵,跟着感觉背后发凉,然后急忙冲着骑兵们喊道:“赶紧撤回城内,保护仇将军!” 仇鸾此时捂着耳朵痛苦哀嚎,不住的哀嚎道:“赶紧给我滚回城里!哎呀,我的耳朵啊!你们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鲜血浸红了仇鸾的双手,全飞雄看着面前的女子面无表情,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果断决绝,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骑兵们和其余的士兵纷纷进了城,将街道塞得水泄不通,张立才站在城门上,大声地喊道:“我们已经全部退回城里了,还不快快放了仇将军!” 县令携官员也都爬上城楼,对着全飞雄喊道:“飞雄啊!回头是岸啊!赶紧放了仇将军啊!” 看着城门上的人,全飞雄高声喊道:“拉上城门,一个时辰后,城西长亭处接回仇将军,倘若有人追赶,他失去的便不只是一只耳朵!你们就为他收尸吧!” “不会地,不会地!他们不会追来的!”,仇鸾急忙说道。 张立才不得不答应,他要靠仇鸾升官发财,眼下会千方百计要保住仇鸾的姓名,“好!你要是再敢伤害将军一丝头发,我定会饶恕不了你们!”,张立才说完,命令城下的士兵关闭城门。 全飞雄看着城门慢慢被拉起,将仇鸾放到马上,然后纵身一跃,跳在他身后,其余人跟着他纷纷上马。 “姑娘,我们赶紧逃走吧!”,全飞雄对着韩珂说道。 韩珂示意了后,先将杨泽鸿抱上马背,然后再骑在他身后。 众人快马加鞭,往城西奔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到达一个长亭处,全飞雄算来逃跑时间够用,随即勒马停了下来,他将仇鸾放了下来,然后准备继续逃离。 韩珂见状下了马,拔了剑慢慢的走向仇鸾。 “我要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杨泽鸿咬着牙喊道。 “不要啊!答应过要放了我的!”,仇鸾吓得跪在地上,拉着全飞雄的裤子求道。 “一个将军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徒!何能领兵打仗,清剿倭寇!”,全飞雄看着仇鸾的样子不禁感叹道。 然后全飞雄拦在韩珂身前,说道:“姑娘!我答应过要放了他一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望姑娘饶了他一命!” 韩珂本欲直接杀了他,但是一证据不足,二是这次是全飞雄救了他,他有权处置仇鸾的生死,眼下他要放了他,她也不敢强违。 只见韩珂怒目瞪着仇鸾,然后质问道:“暂且饶你一条狗命!但是你要告诉我当初为何要屠杀无辜的村民!” “没有啊!我没杀害过任何无辜啊!”,仇鸾装作不知道。 “就是他,害死了我爹娘,然后杀害了村民!”,杨泽鸿红着眼睛说道。 “如今人证在这,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一剑了解你!”,说完嗖的一声拔出剑来。 仇鸾见到剑影,立马改口道:“我说!我说!那都是参谋的主意!他说那些村民私通倭寇,罪恶滔天!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通敌,于是便派人调查清楚,岂知道他们私藏兵器,而且藏有倭寇的衣服,证据确凿,我这才派兵剿灭,哪里是屠杀无辜了!” “你胡说!那些兵器是我们抵御倭寇自己铸造的!衣服是你们,是你们污蔑给我们的!干娘!你不要听他的话,他说谎!他是个大骗子!”,杨泽鸿急的眼泪都留了出来。 “我没有骗你!即便这名小孩说的是真的,那也是参谋策划的,与我无关啊!”,仇鸾继续辩解道。 韩珂心知他狡猾,本欲对他施以手段在逼他说实话,奈何有全飞雄在场,只好作罢。 “那我再问你,我被通缉又作何解释!”,韩珂继续问道。 “我,我没骗你,在我班师的路上确实是收到了严大人的私信,信上说道宋彻,宁天锤,韩珂三命锦衣卫私通白莲教,惊扰圣上,圣上亲口下发私命,逮捕你们三人!” “胡说!”,韩珂忍不住说道。 “真的,还说圣上怕你知道逮捕令,有所警觉,所以没有公开,本欲待你回京在逮捕你的。” “信在哪!”,韩珂一把揪起仇鸾,然后用剑抵着他。 仇鸾赶紧从眼中掏出一封私信,信上印有严嵩的私章,韩珂看后,脸色大白,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我为皇上尽职尽责,圣上岂会下达逮捕令,一定是严嵩那狗贼,与我兄妹四人不合,进献谗言,想除掉我们。”,韩珂自言自语道。 “姑娘!既然是严嵩的私信,不是圣上的口令,那便有可能不是真的!万事皆有可能!”,全飞雄安慰道。 “是的,是的,有可能是假的!姑娘你不要放在心上!”,仇鸾也连忙跟着说道。 只见全飞雄接着问道:“那我问你,为何倭寇未除,你便领兵回朝!” “这,这,这……”,仇鸾嘴巴打着结。 “快说!”,这次换做是全飞雄将他揪住。 “我说我说!这也是参谋的注意,我是北方的汉子!跟随我的大都是关外的士兵,我们这次率军南下不熟水土,与倭寇相战,处于下风,这才向严大人请求,委派我去北方抵御蒙古,倭寇就交于戚将军应对,这都是参谋的主意!”,仇鸾继续狡辩道。 “领军打仗,岂能如此儿戏!如今沿海百姓苦不堪言,你却领兵北逃,与那逃兵有何不同!况且你还是一军之帅!”,全飞雄听后怒不可遏,扬起手便欲一剑结果了他,剑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 “饶命啊!饶命啊!”,仇鸾继续求饶道。 只见全飞雄另一只手突然扬起,然后猛地拍向仇鸾脖颈,仇鸾还未来得及反应,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全飞雄随即将他丢在一旁,等待追兵前来收拾。 第二十八章 逃命 “如此无能昏官,如何灭的了倭寇,又如何能抵御得了蒙古铁骑!哎!我全某说话算话,这次权且放你一条命,待来日再取你性命也不迟!”,全飞雄感叹道,然后继续说道: “待官兵还未追赶,我们赶紧离开!你们骑马径直往西走引诱追兵,姑娘你们从前面一条路径直往北走,然后在绕道往西,追兵定然想不到你会往北。” “我要杀了他!”,杨泽鸿趁机跑到仇鸾的身边,使劲力气拳打脚踢。 韩珂待他发泄完后,将他拉走,杨泽鸿眼睛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仇鸾,怒火仍未熄灭。 “鸿儿,待你长大再亲自报仇也不迟,到时候还有张立才,我们一个也不放过!”,韩珂一边安慰着一边将他拉了过去。 突然,“嗷呜~嗷呜~”的声音从韩珂的怀里传来,这时众人在发觉道韩珂的怀里抱有一只动物。 全飞雄刚刚觉得好奇,也不好意思问。 韩珂听到后,暗叫不好,刚刚一路逃命差点倒是将白君忘了个干净,此时才想起来自从进城后它还没有进食过,也不管周围还有其他人,赶紧将白君从怀中取了出来。 杨泽鸿此时发泄了一通后,心中挤压的仇恨宣泄了一半,此时听到白君饿的叫声,心中一下软了下来,从背包中取出打包的羊奶,小心翼翼的递到白君的嘴中。 白君露出毛茸茸的小脸,小嘴不断地吸吮着羊奶,全飞雄原本还以为是只小猫,但是看到它身上的条纹,以及眉毛上方若隐若现的‘王’字时,倒是吃了一惊。 “全兄,感谢搭救,锦衣卫韩珂谢过!”,韩珂待白君吃饱后,拱手对全飞雄等人说道。 “姑娘客气了,全某只不过是依法办事,有问题就要追查到底,不管他是不是将军!” “说的好!韩某佩服!” “韩姑娘时候不早了,赶紧走吧,后会有期!”,全飞雄告别道。 “全兄,后会有期!”,说完领着杨泽鸿快马加鞭往北边走去。 全飞雄则领着其余人往西逃去,待行过两个路口后,转而往南。 众人刚走后,几只野狗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夹着尾巴悄悄地走向仇鸾身旁,然后围着他的身体嗅了嗅,然后深处舌头舔了舔耳朵伤口出的鲜血,舔着舔着,突然一口咬了下去。 张立才刚刚领略了韩珂的手段,不敢提前救援,待一个时辰后,放下城门,全军出动搜救仇鸾。 待在长亭出找到仇鸾后,发现几只野狗正在撕扯着仇鸾的身体,众人急忙将野狗驱赶一个个就地射杀。 再回头查看仇鸾,只见他遍体鳞伤,手,脚,脸被野狗撕扯了几块肉,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张立才急忙用手试探仇鸾的呼吸,发现呼吸还在,“谢天谢地啊,将军还活着!” 于是张立才命人解下仇鸾的铠甲,然后给他包扎好伤口。 过了一会仇鸾才从昏迷中苏醒。 仇鸾睁开眼,看到张立才的面孔后,差点哭了出来,接着感觉全身疼痛。 “哎呦,哎呦”,看着浑身缠着的绷带,仇鸾反应过来,不停地哀叫着,然后心中怒火直烧。 “给我追!我一定要抓住那些畜生,将他们碎尸万端!”,仇鸾说完,便派出队伍前去追击。 队伍径直往西追赶,哪里能寻得到半点人影,追了两个时辰后队伍便分散开来,分头去追。 仇鸾在张立才的搀扶下,进了县城,待伤势好转后再率军北回。 话说韩珂骑着马,带着杨泽鸿和白君一路飞奔逃命,走了半晌,看到后面没有追兵后这才慢下脚步。 “鸿儿,刚刚干娘拦着不让你杀死仇鸾,你气我吗?”,韩珂对着杨泽鸿说道。 杨泽鸿没有立马回答,停了一会,然后气鼓鼓地说道:“我才没有生气呢!”。 韩珂心知他仍在生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不是以为我相信了他说的话。” 杨泽鸿没有回答。 “仇鸾说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只不过时间有限,我不能好好审问清楚,我当然是相信鸿儿说的划,他就是大坏蛋,残害无辜,然后栽赃嫁祸,只不过刚刚是那位巡检司救的我们,他既然要放了仇鸾,我们不能陷他于不义。” “仇人就在我眼前,可是我却不能亲手杀了他!”,杨泽鸿终于开了口,委屈的说道。 “鸿儿放心,你的仇干娘迟早会给你报,暂且让那两个坏蛋多活几日!”,韩珂继续安慰道。 渐渐的杨泽鸿心中没有那么生气了,伸出手不断抚摸着白君毛茸茸的身体,白君时不时奶声叫道。 韩珂接着说道:“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鸿儿你要知道报仇不是最终的目的,不能被复仇而束缚住,你的亲生爹娘还有孟叔叔如果在世的话,定会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还有干娘也是这样希望,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盲目复仇。” “鸿儿知道了,干娘。”,杨泽鸿小声的回道,同时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练就一身好本领,不能一直帮着倒忙,拖累着别人。 见他心情恢复,韩珂也变没有继续叨唠。 她回想起严嵩信上的内容,仍然心有疑惑,“我们兄妹四人长长陪在圣上身边,仅凭严嵩的蛊惑,圣上定不会相信我们谋反,难不成另有他因,信上说道大哥合二哥已经被逮捕入狱,我要赶紧返京去救他们出来!” 一想起宋彻和宁天锤被捕入狱,韩珂心中就疼痛难忍,也顾不得羊入虎口,一心想把二人就出来,再查明原因。 可是当他看到身旁的杨泽鸿,又不忍心待他一起冒这个危险。 从此地到云贵快的话也要三月,在转头返回京城,恐怕时间不够,两位哥哥熬不了这么久。 韩珂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 她打算先把杨泽鸿送往鬼谷,顺便归还青芒,然后转身回京,如此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待救出宋彻和宁天锤,在去接回杨泽鸿和孟纾难的遗孤孟晓霜。 想到如此,韩珂不由自主的扬起了马鞭,在前方的路口处,转头向西奔去。 第二十九章 白虎开眼 仇鸾之所以领兵回京,倒不是朝上主动招他回去的,倭寇目标隐蔽,且流动性强,仇鸾被耍的团团转,中途又爆发过几次战斗,仇鸾也都是败下阵来。 眼看着队伍和补给越来越少,而另一方面获取到戚继光那边的战斗倒是接连大捷,仇鸾心中焦虑起来,倘若没有荡寇成功,士兵还死伤大半,回去肯定会被治罪,一想到这仇鸾就如坐针毡,后悔当初领命前来。 他讲顾虑说与参谋张立才听,张立才听后也深感忧虑,不过张立才战场上出谋划策的本领没有,骚主意倒是一大堆,仇鸾尤其喜欢他这一点。 张立才思前想后想出一条计策来,他知道仇鸾和戚继光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人,更是背后朝堂上的两股势力,严嵩和张居正。 而仇鸾背后自然是严嵩支持,倘若这次领兵剿匪失败,被治罪的不仅仅是仇鸾,严嵩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张立才便劝谏仇鸾死死地抓住严嵩这个大腿,于是仇鸾多次写信将战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偷偷飞书传给严嵩。 那严嵩得知消息后,比仇鸾还要焦虑,悔恨自己的大意轻敌,认为倭寇之乱可以轻松剿灭,所以当初他才引荐仇鸾前去,倘若仇鸾剿匪失败,他必然会受到牵连,现如今张居正的势头正旺,倘若对方借此作文章,自己的地位便会受到威胁,于是他暗地里调兵遣将,征用附近的民兵前去补给。 但是废柴始终是废柴,尽管严嵩暗地里派来更多的人力和物资,倭寇狡诈,仇鸾依旧是节节败退。 张立才便暗地里劝说仇鸾早日逃离这里,仇鸾巴不得立马逃离这里,但是明着逃跑毕竟过于难看。 于是便暗中求严嵩在朝中相助,让他在朝上骗说他们剿匪接连大捷,倭寇望风而逃,毕竟天高皇帝远,众人也不知实际军情,然后将烂摊子甩给戚继光,他率军返京,朝中大部分人都唯严嵩马首是瞻,相继附议。 张居正是个明白人,虽然他知道事情,倒也没有立马拆穿,毕竟将这个祸害支走,抗倭之任全权交与戚继光,也是件好事。 于是嘉靖帝便将仇鸾召回,让他领兵顺道北上,戍守北境,抵御蒙古的威胁。 这才有了仇鸾领兵北上,大张旗鼓,一副凯旋而归的现象。 话说仇鸾派人追赶韩珂和全飞雄等人没有追到,停留两天后,便继续行军北回,心中埋下深深的仇恨。 韩珂一路从小道向西而行,一路上也没有官兵的追赶,心知官兵已经弃她耳返,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路途中不敢多做停留,带着杨泽鸿便往西而去,心中想着把杨泽鸿送往鬼谷后,赶紧返回京师将两位哥哥就出来。 这一路上两人除了赶路便是休息,趁着休息的间隔韩珂将内功修炼的基础知识讲解与杨泽鸿听。 “鸿儿,我知道你想学武功,这一段时间有限,干娘会尽量把我所知道的传授与你!” 杨泽鸿欢呼雀跃,聚精会神的听着韩珂讲解道。 “若要成为高手,不但要比常人下多倍的功夫,而且要刻苦训练,专心致志,耐得了寂寞,这些你能做到吗?” “鸿儿不怕吃苦!一定会做到!” “好,刚刚说的只是基础,一旦踏上习武的道路,想要成为高手,就要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每个人学武的目的不一样,有的是兴趣,有的是复仇,而我倒简单,我小的时候也是位孤儿,当初习武只是为了能填饱肚子不被别人欺负。若你够幸运,遇得一些机缘,悟得其中奥秘,才能成为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这个标签离杨泽鸿太远,他也没有想过要成为绝世高手,只要能复仇,只要能再危难的时候帮得了亲人就已经够了,他可不想每次孟叔叔和干娘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帮不了忙,他也不愿自己的亲人再受到伤害,于是杨泽鸿暗暗的在内心中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学得一身好本领。 “学会了武功,切勿不要沾惹上歪门邪道的东西,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切记!”,韩珂语重深长地叮嘱道。 “鸿儿记住了!” “好,你秉性善良,干娘相信你。”,韩珂紧接着继续说道: “想要达到高的境界,就越要将基础打牢,如果根基松了,当你修炼高深的武功时,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筋脉寸断,粉身碎骨。所以一定要把内力修炼好!我先教你修炼内功的基础要领,加之你有《金刚罩》的心法口诀,加以修炼,对你身体和内功大有裨益!” 韩珂说完便传授内功修炼的要领给到杨泽鸿。 杨泽鸿听着,跟着在心中默念,先从呼气吐纳基础联系,感受气息在体内的游走的感觉,然后慢慢试着去控制气息,如此反复,杨泽鸿感觉体内从未有过的变化,只感到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但是还未熟练控制,只觉得那个热流在体内乱撞,毫无秩序。 韩珂见他眉头处冒出了汗珠,不禁笑道:“鸿儿不用着急,着内力修炼非一时之功,当你悟到其中奥妙,自然事半功倍。” 杨泽鸿学起来虽然有些吃力,但是感受到体内不一样的变化,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呼吸吐纳,竟然蕴含着这么丰富的学问,瞬间有了兴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杨泽鸿一有时间就坐下来打坐,试着去控制气息,将它转换为内力。 一旁的白君前些日子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中途时不时的叫两声,看着它圆滚滚的肚子,以及越来越深的黑色条纹,两人见白君发育的这么健康,不由得开心起来。 这一天,白君刚喝完羊奶,伸了伸舌头,砸了咂嘴吧,意犹未尽,然后用力地挣了挣眼眶,眼睛中睁开了一条缝,接着一道阳光瞬间射进它的眼睛中,然后它急忙闭上眼睛,接着白君又试着睁开眼睛,白君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不由得叫了起来。 杨泽鸿听到后,急忙看向白君,只见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正四处张望着,杨泽鸿兴奋地叫着:“白君睁眼了!干娘你快看!”。 第三十章 归剑,燕掌,飞刀 韩珂听到后,急忙看向白虎,只见白虎在地上四处爬着,一双幽蓝的眼睛观察着周围,走到这儿嗅嗅,又跑到哪里舔舔,圆滚滚的身子左右晃动,一条小尾巴也跟着摇摆,这个世界对于它来说太过新鲜,它观察了周围后,鼻子嗅着气味,然后爬到了两人身边,就是这两股熟悉的气息,一直陪伴着它,离得近了,白君尾巴摇的更加厉害。 韩珂见它爬来爬去,心中大喜,一把将它从地上抱了起来,看着它天生自带美瞳的眼睛,好生喜欢。 白君在空中不住地摇摆着尾巴,张开嘴,舌头一身,舔了舔韩珂的脸颊,韩珂噗嗤一笑,用脸蹭了蹭它。 “一定要好好地!”,韩珂想到这一遭不会那么平坦,心中暗暗地说道。 “万物皆有灵性,鸿儿,你要好好照顾它,干娘不在的日子里,有白君陪你作伴,万兽之王,会给你带来一些帮助。” “干娘放心,鸿儿会好生照看它的。”,杨泽鸿望着这毛茸茸的小团子,想象了一些它完全长大,长成它妈妈的那样子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心中对未来又多了一丝憧憬。 两人一兽向西赶着路,路途休息的时候,自从白君睁开了眼,小腿乱跑,四处乱转,一会儿嘴里衔来一只蝴蝶,一会儿嘴里叼来一只蛤蟆,杨泽鸿趁着闲暇之余继续修炼内功,得住于金钟罩的辅助加成,杨泽鸿内功修炼的是越来越上手,呼吸吐纳越来越自然。 这一日,韩珂见他内功修炼已经上手,后续的修为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于是对杨泽鸿说道: “鸿儿,此地到鬼谷还有两个月左右,到时我先将你寄宿在鬼谷派中,待我回京寻得两位兄长后,再来接你和晓霜。” “干娘,,,”,杨泽鸿听到韩珂要离他而去,默默地低下了头,心中不免伤心起来。 “放心,干娘会来接你的。” “好!那干娘赶紧去救两位阿爹吧,鸿儿就在那里好好等你回来。”,杨泽鸿心知两位干爹现在已经遇到麻烦,干娘要救他们出来,他也不能阻挡,虽然他想与干娘一起前去,但是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也没有要求一同前去。 “鸿儿最乖了!到了鬼谷,我不能多耽搁,我见你已经学会了内功的基础心法口诀,现在就教你一些其他的招式,对你多有帮助。” 杨泽鸿听到干娘又要传授他武功,挺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听着。 于是韩珂配合着《归剑十三式》的招式将剑法的基本招式讲解于杨泽鸿: “鸿儿,剑为兵家之祖,会了剑法,再去学习其他兵器便会轻松许多,你要勤加练习,持之以恒,方能有所建树,我们所知的《归剑十三式》,应该只是上篇,不过对于你来出入门学习的剑法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鸿儿记住了!”,听过韩珂讲解过剑法基础后,杨泽鸿体悟到《归剑十三式》中的一些招式都是在此基础上加以变幻而来,只不过变化莫测,常人无所知晓。 如此又行走了二十日,韩珂见他剑法基础牢牢记住,便继续传授他一些基础的掌法。 “早些时候,干娘我行走江湖,靠的是一套《飞燕掌法》和暗器飞刀,这《飞燕掌法》招式轻盈,灵活多变,多适合女子修炼,但是你年纪轻轻,身材匀称,倒也适合,我权且统统讲解于你,拳掌互通,学一即可,哪日你与人交手时,即使没有武器近身时,赤手空拳倒也不落下风。” 韩珂便将《飞燕掌法》传授给杨泽鸿,没想到杨泽鸿只见她耍了一遍,便记了下来。 韩珂心中暗自惊叹:鸿儿的记性这么好,《归剑十三式》看了一遍便记下来,如今看了一遍《飞燕掌法》,又记了下来,看来是个学武天才。 于是韩珂将招式拆开,慢慢地讲解于他,此后的日子里,杨泽鸿不是舞剑就是练掌,格外用功。 最后,韩珂还有一个飞刀没有传授,这天趁着在林外休息,韩珂从怀中掏出三枚飞刀,快速提手向前,只听到“嗖嗖嗖”三声,飞刀划破空中,直直的插在远处的树中间,一条竖线排开。 杨泽鸿见到,“哇!干娘太厉害了!”,跳起来鼓掌。 “鸿儿,飞刀做为暗器,出其不意,往往会有奇效,用来防身或者逃跑都不错。” “我要学这个!我要学这个!”,杨泽鸿忍不住的说道。 “好,不过暗器实为阴招,为正派君子所耻,但是明着用发挥不了它的最大作用,所谓‘兵不厌诈’!越是隐蔽的出手,越是威力最大,有一句话你且记住,武功无诈,但是为人有,只要身子正,招式再诡异也没错。” “鸿儿谨遵干娘教诲!”。 “你且用石子练习”,说完韩珂从地上捡起了几枚石子交于杨泽鸿,然后继续说道: “暗器投掷一定要快准狠,出手迅速,目标准确,打击要害,从而大大提升它的威力,你先试着投掷一下。” 杨泽鸿接过石子,看了看前方的樟树,用力地甩了出去,还没到达树跟前,便掉落在地,杨泽鸿没有泄气,使劲力气继续投掷,结果要么是用力过猛,失了方向,要么是抛物线似的落在树前。 韩珂见状莞尔一笑:“鸿儿,切莫心急,暗器使用,一定要稳,要做到心稳,身稳,手稳。” “什么是心稳,身稳,手稳?”,杨泽鸿不解道。 “心稳指的是,你心中一定要沉稳,不能急躁,身稳是指你投掷时身子要稳住,切勿左右乱晃,最后是手稳,出手的时候手保持平稳,这样方向才不会乱动。” “记住了,鸿儿再试下。”,于是杨泽鸿捡起身边的石子,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身子侧对着面前的樟树,握紧手中的石子,然后用力一甩,手臂端平,石子嗖的一声,向前飞去,结果又是没有到达樟树,便落了下来。 逗得一旁的韩珂哈哈大笑起来。 “干娘,你骗人!”,杨泽鸿失落的喊道。 第三十一章 赶路 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韩珂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慢慢走过来,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说道:“你年纪小,力气有限,这么远的距离,你扔这么远已经很不棒了。”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再说了你这次发力很是正确,方向也比前几次的更加准确,只要反复练习也能向干娘一样,百发百中!”,韩珂鼓励道。 “耶,我要向干娘一样厉害!”,说完,杨泽鸿捡起石子继续练习,每次投掷,白君则跑过去将石子衔过来,丢在他跟前,供他继续练习。 这下走了两个月,白虎的个头越来越大,杨泽鸿的身体也越来越结实,虽然是瘦了些,但是身材挺拔硬朗,较同龄孩童尤为结实。 闲暇之余,杨泽鸿不是修炼内功,便是修习剑法暗器,较之已经,掌握的更加熟悉,韩珂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边指导着,一边心中感叹道:鸿儿怎么这么多的精力?永远一副不知疲倦的样子。 岂知他小小的身子里却隐藏着坚定的决心:他要变强,这样他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才能有机会报仇。 这天赶着路,走到山林深处,夜色已晚,前后不见人的踪迹,又走了几里林间小路,仍然没有望到一户人家。 韩珂望了望前面一片幽静,路远林自深,再加上夜色更加深了,遮天大树将月光遮掩的严严实实,林间一片漆黑,实在是不适合赶路。于是韩珂便打算在山林间寻一合适处,暂且安歇一晚,待第二天清早赶紧走出山林。 周围响起各种野兽的叫喊,杨泽鸿四处张望,只见丛林间闪着幽蓝的眼睛,不由得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 白君则低吼一声,虽然才两三个月,但是吼声依然具有王霸之声,使人听了毛骨悚然,果然,随着白君的吼叫,那些幽蓝的眼睛唰的一声消失在丛林中。 韩珂掏出火折子,又找到一个木棍,片刻后便制作好一个火把,然后引燃上,瞬间周围亮了起来。 韩珂四处环绕一圈,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过夜,突然她眼神一紧,两只耳朵竖起来认真的听着远处的动静,而此时的白君也开始朝着相同的方向低吼起来,杨泽鸿看着这一幕不敢大声喘气,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渐渐地,从远处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和草丛被穿过的窸窸窣窣声。 “有人来了!”,韩珂听到脚步声急促,恐怕不是什么善茬,急忙灭了火把,然后拉起杨泽鸿藏在自己身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 “救命啊!救命啊!”,一个女子微弱的呼救声也跟着飘过来。 夜色中看不见那人身着长相,但是从她慌张的脚步声和求救声中,大概是位落难的女子,不知道她后面是什么在追她。 杨泽鸿见状,不由得想去救她,刚准备上去迎接她,韩珂伸出手x拦在他身前,然后“嘘”地一声对他使了个手势,杨泽鸿见状停下了脚步,黑夜里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不远处。 果然没一会就听到那名女子身后一阵阵马蹄声,其中有人大喊道:“快追!别让那娘们跑了!” 口哨声,怪叫声,嬉笑声,从后面不断地传来,一群人紧追不舍,声音越来越近。 那女子听到声音,拼了命的往前跑。 突然那名女子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头也不敢往回看,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慌忙间,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向前迈不开脚步,身子又摔在地上。 韩珂定睛一看,原来她踩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也紧紧地系住她的双手。 那名女子匍匐着身子向前爬着,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臭娘们!继续跑啊!等下让你吃些苦头!”,后面人群追了上来,为首的一人在马上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弟兄们!这娘们不听话!你们可要替我好好教训教训她啊,至于手段嘛,就看看你们都有啥本领了!”,说完一脸淫笑。 听他这么一说,后面的人立马跟着兴奋起来,有两人赶紧冲了出去,这种好事,生怕被后面的人抢先了去,“小媳妇!赶紧来伺候伺候爷爷吧!”,口水跟着流了一地。 “啪”地一声惊雷从背后传来,吓得白君叫了一声。众人以为是野猫也没有在意。 又是“啪啪”两声从身后传来,只见两名恶汉朝向女子缓缓走来,手中持着长鞭,脸上淫笑着,不断地在空中比划着,故意抽出鞭响,吓唬着女子。 “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好生照看好白君”,韩珂压低了声音对着杨泽鸿说道。 杨泽鸿小心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干娘又要出手相救了,怀中紧紧地抱着白君,白君在紧紧地贴在杨泽鸿的胸前睡着,时不时地张开嘴巴,咂咂嘴。 “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那名女子惊恐的求饶道。 “放了你!把你放走了,着荒山野岭的我们从哪找乐子啊!”,说完就是一鞭抽在女子身上。女子捂着鞭痕的位置,不断地求饶道:“各位大爷,放过我吧……”,边哭边求着。 见她哭的越狠,其余男子越是更兴奋,那两名男子哪里顾得上她的苦苦哀求,扬起手中的长鞭使出更大的力气恶狠狠地抽去。 女子在地上捂着脸躲着,不料鞭子迟迟没有挨到她的身子,她剥开手掌看去,只见那两名恶汉痛苦的捂着各自的双脸,不断呻吟着。 “他娘的!是谁!给老子滚出来!”,两名恶汉嘴中不断地咆哮着,身后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原来韩珂看着不爽,趁两男子扬鞭抽打之际,双手弹指齐发,夜色里哪里看得清,箭也似的射向两人手腕,两名恶汉手腕吃疼,跟着一弯,鞭子便失去了方向,长鞭不偏不倚正好抽打在各自的脸上,脸上的肉皮浅,打着比那手腕更要疼痛,两人直觉脸颊发烧,火辣辣的疼痛全部涌上心头。 “他娘的!给老子出来,躲在暗地里,算什么好汉!”,两名男子朝着周边的草丛继续叫喊着。 “怎么了!”,领头的男的也没有察觉什么不同,以为是他们自己失手伤了自己呢,便举着火把走上前来,他拿火把在两人脸上照了照,只见一条印字深深地印在脸上,想笑却又觉得不妥,暗地里憋着。 “我说平时里让你们好好练些本领,怎么这手段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第三十二章 救人 “三统领别说笑了,你看!”,两名恶汉疼着伸出手给向领头人。 火把的照亮下,恶汉手腕上的印子清晰可见。 领头的瞬间变了脸,立马警觉起来,跟着手势一挥,身后的那群人便举着火把朝周围的树林里搜寻出来。 “嗖嗖”,又是两名飞石从树林里飞出来,跟着便是两名男子“唉哟”地痛叫着。 韩珂的飞石疾如闪电,乘着夜色,很难发现她的藏身之地。 众人扩大了搜索范围,拿着刀在草丛里乱砍,噼里啪啦,乱作一团。 就在快要搜寻到韩珂身边的时候,韩珂将杨泽鸿往身后推了推,然后自己突然起跳,跳在倒地的女子跟前。 “在这里!”,众人大喊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地里偷袭!拿上命来!”,众人不等她立足稳定,纷纷围了上去。 火把的映射下,韩珂的脸映照的分外通红,话音未落,一片刀光剑影冲向韩珂,地上的女子看到这场景,捂着眼睛趴在地上不敢看。 而韩珂却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小小的一行毛贼也碰不了她身,只见她从容应对,来去自如,众人皆使出看家本领也奈何不了她,几回合后,非但没有伤及她半点毫毛,倒是自己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挨上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烧痛着。 为首的男子在一旁看着架,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一行人竟然拿一个女子没有办法,在这一片山头还怎么混下去,于是他解开武器,一双鹰嘴钩赫然挂在双手,大声喊道:“都给我让开!我来会会她!” 众人听到统领要出手,纷纷腾出位子来,只见那鹰嘴钩精铁所筑,寒气逼人,让人看着不由得敬畏三分,众人见识得当家的厉害,口中不断呐喊道:“三统领教训教训她!” 韩珂看他来者不善,不敢大意,心想一旦被那钩锁钩住,后果不敢设想。 那男子放开了喉咙继续大声吆喝道:“哪里来的妖女!敢挡爷爷们的道,不让你皮开肉绽,爷爷我不姓王!”,说罢便单钩探路,直取韩珂。 韩珂虽见他来势汹汹,不过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不曾胆怯,一个侧身躲避,便躲了过去,随即使出飞燕掌法击打他侧肋。王统领见她出招,眼睛一眯,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如此出招。就在快要打在他侧肋上时,韩珂脸色大变,心中暗叫不好,然后一个急转收了手,借势一跳,在空中打了一个转,轻盈的落在地上。 原来王统领故意单钩直进,卖她个破绽,使她趁机攻击其侧身,另一铁钩早在此等候多时,倘若她打了过来,定然会吃了大亏。好在韩珂临场经验丰富,身法轻盈,借势从他头上飞了过去才收了招。 这下韩珂刚落地,王统领又是一钩狠狠劈来,这下速度极快,平常人不易躲闪。韩珂余光看到寒铁袭来,急忙躲闪,王统领见碰她不着,双钩连环不断连环进攻。众人见状纷纷叫好,欢呼雀跃!唯有杨泽鸿在草丛中紧张地出了一身汗。 两人又占了十几回合,王统领也未曾伤的了韩珂半毫。心中想到:“此女子身手不凡,铁钩竟然近不了她身,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王统领抖擞精神,继续紧闭式进攻,两人又战了十几回合,不分上下。 这时,只见韩珂厉声道:“好一个草贼!虽然有两下功夫,但是你今天不得不改姓了!”,韩珂不愿与他纠缠下去,此处人生地不熟,怕是夜场梦多,说罢一道青光从腰间闪出,只见青芒剑嗖的一声拔了出来,做好速战速决的打算。 众人望着一道青光在眼前晃着,虽然见识的少,倒也觉得此剑非同寻常。 “好剑!”,王统领邪魅一笑,心生歹念,心中想到:此剑青光腾空,锋利无比,大哥肯定喜欢,我且把此剑抢来。 “弟兄们,谁能把这剑给我抢到,赏银五十两!”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抄起家伙又冲向韩珂。 韩珂御剑起舞,刹那间,电光火石,青芒剑削铁如泥,被青芒剑碰到的武器皆都损坏,地上一片凋零的碎片。众人也顾不到武器好坏,抄起手中的烂家伙,继续朝韩珂发起进攻。 有着青芒的加持,众人哪能是韩珂的对手,不一会儿,哭喊声便充斥整个丛林,好在韩珂没有下狠手,出手不重,被青芒划过的伤口也不深。 一旁的王统领一直在伺机而动,见众人仍奈何不了他,口中大喊道:“谁能抢到女子手中的剑,赏银一百两!” 众人听见报酬增加到一百两,热血上涌,伤口瞬间不疼了,一个个疯狗般冲向韩珂。 这一波攻势比之前的两波攻势更加激烈,韩珂击退了一波人,又涌上了一波人,众人将韩珂围在中间,堵得密不透风。 韩珂没想到这些毛贼这么难缠,面对着众人的死缠烂打,心中渐渐失去了耐心。 就在这时,王统领邪魅一笑,找到一个机会,趁着韩珂对自己失去警戒时,从背后突然杀出,铁钩直取韩珂后颈,端的是心狠手辣。 此时韩珂正应付着众毛贼,一时忘了身旁的王统领,加之背后又是盲区,哪里会闪避。 眼见着韩珂就要命丧毒手,一枚石子从树林里射出,径直射向王统领手背,王统领哪知道还有暗器飞来,手背吃疼,变了方向,铁钩从韩珂后颈旁穿过。 韩珂只觉得脖颈旁凉风掠过,不由得后背发凉,扭头一看,瞧见王统领偷袭未得逞,回想起来,惊得一头冷汗,一个横扫千军,青芒剑所向披靡,众毛贼伤倒一片,一个个叫苦不迭。 王统领心中想到:树林里竟然还藏有其他高手,难不成一开始投掷暗器的不是这个女子?想到这不由得心虚了起来,这个手持青剑的女子身法已经如此了得,倘若树林里还有其他高手怎么办。王统领脑子转得快,为了个贱女子在此地栽了跟头可划不来,于是他厉声喊道:阁下躲在背地里偷袭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不过我今天身体不适,不方便与你们纠缠,那名女子就赏给你吧。说罢,纵身上马,溜出在树林外。 第三十三章 问路 众人见统领一走,哪里还顾得那一百两银子,捡起残破的武器,从哪里来又从哪里逃窜了回去,不一会便消散在韩珂面前。 韩珂刚收了剑,杨泽鸿便从树丛里窜了出来,紧紧地抱住韩珂:“干娘,你没受伤吧!” “没有,没想到你的弹指发挥如此好,可是救了干娘一命。” 杨泽鸿自豪的仰起头,眨着眼睛,咚咚跳动着的心脏还没消停,跟着说道:“干娘,就在刚刚我好像找到了感觉,只要会精聚神,力量集中在一点,然后砰然弹指,就可以了。”,说完从地上捡起了一枚石子,接着伸直了手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树干。 韩珂见状,打起了精神,心中想到:没想到泽鸿天赋如此高,这么短时间内,飞石便练到如此地步,而且掌握自如,假以时日,定有大成。 杨泽鸿蓄力完毕,然后“啪”的一声松开手指,只见石子方向又歪力量又松,打偏了。 杨泽鸿脸瞬间黑了一地,韩珂摸着他的脑袋,愣愣的看向远处,口中说道:“额……不错,不错。” 这时,地上的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子又跪在韩珂面前,嘴中不住的感激道:“感谢女侠救命!感谢女侠救命!”。 韩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解开她手中的绳索,一边问道:“姑娘为何这般逃跑,他们又缘何如此追你?” “女侠有所不知”,女子哭着说道:“小女子本是附近十里外的村民,近几年山林里流窜了一群山贼,平日里打家劫舍,横行霸道,朝廷对这些流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的山贼胆子更大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村民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逐渐搬离这里,我们家处理有些事情耽搁了一段时间,就在昨天我们一家人正在逃离的路上,一群山贼冲了出来,把我们的财物强抢一空,然后就把我抓走了,我趁着他们喝酒吃饭的空隙,逃了出来,若不是女侠出手相助,要是被他们抓到,我,我不知道会怎样。”,说完女子便又哭了出来。 听到这里韩珂心中怒火中烧,许久没有离开朝堂,如今出来走了一遭,才发现天下并不安宁,苦了的都是百姓,线下也只能不断安慰女子,等回到朝堂再秉明情况。又了解到女子小名巧儿,欲前往山后的镇子上,投靠远房亲戚家,正好顺路,便携手同行。 这一夜众人也不敢耽搁,未曾休息片刻,中途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倒是巧儿被白君吓了一跳,不过熟悉了之后,也抱了它一路,待到天明日出时分,刚好走出大山。 又走了两个时辰来的镇子上,这才安全下来,巧儿本欲邀请韩珂泽鸿进家答谢,但是韩珂怕白君露头,又会引发其他麻烦,便婉拒了。 巧儿再三感谢后就此分离,韩珂领着泽鸿进了一家客栈,驻足休息,准备些干粮,第二天继续赶路。 这天天刚明,韩珂一行便匆匆离了客栈,继续赶路,一路上山路崎岖,弯弯转转,人烟越来越稀少,倒是白君越来越兴奋,见着野兔就去追,见着野猫就大吼。 人迹少的地方,林木倒也茂密,草木到处丛生,马路都被遮盖着,韩珂不禁感叹,这么好的地方竟然没啥人家,太可惜了。 这天两人一兽正走着,听到远处传来砍柴声,韩珂紧张的脸上放松了一下,“看来终于走到有人家的地方了!” 两人加紧了脚步朝前走去,砍柴声越来越近,待走到近些,砍柴声停止了,韩珂抬头向远处砍去,只见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也在远处朝这里看来,明晃晃的斧头阳光下格外耀眼。 “大哥,我问下路,这片地名是哪里?” 那男子面露疑色,“这片地刚好在湖南和贵州较差区,你再往前走走就到了贵州了。” “谢谢大哥,我再问下距离鬼谷还要走多远?” 男子表情更加疑惑:“咦?这荒山野岭的,你娘俩去鬼谷干嘛?” “受人所托,前去还东西!”,韩珂回道。 男子看了看韩珂腰间地佩剑,表情突变,“哦,看来姑娘还是有些本领啊,能穿过前面的山贼窝到这里”。 男子说罢,忽然扬手探向韩珂,韩珂没想到男子出手,本能侧身闪躲。 男子不等她发话,将斧头随后以抛,斧仞朝下半插进地里,刹那间提起双手轮番冲向韩珂。 韩珂见状大惊,不知男子为何突然出手相向,一时间磨不到头脑,不等她想明白,掌风已经来到,还好韩珂身姿矫健,一一闪躲开来。 又是一掌破风而来,韩珂躲闪的不耐烦,一招飞燕掌法还了回去,只听到“啪”地一声响彻晴天,男子被震退三步。 男子停在斧头旁,二话不说拔起斧头继续攻来,粗糙且黝黑的脸上一对眼睛凌厉有神。 男子力气非凡,斧头所向,威力无穷。 韩珂渐渐落了下风,心惊肉跳的泽鸿在一旁提着心驻望,白君则龇牙咧嘴的不住大叫。 “嗖”的一声,一道青光划过,韩珂手持青芒支架。 男子见了青芒剑,仿佛在意料之内,活动活动肩膀,继续举斧劈来,说时迟那时快,韩珂临时变招,从防变攻,挡住斧头的一刹那,身子向前一小步,随后青芒斜向上一划,斧柄应声被截成两段。 “好剑!”,随后男子收了招,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扬天大笑道:“不愧是青芒!” 韩珂更加摸不着头脑,心想:“这男子太过诡异,刚和他交手,知他不是用尽全力,仅仅是试探我,究竟意欲为何。” 杨泽鸿在一旁愣愣揪着心,这时白君从远处赶来,见状朝向男子不断地低吟,作攻击装。 男子见到白虎,愣了一下,“妙哉!妙哉!竟然有人饲养白虎!”,说完弯身就要上前抚摸白君。 白君哪容忍他触摸,见他伸手过来,跳上去就是一口,还好那男子身手矫健,急忙抽手回去,这才躲避掉虎牙之灾。 第三十四章 鬼谷山 “小东西倒是挺凶!”,韩珂用脚踢了踢白君,示意白君后退。白君依旧不依不饶,泽鸿见状,快速上前一把把它抱起,刚停下打斗,不想再发生任何争执。 只见那男子继续说道:“姑娘切勿见怪,我一人居住久了,见到有客人到,就想活动下筋骨,动动身子。你们所说的鬼谷就在不远,顺着路直走,前面岔路往左走,大概两个时辰的路程,会看到一条河,河水不深,趟过去直走,大概两天差不多能到鬼谷地处。” 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像是歹人,韩珂这才放下戒心,“谢了大哥!我们还要赶路,就不耽搁了!”,说完领着杨泽鸿,弯腰捡起白君继续赶路。 男子在身后看了一会,拾起两截的斧头,盯着削断的痕迹不住咋舌。 见走走远了,杨泽鸿轻声说道:“干娘!那男子太奇怪了,好端端的为啥要向你出手!” “江湖上有些事就是让你摸不着头脑,也不一定要什么原因。”,韩珂自从在离了朝堂,江湖上的异事见了很多,这次倒也不算啥。 两天后晌午,按照男子所引,两人觉莫着已经到了鬼谷地界,但是眼前的景象不像是有教派驻扎之地。前些天还都是些小山坡,眼前却是高山林立,野草藏人,心中不知鬼谷在何处,莫不是在山的那边,可是眼前的高山犹如万丈石墙一样挡住了前行的道路,翻过去万是不可能,韩珂心中祈祷,希望前面有山洞或者隧道能够穿过去。 正待两人踌躇之时,不知何时一位童子出现在眼前,仿佛他是从石墙中走出来的似的,只见他年纪十一二,扎着两个丸子,身穿素衣,脚步轻快,来到韩珂面前便作揖行礼道:“韩施主一路辛苦了,师傅令我前来接驾,诸位这边有请。” 说罢便转身向前,韩珂一脸迷惑,“他怎么知道我的姓?”,带着疑惑跟着向前。一行人穿过杂草走到山前。 “如此严丝合缝的山,难不成是有机关?”,韩珂一脸的诧异 在韩珂的诧异中,只听到“吱吱”的响声,一扇门缓缓向里打开,透过门,看到里面漆黑一片,分明是个山洞。 童子领着二人进了山洞,刚进去,山门又在“吱吱”声中关闭了。 众人眼前一片乌黑,阴凉之意涂抹在后背上,让人汗毛站立,泽鸿紧紧地抓住韩珂的衣服不松,倒是白君的眼睛闪着蓝光,无所畏惧。 在微弱的光线下,众人缓步前行,没走几步便转了一个弯,转完后两边立着火把,火光映照的整个山洞通红,泽鸿这下有了安全感,也松开了扯着干娘衣服的手。 又走了几十步拐了个弯,便看见前面洞口有着光线,想必前面定是出口,心中便有了底气。 出了洞口,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一阵炫目之后,但见眼前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好不一个室外桃园!林木葱郁,微风拂面,夹杂着淡淡的幽香,使人微醺,行走了一天的疲惫感也被慢慢的拭去,远处的鸟儿不住的鸣叫,好似在招迎新来的客人。就连白君走到这里,也变得更加活跃。 众人爬过七个台阶,一坐汉白玉门牌楼立在眼前,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祥云石雕上刻有“鬼谷”行书二字。 再前面就是一条河,河水从山上流下,犹如泉水般甘甜,流经此地,越聚越多,在下游汇聚成一个湖,远处有些人拎着木桶在打水。湖上荷叶林立,虽然荷花已经掉落,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优美。鸳鸯在荷叶间来回穿梭,被惊吓的鱼儿一个摆尾急忙游走,泛起处处水花。 河上有座拱桥,桥洞里爬满了青苔,看的出有些年纪。久经风吹日晒,桥体有些坍圮,又有不少新砌的石块,仿佛衣服上的补丁一样,东一块西一块。 穿过桥是个广场,一排一排的屋子耸立在广场周边。 在远处便看见无数楼阁自山脚而起到山顶而止,高墙围护,气派非凡,有些半入云端,若隐若现,宛若仙楼。 鬼谷坐拥此地整座鬼谷山,四周高山云集,从里到外绵延数里,但是山中确是一片谷地,鬼谷教派便在此处建派立说,随着教派日盛,谷地房屋拥挤,便开始依山而建,便有了眼前楼阁耸立云端的景象。 相传先秦鬼谷子早在云梦山传教修行,鬼谷子聪颖过人,精通百家学问,有通天彻地之才,其下徒弟出师有名者众多,张仪苏秦,孙膑庞涓皆出师于鬼谷。随着鬼谷教派日盛,周边人们求说者绵延不断,鬼谷子便有了远离民众隐入山林的想法,于是他遍布四海各地,一日误入此地,瞧见此处人烟罕至,幽深寂静,兼顾着绝处逢生的意境,一时间竟迷恋此处,便在此停留,后又把门派从云梦山迁徙至此,继续传说,山命名为鬼谷山,一直传至于此。 二人随着童子的引路穿过广场后,又爬了不知道多少台阶终于来到一个大堂,堂内已经聚满了一行人,通过着装打扮,能够看出是教内比较有身份的人物。 童子复命完毕后,自行离开大堂忙去了。 大堂不算豪华,但是典雅,没有任何金银粉饰,有的只是木工雕饰,仅此而已。门窗大开,风儿入室,贯穿整个屋子,没有任何沉闷之气,阳光正好,照的见任何角落,就连墙缝中的蚂蚁在阳光下也无处遁形。 “韩女士一路辛苦了!”,为首的一人开口说道,但见其身穿白衣,头戴乌纱方巾,胡须飘长,一副仙风鹤骨的样子。 “韩珂见过鬼宗”,看到眼前的真人和柳师兄描绘的石波清掌门的容貌相差无几,韩珂这才答道。 身旁一灰袍老者插道:“韩女士和掌门见过?” “这是第一次,只不过看到诸位皆身穿灰袍,而身穿白袍者只有一人,再加上柳二哥跟我说过石掌门的风采,这才确定的”。 白衣老者捋了捋长须,苦笑道:“韩女士聪慧果然聪慧过人,不亏是青峰的结拜义妹”。 第三十五章 深谈 “鬼宗见笑了,刚若不是童子接引,怕是我连鬼谷的门也摸不到丁点。”,此时韩珂也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知我要来鬼谷?” 灰袍长者哈哈大笑道:“姑娘不知道你来此之地之前,多次亮出青芒剑?武林中觊觎此剑者不计其数,消息自然不胫而走,还好姑娘路途没有过多耽搁,否则定然会引来无数盗贼。”,灰袍长者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况且按照青峰的性格,临走之前也要托人将此物归还教派。” 韩珂听罢,脸上瞬间红了起来,急忙尴尬地解下腰间青芒剑,缓步上前,双手递与鬼宗,说道:“这是柳二哥生前遗愿,请鬼宗收下宝剑。” 石波清轻轻接过青芒,唉声叹道:“青峰,青峰啊,真是天妒英杰!”,语中充满悲悯与不舍,青峰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石波清一身没有收过多少徒弟,而柳青峰是他众徒弟中尤为疼爱的一位,而柳青峰也没有让他失望过,聪颖好学,勤奋刻苦,资质极佳,是其师兄弟中尤为出众。终其一生,两袖清风,一身侠肝义胆,行事光明磊落。 只见他拔出宝剑,一道青光划过殿堂,在日光下追逐跳跃,仿佛是远出的孩童终于归家,满屋子乱跑,从前撞坏了椅子,掀翻了桌子定是要挨训受罚,现如今踩桌子上凳也只留下想念。 青光划过众人脸颊,抢夺着他们的视线。即便是众人一睹过青芒的风采,此刻再次看到,依旧被他的锐利、英气、高冷所震撼。背后的汗毛竖立起来,仿佛青芒的寒气顺着毛孔流淌进体内,一股寒意从心中涌起,四散开来。 石清波用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剑身,青色的剑身透出的折影中,他仿佛看到了这十几载春秋中柳青峰持锄强扶弱、仗义天涯的画面,继而,他又扶了扶剑身,然后嗖的一声青芒应声入鞘。眼神黯淡,细心的人能够看出眼眶的泪水被他强行收了回去,换来了一句悠长的叹息。 叹罢,石波清将剑递与刚刚说话的灰袍长者,“白师弟,青芒就劳烦你保管到藏宝阁”。 “好的,师兄!”,灰袍长者接过青芒,单手护在胸前。 “感谢韩姑娘不辞千里归还宝物,这一路奔波辛苦,有劳了。”,石波清转而面向韩珂拱手答谢。 “鬼宗切勿客气,这是我为二哥应该做的,况且二哥他,他,他是为了救我才遭歹人暗算的,而我连凶手是谁都不能找到。”,韩珂愧疚地哽咽道。 众人一直再提柳青峰,氛围变的逐渐安静起来,柳二哥生前的音容画面此刻频频闪现在韩珂眼前,韩珂的双眼也不禁红了。 “韩姑娘切勿自责,此乃命中注定。不过我探到青峰中的毒名叫‘五毒绝命散’,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毒药,集蜈蚣,壁虎,毒蛇,蝎子,蟾蜍毒素于一体,在佐以其他植物毒素熬制而成,无色无味,一旦中毒,顷刻间便会毒入四经八脉,急发身亡。”,说话者是另一位身穿灰袍之人,而令人惊奇的是此人年纪尚轻,不像其他着灰袍者头发胡须皆白,而他看样子才三十左右的样子,甚至比韩珂还要年轻,如此年纪竟然能加穿灰袍,能力由此可见一斑。只见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此毒只有西南苗疆巫教懂得炼制,” “西南苗疆?先前我打听的是在东南沿海一带有人中过此毒,所以我才离京南下,搜寻下落,只不过没有任何消息,这才先归还宝剑,先完成二哥的遗愿。”,韩珂打断道。 “来师弟说的没错,而韩姑娘说的也没有错。”,石波清插道。原来年轻的灰袍人名叫来云,是前掌门收到关门弟子,此人悟性极高,资质较柳青峰还要高,内功心法一点就通,外功招式,同样是过目不忘。虽然年轻,但是思想成熟,仿佛是某位练就了返老还童秘法的长老转化而成。同柳青峰一样,很早就外出历练,只不过行事低调,派内很少人知道其行事。门派任务偷偷完成了不少,赚够了履历经验,派内功劳贡献不遑让其他长老,加之是当时掌门的关门弟子,就这样在教内平步青云,委身于灰袍之列。 石波清继续说道:“当初巫教靠其炼制各种毒药的能力在西南苗疆立足,‘五毒绝命散’只是其中之一,待巫人极接手后,他不愿偏安一隅,便一路扩张,巫人极那人野心极大,再加上其手段残忍,巫教很快就在苗疆中树立自己的威望,吞并其他小的帮派。自此巫人极野心极度膨胀,便一路扩张到东南沿海一带,为了铲除异己,巫人极使尽各种阴毒,也就在这期间,东南一带不少各路正派人士中了‘五毒绝命散’”。 “没错,二十年前正是他巫教肆意扩张的时候,中原一些正派人物便联合起来,共同讨缴,终于在雁荡山一站中,巫教四大使者剿灭了仨,就连巫人极本人也身受重伤,使得巫教遭受重大损伤,这才缩回西南野岭,不敢再踏入中原。” 提到这里,旁边另一位灰袍长者眯起了眼睛,开始回想起很多年前发生的事,若有所思,但依旧是沉默不语。 “难道是巫教毒害的二哥?”,韩珂立马联想到二哥的死和巫教脱不了干系。 “这也仅仅是猜测,最近打探到巫教又重新露出江湖,且和内地不少教派有联系,凶手另有他人也说不定。”,石波清道。 “那晚发生了什么,韩姑娘能否详述下?”,胸前护着青芒的白栾长老向韩珂问道。 韩珂心中犹豫不决,此事关系到当今皇上,倘若将此事说与鬼谷,消息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况且自己又身为朝廷人员,与江湖人士勾结不清定会影响自己的前途。但是又想到他们是二哥的师叔师伯们,有他们的帮忙,很有可能找到凶手给二哥报仇雪恨。一想到这,韩珂打消了顾虑,当下便一五一十将那晚发生的事详述开来。 第三十六章 白莲教的野心 众人听罢,开始思索起来。 连空气也变得静止起来。 片刻,一股金石之音打破了沉寂,那声音清脆,犹如金属碰撞所发。 “看来天下又要动乱不息了!” 韩珂循着声音看去,在众人身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有一灰袍长者缓缓说道,若不是他开口说话,韩珂都察觉不到他在场。 其身形尤为清瘦,加之身材较高,好像麦秸秆一样,重心不稳,风一吹就要倾倒似的。但是别人不知,即使十级大风吹来,他也能立定身形,岿然不动。已过耳顺之年,两条白色长眉跃出眼角,在风中摇曳,好不自在。 鬼宗心中想到了什么,不过依旧面不露色,沉默不语,等待白眉老者继续说下去。 只见白眉老者缓缓移步,走到众人眼前,徐徐说道:“白莲教派了两大护法夜闯皇宫,刺帝是假,暗中盗书是真。禁宫内高墙耸立,如同迷宫一样,他们二人能够来去自如,皇宫内定有内应,否则不会这么轻易逃走。如今的皇帝一心沉迷于修仙练道,给了些江湖术士机会可趁,韩姑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晚救驾现场是不是有一道长在场?” “没错,当时范道长是在场的。莫非,莫非,当初范道长明面上抓贼使出一掌,实际上是顺水推舟将他们推出锦衣卫的包围?”,韩珂越说越惊,后背越来越凉,脸色愈发苍白。之前孟纾难质问过燕南天凶手是不是范道长,当时韩珂觉得费解,这下白眉老者再次提出,顿时茅塞顿开。 白眉长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答道:“那范道长,真名范一卜,白莲教左军师是也。” 听到这个答案,仿佛无形中突然晴天下了个霹雳,直直的轰韩珂身上,继而全身发热,脸色涨红。 杨泽鸿瞧见干娘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心中担忧起来,紧紧地攥着韩珂的手。 韩珂缓了一缓,平复了会心情,但是心情哪能平复彻底。在鬼谷众长辈面前,只能尽最大自控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却依然颤着音回道:“感谢长老解惑。” 这一刻,韩珂恨不得身上插了双翅膀,立马飞回京城和宋彻和宁天锤汇合,即可捉拿范一卜,让其血债血偿,为二哥报仇。 “韩施主勿用客气,青峰也是我们许多人看着长大的,如今早去也是天命如此罢了。眼下四处纷乱,民意动摇,前些时日白莲教暗潮涌动,四处结交各门各派,拉拢的拉拢,吞并的吞并,如今又打起皇宫的主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此乃大患也!” 鬼宗所想和白眉长老一致,算是替他说出了心中所想。 鬼宗捋着胡须补充道:“王师兄所说没错,白莲教最近声势浩大,教徒众多,一旦为乱,群雄逐鹿的事情将会又上演一遍,到时候受灾受难的仍是百姓。”,能被鬼宗称之为师兄的,鬼谷中只有神算子王九乾了。 王九乾,年少便入谷拜学各类经典,其学术渊博,犹善阴阳八卦,纵横经纬,思维绝妙,计谋奇出。 “白莲教不可小觑也,天枢阁报道东南倭寇泛滥,白莲教就在暗中偷偷资助大批倭寇和海盗物资和情报;北方蒙古重兵压境蠢蠢欲动,脱不了白莲教煽风点火教唆俺答汗的关系,而且大漠三煞突然出现在中原一带,而且和白莲教走得颇近;江西回春阁掌教谭东安最近在秘炼失传已久的邪术血炼尸火,此邪术已经失传几十年了,而缺失的章节就是白莲教提供的,为了得到此功法,一方掌教竟然愿意委身为白莲教堂主的身份,不惜将那几十年辛苦经营的药阁卖给白莲教更名为回春堂。如此种种,白莲教一系列唯恐天下不乱的动作,实在是罪恶本源。”,胸中怀抱着青芒的灰袍长老跟着说道,此人姓白名栾,年纪比鬼宗年轻,但是比来云师弟要年长不少,两袖清风,气度不凡,负责鬼谷的大小事务。 “长老所述,韩珂深有体会。”,从东南一带穿过庐山到这里,不管是遇到仇鸾还是在跃龙涧遇到的大漠三煞,按照白栾所述他们和白莲教的关系,竟然确实能串联在一起。 于是韩珂便把这一路遇到和白莲教相关的事都说了出来。 “看来怀齐君是想仿效黑衣宰相之事!”,来云总结道。 没错,重重分析看来,白莲教是想引发社会动荡,最好民众怨声载道,耗尽明朝的气运。但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真的想效仿姚广孝,在乱世中一展心中所学?是被权利的欲望所奴役,想替代那位不上朝只问道的皇帝,还是以万物为祭祀的牺牲品去宣泄自己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呢? 无人知晓,恐怕只有怀齐君自己知道。 一丝忧虑游走在鬼宗脸上,鬼宗怅然道:“看来我们肩上的重担又多了一份。” 众人皆以为然。 一阵风吹进殿堂,不知不觉有了凉意,原本耀眼的阳光,此时恰好被正在路过的一片乌云挡住,黑压压的投影漫过正在屋子,使得凉意更加深邃。 白君此时从杨泽鸿的怀中睡醒,仿佛是被这凉意搅醒的,奶声奶骑的“嗷呜”一声,接着伸了个懒腰,白君没有费多大力气便从杨泽鸿怀中挣脱,跳到了地上。杨泽鸿早已经抱得胳膊酸痛,若不是一路上默默修炼了金钟罩,否则早已经支持不住了。看到白君在屋中乱蹿,杨泽鸿脸上一下子红了,虽然身体上如释重负,但是在这个场合,大人们会谈的时候,它在这里搅扰总归是不礼貌。 好在鬼谷众人也并不在意,甚至非常喜欢这个现在充满了能量的小家伙。 此时刚刚飘来的乌云已经飘散,顺带着捎走了众人脸上的忧色。 “白君,快过来!”,杨泽鸿追在它身后想让它老实一会,但是刚睡醒的白君哪里会听他的话,一会撕咬下来云的衣裤,一会蹭了蹭鬼宗的长靴。惹得韩珂也一脸尴尬。 “无妨!”,鬼宗捋了捋长须和蔼地说道。 白栾也被这个小家伙逗乐的不行,甚至弯下身来,用手抚摸着毛茸茸的虎脑袋,一脸宠溺的表情。只有王九乾依然面无表情,不露声色。 第三十七章 离别 见此情形,韩珂趁机说道:“鬼宗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贵派能否收留义子泽鸿一段时间?待我为二哥报了仇后,再将他接回京收养。”。 听到干娘说出这段话,杨泽鸿心中涌出一段惆怅,虽然他年纪轻轻,但是经此种种经历,变得比同龄孩童要格外成熟和懂事,他也希望鬼谷能够拒绝干娘的请求,这样的话,他就能够继续跟随着干娘,一个在这世上相处虽短但是最亲的人。 不出意外,鬼宗答应了她。 杨泽鸿虽然已经早早地知道了答案,但是失落和不舍依旧爬满了脸上。 鬼谷众人倒是对杨泽鸿要刮目相看,在其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烈日晒得黢黑又粗糙,他们不觉都看出了眼前这个年少的孩童不同于常人的坚毅和隐忍,在刚刚交谈的这一段时间,他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不急不闹,不吭不响,安安分分,老老实实,而且怀中报了个二十斤的白虎,竟然能够坚持这么久,简直匪夷所思,心中也对其充满了兴趣。 韩珂听到鬼谷愿意收留杨泽鸿,心中的焦虑也随之消散。二哥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如今还有自己誓下的任务亟待完成,当重之重,她要即刻返京捉拿范一卜,早日为二哥报仇。 韩珂答谢后,在门外恭候多的青衣童子此时叩门参见:“宗主,客堂已经准备完毕,韩姑娘一行可以入住安顿休整。”。 韩珂向鬼宗众人一一行礼,两人一兽跟随青衣童子指引去往客堂,客房在广场西边山上,那边山石较缓,坐落着一排排客房,穿过广场往西走,大约要走百米,然后爬上二三十台阶便可到达。白君活蹦乱跳的在地上走着,吸引来无数目光,有的以为是大白猫,吃的壮硕一点,近身一看,原来是山君花猫,胆小的姑娘吓得离得远远地,生怕这家伙发飙后自己被咬,胆大的倒是一路跟着,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山中之王小的时候也是这么软糯可爱,有的露出羡慕的眼光,恨不得抱走他自己偷偷饲养。 这百米的行程,一行人越走越多,人越多越是热闹,消息在谷中传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拥挤到这里,好不热闹。 白君与人相处惯了,也不怕人,倒是很兴奋的样子,没走几步就停下脚步,扭头望望身后跟随的众人,胆大的弯下身子,想要伸手摸一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快要挨着的时候,白君立马向前一跳,调转虎头继续向上奔去。 抵达客房后,青衣童子交代完毕后便返回复命,韩珂将白君呼唤进房间,掩上门。人群在门外停留了一段时间,见开门无望,也就自行散去了。 客房同样是朴实无华,倒算是宽敞,一室一厅,一张方桌,两张木凳,桌子上放有石制茶具一套,外加一些点心果脯。 白君在门边蹭来蹭去,一副想出去的样子,韩珂不予理会,在屋中整顿休息着。 不一会有人叩门送来晚饭,韩珂顺便要了些鸡肉和笔墨。 白君这两个月来已经断了奶,可以喂些肉,个头不小,饭量倒是挺大,一天能吃一两斤肉,比杨泽鸿还能吃,得亏是吃饭不用自己掏钱,不然韩珂走后的这一段时间,杨泽鸿把自己卖了都不够支付他吃的肉钱。 进食的白君终于安静了下来,自顾自的啃食着鸡肉。 杨泽鸿吃的却是心事重重,这一切韩珂看在眼中。 饭后,韩珂让杨泽鸿研磨,她提笔在纸上认真书写,字里行间中,杨泽鸿能够识的出来“飞”,“燕”,“刀”等字,至于其他的暂时还不懂得什么意思。 夕阳下山,群鸟归林,屋内光线逐渐暗淡,韩珂写了整整三十页纸才停笔收手。 “鸿儿,干娘明日就要返京,等我为你二伯报了仇后,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接你,这一段时间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杨泽鸿红着眼睛不做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韩珂将书写的三十页纸递与杨泽鸿,轻声道:“这些你保管好,之前口头传授了你一些武功招式,但是若不勤加练习,多半会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我将这些招式和心法记录在纸上,供你日后多多修炼。内容我大致分为了四类,一类是‘飞燕掌法’的掌法要领,掌法轻盈但是变化多端;一类是暗器‘飞刀’的使用技巧,倘若在危急时刻使出,能够让你化险为夷;一类是《归剑十三式》的招式,虽然那日陆远航只传授一半的招式,但是毕竟是归剑山庄的独门绝技,江湖中盛名已久,威力非凡,倘若能够精通其剑法要领,剑术上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一类是内功心法,习武只学招式不注重内力修为,到头来也只是花架子,摆摆样子作作秀,遇到真打独斗往往不堪一击,所以要内外兼修,才能走得更高更远;最后一类是我习武的一些心得和感悟,等你修炼遇到瓶颈的时候,可以多多参考别人的心得和经验,对你突破这些瓶颈期大有裨益。鸿儿,你记忆不凡,天资聪慧,只要刻苦训练,持之以恒,定会成为高手,到时候为你爹娘,为孟纾难叔叔报仇,远不在话下!”。 杨泽鸿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将韩珂的话牢牢地刻在心中。他暗自狠狠的下了决心,一定要学好武功,不让干娘失望。 韩珂轻轻地抚摸着杨泽鸿的脑袋,面对着这个坚强又听话的孩子,她的心中也涌出极度不舍。只见她从腰中拿出一个象牙腰牌,长约五寸,宽约两寸,上面刻有“锦衣卫锦衣右所副千户”,递与杨泽鸿,“这是我的腰牌,紧急时刻,说不定会有用,你切保管好。” 杨泽鸿收好东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伤,冲上去,一把把韩珂抱住,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干娘,我舍不得你!” 韩珂哪里又能舍得了他呢。 白君此时从梦中被杨泽鸿的哭声惊醒,看到这一幕,似乎也是觉察到了什么,跟着哀吼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秘籍太多 第二天一早,汉白玉牌坊下,站立着一行人,韩珂生怕那范一卜率先知道消息,然后逃离京城,犹如鱼入大海,再想缉拿他宛如大海捞针,因此一刻也不敢耽搁,早早地便收拾好行李辞别众人。 送行的人中,韩珂看到白栾和来云也在其中,只见来云上前说道:“宗主有事务要处理,不便前来送行,特嘱咐白师兄和我前来送行,同时准备了一些盘缠和马匹,此去京都,路途遥远,也能派上些用场。” 说完,两名青衣童子一个牵着一匹红棕色骏马一个端着盛放着盘缠的案盘走到韩珂身旁。 韩珂也并没有多客气,还了下礼,便将装有盘缠的小锦囊放入怀中,然后牵过马,上下打量了下这批浑身红棕色的马,只见它毛发油亮,并无一丝杂毛,昂首扬尾,远处看好似一团火焰,韩珂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它的脖子,没想到马儿远比想象中的要温顺许多,甚至也认同眼前的新主人,顺着韩珂的手摇摆着头,任凭她抚摸,红色的鬃毛在空中散开,这团火烧到更旺了。 韩珂回过神来:“鬼宗有心了,韩珂在此谢过。” 印象中鬼谷派行事诡异,外界传闻它不像传统的名门正派,鬼谷派做事在外人看来有着特有狡黠或者古怪的行事风格。不过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也并没有觉得鬼谷众人行事有多异于常人之处,要说唯一感觉别扭的地方恐怕就是神算子王九乾了,不过也不能怪韩珂有这样的想法,正常人听到他的金石之音,也都要被那股空灵感惊起一身冷汗。 “此次来寻鬼谷,虽然途中遭遇了些挫折,但最终也算是完成了目标,二哥的心愿现已经完成,孟大侠的心愿待我从京缉拿范一卜后再来迎接他的遗孤和泽鸿。好在鬼谷看在二哥的份上收留了鸿儿和白君,就不要在贪心鬼谷能收鸿儿为徒了,鬼谷半隐于世的行事作风,收徒自然极为苛刻严格,倘若真的能如我心中所愿,鸿儿能派师求学于鬼谷,算是他莫大的福分吧。”,韩珂心中想完,暂觉时间不早了,于是变向众人辞别,牵了棕马便欲离去。 此时,晨阳已悄悄探出东山,洗丹湖上泛起鳞光,一阵山麻雀从湖面上略过,惊得刚孵化的天鹅钻入水中。韩珂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只见她转身快速的走到杨泽鸿身旁,低下身子紧紧地搂住杨泽鸿,轻声说道:“鸿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他的头发上吻了又吻,抱了许久才松开胳膊,杨泽鸿也顾不得被勒的疼,一直压抑着颤抖的喉咙,不然随时便能发出哭声。韩珂又伸手摸了摸白君的脑袋,白君水汪汪的双眼望着韩珂,张开嘴巴,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舔韩珂的手掌。 “麻烦各位照看下泽鸿和白君,有劳了!”,韩珂起身向鬼谷众人拜了拜,然后毅然决然的穿过隧道,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鬼谷山外,韩珂回望了下这篇群山秀林,眼神充满敬畏与不舍,然后骑上马,扬鞭而去。 自从干娘走后,杨泽鸿真正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鬼谷聚集了很多人,但是他们和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关系,想要融入他们,对于不满九周岁的孩童来说是一个极大地挑战,不过还好身边有着白君陪伴,也不至于太过于孤单寂寞,杨泽鸿想到这拾起了信心。 回屋后,将门窗紧掩,把干娘和孟纾难留下的武功心法整理妥当,留下一份外功功法和一份内功心法,至于剩下的藏得紧紧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到,要不然难免会被白君翻出来撕咬个干净。 外功功法乃是昨晚干娘所写的《飞燕掌法》,此套掌法无需依赖兵器也能练习,刚好适合杨泽鸿修习。好在屋子宽敞,足够自己在屋内折腾,这套掌法乃是韩珂年轻时所学,后经自己改良,更加迅捷凌厉,变化多端,尤其适合女子修习,杨泽鸿虽然是男子身,但是小小年龄身形并不比女子强多少,眼下修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内功心法是纯阳功法《金钟罩》,外人只知道其能够强身健体,增强骨骼肌肉,使得肉体变得更加精壮,但是鲜有人知道金钟罩修得五重后,威力开始质变,由于其活血通脉,筋骨经过淬炼,对于内力的吸收转化大有裨益,一日千里。而这套功法乃是当初和孟叔叔在河边一起施救行者冯浪得到的,后者为报答施救之恩不惜将其于《奇门遁甲》青囊传授,而孟纾难特意将其和《奇门遁甲》一起誊写下来留给他,就是为了变故而不至于丢失。 飞刀和《归剑十三式》由于受制于兵器,目前不适合修炼。至于另一部秘籍《奇门遁甲》,太过晦涩难懂,杨泽鸿看的雨里雾里的,摸不到任何头脑,而且最头疼的是上面有很多字都不认识,所以将他们暂时藏起来,日后在修炼。 杨泽鸿有时间便修炼,但是仍有一个更大的阻碍竖在眼前,那就是他识字不全;虽然他入学算是很早的,五岁的时候就被送到私塾求学,但是也才学了三年不满,想要认得那么多字,对于他来说实属有点强人所难。而且有些句子虽然字识得,但是意思和道理却不理解,甚至有些名词指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修习起来阻碍重重。 而另一件事则更加让杨泽鸿头大,那就是白君变的野了起来,先前是吃饱就睡,睡饱就吃,偶尔会活动活动四肢。现在是吃完了就要释放积攒的能量,活蹦乱跳,每一处安稳。再加上它的好奇心变得十分强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拆家的本领,屋内被它搅得天翻地覆,甚至没有一件物品是完整的。 杨泽鸿心想,无需多久白君便会把屋子也拆了吧。 第三十九章 夜游鬼谷 也难怪白君要拆家,好歹人家也是百兽之王啊,天天被关在犹如“鸽笼”的房间里,祖上哪位受过这等委屈,不折腾折腾才怪呢。 杨泽泓俯下身子对着白君说到:“当初从会客室堂回客堂的这段路上已经吸引来这么多人围观,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若不是管教的维护秩序,白君早就被那帮人抢了过去,眼下我可不敢再带你招摇过市,干娘不在,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你的。” 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挂在白君脸上,仿佛像人双手捂着耳朵一副什么也听不到的样子,这样‘捂着’也不过瘾,紧接着一口咬着杨泽泓的裤腿,四肢发力,用力往门的方向拽着,小家伙似乎通人性,虽然看似用力扯着,倒是没有下太大的力气,虽然人家从出生到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要想撕碎这粗衣麻裤,也是易如反掌。 白君可怜巴巴的望着杨泽泓,杨泽泓瞧着他可怜巴兮的模样,毕竟是个孩子心中哪里像那铁石心肠的大人一样,只好抚摸着白君继续游说:“白君,你且忍一忍,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在带你出去遛遛如何?” 白君听后,止不住的摇着尾巴,仿佛像只讨好的宠物狗一样,堂堂百兽之王,竟然要像犬类一样摇着尾巴乞讨才能换来被溜的机会,如果这一幕被它的同类看到,估计都不耻与它为伍,丢死个虎脸。 这一日晚上用过膳,杨泽鸿和白君悄悄地蛰伏在屋内,静候着外面人群消散。不一会,白君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围着屋子打转,开始释放能量,一会儿跳到凳子上,一会儿又从凳子上跳到桌子上,然后纵力一跳,跃进杨泽鸿怀里,目前的它对杨泽鸿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从来不担心他会失手将他摔下来。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痒得杨泽鸿咯咯直笑。它这才满足,然后又从他怀中挣脱,一跃而下在房间里开始溜达,一双幽蓝的眼睛夜色中格外耀眼,配上它那雪白的身子,活生生一位幽灵,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 杨泽鸿透着门缝向外探去,客房背靠着山,前面便是一个观景台,视野开阔,刚好能看到下面的鸣钲广场。 此时月明星稀,视线绝佳,明月犹如一盏天灯,银光从天而泻,照耀着整片广场,使得杨泽鸿能够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情况,广场上的人已经悉数离去,洗丹湖中的天鹅也已经归巢。 相传鬼谷子移居此地后,一边传道授惑,一边炼丹修行,谷中湖水四周被群山环抱,有那“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意境,溯其源头,但见湖水由几条河流汇入,那溪河就像游龙一样,盘踞在山脚下,而河流的源头是从山上流下,山水在山脚聚集,向下流淌,汇聚成湖。而这湖水经过山石过滤,比那井水更加清净甘甜,由于携带些矿物质,对身体大有裨益,鬼谷子发现炼丹的药引经过此湖中水清洗滔净后,练出的丹药更加有奇效,因此谓之此湖为“洗丹湖”。 杨泽鸿望着那平静的水面,心中难免有些疑问,这些山水越聚越多,万一把这山谷淹了怎么办,百思不得其解。 一轮明月倒影其中,杨泽鸿的心思却在云游四海,渐渐地心中也平静了许多。 可是这平静很快便被白君打破,白君已经开始新一轮的拆家之旅。 远处仍有一些灯光透过窗户飘忽不定,杨泽鸿只能耐心的等待。 又过了半个时辰,白君都已经有些倦意,完全没有了饭后的激情,耷拉着脑袋,双爪不停地抓着木板,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此时杨泽鸿轻轻地拉开门,然后一只脚慢慢的探出门槛,生怕发出一丝异响,白君见状,立马来了精神,一个虎跳跃出门外,啪地一声脆响。 杨泽鸿赶紧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小心’的手势,白君立马知会,四只脚轻声轻放,小步挪移,加之白虎脚掌长有厚厚的肉垫,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前进,堂堂兽王,竟然像只毛贼一样,可悲可叹。 杨泽鸿悄悄地掩上门,然后追上白君,向山下鸣钲广场走去。 下了台阶后,白君就不太老实了,似乎把杨泽鸿刚刚的教条丢在了台阶上。只见它纵情狂奔,在广场上撒丫子狂欢。 好在整个山谷除了一人一兽外,杨泽鸿并没有看见多余的人影,或者是在暗处坐着?杨泽鸿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就像一个放风的小随从一样,提心吊胆。 毕竟寄人篱下。 在这这儿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即便白天的鬼谷热闹非凡,但却不能融入进去,现在蹭着白君的光,杨泽鸿有机会好好的逛着鬼谷。面对着空荡荡的广场和湖面,杨泽鸿很容易就进入到内心的平静状态,仿佛此时,此地,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湖中有亭,一个卍字型的曲廊架在湖面,曲廊的交叉点便是亭字的位置。 杨泽鸿情不自禁的沿着曲廊往那湖心亭走去,上了廊方知道湖之大,沿着走廊慢悠悠的有走着,湖中停着无数尾锦鲤,皆若空游无所依,此时水中升起水雾,宛若置身仙境一般,杨泽鸿俯身用手捧了捧水,想尝尝这琼浆玉液的味道,从家乡一路碾转到鬼谷,杨泽鸿不知多少次风干露宿,品尝无数山泉水,可是这次的尤为不同,没有以往凉叟的感觉,更像是温泉,月夜下暖人心肠。 边走边戏水,走了好久才走到亭子边,亭子特意架高,比湖面高七尺有余,四条曲廊做群星环抱状将它拖起,杨泽鸿迈上台阶,抬头发现三个朱红大字横在亭子的中央,“风波亭”?还好并非什么生僻字,这些字杨泽鸿还是识得的。至于左右竖着的对联,只能识得些“百”啊“千”啊,“风”啊,“日”啊的,至于其余的看着熟悉。 “百世清风关岳并,千秋毅魄日星悬”! 第四十章 洗丹湖 杨泽鸿坐在亭中背靠着柱子,看着白君贪饮着湖水,心情大好,对干娘的想念渐渐淡了,对这个陌生的环境也心生一股喜欢。 “不知道鬼谷有没有学堂教识字啊,若是有的话那可就太好了!爹娘在的时候总是告诫读书识字,做一个有学问的人,说什么‘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讲了一推大道理连哄带骗的把握送到私塾,我那时候太贪玩了,私塾里竟和那张村张三宝后李的李功名瞎玩了,哪里肯下功夫学习,现在可倒好,大字识不了几个,干娘和孟叔叔留给我的那些武功秘籍要何时才能修炼好,我要什么时候才能为爹娘,孟叔叔报仇。”,杨泽鸿一副大人的心态自言自语道,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他们有学堂的话,学费是不是好贵啊,当初爹爹送我去私塾读了两年书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听娘亲说,爹爹可是足足凑了半年才把我的学费凑的差不多,那私塾孙先生也是个好人,看在爹爹行医的份上没有全收。哎,不知道孙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当初就应该好好地听话,多学一点。”。杨泽鸿恨不得当初肯多学点,把所有的字都学会才好。 汉字千千万万,岂能一蹴而就,杨泽鸿天真的以为把孙先生所教的书学会便学会了天下所有的字了。 “不知道干娘留给我的钱服不服的起学费,倘若不够,总不能把白君拿去卖吧。”,想到这里顿时忧从心来。 此时,白君喝饱了水,肚子鼓鼓的,踉踉跄跄的走过来。杨泽鸿一把将它抱起,刚喝饱的白君此时又重了不少,杨泽鸿揉了揉它那圆滚滚的肚皮打趣道:“如今只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可舍不得将你卖了!” 白虎咋咋嘴巴,伸出粉粉软嫩舌头舔了舔杨泽鸿的下巴脸颊。 休息片刻后,杨泽鸿起身环望四周,风波亭高出湖面许多,能够看出整个湖的面貌。湖面很大,走了很久才走到湖中央。湖的北方正对着鸣钲广场,刚刚就是从北边的走廊过来。而湖的后方靠着山,模糊中能够看到山水从万丈高山沿着石壁顺流而下,直落入湖中,石壁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水帘,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流水的声音。现在是枯水期,倘若再早几个月,便有万丈瀑布从天而落,一泻千里的景象,到时候杨泽鸿定会被那壮观的景象惊掉下巴。而湖的东西两边有两条溪河汇入湖中,月光下,格外显眼,两条溪河沿着山脚展开绵延不绝,河上有两座桥,杨泽鸿入谷时就是从东方山洞密室进来的,走的是名叫“开合”的拱桥,而西边对称的地方也有做拱桥,名曰:“纵横桥”。 歇了一会,杨泽鸿又带着白君穿过幽长的回廊走到西边方向,纵横桥和开合桥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字不同。 杨泽鸿虽然不认识“纵横”两字,但是字与字长得不一样还是识得的。 杨泽鸿并没有迈过纵横桥,而是沿着河边往回走,北方山峰半山腰上,仍有灯光未熄灭,倘若被人发现岂不太好。 白君跟在杨泽鸿后面也有了倦意,走路的姿态也没了精气神,走几步就要停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见杨泽鸿没有搭理它,只好失落的翻起身,继续跟着,生怕离得远了跟丢了。 一人一兽鬼鬼祟祟的穿过广场,溜回客房,回到屋中后,杨泽鸿终于踏实了下来,庆幸着这一晚没有人发现。 真的没有人发现吗? 鬼谷暗哨林立,如此月明的夜晚要说没人发现,那可算是瞎了眼了。毕竟是客人,倘若是那弟子半夜瞎溜哒,早就犯了戒条轻则责骂重则戒尺伺候。 北面山腰中,伫立着一袭黑袍无人察觉,月光下一动也不动,稳若一块石头,雷打不动,显得格外阴森。一双凌厉的目光俯视着这一切,,目睹着整个山谷,见那一人一兽进屋休息,黑袍人悄然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这边杨泽泓屁股刚捂热,就看到白君朝着门口发出低吼声,兽类的警觉性要比人类强不少,白君突然变得警惕起来,杨泽泓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突然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声音很小,间隔很长,但是在这静谧的夜里也听的尤为清晰,杨泽泓吓得一激灵,从床上赶紧跳了下来。 又是一阵敲门声,声音越来越响,生怕屋内的人听不到,白君轻轻的挪到门后面,压低身子贴在地面,后肢像那弯着的长弓蓄着力,只等门外的猎物推门而进,它便要如飞箭一般射出去,给他两记势大力沉的虎掌颜色看看。 “是谁?”,杨泽泓压低着声音问道,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将白君挡在身后,不给它抢先出手的机会。 白君好歹是百兽之王,岂能躲在人类的背后,此刻王的意识在慢慢觉醒!只见白君从杨泽泓的挡下穿过,探出一个虎头,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外。 听到有人回应,外面那人很是兴奋,急忙回道:“小兄弟好啊,我是萧海岩,李觉真副宗主门下二弟子,如假包换!这些天谷中人们都传谷地来了个少年英俊,萧某我特意前来拜访。听说小兄弟年纪这么轻,竟然能和那闻风丧胆的凶煞恶神锦衣卫有关系,真可谓是少年出英雄呀,将来长大岂不是妥妥的一位响当当人物。白日里锁事缠身不得空,这不刚忙完立马前来拜会小兄弟,小兄弟赶紧开开门呀!” 听他的话这么多,杨泽泓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遇到了骗子吧! 见里面没有反应,萧海岩心想:监探看人有死角,我肖某拍马屁可没有死角,只要我秀口一吹,就没有不被我说动的人,估计小娃娃已经被我说的羞涩难当,脸红耳赤,忘了开门了,我且在加点猛料,让他体会下众星拱辰的快感。 第四十一章 萧海岩 “哦,差点忘了,小兄弟,白日里有缘和你擦肩而过见过一面,当时就被小兄弟的英俊面庞震慑住心魂,如此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让我一整天神魂颠倒,茶不思饭不想,这不晚上一闭上眼,小兄弟那貌比潘安,杨如宋玉的帅气面孔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实在是想的睡不着啊,这才特意深夜拜访,想再次目睹小兄弟的惊天颜值,好让我回去睡个安稳觉!” 听他这么一说,杨泽泓的反应发生了变化:这该不会是是个变态吧! 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有些倭寇,不喜欢女色反而喜欢男的,尤其是那些年纪小皮肤又嫩的男孩子,他们最是亢奋,一旦落人到他们的手中,简直生不如死。 一想到这,杨泽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见屋内仍是没有反应,萧海岩脸上浮现出一抹骄傲得意的神情,“做为纵横一派的新一代翘楚,我可是精通语言艺术,只要我萧某说话,就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没办法,谁让我是鬼谷中从古至今最为厉害的语言艺术家。” 就当萧海岩自信的以为杨泽泓已经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住,正准备在使点猛活,一举将他控制拿下时,屋内传来了颤颤巍巍的疑问:“死变态快走开!” 一口老血差点从萧海岩口中喷出。 “小兄弟,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讲啊,我哪里长得像变态了。”,萧海岩抬起手环顾自身,一个知识分子竟然被污蔑为变态,太不可理喻了,不敢相信小小的孩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一句疑问让萧海岩方寸大乱。 “你是不是喜欢男童?”,杨泽泓不知实情的继续输出。 “你,你,你,我告你诽谤啊!我堂堂七尺男儿,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到如今还是个处儿呢,怎么会有断袖之癖,小家伙!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的小老虎宰了熬汤!” 萧海岩威胁道。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小老虎也。 此话一出,萧海岩顿觉不妥,慌忙改口道:“我可是李觉真副宗主的嫡传弟子,怎么会是变态呢!你要是不信可以到处打听打听,我萧某鬼谷内有口皆碑,教内谁人不说我好。” 杨泽鸿刚来鬼谷没多久,自然不会知道这号人物,但是听他这么急于为自己辩解,想必也不是江湖外的一些歹人,心中也就慢慢的卸了防备。 “小兄弟,你若是不信,你留个门缝,我把我的身牌丢进去你验明下真伪就是!”,萧海岩说罢变从腰间解下一个身牌,一指长,一寸宽,铜身鎏金,时间久了氧化成古铜色。 门外传来铜牌摩擦门框的声音,杨泽鸿选择相信了他,鼓起勇气打开门栓,留了个小缝,那人见状便将东西塞了进去,然后在门外悄悄等候。 正如杨泽鸿所想,门外人并没有趁机破门而入,多半不是什么歹人,这下不用辨明身份了。即使查验身牌杨泽鸿也验不了什么,一是初到这个陌生环境,有哪些号人都不清楚,突然来了一个自称副宗主嫡传弟子的人物,哪里分辨得了;二是牌子上的字不认识啊!难不成,这三个字读作“萧海岩”?那后面的这些个字又是啥呢? 杨泽鸿慢慢打开门,仔细观察了下这位站在月光下的男子,果然按其所说身高七尺,但见他面若冠玉,眉清目秀,身材匀称,头束木制一字簪,身着一袭素蓝衣。确实不像是什么变态。 于是杨泽泓便将身牌还给那人,然后示意道:“进来吧。” 萧海岩此时赤红的脖颈消退了不少,心想:还是我的身牌好使! 只见他轻声的跨进屋内,前脚刚沾着地,就看见一头凶兽从男孩胯下蹿出,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自己。 “我里个乖乖!”,萧海岩吓了个不轻,急忙闪躲,一个箭步又跳了出去,待到门外看清是那天白日所见的小老虎后,瞬间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血气。 “小家伙还挺凶的嘛!过来让萧某给你检查检查身体!”,正常人本能的会对突然蹿出的东西做出反应,萧海岩也不例外,毕竟他不是那些见过大世面,连山崩地裂都不会眨眼的绝世高人。不过等他认清了是白君后,也就镇静了许多,一只小老虎还能制服不了?再怎么不济,在一个孩子面前也总要装成是高手吧,不然接下来怎么去完成交易呢? 见偷袭不成,白君心中不爽,没想到他还敢再次踏进屋内,也不客气,继续扑向这个夜闯私宅的不速之客。 屋内一道白影窜来窜去,白君的几次出击,都被萧海岩巧妙躲闪化解,气的白君兽性大发,发出闷雷般的咆哮,得亏客厅所在偏远僻静,没能惊扰的到其他人。 杨泽泓见白君碰他不着,心想:这人身形迅捷,白君这么快的扑咬竟然碰他不着,想必他武功应该不差。于是追上白君将它揽入怀里,让它别在做些无用功,节省节省些力气。 白君在杨泽泓怀里四处挣扎,一股要跟这蓝衣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萧海岩见状调侃道:“小家伙个头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不过正和我胃口,有种下来继续和我玩玩,倘若要是能碰到我身上任何地方,就算你赢。” 可惜被杨泽泓抱进怀里搂的紧紧的,只能朝着他嘶吼来宣泄着内心的粉怒。 “肖叔叔,半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杨泽泓一脸疑惑道。 萧海岩本欲继续花言巧语蒙骗他,但是一想到刚刚被男孩误会的尴尬场景,瞬间就清醒了下来,暗自叹道: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自信过了头啊! 于是萧海岩整了整思绪,换了一种说词,“小兄弟那我就说实话了,我本次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做个公平的交易。” “什么交易?”,杨泽泓更加摸不到头脑了,他连这人是干嘛都不知道,就听说他要和自己做交易,一脸雾水的望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话。 第四十二章 公平的交易 “对,没错,非常公平的交易!小兄弟,你说你一个人年纪轻轻的,身边跟着这么一头猛兽,着实太危险了,虽然它现在还小,可是猛兽毕竟是猛兽,兽性难以驯服,再等它长大些,倘若它一旦发起疯来,可是认不清你的,到时候被他伤着可就不好了。” 杨泽泓一本正经的听他说道,低头看了看依旧在怀里挣扎的白君,脑中回想起村里老人讲的恐怖故事:“那山林间出没着各种各样的凶兽,什么野狼,黑豹,棕熊什么的,其中属老虎最为凶残,一旦被它盯住,就没有生还的可能,倘若猎人上山打猎,误进了它的领域招惹了它,那可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老虎最善于藏匿伪装,很多人到死之前都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可怜呐,连进了谁的肚子里都要到阴曹地府去问问阎王。即便是看到了它,也不一定就能逃脱的了,老虎生有一副鬼灵般阴森的眼睛,张开嘴巴虎口有那井口那么大,四颗獠牙犹如镰刀般细长,而且舌头上长满了坚硬的白色倒刺,被它添上一口就能掉一层皮,正常人见了早就被吓的丢了魂破了胆,双脚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呆在原地受死。即便是你胆子够大,双腿能够迈得动弹,想跑赢它简直是痴心妄想!老虎如奔雷般迅捷,一步二十米,眨眼间就能飞奔到你眼前,照样是受死。如果你够幸运,百步之间就能发现它,那也只够多活几口气而已,它追上你也就那几口气的时间。你跳河也不管用,老虎水性极佳,连那土龙都能被它叼上岸成为它的肚中美食,人类那点水性还是算了吧。你爬树更不管用,老虎四肢长满利爪,爬树如履平地,上树照样是死路一条。有的猎人会点武功,但是在老虎面前那可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只能说是不堪一击,那百兽之王岂是浪得虚名。老虎生的体型巨硕,力大如牛,挨上一记虎掌就犹如千钧巨石压在身上,筋骨寸断,而且老虎擅长使用它的神鞭——虎尾,虎鞭耍的灵活自如,神出鬼没,让你防不胜防,倘若被虎尾剪上一道,犹如被钢鞭抽打,骨髓尽碎。这还没有说它的吼叫,虎啸一声,犹如闷雷般震耳欲聋,林间群鸟散尽,百兽不敢动弹,人类那些身体孱弱的听到那声音,内脏早就碎裂了。” 这些故事前两年可是没少听讲,和大多孩童一样虽然胆小,但是越是恐怖刺激的故事,越是喜欢听。 杨泽泓收起联想,看了看怀中毛茸茸的白君,很难想象白君长到后会如老人口中所说般凶残可怖。 只听萧海岩咋了咋嘴巴继续说道:“这不前两天不就发生一件悲剧吗,白栾长老门下一入门女弟子养了一条双带蚺,那蚺是她山间偶然遇到,于是便把它带回家,原以为是条蛇,没想到越长越大,越长越长,身子犹如杨树那么粗,估计有三百斤重,就这样那名女弟子手把手养了整整四年,就因为她离谷一周把它锁进屋内忘了投喂,哪能想到刚回来,那蚺便讲她勒死整个吞入腹中,屋内只留下那名女弟子的一双绣花鞋,待人发现后那蚺早已经破窗而逃爬进深山逃之夭夭了,到现在谷内还下有通缉令,擒杀那条冷血双带蚺。” “如此惨案,我身边发生的数不胜数,世间凶兽皆若如此,千万不能因为它小的时候可爱便拿自身的性命开玩笑呀。” 杨泽鸿听后一阵后怕,没想到鬼谷里竟然还逃走这么一条大蛇,刚刚还和白君在谷中乱窜,倘若那巨蚺就藏在湖中,我俩岂不是就成了它的腹中美食了吗! 见到杨泽鸿的脸色越来越白,萧海岩知道有戏,接着侃道:“不过小兄弟你不要害怕,你我有缘,我萧某便自个吃亏,与你做个交易。我这有上乘武功秘籍《魅影鬼手》和你交换你怀中的凶兽,如何?” “这个,这个,,,”,杨泽泓可不知道他葫芦里竟然卖的是这个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兄弟,你可要知道,这本秘籍可是天下习武之人梦寐所求之物,价值千金,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 “这个,那个,,,”,杨泽泓结巴着说道,他现在已经身怀几本秘籍,都还没时间来得及修炼好了,哪里有心思去修炼其他的,“干娘和孟叔叔都曾告诫过自己,习武贵在持之以恒精益求精,而不是走马观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哪怕这本功法如他所说那么抢手厉害,但是自己识字也是个问题,不是个好买卖。” 杨泽泓不知道该怎样组织语言解释,索性直接拒绝:“不好!” 听见他回绝,萧海岩竟然不相信还有人能拒绝《魅影鬼手》的诱惑,这小子当真是不识货呀。 “小兄弟过了这家可就再也没有这店了啊。”,萧海岩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封面四个大字,杨泽泓只认识一个‘手’字。 生怕杨泽泓以为他身上没有这么秘籍才拒绝了他,萧海岩直接亮出秘籍,在他身边特意晃了又晃。 “不好!”,这下说的更加果断,杨泽泓一把将白君搂紧,生怕别人要从他怀中抢走的样子。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识货,那我们就再换个交易。”,之间萧海岩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蜀秀锦囊,伸手往里面一抓,一粒粒金瓜子闪耀在杨泽泓眼前,明晃晃的闪人眼睛。 “小兄弟,那我就拿这一袋金瓜子和你交换那凶兽如何?”,既然他不喜欢武功,那总喜欢金钱吧。 “不要!”,这次杨泽泓拒绝的更加直接,他对金钱可以没有什么概念,毕竟长这么大需要他自己花钱的时候很少,更多时候都是爹娘,孟纾难,韩珂在结账,他还没有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 “这,这,小兄弟,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喜欢女人吧,这也太早熟了吧!”,萧海岩一脸蒙蔽。 第四十三章 意图白君 “不是的!”,被他这么一说,杨泽泓涨红了脸,虽然从来没有萌生过对于对男女之事的想法,但是一旦当大人们开启这样的玩笑,也足以让一个男孩子害羞。 见他脸红,萧海岩以为戳中了他的软肋,继续沿着自己的猜测说道: “小兄弟,虽然你年龄尚小,有点不合伦理,倘若你要是真的喜欢女色的话,我也有筹码来和你交换的。你是喜欢熟女呢,还是喜欢年轻的?她们呢各有各的妙处,熟女呢如那秋日里的稻田有着特有的丰满和韵味,温柔体贴会照顾人;年轻的人犹如那湖中的睡莲,小荷才露尖尖角,身材曼妙,天真烂漫,特别粘人又对你言行记从。”。 说到这,萧海岩两眼发光,口水快要从嘴中流出来,他擦了擦嘴巴继续说道: “没想到我萧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俗话说得好,自古英雄出少年,英雄呢?英雄又本色,没毛病!” 这逻辑着实有点牵强啊。 “才不是呢!”,此时的杨泽泓,憋的满脸通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下整的萧海岩一头雾水了,起初还以为是他害羞不愿意承认呢,但是看到他的眼睛已经红润,才发觉是自己想的太歪了。 “别别别,小兄弟,有话咱好好说,你可千万不要哭出来,不然被别人发现,会误以为我萧某欺负小朋友呢。” 杨泽泓撑大着眼睛将泪水生生的憋了回去,干娘离开的时候尚且都没有流泪,倘若因为这个哭了,岂不是太丢人了! 此时杨泽泓也渐渐的意识到眼前这个自称是李觉真长老嫡传弟子的人的真实意图——白君。 虽然他也胆小,遇到豺狼虎豹,也可能会被吓到灵魂脱鞘,但是怀中的这个小家伙他可是不怕的,毕竟这一路走来,他是亲眼目睹着它,一步步学会爬行,看着他的身体一天天长大。犹记得白君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的样子。那时阳光不强,但是足矣刺痛小家伙第一次解封敏感又纯净的瞳孔,它熟悉了好久才适应下来,当它发现这个世界是彩色的,而不是黑压压的一片,兴奋的啼叫起来。紧跟着四处张望,满脸好奇的找寻着什么,夹带着用鼻子到处嗅闻,当他终于定位到位置,虎头一转,看到那个天天抱着它喂它羊奶的人的面孔,然后呆呆的望着,仿佛时间停止流淌。过了好久,当它认清了那张脸庞,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忘,它才迈起脚步走向自己。亲昵的用虎头蹭着自己的身子,一脸乖妮。没错,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是的,没有错。 当它第一次捕猎,嘴中叼着一只肥胖的蛤蟆前来邀功,干娘一脸嫌弃的离得远远的,它还以为干娘不喜欢吃,特意摇着尾巴跑到自己身边,将那只可怜的蛤蟆放下,希望给自己填补下肚子。没想到那只蛤蟆是活的,刚落地,就拼命用力蹬腿逃跑。刚蹦哒几步,就被白君捉了回来,想要逃离虎口谈何容易!自己呢怎么会这么重口味生吃蛤蟆,一脸嫌弃的将蛤蟆踢走。白君则一脸失落的躲在一旁,以为自己不满意这只猎物,只好自个吃了它。可怜呐,那只蛤蟆就这样命丧当场,血水四溅,白君品尝到蛤蟆的味道后,一股苦水涌向舌根,忍不住一口将嘴里的蛤蟆吐了出来,甚至还多吐了几口,太难吃了。这才发现不是自己和干娘不满意它的表现,而是因为蛤蟆肉实在是太难吃了。 想到这里,杨泽泓怎么也不会把它和那些老人口中凶残恐怖的百兽之王联想在一起,也不会把它和蓝衣男子嘴中冷血无情的双带蚺联系在一起。 “我不换,你拿什么东西都不换!”,杨泽泓将白君紧紧的搂在怀中背对着萧海岩,白君两个前肢顺势抱住自己,宛若一个婴儿般贴人,然后探出头怒视着面前这个想要得到自己的男子。 “哎呀,小兄弟,话不要说的这么决绝嘛,那这样好吧,你开条件吧,我萧某不喜欢占人便宜,只要你说的我能达到,就一定满足你!”,萧海岩语气中夹带着一些祈求。 没想到蓝衣人竟然这么难缠,杨泽泓一脸坚决的回道:“你说再多也没有用的,我不会拿白君交换任何东西的!你赶紧回去吧。” “别啊,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嘛”,说完向前移了两步,身子靠近了杨泽泓。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大喊了!”,杨泽泓自知不是蓝衣人的对手,生怕他从怀中生抢走白君,急忙喊到。 “好好好,小兄弟,你先不要激动,我不会动手抢的”,萧海岩读懂了他的心思,急忙解释道,边说边后退了两步,背着手,苦着脸,心中暗叹:“这孩子看来和它感情深厚,实在是不愿意,我萧某也不能强人所难,毕竟不是我的风格,且罢,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萧海岩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那萧某先行告退,小兄弟要是改了主意,或者想拿白君交换任何东西,你就来逸羽殿找我,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 说完便一脸不舍的起身走向门外,刚走出房屋又转身望了望被杨泽泓紧紧抱住的白团团,然后叹了一口气,扭头离开。 杨泽泓将头探出门外,直到看见他下了石阶,消失在月色中,心中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关上门,上好门栓。 秋风习习,一夜无事…… 杨泽泓一夜睡的不太安稳,早晨起床头有点痛。白君倒是一如既往的睡的安稳。 一大早洗漱完毕,推开门倒水的空档,杨泽泓朝下面广场撇了一眼,人从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急匆匆的穿过广场,然后三步并两步的爬过石阶冲向自己。 “你怎么又来了!”,杨泽泓一脸嫌弃的表情。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来过的萧海岩。 第四十四章 一切为红颜 “嘿嘿,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样呀?是不是回心转意啦?”,萧海岩幻想着他经过一夜的思考后能够改变想法,将小老虎交换与他。 “你怎么又来了!”,杨泽鸿没好气的回道。 “这不是怕你等的着急吗,再说了,逸羽殿那么大,怕你找不到我,这不还是我主动点好” “哦?我看是你着急吧,你走吧,我不会和你交换的,现在不换,将来也不会换的!”,此时白君还在屋内睡着了,哪知道一大清早就有人打起了他的主意。 大早上就碰了钉子,萧海岩不好受,同样的杨泽鸿一出门就遇到他更不好受。 有的人豢养禽兽是为了供他们驱使玩乐,比如那些富家子弟,平常的玩乐已经不足以满足他们,为了追寻刺激,府中会圈养一些猛兽,驱使它们打猎斗殴以供玩乐,;有的人豢养禽兽是想让它们成为帮手,比如大漠三煞,分别养着,雄鹰,黑熊和灰狼,这些凶兽是他们兴风作浪的利爪;有的人呢是为了彰显自身的威望和地位,比如唐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卫国公李靖家中便饲养一猛虎和黑豹;还有的人豢养则是因为机缘巧合,比如那云中君赵灵云钢羽云中鹤便是因为当初救了它,与它产生了感情,便扶手养大成为了坐骑。 真要说有人是因为它们可爱而去饲养,那倒不太现实,相比之下,猫啊狗啊之类体型较小的动物会更加可爱,而且看上去就是无害的样子,这样的相对容易被人类收养。 这萧海岩这么想要得到小老虎,其实并不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奇珍异兽,也不是为了显示他的地位威望,更不是想驱驶为乐。其实他没有耐心去豢养他们,一想到要花费心思去照顾它们,就会会觉得很麻烦,而萧海岩喜欢和文人墨客打交道,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加喜欢名人字画,音韵雅乐。 那究竟是为何? 先说说鬼谷一派,自先秦鬼谷子创教一来,经过近两千年的发展演化,派内的学术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想当初鬼谷子收徒只传授三门学术:阴阳纵横,兵法武经,修真炼丹。经过历届宗主的发扬光大和扬善纳新,现在派内学术百花争艳,欣欣向荣,有股百家争鸣之望。其中尤以兵道,跪道,武道三大家为主,成三足鼎立之势,外加其他学术相辅,比如医学,政道,占卜,音律,天文,锻造……集大学于一身,就因为鬼谷鬼宗们学术包容的态度去大力支持学术发展,不拘一格,反而支撑着鬼谷派千年屹立不倒。 比如洗丹湖上的风波亭,便是当初岳武穆遭奸人陷害后,兵道的弟子们为了纪念他,特意仿造余杭的“风波亭”修建的。 比如柳青峰当初是监修政道和武道,江湖人只知道他武艺高超,而不知道他选择身披飞鱼服,就是因为出师鬼谷政道,政道学院的宗旨之一便是出师后,都要为政十年…… 至于鬼谷并不是仅仅只有一个山谷,除了鸣钲广场和洗丹湖之外,还有整座鬼谷上呢。广场周围的建筑都是一些公共设施,和一些基础的学堂,至于那些高深的专业课堂可都在山上。 鬼谷山坐拥此地整片山脉,山上知名的山峰有六十四座,还不加上那些尚未探索开发的,山峰之间层峦叠嶂,连绵不绝,相互之间修有山路或者吊桥,互相连通。 学院都坐落在那一座座上峰上,萧海岩口中所说的逸羽殿就坐落在莲花峰上,归属于跪道,院长便是李觉真,身兼副宗主一职。 而萧海岩想要得到小老虎,一切都是为了红颜而已。 在莲花峰西边的方向,有条山路贯穿许多山峰,沿着山路往西走,穿过西山来到北山,爬过五十米的台阶穿过一座吊桥便看到有一座山峰名叫九女峰,山峰上修建有一寿安苑,大小殿宇七座,统归属于医学学院,院中女弟子偏多。 萧海岩闲来无事便打扮得有模有样,一本正经的去寿安苑闲逛,名义上说去给师兄弟们开点补药,实际上是为了去偷看院中的女弟子。 自从那天碰见一女子后,萧海岩便着了迷,那才是真的茶不思饭不想,平时三天去一次,现在要一天至少去一次,风吹日晒从来不缺席,甚至连劳累都不觉得,时间久了,爬山爬的小腿肌肉都异于常人。 女子名叫储姗姗,长得冰清玉洁,不染纤尘,怪不得能让萧海岩着迷入魔。萧海岩自身长得也算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只要不开口,也算是帅哥一枚,平常女子也不会放在心上,可偏偏看上了储姗姗。只可惜呀储珊珊对他没有什么感觉,冷冰冰的脸上在她与他之间横了一道墙,萧海岩每日都在苦相如何才能翻过那座墙,可是每每和她对视,他都心跳加速,满脸涨红,紧张到语塞结巴说不顺话,只能偷偷的望着。 不过储珊珊有一爱好喜欢猫,寿安苑中养有大小猫十多只,平日里闲来无事时,储珊珊怀中便抱有一只猫晒太阳,给他抓虱子挠痒痒,这一切萧海岩都看在眼里,每次去九女峰的时候都会携带着一些鱼干和肉片,装作爱猫人士喂养,而且给每只猫都起了个特别的名字,白的叫‘包子’,黑的叫‘炭火’,黄的叫‘豆子’…… 有人吐糟他喊的太难听,他反驳道:“懂啥,这叫贱名好养活。” “炭火儿,过来,看看干爹给你带啥好吃的了!”,声音故意提高八迈,生怕整座山峰的人都没听到。 这不打听到储珊珊的生日还有一周,想趁此机会送个礼物,进而提升下好感,拉近下距离。正愁着送啥礼物呢,那天就看到一行人在广场上聚集在一起,便下山凑个热闹,顺便到广场的商铺淘点货,说不定能陶些好玩意给储珊珊。 只见人群中一女子牵着一男孩跟随童子去客房,旁边一直白团团吸引了周边人的注意力,原来人群是被这个小家伙吸引的,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小白虎。 第四十五章 成交 于是萧海岩心中打定了主意,倘若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姗姗这只可爱的小白虎,她指定会开心,这小家伙不比九女峰山上的野猫壮实? “万一她不喜欢呢?”,萧海岩自问道。 想了片刻自问自答道:“不会,都是猫科应该都一样。” 当初新教弟子曹金瑞,和青鸾谷教主洪支山以及回春堂堂主谭东安去庐山捉白虎,就是为了讨好师妹郭兰,想想那威风凛凛,气势汹汹的山兽之君小的时候竟然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不喜欢的女孩子呢。 曹金瑞这样想,萧海岩同样这样想…… 眼瞅着储珊珊的的生辰快要到来,萧海岩心中是越来越着急,好不容易有了想法,奈何那小白虎的主人不答应呀。 萧海岩的笑脸渐渐地被心中的忧愁取代。 杨泽鸿这一路颠簸,小小年纪倒是养成了察言观色,观人入微的习惯。这一幕自然看在了眼里,心想:“这人虽然是个话痨又纠缠不止,的确是惹人讨厌,但是看得出来他也是个讲理的人,虽然功夫不差,也没有恃强凌弱从我手里硬抢白君,顶多呢算是个骗子。在别人的地盘下,这样直接不留余地的拒绝,是不是不太好?”,心中也有点软了。 “萧哥哥,我看你也不是个坏人,你要小老虎干啥呢,难不成你也喜欢饲养猛兽?”,杨泽鸿问道,缓和下紧张的气氛。 “哎,小兄弟,你还太小,这种事呢,你是体会不到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让你神魂颠倒,魂牵梦绕的女子你就能体会到了。” “哦?萧哥哥原来是为了追女孩子啊。”,杨泽鸿虽然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但还是能理解的,毕竟除了猛兽灵异的故事外,听说的男女感情之类的故事也还不少。 既然他知道了我的目的,萧海岩再次确认道:“小兄弟,你真的不愿意交易白君吗?”,小家伙的名字他已经知道,和自己给九女峰那些猫咪起的名字风格迥然不同,不过也别有一番韵味。 “萧哥哥,你就不要在打我家白君的注意了,它可是我和干娘一手带大的,如同我的亲弟弟一般,怎么会忍心当做礼物交换出去呢。” 见他表明了心意,萧海岩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既然小兄弟不愿意交换,我也不会强迫你的,那就算了吧,如果你在鬼谷遇到什么麻烦问题的话,也同样可以去逸羽殿找我,有点小忙我还是能够帮的。那萧某就在此别过。”,对于昨晚面对一个孩童疑似诱骗的行为萧海岩心中也有过一丝内疚,这样说也算是一个补偿吧。 看着萧海岩扭头就走的架势,杨泽鸿忍不住开口道,“等一等,萧哥哥,如果你喜欢的那位姐姐喜欢白君的话,我可以把白君借给你几天的,只不过到时候你要还回来,这样可好?”,说完自己心里又后悔了,万一那位素未相识的姐姐喜欢上了,到期了不归还白君怎么办,我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到哪里诉苦说冤去。 “真的?一言为定!”,听他这么一说,萧海岩脸上又泛起笑容,生怕杨泽鸿反悔,赶紧答应了下来。 “真的……”,杨泽鸿声音变的非常微弱。 有总比没有要好,萧海岩立马答应:“谢了,小兄弟!”,同时看出了他脸中的疑虑,紧跟着安慰道:“小兄弟,我萧某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你说个条件吧,让我心里也好受点,免得被别人闲话说我占小朋友的便宜。” 比如那紫云峰季冠明长老门下便有他的死对头许应鳌,那小子就经常抓住他的把柄大肆宣扬,还有一群觊觎储珊珊的情敌呢,其中不乏一些为了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物,倘若这次‘交易’被他们知道了内幕,我在珊珊眼里的维护的形象岂不是要被祸害的荡然无存。 说完,萧海岩左手拿着一本《魅影鬼手》右手拿起一袋装满金瓜子的锦囊举在胸前,只等杨泽鸿开口,便会将手中的东西送给他。 “不用了,萧哥哥,我不需要这些!”,虽然这些看起来很贵重,但是杨泽鸿心想:爹娘教导过我,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况且我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这下萧海岩有点犯迷糊了,手上拿着的可都是好东西呀,昨晚可是给他见识过这些东西,当真是货真价实啊,平日里人们磕破了头皮都要抢夺的宝物竟然还会有人推辞,怎么会这么不识货, 望着他虽然一脸童真但是毫无贪婪的样子,萧海岩开始对他另眼相待。 “好小子!竟然不为这些所动,那你总要说个条件吧,不然我心里可是过意不去的!” “这个……”,看着他态度坚决的样子,杨泽鸿摸了摸脑袋,然后思考片刻,张口道:“萧哥哥,谷地有学堂吗,我想看书识字?”,然后一脸渴望的望着他。 “噢!我萧某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小兄弟竟然如此好学,对比之下,真的令我羞愧难当啊,既然小兄弟开了金口,这件小事那就包在我萧某身上。” “真的?”,杨泽鸿喜出望外。 “小事一桩,小兄弟要是以求学的目的来到鬼谷,那可就来对地方了。鬼谷缺啥唯独不缺学堂,你看广场周边那些屋子,除了些基础的服务设施和一些商铺外,剩余的可都是课堂,经史子集,无一不备,是一些学徒求学上课的地方;倘若你学习优异,资质不错,到达一定的年龄后完成考核,会被各学院老师挑选为入室弟子,有幸前往学院所在的山峰进修深造,鬼谷大小六十四峰,只要你能报的上的学科,在这里就没有找不到的。” 杨泽鸿听完心中大喜:“太好了,谢谢萧哥哥!” “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只知道野玩啊,哪里有耐心去读书学习,小兄弟,这么小的年纪有如此的求学欲望,实在是难能可贵。”,杨泽鸿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的赞赏道。 第四十六章 那就都给你吧 “不过这个请求实在也太简单了吧!该不会是逗我的吧?为了消除我的顾虑才特意降低要求的?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萧海岩什么时候占过别人这种便宜?” 萧海岩思索片刻后。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萧海岩将手中的《魅影鬼手》和一袋子金瓜子全塞到杨泽鸿怀中,这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抢小朋友的东西呢。 塞给他后,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下山去,像阵风一样一溜烟的功夫没了踪影,留下杨泽鸿一人在风中凌乱。 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飘来,字字传入杨泽泓耳中,“待我安排好就带你去学堂!” 清晨的风有点凉爽,沁人心脾,使人精神抖擞。 “这……”,杨泽泓实在是没想到萧海岩竟然这么热情,他仅仅是将白君借给萧海岩几天,让他讨好下意中人,而萧海岩不但答应了他的求学申请,还给了他一本武功功法和一袋子金瓜子。难不成鬼谷的弟子们都这么乐善好施,助人为乐?看来是来到了一个好地方。 杨泽鸿从怀中拿出《魅影鬼手》和沉甸甸的金瓜子,楞楞的看着又看,震惊之余,杨泽泓对鬼谷又增加了许多好感。 自古一来当上等兵器或者高阶武功出现到江湖中时,往往会出现群雄角逐,互相厮杀掠夺的场面,以往这样的案例数不胜数. 比如青芒刚刚出世的时候就引起了江湖人士的眼红和嘴馋,天下习武之人谁不想身配一柄神兵利剑,正所谓宝剑配好汉。关键是当他们知道那个手持青芒之人才年过二十时,犹如天赐良机,一个个喜出望外。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就怪在你身怀宝物又被人知晓。 柳青峰当年的处事风格就像初生的毛犊一样,无所畏惧,虽然一路行侠仗义,但是也确实是太过招摇了,青芒剑耍的犹如游龙穿梭,加上他一袭蓝衣,所见之人都添油加醋,大肆宣传,一传十十传百,无人不知。只不过后面当值锦衣卫后才有所收敛。这下自然而然有无数觊觎青芒的武林人士前来抢夺。 只不过…… 他们遇到了硬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武功了得,而且杀伐果断,不但没有得逞,想跑都跑不掉,一个个倒是成为了年轻人的剑下亡魂。 再比如当年新派掌门乐山居士王阳明仙逝后,新派便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王阳明修有巨作《阳明心法》,此心法以精修内力而闻名于世,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内功心法,不同于青芒,武林前辈不屑于兵刃的加持而懒得去抢夺,但是这部举世无双的内功心法那可就不同了,不但能够极大地提升内功的上限,而且传说对于延年益寿可是大有裨益。于是上到那些名门正派,下到旁门左道,人人都想得之。 这不王阳明前脚刚走,后脚便有无数江湖人士破门而入。有些人乔庄打扮,生怕被认出是出自名门正派,而没有打扮的倒是那些左门旁道,平日里就不怕人咒骂,可不像那些连闲言碎语都特别在乎的正派精心打扮那么麻烦。虽然新派充分为异常情况做出了准备,但是他们终究是低估了人心的贪婪和无畏。只见无数人从四面八方冲向新派,谁人不想一窥那秘法心得,再加上有不少盗贼从中作乱,想趁机抢夺些宝物,一时间犹如疯牛一般围攻新派,见人就杀,厮杀声响彻云天。新派上下不得不于这些强盗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即便有刚刚接任掌门并且修习《阳明心法》小成的王伯俞和不远千里而来的云中君赵灵云坐镇,加上曹望德,徐爱,王龙溪,钱德洪……带领众弟子誓死力敌,但是面对黑压压的人群,新派毕竟人单力薄,双拳难敌四手,从天明杀至天黑,横尸遍地,血流成河。好在泰州派的王艮,梨洲学派的黄宗羲,蕺山学派的刘宗周等人及时赶到,乘着夜色犹如神兵天降般势不可挡,和王伯俞赵灵云内外夹击之下将形势逆转,扭亏为盈。新派才得以保全《阳明心法》,否则只怕是连门派都要被夷为平地。 经此一役,新派元气受损,直到赵灵云领悟到《阳明心法》,而王伯俞大成时,新派才得以恢复。 至于杨泽鸿此时左手所拿的这本《魅影鬼手》,也的确如萧海岩所说价值连城,无数人争抢,虽然比不上《阳明心法》,《奇门遁甲》那些举世无双的秘籍,但是好歹也算是一本高阶掌法,也不是寻常功夫能够比拟的。倘若出现在江湖上,也照样会引发江湖中的习武之人争抢。而如果他们知道拥有者竟然是一位羽翼未丰的孩童时,对于那辣手摧花的行径他们可从来都不会心软,不比饿狼扑食好多少,杨泽鸿毕竟不是柳青峰,面对这些场面只有乖乖交出宝典的份儿,能不能留下性命还要看那些强盗的心情,不过大概率是逃不过一刀之厄的下场。 杨泽鸿庆幸是在鬼谷,否则出了鬼谷,他身上携带的这些秘籍和猛兽,不知道要挨多少刀子。 至于右手的金瓜子,足足够杨泽鸿这一辈子的吃喝玩乐了,杨泽鸿虽然不清楚这些金瓜子具体能够换来多少东西,但是好歹不傻,金子他还是知道是贵重的,进屋后小心翼翼的保管好这些,以备日后使用。 那萧海岩出身黔地一巨商世家,家里经营大小钱庄七余座,再加上垄断附近的盐铁生意,屋内堆金积玉,家财万贯,这些金瓜子自然算不上什么。萧海岩虽不是家中独子,但是也不用愁什么荣华富贵,一出生便失去了品尝贫苦的机会,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挥金如土的坏习惯也就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为了让家中商业得以更好的延续下去,萧海岩从小便被家族送往鬼谷求学,希望出师后能够帮忙打理家中产业。 好在萧海岩不像其他富贵人家,没有骄纵跋扈的毛病,为人处世很随和,只要不开口说话,看起来文质彬彬,也算是一表人才。 第四十七章 求学 《魅影鬼手》和《飞燕掌法》两者都是掌法,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不是靠绝对的力量取胜,而是靠掌形的变换去迷惑对手,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达到制服对手的目的。不过两者也有那不同之处:《飞燕掌法》主要在于手形灵巧变化和和掌形的变化去制敌,动作一气呵成,犹如天工开物,水到渠成,练成后就像韩珂一样,加上身形的优势,来去自如,人莫能近身。而《魅影鬼手》主要是靠身形的变幻和脚步的移动去迷惑对手,动作天马行空,令人匪夷所思,被害者被击毙了都不知道出手者的位置在哪里,犹如鬼影一般,被人称作“魅影鬼手”。 相比之下《魅影鬼手》更加高深莫测,对于初习武者不太使用,反而适合掌法有成者,可以助他们突破瓶颈,精修功夫,从而掌法上可以更上一层楼。 书是本好书,可惜啊,杨泽泓只认识两个字,‘鬼’和‘手’,至于里面的文字内容那就更别谈了,只能将它和《奇门遁甲》放在一起,待日后有机会在修炼。 毕竟那《金钟罩》到现在为止第一重才刚入门,杨泽鸿记忆好,能够将那整本书都背了下来,加之《金钟罩》内容不多,天天都会在心中默念多遍,而孟纾难也给他重新誊写了一遍纸质版以防忘记丢失,可是有些字是什么意思,有些词该怎样理解,这些就不知道了,这也是目前修炼它遇到的最大障碍。干娘韩珂教会了他一些吐纳口诀去修炼内力,希望能够辅助他去进修《金钟罩》,好好的吸收里面的精华,可是到如今杨泽鸿也提升下内功,比同龄的孩童更早入门内力修为,身子骨比之更加精壮,要说去参透那《金钟罩》的奥妙,全靠一个孩童无师自通,这可就痴人说梦了。 在求知的欲望促使下,还有在那根深在内心深处的仇恨的推动下,杨泽鸿早已经牟足了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次日,秋高气爽,又是一个好天气。 萧海岩又早早地来到客房,没有等到杨泽鸿出门便主动敲了房门。 “谁呀?”,杨泽鸿轰的一声从床上惊起,被窝内的白君睡得挺爽,窝在被窝里,贴在软绵绵的床上睡得正酣。 开门一看,一脸坏笑的萧海岩竖在眼前,背上背着个蜀锦包裹,不知道裹得什么东西,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早啊,小兄弟!” “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啊”,杨泽鸿不耐烦的回道,虽然收了他的《魅影鬼手》和金瓜子,可是一大早被人家从睡梦中喊醒,一肚子的起床气正憋着呢,可偏偏又是这个难缠的家伙,巴不得立马把白君抱走,不往他身上撒那还往谁头上撒呢? 萧海岩倒是厚着脸皮笑道:“小兄弟起这么晚?等下上课可是要迟到了哦?” “什么?你说什么上课?”,杨泽鸿怀疑是起床太猛,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小兄弟记性怎么这么差,我来帮你回忆回忆,昨晚我答应你什么来着?” “让我进学堂上课?”,杨泽鸿长大了嘴巴回道,瞬间有了精神。 “看来你没有忘啊,这不今天就带你去报名上学吗?我办事还用人操心吗!”,萧海岩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道。 “这也太快了吧!”,杨泽鸿不敢相信,他打心里就没有想过能这么快就可以求学,激动的一下子跳进萧海岩的怀中:“萧哥哥,你太厉害了!太帅了!”,止不住的夸起来,就差上嘴亲吻了。 “跟你说,在鬼谷,就没有我萧某办不成的事!小兄弟,这下子相信我的实力了吧,还担心我是坏人吗?”,被他这么一阵猛夸,萧海岩心中也是十分傲娇,不自主的抬起胸仰起头。 对于这个刚刚认识不满两天仅仅见了三次面的人,杨泽鸿现在已经卸下了防备,在他心中,萧海岩已经不再是个骗子,相反的他的形象也高大了许多,“怎么会呢!萧哥哥是个大好人呢!太谢谢你了!哈哈,我终于可以上学啦!” 见他这么开心,萧海岩也心情大好,将背在背上的蜀锦包裹递给杨泽鸿:“这些你也收下,上学的时候要用到的。”,说完撇着眼瞅着杨泽鸿,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杨泽鸿打开一看,破口而出,“哇哦!”,只见包裹内笔墨纸砚样样俱全,“萧哥哥太棒了!连这些都给我准备好了!”,这下把他激动的,可是真的上嘴去亲了。 果然没让萧海岩失望,再次听到他由心而发的这么真挚的夸赞,萧海岩心中跟吃了蜜了一样甜。不过该嫌弃的时候还是要嫌弃,不自觉的伸手挡住了杨泽鸿连绵不断的亲吻,然后顺手在杨泽鸿的后背衣服上擦了擦手,当然是趁杨泽鸿迷恋笔墨没有发现的时候。 杨泽鸿麻溜的洗漱完毕,连早饭都没吃,就催着萧海岩去报名。 萧海岩顺手拿了两个干粮赛到他的怀里,“慢点儿,不急,老师那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哎,小心台阶……” 入学一切顺利,一路有萧海岩帮忙打理,自然也就简单许多,杨泽鸿被领着到教书先生那报了名,教书先生姓常名学群,是一位年过花甲,慈眉善目,发须皆白的老人家,和当初在私塾教书的孙先生长得也差不多,是不是天底下的教书先生都是一个模样。 学生二三十人左右,有男有女,年纪和杨泽鸿不相上下,看着他们一个个摇头晃脑,朗读者课文,当初上学的感觉一下子涌上杨泽鸿心头,只不过少了当初的煎熬感。 杨泽鸿领了书,被安排在最前排,落座就位,开始了鬼谷新的求学生涯。 杨泽鸿白天里不知疲倦的读书识字,遇到生僻的,积极主动求问,常先生心中惊叹:“这孩童倒是不太寻常,如此强的求知欲,百年一见啊!”,也暗自对他多了些指点和教导。 第四十八章 上山 日出而进学堂,日落而回客房,这两天杨泽鸿起早贪黑忘乎所以的学习,倒是把白君给疏忽了,可怜的小家伙孤零零的被撂在客房,急得牙痒痒,自然也就不使闲,爪子和牙齿总要磨磨的,于是继续着拆家大业。之前受灾守害的还只是些桌子板凳腿,现在已经蔓延到床上了,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被单是用来睡得,在它眼里这些可都是玩具。总归就是一个字,哎,就是玩! 床单被套被它撕的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窟窿的,里面的棉花被抽出来,一片一片的飘舞在空中。杨泽鸿推门而入,望着这屋内漫天白色,犹如雪花一片,不由得脑瓜疼,片刻后冷静下来,想想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白君,本想训诫的话又咽了回去。白君此时看见杨泽鸿回来,激动的摇着尾巴,一个箭步跳进杨泽鸿的怀里,用它的舌头不由得亲昵着他的脸,仿佛是阔别了许久的老友再次见了面。 这下杨泽鸿心中已经渐渐地燃起了愧疚感。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把它逼疯吧,万一它猛兽残暴的性格就这样被逼了出来,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杨泽鸿心烦意乱的时候,门外一个黑影闪过,接着房门被敲醒。 杨泽鸿打开门看见萧海岩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前,心中再也不是厌烦感了。 而萧海岩已经考虑到他面临的这种窘境,杨泽鸿自然不知道。 “小兄弟,你这早出晚归的,白君可是没有人照看啊,把它孤身憋在屋里,迟早要出事的。” 此言并非危言耸听,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白峦长老的入门女弟子,这不就因为把它亲养的双带蚺关在屋子里,等她回屋的时候给生生活吞了吗。杨泽鸿前天刚听到这个事情,一语中的,愁上加愁! 萧海岩觉察到他的表情变化,紧接着说道:“不过杨兄弟,你也不用担心,这不是有我萧某在吗,最近我也没啥事,要不就替你照看一段时间吧,刚好珊珊的生日也快到了,我先和小家伙熟识熟识,别到时候没你在场,它可翻脸不认账,岂不坏了我的大事!”,经过这几天的交识,双方也早已经知道对方的一些姓名面临,哪儿人啥的。 听他这么一说,杨泽鸿也觉得是个好主意,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那太好了,谢谢你,萧哥哥!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去读书了,不过你可要小心它的爪子哦,一不留神就会把你的衣服给撕烂的。”,杨泽鸿说完抻了抻身上的衣服,只见一道道被挠破的痕迹。此时白君似乎知道有人在说它,扭头就回里室内,赶紧逃离犯罪现场,一副和它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放心,改天萧哥哥给你多拿几件衣服,只要你穿的惯。”,萧海岩可是穿惯了锦衣华服,怕只怕杨泽鸿穿不习惯。 不过这可就多虑了,由奢入俭难,反过来,可是很容易。 杨泽鸿以为他理解错,红着脸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衣服,这身衣服我穿的比较合身,不用麻烦萧哥哥了。” 萧海岩听后哈哈大笑,摸了摸杨泽鸿的小脑瓜。 就这样,白天杨泽鸿去上学,萧海岩便去照看白君。每次来都背着个小竹篓,里面塞满了用布包着的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刺激的气味从里面散开,路过的人闻道都捂着鼻子离得远远的,没想到萧海岩一个富家子弟竟然能够忍受,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到屋里萧海岩放下竹篓,从里面拿出东西,解开布,原来是一块块剁成块的牛羊肉,外面还渗着血,把布都染的红红的。 怪不得路人捂着鼻子离得那么远,这新鲜的还在滴血的牛羊肉味儿确实大了点。 起先白君孤身看到他,还有点防备,朝他不停地低吼,渐渐的也拜倒在萧海岩的牛羊肉手里,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猛兽也不例外。 就这样萧海岩通过俘获它的胃从而俘获住它的心,两者的关系自然就好了许多。 杨泽鸿所住的客房位处鬼谷西山,出了房门就是一个长方形平台,长约二十丈,宽约三丈,平台上摆放着许多石桌和石凳,以供来访的客人喝茶闲聊,下棋娱乐,然后是一些公共器具以供使用,而距离平台最边缘的位置能够倚着栏杆能够俯瞰到整个鸣钲广场和洗丹湖。 出房门往左有条台阶,下台阶十几步便会遇到一个岔路,往左上山可以去往鬼谷北山,而萧海岩所在的莲花峰就在北山上,莲花峰往右可以抵达鸣钲广场。 出房门往右则有条山路,沿着山路往上直走可以到达西山腹地。 鬼谷四面被群山环绕,四面山数那北山最为挺拔巍峨,鬼谷大小六十四峰有一半都在北山,包括那鬼宗和各长老的寝室和所在的殿宇。其次是东山和西山,而东山有二十座已经开发的山峰,前面建有学院宫殿,西山呢,因为被规划成客房,所以很多山峰尚且没有开发,人烟稀少,建造有十几座比较冷门的学院。而南山最矮,但是比较平坦,因此被开发成一些药园和菜园,甚至养了不少畜物,只有几座山峰和殿宇,其中就有那九女峰,萧海岩经常光顾的就是这里。 萧海岩和白君熟识之后,便打算带它先去西山腹地转转,屋子毕竟空间有限,山林才是他最大的乐园。 刚好竹篓的大小合适,刚好容下白君的身体,只露个虎头在外面,头上顶着一块布,只有两只眼睛咕噜噜乱转个不停,一脸的兴奋,心想:我终于有机会出来刷了! 最近鬼谷来访的客人稀少,因此白君在屋内折腾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人来投诉,萧海岩背着竹篓装着白君,出门往右走,顺着客房的道往山上的方向走去,山道阴凉,两边布满了树,白君望着这一番景色,完全按捺不住心情,忍不住虎啸几声,停在树上的鸟儿听到这声,齐丫丫的惊醒,四处乱飞。 第四十九章 二次见面 一人一兽沿着山路走了一炷香有一炷香的功夫,到达西山腹地,这儿刚好有个亭子名叫“留下亭”,供游客到此停歇,在往上山路变得更加陡峭崎岖,平时往这里来的人本就很少,都是些游客,这个时节游客本身就少,所以就看不到任何人影,甚至连声音也听不到。 留下亭顾名思义,就是想让游客们留下,到这就适可而止了,亭子东边有块巨大的山石裸露在悬崖口,现在悬崖边上往前望去,没有任何遮挡物,视野极佳,往下看看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鸣钲广场上的人,犹如蚂蚁般大小,爬过来爬过去,广场右边能够看到洗丹湖,在阳光的反射下,犹如一面发光的镜子。倘若是盛暑时节,可以看到南山等高的位置有条瀑布倾泻而下,犹如条天幕撞击着湖面,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激起的水气氤氲在洗丹湖面,颇为壮观。 见周围真的没人了,萧海岩将竹篓放在地上,然后揪住白君的脑袋把它薅出来,小家伙皮厚肉糙,也不介意。 刚着地的白君立马开始活动起来,在竹篓待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忍不住了,绕着留下亭打转,一刻也不闲儿。 萧海岩从鼻中掏出两团棉花,呼气一吹,随风飘去,怪不得他能忍得了淋血的牛羊肉的腥味,好家伙,原来他早早地就把自己的鼻子堵住了。 只见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望了望白君然后开口说道:“小家伙,你可要好好表现哦!我的人生大事可要靠你了。这几天你想吃什么哥就给你带什么,管饱!不过你可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万一让我失望了,我就从这给你扔下去。” 听到前面半段话,白君原本圆溜溜的蓝眼睛半合着,笑眯眯的点着虎头,待听完后面半段话后,堂堂兽王还能被威胁不成,立马变成撕牙咧嘴的样子,后肢不停地扒着地,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哦哟!小家伙竟然能听懂人话!不得了!”,萧海岩第一次和它这么亲近,感受到它有着通人性的本领,不由得惊讶起来。 “别别别,你可不要激动,我是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哦!”,萧海岩一边改口一边伸手做打住的样子。 无论萧海岩怎样解释,奈何都为时已晚,百兽之王可不吃你这一套。 白君此时已经忘了喂肉之恩,猛地窜出,扑向萧海岩。 这一扑势如飞剑,势不可挡,白君张开双掌,利爪从掌中见伸出,锋利无比,萧海岩偌大的身躯已是探囊之物。 就在白君以为他要为他说的话付出代价的时候,一瞬间,萧海岩移动脚步,腾转身躯,白君眼瞅着爪子和他的衣服擦肩而过。 没想到萧海岩动作这么迅速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否则不是皮肉被抓烂,就是衣服被撕破。 就在白君以为错失好手的时候,萧海岩右手抬起,在空中猛地一抓。 “嗷”地一声惨叫从白君口中发出。 “我早就说了吗,不要激动,你偏不听。”,只见萧海岩一脸坏笑的说道,一只手抓住白君的脖子。没想到白君不但没有进攻得逞,还被他一招制服,急的在空中摇曳着四肢,不停地挣扎,扭过头张口虎口想要咬那只提溜着它的手,可惜够不着啊。 “还不老实!”,此时萧海岩扬起另外一只手,只听见“啪”地一声,白君的屁股上便挨上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生疼,白君哪里受过打,又恼又羞,最后两眼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人看见心生怜悯。 “太丢人了吧,好歹你也是山中之王,挨了这么一巴掌眼泪就流出来了,丢死人啦。”,萧海岩忍不住嘲笑道,然后随手一扔将这只猛兽扔在了地上。 有着萧海岩的‘带娃’,杨泽鸿这几日放开了心去学堂,每日收获都颇丰。任何时候,主动去学习研究要比被动接受吸收消化的更有效果,杨泽鸿也深深地领悟到这一点。 虽然他在鬼谷入学晚,可是不到几天的功夫,便追赶上了同班的其他学生,常先生不得不佩服他的求知欲,心中暗叹:好苗子呀!切勿误入了歧途呀! 晚上放学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萧海岩背着个竹篓载着白君从西山上下来,杨泽鸿心中如沐春风,暖洋洋的。 白君一看到杨泽鸿,不等萧海岩将它放下来,扒着竹篓便从里面跳了下来,朝着杨泽鸿怀里飞扑而去。 杨泽鸿打量着怀中的白君,完好无损,就是颜色黑了点,以为是白君乱窜树林,蹭了一身的灰。 “你看看你身上脏的哟,都快变成黑熊了,今晚可不能上床睡觉了哦。”,杨泽鸿半开玩笑道。 白君听后,在他的怀里更加用力地蹭来蹭去,把杨泽鸿的衣服也蹭脏了,然后扭头朝着萧海岩瞪了瞪,一副蔑视的样子,仿佛是找来了帮手要收拾他。 不过后者只是简单的扬起了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白君吓得立马把头缩进杨泽鸿衣服里,不敢出声。真要干架,现如今还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先苟着吧。 杨泽鸿可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以为他俩在玩游戏呢,挠了挠白君的脑袋,也没深究。 …… 是夜,繁星点点,一片寂寥,客房内灯光飘忽不定。 杨泽鸿在屋内演练着掌法,身形飘忽,犹如飞燕般来去自如,白日里读书识字,夜里便发力练功,每晚都要练习一个多时辰的《飞燕掌法》,虽然身边失去了干娘的知道,不过好在熟能生巧,练得多了,也会有了自己的感受和领悟。正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而那武功心法又何尝不是呢。所谓悟性,就是要切身慢慢体会,别人指点一二,便能悟出三四,如此方能行的深,走得远。 《飞燕掌法》练习之后,杨泽鸿便会在床上打坐,按照干娘韩珂教的吐纳呼吸法运转开来,以此为基,在心中默默演练着《金钟罩》,感受着体内真气流转,慢慢地领悟着《金钟罩》的奥妙。 第五十章 九女峰 一旁的白君睡得正酣,时不时地砸吧咂吧嘴,好像是在回味着白天的新鲜牛羊肉的味道,口水流了一床。 运功打坐了半个多时辰,夜已深,秋风携带者凉意从门缝中袭来,杨泽鸿身子骨硬朗不少,足以御寒,暗自惊叹着《金钟罩》的神奇,刚好倦意涌上来,倒头就睡。 如此几天,杨泽鸿白日里上学,萧海岩便背着牛羊肉过来贿赂白君,顺便带它去西山转转,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可算是和白君混熟了。 有这些美食伺候,白君也没有生萧海岩的气,活像个小孩子,打两巴掌,然后给他一颗糖,也便好了。 隔夜仇,转头忘。 九女峰,寿安苑,坐落在鬼谷南山处,而南山除了膳食坊修建在此,剩下的就只有医道了。 医道大小殿宇七座,在九女峰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拔地而起,居住着二十号人左右,其中女弟子居多,而储珊珊就是其中之一。 这里是鬼谷人烟最为稀少的地方,除了医道的弟子和膳食坊的师傅们,很少有人在此活动。不过今日不同于以往,来访的人儿明显多了不少。 “哟,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寿安苑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有一医道弟子惊讶道。 “呵呵,想啥呢,月如妹妹,这可都是来看珊珊的呢。”,另一弟子阮锦玉故意放大了声音喊道。 “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今天有很多人同时生了病,来寿安苑抓药呢?不过他们平时不都是不定期来看珊珊吗,除了那个逸羽殿的萧什么来着,今儿怎么都结伴一起来了,就不怕争风吃醋,起了争执?”,孔月如说完,捂着嘴故作关心的样子。 “那可说不准,今天可是珊珊的生日呢,不知道他们要送些什么礼物讨好珊珊呢,倘若送的寒掺了些,指不定会被其他师兄们瞧不起,男人啊,最好面,因为这个,男人堆里擦枪走火很容易的。”吗,阮锦玉提高了声音。 “咦?怎么不见珊珊姐姐呢,这么多人可都是来看她的,她也不出来欢迎欢迎,太没有礼貌了吧。” 院子中间停留着两名女子,一身青蓝衣,身材苗条,正值妙龄,一人手中拖着一个竹编的簸箕,上面铺满了中药,本来准备去院子外去晾晒。此刻他们透过院中的扇窗看见这么多人在外面候着,停止了手中的活,一边议论,一遍互相捂着嘴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屋子内储珊珊独自一人静坐着,外面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被别人这么乱说自己,心中正烦躁着。 “哟,刚刚我说什么来着,逸羽殿的萧什么岩,平日里每天都来,风吹不走雷打不动的,怎么会在这个重要的日子缺席,锦玉姐姐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院子外,萧海岩背着个竹篓,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正往这里赶来。 阮锦玉朝窗外看了一眼,反驳道:“人家叫萧海岩,是位富家子弟呢,可不是叫什么萧什么?” “这,我哪能记得住,他来了这么多次,就见他和珊珊说过一次话,自报姓名的时候,嘴巴那个结的呀,我听着都着急,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这么害羞!” “人家那是对心上人害羞,和你我说话的时候,人家嘴皮子可顺溜着呢。” “怪不得,还是珊珊讨人家男孩子喜欢,不像你我,人瞧都不瞧的,太可怜了。”,孔月如故意做伤心道,说完又手抹了抹眼角,压根就没什么泪水。 “停停停,在我面前也就别装了,外面的人又看不见。”,阮锦玉赶紧制止。 “哎,命苦啊,这么多偏偏挑一个喜欢,老天爷也不公了,分我一两个也好啊,还是珊珊命好啊,不但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说话又好听……” “够了!”,屋内传来一声呵斥,储珊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吼道。 “嘘嘘,小声点,珊珊生气了,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说人家,你可就倒大霉了。” 孔月如朝屋内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着:“那些男的还不是瞧你有几分姿色,跟个花瓶似的,神气什么!”,说完拖着簸箕就往远外走,继续忙活着手上的任务。 外面的人见有人出来,急忙冲上去把她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 “珊珊呢?” “珊珊哪去了?” “对啊,怎么没瞧见珊珊出来?” 被他们七嘴八舌问的,孔月如心中更加恼怒:“我怎么知道!你们自己找啊!”,说完推开人群,愤怒的离去。 萧海岩在远处找个位置静静的坐着,看着今天来的人这么多,估计全都是来给珊珊送生日礼物庆贺的,心中不免有点醋意。 有人这时候在外面大声喊道:“珊珊,我是大为啊!出来啊,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有人不甘示弱,加大着生意喊道:“珊珊,听我的出来吧,我是超超啊!我也有礼物送给你!是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话音未落,又有人声音更加大声:“珊珊!我是晓明呀,我想你了!你赶紧让我瞅瞅吧!” 你一口我一口珊珊的,响彻整个九女峰,辨别不清是回声还是重新发出的声音。 就在这时,从屋内急匆匆的跑出来一个人,正是储珊珊,果真是长得好看,肤若凝脂,颜如渥丹,亭亭玉立,宛若出水芙蓉,虽面带怒容,但也遮掩不了精致的五官。 储珊珊在屋内被他们喊得心烦,再加上怕其他师兄妹闲言碎语,桃李年华,对这个最为敏感。 “你们不要再喊了!吵死了!” “珊珊!” “是珊珊!” “珊珊终于出来见我了!” 众人见她出来,更加激动了。 储珊珊一人在院内,满脸通红,是躲也不是,跑也不是。 众人也不管什么礼节和矜持,见储珊珊出了屋子,拼命的往院里挤,可惜门框就那么宽,一下子同时也进不来二十号人啊,只见这些人全部卡在门框中,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挤的是前胸贴后背,大脸贴小脸的。 第五十一章 白戈 就在众人卡在门框中,局面一时僵住的时候,萧海岩从一旁静悄悄的走过来,脚下攒足了劲,一脚踢在人群中间,多少带着点个人恩怨,也不知那个倒霉蛋的屁股挨了这么一脚,发出“哎哟”的一声惨叫。 这一脚下去,众人乘着这道力挤破门框,一个个跌落在院中,场面一片狼藉。 “他奶奶滴!哪个狗日的踢得!”,见在珊珊面前说了粗话,那人急忙掩饰道:“哪个,哪个杂种,哦,不,哪个小可爱踢得!” 萧海岩赶紧躲在院子外,还好没有被发现。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男子,同样的蓝色的长袍,但是领口镶着金色的云纹镶边,一条银色祥云锦带束在腰间,头上扎着一根白玉象牙簪,年方二十,身材较之同龄者更加魁梧,昂首挺胸,睥睨一切。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走进大院,那个莫名挨了一脚的男的就冲上来气冲冲的质问道:“你干嘛踢我!”,但是定睛一看是白戈,气势立马消了一半。 “你再说一遍?”,白戈气势逼人的回道。 “我,我,认错人了!”,那男子急忙改口道。 白戈冷哼一声。 一群人围着储珊珊,纷纷从怀中掏出准备了很久了的礼物,呈现在储珊珊面前。这些礼物他们都绞尽脑汁,花尽了心思,要么精致,要么珍贵。 可惜储珊珊被他们的殷勤击昏了头脑,现在头大的不行,哪有心思去欣赏,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们带着自身的礼物赶紧离开,否则让师傅苑信看到,又要责怪她饶了清净。 白戈在一旁见状,开口嘲笑道:“一群辣蛤蟆,也配吃天鹅肉!” 众男的听后,一个个气的嘴巴鼓鼓的,但是大多数都不敢还嘴。 胆子大点的气不过,小声嘀咕着:“还不是仗着亲爹的本领到处耀武扬威,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嫌丢人!” “就是,就是!”,胆小的不敢出风头,但是听见有人替他们说出了心中所想,一个个跟着附和。 一旁的白戈听到后脸色大变,咬着牙恨恨的威胁道: “有本事,你大声点说!” 原来白戈是白栾长老的宝贝儿子,白长老负责教内大小事务,教内地位非同一般,且为人和善,温恭直谅,教内弟子也都格外敬仰他,可是唯独了他的宝贝儿子白戈偏偏惹人厌。白栾晚来得子,对这个儿子极为疼爱,比之心肝尤甚,白戈在他的溺爱下成长,持才傲物,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那人破罐子破摔,在姗姗的面前可不怕得罪这个长老的儿子,故意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 “我就说怎么了,还不是靠亲爹!白长老现在可不在这里给你撑腰。” “我看你是找死!”,不等他说完白戈便提拳冲向那人。 鬼谷的弟子们都会习武,毕竟武功可是教内必修的课程,即便是医道的储珊珊也会一些武功心法,更何况来访的弟子们,没有什么本事哪敢来九女峰争抢着送礼。 那人见状也握紧了拳头,心想:我要是在珊珊面前把他打倒,不但可以解我心中之恨,还能在珊珊面前显示自己的武功厉害,正可谓一箭双雕,白戈!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其余的人也都很明白,立马拉开空间,两人便在储珊珊面前大打出手。 两人互相不留情面,拳拳到肉,相战数十回合仍不分上下。 此时白戈见不占上风,心中焦急,愈加恼火,出招变得更加狠毒,招招直击要害,恨不得要把那人当场毙了才消气。 但是心急便会影响出招,白戈虽然出招凌厉,但是招式明显着急,很容易被人抓了漏洞。 这不就被对方瞅到一个空隙,哪里会放弃,趁他出招疏于防备的时候,一个扫腿扫在白戈的左腿上,白戈腿一软,身子歪了下来,紧跟着就看到一击重重的的勾拳冲向自己的脑袋。 就在他以为要结束的时候,耳边吹过一阵风,那一拳却停在了离自己脑袋还有一寸的位置。 男子最终还是手下留了情,毕竟他是白长老的心肝宝贝,倘若这一拳下去,白戈岂不要脑震荡了,自己后面如何在鬼谷待下去?在珊珊面前还是表现的绅士,点到为止吧。 就在他以为白戈会收手然后感激他手下留情的时候,哪知白戈瞬间暴起,抬起头,反而一拳打出,犹如雷霆一击,重重的砸在那名男子的下巴上,然后又是一拳连招打出,重重的扣在他的太阳穴上。 那名男子瞬间倒地不起,完全失去意识。 众人皆愕然,惊呆的望着这一幕。 白戈抬头扫了扫众人,恶狠狠的说道:“还有谁不服?” 众人沉默不语,那人已经放过他一马,没想到他竟然还下手这么狠。 见没人回话,白戈趁着这股劲吼道:“还不快滚!” 一群人惹不起,悻悻地一个个离去,顺便的抬着这个‘手软’的男子下了山去。 见人都走完了,白戈换了一副面容,假笑着对储珊珊说:“姗姗,人儿都已经帮你赶下去了!你要如何感谢我啊?” 储珊珊全部都看在眼里,原本心中就讨厌他,没想到他手段竟然这么恶劣,现在更加厌恶了。 冷哼一声,就要回屋去。 白戈见她没有搭理自己,心中不爽,伸手拉住储珊珊的手不松。 “放开我!” 任凭储珊珊生气的说道,白戈就是不松手,反而越拉越紧,储珊珊已经明显的感受到疼痛。 “把手送开!”,只听到一句怒吼从院外传来,接着一个人影飞一般的奔现在院中。 见还有人进来,白戈只好松了手,回头一看,原来是萧海岩,立马嘲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来又是只癞蛤蟆!” 若不是他松手早,萧海岩估计已经对他出招了。 萧海岩没有理他,走向储珊珊面前,温柔的问道:“没,没,没事吧?” 储珊珊揉了揉手腕,简单回了句:“没,没事”。 第五十二章 送礼 萧海岩恶狠狠地瞪着白戈说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倘若你要是再对珊珊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不客气!” “哼,就凭你?我识得你,你不过是李觉真入室弟子而已,就这个还想和我争,自不量力!”,白戈冷眼道。 萧海岩心中似有所想,没有理他。 见他不说话,白戈转而对储珊珊说道:“珊珊,对不起,刚刚是我心急了。” “你们都走吧,今天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师父等下又要说我了。” “不会的,珊珊,你师父苑信这时候应该和我爹下棋呢,哪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也会被其他同门说闲话的,你们赶紧走吧!”,见他们仍然不动,储珊珊催促道。 “别啊,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我是来特意给你祝贺的。” “哼,祝贺?刚刚可是你在这里起事端?”,萧海岩在一旁驳道。 “那是他们自己不识好歹,活该找打!”,白戈扭头转向萧海岩,接着说道:“倘若还有人不长眼睛,我不介意继续教训下!” “行了!闹够了没有,这儿是寿安苑!不是教武场,要打架你们找个凉快的地方!” “别生气啊,珊珊,听你的,算他幸运,我就不出手教训教训他了。”,说完白戈从怀中掏出一枚凤形玉佩,洁白无瑕,浑然天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珊珊,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枚玉佩是我爹娘当初的定情信物,我特意从我娘那里把它拿过来,现在我将它送与你。” 储珊珊哪里肯收,摇头道:“我不要,你还是送给其他人吧!” “嗯?我娘叮嘱我说这枚玉佩只能给将来的儿媳妇,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要!”,储珊珊冷冰冰的说道。 白戈本以为她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自己可是白栾长老的独身儿子,而且青年一辈里,能文能武,样貌非凡,也算是小有名气,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呢,实在是想不通。 “人家都不要了,还这么死皮赖脸的纠缠着,和耍流氓有啥区别!”,萧海岩在一旁凑着热闹,对着天空无所指的说道。 白戈紧紧地攥着玉佩,恨不得把它揉碎了,面对着三番两次的嘲笑,本欲出手教训教训他,可是一想到刚刚自己答应珊珊不再闹事,只好忍住手,牙齿摇的紧紧地,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在凤形玉佩上。 “今天可是珊珊的生日,别人好歹也都携带着礼物前来祝贺,也不知是哪位脸皮竟然这么厚,两手空空的就来了,哟!倒是背着个大竹篓,怎么着,是挖了一大堆的野菜当做生日礼物吗,也不嫌丢人。”,白戈虽然不能能手,但是语言输出可不能再输。 萧海岩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为了这次祝贺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外人哪里能看得见。 只见他卸下竹篓,里面似有东西感受到了动静,开始乱动了起来,透过缝隙看到白色的毛茸茸的身子。 “呵呵,这是从哪里捉了只兔子来吗,不知道珊珊喜欢的是猫吗?要么是脑袋有问题,要么就是太不上心了!”,白戈继续挖苦道。 萧海岩继续无视它,解开了遮盖的布,只见一直黑白相间的头露了出来,圆墩墩的,一对幽蓝的眼睛四处张望,两只圆圆的耳朵竖在一旁,看起来似猫非猫。 只见一个跳跃,它便从竹篓里跳了出来,哪里是什么兔子,兔子可没有这么大,长得像只白猫,但是明显要比猫壮硕不少,只见它长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是只老虎,而且是小老白虎! 白戈也一脸惊讶的望着脚下的这个小家伙,想不到他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个小东西。 老虎人人都怕,可是小老虎就不一样了,萌萌的,看起来那么可爱。储珊珊则是一脸惊喜的盯着它,满脸都是宠溺。 萧海岩憋见储珊珊的表情变化,知道她喜欢,心中大喜,“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毕竟长得这么像猫,珊珊怎么可能不喜欢!” 萧海岩轻声对储珊珊说道:“珊珊,我知道你喜欢猫,九女峰上养了几十只猫,不过也该换换口味了,你看我特意带来一只小老虎过来,让它陪你玩玩可好?” “这,这,”,储珊珊不知道怎么回他,倘若是只猫还好,养就养了,九女峰也不差多那么一只,这个可是老虎啊,猛兽啊,长大后伤了人怎么办。 “不要怕,白君可是非常通人性,很听话的,不信你看”,萧海岩转向白君,然后呼唤道:“白君,过来。” 白君听后,摇晃着身体跑过来,萧海岩一把将它抱在怀里,揉了揉它那软软的脑袋,然后靠近储珊珊,接着说道:“珊珊,要不你摸一摸?” 储珊珊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下,可是想到它可是老虎啊,万一咬到怎么办,心中犹豫不决,伸出去的手搁置在空中无处安放。 萧海岩见状,将白君递了过去,小家伙一脸天真的瞅着储珊珊,仿佛期待着她深过手来。 储珊珊终于忍不住,摸了摸白君的脑袋,软软的,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白戈想到了什么,突然破口说道:“我想起来了,前些天鬼谷来了位客人,听说领着个男孩和一头小白虎,这头小老虎要么你是趁人家不注意偷来的,要么是从人家手里哪里抢过来的?”。 “哼,我一没偷二没抢,我萧某从不是那号人,某人还是别瞎猜,说了这么多话,每一句是真话,也不害臊!” “那你是什么哪里得来的,该不会是捡来的吧,哈哈哈……” “让你失望了,白君的确是那位男孩的,只不过他将白君暂且交于我照管。” “哦哦,那就是你从他手里骗来的,这么大的人欺骗一个小孩子,到底是谁不害臊!” “你!我只是替他照管一段时间,到期会归还回去的!”,萧海岩急忙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是要将它送给珊珊呢,到头来,原来是让珊珊摸一摸啊,笑死我了,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男人!”,说完,白戈毫不留情面的哈哈大笑。 第五十三章 任务完成 “我……”,被白戈这么一说,萧海岩突然明白了什么,刚刚还站在上风的形势,现在突然反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储珊珊也没想到这个男的怎么会这么憨,把租来的东西送给她当做生日礼物,到期了还要收回去,仿佛是小孩子一样,送人的礼物过两天还能再要回去。怪不得会被白戈嘲笑,但凡是个正常的都会觉得这样做极为不妥吧。 可惜萧海岩真的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毕竟杨泽鸿不愿意将白君交换与他呀!当时他可是想着有总比没有好,但是现在却发现,有了又收回去确实会尴尬呀! 好在储珊珊不是一个势利的人,也不在乎那点虚荣。此时,她起头重新打量了下这位憨憨,才发现他长得挺英俊的,白皙脸庞,唇红齿白,修长的身形,身穿青蓝衣袍,基本没有任何褶皱和污渍,想来也是一位格外注重仪表,不像身旁的白戈身上雕饰着无数金丝银线,令人眼花缭乱,而他这一身素袍,显得却是格外的自然朴实,跟谣传他是个富家公子哥的形象多少有点出入,虽然她平时也没有关注过,只是耳边听师姐师妹们说的多了耳熟罢了。 “怎么了,借的又怎么了,我过生日,就非要要别人家什么礼物吗!”,储珊珊替他圆道。 萧海岩听后心中淌满了蜜,瞬间腰杆挺的帮帮直,刚才的自信又回来了。 心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珊珊真是位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有人撑着腰,萧海岩更加肆无忌惮的怼道,他可不怕你是某某长老的亲儿子! “总比某些人要好吧,想送人家礼物,可是啊,别人不知是嫌弃这礼物太臭还是嫌弃他本人太臭,人家不要,自己又死皮赖脸的纠缠着不放!太恬不知耻,恶心至极了!” 虽然储珊珊不喜别人在她面前说脏话,可是怼的人是她更加讨厌的人的时候,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痛快,难不成这就是说脏话的好处? 只听得“咔哧”一声,白戈将手中的爹娘的定情信物捏的粉碎,一手的白碎末,风儿一吹,便消散在手中。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面对这个多次挑衅侮辱他的人,抬起手就要冲向萧海岩。 “助手!”,储珊珊见状急忙喊到。 萧海岩听到她又在维护着他,心中已经暖的发烫,哪怕是生生挨着那么一拳也值了。 可惜没有如他的愿,没想到白戈竟然这么听话,立马收了手,拳头握的咔咔直响,双眼中充满了烈火,恨不得喷出来将萧海岩烧成灰烬,再将它挫骨扬灰泄恨! 萧海岩倒也识趣,没有再激他,说多了话会过犹不及,惹得珊珊心烦可就不太好了。毕竟这个道理他可是花了几十两银子从某一位师弟那里请教来的。 钱对他来说犹如芝麻不值钱,因此他特意请教了无数的恋爱大师,但凡能给出他觉得有道理的恋爱名言,或者技巧,他都会打赏不少银子,因此师兄弟都乐意和他玩耍,有谁会讨厌身旁的摇钱树呢。 “白君,让姐姐抱抱。”,萧海岩温柔的说道。 此时就是见证他这几天贿赂成果的时刻,白君听后,挣着从萧海岩怀里挣脱,一副要扑向储珊珊的样子,储珊珊见状哪里有什么抵抗力,伸出双臂接过白君。 刚刚手摸它的时候感觉它软软的,手感棒极了,现在感受着它整个身子在自己的怀里蠕动着,这也太可爱了吧,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它的额头,白君则趁机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惹得储珊珊痒痒的,凉凉的,比那些猫咪更加亲人,瞬间勾起了储珊珊的少女心,然后再将它慢慢的融化掉。 白君在储珊珊的怀里蹭来蹭去,两颗圆圆的硕果被它挤得摇来摇去,萧海岩看在眼里,顿时醋意大生,要不是突然想到白君是只母老虎,他可就一把抢夺过来了,搞不好白君又要挨上两巴掌,敢调戏我的女人,找打! 这几天伙食好,白君身子长得也快,这不就快三十斤了,再加上它在怀里不停的扭来扭去,储珊珊毕竟是的女生,胳膊有点酸,就把它慢慢的放在地上,小家伙在地上活蹦乱跳,围着储珊珊打转,时不时地用身子蹭着她的腿。 “回去定给你加两个鸡腿!不,不,加两只羊腿!”,萧海岩默默在心中打定注意。 白君的表现没想到要比萧海岩预期的还要好,不知道它是个极有天赋的戏子还是它本身就特别喜欢储珊珊,甭管是哪一个,这羊腿是加定了。 “哼,凶兽始终是凶兽,别看它现在这么老实,到时候伤了人可保不了这畜生的!”,白戈在一旁冷喝道。 “白君可不是寻常猛兽,它可是很通人性的,我到忘了,你没和它接触过,自然是体会不到的。”,萧海岩解释的时候也不忘嘲讽他。 “哦,是吗,珊珊忘了前些日子我爹的一个女学徒不就被自己亲手养的双带蚺给生脱了吗,这则消息你们还不会没听说吧!畜生始终是畜生!哪哪都一样!”,白戈虽是白栾亲身,但是另拜有他师,这也是鬼谷的传统之一,不得收自己的子女为徒。 双带蚺的事情,当初闹得动静很大,鬼宗特意安排了谷内几大高手前去除蛇,都被它逃脱了,这消息谷内的弟子们无人不知。 “它,它不会吧……”,可是储珊珊看了看脚下可爱的小白虎,怎么也不会把它和那冷血的双带蚺联系在一起。 “珊珊我来证明给你看”,白戈狞笑着说道,然后向白君呼喊道:“来我这里,小畜生!” 白君似乎知道有人喊它,但是这个称呼它不喜欢,带有防御的瞪着白戈。 白戈见它望向自己,伸手招了招手,讲它引过来。 白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地迈向这个陌生的男子,还没到他跟前,只见白戈突然伸手去抓,众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连白君也多少不及,被他抓个正着。 第五十四章 白君遇袭 “别激动!我不会对它怎么着的,我就想让珊珊看看这畜生暴虐的本性!”,白戈阴森着脸说道。 白君可不会害怕人类,毕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老虎,对其他生物有着血脉上的压制,倒是其它生物对他有着本能的害怕,虎啸一声百兽惊,方圆十里都不敢出没。 不过被白戈突然偷袭擒住,白君心中不爽,再加上他动作粗鄙,更为不悦,在他手里张牙舞爪,不断地挣扎。 “放开它!”,萧海岩急忙说道。 “别着急吗!”,看到白君虎爪伸了出来,如鬼魅一般的眼睛瞪着自己,一副可怖的样子,白戈正得意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快要打成。 于是白戈开始施展小把戏,故意激怒小白虎,最好让它发飙,显露本性。于是白戈暗中发力,使用暗劲揪着白君的皮肉。 悬在空中的白君后背吃疼,在空中挣扎乱扭挣脱不了,直觉的背后的疼痛感越来越重。 白戈斜着嘴笑着,心想:“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后背越来越痛,感觉皮要撕裂开,白君顾不得背上的疼痛,猛地一个翻身,刚好嘴巴够得着白戈的胳膊,这下逮着个好机会,哪里会错失,张开虎口,上去就是一口,咬着还不算,左右摇摆着脑袋,可劲儿的撕扯着。 白戈哪里会料到这个小家伙竟然会丢车保帅,不顾背上的疼痛感,也要扯着痛楚咬上他这么一口。 只见鲜血从青蓝色的衣服上渗出来,然后流进白君的嘴中,再沿着嘴角滴到石板上,犹如水滴声,但是颜色是红的,看上去甚是恐怖。 此时开始轮到白戈面目狰狞了,何止是面目,心里也开始扭曲了。 养尊处优的白戈哪里受过这种屈辱,白戈疼的完全丧失了理性,他用力的甩着胳膊,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仿佛要了他的命,白戈想把它甩掉,可是哪有那么好甩。 成年老虎牙齿长的有三四寸,白君虽然才几个月大,长大了也是一山之王,牙齿发育的较之其他猛兽自然更好,不可小觑,而眼下白戈的惨状就是最好的见证,甭管白戈用力有多猛,白君的牙齿仿佛是嵌进了白戈的肉里面,咬的结结实实的,就是甩不掉。 白戈虽然失去理性,倒也不是完全没了脑子。 只见他左拳发力,对着虎头就是一记猛击,想把这头畜生敲下来,哪怕是把它打死再把它嘴巴撬开。 “砰”的一声,白君挨上一锤,顿时眼冒金星。 “不要!”,储珊珊见状忍不住制止,白戈哪里会听,提起手准备又是一锤。 “快松口!白君!”,萧海岩见状不妙,想让白戈停手肯定是无用,不如让白君松开虎口。 萧海岩边说边提掌冲向白戈,前去施救。 白君一阵目眩,迷迷糊糊中听见萧海岩的声音,于是松了口,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此时也感受不到摔得疼痛感。 那满眼怒火的白戈怒视着这个让他鲜血横流的畜生,右脚攒足了劲,猛地发力踢在白君的柔软的肚子上,只见一道白影划过空中,竟飞出三十米远,跟着“砰”的一声撞到院墙,摔在地上。 白君哀叫了两声,声音极其微弱,接着便身子绵软无力,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没?畜生始终是畜生……”,白戈邪魅的笑着,提着血淋淋的右臂,左手指着扯烂的衣服上清晰可见的模糊血肉,用切身感受证明着给储珊珊看。 此时储珊珊哪里在乎他的言论和观点,她在意的是墙角边的小家伙是死是活,一脸担心的望向墙角。 白戈还在等待着储珊珊的回答,等到的却是萧海岩的一掌。 只见萧海岩飞身赶到,没能及时施救到白君,一怒之下一掌打在白戈前胸,白戈一个踉跄摔了出去。萧海岩也不理会他,急忙转向墙角边,想抱起白君查看伤势。 那白戈吃了一掌,哪里会放过,从地上立刻怕了爬起来,红着眼,不顾右臂有伤,气冲冲的冲向萧海岩。 “竟然敢打我!我要让你粉身碎骨!”,白戈咆哮道。 萧海岩感受到背后有风,急忙回挡,两人交战在一起。 储珊珊见状也顾不得他们打斗,匆忙跑到墙角边,拾起白君放在怀里,检查伤势。 这一幕刚好被杨泽鸿看到。 “白君!”,杨泽鸿一边拼命的跑着,一边颤抖着喊道,眼睛湿漉漉的。 原来杨泽鸿趁着中午的空隙,独子前往南山九女峰,想看一看萧哥哥携白君祝贺可还顺利,没想到刚来到寿安苑门口,就看到白戈一脚踢飞了白君。 这下把杨泽鸿担心的,一把从储珊珊手里抢走白君。 “白君,白君,你没事吧!”,见它没有反应,杨泽鸿心中立马慌了,只觉头皮发麻,天旋地转。 难不成这个小男孩就是小白虎的主人?储珊珊心想。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下之急还是赶紧施救小白虎。 储珊珊伸出白玉纤手探了探白君的腹部,感受到心脏脉搏的跳动后,开口道:“小兄弟,不要担心,它还活着。” 听到这个回答,杨泽鸿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真的吗?姐姐你行行好,把它救过来吧。”,杨泽鸿不断地祈求道,又将白君递给了储珊珊。 储珊珊毕竟是医道的弟子,看病扶伤方面可是最在行的,虽说医者中有兽医专门一职,不过动物也和人一样,也有着内脏经脉,救治大抵相同。 储珊珊探的白君心脏仍在跳动,没有衰弱的迹象,说明大碍暂无,多半是昏了过去,肋骨是感受到断了几根,有没有伤到内脏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 只见她一手保住白君,一手贴在它的腹中,真气运转,从手中输送到白君体力。 杨泽鸿看着她额头上的汗水越积越多,心提的高高的。 随着“嗷”的一声哀叫,白君睁开了眼睛,看见杨泽鸿在身旁,急忙要钻入他的怀中,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五十五章 养伤 刚想抬起身子,却发现没有力气,伴随着身上的疼痛感,白君可怜兮兮的瞅着杨泽鸿,蓝色的眼睛中一片哀伤。 杨泽鸿伸手抚摸了白君的脑袋,柔声说道:“没事了!白君,乖!不能乱动。” 白君好似听懂了,躺在储珊珊柔软的怀里一动不动。 储珊珊看着这一幕,心中勾起菩萨心。 寿安苑药材和医具一一俱全,甚至还有一些新有的医具还没有流入到外面。 靠着储珊珊输送的真气,白君总算是醒了过来,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赶紧给它检查内脏和固定断了的肋骨,否则一旦耽搁了,轻者落下病根终身残废,重者甚至有性命之忧。在辅食一些养元回神的中药增加其精气 于是储珊珊抱着它进屋,路过正在酣战的两位,丝毫也不理会。 “珊珊,你还是不信我!”,白戈虽然身处下风,依旧愤愤的吼道。 “哼!”,储珊珊头也不看直接进了屋。 白戈只好把心中的怒火撒在萧海岩的头上,只见他大吼一声,声音甚是可怖,红懵着眼睛,招招攻其要害,倘若萧海岩有一个失误,就要去阎罗王那里报道去了。 可惜萧海岩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算是平时二人交手,萧海岩也是技高一筹。只不过他出身富家子弟,骨子里的贪玩性格,不争强好胜,也不屑于师兄弟之间的一些比武排名,因此谷地同门只知道他诡道有些本领,武道上可没听闻有甚么。 但是没听说过又怎样?何况一个失去理性同时单臂受伤的狂妄之徒已然惹怒了他。 打盹猛虎不伤人,一睁眼便杀人! 珊珊已经进了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可看不到。 萧海岩转守为攻,身形和出招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只见萧海岩挑开白戈那直去咽喉的一爪,右手对着白戈洞门大开的身子就是一掌。 白戈身子一个趔趄失去平衡,萧海岩跟进接着又是左右两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白戈胸前。 萧海岩用力之大,白戈完全失去平衡,身子和地面趋于平衡,向后飞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犹如天女散花般在白戈周围散开。 这还没完,萧海岩不等他身子落地,使劲一脚踢出,抽在白戈的快要贴着地面的背上。 “??”的一声,白戈身子也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像白君一样,重重的砸在院墙上。 “不管你是长老的儿子还是当今皇帝的儿子,你怎么对待白君!我就怎么加倍对你!” 萧海岩的脸冷若冰霜,笼罩着阴沉的气息。 要是杨泽鸿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对他嬉皮笑脸,慈眉善目的萧哥哥。 “咳,咳……”,又是一口鲜血从白戈嘴中喷出,他用左手擦了擦嘴巴,脸色苍白,想愤怒却发怒不起来,拖着虚弱的语气说着嘴硬的话:“这仇算是结下了!姓萧的,你等着!” 白戈用手乘着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又摔倒,待他站稳后,拖着沉重的身子,一瘸一拐着消失在九女峰。 萧海岩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屋内,在一个厢房里找到了白君。 此时白君躺在一张床上,从没瞧见他这么老实过。身上缠着白布绷带,四肢也固定住,就是想动也动不了啊。 储珊珊检查了它的内脏,好在没有伤及,只是断了四根肋骨,不过已经被储珊珊用弹性的胸带对胸廓做了固定,白君这才变成萧海岩刚进屋看到的那般模样。 “对不起,杨兄弟!”,萧海岩内疚着抱歉道。 “萧大哥,我都看见了,是那个男的干的!” “是我没有照顾好白君!” “没关系,白君就是伤了些骨头,当初我也经历过,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杨泽鸿当时被仇鸾追杀的时候,确实是被张立才偷袭过,一剑穿胸,好在命大,卡在两根肋骨间,否则便会直刺入心脏,立马毙命。 杨泽鸿倒有些在安慰着萧海岩。 萧海岩望着这个稚嫩的孩童,却有着超龄的成熟和善解人意,很难让人不喜欢。 他蹲下来摸了摸白君的脑瓜,“对不起白君,我已经帮你报了仇,踢你的坏蛋也断了几根肋骨!”,小家伙一对可怜巴巴的眼睛来回转动着,被他这么摸着,泪水又出来了。 也是四根,不多不少,三掌一脚,白戈被震断了胸前四根肋骨,左右各两根,看上去很是匀称。 “珊珊,对不起,搞砸了你的生日。”,萧海岩道歉道了个遍。 平日里对他没啥好感的储珊珊,就像对待其他喜欢自己却又频繁打扰到她的爱慕者一样,甚至本能的还有些反感。经此一遭,对他开始有了感觉。 “没事,不过我倒要感谢你,一是送给我这么可爱的小老虎玩,虽然是借来的,不过我可不介意;二是将那个惹人讨厌骄横跋扈的白戈赶走了。” 萧海岩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掉了下来,还以为他把生日礼搞砸了,和珊珊的缘分要到尽头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珊珊竟然要感谢他。 萧海岩原本死水一片没有任何波澜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这是真的吗!珊珊竟然没有生我的气,反而要感谢我!天啊,这是在做梦吗! 就在他心中要浮出快乐时,“嗷呜”的一声哀嚎从白君口中发出,打断了他,仿佛在提醒着他,你的快乐可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这下萧海岩不在多想,轻声对着白君说道:“白兄弟,是我对不住你!后面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大鱼大肉伺候好!” “可以了,它现在还不适合这些东西,还是喂些羊奶牛奶之类的,容易消化的。”,储珊珊打断道。 只不过之后的一个月内,萧海岩没有喂过一次奶,甚至连人影都没有出现过,九女峰少了他寿安苑的弟子们倒觉得有些反常,此话后面再提。 储珊珊毕竟是苑信门下弟子里医术翘楚,刚把白君带进屋子就喂它两枚养元丹,快速帮助白君恢复气血,又仔细望切了白君的身体,检查出没有伤及内脏,最后在杨泽鸿的帮助下将白君胸廓固定住。 第五十六章 回元丹 在三人的围观中,白君体内气血逐渐恢复,虽然疼痛感时不时传来,但没有性命之忧,剩下的就是安安静静养着伤就好了。 杨泽鸿从小在药铺群里长大,爹爹醒了一辈子的医,从小跟着耳濡目染,现在看到周围装满着草药,鼻子里闻着那些散发着特殊气味的中药,一种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感觉是之前露宿过所有的地方都不曾有过的。 对于白君来说,在这个好动的年龄就要卧床不起了,实在是可怜呀。虽说是肋骨是断了,不过好消息是,伤势远没有白戈伤的重,只要恢复的好,骨痂不会太明显,再加上它还小,骨骼仍在发育,用不了两个月就能痊愈。 不过,两个月…… 对于白君来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寿安苑左厢房入住了一位新病人,整日从屋内传来哀嚎声,像猫叫,但是比猫叫更低沉,更震撼。 医道的弟子不但不讨厌,反而比以往更加开心,手里拿着自己信心亏库炼制的灵丹妙药,时不时的去那厢房转转。 这天中午,杨泽鸿下课后急忙往南山赶来,几里地的山路,他脚不停歇,一口气跑了上来,刚到九女峰停下来,才缓过一口气,就匆忙冲进厢房。 “白君,我来了,今天怎么样,胸口还痛不痛啊?”,杨泽鸿大口喘着气。 听到他的声音,白君在床上将头扭过来,立马变得乖顺了起来,瞪大着眼睛望着他。 “泽鸿,你慢点!山路崎岖,旁边就是悬崖,万一失足落下去怎么办?”,坐在床上的储珊珊见状关切的说道。 杨泽鸿用手挠了挠头发,尴尬的对她笑了笑。 这条山路他已经走了好多趟了,即便是夜黑的时候,也不会走错。 “没关系的,姗姗姐”,说罢坐在白君旁边逗着它乐。 “白君,今天又吃什么好东西了,身子又圆了不少啊!别人生病能瘦十斤,你这可倒好,能重十斤,完全不影响你长身体。”,杨泽鸿打趣道。 白君傲娇的扭了扭头,不愿意承认,接着又砸了砸嘴巴,仿佛在回味刚刚吃到的美食。 “虽说白君卧床不起对它来说比较不友好,但是这小家伙可没多受罪。只要张口一哀嚎,不消一会,就有人进屋来给它送好吃的,不是烤肉就是大补药丸,不重十斤才怪呢,这才几天给它绷着的布带就要重新绑定,不然都要勒进它的肉里了。”,储珊珊跟着落井下石道。 储珊珊说的确实是实话,白君长得白白嫩嫩的,即使是猛兽,但是现在看起来一脸无畜的样子,时不时的卖个萌,教谁人不喜欢。 自古以来,颜值确实是会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这不同门的师兄弟知道厢房安住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后,争先恐后往白君住的厢房跑,就为了撸一撸小家伙毛茸茸的身子,谁说母老虎的屁股摸不着,白君一天就能被摸好几百遍,屁股周围的毛都快被摸秃噜皮了。 赔本的买卖白君可不会干的,摸可以摸,但是最起码带点吃的过来吧,不然它可不会配合的,说不定还要要张口怒吼几声。 当大家知道它的吃货特征后,每次进来不是带着香喷喷的烤肉,就是带着自己炼制的药丸,炼丹术可是这些医道的弟子的基础本领,每人都会藏有一些在鬼谷山上辛辛苦苦觅得的珍贵药材,其中不乏一些人参灵芝……然后讲这些名贵药材炼制出不同用途的灵丹妙药,其中大多还都是一些滋阴补血,养元归神的大补药。 对于烤肉的味道自不用多说,之前白君吃到的最美味的就是萧海岩拿来的流着血水的新鲜牛羊肉,而烤肉就不同,远在寿安苑外面就能让白君闻着直流口水。 吃到嘴中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世间美味,以前吃的那些顿时索然无味,外焦里内的羊排,咬上一口,满嘴流油,加上黑椒和盐巴的味道,鲜香四溢,口齿留芳。 而那些灵丹妙药,有大有小,看上去一个个都是圆圆的,闻起来没有味道,有的乌金发光,有的黑乎乎的,第一次是一名弟子看到别人都是拿着靠牛排,羊排,猪排什么的来投喂,他不屑于这些,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红木锦盒,傲然的慢慢打开,一枚荔枝般大小乌金药丸显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一脸骄傲的拿起那枚药丸故意的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让他们看清这枚花了他党参,鹿角,草乌,白芷,乳香等几十种名贵药材,再加七七四十九天丹炉炼制才成的大补丸的样子。 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一脸骄傲的递给白君,白君下意识的闻了闻,并没有什么肉香味,甚至有些呛鼻,本能的虎头向后一仰,避了过去。 那人脸色变得煞白,没想到它这么不识货,这大补丸平常人就是跪着求他他也不会给的,花了这么长时间那么多心血才炼制这么一枚颜色光泽都是上品的丹药,自己吃都舍不得,没想到竟然被它给拒绝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太尴尬了。 只见他的手在空中颤抖了一下,迟疑片刻后,直接递到白君的口中,任凭白君扭动着脖子躲,到最后还是没有躲掉。 都说是虎口夺食,他这是虎口硬塞! 白君被迫尝到味道,初入口时未苦,然后味甘,口水不由得分泌出来,甚至流到床上。 刚咽下去,就觉小腹发热,有股热浪在体内流转,然后两眼放光,虎脑甚是清醒,紧接着全身血液仿佛在沸腾,那股能量从腹部蔓延开来,浑身上下充满着能量。白君兴奋的恨不得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飞到寿安苑屋顶,紧接着一个箭步跳到十丈开外的古桂上。 众人看着白君身上的汗渗了出来,紧接着挥发变成了烟萦绕在白君身旁,一个个瞠目结舌。 “好丹药!”, “妙啊,周师兄!这比我炼制的回元丹还要妙!” 第五十七章 面壁 “废话,就你那三脚功夫炼的丹也配叫回元丹?火候都还没掌握熟练,一通瞎捯饬,炼制出来个黑不溜秋的玩意,看着恶心,吃着想吐,简直是糟蹋灵药,我看叫乌鸡丹得了!”,那名男子呵斥道。 被说的弟子也不敢回嘴,在一旁默默站着,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的啥。 其他人看到浑身冒着仙气的白君,也都不敢顶撞他,毕竟他可是大师兄孙世学,炼丹技术可是没话说。 就在孙世学得意洋洋的时候,有人突然说道:“不好了!快看,小老虎流血了!” 众人一看还真是,两行血从白君的鼻子流了出来,白君感受到有东西流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着。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回元丹可是大补药,小老虎一下子吸收不了这么多营养,外溢点除了浪费,没啥大事。”,说完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大师兄除了挖苦人,说的话大都是对的,众人撸了撸白君后,也都各自退去忙活去了。 自从大师兄孙世学开了个好头,其余弟子们也都纷纷将自己炼制的上乘丹药拿来投喂,以此来互相比试炼丹的本领。 而白君感受到回元丹的妙处之后,对这些丹药也都来者不拒。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吞丹机器,什么回元丹,融血丹,金乌丹,紫金丹,龙神丸……全部尝试个遍。 就看着白君鼻子一遍流着血,一遍继续吞噬这些灵丹。 吃药当成吃饭,按照这个吃法,白君的伤势用不了一个月就要痊愈了,筋骨比受伤之前更加强健。 就这样白君在寿安苑养伤,活生生把自己养成了一个小明星,人见人爱。饿了嗷呜一声,就会有人带着好吃的进屋,如果储珊珊在门口收门票的话,定会赚个盆满钵满。 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进屋陪伴,白君在床上躺着也不算无聊,只是一个姿势坚持时间久了,会发麻,想翻个身就要忍受着疼痛。 一如往常,杨泽鸿一天要来寿安苑看望白君两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每次陪白君一个时辰左右,然后便只身返回西山脚下的客房。 这天晚上杨泽鸿逗留的时间有点久,储珊珊望着外面乌漆嘛黑的一片,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下山的路有段距离,万一没有看清,跌下山去看怎么办。 “泽鸿,要不你就别回去了,今晚住在寿安苑吧,外面天太黑,你一个小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向萧海岩交代?” “这山路我熟,不会有问题的,再说我胆子大着呢,可不怕黑!”,此话一出,杨泽鸿都觉心里有点虚,哪有不怕黑的小孩子,尤其是他刚刚上山的时候,听到山林里面有些凄惨瘆人的叫声,听着就让人后背发凉,不知是鬼怪发出的还是动物发出的,他头不敢回,脚下生风,一股烟跑到九女峰才敢喘气。 看到他有点犹豫,储珊珊继续问道:“你真不怕黑?” “不,不,不怕!”,杨泽鸿结巴着说道。 这下可把储珊珊逗乐了,“小小年纪嘴倒是挺硬的,但是身体是诚实的,是不是所有男生都这样,好了好了,今天你就住在这陪着白君吧,小家伙可不舍得你走呢。” 杨泽鸿也没有再找托辞,留下来当然更好,随着一口爽快的回答,“谢谢珊珊姐姐!”,白君也开心的跟着高声吼了一身。 “不过我有个事情要问你一下,你知道萧海岩最近在忙什么吗?” “萧哥哥?我不知道,白日里都在学堂,没有机会遇见他,怎么了珊珊姐?他不是白天都会到寿安苑来看你吗?” “哦?你也没有见到,那就怪了,这些天他仿佛是消失了一样,算了,不管他了,他不来正好,省的其他师姐师妹们说些闲话。”,储珊珊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还是扫过一丝失落。 萧海岩这次算是赌对了,算是给她过了一次特别又难忘的生日,但是之后怎么就凭空消失不来了了呢,难不成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哼!不知道趁热打铁吗? 这些天都是储珊珊陪着白君,没日没夜的悉心照料,好在是和它混熟了,今天有杨泽鸿在,她终于可以回道自己的住处了。刚走到房间前,就听到隔壁有人在说话,隐约中听到了“萧海岩”三个字,于是储珊珊驻足凝神细听。 “虽说教内不崇尚武力,也规定了如果弟子间需要切磋武艺,要事先申请,然后按照规定日期,在裁判的监督下前往教武场比试,如果私下斗殴被发现要面壁十五天,可是竟然罚他面壁两个月,这也太久了吧!”,一女子说道。 “瞧你难过的,锦玉姐姐,难不成你喜欢上那个傻小子了吧!” “怎么会!”,阮锦玉急忙辩解道。 “那么这么关心他干什么,谁让他把白栾长老的独生儿子打断了四根肋骨!你都不知道,这两天卧龙峰的弟子们群雄激愤,搞了个特别大的阵仗去莲花峰讨要说法,恨不得将萧海岩的肋骨也打断四根。”,孔月如说道。 “那听你这么说,李副宗主罚他面壁思过是为了保护他?” “那也不一定,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虽说白长老心疼儿子,但处理教内事务从不徇私情,不然也不会负责掌教教内大小事务,但是他的门下弟子岂会善罢甘休?” “哼!他卧龙峰不好惹,莲花峰就好惹了吗?鬼谷六十二座峰哪一座是好惹的?再说了明明是白戈自己惹事在前,技不如人在后,打不过人家,简直是丢人现眼,自找苦吃,怨不得别人。” “姐姐,还说你不喜欢萧海岩,处处替着他说话,一口一个莲花峰的,你是不是也想住在莲花峰,可他比翼双飞呀,哈哈哈……”,孔月如打趣道。 “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储珊珊这下知道原因了,原来他被罚面壁去了,怪不得这些天两个人影也见不到。 “眼不见心不烦,由他去吧。”,储珊珊自言自语。 可真的就心不烦吗。 第五十八章 围堵 九女峰,和北山的主峰望仙峰隔谷相望。 寿安苑坐落在九女峰地势平台处,苑西方向有条山溪,从九女峰流下,径直往北流,然后在断崖处倾泻而下,一泻千里,落入洗丹湖中,此时正值晚秋,水量少,犹如一条万丈长的雨帘,从断崖连接到湖中。 杨泽鸿小心翼翼的走在断崖出,伸头往下望去,只见云雾翻滚,溪水落入云海便没了踪影,不知下面有多高,只能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水声。 想到孟叔叔当初就是从悬崖边掉下去的,接着一股伤感涌上心头。 山上温度低,夹着山风呼呼的吹,杨泽鸿裹着厚厚的外套。此时晨阳慢慢爬上东山,将雨雾慢慢抹去。 没有雨雾的遮挡,杨泽鸿顺着流水下落的方向在此看去,仿佛是万丈深渊,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觉一阵目眩袭上头来。 “这么高,万一掉下去岂不是要摔成肉泥了!”,杨泽鸿双腿发软,赶紧离悬崖边远远地。 沿着左边的山路往下走,途径西山以及西山脚下自己居住的客房,然后再到鸣钲广场的学堂,一天的生活就又要开启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并不是因为下山费力,而是因为山路危险,上山时慢而稳,下山时快就容易慌。 对杨泽鸿来说没啥两样,和白君一样,连蹦带跳着,三步并一步跳下山去。 刚到西山的岔路口,就听到山下传来一群人的嘈杂声,杨泽鸿眯着眼睛细看,发现客房外围着一群人,不知在做些什么。 于是赶紧下山瞧瞧热闹。 “臭小子!赶紧出来,不然我把门拆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对!赶紧出来,将那个小畜生也交出来,否则别过我们不客气了!” “快出来!” 客服外一群人情绪激动,厉声喊道,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家伙,得罪了这么多人,大清早的就被找上门来。 待离得近些,发现他们正在对着自己的客房大喊大叫,这个倒霉蛋该不会是自己吧。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多人?”,杨泽鸿挠了挠头,心里跟着犯虚,想不明白。 就在一人准备踹门而入时,杨泽鸿急忙上前问道:“各位哥哥,你们找里面的人有什么事情吗?” 众人注意力都放在屋内,没觉察到杨泽鸿来到他们身后。 听到有人说话,众人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 人群中有人见过杨泽鸿,就是那天韩珂白君他们一起从鸣钲广场返回客堂时围观的人群之一。 “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小家伙!”,那人激动的喊道。 “你就是那个畜生的主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杨泽鸿一脸迷惑的问道。 人群中一人走了出来,二话不说提起杨泽鸿的领子将他提在空中,双眼怒睁,眉毛倒竖,“小子!给我装无辜是吗?我替你回忆回忆,我家师弟在寿安苑被你养的畜生咬伤了胳膊,这件事想起来了吗?” “白戈是你们家的师弟?你们是卧龙峰的?” “看来是想起来了,别说我们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孩,只要你将那畜生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你。”,人群中有人说道。 “我不交,明明是他先动手的,白君那么乖不会主动咬人的!” “小子,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再问你一次,交还是不交!” “不交!” 只听到“啪啪”两声,杨泽鸿的脸上印上了两个巴掌。 杨泽鸿掌心蓄力,强忍着怒火。 “小子,嘴还挺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服软!再问你一次,交还是不交!”,提着杨泽鸿的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不交,凭什么要交出白君,你们不讲理!”。 见他这么倔强,那名男子扬起手又要抽下去。 “住手!”,只听到一声呵斥犹如利剑划来传到众人耳朵里,众人急忙回头,但见一男子身形腾转挪移,片刻间便轻飘飘来到众人面前,一袭灰袍明显区别于众人青蓝色的衣服。 “来长老……” “一群人欺负一个孩子,丢不丢人!” 众人见到来云一个个站着不动,不敢搭话。 “还不松手?” 那名男子听后,急忙将杨泽鸿放下来。 来云环视众人,厉声道:“这事要是传出去,鬼谷的形象都要被你们毁尽了!” “来长老,我们是替白长老讨要说法。”,终于有人小声翼翼的说道。 “什么时候白长老需要你们去替他讨要说话?我看你们是想牵连白长老受罚吧!还不快滚,且慢,一个个先去戒律室领罚。” 众人听后赶紧灰溜溜的溜走了。 白戈的事来云耳有听闻,但是白戈的品性也从其他人最嘴中有所了解,至于耳闻是否为真,暂且不下定论。 “没事吧?”,来云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轻声问道。 “没事”,虽然脸上仍然火辣辣的冒着火,但是对于他们污蔑白君想要带走它杨泽鸿心中更加难受,一脸委屈的诉说道:“明明是他先动手的,凭什么要怪在白君头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来云继续问道。 于是杨泽将那天他亲眼所见说了出来。 来云听后思索了片刻,暂且不说白君伤人的事,就卧龙峰的弟子自作主张替师父出气去欺负一个小孩就离谱,今天正好他路过这里看到这一幕,要是没有碰到,不知道这孩子还要受多大的委屈。 “看来白师兄要好好管教管教手下弟子了!”,来云心想。 “我听明白了,泽鸿,你放心,鬼谷向来公平公正,处理这件事也一定从实秉公处理,你先去上学堂吧。” 听他这么一说,杨泽鸿便去学堂了,只不过中午没敢去九女峰,生怕身后有卧龙峰的弟子跟随,发现了白君的行踪。就连上课时也是一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样子,常先生提醒了多次也没有好转。 待到晚上放了学,杨泽鸿等了好久才往九女峰走,一路飞奔,时不时回头望望有没有跟踪,即使平日里晚上走山路害怕有鬼,此时完全没了怯意。 第五十九章 搬家 二十步一回头,就这样走到南山腹地,杨泽鸿回头望去,没有任何人跟来,刚回过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脸前,顿时身体一哆嗦,吓了一大跳。 “谁?” 那人影慢慢走近,一熟悉的女声回道:“泽鸿,是我。” 原来是储珊珊。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杨泽鸿长舒一口气,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 储珊珊莞尔一笑,“你不是不怕夜路吗?难不成是我长得太难看了,把你吓了一激灵。” 杨泽鸿尴尬地笑了笑,“不是的,储姐姐,不过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呀?” “今晚闲着无事就来接你回去,白天的事,我也听说了。” “什么?” 储珊珊慢条思绪地说道:“前些天来寿安苑闹事打伤白君的人,是白栾长老的独生儿子。” “啊!长老的儿子?”,没想到那人来头那么大,怪不得今天这么多人找他交出白君。 “没错,白长老在教内极富名望,而且慈眉善目,众弟子们也都非常敬爱他,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却截然相反,从小备受恩宠便目中无人,狂妄自大。那天他伤了白君,却被萧海岩打断了四根肋骨?” “啊?萧哥哥把他的肋骨打断了?”,杨泽鸿不敢相信平时那个嬉皮笑脸的萧哥哥竟然下手也这么狠,将长老的儿子打断骨头,接着又急忙问道:“那萧哥哥会不会受罚啊?” “他啊,已经在受罚了,放在平常,刮风下雨也不会缺席的,这不好些天没有来寿安苑了吗,实际是被李副宗主罚面壁两个月呢。” “两个月?这么久,等干娘来接我的时候,不知道萧哥哥能不能出来,我还想走之前和他在看看他呢。”,杨泽鸿顿觉遗憾。 “是的,平时私下斗殴也就罚一个月的面壁,不知道李副宗主罚他那么久,是不是因为在给白长老的面子。按照白长老的脾气不会主动要求增加惩罚的力度,但是其他人可能不会这么想,比如他的弟子们,虽然师父不会去寻求报复,但是身为弟子的可能会多想,其中不乏有一些想要出些风头,想要给师门争回点颜面回来。” “储姐姐,那边天那些人就是要提白戈报仇的?” “没错,来长老到寿安苑了看了看白君,然后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和我说了,我这才知道,好在这次被来长老碰到,否则就不会那么幸运了。你先跟我会客房收拾东西,这些天你就住在寿安苑吧。” “啊?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安全,万一哪天有个头脑简单又发热的弟子找你麻烦怎么办,鬼谷中弟子间的争宠争斗不必其他门派差多少。” 见杨泽鸿犹豫,储珊珊不等他回答,拉着他的手就赶往西山客房去。 就这样杨泽鸿不得不收拾行李,跟随储珊珊前往寿安苑留住。 趁储珊珊在帮忙收拾厅房的行李,杨泽鸿偷偷将藏在里屋的心法秘籍取了出来,这些可是他身上最重要的东西,自然要好好的藏护好。 两人走回九女峰,并没有去往寿安苑,而是顺着九女峰上的山溪往里走,然后下过一个山坡,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在一个偏僻的山脚处停了下来。 储珊珊指着前面昏黄光亮的地方说道:“后面你就先住在这里吧,白君吞了师兄弟那么多丹药,早就度过重症期,现在恢复势头不错,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在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厢房就腾出来给其他病人使用了,白君白天里已经安置在这个山洞了,后面你就在这里陪他吧。” “这里?”,望着那个灯光忽明忽暗的山洞,杨泽鸿心里开始泛起嘀咕。 储珊珊看出来他害怕接着说道:“这里是寿安苑的药仓,储藏着一些采摘种植的草药,最近师兄弟们有点忙,缺少人搭理,这间石室也就没有人居住,刚好腾出来给你和白君,这儿地偏,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卧龙峰的弟子更不知道。如果你觉得害怕的话,没关系今晚我就留在这里陪着你们。” 外面的山风不时的吹着,杨泽鸿楞楞的望着这个山洞,用着最怂的语气说着最硬的话:“不用了,珊珊姐姐,这里和客房那也差不了多少。” “先进去看看再说吧。”,说完便领着杨泽鸿领了进去。 刚进去就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好在杨泽鸿从小就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然绝对会受不了那股浓浓的中药味。 山洞比想象中的要大,全是靠人打凿而出,不知道当初费了多少人力。进去便是一间长五丈宽三丈的厅房,左右各有同样大小的两间房,厅房往后还有一间房,是个卧室,卧室不大,长三丈宽两丈,里面放有一张床,一些杂货用品,卧室刚好背对悬崖,难得的是卧室后面还有一扇石窗,刚好可以给卧室透透气,透过窗口能够看到外面的的星空。 而白君正在床上躺着,见杨泽鸿来到,急忙的翻了个身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白君,你又胖了哦!这才一天不见,又圆了啊。”,同样的开场白,杨泽鸿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调侃到。 白君也不在意,现在已经可以自行翻身了,比之前一个姿势的躺着舒服了不少。 杨泽鸿摸了摸白君的脑袋,心中渐渐的没有了害怕的情绪。 “珊珊姐姐,不用你在这陪我了,有白君陪着,我不会害怕的,老人们常说,老虎能驱鬼辟邪,准得很!” 见他确实是坚定了不少,储珊珊也就没有留宿,“那你早点休息,白天我再来陪陪它。”,说完便只身返回寿安苑了。 杨泽鸿在山洞里踱步着,看着眼前不计其数的草药,有的尚未晒干,有的已经定型完毕,勾起了对自己家药铺的回忆。 走到左边房间发现有个暗门通往下面,他打开门提着油灯往下面探照了下,发现仍是一些备制妥当的干草药,右边房间通往有个暗门通往下面,想必是一样的也就没有探查,回里屋陪着白君休息了。 第六十章 下床 九女峰原本就清静,除了膳食坊和寿安苑之外,别无其他人会来此处,这儿除了种植的大片药园和菜园就只剩后山那一片原始山林了,虽说南山平坦的地方很大,但地势险峻的地方也不少,比如那片古老的山林,就很少有人探查,就连医道的人除非是急需一些极为珍贵稀奇的草药做药,否则也不会去那片山林。 而传说那片山林瘴气弥漫,沼泽遍地,再加之有野兽经常出没,平常人一不留神可能就葬身此处,所以医道的人去之前也都是有高手作伴,结团一行人再前去,彼此好有个照应。鬼谷派内也有规定严禁私人探访那片古林,一旦发现就要去戒律室受罚。 有了禁地,大家也都躲得九女峰远远的,这就导致原本人少的南山,人更加少了,除了那些好色之徒们耐不了寂寞去时常来寿安苑饱饱眼福之外,其他就少有人前来了,即便是过来,活动范围也仅限于九女峰寿安苑,离那片古林远远的。 杨泽鸿此时居住的山洞就更不用说了,虽说是医道的药铺仓库,可是过了立冬,跟荒废的仓库了没啥两样,很少有人来此地,不过白君住在这里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而到了晚上等拜访的人都走完了,那就连个鬼影也不剩了。 夜深了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静止了,一切都停止了流淌一样。 不过,白君半夜会时不时的醒来,对着隔墙发出低吼着,一连把杨泽鸿惊醒了很多次。 杨泽鸿以为是有人来了,急忙屏息凝听,但是听到的只有悬崖的风声,偶尔会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白君听到后则是一脸警惕,示意杨泽鸿去看看情况,于是杨泽鸿点开灯,壮着胆子去石屋看看情况,发现门关的紧紧地,然后又提灯四周照了照,除了药堆别无他人。 “没啥人,白君,不要大惊小怪的。”,杨泽鸿隔着墙对白君说道。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沿着墙根窜出,吓了杨泽鸿一跳。 杨泽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惊魂未定。 “原来是只黑耗子!不用怕不用怕!”,杨泽鸿回屋对白君安慰道。 白君早已看破杨泽鸿的胆量,一脸鄙夷的瞅着他。 如此住几夜后,杨泽鸿习惯了这儿的冷清,晚上,甚至敢独子一人在外面静坐,天高气爽,将自身融入到夜色中,都顶一片星河,身坐万年间风吹日晒早已磨平棱角的圆石上,感受着身体周围空气流转带来的体感温度湿度以及感觉的变化,从皮肤细微的触觉变化在细微到汗毛的张合,都能感受得到。心中循着《金钟罩》的口诀推演着心法,感受气流自外而入,然后游走于全身,气息脉搏为之所动,犹如头顶的星河一般,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转,妙不可言。 倘若久了,会觉得有些凉爽,杨泽鸿便在山上修炼着《归燕掌法》,掌法内容不多,但都是精要,杨泽鸿现在已经能够将掌法的全部内容掌握,可以完完全全将《归燕掌法》的招数推演一遍,但是掌法中变化多端的精髓则需要时间去体会和感悟,而武功有一点尤为重要,那就是实战,武功的奥妙就在招数是固定的,但是临场的发挥则是一生二,二生三,无穷无尽的,这些感受则需要更多的实战经验去沉淀。 白日里杨泽鸿继续去学堂求学问经,储珊珊则抽空过来照看着白君,白君伤势恢复超常,断骨处已经愈合,可以下床自行走动了,虽然不能走太多。 储珊珊看着晒着太阳的白君调侃道:“白君憋坏了吧,终于可以自己出来透透气了,你还别说,确实是圆润了不少,再不活动活动确实要变成球了。” 白君听后,立马翻了个身,爬到储珊珊脚下,撕扯着她的裙摆以示抗议。 “哈哈,你的身体素质确实要比我们人类强太多了,同样是断了肋骨,卧龙峰的那位还在床上躺着呢。不过有一部分确实师兄们的功劳,吃了那么多灵丹妙药要是恢复的不好那还有天理。” 刚说完,就有两名弟子过来,人还没到就闻到肉香飘来。 “白君,快尝尝我亲手靠的羊腿!”,一名弟子老远就喊道。 另外一名弟子不甘示弱,“快尝尝我这次新练就的金乌丹,相比上次口感更好,我可是特意加了十几种香料,吃完不但经脉贯通,精神充沛,而且齿有留香,回味无穷,保准你吃了会上瘾!” “好了好了,上次带来的丹药还没有吃完呢,你们就不要太破费了,再说白君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都不要在床上躺着了。” “那怎么能行,养伤可是个慢活细活,岂可中途而废,而是要趁热打铁!” 另一名弟子接着附和道:“对!一点都不破费,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萌宠,就算把我的家底全吃光了也没事!” 无聊的医道弟子,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撸一撸白君。 储珊珊也知道说不动他们,盛情难却,将还热乎乎的烤羊腿递给白君,然后结果金乌丹走进山洞里。 山洞外两名弟子不住的摸着进食的白君,一脸的宠溺,白君也不护食,任凭他们上下其手,甚至还是不是对着他们卖个萌。 储珊珊将金乌丹放到一个木桌上,只见木桌上发着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各种丹药,储珊珊将它们归好了一类,回元丹,融血丹,金乌丹,紫金丹,龙神丸……依次排开,整整齐齐。 “又少了几颗,现在白君身体恢复的不错,用不着再吃那么多了,吃多了反而想上次一样,都从鼻子里流出来了,真是浪费,下次遇到杨泽鸿,再叮嘱他一下,这些可都是鬼谷医道的弟子精心炼制的,远远胜过外面寻常的补药,白君几天吃一粒估计都消化吸收不了,倘若怕过期,自己也可进食一些,但是也是几天一粒的量,不然良药吃多也会变成毒药了。”,储珊珊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六十一章 月下习武 储珊珊说的没错,毕竟是药三分毒,如果吸收不了的话,这些丹药对身体的损伤不亚于毒药。白君自己也能体会到,烤肉是吃到肚皮撑起来为止,而丹药却是有所收敛,几天才吃一粒,吃的时候还特意衔一个递到杨泽鸿跟前,示意他服下。 “不错哦,白君,懂得分享可是位好宝宝。”,杨泽鸿也不客气,毕竟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前来送吃的或者是丹药,不及时吃掉万一放坏了可是辜负了弟子们的心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泽鸿会挑选一些增加内力和通筋疏的丹药服用,比如龙神丸之类的,初次服用后,感觉周遭气血沸腾,贯穿全身,通体发热,浑身冒汗,此时若是聚精会神静坐吐纳,能明显的感受到气力游走全身后,在丹田汇聚,越聚越多。 “内力增长的速度要数倍于寻常。”,杨泽鸿感受到丹药带来的变化忍不住说道。 一旁的白君骄傲的点了点头,小家伙可是早早地就体会到了。 如此一个月得益于丹药的提效,杨泽鸿内力修为大为长进,这样一来,内功比外功的修炼效果更加明显,再加上《金钟罩》护体,杨泽鸿的身子骨较之常人要更加有韧性,只不过杨泽鸿没有展露出来,一直隐藏着,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施展武功,毫无保留的施展所学的功法,而储珊珊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小小的书童,走的是儒生这条路。 两个小家伙都是在长身体的时间段,身体发育和药效的吸收自然比一般人更好。 只不过杨泽鸿看着木桌上为数不多的丹药对白君叮嘱道:“白君,你是不是又偷吃丹药了,我走的时候还有二十六颗呢,现在怎么只有二十二颗了,跟你说多少遍了,丹药了可不能多吃,平常三天吃一粒,你要是馋的很,那就允许你两天吃一粒,你这可倒好,一天就吞掉了四颗!珊珊姐姐已经多次叮嘱我了,一定要控制量,吃多了会反噬你的身体的,而且我跟你说,如果多吃的话,肚子会变得更圆的,万一真的圆成了球,哪个帅气的老虎会看上你,到时候你都不好意思和其他老虎打招呼,羞不羞!” 白君被他这么一说,止不住的摇着脑袋。 “不想变成球?那你还吃那么多” 白君一脸幽怨的瞅着杨泽鸿,甚是委屈,口中发出细微的低吟。 白君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甚至连后遗症都没有留下,连储珊珊都感慨这小家伙恢复的太让人意外了,倘若是寻常人家断了肋骨,这个时间点刚好可以下床走路,而白君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七上八下了。而且白君身体成长的速度也令人惊讶,个头已经超过了杨泽鸿。 杨泽鸿打趣道:“哎,白君你太重了,我现在可抱不动你了,还有几天萧哥哥就面壁结束了,等他出来看到你长这么快,会不会都不认识你了。” 白君故意伸了个懒腰,弓着背,将自己的体格展现了一番,然后张开虎口,露出四颗长长的獠牙,对自己的发育很是骄傲,慢悠悠的走到杨泽鸿身旁,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再用头蹭了蹭他的腿,被他这么用力地蹭着,杨泽鸿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力量抵着自己的腿,他发力想要站稳,但还是被白君推着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白君趁势骑在他的身上,用舌头不住的舔着杨泽鸿的脸。 杨泽鸿被它的口水涂抹的脸上湿漉漉的,伸出手想要挡住,但白君力气大,轻易的便抵开他的手,杨泽鸿不愿放弃挣扎,一把搂着白君的脖子,两人扭做一团。 良久,杨泽鸿开口说道:“好啦好啦,我快要滚下去了。”,白君这才作罢。 两人就这样在山上背对着坐着。 “干娘也没有音信,不知道去了京城可还顺利,白君你想干娘了吗?” 白君点了点头。 月色正好,夜晚没有人打扰,药库这里一如既往的清静。 山上有颗古松树,独自挺立在山巅,一年四季,绿意盎然。 和往常一样,打闹休息后,杨泽鸿乘着月色在古树旁继续温习着《飞燕掌法》,白君看的时间长了,也会情不自禁地模仿着,或闪或扑,身形飘忽,来无影去无踪。 堂堂虎君,竟练习着燕子掌法,也不觉丢人。 一人一兽登高习武,好不惬意。 就在这时,白君很少见的露出獠牙,一声低吼朝着后山的方向发出,幽蓝色的眼睛瞪着那里。 杨泽鸿觉察到异样,朝着那个个方向望去,隐隐约约看到远处一个人影晃动,接着没了动静。 杨泽鸿有所警觉,要是寻常的医道弟子,白君不会是这个反应,于是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就在这时,远处有道黑影正沿着下山的道路快速离去,杨泽鸿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觉得背影好似在哪见过,见那人远去,杨泽鸿也就没有去追,和白君继续领悟着掌法。 最近白君个头长得快,一天要进食两斤肉,武道弟子送来的食物逐渐不够它填饱肚子的,不过白君也不完全依靠他们,毕竟是猛兽,怎么天天吃嗟来之食,老虎的面子往哪搁。 现在的白君可今非昔比,第一次来到九女峰便折了肋骨只能躺在床上,等待别人投喂。现如今它可是跑遍九女峰每个角落,甚至开始在南山其他地方也开始闲逛了起来,时不时抓些山珍野味,也不直接生吃,而是叼回来让医道的弟子们帮忙打理,让他们烤熟了再吃,有时候带回来的多了便留给他们打打牙祭。 礼来我往,医道的弟子和白君混得挺熟,可是要可怜了山林的动物们,来了这么一号人物,每天都要来巡山,被搅得鸡犬不宁,成天胆战心惊。 白君时不时一声虎啸,整片山林的动物都被威慑住,短暂的寂静后,就看到鸟群惊起一片,漫天飞过,接着能看到草林攒动,动物们一个个纷纷逃窜,不然被这个白面阎王捉到,就是要被烤熟的下场。 第六十二章 小试身手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等来干娘的消息,“快的话两个多月便来接我了,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干娘不会不要我了吧?不可能,干娘不是那种人!那干娘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干娘武功那么厉害,又是锦衣卫,我这个累赘又不在干娘身边能有什么麻烦,肯定是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就好生等候消息吧,反正在这里吃穿不愁,还能有机会学读书练练武,白君成长的也快,还有那么多哥哥姐姐照顾,已经很好了!”,杨泽鸿自我安慰道。 一旁的白君伸了个懒腰,然后又窜了出去,练习着狩猎的本领,真的是一刻也不停歇,而杨泽鸿也不担心它会放虎归山,有去无回,不消一炷香,白君就会叼着山鸡或者兔子的尸体回来。 趁着它出去的空隙,杨泽鸿便打起坐来,有些丹药的加持,吐纳要比寻常更有效果,夜晚山高气温低,杨泽鸿心中气火旺盛,也不觉得屁股下的石头冰凉。 轻闭上眼睛的杨泽鸿用耳鼻感受着周遭环境的变化,来锻炼自己的灵敏性。 感受着几十米外树叶的沙沙声响,有鸟儿趁着白君不在,偷偷溜回来孵化着鸟蛋以及悬崖上依着山岩顽强生长的松树散发的特殊气味。 忽然听到山路口有脚步声走来。 “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动物们都被你吓跑了?”,杨泽鸿合着眼睛,身子一动不动。 待脚步声离得近了,杨泽鸿感受到步伐比白君明显沉重。 “谁!”,张口的一刹那,杨泽鸿猛然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壮汉正在往自己这里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是你!”,杨泽鸿识得此人,就是那天在客房门口提起自己的卧龙峰弟子,其他弟子记得不清,但是这个打了自己两巴掌的人记得尤为清楚,杨泽鸿联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下山的人的背影,和眼前这人的身形对比了下,发现大致契合,原来那天果然是有人在偷窥。 “你来这里做什么!”,杨泽鸿眉头紧锁,惊觉的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子藏得挺深的呀,害的我一阵好找,我来这里做什么?我看你是明知故问!那个小畜生咬伤了我家公子,到现在你可还没有把它交出来啊!”,那壮汉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杨泽鸿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人,那人正是白戈,只见他找了一块石头,然后用手拭了拭上面的树叶,然后缓缓的坐了上去,一只手摸着胸口,轻咳了几下。 “哼!原来是你,想让我交出来,没门!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白戈一脸阴森,坐在那里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这里。 “小子还是这么嘴硬,现在可没有别人,你要是不交出来,小心我把你从山上扔下去!”,那名壮汉威胁道。 此时白君应该还在野玩,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杨泽鸿望着这两个来者不善之人,和他们讲道理看来是死路一条,唯独盼望着白君不要回来。 “我才不交出来,大不了和你拼了!”,杨泽鸿眼神坚定,也不准备束手就擒。 “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就凭你!不自量力!”,壮汉轻蔑的笑道,说罢便朝杨泽鸿走去。 见他步步紧逼,身后一面山,山洞就在后面,别无其他出路,杨泽鸿知道已无退路,聚精会神的望着壮汉。 壮汉二话不说,单手去抓杨泽鸿,想像上次一样揪住他,再赏他几个巴掌让他嘴硬。 杨泽鸿身形一闪,壮汉抓了个空。 “有趣,本大爷就陪你玩玩!”,说完便扑向杨泽鸿,气势汹汹。 杨泽鸿又是一扭躲了过去,壮汉又扑了个空,脸上面子挂不住,白戈可在身后看着呢,身为跟班的他连这个小子都抓不住,以后怎么在白戈公子手下混下去。 白戈仗着自己是白长老的亲身儿子,身边豢养着一群跟班,说是跟班,其实跟打手差不多。白戈平时里欺负一些背景薄弱或者性格柔弱的弟子,丝毫不手下留情,有时候怕脏了自己的手,就吩咐手下去办,而那些人就都充当着打手的角色,仗势欺人,为非作歹,顺带着帮忙白戈跑腿打杂,一个个做的是心安理得,被欺负的人一般也都敢怒不敢言,毕竟是长老的儿子,倘若揭发了顶多他口头上被说教几句,到头来免不了报复,倒霉的还是自己。 壮汉恼羞成怒,不再想着捉住他,而是提拳朝着杨泽鸿头部击打,带你挨上几拳,看你还有力气闪躲,壮汉心中想着。 见着拳头朝着自己面门击来,杨泽鸿并没有慌乱,反而觉得出拳太直,又慢,没有威胁性,轻轻低头便躲避开来。 壮汉见碰他不着,接二连三的出拳,结果都一一落空。 “小子,挺灵活的吗,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不要让我抓到,让我抓到一定把你的腿打断!”,壮汉咬着牙说道,跟着喘起了大气。 杨泽鸿倒是不累,权当是陪练了,不过看着凶神恶煞的壮汉,杨泽鸿一点也不敢大意,万一真的被逮到打断了可怎么办。 “没想到他还竟然有些武功底子,看来是小瞧了他”,壮汉心中想到。 撇下轻敌的思想,壮汉一旦认真了起来,还是会几招功夫的,一个饿虎扑食,差点将杨泽鸿捉到,接着不等杨泽鸿身形稳定,继续直捣黄龙。 见他下了狠招,杨泽鸿也不再客气,底下身子躲了过去,然后一个扫堂腿扫去将壮汉扫倒,只听到“啪”的一声,状态摔在地上。 “他奶奶的!我要宰了你!”,壮汉从地上爬起来,失了理智的扑向杨泽鸿。 除了力气大,其他并没有什么本领,杨泽鸿心中对壮汉有了底子,应对起来便从容许多。 果不其然,又是“砰砰!”几声,壮汉身上又挨了几掌,杨泽鸿将《飞燕掌法》使了出来,今晚可算是小试牛刀。 壮汉伤他不到,身上接二连三的中掌,虽然杨泽鸿年龄小,可是内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毕竟有着《金钟罩》做基座,各种丹药辅助着,打在壮汉身上,也是留了一个个手印。 第六十三章 及时赶到 壮汉挨了这么多下,开始后知后觉,眼前的这个小子确实会点功夫,难不成今天要栽在他身上了吗? 壮汉从冒热汗到冒冷汗,心里开始发慌。 这边杨泽鸿开始趁热打铁,趁着手感热乎,开始乘胜追击,转守为攻。 接二连三的掌法如天女散花般击打在壮汉身上,壮汉身材宽大,但是几乎每个地方都中了掌。 “哎哟,哎哟!”,壮汉开始发出凄喊,一边喊叫一边逃窜,但又不能抛下白戈真的逃下山去,只能围着山顶转圈圈。杨泽鸿步伐也不慢,逮到机会也不手软,“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来!”。 到最后壮汉跑也跑累了,杨泽鸿赶上一脚飞踢结结实实的踹在他的屁股上,壮汉身子向前一倾,摔了个狗吃屎,跌在白戈面前。 “哎哟,疼死我了!”,壮汉哀嚎道,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滚开!没用的东西!”,白戈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只见壮汉身子又飞出去,滚了十几米远。 “小子!有两把刷子!小爷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说完白戈便起身,忍着胸口的阵阵刺痛缓缓走向杨泽鸿。 “他可是被萧哥哥震断了四根肋骨,这么快就可以动武,伤势已经恢复好了吗?爹爹说过伤筋动骨要一百天,他伤的可是四根肋骨呀!这才过了两个多月,难不成他也有丹药辅助,所以才这么快?不过即使能动手,应该也要忍着伤痛,有所影响吧。”,杨泽鸿心中想着,刚刚的胜仗极大的鼓舞了他,面对着这个一脸阴冷的男子,也没有那么害怕。 白戈一拳击来,拳头未到杨泽鸿先感受到拳风扫面,急忙闪躲,想来伤势并没有影响到他,还是他受了伤站立仍旧是那么强,杨泽鸿想不通,但是明显感觉到白戈要比那壮汉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杨泽鸿也并没有一味的闪躲,逮到机会就会反击,但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白戈压迫性的进攻已经让他招架不住,到后面只能完全防守。 不过白戈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其实他的胸上也并没有愈合,只是能够下床活动,出招也确实要忍着痛疼,所以威力没有平常那么厉害,但是这些足以能够应付眼前的这个小孩。 又躲了几回合,杨泽鸿已经露出破绽,白戈眯着眼睛,一拳刺斜里打出,正中杨泽鸿的胸口,杨泽鸿捂着胸口倒退十几步。 “咳咳”,杨泽鸿忍不住发出咳声,还好没有伤及内脏,倘若是平常挨上他这么一拳,鲜血定要喷出。 疼痛从胸口蔓延,逐渐放大,“好痛”,杨泽鸿猛吸一口气,屏在胸前,暗自运转《金钟罩》,痛感消失了不少。 不等杨泽鸿恢复彻底,白戈继续袭来,朝着胸口又是一拳,杨泽鸿急忙闪躲,没想到白戈是个虚招,右拳摆动,眼看着要打在杨泽鸿前胸,杨泽鸿急忙将双掌护在胸前,只见拳掌相碰,杨泽鸿感受到重重的一股力道击打在掌心之上,然后连贯着涌向自己的身体,身子一歪,又被击退。 刚站稳身形,只见后面一人突然从地上跃起,一把将杨泽鸿拦腰抱住,顺带着将他两只胳膊紧紧夹住。 “快放开我!”,杨泽鸿挣扎到,但是发现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解开。 “小子!这下可逮到你了!”,壮汉偷袭成功,压着牙说道。 “咳咳”,一旁的白戈捂着胸口咳了一下,看来是用力过猛,伤口在作痛。 刚刚被杨泽鸿教训的这么惨,这下逮到他,壮汉免不了要报复,只见他咬紧着牙齿,双臂发力,杨泽鸿被勒的透不过气。 杨泽鸿涨的满脸通红,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就看到一道白影从眼前飞过,接着身子一下子被松开,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顿时有了力气,又连续大喘几口气。 “啊!”,壮汉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他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上面压着一头白物。 正是白君。 好在白君及时感到,不然杨泽鸿只怕是被勒晕过去。 “畜生,你终于出现了!”,白戈看到白君出现接着狞笑道。 两个多月再次见到,没想到白君长得这么快,体格将近翻了一倍,不过白戈并不在意这些,反正在他眼里是大是小最后都是死尸一条。 白戈摸了摸被白君咬伤的胳膊,上面清晰的印着四个虎牙撕咬留下的疤痕,怎么抹都不会抹去。 白戈朝着白君走去,朝着腹部就是一拳。 “小心!”,杨泽鸿惊喊道。 白君感受到身后有人,尾巴一扫,白戈没想到它会有如此一招,急忙闪开,不然就被扫倒。 白君放开那壮汉,壮汉的胳膊上和胸前的衣服已被撕得粉碎,浑身露出血淋淋的伤口,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幽蓝色的眼睛瞪着白戈。 “嗷”的一声怒吼,白戈本能的心中颤动了一下。 “畜生!竟然敢咬伤我,拿上命来!” 白君也是见到仇人,分外眼红,腾空一跃,扑向白戈。 白戈身子一斜,以为白君扑了个空,结果白君空中前肢伸开,然后伸出左爪一扫,将白戈胸前的衣服撕破,擦破了皮。 没想到它这么灵活,确然不是两个月前的那个像白猫一样的宠物。 白戈望着不断向外渗出鲜血的胸膛,心中怒火中烧。连伤骨的痛楚也已经感受不到,只能感受到心中的火焰,白戈红着眼冲向白君,一招双龙出海,白君一个箭步便躲了过去。 白戈使出浑身解数也碰它不着,反倒是被白君锋利的虎爪一次又一次的撕破衣服,弄的是遍体鳞伤。 “嗷!”,白君又是一声威慑的吼叫,身上的毛发被风吹得摇动着,月光下,白君犹如鬼灵般屹立在山峰之上,威风凛凛,百兽之王的气势初显。 白戈狠狠的瞪着它,要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全然不顾浑身伤势朝着白君蓄力一击。 白君身形矫健,速度惊人,绕到白戈身旁,然后一扑将他扑倒在地,压在地上。 第六十四章 黑衣人 白戈不愿相信自己会栽倒在一头未成年的老虎身上,就在两个月前,自己将他提在空中把玩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可能!要是我没受伤怎么会被你扑倒!”,躺在地上的白戈依旧不停地咆哮道。 白君听得心烦,害它躺在床上躺到屁股都麻的人就在它扑在身下,回忆起断骨之痛胸中仿佛隐隐约约又痛了起来,白君怒吼一声,瞅准了他的喉咙,准备一击毙命。 “快住手!”,杨泽鸿见状大喊,伤人可以,但是伤人性命万万不可。 被杨泽鸿这么一喊,白君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望了望杨泽鸿,嘴中仍然发出着低吟,口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滴在白戈的脸上,白君愣了片刻,抖擞了一下头,然后从白戈身上下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去,停在了杨泽鸿脚下。 杨泽鸿弯下身子摸了摸白君的脑袋,检查它有没有受伤。 就在这时,白戈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眼睛冒着红丝,他从怀中抽出两把玄铁淬炼而成的匕首,一把掷出直指白君腹部,接着又掷出另外一把直指杨泽鸿后心。 “都去死吧!”,白戈疯了一般的大叫道。 杨泽鸿感受到有东西飞来,就忙转头,一看两把飞刀闪着冷光般飞向自己和白君。 “不好!”,杨泽鸿心中暗叫,白戈使尽了全身力气掷出最后两把匕首,速度之快,另杨泽鸿和白君来不及躲闪。 但是杨泽鸿还是奋不顾身扑在白君身后,想要为它挡下这枚暗器。 杨泽鸿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中刀的准备,按照飞刀的速度,下一秒就要飞来时,却发现飞刀并没有刺中自己,而是“砰砰”的两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杨泽鸿赶紧睁开眼睛,看到飞刀已经跌落在地上,有两颗石子还在一旁滚动着。 “哼!卑鄙至极!别人已经放过你一马,你竟然还暗中偷袭下死手,白栾的脸都快被你丢完了!白栾不舍得管教你,我来替他管教!”,话音未落,只见一人腾空落在白戈身旁,身披一袭黑袍,背对着杨泽鸿,看不清那人面容。 白君此时龇牙咧嘴,露出四颗獠牙,凶狠狠的望着偷袭的白戈,准备继续扑向这个卑鄙之人。 杨泽鸿见状一把将它抱住,不让它前去,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了一位黑衣人,用石子弹开了匕首,救下他和败局,尚且不知那人是何来历,且看他要作何。 此时的白戈有点虚脱,身体被白戈划伤无数,流了不少血,再加上刚刚用尽力气偷袭,此时已经力竭,站立不稳,他看着站在眼前的陌生人,颤着嘴巴说道:“黑,黑袍?”,话音之中夹杂着慌张,说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那黑衣人二话不说,伸出一掌贴在白戈的额头上,只见白戈满脸冒汗,痛苦的大叫:“不要!快住手!求求你了,好痛!”,白戈撕心裂肺的喊着,黑衣人丝毫也不理会。 片刻后,只见白戈脸煞白,仿佛是在水中跑了一天一夜,刚刚被打捞上来一样,接着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黑衣人收回手,甩了下衣袖,转身对着一旁看傻了的壮汉,“哼!为虎作伥,今日且放过你,下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还不将他拖下去!”。 黑衣人话声不响,但是声音极具威慑力,壮汉听后身子不停地发抖,不敢正视黑衣人,顾不得被白君撕咬的伤口传来的痛疼,颤抖着身子走到白戈身旁,也不知白戈性命如何,一把将他抗在肩上,头也不回的赶紧下山去,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啪”的一声,壮汉脚下没有踩稳,跌倒了地上。 离黑衣人远了,壮汉才敢发声,“哎哟喂”,壮汉痛苦的叫着,夹带着哭腔:“公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肩上的白戈滚落在一旁,壮汉连忙跪爬着爬到白戈身旁,将白戈继续抗在肩上,慌忙逃下山去。 中途又跌倒了两次,这下可好,白戈原本断了的四根肋骨,这下伤的又要狠了。 “你是谁?”,黑夜中黑衣人犹如鬼魅般出现,此时站在他身前,杨泽鸿有点心虚的问道。 黑衣人转过头来,只见他满脸皱纹,胡须皆白,身体也有些佝偻,仿佛已到耄耋之年。 他缓缓地朝着杨泽鸿走来,低声说道,声音虽小,可是字字清清楚楚的传入到杨泽鸿耳中,仿佛是在他耳边低语一样,可见他内力之深厚。 “小鬼,不要怕,我又不是鬼!” 白君见他走来,张开嘴巴,后肢发力,只要他在上前两步,它便要冲出去和他拼命。 “还有你,小家伙也不要怕,是叫白君吧!”,黑衣人见白君防御的姿态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它叫白君?”,杨泽鸿又有点疑惑道。 “老夫耳朵可不聋,”,黑衣人脸上一笑,满是慈祥,和刚才心狠手辣丝毫也沾不上边,他停下了脚步,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好歹我刚刚救了你们,小鬼也不表示表示吗?” 杨泽鸿听后一脸尴尬,刚刚确实是他飞石相救,否则他此刻已经被白戈偷袭取走了性命,杨泽鸿挠了挠脸急忙说道:“感谢老爷爷施手相救!不过白戈他,他没事吧。” “小鬼心肠倒是挺善,他都快要杀了你,你还担心他的安危?放心吧,毕竟是白栾的儿子,取它性命倒不至于,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而已,省的他以后再敢横行霸道,惹是生非!” “啊,那他辛辛苦苦练就的武功不就没了?” “小鬼你是菩萨转世吗?善良的有点过头了,做错了事就要惩罚,没有惩罚行事就没有边际和顾虑,那这世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杨泽鸿脑子转了转心想也是,“老爷爷说得对,他确实是活该,只要性命没事,武功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他不会武功反而不会在去惹是生非了。” “孺子可教!”,黑衣人说完径直进了山洞。 第六十五章 古黄 这下杨泽泓更加摸不到头脑了,为什么他进山洞像进自个家一样,从容自若,一点也没有宾客的拘束感觉。 杨泽泓领着白君跟着进了山洞,刚进去,就见到黑衣人随手从木桌上挑了一颗回元丹塞进自己的口中。 杨泽泓和白君看到这一幕直接愣住了。 “这……”,杨泽泓心想这黑衣人怎么能真么随便,这可是医道的弟子特意给白君炼制的。 那黑衣人见状抹了抹嘴巴,“这回元丹不错,恢复元气确实是一等一的上品丹药,但是炼制的手法有点差强人意,倘若收汁时的温度在高些,那炼制出来的东西勉强能凑活凑活。” “那可是医道的大弟子精心炼制而成的,怎么你还看不上了呢?” “小鬼,你是觉得我在吹牛皮吗?你可知我是谁?”,黑衣人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杨泽泓没有并没有瞧出什么异常,呆呆的回道:“一个老头子?” 黑衣人的脸变得铁青,“我可是……算了,和你说你也不知道,且说刚被我吞掉的回元丹,色泽虽说乌金发光光鲜好看,炼制之人太注重华丽外表,而在细节处缺少些火候,这丹药刚入口之中药效太冲,一般人受不了那股强劲之力,吃了便会流鼻血,倘若收汁的时候火候大一点能够瞬间将能量锁住,被高温灼烧的外围能量会退变成一层保护罩附在上面,这样吃的时候,能量会慢慢释放,不至于一下子能量溢出,普通人吸收不了,造成能量过剩。” 杨泽泓听着云里雾里,但是觉得有点道理,“老爷爷,那你是不是炼丹很厉害啊?” “我呀,不会。”,黑衣人直截了当的回道。 “不过我吃的多了,自然也知道他们炼制的时候哪些地方需要补强。不过那储丫头说的也没错,这些药你们两个年龄下,吃多了犹如揠苗助长,反而会损伤身体的发育,所以我才替你们稍微分担下,省的你们忍受不了诱惑全部吃完了。” “啊,原来是你偷吃的,我还以为是白君偷偷吃的呢!”,杨泽泓终于明白丹药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少了,原来是黑衣人偷吃的,为此他还错怪过白君太贪嘴了。 一旁的白君听后,朝着黑衣人怒吼,这下真相大白终于还了自己一个清白,面对着这个害的自己被错怪的老人,白君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咬上一口。 “放心!吃了你们那么多丹药,我古黄多少也会表示表示的。”,黑衣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看到杨泽泓脸上并没有起任何波澜。 “看来是真的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最好。”,黑衣人心中想到。 “小鬼,见你天天晚上修炼武功,我就指点指点你三点。其一,你那套掌法虽说掌法精妙,但是缺少你自己的理解,所以打出来全都是按照套路而出,无法真正做到随机应变。习武之人初开始练的都是套路和招法,很多人以为将套路连熟了便就成了高手,这就错的离谱,临场对敌不是照着葫芦画瓢,而是根据实际的天时,地理,人和,使出最恰当的一招,而一些武学功法仅仅是将出招的方法凝练成最优的动作,所以这一点上很多人练了十几年才慢慢品味出;其二,习武之人修炼的武功不再多而在于精,单独修炼一门功法,容易走极端也很难去发掘更深的东西,但是学的多了就变的杂乱无章,以为每个都懂,其次每个都没有真正的理解消化,学多了不但分散自己的精力而且会变得好高骛远,觉得自己集百家之长,可以以一抵万敌,大错特错也,武功在精不在多,当你讲一门功法修炼成精,完全的吸收消化,在去学习其他的功法,从而将多个功法融会贯通,供自己所用,这才是真的本领,至于能多学几门功法,那就自身的实力了;其三,习武不是谁花的时间长谁便是天下第一,都说勤能补拙,这是实话,但是补多少那也是有量的,有人闭关三年悟出绝世武功,有人苦熬三年仅仅是提升下功力,这其中的差异不单单是因为天赋造成的,更多的运气和灵感,而这两样东西可是要看你的造化,当造化真正来的时候抓住它,那你离绝世高手的境界也就不远了。” 杨泽泓没有想到,他每晚都在练习武功,不仅只有白君知道,还有暗中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他天赋不错,毅力不凡,起先是佩服,而通过今晚他对白戈的仁慈能够看出他品行也端正,而品行对于习武之人尤为重要。基于这几点,黑衣人才愿意指点指点他几下。 杨泽泓认认真真的听着,毋庸置疑,黑衣人说的话都是至理,于是暗暗将黑衣人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刻在心中。 “谢谢老爷爷指导,泽泓定会按照指导苦心修炼!”,杨泽泓不忘答谢,“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仿佛你什么事都知道一样,究竟是为何?难不成你是神仙吗?” “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就是一个将死的老头子而已,至于为什么能知道你的那么多事情,因为我不瞎呀!我也住在山洞里,只不过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哈哈。”,黑衣人古黄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 “什么?你也住在山洞里,那我怎么没有发现你!难不成……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住在右边石室的暗室吧?”,杨泽泓想到整个山洞除了右边石室下面的暗室没有探查,其他都已经探查过了,只有这个可能。 “小鬼终于猜到了。” 果不其然,杨泽泓赶紧提着灯前往右边石室的暗室,油灯往下一探,发现和左边石室的暗室没啥两样,都是存储着一些干草药,只不过中间多了一个草药堆成一个蒲座的样子,看来是黑衣人打坐所用。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蒲垫,难不成老爷爷就这样一个人一直生活在下面?” “足够了”,古黄悠然的说道。 第六十六章 指点迷津 杨泽泓睁大了眼睛,很难想象黑衣人就靠着一个蒲垫生活,睡觉呢?该不会也是坐着睡吧。 古黄好似看透了杨泽泓的心思,“坐着睡觉怎么了,等你掌握到能量恢复的窍门后,哪怕站着睡也行,西蜀糊涂山人内力天下无匹,可不就是天天站着睡觉,当初我欲与他交流此窍门,后来想想站着睡觉看上去太傻了,还是算了,同样是占用两脚的地方,坐下来好歹有个人样。” “老爷爷,你住在这里多久了?” “也就比你们早了一个月,本来准备一个人住到来年立春,你们来了也好,刚好有个伴。” “你为什么住在这里,是因为没有家吗?” “家?哈哈,老夫独来独往习惯了,在哪里借宿哪里就是。” 听他这么一说,杨泽泓开始怜悯起老人来,都这么老了,仍然是孑然一身,而稳定的家对于杨泽泓来说一直是他向往和期盼的以至于所追求的,“老爷爷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可以住将上面的石屋让给你住,下面太阴凉,而且密不透风,住久了对身体不好。我去九女峰其他地方找个地方住下就行了,或者继续住在西山下面的客房中,反正我也住不了多久。” “小鬼,谢了你的好意,住在哪里对我这个半只脚迈进黄泉的糟老头子已经没啥区别,只要这个小家伙少吼几嗓子就行了。”,古黄说完指了指一旁的白君。 白君听后跟着便低吼了一声以示抗议。 杨泽泓则安慰着摸了摸白君。 “哦,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在这里,已经你认识我,就当作我不存在一样。” “好,不过为什么?老爷爷是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古黄抬起头回忆起过往,然后缓下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早就被我杀完了,我就是想清净清净。” 杨泽泓倒是守口如瓶,心想老爷爷不让说一定是有他的苦衷,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杨泽泓仍然是像往常一样,白天去学习晚上在山顶练武,想着古黄给的三处指点,第一点不能按部就班,套弄招式,于是练武的时候每一招都尽可能去的深思为何这样出招,久而久之便发现《飞燕掌法》的威力远远不止那就套固有的招式,而在于他的多变,而变化就会引出无数的组合和套路,杨泽泓举一反三,在招式之间切换自由,随心所欲,全部将别人的思想吸收不太可能,但是杨泽泓已经在沿着这条道路前行,而且已经初有成效。而至于第二点,自己现在也只修炼一部外功秘籍和一部内功心法,应该用不着纠正,那至于第三点就更不用了。 古黄有时也会离开山洞,出来透透气,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角落里,甚至连白君都没察觉,瞧见杨泽泓沉醉于习武,便站在一旁偷偷的看着。 “天赋不错,是个好苗子。”,古黄心想,爱才之心从心中不由得升起,于是古黄时不时的也会指点几下。每当杨泽泓遇到瓶颈或是钻了牛角尖的时候,古黄便能在一旁指点迷津,使杨泽泓茅塞顿开,修习之路畅通无阻。 杨泽泓修炼完《飞燕掌法》后,便坐下来打坐,像往常一样,修习着《金钟罩》。 只见热气在杨泽泓身上环绕,古黄见状好奇,“他怎么会《金钟罩》?难不成他是老糊涂新收的弟子?怎么没有听他说过呢,老糊涂虽然浑身都臭,但是收徒这点上还是没那么臭的。” “小鬼我问你,《金钟罩》你是从哪学来的?” 虽然孟叔叔和干娘都教他低调,自己身上怀有秘籍和功法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给自己招来麻烦,但是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觉得古爷爷并不会觊觎他身上的秘籍,顶多是觊觎白君的丹药。 “之前有人传授的。” “那人腰间是不是别着一颗酒葫芦?” “没错,古爷爷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我与那老糊涂交手了七次,每次都是不分胜负,最近一次便是三月前,出手之前本来我们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决出胜负,可是从早晨一直比到夕阳下山,从夕阳下山再比到太阳上山,还是未出胜负,到底是都老了,年轻时还能与他比试三天三夜,现在撑到一天一夜体力就跟不上了,在比试下去,我们两个老家伙就要奔着同归于尽了,所以这才作罢,不过却留下了后遗症,想必哪个老糊涂也好不到哪去。因此我才来药仓这里找点药材补补,吃了一个月的中药,发现还是桌子上的丹药来效要快。” 杨泽泓听他喊冯浪为老糊涂,心想:冯叔叔也没有多老啊,怎么就成了老糊涂了? 杨泽泓准备问道,却被古黄打断: “小鬼,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金钟罩》怎么样,厉不厉害?” “当然很厉害了,总共八重,我现在才修炼第一层,每次修炼的时候,都感觉到身体火热,精力充沛,而且身体比以前确实强壮了不少呢。”,杨泽泓如实回答道。 经他这么一说,古皇心中很不是滋味,毕竟每次比武的时候他拿《金钟罩》没有办法,老糊涂拿他的《黄庭决》也没有办法,彼此互相破不了,只能干耗内力,这次就是因为两人内力互相耗的太久,落下了病根才来药仓养伤。而从杨泽泓最终听出他对《金钟罩》的赞美之词,心里的醋坛子当即被打翻了。 “小鬼,我告诉你,有没功法比《金钟罩》还要厉害,你想不想学?” “不想,古爷爷不是说学武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吗,我这门功法还没有学完呢。”,杨泽泓老实巴交的说道,古黄听后一脸尴尬,心中暗骂:小子不知好歹。 “这……万事都不会那么绝对,包括老夫说的话,你想把《金钟罩》学完在学其他功法,恐怕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学习《金钟罩》了,老糊涂自己都没能修炼完全呢。” 第六十七章 黄庭决 “这……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两个内功心法一起修炼,相互借鉴,威力才会更大!再说了先前我说的话的重点是武功不能浅尝辄止,就转去学新的武功,那样做纯纯是浪费精力和时间。而倘若你能吸收消化的了,同时修炼七门功法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每门能够吸收消化的了,每门学的都很精深,何乐而不为呢!你这小鬼真是不知好歹,有绝世武功让你学,你竟然还问东问西,有眼无珠!”,古黄厚着脸说道。 其实古黄是有了私心,他想传授《黄庭决》给杨泽泓,让他自己感悟哪门内功心法更加厉害,之前他和老糊涂比武都是不分上下,最近一场两败俱伤,双双差点殒命,倘若是真要比出个胜负,那要等到下辈子了,既然小家伙已经学了《金钟罩》,那就趁此机会让他也修炼《黄庭决》,由深切体会的小家伙自己去做裁判,去判断到底是哪门心法厉害来判定两人到底谁更厉害。 之所以古黄自己不去修习《金钟罩》,好歹他一把年纪了,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面,如果他真的去修习了,自然也就低了一头,相当于承认老糊涂更加厉害了。 想到这里,古黄心里一阵偷乐。 “那好吧,那是哪门功法?竟然比《金钟罩》还要厉害?”,杨泽泓弱弱的问道。 古黄立马扬起了脸,一脸的神气,伸手捋了捋胡须,自豪的说道:“悠悠千古月,大道《黄庭决》!” “《黄庭决》?”,杨泽泓提高了声音问道,古黄侧着耳朵,正等待他把江湖中关于《黄庭决》的各种威名海吹出来。 “没听过。”,杨泽泓在脑中搜索了下关于这三个字的记忆,发现一片空白,简单的三个字让古黄脸上瞬间无光,当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小鬼!简直是不知好歹!有眼无珠!蠢如鹿豕!《黄庭决》的大名当真是没有听过?”,古黄再次确定下他是不是知道但是装作不知道。 “真的,,没,有”,杨泽泓一脸稚嫩,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他看到古黄的脸色不太好看,又弱弱的问道:“要不我说知道?” 古黄想拍他的心都有了:“你知道个红脸屁股头,那你说说知道个啥?” “要不你开个头,我好现编”,杨泽鸿单纯的回道。 古黄脸上的黑线越来越粗,他已经忍不住举起了手。 “好歹我也是宗师级别,怎么能跟一个小鬼一般见识,真是丢了辈分。”,古黄自我安慰。 慢慢的,古黄平静下心来,心想:小家伙不谙世事,况且年龄尚小,江湖上的事本就知道的少,没听说过应该正常,都一把年纪了,想开点,看透些,淡泊些,也就没啥了。 经过一番的自我安慰后,古黄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神气洋洋的样子,姿态也降低了不少,举起的手顺势又捋了捋胡须道:“小小功法,没听说过正常,也就稍微比《金钟罩》强那么一点吧。” “啊?!那还叫小小功法?”,杨泽泓听他说只比《金钟罩》强一点,那肯定更加了不得,这一段时间修炼完《金钟罩》后,杨泽泓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化,这又有了一门更加厉害的,心中顿时有了兴趣,刚刚无欲无求的表情立马变成一副饥渴的样子,双眼含情脉脉,充满崇拜的望向古黄。 看到他变了样,古黄神气的姿态又逐渐凸显,特意提高了嗓门问道: “小鬼,现在想学了?” “是的,古爷爷,既然比《金钟罩》还厉害,那这门心法肯定是天下第一了!” 还没有修炼就已经觉得《黄庭决》比《金钟罩》厉害,古黄听后心中痛快了许多。 “我教你没问题,不过等你学完之后,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好的!什么问题?” “我要你亲身说出《黄庭决》和《金钟罩》的区别,以及两门心法哪一个更加厉害!” “没问题!”,杨泽泓一口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这个问题也太简单了。 山顶气温逐渐降低,再过些时候可能就到了飘雪的时候,冷清一如往常,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划到脸上犹如小刀划过。 山洞内幽黄的灯光飘忽不定,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盘腿对坐,一旁又卧着一头黑白相间的猛虎,楞楞的望着两人。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一道悠长沉稳的话语响彻整个石室。 “众毒蔓贞松,一枝难久荣。岂知黄庭客,仙骨生不成。春色舍芳蕙,秋风绕枯茎。弹琴不成曲,始觉知音倾。馆月改旧照,吊宾写馀情。还舟空江上,波浪送铭旌。” 杨泽鸿在心中默念,将之牢记于心。 “小鬼,《黄庭诀》心法已经全部传授于你,按照你的悟性一年内能修满第一层,住修满第二层需要另加三年,至于那最后一层能不能修到,就看你的造化了。这几日有《黄庭诀》的辅助,你的《金刚罩》已经步入第二重了,在遇到类似白峦那个混蛋儿子之类的对手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古爷爷怎么知道我《金钟罩》已经到第二重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呢。”,杨泽鸿心知古黄教他修习《黄庭诀》是为了和《金钟罩》一比高下,倘若让他知道《金钟罩》默默的提升到第二重,怕他不开心,所以一直没有说。 “小鬼,你是逃不过我这双眼睛的,你也用不着瞒着我,《金钟罩》的境界能在修炼《黄庭诀》的时候跟着提升,说明还是《黄庭诀》高明的多啊!”,古黄说完得意的笑了笑。 “古爷爷说的是,以前我自己怎么修炼都始终停留在第一重,这刚修炼《黄庭诀》没多久,就进入第二重了,看来是《黄庭诀》更加高明了。”,杨泽鸿顺着古黄的话说道。 “小鬼,不用刻意逢迎我,两门心法本就是内功心法,修炼到最后,都是陌路同归。” 第六十八章 习武 一旁的白君的点了点头,仿佛它早也已领悟了。 古黄继续说道:“之前你一个人修炼,无人指导,全靠自己领悟自然慢的多,现在有我在一旁指点,修炼的如此顺畅是理所当然的。如今你筋骨已经淬炼成型,较之寻常人要强壮不少,在此基础上修炼其他武学都会大有裨益。那老糊涂如今也是一把年纪了,和我一样发须皆白,但是筋骨确实比我强壮不少,这一点老夫还是不得不佩服的。” 杨泽鸿始终想不明白冯叔叔也就比孟叔叔年长几岁,这才不到一年不至于头发都白了吧,难不成那毒师巫人极的毒那么厉害,落了后遗症导致的? “多谢古爷爷悉心指导。” 古黄一脸平静,脸色甚至有些苍白,昏暗的房间内轻易觉差不了。 他轻轻咳了一下,装作嗓子不舒服,站起来走到木桌旁,顺手抄起一颗丹药吞了下去。 如今的杨泽鸿和白君也不会介意。 古黄不仅仅教习杨泽鸿《黄庭诀》,指点内功心法,就连外功招式也会指导一二,而这些指导每每都恰到好处,杨泽鸿把《飞燕掌法》已经做到能够随心所用了。 夜里无事,杨泽鸿便和白君切磋一二,古黄就藏匿才夜色中,观看着一人一兽对招,看到妙处心中也会喝彩但是不会说出来,但是看到拉胯的地方便会毫不留情的现身指出,不管是杨泽鸿还是白君都会被指点,一人一兽,互有胜负。 古黄在夜色中专心的看着两者打斗,再看看自己满头白发,不免勾起了对过往的回忆。 月儿高高挂在空中,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月亮见证了自己从年少到暮年的经历,眨眼间,仿佛看到了是年少的自己在和白君切磋,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着希冀。 一阵凉风吹来又把自己从昨日吹回到现在,人生一世,犹如白驹过隙,昙花一现。 “好在上天有心,在我快要入土之时,还能够得到如此天资聪慧又勤苦好学之徒。” 虽然没有拜师,古黄也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徒弟来看。 对于这么一个关门弟子,古黄自然看的比较重。 自从古黄出手相救到悉心指导武功,久而久之,杨泽鸿对这个老爷爷也渐渐产生了好感,宛如自己的亲爷爷一般。白天里前往鸣钲广场求学,夜晚便回九女峰学武,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这天古黄问起了缘由,杨泽鸿便把村寨被烧,自己如何被孟叔叔施救从仇鸾手中逃脱以及和干娘韩珂相遇,一路从东南辗转到鬼谷的经历大致说与了古黄听。 古黄听后依旧平静如常,内心竟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不满皱纹的脸上道尽了沧桑,他缓缓开口说道:“人生苦短,把自己塞进复仇的包袱中未免太累,我年少时和你一样,家人被仇家杀害,我便苦心习武,不知疲倦,当我习得上乘武功去找仇家报仇时,却发现有的已经埋进黄土,有的已经皈依佛门,那时我悟不透,只觉上天不公,戏耍于我。于是我掀开黄土,将他们挫骨扬灰,又去寺庙寺将皈依的仇家一一手刃。当我大仇得报,却发现我双鬓已白,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开始白的。到头来我才发现上半生已经结束,下一步不知道该迈向何方,下一个目标又是什么,只觉内心空荡荡,世界这么大,每一刻能够容纳的下我。我变思考,这一路过来我究竟得到了什么,想过之后却发现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空。在迷茫中,直到我误入鬼谷,遇到恩师金采子,受其点化才得以解脱,小鬼,有动力是好事,但不是唯一的出路。说多了你一时半会也不会想明白,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想想你孟叔叔还留下一个遗孀呢。罢了罢了,造化如何,看你自己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杨泽鸿想起了孟叔叔的女儿孟晓霜也在这一方。 “干娘说她从京城赶过来后会接我和晓霜妹妹一起去京城,这都立冬了,干娘还没有来,该不会是她先去接晓霜妹妹了吧,等到来年若是还没有等到干娘过来,我便自己去找把晓霜妹妹和婆婆接过来,一老一小没有大人照看生活肯定不易。”,杨泽鸿心中盘算着,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小孩。 天气越来越冷了,白天来这边探望白君的医道弟子也越来越少了。 如今天色黑的早,刚下学外面已经是乌黑一片,杨泽鸿健步如飞赶回九女峰,往南山走有两条路,绕过东山或者西山,如果还有另外一条路的话那就是沿着洗丹湖南面的瀑布攀上去,这条法子自然行不通,杨泽鸿一如既往沿着西山那条上山的道走回去,刚到西山客房的位置,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长老好。”,杨泽鸿轻轻的弯了下腰行礼道,那人正是来云。 来云走上去轻轻的扶起杨泽鸿,平日里坚毅的眸子如今也饱含温柔,只见他开口说道:“泽鸿,你就现在鬼谷住下,你干娘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鬼谷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杨泽鸿听后慌忙问道。 “……”,来云犹豫了片刻,只字不吐。 杨泽鸿顾不得身份,双手紧紧抓住来云的双臂摇着继续问道:“来长老,你告诉我,干娘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见他如此激动,来云只好解释道:“泽鸿你放心,你干娘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处理,一时半会赶来不了,你就先在鬼谷生活,这儿地方大,吃的学的应有尽有,等你长大了学到了本领,到时候就能帮助干娘处理一下麻烦了。” 来云说完便离开,刚走几步回头对着楞在原地一动不动兀自发呆的杨泽鸿喊到:“鬼谷有什么事可以到玉屏峰找我。”,说完便消失在暮色中。 杨泽鸿此时心急如麻,急忙赶回九女峰药仓处,刚到山顶就看到萧海岩和储珊珊站在那里,不知道等候了多久。 第六十九章 干娘的消息 两人脸色凝重。 见杨泽鸿走来,储珊珊用胳膊支了支萧海岩,见他无动于衷,暗地里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杨泽鸿跟前。 “小兄弟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呀。”,萧海岩不痛不痒的说道。 “海岩!”,后面的储珊珊低声道,就差上去给他一个枣钉吃,敲他个脑瓜崩。 “萧哥哥,干娘怎么了?”,杨泽鸿看着两人扭扭捏捏的,定是有些坏消息要和自己说,刚和来云对话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干娘的安危。 “小兄弟,你已经知道了?” “干娘到底怎么了!”,果然是关于干娘韩珂的消息,像刚刚紧抓来云的手臂一样杨泽鸿慌忙向前抓住萧海岩的手臂不送。 “泽鸿,先别激动,等海岩慢慢说与你。”,储珊珊在一旁搭话道。 “珊珊说的没错,小兄弟先淡定下来,天还没塌呢!”,萧海岩轻轻的拨开杨泽鸿的双手,然后慢慢说道:“是这样的,鬼谷定期召开一些长老级别以上的会议,会后提到了关于你干娘韩珂的最近消息,我也是听师傅会后和我说的,他老人家知道我与你有些交道,特意把消息说给了我听,让我转达于你,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要太激动哦。” 杨泽鸿重重的点了下头。 “你可是答应了哦?师傅说你干娘千里迢迢,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后,本打算擒拿范一卜归案,谁知道范一卜先下手为强,重金贿赂严嵩,让其状告宋彻,宁天锤和你干娘:前有疏于职守,堂堂锦衣卫竟然让刺客从眼皮底子下逃脱,而后又办事不利,在限期内没有找回《奇门遁甲》,更没有捉拿凶手归案,加之其他官员煽风点火,圣上一怒一下将宋彻和宁天锤押解入狱。” “那我干娘呢?” “辛苦你干娘不辞千里赶回去,还没将真相说出来,便羊入虎口,钻进了范一卜他们设下的圈套,刚踏进京城就被缉拿,现如今和宋彻宁天锤一起关在牢狱之中。”,萧海岩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杨泽鸿的神情变化,生怕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太大,小小年纪遭受不了如此打击。 “干娘被关进监狱了?”,杨泽鸿不敢相信身为锦衣卫要职的干娘和两个干爹们一起都被关进了监狱,脸色涨红,神情恍惚,萧海岩和储珊珊时刻坐着准备。 “不对,孟叔叔已经将《奇门遁甲》交给了宋爹爹,怎么会说没有找回丢失的《奇门遁甲》呢?”,杨泽鸿激动的说道。 “小兄弟你确定吗?”,萧海岩问道。 “确定!” “那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我要去京城查个明白!”,杨泽鸿破口而出。 储珊珊和萧海岩听后急忙拉住杨泽鸿,一人扯着一个胳膊,安慰道:“小兄弟,不要太激动,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你孩子一个怎么过去!” “有白君一起,我不是一个人” 储珊珊也赶紧安慰:“泽鸿,不能头脑发热,意气用事,你去了京城又能如何呢?连你干娘是锦衣卫的老手都能被他们陷害了,你去了岂不是更没有作用。虽然你干娘干爹们被押进大牢,但是探得的消息是他们只是被收押看管,没有自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倘若你去了,他们反而不是更加担心你的安危。听我一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且在鬼谷好生成长,待学得了一身本领再去解救干娘也不迟!” “我……我……”,杨泽鸿双手握着紧紧地,胳膊也绷的直直的,储珊珊差点都没能拉住他的胳膊。 “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萧海岩也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拉住他的手臂,心中暗暗发叹。 “哇”的一声,杨泽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伤心,眼泪夺眶而出,储珊珊和萧海岩将他搂在怀中,三人紧紧地抱作一团,对于他来说,这个消息简直比天塌了还要严重。 许久,杨泽鸿擦干眼泪,多想今天遇到的一切仅仅是一场梦,一场噩梦,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复仇?习武?救援? 杨泽鸿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他不敢想象未来还会有什么打击等待着他,他只求自己是个平常人多好,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就以知足。 可是命运无常,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当你的人生刚好有些起色,按照预期的计划推进时,上天仿佛见不得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他会突然出现,把你的计划全部打散,然后在碾压你的意志和信念,事后笑着对你说,这是他和你开的一个玩笑。 要当真吗? 能当真吗? 杨泽鸿如今面临着重要的抉择,这对他三观的塑造是个关键的卡口,如果稍微不留神,选择了一条阴暗小道,可能便会误入深渊,万劫不复。如果选择对了,意志和信念不仅不会被摧残,反而会浴火重生,盛开的愈加灿烂。 这时白君从远方缓缓走来,它迈着稳健的步伐,嗅到了杨泽鸿泪水的味道,走到杨泽鸿身前,后肢发力,像猴子模仿人一样站着,前肢贴在杨泽鸿身上拥抱着他,然后伸出舌头轻拭去他余角的泪水。 杨泽鸿将头紧紧地贴在白君的脖子上,白君身上的温度慢慢的传递到杨泽泓脸上,不断的唤醒着内心深处被压扁的信念。 杨泽泓抬起头对着萧海岩和储珊珊淡淡的说道:“谢谢萧哥哥和珊珊姐,我没事了。” 两人听后如释重负。 “不过明年我要离开一趟鬼谷。”,杨泽泓接着说道。 “什么?”,萧海岩以为他又想要前去京城,不由得提高了嗓子。 “去趟qxn,找寻下孟叔叔的遗孀——孟晓霜。”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往东bj城的方向呢,那没事,到时候需要我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萧海岩长舒一口气。 辞别两人,杨泽泓翻身骑在白君身上,白君步履依旧沉稳,朝着药仓石洞离去。 望着一人一兽的背影,萧海岩轻声说道:“凡压不垮你的定将使你更强大!小子长大了了不得!”。 第七十章 古林 来到药仓,看到古黄罕见的坐在松树旁,白君驮着杨泽鸿走到跟前。 古黄睁开双眼,缓缓说道:“你都知道了?” 杨泽鸿点了点头。 “那你有何打算?” “继续待在鬼谷。” “还有呢?” “去qxn看看孟晓霜。” “那就好”,古黄轻咳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盘腿而坐,一动也不动。这一段时间他再也没有拿木桌上的药丸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嗓子开始不舒服了起来,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咳声。 杨泽鸿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可是最近咳嗽声开始频繁,有时是一连串的咳嗽,住在山洞上面也能听到古黄在下面的咳嗽声。 “古爷爷外面天凉,要不要进屋休息?”,杨泽鸿关切道。 又是一声咳嗽,“年纪大了,什么都不如以前了,现在想做什么都力不从心了,小鬼,我要是有你这般年纪多好,可惜我白白浪费了上半生,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呐!”。 杨泽鸿盯着树下的人,平时没心思仔细观察他,今日里内心过于平静,便多留意了几下,古黄脸白中头黄,一头头皱纹布满整张脸,皮肤松弛皱成一道道褶子,须发皆白,今日再看要比之前看上起要老的多。 见他看的这么认真,古黄打断道:“小鬼,乱想啥呢,是不是想知道我多大年纪了?” “古爷爷,刚开始看古爷爷也就比白栾长老大几岁,现在细看感觉大了不少。” “小鬼,是嫌弃我老了吗?” “没有,不过最近听着你咳嗽越来越多,木桌上的丹药也不见得你吃了,古爷爷,那些丹药都是大补的,你可不用跟我们客气,反正我和白君也用不完。” “小鬼,我这一生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丹药留着你们用吧,我吃了也没啥用了。”,古黄叹息了一声,起身摸了摸杨泽鸿的脑袋,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杨泽鸿也没有好奇,毕竟他也不是时常能看见古黄。古黄有时候在药仓多待几天,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不回来一次,有时候又突然出现在古树便,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次是一天……一周……都没有再见到。 杨泽鸿不免有些担心。 终于在两周后的晚上,再次见到古黄,只不过这次古黄消瘦了一大截,黑袍看上去又宽又松,一点也不合身。 “古爷爷,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能有什么病,就是老了而已。”,古黄依旧嘴硬。 在男人面前男人的嘴是最硬的。 “我让姗姗姐给你拿点药吧,萧哥哥也说了寿安苑里面什么药都有的。” “这鬼话你也信,那苑信要是有这能耐,岂不把寿安苑搬到望仙峰。” 杨泽鸿摸了摸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鬼,不过真被你说中了,上次和老糊涂比武耗尽了太多真气,没有在比武中油尽灯枯,已经是行了大运,如今元神被伤,我苟活的日子也不多了,没必要再去浪费那些药材,还是留给需要之人吧。”,古黄面无表情,早已看破生死。 “不要!古爷爷不会去世的,就是瘦了点而已,多补补身子就养回来了,你等我,我去给你拿些回元丹。”,说完径直往山洞跑去,出来时,双手抓满了形形色色的药丸递给古黄。 古黄摇了摇头,伸手推却。 杨泽鸿的双手直直的伸着,就是不收回。 古黄看他如此坚决,又想起他干娘韩珂发生的变故,心中也软了下来。 “小鬼,你先收回,这些丹药是救不了我的,不过倒有其他法子可以一试。” “古爷爷你快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帮你找回来。” “傻小子,心肠这么善可不太好,日后容易吃亏呀!”,古黄爱怜的瞅着杨泽泓,继续说道:“前一段时间我去那古林转了转,虽说是禁地,但是却有不少好东西,不然寿安苑的那些人参,灵芝,黄精呀都是从哪里弄来的,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上次我去探查,发现了一个更为珍贵的。” “那是什么?”,杨泽泓急忙问道。 “太岁” “太岁?那是什么东西?”,杨泽鸿虽然对中草药较之常人要知道的多,但是这个东西确实没有听说过,就连爹娘也没有提起过,难不成比那人参还要更补? “小鬼,这东西可是极品神药,比那人参灵芝还要厉害,相传,久食,可以轻身不老,延年神仙。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穿过三处沼泽地和瘴气丛林,碰巧在一水边看到了它,状如木桩,色如肉,本欲上前确定一番,谁知碰到了硬茬,竟然有一群山魈在守候。俗话说得好宁遇豺狼,不碰山魈,况且那群山魈数量不下二十头,个个身强力壮,比那豺狼还要强壮,花面獠牙,不像是寻常的猴子,还好我眼疾发现的早,不然被它们围攻起来,我算就栽在那里了,估计尸骨都要被啃食的一干二净。” “山魈有这么厉害吗?”,杨泽鸿不敢相信猴子也会这么凶猛。 “小鬼,那可不是平常你看的那些骨瘦如柴的猴子,等你真正看到了你就知道了,单凭它们鬼魅的脸孔和尖利的獠牙就能把你吓趴了,更不用说它们残忍的手段了。” “没关系!古爷爷,你一个人打不过,就带上我和白君一起,去把太岁给你挖过来,让你养养身子,恢复元气!” “小鬼,当真不怕?”,古黄试探的问了问。 “不怕!这比上刀山下火海简单多了!” “好小子!勇气可嘉,那等你武艺在上涨些我们在出发。” “好!不过古爷爷你能等这么久吗。” “放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过你可别止步不前,那《魅影鬼手》看你已经在修习了,等你学会之后再加上白君也要再长些个头,应该就足够了。” 杨泽鸿已经将《飞燕掌法》修习完毕,眼下已经在修炼更为深奥的《魅影鬼手》。 第七十一章 出发 其实古黄一个人应付那些山魈倒也不是什么难题,只不过山魈数量多又有比较灵敏,会掉层皮而已,加上古林地势复杂,古黄虽然探查的次数比较多,奈何古林区域实在是太大,一不留神就会迷了路,而瘴气和沼泽又时刻威胁着,所以才不敢只身冒险。 而那群山魈不知是因何原因,个头要比寻常见到的个头要高上那么一尺,身材也快赶上了熊,脸上红白相见,犹如鬼脸一般,张开嘴,能够清晰的看见沾着口水,锋利的獠牙,甚是可怖。 如今有了帮手杨泽鸿和白君,自己可以拖住那群山魈,好让他们有机会能够带走太岁,古黄想到这里,已经开始在想象着太岁的味道了。 为了以防万一,古黄选择了更为稳妥的方案,等白君在长些个头,毕竟老虎乃是百兽之王,一声虎啸极具有威慑力,足以威慑那群山魈。而杨泽鸿最近已经开始在修炼上乘武功《魅影鬼手》,此掌法较之《飞燕掌法》更为玄幻多变,江湖人士趋之若鹜,现如今杨泽鸿有了掌法的底子,再修炼这个无异于锦上添花,加之有《金钟罩》和《黄庭诀》两大内功心法支撑,也是个得力的帮手。 之后的几日,古黄会更多的指导《魅影鬼手》,如今的杨泽鸿有着两大内功的支撑,防御属性已经够了,需要更多的进攻手段。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之前看上起犹如天书一样晦涩的《魅影鬼手》,在古黄的指导下,修炼起来也没有那么难。如今在于白君对练,虽然身形上差了太多,但是灵活度不输它,再也不是每次都被白君压倒在地的画面。 学堂冬日里休假,要等到来年春分时节再开学。这一段时间杨泽鸿便在山顶不停歇的修炼武功,古黄也天天陪伴在身旁,看着他们两个比试着,时不时指点一二,日子也不算枯燥。 这日天降大学,积雪迈过脚踝,站在山顶之上要看四周,但见银装素裹,惟余莽莽。周围万籁无声,偶尔能听到杨泽鸿的大口喘气声和白君的低吼。 杨泽鸿浑身沾满了雪,看来是在雪堆里滚了不知道多少次。而白君在雪地里很好的隐藏着自己,本身就是白色,加之粘上的白雪,更加不容易发觉出来。如果来了个外人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杨泽鸿是在和一只白虎再切磋。 山顶本来就冷,入了冬更加寒冷,医道的弟子现在也很少过来和白君玩耍。倒是有一天储珊珊带着萧海岩来过一次,萧海岩抱着个围炉和一些木炭,两人担心杨泽鸿别冻坏了身子,带来个围炉可以烤烤火取取暖。 杨泽鸿和白君个头长得飞快,倒是古黄一天天的在消瘦着。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便立了春。 “黄庭诀虽然只有三层,可是每一层又分为三境,如今你第一层上镜已经完成,比我预期的要快一些,小鬼看来你悟性不错,倒是个习武的料。” “那是古爷爷指导的好。”,杨泽鸿谦虚回道。 “那自然,不过《金刚罩》你既然能够顺利修炼完第二重进入第三重,倒是我意料之外的,修炼完《金钟罩》第三重之后你的身体机会明显改变,筋骨异于常人。” “古爷爷又被你发现了,我也是昨晚刚刚进入第三重,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小鬼,你就不要费那个心思了,我古某年轻时可也横行过九州,什么世面没有见过,早就练就一双慧眼了。” 杨泽鸿倒想听听古黄的身份和壮举,但是每次问他,他都闭口不谈,也不让自己向其他人打听,只能自己在脑中胡乱猜测想象,想必他武功冠绝无双,除了冯叔叔能够和他打个平手,可是每次一想到这就更加好奇,冯叔叔虽然厉害,但是也中了巫人极的毒,相比巫人极的本领更加厉害,那巫人极又听从白莲教怀齐君的指示,相比怀齐君更加厉害,倒不知怀齐君和古爷爷谁更加厉害? 杨泽鸿每次想到这,就觉得漏洞百出,前后不能自洽,就不去多想了。 这天两人准备妥当,带了些干粮,古黄从怀中掏出两颗解毒丸递给杨泽鸿。 “这解毒丸是我从寿安苑拿的,服用后能够抵挡两个时辰的瘴毒,等到了古林后,你再和白君服下。” 杨泽鸿小心翼翼的收好,跟随古黄白君一道前往那古林寻找太岁。珊珊姐和医道的哥哥姐姐们也都交代过古林是禁地,千万不能私自进去,因此杨泽鸿对它也都敬而远之,总以为里面有些危险的地方或者凶猛的野兽,进去了一不留神便会丢了小命。杨泽鸿担心的没错,鬼谷中总有一些不听谏言又被好奇心驱使的弟子,他们私自进去古林后,大多也都有去无回。 现在有着古黄的陪伴,一股安全感莫名的从杨泽鸿心中升起,慢慢的将恐惧感吹散,而对于白君来说,它则更加兴奋,平日里都是去些山林中,如今要去那片尚未涉足又充满浓郁原始气味的地方,已经愈发的迫不及待。 走到古林入口,杨泽鸿吞下解毒丸,顺便给白君吃下另外一颗。 “古爷爷你吃解毒丸吗?”,见古黄没吃,杨泽鸿好奇的问道。 “你当《黄庭诀》就是单纯的内功心法呀,等你到了第二层也不需要吃解毒丸了,那些瘴气不足为虑。” “我听冯叔叔说过,《金钟罩》修炼到最后也能百毒不侵。” “没错,这点两者都一样,你哪个孟叔叔?”,古黄疑惑道。 “不就是你所说的老糊涂呀。”,杨泽鸿以为他明知故问。 “什么?难不成教你的不是老糊涂?那又会是谁?难不成……我想到了,原来是老糊涂的徒弟教你的《金钟罩》,我说你怎么碰见过老糊涂呢,罢了罢了,等回来在细说。”,古黄便思索便说道。 一旁的杨泽鸿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第七十二章 找寻 古黄在前杨泽鸿在后,两人一兽进入古林禁地,一旁的白君异常的兴奋。 “小鬼,跟紧了。”,古黄说完眨眼便跑出十丈开外,杨泽鸿平时能感受到古黄武功深不可测,如今看他轻功如此了得,犹如蜻蜓点水,刚触及地面不等着地又抬起向前冲去,要不是古黄没走多远就停下来等等他,恐怕要被他甩的无影无踪了。 “我最近修习《魅影鬼手》后,自觉速度和灵活度大大提升,现在使足了劲都追赶不上,古爷爷轻功太厉害了。”,杨泽鸿心中惊讶到。 在古黄的带领下,不知道左拐了多少又又绕了多少,穿过层层山林,杨泽鸿早就被转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南北。 而古黄每次都会在沼泽地前等待他,一是别落下了他们,二是提醒他们不要陷进去了。 只见古黄腾空一跃,快要落入到沼泽地的时候,使出一招类似武当纵云梯的招式,左脚在空中踩右脚,然后又向前腾空,刚好落到对面结实的地上。 “好厉害!”,杨泽鸿在对岸拍手称快。 白君见状不甘示弱,往后倒退十几米,然后加速助跑,浑身的肉跟着晃动着,一起一伏,然后后肢发力,前肢向前展开,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刚好落在古黄跟前,只听到“砰”的一声,前肢没有落稳,一个踉跄脸先着地,就这样靠着脸刹车又往前冲出三丈远,摔了个狗吃屎,白君站起来,抖了抖脸上的泥巴。 “白君好棒!”,杨泽鸿见到白君这一纵跳出五丈远,不由得鼓起掌来。 “小鬼,别鼓掌了,就差你了”,古黄催促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杨泽鸿才发现只有自己还没有过去,尴尬的摸了摸脸。 “我没有古爷爷那么好的轻功,又没有白君那么好的脚力,这可咋办,我总不能趟过去吧,萧哥哥说了,千万不能落入到沼泽地中,否则越动弹陷进去的越深,最后会慢慢被泥土埋没,活活闷死。”,就在杨泽鸿头疼时,望着两旁的参天大树,以及树枝上缠绕的无数藤蔓,一道灵光闪过杨泽鸿的脑中。 “有了!”,杨泽鸿脱口而出。 古黄站在对岸不紧不慢的看着,也不催促,看他如何过来,而白君在一脸坏笑,仿佛要看杨泽鸿的笑话。 只见杨泽鸿一个飞身纵越,不过方向并不是对岸,而是沼泽地中的一个大树,借着树干,然后继续向前跳跃,腾空抓住垂下的藤蔓,然后一个摇摆向前一荡荡到前面的藤蔓上,然后故技重施最终荡到古黄跟前。 “虽然饶了些弯路,不过最终是达成目的,小鬼脑子不孬,转的倒挺快。”。 被古黄夸到,杨泽鸿害羞的摸了摸头。 突然杨泽鸿大喊:“人参!”,伸手指向不远处一背阴之地,果然一颗茎秆挺直,五叶展开的植物长在地上,小时候爹爹带杨泽鸿去挖过人参,可是眼下的这棵长得更加健硕。 “大惊小鬼,你再仔细看看周围。”,古黄不屑道。 杨泽鸿环顾四周,仔细观察,这一看不要紧简直看啥了,只见周围长满了人参,少数也有几十颗,而且还只是在这一片地方。 “发了,发了!”,杨泽鸿对金子的喜爱都没有强过对这些珍贵草药的喜爱度。 “出息呢,我们来可不是来挖这些人参的,古林人烟罕至,草木茂盛,这些名贵药材自然很多,往前还有不少灵芝,黄精,你要是挖的话,保准你挖满几箩筐。不过不要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我们此行可不是为了这些的。在过会等下瘴气更重,解毒丸也只能解得了大部分毒气,呆久了仍然会有危险,此地不宜停留太久。”,古黄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杨泽鸿虽然恋恋不舍,但是毕竟太岁重要,只好忍痛割爱,迈着沉重的脚步跟了上去。 就这样又走了不知道多少路,终于来到一片更加茂盛的树林里,只见古树林立,树枝交错生成,将太阳遮了个干净,太阳只能透过树叶见得间隙,留下星星斑斑的光点在地上。 “小鬼仔细听,能听到什么?”,古黄问道。 杨泽鸿屏气凝神仔细听着,然后说道:“流水?” “那就没错了,之前我发现的时候,就是在一道溪流边发现的太岁,背靠着一颗井口粗的朽木,我们循着水声过去,应该就快到了,不过要小心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了那群山魈。”,古黄小心的叮嘱到。 杨泽鸿听后,对着白君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白君心有领会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一兽循着水声的方向放慢了脚步,古黄四处观察着,生怕被那群守候的山魈发现。 走着走着发现两旁的草林乱糟糟的,明显是被踩踏过,而有些地方留下一滩已经发干的黑红色血迹。 “有人在打斗过?”,古黄一脸惊奇,然后走到那摊血迹旁边,低头嗅了嗅,“不是人血,好像是野猪血,难不成野猪和那山魈干了架?”,古黄疑惑道。 倘若是真的,那就太好了,野猪在这山林里也不是善茬,人常说松树挂甲也,有经验的野猪会蹭刮松树,浑身裹着一层油脂,长期如此,犹如披着一层重甲,刀枪不入。看着草丛遗留的痕迹,也是一个大家伙,那群山魈相比也要吃下不少苦头。 沿着水流向上走着,古黄更加的小心翼翼,杨泽鸿紧跟其后,又走了十几步,古黄停了下来低下身子,然后示意杨泽鸿也停下。 杨泽鸿照做也底下了身子,沿着古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楠木上有两头山魈骑在树头休息,个头比寻常见到的猴子要强壮不少,红蓝鬼脸看起来确实比较吓人。 古黄又向左指了指,发现这边的树上也骑着三头山魈。 这还没完,树下有几头在嬉戏打闹,还有不知道多少头没有被发现。 第七十三章 偷抢 虽然杨泽鸿做足了准备,但是亲眼见到这些犹如画着鬼脸的山魈,杨泽鸿心中还是害怕,头脑发涨,不由得打了个机灵,白君倒是一脸威武,毫无惧色,帝王之气初见端倪。 白君瞧见了杨泽鸿微微发抖的腿,然后匍匐着身子爬过去,用脸贴住杨泽鸿的胸膛,安慰的蹭了蹭。 感受到白君滚烫的体温,杨泽鸿心想“白君这小家伙都不怕,我怕个球!”,瞬时热血上涌,有了勇气,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连山魈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不过说白君是小家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虽说它年纪小,可如今体形已经远远超过杨泽鸿,加之白君大补丹药吃的多发育的又好,虽然还没有长成型,但是就和寻常的老虎差不多了,再这样生长一年,恐怕会是有史以来第一壮的老虎了。 这时古黄低声开口道:“看到前面横在水中的朽木了吗?” 杨泽鸿伸头望了望,然后点了点头。 “再仔细看看旁边有什么东西。” “是那个肉色的东西吗?” “没错!那个肉色凸起来的东西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太岁,等下我会引开那些山魈,等离得远些的时候,你再伺机将太岁拔起来就跑,以现在白君的能力,应付三四头山魈不是问题,有它护佑着往回走,我们在古林入口汇合。” “当时我记不得来时的路了。”,杨泽鸿此时有点心慌。 “没事,白君应该会记得,老虎对气味比较敏感,这一路它可是撒了不少尿的,如果连白君都不记得了,你就一直往树林稀少的方向直走,那里是北,我们就是从北方进入的古林。” “可是?”,杨泽鸿还想再问。 “小鬼,无需多纠结,你记住车到山前必有路。”。 说完,古黄便低身往左边走着,待离杨泽鸿有段距离后,唰的一声起身,对着那群鬼面山魈挑衅的吼了起来。 那群山魈见了古黄出现,有的咆哮着,有的发出轰鸣声,有的尖叫着,刺耳的声音贯穿双耳,一个个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一只体型明显强壮的山魈从水中跳上了岸,只见他浑身黑毛,臀部异常的鲜红,眉骨高突,眼窝深陷,双眼闪烁着凶光,有一只又高又长的鲜红鼻子,界限分明的蓝紫色皱纹布满两旁,不过脸上有块伤疤还未恢复,显得更加的凶狠。一头橙黄色的毛发,仿佛狮子的鬃毛一样,走起路来威风凛凛,气势汹汹。 只见它抖了抖身上的水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身后立马聚集了一群山魈叽叽喳喳吵闹的不停。 古黄见山魈们越聚越多,之前在树上停歇的山魈也都下了树,仔细一看,差不多二十多头,数量大抵对得上,在山魈的身后有一些抱着年幼山魈的灰面雌性山魈,驻足观望着。 为首的那只看来是领头,不过它脸上存在伤疤,身上仍有几处伤痕,而身后靠前的山魈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伤痕,看来确实是发生过恶斗。 而附近现场留着有野猪血,莫不是和野猪发生了冲突,两边都是狠货,各自挂彩也实属正常。 古黄见山魈聚集的差不多了,开始二番的嘲讽,伸着舌头对着那群山魈不停地摇头晃脑,最终念念有词,“你们这群小畜生赶紧给你古爷爷磕个头,古爷爷心情好说不定给你们带点香蕉过来。” 山魈头头虽听不懂他说的啥,但是瞧着那个嘚瑟的神态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挑衅着,心中怒火瞬间迸发,只见它猛地冲向古黄,张开血盆大口,要把他撕成碎片,然后在吃进肚中。 身后的雄性山魈们,见状也都纷纷朝古黄奔来,咆哮声不绝于耳。 古黄见山魈终于发动进攻,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山魈快要接近的时候,只见他没怎么发力的向后一跳,竟然跳出两丈远,山魈扑了个空,更加恼怒了起来,继续向前,不把他撕碎不罢手。 古黄见他们来势汹汹,心中不惧反喜,从容转身,每次都在山魈快要挨着的时候,向前纵跃,逃脱出它们进攻的范围。 那山魈见够他不着,也变得聪明,有几只绕后,想要把他围在中间,逃脱不得。 而古黄也不着急,左转右转,犹如游龙戏珠,在山魈群中来去自如,转来转去便脱离了杨泽鸿的实视线。 杨泽鸿眼看着二十几只山魈围着古黄消失在附近,甚至连那些抱着山魈崽崽的雌性山魈似是看热闹的抱着娃跟了过去。 这下四下里除了杨泽鸿和白君,别无他人。 杨泽鸿想着赶紧办事,以免山魈捉不到古爷爷便返回了,立马撒腿跑向朽木边,溪水不深,刚没过脚踝上两寸,杨泽鸿也顾不得湿了鞋,直接趟进水中,一跳一跳的跳到太岁旁,虽已入春,但是寒意未退,溪水从山上流下,多半是山上缓慢融化的积雪,脚触及水里,但觉一股凉意自脚心处袭上心头。 杨泽鸿哪里在意这些,赶紧确认下这个肉乎乎似一团肉的东西是不是太岁。 杨泽鸿低身仔细瞅着,只见它有着灵芝的纹路,但是却比灵芝光滑,浑身散发光泽,透过外面肉色的‘皮肤’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晶莹剔透的身体,犹如白玉般冰清玉润,端的不是凡间之物。 虽然杨泽鸿不认识太岁,但是眼下的这个东西定不是寻常物,于是他二话不说便撸起袖子双手扣住太岁使劲的拔。 太岁表面过于光滑,不好发力,杨泽鸿之后十指发力,扣进太岁肉里,这时候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杨泽鸿咬起牙齿,使足了吃奶的劲,内地里却运转《金钟罩》增加力气,只见他涨红着脸。 “呀……” 只听到“砰”的一声,杨泽鸿将它连根拔起,一个用力过猛,一头栽进水里,这下全身洗了个凉水澡,好不痛快。 除了被自己十指扣着的地方有着十个手指洞,其他地方并没有破碎。 第七十四章 猛兽相争 白君急忙上前嗅了嗅,气味清清淡淡,刚想上去啃上一楼,突觉身后有动静,回首一看,一只小山魈呆在岸上被白君吓得跌坐在地上,只见它乌溜溜的大眼睛挂在粉红色的脸上。 “这小家伙看来是被落下了。”,杨泽鸿心想。 那山魈幼崽被落下又见到这么一只雪白吊睛大虫,还没等白君发威,便已经吓得不轻,像婴儿一样嘤嘤啼啼哭喊起来。 “小家伙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杨泽鸿轻声说道,见它仍然是哭个不停,杨泽鸿心中软了下来,缓步向前,一手抱着太岁,伸出另外一只手想去安慰安慰它。 还没碰着,就听到身后一声咆哮,一只成年雌性山魈正在火速赶来,朝着杨泽鸿劈头盖脸扑去,显然是把他当做了要伤害小山魈的坏人。 杨泽鸿急忙一闪,眼睛一扫,瞧见前面的树林一直在动,然后就看到两只成年雄性山魈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落到雌性山魈的身旁。 那雌性山魈急忙抱住幼儿,对着杨泽鸿不住的咆哮。 “别别,我没想要伤害它,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杨泽鸿急忙说道。 山魈能听懂个球,以为又是在挑衅,那两只刚成年的雄性山魈,鬼叫着便向杨泽鸿扑来,那声音听着着实让人发瘆。 越解释误会越大,杨泽鸿也顾不得嘴上功夫了,用足脚力边跑,但是双手抱着有它半个身子大的太岁实在是施展不开脚步,眼看着就要被两只山魈扑倒,刺斜里一道白影冲出。 白君威风凛凛横在中间,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 刚刚一直被压抑着,不敢发声,现如今被发现也无需在掩掩藏藏了,白君如释重负,放开手脚,震吼一声,当真是虎啸山林,响彻云霄。 那两只山魈身材魁梧,也并非常物,即便是遇到彪悍的野猪也敢上前,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仅仅是听到一声吼,来自骨子里血脉的压制此刻被唤醒,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不敢上前。 此时树林又蹿出几只山魈,数量足足有五只,其中有只山魈脸上有疤,就是那只山魈领头,它追古黄追了一段时间,将其赶出领地后就没有在追赶了,而是让其余的山魈们继续追着,它领着几只山魈回来没多久就听到幼儿山魈不住的哭喊,便急忙赶回来。 眼下有着领头的坐镇,山魈的气势逐渐恢复了起来,鬃毛绽开着,龇牙瞪眼盯着白君。 白君见状仍然不怯,八面威风,英姿勃勃,对着一群山魈又是一声虎啸。 声波吹开,吹动着山魈的毛发,那只雌性山魈搂紧了怀中的孩儿,可是那孩儿听到吼叫后哭的更加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 山魈们不敢上前,又不敢后退,呆呆地站在原地,发出“滋滋”的声音。 为首的山魈可不能怯场,一旦它怂了下来,他的权威便会受到挑战,之所以能成为领头,也是靠着它强健的身体和残暴的手腕赢下来的,只有在族群中百战百胜,才有资格成为族群的首领,才能享受族群内所有的雌性,以及指挥发号施令。倘若输掉任何一场比斗,它就要让出首领的位置,给战胜者让位,而它曾经的辉煌将会在这次失败中缓缓落幕,也有可能会因此生命终结,也可能伤口慢慢溃烂,最终不治而亡,也可能夹着尾巴被驱赶出族群最终孤独到死。 不过为首的这只刚刚和野猪鏖战浑身是伤的山魈之所以还是首领,是因为它自从第一次争斗便一直没输过,哪怕是遇到其他体格更甚的凶兽,比如黑熊,野猪,豺狼……,每年都会有很多挑战者向它发起挑战,可惜在它那宛如神力的长臂和锋利的獠牙下,都没能抵挡五回合。 为了扞卫自己的威望,为了身后的族群消除威胁,哪怕面对的是老虎,伤疤山魈也不会后退。 只见它怒吼一声,亮出自己的獠牙,双手捶胸,朝着白君冲去。 白君见状也迈足步伐,大步流星的冲了上去。 两兽在空中扑向一块,伤疤山魈左臂抡上去,白君便用右掌还回去。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伤疤山魈皮厚,在族群中打斗挨上两巴掌也不痛不痒,眼下和白君对打,可是吃不消,虎掌沉重挨了两下便开始吃痛,再加上虎爪锋利无比,白君不仅仅是用掌,时不时的用虎爪挠几下,那伤疤山魈的身上又多了几处鲜艳的伤疤。 而这头山魈身形巨大力气也不凡,白君挨了两下也隐隐吃痛。 体型白君高大,但是灵敏性仍然不输山魈,打的越久白君不但越从容,虽然身上也多出挂彩,但都比较轻微,打久了甚至还勾起了它的好奇心,跟山魈对打,可是没有体验过,这下要它好好地陪玩一通。 而伤疤山魈逐渐落下风,身后的山魈看不下去了,一旦首领要被败了下来,它们哪有好果子吃,于是纷纷上前向白君发起进攻。 众山魈将白君合围了起来,看的杨泽鸿提心吊胆,就在他要放下太岁前去相助时,白君抖擞精神,一个巴掌拍向前面的两只山魈,背后的山魈刚好趁机偷袭,哪知白君早已料到,一个虎剪用尾巴将它们横扫在地,留出两个缺口,白君向后一跳突围出来。 跟着又是一招横扫千钧,剩余的山魈来不及防守也被排倒在地。 把杨泽鸿看的惊掉了下巴,“没想到白君长进不少,古爷爷还说白君能应付三只山魈不成问题,我看哪怕是一群山魈围攻也都不是白君的对手。”,杨泽鸿此刻放下了心,抱着太岁在一旁观战,然后对那只同样观战怀中抱着孩儿的雌性山魈挑了下眼睛打了个招呼,示意它一起观战。 那只雌性山魈愣了愣,本来心慌的心情此时更加慌了,仿佛在心想:“他什么意思?我要做什么?”。 面对六只山魈加入,白君从容应对,一点也不慌张。 第七十五章 野猪再现 山魈个头不小,灵活度也不低,可惜就是就是奈何不了白君。 仿佛疯狗般一起冲上去,有的抓住机会朝着白君的身子就是狠咬,刚碰到肉,白君就一个摇摆立马抽身脱离,反应迅速,甚至还给那只山魈一巴掌,打得它晕头转向,眼神恍惚。 要是平常的猴子,挨着这么一巴掌,早就被拍晕过去了,的亏这些山魈块头大,身体强健,承上几巴掌也没啥大事,就是眼冒金星,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有只山魈被抽的迷糊着,走起路来歪歪扭扭,不小心转到了杨泽鸿的身前,它看见杨泽鸿抱着太岁在一旁,这下可没有白君帮忙,斜着身子冲向杨泽鸿。 杨泽鸿见它像喝醉了似的踉跄着步伐朝自己冲来,一个侧身便轻松躲了过去,然后顺势在给它一掌,直接将它推送到溪流中,泡了个冷水澡。 凉水蒙面,立马清醒了许多,只见它从溪水中一跃而出,抖了抖水,心想刚刚是自己不稳才着了这家伙的道,现如今已经清醒,定要这娃娃好看。 二话不说,张开大嘴继续冲向杨泽鸿。 杨泽鸿舍不得放下手中的太岁,双手紧紧地抱着,不过《魅影鬼手》不仅仅是靠双手才能使出,还有双脚。即使双手无处施展,但是双腿也异常灵动,左闪右闪,那山魈照样碰他不着。 那山魈自觉被戏耍,愈加恼火,咆哮着继续冲锋,杨泽鸿佯装向左,那山魈攒足了劲向左扑来,等它在空中扭不开方向,杨泽鸿身子向左探但是脚步未动,此时收回身子左脚向右一收又躲了过去,然后背对着山魈,屁股用力一顶便将它怼向后面。 只听到“啪”的一声,那山魈撞向身后的樟树上晕了过去。 杨泽鸿看向另一个战场,白君正在和那群山魈继续对峙着。白君身上伤痕又多了几处,好在都不深,没有一处再滴血,不过渗出的血液将雪白的毛发浸染成一道道血红,看着也确实揪心。而那群山魈情况更加不妙,为首的伤疤山魈此时身上有三处地方在往下滴着血,已经杀疯了眼,眼睛布满血丝。而剩余的山魈也好不到哪去,没有一个身上是完整的。 而气势上白君仍然朔风凛凛,对面的山魈除了首领,其余的早已萎靡不振,都想着鸣鼓收兵呢。 伤疤山魈岂会这么轻易放弃,一旦放弃就等于投降了,而它辛辛苦苦积攒的威望也将会被这个不速之客粉碎的一干二净。 而一旦自己战败了,它的族群也会被这个强盗分解,它的妻儿是不是要成为它的口中餐。 不甘心! 也不愿意! 它望了望身旁的山魈,一个个身体挂彩,双腿止不住的发颤。 它没有继续发动进攻的号角,即便它们调转身体逃走,它也不会怪它们。 想着一个月前一头蛮横不讲理的成年野猪闯进它的领地,那野猪刚扛过冬天,已经饿了几天了,误闯进这片溪水,看到一只幼年山魈脱离了族群,只身在那玩耍,那野猪本身就是杂食性动物,此刻早已饥不择食,一个猛冲用獠牙将那幼年山魈传膛而过,可怜的山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殒命了,待山魈群听见动静后,已经为时已晚,眼睁睁的看着野猪叼着幼年山魈的尸体夺路而逃。 那幼年山魈的母亲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葬送了孩子的性命,此时伤心欲绝,追赶过去,那野猪四肢发达,任凭她怎么追也追不上,但是丧子的痛已经让她失去理性,她朝着野猪逃走的方向拼命追赶着。 而最终族群没有等回来那只雌性山魈,她和她的孩儿都消失在了那片树林中,而那头野猪则饱食了一顿。而代价就是野猪的身上被挠了几道口子,就在它大快朵颐幼年山魈尸体的时候,那头疯狂追赶着的雌性山魈找到了它,见它正在咬食着自己的孩儿,它发了疯似的从背后扑向野猪,野猪正在美餐,没留意身后追来的山魈。 野猪身上皮厚,再加之有着厚厚的一层松油,更加坚固,雌性山魈用足了劲才咬破它的皮肤,就这样牢牢抱紧野猪的被在上面疯狂的撕扯着。 野猪满嘴流着幼年山魈的鲜血,背后吃疼,使劲的甩动身体。 那野猪蛮劲十足,雌性山魈一个没抓稳便被甩了下来,刚着地,看见尸首全非的孩子,雌性山魈悲痛欲绝,发了疯的继续扑向野猪,想让它偿命。 可是这头野猪正当身强力壮,獠牙要比自身的更加长,虽然饿了几天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正面决斗哪里是野猪的对手。 野猪横冲蛮撞便将雌性山魈撞翻在地,然后野猪用獠牙残忍的刺戳雌性山魈的身体,直到它一动不动,血流一地。 野猪则又多了一顿饭,雌性山魈的味道并没有幼年山魈的嫩,但是野猪还是用了两天的时间将它们悉数啃食入肚。 品尝过幼年山魈的味道后,野猪便上了瘾,没过几天便有打起了那群山魈的注意,这天故技重施,只不过比之前有了计划。 它小心翼翼的接近山魈群,然后伺机观察着,这时发现并没有落单的幼年山魈,最有机会的是离自己最近的一对山魈,由一头雌性山魈抱着一头年幼山魈,这不过这位妈妈照看的紧,寸步不离。 而这头野猪耐心也不错,呆在草丛中一动也不动,毕竟对方数量多,打群架自己必然吃亏。 就在这时,幼年山魈瞧见前面跳来了一只蛤蟆,好奇心被勾起,它挣脱母亲的怀抱朝着蛤蟆跑去。 野猪自认时机成熟,毕竟自己不是顶级的猎食者,耐性有就不错了,没等它离雌性山魈足够远便迈足了力气冲向它,想再次用獠牙将它传膛而过。 野猪“嗖嗖”的冲向幼年山魈,说是迟那时快,雌性山魈发现有人偷袭,一把将孩子抱住,发起咆哮,野猪扑了个空,一头栽进山魈群中。 第七十六章 败局 众山魈见它还敢来,一个个怒火心中烧,但是又看到它那两根宛若弯刀一样的獠牙从嘴中翻转而出,加之它的个头又比自己大许多,重约一百五六,是自身的二倍多,一个个又都不敢上前。 只见野猪身上油乎乎的,看来是又蹭了不少松油,有着这层坚固护甲保护,山魈想伤它身不是那么容易,光破甲就要花费不少力气。 野猪栽到山魈群中,见无人敢来,本来想逃跑的念头此时已经烟消云散,既然没人敢惹我,那就别怪老猪狠心了。 那野猪壮着胆掉转头,朝着刚刚脱手的目标继续发起冲刺,只不过这下是连猴带娃一起。 周围的山魈“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突然一道黑影在树林间穿梭自如,“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众山魈见首领回来,立马欢呼起来,发出刺耳的吼叫。 那野猪感受到身后有东西朝它跑来,扭转头一看,还没看清出,“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 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山魈头头抱住野猪的身子,见它身上皮糙肉厚攻击了也没什么效果,便将攻击目标瞅准野猪的脖子,用它利的牙齿咬断野猪的脖领。 野猪哪会这么轻易被咬住弱点,身子不停地扭动,不过山魈头头力气绝非之前的雌性山魈想能比的,它双腿缠着野猪的腹部,双手牢牢的抓住野猪的身子任凭它怎么甩就是甩不掉,但是在晃动中,它也锁不了喉。于是它放弃锁喉,就近咬下去,四颗锋利的獠牙刺进野猪的皮肉,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鼻中。 山魈头头也顾不上气味难闻,用力撕扯着,野猪虽然皮厚,但是遇到这只力大无比的山魈首领趴在身上撕咬,也着实疼的受不了。 那山魈头头咬合力惊人,野猪背上被山魈的獠牙划破了几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和松油混在一起更加粘稠了。 野猪不停地晃动着身体,山魈头头不为所动,一只手搂紧着,另一只手狠狠的朝伤口处拍下,只见鲜血从中蹦出来,溅了一地。 野猪惨叫着,这下遇到硬茬,好在它脑子转的也快,既然晃不下来它,那就把它蹭下来。 野猪迈足四肢,朝着前面的樟树冲刺过去,待快要撞上时,将身子一斜,侧着身体过去,而背上的山魈则直直的撞到了树上。 只听到“啪”的一声,山魈头头被冲撞了下来,刚刚的冲击力太大,它缓了一会才喘上气。 野猪见身上的臭皮膏药终于下来,也没有逃走,野猪天生性格暴躁,此刻它更加暴躁,掉转头就是冲向山魈头头。 山魈头头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下缓过神,一时间来不及闪躲,眼看着要被撞到,好在它反应迅速,双手精准的握住野猪的弯刀獠牙,野猪蛮力大,即使山魈双腿撑着地,也被抵着倒退了三米远。 山魈头头此时双腿插在土里,好在它双手死死地握住野猪的獠牙不松。 野猪用力一挑又将它从土里挑起到空中,然后可劲的甩动着。 任凭山魈头头握的再紧,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最终还是松了手。 两只猛兽便近身肉搏,一个乱拱,一个乱挠,全都使出浑身解数,打的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围观的山魈见首领依然不落下风,瞬间有了士气。 突然有颗拳头大的石头砸向对战中的野猪,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石头向它丢去,那山魈不仅仅靠着身体,也颇通智慧,会使用一些简单武器,比如现在手中的石头。 一个个山魈从地上捡起石头,然后精准的向野猪投掷过去,那野猪本来就和山魈头头打的水深火热,不分胜负,不管是它自己还是对面的山魈头头都浑身挂彩,鲜血直流。 现在又被这么多石头砸到,野猪心中开始打起了逃跑的算盘。而山魈头头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它,它抄起落在地上的石头,刚好有一面比较锋利,于是以石为锤,朝着野猪抡去。 那野猪近身本就不方便,只能不断地用暴露在外面的獠牙向对手挑去,而山魈头头此时拿着石头朝着野猪的头部疯狂的锤着,石头坚硬又锋利,立马在野猪的脸上划了几道口子。 脸上神经密集,野猪疼的直叫,扭转身子撒腿就跑。 见它逃走,山魈头头也不上去追赶,它自己伤势也不轻,只见它对着野猪逃跑的背影一声长吼,八面威风,仿佛在宣示着这是它的领地。 而身旁的山魈可不罢手,捡起地上的石头继续朝野猪投掷过去,直到野猪消失在树林中。 …… 而此时,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山魈头领望着眼前充满王者之气的白君,心有不甘。 它只身而出,面对着白君,几年间它的族群就是这样被它抗在肩上走过来的,哪一次不是血战到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明知是死路,也绝不回头! 哪怕是死,也要战死,老死,病死,饿死对它来说都不行! 它使劲全力,纵身一跃扑向白君。 而白君也没有躲闪,迎着它也是纵身一跃。 两兽在空中冲撞在一起,山魈头头但觉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向自己,然后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重重的栽在地上,而身上多了一物……白君。 白君将它扑倒,按压在地上,任凭它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身后的山魈群见状想去上前解救,白君后头一声虎啸,直接将它们震退十米远,然后纷纷逃窜。 白君舔了舔身上的伤痕,虽然身子染红,但无大碍。它一脸威严的盯着身下的山魈头头,然后目光移向它的颈动脉,山魈头头见状闭上了眼睛。 成王败寇!那就给我个痛快吧! 就在它要下口给它个痛快的时候,杨泽鸿大喊:“住口!”。 白君听到喊声便停了下来,缓慢的从山魈头头的身上移开,然后扬天一声长啸,当真威风凛凛。 地上的山魈愣了三秒后才敢从地上爬起,它不敢相信白君就这样放了它,起身后呆呆地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 第七十七章 大战野猪 杨泽鸿可不想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哪怕是面对这群山魈,既然都已经将它们守护的太岁偷走了,要是在加几条性命,和那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就在白君要取山魈头头性命的时候,急忙叫停,那白君也是听话,二话不说便从山魈头头身上移开,缓缓朝着杨泽鸿这里走来,而身后那只呆在原地的山魈心有余悸的望着白君那彪悍的背影,逐渐消散了心中的敌意。 而一旁的雌性山魈一只呆坐在一旁,怀中紧紧抱着那只小山魈,此时争斗停止,它抱着小山魈朝着山魈头头走去,想去上前安慰安慰它。 突然一道黑影从草丛中蹿出,径直冲向那对山魈母子。 “小心!”,杨泽鸿下意识的喊到。 上次是它运气好,让雌性山魈捡了孩子一命,而这次野猪学聪明了,在山魈距离草丛最近的时候突然发出冲击,加之从背后偷袭,雌性山魈哪里躲闪的及。 眼瞅着獠牙就要刺中它,又是一道黑影冲了出来,一把将山魈母子推开。然后野猪獠牙刺中黑影的身体,黑影发出一身惨叫。 原来是山魈头头看见这一幕,不顾自己的伤势,拼命跑过来将山魈母子从野猪嘴中解救,而自己却生生挨了一刺。 经过上次鏖战后,野猪顾忌对方人多势众,便溜之大吉,吃了几天素后,嘴上又馋得慌,趁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便有打起了山魈群的主意。刚来到这里就看到白君和它们打成一块,野猪在草丛中紧紧地卧着观看着战局,伺机而动。白君威武无比,野猪全看在眼里,越看越胆怯,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万一那老虎收拾完山魈后,顺势把自己也解决了可咋整,这不辞老远赶来送人头,也着实太蠢了。 就在野猪想着要逃走时,又来了四只山魈加入战斗围攻着白君,而白君也确实挨了几下,雪白的身子上渗出鲜血,野猪此时也慢慢拾起了信心,看来老虎也并非毫无破绽,最好它们来个两败俱伤,它好收渔翁之利,于是继续蛰伏在草丛中,伺机而发。 等了一会,双方停止战斗,虽然没人死亡,但是伤势可都是实打实的新的,野猪心想这下双方肯定没有力气了,不免窃喜了起来。 这时雌性山魈抱着娃刚好路过这里,野猪的口水已经快要流了出来,等它刚好走过草丛背对着自己的时候,瞅准时机,一个猛冲抵了上去,没想到还是被山魈头头救了过去。 野猪暗呼晦气,不过獠牙穿进山魈头头的腹部,也算是报了上次被它打伤的仇了,野猪此时不停地搅动着獠牙,伤疤山魈疼的呲着牙,一只手握住野猪的另一只弯刀獠牙,一只手抵着它的脖子,然后使劲往后一拔,从野猪口中挣脱。一股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伤疤山魈用手紧紧地压着伤口,张口嘴露出四颗獠牙瞪着野猪,准备继续和它殊死恶斗。 “可恶!太卑鄙了!”,一旁的杨泽鸿生气的喊道,见识到它的偷袭行径后,杨泽鸿对这头野猪本能的产生了厌恶感,他看了看被野猪刺穿一个窟窿的伤疤山魈不顾自己的疼痛将雌性山魈挡在身后,心中油然起敬。 野猪大叫一声,向后退了退,然后一个加速继续冲向受伤的山魈,它可不想恋战,毕竟附近还有一头老虎呢,最好它这一击能将伤疤山魈结果了,这样它身后的那对便成了囊中物。 可是它低估了伤疤山魈的毅力,那山魈单手握住野猪的獠牙,即便被顶到后退数十步,它也没有让道闪开,雌性山魈丢弃怀中的幼儿,上前撕挠着野猪。 野猪蛮劲十足,一个上下抖动抖掉伤疤山魈的手,然后用力一顶又将伤疤山魈顶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野猪然后扭转身子开始向雌性山魈发起进攻,谁知那被顶飞的山魈艰难的又站了起来,两条腿颤抖着,双眼爆红,拖着如灌了铅的腿一步步迈向野猪,想要继续和它颤抖,可惜没走几步一个脚下踉跄摔了过去。 而那雌性山魈也好不到哪去,仅仅三个回合便被野猪挑翻在地,野猪见两只山魈都被它挑飞,那幼年山魈此时就成了盘中餐一样,时刻等待着它饱食。 野猪也不犹豫,径直冲向那幼年山魈。 这时杨泽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太岁飞速赶往幼年山魈旁。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野猪的獠牙快要刺到幼年山魈时,杨泽鸿飞身赶到,一把将它抱起,接着一个转身,野猪弯刀獠牙和杨泽鸿擦肩而过。 野猪一看又来了一个插手的,心中大怒,继续朝着杨泽鸿冲来。 杨泽鸿没想到这野猪看起来笨重,实际身手这么灵活,又是一个转身,但是满了半拍,衣服被野猪刺破,好在没有伤到肉。 杨泽鸿直觉后背发凉,如果中了这一下估计自己也会变成前面那只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伤口的山魈头头一样。 野猪继续发力,突然一道白光从空中闪过,紧接着听到一声虎啸,白君横在它身前。 那野猪近距离感受到白君的咆哮,本能的双腿软了一下,瞅着比自己还大了一号的怪物,身强体壮,四肢矫健,幽深的眼睛散发着寒光,即便是它嘴上的胡须也犹如钢针一般坚硬。 野猪顿时心虚,但是本能的吼叫着,龇牙咧嘴,迈向脚力冲向白君。 白君不为所动,不慌不慢的等它冲来。 野猪瞧见离着近了,低头上挑,用弯刀獠牙的尖端刺向白君的下腹。 眼瞅着就要刺到时,白君伸出前肢,用力一拍,“啪”的一声响,白君一巴掌打在野猪的脸上将它拍出两米远。 野猪被拍着有点犯迷糊,摇了摇头才使自己恍惚的眼神重新集中,它不甘示弱,再次发力冲向白君。 这次白君也没有再等它过来,而是也向它冲去,两兽相撞在一起,白君动作更加灵敏,空中一个躲闪躲开野猪的的冲刺,然后紧接着用双掌抵住野猪的上颈,虎头一转,张开大嘴一口咬着野猪的喉咙。 第七十八章 施救 白君动作迅速,野猪还没反应过来,喉咙便传来扎心的痛疼。 而此时杨泽鸿见状,这次没有选择喊停,抱着小山魈静静地站在一旁,如此拙劣的行径,当真是它活该。 野猪被锁了喉,这下慌了神,早知道就掉头跑路了,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只见它不停在地上不停地挣扎,可是越挣扎白君咬的越紧。 “咔嚓”一声脆响,野猪感受到喉咙被咬断,呼吸越来越难,血液顺着白君的牙齿流出来,白君满嘴都是血。此时白君从身后环抱住野猪,防止被它四肢踢到,而虎嘴仍然牢牢地咬住野猪的喉咙。 渐渐地,野猪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到四肢僵硬蹬直了没有了动静,而白君又等了一会才松开嘴,用舌头舔了舔满嘴的猪血,扬天一声吼叫,响彻山林。 这么轻松便将野猪收拾了,周围的山魈纷纷瞪大了眼睛,刚刚和我们对打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凶残呀,难不成在逗我们玩?敌对之感慢慢的消散,由惧怕慢慢的替代,再然后心中充满了敬畏。 杨泽鸿抱着小山魈走向雌性山魈,那雌山魈见他走来,一边后退一边又伸出手,前后矛盾杨泽鸿看着好笑。 “不要怕”,杨泽鸿轻声说道,然后将怀中的孩儿递还给它的妈妈,雌山魈接过娃儿后,抱住立马往后跑生怕再被抢走了。 而那只受了重伤的山魈头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它吃力的抬起头看见杨泽鸿交还小山魈后,又缓缓地放下头。 这时树林传来一阵声响,循着动静看去,只见一道黑影从远处赶来,越来越近,眨眼功夫便飘到跟前。 “古爷爷”,杨泽鸿惊喜的喊道。 “小鬼,没事吧?” “没事,太岁我拿到了,就在那里”,杨泽鸿指了指白君身旁的一个形似树桩的肉色东西。 古黄环顾了四周,一片狼藉,显然是发生了一场恶斗,而那只刚刚还在追赶他的伤疤山魈此时捂着腹部在地上躺着,手上沾满了血,而另一头又有一头野猪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已经没了生气。 “发生了什么?”,古黄惊讶的问道。 于是杨泽鸿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古黄听后捋了捋白胡子,果然不出所料,百兽之王并非是浪得虚名,虽然白君并没有丰富的经验,但是硬实力还是摆在那里的,这点古黄心中还是有数的,而趁此机会白君彰显了下身手,表现的要比心里的预期还要好,今后有着它陪在杨泽鸿身边,实属一个得力的保镖,古黄想到着心中也踏实了不少。 此时树林里又穿了一阵骚动,只见十几只山魈纷纷跑了回来,就是先前追着古黄跑出去的那群山魈,而此刻它们一个个身疲力竭,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累坏了。 那可不是,被古黄带着溜了一路,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休息过,而古黄又故意放慢着速度,让它们以为能够追上,而每次就在山魈快要捉住这个不善来客的的时候,古黄又悄悄地加快了脚步,瞬间又拉开了一段距离,就这样这群山魈被古黄溜着一路,穿过一片片树林,一刻也不得闲。 第七十九章 归来 “好,我可以将它带回去,不过它能不能挺过来,要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能把它带回去已经让杨泽鸿很开心了,于是他将太岁交给古黄,自己慢慢的走到受重伤的山魈跟前,其余的山魈不知道他要做啥,将杨泽鸿堵在外面。而那只山魈摇了摇头示意它们让开,它门才放杨泽鸿进来。 杨泽鸿小心翼翼的抱起此时无比虚弱的山魈,回想起当时庐山上救了白君的是一只猕猴,眼下的这只虽然不同品种,但是也都是猴子,看见它受伤,心中难免生出恻隐之心。 杨泽鸿轻轻的抱起山魈头领,那山魈自知时日不长,也并没有挣扎。 “小鬼,动作麻溜点,时候不早了,再过过瘴气就更重了,即便吃了解毒丸,药效也顶不了多久。” 抱着和自己体重差不多的山魈,杨泽鸿也并没有觉得太吃力,毕竟有着《金钟罩》的加持。就这样,古黄领着他们一行迅速赶回九女峰,而身后的那群山魈见首领被带走,一个个小声吟叫着,脸上恋恋不舍。 此时瘴气越聚越多,开始弥散开来,烟气弥漫在树林里,看起来和雾气一样,让人看不清实现。 杨泽鸿此时已经完全忘了回去的路线,望着白茫茫的一片,不由得担忧了起来,万一被困在这里,周围都是毒气,岂不糟糕。 “小鬼,不要怕,这点状况难不倒我。”,古黄仿佛读穿了杨泽鸿的心思,脚下步伐可丝毫没有放慢。 “跟紧了!”,只见古黄身形快如闪电,杨泽鸿抱着山魈催足了脚力也只能望其项背,一会儿向左转,一会向右转,要不是来的时候有了经验,否则早就被转迷糊了。而白君倒精力十足,在树林里穿梭犹如鱼入大海,自由自在,来去自如。 最终古黄领着他们有惊无险的走出了古林。 “小鬼,你先带这山魈去寿安苑看医,看样子它快要坚持不了多久了。”,杨泽鸿的怀中的山魈失血过多,本就虚弱,在加上这一路颠簸,又颠掉了剩余的半条命,此时嘴唇泛白,面无血色,双眼泛着迷糊,有着上气没下气的,情况及其糟糕。 “啊,古爷爷不是你来救它吗?” “我又不是医生,又不会医术,我答应你带它出来,可没说亲手去救治它呀,眼前寿安苑里面可都是医师,他们岂不比我更合适,小鬼你要是再犹豫,它可就真的要归西了哦。” 杨泽鸿心里也不在纠结,眼下最重要是赶紧把它抢救过来,至于是谁并不重要。 “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古黄叮嘱道。 杨泽鸿点了点头,刚喘过来两口气,便抱着山魈狂奔向寿安苑,好在储珊珊此时就在殿中拾药,看到浑身是血的杨泽鸿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泽鸿,你怎么受伤了?” 杨泽鸿急忙回道:“珊珊姐姐,我没事,我怀中的受伤了,它被野猪的獠牙刺穿了腹部,求求你救救它吧。” 储珊珊本就善良,否则也不会收养照料那些流浪猫了,只不过看见杨泽鸿怀里的这头山魈体型壮硕,花脸獠牙,浑身是伤,和凶神恶煞没啥区别,本能的有点排斥,不过看见它腹部伤口那么深,双眼半闭,要不了多久就会毙命的状态,心肠瞬间软了下来,急忙接过山魈抱进屋内。 “泽鸿,你赶紧去接盆热水然后拿条干净的毛巾。” 杨泽鸿二话不说,着手就去办,也顾不得浑身血迹斑斑。 趁着这个空当,储珊珊艰难的给它喂下一颗大力续命丸,能让它在濒死状态下催发最后的精气,如果吃了这个还不能清醒,在做后续的任何救助都是多余。 那山魈吃过不一会,身体开始发热,脸色便由白转红,逐渐有了血丝,视力逐渐恢复,看见正在准备药具的储珊珊和端着一盆水急忙赶来的杨泽鸿,也没有反抗。 “珊珊姐好厉害,简直是华佗在世!”,杨泽鸿刚进门就看到换了一个模样的山魈神态好转,惊喜的喊到。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也是重症用狠药,这大力续命丸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服用,正常人服用后,短时间内会将体内的能量全部释放,而这些能量瞬间聚集且不受控制,常人是遭受不了这个冲击的,往往经脉和内脏都被冲破而亡,眼下这只猴子体内所剩能量本就不多,所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不过这种似清醒的状态勉强能维持一段期间,倘若这段时间没有后续的能量补充,也会因为精竭而亡。” 听她说的这么危险,杨泽鸿不敢再多嘴,安静的在旁边打着下手。 储珊珊先用大力续命丸给它续命,然后赶紧将腹部的伤口消毒清洗,然后小心缝合,山魈疼的牙齿紧咬,也没有反抗一下,储珊珊看它面色难堪,一直在忍受着疼痛,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它的忍耐力。最后再用棉纱包扎好伤口,至于身上其他的伤口,储珊珊也都如此这般。 一旁的杨泽鸿时刻揪着心,而储珊珊的额头也不时的渗出汗珠。 还没包扎完剩余的伤口,山魈的精神气已经全屋无,此时脸上血色又转白,脉搏微弱。 “不好!这续命丸药效怎么这么短,泽鸿赶紧将桌子上红色的那枚易经丸递给我。” 杨泽鸿听后急忙翻找红色药丸,也顾不得三枚红色药丸哪枚才是易经丸,全部拿着递给储珊珊。 储珊珊从中拿了最小的那枚递到山魈口中,快要没意识的山魈凭着本能将丹药服了下去,接着便闭上了眼睛,储珊珊赶紧用手又把了把它的脉搏。 “这……”,杨泽鸿剑见状以为山魈死了,有点不舍和悲伤。 “泽鸿,不用太伤心,它本就是将死之物,眼下能不能活过来,要看它自己的毅力了。” “什么,它还没有死?” “没呢,现在只是能量用完,昏倒了而已,脉搏虽然还有点乱,但是还有生气,这易经丸化解后,能够在它体内慢慢提供能量,至于能不能供它吸收要看它自身的体质了。” 第八十章 销赃 杨泽鸿长舒一口气,剩下的就看山魈自己的造化吧,毕竟他一路抱回来已经尽力了,该做的都做了。 “只不过没想到大力续命丸对它的药效这么短,寻常人吃了可是药效可是今日的两倍呀,看来我要把这个禀告给师父,人兽还是有差别的。”,储珊珊自言自语道。 “辛苦珊珊姐姐了!” “不要紧的,不过我快要成为你的私人兽医了,下次准备又要带过来什么动物让我治疗呀?”,储珊珊打趣道。 杨泽鸿摸了摸脑袋,只是在傻笑。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遇到这头受伤的猴子?”,在九女峰上偶尔也能遇到寻常的猕猴,但是眼前这头花脸怪可是不常见呀,储珊珊不禁好奇的问道。 “在古林遇到的。”,杨泽鸿脱口而出,但是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心里暗自想道:古爷爷一直不让我暴露他的行迹,想必他定是得罪了鬼谷的一些长老,或者是被鬼谷流放惩罚,所以才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万一珊珊姐细问起来,我暴露了古爷爷的行迹可怎么办。 “古林?!你去古林干嘛,不是告诉你那地方很危险吗!”,储珊珊嘴上变得严厉起来。 “我……我……是白君撒野溜到那里去了,我只好追过去将它赶回来!”,杨泽鸿急中生智,一把将锅甩给白君。 而白君此时在山洞中休息着,好端端的鼻子痒痒,随后便打了个喷嚏。 正在此时,院内来了人。 “珊珊?你在哪呢?” “是萧哥哥”,杨泽鸿听出来是萧海岩的声音。 “在医房呢。”,储珊珊回道。 “又在给谁看病呢,你怎么一天到晚在给病人看病,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病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其他人去看,就是欺负你,全累你一个人,不过呢,你也是傻,不懂得偷懒……” 还没进屋,就听他絮叨个没完,储珊珊大吼:“闭嘴!” 整个寿安苑瞬间清静了。 不一会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进来了。 储珊珊一脸娇怒,萧海岩不敢说话。 不过当他看到杨泽鸿一身的血迹后,急忙问道:“小兄弟,怎么受伤了,赶紧让你珊珊姐姐给看看!” “萧哥哥,我没受伤,是它。”,杨泽鸿指了指床上的山魈。 “山魈!哪里来的?”,萧海岩一眼便识的此物。 “山魈?”,储珊珊一脸疑惑。 “此兽异常凶猛,常言道,‘宁遇豺狼,不碰山魈’,我在书中有所了解,不过我们这附近也没有山魈的踪影啊,小兄弟,你从哪里遇到的,有没有被它咬伤?” “没……白君不老实闯进了古林,我去找它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它……”,杨泽鸿便把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自然是忽略掉古爷爷和太岁。 “原来是这样,不过书中记载山魈个头可没这么大个呀,不知道这头是吃了什么好东西营养这么好,常人可不是它的对手哦,野外遇到它还是赶紧溜比较稳妥,不过山魈喜欢结群,和人一样,讲感情重义气,小兄弟这次救得可是山魈首领,说不定它会把你带回去当山大王呢。”,萧海岩开玩笑道。 “不要!”,杨泽鸿想着万一真的被它带回去,成天面对那些鬼脸,怕是心脏要吓坏掉。 看着他天真的样子,储珊珊在一旁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就在此时,山魈的手指动了一下,这一幕刚喊被储珊珊看到。 储珊珊又伸手把了把它的脉,“看来它生命力还是挺顽强的,现在脉搏虽然微弱,但是跳动已经稳定了许多,算是把它从鬼门关拽了回来。泽鸿你先回去忙会吧,换身衣服,晚一点在过来看它也不迟。” “好的,谢谢珊珊姐了!”,说完杨泽鸿便返回山洞住处。 …… 杨泽鸿回道山洞后,见到古黄抱着太岁一直盯着看,而白君跟着爬在一旁盯着看,口水流了一地。 吃过这么多丹药的白君对眼前这个新奇的家伙可是抱着极大地幻想,这玩意比那丹药看起来大了上千倍,看起来那么玄奥定然是个好东西。 “古爷爷,这东西真的能治好你的病吗?”,杨泽鸿好奇的问道。 “也说不准,传说太岁能够延年益寿,但是实际如何也无人知晓,不过既然已经得到了,试上一试便知晓。小鬼你去拾些干柴过来,我好生个火,外面有石炉,我们就在外面煎熬下太岁尝尝鲜!” 于是杨泽鸿又去跑腿捡柴火去了,不一会便抱着一大捆干柴回来,这时古黄已经准备好一小块太岁肉并把它撕碎,撕碎的太岁看起来和灵芝差不多。 古黄手脚麻溜的生好火,石炉上放着一个铁锅,锅中盛着半锅的山泉水。 杨泽鸿熟练的生好火,用蒲扇扇着风,使火势旺一点,待水开之后转小火,杨泽鸿时刻控制着火候,熬药火势不能太旺,太旺容易损害药材,使得药效不能完全熬出来。 熬了一个半时辰后,杨泽鸿才关了火,掀开锅盖,一旁的白君早就按捺不住,急忙上前准备大快朵颐,杨泽鸿一个枣钉打在它的脑门上将它劝退。 然后杨泽鸿用陶瓷碗盛了一碗汤进屋,“古爷爷,药煎好了,你先尝尝。” 古黄接过药碗,看着里面棕黄色的药水,正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只见他砸了咂嘴巴,然后便开始递到嘴边小心的喝着。 一口刚进嘴,古黄“啪”的一声便将嘴中的药吐了出来,嘴中大口喘着气,脸色凝重。 杨泽鸿急忙问道:“古爷爷,怎么了?!” “烫!” …… 见古黄饮完一碗后,杨泽鸿便准备继续给他盛第二碗。 “不用了,小鬼,我一碗就够了,这药不能喝太多,我先下去打会座,剩下的你和白君喝了,一人喝半碗,那小家伙此时已经急坏了吧。”,说完便下了屋。 杨泽鸿来到屋外,将锅中的药水盛完,刚好一碗整。 “想多喝也不可能呀,古爷爷算的真准。”,于是它便和白君将剩下的一碗药分了。 第八十一章 照料 刚入肚,就觉着体内一团烈火翻滚,比之前吃什么回元丹,紫金丹,龙神丸都要强烈。杨泽鸿感觉张口就能喷火,体内那团真气四处乱冲撞,想要把他肚皮撑破似的,一旁的白君也好不到哪去,在地上来回打着滚,感觉仍然没有好转,便将肚皮整个贴在石壁上,想让阴凉的石块稀释下那团烈火。 杨泽鸿急忙盘腿而坐,趁此机会运转《黄庭诀》,按照口诀要领试着去控制那如脱缰野马的能量,一炷香过去,只见杨泽鸿双眉紧凑,衣服已经出汗湿透,仍然静坐不动,又不止过了多久,杨泽鸿表情逐渐放松,已经能够掌控那股能量并把它转化为内力渐渐吸收。 突然杨泽鸿张开嘴,一缕青烟从嘴中吐出,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古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一旁静静地盯着他,犹如幽灵一般神不知鬼不觉。 “小鬼,看来《黄庭诀》第一层的二阶段你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不错不错!” “什么也瞒不过古爷爷的眼睛,这太岁果然厉害。” “那当然,这可是极品太岁,寻常人知道太岁分为,水,天,土,石,越往后太岁越珍贵,其实不然。就像我们取得的这个水太岁,按理说品阶最差,但是它长久浸泡在冷水中,依旧饱满无损,且肉质紧实就比较难能可贵了,再说它色泽细腻,内部如玉石般白洁无暇,可见它内核之强,假如将它放到更好的环境中,它的生长估计会更加惊人。” “过不得这么厉害,那古爷爷你的伤势好点了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你真当它是神丹妙药呀,哪能刚下肚就把病根消除了,不急慢慢来。” 说完一道身影闪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古爷爷又飞走了,白君你喝完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杨泽鸿转过头对趴着的白君说道。 白君张开嘴,打了个饱嗝,仿佛没啥事一样。 “厉害呀,白君!我是靠着内功心法才将那股真气慢慢吸收,你这直接靠着身体就硬扛过去了,不得不佩服你这身子骨,也太强了吧!” 经他一阵夸,白君得意的扬起了头,不介意他再夸一遍。 杨泽鸿见状挠了挠它的下巴,“休息好了吗?差不多了我们要去寿安苑一趟,看下那头山魈有没有醒来。” 白君听后虎头一甩,不屑于查看。 “这个点,寿安苑可是开饭了哦,你这一天也没吃饭,就喝了半碗药,也该饿了吧,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去吃了哦!” 白君一听这话立马有了精神,便跟着杨泽鸿一道来到寿安苑。 那山魈还没有醒来,于是杨泽鸿和白君便先去饱餐一顿。 一直待到傍晚时分,期间那山魈只是动了动几次手指头。 “现在它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期,先前失血过多,现在脸上已经慢慢有了血色,等它醒来,先给他吃一颗金乌丸,然后再给它喝一碗红糖水补下血,剩下的就让它好生休息就好了。”,储珊珊说道。 杨泽鸿来了就接替了储珊珊的班,坐在床前静静的等待着,待到傍晚时分山魈才睁开了眼。 刚睁眼就看到白君躺在地上睡觉,本能的惊叫了一声。 白君听到动静立马从地上跳起,把山魈下的躲在床脚不敢动弹。 杨泽鸿见状大笑,开口安慰道:“不用怕,它不会伤害你的。”,说完揉了揉白君圆滚滚的脑袋。 山魈适应了一会,逐渐回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心中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杨泽鸿按照吩咐给它喂了下药,它也没有反抗,目不转睛的盯着杨泽鸿看,面对着这个讲它的宝物盗走的人,它也没有丝毫恨意,反过来倒是有一股感恩。而对于白君心中则存着一股敬畏感,不敢和它正式。它环顾四周,用鼻子不停地嗅着,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位同类的气味倒让它有点不安。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储珊珊撒着娇说道:“师父,不要生气了,珊珊最听你的话啦。” “你还知道听话,天天和那个家伙混在一起,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杨泽鸿识得那声音是寿安苑长老苑信的声音,只不过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呢,平日里一连两个月他都不会回九女峰,不是在外面行医,就是住在北峰和各位长老下棋。而杨泽鸿也和他见过两次面,不过都只是打了个照面,混个脸熟。 只听储珊珊继续说道:“师父,您老人家不是喜欢清静吗,平时看见那些男弟子聚在九女峰你就来气,这下不刚好,自从我答应和海岩在一起,他们可都没在来过了,九女峰可是清静了不少,我可是替您老人家着想呢。” “哼!一码归一码,你怎么知道那小子安的什么心,上次将白峦的亲儿子打残,我看也不是什么善茬!” “师父,海岩可是正经人,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你不是最疼珊珊了吗。” “一口一个海岩的叫,我看呢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了!今天下手还是有点轻,就应该将那莲花峰的小子腿打断一条!鬼宗的生辰快要到了,鬼谷来了不少外客,你们少惹点事,省的传到外面损坏寿安苑的名誉。” “知道了,师父,你就消消气嘛,今天他也没少挨的。” 苑信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突然他好像闻到了什么,鼻子使劲的在院内嗅了嗅,然后朝着杨泽鸿这里走来。 储珊珊见状一把拦在他前面辩解道:“师父,这是徒儿新熬的药,熬制久了有点糊了。” “你呀,和小时候一个样,只要一说慌,脸就红!让开!”,苑信将储珊珊支开推门而入。 进门一看,床上躺着一头山魈,床下卧着一头白虎和一个小孩。那山魈见有人进来,做防御状,张开嘴露出獠牙。 “哼!越来越放肆了!哪里带来的这东西!”,苑信气刚消,这下又起来了。 杨泽鸿见状不敢说话,想做错了事的低着头不敢抬头。而白君则立马起身,站在杨泽鸿前面怒视着这个老头子。 第八十二章 黑球 储珊珊急忙说道:“泽鸿路上捡了只受了重伤的猴子,师父你不常常教导我们医者要有仁心,这才帮忙医治,助人为乐何乐而不为呢。” 苑信阴沉着脸,倒不是因为弟子给动物瞧病。 苑信问杨泽鸿:“山魈,鬼魅也!你是不是去了那古林!”。 杨泽鸿点了点头。 “哼!你可知鬼谷明令禁止私闯古林!抱着它赶紧给我离开寿安苑!”,苑信突然提高了声音,神色如常,但是语气中充满怒气,不怒自威。 储珊珊好久没有见师父这么发火,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此时搭话不合时宜,在一旁默默站着。 白君见他敢吼向杨泽鸿,龇开牙嘴中发出低吟。 杨泽鸿急忙抚摸了白君,讲它的脑袋转过去,然后抱起床上的山魈,离开屋子。 白君刚走过苑信身边,就转头瞪了瞪苑信,仿佛再说:好小子,刚吼我,你等着! 刚走到院子就听到屋内储珊珊继续撒着娇道:“他还是个孩子,师父怎么忍心凶他,况且他也是出于好心去救助那只山魈。” “哼!他是孩子怎么了,就可以不服从管教了,多在他不是鬼谷的弟子,否则我今天就要跟他点实际的颜色看看,鬼谷的弟子多少要有个好记性。” “可是……”,储珊珊还想说,直接被苑信打断。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在说你也要跟着受罚。” 杨泽鸿只好抱着山魈前往药仓,怀中的山魈刚清醒浑身缠满了纱布,无法自行行走,双手勾住杨泽鸿不知要把它待往何处。 刚到药仓,山魈闻到屋外的石炉上冒着熬着的太岁的味道,“唧唧”地喊了起来,然后用手指了指石炉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仿佛示意杨泽鸿要给它尝尝。 “没想到你也是个贪吃鬼,可是药渣有什么好吃的。”,抱着它走进了那个石炉,然后掀开锅盖,只见里面只剩残留的药渣,山魈艰难的伸出手从中抓了一把太岁渣塞进嘴巴里,下肚后一脸享受,很是惬意。 “这么喜欢太岁,下次我也给你熬一碗,现在这些都是药渣了,没有多少营养和药效了。”,杨泽鸿转念一想:“古爷爷说你们个头比平常的山魈要强壮太多,该不会是因为吃了太岁的作用吧。” 杨泽鸿猜的没错,山魈本就是杂食性动物,那群山魈也是偶然遇到这个水太岁,以为是蘑菇,吃过之后就发现体力充沛,能量爆棚,于是就驻留在那片水域,视它为宝贝,而且更神奇的是,这太岁吃了一块后,没过多久又愈合了,甚至长得更加多了,而那群山魈每次也不会吃太多,因为它们体验过吃多的下场,吃多了体内烈火翻烧,更有的流鼻血,甚是煎熬,所以它们每次只吃一点点。 而杨泽鸿怀中的山魈对太岁的气味自然很是熟悉,刚来都就闻到锅中熬制的太岁味道,现在哪怕是吃了太岁渣感觉和生吃太岁肉效果一个样,自然而然心满意足。 杨泽鸿将它抱进石屋里屋,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后指了指床下放着的肉色树桩桩形状的太岁说道:“这东西本就是你们的,我也是借来给古爷爷治病,等古爷爷的病治好了我便给你还回去。” 那山魈也似能听懂人话,点了点头。 突然,白君在一旁冲它吼了一声,以示抗议,显然它是不愿意归还的。 山魈见状急忙摇头,哪敢得罪这个怪物。 杨泽鸿大笑:“周围没有你的同伴,你怎么变的这么怂,不过看你吃太岁渣都吃的那么香,明天我也给你熬碗太岁尝尝,那效果可比太岁渣好多了!” 山魈听后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现在看的时间久了,山魈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鬼脸就像唱戏先生画的花脸差不了多少,杨泽鸿看着山魈然后一只手拖着下巴说道:“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总要有个名字吧。” “黑球!这个可爱,要不就叫你黑球吧,白君一身白,你呢一身黑,你俩一黑一白,你呢身上圆滚滚的都是肉,比白君胖多了,白君不让我喊它球儿,不过你这个身材可是当之无愧,黑球儿?不错不错。”,杨泽鸿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丝毫也没有考虑过山魈的感受,倘若山魈知道这名字的真实含义,肯定会暴跳如雷。 不过山魈一脸懵逼,被杨泽鸿“黑球儿”的喊着,时间长了,也就明白这名字是喊它的。 “黑球,你这伤势起码要静养七天,这几天你就好好养身体吧,等你伤势差不多了我再把你送回去吧,哦,不行,那古林可是禁地,倘若被苑长老得知我又去那古林了,这九女峰也不会让我待下了。”,杨泽鸿想到这一脸惆怅,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声音传入室内:“你又不是鬼谷弟子,怕他个球。” “古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杨泽鸿脸上立马面露喜色。 一道黑影进入石室,正是古黄,只见他看了看床上的山魈然后开口道:“这家伙命挺硬,竟然抗了过来,不错,小鬼,你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你要是把它降服了,古林的那群山魈可都会臣服于你,听号你的指挥了,毕竟它们的族群可只会有一个首领。”,古黄捋了捋胡须。 “古爷爷,我可没有把它降服,降服它的可是白君。”,杨泽鸿指了指此时从地上站起来的白君,只见白君此时昂首挺胸,一副盛气凌然的模样。 “有什么区别吗,最后还不是听命于你。”,古黄白了白眼睛。 …… 第二天一大早,杨泽泓取下一小块太岁便开始熬药,还没熬好,卧在石床上的山魈问道味道便开始叽叽的叫个不停。 “黑球儿,不要着急,等下就好了。” 山魈依旧叫个不停,围在炉子旁的白君受不了了朝着屋内大吼一声,石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君这才继续盯着炉子上冒着白气的铁锅,耐心的等待着。 第八十三章 反噬 又过了一会,药才算是熬好,杨泽鸿盛出第一碗便要进屋送给古爷爷,还没进屋古黄已经走了出来,就等着药熬制好呢。 “古爷爷,你先喝一碗,小心烫。” 古黄接过碗,昨天烫坏了一层皮,这次便小心了起来,皱着眉头不停地对着碗吹着气,等凉的差不多了才下口去喝。白君在一旁眺望着,口水留着一地。 古黄喝完递回碗便又回屋打坐去了。 杨泽鸿便接过半碗进屋给黑球喂药,这可把白君看红眼了,只见此时的白君脸上写着三分嫉妒,三分愤怒,三分委屈,剩下一分是伤心,显然是醋坛子被打翻了,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山魈喝完半碗熬制的太岁药,通体发热,和之前生吃效果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本来浑身还在发痛的伤口此刻也没有那么疼了,浑身充满着能量又无处释放,一边用手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摇晃着脑袋,仿佛是喝多了酒刷酒疯一样。 “黑球,镇静点,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呢!”,杨泽鸿见状急忙说道。 可是黑球哪里能听得进去,继续扭动着身体折腾着。 但凡是中草药直接吃效果自然没有慢慢煎熬着效果好,一是因为中草药本身都自带一些毒素,慢慢煎熬能把毒素降低,其次直接吃草药中的药效不能充分的吸收,而小火慢熬能把草药中的药效完全的释放出来,以至于能被人和动物更好的吸收到体内,所以同样是太岁肉,熬着吃和直接生成产生的效果自然不同。 折腾了一会后,那山魈开始缓过神来,变得安静了许多,可是一安静下来,就觉得浑身吃疼,比昨晚还要剧烈。 杨泽鸿见它龇着牙痛苦的样子,说道:“黑球,谁让你这么乱动了,这下可好,一乱动伤口裂开,又要多几天才能愈合完。” 白君倒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刚刚的醋意荡然无存,然后用头抵着杨泽鸿,示意到轮到它享用太岁了。 于是杨泽鸿盛出最后一碗药,他和白君各喝半碗下肚。感觉和昨日一样,体内能量爆棚,四处乱撞。 白君喝完药,砸了砸嘴巴,心满意足的伸了伸拦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感觉到有东西从鼻子中留了出来,不自觉的舔了舔,味道咸咸的,有股铁锈的味道。 “白君,你怎么流血了!”,杨泽鸿有点惊慌的望着它,以为它是中毒了。 而白君此时也惊慌的盯着杨泽鸿的脸,杨泽鸿也感觉到有股液体从鼻子流了出来,于是他用手抹了抹,低头一看一手的血。 杨泽鸿和白君面面相觑,血从鼻子中不断地流出来,一脸惊慌。 “不好!有毒!”,杨泽鸿惊叫道,急忙跑到屋内告诉古爷爷。 谁知屋内传来一股声音:“小鬼,惊叫什么!不是告诫过你补药也不能贪杯吗,什么中毒,明明是你俩吸收不了这么多,营养过剩倒流而出!赶紧运转内功,静下心来好生吸收。” 杨泽鸿听后赶紧运转内功,此时体内真火旺盛,烈火灼心,比昨日还要强烈,浑身难受,衣服已经汗透了,古黄见状用葫芦瓢盛了一碗山泉水,直接从杨泽鸿头上浇下,杨泽鸿瞬间觉得清爽了许多,鼻子也终于停止了流血,但是嘴上却冒出了血泡。 “这药力也太猛了,泽鸿再也不敢贪杯了。”,杨泽鸿心有余悸的说道,一旁的白君也是刚挺过来,神色惨淡,身体虚弱无力。 “知道就好,这太岁比屋内那些丹药要强劲数倍不止,自然更不可能多吃,小鬼这次长记性就好,下次可别忘了。”,古黄笑着说道,说完仍是咳嗽了一下。 “泽鸿知道了,古爷爷你怎么样了,喝完药之后有没有感觉好些?” “效果是有点,但是毕竟年纪已高,吃再多神丹妙药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了。”,古黄苦笑道。 “不会的!肯定能治好你的病的,古爷爷你自己也说了这太岁可是珍奇的药材,吃着可以延年益寿,那太岁还多,泽鸿给你慢慢熬着,总会把你的病根治好的。”,杨泽鸿坚定的说道。 古黄见状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第二天天未明,杨泽鸿就出门去寿安苑,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些形形状状的补药和治疗咳嗽风寒的草药,没等古黄起来便开始熬着起药来。 古黄见到他这么执着也不忍打击他,其实古黄心中明白,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是有违天道了,活了多少岁?自己都记住清了,即便没有和老糊涂比试那一场武,自己也顶多是在苟延残喘几年而已,到头来还是变成一撮黄土。他也问过自己后悔和老糊涂比武吗?答案是肯定不后悔,如果没有他,这日子也是那么枯燥无趣,还不如早点入土为安。 之所以他有了多活下去的信念,还是因为遇到了杨泽鸿,这个看遍人间烟火尝遍人间喜怒哀乐的老人的内心已经平静如古井,静谧无波,是他的天赋和品格在这口古井上荡起了涟漪,让古黄在暮年之际,仍旧看的见人生的精彩和希望。 而这小鬼一路途径坎坷的走来,但是并没有将他压倒,身旁的人一次又一次的离他而走,但是每次他都能够顽强的挺过来。古黄也不得不佩服他,毕竟自己的前半生可是在仇恨中度过,那种日子太过极端和煎熬。小鬼的遭遇如此惨烈,但是机遇也附之而来,能有异兽相伴说明上天依旧是垂爱着他,只不过给他的磨练太过惨烈些罢了。 人到暮年,惜才之心油然而起,所以才会指点他武功,传授他心法。 在古黄的心里,他已经把杨泽鸿当成自己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弟子,地地道道的关门弟子。 古黄接过杨泽鸿刚熬制的药,对于这种临时抱佛脚似的治疗,虽然没有多大效果根治他的伤病,但是在杨泽鸿面前他不能有消极的情绪。 第八十四章 送回 虽说这些药不能根治古黄的伤病,但是缓解还是有效果的,于是第五天之后,他便带走一块太岁离去,去带给老糊涂,万一那个老家伙伤势太重没有挺多久就嗝屁了,那他在这个世上的知音可就没有人了。 又过了几天,山魈黑球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于是杨泽鸿便想着把他送回古林,而古爷爷临走之时跟叮嘱过他:“等山魈伤势好了,你将它送回古林没啥问题,但是前提是要有白君陪伴着,野兽对这些地形的感应和辨识要远远超过人类,再加上白君上次去过一次有了经验,有它陪伴多半无失。” 于是这天一早杨泽鸿便带着白君和黑球,趁着山上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前往古林,当然都先服下解毒丸以防万无一失。 前面的路杨泽鸿还都能记得些,但是古林走的深了看着四周到处都是古木,长得一个样,实在是分辨不出那条路是去往山魈族群那里的。 黑球看到杨泽鸿驻足不前,知道他是忘记了路,然后扬天鬼啸,惊飞起一群鸟。然后黑球驻足伸着耳朵静听着,刚好有个方向传来微弱的山魈的回声呼唤,黑球朝着那个方向点了点头,示意杨泽鸿往那走。 杨泽鸿不由得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看来这家伙还挺聪明的。 就这样,一行人走一会儿,黑球便鬼叫一会儿辨别着方向,知道看到了那条山溪,才算是找到了回来的路。 一群山魈在溪水边摇头观望,看到首领安然无恙的归来一个个叫个不停,倒是有一只身形比周围山魈壮一头的独眼山魈没有那么兴奋,甚至有些失望,只见它对周围的山魈怒吼一声,那些山魈便停止了叫喊,一个个缩在身后,显然是族群里又新晋一只猴王。 黑球见状则不以为然,这只独眼山魈的实力它最清楚不过,毕竟瞎了的那只眼睛就是与它角逐猴王时被打误伤刺瞎的。 黑球面露怒色,缓缓走回去,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在族群里就没有比他个头大的,虽然这只独眼山魈身材比其他山魈要大,但是和黑球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一声怒吼后,独眼山魈便率先向黑球发起进攻,气势如虹,势不可挡,身后的山魈赶紧跳回树上,腾出战场来。 两者身形和力量过于悬殊,战斗结果可想而知,没过几个回合独眼山魈便被按压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黑球也没有下杀手,只是对它脸上击重拳,打的它眼冒金星,快要晕厥,才从它身上离开,然后双臂捶胸展示着还未使出全力的力量,又是一声狂吼响彻云霄。 树上的山魈一个个惊叫着,没想到首领伤后回来力量反而增加了不少,接着发出一阵令人听着发怵的山魈特有的欢呼声,来恭迎老猴王归位。 杨泽鸿见状拍了拍黑球的身子:“黑球儿,厉害呀!三拳两掌就把对手打趴了,有机会我要给你切磋切磋!” 黑球此时一脸神气,高傲的点了下头。 不过白君倒是一脸不屑,内心毫无波澜。 “黑球,这古林是禁地,我也就不多待了,你要是想我的话可以去药仓找我哦,后会有期!” 说完便领着白君离开,而黑球则眼有不舍的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杨泽鸿和白君往回走,少了黑球,心中有一丝失落,突然心中闪过一个想法,于是张口对白君说道:“白君,我俩比个赛,看看是谁先返回药仓那里!” 白君一听,兴奋的点了点头,静候他发号施令。 “那我倒计时数三个数,准备好了,三……二……一!” 杨泽鸿话音未落就看到白君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宛如一道闪电没了踪迹,杨泽鸿见状也不甘示弱催足脚力跟了上去,刚开始还跟的上能够看到一团白色的身影在前面飘来飘去,但是回去的路左转右转,又要攀跃沼泽地,又要躲避重团瘴气,没多久白君变把杨泽鸿甩的没了踪影,这地形简直是为它量身定做一般。 起先杨泽鸿还不以为意,回去的路还能辨别的清,可是这转来转去的,一个不留意走错了路,接着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时杨泽鸿心中开始慌了起来。 “不对,来时没有这么多枫杨。”,杨泽鸿暗见不妙,待到他反应过来已经在树林里走丢了有段距离了。 正待他要大声呼喊白君的时候,听到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上去。 透过一片草丛,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三个人影在,杨泽鸿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用草丛做着掩体,只听那人说道:“王统领,教主可是给了你们天大的好机会,若是这件事办妥了,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的,下半辈子可就再也不用缩在那个山窝里当山大王了。” “多谢燕护法好意,奶奶的,老子早就当够了,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被朝廷一窝端了,这能有转正出头的机会,我们家大王定会好好珍惜的。” “那就好,这麻酥散你定要收好,这可是谭东安秘制的毒药,无色无味,极难察觉。即便是武功再高之人,吃了它即便是绝命高手,两个时辰内也会功力暂失,五日后就是鬼宗大寿之日,到时候就靠你们了,这里身处北山离那膳食坊最近,你可要务必摸索清楚,准时投放到酒水中。”,说话之人正是白莲教护法开山甲王燕南天。 “是他?!”,杨泽鸿不禁心里一惊,当初押解燕南天去往庐山,孟叔叔也因此遇难,杨泽鸿对他可是此生难忘,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燕护法您大可放心,可不要小瞧了我们山贼,明地里打斗我们不擅长,但是刷些这些手段可是我们拿手好活,这些天有几名兄弟已经混进去干了几天杂货了。只不过小弟有一请求,下次我们碰头就不要在这深山野林里吧,这一会儿一声野兽吼叫,听着太吓人了。” 第八十五章 密谋 燕南天一脸鄙夷的说道:“怎么,你这个山大王竟然还怕这些山林猛兽不成?” “呃呃……我……可不怕,只是觉得不自在,这里阴气太重,呆久了后背发凉。”,王统领解释道。 “这片古林可是鬼谷禁地,没有允许鬼谷众人不得入内,所以才选择在此和你碰头,其他地方人多眼杂哪里有机会如这般白日里光明正大的商讨。” “燕护法说的是,北山上那么多小娘子等着我呢,尤其是那名叫珊珊的娘子,长得可是真水灵,那皮肤一按怕不是要流出水来。”,王统领说着说着便不由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下肚。 见他龌龊的样子,燕南天眯着眼道:“没想到王统领好这口,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这北山除了膳食坊,可就是寿安苑了,寿安苑大多是貌美如花的女弟子,五日后我们成功,那些娘子可就仍由王统领随意处置了。” “妙哉!至于那些荣华富贵给我大哥二哥就好了,小的我要求不多,只要那些小娘子供我亵玩就好了!”,王统领脑中不由得想象着怀中躺着一众美女,被他肆意把玩的画面。 一旁的杨泽鸿听着,心中怒火中烧,但是看着那人一身装扮不凡定也是个高手,只好安安静静的呆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一丝动静。 眼前这个王统领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看着这么眼熟,而且他的声音更加熟悉,绝对是听过,只不过一时间想不出来时在哪里遇到过。 突然杨泽鸿见他腰间悬着两只铁钩,白日里闪着寒光,瞬间想到了:“是他!那日干娘带我前往鬼谷的途中,夜里在一群山贼手中救出巧儿姐姐,遇到的山贼头头正是此人,而那人的也是‘王统领’,难不成白莲教又和那群山贼勾搭上了,要来鬼谷使坏?那可不好,我定要将这个密谋告诉珊珊姐姐他们。” 王统领真名叫王彪,乌山寨山贼之一,为人阴险毒辣,好色且极其变态,年轻时因连续奸杀多位良家妇女被朝廷缉拿,走投无路之下只好选择落草为寇,投奔那乌山寨。仗着自己身手不凡,使得一双好铁钩,又加之手段残忍,在乌山寨混的个老三的排名,寨内喊他王统领,或者三当家的。这些年社会动荡,民怨四起,朝廷也无力剿匪,使得那乌山寨声势逐渐浩大,为乱一方,而死在王彪手上或者被他糟蹋后不堪其辱选择自杀的女子不下二十。 而乌山寨大当家姓林名无戒,剑法了得,一把乌金重剑无人能敌,绰号遁山黑蛟,手段更加残忍;二当家姓高名惠鹏,使得一把铁环精钢大刀,武艺了得,唯林无戒马首是瞻。 三人相识后,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犹如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恨不能早日得遇,又颇有桃园三结义的豪情壮志,不求同天同日生,但求同天同日死,不过干的都是杀人放火,拦路抢劫的勾当。自此三人为祸一方,周边百姓不堪其扰,陆陆续续搬离那里,现如今乌山一带方圆百里鲜有人家。 王彪收好麻酥散后便准备往回走,突然一声虎啸如震雷般传来,吓得王彪身子一激灵。 “奶奶的,这鬼树林,怎么什么怪物都有,刚刚是一阵鬼叫,现在又是老虎叫,怪不得鬼谷会把这个地方设置为禁地,没遇到怪物,听这些叫声都能把人吓死了。”,王彪骂骂咧咧的加紧了脚步往九女峰走,燕南天则若有所思的跟在后头。 “是白君在呼喊我,定时它发现我迷路了,待他们走远了我在和它碰头吧,白君你可千万不要碰到这两个坏人。”,杨泽鸿心中想到,手心里已经汗透。 杨泽鸿觉摸着两人走了些距离,才敢慢慢跟上前,他们定然是往九女峰膳食坊,跟着他们准能走出古林。 杨泽鸿提着心走着,突然刺斜里闪出一道人影,把杨泽鸿魂都快吓没了。 来人正是燕南天,刚刚和王彪谈话时便觉得树林里有异常,但是不太确定,所以回去的时候,特意让王彪先回,他一个人殿后,生怕谈话内容被人听到,细心是有回报的,后面果然跟着一个人。 只见他一脸阴沉,冷冰冰的说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 “我,我,我迷路了。”,杨泽鸿急忙说道。 “那你听到了什么?”,燕南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杨泽鸿一口回绝。 姜还是老的辣,燕南天这样问故意是引他上钩,倘若没有听到的人,正常是回答“你在问什么?”,而杨泽鸿回答“什么都没有听到”,则说明他实际听到了。 “这么说,你什么都听到了。”,燕南天突然面露凶光。 “我,我,我没有!”,杨泽鸿还想解释。 “小兄弟要怪就怪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燕南天抬掌准备一击毙命,减少他的痛苦。 手在空中举着突然又收了回去,“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让我想一想”,燕南天思绪良久,突然眼睛一亮,牙齿咬的直响。 他想起来了。 “好家伙,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看来还真是老天开眼,那我就送你陪你的孟叔叔去吧!!”,说完一掌朝着杨泽鸿天门拍去,当真是下了死手。 杨泽鸿见解释已经无用,急忙躲闪。 “吆喝!竟然能躲得我这一掌,小家伙身手还不错,不过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说完又是一掌直去杨泽鸿心口。 杨泽鸿脚下生风,身子一转又躲了过去。 这时燕南天脸色不太好看,毕竟开山甲王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眼下连个小娃娃都对付不了,两招皆被他躲开。 燕南天不再放水,两掌齐发,交替向前,冲向杨泽鸿,杨泽鸿见状急忙往后跑,避免硬碰。 “小贼,哪里跑!”,燕南天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第八十六章 白君驾到 杨泽鸿跑了差不多十几步,便被燕南天追到。 燕南天一招碎山掌打向杨泽鸿后心,杨泽鸿感觉到掌风,心知躲闪不了,一个转身,回首一招飞燕掌迎了上去。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杨泽鸿被震到后退几步,然后感觉到手掌被震得发麻,在空中颤抖着不停。 而另一边燕南天也被这一场面惊住,没想到这小娃竟然敢迎难而上,勇气实在是不一般,再说他的掌力充沛,竟然能够将自己的胳膊震得一痛,内力非同小可。燕南天暗惊:这小娃年纪轻轻,胆识和内力都不一般,一定是有着不一般的际遇,可惜他今日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小命实在是留他不得,若是往常遇到,即便是有着之前的矛盾也不至于杀他灭口。 燕南天生出惜才之情,但是自身有着重要任务在身,可不能因为这个而误了大事,当断则断,燕南天咬着牙,使出排山掌,气势如虹,不可阻挡。 杨泽鸿退无可退,使出飞燕掌法继续招架,杨泽鸿依靠着飞燕掌法的灵活度,勉强能招架的来。 “哼!小娃,掌法使得不错,向韩珂学的吧,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能够学到这种地步,确实了不得,我燕某也要佩服,可惜你要知道,你我相差的实力不是你一年半载便能填补的。”,燕南天说完一声大喝,掌法变幻令人眼花缭乱,杨泽鸿招架不住,肩膀上挨下两掌。 杨泽鸿交叉着手掌捂着自己的肩膀,肩膀的痛疼使他抬起胳膊都要费力,只见他揉了揉肩膀,继续摆出掌法,等待进攻。 “哦!身体够硬,常人挨了这两掌不说骨头断裂,也要受下重伤,你竟然还能招架?”,燕南天吃惊道。 杨泽鸿如今内功比外功还要精深,毕竟外功缺乏经验,平日里都是和白君打闹,点到为止,哪有这种实际的生死之斗。加之有着《金钟罩》和《黄庭诀》两大内功的加持,又吃了那么多大补之药,身子骨自然不同于常人。 “小娃娃,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燕南天说完继续发起进攻,强度有增无减,杨泽鸿拼命招架,但是速度和力量上确实相差不少,渐渐的破绽百出,燕南天瞅准一个时机,一掌势大力沉拍向他侧肋,杨泽鸿身子一斜多了过去,谁知燕南天等的就是他这样,接下来燕南天一个扫腿,将他扫到空中,杨泽鸿双脚离地失去平衡,燕南天恶狠狠的咬着牙,一记拿手招式,开山掌打出,双掌齐发,重重的打在杨泽鸿的胸膛上。 杨泽鸿感觉一股开山之力撞在自己的胸膛上,随即炸开,力道冲向七经八脉,身子要炸开似的,气血上涌,喉咙一热,一股鲜血从肚中喷了出来。 杨泽鸿躺在地上,想要往后爬,但是感觉到浑身骨架像是散了似的,一发力便痛,而且也发不出什么力气,眼睁睁的看着燕南天朝他走来。 “小娃娃,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再给你几年时间怕是要在江湖中打出响亮的名号了,不过一切都结束了!”,燕南天脸露杀气,续力朝着杨泽鸿脑门击打。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白光闪到,扑向燕南天,燕南天急忙收手回防。 虎爪一划,将燕南天衣袖划出几道口子,白虎随即挡在杨泽鸿身前,口中不断的低吼着,虎眼怒睁,直勾勾的瞪着燕南天,露出锋利的獠牙。 来者正是白君。 白君回首看了下嘴上留有余血的杨泽鸿,心中大怒,转过头来对着燕南天就是一招饿虎扑食。 燕南天看到突然窜出来一头白虎心中也是吓了一跳,好在这头白虎还未成年,当即一声震喝提了口士气:“哪里来的畜生!” 于是燕南天便和白君缠斗在一起,而杨泽鸿看起来性命垂危,其实筋骨并无大碍,只是体内气血被燕南天震乱,逆流而上,所以才吐一大口血水,见两者对战之际,趁机在地上运转内功,慢慢顺通气血,起先浑身疼痛不能动弹,杨泽鸿只好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他知道倘若不抓紧时间运气疗伤,虽说筋骨没事,但是也会气血逆流而亡。 若是燕南天知道他的拿手好活开山九路掌也不能击杀一位小娃,定会气到吐血,不过他现在也无心多想,白君来回穿梭,让他招架不暇。 “这畜生动作竟然这么矫健,也是练家子出身??”,燕南天心中大惊。 燕南天不敢大意,认真应战,交手十几回合后,燕南天便找出破绽,毕竟他也是久经沙场,实战经验这块可是积累了不少,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乏一些浪得虚名之人,但是绝大多数也确实有两把刷子。 燕南天大喝一声:“畜生,受死吧!”,只见他身形如蛇,在白君身旁来回移动,掌形变化多端,东边虚探一下,西边实际发力,白君首尾都想兼顾,但是都兼顾不得,四个方向都能看到燕南天身影,眼睛都要瞅迷糊了。 只见白君乱做一团,双掌对着空气胡乱撕扯,虎尾也照着空气一通乱剪,自然伤不得燕南天半毫。 燕南天见状大喜,现在白虎已经被自己搅乱了节奏,接下来便是发起进攻的时机,他可不想拖得太久,免得夜长梦多。 燕南天左掌“移山”,右掌“遮山”,对着白君虎背用力的击打,白虎疼的大叫一声,响如天雷。燕南天继续发招,掌法如雨点般击向白君。 “受死吧!”,燕南天趁白君没了力气,瞅准时机,一招碎山掌直逼白君天灵盖,突然一颗石子暗中射出,打在燕南天腋窝下,燕南天吃疼掌法变了个方向,一掌打偏,白君趁机一个剪刀鞭重重的抽在燕南天身上,紧接着跟上一虎爪划向他的面门。 燕南天下意识用另一只手赶紧挡住,这一爪要是吃下,脸上定然血肉模糊。只见虎爪划落,燕南天左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肉中闪着白色,显然是骨头。 第八十七章 围殴 燕南天看着这可怖的伤口,心中大恼,一个不小心便吃了个血亏,愤怒的转头,想看清是谁偷袭的。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杨泽鸿一只手作弹指状,刚刚垂下来,然后又是一口血从口中吐出。 “是你!”,燕南天不敢相信,这飞石竟然是这小贼发射出来的,他猛然一想,当初他和左瑞夜闯皇宫,他偷袭皇帝老儿的时候,就是韩珂飞刀打在他的胳膊上,这才把嘉靖从他掌中救了回来,否则这大明朝已经易主了,而他的胳膊上现在还留有当初的飞刀伤疤。 “莫非这小贼也学会了韩珂的飞刀???可恶!掌法,内功,暗器,这小贼究竟还藏着什么功法?”,被同样的招式袭中两次,燕南天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燕南天右手在左臂曲泽穴点下,防止伤口失血过多。 不由得他多想,白虎乘势继续发起进攻。 原来杨泽鸿运气疗伤时,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着战况,刚好瞥见燕南天要取白君性命那一幕,杨泽鸿哪里还操心自己的伤势,急中生智,从身旁捡起一枚飞石,按照干娘教授的招式双指发力,用力一弹,直射燕南天腋下,由于用力过猛,体内稍微平静下来的气血又涌了上来,吐出胸前一片红。 杨泽鸿急忙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运转《黄庭诀》,平复下体内翻腾的气血。 这边白君见燕南天受伤,不断进攻,气势如虹。 “畜生!竟敢伤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啃你的骨!!”,燕南天拖着一只手,气势上完全不输。 白君没想到这厮武功竟如此了得,伤了一只胳膊,战力竟然丝毫不减,又挨了一掌,疼的直叫唤。但是燕南天也中了它几爪,爪爪如利刃,爪爪都见血。 由于不停的打斗,即使点了穴,效果也并不好,鲜血从燕南天的伤口中不断的流出,将他的衣袍染湿。 “速战速决,不然我失血过多了就要栽在这里了。”,燕南天估摸着宰了这畜生和小贼,时间足够用。 只见他掌法变得阴险毒辣,又是一掌打在白君的头上,白君感觉到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朦胧中看见燕南天提着血淋淋的胳膊朝它走来,而在他的身后有无数只身影在空中踩着树干跳过来。 白君以为是眼睛花了,猛地摇了摇头,集中视线,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朝着燕南天的脑袋就是一记重拳。 燕南天感受到身后有动静,以为是杨泽鸿那小贼又在偷袭,急忙回防,刚转身就看到一道黑影冲他而来,他急忙闪躲,但是身子还没站稳,接二连三无数道黑影向他袭来,“碰碰”两声,燕南天躲闪不及这么多,挨了两拳。 只见二十几只涂着鬼脸的猴子在一头异常彪悍的头领下朝自己疯狂的发起进攻,燕南天大惊道:“山魈???” 没错,来者正是山魈,为首的便是黑球,它远远的听到白君的叫喊,喊声中释放着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黑球听到后,立马赶来,在它的带领下,族群的山魈一同前来火速支援。 只见黑压压的山魈如潮水般冲向燕南天,燕南天一只胳膊受伤使不上力,再加上此时气力不支,哪里应付过来这么多战力异常凶悍的山魈。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掌! 乱拳打死老师傅! 在山魈不断的围攻之下,燕南天发了疯的使出开山掌,有几只山魈中掌飞出,又有其他山魈跟上前来补位,燕南天衣服被山魈獠牙撕成一条条碎布,一封书信从他怀中落下。 燕南天此时衣不遮体,红着眼睛,蓬乱着头,面对着这群如鬼魅般的山魈,渐渐体力不支。他清晰的看着一道白影在他面前飘来,却无力抵抗,因为他的肩膀上此时钉着两头山魈,正用它那长长的獠牙啃食着。 利爪划过胸前,燕南天感觉胸膛被剥开,有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低头一看,深深的一道口子如利剑般划过,体内的内脏清晰可见,第一次燕南天感受到死神在向他招手的恐惧。 燕南天颤抖着嘴唇,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胸膛,没留意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凑到自己的喉咙处,“咔嚓”一声,喉咙被咬碎,他便倒在地上,双腿不停地抽搐,右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喉咙,但是鲜血依旧按不住的往外喷着。 黑球一声吼叫,围在燕南天身旁的山魈纷纷散开,待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没了动静。 白君伸出舌头舔舐着嘴中的鲜血,若不是黑球携来一众帮手前来支援,躺下的恐怕就是它自己了。 而此时杨泽鸿气血算是稳定些,对于白君锁喉杀了燕南天他也并没有责怪,起身摸了摸白君的脑袋挠了挠它的身子,这才发现白君身上一团乱,显然是挨了不少打。 而黑球一方,一副邀功的表情等待着杨泽鸿的夸赞,杨泽鸿也并没有吝啬他的夸赞:“黑球,这次你可是救了我俩一命,算是回报了,日后有什么麻烦,九女峰找我就是!” 黑球乐呵呵的,心情好极了,它看了看周边的弟兄,受伤的不少,不过都不重,歇息下就好了。 杨泽鸿走到燕南天尸体旁,捡起从他身上掉落的书信,原来是封密信。 “里面肯定藏了什么秘密!”,杨泽鸿于是拆开查阅,果不其然信中记述了鬼谷的暗哨位置和其他一些防御事项,杨泽鸿见状大惊,这白莲教难不成是想趁石宗主大寿之日,袭击鬼谷? 等杨泽鸿看到了署名后,惊掉了下巴,只见署名上“白栾”两个字赫然在上。 “白长老???”,杨泽鸿不敢相信白栾白长老竟然私通白莲教意欲偷袭鬼谷。 惊天密谋被他发现,此时杨泽鸿一刻也不敢在此多停留,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回九女峰,然后将这个密谋带回去,通知大家做好防护,严查那些最近前来送贺的客人。 第八十八章 焦急 于是杨泽鸿和黑球告别后,便急忙领着白君返回九女峰,这次再也不敢贪玩耍把戏了,老实巴交的跟在白君身后出了古林。 此时杨泽鸿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虚弱,提着一口气赶回了九女峰,先回到药仓那里,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古爷爷不知又去了哪里。 只好前往最近的宫殿寿安苑,而苑信苑长老也不在苑内,最近鬼宗大寿,大家都变得异常忙碌,而长老们也都齐聚在北山一起商讨庆典,出谋划策。 毕竟这可不单单是鬼宗的大寿之日,也是鬼谷内特有的节日,比那春节还要热闹,不仅仅鬼谷内的入门弟子,未派师的学员全部出席,还有一些知名的江湖侠客、名人异士、商人等也都前来。 谷内来了不少客人,西山脚下的客房早已住满,多出的人则分给各个峰的长老安排住宿,南山只有膳食坊和寿安苑,所以分的客人也不多。 怪不得杨泽鸿这两天看到过一些生人面孔,穿衣打扮也并非谷内弟子装扮,在九女峰出现。那些客人见到杨泽鸿本想上前打探南山景色,不过一看到他身旁的吊睛大白虫,都纷纷退却不敢上前。 刚好看到储珊珊在屋内出来,杨泽鸿看到急忙上前:“珊珊姐,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很紧急!” “什么?”,储珊珊一脸惊讶。 杨泽鸿左右环顾,发现人有点多,于是急忙扯着储珊珊的衣袖回到她的屋内。 杨泽鸿道:“这个秘密我是在古林刚刚发现的。” 储珊珊道:“你怎么又去古林了,上次师父知道你去了古林可是很生气的。” 杨泽鸿急忙解释:“黑球不是伤好了吗,我这才去古林把它送回家的。” “黑球??”,储珊珊一脸迷惑,以为他又带来了一个动物呢。 “就是上次你治好的那头山魈啊。” “哦哦,是它啊,不过即便如此,你也是不可以的,你可以把它放到古林入口,让它自个回去,没必要亲自送回它。” “哎呀,珊珊姐,重点不是这个,是我回来的时候迷路了,然后遇到了树林里有其他人在商讨机密……”,于是杨泽鸿一五一十的将古林中听到的和遇见的全部讲给了储珊珊听。 储珊珊听完后,两眼放大,不敢相信杨泽鸿说的话,“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泽鸿发誓,所有一句假话,就遭五雷轰顶!”,杨泽鸿发完誓,从怀中摸出一张密信来,这封信正是燕南天怀中所掉落的。 储珊珊看完,惊慌道:“白长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储珊珊想不通,急忙拍着杨泽鸿的肩膀继续说道:“看来白莲教已经渗透到我们鬼谷里了,这么说,白莲教是想趁鬼宗大寿之日联合其他人员,偷袭鬼谷了!泽鸿,这件事你算是立了大功,等师傅回来,我就禀报他,让各长老和宗主有所防范,这封信我先收下,铁证如山,看看到时候白长老还有什么话说。” “好的,珊珊姐!你可要尽快交到苑信长老手中,只要大家相安无事就行。”,杨泽鸿留下密信这才返回药仓。 杨泽鸿刚出门,一道人影便急忙闪过,躲在杨泽鸿刚好看不到的柱子后面,刚刚屋内两人的谈话他偷听的一干二净,那人心想:“我要赶紧回去告诉三当家的,这下可有的赏了! 原来门外偷听之人是乌山寨三当家王彪特意安排在寿安苑监视储珊珊的,王彪本就好色而且极其变态,他们乌山寨乔装打扮成富商巨贾特意来给鬼宗做寿,住宿刚好被安排在膳食坊,在南山游玩的时候来到了寿安苑,然后看到寿安苑的女弟子后,便起了歹心,没想到这谷内还藏着这么多漂亮的妙龄女子,尤其是储珊珊最合他胃口,于是他便派遣一名小弟暗地里时刻监督着储珊珊的一举一动,看她有什么爱好和习惯,到时候得手了他好“对症”下药,耍一些他自创的变态游戏。 没想到今天听到了这么个秘密,于是他趁两人走远后,便急忙赶往膳食坊将听到的内容告知了王彪。 另一边杨泽鸿在药仓处吃了些疗伤药后便开始打坐运功疗伤,而白君则也我在一旁好生休息,今天可是挨了不少掌,现在伸个懒腰,浑身都疼。 第二天寿安苑那里仍然没有动静,杨泽鸿心中想不明白,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有动静呢,到了晚上还是没有,杨泽鸿心中难免焦急了起来,可是又不知道做什么好。 月黑风高,山顶依旧没有其他人,白君伴着杨泽鸿在山顶上坐着。 几道黑影在夜色中来回穿梭,白君感觉到异常对着黑色一声震吼。 迎着虎啸声夜色黑夜里跳出来一个彪形大汉,双手持钩,正是王彪,在他身后显现出四个人影。 “三当家的,就是这个小子。”,说话之人正是昨天偷听杨泽鸿和储珊珊讲话之人。 “长的挺俊的,不过可惜了。”,王彪阴冷着说道。 白君对着他们又是一声吼叫,吓得王彪身后那四人赶紧往后退。 “怕什么,一头未成年的畜生而已,乌山寨哪一年不杀死几十头成年的虎熊豺狼!”,王彪胆子大,可不惧怕白君,只听他接着说道:“等下你们负责这取这小子的命,这头小老虎就交给我吧!”。 杨泽鸿则一脸懵逼,他为什么要来杀我,难不成他看到了燕南天遇害的那一幕,不对呀,如果他看见了为啥他不现身帮忙呢?即使之前解救巧儿姐姐的时候他也是待在暗地里没有露面的啊。 “你们要干什么?”,杨泽鸿装作无辜道。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取你的命而已!”,王彪阴沉着脸说道。 不容杨泽鸿多解释,四名男子便提着刀砍下杨泽鸿,这种事他们可没有少干过。 白君刚想跳到杨泽鸿身前,却发现王彪提着双钩冲下它自己,它只好先来招呼王彪。 第八十九章 失踪 四名提刀之人毫无怜悯之心,冲着杨泽鸿的面门便砍,好不心狠手辣。 杨泽鸿则快步移动躲了过去,四名男子挥刀继续,夜色中寒光飘来飘去,却丝毫不见得碰的了杨泽鸿的身。 杨泽鸿身子灵动敏捷,四人心中渐渐慌了起来,这小子会武功啊,而且功夫不差啊。 不过他们刚反应过来这一点,身上一人挨了两掌,出招之快,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挡。 见他们只有蛮劲,杨泽鸿也不防了,使出飞燕掌法配合着脚步打的他们找不着方向。 王彪正和白君缠斗着,正感叹道这老虎和平常遇到的不一样,反应和动作都极其迅速,而且力大如牛,简直就是个怪物,越战越怂,谁知道四道人影从他身旁一个接一个飘过,然后他低头一看,四名随从被那小子打翻在地上,一个个捂着肚子蜷缩着身体口中不住的呻吟着: “妈呀!好疼!” “完了完了,我的骨头断了!” 王彪不由得更加害怕,这小子武功竟然如此了得,“起先我还不相信燕护法会栽在他们手上,没想到看来是真的,顺风耳那小子说的不是谎话。” 王彪急忙想逃,杨泽鸿一个纵身跳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回路。 “小子给我滚开!”,王彪怒吼,挥动起双钩。 杨泽鸿使出魅影鬼手招架,以攻为防,王彪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伤其分毫? “今夜撞鬼了!”,王彪掉头就跑,一道白影从空中将他拦截,王彪重重的摔在地上,刚爬起身,杨泽鸿便赶来,趁他立足不稳,啪啪两掌打在他身上,王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下可真把他吓尿了。 王彪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好汉饶命!” 杨泽鸿见状收了掌问道:“你们为何要取我性命??” “我听到了……”,王彪还没说完,只听到搜的一声一枚暗器从远处飞来,如闪电一般径直射入王彪后脑,紧接着碰的一声直插入王彪脑袋中,血浆溅出一地,王彪瞪大着眼睛,身子一劝便没了动静。 杨泽鸿急忙上前查看,见暗器直直插进王彪的脑袋,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法让他起死回生。 就在这时,嗖嗖地又是四声穿过夜空,杨泽鸿和白君听到声音急忙闪躲,发现暗器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躺在地上哀嚎的四名男子,杨泽鸿转身一看,四人脑袋上纷纷中了一枚黑镖,没了呼吸。 杨泽鸿急忙大喊:“白君,小心暗器!” 又是两枚暗器嗖嗖而来,这次是奔着杨泽鸿和白君。 二者有所防备,一一躲了过去。 杨泽鸿看清楚来镖的方位,从地上捡起两枚石子,朝着藏人的方向用力回射了回去,黑暗中有人影闪动,躲了过去。 这时有人正急匆匆往这里赶来,藏匿在黑暗中的人见状急忙抽身下山,没了踪影。 来人是萧海岩,一脸的焦急。 见到地上躺着的五个人,脸色更加难看。 “泽鸿,发生什么了??” “有人想杀我。” 萧海岩道:“谁?” 杨泽鸿道:“躺在地上的五个人。” 萧海岩有点想不通,“可是他们已经死了啊。”,萧海岩又看了五人的尸体,继续说道:“是谁反杀了他们?” “有人暗地里突施暗器,将他们灭口了!”,杨泽鸿解释道。 萧海岩听后急忙将杨泽鸿挡在身后,两眼放光,环顾四周。 “那人看到你来已经逃走了。” 听到这,萧海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萧哥哥,你来这里干什么?”,杨泽鸿追问道。 萧海岩回道:“我约好了珊珊昨天傍晚相见,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她,我找遍了整个寿安苑都没有找到,也问遍了寿安苑的弟子,都说昨天下午见到过珊珊和你碰了头,后面好像就再也没有看到了,我这才到这里问你,有没有见到珊珊。” 杨泽鸿听后脸色大变:“该不会是被人绑走了吧!” 萧海岩听他这么说,事情肯定不简单,急忙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杨泽鸿便将古林偷听燕南天和王彪的对话以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与了他听。 萧海岩听完猛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不好!可恶的白莲教!珊珊定是被歹人绑架了!!” 萧海岩说的不无道理,杨泽鸿联想到王彪要来灭他口,定是知道了自己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了,而珊珊姐无缘无故的失踪,定也是被他们绑架,甚至灭口了。 萧海岩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尸体,说道“他们是想来杀你,没有成功,反而被暗中藏着的人灭了口,不然他们就可以提供证据了,太阴毒了!泽鸿,这里不能久留,你和白君先和我去莲花峰那躲几天,待查询到凶手,将白莲教的歹人捉到后你再回来。” 杨泽鸿心想他说的不无道理,这几日古爷爷不回来,他和白君呆在这里确实不安全,于是答应了下来,和萧海岩径直前往北山莲花峰。 萧海岩安顿好住宿,便拉着杨泽鸿急忙前往逸羽殿找李觉真副宗主,当下情况紧急,储珊珊又不知在何处,萧海岩一刻也不敢耽搁。 刚好李觉真此时并未入睡,在屋内查阅书信,见萧海岩着急忙慌的赶来,淡淡的说道:“海岩,天塌下来了吗,这么慌忙?” “师父!差不多了,鬼谷有难了,有人要意图不轨!”,萧海岩急忙将杨泽鸿说与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说的话是真?”,李觉真转向杨泽鸿,眉头一皱,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问道。 “是的,泽鸿若是有半点瞎话,就请讲我赶出鬼谷!”,杨泽鸿坚定的回道。 “那封密信呢?”,李觉真反问道。 “我交给珊珊姐姐了。” “那她呢?” 萧海岩急忙插嘴道:“珊珊失踪了!师父你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了啊!” 李觉真听后若有所思,然后缓缓说道:“无凭无据,我怎么听信一个小鬼的话。” 第九十章 寻觅 “师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呢,万一要是真的呢,鬼谷可就毁了呀!”,萧海岩此时心急如焚。 “来人!”,李觉真喊了一声,门外走进来一名弟子,弯腰到:“师父有何吩咐?” “你亲自带两个人前去九女峰药仓处看看是否有尸体或是其他异常。” “弟子领命!”,那人说完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师父!你怎么还不相信弟子呢?”,萧海岩想不明白一向信任他的师父此时怎么这么生疏。 “海岩,你说的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可是和谷中的长老有关,万一是假,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鬼宗大寿,进谷之人都是经过了严密的筛查的,如有问题,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李觉真解释道。 “副宗主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的!”,杨泽鸿说道。 “是叫杨泽鸿吧,你放心如果是真,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倘若是假鬼谷可就容不下你了,白长老的儿子可就是从你的住处回来后便没了武功,说不定你和白长老有什么过节,故意嫁祸与他呢?” “我没有!是……”,古爷爷三个字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他自己做坏事在先的,他要杀了白君。” 还没说完,便被李觉真打断:“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倘若刚刚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们定会处理,而且会给你奖赏,倘若是谎话,后果刚刚我也说清楚了!” 众人等了一会后,刚刚去探查的弟子着急的赶了回来。 见他这么着急,萧海岩心想肯定是发现了那一堆尸体。 “启禀副宗主,九女峰药仓处并无什么异常!”,只见那人回道。 “不可能!”,萧海岩和杨泽鸿几乎异口同声。 “我刚说了,要是你们撒谎,后果很严重!此事你两个给我藏在肚子里,不要在与任何人提起!”,李觉真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我不信,我要再去查看下。”,杨泽鸿扬声道。 “这里岂能送你放肆,还有三天就是鬼宗大寿,鬼谷的名声岂能容你玷污!来人讲他压下去,好生看管,后续再详细发落!”。 “师父!”,萧海岩急忙求情。 李觉真一个眼神射向他,他不敢再多说。 “你嫌惹的祸还不够多吗,再说连你也一同押下去。另外提醒你一句,古林不要去!” 就这样杨泽鸿被押下去,和白君一起关进了一间小屋中。 这晚萧海岩心急如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证据明明确凿,怎么就没了踪影,看来白莲教是真的杀人灭口,隐尸绝迹,那这样珊珊岂不是很危险!白莲教一定在藏在那古林中,而师父为什么不让我靠近呢!”,萧海岩胡乱想着。 师命不可违,可是在萧海岩心里,储珊珊明显更重要。 夜深人静,凌晨的鬼谷此时一片安静,而看守杨泽鸿的弟子此时正在打着瞌睡,眼皮想要抬起却感觉挂了万斤重物,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突然一道人影窜出,啪的一声,看守弟子后颈挨了一掌,立马昏厥,萧海岩急忙将他要倒下的身子扶起,生怕引起动静,然后从他衣服里摸索出一把钥匙,悄悄的将门锁打开。 此时的杨泽鸿也是难以入睡,这么大的事,即便不是真的,为啥要让他们藏匿起来,杨泽鸿始终想不通,觉察到门突然开了,“海岩哥,是你!” “嘘嘘!”,萧海岩一个手势示意不要声张。 于是领着杨泽鸿和白君逃离了莲花峰。 “海岩哥哥,我们这要去哪?你把我放出来,会不会受到责罚呀。”,杨泽鸿疑问道。 萧海岩回道:“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把储珊珊救出来最重要,我们先去膳食坊找寻下。” 萧海岩说完便飞奔到南山膳食坊,而杨泽鸿则骑在白君的身上,飞箭一般的跟了过去。 两人搜寻了许久,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萧海岩突然说道:“师父,不让我去古林探查,莫非古林此时有什么秘密吗?”,萧海岩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古林一探究竟。 此时天渐渐地明了,两人吃过解毒丸后便径直前往那古林中。 “泽鸿,你还知道燕南天尸首的位置吗?” 杨泽鸿点了点头,拍了拍白君的脑袋示意道白君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山林里露水中,两人没有多远,衣服布鞋便全部打湿,二人毫不在意。 两人走了一会,突然萧海岩示意慢下来,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有人在叹息。 两人蹑手蹑脚,提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缓缓向前走去。 “哎!看伤口是被猛兽所伤,而致命一击便是喉咙处被咬碎,凭借燕兄的身手怎么会被猛兽所杀,这古林这么邪乎!莫非藏着惊天巨兽?你我共事一场,让我来给你收尸吧。”,那人叹息道。 只见他弯着腰将燕南天的尸首抱起,而尸首上血迹斑斑,早已经干的透透的。 “左瑞!”,那人侧着身,杨泽鸿好好看请他的脸,正是白莲教四大护法之一的左瑞,江湖人称赤钧雷王。 “是谁?”,左瑞感受到动静,急忙将燕南天的尸首随意一扔,边冲向杨泽鸿藏匿的地方。 萧海岩见状,砰的一声跳了出来,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后,纷纷被震退几步。 “此人内功不凡,我不是他对手!”,萧海岩一掌探查后,便觉得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 左瑞见他穿着鬼谷弟子的蓝色大褂,邪魅一笑:“这可是你们谷地的禁地,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鬼谷不会管教弟子,我来替他们管教!”,说罢便提拳冲向萧海岩。 突然树林里又窜出一人一兽,“白虎!莫非燕兄是死在此虎之口?”,然后他又打量了下杨泽鸿,猛然大喝道:“是你小子!” 杨泽鸿被认出,也不吃惊,但是一旁的萧海岩有点吃惊,怎么他俩还认识? “没错就是我,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要被孟叔叔报仇!”,杨泽鸿咬着牙说道。 第九十一章 跌入山洞 白君在冲着左瑞一声怒吼,赤钧雷王此时也觉得有点胆怯。毕竟燕南天多半是命丧它口,而他的功力和燕南天不分上下。 萧海岩道:“你就是白莲教护法左瑞,据我所知,鬼宗大寿可没有邀请你们白莲教前来,莫非你们是偷偷混进来,想要做着歹事!我且问你,你们是不是将一名女弟子掳走了!我劝你最好乖乖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左瑞道:“就凭你,还差点火候!” 萧海岩不在和他言语纠缠,提掌便冲向左瑞,而杨泽鸿白君见状也加入战斗。 单打独斗左瑞不输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可是一起上就觉得有点吃力,而那头白虎则更加敏捷,而且都是奔着要害之处而去,左瑞心想:“看来燕兄确实是栽在这头白虎身上。” 只见他一个虚招冲向萧海岩,萧海岩急忙闪躲,谁知左瑞实则冲向杨泽鸿,使出浑身解数突破一个口子,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猛地用力一掷,啪的一声,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身上,待烟雾褪去,左瑞已经不知去向,而燕南天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可恶!泽鸿我俩分头找!”,萧海岩恼怒道。 杨泽鸿和萧海岩一东一西分别找寻,也不知走了多久,萧海岩非但没有找到左瑞,反而山林越走越深,周围林木茂盛根本分不清南北,而另一边杨泽鸿也是同样的处境,这一片更加偏僻,不知身处在古林哪里,就连白君也左顾右盼分辨不了。 杨泽鸿又要留心沼泽地,又要留意迷烟瘴气,少不留意可能就身陷危险的境地,就这样一人一兽来到一块荒凉的地方,杨泽鸿小心翼翼的走着,前面一个枯枝,一脚踩在上面。 杨泽鸿大叫:“不好!”,谁知枯枝下面的草地不实,一只脚陷了下去,由于惯性,杨泽鸿哪里反应的过来,整个身子也跟着陷了下去,白君在一旁见状大惊,急忙用嘴去救,一口咬在杨泽鸿的衣领上,只见它虎口咬的紧紧的,缓缓的发力将杨泽鸿提出来。 眼看着就把他提出来时,“咔嚓”一声,杨泽鸿的衣领撕裂,紧接着便做自由落体摔了下去。 杨泽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任凭白君在上面如何呼唤,都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它。 也不知过了过久,仿佛是做了一个噩梦的杨泽鸿醒来了,旦觉浑身酸痛,有气无力,而嘴角还留有已经干了的血迹。 得亏他有两大内功心法护体,在加之此地是有着泥块,应该是从上面洒落堆积的,有了一定的缓冲,这次保住了小命。 杨泽鸿自言自语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啊,宴席有没有结束啊!” 刚想移动身体,却发现浑身无力,只有疼痛,想张口说话都张不动嘴巴。 杨泽鸿忍着痛疼盘腿而坐,运转内功,给自己疗伤。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泽鸿才觉得身子恢复了些,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到月光从自己掉下来的洞口中射下,他忍着疼痛呼唤着白君的名字,可是上面始终没人回复。 也怪不得白君,它可是在上面呆了整整两天一夜,任凭它如何呼唤,洞内都无人回复,这它才离开的。 这一晚过后,等到傍晚时分鬼宗的宴席可就真的开启了,此时的鬼谷已经张灯结彩,无比喜庆,各门各派也都派了弟子前来祝贺,商家巨贾,名门世家也不例外。 而杨泽鸿可不知这些,他只想早点逃出去,白莲教的阴谋,珊珊姐的下落这两个可是他最为关心的。 杨泽鸿摸索着往前走着,四周一片漆黑,他盲人摸象般往前走着。 这是个天然的山洞,地面极其不平整,但是湿漉漉的,异常光滑,是上面积的水滴落到下面而成,时不时地仍能听到有水滴从上面落下滴在石面上,发起清脆的响声。 杨泽鸿不知向前走了多久,但是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有水流的声音。 杨泽鸿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听声音是个活水,倘若沿着水流的方向前行,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他便循着水声继续摸索着前行。 走一路便喘着大气,杨泽鸿听着水声越来越近,心中充满了希望。 休息好便继续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前,杨泽鸿沿着潮湿的石壁摸索着往前走,手上也占满了青苔,就在这时他摸到一个盏台,上面还有蜡烛没有燃尽,于是他从怀中找寻一番,好在火折子并未丢失。 蜡烛被点燃瞬间灯光照亮这个山洞,虽说烛光比较昏暗,可是此刻对于杨泽鸿来说犹如太阳般耀眼。 杨泽鸿环顾四周,发现山洞内的墙壁上还有其他的蜡烛,于是他又点亮了几根。 杨泽鸿逐渐看清了山洞的面貌,山洞挺大,能容易几百人不止,而且前面的高台处有白色的衣服状的东西。 杨泽鸿纳闷,这里怎么会有白衣服,于是缓缓走向前去,没走几步,脚下又踩到枯枝,杨泽鸿以为又要掉下去,不过这次脚下是实得,他低下头看了看脚底,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吓了一大跳。 原来踩着的那是什么枯木,明明是白骨,杨泽鸿又认真的看了周围一圈,只见地面上铺满了十几具白骨,这可把杨泽鸿吓得后背冒冷汗。 杨泽鸿瑟瑟发抖的走向白色衣服处,发现衣服竟然是鬼谷的造型。 而且白色?只有宗主才可以穿的! 杨泽鸿仿佛想到了什么,难不成现在的宗主得位不正,将前宗主囚禁于此,这才不让鬼谷的弟子前来古林? 杨泽鸿越想越有道理,于是一手举着根蜡烛,提着胆子,上前一探究竟。身穿白袍之人此时已经是一具白骨,而在高台之上散落着他的两个手骨,而且手骨和脚骨处都绑有铁链。不过惊奇的是这些铁链都已经挣断。 铁链的另外四头则牢牢的拴在石壁上。 “生前他受了多大的折磨呀!”,杨泽鸿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叹息。 第九十二章 古林之谜 不过转念一想,杨泽鸿暗叫不好,“他既然已经挣断铁链为何还不出去?莫非这是一个死山洞不成!万一真如此,我岂不是也要和他一样,化成一堆白骨。” 杨泽鸿此时心情变得沮丧起来,眼前确实有一条暗流在往外流淌,他不知道还要不要循着水流探查,只怕走到最后又是无用功怎么办。 杨泽鸿楞楞发呆,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许久他才重拾信心,“有没有出路试过才知道!哪有还没有出发便认为不行的道理!” 他刚想准备走,脑袋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转身走向白衣骷髅处。 只见他缓缓下跪对着石台上的白骨叩了三个头,嘴中念叨着:“前辈小生误入此地,不小心打搅了你的清静,望你不要见怪。” 第三个头刚叩下,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坠落在地上,吓得杨泽鸿赶紧起身,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是白骨上的头颅掉落下来,然后缓缓的滚到远处。 “对不起,前辈!泽鸿不是故意的!”,杨泽鸿急忙追回骷髅,发现头骨已经裂了一个缝,杨泽鸿此时无比尴尬。 他捡起头骨,吹了一口气,然后准备讲它放回远位。 一抬头看见石壁上凹凸不平,规则的刻着一些图案,杨泽鸿提起蜡烛仔细观察着,却发现刻着的不是图案,而是文字。 杨泽鸿循着石壁查看着,发现这三面石墙刻满了文字。 “罪人谢英,有愧于师门!本欲自裁,奈何这种方式太便宜了自己,无法赎清自身的罪孽,有生之年绝不踏出山洞半步,直至绝食而亡……” 原来他是自封于此地,不是被人囚禁于此的,可是周边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呢,杨泽鸿继续往下看,看看能否找寻答案。 “《星罗万象》最后一重,谢某过于求之心切,这才走火入魔,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怜了那些惨死在我剑下的同门!谢某万死不足……” 难不成其他的尸骨是冤死于他的手下? 杨泽鸿继续看下,只见后面则刻着四个大字: 星罗万象 难不成这就是谢前辈提到的《星罗万象》? 杨泽鸿此刻认认真真的开始阅读起来,一边默念,心中一边推演,不知不觉体内真气流转起来,跟着带动七经八脉。 就好像远处飘来一朵云彩,将他拖起,然后拖着他慢慢穿过云端,来到星空出,将他置身于茫茫星海中,杨泽鸿环顾着身边无数的星星,而它们以一种规律自行旋转着,仿佛和体内的真气流转一样。 杨泽鸿眼睛睁着,可是眼睛里面却装着满天星空。 …… 不知过了多久,杨泽鸿推演一遍完,慢慢回归现实。 杨泽鸿忍不住大叫道:“玄之又玄!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旦觉体内精力充沛,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彻彻底底的恢复疗伤。 没想到杨泽鸿就这样误打误撞看见了星罗万象心法,而且这么轻松便将第一重修炼完毕,简直是个奇迹。 殊不知前有他自己苦练两大内功心法为基底,后又得古黄悉心指导,有了这两者,这才有机会将星罗万象第一重学会。 于是杨泽鸿看向第二面墙,乃是星罗万象第二重,杨泽鸿继续如饥似渴的阅读,忘乎所以,这次云彩继续讲他带到星海中,只不过这次星星的运转以另外一种规律运行,杨泽鸿思索了许久才摸索到规律来。 而一旦他找到突破口,便似如鱼得水,贪婪着,沉醉着,醉生梦死着享受这一切的奥妙。 外面夕阳渐落,鬼谷已经准备好宴席,而宾客们正络绎不绝的往鸣钲广场赶来。 宴席就举办在这广阔的广场上。 杨泽鸿慢慢回过神来,星罗万象第二重又已经领悟了,“这心法的变化怎么和古爷爷平时指导的那么相似?”,杨泽鸿心中很是好奇。 剩下的第三面墙,杨泽鸿继续阅读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遇到了困难,刚品读几句后,便觉得头晕目眩,心血逆流。 杨泽鸿急忙停止,此刻他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仍然头痛难忍,似要炸裂一样。 双脚也站立不稳,他想要强行站稳,没想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一个踉跄向前跌去,只见他身子歪歪斜斜踉踉跄跄,好巧不巧一头栽进溪水中。 一股窒息之感涌上心头,溪水冰凉,杨泽鸿只感觉冰冷的溪水从四面八方灌进他的身体,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拜托。 …… 就在他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体内另一股真气自行运转了起来。 正是黄庭诀! 杨泽鸿感受到体内运转的黄庭诀以一种他并为精通的方式运转,而这种运转的方式刚好和星罗万象的运转相反。 此时他身子开始发热,及时置身于冰冷的溪水中,只听到“扑通”一声,杨泽鸿从水中露出了头,然后他猛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良久,杨泽鸿再次运转黄庭诀,却发现第一层已经全部修炼完成。 比古黄预期的还要更早。 杨泽鸿再次站在第三重星罗万象面前,他又爱又恨,这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功法不知是福是祸。 “怪不得,谢长老会走火入魔,这功法也太邪乎了!他老人家都未能修炼好,更何况我呢,我还是离你远远的吧,学会两重已经是天上掉了个馅饼了,最后一重不学也罢,我这条命还有事情要做呢。”,就在杨泽鸿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突然灵机一动: “谁说我非要现在就要学会的!我可以记录下来,待日后有机会在慢慢修习研究也行啊!” 杨泽鸿一拍大腿,表示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于是他刻意不去深究第三重的含义,只记忆文字,哪怕是这样,待杨泽鸿完全记录在心后,还是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只见他大口呼吸着,记下这完整的第三重竟然比修炼前两重还要困难,可想而知,究竟多深的武功才能讲它修炼完毕。 第九十三章 赴宴 杨泽泓将星罗万象第三重背诵完毕后,便又走到高台出对这谢英的尸骨又磕了三个头。 礼毕,杨泽泓开始盘算着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他拿着一支蜡烛,沿着水流的方向向下走着,山洞阴暗又潮湿,时不时惊起一群嗜睡的蝙蝠。 走着走着便发现水流已经到头了,可是上游源源不断的水流向下流来,到这怎么就戛然而止了呢,杨泽泓四处摸索,却发现前面被一道厚厚的石墙堵住了去路,显然是特意封锁这个山洞的。 他撸起袖子,想要用力的推开这道石门,却发现石门重约千斤。 杨泽泓不气馁,双掌蓄力,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大喝一声:“起!”,千斤重的石门果然被他移动了一下。 就在他以为找到活路之时,耳边响起“滋滋”的声音。 杨泽泓赶紧用鼻子嗅了嗅,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火药味。 “不好!”,杨泽泓赶紧放下石门边往后跑,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掩体,便看到山洞一道火光闪现,跟着耳边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将他震退到五丈开外,差点跌入到水流中。 还不等他站稳,接二两三的火药又跟着爆炸,这下杨泽泓直接被炸到水流中,衣服粉碎,浑身是伤。 整个山洞山石乱飞,山顶不断有坠石下落,顷刻之间将整个山洞埋藏住。 而在这水流的下方居然藏有一个暗流,杨泽泓的身体就这样被暗流裹挟着,旋转着,扭缠着,被暗流不知冲到何处。 原来鬼谷众人怕走火入魔的宗主谢英逃离此山洞,特意在南上选择了这个山洞囚禁,不但将他双手双脚用铁链锁着,还特意在山洞的周围埋藏着炸药,石门处则放着点燃炸药的起火装置。一旦谢英挣脱铁链,便会设法移动石门,这时候触发火药起火,整个山洞的炸药便会爆炸,将他彻底埋藏在这个山洞中。 谁知谢英即便是挣脱了铁链,自知罪孽深重,不曾想过要逃离此地,宁可自封于此地,也不愿再次逃离出去祸害无辜。 那炸药的事则就变成给杨泽泓准备的了。 可怜的杨泽泓,被炸药炸伤之后,又被暗流卷走,不知卷向了何处…… …… 广场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石波清一身白衣,仙风鹤骨般坐在首座,次席是李觉真副宗主,其次陆续是各长老: 白栾,王九乾,来云,苑信,季冠明…… “诸位不辞千里来我鬼谷做客,石某我不胜感激,今晚务必酒足饭饱!”,石波清说完端起一碗酒朝着广场众人,然后一饮而尽。 众人脸上喜气洋洋,而入座的宾朋也都痛饮着美酒,忘乎所以。 一年一度的宴席就这样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开始。 而宾座区不免有青鸾谷洪支山,回春阁谭东安,就连新派也拍了曹望德和曹金瑞父子二人前来。 人群中有人高呼:“感谢鬼谷维护了这一方清净。” 有人高呼:“感谢鬼谷乐善好施,造福民众。” 有人高呼:“感谢鬼谷发明新的技艺。”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祝贺感激的话语。 第九十四章 作乱 石波清惊道:“难不成你们要走怀师弟一样的路?” 李觉真哈哈大笑:“已经在走了,只不过你始终没有发现而已。” 这时人群中突然多了赤钧雷王左瑞,旁边一左一右各站了一个男子并列站着,领着一群乔装打扮的白莲教弟子出来,左瑞扬声道: “李副宗主和白长老已经投靠我白莲教了,石宗主,我劝你也早日投靠的好,省的你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 众人一听皆哗然。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的事?” “这戏可比宴席还要热闹!” 吃瓜群众此时正如饥似渴看着表演。 “师弟,那就休怪师兄不客气了!来人!将这些非分之人拿下!”,石波清一声令下,一行鬼谷弟子冲了出来,而白云首当其冲,拔剑对着众人。 这时李觉真和白栾同时缓缓起身,没有理会白云,而是径直往台下走去,直到站在了白莲教的一帮人堆中。 李觉真伸手向谭东岸要什么东西,只见谭东岸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李觉真接过瓷瓶,从里面道出了几粒黑色的药丸,分给了白栾两粒,然后两人一起服下。 吃完后李觉真说道:“师兄,你还是那么的自信,难道你们没还注意到,内力已经尽失了吗?” 其实石波清从刚刚的谈话开始就觉察到酒水有问题,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中了招。 宾客中有会武的,听闻后大惊:“什么毒!赶快将解药交出来!” 李觉真回头对那些焦急的宾客说道:“放心,今晚我只要鬼宗,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时辰一到,内力自会恢复,你们就老老实实看热闹吧。” 新派长老曹望德携子曹金瑞同洪支山坐在一起,新派和鬼谷向来交好,曹望德本欲出手相助,可是此时感受不到内力的存在,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热闹。 “师父!徒儿给你报仇来了!”,李觉真说完,缓缓向鬼宗走去。 来云提剑横在他面前:“休得无礼!” 李觉真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向前走着。 来云提剑便砍,不到三回合,只听到当的一声,来云佩剑被击落,自己也被震倒在一旁,嘴角流血。 李觉真低着头道:“来师弟,回春堂堂主倾心熬制的麻酥散可没那么不堪,你就不要在费力气了。” 至于其余的长老此时也站了出来,可惜此时加起来也不是李觉真一人的对手,结果和来云一样被击倒在地。 高台上只剩下石波清孤零零一人,依旧是从容不迫。 “师父!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萧海岩突然出现,没想到今天师父会变得那么陌生,这辈子都没见过他是这个样子。 李觉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他说道:“海岩,你没经历过,不会懂的。” 萧海岩道:“那珊珊也是你们抓走的?” 李觉真回道:“嗯嗯,不过她很安全,不会有性命之忧。” 萧海岩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然后人群中快速穿过,手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径直冲向李觉真。 李觉真见状不气反喜:“不愧是我的好徒儿!” 李觉真这次没有怜惜爱徒,同样的结局。 萧海岩躺在地上,嘴角挂血。 再也无人阻挡他了,只要他狠下心来,石波清也会是同样的结局,这样他就可以给师父报仇了! 就在这时,洗丹湖南面的山体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爆炸声,就连人们都觉得脚下的广场也为之颤抖不已。 石波清看着南山的方向楞楞出身,石波清想要起身前去查看,可是眼下形势容不得他抽身离开。 可是他高兴的太早,这时不知从北山哪里飘来一道黑影,发须皆白,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年老,衣襟飘飘,犹如仙人降临。 “觉真!回头是岸!”,那黑袍之人用悠长的声音隔空传道。 李觉真抬头看向空中飘来的黑袍说道:“师叔,你终于现身了。” “黑袍!” “是黑袍!” 人群中有人看见黑袍之人,大惊道。 其中有见多识广的年老客人正在给身旁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讲解道: “鬼谷衣着极为讲究,宗主身着白袍,长老都是身穿灰袍,入室弟子都是蓝袍” 年轻人不禁问道:“那这个黑袍呢?” 老人道:“这黑袍呀,可是上任的长老们才有资格穿的。” 年轻人道:“那此人资历岂不是比鬼宗还要高!” 老人回道:“没错,但是在鬼谷里穿黑袍的也都卸了任放了权,大多都怡享天年了,不在参与教内事务了。” 年轻人脑子转的快:“看来他这次出现,应该是教内发生了十分危险的事,才临危出宫。” 老人一脸欣慰:“孺子可教也!” 黑袍之人并非古黄,而是上一任莲花峰的长老尹秋华,上任鬼宗之师弟也。 尹秋华落到高台之上,对着面无表情的鬼宗石波清说道:“为何你不把实情说出来?” 石波清摇了摇头:“即便我说了,师弟们也不会相信的!” 尹秋华道:“那你就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 石波清点了点头。 尹秋华眼神里充满了爱怜,而他的师兄也何尝不是这样,什么事都宁愿自己承受,可最终还是误入了歧途,走火入魔。 李觉真道:“师叔,你老人家一个人是挡不住的,你还是讲他交出来吧!”,说完白峦以及身后的白莲教众人一起上前。 其中站在左瑞左右之人,一个使剑,因其脸色极其白,人称玉面飞龙冷月。另一个使刀,刀法凶残蛮横,人称血刀人屠叶枯。两人加之燕南天和左瑞同为白莲教四大护法。 三大护法加上谭东安开始冲向尹秋华,四人合力围攻,尹秋华一人应对,尚未落得下风,可是也离不开身去保护石波清。 李觉真和白峦则纷纷朝石波清出手,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鬼宗的身手,虽说是中了麻酥散,不过好歹身怀其他绝技,功法和身手却不曾丢失。 第九十五章 真相大白 鬼宗身形变幻莫测两人捉摸不得。 李觉真说道:“师兄,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不过我看你能支持多久!” 广场周围的鬼谷弟子没有喝酒,所以也并没中麻酥散,见广场内乱做一团,而宗主正被合围,急忙冲进去帮忙,可此时白莲教的弟子则从里往外挡住他们去路,于是两方人马大成一片,场面瞬间变得惨烈起来。 此时无人留意洗丹湖,而洗丹湖南面的瀑布并非全靠南山顶的山水汇入,而在半山腰的位置同样有条暗溪流出悬崖倾盆之下,灌入洗丹湖内,只不过山顶的水流更大,半山的瀑布刚好被山顶的瀑布给遮掩住,比较隐蔽,很难被人发现,所以大多数鬼谷的弟子还一直以为洗丹湖南面的瀑布全都是自山顶而下的。 而就在此时半山的瀑布冲出一个人影,那人被冲出径直落入到洗丹湖内。 那人正是杨泽鸿,只见古铜色取代了他白皙的肤色,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筋骨较之以往更加坚韧,这星罗万象不但将他的黄庭诀冲破第一层,而且连金钟罩也冲破了第三重。 如今金钟罩到达第四重,他的筋骨得到淬炼,随着火药的爆炸如今已经完成涅盘重生,杨泽鸿在洗丹湖内翻了个身,然后一口气游到广场边,砰的一声从水中蹿了出来,将旁边的群众吓了一跳,以为是湖内的鱼成了精上了岸来。 杨泽鸿上岸后看到高台上乱作一团,萧海岩和白云以及众长老全部受伤在地,而李觉真副宗主此时气势逼人,直冲向石波清。 “师兄!休要怪我无情!谁让你杀害师父的!”,李觉真红着眼咬着牙说道。 “不是石宗主杀害的!”,杨泽鸿察高声喊道。 这一喊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力,不过众人一看来人是一名孩童,自然就质疑道: “哪里来的娃娃?凑什么热闹!” 不过李觉真倒是听到了,立马停止了动作,然后不断的从人群中找寻是谁。 这时左瑞看到杨泽鸿,立马变了脸,急忙说道:“一个娃娃能知道什么,机会就在你面前,机不可失呀!倘若你再犹豫的话,万一节外生枝,说不定要前功尽弃了啊!” 李觉真没有听他的话,这种场合他宁愿相信这个小孩说的话,当他发现是杨泽鸿时也吃了一惊,“你不是被我关着吗?怎么逃出来了!” 杨泽鸿诚实回答到:“是海岩哥哥将我放出来的!” 李觉真冷哼了一下,接着问道:“你说凶手不是石波清,那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杨泽鸿道:“是他自己绝食自杀的!” 李觉真听后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小子!你知道我在问为什么呢?” 杨泽鸿此时头脑无比清醒,可能是被洗丹湖冲刷的,“我知道,你是想查清杀害上一任宗主的凶手是谁。” 李觉真道:“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杨泽鸿道:“我亲眼见到的,上一任宗主是叫谢英吧。” 白栾此时喝道:“混账,前宗主的名字岂能让你直呼!”,说完意欲制止杨泽鸿说下去。 李觉真倒不在意,“无妨,你且继续说下去,倘若有半点谎话,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这可不是玩笑话,他说道便做得到。 杨泽鸿面对着这么多人,此时也不害怕,沉着的说道:“那晚我和萧海岩哥哥去古林找寻珊珊姐的下落,谁知碰见了白莲教的护法左瑞。” 人群中有人好奇道:“古林不是鬼谷禁地吗,左瑞去哪里干什么?” 左瑞自然不愿被提到,威胁道:“胡说,小子你在乱说,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李觉真则冷眼看向左瑞,眼神中寒芒射出,使他不敢在多嘴。 只听到杨泽鸿继续说道:“打斗中,左瑞逃跑了,我便和海岩哥哥分头去追”。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白莲教的护法竟然连鬼谷的弟子和一个孩童都打不过。 “无意间我坠落到一个山洞中,便看到了谢宗主的遗言,遗言上说他是练功走火入了魔,然后误杀害鬼谷弟子,羞愤难当,才选择绝食自杀的!” 李觉真听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里空洞无神,“不不!,师父他老人家武功高强,怎么会走火入魔!” 这时石波清缓缓说道:“师父对待众师兄弟们犹如亲身父亲,可惜误入魔道,我这才下了狠心,亲手将师父围困在古林山洞中,李师弟,要怪就怪我吧!”,有人替石波清说出了埋藏在他心中几十年的秘密,此时的他如释重负,哪怕是谢兴自己选择的绝食,但是在石波清心里,就是他亲手将师父杀害的。 所以即便是黑袍尹秋华让他说出秘密之时,他依然不为所动,直到这个秘密被外人杨泽鸿说出来。 这时李觉真忽然说道:“山洞在哪?我要去拜见师父老人家!” 杨泽鸿苦着脸道:“山洞已经被炸毁,现在已经是片废墟了,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古林探查,说不定还有些字能够挖掘出来!” 左瑞哈哈大笑:“好小子,想到这么一出,来骗我们,证据都被你说的被炸没了,真是逻辑缜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那我问你,别人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单凭你一面之词,如何服众!” 杨泽鸿支支吾吾打不上来。 左瑞见状大喝:“我看你小子就是在说谎,我先替李宗主来教训教训你!”,说完便冲向杨泽鸿而去。 众人见状,都提杨泽鸿捏一把汗,赤钧雷王可是早就在江湖中威名远播,这孩子多半要没了。 左瑞毫不留情,甚至想一拳将他击杀,这样就堵住了他的嘴。 就在众人要替杨泽鸿惋惜的时候,谁知五招过后,杨泽鸿依旧无恙。 只见左瑞左右轮番出拳,但是纷纷都碰不着他的身子,那孩子身巧如燕,来回自如,没想到身手这么好,纷纷拍手叫好。 第九十六章 退敌 左瑞心中大惊,怎么两天不见,这小子武功又大涨,实在是见了鬼了。 杨泽鸿得益于学会了两重星罗万象的功法,飞燕掌法和魅影鬼手如今都有了质的飞跃。 只见他配合着脚步,使出一招魅影鬼手,身子如鬼影一般缠绕在左瑞身上,然后一掌使出,将他震退,紧接着身子上前及时跟上,又是一掌,将惊讶中的左瑞击飞十米远。 左瑞想要强撑着身子,奈何力道太大,控制不住,径直摔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只觉胸膛疼痛难忍,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众人大惊,堂堂白莲教护法竟然被一个无名小辈给打伤,实在是不可思议。 乌山寨大当家林无戒见状提着乌金重剑出来,在他占山为王之后,绰号盾山黑蛟,可见其功夫了得。而乌山寨二当家高惠鹏见大哥上前,也提着铁环精钢大刀走了出来,两人乔装打扮成富商,但是两人手上的兵器和他们的身份有点格格不入。 白莲教告知他俩,他们的三弟王彪就是死在这小子的手中,于是二人看到杨泽鸿后,心中怒火焚烧,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后为三弟报仇。 只见林无戒大声喊到:“小子,让我来会一会你!”,说完乌金长剑便闪过杨泽鸿头顶,得亏他反应快,不然脑袋怕是要削去半截。 而高惠鹏也提刀赶到,二话不说便照着杨泽鸿脑袋劈下去,杨泽鸿急忙侧身,只听到砰的一声,钢刀斩在石板上,将石板一劈为二,又深入到石缝里,迸出火星,夜色中极为刺眼。 “太不要脸了!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人群中有人喊到。 杨泽鸿倒不在意,身子灵巧无比,两人伤他不着。 只见他宛若游龙戏凤,从容不迫,魅影鬼手用的恰到好处,不到五回合,又是啪啪两声,两人前胸纷纷中了一掌。 然后手中刀剑皆被振飞,身子摔得比左瑞还要惨烈,一人摔了一个狗吃屎,灰头灰脸,狼狈不堪。 杨泽鸿也没有乘胜追击,以为对方仅仅是向他讨教而已。 而乌山寨两位当家的被杨泽鸿一招击倒,心中更加恼怒,立马大喊:“小的们!给我上,将这个毛娃乱刀砍死,为三当家的报仇!” 此言一出,人群中有人喊到:“原来是乌山寨的人,我说怎么看着不像是富商,原来是假扮的!” 林无戒听到,立马反应过来,一个手势制止了刚想上前的兄弟们。 这时候谭东安坐不住了,此时他血炼尸骨已经掌握,白莲教的护法他已经不放在眼里,即便他是举整个回春堂投靠白莲教,也仅仅是讨了个阁主的身份,自然心有不甘。此时机会来了,他要将杨泽鸿击倒,在世人面前证明他的实力不比护法弱。 于是谭东安解开缠在腰间的莽鞭,对着空中一甩,只听到夜空中宛若一个惊雷响起,震耳欲聋。 来云在一旁喊到:“泽鸿,小心了!” 杨泽鸿点了点头,当初在庐山他在暗中见识过谭东安的鞭子厉害,此刻只身面对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谭东安阴着脸开口道:“小子,让我来会一会你!” 说完便一鞭子抽过去,杨泽鸿身子一歪躲了过去,可是鞭子柔软,一鞭子抽空但是鞭子打了个弯继续追向杨泽鸿。 杨泽鸿没料到这鞭子会追身,急忙再次闪开,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鞭子在他肩膀前划了一下,将他的衣服划破,肩膀上留下一道重重的痕迹。 杨泽鸿已经修炼到金钟罩第四重,筋骨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一鞭子下去才没有大碍,寻常人早就皮开肉绽了。 谭东安见一招得逞,邪魅一笑,继续挥动手中的莽鞭。 这下杨泽鸿知道了鞭子的厉害,躲得远远的,就这样,空中不断的响起鞭子的抽打声,不过都是抽打着空气。 “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得想个办法破他”,杨泽鸿心中想到,又躲了几鞭子后。 石波清在高台上传声道:“与他近身相搏!”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杨泽鸿大喜,“近身他的鞭子可就发挥不出优势来!” 于是杨泽鸿躲过一鞭子后,便近身与他缠斗,果不其然,距离近后谭东安手中长鞭便变得施展不开,没过两回合,又听到啪的一声,谭东安应声倒地,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称赞,掌声不断。 谭东安在地上冷冷的看着杨泽鸿,嘴中说道:“魅影鬼手?” 李觉真则双眼恍惚,开口道:“这是星罗万象!” 石波清则点了点头。 李觉真也用不着再去求证师父是否真的被困在山洞中了,他既然会星罗万象,只有一个可能他说的话是真的,师父定然是去世前将遗言和星罗万象的功法留在了山洞内,否则他一个孩童不可能修习的了星罗万象功法的! 李觉真双眼空洞,嘴上念叨着:“看来我真的走错了吗?师父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吗?” 就在他在怀疑自己的时候,空中又是几道人影降落,为首一人气势如虹,头发微微泛白,脸上倒写满了沧桑。 白莲教众见后,急忙下拜:“参见教主!” 原来此人就是怀齐君! “师兄别来无恙!”,只见他对着石波清说道。 石波清回道:“你终于出现了!” 怀齐君转头对着李觉真说道:“师弟,难不成你不想为师父报仇了吗!” 李觉真此时左右为难,痛苦道:“师父他是,他是自杀的,不管石师兄的事!” “师弟呀,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一名孩童说的话就让你准备了十几年的报仇计划泡汤!实在是可笑!” “我说的是真的!谢宗主是走火入魔后,自己选择绝食而亡的,再说了你怎么就认定凶手是石宗主呢?”,杨泽鸿反问道。 李觉真听后恍然大悟,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在找寻师父的下落,而告诉他师父下落已经杀害师父凶手的人一直是叛离鬼谷的师兄怀齐君。 第九十七章 放肆 李觉真好似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盯着怀齐君说道:“师兄,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挑拨我们鬼谷的关系,为什么!” 怀齐君哈哈大笑:“师弟呀,师弟呀,你终于想通了,可惜太晚了!以前我想要鬼宗之位,我以为师父会给我,谁知他却认定了大师兄,后来我想通了,鬼宗之位有什么好的,不能娶妻生子,也不能逍遥快活。现在你在鬼谷已经待不下去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不如来我们白莲教吧。” “哼!让我叛离鬼谷,做梦去吧!”,李觉真一身傲骨,岂是贪图享乐之人。 怀齐君说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鬼谷被你们管理成这个样子,倘若师父泉下有知,会是何番心情!” 只见他身旁的男子手持纸扇,上有“孔雀东南飞”五个大字,正是当初和倭寇商量退敌之策的白莲教刘护法刘岩丘。 另外两人年纪更大些,皆是一脸深沉,只字不语,默默站在怀其君左右,乃是白莲教左范一卜和右军师祝煜。 至此,白莲教身居要职之人,众皆出现,一副要荡平鬼谷的架势。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出来个这么个人物,年纪虽小但是连破白莲教高手,着实让怀其君头疼,不得不提前现身。 李觉真临阵倒戈了问题倒也不大,左右军师的武功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应对李觉真和黑袍还能撑的住。 其实李觉真也算不得上是倒戈,毕竟他一直心系鬼谷,之所以被白莲教利用,仅仅是为了给师父报仇心切,现在他知道真相后,自然继续选择了站在鬼谷一边。 李觉真此时羞愧难当,恨不得立马自刎谢罪,可是鬼谷现如今大敌当前,他这条命还有点作用,等风波退后,他在谢罪也不迟。 白莲教左右军师和护法等一帮人齐齐出手,而鬼谷黑袍尹秋华李觉真带领其余的鬼谷弟子奋力反抗。 白栾则趁此机会帮着白莲教去夹攻尹秋华,他以为是黑袍尹秋华将他儿子的武功尽废,才导致他儿子精神失常,现如今精神萎靡不振,仿佛被抽取了灵魂一般,儿子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的一切,现如今他的宝贝被毁了,他勾结白莲教就是为了报仇。 杨泽泓刚想加入战斗,身前就闪过一道白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怀其君缓缓说道:“小子身手不错,让我来会一会你!” 杨泽泓见状也不手软,提掌冲向怀其君,杨泽泓脚步灵动,章法变幻莫测,可是就是碰不得怀其君的身子,每次在他快要挨着的时候,怀其君总能恰到好处的躲开去。 “小子,身手果然了得,可惜你站错了队伍,现如今我已经让你五招,接下来你要做好洗礼的准备吧!”,怀其君冷笑道。 说完,怀其君身形飘忽,杨泽泓瞧不清他的动作,只见一道光影闪到他身后,一阵风吹过,后背吃痛,身子跟着冲向前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中了一掌。 杨泽泓踉跄着往前冲去,好不容易才稳下身子,只觉眼前又闪过一道白光,又是一掌从前胸击来,杨泽泓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这下身子向后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嘴口吐了出来。 杨泽泓急忙调息气息,然后无所畏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应对。 尹秋华和李觉真看到这一幕,急忙想赶来救护,但是眼前的对手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紧紧围着不放。 而石波清和一帮受伤的鬼谷长老也想上前帮忙,可以人群中又冲出一帮乔装打扮成宾客的白莲教弟子给挡了下来。 见中了他两掌后依然坚挺,怀其君也露出了钦佩的表情,只见他说道:“能忍受的我两掌,实在是超出我意料之外,小子我也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加入我们白莲教,燕南天的护法之位就给你预留着,怎么样,白莲教建教一来,可没有这么年轻的护法。” 杨泽泓正色回道:“呸!我才不会加入白莲教干坏事呢!你死了这条心吧,孟叔叔和干娘都是被你们害的,我要为他们报仇!” 怀其君道:“小子,好大的口气,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实话我倒有点喜欢你,不过我也亲手杀了不少我喜欢的人!小子,接下来的第三掌你还能不能撑得住!提前告诉你一声,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扛得住我的三掌!” 这倒也不是危言耸听,怀其君出手狠辣决绝,前两掌探虚实的意味更重,不过往往许多人连前两掌也挺不住,而他的第三掌则会下杀手,他可不想缠斗太久,因为他不喜欢亲身打斗。 此刻杨泽泓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等待着他的第三掌打出,而第三掌不知会从何处而来。 只见怀其君身形如箭,杨泽泓只能瞧见一道白光向他射来,他用力的想去看清他的动作,可是依旧是模糊不清,就在这是,一道黑影闪现而来,挡在他的身前,然后单手出击,刚好接住怀其君的第三掌,只听到“碰”的一声从黑袍与白衣的中间穿出,紧跟着一个气波散开,扫过众人的身子,将人群掠倒。 又是一黑袍出现,众人大惊,鬼谷到底还有多少? 怀其君也大惊,他师父谢英一辈可没见过此人,就连尹秋华也惊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然还存活着。 “古爷爷!你回来了!”,杨泽泓则兴奋的喊道。 刚刚对了一掌,此人内功深不可测,怀其君愣愣地问道:“你是?” “放肆!鬼谷岂容尔等再次造次!”,古黄怒道。 只见尹秋华缓缓开口道:“师叔祖,您老人家还活着!” “废话,死了还能站在这里吗!”,古黄没好气的说道。 杨泽泓听后,倒吸一口冷气,“什么!连鬼谷辈份最高的尹秋华都要称呼他为师叔祖,古爷爷究竟活了多少岁呀!” 风云变幻莫测,人群中也被突然出现的黑袍惊住,戏越来越热闹了。 第九十八章 散会 还没等众人惊呆的下巴合上,又有两个身影缓缓飘落。 其中一人身穿灰布粗衣,腰间悬着一颗紫金葫芦,此人正是行者冯浪。而在他身旁的男子披着一头的白发,同样是灰布粗衣,腰间悬着一颗紫金葫芦,个头要比冯浪的大得多。而他正是古黄嘴中所说的老糊涂……糊涂山人,至于他真实的姓名,世人不知,就连他自己也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只知道糊涂山人这个名号。 左瑞见到冯浪出现,气不打一处,破口大骂:“死叫花子,你还敢出现!当初偷走我的书,现在我要你好看!” 说完便使出洪斩拳冲向冯浪。 而冯浪则不慌不忙,而糊涂山人则对着来势汹汹的左瑞大喝一声:“退!” 左瑞只觉到一道气波破空而来,如箭矢一般刺穿他的双耳,头疼欲裂,眼睛里有东西流了出来,身手一抹,竟是鲜血。 左瑞大惊,急忙后退,冯浪身边的老者犹如仙人,惹不了,惹不起! 糊涂山人一声便震退左瑞,然后身手解下腰间的紫金葫芦,不过是冯浪的,然后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才还给冯浪。 冯浪心疼的接过酒葫芦,赶紧系好,这可是他刚刚打的上品的杏花酒,自己可舍不得这样痛饮。 冯浪对着一脸惊恐的左瑞喝到:“你说我偷你的书,那么请问那本书你又是从哪里偷出来的呢!” 左瑞道:“我从哪里得来的与你何干!” 冯浪调侃道:“那我从哪里得来的又与你何干呢?我来详细的说明一下,教大伙知道下事情原委。我确实是从你手中抢了书,可是那书也是你们刚抢来的!你和燕南天去皇宫文渊阁从皇帝手里偷出《奇门遁甲》,然后被我半路截胡,只能怪你俩技不如人,被我跟踪了一路都没有发觉!” 左瑞欲言又止,说不过他,又打不过他身边那位老神仙,憋的一脸涨红。 众人听冯浪说出《奇门遁甲》,众皆哗然:“什么?《奇门遁甲》还在世,不是被黑衣宰相焚烧了吗?” 又有人说道:“白莲教偷《奇门遁甲》干什么?该不会又要掀起江湖纷争社会动乱吧!” 《奇门遁甲》有经天纬地之才,每次现世都会出现社会动乱,狼烟四起。 怀齐君冷喝道:“不过是一本书而已,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将社会动乱,民不聊生归罪于一本书,真是可笑至极!” 冯浪听后笑道:“怀教主说得好,不过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又多番去抢夺《奇门遁甲》,我从你的两位护法手上抢夺走《奇门遁甲》后,不久便中了巫人极的毒,他受你指使一路乔装跟踪我,在我疏忽防范之际,便施毒于我,还好我命大,被孟纾难和杨泽鸿所救!” 怀齐君冷冷说道:“胡言乱语,就凭你一面之词,怎么证明巫人极是受我指使!” 冯浪继续说道:“怀教主别急,那天我被两位恩人所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把《奇门遁甲》赠与了冯浪,谁知冯大侠为了施救锦衣卫,被巫人极和白莲教护法夹击下,带着《奇门遁甲》的书壳跳崖自尽,命丧庐山,可惜可恨!而冯大侠在跳崖前将书的内容给了锦衣卫宋彻,就在宋彻一行人返回京城准备物归原主之时,遭到白莲教范一卜的偷袭,《奇门遁甲》又被白莲教抢夺了去,如今书又在怀教主手上,看来白莲教对此书格外重视呀!” 怀齐君嘲讽道:“想象力真好,不去说书可惜了!” 众宾客听道浪人的话后,十有八分是真的,可是白莲教人多势众也不敢多嘴。 石波清,怀齐君,李觉真是师兄弟,都是谢英的亲传弟子,石波清为人敦实,做事一丝不苟,而怀齐君则聪慧过人,天赋异禀,武艺冠绝鬼谷。 当老鬼宗谢英失踪后,鬼谷弟子以为武功稍胜一筹的二弟子怀齐君要当上新鬼宗后,没想到石波清却在众师叔的拥护下当上了鬼宗之位,而怀齐君一气之下离开鬼谷,加入了当时四分五裂乱做一团的白莲教,而后的三年时间内怀齐君登上白莲教教主之位,而且将教派管理的井井有条,各堂各系重修于好,内部团结一心,江湖人士对此可是津津乐道。 但是之后的几十年怀齐君内心逐渐膨胀,野心逐渐增加,恨不得吞并江湖各门各派,号令武林,而现在看来他是想号令天下,而并不是武林那么简单。 不过如今太师叔祖和糊涂山人都在世,这是怀齐君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本欲趁此机会拔了鬼谷这个心头刺,没想到却刺痛了自己。 古黄这时看不下去了,对着怀齐君开口说道:“小子!听说你想让我徒儿接三掌,如今他已经接了你两掌,现在让你接我一掌了可算公平!” 怀齐君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小鬼竟然是太师叔祖的关门弟子,论辈分,我还要喊他一声师叔祖,而且相传太师叔祖黄庭诀已经修炼完三层,武功深不可测,他的一掌自己可是吃不消的。 而鬼谷弟子众皆大惊,这小孩竟然是自己的太师叔祖,这,这也太荒谬了! 而杨泽鸿则一愣一愣的呆在原地,古爷爷说我是他的徒儿,他竟然把我当成徒弟对待了,心中自然大喜。可是又想到他的身份竟然这么特殊,辈分这么高,又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当上他的徒弟,心中好不挣扎。 这时怀齐君缓缓说道:“太师叔祖年纪已大,切勿大动干戈!小的会自行退去,打搅了!” 说完手势一挥,众白莲教教徒便跟着撤离。 古黄又道:“就这么走了?” 怀齐君停住想了两秒,然后吩咐道:“谭堂主将解药交给他们吧!” 谭东安听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杨泽鸿接住后急忙将解药递给石波清和鬼谷众长老,剩余的交给石波清发落。 怀齐君见众人服下解药,便赶紧逃离这里。 第九十九章 师叔祖 乌山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也赶紧逃离,刚走两步,古黄一个飞身站在他俩面前,林无戒和高慧鹏紧张的口中结巴,说不出话。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只听到“啪啪”两声,二人应声倒下,一命呜呼,乌山寨其余山贼吓的急忙乱奔,乌山寨自此破灭。 古黄收了手静静地说道:“你们的行径我都清楚的明明白白,早就想将你们连窝端了,这可倒好,你们送上门来,倒省的我跑一趟了。” 白莲教教众看到这一幕,一个个赶紧逃跑,生怕走得慢了,下场变成一个样。 这时来兴突然开口道:“白峦呢!不要让他逃走了!” 众人左右环顾才发现白峦已没有了影踪,对于这个叛徒,纵然他贵为长老,此刻也被骂的狗血淋头。 就在大家辱骂之时,古黄抬手一挥,示意大家停止,然后又伸手朝西山的方向指了指,众人随着他的指示望去,只见白峦正往广场赶来,身边多了一位蓝衣女子。 “珊珊!”,萧海岩大叫,急忙冲上去。 苑信大喊:“小心他挟持珊珊做人质!” 众人皆都以为白峦挟持储珊珊做人质,来换自己逃跑。谁知萧海岩冲过去,直接将储珊珊抱在怀里,众人心中大惊,白峦是这时要耍什么花招,怎么这么轻易放走了人质。 直到白峦三人慢悠悠走到广场内,古黄再次开口道:“这次多亏了白长老假意叛逃,投奔白莲教,故而摸清了白莲教的底细,然后又传信于我,我才能及时出手,否则鬼谷难免会有劫难。” 至此,众人才知道错怪了白峦长老,他并不是因为儿子被废而怀恨鬼谷,而是一直心系鬼谷,哪怕是让他充当那个坏人的角色。 白栾淡淡地回道:“太师叔祖言重了,我只是尽了应尽的事罢了。” 白莲教耳目众多,鬼谷之中定然也存有他的耳目,刚好有人打听到白栾长老的儿子的武功被黑袍之人给废了,而他误以为黑袍者鬼谷只有尹秋华一人,当白莲教了解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开始了一路策反白栾,而白栾则顺水推舟假装投靠白莲教,然后洗劫鬼谷为儿子报仇。 白栾为了提升白莲教对自己的信任,暗中透露了不少鬼谷的信息,这才让白莲教众人成功潜入谷中,等到他摸索清楚白莲教的意图之后,便去找到古黄太师叔祖,让他来坐镇鬼谷。 来兴苑信等人脸红耳赤,只好将目光转移到李觉真身上。 李觉真张口到:“鬼谷险些葬送在我手上,多谢各位倾心相救,才避免这场浩劫,我万死不能谢罪!” 说罢,便提掌朝自己的额头拍去。 众人见状大惊。 就在这时,石波清瞬间移动到李觉真身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自裁,然后伸手挡在了即将拍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 石波清轻声说道:“师弟,大可不必!师父待我们犹如亲生父亲,为他报仇未尝不可,虽然你被歹人利用,但是是为了为师父报仇,的确是我下的命令将师父软禁在南山古林之中,虽然师父并未直接因我而亡,不过也间接是因为我的缘故,如果你真要为师父报仇,我石波清愿意承担这一切,你一掌击在我身上,我虽死无憾!” 李觉真听后眼眶湿润,那只被挡住搁在半空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双唇微动:“师兄!你没有错!是我糊涂了!我是罪人呀!”,说完便痛哭起来。 众宾客见风波已过,也渐渐各自离去。 洗丹湖上风平浪静,这夜再无波澜。 第二天大早,望仙峰上聚集着鬼谷各长老,石波清为首而坐。 杨泽泓也被邀请到场,杨泽泓望着身边都是鬼谷的辈份最高之人,有点不知所措。 只见黑袍尹秋华率先说话:“虽然李觉真为师兄报仇心切,但是不分轻重,险些将鬼谷葬送到白莲教手上,即日起,罢去他副宗主的位置!”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石波清则默不作声。 李觉真开口道:“多谢师叔手下留情,觉真我甘愿领罚!” 王九乾则说道:“倘若免去了李觉真的副宗主之位,那莲花峰逸羽殿谁来主持呢?” 众人听后又开始议论纷纷,在场的都是身居要职,暂时并无合适人选,师叔尹秋华倒是能够胜任,只不过他身披黑袍之后,便不再过问谷内内务,只有在大事上才会抛头露面,其他时候和散人并无区别。 “那就让师叔祖来主持!”,石波清忽然开口道,尹秋华听后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众人听后也都觉得稳妥,齐声回道,“宗主所言极是!”,然后纷纷看向杨泽泓,将他看的更加不知所措。 杨泽泓心中想到:“师叔祖?那是谁?他们为什么都在看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众人将杨泽泓没有反应,耐心的等待着。 石波清看到杨泽泓的反应后心中明白,对着他轻声说道:“师叔祖有什么想法吗?” 这么一问,杨泽泓瞬间明白了,用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说道:“我,我?” 众人齐声回道:“是的,师叔祖。” 杨泽泓这下才确信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师叔祖指的就是自己,那天古爷爷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是他的徒弟,他们喊古爷爷为太师叔祖,那喊我岂不是师叔祖? “我的天呐!这可也太会开玩笑了吧!”,杨泽泓心想。 不等他开口拒绝,尹秋华便走了过来,将逸羽殿副宗主的号牌递给了他。 杨泽泓下意识的接过号牌,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石波清继续说道:“那么就烦请师叔祖移驾到逸羽殿吧,师弟你虽然被免去职务,但是你可以继续住在逸羽殿中,指导师叔祖熟悉下大小事务。” 李觉真回道:“尽请师叔祖吩咐!” 这时门外有人端着一个案盘进来,上面盛放着一套灰袍,尺寸刚好是杨泽泓的,看来他们是已经准备妥当了。 第一百章 绊嘴 就这样,杨泽泓便成了鬼谷的副宗主,而且辈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杨泽泓一脸懵逼的走出望仙峰,回到南山九女峰药仓处,刚好看到古黄在太阳下静坐,便悄悄走了上去递上逸羽殿的号牌然后开口问道:“古爷爷,你看,他们要让我当副宗主,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古黄双眼依旧闭上,嘴巴张开说道:“你喊什么?” “师,师父!”,杨泽泓急忙改口道。 “这才像话!”,这时古黄张开眼睛,然后继续说道:“你怕个啥,不是有李觉真吗,事情交于他做就好了,你只需要一边看着一边学习就好了,等个三年五载,你不就熟悉了,那时候你在亲自处理还能有什么问题。” 杨泽鸿只好收好号牌,这时远处走来两个人,正是糊涂山人和冯浪。 冯浪开口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啊,人们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这可是要让我大大的佩服,如此年纪轻轻就当上鬼谷的副宗主,真是厉害。” 杨泽鸿涨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糊涂山人见状笑着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少年天赋过人,再加上如此年纪,胆识和气魄远超众人,古兄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呀!可喜可贺!” 古黄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睛笑道:“老糊涂你也不差,爱徒年纪也不大,《金钟罩》已经修炼到第五重了,我看用不了多久将会突破到第六重,我家徒弟修炼这么久,也才到第四重。” 冯浪听后差点一口鲜血喷出,当初传授他武功之时,他可是什么武功心法都不会的,这才修炼多长时间,已经将《金钟罩》练到第四重,这是何等的怪物,想当初他可是花了将近八年的时间。 糊涂山人扬起了眉毛,他知道古老头是特意这么说的,两人嘴上较劲较了几十年了,一有机会便会故意显摆下。 糊涂山人倒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说道:“那可是奇才呀!古兄真是捡到宝了,只不过我听徒弟说过,当初是你的徒弟和一位孟侠士将我的徒弟从水中施救了上来,而我的徒弟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特意将《金钟罩》传授于他俩,这么说来,你的徒弟岂不是我的徒弟的徒弟,如此看,你岂不是要喊我一声师父,哈哈哈~” 糊涂山人一副占了便宜坏笑的表情,心中像是刚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而古黄的脸色则不太好看,好比青铁一块,只见他抬起手指向糊涂山人,然后颤动着嘴唇说道:“什么!有这回事???鸿儿,你的《金钟罩》不是这个老糊涂传授的?” 杨泽鸿见古爷爷如此激动,不忍心说实话,可是他心底诚实,说不了假话,吞吞吐吐的说道,“不,不,不是的。” 古黄像似丢了魂似的,双眼空洞,嘴中说道:“这,这,这......完蛋了,想当初我传你《黄庭诀》就是要拿你做裁判,我与老糊涂将各自的心法修炼到顶级,相互比拼了几十年,都没有决出胜负,我生前的唯一愿望就是要和老糊涂决个高下,当初见到你身怀《金钟罩》,我还以为是老糊涂传授于你的,所以才将《黄庭诀》传于你,让你自己判定下两者到底孰高孰低,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徒弟传你的,这比试就算是我赢了也不光彩呀!即便我厚着脸皮认了,可是这老糊涂也不认啊!我可真是糊涂上身,糊涂一地呀!” 这下算盘没有打成,还被糊涂山人占了便宜,古黄脸上没了光彩。 糊涂山人看到古黄的样子,忍不住偷笑,这下可算是占了他一个大便宜,他假装安慰道:“这个徒孙年纪轻轻,但是武功造诣了得,我看都是因为《黄庭决》的缘故,这样吧,用不到徒孙做裁判了,我自认为是《黄庭决》更胜一筹,你我的比试我认输!” 古黄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承认他赢了两人的比武,但是心中很不是滋味,到头来变成了他的徒弟,他缓了一会,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然后向杨泽泓问道:“当初你有没有拜他为师???” 杨泽鸿支支吾吾的继续回道:“没,没,没有。” 古黄紧跟着确认道:“也就是说他没有收你做过徒弟?你也没有喊过他师父?” 杨泽泓点了点头。 古黄一拍大腿,如获新生,激动的说道:“没有拜师那算什么师徒关系,老糊涂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这徒孙还有单方面认领的吗?真是笑死我了。” 这时轮到糊涂山人脸色铁青了,他急忙问向冯浪:“是真的吗?你当初传授《金钟罩》的时候有没有收他为徒吗?” 冯浪支支吾吾道:“没有。。。” 糊涂山人一拍大腿,叫道:“你糊涂啊!没有收徒就把《金钟罩》传人了?你究竟将《金钟罩》传给过多人人?” 冯浪急忙回道:“师父息怒,我就传授过那一次,那天我被他二人所救,身上只有抢来的《奇门遁甲》,别无其他贵重的东西,三天后我要赶去和新生一郎比武,我怕凶多吉少,就将《奇门遁甲》和《金钟罩》传给他们了,万一我在比武中出了意外身亡,这两门绝技也不至于失传。” 糊涂山人一听他将《奇门遁甲》也赠与他了,脸上更加难看,倒不是他觊觎《奇门遁甲》上的奥秘,到他这一把年纪了,耗费精力去学习那部秘法实在是没有必要,可能过一天他就断气归西,武学上在提升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能窥探下《奇门遁甲》的奥秘,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还是不错的。 只见他破口大骂道:“一个小小的岛国浪人,就把你吓成那个样了?我的徒弟怎么就只有这点出息!” 冯浪继续解释道:“当时我身中巫人极的毒,体内毒素尚未排清,功力未及平时一半,再加上新生一郎接连挫败江湖几大高手,我这才高估他的。” 第一百零一章 草药枯竭 糊涂山人心中有气没有出完,还想继续骂道,被古黄打断了。 只见古黄插话道:“好啦好啦,你的爱徒也是怕《金钟罩》失传,万一他出了意外,而老糊涂你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归西,这门绝技说不准还真就失传了,虽然比不上我的《黄庭决》,但是好歹也是一门绝学呀!再说了,教会我的徒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也看到了他的资质,有朝一日能够将你的《金钟罩》发扬光大,你的老脸上岂不是也有光彩。” 话虽如此,糊涂山人心中仍然还是不悦,总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他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开口道:“罢了罢了,小兄弟福气高照,既然学到了《金钟罩》,那就好好修炼,多做些惩恶扬善,行侠仗义的事我也就心安了,刚才我说的话不算话,古老头,你我的比试还没有了断呢,到底哪门功法强,还是交给这个小家伙做判定。” 古黄仿佛是早料到他会改口,嘲讽道:“老糊涂说话果然轻松,就和那放屁差不多,都是一口气。” 杨泽鸿急忙回道:“老爷爷请放心,泽鸿一定谨遵教诲!” 糊涂山人接着说道:“你学会了《金钟罩》,我知道你也过意不去,为了消除你的不好意思呢,就把太岁给我一块就好了,这样就算是两清了。” 古黄听后直呼好家伙,没等他开口,杨泽鸿就回道:“没问题!”,说完便往山洞内跑去。 “不好了!”,只听到山洞内传来杨泽鸿惊慌的声音。 众人以为太岁丢失了,急忙进屋查看。 刚到山洞内,就看到杨泽鸿吃惊的望着山洞内的草药,只见草药都枯竭了,就连味道也没有以前那么浓重。 古黄见状也皱着眉头道:“奇了怪了,这些草药怎么都枯竭了。” 杨泽鸿急忙走近里屋,生怕太岁也枯竭了,推门一看,太岁完整无缺,甚至光泽更加亮丽,以前的肉色逐渐变淡,能够透过外面看到里面如玉一般细嫩,而且之前掰掉的部分,现在已经完全长好,没有任何缺口。 糊涂山人像是知道原因,开口道:“古老头白活这么长年头了,很明显是这太岁成精了,竟然能够吞噬周围的灵气,这些草药的灵力正在被它吸入腹中。” 古黄听他这么一说回道:“老糊涂分析的在理,当初我遇到它的时候,周边的草木也都异常萧条,当时我就纳闷,那片区域草木稀疏我还以为是遇到山火,刚被烧个干净还没长出来呢,现在看来,准是被这家伙吞噬吸走了灵气才导致的。” 杨泽鸿听后后背一凉,随即打了个冷颤,心想:我要是在这屋里住久了岂不是也要被他吸走灵气。 糊涂山人继续说道:“我听你说过,当初是在水中发现它,水流的不断冲刷都没能将它冲走,这下它无拘无束,刚好一屋子草药,它不吸收个干干净净。” 杨泽鸿也是越听越怕。 突然古黄一只手拍了他后背一下,把他吓得大跳。 古黄见状笑道:“胆子这么小!回头怎么坐镇逸羽殿!这东西有没有腿,你难不成怕被它索命不成,你要是真的怕它吸收你的精气,回头将它单放一屋不就好了。不过这太岁着实罕见,到时候你还是放点草药供养它,这样它的药效才会更加浓重,不信你看,它如今的颜色更加纯透和形状更加饱满。” 说完古黄便上手去抓,从太岁的头上撕裂一块肉下来,大小有手掌那么大。 杨泽鸿吃惊的望着他,不是极其珍贵吗,动作怎么就这么粗鄙,一点都不爱惜。 糊涂山人说道:“古老头说的是,这太岁呀确实要好好供养着,这样它长的更旺,恢复的也越快!”,边说边上手去撕,将太岁头上另外一半也给掰扯了下来,然后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清淡的气温扑面而来,糊涂山人闻后随即将它踹到怀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不要脸!”,古黄道。 “嗯?说谁呢?”,糊涂山人东张西望,装作不知道。 古黄一个冷眼。 山顶清风拂面,温柔如沙。 石炉冒着烟,众人围在炉子旁边,坐等着锅内的太岁熬制好。 白君像往常一样,耷拉着舌头,口水流了一地。 就在这时,山下有动静,众人朝山下望去,大老远就看到苑信携带一群徒弟着急忙慌的过来。 “参见太师叔祖,师叔祖!”,苑信刚来到,便行礼道,完全没有了长老的架势。 身后的徒弟也齐声喊到:“参见太太师叔祖,太师叔祖!” 虽然寿安苑的徒弟们已经和杨泽鸿混熟了,但现在也要改口了,在鬼谷,可不能乱了辈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苑信喊到。 于是众徒弟便齐刷刷的进屋。 杨泽鸿急忙喊到:“苑长老这是干什么?” “回师叔祖,现在您已经身为鬼谷副宗主,哪能还住在这个破山洞中,我这才叫了几个帮手过来帮忙搬家,以后莲花峰逸羽殿就是师叔祖的新住所。”,苑信回道。 杨泽鸿道:“呃呃,不用了,这里挺好的,再说我住这里都已经习惯了。” 苑信道:“那怎么能行,这可是鬼宗亲自交代的事,怎么能不用了。” 杨泽鸿还想要推辞,却被古黄打断了:“话都这样了,早晚要搬,那就赶紧搬过去吧,别打搅了我的美食。” 杨泽鸿实在不好意思让这些弟子帮忙搬东西,说道:“既然如此,待我准备好行李,下午我便过去,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他这样说,苑信开心道:“好的,师叔祖,有事情您尽管吩咐,我们就在这侯着,等你收拾好。” 古黄不耐烦道:“去去去,哪来的回哪去,没听见他说他自己收拾吗,别都杵在这,大眼瞪小眼,是想抢我锅里的饭吗,我可没有留你们的份。” 古黄一开口,苑信尴尬的回道:“太师叔祖说的是,那我们先行告退,就不打搅各位了,师叔祖,有事情你尽管吩咐。” 于是苑信便率着众徒弟下了山。 第一百零二章 逸羽殿 “人走了,也可以起锅了!”,糊涂山人兴奋着说道。 古黄道:“我看你是吃上瘾了!这下让你喝个够,不过我可要告诫你不要贪杯,小心流鼻血!” 古黄和糊涂山人喝完以后便一言不发,盘腿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冯浪还没喝就见到杨泽鸿拿棉花塞在鼻子上,很是不解。 冯浪这是第一次品尝太岁,一碗入肚后,赞不绝口,兴奋着说道:“神药也,真是神药也,怪不得师父要跟着来鬼谷呢,多半是为了这宝贝!一碗下肚,但觉体内真气云集,内火旺盛,真是大补之神药。”,说着说着鼻血便流了出来。 杨泽鸿见状指了指他的鼻子,冯浪以为是落了灰,便伸手去抹,没想到抹到了一手血,这才明白杨泽鸿为何塞棉花。 冯浪急忙运转内功,静心吸收,不在说话。 白君最近又长了个,这次喝完太岁后,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大了,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脸的满足。 …… 好在杨泽鸿行李不多,一个人拿点,再让白君驮个包袱便足够了。 杨泽鸿道:“师父,太岁你们就带走吧,应该能治好你的伤。” “不用了,这东西能治伤,但是延寿就有点临时抱佛脚了,我俩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足够了,接下来,我要和老糊涂继续云游一段时间,你自己多保重。”,古黄回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两人每次都趁着黑夜潜入到逸羽殿,指点杨泽泓内功心法,生怕他把对方的心法修炼的更好,从而影响了最终的结果。 糊涂山人上半夜去,古黄下半夜去,两人担心对方知道自己开小灶,所以每次都偷偷摸摸,隐藏着行迹,所以并没有外人知道,而且他俩传授心法的时候特意交代杨泽泓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就再也不会来了。杨泽泓发誓不会说出去,如此一来,杨泽泓早上起来的时候眼圈总是黑的,众人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怪症。 有了两位高人的指点,杨泽泓修炼起来更加得心应手,甚至有时候还会将《星罗万象》的第三重理解不了的地方搬出来请教两人,每每都能有新的感悟。 有一晚糊涂山人讲解《金钟罩》多讲解了半个时辰,当他离开逸羽殿的时候,子时已过,刚走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黑影鬼鬼祟祟的身影,而那人也发现了自己,来人正是古黄。 “这大半夜的,古老头来这莲花峰作甚?”,糊涂山人问道。 古黄慌慌张张的回道:“路过路过,我要去躺仙人峰,问石波清讨要点东西,你呢,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 糊涂山人急忙回道:“同样路过,我刚从鸣钲广场赶回,途径此地。” 两人各怀心事,急忙辞别。 …… 如此过了三旬,两人传授的差不多了,便又离开了鬼谷,携手远游而去,而太岁依旧留给了他,只不过少了一小半,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完整,逸羽殿房间多,杨泽鸿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供养着。 李觉真自然将主室的房间交了出来,自己搬到莲花峰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间废气的石屋,平日里人烟罕至,冷冷清清,李觉真自知犯错太重,好在此多多反思。 杨泽鸿虽百般拒绝,但是毕竟拗不过莲花峰的众多弟子,只好搬进莲花峰,但是主室的位置依旧留着,而是搬到另一间偏房里,以示对李觉真的尊重。 自从来到逸羽殿,白君倒没什么不适,一副毫不怯场的样子,在莲花峰上蹿下跳,一点也不在意怕吓着鬼谷的弟子们。 反倒是杨泽鸿倒有些不适应,这里人多,虽说热闹,但是少了一份清静,而最近殿内事务繁忙,什么事情李觉真都要亲自报备给他,杨泽鸿自己当然不懂,左耳听右耳出,如同天书一般,搞得他身心俱疲。 好在还有萧海岩这个熟人,偌大的逸羽殿显得也没有那么冷清。 萧海岩仿佛变成了一个导游,带着他到莲花峰四处游逛,待他熟悉了之后,又领着他上上下下逛了下逸羽殿,直到他认清各殿各房为止,然后又跟他讲解了下逸羽殿的大小事务,毕竟萧海岩可是李觉真的二弟子,派内的事务他可是比平常人要熟悉不少的。 萧海岩倒没有因为辈分的关系和他疏远,反倒是更加亲近,走路的时候勾肩搭背,毫无约束。 直到被李觉真看到他勾搭着杨泽鸿的样子,怒喝道:“毫无教养!成何体统!” 李觉真虽说被免了职,但是殿内的大小事务还都是出自于他手,相比以前只不过免去了副宗主的名头罢了,再加上他本就是萧海岩的师父,这一声怒斥,萧海岩急忙抽手回去,于杨泽鸿拉开了一段距离,就这样明处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和生分感,但是私下里继续勾着肩搭着背。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李觉真也觉得这位师叔祖现阶段还不足以接手教内的事情,只好继续自己处理着,不过他也将这位未成年的师叔祖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诗书礼乐,无一不缺,有专门的老师一对一指导,而且还不用他自己下山到鸣钲广场去,这些老师们大清早便会主动赶来莲花峰逸羽殿偏房来教学。 以前是求学,现在是供着学,好在杨泽鸿求知若渴,来者不拒,每天过的很充实。 而白君则少了人陪,它便经常去南山古林溜达,黑球和它混得熟了,领着自己的山魈群全变成了它的小跟班。 随着白君的身子越长越高,加之杨泽鸿又定期喂养着太岁等大补之药,白君的体格长得比平常的老虎更加壮实,就连体重也要重上个一半,而且更加惊奇的是,这么重的体重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和敏捷性。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杨泽鸿自己的个头也长高了不少,有着李觉真在,他这个真正的副宗主才能有时间去学习。 反倒是苦了李觉真,没有俸禄的干活,只倒是赎回自己的罪过了。 第一百零三章 出山 三年后,杨泽鸿身子骨越来越壮实。 李觉真安排的课程学的也差不多了,期间杨泽鸿也没有荒废自己的武学,掌法,剑法,飞刀,内功心法无一不拉,《归剑十三式》的上卷也在不断的摸索和请教中熟识于胸,《金钟罩》也已经将第四重修炼完毕,达到了第五重;至于那《黄庭诀》,也已经将第二层的上部修炼完成,而《星罗万象》的最后一重倒是没啥起色,杨泽鸿也并没有很着急,他心知上任鬼宗便是因为急于求成修炼完三重《星罗万象》才导致走火入魔,所以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刻意去修炼完成。 这期间,闲暇无聊之时,杨泽鸿还会将那本《奇门遁甲》翻出来看看,如今的他已经能够读懂其中的文字,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深奥难懂了,不过想要完全学会其中的奥秘,也绝非易事。 这天萧海岩急匆匆的赶来,心情沉重,面色难看,杨泽鸿以为是和储珊珊闹了矛盾。 萧海岩道:“太师叔祖,我有一事相求?” 此时殿内并没有其他人,萧海岩这么正式的称呼,也是少见。 杨泽鸿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海岩道:“我刚刚收到家中急信,说我父亲得了重病,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想赶回去看望一下。” 杨泽鸿道:“现如今谷内也没有什么大事,你且放心回去吧。” 萧海岩听后便欲急匆匆的回去收拾行李,刚走到大殿门口,杨泽鸿喊道:“你要是不嫌弃我,我想和你一路,之前听你说过,你家就在qxn一带,而孟叔叔的女儿和娘亲也在哪里不远,我本欲早去探望,但是日程安排的太紧,抽不出时间,刚好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处理,就赶紧去探望探望。” 萧海岩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路途枯燥乏味,有个伴肯定是好的。 萧海岩返回后,杨泽鸿便差人送信给石波清,说他要出山一趟,鬼宗想了片刻后,也没有拒绝,叮嘱他路上小心,随即安排了一行弟子护送,毕竟年纪小,江湖经验欠缺,多派点弟子保护也是大有必要的。 萧海岩归心似箭,一会功夫后便收拾好行李返回逸羽殿,谁知杨泽鸿动作也干净利落,也已经收拾好行李在殿中等着他,而白君则兴奋的甩着尾巴,憧憬着新的旅途。 萧海岩见状说道:“白君也要下山?” 杨泽鸿无奈道:“白君争着也要下山,我拿他没办法,只能答应它,要不然等我们回来,它把逸羽殿拆了都有可能。” “以它的脾气,那倒是有可能。”,萧海岩笑道。 就这样两人一兽收拾好行李,身后跟了十二名鬼谷弟子,往鸣钲广场离山的方向走去。 众人换了便装,刚来到鸣钲广场,便看到鬼宗在广场上等候着,怀中揣着一把剑,宝剑青芒。 鬼宗道:“师叔祖,这次出山务必要注意自身安全,定时回信,有什么诉求信中尽管吩咐,这把剑就送给你防身,一路多多保重。” 杨泽鸿道:“好的,谢谢鬼宗。” 面对这个师叔祖,鬼宗可是格外重视,他可是太师叔祖的关门弟子,太师叔祖留下了太多的传奇,眼前这个尚未成年的徒弟也不会太差,毕竟他武功高强,且又身怀《黄庭诀》和《星罗万象》两大神功,鬼谷能出现这么一位人物,可是天大的福气。 杨泽鸿接过宝剑,目睹旧物,触景生情,想到干娘还承受着牢狱之苦,心中悲伤不止。 他心中暗暗发誓待他看望孟晓霜后,便去京城解救干娘出来。 离开鬼谷后,杨泽鸿回首望了望隐匿在群山中的山谷,四年了,光阴流转,想在回想起来,仿佛是昨日和干娘一起来到这个山谷前,不知所措,连入谷的门都不知道在哪里。 而现在他座下的白君都已经成年了,走起路来威风凛凛,英姿勃勃,再也不是躺在怀中的那只小乳虎了。 杨泽鸿回转过头,拍了拍座下的白君,轻声道:“架!”,白君便脚下生风载着杨泽鸿向前跑去,众人紧紧跟在身后。 众人骑马,他骑虎。 …… 一路上杨泽鸿交代众人,离开鬼宗,不用称呼他太师叔祖了,直呼其名就好,如果不方便喊少爷也行。 众弟子哪敢直呼其名,纷纷改口换声少爷。 而白君一路上太过招摇,于是路过一个农市,萧海岩便去买了一些布匹,差人缝成衣服,套给了白君,这样路人看不到它的样子,还以为杨泽鸿是骑在一头猪的身上呢。 众人路上没有耽搁,除了住店便是赶路,一周后,路途便以行驶一半的路途, 这天来到一片树林,灌木丛生,遮阳避日,众人继续飞驰着赶路,毫不留意周边状况,突然无数支飞箭从四面八方飞来。 “小心!”,杨泽鸿大喊。 座下白君见状,迈足脚劲,一个闪电蹿出二十米,将箭躲了过去。 但是身后的那些弟子可就没这么幸运,只能纷纷拔出佩剑招架,箭雨密集,众弟子招架不住,有三人身中飞箭,落下马来。 就在这时箭雨停下,树林里闯出三十号人提着大刀向他们冲来。 众人提剑迎战,忽然杨泽鸿驾着白君又赶回来,白君空中一跃扑向那群歹人,杨泽鸿在空中腾空,从白君身上跳落,加入到战斗。 刹那间,刀剑声相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接着便是哀声一片,血洒一片。 没一炷香的功夫,战斗便结束,只见那群歹人纷纷缴了械,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萧海岩提着一人的衣领喝道:“是谁派你们袭击的?快说!” 那人哭喊道:“好汉饶命!我们就是一群山野流寇,就靠拦路抢劫为生,并无他人指使!” 萧海岩自然不信,他们又不是押镖的,也不是送货的,贼寇连着急赶路的都劫实属罕见,道:“不给我说实话,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萧海岩朝着杨泽鸿示意了下,然后杨泽鸿点了点头,这时只见白君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杨泽鸿掀开它身上披着的衣服,露出浑身雪白挂着一副吊睛的脑袋,慢慢朝他走来。 第一百零四章 罪魁祸首 那人吓得惊慌失措,大喊道:“老,老,老虎!好汉,饶命!饶命呀!” 萧海岩见他裤裆一滩水流了出来,憋着气继续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是谁安排的你们,否则我保准你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那人急忙说道:“我说,我说,一周前有人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千两,让我们在此埋伏你们,劫下来的财宝都归我们,而且还说说事成之后还有三千两赏金,我们是土匪,这等好处自然就接了,谁知好汉们武功高强,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打搅了各位好汉!”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样貌!”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画,萧海岩接过展开一看大惊,画中之人正是自己。 “你可认得那人的样貌?” 那人低声道:“记不清了。。。” “嗯?” “好汉饶命,记得请!记得请!” 于是萧海岩便将为首的一人绑着,准备押回去,详细过问。 杨泽鸿将受伤的弟子包扎好箭伤,便交由其他健全的弟子照顾着,自己和萧海岩先行赶回。 剩下的一周,萧海岩更加不敢多多耽搁,日夜奔驰,赶回到萧海岩老家。 萧府收到音信,知道三少爷最近要从鬼谷赶回,管家老早便在府外接候。 而期间萧海岩了解到,父亲得病是因为一气之下心血上头,才气出病的,至于原因信中并没有交代清楚,只说回道府上再细说。 萧海岩刚到家,便着急忙慌的去看望父亲,只见父亲萧昌容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娘亲董丽贤在床头照看着。 见到自己的小儿子回来,董丽贤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几年没有见到儿子,可怕为娘的挂念坏了,这下见到真人,董丽贤脸上止不住的流泪。 萧海岩见到已经是白发苍苍的母亲后,心中有愧,砰的跪了下来,对着两位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萧海岩哭着道:“岩儿不孝,不能陪伴在二老身边!” 董丽贤一把将他扶起,“回来就好,有你大哥二哥照顾着,岩儿不用太自责。” 萧昌容在床上无法起身,抬了抬手,萧海岩见状急忙凑到床前,萧昌容两只手摸了摸萧海岩的手,并未说话,看来病情已经眼中到说不了话了。 萧海岩嘴中喊着:“爹,岩儿不孝,这么晚才回来看望你。” 从母亲嘴中得知,原来萧昌容是因为家中生意衰败,一气之下才变成这样的。 萧海岩很是不解,他们家祖祖辈辈行商,在此地已经扎稳了根基,怎么最近生意衰败了呢。 萧府确实是这一带首屈一指的府邸,经营钱庄大小七座,而且还垄断着这一带的盐铁生意,根基牢固已有百年,经过几代人的打拼和经营,萧府已经立下了深深的根基,别人想要动他,顶多是伤了几根毫毛而已,不会有太大的伤害。但是从娘亲的嘴中说,最近生意一落千丈,而且能将父亲气到重病在床,其中定有猫腻。 萧家在黔地扎根这么深,地位实难撼动,在商界可是远名在外,靠的是殷实的家底和为商的诚信,就就连政界也有一席之地,每一代萧家都会选择极具头脑的宗族子弟供其进京赶考,投入金钱人力不计其数,各州府县也都进献不少金银珠宝,为的就是在官场上占有位置,为家族赢得利益,萧海岩的大哥萧海天便考中嘉靖二十三年举人,现如今身居通判一职。而他的二哥萧海龙脑筋转的没有那么快,倒是力大无穷,从小便喜欢耍刀弄枪,现在拜入衡山派掌门冷道玄门下。 萧海岩打小便聪明,但是不喜欢那些四书五经,繁文缛节,但是身子骨又不像二哥那么硬朗,于是爹娘思考再三,便将他送入到鬼谷李觉真门下,希望他多学点谋划计策,日后可以为打理家族出一份力。 萧家虽说家大物博,但是不像其他大地主一样,剥削民众,更多的乐善好施,每年都会举行赈灾,就在上个月洪水因天降暴雨,下了三天三夜,导致山洪泛滥,无家可归者数以千计。即便萧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经营的钱庄正在被其他几大家族联合蚕食,钱粮也是捉襟见肘,但仍然是开门赈灾,广施善行,因此萧家在黔地一带口碑不差,备受好评。 萧海岩问目前董丽贤道:“大哥二哥呢?怎么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董丽贤听他问道,脸上表情颤动了一下,眼睛不禁红润了,她忍着泪水回道:“你大哥在这里陪你爹一天了,我心疼他,便喊他回房休息去了,你二哥,你二哥,,,”,董丽贤还没说完,眼泪便扑簌簌往下掉。 萧海岩见状大惊,心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急忙追问道:“娘,我二哥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董丽贤理了理情绪,用纱巾擦了擦眼泪,带萧海岩走出房间,不让萧昌容听到。她掩了门,然后轻声说道:“是这样的,最近出现了一些假银子,外面和平常银锭无两样,但是里面确实铜锡混合而成,有人怀疑是我们萧家的钱庄伪造的,便带人闯到我们的钱庄去搜查,伪造钱币可是死罪,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走这条路呀,谁知他们一搜很真就搜出一些刚造的假银子,现场找到了一些废铜和锡矿,甚至还搜出来一些伪造的其他钱庄的银票,这明显是栽赃嫁祸于我们萧家。那天你爹亲自解释,可是民众有人故意起哄,说我们萧家挣得全是不义之财,说萧府的人都是人面兽心,你爹爹本就身体不好,实在是气不过,便欲和他讲理,谁知那人就是个无赖,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你爹爹气的抄起门栓便要打他,本来要吓唬吓唬他,谁知还没挨着他,官府便来了人,那无奈见官府来到,便躺在地上说你爹打他,下了死手,官府见状便把你爹抓了起来。” 萧海岩道:“岂有此理!” 第一百零五章 纳闷 董丽贤继续说道:“说是加上伪造钱币的案子,谁都不能阻拦,就这样将老爷带到了官府,本欲第二天问讯。当晚我们本欲去到州府赎回老爷,谁知我们还没出门,官府便差人通知我们让我们将你爹接回去,说他在狱中晕倒了。我们赶紧去接老爷回来,谁知接回来的时候你爹已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官府的人说是你爹气不过,年纪大又气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可是你爹身子还行,不至于就这么气的晕倒,回来后便发现你爹一天不如一天,问他那晚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到现在连话都说不出了。” 说到这董丽贤又沾了沾眼中的泪水。 萧海岩听着心中怒火焚烧,两只手攥的直响。 只听董丽贤继续说道:“你大哥和二哥通知的早,比你早几天赶回来,你二哥虽说是通判,但是是外县的官,本地的官场也不熟悉,想要了解案件详情都被官府搪塞了回来。你二哥回来后便四处打听消息,想要查清是谁栽赃嫁祸,但是查了两天一无所获,便去醉仙楼喝闷酒,刚喝几杯就听到隔壁包间有人在议论我们萧家,说我们萧府人面兽心,吃人不眨眼,还说你爹病的好,早点升天才好,你二哥哪里容得下他们这番议论,便冲过去想要教训教训他们一番,谁知他们其中有一人武功高强,你二哥斗不过人家,一条胳膊还被打断了,我见到的时候,浑身是血……” 说到这董丽贤再也说不下去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萧海岩听后气的牙痒痒,怒道:“岂有此理!这是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来了!娘,你放心,岩儿一定将事情查出个水落石出,还我们萧家一个清白!” 董丽贤听后急忙说道:“岩儿,你可不要去做傻事,你娘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别再有什么其他的闪失,这些脏水就让他们泼就好了,只要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萧海岩又安慰了董丽贤后,便急匆匆的出了门去看望二哥,推开门,看见二哥萧海龙躺在床上,浑身包扎着绷带,好不惨烈。 萧海岩见状悲从中来,扑向二哥怀里苦喊道:“二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萧海龙在床上挣扎道:“快松开!疼,疼,疼!”,又用另一只手拍打着他的后背。 一连说了三个疼,看来是真疼,萧海岩急忙松开,在他印象中二哥身子骨像铜铁一样强硬,从没听他说过一个疼字,看来这次疼的不一般。 “你是不是眼瞎!我这只胳膊刚断,你是存心的吧!小时候我老是抢你东西吃,我看你这多半是报复。”,萧海龙道。 见他精神状态不错,萧海岩心知多半没啥大碍,就是吃了些骨肉之痛,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半。 萧海岩道:“二哥,对不起!你没有啥事吧!” 萧海龙愤愤道:“没事!就是断了条胳膊而已!离心远着呢,暂时还死不了!” 萧海岩道:“二哥,哪来的气话,我这刚到家,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呢,便来看你来了。” 萧海龙道:“这还差不多,等下从我这走之后,赶紧去看望看望爹娘!” 萧海岩尴尬的笑了笑,回道:“其实我刚从爹娘那里过来。” …… 萧海龙一脸黑线。 萧海岩又道:“哥,你不是师从衡山掌门冷道玄门下吗,怎么连那群无赖也教训不得!” …… 萧海龙脸都全黑了。 好在他在养伤,不然他准跳起来讲他衣服扒了,然后用绳子绑起来用鞭子抽他的屁股。 萧海龙道:“你这是在疯狂试探我的怒气槽,我劝你不会聊天就别张嘴!要不是一个爹妈生的,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论武力,萧海岩确实不如他二哥萧海龙,毕竟萧海龙在衡山专门修炼武功心法,而萧海岩师承李觉真,武功为基,谋略为主,所以萧海龙要真是将他的腿打断,他也抵挡不了。 萧海岩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他,急忙赔礼道:“二哥,消消气,这腿你先给我留着,等我将事情查出个水落石出,你在打断也不迟。” 萧海龙道:“快滚吧,大哥还在房间瞅着呢,你去他那里问问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 于是萧海岩便赶往了大哥萧海天的住处。 萧海天性格沉着冷静,少言少语,一个人正在屋里思索着事情,听见有人敲门,便去开门。 开门看见三弟回来,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庞也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三弟,你回来了,路上有没有发生异常!” 萧海岩看到大哥面色憔悴,眼袋发黑,定是这一段时间熬出来的,心中甚是心疼,但是一想到自己是最后一个收到信的人,嘴上带有埋怨的语气说道:“大哥,我回来了,家中出现这等变故,怎么不早点给我写信,让我早点回家分担点忧愁。” 萧海天叹了口气,说道:“哎,我也没想到事情变化的这么严重,我回来查了查家中的状况,发现不单单是钱庄的生意受影响,盐铁的生意也备受影响,最近的大单都被其他三大家族瓜分了,而且收获的商人像是有意在避着我们,我司来想后,总觉得背后有股势力在插手,想要置我们萧家于死地。” 萧海岩面露愁容道:“这点和我想的一样,定是有人在背后突施冷刀,想要祸害我们萧家,大哥,我们有什么仇家吗?” 萧海天道:“我也想到了这点,也询问过爹娘,爹娘也说并没有什么仇家,新仇旧怨都不曾有过。” 萧海岩纳闷道:“这就怪了,没有仇怨,那为什么要来害我们萧家?” 萧海天道:“怪就怪在这里。” 萧海岩想了想说道:“没有仇,那就是利益,大哥,如果我们家覆灭,得利最大的是什么人?” 萧海天:“其他三大家族?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萧海岩道:“大哥,这么说?” 第一百零六章 调查 萧海天继续说道:“周王萧李,四大家族在这一带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虽有防护但是也无冤无仇,不会突然间对我们发起迫害,一是我们家也没有出现衰败的迹象,二是我们也没有扩张其他粮布等业务去抢夺他们的生意,虽说我们萧家这一段时间生意不好,其他三个家族趁机拓展我们的业务,想要顶替掉我们,踢我们出局,多半是白捡一个便宜,不要白不要。” 听大哥这么一说,萧海岩就有点犯迷糊了,一无仇,二无利益,这究竟是谁呢? 萧海岩将路途中遇刺的经过说与了萧海天听,萧海天听后大惊,脸色变得更加忧虑。 “海岩,这一段时间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切勿一个人出去,这件事情不简单!” “好的大哥,你也一样。” “嗯嗯,那个劫匪,现在身在何处,你领我去看下。” 于是两人来到库房,那个劫匪被五花大绑绑着,萧海天询问了许久,但是所获无几。 出门后,萧海天道:“看来他也就是个劫匪,拿钱办事!” 萧海岩道:“要不明天请位画师过来,让他口述那人的相貌,然后由画师描绘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动我!” 萧海天道:“嗯!对了,二叔三叔你还没拜访吧,有时间去看看。” 萧海岩道:“好的。” 而另一边杨泽鸿被安顿到一间客房,宽敞通透,家具都是由贵重木材所制,上有雕工雕刻各种图案,杨泽鸿不由的感慨道,:“原以为逸羽殿已经够繁华的了,但是和这个一比,简直是没法比。” 就在杨泽鸿感慨萧府的繁华之时,萧海岩敲门而入,“太师叔祖,这几天我要处理下家中事务,恐招待不周,切勿见怪!” 杨泽鸿回道:“海岩哥哥,哪里的话,我看府上戒备森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萧海岩便将萧府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杨泽鸿听后眉头紧锁,“海岩哥哥,倘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我一定会搭把手!” “太师叔祖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暂时还不需要,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刻需要你施于援手的地方,我定会恳求太师叔祖出手的。再过两天鬼谷的弟子应该能赶到,到时候你先忙你的事情吧。”,萧海岩道。 杨泽鸿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孟叔叔家,等忙完了我在与你汇合!” 第二天大早,萧海岩便邀请来一位画师,准备按照劫匪的口述将幕后之人描绘出来,萧海岩领着他来到库房,刚进门便见到那名劫匪躺在血泊中,满脸的血,甚是恐怖,而血迹已干,黑乎乎的一片。 那名画师吓的大喊:“妈啊!杀人了!” 萧海岩稳了稳他的情绪急忙上前查看尸首,原来劫匪头顶上正中一枚玄铁梅花镖,看来凶手是从房顶下的黑手,一镖毙命。 萧海岩急忙将事情说与萧海天听。 萧海天大惊:“看来府上已经出了奸细,不然凶手不会知道劫匪的情况和关押的地方!”,于是萧海天又招募了许多江湖人士,加强萧府的防护。 现如今唯一的线索又被掐断了,三兄弟只好继续商量着。 又过了一天,十二名鬼谷的弟子系数赶到,杨泽鸿便准备启程,前去寻找孟叔叔老家,不过他只带了四个人,其他的鬼谷弟子都留在了萧府,其中有几名受了箭伤的弟子需要养伤,剩下的就留下来帮助萧海岩处理府中之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萧海岩准备好盘缠衣物交给四名鬼谷弟子,叮嘱好一定要照看好太师叔祖,然后依依不舍的和杨泽鸿告别。 杨泽鸿离开萧府后,便按着孟纾难当初告诉他的地方去,等大概到了地方,然后在四处询问人家,逐渐缩小了范围。 这天按照路人指示来到一个小山村,山村绿水环绕,莺莺燕燕,到处啼叫。 众人眼前一亮,较之之前遇到的村落,这个村子更加的安逸,于是杨泽鸿便进村继续询问。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樵夫刚砍完柴回来,杨泽鸿急忙上前询问道:“大叔,孟晓霜家是在这么?” 那名中年男子,浑身是汗,将古铜色的皮肤浸湿透,仿佛是涂抹了一层油。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下杨泽鸿,又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佩剑随从,面露疑色,然后开口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见他有所防范,杨泽鸿急忙解释道:“叔叔,你别误会,孟纾难叔叔当年有恩于我,我这番前来是特意拜访他的家眷的!” 听他提到孟纾难,那名中年男子脸色跳动了一下,然后变得更加警惕,回道:“我不知道,这里没人叫孟纾难,你去其他地方打听打听吧!” 说完转身就走,杨泽鸿呆站在原地不动,那中年男子走了十几步,见他们仍未离开,大吼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看你们一个个冷冰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一名鬼谷弟子听后心中不悦,想要上前和他争执,被杨泽鸿拦了下来,只见杨泽鸿领着他们回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瞧那人反应,定是知道孟纾难的家,你们在前面不明显的地方等候着,照看好白君,我去去就来。” 众人齐声道:“太师叔祖小心。” 于是众人假装离开,而杨泽鸿则偷偷的跟随着那名樵夫,那樵夫走了几十步后又转头看了看有没有人跟来,发现人都走了,渐渐的卸下了防备,然后急匆匆的朝着后山走去,而杨泽鸿则偷偷的跟在身后。 穿过两座石桥,又走了大概两百米,爬了三个坡,只见那名樵夫走到一栋两间的房子前,然后四处张望,发现没人后,在敲门而入。 房子用石块堆砌而成,然后糊了些泥巴,看着破烂不堪,院前院后是一片菜园,上面种了一些蔬菜,绿油油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一百零七章 孟晓霜 见那名樵夫进屋,杨泽鸿急忙赶上前去,躲在窗外偷听着。 “刘大娘,刚刚遇见一伙人,又在打听孟大哥的下落,这些天你和晓霜要注意一下,万一又是官府的人,那麻烦可就大了!” 屋中一老婆婆咳嗽了一连串后,缓缓说道:“二牛,谢谢关心了,这些年多亏了你和乡亲们的照料,我和晓霜才能苟活到现在。” 樵夫道:“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应该的,当初孟大哥没少帮助我们,就连我的房子也是孟大哥帮忙筹钱盖的,不然我哪里能娶到媳妇。” 那老婆婆道:“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说完又咳了下,咳嗽声越来越严重。 樵夫见状,急忙倒了一杯茶端给老妇人。 老婆婆颤巍巍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喝了口热茶,咳嗽声好些了点。 “对了,大娘,怎么没有看到晓霜丫头?” 听他这么问,老妇人脸色变得伤心了起来,带着哭腔的说道:“我那命苦的孙女呀!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樵夫二牛大惊,急忙问道:“晓霜怎么了?难不成被官府的人抓走了?”,转念一想也不对,要是晓霜被抓走,刘大娘也会一起被带走的。 老妇人道:“天杀的陈良信!将我和孙女硬生生拆散!可怜我那未成年的孙女,现在只身一人在外是否安好。” 樵夫好奇道:“陈良信?那不是陈知县的儿子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妇人一头白发,破衣烂缕。 开口继续说道:“我那儿孟纾难前去闽浙抗倭,几年没有音信,前两年朝廷突然来信说我儿通寇,叛离军营,至今没有下落。 我儿的心性当妈的最为清楚,他就是被砍头,也不会叛通倭寇的,但是流言四起,朝廷也下令缉拿,我一女流之辈也没法求证清白,没办法,这些年为了躲离朝廷的搜捕,我婆孙俩搬到这半山上,一晃眼苟活了这些年。 前些日子我们挖了些青菜到县城里卖,顺便买些家用品,谁知碰见了陈良信,那禽兽色胆包天,看上了晓霜,想要拉她进府做侍女,我一看就不对劲,那禽兽可是臭名昭着,不知道玷污了多少姑娘,我宁死不愿意。” 听到这,二牛气的牙痒痒,那陈良信可是陈知县的亲儿子,仗着爹爹是一方知县,平日里嚣张跋扈,惹出不少麻烦。 而且他还有一大癖好,就是极好女色,而且尤其是十一二岁未成年的姑娘。 而他的手段也极其变态,被他摧残的姑娘逃出来的不是投河便是上吊。 还有不少仍未逃脱的,变成他府中的玩物。 二牛气鼓鼓道:“大娘,晓霜妹子该不会是被抓去了吧?要真的是,我立马召集乡亲们,撞破知县的大门,也要将晓霜妹子救出来!” 老妇人道:“二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晓霜没有被带走,那天我拉着晓霜便急忙回来了,以为逃脱了一劫。 谁知道前天就有一伙流氓上门,说我欠他们一百两银子,我婆孙俩哪借过人什么钱,即便是急着用钱,也用不了那么多啊,尽管我怎么解释,说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他们一口咬定就是我借的,说还不了钱就把晓霜带走抵还那一百两。 一听到这,我才恍然大悟,就想到这多半是陈良信耍的手段,目的就是要晓霜,于是当晚我就给晓霜收拾了一些行李,狠下心来,赶她离了家,让她去投靠娘家刘老庄舅老爷处,不知道这两天有没有赶到。” 听到这,二牛长叹一口气,只要没有被骗走就好。 “大娘,你先好好休息,这两天我也打听打听晓霜的消息,晓霜丫头命大有福,不会出事的,你且放心,等有消息了,我一定来汇报!那我先忙去了,等有时间了,我再来看望你。” “谢谢了,二牛!”。 等二牛走远了,杨泽鸿这才敲了敲门。 “二牛?拉什么东西了吗?”,屋里刘老妇问道。 杨泽鸿回道:“刘奶奶好,我不是二牛。”,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 看到刘老妇躺在床上,艰难的探着头,一脸惊觉的盯着自己。 “你是谁?”,刘老妇问道。 杨泽鸿急忙上前扶起就老妇,然后轻声道:“奶奶,我不是坏人。” 见他年纪小,一脸清俊,老妇变得疑惑起来。 全身上下打量着自己。 杨泽鸿这时也在端详着她,只见她粗布烂衣,浑身上下打满了补丁,好在收拾的干干净净,看起来也算得体。 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经年风吹日晒,肤色晒得黝黑,脸上写满了沧桑。 杨泽鸿见状双眼一暖,一股泪水从中流了出来。 刘奶奶见状不知所措,下意识的伸手轻轻的拭去他的泪水,然后问道:“孩子,怎么了?” 杨泽鸿稳了下情绪,然后哽咽着说道:“刘奶奶,我叫杨泽鸿,当年是孟叔叔将我从火海中救了出来,孟叔叔是我的救命恩人。” 刘奶奶道:“你是说纾难?” 杨泽鸿点了点头,他站在刘奶奶的跟前,弯下膝盖,向她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又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以及孟纾难遇难的经过说给了她听。 刘奶奶听后,眼眶也已经湿润。 这时杨泽鸿伸出去去替她擦拭着眼泪。 “我儿是好汉,他不是汉奸!好样的,我的儿!”,刘奶奶激动的说道,一把将杨泽鸿搂在自己瘦弱的怀中。 “刘奶奶,刚刚你们的谈话我听都听到了,晓霜妹妹有危险,我可以保护她。” 听他这么说,刘奶奶笑了笑:“孩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毕竟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来保护她哈。”,说完又咳了咳。 杨泽鸿见状,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和气息。 发现她脉搏较轻,体内真气不足,导致寒气入内,引发咳嗽。 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递给了她。 “奶奶,这是回元丹,你且服下,能够缓解你的病情。” 刘奶奶也不怀疑,就着茶水,一口吞进了腹中。 第一百零八章 找寻 刚入肚,便觉一股热气四散开来,然后越来越涨,想要将身体撑爆一样。 这时杨泽鸿坐在她身后,运功帮她运转真气。 一炷香的功夫后,杨泽鸿运功辅助她将药效吸收完毕。 刘奶奶惊奇的发现,身体明显变的有力气了,咳嗽也消失了。 “孩儿,你会武功?可太厉害了。”,刘奶奶夸道。 杨泽鸿道:“奶奶,给你运功疗伤我才发现,你这伤不是病引起的,是谁下的歹手,伤了你?” 刘奶奶也不隐瞒,便告诉了他:“昨天那伙人又来了,见晓霜不在,于是将气撒在我的身上,我活了一把年纪了,现在也知道我儿是清白的,孙女也逃离了,就是死也瞑目了!” 杨泽鸿听后十分恼火,道:“刘奶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便走出门外,不一会领着四个人进了屋。 那四人正是跟随过来的鬼谷弟子。 四人刚进屋,便向刘奶奶行李。 “许天孚,黄大环,这些天辛苦你俩在这照看下刘奶奶,如果那群歹人再敢过来惹事,定要打的他们满地找牙!”,杨泽鸿叮嘱道。 “遵命,太师叔祖!”,许天孚黄大环领命道。 一旁的刘奶奶听后,不敢相信,杨泽鸿看起来这么小辈分怎么这么大。 难不成他修炼了什么返老还童的武功? 或者是她听错了,惊愕着不知所措。 杨泽鸿继续问道:“刘奶奶,你可知晓霜妹子去往那家亲戚的具体地址,我这就前去查看下,确认是否安然无恙。” 于是刘奶奶将刘老庄的位置告诉了他。 杨泽鸿听后又留下一些丹药和银两交给许黄二人,再三叮嘱二人一定要照看好刘奶奶。 “孩子,太谢谢你了,不过江湖险恶,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奶奶,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孙子一样,我定会将晓霜妹子平安接回!”,说完杨泽鸿便领着剩余二人出发,刚出门白君便窜了出来,驮着他出发。 去往刘老庄的路并不太远,车马也就两个时辰。 众人中途也不耽搁,极速前往。 一个时辰众人便赶到,向人打听,打听到了孟晓霜舅姥爷刘彪的住处。 刘彪一脸茫然,“这两天并没有任何人前来投靠呀?” 杨泽鸿听后大惊,难不成她半路走丢了? 杨泽鸿也不停留片刻,急忙折返。 中途一路询问,都说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经过这里。 这时跟着的鬼谷弟子姬无双开口道:“太师叔祖,晓霜妹子该不会被抓走了吧?” 另一名弟子代延昭也跟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帮人人多势众,肯定有人把守附近,而晓霜一人出远门,定然都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不如我们向村民打听下,附近是不是有什么陌生人出现?” 联想到孟晓霜一旦落入陈良信手上,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杨泽鸿急忙吩咐姬、代两人分头打听。 一炷香之后。 就在杨泽鸿一无进展之时,一枚爆竹冲天炸响,正是鬼谷信号弹。 看来姬、代两人是打听到了些什么,于是杨泽鸿骑着白君飞奔而去。 只见一老农正在田间劳作,而姬无双正站在他旁边。 “姬无双,可有什么消息?”,杨泽鸿问道。 “回太师叔祖,老人说他见过一些陌生人经过这里。” 老农上下打量了下杨泽鸿和他坐下的坐骑,坐骑浑身套着一层衣服,不知里面是何物。 只见一双幽蓝的眼光透出来,看的人后背发凉。 姬无双见状安抚道:“老爷爷,别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些碎银递给他。 那老农也不要,开口说道:“也就是费些吐沫,用不了这么客气,好人歹人我一眼就能敲出来,见你们打扮也不像啥坏人。” 杨泽鸿说道:“老爷爷,最近有瞧见什么陌生人从这里经过吗?” 那老农道:“是见过,好像是前天?对,就是前天,白日里我是见到过一伙人经过这里,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膘肥体壮,多半是催债的,朝着北边去。” 杨泽鸿顺着他指的方向去,正是去往刘奶奶家的。 “老爷爷,那你有没有见过一名十一二岁的姑娘?”,杨泽鸿问道。 老农想了想,然后回道:“女娃娃?没有见到,难不成是在那个麻袋里?” “麻袋?” 老农道:“是麻袋,前天晚上我那婆娘身体不舒服,晚上喊我吃饭晚了点,我就在田间多劳作了些,太阳下山有些时候了,正当我埋怨那婆娘还不来喊我吃饭呢,就看到北边经过一行人,正是白日里瞧见的那伙人。 其中一人扛着一个麻袋,里面有东西动来动去的,那麻袋这么小,我还以为装的是只羊羔呢?” 姬无双道:“看来那行人嫌疑最大!” 杨泽鸿道:“老爷爷,你可知他们去往何处了?” “顺着这条路往前是到县城,中间也没有其他岔路,他们多半是去往县城了。” 听到这,杨泽鸿心急如焚,这时代延昭急匆匆的赶来汇合。 姬无双皱着眉头说道:“看来那伙人就是去刘奶奶家找麻烦的那伙,老爷爷我再问一下,那陈良信是住在何处?” 老农听后脸色一变:“年轻人,那陈良信可不是好惹的,我劝你们还是离他远远的,” 姬无双道:“没事,我们是外来人,不怕他这个知县的儿子。” 老农愤然道:“狗屁知县!生了个这么个畜生,刚听你们询问,老头我心里也算是明白了,定是陈良信差人又绑了少女,这畜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了,总有一天要挨千刀的。 那畜生平日里不住在县城,而是在郊外有栋园林名叫青园,平日和一些膏粱子弟在里面耍,成天花天酒地,你们可以去那里一探究竟,不过我告诫你们,小心为妙,别把命搭进去了。” 杨泽鸿听后,急忙辞谢了老农。 而姬无双将那些碎银硬塞进了老农怀里,任凭他百般不要。 第一百零九章 青园 三人往县城飞驰而去。 那青园就坐落在县城东不远处,占地两公顷有余。 早些时候是一富商的家宅,后来富商经商失败,就变卖了田产园地,几经辗转落在了周家。 周家周广生可是附近这一带的富商翘楚,周王萧李四大富商周家排在第一。 虽说这青园明地里是属于周广生的,可是附近百姓都知道他暗地里已经舍手让给了陈良信,供他在里面消遣娱乐,胡作非为。 三人在园外正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才能混进去,这时候看到远处来了一个随从,急匆匆的往这里赶来。 姬无双灵机一动,趁随从不注意溜到他身后,然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用剑柄抵住他的腰。 喝到:“不要声场!小心你的命!” 那随从吓得腿软,拼命的点着头。 姬无双将那随从押到杨泽鸿面前,问道:“你去青园干嘛?” “大爷饶命!我是去喊我家公子的,老爷有事情要交代,所以小的这才来青园。” 代延昭:“你家公子是何人?” “周,周加福。”,那随从张口说道。 “周加富?可是那周广生小儿子!”,杨泽鸿听萧海岩介绍过这一带的富商。 其中周广生家底最为殷实,控制这一方的粮药产业。 其有一小儿名叫周加福,年方十六,备受家中疼爱,虽说年纪小,但是极好酒色,小小年纪染了一身的戾气。 周广生和陈知县走得近,儿子周加福自然也和陈良知走的颇近。 加之两人性格相似,平日里就一起在青园里纵酒玩乐,把弄女人,把青园当成一个极乐世界。 “正是,大爷,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放我进去,我好给你们传个话。”,随从战战兢兢的说道。 杨泽鸿和姬、代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喝到:“你家少爷上次赌钱欠了我一百两银子,快叫他滚出来还钱!”,说完将那人随手一掷,那随从赶紧跑进青园内。 过了一会,里面冲出来八个彪型壮汉,而后就是那随从。 只听那随从喊道:“少爷,就是那三个不怕死的,竟敢找少爷的麻烦,说你欠了他们一百两银子,我呸,一百两,就是一万两,也就是我家少爷张张嘴的事情,你们仨真是没见过世面!还敢污蔑我家少爷,我看是活腻了!!!” 见着有人撑腰,那随从神色摇身一变,腿也不软了,说话也不结巴了。 一人身披锦绣华衣,倒是收拾的仓促,还没整理完备便出来了。 只见其头发蓬乱,细皮嫩肉,张开嘴满口酒气。 懒洋洋的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搅了我的清梦!”,此人正是周加福。 站在他一旁的是那位变了身,一脸神气的随从。 而另一旁则是一位佩刀男子,男子脸上同样是神气扬扬的,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从他的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杨泽鸿三人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场景。 姬无双道:“这太阳等下就快落山了,某人才刚起床,我家猪都没睡过这么久!” 那周加福从小便娇生惯养,哪里被人这么说过,心中立马升起一团烈火。 红着脸吼道:“我看你们是活得不难烦了,上,将这三人腿打断,舌头给我拔了!” 话音未落,八名彪型壮汉齐刷刷冲过来。 看来是这种场面遇见多了,不等主人发话完,便已经明白其意思。 不知道打断过多少人的腿了,这活干起来也早已经没有愧疚感。 姬代二人见状挡在杨泽鸿面前,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 不过这种混乱时间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地下便躺下八个人。 一个个抱着自己的胳膊大腿哭爹喊娘。 姬、代二人也不客气,八个人每个人都被折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面对这些为虎作伥的恶人,二人可不会手软。 周加福看到这场面,一下子便惊醒了,酒意荡然无存,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那名随从扶着他赶紧往园内跑,姬代二人刚想上前捉,被那名带刀男子挡住了去路。 带刀男子脸上的神气神已经荡然无存,拔出腰间佩刀,刷刷刷劈向两人。 二人见刀刃锋利,不敢大意。 男子刀法纯熟,招式狠毒,刀刀攻向要害。 姬代二人也纷纷拔出腰间佩剑,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刀剑碰撞声响彻空中,就这样三人又大战二十回合。 毕竟姬代合二人之力,那男子顾不过来。 代延昭背后一剑刺中那人腰,男子急忙回防,又被姬无双划中前胸一剑。 那男子还想抵抗,只感觉到脖子一阵寒气逼来,眼前明晃晃一闪。 两把剑早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砰的一声,男子丢掉手中的佩刀认输,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园子内传来一针骚动,一道刺耳声音的声音传过来,“我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青园门口撒野!” 在众人的拥护之下,又出来一位和周加福年纪不相上下的男子。 只见其青涩的脸上写满了骄横和怒容,同样是蓬头垢面,衣冠不整。 正是那陈知县之子陈良信。 陈良信吼道:“吵醒本爷爷,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来人将他们给我活捉了,晚上宰了割下他们身上的嫩肉当做下酒菜!” 姬无双急忙说道:“且慢,看来你就是陈良信了!” 不等他回答,锁在一旁的周加福见状喝到:“公子的名字是你喊得吗!” 姬无双道:“那看来就是的,不过在你们宰了我之前,我要问下,我家公子有一百两银子的外账没人认领,那位公子刚刚不承认是他欠的,那看来就是你欠的了?” 陈良信怒容满面,喝到:“狗屁的一百两,老子买东西从来不用花钱,何曾欠过人钱!” 姬无双道:“孟家老婆婆的一百两你可有印象?” 听他这么一说,陈良信一旁的一位壮汉说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你们是那死婆娘呼来的,那老不死的!明明是欠了我家少爷一百两,什么时候变成欠你们的了!” 第一百一十章 救人 陈良信听出猫腻,伸手打断了他不让壮汉说道。 不过姬无双等人已经听出来了,那晚就是这名壮汉前去刘奶奶家闹的事,并把刘奶奶打伤。 而孟晓霜十有八九被关在这青园中。 杨泽鸿此时已经心急如焚,他急欲知道孟晓霜的安危。 代延昭瞧见他心思,问道:“你们欠债不说,竟然还偷抢民女,该当何罪。” 陈良信听后大笑道:“在这里我爹就是天,我就是地,即便是有罪谁又能治得了我,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你们来这里闹就是为了那少女呀,他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巧巧? 不对,巧巧前天被我糟蹋了,应该没有这么早,那就是莺儿!也不对,莺儿上周就已经割腕自尽了。 晓霜!想起来了,前天晚上刚进到青园的。” 听到这杨泽鸿终于憋不住了,喝到:“赶紧放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见到他气急的样子,陈良信反而没有那么生气了,而是笑着脸。 只见他继续说道:“别急呀三位,你们在我青园门口闹得这么大不就是相见上晓霜小美人一面吗,前天她刚来到青园哭的那是伤心呀,说实话挺让人心疼的。 我可没有伤害她哟,特意嘱咐让人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本来想着留到昨日享用呢,没想到昨日和加福喝酒喝多了,一觉睡到现在,你们要是不提醒,我还一时间记不起她呢,各位放心! 今晚我就成全你们,我要让你们亲眼目睹那小美人被我慢慢开发的场面,到时候再将你们生生活刮,下酒吃!” 说到这,陈良信斜着眼,咬着牙,一脸阴狠。 周加福在身后附和道:“妙极!还是你点子多!一定要让我亲手操刀!” 杨泽鸿哪里听得下这些,飞身直取陈良信。 就在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两个身影从陈良信身后闪出,双双对着杨泽鸿出招。 那陈良信作恶多端,为爹的陈知县也知道情况,所以重金聘请多位高手暗中保护着,不然他早就暴死街头了。 这些聘请的高手也是拿钱办事,不管陈良信的行径多卑劣,他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他们眼里,这金钱要比那道德良心重要多了。 突然冲出来两位高手向他发难,杨泽鸿急忙抽身回挡。 “小爷我就不看热闹了,王大赵二他们就交给你们了,记住,要留活口!”,说完头也不看的便起身回园,仿佛将他们活捉住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旁的周加福灰溜溜的跟上。 见他回屋,杨泽鸿急忙去追赶。 刚走两步,王大赵二便跟了上来,紧跟不舍,加之拳掌交接,密不透风。 而一旁的壮汉则冲向姬、代二人,人多势众的道理他们可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陈良信进了青园,气冲冲的直奔到他的“后宫”而去。 园区内曲廊环绕,陈良信和周加福走的出了一身汗,此时酒意全醒,但是肚中怒火旺盛,而接下来便是要去后宫泄泄火。 两人来到一个栽满桃花的庭院,周边种满了形形色色的小花。 而这庭院便是他纵欲享受的乐园。 他俩刚走到庭院中,便从旁边的架子上抓起一根长鞭。 一人一根,然后对着空中一甩,便是一声闷雷,响彻整个青园。 可怜那庭院里的女子,听到这个声音后,吓得立马花容失了色。 仿佛那长鞭是抽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样,雷声一响,她们便跟着身子一动。 那些被长鞭抽打的鞭痕仿佛一道道印记一样深深的印在肉上,跟着又粘住衣服。 倘若一出汗,仿佛是浸泡在盐水里一样,痛之入骨。 庭院很深,房间林立。 每间都关押着年轻女子,有的尚未成年,都是陈良信四处搜寻抢来骗来的。 庭院里单配着管家一人,专门看守这些女子,并负责这些女子的衣食。 那管家见陈良信过来,淫笑着说道:“少爷,白天就过来,看来是等不及这些美人了,今天享用哪些个?” 陈良信不耐烦的喊道:“那个叫晓霜的住在哪里?” “就在桃屋九号房,少爷果然好眼力,那天这晓霜来的时候粗布麻衣,灰头灰脸的,脏兮兮的,跟个叫花子差不多,哪知道洗干净打扮一番后,仿佛脱胎换了骨,简直是天仙,少爷果真是好艳福!”,管家止不住的夸赞道。 陈良信破口骂道:“哪里这么多废话,我的眼光还用你说!赶紧把她给老子带过来!” 说完长鞭便向他抽去,那管家见状急忙撒开腿往前跑。 这下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要是挨上一鞭,这几天别想睡好觉。 没一会就看到一名年轻女子被管家从屋内拽了出来。 但见她正值金钗之年,身材纤细,肤若凝脂。 嘴角生有两个梨涡,明眸透澈,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十分惹人怜。 陈良信也看的呆了,没想到她竟然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出众。 如此倾国倾城,当真要多多亵玩几次才罢休。 而周加福看的更加出了神,咽了咽口水,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这姑娘尚未发育完整就已经具备沉鱼落雁之美了,要是再过几年,那还得了!良信兄,我用十个美人换你手上这位,如何?” 陈良信回道:“怎么了,你想吃独食不成!” 周加福又咽了下口水,“不敢,我周某玩人无数,第一次生有怜爱之心,如果良信兄不答应,我愿意在加一千金!” 陈良信阴狠着脸,在他眼里可没有可怜一词,越是美好的东西他越是想破坏,这样才能满足他的私欲。 他咬着牙说道:“看在你我相识的份上,那我就成全你!不过……” 陈良信邪魅一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孟晓霜,继续说道:“不过要等我玩腻了之后!” 说完便大踏步走向孟晓霜,手上的长鞭故意甩向空中,发出响雷般的声音。 此时,噗簌簌的泪水从孟晓霜双眸中流出,莺声莺语道:“求求你放我回去!” 想要挣脱管家的手,却被管家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抓的死死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解救 响雷声越来越近,孟晓霜此时害怕到了极点,一颗心提在嗓子口。 那陈良信故意放慢了脚步,待他走近后,扬起手,孟晓霜以为要抽打她,因此闭上了眼睛。 可是迟迟没有动静,她胆怯的微微睁开眼,看到管家接过他手中的长鞭,然后退了下去。 下一秒,陈良信托起孟晓霜的下巴,看着泪花在她眼中翻滚。 说道:“哟哟哟,这小美人确实挺惹人怜的,加福兄,我改变主意了,交易取消!” 周加福听后,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陈良信说的话他又不敢抵忤,毕竟他要是红眼起来,不到下手没有轻重,眼里甚至看不到亲人。 周良信端望着孟晓霜,轻声道:“刚刚门外有几个人在闹事,说要救你出去,搅醒了我的美梦,你知不知道?” 见孟晓霜不住的摇头,陈良信咬着牙,突然扬起手一巴掌抽向她,啪的一声将她抽倒在地。 周加福看着不由得心疼。 陈良信咬着牙继续说道:“那几个人口气可是很大呢,不过现在门外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你说等下王大赵二将他们绑来,我要如何处置他们呢?” 孟晓霜此时已经泪眼婆娑。 陈良信提起了兴奋,从旁边拿起一根榆木杖,朝着孟晓霜的身子狠狠地砸下去。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枚飞刀如闪电般飞来,直直的插进陈良信的手腕上。 刀尖穿过他的手腕露出半节头出来,榆木杖顺势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把孟晓霜吓的抱起了耳朵。 鲜血不断地从刀尖上往下流,陈良信脸色发白。 大吼大叫道:“快来人呐!”,隐隐约约看道远处三个人影极速往这跑来。 管家见状大喊:“不好!伤到了动脉!” 急忙从怀中抽出一根手巾,卷成绳在他的手臂上扎紧的,防止血液流出。 三个人影闪现在他面前,陈良信这下看清楚了。 他嘴唇发抖:“你,你们,怎么可能……” 杨泽鸿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孟晓霜身前。 扶着她的胳膊轻轻的将她扶起来:“你是晓霜?孟晓霜吗?” 孟晓霜眼中挤满了泪水,模糊中看到一张青涩的面孔,仿佛是碰见了救命稻草,点了点头。 “太好了!”,杨泽鸿一激动手下用了力,孟晓霜被抓的吃疼,强忍着疼痛,也没有叫出声。 瞅见她痛苦的表情,杨泽鸿意识到自己抓疼了她,急忙松开手道歉。 一丝血在孟晓霜的嘴角尚未干却,仿佛是向杨泽鸿告诉刚刚的遭遇,旧火未灭,又添新火。 杨泽鸿忍不住腹中怒火,转身对着陈良信说道:“是你伤的她?” 陈良信不敢相信他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而门外王大赵二正在和白君酣战,以及一众打手此时正躺在地上捂着胳膊扶着腿的痛苦表情自然也瞧不见。 但是他从小就自信,即便是手上插着一枚飞刀,面前站着三个人对着他也毫不怯场。 “没错!是老子抽的!老子还没过……” 陈良信话音未落,一巴掌便抽在他的脸上,将他抽飞到十米远,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只抽的他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缓了好久,陈良信才从地上爬起来。 感觉嘴内有东西,随口一吐,四颗牙齿连带着血水被吐了出来。 周加福和管家见状急忙往外跑,姬代二人挡在他们面前,堵住他们逃走的路线。 “我要杀了你们!”,气急败坏的陈良信仍然在狂妄的叫嚣着。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轮不到你在这叫喝!”,想着孟叔叔的遗女被人欺负,差点被祸害。 杨泽鸿怒气消不尽,他缓缓的走到陈良信面前,继续质问道:“听说你残害不少妙龄女子,这院内还关着多少?” “呸!老子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小子,你可知我爹是谁?” “不管你爹是谁,我只知道你丧尽天良,在这世上多活无意!”,杨泽鸿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难不成你想杀了我不成!我告诉你,你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在陈良信眼里,他爹就是老天爷,在这一片呼风唤雨,民众莫敢不从。 “不知悔改!”,杨泽鸿又是一掌抽出,再次将他抽飞起来。 不出意外,陈良信嘴中又吐出几颗牙齿,他张着血盆大口,身子摇摇曳曳,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似的。 只见他用另一只手从怀中抽出镶满宝石的匕首,然后径直刺向杨泽鸿。 “去死吧!”,陈良信双脸通红,嘴唇泛白,使出最后的力气冲向杨泽鸿。 而杨泽鸿则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陈良信还没有近他身,一道背影从空中划过,扑向陈良信。 紧跟着“咔嚓”一声,一方小祸害就此殒命。 周加福和管家看到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 一头白虎骑在陈良信身上,白虎缓缓回过头,伸出舌头抿了抿嘴边的鲜血,然后对着二人一声震吼。 二人听后双腿立马软了下来,噗嗤一声瘫软在地。 管家使劲做出跪地的姿势,哀求道:“大爷饶命,我就是个下人,听人使唤的,事情都是他俩做的。” 周加福听后急忙回道:“我也是被他胁迫的,都是他,他,他陈良信逼我这么做的。” 两人说完不住的磕头。 杨泽鸿心中怒气未消,竟然敢伤害晓霜,绝不可饶恕! 于是伸出掌便欲了解两人性命。 周加福此时泪眼汪汪,一脸恐惧的颤抖着身子。 杨泽鸿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还是心软了,毕竟杨泽鸿也并不嗜杀戮。 于是示意姬代两人将他们放了,暂且留他们一命。 这时被关在庭院里的女子,透过门窗瞧见陈良信被杀,纷纷从屋内冲了出来,对着杨泽鸿就是一跪。 看见被关押着这么多妙龄女子,有的脖子上仍有鞭痕,不知道遭了多少罪,看来那陈良信死有余辜。 杨泽鸿对她们说道:“如今,这恶少已亡,你们就赶紧逃离回家吧!” 众女子听后在此跪谢,然后急忙逃离这个噩梦连连的庄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返程 孟晓霜也跟在众人身后准备逃离,杨泽鸿见状急忙喊道:“晓霜留步。” 孟晓霜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立马停下了脚步。 杨泽鸿上前说道:“晓霜,刘奶奶还在家等着呢,我带你一同回去吧。” 此时孟晓霜脸上的妆容已经被哭的花成一片,稚嫩的脸上一脸疑惑,“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孟叔叔救过我,我发誓要照顾好你和奶奶的!”,杨泽鸿坚定不移的回道。 “孟叔叔,你是说我爹?” “是的。” “我都忘了他长的啥样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孟晓霜柔声回道,然后慢慢的底下了头。 “不用客气,对了,我叫杨泽鸿,你喊我泽鸿就行。” “杨泽鸿”,孟晓霜在心中默默地记下这三个字,然后点了点头。 “太师叔祖,那两人放走,怕是有后患,我们还是赶紧回刘奶奶家吧,以免他们又去找上麻烦。”,姬无双说道。 “太师叔祖?”,孟晓霜一脸惊奇:“你究竟多大,怎么长得跟个小孩似的。” 姬代两人听后哈哈大笑,但是又不敢笑得太大声。 杨泽鸿红着脸,摸了摸脑袋,不知如何回答。 代延昭笑着说道:“晓霜姑娘你误会了,太师叔祖只是辈分大而已,他年纪可小着呢,也不过十六而已,嫩着呢。” 孟晓霜知道是误会,脸上也跟着红了一片,红彤彤的,像极了熟透的苹果,惹得人想去上前捏一捏。 众人刚准备走,只见到一人凌空落进院内。 那人正是门前交手的王大,而赵二此时不知身在何处。 白君先前拖住二人,为杨泽泓赢得时间,而后又趁空跑向青园。 王大与赵二商议道:“这一伙人来者不善,仅仅那这一头老虎就够我俩招架的了!” 赵二回道:“那赶紧去搬救兵吧,单凭我俩远远不够!” 于是赵二便飞奔离开,去通知知县。 王大则在门口看侯,防止他们逃走,但是又担心陈良信的安危,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他的佣金不但分文拿不到,甚至还会遭受陈知县的怪罪。 思前想后,王大变大着胆子孤身来到院内查看情况。 王大落定后一看,脸色大惊,只看到陈良信躺在血泊中,已无生命迹象。 “你,,你竟然胆敢杀害陈知县的儿子!拿命来!”,他的佣金可算是打了水漂,一时间怒气上头,疯了一般的提拳冲向杨泽鸿。 见他进来时白君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刚在门外,白君斗的不尽兴,尚未分出胜负变急忙赶到青园内。 此刻看到赵大一人孤零零的进来,白君大吼一声,准备迎战。 还没等它迈开脚步,杨泽泓一只手拦在了它的身前。 这一次,他要亲自出马。 王大可不管这些,眼见着拳头快要击打住杨泽泓,他胜券在握的样子,心想:小子,赔命去吧! 谁知杨泽泓身形瞬间移动,自己打了个空,他心中大惊,这小子年纪轻轻,身手端的不凡! 还没等他惊呼完,杨泽泓已经闪到身后,一掌击向他后背。 只觉得一阵风从后背掠过,王大急忙闪躲。 刚躲开一掌,就看到一双眼睛正望着他,不知何时杨泽泓又闪到他的眼前了。 王大暗叫不好:大意了,早知道我就应该等救兵到在出手了。 此时王大吓得脸色惨白,果然不出所料,一掌直直的打在他的胸前。 王大身子瞬间飞了出去,还没等他落地。 杨泽泓两步赶到他身后,又是一掌结结实实的击在他的后背。 王大喉咙一热,一口血喷了出来,跟着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想着孟晓霜的泪脸,杨泽泓心中怒气还没消散,对于这些助纣为虐的帮凶,杨泽泓可不会手软! “魅影鬼手!”,王大在地上惊呼道。 杨泽泓没有理会他,因为他的感觉告诉他,还没有出现的那一人,定然是去搬救兵去了。 眼下就出孟晓霜要紧,于是招呼众人赶紧离开青园。 王大在地上躺着,见众人离去,急欲阻拦,一用力,感觉身子骨散了架一般,强烈的疼痛涌上心头,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 杨泽泓一行人赶着路,姬代两人骑着马,杨泽泓骑着白君。 孟晓霜身子轻,也坐在白君身上。 起初她也害怕白君,毕竟亲眼目睹它杀了陈良信,虎口都是血,又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心中还是畏惧。 不过白君道对这个女娃娃又好感,主动的走到她身边,然后用头蹭了蹭她。 孟晓霜感受到它毛茸茸的毛发细腻又温暖,鼓起勇气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白君顺着她的手摇晃着脑袋,闭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孟晓霜见状脸上露出了笑容,轻声道:“它喜欢我摸它哎!” 杨泽泓在一旁看在眼里,说道:“你还怕它吗?” 孟晓霜摇了摇头道:“不怕了” 于是孟晓霜在前,杨泽泓在后,坐在白君身子上。 杨泽泓一只手抱紧孟晓霜,一只手抱紧白君,在白君的飞驰下,径直往前飞奔。 众人火速赶回刘奶奶家,只见屋内门窗大开,屋里屋外躺着十来人,在那痛苦的大喊大叫。 透过门窗,看到屋内桌椅损坏,乱作一团,明显是有打斗痕迹。 “不好!”,杨泽泓大叫不好。 孟晓霜见状差点哭了出来:“奶奶!奶奶!” 杨泽泓感觉下来查看,却发现并没有刘奶奶,以及留守的鬼谷弟子许天孚和黄大环。 只见地上躺着的那伙人,打扮和在青园看到的陈良信的手下装扮无异,一个个捂着大腿哭爹喊娘。 很明显这群人腿都已经被打断了。 杨泽泓从地上扯起一个人怒声问道:“刘奶奶呢?” 那人痛苦着回道:“小爷饶命!那两人携着老夫往村前走了,刚走没一会。” 杨泽泓继续问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那人只好老实交代:“我家公子想要得到孟晓霜那小女子,特意吩咐我们来她家挟持刘老妇做要挟。” 第一百一十三章 索命 那人说完,转头一看孟晓霜就在这里,心知说错了话,暗叫不好。 原来陈良信怕杨泽泓这一伙人不好对应,偷偷的吩咐手下前去把刘老妇绑回来,好做要挟,用来以防万一。 谁知这下碰到了硬茬,把柄还没有获得,自己就归西了。 杨泽泓听后,“没想到那陈良信坏的透顶!”,说完手上一松,将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杨泽泓等人急忙前往村西赶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两人携着一位老妇正赶着路。 “奶奶!”,孟晓霜看到刘老妇安然无恙,激动的喊道。 “晓霜!”,刘老妇看到孟晓霜回来后,迈着蹒跚的脚步奔向孟晓霜,然后不断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继续说道:“我这苦命的孩子,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孟晓霜摇了摇头,然后回道:“没有,幸亏泽鸿哥哥及时感到,将我解救了出去。” 刘老妇听后,扑通一跪,对着杨泽鸿便磕起了头。 孟晓霜是她仍苟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信念,如今看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刘老妇掩盖不住内心的感激。 杨泽鸿急忙将她扶起,说道:“孟叔叔当初将我从绝境中救出,我早已经将他当做干爹!这点事不算什么!刘奶奶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黄大环打断道:“刚刚来了一波人,想要胁迫刘奶奶,不过我俩谨听太师叔祖的吩咐,将他们狗腿全部打断了!” 姬代二人连呼过瘾! 这时许天孚跟着说道:“看来太师叔祖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省的又被人追了上来。” 鬼谷众弟子皆以为然。 于是杨泽鸿计划先携众人回萧府,然后再回鬼谷。 众人刚走没多远,就看到不远处尘土飞扬,黑压压的一片人正往这里赶来。 一群人手持武器骑着马飞奔而来,看样子是来捉拿他们一行。 杨泽鸿见状大喊不好,急忙示意众人赶紧逃走。 可是任凭众人脚力好使,也比不上马的脚力。 不一会那群人勒马停住,将杨泽鸿一行围在中间。 杨泽鸿环视着这群人,发现王二也在人群中,看来是王二搬来了救兵过来。 他继续环视着,突然间眼前一亮,发现周加福和管家也都在列。 杨泽鸿瞬间涌出一团怒火,心想:刚刚我心软饶了你们,你们竟然还欲加害我,是何道理! 这时人群中,有人颤着声音,质问道:“我的孩儿可是你残忍杀害的!” 只见此人,身穿朝服,头顶二梁冠,满脸怒容。 刘老妇见到此人,不免大呼:“县太爷!” 众人这才知道是知县陈炳贵,见他身边立着一群打手,个个身形彪悍,一看就是身怀绝技之人,身后又有一队士兵,如此情形,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陈良信囚禁良民,奸污少女!是我杀了这祸害,替天行道!”,杨泽鸿凛然回道。 听他说完,陈炳贵气的眼睛快要瞪出来,咬着牙说道:“你替谁的天,这里我就是青天大老爷!来人!将这小子乱刀砍成肉泥!” 言罢,身旁的人提着家伙便向杨泽鸿砍来,姬代许黄,不等太师叔祖说话,招架了起来。 霎那间,刀光剑影,噼里啪啦响作一团。 刘老妇紧紧的抱住孟晓霜,而杨泽泓则护在她俩身旁,生怕有人伤了她俩。 跟随杨泽泓出鬼谷的弟子都是年轻一代的翘楚,鬼宗可是格外看重这个师叔祖。 不一会儿,地上便躺下了许多官兵,不过王二率领的一群好手却越战越勇,在县太爷这个雇主面前,自然要格外用力。 渐渐的,对方人多势众,姬代许黄体力开始不支。 这时姬无双喊道:“太师叔祖,这里由我们拖住,你们赶紧逃走!” 杨泽鸿心中犹豫不决,倘若是他一人身陷包围,有白君在旁,逃出重围也并非什么难事。 但是眼下有两名手无寸铁的妇孺需要保护,终究是有所束缚。 看着四名鬼谷弟子逐渐招架不住,杨泽鸿准备陪他们战斗到底。 许天孚看着太师叔祖犹豫不决的样子,急着喊道:“太师叔祖!不用管我们,你们快逃!” 正在杨泽鸿左右为难之际,身后又赶来了乌压压的一群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杨泽鸿心中犹如一颗巨石落了下来,心想这下完了,敌人又来帮手了。 还未到眼前,马上的人飞身离开,落入到人群中,便加入战斗。 杨泽鸿定睛一看,心中大喜,来者正是萧海岩和其余的鬼谷弟子。 这时战局风云变幻,形势立马反转起来。 萧海岩对着杨泽鸿说道:“太师叔祖,这里交给我们,你赶紧离开。” 此时杨泽鸿算是心中安稳了,这些弟子,在鬼谷内武功也是一流的,更何况是面对这些江湖的打手。 于是他将刘老妇和孟晓霜扶到白君背上,然后对着白君的屁股一个拍打,一道黑影便从人群中窜了出来,飞速逃离。 陈炳贵见那黑影身上罩着衣服,瞧不清里面是什么动物,但是看见有人逃走,心中怒火更加旺盛,扯着嗓子吼道: “都干什么吃的,赶紧给我去追,一个也休想逃走!” 有两人听后,想摆脱鬼谷弟子的缠斗去追,但是鬼谷的弟子哪里肯答应,出招更加逼迫,让他们无法分身。 只气的陈炳贵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杨泽鸿见弟子们足以招架,这才离开人群,飞身跃上一匹马,顺着白君逃走的方向疾驰而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萧海岩等人猜想太师叔祖已经逃离一段距离了,这才且站且退。 萧海岩说道:“等下我们四散而逃,引诱他们分头去追,好为太师叔祖争得逃跑的时间。” 众人听后异口同声说道:“好!” 最终鬼谷的弟子纷纷抢了一匹马,四散而逃。 陈炳贵见状骂口不跌,“一群饭桶!平时花这么多银子养着你们,让你们保护公子的安危,要是抓不到凶手回来,把你们统统打入大牢!”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凶 众打手听后,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却是暗自叫苦。 他们知道这次的活和以往可大不相同,不说这群弟子个个武功高强,远远在自己之上,再加上他们四散而逃,想要一个个追到实属困难至极。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周加福走近陈炳贵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人群里,我见到萧家三少爷萧海岩!” 县太爷陈炳贵听后急忙反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人你认识!” “老爷没错的!前几天萧府出了那些乱子,我特意去看了热闹,刚好瞧见萧家三少爷赶回来,好像就是从鬼谷赶来的,当时身边好像就有这么一群人。”,那人紧跟着说道。 陈炳贵听完两眼一亮,阴着脸说道:“好你个萧府,看我不整死你们!” 然后对着身边的一群打手说道:“先别去追了,跟我去萧府去!此刻他们逃走,想必会窝藏进萧府。” 众人听后,跟着县太爷气冲冲的前去萧府。 周加福自从见到了孟晓霜,可是被她的清纯美貌吸引住了,虽说刚从鬼门关走回来,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没有把孟晓霜搞到手,心里一直不通畅。 刚刚被杨泽鸿放出来,身边又有这一群高手坐镇,周加福的翅膀又硬了起来,再加上没有陈良信那个变态和他抢,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得到这小妮子。 不过他并没有跟着陈炳贵一起去萧家,而是偷偷的溜走了,他已经将陈良信遇害的消息通知到了陈炳贵,剩下的就让他去收拾就好了。 这一阵子,外面有些传闻说萧府这些麻烦都是周家暗中做的鬼,说周家早就觊觎萧家的盐铁生意。 这下趁萧老爷子年纪大了,大儿子在外为官,二儿子拜入衡山,小儿子投靠鬼谷,家产还未交接的时候动手,就是一心吞并萧府的产业。 周加福在这个节骨眼上跟着去了,可能把周家和萧府的矛盾坐实了,周老爷子平时里经常告诫他们,有些事只能背地里做,有些话只能流言中传,且没要被坐实了! 于是他调转了个头,骑马飞奔回周家去。 …… 杨泽鸿骑马追到白君后,便跟着一起继续飞驰而逃。 三人又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庙宇处,此时天色已晚,杨泽鸿见身后没有人跟来,这才放下心来。 杨泽鸿找了些吃的递给刘老妇和孟晓霜,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有马蹄声传来,孟晓霜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要怕,是鬼谷的弟子”,杨泽鸿瞧见来人的打扮安慰道。 不一会萧海岩外加十二名鬼谷弟子悉数赶来汇合。 见无人落下,杨泽鸿心中大喜。 “阮起恒,陆子觉你们二人伤势还未好清,赶来作甚!”,杨泽鸿瞅见他俩身上仍然有伤口包扎着,不免心疼了起来。 “太师叔祖放心,这些伤不要紧的,下山前,鬼宗再三叮嘱务必要照看好太师叔祖,我等不敢疏忽!” 杨泽鸿也能感受到鬼宗对自己的器重,心里十分感激。 这十几人年纪都比杨泽鸿大的多,但是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礼仪有加。 孟晓霜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个只比自己大三岁的男生本领肯定很大,她在角落里不时的观望着杨泽鸿。 众人下马休息了一阵,正庆幸官兵丢了方向不会追来时,突然一颗烟花从西边天空中炸开,红色的花瓣想烧红了的铁丝一样鲜艳,夜色中格外耀眼。 “不好,家里有事!”,萧海岩看到火红的烟花后破口喊到,表情惊慌失措了起来。 杨泽鸿和他相处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样还是当时珊珊姐姐失踪的时候,他回道:“这是府上的信号弹?” “没错,这是家中求救的信号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出来的!太师叔祖,弟子要先行撤离,回家查看情况!”,萧海岩焦急的说道。 “此事看来不一般,我且陪你一同回去,你们六人陪我一起去,其余的人在此等候,倘若两个时辰没有赶回来,你们就先回鬼谷去,务必要保护好刘奶奶和晓霜妹子!”,杨泽鸿交代完毕后,带着白君一同前去。 萧海岩也不推辞磨蹭,一个飞身上了马,啪的一声抽鞭打在马背上,那马吃痛,嗷的一声长嘶,随即飞驰而去。 一溜烟的功夫八人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六名鬼谷的弟子保护着刘老妇和孟晓霜。 最近家中变故频繁,萧海岩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家中人心不一,但是具体体现在哪里,却又辨别不了。 眼下看到求救的信号弹,那颗沸腾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萧府前,还未入府,便听着哀嚎声一片。 萧海岩急忙进去,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片狼藉。 府内院中,家丁丫鬟跪倒在地上哭成一团。 屋内桌椅皆被打砸破坏,柜台上摆放的青花瓷器都被摔破,只留下一地的碎瓷片。 有人见三少爷回来,连跪带爬的爬到萧海岩身旁,泣声说道:“少爷!老爷,夫人和少爷他们被县太爷抓走了!你赶紧逃离吧,这里不安全!” 萧海岩一听到爹娘和哥哥们都被捉走了,瞬间两眼放火,怒道:“我草他奶奶!欺人太甚!我定要宰了这畜生陈炳贵不可!” 说完便冲出门外。 众人见状急忙遮拦住,这时去县衙,简直是羊入虎口。 姬无双说道:“萧兄,切勿冲动!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萧海岩哪里能听得进去,爹娘至亲如今都被擒走,让他如何能冷静的下来,此刻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就在这时,外面急匆匆走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萧二叔萧昌远。 萧昌远见面就呵斥道:“你还有脸回来!萧家被你害惨了!” 然后他扭头看了看杨泽鸿,然后怒目圆瞪,对身后的一行人喊道:“来人,将这一群祸害给我绑了,押到县衙换人去!” 说罢身后的一行人,提着绳索便冲了上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县衙 “且慢!”,萧海岩一声震喝,喝退众人。 此刻他一头雾水,且不说二叔为何骂他,说太师叔祖是祸害又从何来? “二叔,我身后的这群人是我鬼谷的太师叔祖和师兄弟,怎么会是祸害!”,萧海岩问道。 “鬼谷的太师叔祖这么小,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看那鬼谷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教,当初将你送往鬼谷学道我便阻拦,如此邪道能交出什么本事来!”,萧昌远冷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杨泽鸿红着脸,以为是他年纪小不堪这么重的辈分,因此让外人误会了鬼谷,心中甚是愧疚。 但是跟来的鬼谷弟子都是一脸怒容,若不是他是萧海岩的长辈,说什么也要教训教训他。 代延昭在一旁听不下去,讥讽道:“萧老爷和夫人都被官府捉拿了去,怎么不把你们一并捉走?莫不是你们勾结官府,陷害自己的长兄!” 此话一出,犹如晴空霹雳。 “你放屁!”,萧昌远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我,我,我刚刚赶到,也是刚刚知晓兄长被县老爷押走,我急忙向下人们打听,原来县老爷捉拿走兄长他们是因为你这个逆子,助纣为虐,包庇这个残骸县老爷儿子的祸害!”,说完他用手指了指萧海岩和杨泽鸿。 听到这,众人才知道,原来陈炳贵缉拿走萧海岩一家是因为有人认出来萧海岩,所以将他的家人押走当做人质。 就在这时,外面低头弯腰走进来一名下人,他缓缓抬起来,一双眼睛浸透着泪水,伤心说道:“县太爷走的时候说道:‘要想你们老爷的命,就让萧海岩将凶手绑送到衙门去,否则别怪我无情!’” 萧海岩怒道:“可恶!简直卑鄙无耻!” 进来的下人继续说道:“不过老爷被绑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我们,切勿让少爷你把人交去,说萧府从没有做过背信弃义,出卖朋友的勾当,那县太爷,不,是那狗官,听到老爷这么说,气急败坏的抽老爷的耳光,老爷身体那么孱弱,哪里承受的住!” 说到这,那名下人哭的更加厉害。 代延昭听后疑问道:“这求救的信号弹不是你们释放的?” 下人道:“不是,我们不敢。” “是我放的!怎么了!萧家有难,所有人都要回府商议对策,这有什么问题!”,萧昌远道,然后他对着这名下人继续喝道:“没大没小!这里那轮到你说话,快给我滚出去!” 那人被骂后,擦拭着眼泪退了下去。 姬无双眉头一锁,似有所想,代延昭看到他的表情,与他相视两秒,然后双方心有领会,不在说话。 这时外面又来了一行人,来者急急忙忙,气喘吁吁。 进屋后,萧海岩道:“三叔!” 那人忙问道:“我是看见了这求救的信号弹,慌忙带着家丁们赶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海岩,你爹呢?” 于是萧海岩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萧三叔萧昌盛听完愁着脸说道:“这陈良信我也有耳闻,确实不是个东西,可是毕竟是县官的儿子,这陈炳贵最近也盯上了我们萧家,不然我们萧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可不就是!这县官可是个护短的主,依我见将这群人押去县衙,换回大哥他们!”,萧昌远说道。 “二哥不妥!我们萧家可不是这样的人,大哥在,也定然不会让我们这么做!”,萧昌盛回道。 “大哥,大哥,现在大哥都被押走了,我们还听他的!”,萧昌远嘀咕着。 杨泽鸿听着他们谈话,自己兀自不好受,义愤填膺的说道:“此事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萧伯伯他们我定会解救他们出来!萧府我就不打扰了,你们随我而去!” 说完领着鬼谷的弟子出了屋。 萧海岩刚刚还心急,眼下看见太师叔祖自己玩铤而走险,反而变得谨慎了起来,急忙喊道:“太师叔祖!且慢!” 萧昌盛也上前拦住:“小兄弟切勿冲动!”,他见杨泽鸿年纪小,再加上血气方刚,意气用事肯定会出差错,一时也担心起来。 杨泽鸿听到他们呼唤,也不再一意孤行,他本不就是没有头脑之人。 姬无双说道:“今晚天色已晚,不太方便,不如我们明日一早去县衙闹上一闹,想必这县老爷名声不会太好,到时候我们闹得越狠,这厮压力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代延昭跟着附道:“不错,这一段时间我从乡亲们嘴里了解到,人们早已怨声载道,明天我们在县衙门口闹上一闹,定有奇效,让那狗官体会下什么叫做民心!” 萧昌远听说他们要大闹县衙,立马大叫:“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搅乱朝堂,你可知这是死罪!简直无法无天!” 萧昌盛皱着眉头想来想去,张开口道:“我觉得可行!百姓早就背地里骂陈炳贵狗官了,他为官这些年来,并没有做些造福民众的事迹,反过来,一味地搜刮民脂,动不动就要交这税那税,再加上他那个变态小杂种,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这时若是有人带头抗议,说不定能罢免了这狗官。” 萧昌远听后直跺脚,“三弟,你糊涂啊!就凭那些个手无寸铁的贱民,想要把青天县太爷扳倒,简直是痴人说梦!” “三叔,我赞同!反正现在萧家也是被他搞得一团糟,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明天我们就去县衙闹上一闹!”,萧海岩说道,一双坚毅的眼睛炯炯有神。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去搜集些这狗官的一些罪行来。”,萧昌盛说道,也不等萧昌盛同意不同意。 …… 县衙外,锣鼓喧嚣,鞭炮齐鸣。 赶市的人群急忙赶往这边看热闹,此时县衙外人潮涌动,人们一个个垫着脚仰着头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衙府外聚集着十几号人,有人敲着锣,有人打着鼓,有人大声吆喝着。 只见看热闹的越聚越多。 第一百一十六章 庭审 “快来瞧,快来看!青天县太爷强抢人口喽!为儿的强抢少女!为爹的强抢民众!这简直是土匪窝,哪里还是百姓的父母官!” 又有人吆喝道:“这些年,陈炳贵妄起苛捐杂税,不断搜刮民脂民膏,这简直是吸血虫,哪里还是百姓的父母官!” 这两声吆喝,瞬间唤起了围观民众的热血。 这里的百姓平日里被欺压剥削着,心中是藏了无数的怨言,起初不是没有反抗之人,可是那些人的下场是一个比一个惨。 渐渐地,他们也不敢反抗了,慢慢的便习惯了这些压榨剥削,谁让自己手无寸铁,和县官为敌,简直是螳臂当车。 这时听到这些外来人的吆喝,久违的反抗情愿瞬间被释放出来。 只见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体内的血液沸腾着,跟着大喝道:“土匪土匪!吸血虫吸血虫!” 见民众的情绪被点燃,鬼谷的弟子大声喊道:“无缘无故到萧府抓人,还有没有王法!快放人!快放人!” 众人一听,萧老爷又被抓了,心里更加气愤,萧老爷不像其他富商到处敛财,反而乐善好施,在这一带有口皆碑,眼下听着被狗官捉住,跟着喊道:“放人!放人!” 府衙外民众越聚越多,喊声震天。 这时,府衙大门突然打开,紧接着无数官兵从中涌出,手中各持棍棒,见人就打。 谁喊的越狠,这些官兵打的便越重。 刹那间,叫骂声便换成了哭喊声。 人们纷纷逃窜,不敢再骂,府衙外乱作一团。 杨泽鸿见状大惊,没想到这些官兵不讲王法,简直是强盗行径。 这时陈炳贵身穿公服,站在府衙门前,身边拥护着一群官兵,夹杂着一些身穿便服的打手。 “是谁活的不耐烦了,胆敢扰乱公序,诋毁朝堂!”,陈炳贵耀武扬威道。 平日里他丝毫没有将这些民众放在眼里,管治好他们他有一百种方法!今天没想到他们是哪根筋不对,敢在府衙外闹事,定要杀鸡儆猴。 此时民众再也不敢叫骂,一个个抱着头四处逃窜,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杨泽鸿身上。 这时他的眼皮不住的跳动着,眼眶中藏着熊熊烈火。 他张开嘴,咬着牙说道:“好你个天杀的,竟然敢自投罗网!” 昨晚他没有追上杨泽鸿,出于下策才把萧海岩一家抓回衙门,就是防止他逃走,以此为饵,引诱他上门来救。 没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便来自投罗网。 杨泽鸿浑然不怕,正色道:“你那变态儿子是我所杀,你要抓就抓我,放了萧伯伯他们!” 周围的民众一听说他把县太爷的儿子陈良信杀了,皆大惊,长嘘一口气。 紧跟着便是雷鸣般的欢呼声。 “杀得好!” “为民除害!” “真是少年英雄啊!” 那些官兵听到他们这么欢呼,刚停下来的棍棒更加又开始了起来。 百姓们欢呼后,接着一想,不由得为这少年担忧。 “他杀了陈良信那畜生,这狗官怎么会善罢甘休!” “是啊!太可惜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想着这少年等下就要被擒住,肯定没有好下场,忍不住心疼起来。 身穿灰袍的杨泽鸿则一脸无惧,众人见他年纪小,勇气倒是挺大的,对他更加钦佩。 陈炳贵见他仍无畏惧,心中更加恼怒,气狠狠地说道:“来人,将这个扰乱公序的贼子拿下!” 站在他身后的那群官兵听到后二话不说便欲捉拿杨泽鸿等人。 谁知杨泽鸿突然开口道:“捉拿我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状告一人!你先审完了再抓,我无话可说!” 说完便昂首挺胸走到伸冤鼓前,那些鼓槌,用力的击打着,鼓声隆隆,震耳发聩。 陈炳贵见状,冷喝一声,心想:“死到临头了还逞强,我且陪你玩玩,在我的地盘,看你耍什么花招!” 随即对着众人大喊一声:“升堂!”。 听到他受理,杨泽鸿等人松了一口气,还怕这狗官不受理呢,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受理了。 于是杨泽鸿,五名鬼谷弟子以及萧海岩等亲人便悉数入内。 等人进去后,衙门突然一关,不放一个百姓进去。 杨泽鸿等人见状心头一紧,心想:“怎么不让百姓进来?” 陈炳贵冷笑一声,仿佛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冷喝道:“今日受理不公开,尔等看好门了,没有我的吩咐,闲杂人等不准进来!” 萧海岩一看衙门紧闭,心中开始慌乱了起来,“本来还想着让百姓当做证人,一起状告陈炳贵,哪怕状告不成,也可以跟着搅和搅和,谁知这狗官心思细腻,直接不公开受理,这可如何是好。” 但转念一想,太师叔祖宁肯孤身受险,也要救我家人,倘若等下发生什么意外,我定豁出性命保护太师叔祖。 县衙外有一高塔,站在高塔处,能够看到衙内的情况,此时一名鬼谷弟子和白君已在这里驻侯多时。 杨泽鸿怕白君出现在公众视野,会引起骚乱,因此特意着代延昭照看着,代延昭在周围四处观察,特意选了这座高塔。 好在高塔视野开阔,能够看清衙内的情况,倘若发生什么意外,好及时前去支援。 室内监察和师爷从偏房走来。 那师爷身形消瘦,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 而那监察则身形魁梧,俊朗不凡。 杨泽鸿盯着这监察看了许久,心中纳闷:“怎么这监察看起来这么眼熟?” 而一旁的监察这时也在注视着杨泽鸿,同样的搜寻着记忆,暗自疑问:“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原来这监察正是那日在南昌城舍命救了韩珂和杨泽鸿的全飞雄。 那日一别后,他便一直往西走,不知怎的机缘,能在此为官。 突然,两人眼睛一亮,似有心有灵犀,想起了对方。 只不过杨泽鸿此时心中更加困惑,全叔叔为何在这个狗官身旁为官,岂不是为虎作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杀威棒 杨泽鸿管不了那么多,朗声喝道:“我要状告当今县令滥收杂税,枉用私刑!有些税在嘉靖五年就已经下旨废弃,但是到现在县内还在收!其中有八人因为不满,被五人被打死三人被打残!” 杨泽鸿越说约愤怒,将这些年陈炳贵做的一些违法的事迹说了出来。 接着萧昌盛在一旁递上来一个木匣。 然后对着众人缓缓的打开,只见木匣子里面放满了各种苛捐杂税的公文和被打身亡家属的状词。 这一段时间萧昌盛搜集了县令违法的证据,就备着有一天派上用场。 陈炳贵眉头逐渐紧锁,这些事并非捏造,只不过百姓都被他残忍的手段镇压的不敢告状而已。 不曾想被一个不怕死的外乡人告起了大状,他扭头看了看监察全飞雄,这一个一年前被知府空降过来的人物。 虽说他来了一年有余,对他违法乱纪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他也往上面打探了下,他并没有暗地里递送什么弹劾或者是罪状。 但是今天状告的对象可是他自己,而且还有证据,陈炳贵心中还是有些惧怕,这时全飞雄也看向了他这里,然后对着他笑了笑。 这一笑,陈炳贵如释重负,“看来这个监察就是胡大人派下来的自己人,不然早就检举我了!”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名狱卒,凑到陈炳贵耳边细语几句,众人听不清说的什么。 只见那陈县令听后脸上皱眉消散,然后洋洋得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大喝道:“来人,将他们给我一并押上来!” 众人回头看下屋外,只见几个狱卒从屋外押着一行人进来。 杨泽鸿一看,大惊! 孟晓霜,刘奶奶,以及昨天留下来的鬼谷弟子全部被押了上来! 每个人身上都上了镣铐。 孟晓霜和刘奶奶搂在一起,泣不成声。 再看那些上了镣铐的鬼谷弟子,一个个面色苍白,衣服破败,显然是受了重伤。 姬无双等人也大惊,“你们怎么会被押到这里!” 不等他们回答,“砰”的一声惊响,吓得众人一个机灵。 正是那陈炳贵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 杨泽鸿怒狠狠地瞪着陈炳贵。 只见他容颜焕发,震喝道:“来人,先打这厮三十大板杀威棒!” 萧海岩一听,急忙站在杨泽鸿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而全飞雄脸色也微变。 “大胆!庭审现场,岂容尔等放肆!”,陈炳贵在主场宣泄着威严,“如有阻拦,一并棒打!” 杨泽鸿看了看身上拷着几十斤重镣铐的孟晓霜和刘奶奶,心情沉重,心想:“我刚刚将她们解救出来,没想到又被这狗官抓了去,倘若我救不走他们,怎能对得起孟叔叔!” 他咬了咬牙,对于杀威棒他也是知道的,于是他伸出手推开了萧海岩。 鬼谷的弟子见状急忙阻拦,都被杨泽鸿一一挡了回去。 只见他慢慢的趴在了地上,等待着厅杖。 这时从两旁各出来一个衙役,手持杀威棒对着杨泽鸿使劲的砸了下去。 众人见状,无不心疼。 衙役使足了劲往杨泽鸿的腰上招呼,而且用的是杀威棒用的是窄面,分明是想把他打残。 陈炳贵见状暗喜,进屋前他就已经交代了衙役,行刑的时候无比下死手,倘若打死了他私下有重赏。 姬无双喝到:“这哪是在杀威,分明是要人性命!师兄们,和这狗官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鬼谷的弟子听后,急忙先把太师叔祖救起来。 “住手,我能挺住!”,杨泽鸿急忙制止,然后回头望了望早已泣不成声的孟晓霜,说道:“晓霜,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衙役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知道第三十打板打下。 就在陈炳贵以为他被杖死在朝前的时候,杨泽鸿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人无不大惊,如此庭杖竟然还能站起来。 鬼谷弟子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被太师叔祖的内功折服。 而陈炳贵更加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如此重的庭杖,而且是打在腰上,要不了十杖,平常人也就奄奄一息了,谁知他还能站起来。 陈炳贵气急败坏道:“民告官,再打三十杀威棒!” 鬼谷的弟子听到这,纷纷抗议:“这哪里是杀威,明明是要打残状告人!” 杨泽鸿冷喝一声,二话不说又趴在地上。 他有着金钟罩护体,这些衙役落下的棍棒并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挺下去也并非什么难事。 只不过“啪啪”的震响,着实让人恐怖。 而孟晓霜捂着眼睛不敢看下去,如此打下去肯定会没命的。 这次衙役更加铆足了劲,直打的自个儿肩膀生疼,好似脱臼了一般。 三十杖又过。 杨泽鸿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陈炳贵大呼不可能,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仍能站起来。 他颤动着嘴唇,看着这冷面的少年,只听到这少年喊道:“杀威棒已经打完,这些罪状你可要看好了!” 陈炳贵听后竟有点不知所措,片刻后,他从惊慌中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就凭这些捏造的纸张,就想壮告我!诬告朝廷命官,来人,将他们全部押下去!” 鬼谷的弟子一听,可不打算束手就擒,说什么也要闹上一闹,大不了将这狗官捉到,所谓擒贼先擒王,捉住了他,逃出去不是没有可能。 衙役刚想上前,别被人叫住。 在一旁默默无闻的全飞雄突然发话:“且慢!面对自己的案子,县令怎么处理的这么粗糙,看也不看就说是捏造的,那边师爷可是时刻记录着呢。” 听他这么一说,陈炳贵开始慌张起来,对着全飞雄笑脸说道:“全监察,这群刁民在胡闹,怎可相信他们一面之词。” 全飞雄继续说道:“那可不好说,你说他是刁民,又有什么证据呢?不过我可听说他这少年和京城锦衣卫有点关系!” “锦衣卫!”,听到这三字,陈炳贵如雷贯耳! 第一百一十八章 突发状况 他陪着笑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全监察别闹,这个节骨眼可不兴开玩笑。” 全飞雄脸色一变,正色道:“谁和你开玩笑了!不信你看!”,说着朝杨泽鸿示意了下。 陈炳贵顺着他的指示望去,只见杨泽鸿从怀中掏出一枚象牙腰牌,正是当年韩珂临走之前送给他的锦衣卫副千户腰牌。 虽说陈炳贵和锦衣卫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对于他们的事迹可是多有耳闻。 眼下看到这明晃晃的锦衣卫腰牌,脸上瞬间冒出冷汗来。 他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想着。 “如果这腰牌是假的,这小子定然活不了! 倘若这小子果真和锦衣卫有所来往,如此审下去,只怕不但我的乌纱帽保不住,就连这颗脑袋也要掉了!我且向胡大人打听打听,再做决策也不迟,我儿的仇晚一点再报也不是不可以!” 心里这样想着,他决定还是稳一点。 于是说道:“既然全监察说他和锦衣卫有关系,我且相信,只不过这腰牌自来是‘出京不用’,在这小小县衙自然也用不上,我们还是按照惯有的流程办事! 来人将这些证物暂且收押,由于这件案件关系到我本人,我且回避,待我向上禀明缘由,由上面另派人审理!” 陈炳贵嘴上这样说,岂是是做权宜之计,一是暗中打探这少年来历,看他是否真和锦衣卫有关。 二是向胡大人打探下全飞雄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听到县令这么一说,萧海岩张口道:“万一你暗自销毁证据怎么办!” 陈炳贵喝道:“大胆!朝廷命官岂容你这样悱恻!” “既然这样,我看这些文件还是由我代为保管为妥。”,全飞雄说道。 “那就先由监察保管,你们暂且都退下吧!”,陈炳贵说完猛地一拍惊堂木。 杨泽鸿望向全飞雄,只见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便放下了心来。 想当初他可是冒着前途和生命危险救过他,这次定然也不会加害于他。 他走到孟晓霜和刘老妇身旁,然后蹲下来,摸着两人的人说道:“你们暂且委屈下,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 刘奶奶带着求人的口气说道道:“我一把年纪了,救不救的没什么要紧,只要把晓霜救走我就放心了!” 杨泽鸿重重的点了点头,领着众人便离开了府衙。 围在县衙外的百姓密密麻麻,这时衙门突然间打开,外面的人看到他们竟然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一个个都惊呼不已。 “他们在衙门外这么闹,竟然能安然走出来!” “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萧府,你们看,里面有萧家的人” 见他们出来,百姓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杨泽鸿失落的说道:“现在不但救萧府的人没有任何着落,反而晓霜他们又落入这狗官手上,哎,不知道全叔叔是有什么办法吗?” 这时萧海岩问道:“那监察为何要帮我们?” 于是杨泽鸿将当初南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对监察的态度好转,但是也都猜不透他要作何。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只见县衙内发生了骚乱,接着便听到有人喊道:“县令遇害了!” “老天开眼了!” “听里面的衙役说,好像被什么东西咬死了!” “太好了!真便宜了这狗官!” 众人纷纷议论,跟着便欢呼了起来。 杨泽鸿等人在原地大惊:“怎地好端端的就暴毙了呢,这附近是有什么凶禽猛兽吗!” 远处一个人影慌慌张张的朝他们跑来。 来人正是代延昭,只见他一脸惊慌失措,见到杨泽鸿后大呼不好:“太师叔祖,不好了,白君出事了!” 听说白君出事,杨泽鸿心头一紧,难不成是他最近时运太差。 杨泽鸿急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代延昭换了一口气说道:“它闯大祸了,它,它把县令咬死了!” 说道“咬死”二字的时候,声音压得特别小,生怕被旁边的人听到。 “啊!”,众人皆大惊,没想到咬死县令的竟然是白君。 原来代延昭被安排照看着白君,生怕它白日里出来,引发骚乱,于是代延昭便带着白君前往县衙对面的高塔上观望。 这高塔视野好,能够窥探的清县衙内发生的一切。 当白君看到杨泽鸿边厅杖时,早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暴躁,本来想跃下高塔,将伤害杨泽鸿的狗官咬死。 代延昭明白白君的心情,使足了力气按住他,使的它冲动不得。 于是在代延昭的看管下,白君没法下去。 当庭审结束,杨泽鸿等人离开府衙时,代延昭这才松开了手,一人一兽下去迎接杨泽鸿。 谁知那白君钻的空隙,趁代延昭不留神,立马从他身边溜走,然后飞一般的跑了个没影。 那代延昭顺着白君飞奔的方向跑去,一看竟是府衙的后花园。 白君跃过围强,好似一道闪电,正撞到庭审完走到后花园方便的陈炳贵。 白君见到他,幽蓝的眼睛里冒出火焰,瞬间扑了上去。 这陈炳贵哪里来得及逃跑,就连呼救都没有发出声喉咙便被咬断了,然后白君又火速逃离案发现场,一个飞跃再此跃过围墙,跑了个没影。 待代延昭感到府衙外,透过围墙的空隙朝里望时,只看到陈炳贵脖子里不住的往外涌出血水,双腿不住的抽动着,跟着身后赶来了一群衙役,衙役看到这般惨状,一边拔出腰间佩刀,一边使劲的喊道:“快来人呐!县令被咬死了!” 杨泽鸿等人听到代延昭说完,心中都慌乱了起来,杀害朝廷命官,非同小可,倘若朝廷追查下来,可就麻烦了,更别说去解救那些被关押的牢狱的人了。 这时萧海岩说道:“放心,这狗官死的时候,我们并不在现场,这群百姓可是都能作证的!” 说来也巧,他们前脚刚刚离开县衙,后脚县令就突发意外被咬死,中间是有时间差,围在县衙外的百姓都可以为他们作证,认定凶手肯定不是他们。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解救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觉得有理。 这时全飞雄从府衙走了出来,看到杨泽鸿后,急忙赶过来。 “小兄弟,几年没见,没想到你长这么高了,体格也变得跟铜铁般坚硬了!”,全飞雄边说边用手捏了捏杨泽鸿的肩膀。 杨泽鸿不禁笑道:“全叔叔,你怎么会在这?” “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说,当下陈县令遭意外身亡,你的那些朋友不如趁机将他们解救走!”,全飞雄回道。 第一百二十章 巫爽 周府内,卧房中,烛光飘忽,春声荡漾,浓香四溢。 门外周加福站立着已有一段时间。 他看着自己的屋内,嬉笑声不绝于耳,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兴奋。 不多时,屋内走出一人,年纪和他一般大,衣衫不整,见周加福立于门外,那人也不惊讶。 “周兄又等候多时了呀,这次又有何指教?”,那人笑道。 “巫大哥,说笑了,有本领指教你那方面的人还没出生呢,我这两个小妾伺候的怎么样?”,周加福一脸坏笑道。 “新鲜感是有了,可还是差点意思,别卖关子了,这次又有什么事?”,那人问道。 “小弟看上了一女子,只不过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人武功了得,身边还有一头凶兽相助,只能请求周兄帮忙。”,周加福说道。 “哦?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女子绝对算得上极品,我阅女无数,只她一人让我勾住我的魂,事成之后,先让大哥享用,待你厌倦后留给我就好!” “该不会又是里面的这等货色吧?”那人指了指屋内。 “野鸡怎能和凤凰相比!”,周加福急道。 听他这么一说,那人哈哈大笑,“这世上还有称自己老婆为野鸡的人,有趣,我且信你一回,谁让你我兄弟二人气味相投呢!” “太好了,这下她绝对逃不出去了!哦对了,爹爹在书房正等着你商讨呢。” 那人听后便离开了后院。 周加福见他离开,便独自进了屋,见到床上两位小妾光者身子,邪魅一笑。 “让你们伺候好巫大人,你们倒是拿出点真本领来,他可是苗疆巫师巫人极的亲儿子巫爽,是会继承巫师衣钵的,平日里白调教你们了!”,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根皮鞭,毫不留情的向她们抽去。 惨叫声立马响彻后院。 巫爽来到书房,屋内已有三人两人等候着,坐着的一人是周广生,另一人也是当初打断萧海龙胳膊的男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愤怒 第二日,天未明。 姬无双等六名鬼谷弟子,牵着一辆马车匆匆上路。 马车内两人一兽,分别是孟晓霜刘奶奶还有白君。 一路上颠簸,摇摇晃晃,孟晓霜又没坐过马车,心中难受,好在有白君和奶奶陪伴,并不大碍。 一行人赶着路,一个时辰后走到一片茂密丛林处,只见此地马路边树木林立,遮天蔽日。 众人马不停蹄,继续往前赶路,恨不得立马飞回鬼谷。 突然林边传来嗖嗖声,只见十几只弓箭射向鬼谷弟子,说时迟那时快,鬼谷弟子一个个扭身躲闪,一一躲了过去。 见无人受伤,又是嗖嗖几声,林中暗箭这次指向胯下坐骑,只听到几声惨叫。 无匹马尽皆倒地。 这时林中窜出一行人,掩着面,手持砍刀,拦停马车。 有人喊道:“留下马车内的人,留你们一命!” 鬼谷弟子怎会答应,纷纷掏出胯下剑,准备迎战。 蒙面人也不多话,提到就砍,场面瞬间乱了起来。 车内的孟晓霜,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砍击声,紧紧的搂着刘奶奶,不敢说话,而白君则低着脑袋,龇着牙,朝着外面不住的低吼着,时刻伺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