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这个老闆娘有毒》 第1页 [穿越重生] 《快穿这个老闆娘有毒》作者:西陵不是西【完结】 文案: 忘川老闆娘为一些怨灵奔波于各个世界可为什么来找她的都是一些被女主炮灰掉的女配?!! 雾隐表示自己莫不是天生与女主们八字不合?既然这样!那男女主的cp拆!拆!拆! 而我们的口号是: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 cp:纯情太子*官家小姐隐 简介:什么女主竟然被男配上位了?woc这该死的剧情君! 状态:完结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 cp:不要脸总裁*上流名媛隐 简介:反派竟然是我的未婚夫?什么他还短小?请救救孩子吧! 状态:连载。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 cp:帅气长官*负心渣女 简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渣女负心后竟另觅一汉子?这汉子来头还不小?被撩到了肿么办?上吧,毕竟我渣。状态:完结 第四个世界:佳偶天成 状态:完结 排雷:老闆娘的主线故事有点悲情,结局he. 这是西西第一次这种言情小说,写的不好地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我会更加努力的将自己文笔提高,争取让每个宝宝们看完都觉得很爽!!!喜欢的宝宝们可以点下收藏,谢谢!么么哒(* ̄3 ̄)╭ 微博:西陵不是西。如果你们有什么建议的话可以在我微博下留言!我尽量保证每条都回。爱你们么么么哒~ 唠嗑群:623583520 推荐基友文:《攻略太子手册》 乌望 一句话简介:病娇太子爷×别扭女侍读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女配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雾隐,离枫 ┃ 配角:银月,南无月,白菱,及其他各路配角。 ┃ 其它:穿越时空,女配。 ================== ☆、故梦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彼有死境,魂之归路。黄沙遍地,故名黄泉。(出自电影《灵魂摆渡——黄泉》) 黄泉有河,名为忘川。忘川河畔有家小酒馆,酒馆虽小倒也别致。梨木为门,青石为阶,简单却又不失典雅。这样的小楼断是不该出现在这尽是黄沙的黄泉中,可它偏生在这儿了,还在这存了千百年之久。 而酒楼里只端的有三个人,酒楼的老闆娘,孟婆和一只狐狸,这倒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了。 酒楼后院,一只造型奇特的金兽内焚着香,云雾缭绕,如梦似幻。窗轩前的小几上,一尾七弦琴静放在那儿,不时地传来几声清灵的曲调。 而不远处,酒楼的老闆娘伏着书桌睡着了,紧颦的眉心彰显着她并不美好的梦境。 此时,酒馆门外传了一阵敲门声。 “嘎吱”木门被人从内部打开,一股清香铺面而来。 原来是一只白衣女鬼,她披散着头髮,两只鬼眼好奇的打量着门口的牌匾。 “你好”孟婆子离礼貌性地问了声好,却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听说这儿能替人改变自己前世的命运。”那女鬼说道。 “是的”子离回復着。 那鬼笑了:“我想试试。” 子离往后退了一步,侧过身子恭敬地将白衣女子迎了进去,老闆娘说过:每一位顾客都是上帝,哪怕他们享受的只有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有点慢热,前期男女主的对手戏也不多,属于那种细水长流的感情,所以各位看官要不多看几章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蠢作者在这里鞠个躬道个谢啦~ 从三千字到400字,到1000,2000字,前前后后我修了不下七八遍了,只求的各位看官捧个场,在顺带骗个收。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1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酒馆内。 桌上金色的香炉中,燃烧着薄荷片,沁人心脾的香味阵阵袭来。 雾隐看着桌前的白衣女子,隔着帘子将先前倒好的酒水推至她跟前: “这是忘忧,一种开在忘川旁的花所酿,喝了它,你的过往就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全部消失殆尽,前程路上好投胎,记得来世要做个好鬼,切记不可行恶。” “投胎?”晚秋两只鬼眼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那碗里所盛的透明液体,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汤吗? “怎么不喝?莫不是你有事瞒着我?” 晚秋看不清帘后女子的模样,听着声音,怕是一位貌美的年轻女子吧。 “孟婆汤?喝了孟婆汤即可忘记前尘往事,重新投胎... …”晚秋不解,自己分明是来了却心愿的,却为何给了一碗孟婆汤? “赠君一壶酒,了却世间愁。你须得知道不是所有鬼都能来忘川的,知道为何世人传孟婆食鬼吗?”帘后的女子故意卖着关子,喑哑着嗓子,顿字顿句的说道: “因为她们都进了我这酒馆,被我酿成了酒。”许是为了应景,这酒馆内突然捲来了一阵阴风,帘幔吹散开,台子上的香炉也灭了。 待看到帘子后的东西后晚秋险些叫出声。 原来帘子后是一张血红的脸,七窍流血,十分可怖。 “好了,老闆娘不要吓她了,看看她都要你被吓哭了”帘子后又传来一串铃铛的清脆声,叮叮噹噹的好听极了。 来的人是忘川的跑腿伙计——银月。 银月无奈的看着自家喜欢吓唬鬼的老闆娘,对她这种恶趣味实在是不敢苟同。 第2页 而老闆娘听了之后仰头大笑,拿开了脸上贴着的那层面皮:一张绝美的脸庞露了出来。两弯柳叶吊梢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身量苗条,体格风骚,一颦一笑皆含风情。 待雾隐看到晚秋面前那碗仍旧未动的汤水时,不由怒目而对:“你这鬼好生不听话,这汤为何还不喝下去?!” “我… …我”晚秋悬泪欲滴,端的一副被人欺负的小白兔模样,叫人心生怜惜。 银月拦住了老闆娘,好言劝道:“你端的和一只小鬼一般见识,小心失了你老闆娘,孟婆汤创始人的身份~” 老闆娘素来耳根子软,断是听不得这般追捧的话语,顿时心情明朗,打算对这不听话的女鬼好好说教一番。 未等她话出口,那晚秋便自报家门了:“那个… 我,我是来求愿的,为… 为了生前。” 老闆娘此时才番然醒悟,现在自己这酒馆是做着还愿的事情,而不是分发孟婆汤,她已经是个失业游民了。 不过这儿难得来只鬼,自己得好好端端架子,莫不叫这小鬼小瞧了去。 于是雾隐双手撑着桌子,把脸凑到了晚娘跟前,低声耳语:“别怕,我不把你拿来酿酒,我这酒楼鬼来鬼往,真正进我忘川的不过寥寥数鬼,能让我出马的也屈指可数,所以请用你的故事来打动我吧!” 晚秋瑟缩了一下,往外挪了挪,偷偷瞄了雾隐一眼说道: “我是天盛国余知府家的次女余晚秋,小名唤作晚娘。自幼与徐总督家的公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是在十九岁的年纪嫁给了他,可是他从来都不愿碰我,更别说有孩子了,婆婆催的紧,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可他若是不喜欢我也便罢了,可他… 他竟然,那个贱人,他竟然要杀了我!就因为我撞破了他的好事吗?他若是喜欢那人,我就退出。成全他们,可他竟然要杀了我!” 晚秋在说到这段的时候不觉得声调变高,她抬起头来,目眦欲裂。 雾隐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感情的事情本身就说不准。但本着老闆娘就要有老闆娘的态度,她还是端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听着晚秋继续说下去。 “试问我哪里不够好?他若是不喜欢我便说,我愿意退出,可何苦要来杀我?”晚秋紧攥着自己的衣裙,两眼尽是不甘,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自己的夫君所杀。 退出?雾隐有些疑惑,就问她:“你那是一夫一妻制?” “除了皇室,其他都是一夫一妻制。” “所以是怎样的执念让你来到忘川?” “你们不是塞了张纸条给我说能完成一切愿望吗?”晚秋有些疑惑,为什么问她因为什么执念呢?先前自己在鬼楼居民区住的好好的,拿着投胎排号单,看着居民区里的滚动大屏幕里通知的投胎号数时,一个年轻的女子塞给了她一张gg单,上面写着: “你想要一夜成名吗?你想要一夜暴富吗?你想要干掉你的对手走上人生的巅峰吗?哪还在等什么?忘川酒馆事务所欢迎您的到来!!” 本来这张gg她预备丢掉的,可是在她走到垃圾桶旁边,自己前世的那些记忆蜂拥而上,仇恨充斥着她的眼,然后?然后自己清醒的时候就到这儿了? “... ...” “... ...” “... ...” 小纸条?老闆娘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自己雇了两个过来见习的鬼去发传单,毕竟见习生都不要钱嘛~ 而银月一开始在还拼命的忍住笑,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隐要笑死我啊..?自己做的事都不记得了?” “一点也不好笑”雾隐白了银月一眼,笑点真低,看看人家子离。 一旁的子离依旧面无表情,可若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她眸中那一点点笑意。 晚秋看看那个一脸无语的老闆娘和旁边那个笑的直不起腰的白狐狸以及那个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的子离,弱弱地举了个爪: “那个... ...你们...我...还能不能完成我的愿望啊?” “咳咳,当然可以呢,亲。”雾隐笑的十分和蔼亲切,“亲,要许愿什么呢?” 银月在一旁切了一声,对自家老闆娘这种行径十分不耻。 雾隐一眼瞪了回去:没事不要拆本宝宝的台!!!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小bug现已修復~ 文章感情线慢热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2 晚秋绞着手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其实我已经死了好几千年了... ...” 雾隐本来正喝着茶,结果听到晚秋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忍住将茶水喷了出来,你tm逗我呢?几千年了!你之前想不起来,现在再想起来?可是秉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基本理念(虽然是假的),雾隐还是整理好微笑问道:“所以,你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晚秋挠挠头:“人们都说千年过去,前尘往事基本都可以散了,但我仍心有不甘,早些年还因着这些而心生怨气,成了地府的钉子户,后来不是地府改革吗?就派了个什么心理辅导员给我说是要来给我做下心理工作,还给我弄了间公寓住。哎~还别说那心理辅导确实有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想这恩怨了,但其实心中还是有些不甘的,有时候就会想当初如果自己没有嫁给他,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第3页 雾隐听了这番话急忙乘热打铁:“我可以帮你完成你的愿望哦~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 说完就从银月把刚拿的合同抢了过来,推到晚秋面前:“合同上有契约符文,只要你将你的一滴血滴上去就能生效,而我也能立刻出发。” 许是雾隐的目光太过急切,晚秋心里有些发毛,怎么感觉自己进了个传销组织?怎么看都觉着自己会被骗,于是她站起身来,紧张的鞠了一躬:“对不起,这份委託我不做了。” 雾隐看了一眼子离,示意她去关门。银月则拦下了晚秋把合同塞到她手里:“确定不再看看?”明明是笑着的,晚秋却觉得背后生出阵阵凉意,他的笑容仿佛在说:不接下就会死哦~ 晚秋本一介弱女子,现如今也不是凶灵,哪有法力来对抗这些强卖强买的土匪?只能接下合同,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甲方:余晚秋 乙方:忘川酒馆 甲方自愿来忘川酒馆委託,并愿意以灵魂的代价换去自己人生不同的结局。乙方忘川酒馆有义务完成甲方的愿望并在完成后将身体的所有权交还给甲方,待甲方过那一世后灵魂会自动回到忘川酒馆来履行自己的契约,乙方只负责甲方一个愿望,售后概不负责,最终解释权归乙方所有。 签字处:甲方:余晚秋 乙方:忘川酒馆 晚秋看了这合同后气的险些背过去,两只鬼眼都要急的哭出来了:“你们这是霸王条款!” 而雾隐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错,可问题是今天这份契约你不签也得签!” “我要去315投诉你们!” “去吧,去吧~反正里面我早已经打点好了。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关系户啊?” 晚秋:“… …”我就不是! 所以当她被银月拖拽着进锁魂塔的时候,她冲着雾隐吼道:“你会后悔的!” 后悔?本宝宝从来不都不后悔!从前不,现在不,以后更不! “处理干净点”雾隐吩咐道,然后拿出银杏油,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方才摆在小几上的古琴,琴身很朴素,是梧桐木所做的,只在外层涂了点黑漆,抛了光,便是这琴的模样,琴头处刻着一个古朴的图案,像是族纹,上头穿了孔,挂着一条红色的流苏,流苏的质地很好,没有炸开,一缕缕乖顺的垂下来,当有光折射过来的时候,隐约之间还可见到流云的浮动,她的手轻轻抚过琴身,脸上的留恋之色尽显。 “这琴叫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声打断了雾隐的思绪,她抬起头,银月带着晚秋去了后方的锁魂塔,而此刻在身边的只有子离,可当雾隐把目光移向子离的时候,子离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她。 雾隐深嘆一口气为她解释道:“此琴无名,是一位故人所赠,说我这是我从前最爱的玩意儿~” “可琴无弦” 雾隐将手贴在琴身之上,往琴身内注入法力,七根琴弦尽显。 “弦,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要怀疑一遍人生,第一次写文,大改、小改已经很多次了。不厌其烦,只是为了更好的将我所构想出的故事写出来给你们看,因此不足之处还望多多指教。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3 忘川的夜晚,无风无星,只有那如同墨砚一般浓稠的夜空。远处的鬼市热闹非凡,灯红酒绿,来来往往的鬼们嬉嬉笑笑享受着投胎前所剩不多的欢愉。 比起鬼市那边的热闹,老闆娘这酒馆却是冷清多了,像是被隔绝在世界之外,遗世而独立。 酒馆里一共就三个人:老闆娘,银月,子离。 一号伙计——子离一向是不爱说话,独来独往的,因此也没什么朋友。而她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站在忘川前看着,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两只圆圆的眼睛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不会流动的忘川河水,没有聚焦的琥珀色瞳孔,也映不出谁的倒影,至于来歷嘛~除了老闆娘无人知道她从何而来,又为何不肯离去。 二号伙计——银月则是雾隐外出时捡到的一只银狐,男生女相,样貌皆为上品,但却不缺乏阳刚之气。来歷的话~据他自己说,他原是九尾玄狐一族,为了积累社会经验,就出来进行歷练。来到了忘川之后被老闆娘用甜品骗了进来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喜欢一切甜品,最喜欢的则是芒果千层。 至于忘川酒馆的老闆娘——雾隐,却无一人知道她从何而来,又是为何不要在黄泉设立酒馆,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很早很早就在这了,有多早?早到当时冥府未建,早到初代冥王未选。 … … 地府的鬼皆知,忘川酒馆是投胎之路必经之地。那里有着令人忘却前尘的孟婆汤和那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但那孟婆汤却无比难喝,也不知孟婆汤是如何做出来的,竟然如此令鬼作呕,传说有不少鬼因为孟婆汤太难喝而不愿投胎。 因为这孟婆汤及其难喝,所以就有鬼传出谣言说着孟婆汤乃是用酒馆老闆娘的洗脚水熬出的,微火炖至九九八十一天,方成汤。后来冥界改革,研制出了新的孟婆汤的配方,流水作业,批量生产。这样一来酒馆就变得冷清无比了,比起手工酿造的,它们更愿意相信有食品检验的,谁知道酒馆老闆娘加的水会不会是洗脚水! 第4页 当初雾隐听到这谣言的时候只是笑笑,并未做理会,等到之后后悔之时才幡然醒悟,原来时代是要改进的,于是新版的爱打小gg的酒馆诞生了,可来的鬼还是寥寥无几,于是雾隐又推出了新的计划:挂羊头卖狗肉,酒馆依旧卖酒,却也做些其他的拓展业务,比如甜点,又比如替鬼完成身前所留下遗憾的事。(其实这个才是真正的目的,但冥界不许地府私自抓鬼,就只能想出这个法子了。) 凉亭内,老闆娘一只脚踩在美人靠的凳板上,一只脚随意的伸在地上,身边放着好几个酒壶,她拎起一壶,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一些酒水就顺着她那洁白的脖颈流落到她的衣裙上,前边的衣襟已经全部被沾湿了,领口微微松开,却可见,酒水顺着一条白皙的沟壑流到更深层次的地方。 雾隐看着自己购买幻视法器(冥府新研究,可以模拟人间的四时之景,也可以变换白昼黑夜,)变造的星空,感慨万千,自己已经多久没踏出过忘川了?十年?还是百年?数不清了,活着的岁数太长,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今天有鬼来委託,自己又可以出去了。自己已经被困在这个地方太久了,久到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已经待了多少年。 曾经她也走过一些世界,那些世界里会存有她的缺失的记忆碎片,虽然是在梦境中。 想到这,她又灌了自己一口酒,下午的时候,自己竟然在梦中梦到一些事,梦里也是一望无际的黑,她一直在奔跑着,前方有一丝光亮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蓝衣乌髮,背对着她,她拼命的唿唤着,可那男子就是不愿意理会,反而越离越远了,她感觉自己的心里闷极了,心脏就如同瓷器一般,一瓣一瓣的碎开,突然画面一转,她发现自己被人吊捆在了一间房子里,房间里遍地都是红色,红的亮人眼,一个敞着衣襟,赤着足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同他对视,他邪魅的一笑,对着她说:“卿卿,你又不乖了呢~”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她醒来了。 也许,这一次自己又会想起些什么。 思量至此,老闆娘又灌了口酒,那么,明天就出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我修修修!我是勤劳的小蜜蜂(小声逼逼:才怪)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4 “小姐,小姐,您醒醒,您怎么在这睡着了?会着凉的。” 模模煳煳间传来了一些声音,雾隐缓缓地睁开眼睛。脑袋中多了一些晚秋的记忆,像一团浆煳。每次附体都是这样,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可即使这样,事还是要办的,雾隐快速搜索着晚娘的记忆碎片,并判断出面前这个梳着垂髫,穿着绿色婢女的姑娘叫小翠。 雾隐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似乎每个古言界都有一个婢女名叫小翠…… 雾隐扶额:“翠花啊,快扶我起来,脑袋有点晕。” 小翠连忙将雾隐从石凳上扶了起来。 雾隐环顾着四周,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风是夹着芬芳的。她张开双臂,迎接着这个世界带给她的洗礼。 来时恰好是三月—— 一个春色正浓,草长莺飞,万物復甦的好时节。在这个时节里,闺中的女儿们都喜欢结伴踏青,感受春天温柔的气息。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一女主临窗而立,看到窗枢前那微微探来的一支花枝,如同削葱根似的指尖微点着花蕊,心中有感而发,诵出了这首诗,嗓音空灵,涤盪在春风中。 “小姐,您在说什么呢?有什么神的?还有锦绣姐姐?”小翠迷茫地问道,刚刚自家小姐嘴里嘀咕的那些,小翠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懂。 “小姐啊这背的是有关百花节的诗”锦绣向小翠解释道。 “再过几日就是百花节了。”雾隐嗅着花香,两位婢女的讨论并未入得她耳,她来的也有些日子了,而这期间她一直都在接受晚秋的记忆。而在晚秋的记忆中,百花节发生了一些事情。可那时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徐轻舟,并未留意那些事。只记得后来和别家姑娘唠嗑的时候,提到了一位在那天大放光彩的姑娘,好像叫什么言的,是个青楼女子。许是没听过这个名字,她也就并未将那女子放在心上。 “锦绣,你去素衣坊替我订一件流云缎做的衣裙,刺绣要用苏绣,花式的话就要曼珠沙华。”雾隐思索了一下,自己似乎也曾逛过百花节,那一日未出阁的姑娘们都喜欢将自己盛装打扮一番。 “曼珠沙华?小姐那是什么啊?”小翠两只圆圆的眼睛睁地老大,她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花式。 “哦,忘了。那是一种极其妖艷的花,一次意外在一本奇物志中所见,觉得此花甚是妖艷好看,心中很是欢喜。待我给你画出来,你拿去绣坊叫她们对着绣便是了。” 锦绣福了福身子:“锦绣明白了。” 雾隐点点头,走到了书桌前。“翠花儿,研墨。” “小姐,人家叫小翠,不叫翠花儿。”小翠呶着嘴,咕喃道。 “嗯呢,可以翠花儿~” 小翠看自家主子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就知道这称唿别想改回来了,只能低着头认命般的前去研墨。 第5页 纸上,雾隐只消得两三笔,就将那曼珠沙华的形态勾勒出,鲜红的硃砂摇摇欲坠,仿佛活了一般。 “哇,小姐您真厉害!这花就像真的一样。”小翠惊唿道,还伸出手想要在画上抠一抠,看看这花有没有活过来。 “是吗?我上次看到那花后觉得甚是好看,就将它临摹了几遍,想来是我天赋异禀,才能画得这般模样。” 雾隐微微一笑,两眼弯弯,而上扬的眼角彰显着主人极好的心情。面子上风平浪静,内心的小人儿却是在疯狂吶喊:快夸我!快夸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细节略微修改了一番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5 小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姐不愧是小姐,这么厉害!” 只有锦绣抬起了眼,一道金光闪过她的眼眸,看着那边还在和小翠讨论的雾隐,她似要说些什么,但随即又垂了下去原本金色的眼眸,再次抬起头后眸中又恢復了常色。她挠了挠头,拿起刚才雾隐画好的花样,往外去了。 “小翠,你去后花园摘些新鲜的桃花,洗干净后拿到厨房去。”雾隐又接着吩咐着小翠:“记住啊,那些卖相不好的桃花不要,长的丑的也不要,开过头的也不要。” 小翠欲哭无泪:“那小姐……你要什么样的嘛~” “含苞待放的!懂不?”雾隐觉得小翠这丫头真是蠢爆了! 过些日子就是百花节了,贪吃隐突然想吃桃花糯米糍了,从前她也给银月他们做过,那香味又仿佛扑鼻而来,自己的唇齿间似乎又触碰到那软糯,桃花的香味和着那细腻的红豆沙,久久的弥留在口中。 等小翠弄好了桃花,雾隐已经去了厨房,并在那捣鼓着食材。 “小姐,你是要做什么啊?”小翠一脸好奇的看着雾隐正在捣鼓的东西。 “等做出来了,你就知道了,你先出去取一部分桃花磨碎,我待会要用。”雾隐将小翠推开不让她看,小翠一边走,一边依依不捨地回头看着。 真的好好奇小姐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这么神秘?都不能给我看? “哐唧!”雾隐将小翠隔绝在了门外。 小翠摸摸自己差点被夹到的鼻子,委屈巴巴地走了,小姐还等着她的桃花碎呢。 等到小翠拿着那些研磨碎了的桃花瓣回来后,雾隐已经将弄好的东西放入蒸笼里了。 小翠支着下巴,嗅着蒸笼里溢出来的香味问雾隐:“小姐,你做的是什么啊?好香啊!还有那些磨碎的花瓣,那用来做什么的啊?”小翠就像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雾隐没有理会她,耐心的等着东西出锅。 约莫一炷香后,雾隐打开了蒸笼,只见那一屉一屉的蒸笼里躺着一个个极其可爱的还带点淡粉色透明小糰子,一个紧挨着一个,就像一群含羞的包子脸少女一般。 雾隐将先前小翠拿去研磨过的桃花瓣,均匀的撒在了上面。 “好了,桃花糯米糍完工!”雾隐拍拍手,将指间残留的桃花瓣抖落。桃花的淡粉色沾染到了她那白皙的手指上,就像那蒸笼里的桃花糯米糍一般诱人极了。可现在却没有一个懂得去观赏、把玩它的人,因为旁边只有那不解风情的小翠,而她眼中只有那无比诱人的桃花糯米糍。 “小姐……那什么桃花糍看上去好好吃啊。”小翠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桃花糯米糍,嘴角划过一丝晶莹。 “是桃花糯米糍,不是桃花糍~”雾隐纠正着她,并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碟子,夹了一只桃花糯米糍放在了盘子上递给了小翠:“尝尝?” 小翠开心地接过盘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因为刚出锅不久。桃花糯米糍还有些烫口,小翠被烫了一下,只咬破了它的表皮。浓郁的桃花香从破掉的口子中钻了出来,红褐色的汁液流了出来,是红豆馅的。 小翠看到了流出的汁液后连忙舔了一下,吹了吹余下的桃花糯米糍后,一口将它吞进了嘴中,边嚼边含煳其词地夸赞着雾隐:“小姐,唔……浓做的……针好……次!这是…窝…次过最好吃的糕点!” 雾隐看着小翠那馋猫样,开怀大笑。她指着小翠嘴角沾染上的碎渣说道:“好了小馋猫,快将你嘴角的宵夜解决掉吧,然后每个盘子装上六只,给我父亲,母亲还有祖母送去。剩下的就赏给你们了。” “送些什么?怎么也不喊我尝尝?”一道清脆的男声响起,犹如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却又带着点少年的稚气。 “是徐公子呢。”小翠兴奋地说到,眼睛里都是桃红色的爱心。 雾隐抬眸: 那少年一身青衣,半卷青丝以碧玉簪束起,余下的则随意披散着,身上却带着点脂粉的香味,虽然很淡。他面庞如桃杏,皮肤白皙,到有一番受受的气质。 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书生,雾隐如是评价着,这脂粉气想必是之前逛了窑子所留下的吧。 少年轻笑着向她走来,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眼波流转:“晚秋多日不见,生的到是越发明媚了。” 明媚?我看你到是撩的一手好妹!小翠唤他徐公子,想必这位就是那位渣男了吧。不过这少年模样却是极好的,怪不得原主对他念念难忘,好在原主的愿望是不再嫁他。 第6页 这样的少年美虽美,却也风流。不合自己口味。 风流不失仪态,到也是一段佳话,可若是撩了、睡了、不负责,那就不是风流而是下流了。 少年见她不回答,心中甚是奇怪,平日里晚秋最易害臊,若是像今日这般调笑她,定是羞红了脸,含情脉脉地望向他,哪像如今这样,眼眸之中如同清水一般不起一丝波澜? 遂他又调笑道:“好姐姐,我进了园子便寻着香味过来了,也不知姐姐在做什么好吃食,不知能否给我也尝尝?” “怎么,刚刚还唤着我名讳,现在来讨吃食就唤我好姐姐了?”雾隐笑着看向他,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小子来撩本宝宝,再练个几百年吧。 “姐姐莫气,适才不过是几句调笑话”徐轻舟没脸没皮的笑着。 “好啊,你竟然来调戏你姐姐。”雾隐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二皮脸,真想狠狠地抽上去啊。 二皮脸徐轻舟看见雾隐盯着他的脸看,心中一阵得意,果然自己这张脸还是招人喜欢的,想了想不禁自己伸出手来对着自己的脸蛋,摸了一把。啧啧,这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 雾隐一头黑线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这自恋也得有个限度吧。 “姐姐,不知徐大哥何时能归?我许久不曾见他,心中倒是思念的紧。” 徐轻舟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摇了两下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作态。 可就是面前这个翩翩公子杀了自己的妻子,一时之间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杂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回答他先前所问的问题。 “兄长出去游学了,不在家。” 听到这句,徐轻舟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后面的小童见他许久未出声,便扯了扯他的衣袖。 徐轻舟慌忙地抱了抱拳,道了声别,便带着小童匆匆离去。 雾隐眯着眼,看着那小童。小童一点也不小,比起徐轻舟的阴柔之感,小童身上的阳刚之气就显得更加强烈了。况且… …徐轻舟听到晚秋的兄长余明秋不在的时候,那脸上闪过的表情实在是令人难以寻味啊… …直到后来,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 尼玛,这哪里是不对,这tm就是一本××吧。 作者有话要说:  废话作者无话可说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6 杏花初绽枝头,柳芽抽出新蕊,摇曳地、妖娆地为春风起舞。百花节,到了。 当日,余府西厢内。 “小姐,您收拾好了没有?”小翠在雾隐房门前急地团团转:“车夫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了,而且.. ...而且王婆婆家的桃花酥也快没有啦~” “小翠,难道我做的桃花糯米糍没有王婆婆家的好吃吗?”话音刚落,那厚重的雕花梨木门便被雾隐推开了,只见她身着红色流云缎制成的抹胸长裙,裙摆处绣着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外罩一层水红色的薄纱,纱上只有对襟处绣着半开的曼珠沙华外,无一饰物。三千青丝半绾着,两侧垂下的细发编成了麻花辫,从中间折上去用贝壳、流苏样式的发梳固定住。后侧的髮髻则是用半月前她亲自去当地最好的玉石店——漱石斋打造的髮钗固定住。一支金杆为底,顶端托着用血色玛瑙石雕刻的半开的曼珠沙华,花蕊中间吐出两缕细长的金丝垂下,细丝尾端吊着两个小小的水滴状的金珠。 雾隐跨出房门时,身上那光滑的流云缎随着她的步伐摆动,像天空中漂浮着的云朵,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当她走近些,又可见其脸上精緻的妆容。黛石画的远山眉,眉心三瓣曼珠沙华的花瓣点缀着,眼角画着的是上挑的眼影,颜色不是单一的红色而是渐变的,只有最底下的那一点是耀眼的大红,往上就是颜色渐淡的水红色,脸颊两侧,略扑了点腮红。樱桃般的小嘴涂的胭脂和她的衣裙相得益彰。 好一个,艷华天下,举世无双的美人! 红色是一种不好驾驭的颜色,穿的好是妖艷,穿不好的是艷俗。俗包子小翠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红色穿的这般惊心动魄,这般的媚而不俗。既觉得她可以容冠天下,诱遍天下人;又觉得她看上去尊贵无比,高不可攀。同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这两种矛盾的感觉揉和在一起,却又毫无违和感。 “回神了!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本小姐竟然能将我们的小翠儿看呆了去~”雾隐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小翠的面前,看着她那被自己惊住模样好笑极了,便生了打趣她的心思,用手钳住她的下巴,调笑着。 “啊?!对不起小姐,您太美了,我都看呆了。”小翠赶紧将嘴角那挂着的不明液体拭去。脸颊迅速飞上两抹绯红。她将头低低地埋在胸前,羞愧极了(*/ω\*)。她怎么能盯着小姐流口水呢?真是太失礼了!希望小姐不要计较她的花痴,不要将她发卖。 “本小姐是那样的人吗?而且把你卖掉本小姐说不定还要倒贴,长的一般般就算了,脑子也不灵光,还贪吃。估计除了本小姐这般菩萨心肠的人会收留你外,都没有人会要你。”雾隐好笑地听着小翠不小心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这小丫头当真是好玩的紧。 小翠一听更加害羞了,头低至胸前,似乎想要将自己埋进她那两个大糰子里去。 第7页 雾隐瞅了瞅小翠胸前那两团,想着这丫头虽然年幼,但似乎胸却不小?再低头看看自己那几乎一马平川的胸脯,雾隐难过地悼念着自己本体那两团傲人的双峰!思及至此,雾隐不由地为自己鞠了把心酸泪…… 好在老闆娘天生乐观,不消一秒就自我安慰道:一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小姐走吧,车夫在后门已经等了很久了。”锦绣福了福身子跟雾隐说道,半柱香之前小翠就前来催促了,可结果倒好,人非但没有回来,时间拖的倒是更久了。于是锦绣出声打断了二人,再晚一些怕是都看不到歌舞了。 而雾隐却偷偷瞄了锦绣的胸一眼,很好,和原主一样平。雾隐顿时觉得自己圆满了,遂将她那如同削根葱似的纤纤细指放入锦绣那展开的手心中,如同一个高傲的女王,对着下人吩咐道: “走吧。” “是。” 城外,百花林内。 每年花朝节都有许多年轻的公子佳人来此赏花吟诗,对酒颂歌。在天盛国,百花节不仅是文人骚客,才子佳人歌颂百花盛放,踏青赏春的佳节,亦是一种变相的相亲盛宴。古来多少伉俪都是在此相识,相知,相恋的。遂天盛国的百姓又唤百花节为“红娘节”。 在这百花齐放,纸醉金迷的时节里,春天的气息是最迷人的。虽说天盛国民风开放。但平时能见到各位世家小姐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的。而这样的节日正好给了这群怀春男女见面的机会,因此公子们尽展才华,吸引姑娘们芳心暗许。姑娘们则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好引起公子们的瞩目,为自己觅得如意郎君。 “轻舟,你在看什么?”徐轻舟在书院认识的好友周公子问道:“哦~该不会是在等那余家的姑娘吧?” 周公子笑嘻嘻地看着徐轻舟:“嘴上说着不喜欢,这身体倒是诚实嘛~” 徐轻舟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盯着门口。待看到一抹青衣男子走过后,才露出点笑意。目光如影随形,待那男子走后,他欲要跟过去,却忽然忆起,周公子还在他身边。他轻嘆了一声,原先迈将出去的脚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心中思忖着自己该找什么藉口离开? 而这时上头突然出现了一声惊唿:“有姑娘过来了,你看她正在看我们呢!那小眼神、那水蛇腰。啧啧,倒是没想到今日这百花节还请了怡红院的姑娘过来。徐兄你看,那位身上的狐媚子劲最足。” 徐轻舟抬眼望去,那女子衣裳暴露,胸前两只玉兔唿之而出,随着她的步伐上下摇动。 徐轻舟心思一动,佯装薄怒,长袖一震,义正言辞道:“非礼勿视” 周公子轻嘲道:“怎么?难道我们风流倜傥的徐公子没做过那档子事?我,不,信!” 这句话一出,徐轻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突然爆红。为了不让人看出一丝异常,他的目光紧连着地面,不再搭理周公子了。 “哦对了,我可听说今天那醉香楼的青言姑娘要过来!我跟你说啊,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啊!”周公子的话音刚落,就见前方驶来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您客户端的小可爱作者酱 接下的主线剧情可能会更有意思哦?小可爱真的不就下来吗?(好吧,为了收藏我已经不要脸啦~)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7 那辆马车缓缓停下,一只白皙的手从帘子内探了出来,候在马车旁的一名黄衣婢女连忙将帘子拉开,待车中人出来的那一剎,却听众人齐齐地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和桃花一般娇嫩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嫩粉色的罗裙,呈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而那玫红色的束腰,则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腰身衬的更细了。头上一支粉色的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着,充当流苏的两粒小粉珠子不时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噹噹的轻响,那响声直传人的心底。 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出自曹雪芹《红楼梦》)这样的诗句大约形容的就是她这样的美人了吧,可惜人虽美,却少了颦颦那般与生俱来的柔弱气质。 “嬛嬛一裊楚宫腰。”周公子看着不远处的美人不由地感慨着。 “她可真美,对吧?徐兄?”可当他转过头问徐轻舟的时候发现,原本应该站在他身后的徐轻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百花园某处的凉亭内。 “明秋兄,好久不见。”徐轻舟适才才脱身就往余明秋这走了,余明秋性子极好,自小便待他不薄,模样又俊逸非凡,有种邻家大哥哥的即视感,让人很想亲近于他。 “原来是轻舟啊,好久不见。”余明秋对自己这个未来妹夫还是挺满意的,模样周正,待人也谦虚有礼,更重要的是自家小妹喜欢。因着于明秋前些日子一直在外游学,也是近些天才回来,对一些事情的发展并不知晓。 于此同时,雾隐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百花园门口,但她并未走下马车,因为不远处有一粉色轻纱,怀抱着一把乌木古琴的曼妙女子正被不少青年才俊包围着。 而她周身则有一圈若隐若现的金光加持。 雾隐内心握草了一句,这是什么?传说中的圣母之光?!! 第8页 对于一些稀奇、有意思的事情,雾隐总是喜欢同银月分享,于是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银月的名字。 可这一次,却没有人回应她了。 老闆娘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把他带过来了… … 还好旁人都去围观那女子去了,除了近身的几个人没有人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 一旁的小翠满脸好奇:小姐在说什么? 雾隐看着不远处被人围观的姑娘,想要走上前去凑个热闹,却见着一个传唤丫鬟走了过来,对着那粉色罗裙的姑娘福了福身: “青言姑娘,二公子唤你进去” 那粉衣姑娘颌了颌首,微笑着和各位公子们道了别就走进去了。 而先前那传唤丫头等众人都散了后,对着青言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还真把自己当个小姐了?不过是一介不入流的妓娼而已。” 雾隐眯着眼看着前方,原来是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久等麻袋,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女主!大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_(:3」∠)_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8 雾隐一把掀开帘子,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不要跟她说淑女两个字,若是说了,她也只会回:淑女是什么?能吃吗?不能吃?那就不要在我面前哔哔! 美人娴静时,犹如画卷,静谧美好,奈何开口,好好一副美人下马图硬生生的被她演绎成了女汉子跳车图。 好在雾隐下了马车后就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了,刚刚那下着实让小翠和锦绣吓得不轻,自家小姐似乎自凉亭醒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该怎么形容她呢? 剽悍?这个似乎不错,逗比,这个似乎也适合啊~哎呀,好纠结。 老闆娘要是听到自己两个丫鬟在心里诽议自己,怕是不知道会从哪个旮旯里掏出一把两米的大刀架她脖子上恶狠狠地道:“听说你觉得我很剽悍?来给本宝宝说说!本宝宝哪里剽悍了?!” 可惜,老闆娘没有读心术。 清风拂来,吹散开雾隐佩戴的面纱。这时,有一原先围着青言的男子,回眸一眼,顿时呆住,刚刚过去的!那是仙子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而那男子旁边的小伙伴,扯了扯他的袖子,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打趣道:“青言姑娘是很美,可你也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吧?看看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是,不是啊,不是青言姑娘,是刚刚过去的那红衣女子。真的好美,我从来没见过如此佳人……”男子痴痴地说着。 只可惜,美人已经走远。 花中有美人,遗世而独立。美人抚瑶琴,起舞和一曲。青言这次来的任务就是为这个赏花大会弹琴助兴的,在舞台左侧的才子们斗酒作诗,赏花赏曲,赏娇娥,尽显人世风流。而右侧的女眷们谈花谈舞,谈婚嫁,无一不透露着闺中女儿的娇态。 这本该是无比祥和的一天,可惜却被一场意外打破了,就如同原本平静的水面,因着孩童顽劣,将小石子丢了进去从而泛起了圈圈涟漪一般,涟漪虽淡却也对后事产生了一些影响。 一曲完毕后,青言来到一旁歇息,原先坐在那附近的小姐们纷纷避开,唯恐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青言见此番场景,心中难免有些落寞,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一个每天在剧组跑龙套的十八线小明星,因着心中那口傲气,不愿陪一个满肚肥肠的老男人睡而被封杀,最后自杀于租房当中。却没想到上天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重生,她来这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洗白,想着有一日能给自己赎身,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没想到的是,现实远远比想像残酷,没有包容,没有谅解,有的只是嘲讽和鄙夷。 不远处,各家各户的小姐们互相咬着耳朵:“你看,那就是醉香楼的头牌。” 女子乙听完不屑地附和道:“还不是狐媚子一个?”随之又怕青言听不见似得故意提高了音量:“有些人啊,就是不清楚自己的分量,以为搭个桥,牵个线就能钓上大鱼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说完还不忘记拉长尾音,将嘲讽的意味无限放大。 “就是,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另一个女子也跟着踩一脚,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明明什么也没做,却也不知如何碍人眼了,就遭到一群人的恶意讥讽,似乎不将你撵进尘土里绝不罢休。 “嗨呀,你们可别说了,人家可是有二公子撑腰呢~” “估计是使出浑身解数让二公子舒服了才死皮赖脸地求着过来吧~哈哈哈” “哈哈哈” “一个小小的妓娼也配来此献丑?!”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插了进来:“把她的琴给我砸了!” 众人转过头看那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头戴金丝八宝攒珠冠,绾着点翠金雁管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牡丹璎珞圈,手环鎏金琉璃珠,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牡丹的金色上袄,下着一条同色的碎花百褶裙,外罩一件金丝苏绣牡丹褂的女子,眉色飞舞,飞扬跋扈地走来。浑身金光闪闪,无一不在彰显我很有钱,我家是土豪的气息。 雾隐刚望过来,又被猝不及防的金光亮瞎了眼,老闆娘心里握草握草的,膜拜土豪大佬。 第9页 面前来的正是与二公子有婚约的金大小姐。 在苏州,没有人不知道金家,谈及金家可是土豪的代言词,是掌控着苏州几乎所有的金饰的买卖的富商大贾。 金家又只有一个独女,金大小姐。许是没有儿子的缘故,金家人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几乎将她宠上了天,因此金大小姐总是穿的珠光宝气,并且无时无刻不在表达她家很有钱,现如今这金家的当家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早早地就将自己家的女儿与巡府的二公子定了亲事。因为天盛国并没有抑制商业发展,所以在这个国家,有钱的商人地位并不低下,但也不高。因此官商的结合也更常见,官家需要钱,商家需要势。而这也是金大小姐能与巡府二公子订下亲事的根本原因。 可金大小姐善妒,二公子则生性放荡。这两人撞一起可谓是天雷勾地火,一言不合就吵起来,就这样两家依旧不愿解除婚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刀下去,似乎越来越短小了?? emm… … 抓了个虫,来蹭个玄学!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9 “把她的琴给我砸了!”金大小姐怒声斥道。 马上,后面两个长相粗壮的家丁上前夺过青言的琴,狠狠地摔在地上。而试图阻拦的青言则被甩在了一边,她哀嚎着,尖利的琴木碎片划伤了她原本洁白如玉的芊芊细指,她拾将起那琴的碎片,抬起充满恨意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金大小姐,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吐出:“终,将,一,日,我,会,将,你,踩,在,脚,地,下!” 雾隐:姑娘!g这玩意是不能随便立的啊~会被打脸啊! 金大小姐一个清脆的巴掌甩过去:“记恨我?把我踩在脚底下?就你?你也配?!!” 她扬手又是一个巴掌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另一边脸上,这下好了,青言两边的脸都高高地肿了起来,好端端的一个美人,现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在做什么?!”那二公子闻风而来,待看到青言那被打成猪头的面庞不由地一愣,青言见着了连忙掩袖捂面。 “正如你说见,教训一个不知尊卑的奴婢。”金大小姐扬着头说,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二公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青言姑娘今日是我请来助兴的,不知道是哪儿碍了你金大小姐的眼了?” 金大小姐对于二公子这般袒护她的行为自然十分不爽,于是她甩甩袖子,怒目道:“二公子不觉得自己太管闲事了吗?我教训一个下人也需要向你报备?” 二公子弯下身,用他那宽大的衣袖围住了青言:“她是我请来的人,自然轮不到你来插手!金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 说完就护着青言离开了这里,金大小姐看着二公子这般行为,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虽然她时常和这二公子犟气,心中却还是欢喜着他的,现如今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护着别的女人离去,狠不得冲上去将那狐媚子撕碎!可她不能这么做,她是嚣张跋扈没错,可她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金家,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公子将青言带走。 雾隐看着青言远去的背影,心中略有所思: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感觉挺弱的啊~ 那边女眷们看完戏,也做飞鸟走兽状全都散去了,三三两两的拉着同伴的小手,前去后花园来一场美妙的邂逅了。 没有离去的,也只有雾隐、小翠、锦绣以及金大小姐和她的丫鬟家丁们。可金大小姐在那些个女眷走了之后,低声耳语了一番,那丫鬟听了便只身一人跑到后花园,待到金大小姐转过头时才惊觉自己附近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美人。 美人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好像看透了她的内心一样,她顿时有些慌张,手无足措地想掩饰什么,雾隐拉过了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伏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美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搞事情嘛,当然是搞的越大越好~既可以整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世界女主的青言还可以拖晚秋那个渣渣受下水,一箭双鵰岂不美哉? 哈哈哈,还有刚刚那个逼装的,给自己100分,多一分也不怕自己骄傲。 待老闆娘转身后,金大小姐有点懵:刚才,那是蛇精病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啊~昨晚修文又修到凌晨,但还是越来越短小,躺倒.jpg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10 “小姐,您这是?”锦绣看着雾隐,并不明白她刚刚在做些什么。 “等着看一齣戏罢了”雾隐故意卖着关子,她浅浅一笑,希望金大小姐,不要令人失望啊~ 那么,她这边也要准备准备了:瓜子?在包里,也没问题。板凳?空间里随时准备着摺叠小凳,也没问题~哦,还有矿泉水!吃瓜三件套,你值得拥有! … … 凉亭内,徐轻舟一边和余明秋喝着茶,一边聊着最近的国事。为人臣者,需明白当今天下局势。 “如今陛下的身体每况俱下,却日日纵情声色,还号召天下之士为其寻求长生之法,这一做法委实令人心痛。而朝中结党营私的现象也越发普遍,现又划分为两派,一是太.子党,二是三皇党。太子殿下平易近人,性情温和,为人谦虚有礼。三皇子性格有些阴沉,却足智多谋,当兵打战也是一把好手,这诸君之位,最后会落到谁手,还真不好说。” 第10页 余明秋边饮茶边分析道,适才他正和徐轻舟谈论到国家大事,说着说着就聊到自己若是朝中之人会支持哪一位皇子继位。余明秋就浅谈了自己的见解: “我觉得为人君者,胸襟需要广阔,要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早些时候路过淳阳,看见太子殿下正搭棚施粥,亲自扶老幼妇孺前往官府为流民安排的临时住所时,便觉得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乃明君之才。” “余兄说的可是那个大旱三年的淳阳?那里不是一块不祥之地吗?”徐轻舟问道。 淳阳,位于天盛国与南疆接壤之界,属边境之地。原先土壤肥沃,十里稻田,年年交税还富有余粮。 可三年前灾难降临,原先驻守在淳阳的裴太守一家几十口人全部惨死。而且死状极其恐怖,一地碎尸,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般,竟然凑不出一具完好的尸首。有人说那晚听见裴府有人从里面拍门,叫着放他出去,可那门却是从里面栓上的。 也有人说,那晚他听见宅子的院墙都在自己发出声响,似厉鬼喊叫。 更有人说那夜裴宅被血雾环绕,蓝色的鬼火不断升起,灵异恐怖。 至于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道晓,只知道第二日,血漫凉水河(淳阳城外的一条河,平日里居民都在此挑水喝)后,从此淳阳干旱三年,颗粒无收。而城中之人也不可乔迁它处,若是有人搬了出去,不假十日必将爆体而亡。也因此被外人传为不祥之地,死亡之城。 待余明秋给徐轻舟梳理了一番缘由后,徐轻舟又问道:“即是这样,朝廷没有派人去查?” “查了,可是一无所获,新去的那个高太守非但没有查出个原委,反倒将自己搭了进去。” “高太守?是太子那边的人?” “没错,太子派人去查案而三皇子却在背地里谋私,所以我才会支持太子殿下的。” “支持太子殿下?想来余兄这趟游学是有奇遇了?”徐轻舟摇着摺扇,徐徐道。 “也算不上什么奇遇,不过是恰巧对上了太子的眼缘,邀我做他的客卿罢了。” “余兄,这太子客卿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余兄既然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必然是凭着自己的一番本事。小弟先在此恭贺了。” 徐轻舟假模假样地做了一辑,眼眸深处却是透露着嫉妒。 “太子客卿?那是个什么玩意?能吃吗?”远远的传来了一句女声,贱贱地。 接着一抹红色的身影便落在余明秋面前,少女双手支着下巴,灵动的眼睛里都是狡黠。 “哥哥!”雾隐给自己点了三十二贊,看看自己扮演的活泼可爱的少女,多像啊!奥斯卡欠自己一个小金人! 然鹅,余明秋却瑟缩了下,微微地与她拉开了距离:“小妹,你吃错药啦?” !!!难道这不是兄妹的相处方法? 接着她又听到余明秋同她说道:“你不是从来都喊我名字,凶的跟个母夜叉似的?” !!!想想那个在忘川中的宛如小白兔似的晚秋,雾隐表示自己一言难尽,既然如此那还装什么少女啊?赶紧办看戏啊?呸,干活。 于是她悄悄地挪到徐轻舟旁边,利用宽大的袖摆悄悄地往他身上撒了点无色无香的粉末,做完这些后,雾隐又笑眯眯地对着余明秋说:“哥哥可否陪我去花园那转转?” 等到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不去!” !!这大概是个假哥哥吧!是吧!不过既然你不去,那么待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不要怪本宝宝喽~ 于是雾隐哼哼唧唧的离开了凉亭找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藏了起来。这时锦绣突然伏在她耳边说:“阿隐刚刚用的是狐族的极品媚药一饷欢吧。” 雾隐听了,没有慌张,也没有惊讶,只是平平静静地坐在那。“是又如何?”她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好像刚刚那个做坏事的人并不是她。 “小姐,锦绣。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小翠一头雾水。 “翠花啊~我们大人说话,你一小孩子不要插嘴,乖哈~”雾隐摸摸她的脑袋又接着说:“你不是说城东那王婆婆家的糕点不错嘛?你去买点,我要尝尝。” 锦绣,不,银月在旁边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老闆娘你这样真的很像狼外婆诶~ 等雾隐微笑着目送小翠离开了后,顺手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摸出一把匕首,对着锦绣就扔过去。 “握草,阿隐你这是要谋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你这样是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的!”银月飞快地避开后还不忘调侃一句。 “去你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你?我倒贴都没人要!”说着两人就打开了。 过了半刻钟后,银月顶着一头树叶求饶道:“别打了!我是来送情报的!” 然而,雾隐并没有停下动作。 “我是来送金手指的!!” “金手指?”听到这,雾隐终于停止了单方面殴打银月,金手指?那是什么?只要是好东西她就要! “人世间有三千世界,每个世界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主角,而这些主角则是被天道选定的人,要在经歷九九八十一难后才能修成正果前往仙界,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有些也有可能本就是仙界下凡歷劫的仙人。像这样的仙人往往会有天道庇护,那些个肉体凡胎只要保她一次不死就够了。而金手指就是我给你开的挂!让你提前知道剧情!” 第11页 “所以说?那些仙界之人不好好的当神仙跑到凡间干什么?还让天道给他们开外挂?吃饱着撑了吧!而且这什么鬼设定?九九八十一难?西游记看多了吧!还有剧情?这又是个什么鬼?这么鸡肋的东西有什么用!” “额...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的故事由司命掌管,江湖人称剧情君。”银月抖了抖耳朵,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所以说我们这个世界也是有主角的喽?那主角是谁?青言?那个青楼女子?”雾隐不由地翻了白眼,哪来那么多屁事? 银月:老闆娘!不要爆粗口!会被和谐的!! “主角,一个是三皇子司徒胤祯,还有一个女主额… 似乎是青言。” “似乎?哎呀不管了,一般有主角就会有反派,有反派就可以毁灭世界!很好,我现在要换个目标了!我的目标是毁灭世界!”雾隐开玩笑道,自己才不会这么做呢~这样得多累啊。 银月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老闆娘,你忘了?我们的目的是完成怨灵的心愿以及找到你那豁了一口的记忆! #我家老闆娘有毒肿么办?在线等!急!!!# 对了!老闆娘还没回答她为何要给徐轻舟下药呢! “阿隐,你为什么要给那徐轻舟下药啊?” 雾隐嗑瓜子的手顿了顿:“你是觉得他无辜吗?” 难道不是吗?! 雾隐撇了银月一眼,叫他一副难道不是如此的表情,只好出言为他解释:“确实,现在的徐轻舟并没有展现出他坏的一面,永远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可私下里他总是去逛窑子,据我收集的情报来看,他似乎是喜欢男人… …而且余晚秋并不喜欢他,他却让所有人误以为她喜欢他。后期为了能变相的和余明秋在一起,不昔给晚秋下了药,找人破了她的身。因为大盛国是不允许同性恋这种行为的,一些有特殊喜好的人只能背地偷摸着进行。” “…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哦~对了,子离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个未成形的世界,掌控这个世界的死命是个萌新,因此这里的每个人随时都有崩坏的可能。” ! ! !我去!这该死的剧情君! 作者有话要说:  啊~差不多是条废鱼了~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11 凉亭内,徐轻舟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浑身发热,他微微扯开衣襟,精緻的锁骨裸露出来,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唇瓣,两眼有些迷离。 余明秋原本正说着自己朝堂之事的见解,欲询问徐轻舟的想法时,一回头就看见这幅景象:徐轻舟罗衣半解,两眼迷离诱人,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 余明秋吓了一大跳,连忙问他怎么了?还将手贴放到他额头上,触手是一片炙热。 “轻舟!你怎么发烧了?”,徐轻舟没有回答他还将他的双臂环上了余明秋脖颈,炙热的胸膛紧紧贴住他,嘴里则口齿不清的说:“要... ...要...” “什么?药?好好好,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去拿药。”余明秋就跟哄小孩似的试图哄着徐轻舟。 草丛里,雾隐原先叼在嘴里的青草根被惊的掉了下来,哈~没想到啊,自家便宜兄长还是个纯情处男,2333,真的是好可爱啊。 银月则伸出自己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脸害羞道:“人家也是处男呢~” 棒!回应他的只有一个清脆的板栗,银月委屈巴巴的捂着自己头顶上的一串包,心里嘀嘀咕咕地:同样都是人差别肿么这么大呢?(不,人家是人,你是狐→_→) 凉亭内,被打上纯情标籤的老处男余明秋费劲地掰开徐轻舟的手,一脸严肃地说:“轻舟你在这等等,我马上就去给你找大夫!” 雾隐躲在草丛后面,暗搓搓的吐槽:“等你过去过来,他黄花菜都凉喽~不过,老哥他还真是神助攻啊,这下好了,主演要集齐了,观众要到场了,戏也可以拉开序幕喽~。” 银月瞥向后方,果然青言正磨磨叽叽地朝这走来,同样的她也是两眼迷离,两腮处飘着两抹不寻常的绯红,不过她中的却不是老闆娘给她下的一饷欢,而是金大小姐给她下的十三春。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媚药绝不简单,顾名思义,十三春需要十三次才能解开,其威力也堪称媚药之首,不过比起妖族出品的一饷欢还是弱了不少。 余明秋走了之后,徐轻舟觉得自己骨子里奇痒难忍,只道是浑身像被虫子爬过一般,有些东西蓬勃欲发,他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可他不能不能在此处,而且他需要,需要... 当青言走进凉亭时,她的身躯轰然倒塌,不偏不倚地正入徐轻舟怀中,若是有人在场,定会惊唿:“好浪漫的巧合!”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有的不过是处心积虑罢了。 倘若有人瞧的仔细些,可以发现青言头顶上一直盘旋着一只红色的小福蝶,蝴蝶下方连着一缕缕透明的丝线,那细线缠绕在青言的手腕,脚腕之上,牵引着她往凉亭这走来。 银月看到了,戏嚯地笑了声:“阿隐,你可真是大胆,这位好像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呢。” “哦,那又如何?要知道我可是励志要征服天下的反派大boss啊!” “很可惜,反派大boss的名额已经有人了。” 第12页 “谁?!”原本正在看戏的老闆娘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谁?谁敢抢本宝宝的活?!” 银月小狐狸想着嘿嘿这下好了吧,咱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啦:“不告诉你~正可谓天机~不可泄露~” 自然,这样的下场我们也可预料了,那只贱兮兮的狐狸头上又多了一串包。 “呜呜~我说,我说!是这个世界的太子司徒胤轩!” “不认识”雾隐一本正经地说道。银月听了,不由地又想翻个白眼,可想到自家那个武力值爆表的老闆娘时,硬生生地把那翻了一半的白眼给憋回去了。只能在心里偷偷摸摸地吐槽着:废话,人男主司徒胤祯都没出场,他怎么可能先出场? … … 这边吐槽着,凉亭那也没歇着,青言扑进徐轻舟怀里时,只觉得身上一阵凉意拂过,好似夏日的凉风,让人想更贴近一些。这样想着,她褪去了原先穿着的薄纱,露出两只莲藕般的玉臂,柔软的胸脯紧紧伏在那抹凉意的出处。 “滚”徐轻舟咬着牙,吐出来这个字,嗓音却比平时沙哑了许多,因着媚药的缘故又染上了一丝□□,非但使这个兇巴巴的词没了往日的霸气侧漏,反而还增添了一抹柔色,于是乎,青言蹭的更欢了。 而此时,余明秋正带着一大帮人浩浩汤汤地赶了过来。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12 余明秋浩浩汤汤地领着一大推人过来,就看到凉亭内有两个人正准备妖精打架。那女子,轻纱落地,罗裙松散,她紧贴着那男子裸露的胸膛,娇喘微微,而那男子,衣裳半掩,发冠散乱,唿吸喘喘。 余明秋见此不由地愣住了,那本似榆木的脑袋顿时被人一锤子敲开,又想到自己适才放的蠢,脸颊爆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而跟随在其后的众人皆唏嘘不已,本欲瞧瞧这徐公子究竟得了什么毛病时,一过来就看了这般景象,男眷们看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还不忘做出一番点评,而女眷们则轻轻叫唤一声,以示自己受到惊吓,然后捂上双眼或以衣袍掩面,然后通过缝隙之间悄悄窥视着。 徐轻舟听到人声,原本迷离的双眼顿时清明了点,待看到还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的女子时,眸中怒意渐旺,也顾不得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一手将那女子挥下,迅速地穿好衣服。然后指着因为磕到头而晕过去的女子说道: “是她!是她!她自己扑过来的。” 众人暧昧的笑而不语,表示懂,他们都懂。待往地上一看,那女子可不就是适才在台上弹琴的女子吗?好像还是个青楼女子。 下边有人调笑道:“原来是这么一个美娇娥,也难怪徐兄你把持不住啊,哈哈哈。” 女眷们一边害臊一边又听着那些男人们讲着骚话,也有听不下去的,直接跺跺脚跑开了,还不忘记甩下一句:“无耻” 草丛里,雾隐毫无形象地坐自己带着的小凳子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吧唧吧唧地边看热闹边吐着壳。 人送外号:吃瓜群众。 雾隐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可惜,于是她吐出瓜子壳,说了一句:“哥哥来的太快了,正剧都还没开始呢~” 银月点点头,一边偷偷摸摸地从老闆娘手上偷瓜子,嗯,话梅味的。 “就是,免费高清无石马的呢,就这么泡汤了!无良的作者君”(怪我咯?) 这场闹剧就这么草草收场了,因着这事的影响,徐轻舟和余家退了婚约。 退亲那天,是徐轻舟亲自来的,他一改之前那花花公子的模样,整个人变得阴森森的,他的目光犹如毒蝎,死死盯着雾隐,待到四下无人的时候,他走上前来,对着她说: “那件事情是你干的吧,晚秋,你记住!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终有一天我要你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雾隐看着身边化成锦绣模样的银月说:“他脑子没病吧?” “估计是黑化了”银月摸着下巴说道:“好像知道是你干的了。” “我…做的那么明显吗?”老闆娘觉得自己有些挫败。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那些个倒霉蛋怎么没发现?!这不小说啊! 银月:也许,是把读者们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雾隐摊摊手,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不过就算这样,一个小小的徐轻舟能将她如何?他还能成了女主不成? “徐家和余家的婚约取消了,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准备准备我们回去吧。”老闆娘好心情的说道。 完成任务后是需要进行灵魂转换的,老闆娘滴血成阵。一个圆形法阵徐徐升起,法阵上刻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和图腾,待到阵法全部升起时,一只火红的鸟儿,展翅欲飞,熊熊的金色火焰包围在它左右。 “朱雀?”银月之前从未见过老闆娘使用过这样的法术,可是朱雀不是已经灭绝了吗?自那场传说中的大战?在典籍里记载,鸿蒙之初,天地未开,茫茫渺渺,始有一神,名唤盘古,困于混沌,一日其俶尔觉醒,为天地昏暗而怒,遂开天闢地,化日月星辰,山河湖海,花鸟走兽,神之世界始矣。 但千百万年过去后,交战,死伤惨重,神界灭亡,天地五界均以仙界为首,并有司命一族掌管玉简天书,谱写人世百态,而玉简天书原为神界所有,此物易主的事情便值得考量了。 第13页 银月虽已有十几万岁,但以妖族的年纪来说还尚小,因此对这些陈年旧事不甚了解,不然定能猜出老闆娘的一二点生世,只可惜... ... “诶?为什么换不了?”雾隐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依旧是余府的宅子,再低头一看,握.草,还是平胸! 老闆娘流出两根面条泪,转过头对银月说道:“狐狸精,本宝宝好像被晚秋那个狗.儿子给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不是故意短小的!还剩一点这个世界就要结束了! 为了申榜,作者君需要将接下来的几章解锁,写上:修文ing 争取会在星期四赶出来的! 所以不要怪我,呜呜~我已经熬了好几个夜了,毕竟不是全职,水平也有限,不过,指出来的毛病我都会改正的! 最后,谢谢小天使们百忙之余还来看我的文,小女子感激不尽那个,如若感兴趣,请点下收藏,么么哒~3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13 三年后。 京都,皇宫内。 刚刚下朝的三皇子司徒胤祯拦住了穿着绣着四爪金蟒明黄色朝服的太子司徒胤轩。 “大皇兄,今日为何请命亲自前往淳阳?” 司徒胤轩微微一笑,宛若三月里和煦的春风,轻拂过面,带来了桃花的气息。 “淳阳乃我国百姓,六年来,民众饱受苦难,而我们皇亲贵胄却日日笙歌,把酒言欢,这样的举动十分令人心寒,本殿虽非治世之才,但也心繫天下,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司徒胤祯听到他这般说法后,眸光阴沉,别人总会被他太子皇兄这张笑呵呵的面容给欺骗,但他知道这货根本就是个笑面虎,幼时在皇子学院里,他就这样被他坑了一把,更可恶的是无论他如何解释,别人都不愿听! 他还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兴沖沖地赶往学院,远远的便见着他太子皇兄在那盯着一个釉质的青花瓷瓶,那是夫子平日里最爱的玩意。 据说那是太上皇为了感激夫子的教导之恩而赐,因此夫子十分重视它,还将它放在了学院里,用着西域进贡的透明琉璃罩罩了起来。平日里学子们接近它都会被夫子责骂,现在他的太子皇兄非旦靠近了,还将它抱进了怀里。 司徒胤轩看着司徒胤祯进来了,便眯着眼朝他微微一笑,原本太子就男生女相,长的俊美非凡,这样一笑顿时晃花了司徒胤祯的眼。 “原来是三弟啊,过来帮我抱一下,我要去趟茅厕呢。” 司徒胤祯呆愣着看着自己皇兄对自己展开的笑容,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片骚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太子皇兄真的好温柔。 等到多年后,司徒胤祯每每想到这一幕便忍不住气结。平日里良好的教养也被甩到一边去了,他只想回到过去,对着司徒胤轩比一个中指。 去他妈的温柔,当时一定是被屎煳了眼。 小司徒胤祯接过花瓶,单纯地说着:“太子皇兄去吧,我一定会将它保管好的。” 小司徒胤轩笑眯眯地说:“三弟一定要拿好啊。” 然后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啊,碎了呢,三弟你没有把它保管好呢~”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传了过来,头髮眉毛须白的老者一个箭步跨了过来,如同枯枝般的指头指着地上那团细碎,他的鬍鬚气的一抖一抖。 “三弟他不小心将花瓶打碎了。”小司徒胤轩还故作惋惜道:“我还告诉他不要乱动了呢,可他不听。” “我……不是本皇子!”小司徒胤祯气极了,太子皇兄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 “三弟,花瓶是不是在你手上碎掉的?” “是,可是……” 小司徒胤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司徒胤轩打断了,他朝夫子行了一礼:“夫子,你看,三弟他都亲口承认了。” “夫子我……” 可怜的小司徒胤祯还想为辩解,可盛怒的夫子哪里能听的进去? “够了”小司徒胤祯又一次被打断,他委屈极了,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在打转。怎么会这样?那花瓶真的是拿过来就是碎的啊。 夫子最后把他告到皇帝那去,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煳弄煳弄也就过去了,可这位是太上皇的启蒙老师啊,如今岁数又高,这要气出个好歹来,那可是万万不得了,于是皇帝大笔一挥,罚着小司徒胤祯闭关一个月,并要抄完一千遍《论语》。 思绪迴转到现在,司徒胤祯看着面前那个依旧笑眯眯的司徒胤轩。狠狠地咬了一口牙:太子皇兄,不要太得意忘形,最后鹿死谁手还尚未有定论!这皇位,我是要定了!” 放下这句狠话后,司徒胤祯就离开了,他得回府好好谋划一番了,毕竟他的这位皇兄可不是个善茬,他此番淳阳之旅,一定有所图谋! 三皇府内,司徒胤祯风尘僕僕的赶回来,走进书房,将外罩的衣袍脱下后搭在屏风上。 一双手突然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柔声说道:“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还差一点,第一个世界就要修完了!!赶了一个星期的功真的好累啊… 感觉高考都没这么认真过!希望小可爱们能喜欢这个故事,看到收藏一个没涨心里也是很难过的,有多少逼数,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不过依旧不死心的想火,不足的地方还希望能够指正出来,谢谢。 第14页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14 司徒胤祯摸着那双手,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怎么小贱人就这么等不及了?” 于是他勐地一转身,强制性的和身后人换了个位置,并将他逼退至了塌上。那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我们极其熟悉的脸,不同的是,此时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少年的青涩,原本就略带媚意的桃花眼,如今微微上挑便能勾的面前之人心火燎原。 他正是徐轻舟。 塌咚他的司徒胤祯看他那魅惑极致的眼神,只觉得口干舌燥,一时心中奇痒难耐,他喑哑着嗓子咒了一句: “你这该死的小妖精。” 而塌上之人也没有恼怒,那腰肢扭的更欢了,他咯咯咯地笑出声(母鸡叫?): “我若不是妖精,怎么能勾的殿下魂不思蜀呢?” 然而这句话却被湮没那如同狂风暴雨的密吻里。 室外,阳光正好,室内,一室于旎。 书房院外,青言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的是她刚炖好的红枣银耳羹,她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在了院外。 “王爷有事,现在暂不见客,青夫人请回吧。” “我…侍卫大哥行行好,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王爷了”青言哀求着,两年前她流落街头,就是王爷救了她,从那时起她便爱上了那个男人。为了她,她放弃了自己从前世带来的那可笑的傲骨,甘愿为妾,只为了陪在他身边。但他一月里见她的次数寥寥无几,说是有家国大事要处理,她不怪他,她毕竟还是他的妻子啊。 对了,还有那徐轻舟,三年前他也来到了京城,还成了三皇子司徒胤祯的客卿,他日日留宿皇子府,常常与三皇子商议至通宵,起初她是不愿见他的,毕竟曾经发生过那么尴尬的事,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什么,但在这古代,名声到底还是毁了,不然她和徐轻舟也不可能被逼离开苏州。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相见,却没想到天地竟然如此之小,他成了她爱的人的下属,而她成了三皇子的侍妾。 猿粪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青言掏出自己的荷包,里边放着的是她含辛茹苦攒下来的五十两银子,府里每个月的月钱只有那么多,大多都用来买着胭脂水粉了,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她咬咬牙将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侍卫手里,楚楚可怜地说:“侍卫大哥,拜託了。” 侍卫为难地看着手里的荷包有些为难:“青夫人这……” 嘎吱一声,不远处传来了推门声,走出来的正是衣冠楚楚的徐轻舟,他看到了被拦在院外青言,冷笑了一声,走了过去,还故意拉低了自己的衣领。斑斑驳驳的红色草莓赫然显现出来。 他说:“这不是青言姑娘吗?哦不…应该叫青夫人。你是过来看王爷的吧?好可惜啊~他歇下了,毕竟刚刚他太累了。” 原本青言看见他脖子那点点暧昧的痕迹,眼神就有些微妙了,现如今他这般明显的提示……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里,宛若晴天霹雳: 自己的丈夫是个gay! 徐轻舟鄙夷地看着面前身型有些不稳的青言,眸光里闪出一丝阴毒,就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在苏州名声尽毁,后来还被父亲发现自己性取向的问题而赶出家门。不过罪魁祸首还不是她,是那个叫余晚秋的贱人!他从幼时就十分仰慕余明秋,更是在初遗时将他当初了自己幻想的对象,本来以为娶了她妹妹就可以另一种方式永远的和他在一起了!没想到!都是余晚秋那个贱人害的! 想到温柔体贴的余明秋,徐轻舟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微笑,很快,很快他就能明目张胆地得到他了呢。不过,这个三皇子也不错呢~活好! 此时,青言恰好抬起头来,入眼便是这刺眼的笑,她再也受不了了,丢下托盘哭着跑开了。 …… 苏州,余府。 雾隐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着媒婆送来的各家公子的画像,一边把葡萄干丢进嘴里。 “太丑” “太老 “靠!这人怎么长了张马脸?” “差评!差评!一率差评!” 傍边的媒婆都快哭出来了:“余小姐,这些已经是我们苏州所有未婚公子的画像了。” “这么丑难怪未婚!”雾隐忍不住吐槽道。 媒婆们齐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美,你不还是嫁不出去?” “下去下去,都下去吧。”雾隐不耐烦地挥手赶着。 等媒婆们都退下后,雾隐一脸忧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三年前,她以为退了亲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万万没想到!晚秋那个狗儿子最后还坑了她一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悄咪咪的把愿望改了,原来是不嫁徐轻舟,现在变成了嫁一个高富帅!!而且人选还要由她决定!喵了个咪,本宝宝竟然在阴沟里翻船,原本以为是只小白兔,结果是只大尾巴狼! 雾隐把下巴磕在桌子上,恨恨地啃着木头。 三年了,苏州哪家男子她没见过?可偏偏那货一个都看不上,老闆娘推测十之八九是晚秋故意整她,不然她随便找个人嫁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哪里要经歷这催婚的折磨?现在好了,这苏州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的人都知道余府有个老姑娘嫁不出去,眼光还死高。 第15页 银月走上前来,拍拍雾隐的脑袋:“别哼唧哼唧了,苏州找不到就去外面找,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雾隐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珠瞪得大大的:“我能毁约吗?” 银月微笑道;“不能,要付违约金的,毕竟我们穷。” 雾隐:躺倒.jpg 下个世界我一定要接一个有钱人家孩子的单! 作者有话要说:  话唠作者现在无话可说… …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15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那年谁家少年白衣胜雪,敛尽芳华,一眸一笑皆醉了苍生,摇曳了星云。后亦有诗云:“桃之夭夭灼其华,蓁蓁林叶尘中花。陌上公子谁人家?似雪白衣敛芳华。” 此时,前往淳阳的甬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坐在里边的女子用手支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外面的景物,突然一阵香风拂过,带来了几瓣桃花,还有一瓣落在了那女子的脑袋上,她朝前看去,前方竟是一片桃花林,中无杂树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像极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这一行人正是前往淳阳的雾隐等人。 三年前,余明秋当了太子客卿,便主动请愿前往淳阳。三年内开源节流,修建水库,原本破败不堪的淳阳城又有了一番起色,雾隐此次前来就是投靠她兄长的,因为余父余母嫌弃她到现在都找不到夫家,就将她扔给她哥,好给他们夫妻二人多腾点私人空间。 所以换而言之,就是相亲战场转移了! “停车!”雾隐叫道,刚刚她感觉到了晚秋的心在砰砰乱跳,这是她“心动(好色)”的表现,这么多年难得有一次,依稀记得上一次跳动是因为他去青楼看到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倌,她当即要吧他赎下,结果人家告诉她,他是个弯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骤然停下的心跳害得雾隐直接倒地不起,关键是她的灵魂还不能离开晚秋的肉体,这就是契约的强大之处,没有完成的话,除非这具身体身死,否则无法离开。 这一次,难得这狗儿子又“心动(好色)”了一次,不管是公是母,是弯是直,都要抢先把婚给结了!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之后,司徒胤轩回想起桃花林里与她初见的模样还是隐隐发笑: 那天阳光正好,隔着层层的桃花,细碎地打在他身上,软风微醺,花香醉人,正是睡觉的好天气。 他便倚着树干入了眠,不要问他为何不睡在树枝上,莫说那细长的桃花枝无法撑住他,关键的因素还是他不会爬树,而且这一举动严重损害他那翩翩公子的形象。要是爬上去了下不来怎么办?在树上挂着吗?那还不被晒成了肉干? 正待他与周公探讨人生哲学的时候,梦境之外似有银铃声传来,入了眼便是一团亮眼的红,接着便传来了一个自信张扬的声音:“公子可有家室?若没有,你看我怎样?” ... ... 他先是愣住了,继而羞红了脸。京中明恋、暗恋他的女子也有不少,可这样直白的,只有她一个。 “姑娘看中的是我这张脸罢了”他这般回道,他到是想看看她会如何接下去。 “没错”她丝毫不见羞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该不会以为,没了这张脸我就会看上你吧。” “说到底不过是个肤浅之人” “说到底,我们都是肤浅之人,若是你中了媚药,需要一个女人来解,你是选择丑的那个还是美的那个?不要急着回答,我替你回答,你看你一定会选择美的那个,要我,我也是,咱们俩是一样的,所以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可以去官府领婚书去!” “... ...”姑娘你哪来那么多戏?还扯到了媚药?还有还有婚书哪是那么好领的?难道不是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雾隐见着自己好言劝说一点效果都没有,脾气蹭的一下上来了,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于是她掏出了自己那把短匕首,架在了司徒胤轩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去还是不去?” 司徒胤轩无所谓地继续躺靠在桃树干上:“不去”,姑娘你这哪是求婚?分明是逼婚吧?他赌一百个小鱼干,她不敢杀他。 雾隐见这招不管效,便又将匕首腿近了点,许是刀刃太过锋利,就这样划破了司徒胤轩的脖颈,殷红的血珠滴到了雾隐的手背上,一阵刺痛袭来,脑中有些东西蜂拥而至,顿时世界一片漆黑,在她昏过去之前,隐约听见司徒胤轩急躁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天啦,明明是你要杀我,竟然还想碰瓷我?我靠,你不会是晕血吧?” 本宝宝竟然让这样一个如玉一般的公子说了脏话,这是她晕过去后的第一想法。 …. ... 是谁?是谁在敲打我的床? 雾隐睁开眼睛,粉纱轻绕,往上看去,翠绿的藤条一圈圈缠绕着,藤条上该开着一朵朵小小的粉色花朵。 “小懒虫起床啦~你怎么就这么睡着了?会着凉的。”一个极其熟悉也极其温柔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看去,一个梳着垂髫绑着粉色绒花的少女笑意满满的看着她,她的眉眼好看极了,笑起来像两个弯弯的月牙,嘴角之处还有两个浅浅的梨窝。她伸手拉过她,带着她欢快地跑了起来:“快点!今天离枫哥哥要过来玩呢~” 第16页 就这样,她带着她(雾隐)穿过了小树林,来到了一座凉亭那,远远的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少年背对着她们在那站着。就在这时,原先拉着她手的那个姑娘突然放开了她的手,朝着那个少年奔过去,跌撞到他怀里,少年笑了开心地将少女拥至怀里,语气温柔道:“小心点。” 雾隐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钝痛,眼前的那一幕也变得刺眼极了,这次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从背后环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记住他,他是你的。你的目的就是找到他,让他爱上你。” 顿时又是一个天旋地转,那女子地声音依旧在耳边迴荡:“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一定要找到他,并让他爱上你。加油,阿沅。” 是的呢,她原来叫白沅,只不过这名字太久没人叫了,久到连自己都要忘了。 “小妹,小妹”又是一次睁眼,不过这一次看到的就是满眼担忧的余明秋了,雾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迅速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现在她又是那个活力满满,脾气火爆,时常犯二的老闆娘了。 “哥哥,我没事,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说完还不忘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来证明自己确实没事。再看到离床不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而此时余明秋也起了身,朝着那男人走过去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太子殿下救了家妹。” 雾隐顿时惊住了,他竟然是当朝太子?本宝宝竟然拿刀逼婚太子?想想真是... ...真是令人兴奋啊!!有木有?!!! 司徒胤轩有些得意地看着雾隐:怎么样?被本殿的身份吓到了吧?哈哈。 可接下来雾隐的话却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小女子多谢太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诗是自己写的,不要diss我,我想火,不想火的作者不是好作者,所以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不要对我进行人参公鸡,我很玻璃心的!信不信我嘤嘤嘤?(才怪)不过写的不好的地方可以指正,我会进行改进,毕竟这么认真还是头遭呢。 ☆、第一个世界:这该死的剧情君16 接下来太子殿下的日子可谓就是鸡飞狗跳了,每天的日常就是被那个二皮脸的老妖精雾隐调戏。 每天的日常就是这样: 雾隐:“轩轩今日晚饭吃了吗?” 司徒胤轩:“??没,怎么了?” 雾隐:“那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 司徒胤轩:“下面?” 雾隐:“没错!下,面。” 听她将下面那两个字重重的并暧昧的强调了一遍,太子殿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爆红: “你无耻!” 再然后就是,他有轻微的洁癖,喜欢每日沐浴,因此令人在府台后院建了个池子,方便他沐浴。 每次一到他沐浴的时间,雾隐必然会准时到,还将他的衣袍丢到了远处,紧紧盯着他,可清澈的泉水掩盖不住什么,他就这样被她看光光了!更可恶的是她的胴体,他一!点!也!没!看!到!,好气哦~ 就这样他们在淳阳水了半个月,而当年裴太守的灭门案依旧没有查清楚。就在大家以为淳阳就这样没事的时候,变故突然降临。 ......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天际,似乎是从府台的花园内传来的。 当众人赶到时,就见到身着的嫩黄色婢女服一具无头女尸,横死在园墙旁。 在惨白的墙和清冷的月光映衬下,显得无比瘆人。 四下里一片静默,每个人都屏住了唿吸,不敢喘一声大气。 突然院落里飘摇起一些鬼火,蓝色的,摇摇晃晃,在这样的时刻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府里终于有人熬不住内心的恐惧,惊叫着跑了起来。而那鬼火就跟长了眼似的,紧紧跟着她。 “啊!” 又是一声惨叫,方才那要逃走的婆子,被那团鬼火包围住。那团鬼火围住她之后,缓缓的贴住她,一下又一下的轻碰着她的脸颊。好像在戏耍她一般,那婆子吓急了,伸手就要挥走它。 “别动!”雾隐急急喊了一声。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她话音刚落,那婆子的手已经挥灭了那簇鬼火。 就在大家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原本应该灭掉的鬼火又迅速燃了起来,并且快速地聚拢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团,将那婆子吞噬掉。 生死不过一瞬间,巨大的恐惧将她们笼罩。在众人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的时候,又一个人死在了他们面前。 有个僕人吓得两腿发软,裆部一团湿润,地上则多了一瘫不明液体。 他退后了两步,跌倒在地上。口中呢喃着:“鬼……有鬼…有鬼……”。 另一名婢女和小翠早在看到那死去的婢女的时候就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了。 银月紧贴着雾隐面色凝重,这样的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同样的雾隐也是一脸凝重地看着。 旁边的余明秋两腿有些发软,此时正被他那同样两腿发软的侍童搀扶着,司徒胤轩示意手下的侍卫前往查看。 雾隐盯着地上的女尸略有所思,她记得,从出事到现在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婢女和那婆子的魂体她都没有看到。按理来说,魂魄离体后要过七日才会被接引至冥界。但现在这婆子和这婢女的灵魂却神秘失踪了!知道了! 第17页 她与银月对视一眼,确认了心中所想。 银月依旧是化成锦绣时的那般模样,借她之口将这件事的原委讲出来: “这不是鬼火,是一种邪恶的生物,名唤冥火蝶。” “你如何知道?”司徒胤轩看着银月问道,而余光确实瞄向了他傍边的雾隐。 “一本奇书” 司徒胤轩嗤笑一声:“我倒不知道,一个下人也如此有学问了。” “世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雾隐朝他走过去,暧昧地在他耳边吹着气:“就比如,你不尝试,就不知道我下面为何如此好吃。” 司徒胤轩唰地一下又红了,这个女人逮着机会就来撩他,还经常给他说荤段子。 雾隐微笑地看着这位纯情的处.男,想到梦境中那女人对她说的话:“让他爱上你。” 而作为一个学识渊博(个屁)的忘川酒馆的老闆娘,曾经在张爱玲的书中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想让一个男人爱上她,需要通过他的食道;而想让一个女人爱上他,只需要通过她的□□。 而一个妖精,只需要让他迷恋上她的身体,毕竟男人这种东西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所以每日她必送一份桃花糯米糍或者芒果千层(老闆娘只会这两样),然后不停地撩拨他。可惜这颗铁树老不开花? 司徒胤轩无奈,这个女人每天都给他送同样的吃食,一开始觉得好吃,可吃多了就跟吃屎一样。还喜欢撩拨他,虽然他很纯情,但他不滥情好不?又不是种马,随意播撒种子。 思绪回归,这会的讲解员则是由雾隐担任了。 “冥火蝶,一种十分邪恶的生物,外形似鬼火,一般出没于万人坑,可吞噬活人,吞噬的活人越多,它的灵力越大。若是放任不管的话,可将一国倾覆。” “并且……冥火蝶最喜食人头和魂魄。” “那裴太守也是因为这个而死吗?不是说当日有人看到裴太守家中有鬼火升起?”人群中有人提出了疑问。 “当日事故我们并没有人在场,而在场的人无一倖免。所以只能是推测。”雾隐看着众人解释道,这种邪恶之物定然不会凭空出现定有人饲养它! 而且还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会耽误她撩汉啊?!!真是不可忍受! “所以这婢女和这婆子的死都与这种叫冥火蝶的东西有关了?” “没错,就是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会不会是与南疆有关?南疆素来善蛊。”余明秋在惊讶过后也略略地缓过了神,提出自己的疑惑。 “不清楚,要看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雾隐接过话,眼神却是看着司徒胤轩。 如果是南疆干的,那么这事可就不简单了。 司徒胤轩将手垫在下巴上,眼神无辜地回看回去。 雾隐可还记得,银月之前和她说过这货是这个世界的反派大boss,但是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他并未做过一件反派该干的事,倒是她干了不少……比如凑合了男配女主,将女主男配赶出来了苏州城…… 身为一个反派就要有反派的觉悟,不搞事情简直是对不起广大的人民群众!所以…这个事如果不是他干的话,那简直太不反派了! 院内死气沉沉,众人或恐惧或惊悚却无一人敢擅自离开,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遇到这样的事情,雾隐也很无奈,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撩个汉…… 与此同时,淳阳城外,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望着城楼上的那块牌匾,无声的笑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最后,大家还是散去了,不过都是抱团睡了,厚脸皮的雾隐提出要和司徒胤轩睡,却被他拒绝了,美名其曰:会晚节不保。 在调戏司徒胤轩一番之后,雾隐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而平日里素来怕鬼的小翠却没有过来。 雾隐便招了化作锦绣模样的银月过来,让他好好给自己讲解一下女主,男主和男配最近发生的事。 等她听到司徒胤祯和徐轻舟有一腿的时候,脸上变化了好几种颜色。 “这剧情的走向难道不是言情吗?” 银月看着自己那块小小的平板电脑:“子离传来了最新消息……这本小说原先是言情走向,可后来作者觉得言情没有耽美火…就……就改成了…额…耽美,而在修改之前晚秋已经死了…咳” 雾隐听了以后都醉了:“写这本小说的是哪个狗儿子?我砍不死她!!” “好像是司命一族新来的实习生…而且她还烂尾了,俗称:太监了” “我××××(此处省略一百句脏话)”雾隐义愤填膺地破口大骂:“这狗儿子,开坑不填,简直人神共愤!” 骂完之后又问:“所以她故事太监在哪了?” “额……”银月吞吞吐吐地,就连平日里那厚比长城的脸皮此时也红透了,就像只煮红的虾子。 “你自己看”他红着脸将平板塞到雾隐手里,扭扭捏捏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台吹风去了。 雾隐一脸好奇的打开平板,入眼便是惊心动魄的肉肉,而这主人公正是徐轻舟和司徒胤祯的,尺度之大,大到难以想像,绕是平时躲着看小黄.片脸不红心不跳的老闆娘也羞红了脸,而且更要命地是作者还把文卡在了最关键的地方,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再看评论下面骂声一片,说什么的都有。更夸张的还是这样一条评论:“男主是不是吃了一箱炫迈?这么持久?”下面还有人跟:“一箱哪够啊?看这样都多少年了?起码得一车!” 第18页 下面讨论的也有,骂人的也有,评论区简直成了重灾现场,然鹅作者就是不继续更了。雾隐往下翻,这时却突然蹦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评论:“弱弱地举个爪,就没有人关心原来的女主怎么了嘛?作者大大好像写她怀孕了。”可惜,这样的评论却被淹没了。 青言怀孕了?雾隐回去翻看了一下,果然作者有提到这段,而且根据推算,不偏不倚正好是这段时间,突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没有继续下去的书,书中的主角就不一定按原轨道走了,并且有随时崩坏的可能。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 就酱,时间在雾隐看小黄文的时候悄咪咪的熘走了。 天亮了。 … … “不好了!不好了!城里的人都死了!!” “什么?!!”原先正围绕着桌子吃饭的众人听到的这样的话后,都将筷子丢下去,欲要一探究竟,昨天大家都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都成了死人? 府外,血流成河,散发着浓浓的腥味,乌鸦停驻在尸首上,提熘着圆圆的黑色眼珠,“哇-哇”的叫唤着,唿朋引伴,好像在说这儿有美味的大餐。 而在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穿着翠色衣服的婢女,雾隐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她的婢女小翠,不幸的是她好像已经死了。 那个斗篷男子摘下了他的帽子,正是许久未见的徐轻舟,他看着余明秋诧异地张大嘴,心里一阵痛快:“好久不见啊,明秋兄。” “怎么是你?” “看到我很惊讶?”徐轻舟往前踏了几步,邪邪地看着他:“怎么明秋看到我很不开心?我可是非常开心呢。” 余明秋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这满城的人都是你杀的?” “很显而易见不是吗?” “你......”余明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了,雾隐按下他的手指头,向徐轻舟讨要小翠:“把她给我”。 “哈哈哈”徐轻舟仰头大笑:“余小姐怕是不知道吧,这满城的死人可有你这丫鬟一半的功劳呢~要不是她将冥火蝶的卵放在你们平日施粥的桶里,我哪会这么轻易得手?哦,对了,你们的体内也有哦~只要我轻轻吹响这个哨子,然后…嘭的一声,你们都会爆体而亡。”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余明秋问道。 “杀戮,死亡,为南疆统一天下做准备,你说一夜之间一座城的人突然都死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你......”余明秋又用手指指着他,面前这个人他从小就把他当做弟弟一般看待,现在他竟然做出这种叛国之事,实在是令人心寒不已。 “明秋兄,别指着我啊~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便是拜你的好妹妹所赐,要不是她给我下了药,我怎么会身败名裂?怎么会被她逼出苏州?!又怎么会落到南疆人手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而要活下去!我只能走这条路!” “你当初若不是存着想让我当做你性取向的挡箭牌,并通过这种方法接近我哥,我会对你下药吗?”对于这种原本性格就扭曲的变态来说,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作天作地都是别人的错。 也许是雾隐这句揭开了真相的话刺激到了他,徐轻舟的面容开始扭曲:“你以为你身边那个太子是个好人?他也不过是南疆的棋子罢了,五岁的时候太子失踪,八岁回来,性格大变,你以为这是在外久了而导致的吗?哈哈哈,其实是换了一个人!不同的人性格怎么会一样?还有你们以为他是无辜的吗?哈哈哈,裴太守的事情就是他干的,就因为裴太守发现了他与南疆有来往,他就灭了他满门!” 雾隐转过头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男人没有否认还冲她微微一笑:“害怕了吗?” 雾隐却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头一次,她的心跳在砰砰跳,是悸动。而且她也知道,这一次跳动的不是晚秋的身体而是她的灵魂。她回之一笑:“没有,不管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真的吗?那这样呢?”突然司徒胤轩吻住了她的唇,可惜技法不够娴熟,就是这样生生地啃着。 他的唇有股喜之郎果冻的味道,雾隐这样想着。 ...... 忘川酒馆内。 老闆娘看着面前的布丁,又突然想起了那天和司徒胤轩在那充盈着血色的破城和那满地疮痍的尸首前的拥吻,他的唇就像这芒果布丁一样,软软的令人着了迷。 那天的任务其实是失败了,原本身为终极大boss的司徒胤轩要和徐轻舟决一死战,然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司徒胤轩毁了那笛子救了剩下的人,原本就要圆满结局的时候,那略有了天道加持的徐轻舟给他捅了个串心烧。 临死的时候,司徒胤轩抚摸着雾隐的眉眼说:“你一直问我可愿娶你,我愿意,可是你不爱我… …”雾隐愣住了,确实她接近他是为了任务。 “爱一个人,你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你的倒影,看到他的眼里…有光。” 他轻咳一声:“咳…抱歉…”他摸着她的脸说:“我…我 …怕是… …不能陪你了…”。 第19页 骤然他眼中的光芒散去,手无力的垂下,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她的倒影。五彩缤纷的世界也一点一点的从他眼中褪去颜色。 他,死了。 雾隐将他抱起,朝着城门走去。在她身后一声声绝望的惨叫,火自己烧了起来。 你听,那悲鸣,是我送你的安魂曲。你看,这一场盛世“烟火”,是我送你的聘礼。 那么现在,你可还愿娶我? 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整个淳阳城化为灰烬,而故事的真相也尽掩其中,成为新一代的传说。三皇子府内,青言颤抖着手,手上一把剪刀,上面还挂着血珠,她突然扔下剪刀,含着泪仰头大笑:宝宝娘亲终于为你报了仇!地上,血色四溢。三皇子静静地躺在地上,没了生气,而被打了马赛克的一根棍状物体躺在一边… … 雾隐再次睁眼就是自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了,子离告诉她,她在那个世界太久了,怕她出事,于是她就黑了那个作者的帐号,强行将故事结局了。因为没完成任务,是不被允许离开的,老闆娘没有说话,只是去了酒窖取了几坛酒,喝了一整夜。 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仿佛昨日那个丧里丧气的人不是她,她说:“走吧,去下一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世界加上大修,小修已经有七八遍了,到如今才算最终完成。说这个不是为了博个同情什么的,只是想要表明我的态度,表明我会对这篇文负责的态度。 还有就是我并不知道各位小可爱们对我的文的看法,但每多一个收我就会傻乐半天。觉得自己的努力被人认可了,最后再给自己加个油,打个气!不抛弃,不放弃。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会成功的!希望你们不会觉得我啰嗦,躺倒.jpg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 丁铛是个假小子,整个名媛圈都知道。 a市,青莞山居。 一所豪华的欧式大房子内,一个穿着休闲装,剪着干净利落短髮的女生坐在一个由藤蔓丝编制的蛋型鞦韆上,她手中正翻着一本厚厚的小说书。 “小姐,该下去吃饭了。”这家的保姆敲响了房门。 “知道了。”短髮女子啪的一下子合上了书,从鞦韆上跳了下来。 书被随意的丢在地上,风从窗户里吹了过来。将书页吹到了开头,只见书页上写着几个大字:强娶豪夺:霸道总裁的逃跑小娇妻,作者:司命佚名。 丁铛走下那大的吓人的之字型楼梯来到了长桌面前,随便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 长桌的尽头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刚刚丁铛下来的时候就一脸不爽的盯着她。 这让原本就很不爽的他在看到丁铛随意的坐下后还翘起二郎腿时,火山爆发。 他把刀往盘子里一摔,怒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有哪家名媛像你这个样子?!还翘二郎腿?!你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丁铛依旧一脸无所谓,为了显示这种无所谓,她不光换了只腿翘还抖上了。 丁父气的指着她的手直发抖,旁边的丁母则拉下丁父的手,好言劝道:“好了老丁,吃饭吃饭,雯雯现在叛逆的很,你越说,她越犟。” 丁父啪的一下,又把火木仓口对准了丁母:“你还好意思说?!她现在这样不都是你惯的?” 这么一说,丁母脾气也上来了:“我惯的?你就没惯?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背着我把雯雯的户口本给偷出来,让她改了名!你还说我?老丁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说着说着,丁母就上手去揪丁父的耳朵。“你还敢用手指我?你在外面受了气还敢找咱娘俩撒气?老丁是谁给你的勇气??” “诶呦,老婆大人饶命,饶命。面子,面子没了。” 丁父捂着被丁母揪红的耳朵,哀声求饶着。 底下的人,一脸习以为常的看着,自从大小姐剪了个头髮之后,这样的事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总裁大人,您是干不过夫人的!您放弃吧,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谁不知道您丁大总裁惧内? 丁铛推开椅子,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吱啦声。 两个吵着正欢的人看着她。 “我吃饱了,先上楼了。”丁铛看着自己的逗比父母,嘴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丁父盯着丁铛的背影思索着,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想起来了! “丁雯雯,你下午记得给我去相亲!” “知道啦。”丁铛举起一只手打着哈哈。 待回到房里,丁铛一下子摊倒在自己那张king size的床上,摆成一个标准的大字,不过是脸朝下的那种。 丁铛,不,雾隐。已经来了有些日子了,昨天银月给她寄来了一本书,没错就是那本《强娶豪夺:霸道总裁的逃跑小娇妻》,用的还是冥界最快的黄泉快递。 黄泉快递,随叫随到。 咳咳,不好意思,打了个gg。 那本书一听就觉得是那种玛丽苏的套路文。事实证明确实也是这样,雾隐收到后就翻着看了,这本书可谓是集各种苏与狗血于一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写不出的。 什么车祸啊,失忆啊,绝症啊,伦理啊这里面都有。 第20页 雾隐看完之后人就跟被雷噼了似的,雷的外焦里嫩,感觉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 宝宝害怕! 如果这是一本简单的小说就好了,顶多把它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可…可…这是这个世界的主剧情啊!! 这时一定会有人问,上个世界不是用平板的咩?这一次怎么会是纸质版的呢? 老闆娘任性不行的啦? …… 简单来说一下这个世界的主剧情吧。 女主千夜紫(没错!你没听错就是千夜紫,十个最火的玛丽苏常用字,她占了三个!三个!)是一个技术不咋滴,还喜欢到处偷的萌新小毛贼,在一次酒会上喝醉了!然后碰上了杰克苏男主龙傲天(没错,就是龙傲天,字都不改一个。)醉酒的女孩遇到了一个种马男主会产生怎么样的火花?当然是啪一顿再说啦。 这还只是开头,总裁文一惯的开头!意外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妖精打架,当然不会记得男主的脸啦,秉着总裁文一贯的套路风格,女主走后发现种马男主好棒,竟然一发就中。收穫一只萌哒哒的小包子,因为女主的设定是一个对人间充满了情爱的圣母玛丽苏,呸,圣母玛利亚。虽然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还被神偷老爷爷看中,带回家仔细教导,而女主也励志要成为一个绝世神偷(就您那智商,趁早省省吧)。 但架不住女主还小啊!女主跟男主妖精打架的时候不过就十七岁,十八岁就生了宝宝。未婚生子,本生就是个笑话,更何况孩子的父亲还不明。 身为玛丽苏的女主自然容易招人恨,关于她一系列不好的绯闻都出来了,说她被个老头子包养了的有,说她是只鸡的也有。 年少的孩子总是喜欢天马行空,对于一个自视清高还不合群的人更不会抱有什么好意,很快这些流言蜚语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女主为了彰显自己的硬气,硬是退了学。自己带着娃租了个小房子,白天打工,晚上出去偷偷东西。 就这样过了五年,五年后辣妈带着萌宝强势回来!女主牵叶子,呸,千夜紫在某集网上找到了一份文秘的工作,好巧不巧的就是男主龙傲天的公司。(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巧合?!作者真可怕!) 就这样,两人朝夕相处,难免会擦出“爱”的火花,一来二往,两人又妖精打架了。 可男主是个花心大萝北,怎么可能只有女主一个女人?没过几个月,就跟女主分手了,还甩了她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女主表示自己贫贱不能移,富贵不淫,威武不能屈。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你不能侮辱我的钱,呸,尊严!果断的把支票撕了,扔在了男主脸上(你不要给我哇~干嘛撕掉!) 两人就这样分道扬镳了,再后来男主奇异地发现自己对其他女人都硬不起来了,认定这是女主搞的鬼,就找到女主家,然后一切都顺水推舟般自然了。 男主发现了女主有一个五岁的特聪明还跟自己长的像的糰子。那宝宝也是极其聪明,说是继承了父亲的智商(果然母亲智商不高)早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的身份,偷偷瞒着老妈给龙傲天的公司投了简歷,所以事情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龙傲天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女主,却还不知道,现在看到女主还给他生了孩子,突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决定好好对待她们,和她们相亲相爱的生活一辈子。 剩下了的就是男主主动追女主了,书后面好大一段都是在发糖,能把人齁死的那种。 到现在看上去似乎没丁铛什么事,可惜不然。作为天界第一狗血的文章(雾隐自封的)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了呢? 如果说前面是总裁甜宠文,后面就是黑道虐恋文。 没错男主涉黑,还有一个华夏第一大黑帮——青龙帮(我还白虎呢)。 男主因为一单生意和y国的黑手党槓上了,先是女主被绑架,后是为了保女主假意和女主分开。还另娶了一个女人,就是丁铛(炮灰,妥妥一炮灰,连女配都算不上。) 丁铛虽然是一个假小子,但她还是一个女人啊,对于自己自小就默默喜欢的人的请求如何不答应? 就这样丁铛就成了男主的名义妻子,可女主不知道啊,认为是男主背叛了她们的爱情,还愚蠢的跑到对方那说自己才是龙傲天的真爱,黑手党正愁找不人威胁龙傲天,对于这种傻白甜送上门来的举动自然是乐意至极。 高高兴兴的给她绑上了,龙傲天得知这个消息急的吐血,连夜召集自己的小弟们和黑手党约在一个港口血拼。 什么?为什么约在港口?哦,那是为了牵叶子为爱跳海做铺垫。 跳海之后怎么了?废话当然是失忆啦,作为一个无敌玛丽苏文,作为男主的强大敌人当然会……会爱上女主啊!! 后面的剧情可谓是更狗血了,女主三年后又奇特的要回国,还发誓一定要偷到一副绝世名画,据说那画是一位着名画家李大千的真迹,好巧不巧的是那副画为男主龙傲天所有… … 天雷滚滚,狗血淋头,阅读时需自带避雷针。 后面的雾隐捂着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八岁的孩子是个神偷(果然他妈这辈子都当不了神偷),男配养着女主三年多都没吃(也许是忍者神龟),男主又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即视感,女主又是见的不得杀生的无敌圣母玛丽苏。(杀个鸡都要叫罪过罪过,有本事你别吃啊?也不知道谁最后捧着钵鸡汤喝的贼欢快。) 第21页 而女主的身世也可谓是非常的… …emm,让我找个词来形容一下…坎坷,没错就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世界在修了七八遍后,总算有了个定音。后面还需要继续努力才是,这本实在是倾注了我不少心血,也费了不少时间,可我从来也不后悔过。以前总觉得网文好写,现在才发现,任何一行都有它的不容易,那么还请接着努力下去吧,作者君。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2 我们可怜的女主其实不是孤儿,她的身世大有来头! 世间上的狗血总是这么的多,没错我们的女主其实是男主龙傲天的妹妹! 女主在回国后,又和男主纠缠不清。这时候! 男主的种马父亲旅游回来了……在看到女主的时候,愣了一下。诶?这妹子怎么这么眼熟?似乎再哪见过? 哦~想起来了,这不是和自己高中时候上过的那校花长的一毛一样吗? 然后又一查,嘿!不得了了。这妹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原来当年被他搞过的校花妹子(果然种马是遗传的吗?),怀了孩子,找他的时候,他又去了国外。校花妹子没办法只能自己偷偷生了下来,然后把孩子扔在了孤儿院。 这下好了,本来甜蜜蜜的爱情故事成了德国骨科了。这还了得?两人连孩子都有了! 秉着中国大多数家长的理念: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似乎这水还自己流了回来?不管了!反正要儿子不要女儿。于是乎龙傲天的父亲甩了一张空白支票给千夜紫(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要她离开。 女主这次到没有撕支票了,只见她笔唰唰的在支票上填了个数字:壹佰元 然后霸气地将它抖给男主和他的父亲看。(这不是霸气…是中二吧~) “一百元,就当是你儿子这些日子的辛苦费吧。” 然后就这样转身走了,走了… 妹子,你难道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那支票是龙爸给你的……给你的…… 所以在你心里你自己就值一百元吗? 真怕女主从书中跳出来,对她说一句:“少女,我看你骨骼清奇,跟我学做玛丽苏吧!” 害怕.jpg 对于这个世界的主剧情雾隐已经无力吐槽了,因为结局是男主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龙父的亲生儿子,而是自家母亲和外面一个野男人生的。因为龙母不满龙父那样花天酒地,还爱到处乱播种的种马行为,就跑出去找了个小鲜肉给他带绿帽子去了。后来被龙家家主发现,暗地里给解决了…… 全文几乎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反派。有的只有一些小龙套,给男女主的感情催化催化。 还有就是丁铛这样被几笔带过的炮灰角色。 全文对丁铛的描写不过只有几段话:“那个女子,自小就很喜欢他。只是因为怯懦而不敢将这份爱说出口,等她下定决心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人了,那是那样一名优秀的女子。她有些琥珀一样的眼睛,柔顺的头髮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七彩的光芒,嘴角挂着慈悲的微笑。” 七彩的光芒?慈悲的微笑?这都是些什么鬼! 司命你出来!我保证打不死你,你的头髮折射个七彩的光芒给我看看看啊!还慈悲?!你当千夜紫是观世音菩萨啊! 雾隐又接着翻下去:“丁铛听到龙傲天那近似哀求的语气,为保护他那心爱之人不得已而和她分开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超越自然的爱情?丁铛用袖子抹着眼泪说道:‘我愿意帮你!你一定要和她好好的。一定要,一定要幸福啊!’丁铛最后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的答应了龙傲天的请求。” “……”雾隐揉了揉自己就要跳起来的额角青茎,表示心好累。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竟然自愿成为一个挡箭牌?还是必死的那种。 所以为了呈托出主角的优秀就这样对待配角吗?配角就不是人了吗?配角就活该智商被主角按在地上摩擦了吗? “那乱飞的流弹击中了丁铛坐的那辆车,丁铛临死的时候看向那站在港口的男人,她希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可是他并没有,他的眼中只有轮渡上那抹靓丽的身影。” 这是想写悲情一点的吧?可惜脑子还是有坑。 哪个深井冰会把自己老婆带到一个随时都可能没命的地方? 对于这样的剧情,雾隐已经无力吐槽任何东西了,更可怕的是这文竟然还在天界传开了,并且还极其火爆!而且这篇大作有整整一百多万字,上千多个章节!看到这老闆娘只想夸一句读者们真的很有耐心! 除了对这天雷滚滚的主线剧情感到无力外,雾隐还对原主感到无力。明明是一个怨灵,却没有许任何愿望。好吧,有钱最大!不过这样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搞事情?放飞自我? 待想到下午的相亲,又是一阵头大。原主现在才十七岁啊!一个高中生啊!这么小就去相亲,你让那些大龄剩女怎么活啊! 果然是太穷了吗?都不能理解豪门人的思维…… 小憩过后,就到了下午。 因为是夏天,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大地,一丝凉风也没有,空气像是被保鲜膜罩住了一般,闷闷的,有点无法唿吸的感觉。 路边的杨柳瘪殃殃的,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旁边公园里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都是一手扇着风,一手撑着伞,快步的走着,好早点到阴凉的地方避避暑。 第22页 雾隐坐在自家那辆加长林肯里,一边吹着空调,一边叼着冰棍,悠哉悠哉的看着路上的行人热成狗。 不由地感慨着同样都是人,待遇怎么差怎么多呢? ……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雾隐终于到了约好的相亲地点。 说到这个相亲地点,也是够奇葩的了,就比如:kfc? 谁家总裁这么low?当然是徐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据说他之前一直都在国外生活,是近几个月才回到华国来的,一回来就搅得名媛圈内天翻地覆,无数名媛为见他一面而挣的头破血流。 传说中,他非常帅,懂的八国语言,资产过亿,并在开始相亲的第一天就许下豪言壮语:只娶一人,不出轨,不离婚。 听听,说的多好啊,要知道现在长的帅的大都花心,有钱的更花心。而这样又帅又有钱还不花心的男人,现在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就这样,这位总裁大人回国的第一天不是视察公司,不是订立合同,开发项目,而是相亲,从早到晚,三餐不落的相亲。没错,一天相亲的次数是按三餐来的……早餐不算,算的是午餐,晚餐和夜宵…… 夜宵简直是每个爱美女人的致命杀手好咩! 这个总裁有毒吧…… #相亲的对象是个奇葩肿么破?# #相亲对象是个智障?麻麻我再也不敢相亲了,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待她走进去的时候看到走到约定好的右手边绿色的小沙发那插着一面绿旗子,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站在那,面朝着她,高档定制的西装礼服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彬彬有礼。 雾隐痞痞地走到那穿的与这格格不入的男人面前问道:“先生就是今日来和我相亲的徐先生吧。” 金丝边框摇了摇头,他的嗓音好像三月的风,温和细腻:“不是,丁小姐,和你相亲的事我们家少爷,我只是个管家。” 说着他岔开了身子,露出被他挡住的这次相亲的正主——徐子墨。 当雾隐看到金丝边框身后的小正太的时候,不由得一愣,你tm逗我?相亲对象竟然是个儿童? 与此同时那小正太转过头来,看着雾隐,笑道:“丁铛姐姐,你好。我是你未来的未婚夫,徐子墨。”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没想到吧。皮这一下我很开心。 有没有小可爱来加群?一起唠嗑啊~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q群:623583520。 520多美好的数字啊~确定不来造作吗?_(:3」∠)_ 感觉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3 雾隐觉得自己脑门上一定有三条黑线挂下来,她抽搐着嘴角,看着面前那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小正太。 “徐总?徐宝宝?徐正太?” 雾隐一脸无语的换着各种称唿,听到徐总的时候,小正太还没有什么反应,一脸淡然。可听到后面那两个的时候,脸越来越黑,就跟浸了墨似的,难看极了。 带金丝边框眼镜的管家轻轻咳了几下,意在提醒雾隐。 可没想到,雾隐一心扑在小正太身上,对他视若无睹,甚至还反嘴讥讽他:“金丝猴,你咳什么咳?没吃药啊?” “?!!” 金丝猴?!!那什么鬼?虽然他是很瘦,但跟猴也差着远了吧?!!等等,为什么我要跟猴比? 妹子你有毒吧!!我都被你带偏了! 淡定!淡定!金丝猴先生如是想到。 一旁的小正太听到这个称唿的时候脸上有点崩不住笑。可是不能啊~自己要保持住自己高冷的霸道总裁人设! 待雾隐坐到小正太徐子墨对面时,‘金丝猴’弯下了腰,拿着从前台要来的菜单恭敬地问道:“少爷,丁小姐,你们要吃些什么?” 雾隐接过菜单,直接报出一大串名字:“川香嫩牛五方,葡式蛋挞,藤椒嫩笋鸡腿双层堡,十三香小龙虾鸡肉卷,纽奥良烤翅……” “每样两份,谢谢金丝猴先生~”点完她还补充了一句。 “……” 而徐子墨看着金丝猴,说道:“我只要一个巧克力圣代就好。” 金丝猴看向雾隐:“丁小姐,我姓林,您可以称唿我为林管家。” “好的金丝猴,知道了金丝猴。” 林管家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了,他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您开心就好! 等林旭文走了后,徐子墨小正太一改之前的高冷,从那个吊着他两条小短腿的沙发上蹦了下来。 巴巴的凑到雾隐跟前,爬到了她腿上。 又趁着雾隐走神的期间,扒拉下她的头,煳了她一脸口水。 徐子墨满意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亲了你,你就是我的了,所以以后我就管你叫媳妇儿!” 雾隐:“……” 啥?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被嫁了?这不是相亲吗?相亲的意思难道就是相中了就亲?本宝宝读书少… … “丁小姐,您的餐到了。少爷,您的圣代也到了。” 林旭文此时已经买好东西过来了,他身后是一群用拖盘呈着食物的服务员。 “林管家,我和丁小姐的亲事就这么订了吧,你去通知一下报社,让他们明天把这个消息放在头条上。” 第23页 “什么?我不同意!” 雾隐举手表决自己的决心,不行!绝对不能嫁个这样一个熊孩子! “反对无效”徐子墨微笑道。 “你这是强买强卖!本宝宝还小!不要嫁人!” “没关系,我也小,咱两天生一对!而且我还比你小,这么说来你还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 雾隐觉着自己可能碰上了一个蛇精病。 哼唧,本宝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再见了您~咱们江湖不见!” 待雾隐走后,林管家屈躬卑膝地问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徐子墨:“少爷您确定是她了吗?” 徐子墨优雅吃着圣代,待吃了一两口后,又推开它:“太甜了” “我让厨房单独做一杯” “不用了,我也只是怀念一下,毕竟当年那个女人可是把我从这丢下的。”徐子墨眼神放空似在追忆什么,突然他的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神色完全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他说:“这叫婚事尽早定下,我们的人也要开始行动了,还有告诉doctor white药已经找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人觉得男主是小孩子有点接受不了,这里提示一下!男主不是小孩,他这样是有原因的,这样说应该有不少小可爱猜到了吧。 q群:623583520,来呀快活啊~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4 “叶子,你又去kfc打工啊?别忘了今晚louis还有班啊!”千夜紫的好友小姜看到正准备出门的千夜紫提醒到。 “是啊,现在我退了学,还有了一个小包子,不多打点工怎么生活啊?现在的育婴用品又贵的要死。” 千夜紫无奈的摊摊手,长期在打工的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看上去倒是挺弱不经风的。而那已经洗的发黄的亚麻布裙包裹着她那羸弱的身躯,非但没有给人一种土气感,反而还有种让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你长的这么好看,干嘛还要累着自己?你一开口,哪个高富帅不扑上来?” 千夜紫听到小姜这话也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她知道小姜做梦都想嫁个金龟婿,可在夜店做兼职的她们是最被那些人瞧不起的,玩玩可以,但却是拿不出手的。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一岁孩子的妈妈? 想到自己初夜那天,酒精迷了她的眼,接到的任务失败了也就算了,还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滚了床单,留下了一个种子。 千夜紫哀声嘆了口气,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加了把油:千夜紫,你一定可以的。 而小姜却把她那声嘆息当作是对生活艰辛的感嘆,她拍了拍千夜紫的肩膀。心中暗暗决定,自己一定要给她物色一个好的金龟婿! “那我走了,不然待会上班要迟到了,一一就麻烦你照顾了。”千夜紫有些依依不捨的看着被放在婴儿车里的千铭一。 “好啦好啦,有我在你放心。”小姜把千铭一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抓住他那肥嘟嘟的小爪子,跟千夜紫挥了挥: “跟妈咪说再见。” 可惜,现在的千铭一还是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只会咿咿呀呀的叫唤着,睁着他那圆熘熘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只莲藕似的小胳膊在空中胡乱的拍着。 千夜紫看着自己可爱的孩子,突然悲从中来,有种落泪的冲动,于是她背过身去,快步的走开了。 “麻…” “一一乖~,妈咪要去上班班,要晚上才能回来,妈咪这么辛苦,一一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妈咪知道吗?” 小姜哄着千铭一,将他抱回了卧室。 “要是…要是一一再多个爸爸就好了。” 那边,还在为生活打拼的女主来到了刚刚雾隐离开的kfc。 要是老闆娘还在这,一定要破口大骂。什么鬼剧情,全市有那么多家kfc偏偏女主就跟她撞到了一家! kfc内,徐子墨优雅地坐在那,一勺一勺地舀着他先前说很甜的圣代。 旁边的服务员小姐姐小声的嘀咕着: “你看那孩子真的好可爱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么萌!” 林管家:妹子,你们确定你们是‘小声’的嘀咕着吗?这么大的声音?!谁还听不到?!! 好在自家老闆沉迷于自己的世界,自动屏蔽了一切对外关联。 “嗨呀,到交班的时间了,我得走了。”一个妹子看着自己的手机说道。 “和你交班的是那什么千夜紫吗?”另一个妹子问。 “嗯呢,长的挺漂亮的,就是家里穷了点,一个人要打好几份工” “那是挺可怜的,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 “你啊你啊~怎么可以这么肤浅?靠青春吃饭能吃多久?还不如早点找个好男人嫁了,自己也能轻松点。” “诶~她来了。”那个妹子捅了捅另一个妹子的胳膊。 “好啦,那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千夜紫刚走进来,就遇上了和她接班的妹子,作为后辈,千夜紫深愔印象分有多重要,于是她主动的和那妹子前辈打招唿: “阿香姐,下午好啊。” 第24页 “下午好,今天店里来了位贵客,你可要好好干。”那个叫阿香的妹子打趣道。 “多谢阿香姐。” 千夜紫笑起来还是很有感染力的,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起码…正派和酱油们是这么觉着得。 作为司命选中的女主怎么可能没有金手指?她的金手指就是看到过她笑容的人,都觉得这妹子好有魅力,自己要是个男的铁定爱她。 当千夜紫换好工作服,就站到了原来阿香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徐子墨吃着东西。等徐子墨吃完最后一口圣代后,千夜紫小声询问他要不要湿巾。 徐子墨看了她一眼,有些发愣。 “你看上去有点眼熟。” 他这样说道。 “真的吗?可能是我长的比较大众吧。” 千夜紫拿自己开了个玩笑,可惜徐子墨没有再说话了,但是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塞到千夜紫的工装里,高冷地说: “你的小费。” 千夜紫愣住了,自己只不过是递了一张湿巾就有这么多的小费? 果然土豪的脑迴路跟咱不一样是吗? 等她回过神来,徐子墨已经带着他的跟班走远了。 徐子墨走远后,那些妹子都朝千夜紫围了过去。 “叶子你今天可是赚了啊~” “诶,你们说是不是刚刚那个大土豪看上你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今日刚出炉的八卦。 “别瞎说,那还只是个孩子… …”千叶紫有些无语地说。 远处经理看到千叶紫身边围了很多人,顿时大怒:“都在这杵着干嘛?还不给我干活去?!” … … 外边,劳斯莱斯车内,原先闭着眼的徐子墨突然睁开了他的双眸,对着前边的林管家说: “帮我再去查查圣心孤儿院的事,我要知道当年究竟是谁救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嗖的一下,又几千字被我砍没了… … lux是我瞎编的一个娱乐会所名,不要问我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 就是觉得看上去逼格比较高? 突然发现lux是力士,捂脸,没脸见人了… …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5 雾隐回去后就瘫在床上,连晚饭也没吃,就这样睡了个天昏地暗。 因为是暑假,所以她还不用去体会上学的痛苦,每天该吃吃吃,该喝喝喝。这日子过的可谓是潇洒,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由一个未婚少女变成了一个待嫁怨妇。 对于丁父很痛快的把她“卖给”了那个小正太,老闆娘还是觉得有点牙疼。 “叮铃铃……” 雾隐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原主的好闺蜜沈悠悠打来的。 “餵?” “蚊子!是我!你暑假作业写好了没?!!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我作业还一个字都没动!” “作业?”雾隐迷迷煳煳地反问回去“我们有作业吗?” “啊啊啊!!!完蛋了!你也没写,我还打算抄你的呢!”沈悠悠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 雾隐把电话拿远了点,等那边沈悠悠消停了一会才说: “不就是个暑假作业吗?没写老师还会拆了我们?” 作为一个学(宛)识(若)渊(智)博(障)的忘川酒馆的老闆娘怎么会去做抄作业那么掉格的事情? 所以她依旧无所谓的“哦”了一声。 那边沈悠悠,则急的团团转,连话里都带着哭腔,老闆娘依旧不为所动,毕竟对她来说,除了任务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在乎。 等到电话里传来忙音后,她挂掉了电话,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了床上,重新躺倒在那张king size的床上。 本宝宝对上学才没有兴趣呢!今晚有个酒会,据说男主好像会去!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段男女主小小的偶遇! 不是有个着名文学家这样说过吗?生若夏花,干若咸鱼。咸鱼也是有梦想滴,咸鱼也是要翻身滴~ 咸鱼隐抬手看了看自己手颈处那圈淡淡的像手镯一样的咒文,一点也没退。 这是她新研制出来的契约符咒,缔结者把灵魂卖给她,同样的作为交换的代价,她要完成契约者的愿望,而这个是用来提醒她的一个道具,毕竟上个世界她被晚秋那狗儿子给坑惨了!不过毕竟是新研制的东西,很多地方还不够完善,像这一次……她就完全不知道缔结者的愿望(自己把自己坑了)…不过这种炮灰角色多半是对位面的男女主心怀怨恨,想要替自己復仇,所以雾隐觉得自己的任务就是搞事情就好啦,就是这一次,银月不在有点可惜。 奈何桥,正在帮子离分发孟婆汤的银月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是谁在骂我?” 子离白了他一眼,他立马做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发~” …… 巨大的落地镜前,雾隐看着穿着深蓝色鱼尾曳地长裙的自己,耳朵上挂着的,脖子上带着的,手上环着的,珠光宝气,一派贵族妇人的打扮。 雾隐:…… 至于吗?!!本宝宝不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夫!你们就给我装扮成这样?!! 去年酒会的时候(虽然雾隐还没来)丁铛穿的那可是暗黑系!哥特风!病娇装! 第25页 徐子墨,我c你大爷!! 在老闆娘的威逼利诱下造型师终于肯把她的这身‘老态感十足’的贵妇装给换了下来。 一件抹胸的蝴蝶结黑色小短裙,蓬松的荷叶边带着点哥特风的味道,暑假长长了点的头髮上斜扣着一顶和礼服相配的小黑帽。右耳上挂着一颗黑曜石做成的水滴状镶银丝耳坠。颈上环着一圈皮带,下面是一个用黑曜石作成的十字架挂在锁骨中间。 雾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造型,这镜子里的美女是谁啊?好看死了。 当雾隐走下去的时候,虽然不是那条鱼尾裙,丁父还是满意的点点头。 好歹还穿了小裙子不是?总比她之前穿的那跟汉子似的要顺眼的多! 女孩子就该这样嘛~ …… 酒会上,千夜紫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手上托着装着红酒的盘子穿梭在人群中。 今天是她的二次任务,目标:王氏太子爷身上的那块镶钻的怀表。 根据剧情,这一次是女主偷窃生涯里唯一成功的一次! 雾隐想了想,也许是觉得女主要是没偷到的话就养不了小包子吧。 剧情中,小包子和母亲虽然过的苦了点,但读的一直都是米花市最贵的贵族学校。想来就是偷到这东西领到的赏金吧。 千夜紫还在会场上搜寻着目标,门口却是一阵轰动,原来是龙傲天来了。 作为种马男主的龙傲天在没正式遇到女主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带女人?而此时那个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的那女人也紧紧挽着他的胳膊,画着妖娆的妆容,给人只有一种感觉:媚! 那个女子眼神轻蔑地扫过那些妒忌她的女人,高傲的抬起下巴,跟着龙傲天走进了会场。 “切,不过是一个出卖自己身体的戏子,有什么可傲的?” “就是,还不知道陪多少个老男人睡过呢!也敢在我们面前摆谱?” 雾隐津津有味地看着平日里那些端庄大方的名媛们为一个种马而撕逼。真不知道这种马男主有什么好的,难道是器大粗活好? “你在笑什么?笑的那么猥琐?” 就在雾隐在脑子里yy男主和他的众多女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转过头去,一张精緻的大脸对着她,大脸的主人用他肉嘟嘟的手摸上了她的嘴角,笑嘻嘻地说: “看看,口水都流下来了。” !!沃日!你才流口水!你全家都流口水! “徐宝宝!”雾隐真想掏出快砖头砸死他。 “乖~叫老公” !!!叫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泰戈尔:生若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很喜欢这句。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6 “别担心,我今天过来是有事要做的”徐子墨白了雾隐一眼,至于吗?不就调戏了一下? 老闆娘:让你被一个连毛都没长起的小屁孩调戏下试试?! “噢”老闆娘冷漠地回了一个字,至于什么事她一点都!不!感!兴!趣!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徐子墨那瞟。 说到徐子墨,在原剧情里他只是一笔带过的,只是说女主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自然而然的成了女主的小迷弟,关于他具体身世、结局什么的都没有交代,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徐氏太子爷这个身份了。 徐子墨的眼神紧紧跟着会场上的王总——这次酒会的举办人。 “王总,恭喜啊,成功拿下徐氏企业的项目。” “哈哈,承蒙夸奖”王哲富笑道,脸上因岁月积累下来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油腻的身体连制作精美的西装也无法拯救他。 “你在看那个人”雾隐指着王哲富说道:“一个衣冠禽兽有什么好看的?” “哦?~你是评什么断定他是个衣冠禽兽?”徐子墨煞有其事地晃了晃酒杯,对老闆娘这一说法饶有兴趣。 “别告诉你不清楚。”雾隐说:“你看到虽然是和那个男人说话,但眼神一直就往那个男人带来的妞身上瞄,而且盯着的还是她的大咪,所以我说他是衣冠禽兽。” 徐子墨听到此话后朝她暧昧一笑:“所以说你看看瞄我也是?… …” 老闆娘对于这种无脸无皮的人从来都不客气,她转眼瞄了他下身一眼,不屑地嘲讽着:“我对牙籤不感兴趣。” 牙籤?!!徐子墨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好吧,虽然他现在是看上去小了一点。但是!原先他自己还啾咪地比较过,自己可是个佼佼者呢!现在竟然被说成牙籤??徐子墨忧伤地仰望着天空,自己还是找个角落种蘑菇去吧… … 忧伤.jpg 王哲富和男人打好招唿后,管家走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往房内赶去。 徐子墨见此场景,麻熘地从椅子上滑下来。招唿也不打一声,直接尾随王哲富进了别墅内。 老闆娘思忖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她刚进去就听到王哲富在那打电话: “那件事情最近又被翻出来了!你不是跟我说之前已经处理好了吗?!” 王哲富一边朝书房走去,一边对电话里的人破口大骂。 雾隐正要跟上去的时候,一只小手拉住了她,她转过头去,就看见徐子墨对了嘘了一声,并用手指指着一个方向。 第26页 这架势!必然是要搞一波骚操作啊?对于一切能搞事的机会老闆娘都不会放过,毕竟我们的口号是搞事!搞事!搞事! 雾隐点点头没有说话,并蹑手蹑脚地跟着徐子墨拐进了一个小房间。 徐子墨将门反锁上,掏出了两个蓝牙耳机,拿了其中一个递给了雾隐: “给你,也许你会听到一些想不到的秘密哦~” 黑暗中,徐子墨的眼睛亮的吓人,不知道是不是雾隐的错觉,她觉得他在兴奋,那是一种猎物即将落网的兴奋,这样的表情,令她有些恐惧,因为她在梦中那个人身上看到过… …那是目前唯一一个令她恐惧的存在。 “嘎吱”近靠着储物室的门被打开了,耳麦里传来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你必须要把这件事给我压下去!!不然我们都要玩完!!嘟嘟嘟……” 王哲富生气地挂断了电话,随后就是物体掉落在地毯的闷声。 雾隐余光扫到徐子墨,发现他正对着个手錶上的小屏幕笑得一脸森然。她把头凑过去,只见那小屏幕放着的正是隔壁房间里的景象。 “你……” “我找人安了针孔摄像头” 此时画面内,王哲富从地上一些碎物的“尸体”上跨了过去,径直走到了一堵墙面前。 那墙是一个大型的内凹书柜,里面装满了书,是那种厚书壳,有编号的那种欧式古书。王哲富在书柜面前停了一下,然后从书柜里抽出了一些书。 “3,5.1,5.1,3.3,4.1,5.3,6”徐子墨拿着笔记下了他取书的排数和列数。 当王哲富把那书抽出一半的时候,书柜内部发出一阵轰轰的响声,柜子从中被分开了,一扇门出现在他面前,他戴上手套,熟练地将密码输入进去。 门开了。 “走了”徐子墨轻声说道。 就在雾隐和徐子墨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诶,你说那个服务员是不是故意把酒泼在王少身上的啊?” “可不是吗?当真以为这些豪门是可以轻易攀上的啊…” “就是…” 女主开始动手了?雾隐如是想到,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凑那个热闹呢?可似乎现在这个更有意思啊~ 在老闆娘还在抉择的时候,徐子墨已经打开了书房的门 … … 看来不用选了~ “你说的有事就是这个?”雾隐把房门锁上,问道: “看来徐大总裁身上有不少秘密啊~” “每个人不都会有秘密?有什么可稀奇的?” 当他们走到书柜前,徐子墨掏出了先前在储物室记下那组数字的纸条。 “3,5.1,5.1,3.3,4.1,5.3,6。前面的是排数,后面的是列数,我够不着,你帮我把这些书抽一半出来,记住一定要按这上面的顺序。” 雾隐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你是我老婆”徐子墨抬起他那张包子脸,直视雾隐的眼睛。 md,这么短小还敢来撩本宝宝?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那么,我要开了” 徐子墨点点头,他退到一边,一边报,一边指挥着雾隐。 “3,6。” “咔嚓”当雾隐把最后一本书抽出来的时候,暗门启动了,书柜从中间被分开了。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他们面前,门上刻着一些画,是一些裸着的人体,毫无遮拦。而除了这些画之外还有一个长长的密码机,上面有24个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 “机会只有一次,机子连着报警器和手.枪,只要输错报警器就会响,子弹上膛,然后一枪讲你射穿。” 徐子墨解释道。 “密码是什么呢?” 徐子墨在脑子里思索着,这时房门突然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刀下去两千字没了… …没了…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7 “咚咚咚,老爷您在吗?”管家敲响了书房的门 房内,徐子墨在雾隐手上比划着名,老闆娘的额角则划过三条黑线。你丫的在画些什么?我不会啊!本宝宝没有学过英语啊!! 徐子墨鄙夷地给了她一个眼神:要你何用?然后只能哼唧哼唧地搬来个小凳,自己上。 此时房门外,管家见门打不开,就自行离去了。 而这个时候,暗门也打开了。 徐子墨顿时松了一口气,将凳子还原后扯着雾隐进了暗门内。 “好黑啊”老闆娘小声嘀咕着,徐子墨“嗯”了一声,准备掏出手机时,腾的一下,一簇橘黄色的火苗突然蹿起,明晃晃的,幽暗的烛火映衬着老闆娘的大脸,乍然一看还有些吓人。 徐子墨怔怔地看着老闆娘手里举着的一根火摺子,这玩意…是火摺子没错吧?这种东西不应该只出现在电视剧里吗?!! 他诡异地看了老闆娘一眼,脑洞大开,她该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老闆娘却不甚在意,从掏出火摺子的时候她就莫名的兴奋,好像可以搞事了诶~ “诶,你说待会不会有粽子出来啊?会不会有尸鳖?会不会… …?” 第27页 徐子墨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就一个地道吗?你哪来那么戏?!还尸鳖?你当你盗墓呢? 他这一下咬的并不轻,已经破了皮见了血了。此时雾隐脑海中突然一阵昏眩,上一个世界的事就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一幕幕的在她脑海里放映,待到结束时,她眼里一阵忧伤:为什么要放她的血才能检测出? 徐子墨咬完之后还吮吸了两口她的血液,意犹未尽的。这下老闆娘有点恼怒了,就算你是前世的太子又如何?你咬就算了,还做出这么变态的举动!你当你是吸血鬼啊?!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于是她一个手刀给他敲晕了,跟扛麻袋似的把他扛在肩上。 门后的路并不长,看上去像是个地下室。在道路的尽头有道半掩的门,门里不时传来机械的声音。 雾隐轻轻推开那门,一股福马林的味道铺面而来。 走进去,入目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排排柜架被整齐的排好,柜子上零零散散的摆着的是用福马林泡着的人体器官,甚至还有一些婴儿的尸体。 顶上一盏老吊灯摇摇晃晃,灯光打着地上也显得不够真实。墙上贴着的则是各种各样的人体解剖图。地上,零星的散着一些稿纸,上面写着各种化学公式和註解。 雾隐随手捡了一张,上面的东西她一点也看不懂,只有这几个字她认识:“灵魂” 、“长生”。 这东西看上去挺高大上的,于是老闆娘哼唧哼唧地将它都捡起来,放到了自己的空间里。做完这一切后,她蹲到先前被她丢在一边的徐子墨那,将他叫醒。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徐子墨似乎是长高了点? 昏暗的灯光,滴答滴答的机械声,冰冷的床板,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熟悉。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恐惧在蔓延…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这样堕入无尽深渊时,一只手拉住了他,温暖且带着希望光芒。他的思绪渐渐回笼,眼神渐渐清明,是的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是地狱空荡荡,恶魔还尚在人间。 “你醒了?”雾隐贱贱地笑道:“我以为你要睡死在着呢,起来,干活!” 徐子墨神色复杂,刚刚是她把自己从恐惧中拉回来的。 “谢谢”他低声说道。 雾隐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声道谢,然后指了指不远处隔音玻璃房的研究员。 玻璃房里加上王哲富一共有五个人,三个在做实验,一个在挨训,还有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实验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只有心电图上那波澜起伏的线代表他还活着。 “这次的实验只准成功,不许失败!”王哲富推开玻璃门走出来时还不忘叮嘱一句:“现在已经有人在查当年圣心孤儿院的事了,我希望你确实如你所说已经处理好了!我可不希望那些个警察再来烦我!” “哗啦”雾隐傍边的玻璃罐全部被扫落到地上。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那行人的注意,王哲富掏出一把□□,上膛往这走来。 雾隐往旁边一看,罪魁祸首徐子墨不知何时跑没了影。她咬牙看着逐渐逼近的王哲富,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 酒会上,千夜紫的目光紧紧黏着王家的少爷,王凯。 他是她今晚的目标,千夜紫在心里给自己加了把劲,便朝着王凯走过去。 “对不起”千夜紫和王凯撞了个满怀,就是现在!千夜紫在撞倒王凯的那一瞬间,迅速地把手向他的手腕探去。 怎么什么都没有?千夜紫不死心的又摸了一把。这时,王凯抓起她的手,一把将她按在自己胸上。另一只抓住她的手腕高高地举过头顶,他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位小姐,请问你要对我做什么?” 千夜紫脸爆红,有什么是比欲行窃,却被主人家逮了个正着来的尴尬? 角落里,龙傲天正在那低头饮酒,对场上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一双若有若无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颈,清香过鼻,一缕栗色长髮垂了下来,耳畔是女子的气吐幽兰:“龙少不去看看吗?那边似乎出事了呢。” 不知为何,这艷媚的女子对刚刚来送酒的女主有一丝敌意,她先前故意将龙傲天的身影拦住,没让女主瞧见他。 现在看到她故意扑倒王少,心中又有一丝快意。可奇怪的是连她自己也不知这股快意是从何而来的。 龙傲天拉下女子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轻轻的啄了一口,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邪魅的一笑:“宝贝觉得那边会比你有意思吗?” 比起这边的天雷勾地火,那边的灰姑娘逆袭也很有意思。 千夜紫作为一个总裁文里的玛丽苏女主,自然有她的优势和金手指,比如与她接触过的男性,大多都会爱上她这一不变的概论。 在原文里王凯就是男配,可惜这男配没蹦跶多久就转黑了,后面还有了与男主相抗衡的能力。 至于王凯黑化的原因,原文当中并没有交代。只是浅浅地说道:“王氏企业破产,王凯走投无路,于一天在公园里遇到女主,女主也不知道昔日高高在上的少爷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出于之前偷了他手錶的愧疚,女主跑去买了一串肉包子递给了他,对他说:‘你饿了吧,这些都给你。’王凯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串肉包子来换一块价值上亿的襄钻手錶,女主你是怎么想的?) 第28页 若是老闆娘在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吐槽,这描写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凯想要杀掐死女主呢。可惜的是她还在地下室与死亡做抵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修文之后越来越短小?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8 会场上人们举杯痛饮,男人们聊着最新的财经新闻,女人们扎堆的蹲在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八卦,所谓的八卦无非也就是谁家的女儿嫁了谁家的儿子,谁家的老公出轨了,这些个话题。 正当他们谈论的兴高采烈的时候,“轰”的一声王家的别墅没了...... 爆炸前,地下室里。 雾隐看到王哲富拿着左.轮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逼近,想到用她来当诱饵的徐子墨,忍不住恨的牙痒痒,从来没有人敢利用她,徐子墨他还是第一个!她到是想直接用音杀,可每个位面有每个位面的法则,高于那个位面的东西是无法从空间里拿出的,就比如她的琴,只能在特定的玄幻界面、修仙界面这些拥有充足灵力的界面才能取出。 原主丁铛是个跆拳道黑带,可老闆娘是个战五渣啊! 渣渣隐一直后退,直至退到墙上,王哲富脸上则挂着邪恶的笑容:“怎么?到现在才害怕?别担心美人,叔叔会好好疼爱你的。” 雾隐有些着急,自己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眼看着那个油腻老男人的咸猪手就要摸上原主的脸蛋了,她就听见一声枪响,面前那个庞然的身躯轰然倒下,欲要往她这砸过来,她灵活地往一边闪去,待往前看去,徐子墨俨然是一副少年的模样,而他的右手上紧握着一把拧着□□的沙.漠之鹰。 在他脚边是被捆成了粽子的研究员和那个原先躺在实验室里的少年。 一阵静默,两个人陷入了极度的尴尬,徐子墨摸摸自己的上衣口袋,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而面前那个女子已经没有来时那般活跃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毛毛的。总有种她在研究怎么将自己宰割。于是他轻咳了一句率先打破这份平静: “咳… 事情…都弄好了,我们走吧?” 雾隐听着他那不确定的语气,突然邪邪地扯了下嘴角,方才她好像在空间里掏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本来想要直接用来对付王哲富的,没想到徐子墨过来给了他一木仓,不管最后他是不是回来了,有没有救下她,这个梁子都结大了! 只见老闆娘微微一笑,手里抓着个手榴弹,拉开保险,直接就朝他扔了过来,还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徐子墨:蠢货!我们都会死的啊!! … … 烟雾散开后,徐子墨一边咳嗽一边从废墟下爬了起来,原先制作讲究的手工西服现在就跟个破布一样的挂在身上。鸡窝头上的碎屑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往下掉,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大家都盯着他看,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旁边,原本应该在他身侧的雾隐没了踪影! 我c!那女人怎么熘的那么快!难怪她敢这么做… …可问题是他今天也是在别墅里埋了炸.弹的!这样都不死…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命大? 徐子墨咽了口口水,看着一步一步向他逼来的彪型大汉,把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额......那个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们信吗?” 可惜,并没有人理会他。 第二天。 刚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回来的徐子墨瘫倒在大床上,打开了房间的液晶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新闻里报导的正是昨晚酒会发生的事: “昨日夜里,着名富豪区浅水湾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四死一伤,其中包括王氏企业现在的当家人王哲富,现在我们开始对现场进行报导,你好小a。 主持人,你好。现在我所站的区域就是昨晚事故的发生点地下室,昨天夜里王氏别墅突然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同时这件事也与一桩十五年前的圣心孤儿院拐卖事件有关,具体情况我们仍在调查。” “滴”徐子墨按掉了开关,打通了林管家的电话: “这一次,我不希望有任何差池了。” 说完,徐子墨就挂掉了电话,突然他笑出了声,目光如同巨蛇盯上了猎物一般,狠毒无比。 王哲富,你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那么你曾经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就由你儿子来偿还吧! …… 丁家,丁父和丁母都担忧地看着楼上丁铛的房间。 昨夜,雾隐回来后没说一句话,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今早起来,丁父一看新闻才知道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而自家那混帐女儿却是一句话都没提。 而且,现在都快到中午了,她依旧没有下来。丁母很担心,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回应。 昨天夜里,房间内。 雾隐正盘着腿,审训着刚刚被她抓过来的小狐狸银月。 “说,为何会有隐藏的剧情线?” 银月摇摇头:“母鸡啊,我上次给你的书就是我拿到的一切了,对了这几日地府的鬼格外多,我和子离都忙不过来了,老闆娘你要不要加快进度啊?这样我们就能拿到三份工资了。” “加快你个大头鬼啊!我都不知道原主的愿望是什么,当初就光看见她有钱了… …啊~万恶的资本主义。” 第29页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你去给我搞点防身的东西来,不然我怕是会被玩死。” 银月白了她一眼:“叫你平时多锻鍊锻鍊,不听,遭报应了吧?” 老闆娘内心一阵忧伤,不是她不想学,而是从来都没有人愿意教她啊~ 待银月离开后,她就直接趴在床上,心中感慨万千,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啊~这床都比别家的软上个好几倍~好舒服,好想睡觉啊~ 于是她就这样一觉睡到现在……又因为昨晚设了隔音结界,所以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又是一阵电话铃声,雾隐烦躁地抓过电话一看,又是那个沈悠悠,怎么每次她都要扰人清梦啊?原主不是她闺蜜是她债主吧!本来想挂掉的,却不想滑错了,成了接听键: “丁铛是我,你今早怎么没来上课?也没有请假,你知道吗?新来的班主任真的超凶!简直是人生的噩梦!” 什么上学? 不去!本宝宝就是这么任性!反正丁家也不缺钱,养一个自己还是可以哒~ 然鹅,想像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下午不去上学的雾隐就被丁父绑到了学校。 课堂上,雾隐正埋着头睡觉。一个粉笔头就朝她飞过来,正中红心。 “丁铛!”班主任一个箭步沖了过来,“你都高三了,竟然还在教室里睡觉!给我站到后面去!” 雾隐惺忪着眼睛,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看见她摇头,全班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孩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为你,默哀。 丁铛的好闺蜜沈悠悠不由地遮住了眼,不忍卒睹。 当雾隐还在懵着的时候,她已经连人带书被扔了出来。 脑子里还回放着刚刚班主任的话语:“罚你去操场跑一百圈,跑不完,就别回来!” 等雾隐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操场上了……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雾隐打了哈欠,看着灰濛濛的天,还时不时有凉风吹过,果然这种天最适合睡觉了。 那边有长椅,迷煳隐像个小雷达一样自动搜索着可以入睡的地方。 这不,操场旁边的小树林方便了她,又安静,又没有老师,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椅子!我来了~ “你确定她往这边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小树林里,眼睛盯着操场的方向。 “应该会的,她每天傍晚都要过来幽会”另一个身影回答道。 雾隐刚刚醒来,就听到一番对话。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己似乎从酒会回来后就特别的困? 而前面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似乎没有看见她?而对于他们所谋划的事,她也没有兴趣。 雾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原来是到了傍晚,怪不得自己觉得有些饿了。 于是,她抬起步子,离开了小树林。而不远处,沈悠悠正在到处找她。 …… 警察局内,局长正弯着腰,恭敬地看着坐在他真皮椅子上的徐子墨。 这个徐氏的太子爷,米花市局长要有耳闻,不仅仅是他家资产雄厚更是因为传说他涉及黑白两道。 椅子上那个年轻的男人,颦着眉,翻看着刚才局长喊人送来的资料。 “因为是十五年前的案子,当时又有人故意的压下来,所以我这的资料并不全,甚至有些还是造假的。而那些受害者,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关于这起案子的负责人,也早已离世。”当老局长谈到那个负责人的时候,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我一直希望能重新调察这件案子,可…可他们都劝我,让我不要去查它,我不甘心啊…不甘心…那些人都死了,都死了啊!都是人命啊…” “她是你什么人?”徐子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老局长止住了眼泪,看着徐子墨。 “那个负责人” “她,她是我爱人。” “她是怎么死的?” 老局长的目光渐渐远去,沉浸在回忆里: 老局长十五年前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警察,他是一名大学教授,毕业于米花警校,主攻的心理犯罪方面的,因为他在破案上极其有天赋,他做的罪犯侧写是警局里採用最高的,通过他的侧写也破了不少棘手的案件。 当时的他已有三十多岁了,因为长年奔波,前妻带着女儿离开了他。 至此,他和他的搭档,就是后来圣心孤儿院的负责人,当时探案小组的组长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孤男寡女的,难免日久生情。这件事当时一直都是他们警局的一件美谈。 可没想到,一起轰动全国的事件发生了。 那一天,阴云密布,天空就像被蒙了一层灰布,看不清阳光的方向。 “组长,最近郊区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为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身上有多处伤痕,头上为钝器所伤,后脑凹陷,应该不止被击打了一次,根据推测,兇器应该是一把锤子,而且是很常见的那种木工锤。具体的信息要等到尸检报告出来。” 老局长的爱人,我们姑且称她为小a。她重重的嘆了口气,接过组员递来的报告:“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了?” 第30页 “已经是第三起了,上面已经排了专案组过来协助我们破案。” “已经第三了,也就意味着已经有三个孩子遇害了,而我们呢?!我们现在连兇手都不找不到!甚至还不知道他是谁!我愧对人民。” “组长,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不能垮,还有更多的孩子等着你来救!听说这次上面派了个犯罪侧写很厉害的教授过来,我想有了他们的协助,这件案子一定能破的。” 小a点了点头:“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大概下午就能到。” “找到这些孩子的家人了吗?” “没有,他们似乎都是孤儿。” “再把资料拿过来,我还要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共同点。” 小a翻看着资料,这三起案件一定有共同之处,只不过被她遗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修了两个星期了,字数也被我砍了不少,差不多算是第一次写小说,才知道有那么多的准备要做,关于一些不足的地方我也会依次改进,最后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们的老闆娘~ 预告:下一章可能会有一啾咪恐怖?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9 空旷的房间里,整齐的码着十张小床,两两相对。破旧的窗枢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窗缝里有风唿啸着,肆虐的嘶吼着,像只大怪兽,要将孩子们都吞噬进去。 院里早早就熄了灯,小子墨爬到床上,大被蒙过脸,不敢出一声气。今天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可怕,电闪雷鸣,一条银色的电龙撕裂天际,紧接着轰隆一声,平地里炸出一个惊雷,小子墨颤抖着身躯紧紧裹住了自己的小被子,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歌声: “夜风里的玫瑰啊 你可听见有人在 窃窃私语? 不听话的孩子啊 窗外有双眼睛 在静静凝视着你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三更不要离开啊 不要离开 不然你会听到 会听到啊 血滴落在玫瑰上的声音” 一个穿着白色棉麻裙的小女孩抱了只小熊进来,她的声音空灵。但在这样的雨夜里却显得诡异,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那苍白的面孔和她手上那只破破烂烂的小熊,小子墨偷偷地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正巧撞上那只熊,熊是当初他和叶子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小熊的嘴那边被人撕烂了,后来还是他和叶子齐心协力用针线缝好的,是微笑状的。然而现在那只小熊在他眼里诡谲无比,他恼怒地将枕头砸了出去,吼道: “你能不能别唱了?不知道会吓死人吗?” 小女孩叶子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到了,直接撞到了床角,磕破了皮,鲜红的血液顺着她洁白的小腿上流了下来,她委屈道:“可院长妈妈要求我们明天必须唱会这首歌,我笨,怎么也唱不好。” “那你也不要大半夜的唱啊” “我没唱,我只是在哼”叶子十分委屈,这歌是院长妈妈三天前教的,眼看着别的小朋友都学会了,就她还不会。她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要知道没有完成院长妈妈的要求是会受到惩罚的,他们会把你带到一个小黑屋里,给你打痛痛针。 叶子越想越委屈,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小子墨烦躁地抓了抓头髮,不耐烦地说:“别哭了,待会把护工阿姨哭来了,我们都要挨打。” 正说及此处,远处一道手电筒的灯光打了过来,走廊里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灯光忽上忽下的,是过来巡查的阿姨,她一间一间的检查。 当走到小子墨的这间时,两人都已躺下了,强壮的护工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拿起一看,原来是一只破破烂烂的小熊,她将小熊丢到一边,待看到床上那个不停发抖的小人时,邪恶地笑了下,凑到那小人的耳边说: “不听话的孩子啊~你将听到血滴落在玫瑰上的声音。” “不要啊!”叶子因突然被护工抓起来而大叫,她的四肢在空中扑腾着。 “救我!救救我!!”她无力地唿喊着,期望有一个人能够救她下来。可房里的人都像死去一般,没人敢出声,更没人敢站出来。 护工冷笑了下:“都是乖孩子”然后她又把头转向叶子“除了你”。 叶子就像个小鸡一样被拎在了手里,绝望地吼叫着,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久久徘徊到最后的消失不见。 待护工离开后,小子墨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声,他知道自己要想活着出去,第一点就是要竭尽全力保全自己。至于他人,他不想管也不能管。 所以,叶子对不起了,为了能活下来,只能牺牲你了。 这天夜里,谁也没有睡好。每个人都心惊胆战的,唯恐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第二天,一群小熊猫整齐的出现在餐厅内,端着个不锈钢小碗排队打粥,孤儿院的伙食并不好,很多孩子都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这时有个孩子因着昨晚没睡好的缘故突然倒下,粥撒了一地。护工见此,将勺子扔进桶里,一个箭步冲到那孩子身边狠狠地踹了他两脚: “夭寿的小贱人,你还不赶紧起来?” 护工见他没有反映,便拽着他的头髮一路拖了出去,旁边的孩子们都麻木的端着小碗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待护工走后蜂蛹至铁桶处,一时之间粥撒的一地都是。 第31页 小子墨看了看平日里叶子坐的那个位置,果然…是空的。他的心里顿时犹如五味杂瓶,他端的只知道这家孤儿院有问题,可具体有什么问题他并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院里一个月里会丢三到四个孩子。 他歪着脑袋,看着那群无知的幼童,将自己碗里那仅有的,不到三分之一的粥喝掉了。 … … “组长,今日在西郊的垃圾场里又发现一个孩子”一个警员拿着文件夹,脸色比往日还要沉痛:“这次是碎尸,发现的时候被装在一个黑色垃圾袋里,是一名环卫工人捡到的。” 小a一手紧扒着自己的脸,上次那个孩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兇器是一把木工锤,令人髮指的是孩子身上有多处伤痕,似长年被人虐待所致,更令人痛心的是她体内有一些不明药物的残留,就像…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实验体。 今日连着有两个孩子遇难,上面派来的专案组下午才能到,小a一只手拳头紧握为自己这有限的能力而扼腕。 “那个环卫工人带来了吗?” “已经带去审讯室录口供了。” 小a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巨大的玻璃窗外,小a带着先前那个警员站在那,玻璃是警厅惯用的双面镜,外面人可以看见里面,里面却无法看见外面。 小a站在那,看着那位白髮苍苍的女环卫工人,口述着她是如何发现的。 “今天午饭后,俺想着去垃圾场里翻翻有没有空的塑料瓶,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放在那,还不时有水渗出,俺就以为里面有瓶子,就上前,那个打开袋子,结果一打开就看见…哎呀可吓人了…俺差点吓背过去,那里面…有人的手指啊…这么粗…大概这么长…” 老人家用手比划着名,期间还不时给自己顺两口气,看来当真是吓的不浅。 “俺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警察同志…人真的不是俺杀的啊” 对面做笔录的警员急忙安抚着情绪激动的老人,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组长,法医那传来消息,让您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短小了… …这星期考试,更新不定时掉落,建议养肥点再宰。 没有榜单的日子每天都在怀疑人生。 童谣为原创,不是原创的都会标明出处。 ☆、小剧场 华山之巅,皑皑白雪,一侠士抱剑立于崖边,寒风鼓动他的衣襟,藏青色的髮带和着满头青丝随风飘扬。 身后,一个粉装女子扭扭捏捏朝他靠近,女子形态不稳,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跌跌撞撞地走了上来。 那侠士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正要伸出手拉她一把的时候,女子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跌落悬崖,并捎上了他一起,当真是将要死一起死这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 老闆娘看着自己电脑上蹦出来的小框:“请侠士选择1、在原地復活(58秒),2、回营地復活”。她二话不说果断的点在原地復活,才不要回营地,那么远! 再看看旁边徐子墨电脑上,那个粉衣小姑娘,慢慢悠悠地从復活点爬起来,再悠哉悠哉地拍拍身上的灰,不紧不慢的从仓库里牵出一匹瘦弱的小马,见此场景,老闆娘暴怒,直接站起身来卡住徐子墨的脖子。 “你丫的不会用轻功甩过来啊?!!轻功啊!轻功!!” 徐子墨就如同他电脑画面里的那位小姑娘一样,慢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来:“不会”。 “双击w会不会?会不会?” 徐子墨抬眼,无奈地操纵小姑娘下马,双击了下w键,只见游戏中那小姑娘腾空而起,随后又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死了…… “你看,我都说了我不会了” “……” 好吧,老闆娘决定放弃这个没救了孩子了,只能重复着带她一遍一遍的跳崖,看着自己那摔红的装备,老闆娘内心已经毫无波澜,她就跟他耗着,谁怕谁? 再次倒地后,世界内突然出了公告:“恭喜××侠士和××女侠达成死当同穴.阴阳两界的成就。” 老闆娘眼睛死死地盯在上面,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两个id正是他们的。 女人变脸就如同六月变天一样,上一秒还在卡着对方的脖子,下一秒就搂了上去,还顺便赏了一个么么哒~ 等徐子墨完成成就任务时,已经很晚了。老闆娘早早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徐子墨看着她那被胳膊压变了形了脸蛋,宠溺地笑了笑,他将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继续操纵着游戏里的角色活动,不同的是小姑娘身轻如燕,粉色的长绫在空中飞舞,步步生莲,一下就到了姻缘谷,那里老闆娘原先停在的侠士回头望她,灿然一笑。 徐子墨看着游戏里的两个人在姻缘树下,说着海誓山盟的话,默默在心里补道: 不是我不会,而是这样,你陪我的时间便会——多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个小剧场当个乐子看看吧。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0 警队的法医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穿着无菌服,青绿色的防护帽紧勒着他额头,精明的小眼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他此时正在用线缝补着尸体。饶是他阅尸多年今日见到这孩子的尸首也是忍不住冷汗直流。 第32页 倒不是这尸首被摧毁的有多恐怖,而是对于一个年幼的孩童来说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残忍。 “组长,您来了?”法医助理看到小a后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老师他还在里面”。 小a点了点头,走进验尸科。此时,法医也完成了他最后一针,冰冷的验尸台上,小小的人儿如同一只破碎的玩偶。 “这是我能给他们最后的尊重”法医脱下一次性手套,一边清洁一边说:“圣经里说,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而在世者真的能解脱吗?组长,请让地狱吞噬那个恶魔吧,不要让他再伤害孩子们了。”法医抬起了他的头,眼眸里流露都是悲伤。他曾经就失去过他的孩子。 小a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会的,我们一定会把那个恶魔绳之以法!” “这是这孩子的尸检报告”法医从旁边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递到小a手上。 “孩子后背有拖痕,疑似生前被人拽着头皮往地上拖过,他的胳膊和腿处有淤青应当是碰到了什么物体上撞而击出来的。还有……”法医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 “还有什么?” “还有被人□□的痕迹,死亡时间据推算应该不超过三个小时,尸体的切割手法生疏应该是个生手”。 小a看过去,确实孩子的尸首僵硬却没有形成尸斑,而旁边那小女孩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尸斑,她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并伸手在那尸斑上按了下,只见那紫红色的淤块逐渐褪去了颜色,尸体的肌肉僵直,关节如同被钉住了一般不可屈伸,是尸僵,一般这种情况是在人死后12个小时后出现。 小a突想起刚刚自己拿到的尸检报告,上面似乎没有写这具女孩的死亡时间,她正欲开口询问之时。 验尸科的玻璃门被敲响,一个年轻的警员向她敬了一礼:“报告队长,西郊垃圾场那发现了新的线索”。 她点点头:“知道了,派第二小队出发,我随后就来”。 “你喊我过来是因为这具女尸吗?”待警员走后,小a把头转向了法医。 “没错,根据从她胃部提取的消化物来看,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但正如你所见的,她尸首的变化却是死亡十二小时后的,所以我怀疑,郊区那所公园并非兇杀现场,而是抛尸现场。” “你的意思是兇手在杀害女孩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立即抛尸,而是过了不久之后再抛到公园那?现在夏季炎热,尸体腐化的速度也比较快,…所以…兇手将女孩的尸首藏进了冰柜!”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法医点点头“但因为尸首被特殊处理过,所以她真正的死亡时间就比较难推测了,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应该是在三天前被杀害的,具体时间得等实验资料出来。” 小a听及此处,立刻拨通了电话:“去,给我调查一下米花市这三天有哪几家卖过那种大冰柜,重点在西郊那带排查,今天下午我希望能听到结果”。 …… 西郊垃圾场,小a赶到时,已经有不少记者闻风而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冲上前去,好取得第一手资料。 “组长,这是现场发现的东西。”警员递过一张照片,泥泞的地上一条窄窄的小沟,隐约可见一些扎花的纹路,其中还露出一个小白点。 “这个白点,我们提取出来鑑定了一下,是蒲公英。”警员指着那个白点说。 这一带蒲公英没多少,主要公园那一片比较多,一但有风拂过便会带走一大片的小绒伞,好看极了,所以那一片又被人称做“蒲公英的(di)海”。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地点,但小a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甚至有个更大胆的想法,这不是个人做案而是团队做案! 等她回到警厅的时候,沈教授(也就是老局长)和专案组已经到了,他们坐在那研讨着,他们看到她时,伸手招唿过去:“小a,你过来,给我们说下这几起案子”。 她点了点头……开始将自己手头上的线索娓娓道来…“以上就是我们收集到的全部信息。沈教授,您的侧写画完了吗?”她转过头去,问道旁边那个细瘦的男人。 男人把他的侧写推到小a面前,对她分析道: “我认为前三起案件跟上午的碎尸案不是同一兇手犯案,前三起应该是一个犯罪团伙,拿那些孩子们在进行一种可怕的人体实验,而那个碎尸的手法生疏,应该是第一次犯案,因为害怕自己的罪行被知道,选择了杀人这种封口这种做法,所以在我的侧写里他样貌普通,是个底层的打工仔,寸头,单身。根据尸检报告显示,右侧的胳膊淤青较多,且有手指按捏的痕迹,他应当是个左撇子,不高大概1.70左右,体重大概56kg左右,至于小女孩那个兇手,得到的有用信息太少,我只能推断出一点,中年男子,样貌猥琐,不常出门,心理阴暗应该是个惯犯。” 小a翻看着沈教授的心理侧写,心中不由的感嘆,这最优秀的心理侧写师果真名不虚传,仅凭这些零碎的信息就能拼凑出这么多东西。 第33页 她看了专案组的众成员一眼,走了他们的帮助,案子应该很快就能破解了吧。 …… 窗外的天,灰濛濛的,一大片乌云低垂,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办公室里,局长将最新的日报摔在桌上,对着小a就是一顿噼头盖脸的骂: “你是怎么做事的?你看看这些记者都是怎么写的?#震惊!米花市现身连环杀人狂魔?##幼小的孩童竟被分尸?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你看看!这给社会带来多大的动盪?现在这件事都已经惊动了上面的人,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三天后!我要听到兇手已经落网的消息!”说完也不听她解释,直接将她扔出了办公室外。 “组长,我们在距离西郊三公里的地方找到了犯罪嫌疑人” 当小a走到审讯室时,就见到一个剃着寸头的男人坐在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样貌有点个性,比较好辨认,一双狭长的倒三角眼,眼神浑浊,如同枯藁的手,被一把冰冷的手铐连在一起。他时不时要扭动一下身体,可以看得出来他很不安。 “组长,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拔腿就跑,我们就给他拷上了。然后在他房间里我们发现了这个” 警员将袋子里装的菜刀拿给小a看:“刚刚去法医那验证了下,刀上的血迹对比就是死者的,残留的细胞组织提取出来的dna相似度高达99.8%”。 小a回头看那嫌疑人“他怎么成这样了?” “不知道,我们找见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突然,小a眼尖的瞥见他那破旧短袖上沾染上一点白色的东西。她示意警员按住他,自己转身找了把镊子将那白点钳了起来。 那东西正是蒲公英。 也许,这两件看起来不搭界的案子其实是有关联。一切的谜团估计要等到另一个嫌疑人落案才能解开,而此时距离局长给的时间只剩52个小时了。在剩下为数不多的两天里,自己真的能找到兇手吗? …… “那个愚蠢的男人害得咱们暴露了,我已经派人去解决他们了。” “嗯呢,这件事情我交给了你,你就要给我处理好,你知道,我向来都不养废物的。” “是,是是。我做事,您放心!对了,新的羔羊选出来了。您看?”电话这边的人卑躬屈膝的讨好着电话那头他的“主人”。 “送过来吧,这边人缺了。” “好,保证明天送到!” 墙不隔音,而电话又漏音,所以他们商讨的东西一字不落的进了小子墨的耳朵。 他本来是想到院长室偷阅资料的,却没想到意外的听到了这番谈话,羊?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和其他孩子不过是群待宰的羔羊,整个孤儿院不过是他们圈出来的屠宰场。 这样的真相真是令人讽刺啊! 小子墨,背靠着冰冷的墙,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不远处的墙角,几簇蒲公英被风捲起,白色的小信使就这样散落在各个角落,有的附在了人的身上,有的跌落到了泥地中,有的飞过了高高的院墙,闯进了外面的世界。 等到他回到房间时,叶子正坐在窗台上,风扬起了她的秀髮和裙袂,原先白净的胳膊上都是针孔的痕迹。她嘴里哼着的依旧是那首童谣,童谣的旋律很美,可却美的令人毛骨悚然。 小子墨看到她时,不禁后退了一步。女孩听见声音,转过头,她的眼睛却失去了以往的光泽,两只瞳孔也无法聚焦。 “你回来了?”她说“你就是下一只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照旧,隔日更。谢谢~男女主的对手戏有点少,回头补上。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1 “你就是下一只羊”叶子的话一直在小子墨的耳旁徘徊,震惊之余还夹带着恐惧。他坐在冰冷的铁床上低着头,思绪渐渐飘远: 他母亲是个贱人! 这个贱人和徐家当家人有过一夜情,还搞大了肚子。原来想母凭子贵,却没想到人家翻脸不认人,根本不承认这个突然冒出的儿子。其实承不承认都没关系,炮还是要打的,就这样徐家当家人包养了她七年,七年里其实徐家当家人来的次数并不多,一个月不过来个一二次,每次完事后都会甩张两万的支票给她,而那个名义上为他父亲的男人每次都不愿看到他,好像看了一眼就会沾惹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所以每次他父亲来母亲都会把他关在房间里,等父亲走后,她又去接待下一个客户,那时他就静静地躺在床上,在隔壁那刺耳声中渐渐入眠。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起码他还有妈妈。 直到有一天,母亲蹲下来,对着他的眼睛:“子墨,妈妈带你去吃kfc好不好?” 看,其实他过得挺好的呢,母亲开心的时候还会想起他的存在,还带他出去玩。他开心地点点头,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母亲轻抚着他的头,用大手包裹着他的小手,牵着他慢慢地走到了kfc。 他记得,母亲当时给他点了一杯巧克力圣代,让他先吃着,她去买点别的东西,然后他就一直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她都没有再回来,而他留给她的半杯圣代也早已化了。 一滴眼泪从他眼眶里坠落,吧嗒吧嗒的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小花。 第34页 …… “下面播报一则新闻,米花市连环杀人兇手今日已经落网……” “啪”小a闯进了局长办公室,将手中的材料拍在了桌子上:“局长,您怎么可以对媒体说已经找到杀人兇手了?” 老局长往后躺,靠在了皮椅上,慵懒地眯着眼:“我说小a啊,你那么较真干什么?我就问你,这个人他是不是杀人兇手?” “是…可是…” 老局长伸手打断了她:“是不就行了吗?新闻里没有报错,我们也没有抓错对不对?” “可…局长这后面一定还有一个犯罪团伙啊,一个是小男孩的杀人兇手,一个是惯犯而且他们还用孤儿来做人体实验!局长这些您不公布吗?!” “年轻人肝火别这么旺~,上头要的是一个结果,百姓要的也是一个结果。你看你这次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没有辜负国家对你的期待,上头还决定嘉奖你呢。” “局长,您看看您挂在墙头的那副字——公正廉明,您就问问您的良心,您做到了吗?还有那么多孩子等着我们去营救,您就为了那么点表扬就放弃救人了?我们是人民的公僕!如果连我们都不能相信,那老百姓又该相信谁?我不管这件案子我一定要查到底!” “你!冥顽不灵!”老局长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指着她的手一直不停地抖。 小a没再说话,直接摔门离去。这个案子,她管到底了! ……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子墨恐慌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嘶吼着,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绝望而又无助。 适才的一切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眼前放映。警局的手已经伸到孤儿院里来了,孤儿院的负责人吩咐马上转移,因着行事匆匆,能带走的只有新一批选出的羊羔,至于其他的带不走就毁掉吧。 一场大火就足以掩盖一些东西了,火势蔓延,巨大的火龙张着它那大嘴吞噬着孤儿院,耀眼的红色照亮了半边天,小子墨和叶子被黑衣人架着拖进了面包车,院长看着那漫天大火,老鼠眼里映满了仇恨,此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他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朝着那个方向比了个中指。 等到小子墨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他转过头一看,自己被放在一台仪器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一群穿着白衣大褂的人,小声的在谈论着什么,还时不时地朝这边看来,似乎并不在意他有没有甦醒过来。 他想叫,可他都发不出声来。他拼了命地想要挣脱,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一丝劲。这感觉就像他只有意识还存活着一般。恐惧,惊慌一步一步地吞噬着他,冰冷的液体通过柔软的管道一点点的注入他的身体,似乎连唯一剩下的意识也要被蚕食了。 这时两个白衣大褂走过来,蓝色的口罩遮住了他们的脸,他们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一边讨论一边记录着他身体的反映。 他们的语速似乎被刻意放慢了,声音也被放大了。小子墨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很难集中,模煳之间只能听出什么:“长生”“aptx4869”“返老还童”这些字眼。 研究室里,王哲富脸色阴沉,他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按着自己的体检报告。几个研究员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每个人的脑袋都被一只木仓抵着。 “医生说我活不过四十岁”他把雪茄送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我就把他杀了,当初我请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来实现这个说法的!” 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简讯,正是孤儿院被查的消息。他愤怒地将手机砸到了地上,现在距离那次杀人案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个叫小a的警察还是顺藤摸瓜地查到了孤儿院!也不知道院长的手下是怎么办事的?竟然给警察留下来那么蛛丝马迹。一个是把幼童卖给了碎尸案的兇手,一个是在出租房内藏尸。简直就是养了一群饭桶! …… 此时小a一行人站在了孤儿院的门口,消防员们进进出出,火势渐渐被压下,等他们抬出人的时候,一个个神色庄穆。原来院长他们在走的时候给剩下的孩子餵下了迷药,以至于他们无法出逃,最后死伤无数。 "组长,我们找到了档案室,可惜里面有用的东西不是被带走就是付之一炬了。" 小a阴沉着脸,自己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她犹记一年前局长只给她三天的时间找到兇手,碎尸案的那个傻子,据她后续了解得知,原来当日护工将那孩子拖了出去后,打残了。又害怕院长知道,只好偷偷的将那孩子买了出去落到了那傻子手中,傻子当时并不傻,他只是有些变态,而且是只喜欢男孩的那种变态,傻子买下了那个男孩,护工则告诉院里那孩子自己跑丢了,想法是天衣无缝,但谁也没想到是那傻子杀了那孩子,而院长又派人将傻子弄死,结果不小心留下了让小a串起一切的罪证——蒲公英。 留下蒲公英的除了那傻子的外套还有小女孩的抛尸现场公园,后来根据冰箱藏尸的推测,寻踪找到了那个连环杀人犯,又根据冰柜的购买记录,专案组顺藤摸瓜找到了他所在的出租房,一进门客厅中一个巨大的冰柜横在那,他们握着木仓,小心翼翼地在房子内检查了一圈,但没有任何人影。这时候小a示意警员跟她一起去打开那个冰柜,拉开一看,一具成年男尸躺在那,眉眼都已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他,已经死了。 第35页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等他们把男子的尸体带回去后,整个警局陷入了沉默。 老局长对外宣布,连环杀人犯已经抓到,并在潜逃中不幸死亡。 小a的思绪渐渐回笼,一年前她宣称这件案子绝不放手,老局长想要压她,多亏了沈教授的帮忙,她才没被降职,但也只能悄悄地调查,现如今是接着查儿童拐卖这个由头来调查孤儿院,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提前得到消息而潜逃了。 回到警局后,小a就被老局长叫了过去,毫无疑问地又是一顿噼头盖脸的责骂,最后老局长阴着个脸,对她说道:“小a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你回去歇一段时间吧”。 这是要卸她职的意思了? “局长,孤儿院死了那么多孩子您就不管吗?” “我说了!让你回去歇着!这是命令!”局长没有回答她,他沖她吼着,唾沫星子到处乱飞。 小a沉默了,她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我知道了”。 等她走后,局长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也把那个警员卸职了,现在该遵守你的诺言了吧”。 …… 十五年前的故事讲到这也就结束了,沈局长(沈教授)长嘘一口气:“小a被卸职后,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她还再查那个案子,作为她的爱人,我只能去理解她,去帮助她,我偷偷去档案室把资料复印了一份给她,如果知道最后会那样,我……我就不会给她了。” 徐子墨双手交叉支着自己的脑袋:“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是啊”沈局长喃喃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后来…她失踪了,再相见时就是阴阳相隔了,这件事情同样也被上面压了下来,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公的事情呢?为什么有些人可以随意支配别人的生死?为什么?!” 徐子墨看着面前情绪有些失控的沈局长,自嘲了一下:“因为他们不够强大”。 随后他又正色,将先前放在桌上的材料推到了沈局长面前:“这是我收集到的一些东西,我想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不等沈局长回话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局长,米花中学出了一起人命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拓展开写可以写好多,但这样会偏掉~毕竟这是言情小说(笑哭.jpg)有没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或者逻辑不对的?欢迎指正,我是虚心求教的好宝宝~ 案子到这基本就告一段落了,之后就是男女主的对手戏了,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都可以给我指出来,谢谢~~么么33 新的一章自己申核了一下,逻辑有点问题,今日修改后再解锁,谢谢~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2 通过警员之口,徐子墨了解到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丁铛的好闺蜜沈悠悠,除了这个身份外她还是沈局长和前妻生的女儿。 沈局长还没从丧妻之痛中缓过来,又要经歷丧女之痛,一口气没上的来,直接昏了过去,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徐子墨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所以他也不再做停留,托人告别了沈局长之后,就走出了警局。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抬腕看了一眼表,原来已经八点半了。 他想了想,拨通了雾影的电话。 “餵?”电话那头传来了清丽的女声,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他就觉得很舒适,想要向她倾诉自己的苦闷。 “餵?你谁啊你,不说话我挂了哈”。 “等等,是我”徐子墨笑的两眼弯弯:“我请你吃晚饭你来不来?”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我是谁?” “你是丁铛啊,我的未婚妻。”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你父亲给我的” “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请你吃晚饭来不来?” “不是,大哥你有毒吧?!你家八、九点吃晚饭?!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听到她无情的吐槽,徐子墨眼前似乎浮现出她炸毛的情形,他低低地笑了声:“就当是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雾隐黑着个脸,咬牙切齿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傢伙,一世比一世贱,上辈子怎么追都不答应她,还说是因为她不爱他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这一世自己巴巴地凑到她面前,又是订婚又是请吃饭的,还不知道肚子里头憋着什么坏水。要不是梦里那个老女人一直念叨,她才不想和他有什么关联呢!(你会后悔这么说的…) 嘴上虽然无情地吐槽着,但身体却很诚实的换好衣服,并且化了个淡妆出门。 等雾影到达约定的地点,左顾右盼地寻找着那个矮矮的身影时,一个年轻的男人从她身后慢慢逼近,手很自然的摸上了她的手,将那团软夷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中。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你未婚夫其实又粗又长呢~” 我c,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是谁? 看着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老闆娘暗搓搓的比划了一下。她那38码的鞋拍到他那42码的脸上,会产生怎么样的化学反应。 第36页 被人惦记着打脸的徐子墨还不知道,一个劲的在那说。 “林管家说对街有家麻辣烫特别好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还有啊,围脖上有人推荐斜对口的那家串串也很好吃,有番茄肥牛锅,菌菇锅……” “闭嘴!”雾影白了他一眼。 “听我的,麻辣小龙虾!” “……” 你美,你说了算。 可当雾影拖着他去了一家龙虾排档后,他看见那油的发光的桌椅,以及那闻着又辣又香又油腻的味道时,顿时升起浓浓的悔意。 所以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只见雾影轻车熟路的拖出一张油腻腻的塑料板凳后,又对着前方正在忙活的老闆喊了一句:“老闆麻烦来五斤麻辣的”。 待看到徐子墨还在那干站着,又沖他唤道:“站那干什么?坐啊” 看他久久不动,雾影一把扯过他,将他按在了椅子上,微笑脸: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 “……” 她绝对故意的!徐子墨已经感觉到自己屁股上那一阵湿意,黏黏的,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起来,裤子上该是怎么样一番盛状了。 可他还不能对对面那个该死的女人发火,只能酸一酸她来调节一下自己那快要扭曲的心理。 “想不到,丁家的大小姐喜欢吃街边的排档”。 雾影抬头白了他一眼,反嘴讥讽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徐氏太子爷竟然推别人出去做挡箭牌,来为自己谋利”。 “那天…对不起”徐子墨还是诚恳地道了一个歉。 “道歉要是有用的话,你让我一刀将你捅死,再对着你的尸首道个歉如何?”老闆娘低着头剥着龙虾壳,平平淡淡地将这句话问了出来,叫人一时之间猜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徐子墨沉默了一阵,压着嗓子说:“那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雾影问老闆讨了一些竹籤,将事先剥好的虾仁按个头从大到小串成一串,淋上酱汁儿,放到鼻前深嗅一下,不紧不慢地道: “我要知道关于王氏那个地下实验室里的真相包括你的。” 徐子墨顿了顿,今天下午那些资料都是这些年他四处收集的证据,但这些证据中他抹去了自己的存在,因为那些是他一辈子都不愿回想的噩梦般的存在: “滴滴~”空旷的房间内仪器不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小子墨缓缓地睁开了眼,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来着有多久了,每一天他都要忍受自己每一块骨骼拆分、重组的痛苦,每一天他都不停地死去然后醒来,日復日,月復月。 直到后来他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而那日同他一道被送进来的叶子此时正被泡在营养液里,据那些人说,目前只有她的身体与新研制的药物最为契合。 “小耗子,起来吃饭了。” 原来已经到饭点了,小子墨观察了很久,研究出一个规律,实验室每日有十五分钟是无人看守的,而这十五分钟都会有一个看守员过来给他送饭,这个看守员喜欢欺负幼小,你表现的越是恐惧,他的腺上激素越发达,做事也越发不过脑子。 小子墨瑟瑟发抖地看着他,小鹿般湿润的眼睛胆怯地看着他,看守员脑袋一时一热,放下保温桶,解开自己的裤带,提熘在手上,一步步向小子墨靠近: “小宝贝,乖乖的啊,你放心叔叔会好好疼爱你的~” 小子墨软软地叫唤了一声:“叔叔,你靠近点,我害怕。那些穿白大卦的叔叔们都好可怕。” 那个看守员被这一声叫的心肝都化了,原本这小耗子就生的极其貌美,又如同花儿一般娇嫩,一时之前竟忘了自我,将脑袋一点一点的凑了过去。 “近一点,再近一点,叔叔真棒呢~”看着看守员那满是痤疮的脸向自己逼近,小子墨强忍着胃里泛出的酸水,诱骗他靠的更近些。 眼见着,那个噁心的看守员就要亲上去了,小子墨掏出早已备好的纸刀,一把扎进他脖颈间的大动脉上。 雪白的纸刀被鲜血染红,原先无比坚硬的纸遇到了液体而变得柔软,再看小子墨的眼里,哪有方才那半点柔弱之意?他嫌弃地推开那看守员的尸体,跳下床,拿了一把手术刀,凭着记忆努力回想自己来时的那条路。 在路过叶子所在地的时候,他顿了顿,略作思考后还是决定将她一起救下,至于之后,她如何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营养舱的舱门很好打开,因为一个大红色的按钮旁用黑色的马克笔圈了出来,写着按我。 小子墨将叶子摇醒后,对她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悄悄地带着她往门口靠近。 “今天真是晦气,连输了六把,亏死了。” “嗨呀,好了好了,明天再给它赢回来,对了今天是不是新运了一批羔羊吗?也不知道新来的那批如何,这段时间警察查的紧,听说前几天有个女人就摸到这来了,然后被老闆发现给咔嚓了。”说完还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不是吗?那妞长的还不错,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杀了多可惜,还不如让咱们乐呵乐呵?哈哈哈” “呸,警察你也敢玩?小心自己怎么死的。” 第37页 警察?原来警察已经知道了,一股希望腾然升起,原来他们还没被抛弃,他们还有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等到他们走过去后,小子墨带着叶子熘出了大门,待到了外面后才知道这个实验基地有多大:层层的电网拦着,还有一个哨岗横在出口处。不远处还传来几声狗吠。 “墨墨,怎么办?”叶子几乎快哭出来了,她真的不想再回去,那里太可怕了。 就在此时,基地拉响了警报,他们已经发现小子墨他们不见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叶子不由地哭出声,弄的小子墨心烦气躁,行踪被发现,前方又无法出去,难道自己註定要死在这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坑挖太大,现在填起来简直要命,呜呜~ 我男女主对手戏啊… …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3 难道自己註定要死在这里吗?小子墨绝望地闭上了眼,对生存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这时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睁开眼,原来是叶子,她短短小手指指着右侧围墙处一个小小的洞口,是个狗洞。不大,只堪堪能容下一个小孩通过,小子墨迅速地带着叶子穿过了狗洞,逃了出去。 “所以你是从狗洞逃出来的喽?”雾影打断了徐子墨的回忆。大致的情况她已经了解了,在这本玛丽苏剧情中,反派大boss其实就是徐子墨,因为主打苏、甜、撩。所以有关这些黑暗的故事情节全被作者一笔带过,简化成一句因为童年的不幸。 而三千世界,童年不幸的孩子不说有千千万,但数量也绝对不会少,难道这些孩子都会因为童年不幸而黑化成为反派吗?很显然是不能的,要是这样地球早就被灭亡了。 但是作者也没办法啊,明明自己也是一只单身狗却还要咬着牙来写齁到发腻的甜宠文。明明不想吃狗粮,结果还是胡乱塞了自己一嘴。 人世间的悲痛莫过于此了吧。 “是的,当我带着叶子逃出来基地后,跑了好久好久,生怕被他们抓到,最后叶子体力不支,晕倒在地。”徐子墨看见雾影问完他之后就自顾自的沉思,不由地又给她说了下去:“是当地好心的居民救了我们,后来还把我们送到了警局,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却没有想到,米花市的警局当时竟然和他们串通一气,出卖了我们。” “可你还活着,叶子也还活着。”雾影差不多已经猜到,叶子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千夜紫。 “叶子为了救我,将我推了出去,自己却被抓住了,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毕竟那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活下来,直到几年前我才偶然得知她还活着。” 说完他抬眼看着雾影,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因为她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并且她的血液能够解我的后遗症,让我恢復常人的身体。” “所以你认为我就是那个叶子?”雾影黑着脸,表情也骤然变得严肃起来。她是说他怎么这么奇怪,今天竟然将他的身世坦诚出来,还给她剥虾,原来是又将她当作了别人的替身。 等等,为什么自己会用到又字?难道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 不待她细想,脑中一阵晕眩。 …… “她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睁开眼,洁白的屋顶,洁白的墙壁以及空气隐隐瀰漫的消毒水味。 雾影往旁边看去,徐子墨担忧地站在一边,他右侧还站着丁铛的父母。 见她醒来,丁母赶忙上前一步,给了她一个熊抱,丁父则提醒着丁母孩子手上打着点滴,让她小心一点。 丁母抹了抹眼泪,责怪道:“你这孩子,你怎么还跑去吃小龙虾?你难道忘了你对小龙虾过敏吗?” 小龙虾?过敏? 雾影向丁母要了面镜子,果然镜中原本清秀的姑娘嘴肿的跟个香肠似的。她两眼一翻,险些又要晕死过去。 “医生!”丁母喊道,一时之间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神识海中,雾影召来了小狐狸银月:“阿月,好久不见啊。” 小狐狸炸毛,什么好久不见?估计早都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叫上他,一叫他必定是有事,然后用完了又扔,一点情面都不讲! “那你要不要揍我一顿?”突然上方响起了一个声音,正说出了银月心中所想,于是他连忙点头。 这个主意真是太棒了! 而回应他的只有他脑袋上的板栗花。 “你要是这次替我把事情办好了,以后我出任务都带着你。” “说话算话!” “嗯呢” “你想要知道什么?”银月掏出他的小平板,手快速地在上面划着名。 雾影斜着眼,瞄了瞄,却什么也没看到,啧~小狐狸够精啊,还是防偷窥的。 “那你就帮我看看徐子墨逃出实验基地后的事吧,还有为何我的血对他有解毒的效果。” 银月把平板翻了过来,瞬间平板成了电脑,他的手快速在键盘上操作着。 老闆娘看着他那黑科技,酸熘熘地说了一句:“你们狐族科技还真是高啊。” 第38页 “那当然,我们狐族在凡间的科技产品可是数一数二的呢~” “那你那个电脑买来花多少钱啊?” 听及此处,银月停下了手中的活,看了老闆娘一眼,痞痞地笑道:“别想了,阿隐,反正你也买不起。” 扎心了,老铁。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忘川老闆娘有两个特点:一是穷,二是特别穷。 所以一切涉及钱的事,在她眼里都是大事。 可这一次,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一世,本宝宝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了哩~ 那又怎样?又带不走,摊手。 “检测到任务目标的精神系统,是否连接?”这时银月电脑里穿了一个机械女声。 银月按了一下:“正在为您连接,请稍后……” 不消片刻,空中浮现出一块投影,正是徐子墨年幼时的回忆: 跑!跑!跑!他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叶子为了救他已经被抓住了,他不能再被抓住,他回望了一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意在心中滋生。 终有一天,他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十年后。 十八岁的徐子墨已经在y国混到了黑手党一派头目的地位,这么多年出生入死,韬光养晦,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些势力。 “老大,华国有个青龙帮总是和我们抢生意,我们要不要?”一个小弟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徐子墨摆了摆手:“不用,不过是靠父业的纨绔子弟成不了什么气候的。y国那边处理好了吗?” “回老大,老头还是不愿意松口。 “既然这样,你就跟他说,若是依旧执迷不悟,我可不敢保证他的孙女能够安然无恙!” 他眼里透露的都是狠戾,这么多年的跌打碰撞教会他下手要狠,不然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华国,徐家。你们准备好来迎接我了吗? m国,拉斯维加斯地下赌坊。 徐子墨坐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赌桌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冷汗直流,微微发福的身体摇摇欲坠,他已经输了太多了,看着对面那个男人手边的筹码,再看看自己这边已经为数不多的筹码,咬咬牙又推了五百万筹码过去,对面的男人微笑了一下,示意荷官开始发牌。 穿着性感的紫裙荷官妖娆地朝着男人微笑着,露出她性感又长的白腿,裙子一侧开到腰际。 “徐总,您请。”荷官微笑着把分好的牌推到面前,徐总想要伸手去摸,荷官笑了一下,迅速将手抽离。 最后,徐总将手里最后一张牌出了出去,紧张地看着对面,对面的男人笑了: “徐总,您赢了”男人将自己面前如小山一般高的筹码都推到徐总面前。 “徐总很厉害啊,最后一句翻了盘,不知徐总有没有兴趣玩点更大的呢?”男人引诱着他。 “玩什么?”徐总一时被喜悦沖昏了头脑,说话、做事已经完全不过脑子了。 “俄罗斯转盘” “!”徐总冷汗直滴,那可是要命的傢伙事啊,想到这他心里不免升了退堂鼓。 “怎么徐总不敢?”对面那个男人见他萌生退意,便激一激他,继而又抛出了诱饵: “徐总若是赢了,这赌场,这美人都是你的,怎么徐总?你难道不心动吗?” 徐总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咽了几口唾沫,又看了看性感撩人的荷官和这个金碧辉煌的地下赌场。 “赌!” 听到他这声肯定的答案,对面那男人和荷官交流了一下眼神。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啊~ “好,不过这一局不是我和你赌,是我老闆和你赌。” 这时,徐子墨从楼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到了赌桌前,他看着徐总就像看着一条待咬钩的肥鱼,冰冷的眼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待看到徐子墨时,徐总不由地一愣,这人他似乎在哪见过? “我之前见过您吗?”徐总小心翼翼地问,这赌坊老闆他可得罪不起! “徐总记错了吧,我这般小人物哪能入的了您的眼?”徐子墨冷笑道。 也许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徐子墨不可置否,将一把左、轮丢给荷官示意她装弹。 子弹只有一颗,参与者拿着它抵在脑袋上,随后扣、动扳手,若是空木仓就为赢,若是实弹就会没命。时间只有十秒,若是过了时间便会受到惩罚。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场玩命的赌博。 荷官装好后,将木仓递给了徐总,徐总看了看,对着徐子墨说:“您先请。” 徐子墨不屑地一笑,拿过荷官手中的木仓,对着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手。 徐总吓得闭上了眼睛,待睁眼时只见徐子墨跟个没事人一样地微笑着将木仓推送到他面前:“徐总,现在该您了。” 徐总颤抖着手,拿起了木仓,他闭着眼,双腿直打哆嗦,握着木仓的手也一直在抖,旁边的荷官则用甜美的声音告诉他时间。 十、九、八……三、二、…一!就在最后一秒,徐总扣下了扳手,他徐徐睁开眼,两只手急忙摸着自己的脑袋,嘴角则挂着劫后余生的微笑。 还好,还好自己的脑袋还没有掉,他欣喜地看着对面的徐子墨,徐子墨仅仅只是回了他一个微笑。 第39页 荷官笑着宣布:“这一局平局,下一局开始。” “这一局,徐总您先请。”徐子墨依旧微笑着。 这一次,徐总倒是没有犹豫,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手,只是这一次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脑袋中,他想要喊救命,可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待他抬头时,只见对面的徐子墨无声地对他说了几个字: “再见,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码好的稿子被吞了,本来男主后面故事只想一笔带过,直接跳到男女主感情线上,结果基友说跳度太大会看不懂,呜呜~只能切了,都怪我,前面坑挖太大,开的时候很爽,填起来简直就是火葬场。以后我再挖大坑,我就是居!! pass:男主爹的求生欲真的是太强了,写这段的时候,我还被突如其来的奇怪声音吓到了好几次。瑟瑟发抖。 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大半了,感情线依旧浅浅~难过,保证下章一定有男女主的对手戏! 最后照旧地仪式:谢谢观看,么么哒~ 好吧,我就是这么话唠。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4 “老大,徐氏那边已经处理好了,老徐总一死,那些个股东果然就不安分了,待我把鑑定报告送到他们面前,看他们有什么话可说。” “很好,你自己下去领赏吧。”徐子墨看着自己的手,他一直不太清楚之前那个实验基地到底在做关于什么的研究,直到他过了自己十八岁生日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衣服突然小了一码,原先以为仅仅只是自己瘦了,就没做他想,但这样的事情一天天发生,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就把不久前他端掉的那个实验基地的研究员找了过来。 原来他们是在研究一种逆生长的药物,据说这种想法还是东家有一天看柯南想到的…… 而这样的药物出现在世界上是违背常理,有驳人伦的。 从那个研究员口中得知,当初实验一直没有成功,直到遇到了那个叫叶子的女孩,通过他们的数据显示,她的生命细胞十分活跃,原本已经没有希望的实验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可没曾想,他们还没来得及採取样本,她就被徐子墨拐跑了。 一切功亏一篑。 而现在能完全解决这个问题,唯有叶子的血液。 …… 神识海里一阵诡异地静默,一人一狐相顾无言,现在徐子墨的身世是解开了,可这又怎样呢?下一步该怎么走?徐子墨在这盘棋上又作何角色?原主的愿望到底是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她们依旧毫无头绪。 可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雾影率先打破这阵沉默:“根据他的记忆显示,之后他就一直在找叶子,但不知如何找到了我身上?” 银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没错~,怎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雾影嗤之以鼻:“我绝绝对对不会喜欢上他。”这一世的,她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g不要立太早,小心日后打脸。” 打脸吗?反正自己不喜欢的只是这一世的他罢了。至于之后?还待观望。不过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现在要解决的还是眼前这个问题。 “原着里说丁铛是个炮灰角色,既然龙傲天后来利用了她,应该就是知道她是喜欢他的,那么我们便可以大胆地猜测她爱而不得,心里开始扭曲,所以她的愿望会不会是拆散她们两个,也让他们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如果不是你想搞事的话也不伐这种可能。”银月不知从哪个旮沓里掏出来一支棒棒糖叼上,手却依旧在键盘上飞舞着。 “本宝宝是那种人吗?”好吧,其实自己也是一时技痒,天天宅在忘川看小说,看那些重生女配打脸女主不要太爽,也很好奇若自己成了那些女配又当如何替原主报仇呢? 这是一声惊唿打断了她的思路,“找到了,叶子被带走后并没有死,而是被一个怪盗老头给捡走了,而她七八岁以前的记忆全无,只是听怪盗老头说她是他从孤儿院带回来的。” “可这和丁铛又又什么关系呢?”雾隐有些奇怪,这分明是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啊?又是什么情况让她们有了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繫呢? 棒棒糖随着银月说话的节奏上下摆动着:“你别急,让我给你捋一捋。根据资料显示,女主千夜紫曾经卖过血,而丁铛的身体一向不好,有轻微血友病,一旦身体破个口子就流血不止,而女主的血型又正好和丁铛的一样... ...” “所以当时买走她血液的就是丁家人,这样子的话很丁铛原先的设定可能是恶毒女配,而不知何种原因作者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可以这么想。”银月合上电脑:“资料我帮你查好了,估计你也该踢我走了,为了我那为数不多的面子我还是自己麻熘的滚吧。”说完还委屈巴巴地把耳朵耷拉了下来,湿漉漉地眼睛里一滴欲滴未滴的眼泪悬挂着,就像冬日里的水珠,在奔向大地的那一刻被寒冷包裹而结成冰。 老闆娘见此模样淡定地朝他身后探去,你一招擒龙拳,我一记螳螂挡。几个来回之间已是刀光血影,可小狐狸到底是道行尚浅,怎么敌得过老奸巨猾的雾影呢?在一招隔空揽月之后,老闆娘捏着手里的眼药水瓶好笑道:“都说狐族擅长幻术,你随便使个就能将我煳弄过去,可你偏偏使了这个幼稚的法子。” 第40页 小狐狸偏过头去,不再理她。幻术用对了着对身体有害,他又其艺不精,唯恐害了她去,她到好,竟然嘲笑他使得这种法子来骗人。而且别人家就是个宠物也会天天带在身边,自己对她而言又算做什么? “好啦,我以后会将你一直带着的,只要你乖乖的。”雾隐摸摸了他那毛茸茸的脑袋,安抚着,这小狐狸看似成年了,可心里却依旧像个小孩儿似的,时不时炸毛,傲娇。 切回正题,资料都收集到了,现在就是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两只脑袋凑在一起商讨了好一阵都没有个所以然,最后还是雾隐提议:既然这样,那就按丁铛为恶毒女配的设定接着往下走。徐子墨既然把她当做救命恩人,那她也就可以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做完这样的决定后,第一步就是和女主成为好友。 这一天阳光明媚,温度适中,金黄的叶子铺满了整条街道,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三步一望,五步一蹲,亦步亦趋的跟在刚从kfc下班的千夜紫。 “你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吧......”化成小白猫的银月躺在雾隐怀里吐槽道。 “诶?有问题吗?电视里跟踪别人不都是这样的打扮?”此时正好路过一家店,巨大的玻璃上映射出老闆娘的装扮:黑色的连衣长裙,头上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把头严严实实地包住,只留出一双眼睛的位置,而这双眼睛也用着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这扮相,没毛病啊?老闆娘敢打赌就是徐子墨来了也认不出。 徐子墨:你打赌就打赌,干嘛带上我? “......”银月:您开心就好。 前方,千夜紫从育婴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刚买的尿不湿,刚出来就看见一个打扮奇怪的女子鬼鬼祟祟的追了她一路,她快步走,想要甩掉她,可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那女子看到她回头,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嗖地一下闪进了垃圾桶后面,还用一个盖子顶在了自己脑袋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噗呲一声笑了,这样的逗比绝对不会是坏人。 此时老闆娘正蹲在垃圾桶后面,听到前方没有动静之后,一人一猫小心地向外探出了脑袋,咦?女主她人呢? “你们是在找我吗”背后突然冒出一句话,雾隐被吓了一跳,踉跄了一步,撞翻了身后的垃圾桶,好在桶是空的,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来,千夜紫被逗乐了,遂捂嘴一笑后将她拉了起来,问道: “你们跟踪我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在跟踪你?”银月听到自家老闆娘不带脑子的回答,悄悄拭去了自己脑袋上挂下来的三根黑线,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穿成这样不是跟踪,难道还说你是为了防晒啊?”千夜紫看着自己面前的妹子,觉得她逗极了。 雾隐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颊飘过两抹绯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其实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但怕你嫌弃我,所以就......” 千夜紫友好地拉过她的手说:“你这么可爱,我怎么捨得拒绝你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千夜紫,千与千寻的千,夜色的夜,紫罗兰的紫哦~,你叫什么?” “丁铛,我叫丁铛。”雾隐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夕阳的余晖照进胡同里,金色的光辉笼罩在两人身上,像是度了一层金光,静谧而又美好。 计划一,成功! ...... 米花市最高档的酒店顶层,大提琴的低沉和着小提琴的明亮,悠扬的在餐厅中汇成一支动人的协奏曲。 温暖的烛光跟随着音乐摇曳,映出一张英俊的脸庞,飞扬入鬓的眉,有着恬然舒适的弧度,如同江堤边的杨柳,满载着明艷流芳的春光;那造物主心头好的的脸颊轮廓,流畅的线条更添一笔明亮,挂着微笑的薄唇,不经意粘上了春花的芬芳,他宛然一笑,好似冰河裂开了春朝。 美,太美了,老闆娘对着徐子墨看呆了,虽说这人的人品有待商榷,可这美色倒是令人沉醉其中。 而徐子墨看到雾隐那欲要扑倒他的小模样,心中难免有些得意,这倒也不枉费他花了一番心思做的打扮。 待晚餐结束后,原本缓慢舒适的音乐突然换成了轻快的圆舞小调,服务生动作迅速地撤掉了桌椅,场地变得空旷起来。 徐子墨走到雾隐面前行了一个鞠躬礼,单膝弯曲,伸出一只手邀请她同自己共舞,雾隐轻轻将手指点入他的掌心,徐子墨立即用他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则摸上她的腰际,勐地将她带入自己怀里。 雾影觉得这一撞,自己的胸都要撞平了,原本就不大的旺仔小馒头这下真成飞机场了,而当她抬头看时,徐子墨嘴角犹挂着还来不及收回去的坏笑,恶劣的人,她生气地踩了下他的脚,然后扬着眉,得意地朝他挑衅道:本宝宝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徐子墨只是低声笑笑,那声音充满磁性就像大提琴那般低沉的好听,他看着自己搂着的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生了逗弄她的心思,一个反身,将她甩了出去,又一步收手将她又带入自己怀里。 待到一曲完毕后,徐子墨的手轻轻往下一低,老闆娘的腰就这样被折了过去,以他的手肘为支撑点却又动弹不得。此时徐子墨眸中颜色晦暗不明,如同烈酒一般,令人沉醉;又如同火焰一般,要把人消失殆尽。美色当前,雾隐不自觉地伸出小舌,轻轻勾勒着自己的嘴唇,这一举动使得徐子墨的眸光更暗了,搂着她腰的手往自己胸膛更贴近了一点,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唇,深深的吮吸着,雾影不自觉的回应着这个吻,她也搂上了他的脖子,徐子墨见她回应自己,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一吻,唇齿相交,是甜蜜的一吻,是深情的一吻。 第41页 此时,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天空中腾然跃上一朵火花,在达高空时剎那间盛开,绚烂的花火照亮了顶层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拥吻的两人身上。 计划二,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本文女主不渣,反而还深情,利用男主是因为还没有喜欢上。 后面那个吻算是个小福利?蠢作者这周都是考试,然而还要更文,哭唧唧~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5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从帘子缝里钻了进来,调皮地骚扰着雾隐的脸庞,她徐徐睁开眼,掀开被子一角,下了床,径直走到窗帘边。 “哗”的一下,窗帘被拉开了,大片的阳光就肆无忌惮地往里扑,瞬间照亮了一室的凌乱。 雾隐打开窗,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也让风吹走了一室暧昧的气息。 徐子墨嘤咛一声,悠悠地转醒,抬眼看见的就是飞舞的窗帘布和穿着他白衬衫的雾影,她的个子偏高,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只堪堪地遮住她的臀部,风一吹他便能看见衬衫下的美好,于是他侧躺起来,支着个脑袋,看着美人,回味着昨夜的蚀骨销魂。 “你醒了?”雾隐撩起被风吹起的长髮,回眸一笑,百媚千娇。 徐子墨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被猫挠的痒痒,他掀开被子,身无一物遮拦,就这么光熘熘地走到雾隐面前,想要抱她,却被她手指一点,生生地拉来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丁大小姐打算吃完不认帐吗?”他轻轻挑眉,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嘘~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时之间荷尔蒙爆表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你我二人之间还有婚约,也算不上什么不认帐吧?”就是不认帐你能奈我何?她双手抱怀,得意地扬着眉。这种吃完就跑的行动简直不要太刺激! 徐子墨把手放在嘴角,虚握拳头,轻笑了声:“既然如此,那我便叫你父亲将婚期提前可好?” 听及此处,雾隐嘴角挂着的微笑僵了下,随后又恢復了常态:“随你”。 ...... 天台上,一堆烟花废墟旁银月抱着自己的胳膊,一直不停地打着喷嚏。心里早已将老闆娘咒骂了千遍,自己潇洒去了,到现在也不来接自己,不知道他不认路吗? 待到日升已高,雾隐将冻的僵硬的银月抱在怀里,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嘆息:“傻狍子,你不会用法术取暖吗?” 银月唆着鼻子,难过道:“我这不是不会吗?” 所以,你到底会些什么? “你约完会了?”银月哑着嗓子问道。 “嗯”雾隐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昨晚的夜色太醉人,自己一不留神就被迷了眼,不过她也不后悔,毕竟人家技术摆在那,适当的放纵也有利于身心健康。 玩也玩了,接下来就是n3了。 …… “雯雯,没想到你竟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千夜紫不自在地捏着裙摆,刚刚雾隐带她去买礼服的时候她都看见了,那标籤上的价格贵的吓人。再想到自己,千夜紫心里不免有些不平衡,她们这些富人的孩子,随随便便的一件衣服就能抵上自己大半年的薪水,凭什么啊?就凭她们出身好? 雾隐看着女主那眼底闪过的一丝嫉妒,嘴角不由的扯出一丝微笑,看来极大的贫富差距已经让她的心有所动摇了呢~ 上一次的□□炸出了王家的秘密,原本应该偷到钻石手錶的千夜紫错失良机,家里又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而养孩子的成本可是很高的。在原书里,王凯作为男配自然接济了女主不少,所以自然是没有这些烦恼。可现在不一样了,剧情线跟原先已经完全不同了。王哲富干的事已经被曝光,几个参与的高层纷纷撇清关系,连同王氏企业也濒临破产,后又出校园霸凌事件,几个失手杀死沈悠悠的人最后供出主谋竟是王凯,这消息一出,又将王家推到了风口浪尖,现在王家人都不敢出门了,一出去就会有人拿臭鸡蛋砸骂,而王凯早在风声走露之前就不见了踪影,现在整个米花市都是他的悬赏通告。 兔死狐烹,这样的事在上层社会早已见怪不怪了。对于王氏的遭遇他们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还各自筹谋如何在其中分一杯羹。 雾隐端着酒杯斜靠在窗台的栏杆上,冷眼看着千夜紫在这群富家子弟中周旋,看她由原来的青涩到后来的游刃有余,不由地冷笑,金钱永远都是人类无法抵挡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在金钱的引诱下,真正保持着初心呢?她端起酒杯朝着正在和富家子弟聊天的千夜紫举了一下,然后将酒杯送至嘴边,一饮而尽。 这一杯,敬你的初心。那么我亲爱的女主你准备好接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了吗? 酒会结束后,千夜紫友好地挽着雾隐的手腕,脸色微醺,异常兴奋地说,今天自己认识了多少多少个帅哥,又有多少帅哥问她要了联繫方式。雾隐对此只是报之一笑,并不做任何评价。 “雯雯,你今天给我的感觉怎么不一样了?”千夜紫乘着醉意,疑惑地问道,今天的丁铛给她的感觉就是特别高冷,冷到她直打哆嗦,好像自己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咦~估计是叶子你喝多了吧”雾隐回头看她,笑容依旧灿烂,好似三月里的暖阳,温暖又明亮。 第42页 也许真是自己喝多了吧。 待雾隐吩咐司机将千夜紫送回她家后,一个人走到了公园里,随意找了个长椅靠下,脚边还放着几个空的啤酒罐。 银月跟随着细碎地月光优雅地迈着猫步走来:“阿隐,我真心佩服你,这变脸的速度都堪比四川变脸了啊~” “事在人为~,只要我想奥斯卡小金人都能到手。” “你就吹吧你,话说你在搞什么名堂?没事就带女主去酒会干嘛,你不会是真的想和她交朋友吧?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初衷可是......” “嗨呀,我知道的,你就不要一直絮絮叨叨地,不然我可就要剋扣你这个月的芒果千层了。”雾隐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银月的话。真是的,自己要做啥自己心里难道没点逼数吗? 银月:为了芒果千层,我忍! “我做事自然是有自己的度量和分寸你也就不要瞎操心了”雾隐踢开啤酒瓶,弓下身子一把捏起银月的脖颈上的那圈皮毛,将他放进自己怀里:“走,咱们回家喽~” 之后的日子里,雾隐和千夜紫的关系越来越好,凡是有啥酒会都会带上千夜紫一起,还顺便帮她找了一份文秘的工作,就这样千夜紫的生活方式也逐渐发生了改变,她在雾隐的帮助下搬出了原先破旧的小毛坯房,换了间明亮又宽敞的公寓,孩子也由保姆照看,现在每天的日常就是上班、逛街、保养、参加酒会,几点一线似的生活。忙的连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时间陪伴了。起初她还担心孩子长大后会和自己不熟,但雾隐告诉她在上流社会,孩子都是交给保姆带,而且在她这样一个如花的年纪,孩子简直是一个拖累。千夜紫一想,确实也是,自己因为这个孩子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屈辱?从前是没有钱,只能母子两相依为命,可现在不一样了啊!自己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再也不用同时打好几份零工了,虽然遗憾自己还从未见过自己的老闆,但薪水很高啊,而且还很清闲,这简直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哦,对了还有一个傻乎乎的愿意为自己掏钱的新晋闺蜜。 就这样,千夜紫在上流社会混的越来越如鱼得水,她甚至感觉自己天生就是该混在这个圈子里的,在有了几个新认识的小伙伴后和雾隐待在一起的时间也逐渐减少了。几乎只有在付款的时候才会想起她。 “那个千夜紫也太过分了吧,你对她那么好,她却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取款机”银月愤愤的为自家老闆娘打抱不平,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就应该早点解决才是。 雾隐笑嘻嘻地端了一口锅过来,放在电磁炉上,接着又不知道从哪个旮沓里拽出一只青蛙,锅里一开始放的是凉水,青蛙进去后活蹦乱跳的,甚至还快活的在里面游泳。雾隐慢慢的加高水温,起先青蛙还会有些不安,然后发现似乎也没什么危险,就继续待在那,之后温度越来越高,待它发现危险时,已经逃也逃不出去了。 “她现在就像这只蛙,我给了她一个舒适又安逸的环境,她便忘了危险,也忘了这一切是谁给她的,待她发现危险时,早已抽身不得。”雾隐笑的森然:“只要我想,她随时都会失去这一切,可她自己却什么也没意识到”。 “一个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却是难上加难。很可惜,她没有坚守自己的本心,而是选择了我给她选择的这条路,而这条路的尽头是——死亡”。 银月则盯着锅里的青蛙,青蛙早已动弹不得,银月跳上桌,嗅了嗅,转过头问正在那装学者的雾隐:“阿隐,这青蛙可以给我吃吗?” “... ...” 所以我到底养了一只什么吃货!!! 此时龙翔集团内部 “千夜紫!你看看你这做的什么玩意?这种东西也能称作报告?你是来搞笑的吧!”秘书长踩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怒气沖沖地将文件夹摔到千夜紫面前,对着她就是噼头盖脸地责骂,丝毫不留情面。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戏似的看着,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她说句话。千夜紫余光扫过这些人,他们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只是冷眼旁观着,渐渐的她满腔的委屈都化作仇恨。这些人,一定都是瞧不起自己的出身,所以不肯为自己说一句话,明明现在自己和她们都一样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还是瞧不起自己? 她的手紧捏拳头,低着头恨恨地看着面前那个女人。 一个文件夹飞到她脑门上,她抬头看过去:秘书长一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她的鼻子,谩骂着。那一刻,她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爬的更高、更高,终有一天她要把她们都踩在脚底下,哪怕自己不择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的女主是崩坏的。 下周又要考试又要赶榜单字数,实在是有些忙,因此可能来不及检查文章了,只能等考试结束再回头来检查,望体谅,最后再悄咪咪地求个收,谢谢~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6 血液在透明的玻璃试管内碰撞着,从这一边又缓缓地流向另一边。沙发上的女人架着腿,长裙过膝,纤细的手指上把玩着装着血液的试管,卑谦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紧张地盯着那只把玩的手,前脚迈出,身体微向前倾,随时准备冲出去接住那摇摇欲坠的试管。可令人失望的是,无论那试管斜到何种程度,又似坠落的时刻,那手的主人总能将它扭转过来。 第43页 徐子墨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自那夜疯狂过后。他似乎许久不曾见到她了,而最近又听闻她觅得新欢,且不说那新欢是个女人,关是她提裙走人这一点就委实令人心寒了。这本该是男人做的事,却叫她做了个遍,而自己则像个怨妇似的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她一个电话,她倒好在外面风流潇洒好不快活,只怕他这个未婚夫是个死的吧! “徐大总裁,这药引也见着了,要求我也按你说的做了,怎么?你还有事要吩咐?”雾隐扬了扬眉毛,目光从徐子墨脸上逐渐朝他下身瞄去,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莫非,徐大总裁担心我这血无法根治你的——短、小?”她拖长了声音,又将最后那两个字挑出来,咬音格外的清晰。 “我是否短小,丁大小姐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而且我记得当时丁大小姐喜欢的格外紧呢,并且还抱着,不肯撒手。这些丁大小姐难道都忘了吗?丁大小姐要是忘了的话,我可以同你再做一次深入交流好帮你回忆回忆~”徐子墨故作惊讶,却又把话说的如此暧昧露骨,站在一旁的林管家,脸都红透了,好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虾。 雾隐骚红着脸,这个不要脸的傢伙,自己什么时候抱着不肯撒手了?! 听到这话的白猫从沙发上跳到她手上,用着两块软软的小肉垫踩着她的手,嘴里喵呜喵呜的叫唤着,翻译一下就是:啧啧,没想像到你是这样的老闆娘~ 雾隐将试管扔到徐子墨手上,抱着小白猫就要往楼上走:“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然后慌乱地朝楼梯口走去。 徐子墨看着落荒而逃地某人,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既然人家都要赶自己走了,也不好再做停留,更何况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呢。 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试管,鲜红的液体映衬在玻璃之下,显得格外耀眼。很快,很快自己就要真正解脱了。 此刻,跑回房间的雾隐靠在门框上,双手捂脸,虽然自己素来以脸皮厚而着称,但也不至于到了这种不要脸的境界。 银月被夹在手和胸之间,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只能轻轻挠了一下,以示自己的存在。待雾隐松手后,他便大口大口的喘气,等稍微平息之后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血......你不怕他发现吗?” “当然不怕,但是也不能叫他现在发现什么毛病。”雾隐手起一道白光,覆在了刚刚银月挠出的口子上,光之过处,血痕全无,不着一丝痕迹。 "所以我用的是千夜紫的血液,所以他并不能看出什么问题,只当真是我救了他的小命。"雾隐摸了摸适才被银月挠破的地方虽然不疼,却有些痒痒。挠完手背后她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银月道: "那龙傲天是不是要回来了" 在雾隐制定计划的时期内,龙傲天并不在华国国内,为了提早让男女主接触,雾隐还特意託了关系把女主放到了男主的公司,原本应该在五年后发生的剧情骤然被提前至五年前,并且少了一些催化因素,那么男主还会爱上女主吗对于这些,老闆娘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 此时,机场内,一群穿着性感的女子整齐了排列在两侧,寒风瑟瑟,却依旧要保持微笑,千夜紫觉得自己都要被冻僵了,也不知这总裁是何方神圣,迎接他竟然要如此兴师动众。 正思及此处,一架中型豪华私家飞机停落在飞机坪上,一群人慌慌张张的把事先准备好的鲜花、横幅拉好,前边的啦啦队也赶紧捡起了她们的花球。 “噔”,当一只穿着手工定制版的小羊皮鞋的脚踏在梯子上,所有人如同面临大敌一般,神色严肃,态度庄慕,这架势竟比平日里谒见国家领导人还要郑重。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将身体倾了出来,制作讲究的西装服帖地彰显着他强劲而又有力的腰身,西装内衬衣的扣子被解掉几颗,微微露出男人的锁骨和胸膛,挽起小半截的袖口,一块价值上千万的百达翡丽的钻石錶盘,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突然包含寓意的哨声一响,啦啦队员们瞬间排好队伍,跟随着激昂的音乐扭动着她们的腰肢,其中的一个啦啦队长还不停地朝龙傲天放电。那腰肢似水蛇,千夜紫生怕她把腰扭折了过去,于是她不屑地嗤鼻,不巧的是这时音乐刚好停止,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千夜紫看着步步向她紧逼的俊美非凡的男人,心中的小鹿砰砰直跳,眼中却丝毫没有痴迷之色却也丝毫不在意那些女人快要吃了她的目光, 男人嗫着笑向她走来,待到她面前时,这姑娘依旧无畏的看着他。有趣,当真是有趣,这世上竟然还有不痴迷于他的女人。 女人,你已经成功地挑起了我对你的兴趣了。 于是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玩味地笑道:“小东西,你很有意思,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哪里用的着总裁大人费心?我千夜紫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千夜紫似有些不满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被自己的脚后跟绊倒,向前铺了去,不偏不倚正好撞进了龙傲天的怀里,女人的柔软碰上男人的坚硬,让龙傲天骤然升起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而这个感觉只有在一年前一夜情的时候出现过,之后无论换过多少女友,都没有一个再能带给他这种舒爽的感觉,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巴掌大的脸庞上,眼泪欲滴未滴,略施粉黛的小脸透露出未经人事的青涩,小鹿般湿漉的眼眸紧张的看着他,清茶似的眼眸里倒映着他俊朗的身影。 第44页 那一刻,龙傲天心中似有百花盛放,万鸟齐鸣,是心动的声音, “吧唧,吧唧”雾隐蹲在地上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拿着刚买的煎饼果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发生在停机坪上的一切: “看来计划三也成功了,男主女主碰头,男主成功看上女主。啧啧,你看她那一跤摔的多么精妙绝伦?按照人体的惯性应该是往后倒才是,而她不仅往前倒,还不偏不倚地摔在了男主怀里,看来我这奥斯卡影后要退位让贤了啊~” 雾隐吃完最后一口煎饼果子,站起来拍了拍手,正戏已经开场了,自己这个恶毒女配也该出去拉一波仇恨了吧。 “傲天”雾隐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穿着香奈儿限量版的復古飞袖米色长裙,优雅地踩着猫步走了过来,栗色及肩的捲髮随着被扬起的衣袂飘摇着。 雾隐内心:我c谁设计的这么高的鞋子?脚都要废掉了! “傲天,好久不见。”尽管老闆娘心里百般不想同龙傲天接触,但古来成大事者都能隐忍。 “嗨,好久不见。”龙傲天有些意外地看着雾隐,他知道的这姑娘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他,只不过从前像个假小子一样,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自己哪里瞧得上她?没想到,这许久不见她竟然变了许多。原先齐耳的短髮现在已经长长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带着铆钉的朋克装也换成了温柔贤淑的復古长裙,原本就清秀的脸庞经过这一改变竟生生地从一个假小子变成了女神。 而一旁被冷落的千夜紫一看这个美丽的女人不正是自己那个便宜的提款机吗?她叫了她几声,却无人应答,那两个若无旁人地聊着天,也不知道那女人同龙傲天说了什么竟然逗他笑了出来。 千夜紫目光如炬,自己好容易调到着金龟婿怎么也不能叫他跑了去! 待雾隐功成身退后,笑嘻嘻地听着银月向她汇报刚刚千夜紫的反应,看来女主按照她预计的轨道一点一点的崩坏了呢,她开心的摸了摸变成了猫型耳钉的银月,乐呵道:“怎么样本宝宝是不是很聪明?” 银月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因为他正在炸毛中:“不要摸老子的屁股!!” “我就摸,我就摸,有本事你打我啊?”这语气贱的不行。 这时,一个女人推开厕所的门,看见正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老闆娘,不有地暗咒了一声: “神经病” “......” “哈哈哈哈哈哈,嗝~”接下来,整个神识海里都弥散着银月那魔性的笑声。 你开心就好,微笑.jpg 。 街边小雨润如酥,凉凉的砸下来,带着些许深秋的寒意,千夜紫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撑着雨伞在街上跟着导航寻找着目的地,接着她拐进了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巷,因着阴雨天的缘故,小巷内阴沉沉的,一半暴露在光线之下,一半隐匿在黑暗之中,她有些畏缩,但一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又不由地大着胆子朝前走去。 。 此时一张破旧的梨花木桌上,一只小小的香炉缭绕着云雾,却无香无味。一个穿着民国那种素衣长袍的老人捻着自己那灰白的鬍鬚对着自己的学徒唤道:“店里似有客人要到访,你前去接客吧。” 门外,千夜紫也跟着导航走到了小铺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蹭个玄学~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7 千夜紫看着导航上标註的终点,再看看面前这破破烂烂的小铺,心中满是怀疑,莫不是这导航标错了?可看这家店的好评是有不少啊,更何况素香坊这样的店名也很少见。 正待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小铺的门板被一个少年给卸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请问这里是素香坊吗?” 少年点了点头,指着木板顶端用刀子刻着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上面写着:素香坊 千夜紫嘴角抽了抽,这谁tm能看的见? 可她还是要保持她完美的淑女形象,轻柔道:“我过来买香”。 少年再次点了点头,将她领了进去。店铺里面也很小,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张破旧的椅子放在那,后面则用一块蓝色的碎花布隔着,虽然没破,但也看的出来时代也挺久的。 千夜紫上下打量着这见铺子,脸上的嫌弃之色尽显,这房子比她当初住的的那危楼还要破上几分。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老者掀开帘子,手里拿着一个正方形木盒,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笃了出来,看到千夜紫在那站着,遂就放下手中的木盒,掀开那拦板,径直朝着她走去,他围着她,鼻子耸了好几下,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千夜紫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自己该不是遇到变态了吧。 老者见她一脸谨慎地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姑娘莫怕,老朽只是觉得姑娘身上的味道甚是熟悉。” “老闆怕是认错了吧,我之前从未见过老闆又怎么能谈的上熟悉?”千夜紫轻轻的笑道,好似三月里的暖阳,普照人心。然而心里却是嫌弃的很,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唤人姑娘的,而且这老头举止猥琐,若不是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又怎么会在此久留?不过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 “我之前有在网上预定薰香,今日过来取,就是不知老闆开价多少?” 第45页 “姑娘这香可不是一般的香,所以这价钱吗~自然也不便宜,而且老朽只收现金,就是不知姑娘这现金是否带够了?” 等送完千夜紫出去后,老者轻嘆一口气,对着少年说:“这姑娘原有大气加身,奈何她…诶,现在金光已经被黑暗侵蚀,怕是没得救了。” “您为何说她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少年疑惑不解,将自己的疑问说出了口。 “她身上隐约有我们狐族的味道,很浅,而这味道正是我们太子殿下的,说明殿下最近和她有所接触。” 少年神色激动:“那我们赶紧告诉狐王大人吧!” 老者捻着自己的鬍鬚,细长的小眼里透露着精明的光:“不急,不急。让我们看看狐王愿意花多少钱来买这条消息。” … … 小巷内,千夜紫捏着手里的盒子,心都在滴血,没想到这小小一块香,竟然如此之贵。简直就是奸商!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水顺着伞骨一路滑下,汇成一条细细的溪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刚刚千夜紫离开素香坊起,就一直紧跟在后面,待千夜紫发觉时,她已经被来人挡住了去路。 “把...把钱交...交出来,不.......不然我们...对你...你不客气” “对...对,不然...,对你不客气”两个年轻的少年手里各拿着一把□□,看似兇狠却又显得中气不足,很显然是两个在网吧里泡久了的孩子,因为没钱而走上歪路。 千夜紫听到他们要劫自己的钱财不由惊唿:“救命啊!打劫了!” 这一喊,两个少年瞬间慌了神,其中一位怕她这样喊下去会招来人,遂就两步并做一步冲上前去堵住她的嘴巴,并示意自己的同伙过来拿她的钱包。 因着业务不够熟练的原因,两个少年慌乱之间碰翻了千夜紫原先拿在手上的盒子,盒盖被撞了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乌色块状物掉落到了地上,雨水滴落在上面,很快就被吸了进去,化成了几缕幽烟,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千夜紫的鼻孔里,很快地又消失不见。 。 铺子内,老者开心地将方才赚来的钱点了一遍又一遍,细长的狐狸眼里笑开了花。 “师父,那女人买的是什么香啊?”少年看着桌上那如同小山一般高的红色纸钞,咽了几口口水,他们家的香是很贵,但买到这种价格的却也是少之又少,因此心中难免升出几分好奇之感。 “傻孩子?你是不是觉得师父坑了人家小姑娘?师父虽然贪财,却还是有道德底线的。更何况那东西本就稀有,越是稀有之物,就越是名贵。” “可师父,您从未教过徒儿研制那香。”少年有些许委屈,说话的声音中也不免带些低落。 “孩子,此香名唤迷情,这不是师父不教你,而是它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若用不好便有倾国之患啊。你读过人类的史书,应当知道妲己、褒姒和杨玉环吧?她们三人都曾经用过此香,最后却没一个落的个好下场。” “那您还卖个那姑娘?这不是害人吗?”少年诧异,若那香当真如此厉害,就断不能给人用了,他转过身去,准备将千夜紫追回。 “站住,你这孩子,也不听我把话说完。”老者拾起靠在桌子旁的拐杖重重的敲了下地面:“这香虽然还叫迷情,却已经不是当初的迷情了,最初的那版为妲己所制,绝于杨玉环。此后虽有狐研制出仿品也唤作迷情,但和原先的相比却是大大不如了,而且此香能做到的只是让闻香之人,爱上之后所见到的第一个异性罢了。” “那这样的感情还算是爱情吗?”少年听及此处,喃喃道。 。 “少爷,前面那条小巷就是素香坊了。”林管家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拉开车门,将徐子墨迎了下来。 过几日,徐子墨就要正式去丁家提亲了,素闻丁母爱好香料,为了投其所好。徐子墨还特意在询问和百度了米花市最好的香料坊,无一例外的都是安利这家店。说来也奇,这家店虽立于闹市却又隐于闹市,这位置也就够叫人找好一番了。 冗长的小巷,青石板为路,又有雨雾交织,到是像极了戴望舒笔下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徐子墨脑海里不知觉地蹦出这首诗,在这雨巷里真的有着想丁香一样的姑娘吗?他甩了甩头,似要把脑袋里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想什么呢,自己可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了。 此刻,千夜紫慌乱地将薰香收到盒子里。她的包被人抢走了,手机也在里面,一股悲怆之感油然而生。 待徐子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一个绝美的女子,直且长的乌髮被雨打湿了,紧贴在她巴掌大的脸颊两侧,浩瀚如星的眼眸里透露着不可名状的忧伤,她侧跪在石板路上,素雅的雨伞倒在一边。绝美而又凄凉。 千夜紫听见有脚步声,唯恐又是刚刚那两个抢她钱财的少年,她勐然抬起头,惊慌失色。却不想,见到的是一个比龙傲天还要帅上几分的男人,待看到男人脸上儒雅的笑容时,她不由地羞红了脸,心中的小鹿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胸膛,好像不撞到头破血流就不肯罢休似的。 第46页 “小姐,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可需要我的帮助?”徐子墨伸出一只手来,修长的手结骨分明,好看极了。 千夜紫将自己的手指放入他的掌心之中,红着脸任由他将自己拉了起来。 “谢谢”千夜紫小声道谢谢,两只湿漉漉的大眼,怯生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心里清楚,这样的眼神对男人来说极具魅惑力,而且也显得她单纯、可爱、毫无心机。是同其他妖艷贱货不一样的存在。 是的,从她看到徐子墨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自己爱上了他,而且非他不可。若是有人从中作梗,她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不能阻止她得到这个男人! “是你?” 待看清她的容貌后徐子墨惊唿出声,这面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除了上次在kfc见过,他死也想不起来他还在哪见过,只是隐隐觉得她和自己有些莫大的关联。 不过这一次,千夜紫给他的感觉和上次在kfc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时候她虽然过得清贫,但她脸上的每一处都透露着清纯无暇,而不像现在这样无比做作。 究竟是什么把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徐子墨不竟有些惋惜,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却是十分欣赏那些善良阳光的人。 就像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久了,就会希望看到阳光。哪怕…只有瞬间。 。 “叮咚”丁家的门铃被按响了,是有客人到访。 雾隐依旧葛优躺在柔软的沙发中,丝毫不想动弹。旁边的白猫银月也是以同样的姿势躺靠在雾隐肚子前,一人一猫傻傻地盯着电视里年轻的欧巴。 痴汉脸。 “伯父,伯母。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徐子墨挥了挥手,让身后保镖把手里的东西亮给丁父丁母看。 “嗨呀,徐总。您太客气啦,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丁父客套着,可那小眼神却一直往旁边那精緻的紫砂壶身上瞄,那可是清朝干隆皇帝把玩过得好货啊,自己之前一直想买,可惜有价无市。现在这个未来的女婿,到有天大的本事,将这玩意给自己弄来了。又想到自己那不知好歹的二货女儿到现在还不出来接见客人,略有些薄怒: “雯雯!你未婚夫来了,也不过来接待一下?有你这样的吗?” 雾影有些无奈,回头看了一眼。待看到徐子墨那精緻的脸庞和今天这身禁慾系的打扮,眼睛不由地亮了一亮。 她拍掉手上残留的瓜子壳,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朝着徐子墨走了过去。 徐子墨:为什么我有种要被吃掉的即视感? 可等雾隐走到徐子墨身边,正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好让丁父欣慰的时候,她闻见了一股香味,而这个香味正是女主千夜紫惯用的香水味。 她退后了一步,拉开了同徐子墨的距离,老闆娘这人有精神上的洁癖,别人碰过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再要,谁也不能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周要连考三天,蠢作者存了一天的稿,周三晚上双更赔罪。谢谢理解,么么哒~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8 古有奇香,名唤迷情,沾衣带,扑罗襟,能解单思局。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大地的时候,睡在床上的人儿也睁开了她的眼眸。她轻轻拿下那只搭在她身上的手,看了眼她枕边的人,伸出手指虚空勾勒着那男人的模样。同床异梦,说的大概就是她了吧。想到那日的那个男人,想到此时此刻也会有个女人躺在他的臂弯里,她的心就一丝丝的开始抽痛,可路是自己选的,有付出也必会有代价。 现在已经离她买香那日有一个多月之久了,一个多月里足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她和老闆娘那一撕就破的塑料姐妹情。 千夜紫还记得那天下午,她正在秘书室里整理文件,突然门被人暴力地撞开。龙傲天黑着个脸将一份亲自鑑定报告拍在她面前: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多么清纯、善良的女孩,没想你不过也就是一个想着上位的鸡!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我们龙家是不会承认的,现在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千夜紫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孩子?什么孩子?她拿起鑑定报告一看,顿时两眼一黑,因为上面写着:千铭一,龙傲天血缘相似程度99.98%,经鑑定为父子关系。 原来一年前夺去自己初夜的就是这个男人,她咬着牙,切切地说:“我,不,知,道”。 龙傲天嗤笑了一声,有多少女人都这么和他说,可他——不信! “你这个□□!拿着你的东西,给我麻熘地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千夜紫红着眼,呵,这就是男人,昨天他还拿着花求自己当他的女朋友,今天就骂自己贱人、□□。 千夜紫垂在裙侧的手紧紧捏成拳,指甲嵌入肉里都不自知。 。 “这就是你的计划?”雾隐房间内,银月看着投映在虚空中的影像,将千夜紫那边的情况尽收眼底。 “你的计划就是告诉男主,女主有了他的孩子?可有了孩子不是好事吗?为什么龙傲天一副要吃了女主的表情?”银月实在是好奇,人类的感情都这么奇怪吗? “有孩子那也要建立在两个人已经有了感情的基础之上,可现在的龙傲天对千夜紫有的只是兴趣,没有了各种配角在其中作为两人情感的催化,千夜紫对于一年前夺去她初夜的男人自然是没有好感,而龙傲天正是男儿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因为孩子而止住他的脚步?”雾隐解释道,她看着映像里红着眼的千夜紫,微微一笑。 第47页 世界的女主是吗?可惜是一个需要依靠男人的玛丽苏,没有了家大业大的男主的庇佑,你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存活下来吗? 让我拭目以待吧。 可令老闆娘没有想到的是,没过两天,就传出龙傲天和千夜紫在一起的消息了,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不科学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的计划是精心设计的,是自己在把那本苏到人神共愤读了n便后,针对书中的bug制定的万无一失的计划,这样的计划不应该出问题啊。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 “早安”,龙傲天醒来后,单手支起身体在千夜紫额上印了一个早安吻。 “早”千夜紫看到眼神迷离的龙傲天,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她侧过头去,看了眼那在床头柜上的香炉后,笑了笑,她用手勾住了龙傲天的脖子,将他带到自己胸前,细细地吻着他的鬍鬚,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脸。 又是一室荒唐。 … … 街角的一家咖啡馆里。雾隐十指交叉将首垫在自己下巴上,闭眼冥想,思索着自己的计划线。 在她知道徐子墨的身世后,迅速根据自己整理出的bug制定了一套的计划,在她的计划里,首先是要和女主——千夜紫成为好朋友,在一系列金钱与物质的诱惑中,让千夜紫失去她的金手指——天道的加持,然后利用徐子墨对自己的好感、喜爱来给女主使绊子,然后龙傲天来英雄救美,女主芳心暗许。这时候,她只要将事先准备好的亲子鑑定报告,以及女主和她孩子的有关资料匿名寄给龙傲天,两人关系破裂,这时候再把原先的男配王凯找来,让他陪伴在女主身边,与龙傲天的冷血无情形成鲜明对比。从此,男主龙傲天就头顶阴山大草原,自己也达成了原主的心愿。 完美! 理想是很美好的,现实却是很骨感的。现在男主、女主的感情莫名其妙的在不断上升,绕是她想了很多主意,依旧是无法破解,没有办法,老闆娘只能找来了原书中的终极隐藏大boss——徐子墨来当自己的外援。 “久等了?”一身正装的徐子墨坐在了老闆娘对面,给了她一个极其温柔的微笑。 我的天,这么温柔的boss,作者乃是怎么想的?出来我们谈谈! “会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银月酸熘熘的传音到了神识海,哼~笑面虎。 雾隐就着他的猫屁股就是一下,就算是只笑面虎,也是一只帅气的笑面虎!颜控狗,不解释! 而被拍了屁股的银月,顿时就炸毛了。喵呜一声,从雾隐腿上窜了出去。 徐子墨按了一下放在桌边的铃铛,叫来服务员点餐。然后对着雾隐笑道:“那只白猫的脾性还真是随了主人”。 听及至此,雾隐拍了下桌子,以示自己的不爽:“我怎么可能像那只死猫?!” 看到某人那死不承认的嘴脸,徐子墨又轻笑了一声,两眼弯弯似月牙一般:“这还说不是?” 雾隐瞅了瞅自己拍在桌上的爪子,默默地用另一只爪子将它挪了下来。两眼斜视,我什么也没做! 而刚刚窜出去的银月此时也在咖啡馆里遇到了两个熟人——龙傲天、千夜紫。 “傲天,我想喝甜一点的,你就给我买甜一点的嘛~”千夜紫抱着龙傲天的胳膊摇来摇去地撒娇,而龙傲天宠溺地看着千夜紫,黑色的眼眸里倒映的都是小小的她。 咦~猝不及防地被餵了一口狗粮,看看人家女主,这么会撒娇,这么会卖萌。再看看自己老闆娘!那么兇残,活该她单身了好几万年! 可当他从他们身边过时,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们身上有着狐族的香料味,这香本应该无味,而在他们身上自己还能嗅出一丝半天味道,可想而知他们用量绝对不会少。银月弓起身子,勐地一跃,跃到收银台上。果然,龙傲天在不看千夜紫的时候,眼里都是迷离之色。 “啊!”千夜紫看到银月跳到他们面前,惊声大唿出来,伸手便要去打他,银月激灵的一闪,一不留神打翻了服务生手中盛着咖啡的托盘,浓黑的咖啡被泼到千夜紫的白色长裙上。 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抓住它!抓住它!那该死的猫弄脏了我新买的香奈儿的裙子!” 这边的鸡飞狗跳,成功地吸引了雾隐和龙傲天的注意。雾隐刚一转头,一只带着咖啡渍的猫就扑到了她怀里,老闆娘无语地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在看看来势汹汹的千夜紫,想了想把手中的猫扔到了徐子墨怀里。 “这猫不是我养的,是他,是他养的。”说完,还不忘用手点点了自己左侧的徐子墨。 徐子墨:“......”这锅,我不想背。 而千夜紫视线在接触到徐子墨的那一刻起,原先那兇悍的表情瞬间换上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之态,委屈的眼神里饱含对雾隐的控诉。 ......这已经不是玛丽苏了吧!这是白莲花吧?!还有你的眼睛往哪看呢?! 老闆娘在内心里疯狂地吐槽着,表面上还要却还要笑嘻嘻。 “原来是你啊”徐子墨笑道。 “是啊,好巧~对了上一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有谢谢你呢,能不能留个联繫方式?我下次请你吃个饭?” 第48页 “吃饭倒不必了,救你也不过是他举手之劳的事,至于电话嘛~你应该知道我的,有事打给我就好了,是吧?我的未婚夫?”雾隐看着面前的千夜紫皮笑肉不笑的,还特意把未婚夫这三个字的发音咬的特别重。上次千夜紫拿着一大堆单子找她来报销的时候,她拒绝了。然后好好的塑料姐妹情说掰就掰,摊手。 果然不出她所料,千夜紫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一变再变。就差没把喜欢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去,这样龙傲天他还能忍?这不龙傲天啊! 雾隐把目光移向一边的龙傲天,之间他两眼迷离呆滞,瞳孔对不上焦距,只有在和人说话的时候才会有一点表情,其余的表现则更像一个人偶,而这个持线人就是千夜紫。 徐子墨笑笑不做声,并没有反驳雾隐适才说的话,只是礼貌性的轻点下了头。 千夜紫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现她那甜美的微笑,然后对着雾隐说:“雯雯,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诶呀妈呀,黑化过的女主要找本宝宝谈话?本宝宝简直是诚惶诚恐。 “当然可以”你会笑,我也会笑,看我这八颗洁白无瑕的牙!怕了吗? 厕所内。 雾隐暗搓搓地吐槽,女孩子们谈话果然都喜欢去厕所。 这时,千夜紫定住了身行,扭过身体,脸上一副兇狠,哪有方才那半点小白兔的模样? “丁铛我告诉你,我已经知道鑑定报告是你做的,你既然喜欢龙傲天,那就不要纠缠子墨!” “呦~墨墨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还有谁告诉你我喜欢那个龙傲天了?你该不是做梦还没醒吧”虽然墨墨这个称唿有点令老闆娘起鸡皮疙瘩,但为了气死女主,她忍! “你!”千.小白花.夜紫恼羞成怒,手臂扬起,欲给老闆娘一个耳光时,老闆娘拦下她的手,顺带往后一扭,将千夜紫的整个身体反转过来。 就这点能耐还想打本宝宝的耳光?没错,本宝宝虽然是个战五渣,虽然法术有使用的次数限制,但是区区一个小白花还是能打的过的。 雾隐将千夜紫的身体扭过来后,再松开钳制她的手,轻轻往前一推,邪气地笑着:“怎么?才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你要是知道,我顶替你当你他的救命恩人,你说你会怎么做啊?” 救命恩人?!千夜紫瞳孔紧紧一缩,怒吼道;“你做了什么?!” “你那么有本事,你去查啊~”雾隐转身推门,临走之际还不忘回头看她一眼:“哦!对了,不要让我失望哦~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呢~~” 厕所内,千夜紫疯狂的吼叫着。 因着衣服被银月那只蠢猫弄脏了,雾隐就早早地和徐子墨道了别,提熘着装着银月的塑胶袋高高兴兴地回到了丁家。 在给自己和银月洗了澡之后,雾隐趴在床上跟着银月大眼瞪小眼:“今天那龙傲天有古怪,感觉他就像被人操控了一样,不会是中了什么蛊吧?” 银月两只白眼一翻;“不过是狐族的一种蛊惑人心的薰香罢了,有什么好稀奇。” 雾隐一个板栗敲过去:“我又不是狐族的,哪里会知道?你说他是受香迷惑,那这香千夜紫又是从哪弄到的呢?” 银月捂着头上的大包,眼泪汪汪的:“我哪知道,我都逃婚好多年了,族里的事我哪里会知道?” “逃婚?呵,某只之前不是说你是出来歷练的吗?”雾隐冷冷一笑,逃婚?这事他也干的出?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银月摆着他的小短手,打着哈哈道:“不是说香的是吗?那香叫迷情,配合着狐族的媚术用起来效果简直不要太好,但此物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轻微的一点可以让异性对你起好感,可用多了那就对身体有害了,情况还得看你吸入的量数而定。” “所以说龙傲天就是那个烟吸多了?” “嗯”银月点点头,想了一会问着自家老闆娘道:“阿隐,你为何将实情告诉了千夜紫?” 雾隐两眼看向天花板,斟酌了一会说:“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我想早点结束离开这里” “为什么啊?”银月疑惑不解:“我看你玩的挺开心的啊?” 老闆娘翻过身来,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眼神缥缈:“因为啊,在人间待的越久,我做的噩梦就越长,梦里的那些悲伤的事情仿佛都是我所经歷过的,有时候醒来的会记得一点,有时候吧,又不记得。你说那些若真是我从前的故事,那我活得得多悲伤、多憋屈啊~” 许是今天太累了,一人一猫聊着聊着就进入了梦乡,入梦之后老闆娘的那些记忆全都蜂拥而至。 夜色,正浓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就要结束了,主线的剧情也要开启了… …会不会节奏太快?求指教~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19 白家西厢房,白菱静静地坐在铜镜前,旁边放着的嫁衣和凤冠霞帔,这些都是请神界最好的织女们织出来的,价值连城。 “嘎吱”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有人卷了珠帘后小步迈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都说了吗?我想一个人待会,不许进来打扰!”白菱有些生气,好看的细眉都绞到一块去了。 第49页 来的人,一手轻轻按上她的肩膀说道:“阿菱,是我。” 白菱听到这个声音,欣喜地回过头,拉住她的手:“阿沅?!太好了,阿娘将你放了出来?” 说完她又突然变郁郁寡欢,自己一个人在那碎碎念:“虽然枫哥哥与我青梅竹马,可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白沅安静地听着她的抱怨,眼底闪过的是羡慕,嫉妒。 彼之□□,我之蜜糖。 你不想嫁的人,正是我所爱的人。你嫁他轻而易举,我嫁他却如同翻山越岭。 可她依旧要忍住痛,替自己心爱的人打扮他的新娘,心宛如被剜去了一角,变得空落落的。 大夫人的用意也就在此吧,让她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好让她彻彻底底的死心。 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华美的嫁衣上,发出叮噹叮噹的响声,如同珠落玉盘,清脆极了。 神女织的嫁衣绝非凡品,可隔火防水,亦可阻拦神兵利器。 “你哭了?”白菱看向她,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的眼泪,却被她拦住了。 “我这是高兴的,今天你出嫁,就不要碰这些东西了,晦气。” “阿沅~你是喜欢枫哥哥的,对吧!” 原来周围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喜欢礼枫了,那他呢?他也知道吗? 手不自觉的颤抖,原本拿在手上的簪花掉落至地,摔成了几瓣,白沅慌忙蹲下身去捡,这时白菱拦住了她。 抬眼已是泪眼朦胧,白菱安抚着她:“我倒是想了一个好主意,不若你替我嫁给枫哥哥?你欢喜他,我却只将他当做哥哥,若不是母亲拉线牵媒,我断是不会嫁他的。” “我若替你嫁了,你又当如何?你知道的,大夫人素来不待见我,我若是替你嫁了,就是抢了你的姻缘……” “诶!不可”白菱轻堵上了白沅的口:“我只当你是我嫡亲的好妹妹,哪恁的抢姻缘一说?我怕是谢你还不为过呢,你替我嫁了枫哥哥,我便得自由身,外出寻我那情郎,这可是一举两得之事,怎能说是你抢了我的姻缘呢?” “可是……”可是大夫人发现了会将我剥皮抽筋的。 这句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待白菱替她梳妆好后,拾将起自己的包裹,塞上些细软,临走时又细细嘱咐了白沅一番: “若是阿娘发现了,你就将此物示给她看,看到后她定不会为难你,若是没发现,你也要收好,莫要让小贼偷摸了去。” 只见白菱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形的羊脂玉佩,她将此物塞到白沅手里,又警示了一番:“一定要收好啊~” 白沅一看,不由地惊唿一声:“玉简天书!” “嘘~小点声,你想将人都召来吗?” “我不能收”可当她欲要还给白菱时,房中早没了她的身影。 “吉时快到了,小姐收拾好没?” 白沅无奈,只能匆忙收好玉佩,胡乱地蒙上盖头。 画面又是一转。 依旧是在房内,不过这一次却是宽敞许多,四处都贴满了囍字。灯火缱绻,烛影摇红。 佳人被按在床上,上头年轻俊美的男人,无情地卡着她的脖子。寓意着早生贵子的桂圆、红枣、花生撒的一地都是。 白沅死命地挣扎着,嘴里唤着他的名字,星眸之中蓄满了泪水。她祈求着他,向他解释。可那男人什么也听不进,他粗暴地撕开她的衣裙后,扬手便将它化作齑粉,他冷声说道:“你!不配穿它。” 说完后便甩袖离去,徒留白沅一人在那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粉末。 突然这一切的影像都消失不见了,雾影却依旧抽不开身,她仿佛就是那画面中的女子,她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心脏阵阵紧缩,那男子的话语如同万箭穿心,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如同躺在桥索之上,他挥刀斩下,她便坠入了万劫不復之地。 “白氏有女替嫁,其女不洁,是为□□,革其正妻之位,贬其为贱妾,永世不得翻身!”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雾影隐约之间听到这些声音,那一刻她就是白沅,一个为爱捨弃了自我的白沅,她吶喊着,可从来没有人听到。 “你没有错,都是他们的错,所以只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解脱了。来,杀了他们。” 一个红衣男子走了过来,她看不清他的脸,可却有种念头告诉她,他生的比女子还要美。 “南…无月?” 男子笑了笑,血红色的衣袖一挥,红光一闪。 当她再抬起头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在她面前,是白菱。她吐了口血出来,溅到雾影脸上,雾影退后了几步,只见她腹部插着一把长剑,长剑入腹,刺穿了她的身体。 白菱怨恨地看着她:“你…你为何要…杀我…我…对你……不好吗?” “阿沅…你回答…我…啊…回答…我!” “回答我!” 场景又是一换。 “哗啦哗啦”铁链被摇的哗哗作响,雾影双手被吊在铁链之上,双膝跪在水中,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白色的单裙被血色染红。 第50页 “滴答”一滴血滴落到水中,一滴、两滴、三滴,不消片刻一池的清水已经被血染红。 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她,柔声说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你用半条命数换来的一次机会真的要这样放弃吗?” “不会不甘心吗?”女人轻抚着雾影的长髮,附在她耳边轻轻道:“你曾为他入了魔,又为他折去了半条命,又用半条命来换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真的捨得放弃吗?” 雾影摇了摇头,她不愿,可这样的爱,值得吗? 女子叫她摇头,就将手放在她头上:“那么过去的事就不要记着了,你只消让自己记得你要让他爱上你,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待她将雾影的记忆再度封印后,看向自己隐约透明的手。 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赤着脚,脚上铐着镣铐,一步一步往更深的地方走去,她的裙袂所曳之处,彼岸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的双更…才考完试的我赶字数简直要疯掉了,我知道我第一次写小说肯定有很多垢病,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头还是有点逼数的,而对于不足的地方,我希望有小可爱可以提出来,毕竟有缺点才会有进步嘛~ ☆、第二个世界:反派他短小20 天亮了,昨夜的梦魇在一觉醒来后荡然无存,雾隐揉揉自己的脑袋,对丢失的梦境怅然若失,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丢失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她走下床,银月还蜷缩在枕头上,睡得香喷喷的,直吐泡泡。 拉开窗帘,和煦的阳光铺面而来,一扫梦魇给她带来的阴霾,她张开双臂拥抱太阳,感受着阳光带给她的温暖。 再有几日她就要同徐子墨结婚了,在这个世界里,结婚是要穿婚纱的,想到这个雾隐心里觉得有些微妙,自己真的就要嫁人了吗?这个人和她有过最亲密的接触,自己虽然不爱他,但也不讨厌,这时她脑海里不由地浮想起,烟花夜里的那个吻,吻里夹带着的是夜的醉人、酒的芬芳以及荷尔蒙爆发的气息。继而又想到那一饷的荒唐,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身,他的吻如同细雨打在身上,凉凉的、酥酥的。似乎,和他一起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此时的她已经浑然忘记,自己当初立下的g了。 几日后,婚礼的现场。 一袭白色纱裙的雾隐手里拿着捧花,笑着看向对她拍摄的镜头: “新娘有什么话想要对新郎说吗?” 雾隐对着镜头微笑了一下:“也许我们对彼此都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合适的。”客套话嘛,都会说。 “那新娘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十年后的新郎说呢?”听到十年后这一个词,雾隐僵住了,怎么还想要本宝宝在这待十年?做梦吧!不过机智如她: “十年啊,嗯......十年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不管十年后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不是我,我都希望他能够幸福。” 等这边的拍摄结束后,徐子墨已经在会场上等待很久了,当他看到挽着丁父进来的雾隐,笑的温柔极了,仿佛天地间只有雾隐一人尔尔。 而刚进场的雾隐,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刺痛。曾几何时,她也站在这热闹的婚礼现场? 那时她红布盖头,嘴角拈笑。沉重的凤冠压顶,她手被丫鬟搀扶着,莲步轻移,一点一点地挪向那站在高堂下的男人。 “新娘子到”喜婆高声唤道,声若洪钟,嘹亮而又中气十足。 跨过那高高的门槛,离枫转过头,一袭红色喜服将他的身姿衬托的更加欣长,样貌也更加俊美,待看到雾隐走来,他弯起嘴角,莞然一笑,如同和煦的春风,唤醒了沉睡的百花,骤然天地失去了容光,而花朵只为他一人绽放。 离枫的影子同徐子墨的脸渐渐重合,雾隐将手放在徐子墨手心,那被掌心包裹的温暖,仿佛跨越了时空一般紧紧地贴合了在一起,那一瞬间雾隐感受到了一种极度的喜悦之情,而这种感情是她从未体会到的。 徐子墨牵着雾隐一步步走到神父面前,神父面含微笑,说出了誓词:“丁铛小姐,你愿意嫁给你面前这位先生吗?” “我愿意”这个字轻易就跳出了雾隐之口,她的嘴巴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将这个几个字吐出了口。 “那么无论贫穷与富贵、疾病与痛苦,你都愿意不离不弃,陪伴在他身边吗?” “我......”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这是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雾隐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款款走来,脸上画着精緻的妆容,来的人正是千夜紫。 “她是谁?谁放她进来的?!”丁父怒不可遏,竟然有人来搅黄他女儿的婚礼! “怎么?不是拿了请帖就可以进吗?”说完后她还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手中拿着的烫金请帖。 然后阔步走到雾隐面前趾高气昂地看着她:“怎么见到我惊到说不出话了你现在一定很害怕吧,毕竟你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雾隐:呵呵,还不是我告诉你的? 千夜紫又掉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徐子墨:“墨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叶子啊,我们之前是在同一个孤儿院待过的啊~” “叶子?”徐子墨有些愣神,叶子不是丁铛吗?而且那日林管家查出来的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啊?想到这,他的眸光冷冽了下来,冷声对着千夜紫说道:“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有一名妻子,她叫做丁铛。” 第51页 竟然怀疑都不怀疑她?就这么相信她吗?这一刻,老闆娘的心有些动容,前世的慕容胤轩、这一世的徐子墨,明明都知道自己不爱他,却依旧固执地守在她身边,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美妙。 可惜......可惜自己已经服下了□□。雾隐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来,苍白的脸映着不可思议,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颤抖地手指着千夜紫:“你...你......”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她的身躯就轰然倒塌。徐子墨一步冲上前,接住了她柔软的身躯,他哆嗦着手去探她的鼻息,她——死了。 徐子墨一言不发,死死抱着雾隐的身体,对着牧师说:“接着说誓词”,声音低沉叫人听不出他是喜是悲。 牧师从未见过这般场景,哑然失声。 “我叫你念!你听不到吗?!”徐子墨大声吼出来,吓了千夜紫一跳。 最终婚礼还是成了,但徐子墨却抱着丁铛的尸首死死不肯放手。 银月抹抹眼泪,狠狠地捶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雾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要服毒?为什么要死在婚礼上?” 老闆娘静静地看着徐子墨一句话也不说。 房间内,徐子墨替丁铛的尸首穿好衣服后,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柔声说道:“等我回来”。 “少爷,千夜紫小姐说的没错,当年救了您的确实是她,而且那日丁小姐给您的血液也是千夜紫姑娘的”林管家如实地将最真实的调查结果汇报给了徐子墨,徐子墨看着林管家带来的资料后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走吧”雾隐垂下眼眸,拽着银月的衣袖:“我累了,我们回家......” 就在她离去的那一刻,徐子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着那虚空看了一眼,终是什么也没看到。 在丁铛死了的一个星期后,徐子墨也死在了自己家中,当林管家发现的时候,徐子墨怀中紧紧抱着丁铛,永远的将时光停留在了最美的时刻。 后来有人说,丁铛是因为顶了千夜紫的身份,怕徐子墨对她、对丁家进行报復才畏罪自杀的。也有人说她死前还指着千夜紫,是想将这罪名安在她头上。对于丁铛的死,大家众说纷纭,却无一人猜中着缘由。 而之后千夜紫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已经沉浸在物质横流世界里的她再也回不到原先那清贫的生活,只能凭着当初学来的三脚猫功夫,四处偷鸡摸狗,最后嫁给了黑化的王凯,天天忍受他的家暴。而王凯没了家族,又背上了杀人的罪名,后来被徐子墨悄悄弄到黑市里折磨得人不像人,以至于内心的阴暗全部被释放出来,徐子墨死后逃了出来,走上了贩卖妇女儿童的路子,最后被沈局抓获判了重刑。 至于龙傲天,他后来身上的药效已解,因为他这一世并为做什么伤害丁铛的事,所以他后面的人生倒也还算圆满,千一铭被他带回了龙家,成了龙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 .... 忘川内,雾隐坐在奈何桥边看着那些死活不愿喝孟婆汤的痴男怨女们,心中不由地感嘆:真的有人能做到一生只爱一个人吗? 徐子墨那日的眼神她忘不了,不同于他前世的慕容胤轩,那样的眼神如同烈酒,灼烧人心。 她就是胆小鬼,她知道自己已经对徐子墨生出了不同的感情,却又害怕真相揭露时,他那痛恶的眼,她从未想过要做谁的替身,她真的只是想要获得一份纯粹的感情罢了。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抽身离开了,梦境中的事情虽记不太真切,但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那女子说她用半条命数换来了这次重来的机会,可这机会她不要了,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这份爱,不要也罢。 有人说,希望曾有少年惊艷时光,而对老闆娘说她更愿意有人温暖岁月,前程还长,携手共度,直至白头。 第二个世界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可能觉得徐子墨对老闆娘的感情来的莫名其妙的,其实不然他的喜欢是基于对他的救命之恩,但在后面的相处中,两个人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他们还不自知,徐子墨直到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早已经喜欢上了雾隐,但他的喜欢是在老闆娘死后才知道的,而老闆娘却误以为他喜欢的是千夜紫,他的救命恩人,而前世那些繁重的记忆已经影响到老闆娘了,她再也输不起,所以她选择在这个世界里终结自己的生命。 如果说老闆娘前生爱的卑微,那么现在的她宁愿放弃也不愿再为爱失去自我了。 排雷:前世老闆娘的感情线是有点悲的,但结局he。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 宁国的冬天素来寒冷,那刺骨的寒风摇的窗棂哗哗作响,庭前的那株牡丹被昨夜的大雪压弯了腰,枝从中折断,怕是再难活过这个冬天了。 屋内此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群穿着碎花夹袄的丫鬟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门口处,一个年轻的穿着长褂,架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焦虑地盯着长廊,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恰逢一个丫鬟端着盆热水迎面走来,男子赶忙拦下了她:“医生他人呢?怎么还没到?”因着焦急的缘故,他的音调不由地拔高,和平日里儒雅的作风倒是格格不入。 第52页 丫鬟端着水盆福了福身,谦卑地回着男子的话:“回二爷的话,派去医馆的人还没回来,兴许是大雪阻了路,所以才......”丫鬟的声音越来越低,胆怯地偷瞄着男人那越来越低沉的脸色。 “才什么?你倒是说啊!”男子气极了,看着外面越飘越大的雪花,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炸一般,母亲的病越发的严重了,尤其今早,那咳嗽似要将心肺都咳出了一般。长年侍在她身边的丫鬟说,今早那捂嘴的帕子竟是见了血的,丫鬟慌了神连忙託了人将他从学堂内请了回来。 “庆儿啊~”房内传来了一个老妪的声音,音色沙哑,透露着行将就木的死气:“咳咳...莫要......咳咳...为难这些下人了,为娘知道...为娘活...咳咳..活不过......咳咳...活不今天了,咳咳...这是......为娘欠下的债,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也该还了…” “娘!”男子冲到老妪的床边,抓起她的手,贴在他脸颊处,一颗浊泪顺着老妪的那沟壑密布的手背划了下来。 感受到这些许的温度后,老妪徐徐将头转了过来,待看到面前之人时,那涣散的眸光里才起了一丝亮色:“庆儿,我的庆儿” “在,我在” “为娘记得...记得你那黛眉......画的...画的最好,来...你扶为娘起来,再...再给为娘画..画一个......” 男子含着泪,点了点头。小心地将老妪搀扶了起来,扶她坐到了一面黄铜镜前。 老妪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嘴边的褶子也歪到一边去了,她乐呵着:“再去帮...帮为娘把压在箱底的那套...套戏服取......取来” 站在旁边的丫鬟噎着泪说:“夫人,我去吧,让二爷为您画眉。” 老妪点点头,哆嗦着手伸向那脂粉盒。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小轩窗,正梳妆。 黄铜境里老妪盯着自己的容妆:白妆粉面,上吊的黛眉,浓墨渲染的眼角,长长的两片红胭脂飞抹在眼际,依稀就是当年那人教她画的花旦妆。 “你一个大男人,这妆画的倒是比寻常姑娘家画的还好看,你说说这是个什么理?”镜中的女主娇嗔,透过铜镜来看着自己背后的男人。 “那是因为啊,我要让我的妻子成为这世上最美的女人”那人从后面环着她,下巴靠搭在她肩上,抱着她轻轻摇晃着身体。 “油嘴滑舌,你那套梨园学的的调子倒是用在了我身上的了?” 男人深嘆了口气:“韵儿,我唱的是旦角儿,可不是那些个丑角儿,怎么可能会那些的油腔滑调?” 老妪忆起这些个往事,已是泪眼婆娑。泪,不自觉地掉下。弄花了刚上完的妆容,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庞,铜镜里的她已经不復当年的貌美,眼里是那挡不住的沧桑。她喃喃道:“阿笙,阿...笙,我老了,若是这样你还会爱我吗?会的......会的...” “因为...因为你是我的阿笙啊......” “夫人”丫鬟将衣裳拿了过来,替她换上。衣服已经泛黄了,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外罩的对襟长披下摆几处有绣花的地方都已经破了口子,布料也是低档的绸缎,早已没有了往日那般有丝滑的感觉。又因着长年用樟脑压在箱底的缘故,衣袍上都沾染了那种略带攻击性的香气。 陆清韵佝偻着身子,紧紧地将这戏服贴裹在身上,想要感受当年它主人的体温,可终究除了一片凉,什么也没感受到。故去的人终究是故去了,犯下的错也终究是放下了。纵然往后吃斋念佛来赎罪,可到底不过是图自个心头那一丝安慰罢了。她舞着长长的水袖,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舞了,苟延残喘的她哪里还有精神气力来挥动衣袖了?这所谓的舞,终不过就是徐徐地将水袖抖下,随意用手摆两下子,然后自个在心里怀念自个年轻时候那曼妙的舞姿,水袖轻抬,眼波流转,娇中带俏,眸带深情,莲步轻移,一个飞旋便到得了场中。开始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正是牡丹亭,游园惊梦杜丽娘刚出场那处。此时她脑子里响起的倒不是自己那不走调的曲腔,而是另一个人的调儿。他画着浓妆,穿着现上她披的这件戏袍,摺扇轻开,半面遮掩,半面含笑。那开口的第一个曲调儿,便生生的绕到人心尖尖上去了,在上头直打转转。从前她到还是学了两嗓,调子柔柔的再过她那清亮的嗓子一下,竟别有一般滋味。可如今,她年事已高,再加上这几年心事压着,哪里还能唱去从前的那般风味?她哼哼唧唧的,就像那残破的老胡琴,一把琴弦下去,只能拉出几个不成音的喑哑曲调,破破碎碎的,风烛残年的摇晃至空旷的樑上。 蒋公府里,下人们都立在老夫人陆清韵的房门前,含着泪听她将这一段唱完。老夫人一向都爱唱戏,老爷在世的时候,就因她喜欢唱戏,便叫了戏班子来。在这蒋公府里,这九姨太是最讨蒋公喜欢的。虽然嫁过来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架不住这蒋公的恩宠,在这深宅大院里,混得可是如鱼得水。待正室西去后,蒋公便迫不及待的抬了她做正房。后来,有闲人四处打听才知,原先这九姨太是嫁过人的,而且这人啊是原先是名动四方的梨园弟子——顾笙。若说起这个顾笙,那可谓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道是他有一把好嗓子,唱的那出牡丹亭可谓是绝了,竟生生的将杜丽娘唱活了过来。可惜英年早逝,不到二十七八,便离开了人间。当时为这事,还登了小报儿。 第53页 屋内的老胡琴骤然哑了嗓子,弦被磨断了。重重的咳嗽传将了过来,下人们推开门,那厚重的灰尘夹着咳嗽声扑面而来,紧接着就听见蒋二爷撕心裂肺地一声痛唿。 老夫人,去了。 …… 人死后,魂会归往何处呢? 忘川酒馆内,老闆娘盘腿坐在门槛上,低头拨弄着她琴弦,几声清灵的曲调悠悠扬扬地飘出了酒馆,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银月托着个银丝镶边的小盘子,里边装着一块小小的芒果千层。他叼着叉子,眸光扫到老闆娘身上,无可奈何地嘆了口气。那日归来后,她便一直这样魂不守舍的,似将自己绕进个怪圈子里,怎么转也转不出来。这几日找上门的委託也有不少桩,可都叫她给推了。银月心里清楚的很,他家老闆娘虽说是个傻的,却又十分固执。而这固执起来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因此他也不多事劝她,越劝她钻地越狠,还不若让她自己想个明白。 银月靠着内门听了雾隐弹了好一会曲子,一边吃一边听。这些曲子虽好听,但都是些悲伤的调儿。,这些落到乐天派银月的耳朵里就是一些无病呻吟。他一叉子下去,落了空,视线从老闆娘身上挪开,原来是蛋糕吃完了。他从门靠上立了起来,刚抬腿走了两步,余光就看见子离领着个老鬼过来了。 堂内,雾隐坐在待客桌的主侧,这所谓的待客桌不过就是一张光熘熘地长板条,只在上面铺了层印花扎染布,布条较长,垂到了桌腿的腰间。边缘的布为了好看,隔着几处就挂上了流苏,到有一番锦上添花的滋味。檯面上,一个白色净瓶充作装饰,瓶里插着几株新摘的曼珠沙华,为了好看,上面还刻意撒了点水儿。在然后就是一张素白的宣纸铺在上面,纸张糙的很,一看就是从鬼市淘来的便宜货。纸上一块黑色大理石镇纸看起来倒是耐用的很,纸的右侧的笔架上架着一只开了叉的狼羊双毫,笔桿和笔尖儿都细细的,用来写小楷倒是刚刚好。 陆清韵一进酒馆,两只鬼眼便四下打量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地府的破落户儿,就是当年蒋公府最下等的僕人房也比这精美上几分。陆清韵素来是个高傲、讲究的人,便是同顾笙过得那几年清贫日子都要嫌着嫌那儿,更何况后面还托给了个有钱有势的军官当姨娘。而这样破的小屋自然也是入不了她的眼,老闆娘请她落坐的长条椅,她委婉的推拒了,生怕侮辱了她那高贵的腚。 老闆娘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嫌弃,没多说什么,却也懒得同她计较,更不会好言好语相待,只是匆匆问清了她的来意。在弄清了她的意图后,沉默了一阵,抬起头,冷声地讥讽道: “若我是那顾笙,我只狠不得掐死你。或者直接同你恩断义绝,从此陌路两立。也道不知是给了你这个脸,还想再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些个字,我从昨天磨到今天才将它写完,太想写好这个故事了,因此对自己更苛刻了一番。而且这一个故事,年代感会较强,毕竟自己私下里还是比较喜欢民国的,在那个国学与西学碰撞的年代,总会有种别样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蠢作者的文笔也有限,生怕不能将自己表达在文中的情感共鸣给读者。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自己融在文中的感情表达出来。 最后希望能多一个收藏,多一个评论!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2 陆清韵静默了一阵,仔细思忖了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自是知道的,我配不上他,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因贪图荣华富贵,离弃了他,是我的不对。可我……”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将后面那半句话吐出口“不说也罢了,我只希望老闆娘您能帮我完成我的愿望,便是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雾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开口就断了她的念头:“不用想了,他早就投胎去了,因是自杀,在地府里可没少受罪。你若是真的有心,为何不在他投胎之前见他,对他道歉?而且蒋公府那么有钱也没少了你的纸钱吧?你拿着那些钱去打点一番,他也少受些罪。” 陆清韵咬着下唇,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不是我不肯,而是那些钱都叫人给骗…没了。” “啧啧,这就是你的愚蠢了”雾隐毫不客气地轻嘲她,,照她看来这个女人相当自私,她爱的永远只是她自己。 “我还想见他,可我打听了许久,才听说这儿可以帮人满足心愿。”陆清韵情绪有些失控了,素来喜爱整洁的她,今日竟把手撑在了满是灰尘的桌上。她眼里满含着期待,可背离爱情的分明是她。 “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了富贵,丢弃了深爱我的丈夫,给别人做了小。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她的这番行为到叫雾隐看不太正切了。她——陆清韵,一个抛夫弃子的渣女,跑到她这来哭诉自己的不容易,有没有搞错? “抱歉,您的委託我不接受。”雾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可若是,我愿意以一百个魂灵做为交换呢?”此时陆清韵已经拭去了方才她眼角悬挂的泪珠,恢復了她那高傲的姿态。 而听到这个雾隐腾地一下从条凳上站了起来,她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一百个魂灵?那意味着什么?她要做一百次委託才能弄到手的东西啊!地府有令,冥界所有住户不得私自收集魂灵,违令者会被处以极刑。雾隐颦着眉,四下扫了一眼,一挥手将酒馆的大门给合上了:“还请进一步说话”。说罢,便把陆清韵往院后带。 第54页 “阿隐!这事要是被……”银月很是担忧,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闆娘给截了:“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领着陆清韵往后院走。 陆清韵见此,便知道老闆娘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她的嘴角轻轻弯起,从袖中掏了一个小球。小球是透明的,若是拿近看,还能看到里边横冲直撞的魂灵,有的甚至在大声吶喊。可惜,这球隔绝了一切声音,没有人能听见。陆清韵将小球往手上抛了一下,又用掌心稳稳地接住。她盯着前方女子的身影,轻笑了一声,然后追了上去。果然,如同先前那个黑袍男人所说,只要自己说出那番话,她便会应下。 此时,忘川酒馆不远处,一个黑衣斗篷男子看到那扇被合上的门,阴恻恻地笑了。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庞:“卿卿,我们很快就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呢?” 后院厢房内,老闆娘突然一个哆嗦,怎么有点冷呢?她回头看了一眼,门窗都合上啊。哎呀~不管了,还是面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等到老闆娘出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陆清韵的鬼影,她摸摸了自己滚圆的肚皮,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一旁的银月预欲言禁止,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雾隐朝着银月拍了拍他的肚皮,梆梆的,像只熟了的西瓜。 “你将那么多魂灵都吃了?”银月恨不得将她滚圆的肚皮盯个洞出来。 “没呢,留了一半。”老闆娘闭上眼,内视了一下自己的灵力,满满当当的。她闭上眼感受了一下,灵力在她的七经八脉处游走渐渐充盈到她的全身。骤然她睁开了双眼,原先淡茶色的眼瞳变做了红色。妖艷的彼岸花盛开在她的眉心,而她周身的空气都翻涌起来,气场全开。 子离见此场景,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近三米远。而银月因呆立在老闆娘附近而受到波及,身子被弹飞了出去。他心中顿时一闷,喉中翻涌出一口鲜血后晕了过去。 银月再此醒来的时候,老闆娘雾隐已经不见了。只有子离伏在他塌前,银月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好似被车碾过一般,痛极了。他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肘平撑着,试图坐起来,却不想此举惊动了梦中之人。子离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睁开右眼迷煳地看了银月一眼:“你醒了?” “阿隐呢?”当这嘶哑的声音出来时,银月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如同老烟枪内吐出的云雾般浑浊的声音绝对不是他的!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光辉形象。可子离并不买帐,见银月醒了,就将老闆娘临走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待他伤好后,叫他来找我。” 银月听及此处忧伤地摸了摸自己的嗓子,自己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吧。 。 屋内如豆的烛火摇曳着,周嫂眯着眼,拿着一根牛毛一般大小的针凑到烛火跟前,一手捻着细线在舌头上舔了一下。然后拿着对准针孔穿了过去,针顺着光熘的线划了下去。周嫂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捏住了它,将线的两头一提针便到了中间,紧接着她又飞速地的将线端绕指一周,又接着往下一捻,一个端正、漂亮的结便系好了,不偏不倚正卡在顶头免得浪费了不必要的钱。待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又将她那犀利的小眼对准了坐在她旁边的桌上的陆清韵。不,已经不是陆清韵了,而是披着陆清韵皮的雾隐。她见雾隐的头摇摇晃晃的,要睡着了似的。又看见她手上环着的翡翠镯,心里闪过一丝妒忌。她怪模怪样的将手往桌上那么一拍,力度把握的刚刚好,既可以叫醒那个快要睡着的人,还不会将自己的手拍疼,更重要的是又能够显摆显摆自己作为长辈的威风。可谓是一举三得。 果然不出她所预料,雾隐惺忪着睡眼,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这时候就应该好好教育她,周嫂这样想到。 “我说清韵啊,你也该劝劝你家阿笙。他是个好孩子,可那唱戏能挣多少?表面上风风光光,背地里呢还不是被说是低贱的人。你看看我们家祥子,那一个月跑跑黄包车能挣三块大洋哩。” 雾隐刚刚过来就听见有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嗡,她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到了更年期的大婶。这个周婶是原主的邻居,平日里最爱和街坊邻居闲扯些八卦。再就是炫耀她家儿子在大城市里拉黄包,好像去了大城市里讨生活的人都要比寻常的百姓高上那么一等。镇里信息堵闭,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大城市那是个了不起的地方,能去那的都是精英人士,因此周婶每次在夸自己儿子的时候都会在一旁附和。无一外乎的都是,您儿子真棒!久而久之,周婶就越发把自己看的重要了。哪家夫妻吵架,哪家兄弟分家她都要去插上一脚。这不听闻陆清韵同顾笙吵架了,也忍住过来插一脚了。 雾隐忖量了一下屋内,破落的草房,坑坑洼洼的土墙,家里连一件像样的物什都没有。她低头不语,看着陆清韵原先拿在手里的戏袍,一根针还悬在上头,想必是原先要给它缝上的吧。周婶见她未接话,又将先前那事唠叨了一遍,期间又说了很多夹枪带棒的话,大都是吹捧她儿子贬低顾笙的。雾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将戏袍往那一搁:“周婶,我家阿笙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都是在外奔波劳碌的命儿谁也不见的谁就比谁高贵。”周婶向来都是听些阿谀奉承的话,哪里听过这些?顿时鼻子一歪,气的七窍生烟。又将手重重的往那残破的桌板一拍,好立立自己的威风。这招数搁着人小姑娘身上或许还能有点用,但在老妖精雾隐身上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她格格地笑出声,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清灵嗓音假模假样地关心着周婶:“婶儿,这一下下去手是疼的不轻吧,快看看肿没肿?若是肿了的话还得涂那什么药膏,那玩意儿老贵儿呢。不过祥子哥有钱!您平日里就别省了免得说祥子哥苛待您老儿呢,妹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哈~”这街坊四邻里谁不知道周婶的抠是出了名儿的?天天恨不得将一份钱掰做两份花,就连几分钱的菜儿都要砍价,恨不得别人白送她一般,更不要说这价值半块大洋的药膏了。 第55页 雾隐离开了周婶家已经快要天黑了,残阳挂在天上,余晖落在了前方的麦地里,金灿灿的好看极了。她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蓝染布做的上衣,又摸了摸腿上穿着的碎花裤,嘴角抽搐着这是什么鬼搭配? 田埂上有人在唤着她名字,她抬头一看。一个清秀的男子正咧着嘴对她微笑,黑色的短衣长裤因着夏天太热的缘故,袖口、裤腿口都往上翻露出了白边儿。他笑着朝她走来,橘红的夕阳蕴在他脸上,就像从光里走出个人儿一般,耀眼极了。雾隐抬起袖口遮住了光,待她再将袖子放下时,自己左侧的手已经被男人牢牢地握在手心之中了。他温柔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微笑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着考试,更新就跟不上了。另外,我需要请一个月的假了,还有一场十分重要的考试需要准备。请假时间7.7——8.12。回来之后日更赔罪。坑品保证!谢谢~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3 雾隐有些尴尬,她缓缓地抽离自己的手看向了自己面前这个年轻男子。因要化戏妆而剃的细眉,弯弯的同峨眉月一般。一双介于杏眼、狐狸眼之间的水眸,两眼一阖就能清晰地见到那被吊起的眼角。左眼之下是一颗滚圆的硃砂泪痣就像是用画笔点上去的看着并不那么真切。高挺的鼻樑,高昂、挺拔。下方一张诱人红唇,上唇处一粒唇珠正嵌中间,这是美人的标志。偏黄的肌肤紧裹着他那如同刀削的颧骨,线条流畅整齐,从而衬得整张脸分外的好看。雾隐在心里默默地诽议着:这没上妆都这么美,那上了妆岂非更加绝艷无双了? 从陆清韵和周婶口中不难得知顾笙——一个梨园弟子,目前是七里镇吉祥戏班的当家花旦。平时这戏班子都是走南串北的,没个定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这个流动的戏班子到了七里镇停下了,一停就是五年。 顾笙是跟着戏班子来的,据班子里的人说他是老班主在一个冬天里捡回来的,那时候的他不过五岁左右。兵荒马乱的年代,饿死、冻死在外边的人不计其数,老班主怜惜他就将他捡了回去,却没想到捡到了个宝,顾笙被收拾干净后被人往老班主那一领,那俊俏的模样瞬间就打动了老班主的心,当即拍大腿决定了他未来的路——唱旦角儿!事实证明老班主的决定是对的。顾笙学了十多年的戏,待他十五岁初登台的时候那婀娜多姿的娇影就牢牢锁住了众人的目光。紧接着,他开口的那一嗓子就惊艷了在场的所有人,水袖一浮,眸中带俏。清丽的戏腔一出,莺歌婉转,绕樑三日不绝于耳。 顾笙,火了。 可那个年头里戏子就算再火也总会被人轻看,毕竟老祖宗那套等级划分根深蒂固,牢牢地禁锢着人们的思想。二十多岁的顾笙也算的上是个老人了,大傢伙都操心着他的婚事。可哪家人愿意将自家闺女嫁给一个戏子?说的好听点叫优伶,往那不好听的里头说也就是一个唱大戏的。众人娱乐娱乐,在年节的时候听几齣戏图个热闹,旁的日子哪有闲功夫听曲儿?更别说将自家女儿嫁给他了。 就在班子里大家为顾笙的婚事忧愁的时候,顾笙领了一个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姑娘回来了。这姑娘就是陆清韵,婚事操办的十分简洁,几块红布一扯,几个红灯笼一挂,几声爆竹一响,蒙着盖头的陆清韵就这样进了顾笙的门。 。 在那个时期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的是纸醉金迷的代言词,那里是权色交易的聚集地,那里就是上海滩的百乐门。 此时百乐门内一个年轻的男人靠在椅背上,一顶礼帽斜扣在脑袋上,下方一副墨镜架在鼻樑上,透过那黑咕隆咚的镜片去看场内那五彩斑斓的世界。男人翘着二郎腿,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烟,一旁站着的小喽啰连忙谄媚地走上去来替他将烟点着。橘色的星光从菸捲上点点升起,男人见此将那洁白的菸嘴凑到自己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在吐出的云雾中眯着眼看那台上婀娜多姿的舞女。一袭水青色的卷纹旗袍,一块白色貂皮坎肩,再加上那浓艷的妆容、辨识度极高的嗓音和那性感的身材,成了百乐门当之无愧的头牌。小喽啰看着自家老大已经盯着那歌女看了许久,以为他对那歌女起了意。就贱兮兮地凑到那个男人面前:“顾帅,您看中她了?要不要我去将百乐门的老闆叫来?” “滚!”顾一鸣毫不留情的给了小喽啰一脚:“这样的货色只适合给我家那老头子当十八姨太太。都当老子的品味和他一样?” “那…顾帅您要不要我去找老闆?”小喽啰有点虚,他捂着下半身,生怕他再来一脚。 顾一鸣沉吟了片刻后斜着瞟了小喽啰一眼:“去,把老闆叫来”。他慵懒地靠在皮沙发上,沙发是一件洋货,就连这个称唿也是从租界那边传过来的。顾一鸣扭了扭屁股,心中感嘆这些洋人真是会享受,这沙发确实比那木头疙瘩坐着舒服多了。又转念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托人去英格兰带的沙发应该快到码头了,明天叫人去发个电报问问。 就在顾一鸣想这想那的时候,百乐门的老闆带着歌女小蝶过来了,一身紧凑的西装,一柄手杖。百乐门老闆高昂着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硕大的啤酒肚爆开了西服的纽扣,显得有些滑稽。 第56页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海滩的顾帅啊~久仰大名。哈哈哈,不知顾帅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啊?”这老闆嘴上说着客套话,可那神态却完全没将顾一鸣当回事。毕竟在整个上海滩人眼里,顾家的小儿子顾一鸣就是败家玩意儿,成天拿着他老子的名号到处在上海滩逞凶,招摇撞骗的,可谓是恶名远扬。 顾一鸣自然是知道外界对他的评价,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在乎名声的人。依旧我行我素,端个少帅的架子成天在各个地方熘达,顺带收收保护费啥的。他呲着牙,笑的痞里痞气,两只胳膊悠悠闲的往沙发肩上挂着:“怎么?顾老闆不欢迎我吗?” “呦,我哪敢?您可是顾帅啊”老闆的笑脸有些绷不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送走这尊大佛,老闆用余光瞄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小蝶,心里如同滴血。这小蝶可是他们百乐门的台柱子,她要是走了自个上哪去找人接班啊?可她是顾帅指明道姓要要的人,就算他再怎么看不上顾一鸣可他老子的面子多少还是要顾忌的。再看看小蝶那个小没良心的,看到顾帅后眼睛都不肯挪一下,恨不得立即扑过去!于是他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以示自己的愤怒。然而注意力全在顾帅身上的小蝶哪里能体会到自家老闆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她只顾着花痴去了。 顾一鸣看到这百乐门老闆私底下的小动作,不屑的嗤了一声:“这小蝶是你的人?” 这话一出口,面前的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小蝶虽然不是老闆的小情人但一些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场权色的交易。顾一鸣见此瞭然,他用手把先前叼在嘴里的菸捲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招唿小蝶过来他身边,随后一个拉扯小蝶便稳稳噹噹地坐到了他大腿上。他将口中的烟云尽数吐在她脸上,看着她皱起的小脸和被熏出来的咳嗽,恶劣地斜扬起嘴角:“小蝶小姐不介意明天我占用你一天的时间吧?”随后又把头转向百乐门的老闆:“你觉得的呢?” 百乐门老闆:“……顾帅,您随意”不用在意我的死活!这种兵痞赶紧混蛋吧! 顾一鸣满意地拍了拍小蝶的脸蛋:“明天乖乖在这等着,我找人来接你~” 说完那双一直悬空的脚落了地,厚实的军靴跺在地上发出宏亮的响声。穿西服配军靴,这顾帅的品味实在独特。 。 “什么?!你们要解散吉祥戏班?它不是你们的心血吗?”从周婶那回来后,顾笙就将这则消息告诉了雾隐。这消息着实吓了她一跳,在陆清韵的记忆里这顾笙可是将唱戏当做自己的命根子一般对待。现在却是说散就散? 顾笙笑了笑,柔声说道:“韵儿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吉祥戏班是要散,可我们就要搬去上海滩了。今日有个有钱的老闆说,上回啊他家老爷听过我们唱的曲儿,因此想要我们过去专门给他唱,这位老爷虽说是个粗人却极爱附庸风雅嫌弃我们戏班子的名字不好听要改成梨园百花香。班子里的人原先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他们出的价高啊。”顾笙揉着雾隐的小脑袋,原本那蓬松乖顺的头髮瞬间变成了鸡窝。雾隐低下头默不作声,她不是陆清韵没有办法直视顾笙那如同太阳一般温暖的笑容。因为她知道,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苦涩。戏班子的人有多固执她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若当真是为了钱财,早些年的时候他们就该在王府里住下了。虽说大清灭了,但那着个破落贵族手里到底还有几亩地,每年收收租子倒也还存下个余钱。毕竟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往外头说去也是曾经给王府里唱过戏的,面子上也比别的班子好听些。然而他们拒绝了,说他们的吉祥戏班唱百姓的曲儿。并立了一条班规,要求每个入班子的人都发一遍誓。现在这个誓言被老班主看好的唯一继承人顾笙打破了,他说吉祥戏班要想继续下去就不能墨守陈规,要想让它发扬光大就得有钱。只要有了钱,一切都好办。前世顾笙是做到了,他存了一大笔钱,攒了那么多人气。人人都在等他重开吉祥戏班的时候,陆清韵把钱偷了。 一生努力尽付之一炬,所有的流言蜚语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顾笙压的喘不过气儿。曾经风靡上海滩的名角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终于,那一天冬至。他换上了老班主赠给他的戏袍,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戏台上。水榭楼阁,老枝残叶,曾经那座无虚席的场子已经空无一人了,对面的粉刷的洁白的马头墙上别人用红色颜料写着:顾笙骗子!人渣!还钱!这几个大字,写字的人似乎想将他满腔的怒火喷发出来,每一笔收尾都十分用力,颜料的水估摸着是加多了血红的水珠从上面跌滚下来一直蔓延最终在某一处停止了,结成了一个血色疙瘩。顾笙两眼无神地看着对面墙上的恐吓,嘴角挂着苦涩的一笑。他唱了一辈子的杜丽娘,而他却终究不是杜丽娘,就像陆清韵不会是他的柳梦梅一样。他轻挪一步,水袖也跟着甩了出来寒风中少女轻颤她寻梦境而来却终不得果,留下画像与故事在一个团圆之夜与世长辞。 顾笙手舞水袖,莲步轻移,此时此刻他仿佛就是杜丽娘。他寻梦而来、再访花园,最后却魂断花园。突然一道银光在暗沉的天色中反射出一个女子的模样,女子笑靥如花。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可惜,顾笙终究成不了杜丽娘。他与她之间,他输给了爱情。 第57页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请假中,8.13号后日更赔罪。这些日子但反有点空暇就码几个字,因此这这个字都是我忙里偷闲得来的结果,不求别的什么了,但求读者小天使们赏个评,哪怕一个字也好。起码让我觉得我不是在单机,哭唧唧~最后感谢忘羡小天使的一枚火箭炮,么么哒~ 西陵不是西留 7.17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4 “三少回来了!”顾一鸣的脚刚踏入小洋房内,家中的僕人就飞速地奔告着屋内的人。剎那间,坐在沙发上聊天的人就跟被人卡了脖子似的,失了言语。 “怎么?不欢迎我?”顾一鸣双手插在裤袋里,原本正经的西装穿到他的身上却变得不正经起来。西装里边的白色衬衫被解开几粒扣子,麦色健壮的胸膛半掩半露,衬衫的下摆一半扎在裤子里一半扯出来露在了外边。下边的西裤则被他挽了起来,一双短军靴乍一下的出现在人眼前。 这一身装扮同一鸣的人一样,不伦不类的。 坐在沙发上的姨太太们都不敢抬眼看他,顾帅的脾气一直喜怒无常,之前家中有两个姨太太打架,不小心波及到了他,他就把两个姨太太都给砍了。顾老爷子气的直发抖,下令要抓他严惩,听说那一次老爷子出动了一个小队的战力,结果还是被他逃掉了。 有了这样的事作为前例,家中的姨太太还有哪个敢招惹这尊大佛?可就是有人不怕死。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个穿着绣金牡丹旗袍,搭着白色貂皮的捲髮女子站了起来。她正是顾老爷子的二姨太太。早在她十六芳华的时候就跟了三十多岁的顾老爷子,那时顾一鸣还没出生,所以她也算的上是看着顾一鸣长大的了,在他跟前她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二姨太太扭着她的水蛇腰朝着顾一鸣走过去。别看她已经是将近四十的妇人了,可常年的养尊处优使她面容看上去同那二十好几的姑娘也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她身上有股子媚劲,仅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的神勾飞了去。这大概也就是她尽管不再年轻了,顾老爷子却依旧宠爱的她的原因吧。 二姨太太走到顾一鸣跟前,接过了他脱下的外套。拿着那风情万种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说:“诶呀呀~谁敢不欢迎您顾少帅啊?是吧?”说完她那饱含威慑的眼神就往沙发那扫去,原先不敢出声的姨太太现在纷纷点头附和。笑话,谁敢当顾少帅面前说半个不字? 顾一鸣满意地颌首,他捏了捏二姨太太的脸。笑道:“还是二姨娘知趣。”二姨太太拍下他的手,嗔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仔细老爷子罚你。”顾一鸣笑得没脸没皮的:“二姨娘会替我说情的对吧。”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诉句,他顾一鸣就是捏准了二姨太太对他的欢喜,才这般肆无忌惮。这种欢喜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欢喜而是母亲对孩子的那种。 早些年,二姨太太有个孩子,小小一个,长的随她母亲,可爱极了,顾老爷子见了也欢喜的很。可没想到那孩子染上了天花,早早的便夭折了,而二姨太太在生她的时候身子落下了病根很难再有孩子了。因此顾一鸣出生后,她便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而顾一鸣也会在私下里唤她一声小娘娘。 “你赶紧去换身衣服,这样子像什么话?待会老爷子要是见着了还不知怎么骂你。”二姨太太扯着他的袖子就要将他往楼上拽。 “还是不要了,我这样穿到自在。”嘴里说着不要却还是顺着二姨太太的步伐走上了楼,不然就二姨太太那个身子板哪里能拖的动他? 待顾一鸣换了身衣服下来,老爷子就派人叫他去书房报导。 “看来还是小娘娘有先见之明”顾一鸣缪贊到。二姨太太被夸的那是个心花怒放,她将手中的帕子绕过几圈手指后轻轻的在顾一鸣嘴角处虚点了一下:“就你嘴甜”。 顾一鸣进书房的时候,顾大帅正在写毛笔字。沾了墨的大狼毫,恣意在铺呈开的生宣上挥洒。顾一鸣走上前,只见那纸上写着“大展宏图”这四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且每一笔的收尾都恰到好处。老头子写完最后一笔,才有空搭理顾一鸣:“看看我这字写的如何?” 未等顾一鸣开口,立在傍边的周副官倒先抢了话:“元帅这字真是棒极了,丝毫不输那些大家所作,这笔锋、这结构可谓是恰到好处啊!” “没有问你,我在问三儿”顾老爷子抬眼看着顾一鸣,如同深井的眼瞳里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 顾一鸣对周副官阿谀奉承的姿态嗤之以鼻,对着老爷子的字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批判:“力有余而气不足,看似铿锵有力,实则毫无气势。就像那重木浮于水面,空有一副花架子。” 顾老爷子放下了笔,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也是,这拿枪的手写不出什么好字。”继而话锋一转:“可你就不一样了,你还年轻。若是娶上一名知书达礼的姑娘,家族也倒能光耀门楣了。” “大哥,二姐都没结婚,怎么就能轮到我了?”顾一鸣痞痞一笑,下意识的又想将手插进裤子口袋。 老爷子见此,抄起靠在桌边的龙头棍就往顾一鸣手上敲:“一天到晚,不学无术,还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第58页 顾一鸣眼疾手快的截住了挥来的棍棒,待看到老头子眼里闪过的一丝赞赏便知道他是有心测试自己。遂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这可都是跟您学的啊!”顾老爷子气的将龙头杖在地板上狠狠戳了三下:“老子从前可不是个流氓!” “是是是,不是流氓,是土匪。”顾一鸣毫不留情的揭了顾老爷子的老底。 顾老爷子是匪军出身,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过坏事,后来被军队把老巢给端了,只能招安,后来被收编到一个少将手下。少将觉得此人甚是有才,去哪都将他带着。从而顾老爷子结识了不少人脉最后一步步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虽说老爷子有了这般成就,心中唯一的痛,就是两个儿子没一个有上进心的。老大打死不当兵,跑去晋中做什么劳什子商人。老三虽从小被他扔到军营里,但却染了一身军痞气关键是他还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诶”顾老爷子深嘆了一口气,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老三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他不忍心看他就这么废掉,决定还是找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娶进门,好好的将他的心收一收。 “梁家有个姑娘留洋回来了,家里在给她主张亲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天就过去见见。”顾老爷子放下手杖,精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衣着还算得体,勉为其难的算个仪表堂堂的公子。 老头子说出口的话是不容反驳的,顾一鸣只能应承下来。 “周副官,送三儿出去。”等到顾一鸣的回答后,顾老爷子开始赶人了。 … 梁子矜走到街角西餐馆的时候,顾一鸣还没有到。在她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她的相亲对象终于到了。 “抱歉梁小姐”顾一鸣搂着小蝶走到了梁子矜的面前,站定:“美色在怀,情难自禁,一不留神就迟到了。梁小姐这样大度的人一定是不会介意的是吧?” 梁子矜面前这个痞里痞气的男人轻挑着眉,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下马威是吗? 梁子矜的斗志突然被挑了起来:“当然,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唿?”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考完回来了!今天才回家,赶了点稿。为了补偿,之后开始日更了呦~ 之前觉得自己的文里总少了点什么,然后发现人物形象还不够立体。这次回来后,就好好完善下。争取给小可爱们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 最后谢谢,断更一个多月却依旧陪伴我的小天使们,么么啾~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5 小蝶扭着她那纤细的腰肢,如同水蛇一般的缠绕在顾一鸣身上:“梁小姐是在问我?”她的手指慢慢挪到了顾一鸣的胸前,在上面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仿佛在宣告主权似的。 “怎么?不方便透露吗?”梁子衿的良好教养克制了她想要骂人的冲动,面前那女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放荡,她实在是没眼看下去了。 “小蝶”男人主动回答了她的问题,眉眼之间是掩不住的恶劣。 小蝶?梁子衿的脸色微微一变,若是其他人她也许还不知道,可偏偏是这个女人—— 一个就是她常年留学在外也有所耳闻的女子,表面上的百乐门的当家花旦兼名唱,可私下里却是一朵不折不扣的交际花。 所以对方这是在羞辱她吗? 有了不相干的人加入,这场相亲很快地就结束了。等已经看不见梁子衿的背影后,顾一鸣一把推开粘在自己身上的小蝶,拍拍自己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做的不错,这是你的报酬。”顾一鸣从内兜里掏出一根拇指长的金条扔在了小蝶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蝶攥着金条,一下子放在手心里掂一掂,又忍不住用牙咬一咬。只需要同那个男人演一场戏,就能得这么多钱,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昨天顾少帅顾一鸣去百乐门指名道姓的要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要将她包下来,心中还暗爽了一番。吃她这碗饭的,靠的是青春,等渐渐的的她老了,就什么也没了。要是跟上一个大老闆,这后半辈子基本是不用愁了。这顾少帅名声是不怎么好,但人长得又帅、家中又有权。是个人都会动心吧,可令她意外的是,昨晚有位自称是顾少帅警卫员的人告诉她今日她需要做的事情,并付了三百大洋的定金。那时候她才知道,有些人是你高攀不起的。 小蝶笑了笑,小心地将金条放进自己的口金包里,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帛,夜晚的风还真有点冷啊! 。 七里镇同上海滩隔的并不是很远,只消一天的轮渡就能抵达港口。雾隐静静地坐在甲板上,一开始坐在她旁边的大妈一直不停地找她搭话,但雾隐那爱理不理的态度,迫使她把目标转移到了雾隐身边的顾笙身上。 顾笙为人随和的很,几下聊了下来两个人几乎都把家底交代清楚了。原来梁妈是梁公馆的下人,这次是老家出了急事,这才匆匆赶回乡下,如今回城的时候正巧赶上了这班轮渡遇上了雾隐他们。 “小娘子好生有福气得了这么一个体贴有懂事的相公”梁妈玩笑道。 雾隐并未接话,只是礼貌了笑了下。然而她的内心在疯狂吐槽,我知道他很好,可他不是我的啊!不是我的!! 第59页 顾笙见雾隐并未说话,以为她不想搭理梁妈遂就替她解围道:“韵儿她一向害羞,不喜说话”。 梁妈原先有些不开心,毕竟那热脸去贴冷屁股这事谁都不乐意,这下听了顾笙的解释,心里舒坦极了,对他的好感就更上了几层楼。 “快看!快到港口了!”船上有人兴奋地唿喊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建筑越来越逼近了,满船的人都挥舞着,拥挤的船舱人挨着人都往出口挤。 雾隐拽着顾笙的衣袖,将他往后拖了拖:“不要挤,不安全”。 “韵儿,你终于和我说话了?”顾笙欣喜道,只那天说要解散戏班子后,雾隐一直都没同他说话,他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手脚不知该安放在何处:“我还以为你气我解散了班子呢。” “没有”雾隐撇过脸去,不肯看他。她从未生气,只是担心,担心这一世的顾笙又落得前世那样的下场。 陆青韵的要求并不难:对顾笙好点,不辜负他以及改变他最后悽苦的结局。 队伍很快就排到雾隐这儿了,他们同梁妈到了别就离开了。 “韵儿,你说咱们还有机会见到梁妈吗?”顾笙同梁妈聊了一路,对这个慈善和蔼的老人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也许吧,有缘自会相见”雾隐随口回了一句,却不想再见又是令一番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今天码字的软体把我的稿子吞了,好难过啊,只能重写。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6 在上海这个巨大的销金窟里,即使是雇一辆黄包车都需要不少钱。这对原本就捉襟见肘的雾隐两人来说无疑不是一笔很大的开销,雇顾笙唱戏的人虽然给了一笔定金但这些钱全用来补偿原戏班子的人了。 因此两个饱受贫穷折磨得人只能决定徒步走过去了。 “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这顾公馆怎么走?”顾笙随手抓了个路人就问道。 “顾公馆?”路人有些诧异:“那地方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能去的”这人的言语间不乏轻蔑的,同样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这些待在所谓大城市的人总会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实在不巧,顾公馆雇我们来干活,如果你知道的话还望告知。”雾隐知道对于这样的人,只要酸下就够他受的了。 果不其然,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妒忌:“那你们去问别人吧,我可不知道” “听你之前的意思,这顾公馆在上海滩那可是赫赫有名。现在又说不知道,这个理由很难令人信服吧?” 顾笙拉了拉雾隐,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动,刚来这地方就得罪人不太好。 那人没想到雾隐这般伶牙俐齿,一言不合就怼人,一时之间急的脖子都红了:“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我就不愿告诉你,你还能打我不成?”说完这句话,这人就匆匆地跑走了,生怕雾隐会跑过去揍他一样,毕竟这一块是没有警察来巡逻的,像他这样的小老百姓就算事后报案也不会有人搭理的,只能自认倒霉。 雾隐并没有追上去,也懒得追上去。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不过今天那人的话正好戳到她的不爽点罢了。 虽然说自己对从前的事记得并不太清,但脑海里依旧有个印象轮廓:那时她走投无路想要求大夫人拿药救命,她卑微地跪在地上,一个又一个的饷头实实地磕在青砖上,换来的不过是这样一句话:像你们这样的人也配用独参丸?独参丸对大夫人来说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每年草木族都会进贡五粒。而且大夫人还托婢女说这药拿去餵狗都不愿给她,并当着她的面将药丸碾碎餵给了护院的黑子。就因为大夫人这样的无情、见死不救,她才会失去她姆娘,她自幼都是由姆娘带大的,因此在她眼里姆娘就同母亲一样。那晚下着瓢泼大雨,寒冷的雨水打在她羸弱的身躯上,同她姆娘的尸体一般冰冷。她背着姆娘的尸首一步一步挪回小院,地上沿流的是大雨也无法沖刷掉的血迹。 顾笙碰了碰雾隐的手肘,将她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你怎么了?”在刚刚雾隐抬头时,顾笙撞见她那充盈了红色血丝的眼球以及萦绕在她周身那丝若有若无的杀意时,那心中难免有些担心。 “没事”雾隐合上眼睛,将心中那一丝嗜血的杀意敛了起来。她,冲动了。 “你先过去,我在周围转转,毕竟没有来过这样的大城市,心中有点好奇。”雾隐将顾笙的手从她的手肘上撸了下来,然后迳自走开了。 顾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气,她似乎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 离街道不远的地方有座小小的教堂,虽然不及大教堂那般高耸入云但也还是带着典型的哥特风情,大门前立着两根罗马柱,房屋顶上悬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右手边有个小钟楼,四周则是被矮小的灌木丛所环绕。 雾隐不信教,她是无意间转到这个地方来的。因为这儿宁静,教堂的对面还有个小湖。雾隐此时就坐在面对小湖的长椅上,林立在道路两边额是法国梧桐。 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山峦,尝试着放空自己。自她记忆封印的松散后,她能记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但碍于封印的束缚,她忆起的东西只是大概有个轮廓,那些细枝末节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她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从第一桩委託开始她就处于被动状态,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失败以及时不时从脑海深处蹦出来的老女人,让她情不自禁地怀疑自己。究竟是一个顺从内心活的恣意的老闆娘,还是一个需要依靠一个男人的爱才能活下来的小可怜? 第60页 “小姐,春寒料峭,一个人坐在湖边不会觉得寂寞和寒冷吗?”一个略显轻浮却有着磁性的嗓音在左手边响起。 雾隐望去,原来是穿着西服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并非什么好货色,半开的白色衬衫从颈口向下露出大片的美好春光,袖口挽起卷至手肘处,下边的西裤截成九分,一双褐色的义大利小羊皮手工皮鞋格外抢眼,不是因为它那考究的做工,而是鞋中间装饰的是一个同色的小蝴蝶结。 她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哪来的骚包富家公子?还撩妹,本宝宝是你能撩的起的吗? 撩不起的金贵宝宝隐把头扭了回去,不搭理他。 顾一鸣不死心,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雾隐腿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雾隐有些吃不消,就是之前在现代世界也鲜少有人能在彼此都不认识的情况下干出如此不要脸的事。面前这个人怎么就能轻易这样做? 雾隐乌着脸,用力地将他向前一推。因着偷偷加了灵力在其中,她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一下子就把顾一鸣推到湖里去了。 顾一鸣猝不及防地被灌了几口水,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了,气急败坏地对着站在岸边的雾隐吼。 雾隐冷冷地看着他,听他嘴里骂的越来越难听的话,忍不住在他的头上又踩了一脚。 又被灌了几口冰凉湖水的顾一鸣在水里泡着,愤怒地击打着水面。 “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这样的花花公子能调戏的起的。”雾隐临走前丢下这样一句话给他,然后帅气地转身离开。 顾一鸣依旧在水中扑腾,水花飞溅。 此时,一辆原先停在离教堂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小轿车驶离。 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也不扑腾了,待在小轿车不见了踪影后,淡定地从湖水里爬了起来。哪里还有先前那般气急败坏? 一阵软风抚来,顾一鸣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那丫头,真狠!” . 顾笙在经过别人的指引后,终于成功地到达了顾公馆。这里并非是顾笙想的那样老式建筑,亭台楼阁,翠绿环绕,而是金碧辉煌的西式建筑。顾笙拎着行李站在大铁门前,手无足措地东张西望,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房子,也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叫门。 幸运的是,这时恰巧有下人经过待问清了缘由后,将他带到了下人房。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和一个小柜子。不过四步半的距离,桌子正对的是一扇雕花琉璃的小窗,光线打过来的时候,照的房间是五彩斑斓,好看极了。 顾笙四下打量着,觉得这房间虽是小了点,但雾隐应该会喜欢。 楼上书房内,顾老爷子依旧在挥墨题字。然而地上却堆满了纸团,今日的他已经废了好多张纸,这都是让那个不孝子气的。 让他过去相个亲,他倒好。迟到就不说了,还带个交际花过去。这不是摆明了要打梁家的脸吗? 虽说他们顾家手握兵权,但混在这一带的人,哪个不是油条精子?但凡有一点把柄落人口实,他们都能给你惹出是非来。 明面上还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大帅、元帅的,背地则是想方设法的把你拉下位。更何况现在军阀难混,国家要建立新制度,对于他们手里的兵权那是一个虎视眈眈,保不齐哪天就要有一场硬战要打。 “混帐玩意!”顾老爷子最终还是折断了他手中的笔,用力地往地上一掷。 “老爷,怎么了?”管家敲门进来时就见了这样一副场景。他绕到顾老爷子身后,将他轻轻按在椅子上:“何必生这么大气?医生都说了叫你少动气,多静心。” “我倒是想啊,可老三那个混犊子偏偏不让我省心,一天不气我这心里就不舒坦。”顾老爷子按着头两侧跳动的太阳穴,努力地想要平息自己的怒火。 “一鸣少爷还跟老爷您置气呢?”管家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气,这三少也真是的,那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老爷也知道自己错了,熟话说的好,父子哪有隔夜仇的? 顾老爷子默不作声,当年的事是他不对,可他现在已经在挽回了。 “对了老爷,今天吉祥戏班那个花旦到了,就上次您点名要要的那个。”管家觉得这时候应该需要什么来转移一下顾老爷子的注意力,恰巧想起来刚刚下人过来汇报说之前那个唱戏的到了。 “哪个?” “就您之前在宁国看的那出《牡丹亭》,您还说那个杜丽娘唱的很好。” “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姓顾?” “对,就是那个,您当时还说挺有缘分的。” “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和梁家的婚事基本是吹了。这戏角儿也就没啥用了吧?” “这…人家今天刚到,就撵走不太好吧?如果他被赶出去后,心生怨恨再随意说些什么…这……”管家有点心疼顾笙,这好巧不巧的正赶上了老爷子心情不佳。 “那便留他几日吧,之后的事情再另做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之后有点怠惰,给我点评论让我激动起来吧!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7 顾笙满心欢喜地布置着自己的小窝,想着等会雾隐回来时给她一个惊喜,却不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第61页 这厢在温暖的房间收拾东西,顾一鸣那边可就不一样了。 “少帅”周副官走了过来,将他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递给顾一鸣。 顾一鸣接过:“这次表现不错,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周副官原是顾老爷子的手下,现在被顾一鸣收麾旗下,为他所用。如此也方便知道老爷子的行踪。这次要同梁家相亲的消息便是周副官泄露给顾一鸣,所以才有了之前带歌女相亲这一举动。 “少帅”周副官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您刚刚为何要调戏那位姑娘?若是您没有招惹她,也就不会受这罪了。” 顾一鸣勾起了嘴角,想到了刚才那位姑娘:“有人想要看戏,我怎么能不演呢?看来我的演技还不错,这以后啊,要是没饭吃了。我就去演戏,也能讨点生活。” “少帅您这是说哪儿的话,您要是都没饭吃了,我们这些人那不是都不用活了?”周副官打趣道:“不过您是真的看上那位姑娘了?” “看不看的上这个可不是由我说了算。” “您这是说笑呢?” “没有,我很正经的。本来这感情就不是我说了算。” “那?” “哈哈哈,这感情嘛~自然由心说了算。” “心说了算?”周副官还在思考这感情究竟如何去算的时候,顾一鸣已经走远了。 “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跟上?”前方传来了顾一鸣的声音,这一下就将周副官砸醒了。 待他看到前面那个越走越远的男人时,急了。撒开脚丫子就开跑:“少帅!等等我!” . “少爷,这顾少帅当真是个草包?”开小轿车的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 听到司机的问话,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睁开了双眼。他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宛若致命的罂粟在唇角绽放。 “若是真草包能让顾元帅的得力干将周副官听命与他?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的玩意儿罢了。” “那?”司机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男人又笑了,虽然有椅子挡着,但他看到司机动了一下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需要,他目前还不足以为我所惧” “那您这次专程跑来是?” “虽然你的话很多,不过我并不介意告诉你。我是来看望一位故人” 司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后面这位看似温润如水,实则心狠手辣,不然也坐不到如今这个位置。 南无月见司机瑟缩了一下,笑了笑。自己给人的印象似乎并不好啊,从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不过今日见到了故人,还是很开心的。就是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想他? 在他眼前似乎已经勾勒了出了那人见到他时的模样。 南无月轻笑了下,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笑。 是恐惧呢?还是恐惧呢?还是恐惧? 真是叫人期待啊~ 。 尚不知情的雾隐此时正在往顾公馆赶,因着原先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又被各种事情耽搁了一下,她到达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韵儿,你回来了你看这些都是按照你喜欢的布置的,怎么样还满意吗”顾笙见雾隐回来了,开心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她邀功。 房间布置的很温馨,绿色为基调,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雾隐坐在床上轻抚着床单,看的出来顾笙是用了心的。可惜她并非真正的陆清韵,她并不喜欢绿色,她喜欢的是红色。 “很好看呢,阿笙你真有心”雾隐给了顾笙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喜欢便好,就是这里有点小,等以后我挣了大钱就给你买个大房间。”顾笙挠挠头,一向内敛的他被雾隐夸的有点害羞。 “对了”顾笙将自己的被褥抱到了地上:“还是和之前一样,我睡地上”。 看着面前这个温暖的大男孩,雾隐觉得有些心酸,这么好的男孩子,陆清韵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好”她走下床抱了抱顾笙,心里默默念道: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对你好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值得你用一生去爱她。 日落月升,一切喧嚣归于静寂。月华如练,明日之期,遥遥未可及。缘,这一字终究还是你情我愿。多者,不可强求。这个道理,雾隐过了好久才算明白,可那时事情早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模样。 又是新的一日,顾公馆的下人们早早就将卫生打扫完毕,并在桌上布满了餐食。管家下来检查一番后,便去了二楼主卧叫顾老爷子起床。 老爷子收拾的比较慢,等他下来时,各位姨太太已经在餐厅里坐了许久。 管家扯开了椅子,老爷子拄着他的龙头杖坐了上去。待看到右手边的空座时,原本晴空万里的脸上顿时是乌云密布。他拿着龙头杖用力地捣了几下地:“老二呢?!!” “小姐她正在花园里”管家急忙回到。 “在花园里做什么?” “昨日不是来了一位梨园戏子?小姐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个消息,现在非要叫人家给她唱一曲”管家回道。 “胡闹”,龙头杖再一次同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第62页 管家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老爷子这声胡闹说的是谁。 花园里,顾笙尴尬地站在一边。面前这个长的还不错的女人他有听说过,顾公馆的二小姐,因为蛮横霸道,结婚不到一年就被夫家退了回来。 这一早起来,就被她抓到了花园,叫他给她唱个曲儿。 顾笙很是尴尬,自己并非那些随意卖唱的风尘子弟,可面前这人又是自己的少东家,这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只能搁那杵着。 这时,正好管家来解围了:“二小姐,老爷叫你进去吃饭”,管家面带微笑,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管家,你这找的人不行啊,我叫他给我唱曲儿,他都不乐意,你说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离了婚就能不把我这个小姐放在眼里啊?管家你说呢?” “小姐多虑了”管家打着哈哈哈,并不多想搭理这位所谓的顾二小姐。 “既然如此,那我喊他给我唱个曲儿也是应当的是吧?”顾二小姐指着顾笙,今早第一眼看到他,她就觉得这个男人长的挺不错的,若是能弄过来,自己也好找个乐子。 管家看这架势,这顾二小姐哪里是想要听曲儿?多半是看上这个男人的好容貌了,想要留做己用。 顾笙无奈,看着自己面前僵持的两人只好出声缓和,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戏子。 “本来推脱是因为昨日赶路又受了寒风,嗓子出了点问题。既然小姐真的很想听,我就唱一段好了” “还算识趣,你好好给我唱一段,若是唱好了~这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 顾笙选了一小段唱,一曲终了。顾二小姐拍手叫绝,见此管家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当初是他去找的这孩子,说服他解散戏班子,来顾公馆发展。可如今,顾老爷子看也不看,已经乱了他之前的计划,如今这顾二小姐又来插一脚,之后的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思及至此,管家出声道:“阿笙确实有把好嗓子,不亏是吉祥戏班的当家花旦啊!老爷昨儿个听说你来了,还念叨着你,说回头找个好日子搭个戏棚让你给他好好唱上一曲儿” 顾二小姐摸摸鼻头:“原来是给父亲唱戏的。”在这家里,她谁都不怕,独独怕自己的父亲和三弟。父亲断她的开销,这自然是怕的,于是她只能悻悻地走了。 “管家”顾笙叫住了他:“今日多谢你了”。 “无妨,本就是我将你请了过来。却又让你受到委屈也是我的不该”。 “管家,您这是说哪里话?能有幸为顾元帅唱曲儿,那是我的荣幸。” 管家嘆了口气,这孩子同他母亲一般善良,只可惜……怪只怪命运太捉弄人啊。 此时梁公馆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梁参领,祝我们合作愉快”南无月笑道,适才他同梁参领在书房谈了许久,最终还是达成了共识,签订了合约。 梁参领握着南无月的手,恭敬地道:“难得公子这般赏识,我梁某人定不会叫公子失望的。” 南无月抽出了自己的手,站在他身后的侍从立即递来了一张洁白的手帕。他接了过来,一根一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头,丝毫不顾旁边梁参领尴尬的脸庞。 待他擦拭完毕后,有随手往地上一抛,即而又转向梁参领:“不好意思了,梁参领。在下有点洁癖,梁参领不会介意我刚才的举动吧?” 话是这么说,可他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 “哪敢?哪敢?”梁参领低头作小,面前这位笑面虎不是他能招惹的,更何况他还指望着他能带自己发达呢。 “如此便好”南无月笑了笑。 “公子要留下来吃饭吗?小女恰好也在家” 听到这话,南无月脸上布满了乌色:“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遍!” 待南无月走远后,适才跟在他身边的随从警告着梁参领:“我们少爷向来不近女色,你若是真的想要讨好少爷还不如想着怎么才能同顾家结为姻亲”。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登场,这个世界完结后进入前尘篇。定个日期,隔日更。谢谢你们的陪伴,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8 刚被顾家打脸的梁参领脸色有点难看,自家女儿虽然不是什么皇族贵胄之后,但她也是出身名门。现在的顾元帅今非昔比,新政府要收他的权,这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呢。更重要的是上回那顾少帅还侮辱了他家矜儿,现在又要他拉下脸来找顾家联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梁参领乌着脸站在那,心心绪不宁的,连进来打扫的梁妈也没看见。 梁妈是家里的老人了,是梁参领父亲的续弦带来的陪嫁丫鬟。那时候梁妈过来,梁参领才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梁妈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了,因此梁参领对她的态度还是挺恭敬的。 “老爷”梁妈轻轻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响应,不由地又提高了一下音量。 “啊?”梁参领终是应了一声,待看到面前那个略有些臃肿的女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梁妈啊,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下老爷这张纸还要不要?”梁妈手机拿着一张对摺的宣纸,里面的墨汁透了点出来,却也叫人看不清楚写了些什么。 第63页 “我适才看它在地上,却又是折好的,也不知道老爷这是要还是不要,这才出声询问老爷,我不是不是打扰老爷想事情了?”梁妈试探着问了下。 梁参领看着梁妈手里举着的东西,脸色略微一变,大步地跨过去,夺下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将它再对摺,放进自己的内衣口袋里。 “许是刚刚窗没关好,叫风吹了” 梁妈看了眼半掩的窗户,走过去将它合上,这分明是老爷自己想心事,让它不留神地掉到了地上。若真是叫这穿堂风一刮,还不得飞到外面去了? “梁妈”梁参领唤她走到书桌前。 “你觉得顾家三少爷如何?” 梁妈资歷老,对上海滩的旧事也了解不少,也就是俗称的八卦。 “顾三少?大家不都戏称他为顾少帅吗?没他爹的本事,花天酒地倒是有一套,不过这富家公子大都都有这个毛病,结了婚心收一收估计也就好了。” 梁妈顺口答着 梁参领伸出二指捏着自己的内心:“梁妈你觉得,若是一个富家子弟在相亲的时候带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跟女方见面,这女方还要和男方结亲…这……” 这样一说梁妈哪里不清楚,梁参领在烦恼些什么?无非就是面子上的问题,因此她建议道:“诶呀老爷,您看这看似是女方丢了脸,男方那边不丢脸吗?这男方的家长既是约定了相亲就是有了结亲的打算。这位公子的所做所为如何不使的他家人也难堪,如此一来男方家里更是觉得对不住女方。若是老爷您能过去和这男方家里商讨商讨,说不定此事也就成了,更何况外人又不知那日相亲所发生的事。” 梁参领点点头:“你先退下吧,容我想想。” 梁妈应了声,拎着她的打扫工具便离开了书房。 . 如果说雾隐第一次同顾一鸣的见面已经很不愉快,那么第二次见面可以用苦大仇深来形容了。 春天是个好时节,百花齐放,万物復甦。男男女女们推开厚重的大门,纷纷来街上,共同探讨生命的活力。而在不知不觉中,有一种奇特的激素正悄悄地盛放,我们称其为荷尔蒙。 “喏,拿着。小心点别给我碰碎了” 街尾的胡记饼园开张了,说到他家的糕点。当数鲜花饼最为出彩,老闆是早些年云南那迁过来的,因为做的一手好糕点这才在上海滩留了名。而这鲜花饼又颇为讲究,须得四月里盛放的玫瑰着以少于白糖。表皮酥脆,内心软糯芬芳,委实可人。 这顾少帅不喜甜食,却独独对他家的鲜花饼情有独钟。清早就起来,排队候着。原本指使家中下人採买便可,可这顾少帅却道:“若是叫旁人买了再吃,便失了味道。还是自己亲自去买才够味。”正所谓,饭还是抢着吃比较香。 等了许久的顾一鸣终于排到了,正欲咬上一口时,肚子呜呜作响,一阵天翻地覆后,身体里的浊气流出体外。 顾一鸣有些尴尬,急忙把手里拿着鲜花饼甩给了手下:“吶,给我小心拿好,若是碰碎了,唯你是问”。 说完就去找公厕了。 待他出来后,一抹靓丽的身影跌入他的眼眸。 “咦~你不是那日教堂前的恶女吗?” 雾隐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声音不甚耳熟。待回想起来后,整张脸都乌了。 先前调戏她也就罢了,如今来说她是恶女?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是啊,能在这里碰到妖少,还真是‘源粪’啊”。雾隐磨着牙,真他喵的想咬他一口。 “妖少?”顾一鸣愣住了,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唿?还有‘源粪’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嚯嚯,雾隐偷笑:“不男不女是为妖,你又是少爷所以简称妖少。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是没问题,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待顾一鸣脑子转过了弯,才恍然大悟,好啊!这小丫头片子拐着弯子在骂他呢! “我唤你恶女,你唤我妖少。这两个字这么般配,怎么你看上我了?我告诉你本帅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这点小伎俩也想骗的本帅的芳心,做梦呢”? “呵呵,你一脸。眼瞎不是你的错,眼瞎还自恋就是你的错了” “我自恋也是因为我有这个本钱,你不自恋是因为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要颜也没颜?” 没胸?没屁股?被誉为忘川第一妖女的雾隐老闆娘没有胸?让那些色鬼盯到流鼻血的人间胸器竟然被人称为没有胸? 雾隐低头看了看陆清韵的小笼包,好吧这具身体没有。可是这排面不能输,必须怼回去! “说的好像你的鸟很大似的”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摆明着要看看吗? 怎么一遇到他,自己就跟没脑子似的?难道说今早起来的时候,人带走了,脑子落枕头上了? 顾一鸣看到雾隐飞快地捂住自己的嘴,一副刚才那话不是我说的就觉得好笑。 不按套路走的他问了一句:“这个问题相当隐私,只有我妻子才能知道,怎么你该不会想当我妻子?” “哼,我适才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到。” 面前的女子,脸若桃花。两腮鼓鼓地像只被气炸的灌汤包。 第64页 顾一鸣很想伸手去戳一戳,甚至很邪恶的想:要是拿根针戳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他终是放弃了这一想法,面前这个丫头有趣的很,要是能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会多个乐子。 “不知恶女小姐是否有空?一起吃个便饭?” 请吃饭?呵,这低劣的撩妹手段! “去!”干嘛不去?这种人傻钱多的少爷能宰一餐是一餐! 在雾隐眼里,现在的顾一鸣仿佛就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大肥猪,浑身上下散发的骚包气质好像在朝她挥手,来呀来呀~来宰人家啊~~ “既然妖少请客,自然是不能甩了您的面子。当然为了凸显您那无与伦比的土豪气质,请用最贵的美食砸死我吧!” 顾一鸣嘴角抽了抽,自己似乎被当成冤大头了?没办法自己挑的粪,跪着也要舔完。 . 梁子矜自从同顾一鸣相过亲后便很少出门,平日里都是待在家里看看书,绣绣花什么的。因为外祖父曾经当过清庭的内阁大学士,家中依旧保留着些老派的作风。 梁子矜留学在外,穿的都是些新式洋裙。今日拜见外祖父时,老人家很不高兴,叫她母亲带她去裁缝铺子里扯些丝帛做几身对襟长褂。 她无奈,出了外祖父家的门。母亲又同她说,她只能自己去了,因为她母亲约了其他家的太太打牌。 因此,梁子矜只能带着自己的丫鬟去了裁缝铺。 裁缝铺是上海滩的老店,很多老派的家庭都爱在它这扯布做衣裳。老裁缝 手艺极好,衣服款式多样,花纹又细緻,更重要的是他做的衣裳都符合主人的气质。 待老裁缝喊婆子量过梁子矜的三围后,就拿着本子给记下来。 “小裁缝”老裁缝朝着后面喊道。 “诶!” 应声而出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中等偏上的身高,体格偏瘦,黑灰色的麻布短褂穿在他身上略显宽大。 他抱着两批布料从楼上走了下过来,待看到梁子矜后,甜甜地道了声:“小姐好。” “小裁缝你带梁小姐上楼看看有什么款式” “好嘞!” 小裁缝很健谈,光是去楼上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店里大众的一些款式都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这里都是我方才介绍的一些衣服款式的样板,若是梁小姐没有喜欢的,我也可以为你单独设计,当然这价格就会贵些。” 梁子矜打眼看过去,琳琅满目的色彩充斥着她的眼球,却并不会使她厌烦。她虚虚看上一圈后,并未瞧中。便要求小裁缝为她单独设计。 “这些衣服都是你设计的?”她疑惑地问道。 “不尽然,西南角的那一块是师父设计的外,其余的都是我设计的!” 小裁缝眉飞色舞的,眼底尽是自豪。 梁子矜笑了笑:“我能看看你的设计稿吗?” 小裁缝害羞地挠了挠头:“小姐莫怪,我打小没学过画,这画的恐怕有些难看,还是不要污了小姐您的眼吧。” 梁子矜微笑,良好的教养使她一直保持着优雅,她点了点头。不再要求小裁缝给她看设计稿了,就在她欲要离去的时候,余光不小心瞟到了一本破旧的书籍。 书籍放在木桌上,泛黄又鼓起的书页表明这本书已经被它的主人翻看了多次。书的扉页上写着《石头记》,字体是漂亮的簪花小楷。 梁子矜有些高兴,如今读这古书的人并不多了。遂就高兴地问出口:“小裁缝,你也爱看《石头记》”? 小裁缝挠挠头,腼腆一笑:“是啊,我虽没念过几年书,但却一直有在自学。哦,对了这本书可是我最喜欢的!这可是我淘了好久才得到的孤本呢!” 有了相同的爱好,这话题自也是多了起来。 总之这个下午梁小姐是同小裁缝的聊天中,以及雾影的狂吃中度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鲜花饼,自己也想吃了。不说了,淘宝店铺走起~ ps:希望明天有榜单!各路大神保佑!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9 梁公馆最近多了条八卦,是关于梁小姐和一个小穷小子的。 都说梁小姐最近看上了个穷小子,天天也不着家,急着给别人送上门。 梁参领听了大怒,当日就把梁子矜叫了过去,痛斥了一顿后逼问那个男人是谁。 梁子矜沉默不语,本来就对自己父亲老式的包办婚姻有些不满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兴从前那套。如今自己觅得自己所爱,断是要追的那婚姻自由。 “好!你嘴硬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他了吗?”梁参领把书桌上的菸灰缸往梁子矜跪着地方扔,桌上的文件被他全部扫到了地上。 菸灰缸在她身旁炸开,飞溅起来的碎片蹭破了她的脸。血珠飞快的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半面脸颊。 “爱情是自由的,您无权干预我的人生。”梁子矜无惧地开口,即使是跪着她的身躯也依旧挺直。 “好…好好,好一个我无权干预,我送你出去留洋你就学了这些给我回来吗?顶撞你的父亲?” 梁参领当真是被气急了,声音都开始颤抖,语调也渐渐拔高。 “你既然说我无权干预你的人生,那么你就给我滚出去!我权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第65页 梁子矜没有再回顶她的父亲,只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你既然要走,那么梁家的一样东西你都不许带走!” 沉默了一阵,梁子矜哑着嗓子只道了声:“好”。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楼上的动静太大,梁公馆的下人就是想不注意都难。大家都揣着一颗好奇的心,一边假装干活一边竖着耳朵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好在当初建造房子的人没有偷工减料,从上来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晰,只能依稀是辨的自家老爷生气了,惹他生气的就是正在下楼的这位祖宗。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惹得老爷发这么大火?”梁妈看到梁子衿下楼来急忙迎了上去,拉着她左看右看,待看到她被放下头髮挡住的脸上的伤疤时脸色大变。 “天啦!老爷怎么能这样对小姐您?” 梁妈惊唿出声,梁子衿摸摸脸上已经结了血痂的伤疤,将梁妈拨开的头髮又挡了回去。不耐烦地挥开她:“我的事还用不到你来管!” “这......” 梁妈哽咽,怎么说自己也是府中的老人,这怎么就问不得?说不得了? 待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梁子衿已经走远了。 当敲门声响起时,小裁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他没看错吧,他的女神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时刻都保持整洁的她,此时蓬头垢面的。素色的旗袍因着方才在书房里跪久了的缘故,已经起了好多褶子。平日里用玉簪半绾的乌髮全部散乱开,斜斜的长刘海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但能看出哭过的痕迹,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红红的,肿的像个核桃。 “矜矜,你…怎么了?”小裁缝脸上写满了担忧,待梁子矜扑到他怀里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忘记让她进门了。 梁子矜没有回答他,只是趴在他怀里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小裁缝心疼极了,可他依旧不敢逾越,双手虚抱着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只能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褂。 。 雾隐这几日苦恼的很,自上次痛宰了顾一鸣一顿后,又被发现其实大家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即使知道了她现在是一名已婚妇女后并且还算他家半个下人后,这傢伙反而更加嚣张了。三天两头的就来找她拌嘴,对于嘴炮。雾隐表示自己几乎从未输过,并且每次顾一鸣都被她说的落荒而逃。 好巧不巧的是,每次顾一鸣来找她,顾笙都被顾二小姐叫走了。雾隐严重怀疑顾一鸣同他二姐串通好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这顾家一个个的都喜欢抢人老公/老婆,这难道是顾家独特的遗传病? “锵锵锵~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雾隐此时正在吃饭,一个顶着鸡窝头的花花公子背着手,一蹦一跳的出现在她眼前。 雾隐一口气没憋住,口中未嚼完的饭尽数煳到了顾一鸣脸上。 你能想像吗?一个顶着一个鸡窝头,穿着红色长马褂,配着一条黑西裤,踏着一双短皮鞋的人一蹦一跳的向你走来,画面太美,美到眼睛都疼。 “你… …”雾隐咽了口口水,搜尽脑瓜子也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描述面前这朵奇葩。 只能生生的别过脸去,心里默默地补句吐槽:该不会是银月上身了吧? 依旧在忘川帮子离卖孟婆汤的银月又打了两个大喷嚏。子离放下手中的盒子,看了他一眼:“感冒了就不要过来,会传染给我的”。 银月:扎心了… … 顾一鸣当然没有被上身,他虽看似花天酒地,实则从来没有追过女人,第一次动心的对象竟然还是个有夫之妇! 本来打算放弃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这对夫妻根本就是对假的。那时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傻笑,感谢老天给了他机会。但是他从来没有过追人的经验,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今日,他有预感他看上的女人一定会拜到在他的西装裤下! 他可是认真问过他的狗头军师了!要得到一个女孩子的芳心一定要投其所好!要时常给她制造惊喜来保持女孩子对他的新鲜感以及在她家需要的时候为她送去温暖等等等等。 她喜欢什么?顾一鸣思索了一番,为了防止自己记不住还特意拿了个本本记下。 喜欢什么?对了! 顾一鸣灵光一闪,从自己多日同她相处的情况来看,她最喜欢的就是骂他! 对,就是这个! 当某人一脸邀功的掏出他藏在身后的野花时,雾隐感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因为那花… …是被连根拔起的…上面还带着土,而这花似乎一直都是由二姨太太伺养的… “是不是很好看?”顾一鸣朝她出咧一个大大笑容,雪白的牙齿在太阳下折射出寒光。 军师说要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心爱的女孩。 行动前顾一鸣对着镜子看了许久,觉得自己的那一口白牙最好看,整整齐齐的! 顾一鸣咧着牙,心里默默地念到:感动吧!惊喜吧!好看吧!快夸我!!快答应我!!我艹我的脸…脸抽筋了!! 哐叽,雾隐把碗跺到了桌上,大步走到他跟前,摸摸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脑袋这么不灵光?难道!” 第66页 雾隐将自己的右手捶到了左手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脑子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  emmm……好像没啥说的,那就祝周末愉快吧~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0 顾一鸣脑子是不是真有病,雾隐并不是很清楚,唯一确定就是这个脑子不好的人现在在追她。 雾隐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既然你想追那就追喽,至于喜欢… 喜欢…雾隐敛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她其实一直在逃避这个话题。 第一个世界的说司徒胤轩说喜欢她,第二世界的徐子墨也说喜欢她,现在顾一鸣也说喜欢她。 突然有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里,莫非这三个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是她前世的心头好,忘不了的白月光。 一次是巧合,可多次又怎么可能是巧合。忆起自己从前梦中那红衣女子说的话:你用这半生命数换来这轮迴,若就此放弃,不会心有不甘吗? 会的吧,可一个人不能只依靠着男人的爱而活啊。 雾隐趴在窗沿上发呆,连顾笙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晓。待发觉时,自己的腰已经被他从身后环上了,他的脸紧贴她的后背,暖暖的。 雾隐有些别扭,便动了几下,想要挣脱顾笙的怀抱。却不想身后的人抱的更紧了,顾笙压着嗓子有点委屈:“韵儿,能多给我抱一会吗?一会,就一会。” 这样的声音很难让人拒绝,雾隐只好僵着身子,任由顾笙抱着。 “韵儿”顾笙轻轻唤道。 “嗯…” “我感觉…我快要失去你了……” 雾隐没有接话,她不是陆清韵,她也不知如何去回应顾笙的这份深情。 “你们在干嘛?”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过来。 待雾隐看到顾一鸣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将顾笙的手掰开,从他怀里逃了出来,并立刻跳到了旁边同他划清界限。 “没…没什么”雾隐的心像小鹿一样砰砰砰的乱跳,不知为何总有种被人捉姦的即视感,可分明她和顾笙才是夫妻啊。 顾笙瞅了瞅离他三尺远的雾隐,苦笑了下,明明他们才是正当的夫妻,现在却和偷情一样。 “那个…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雾隐用手点了点左边却朝右边走了,这分明是心不在焉。 顾一鸣的心情很愉悦,看着某个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更是愉快的在心中吹起了口哨。 “少帅”顾笙其实有些怕面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却将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展现给了他顾笙的妻子。 但事关自己的爱情,顾笙还是鼓起勇气向面前那个嚣张的男人强调:“韵儿她是我的妻子,府中人多口杂少帅您的举动会将韵儿推到风口浪尖的。” 顾一鸣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这是要他离雾隐远一点?抱歉,他做不到。 “你说你同她结了婚,那可有婚书证明?可登了报?”顾一鸣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别说是对假夫妻了,便是真夫妻,他看上了,也要将她抢来! 听到此处顾笙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自己之前同陆清韵是在镇上结婚的。他们穷人哪里有什么婚书?还要登报?乡下人结婚无非就是几块大红布条一扯,挂上几个红灯笼,就用牛把媳妇娶回家了。 “我们七里镇的乡亲们都能证明”顾笙无力的辩白对顾一鸣来说毫无畏惧。 他拍拍顾笙的肩,瞬间把话题绕到他身上:“就算这样你也已经背叛了她了不是吗?” “我没有…” 顾一鸣微笑,低下头在顾笙耳边轻语:“我二姐说昨日你伺候的她很舒服” 顾笙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雪白无比,昨日…昨日顾二小姐给他灌酒,他推脱不过,一不留神便饮多了。再待他醒来时,自己同顾二小姐已经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被褥凌乱,暧昧的气息浮散在空中。 他骗不了自己,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挽回,更何况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不爱他。 。 时间过得飞快,那日也不知顾一鸣同顾笙说了什么,他当晚就从他们的房里搬了出去。 “你怎么了?”雾隐很疑惑,这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 “没事,就是发现顾家不适合我。” “为什么?” 顾笙将最后一件东西收拾到包裹里,那是他的戏袍,黄色的棉布,上面织着鲜艷的牡丹花,这是他最贵的东西。 可他顿了顿,又将它取了出来,手指摩挲着略微扎手的布料,像是做最后的诀别。 “这个送给你,就当做留个念想。” 他把自己最喜爱的戏袍递到了雾隐手上。 “为什么?而且为什么不带我?我们不是夫妻吗?” 雾隐真的很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这好好的人竟然说走就走? “我要离开上海滩了”顾笙低垂着眼眸:“顾公馆的管家告诉我,顾元帅已经不需要人唱戏了。顾少帅替我联繫到了北平一位戏曲大师,让我可以拜在他门下学习。” 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顾一鸣这是想方设法的将她和顾笙拆散。 第67页 “我去找他理论!” 顾笙及时拉住了她:“这是我自愿的,我想变得更好,这样才配的上你。” 想到婚书那件事,顾笙觉得这个不应该瞒她,便将那日顾一鸣的话,给她重复了一遍。 待听到自己同顾笙这属于无效婚姻时,雾隐心中有些窃喜,可又觉得对不住顾笙。 但到底没有挽留他,她这一次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虽然没有正式确认,可她的直觉告诉她顾一鸣就是徐子墨,就是司徒胤轩,就是她记忆深处里的那个离枫,从始至终都是他,那个她用尽所有力气去爱的人。 这一次,她不想放弃了。 顾笙想如果她能够出言挽留,哪怕只要露出一点不舍,他都会留下。可是什么都没有,甚至还能感受到她喜悦,心难免被刺痛。 “我走了,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你的身子骨比较虚,天凉了要记得加衣服,不要贪图一时凉爽而生病了……” 顾笙就像唐僧一样,絮絮叨叨了很多。 可是雾隐心里清楚,顾笙的感情是交付给陆清韵的,那个背叛了他的女子。而她只是暂时借用了陆清韵的躯壳而已,虽然这个壳子没她自己的好看…… 顾笙走了,离开了上海滩。而雾隐以顾少帅的贴身婢女的名义留了下来。 这天,顾一鸣正在房间里换衣服,顾二小姐突然闯入。 “哎呀呀~三弟,你这身材是真真不错了~~” “滚”顾一鸣脸都黑了,自己的身子是给媳妇看的,没想到却被这个无耻的老女人看光了。 其实所谓看光也不过是半个身子罢了,还是无关紧要的上半身。 顾二小姐用帕子捂过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好挡的?你身上的哪一处我没看过?” 听到这里顾一鸣的脸仿佛的快要滴出墨来了,瞧瞧这话怎么说的?不就是小时候给他洗过澡吗?还是差点没把他溺死的澡。 这话听着实暧昧,当时人还能拎的清楚,可旁人听了难免不会多想。比如正好给顾一鸣端来点心的雾隐。 待她探个头往内一瞧,哎呦呵~不得了了,竟然是顾二小姐在里头,没想到这个顾少帅如此畜生,连自己的姐姐也下的了手。啧啧~ 可总有哪里不对,雾隐捏起盘子的糕点,边吃边沉思。嗯呢…挺好吃的,松软清甜。 不对,这顾一鸣不是说要追她吗?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被绿了?既然这样那就去问问清楚!不行不行,自己进去已什么身份自处?被顾一鸣追求的乡下姑娘?顾一鸣未来的女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了进去。 “媳妇~”顾一鸣这一声媳妇叫的那可是缠绵悱恻的很,听的屋里的两个女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二小姐抱着自己的胳膊抖了几抖,可偏偏还是嘴贱:“咦~,三弟你这叫的我心里可是痒痒的很啊~~”抱着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心态,顾二小姐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而旁边的雾隐两只滴熘熘的大眼不停的在顾氏姐弟之间打转,顾一鸣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她的眼里蕴藏的那可是满满的八卦之色。 顾一鸣险些要气的吐血,别人的姐姐不是帮忙出谋划策就是在旁边打辅助,自家二姐倒好看热闹就算了还在旁边捣乱! “你来作甚”顾一鸣话一出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这说的什么话啊媳妇会跑的! 然而我们内心强大的老闆娘表示自己很无辜,她眨巴眨巴眼睛,举起自己手中的托盘给顾一鸣看:“给你送吃食啊”。 “吃的呢”顾一鸣看着雾隐手里的空盘子,无奈地问道,依他看这里面的点心八成是被眼前那个小混蛋给吃了。 雾隐看了一眼:“就在这啊顾少帅没看见!” 接着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也是,据厨娘说这糕点叫聪明糕点,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 顾一鸣气的牙痒痒,这个小坏蛋! 站在旁边的顾二小姐看着自家弟弟被这个小丫头耍着玩,眼里饱含着意味声长,突然她出了声:“小妹妹,你那聪明糕点看上去很好吃,能给我拿一块过来吗” “额...当然可以”虽然不知道这顾二小姐葫芦里卖的啥药,但作为忘川酒馆的老闆娘表示自己并不畏惧。她端着盘子朝顾二小姐走去,只见顾二小姐从盘中虚捏了一块空气,然后将它送进自己嘴里,像模像样的嚼了几口:“三弟真的挺不错的,不来一块吗” 顾一鸣抽了抽嘴角,没想到自己二姐还是个戏精! “看,我没骗你吧!你姐都说好吃。”那嘚瑟的小模样看的顾一鸣想把她夹起来打她屁股。 雾隐端着盘子又朝顾二小姐不远处的顾一鸣走去,可突然一只脚插了过来,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眼看着自己就要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了,她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发可乱,血可流,脸蛋不能毁! 然而没有意想中的疼痛,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哎呀呀~一不小心脚滑了,你们莫要见怪,莫要见快,那三弟姐姐我就先走了哈~” 耳畔依旧是二姐那贱贱的声音,可破天荒的头一次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美妙。 第68页 柔香软玉在怀,顾少帅不由心猿意马,两个鼻孔不自觉留下了两条红色小河,卡在雾隐腰上的手不由地收的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的补完了,怎么样?今天这个还算个小糖吗?(?????)(假装自己很可爱~)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1 美人在怀,又有几个能同那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你流鼻血了”雾隐指着他鼻子说。 顾一鸣也不知在脑海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用手胡乱的在自己脸上抹了几把,鼻血被煳的到处都是。而他嘴里说的却是:“来吧媳妇,为夫任你宰割”。 依旧趴在他胸前的雾隐:“…?…”哪来的沙雕? 听说智障会传染的! 雾隐想要爬起来,却被某个意图不轨的男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让我起来,会被人看到的” “看到又怎么样?你註定是我的” 顾一鸣想了想用他的唇啄了啄雾隐的嘴角。 “好了,盖了章。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某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很嚣张的宣示着他的主权。 “混蛋啊你!谁是你的人?”雾隐嘴上这样说,却是羞红了脸。 “阿笙是你弄走的?” “嗯呢”某人用唇勾勒着她的脸部轮廓,因此这几个字节只能从喉部发出。 “你用了什么法子?” 某个正在专心致志吃豆腐的人顺口就回答了:“喊二姐陪他睡了一觉”。 雾隐险些没咬着自己舌头,这种缺德方法,也只有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做的出来了。 顾一鸣感到了雾隐的沉默,心中有些慌乱,便立即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向雾隐解释:“我看我二姐对他也挺感兴趣的,虽说我二姐离过婚,府中对她的风评也不好,但她真的不是那种女人。” “阿笙说你安排他去北平学习。” “我…我没有” 顾一鸣的手松开了,雾隐爬了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顾一鸣:“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了你。但是,介于你用了不正当的手段离散了我和顾笙,所以你只有一次机会,来赢得我的生死不离的承诺。”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说完雾隐就离开了顾一鸣的房间,前世追你太苦,今生我只想感受一次被你追的幸福。 . 是夜,闪烁的星子布满了天宇,清辉的月光撒满了大地。 顾一鸣拉着雾隐的手,带她往草丛深处走去。 “你到底带我去干嘛?神神秘秘的?还用布条蒙上我的眼睛。” 今日傍晚,顾一鸣突然跑到她那,对她说要带她去看个好东西。然而一上车眼睛就被顾一鸣用布条绑住了,说要保持神秘感,不让她看。下了车,布条依旧没给她解开,反而还带她走了好久的泥巴路。 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前面拉着她的男人停止了步伐。 “到了?” “嗯呢”顾一鸣轻轻的应了句。 “那还不给我把布条解开?”雾隐有些牢骚,这个蠢傢伙把布条系那么紧干嘛?勒死她了。 “等会。” “还等会,你到底要干嘛?” 顾一鸣没有回答,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再等会,一会就好”。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裂碎了苍穹。顾一鸣解下了布条,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满天绚丽的烟花:金、银等各色的流光从天河上铺将了下来,将夜空点亮,珠落玉盘。雾隐看痴了,从前她看过无数花火,却无一朵是为她盛放。可如今这漫天的流火却是独独为她一人而绽放,说不激动也是假的。 “喜欢吗?” 雾隐点点头,此时的她如同孩子一般,朝前奔去,似要同这夜空融为一体。 她转着圈圈,扬起的裙摆如同夜晚盛放的昙花,美丽而又圣洁。 顾一鸣痴痴地望着,想要将前面佳人的身影镌刻在心上,这烟花再美却不及你的笑颜。 他朝她走去,温柔地捻起她脸侧的碎发,将它别至耳后: “这些可称你的意?” 雾隐主动扑入他的怀中:“你赠我一场盛世烟火,我便许你一世情缘。” 顾一鸣紧紧地搂着她,想要将她嵌入自己怀里。 从前他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如今他却信了,也庆幸那日遇着的是她。 . 这些日子顾老爷子并不在家,到不知自家三子已经暗许终身,还道是在外为他觅得合乎身家的女子。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梁子衿挎着个竹篮子在小贩摊上选菜,今天她又和小裁缝吵架了,先前她只道是有了爱情便可,却不想除了情爱还当考虑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白菜多少钱一斤?”梁子衿捏捏自己的眉心,小裁缝一个月挣得钱并不多,她需得省着用。 买完了白菜的梁子衿路过了猪肉摊,立在案板后面的屠夫憨厚地朝着她打着招唿:“姑娘,猪肉要来一斤吗?” 梁子衿咽了咽口水,她已经许久不曾尝过肉的滋味了。可她摸了摸自己荷包中所剩无几的钱币时,只能忍痛道:“不了”。 第69页 瞧她那样,屠夫便知这位长得不错的姑娘是囊中羞涩了,只能微微嘆一口气。 “小姐?”一个老妪的声音传了过来,当中还夹着一丝不可思议。 梁子衿身体微僵,她以袖掩面欲要离开之际却被老妪拽住了。 她拼命遮住自己的面孔,迴避着老妪的目光,原来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她家的梁妈。 “你认错人了 ”梁子衿刻意压着嗓子,当初她走的那般决绝,如今却混的这般惨澹,有何颜面再见家中旧人? 梁妈拉住梁子衿的手,悲痛道:“我怎会认错?你自幼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就是将旁人认错了去,也断不会将你认错的。” 梁子衿终将手放下,原先白皙水润的皮肤现如今却是又黄又干。梁妈心疼地将她揽住怀中:“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那一刻,梁子衿受到的所有委屈如同山洪一般爆发,她紧紧攥住梁妈的衣襟,哭的撕心裂肺。梁妈拍着她的背,像从前那般软声细语地哄着她:“都过去了,都过去”。 梁子衿又回到了梁公馆,正如梁妈所说的父女没有隔夜仇,一个父亲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外受苦呢? “近些日子顾元帅不在上海,但我在电话里说过了,你同意与顾家公子定亲,这桩婚事也算是成了。你也不要在想着去找裁缝铺的那小子了,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家,等顾元帅回来,我便同他商量个好日子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梁参领也算是头一次见自家女儿如此乖巧,没再反驳他了,心中悬着的一口气也便放下了,这样自己答应那位公子的事也算是做到了,就是不知那位公子何时能回,待他归来之日,自己便离那至高的权利更近一步。 而此时被人念叨的南无月已经回到了上海,他走下车,看着不远处林立的的建筑。右手不由地摸上了左手中指所带的戒指,戒指很是古朴,通体漆黑,而在外圈刻着的花纹只能依稀辨的是什么野兽之类的。 我回来了,他心中默念道。那么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吧,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了,白沅。不,现在你应当叫...雾隐。 作者有话要说:  诶,要回学校了,前几天牙疼的我死去活来没有及时请假更新,真的很抱歉。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2 “你是谁?你为何会频频出现在我的梦境中?”雾隐又见到了那位血衣女子,梦境中处处瀰漫着浓雾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女子缓缓走来,脚上的链拷随着她的每个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她所过之处,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含蕊吐芳。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猩红,没由而来的,心中一片酸涩,雾隐勐地揪住自己的胸前的衣襟,疼痛沿蔓至四肢百骸。 这时一双冰凉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是那血衣女子。明明隔得这么近,却依旧看不到她的相貌。雾隐牢牢抓住她的手,宛如那垂死的病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告诉我,你是谁,为何每次见你我的心就会疼?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好痛...我的心好痛...你到底是谁?!” 这歇斯底里的吼叫,并未换来女子的回答,她轻抚着雾隐的脸庞,软声哝语:“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是谁?”雾隐身态不稳,抓住女子皓腕的手不觉滑下,口中不停地喃喃道: “我是谁?” “我是谁?!”声声悲怆,闻者落泪。 血衣女子凝视着她:“血色将至,故人归来,你若是将这答案想明白了,届时一切都会明了。” 言毕,她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雾隐,又重新隐匿在那重重浓雾之中。同来时一样,脚上的镣铐链条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地面,竟叫人想起细雨淋铃时的场景。 天色将白,橘色的圆盘从天地交界处跳了出来,将自己端端正正地悬挂在九天之上,倏尔几朵乌云已至,生生的遮挡住了欲要散播光芒的旭日。 雨欲下未下,倒是叫人愁的很。此时已近小暑,天闷热,好似用了一张被罩将天蒙住,若是飘来一场雨,便能将这热气去掉几分好叫人透口气。 自雾隐正式同顾一鸣确定关系后,她在这府中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二姨太太更是送了只玉镯给她,打心眼里她看做了自己的准儿媳。 此时顾公馆中热闹非凡,犹不知之后一场灾难将至,各自命途亦会发生改变。 沙发上,二姨太太拉过雾隐的手置于自己的掌背之上:“这天也快热起来了,你带来的那些衣物怕是穿不了,待会啊我便带你去店铺看看,可有心怡的衣裳”。 “小娘娘费心了,前几日一鸣已经为我置办了不少”雾隐笑着,仪态端庄,换了身旗袍的她周身的气质便发生了变化,一举一动,竟同那大家闺秀无异。 二姨太太见着,心中更是欢喜便劝劝道:“女孩子的衣柜永远也不嫌衣服多,别人送的未必是自己所想要的,更何况我还想为你添些饰品哩”。 雾隐终被说服,同意下午与二姨太太去百货商场看看衣物。 时间如同飞梭,转瞬即逝。等雾隐和二姨太太出来时,天上下起了雨。 因为出来的时候没带随从也没带司机,两人只能堪堪的站在檐下避雨。 第70页 雨势有点大,豆大的雨点从青砖黛瓦上跌落下来,撞入泥土中,击起数朵水花。 “这可如何是好?”二姨太太有些焦急,她的手指不停地绕着自己的青丝“我昨日才做的头髮,却不想遇上这样的大雨” “小娘娘莫急,等雨停了再回去就好” 二姨太太抬头向上望,雾蒙蒙的一片,越来越密集的雨珠砸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金表,神色有些焦急。 “小娘娘可是有什么急事?” 二姨太太转过头来:“我前日约好了方家的太太打牌,本想替你选好衣物就直接过去却不知这天公这般不作美,阻了我财路”,说到此处的时候,她脸上竟浮现了忿忿之色。 就这般能确定自己能赢?雾隐有些呆愣。二姨太太瞧着她疑惑不解的样子,脸上的忿忿之色竟化作了哭笑不得:“昨儿个晚上,我梦见我同那方太太打牌,突然出现一个肥头大耳,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身着锦衣,腰别玉带。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财神爷吗?想必定是那财神爷见我虔诚欲要助我一臂之力。” “后来呢?小娘娘可是赢了?” “后来?后来我便醒了,我想这或许是财神爷给我的预示,叫我今日去敛财。”二姨太太用帕捂过嘴,笑的十分含蓄。 一瞬的意像从雾隐脑海中闪过,好像…还有人笑的这般鲜活。 . 二姨太太最终还是准时到了方太太府上,那时正巧一辆黑壳轿车驶过。车中人又恰巧是二姨太太的故人也要去方太太家打牌,便让她搭了个顺风车离去了。 雾隐含笑目送二姨太太的车离开,正想着要不要掐个避水诀离开此地时,一个披着长发,穿着西服的男人撑着油纸伞走了过来。 如今这番天地里,蓄长发的男子委实不多了。自清庭垮台后,众人为了表现自己从奴隶中时代解放了出来,纷纷剪掉了自己的长辫,以示革命。像面前这男子未剃长发又未剃半瓢的国人很难再见到,不免心生稀奇之感。 男子走近了些,倒叫雾隐瞧了个真切未,她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好相貌,竟可与日月同辉,星辰共帷,如墨的眼瞳直射她的魂魄。 “姑娘可还满意在下的容貌?”男子轻笑中夹着些许魅惑。 雾隐一惊,这声音竟是这般耳熟,自己似乎从哪听过,可却又叫她如何也想不起来。 “公子相貌甚好,甚好,站在那竟叫天地失了颜色”。 男子一步倾前,停在了雾隐面前,使得原先这一隅之地变得拥挤起来。雾隐有些尴尬,试图往旁边挪一挪却被一只手挡住了去路。 男人将她禁锢在他面前,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撒在雾隐脸上,气氛骤然变得暧昧无比。 雾隐脸色大变,原道是个儒雅公子未曾想竟看走了眼! “无耻之徒,放开我!” 男子一愣,竟然不识的他了:“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与我何干!”雾隐同他呛舌,她如今只想摆脱面前这个男人。 气至丹田,手指快速地翻转,堪堪在手中掐了个雷诀便被面前这男子给按下了。 雾隐这才意识到,事情不是同她想的那般简单了。她虽灵术不精,但对付品阶不高的仙、魔、妖还是可以的。面前这男人,她未曾见他使用任何法术就将她的咒决湮灭,可见此人非等闲之辈。 “你究竟是何人?”雾隐神色不济,心中一点谱子也没有。 男人捏着她的手腕,从开始的疑惑不解到最后的瞭然:“原来如此,我当是为何不记得我,原来是饮了忘川的水,为了他你对自己可真是狠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雾隐脸色阴沉:“要杀要剐,请你快一点!” 死可以,傲骨不可屈。 男人又前了一小步,离她更近了,两人身躯近乎快要融到一起,他贴着她的耳边,唿出一口气。 炙热的气息包裹着雾隐,身体不经软了下来。 男人松开了桎梏她的手,重新撑开油纸伞走进雨幕中。 他的离去,让雾隐身体像没了支点,顺着墙滑了下来,而在她滑下的瞬间,手中快速掠过一束红光,直奔男人的后背。乘其不备,要他命! 男人似乎早有预备似的,红光生生的停在距他后背一寸处。 他周身细斜的雨丝好像有了思想一般,全部扭曲然后包裹住那束红光,似蚕蛹。骤然蚕蛹炸破,无数的红光的崩裂出来,溶散在雨中。 雾隐邪火攻心,一口鲜血从她喉中喷涌而出,她抓着自己的胸口的衣襟,这次怕是伤及心脉了。 男人撑着油纸伞,缓缓转过身来,从他的眼眸里倒映出雾隐的狼狈模样,他抿嘴轻笑:“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如今却用来对付我了?” “也是,反正也不止一次了”他这一句倒像是喃喃自语,又被雨声掩埋,叫人听不那么真切。 雾隐恨恨地盯着他,口中又涌出一口鲜血。 明明那男人的笑倾国倾城,给人的感觉却叫人毛骨悚然。 男人薄唇轻启:“记住了,本尊的名字——南,无,月。这将是烙印在你灵魂深处的名字,永生永世…不得…忘!” 第71页 作者有话要说:  在高铁上码完了今天份的orz,回学校了更新会勤奋点了!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3 他从雨幕中走来,唤醒了我的黄粱美梦。 ——雾隐 待南无月走后,雾隐扶着墙想要爬起来,可到底还是伤的太重,只能虚弱地瘫在墙脚处。 雨下的越来越大,就像绣娘织布上那细密的针脚,一线一针,一线一针,织起了薄雾,视野逐渐地模煳。 雾隐甩了甩头,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能!不能倒下! 银月!对!叫银月过来! 此番念头一动,她便迅速地将银月唤来。一阵银光闪过,繫着围裙,拿着汤匙的银月便出现在了大雨之中。 “我说你这女人唤我过来怎么不提前支会我一声?!还是这般的大雨…” 待银月转身看到瘫坐在墙边的雾隐时,适才还在发的牢骚戛然而止。他丢下汤匙,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她跟前,将她的身体扶直:“阿隐!阿隐!!你怎么了?是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你莫摇我,再摇…你就当真再也见不到我了…” “好…好好,我不动了…我我这就带你…带你回忘川。” 银月有些语无伦次,看到雾隐口吐出鲜血,心中急的很,一时之间竟忘了该做什么。 彻底昏迷之前,雾隐想到只有:蠢狐狸,自己便是没有重伤也叫他弄成了重伤!若是能活下来,一定要扣他一年份的零食!! . “逆子!跪下!!”外边大雨滂沱,客厅内,顾老爷子十分应景地大发雷霆。 想他不过离家数日,自家三子便与人暗许终身,而其对象不过只是区区一名婢女!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一介戏子之妻!顾家的面子都叫这混帐玩意儿给丢尽了!! 顾老爷子气的直发抖,微颤着食指指着顾一鸣的鼻子骂,一声比一声难听。 顾一鸣原先一直沉默不语,直到顾老爷子的那一句:“一个结过婚的下贱之人,也配入顾家的大门?”彻底激怒了他。 “呵,也不知是谁当年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还对她强取豪夺!!” 此话一出,空气骤然变得安静起来了。 顾老爷子虚扶着椅背,布满褶子的脸上写满了愁苦,顾一鸣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沉封的匣子。 他一世身负英名,可荒唐事也做了不少,顾一鸣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 那时的他正在打天下,身边的人都尊他敬他讨好他。 本就是匪军出身的他,不免有些狂妄自大。 有日,他路过安徽东南地界一处名唤宁国的地方。 那里阡陌交错,树木林立,粉墙黛瓦,好一片安宁祥和。 姚家是那里最大的一户人家,更是作为代表,来盛情款待顾元帅。 入了堂前便是一张八仙桌,左手边的太师椅上坐着姚家的大家长,其下方坐着姚大家长的髮妻和家中的子弟。 顾元帅作为贵宾被迎到了上座,往姚氏子弟那一瞧,那竟然多出了两个位置,心中难免有些疑惑,正欲开口时,却听到了姚大家主那威严的声音: “老二和老二媳妇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搀扶着一位绝色女子款款走来。 女子穿着嫩黄色的冬装,挽起的头髮用一根金簪固定住。 “孩儿拜见父亲,拜见顾元帅”男子携着女子走到太师椅跟前行礼。 这下子到叫顾元帅将那女子看的更真切了:一双小鹿般湿漉的乌眸,望像他的时候有些许慌乱,巴掌大的小脸被一圈兔毛围裹住,宽大的冬装将她的身量勾勒的更加娇小,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这便是他同顾一鸣母亲的初见了。 郎有情来妾无意,顾老爷子终是使用权力来逼迫姚家把顾一鸣母亲献给他。 可那时,顾一鸣母亲已经怀有身孕,顾老爷子为了彻底留住她,用一碗堕胎药绝了她的念想。 “来,喝了它”这辈子他还从未给女人端过汤药,她是唯一一个。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她拽着他的手,无力地干嚎着。她已数日未曾进过食,浑身上下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元帅将药汁灌进她的嘴里。药很苦,她的心也一样。 再后来,顾一鸣母亲同其前夫出逃,不出百步便叫顾元帅逮了回来。 顾母被顾元帅揽入怀,死死地禁锢住,姚二公子则被几个牛高马大的随从按在地上。 “姓顾的!你不得好死!杀吾父,掳吾妻,戕吾子!!你会遭报应的!!!” 顾母拼了命的要挣脱顾元帅的怀抱,整个都哭成了泪人,可她一介女流怎能抵抗地过曾是土匪的顾元帅呢?只能无力地挥舞着双手。 “斩!”顾元帅一声令下,早已伺机待发的随从们迅速地掏出枪枝,对准地上的活靶子。 “不!!”一声悲怆的哭喊震动了天地。 血色在脚下蔓延,这片土地染上了罪恶的颜色。那日,姚氏家族几十口人,无一生还。 一年后,顾母诞下麟儿,取名顾一鸣。心中仇恨未泯,蛰伏府中八年之久,期间府中孩儿不过满月便夭折。后顾母暗杀顾元帅未遂,于某日清晨自戕于顾一鸣面前,年仅二十六岁。 第72页 当年往事不堪回首,顾老爷子也未曾见的对她有几分真心,不过是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顾一鸣见老爷子深深陷入了回忆,便放声大笑,抬首时面庞上却是写满了仇恨:“自幼我的母亲便不欢喜我,甚至虐待我,一日我问她:不知孩儿何罪之有竟叫母亲如此不快?你可知她如何回我?她说:有!汝出生即为原罪!” 他的心满目疮痍,笑着笑着眼泪竟不知何时从眼眶中夺出。他幼时只当是自己顽皮惹母亲不快,却不知在母亲眼里他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最后自戕在他面前,那个生养他的母亲是该有多恨才会当着自己孩子的面自杀?从那之后,他便夜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她惨死的模样。 顾一鸣深吸一口气,平復住自己的心情。待会雾隐要回来了,他不想让她担心。 “父亲既然老了,就早日颐养天年吧,免得再出来招惹事端!” 他挥了下手,原本跟在顾老爷子身后的周副官立即将顾老爷子押住。 “你!你们!!”顾老爷子开始从不可思议到无力接受这个事实:“好…好好…好的很!” “父亲大人,这可是你教我的。如今用在自己身上,不知父亲大人对自己的教学可还满意?” 顾老爷子颓废地低着头,服了他人生当中第一个软:“我不反对你娶她便是了。”但是只能抬做姨太太,这句话他到底没说出来,从顾一鸣的眼神中他便知道了,这是不可能的,便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管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顾家的天是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个字码了我两天,其中一个段落都改了好几遍。诶~大概还有两章这个世界就要完结了,后续挑战第一人称的古风文字,对字句上的要求会更严格,一句话,一个字都要琢磨好半天,所以速度慢下来的话还望见谅。无论是圈地自萌还是旁的什么,这本文我一定会坚持到完结。至于数据什么的便不强求了,对于留下来并喜欢我的文的天使我只想说句谢谢,虽然你们没有什么评论,但感觉你们依旧陪在我身边。笔芯~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4 最近上海有几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第一件就是这梁小姐被一个有夫之妇抢了未婚夫,第二件则是顾老爷子生了大病要回老家静养,第三件便是有人构陷顾一鸣叛国通敌的事。 “人呢?还没有找到?”顾一鸣阴沉着脸,问前来汇报的下属。 下属摇摇头,乖顺地站在一边,等待着血雨腥风。 令人意外的是顾一鸣只是挥手让他下去。 顾家的大权才收到他手里,便出了这么多纰漏。 顾一鸣背着手,惆怅地站在落地窗前,这时却突然感觉身体一重,他扭过头一看,原来是二姨太太。 “小娘娘,你怎么来了?”他抓住披衣的边缘,柔声问道。 二姨太太深深嘆了口气:“夜深露寒的,我见你这还亮着灯,便过来瞧瞧。你…还是不肯信吗?” 顾一鸣苦笑着摇摇头:“纵然那么多证据摆在我面前,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是那边派来的间谍。可那日确有下人看到了,是她进的书房。也是在她失踪后,流言四起,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她。” 二姨太太轻抚着他的背:“那日她同我说她还要在商场里多逛逛,又叫我放下心去打牌,我便没多想。她是你心尖儿上的人,我断是信任她的,却不曾想…诶,我那日若是一直跟着她便好了。” “不怪小娘娘你,就是我也不曾想过,若不是周副官查到她…她竟是,可我还是不愿相信…我不信她会骗我。” “不信她是亲王的庶女?如今你也知道,清庭不愿就此罢休,联合了日本欲要捲土重来。为了权力,他们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二姨太太思忖了片刻,又问道:“你是丢了什么?怎么外边皆传你卖国?” 顾一鸣揉了揉眉心,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浓愁:“前些日子,有人给我递了份书信,上面写的是日本那想要用东北三省换我的支持。我没有同意,父亲是想独大不错,但我私下却与蒋委员长交好,并同意收归兵权与他麾下。” “如今,权宜之计便是娶了梁小姐,以示你的忠心。” “让我再想想……” 月色清凉,顾一鸣欣长的身影被无限拉长。 三年后。 “少帅,前线的电话。”小兵将电话筒递给了顾一鸣。 “餵”顾一鸣一把抢过电话,此刻的他心急如焚,日本人慾要窃取锦州,他同上头的意思都是要全力保住锦州,对锦必尽力设法固守! “我说了!哪怕费尽一兵一卒都要把锦州给我保下!” “少帅…我们已经坚持不住了啊……没有援军…我们…我们现在尽乎弹尽粮绝…兄弟们…兄弟们都成了活靶子啊!”电话的那边,七尺高的男儿此时泣不成声。 顾一鸣捂着电话,眼泪从眼眶中跌落,他何尝不心疼?那些都是他的兵!他的兄弟!! “我再去打电话向上请示,增调援兵。”顾一鸣沙哑着嗓子回復。 挂了电话后,他立即拨号南京政府处。可得到的依旧是官方的回答:“小顾啊,我们也很着急,可现在兵源确实紧张,这样我这边再抽调一个师的军力过去,你那边再坚持一下。” 第73页 这样的增援电话,他已经发了不下三遍了,回答几乎没有变过。 顾一鸣颓废的瘫在椅子上,他已经三日三夜不曾合眼了。嘴已经围了一圈青猹,眼底的黑眼圈浮现,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 “传我命令…全军……撤退!” “少帅!三思啊!!”作战室的将士纷纷跪下。 “我意已决!” 等他走出作战室,一滴泪从眼眶中滚落。不做无谓的牺牲,这骂名就让他来背负吧! 天黑了。 “你来了?”南无月背着手,长发无风自扬,半绾的青丝仅用一根翠玉簪固住。合身的西服包裹着他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 雾隐拿着匕首,缓缓向他靠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动不了了?哼,我在这房间内点了迷魂香。” 为了对付他,这迷魂香她足足下了三份的量! 南无月轻笑了下,宠溺地看着雾隐:“你叫我不动,我便不动。你叫我动,我便动。”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是味儿呢?可雾隐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冰凉的匕首已经贴近他的脖颈,开过刃的匕首很锋利,轻易的便掀开了南无月颈肩的皮肤,血珠沿着刀刃滚下,跌落至地下洁白的毛毯中,宛若盛开的梅。 雾隐又将匕首推近三分,只要她再用些气力,面前这个绝色美人儿就会香消玉殒。 南无月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面上依旧风清云淡:“你难道不好奇我同你之前的旧事吗?” “既是旧事,何必重提?”面前这个男人很狡诈,自己实力不如他,若是此刻杀不了他,怕是以后就没机会了! 雾隐拿着匕首快速地一划,心道这下该取下他的性命了吧。却不曾想,那青衣男子下一刻便化作了一团烟雾弥散开,碎片状的晶块如同萤火一般零星地漂浮着。 下一秒,那些碎片又慢慢地聚拢在一起,依稀可辨那微光中的人影。 俶尔,一阵劲风打在了雾隐手下,一个不稳,匕首便直直掉落至地。她急忙弯腰去拾,却被人从背后擒住撞上了一个遒劲有力的胸膛。 她闷哼一声,心道这人是石头做的吗?胸腔竟这般强硬? 南无月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怀中,细碎的长髮轻挠着雾隐雪白的脖颈,弄的她身体不自觉地轻颤。 “你到底是谁?我自问过从未开罪与你,为何三番五次的寻我麻烦?”雾隐自知自己如今已经失去最好的反攻机会,只得假意顺从于他。 南无月腾出一只手,从她的髮丝游走到她的衣襟。只消他再往下,将那两根系成蝴蝶结的布条解下,怀中美人儿便会与他同归于尽。 他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想再死一次。为了这次復活,他蛰伏了许久,自是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道理。 时间还长,他有的是那个耐心。 雾隐这厢却是忍着噁心,自己周身大穴已被他封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如同冻猪油般惨白的爪子一路向下。她发誓若是这个无耻之徒再有半分逾越之举,哪怕自己神形俱灭也要拖他下水! 她咬着牙,看那蹄髈一点一点地下挪气沉丹田,随时准备爆破自己的内丹。 正待此时,那男人将自己的蹄子收了回去,他倒是能收放自如,可这内丹精元却是不能,为了将它压下去,雾隐须得花好大劲。此时,背后拍来夹满灵力的一掌。这一掌是将她的内丹怕了回去,可这羸弱的身体却受不住。 一气不岔,一口鲜血涌上了喉头。 未了,闭眼前。雾隐心中只有两个念头,一来便是这陆清韵的身体怕是保不住了,二来便是自己也忒的倒霉一碰上这个男人便有血光之灾,此番若是能活下来,往后见着也要躲着走。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此番世界的几个人物略借鑑了歷史人物,顾元帅借鑑处:北洋军阀张作霖,顾一鸣:其子张学良。 时间线:1929-1932 1931年,抗战开始。同年11月,东北三省沦陷。1932年,伪满洲国建立。这个世界的时间设定便是在这个范围内,故事纯属虚构,略参照史实。 这几日要补考,文章的篇幅可能有些短小,不足之处还望多多见谅,待整本完结后,我自会通读一遍以做修改。谢谢~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5 哪怕是同梁子矜结了婚,顾一鸣也从来没有碰过她,更别说两人之间存在感情这回事了。 梁子矜也明白,顾一鸣娶她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在爱情和权力之中他选择了权力。 “梁妈,你把我的……”梁子矜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是了,梁妈已经不在了。当年闹的满城风雨的桃色事件,便是从她口中而出的。顾一鸣怎会放她? 梁子矜落寞地拢了拢头髮,这偌大的宅子里却无一体己之人。每每看到下人们那不着痕迹的同情之色,自己的心就会被刺痛。 有时候她会想起小裁缝,小裁缝是穷了点,待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厅里的西洋钟敲过八下,梁子矜披上风衣,戴上帽子便出了门。 瞧,这么晚了出去,家中也不会有一人询问去处。 “百乐门”梁子矜上车就报上了地名,司机的手略略一顿,却并未说些什么,车擎缓缓启动,在夜色中拖曳出一缕白烟。 第74页 汽车驶得越来越远,带看到郊外的荒芜时,梁子矜才始觉路线偏了。 她只道是家中的司机,便放足了心在车中假寐。末了却不曾想这信任竟是交付错了人! 她胡乱地在车窗处拍喊,还去拉车门。可门窗都被锁死,哪里是她能逃的掉的? 她绝望地闭上眼,内心一阵哀鸣。 “子衿”一双温暖的大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滴。 熟悉的声音,梁子矜慢慢睁开了被泪水煳满的眼睛。 “呜呜呜…”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梁子矜一把将他抱住。 “小裁缝” “是我,是我。你等下…等下,我卡住了。” 梁子矜松开了手,小裁缝坐在驾驶座上,为了安慰她故而把身体扭了过来,又被她一把抱住,现在正在一个奇特的角度扭曲过来。 “对不起…”梁子矜小声的咕喃着。 “没事,子矜。”小裁缝调整好姿势后抓住了梁子矜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暖包裹着她。 “我们走吧,我一定会找到一份好工作养活你。” 闻及至此,梁子矜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是要带她私奔啊。 她将自己的手从小裁缝的掌心抽离:“不,我不能。” “为什么!你还是嫌我穷吗?” “从前我只当是梁家大小姐,任性妄为都会有父亲来给我撑腰。可如今我成了顾家的媳妇,顾家的少奶奶!我…我不能弃梁家、顾家的名声而不顾。” “可那顾少帅根本不爱你!”小裁缝嘶吼道。 “那又怎样?!”梁子矜吼了回去,“起码我不用担心下一餐的着落,不用遭别人的白眼!守着爱情就能过一辈子吗?” 一片静默,小裁缝将身体转了回去,无力地瘫在座椅上。 梁子矜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良久之后,小裁缝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梁子矜抓上自己的包,落荒而逃。 可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荒郊野外,一个女孩子能走多远? 不消片刻,梁子矜便走不动了,夜深露寒,她又只是在旗袍外罩了件大衣,刚刚又哭过,便显得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小姐,前面有个女人”司机对着后座的女人说道。 “去看看怎么回事”后座的女人回到。 滴滴,梁子矜裹着大衣艰难地向前挪着,对于精疲力竭的她来说,这声鸣笛就如同沙漠中的旅人找到了绿洲一般。 “这位小姐,你可需要帮忙”司机摇下窗询问道。 梁子矜激动的点点头,差一点,就差一点,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 酒店里,温暖的灯光打在床铺上,一个身量较好的女人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沙发上另一个女人静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 “谢谢你”梁子矜对沙发上的女人说,“我可以问你叫什么吗” 女人合上了书本,脑海里却是想起那日南无月对她说过的话:“你不是确信他爱你吗确信你们的爱攻不可破吗那我这有个测试不知你敢不敢做”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他不爱你。” 回忆结束,雾隐垂下眼睑,房间内橘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让这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就在梁子矜以为她并不会回自己的时候,她突然来了句: “金,我姓金,你可以叫我金四小姐”。 “谢谢你,金四小姐,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梁子矜是顾公府的少奶奶。” 啪,雾隐的书从手中掉落。 “你说什么?你是顾公府的少奶奶?那你嫁的是谁?” 雾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对!定是自己听错了! “咦?你不是本地的吗?我嫁的自然是顾家的三少爷,顾少帅——顾一鸣啊”。 字字诛心,雾隐拾将起掉落在地上的书籍,敛去自己的神色,故作淡定:“原来是顾家少奶奶,今儿个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再吩咐司机送你回去。” 她走到门口,又来句:“对了,今晚你就住这,钱已经替你结了。” 待说完这话后,她便匆匆离去,生怕后面的人看到她那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现在就想要冲过去,问问那个负心汉,问问他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orz本来想这章把第三个世界完结的,结果码了一下午就这么几个字,而我明天还要考试_(??`」 ∠)__ ,还望各位多多见谅,再不复习我就要凉了。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6 “东陵鹿氏有女,其名为耳。年方十八,始至京中……中秋佳节,其女见一男子隐于树下,问之乃知其为京兆尹三子……鹿氏女与京公子私定终身,二者月老庙前约定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两相绝……,妇人道男子有家室,女子悲痛欲绝,心痛难耐……” 周副官一进书房便看到顾一鸣捧着本册子在那看。 “少帅,少帅可是在读兵书?” 第75页 顾一鸣放下了册子,露出了神色不佳的脸。 这本册子是前日他从梁子矜那拿来的,说是金姓小姐赠的。 “没想到,这位金四小姐还是个妙人儿,说是想要将这话册子拿去出版却又不知写的如何,听说我读过几年私塾便叫我替她审鉴审鉴。” 梁子矜见顾一鸣饶有兴趣,就同他解释一番:“这故事到还有趣,说的是一女子同心上人海誓山盟,却意外得知心上人已有妻室的故事。” 顾一鸣眸色深了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此书另有所指。 “这书何名?” “《错付》” 之后这本书便在他手中了。 周副官有些疑惑,不知自己可是说、做错了什么。顾少帅这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墨来了,周副官心中哎嘆了一口气:果真虎父无犬子,只从接了顾老爷子的班后这性子倒是同他越来越像了。 “周副官”顾一鸣架着腿,阴着个脸:“你说一女子背叛了她的意中人后却又暗讽男子三心二意意欲何为?” “要么就是这个女人渣,要么就是她觉得自己背叛了男子。” 顾一鸣眼皮子不着痕迹的掀了掀,把册子扔给了周副官:“那你看看这书中女子意欲何为?” 周副官接过册子,翻了翻…额上青茎跳起。 “我#…(哔~和谐)#,竟然是文言文!” 文盲周副官只道是心累不已,可少帅交给他的事,那就必须做好! “小娘娘”顾一鸣一出书房就遇到了端着茶点的二姨太太。“你怎么在这了?” 二姨太太笑着将手中端的茶点往前推了些:“喏,我见你一上午都待在书房里,想着你定是饿了,就来给你送来一些吃食。” 顾一鸣接过托盘,将它放在了一边的花瓶架上。 “这些事喊下人做就好了,何必劳烦小娘娘亲自跑一趟?” “这不担心你吗?可是军中有事?你须得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可是军中的顶樑柱。” 顾一鸣拉过二姨太太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小娘娘莫要担心,我心中自有分寸的。” 二姨太太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便扭着她的小蛮腰朝楼上走去。 待确定顾一鸣看不见自己时,二姨太太飞快的躲到一边,听到顾一鸣远去的脚步声后,顺顺自己的衣裳,将适才弄乱的衣摆牵整齐,昂首阔步地朝书房走去。 “扣扣扣”雾隐的房间门被侍从敲响“金小姐,有一位姓顾的先生说要找您,您是见还是不见?” 姓顾,那便是顾一鸣无疑了。 “请他进来吧”雾隐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抚平了衣服的褶皱。 雾隐背对着顾一鸣,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近日从吾妻那拜读了金小姐写的册子,书中的故事甚是有趣,金小姐果然是文采斐然,就是不知这故事可有出处?” “既是故事,又何必计较出处?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位为情所伤的女子的哭诉罢了。” 雾隐揪着自己的衣裙,适才顾一鸣那一句吾妻刺痛了她的心。 “我倒不认为此女子有情有义” 这是否认她对他的感情了?雾隐有些气恼,背叛了爱情的人是他,到头来却来指责她无情无义! “男子背叛誓言在先,又另娶她人?如何不是负心之举?少帅又何来立场指责女子无情无义?!” 雾隐激动地站了起来面向顾一鸣,攥着衣裙的手心里透出一丝薄汗。 待看到雾隐时,顾一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又恢復了常色。 “今日前来只是想拜访一下金小姐与您探讨一下想法,却不曾想与金小姐意见不合,既然如此一鸣告退。” “站住!”可顾一鸣哪里肯听?不消片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 雾隐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似乎是在看到她的脸之后便决定离开…莫非他没认出自己?可这张脸分明是之前陆清韵那张啊? 顾一鸣回顾公馆后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声不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书房内,顾一鸣翻箱倒柜的,他记得自己父亲最爱收集一些奇门怪道的书籍,尽管顾老爷子一次也没有看过。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充门户用的。可惜的是,他什么也没找到。 “二姨娘”梁子矜路过顾一鸣书房门口的时候,看到二姨太太正爬在门上听,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便轻唤了声。 二姨太太身体一抖,险些摔进门去。待看到是梁子矜后,她拼命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整的跟劫后余生似的。她快步走去,将拉梁子矜拉到一边。 “你吓我一大跳,我这颗老心啊都要被你吓出来了”二姨太太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二姨娘在少帅屋门口做些什么?”梁子矜有些疑惑。 “嗨呀,三儿刚回来便拉着个脸,谁叫都不理,我这不好奇吗?诶,老三媳妇,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二姨太太怪不好意思的,虽说是他儿子可这样做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我也不知为何,只道是少帅今日去了一趟金小姐那,回来便这般了”。 第76页 “金小姐?这金小姐是何人?” 见二姨太太如此问,梁子矜便一五一十地都告诉她了,而梁子矜也知道从前那个女僕同顾一鸣的故事。 “冤孽啊,想必这金小姐就是那陆清韵了。”二姨太太装模作样地从怀中取出她的绣花丝帕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这般说来,这金小姐也忒不是东西!”梁子矜义愤填膺道,“亏我还想将她当做好姐妹,结果竟是将我当作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二姨太太拉过梁子矜的手,就同从前那样拉过雾隐一般至于自己的掌心。 “好孩子,我想一鸣定是认不出她那张脸,所以才将自己锁在房里。” “为何认不出?”梁子矜像个好奇宝宝,一脸疑惑。 “想必你定是没有听过换脸术吧?古有奇书记载:东北有一族,名唤高句丽,族中人善淫技,能换人容貌。”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梁子矜兴奋地说:“我从前只当是在书中读过,却未曾想到这世上还真是这物什,我到是真真好奇了。” 厅里的西洋钟响了,二姨太太余光撇了一眼书房,笑着对梁子矜道:“这些都是书中的胡话,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你莫要告诉别人,免得惹人笑话了去”。 “好,不说不说,就算说了,我也不会将您抖出来了的。” 二姨太太微笑地颌了颌首,便转身离开了。 而稀里煳涂的梁子矜却并没有意识到,二姨太太的前言不搭后语。 她想了想,跑去敲响了顾一鸣的房门。 “少帅,你在吗?是我梁子矜,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楼上,二姨太太笑得正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总算是结束了,第三个世界预计下一章就可以完结了,之后进去老闆娘的回忆篇。当时和基友商讨了很久,觉得用第一人称写会比较好,但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挑战,从未用过第一人称写小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深刻地描绘出老闆娘那种情感,不过我会尽力的!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7 随着日本军的侵略进行,战争的前线越来越吃紧,1932年伪满洲国在东北三省建立,改“长春”为新京,开始了他们进一步的侵略计划。 “清庭已经灭了,那些蛮子竟然还想復辟,真是可笑。”周副官看着新报,同顾一鸣谈论着。 “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很诱人啊,清庭那些腐朽的贵胄想要夺回曾经辉煌的一切只有依靠日本人”顾一明沉着的分析着,最新的报纸摊开在他书桌上,头条便是伪满洲国的建立,对于标题报纸上还着重加黑加粗,好吸引人的注意。 “要是让那些所谓的贵胄当权,百姓还不知道怎么活呢?不过是一些卖国求荣的傢伙,趁早把他们给一锅端了。”周副官有些生气,嘴里净吐些胡话。 “我倒是有个主意,能叫他们土奔瓦解”顾一鸣沉吟片刻,想了想道:“不若我们派人打入内部,也好掌握第一手资料。” “这主意不错,就是太过耗时” “确实,要取得他们的信任挺难的,这样你先去拟一份文件,挑一些合适的人选。” “是”周副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便离开了。 第二日,梁参领宣布自己将忠诚于伪满洲国,为其效力。 人民骂声一片,可很快就被镇压下来了。 代表那边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南无月。他那具有欺骗性的外表和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获得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的支持。 顾家的主力军主要在晋中,一时半会也无法到达。这分明是将他架空的节奏,上次那一战,顾家的军队折了不少大将,可谓是元气大伤,而上海这边梁参领早有预谋地暗中做鬼,这对顾家来说,可谓是两面夹击,只差最后一刀致命伤了。 顾一鸣颓废地揉着自己的眉心,一股浓烈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少帅有人找”随从传话道。 “不见” “呦,顾少帅可真是好大的面子,连老朋友都不见了?”南无月笑着走了进来。 顾一鸣瞪着随从,脸色难看极了。 随从慌忙解释道:“少帅对不起,我…我没拦住他”。 顾家现如今就如同一只纸老虎,一捅就破,顾一鸣也没难为随从了,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自己领罚。 “阑月公子这番到来当真是令鄙人的陋舍蓬荜生辉啊。”顾一鸣将脚架在书桌上,双手交叉立于胸前,从前那个放荡不羁的顾少帅又回来了。 南无月轻轻勾起嘴角,顾一鸣话中的讽刺意味十足,可他并不在意,毕竟他今天过来只是噁心他的而已。 “听说前几日顾少帅你去拜访了我的未婚妻。哦~想必顾少帅还不清楚我的未婚妻是谁,正是金家的四小姐。既然是姓金,想必顾少帅也清楚了她的身份。我来呢就是希望以后顾少帅不要再去打扰我未婚妻,我同我未婚妻的感情很好,而顾少帅你又有抢人妻子的美誉在前,我可不得不防啊。” 顾一鸣眸色渐深,交叉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捏紧。 他冷嘲一句:“我看还是请澜月公子看好自己的未婚妻吧,既然有了未婚夫那就不要在外面勾三搭四!” 第77页 南无月依旧维持着他那惯有的微笑:“如此我便没什么可同顾少帅说的了,在下告退。” “不送!” 屋内顾一鸣长腿一扫书桌上的东西便全部落在了地上,凌乱不堪。 阑月公子,好一个阑月公子。夜阑窗外深,月影照故人。就是不知道这个故人到底是哪个! “公子,您什么时候同金小姐订婚了?”随从疑惑地问道,他可是自小就跟在南无月身边,但今日之事他确实未曾听闻过。 南无月伸出三根手指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笑得意味不明:“就快了”。 。 十一月的南方,寒风凛冽。天上几乎看不见太阳,若是出去转一圈,回来也近乎冻成冰了,倒不是说这气温是有多低,而且那刺骨的寒风夹着冰凉的水汽生生的往骨子里钻,就是裹上再厚的衣物也无法全数拦住那透骨的风箭。 酒馆内,门窗都紧紧闭着。雾隐哈着气,抱着自己的胳膊使劲摩擦,好让自己暖和些。 “这天也真是,说凉就凉”前来生火炉的僕欧抱怨着,手脚却很麻利地将火生好了。 橘黄色的火焰腾地从壁炉内升起,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多谢了”雾隐向僕欧道了谢后,就将那小凳子挪到了壁炉前。 明艷艷的炉火在跳动,虚晃的影子叫人看了昏昏欲睡。恍惚间,有人来到了她房中,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迷迷煳煳地,只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可能是感冒了吧,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口渴难耐。水,想要喝水。 水是没有喝到,但却舔到了一双软唇。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卿卿你只能是我的,记住了吗?”那个人执拗地扳着她的脸,一遍又一一遍地将这句话重复。 待雾隐再次睁开眼时,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她摸摸自己的嘴唇,什么也没有。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可那唇的触感是那么真切。 会不会是他?若是他向自己求和,自己也并非不是不能原谅他。 为了验证这一想法,雾隐决定去顾公馆一趟。 “少帅,有位姓金的小姐找您,说是有重要的话要对您说” “呵”顾一鸣冷笑一声:“看来这阑月公子说话倒不作数,不好好看管自己的未婚妻就算了,还放任她到处勾引有妇之夫” 随从听了此话后,内心忍不住吐槽一番:您从前不也抢走了有夫之妇?可这话断是不得当着他面说的,除非自己的饭碗不想要了。 “我倒想要看看她玩什么花招!” 雾隐再次踏进这个书房,竟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她苦笑一番,不知为何他们竟走到了这步。 “一鸣……” “金小姐还是叫我顾少帅比较好,我同金小姐也不熟捻,若是叫我妻子听去了,还以为咱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们之间非得如此吗?”从前她只当恣意人间过,哪同今日这般唯唯诺诺,伏小做低? 这一世不成,大不了她再等下一世,从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在乎。如今明确了自己的感情后,哪怕是生生世世她也愿意寻他。 不过,她真的很好奇,自己左右不过离开了三天(忘川一天,人间一年),怎么就成了这样?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人敢跟我说误会?” “真面目?你在说什么?”雾隐总算察觉有什么不对劲了。 “陆清韵,你以为你贴了张假脸我就认不出你了?要不是梁子矜那个无意间同我说起,我当真还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邪门歪道!”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顾一鸣冷眼看着她。 五雷轰顶,雾隐摸上自己的脸庞,他说这不是她的真面目,可又唤了陆清韵的名讳。 可…可这□□就是按陆清韵的脸做的啊! 陆清韵的那个身体被南无月打坏了,已经不能用了。没有契约的支持,她根本无法使用别人的躯体,所以她这次归来,用的是自己的本体。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顾一鸣当真是恼怒了,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 一张薄如蝉翼的□□被掀落至地。雾隐捂着脸,真疼,没有药水的协力这样揭开面具对脸的损伤是很大的。 可顾一鸣并不知道,他现在只想寻求一个真相。掰开她的手后,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就毫无遮拦地倒映在他眼底。 他松开手,不自觉地后退了数步,颓废地靠在桌子边缘。 雾隐呆住了,顾一鸣他见到的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的真实相貌?怎么可能?! 难道是有人从中做鬼?雾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来。 南无月! 可他是何时动的手脚?雾隐想不明白,她看向顾一鸣,眼神坚定:“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你的身世?解释你是高贵的亲王之女?还是解释你同南无月的关系?”顾一鸣抬起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他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我都可以解释,是是南无月,是他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第78页 雾隐没动,她就这样看着顾一鸣,双眼红肿。 她多久没有哭过了?他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她? “好,你不出去是吧?我走!” 门砰的一下被合上了,屋子里的玻璃窗抖了三抖。 雾隐松开自己捏紧的拳,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待雾隐离开后,顾公馆的下人就来打扫卫生。 下人打扫完毕后拎着扫帚准备离开,不巧正好撞见了二姨太太。 “二夫人好”下人低着头,弓着腰退到一边向二姨太太问好。 “我问你,少帅可在房中?”二姨太太揪着帕子,神色有些慌张,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回二太太的话,少帅适才出去了。”下人恭敬地回着话。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待下人走后二姨太太径直走进了顾一鸣书房的办公桌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看着书桌上的文件,不把它弄乱。 “不在这,在哪呢?”二姨太太有些着急,她不停地朝书房外面张望,生怕有人突然进来。 “对了,保险箱!”在一番波折下,二姨太总算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她愉悦地掸掸文件夹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就是你了!” 只见那文件夹上用红色水笔写的:入伪满洲国人员名单。 作者有话要说:  诶,低估了低估了。下一章确定第三个世界可以完结了,可以开开心心地写前尘了!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8 黑云压城城欲摧,凛风在屋外唿啸着,屋内气压也同样低沉与外边的恶劣天气一般,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顾公府的下人们跪了一排在客厅内,战战兢兢,低眉顺眼,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的上方端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脸色阴沉,似乎下一刻都能滴出墨来。 “还是没人知道是吗?”男人一开口,这屋内的温度就更低了。 站在二楼栏杆处的二姨太太,心虚不已,她偷偷瞄着坐在楼梯处的男人,攥着丝帕的手心直直冒着冷汗。 顾一鸣要找的文件就在她的房间里,她正愁着找个时间将它运出去,却不曾想顾一鸣这么快就发现东西不见了,还迅速封锁了顾公馆。 “二姨娘,你在这做什么?”顾二小姐恰巧出来,一出来便看见如此反常的二姨太太,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二姨太太正是做鬼心虚,又逢这一嗓子,险些魂都没了。 “二姨娘,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顾二小姐追问道。 “我…我这不这几天同胡太太打麻将没睡好嘛~”机智的二姨太太很快就想好了措辞,胡乱塞个理由来搪塞顾二小姐。 “胡太太同我约好今日去她家打麻将,这不眼瞅着时间就要到了,一鸣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我…我我这不着急吗?” “不过是打麻将而已,推了便是,如今府里丢了重要的东西断是不可为您破例的”顾二小姐瞥了二姨太太一眼,她总觉得二姨太太近些日子有些不对劲。 二姨太太欲言又止,悻悻地走回房间。 楼梯处,顾一鸣正在暴怒的边缘游走,“你们还是不说?!” 这时一个丫鬟颤抖着将身子挺起来了些,她畏缩着抬起了一只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回…回……回回少帅,那日…那日二…二二姨太太和金小姐都去…去去过…” 听到金小姐这几个字,顾一鸣脸色更加阴沉了,竟生生的将那木椅的扶手给折断了。 又是她! “三弟”顾二小姐走下楼梯,看着顾一鸣,对他说道:“同我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说。” “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顾一鸣实在是气急了,对顾二小姐的态度实在不算好。 “我要说的就是你要查的事情,你若不来便算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那个女人,还会有别人吗?枉自己曾经那么喜欢她! 话是这么说,最后顾一鸣还是去了顾二小姐那。 “你爱她吗?”他一进门顾二小姐的这个问题就朝他砸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下:“你觉得呢?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我觉得你不爱她” “你说什么!”顾一鸣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听到的。“我不爱她?,呵呵…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神色有些激动:“要知道,是她背叛了我,而不是我不要她!” 顾二小姐近了三步,白皙的指头点着顾一鸣的心脏处:“问问它,你了解她吗?你真的爱她吗?” 顾一鸣辩驳道:“我爱她!” “也许,可你并不了解她。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她从何处来,你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而且你也从未想过要去了解她。喜欢一个人,你就会想要去了解她的一切,爱一个人,你则会包容她的一切,可是你没有。” 顾一鸣拉长了脸,十分不快:“按二姐你的意思,她背叛我我还要原谅她?” “不,但是你真的能确定她背叛了你?” 第79页 顾一鸣瞥过脸,沉默不语。 “那些所谓的猜测都没有实捶不是?只凭着一两个人的只言片语你就怀疑她,不信任她,你自己好好想想。” 顾二小姐语重心长地嘆了口气:“不要重蹈我和你姐夫的覆辙”,随后又不忘提点他一句:“这些日子我看二姨娘有些不对劲,你多去留意留意。” “小娘娘是不会骗我的!你知道我从小就是她带大的,在我心里她就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顾二小姐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东西还是亲眼目睹比较好。 三天后。 “你说过只要我把材料带过来你就给我东西的!”二姨太太红着眼恶狠狠地瞪着她面前的男人,“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还骗了一鸣,你答应我的!” 两个身强马壮的警卫员将她架住,导致她只能无力地冲着男人咆哮却无法伤他丝毫。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可我没有应诺给你那么多吧”男人转过头,笑的迷人又危险。那熟悉的妖孽般精緻的脸庞,不是南无月又是谁。 “你......” “其实呢,你要的那东西的分量我也可以给你,不过...” “不过什么?!”二姨太太急切地看着南无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的条件,那个人,那个人他已经等不起了! “不过你要帮我做这样一件事......”南无月附在二姨太太的耳边低语,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交代她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你......”听完之后二姨太太捂住了嘴,满眼惊恐,面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嘘”南无月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二姨太太唇上:“说出来,我们的约定便不作数喽~” 二姨太太惊恐地点点头,开玩笑她才不要得罪这个魔鬼! 南无月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就在这里静候你的好消息”。 看着二姨太太夺门而出的背影,南无月眯着眼,笑容挂在嘴角。 吶~卿卿,很快我们又要见面了,这一次你应该能记起我了吧?真的很期待呢~想要想要再一次看到你脸上那无助而又绝望的神情。 。 街道某小巷内,一群破旧的老房子苟延残喘地立在那,破破烂烂的墙体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群衣不蔽体的穷人哆嗦地端着屎盆尿盆在院落里进进出出,口中骂着的尽是些污秽的词,偶尔还有几间屋舍传来小孩的啼哭声和荆条炸开肉的声音。 这里同外街的繁华不过一墙之隔,可却如同两个世界一般。衣着华丽,又穿着貂皮大袄的二姨太太很明显就与这里格格不入,当她踏进这片区域的第一步就被这儿的原始居民们狠狠盯住,嫉妒又愤恨的眼光四面八方的朝她射来。二姨太太支起了兜帽,隔绝了所有视线,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院落前,破旧的柴木大门摇摇欲坠,门没落锁,轻轻一推便开了。主人家心很大,因为他也清楚这里破的连贼都不会惦记。 “阿罗”二姨太太刚推开门一阵浓烟便扑了过来,她呛咳了几声,用手挥去那烟雾,便看见了她的好弟弟躺在破木板床上,一根长烟枪拿在手里,旁边的托盘上放着一个小罐。 那个叫阿罗的男人骨瘦如柴,两眼呆滞无神,听到有人唤他,才缓缓扭过头来。 二姨太太见他这个样子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年幼的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为了让家人吃上一口热乎的饭,他弟将自己卖给窑子。后来清庭倒了,闹革命的来了,在逃亡的途中她和家人走散,至此再也没有见过。 好不容易,三年前自己找到弟弟,准确地说是她弟弟找上了她,在得知自己双亲已经亡故,唯一的亲人还染上了大烟。二姨太太险些背过去,若是背过去了倒也得个解脱,可到底没有。 二姨太太重重地嘆口气,三年了,她一直都在劝说他要戒掉,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进。而自己这些年的积蓄也都替他砸进来了,可这就是个无底洞啊!哪里能填的完?随着他的菸瘾越来越大,这需求也越来越大。可这都是她欠他的... 二姨太太一把夺过他的烟杆,对着菸嘴狠狠吸上一口,吞云吐雾间仿佛什么忧愁都没了。 “姐”男人的眼珠子略微动了下:“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二姨太太颓废地看了他一眼,将烟枪还给他后闷头在她带来的口金包内翻找,“啪”她将手里的物什丢到男人的身上:“这是你要的”。 原本一动都不动的男人突然激动地抓起那物什,可打开包装后,不满地道:“怎么这么少?这哪够我吸的?!我不是叫你多给我弄点吗?!” “现在只能弄到这么多,你先抽着,回头我再给你弄点来” 男人一听这话,欣喜若狂:“谢谢姐”随后又翻身接着抽起大烟来了。 二姨太太走了出去,在外边吹了许久的凉风后,叫了辆黄包车。 “**酒店”那是雾隐所在的地方,那人交给她的任务,她需得完成。 。 雾隐杀了二姨太太,当着顾一鸣的面。 时间回溯到一天前,二姨太太坐着黄包车来到了雾隐所住的酒店。 雾隐看着曾经待她极好的二姨太太,神色有些恍惚,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再见却是物是人非了。 第80页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个世界的他执拗地仇恨着她,她再也不得进他半步。 好在她生命够长,不在乎多花些时间等待,她决定这个世界就这样默默看着,守护着他。 “那个…请用茶” “你还是同从前一样叫我一声小娘娘就好,若是你觉得别扭那就唤我二姨娘吧”二姨太太笑道。 “二…二姨娘”雾隐还是选择放弃了原来那个称唿,改了口。 二姨太太只是笑笑,她看着雾隐说:“其实我今儿来,是有些事想要同你说的。” “您说” “我听一鸣说,你如今成了南无月的未婚妻?” “谁说的?怎么可能?!”雾隐一脸惊讶,南无月只说给自己找了个金家四小姐的身份,却从未对她说过旁的什么。 难道…难道他骗了自己? 二姨太太看到雾隐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计划近乎成功了一半,她又接着道:“你可知这南无月是何人?他可是伪满洲国的军师,日本人的养子,一个无耻的卖国贼!” 雾隐呆愣,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也没有想过要去了解。 二姨太太见此有什么接着道:“一鸣同他积怨许久,后又有情报说你是亲王之后,在你走了之后,很多重要的情报都被外泄,而这些原本都是由顾家掌管的……那时候顾家正在洗牌,这样的丑事一出,近乎毁了整个顾家,后来还是梁家出马,将此事压了下去,而顾家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娶了梁子矜。后来又追查到你的身世,你成了第一嫌疑人,你说一鸣他如何不恨你?” 二姨太太半真半假的将从前的事情都告诉了雾隐。 雾隐听了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南无月,她仔细回顾了往事,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第一次见到南无月并非是在那个雨天。 而是在她同顾一鸣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教堂那! 那天她将顾一鸣踹下水后,看到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停着一辆黑壳轿车,她路过的时候还瞄了一眼,当时车窗是半摇下来的,后座坐着个男人,因为隔的有点距离,看的并不是那么真切。 现在回想起来,那张侧颜分明就是南无月的脸! 再结合他那个雨天同她说的话中可以得知,他很早之前就认识她了。也就是说,她同顾一鸣第一次见面,他也在场,不过躲在暗处。 顾一鸣上次说过,他看见的从来都是她自己本身的容颜而不是她当时占据着的身体的主任陆清韵的脸。也就是说,从她和顾一鸣第一次见面,南无月就动了手脚,让顾一鸣看到了她真实的容貌,所以后面顾一鸣才会说那样的话。 雾隐分析着,可越分析她就越觉得可怕,简直是细思极恐。 如果真的是她这样推测的话,那么南无月这个男人简直是恐怖至极。 她感觉自己手脚冰凉,鸡皮疙瘩渐渐涌起。而那边二姨太太还在那说:“你若是想要解开误会的话,恐怕只能去南无月那寻求答案了”。 从雾隐那回来,二姨太太又卖了些破绽给顾一鸣,让他第二日尾随她去了南无月那。 巧的是,雾隐又刚刚从南无月那听到了二姨太太的所做所为。 恶魔在耳边低语,心绪不宁的雾隐很容易就被控制住了。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是她害得你们误会,是她在你们中挑拨离间!杀了她!” “噗呲”是刀插入肉体的声音。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一鸣……” 尾随二姨太太而来的顾一鸣,刚跟过来就看见自己曾经喜欢的女人这样捅了那个如同自己母亲的女人。 “不!!”他大吼一声,直接扑到二姨太太跟前。 雾隐听见吼声,顿时清醒了许多,待看到插在二姨太太心脏处的匕首和自己满手的鲜血时,她不禁倒退了几步,被过来接她的南无月抱了和满怀。 “不…不要…怪……怪她,是是我…”二姨太太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心脏是要害处,二姨太太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了。 而地上散落的白纸正是顾一鸣被盗的“入伪满洲国人员名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个世界完结了,后面挑战第一人称的回忆篇。 昨晚码字,码着码着就睡着了… …手机直接从手上掉下来。orz ☆、前尘篇:前言 有些喜欢是真的强求不来。 冷风从窗缝里钻了进来,彻骨的寒意如同那刀刃,一点一点地将我凌迟。我呆呆地看着手中那滩不属于我的鲜血,看它一滴又一滴地从我手中滚落,直直坠在地板上,又成了一滩血。 我木然地看着顾一鸣……我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要杀她…可我…什么也说不来,只能无力地张着嘴。 “是你杀了我母亲”他终于抬起了头,那赤红的眼睛似乎是恢復平静了,可我知道在那之下波涛汹涌。 “我……” 话还没说完,我便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撞进了我的身体,直探我的灵源处,然后用力一捏。 “噗…你……”一股腥甜的流水涌入我的喉间,我探出手,努力地想要够到他,可换来的只是他那憎恶的眼神。 第81页 灵源是支撑我整个身体的来源,没有了它我便无法活下去,如今它被捏碎了……我哪里还有气力支撑着这幅躯体? “呵,情花的种子?你当真是看得起我!竟对我用了这样的东西,你以为这样我便会爱上你吗?!”顾一鸣从他体中取出一粒黑色的米粒,狠狠地将它掷到了地上,用脚将它碾碎,待看向我的眼神里尽是不屑…和嫌恶。 万箭穿心,这样的疼痛竟比身体上受到的伤害还要疼上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我苦笑着,痛楚沿着血脉蔓延至全身,好似结了冰块,一点一点地将我身上所有的血脉都凝结。 不是这样的,我从未想过要控制他,只想着若是有情花的相助,或许还能换来同他一世的情缘,可到头来…只不过是场虚妄罢了。 一股奇痒抵至我的咽口,我忍不住咳了几声,却不曾想这一咳竟将我先前憋在喉中的鲜血都倒了出来。 我的神识渐渐飘离了我的身体,我的躯壳都化做齑粉。我好似一尾幽蝶,被静谧的夜空吞噬;又好似一叶扁舟,被无情的波涛淹没。 依稀间,有人在唿唤我的名字,是你吗?不是,你从来都不愿意唤我的名讳,又怎么可能是你? 我笑了,笑的释然。如有来生,唯愿——断情绝爱,再不识情滋味。 前尘路上,繁花落尽三千。忘川途中,生灵归于尘埃。 银铃声响,红衣女子手持骨伞翩然而至。 “你是谁”我问道,却没有了从前那般急切。 “嘘~你看这四周,很美是吧?”那轻微地笑声萦绕在我耳畔,待我回头一瞧,却不知何时她已近了我的身。 这下倒是将她瞧个真切了,只是这张脸为何如此熟悉?我低头思忖着,自己究竟何时见过她,蓦然脑中一个惊雷将我狠狠噼醒,她……她… 她拉过我的手,贴上了她胸口,那里很冰,没有一丝温度。 “我就是你啊” 她说。 “你为了新生将我从你体中分裂开,封印在这暗无天日的神识海中,替你保管着那些被你摈弃的记忆”。 她抖了抖脚上的镣铐,又看到我如今狼狈的模样,幸灾乐祸的笑了:“还记得你设下的那场赌约吗?” 我摇摇头,既说了我捨弃了我的记忆,又怎么可能会记得赌约呢? 她嗤笑一声,出手接过一个光点送至我跟前,我仔细一瞧,这光点外状似一个泡泡,而泡泡的里面却在放着一些幻影。 这里边放的也不知是些什么,我好奇的戳破了它,那原先被关在里面的幻影顿时如同萤火般散开,又快速地没入我的身体。 脑海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看到了没?这四周散落的记忆珠里面装的都是你不要的记忆” 我先前倒是没有注意,现下扭头一看:满堂流光,像那夜空的星,烟火的碎光,夏日的流莹。这些记忆珠零星地飘浮着,一个珠子里装的一个记忆片段。 我愁苦地看着这些华美的飘浮物,莫不是要我一一戳开? 那个自称是被我抛弃的分、身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用着同样的的愁苦地表情思索着如何将它更快的戳破。 我狠狠抽了一下嘴角,原来我平日里都是这么呆傻吗? “灵力,对可以用灵力化箭将它们全部弄破。” 灵力…这个倒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灵源被捏碎了,哪里还用的了? 不等我暗自神伤,那个自称被我抛弃的分、身从体内掏出一个亮晶晶的物什,剎那间玄光如同飞羽将那些记忆珠全数击破。流光飞舞,无数的萤火争相地往我身体内涌入,记忆一点一点的在復甦。 当最后一丝萤光没入后,我再也忍受不住,残酷的现实将我击溃地体无完肤。 我瘫倒在地,我的分、身走了过来。 “诺,这是你的东西”她的掌心中托着半枚晶石,正是方才她从体内取出的物什。 我抬头望她,却感觉有无数多条热流顺着我的脖颈滑落至胸口,渐渐冰凉,就如同我的心一般。 我颤抖着手,接过她掌心的那半枚晶石? 这半枚晶石不是别的,而是我半生的修为也相当于我的半条命。 我捧着这半枚晶石,细数着同他的过往,却发现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从未正眼瞧过我,甚至连我的名讳都不愿喊出。 心突然好闷好闷,沿着血脉仿佛有一根针插了进去狠狠地捅了下,一下,两下,三下… … “我愿意以我半生命数来换我和他的一次机会” “你…何必?你要知道,你已经陨去半条命了,若是…若是他没有爱上你,你可知是何结果?” “魂飞魄散,世间再无我” “即使知道你也无悔?” “无悔!” 曾经同酆都大帝定下契约的那天历歷在目,我不求别的什么,哪怕只有一世,哪怕只有一世我也不会后悔。 可他…可他连这一世都不愿给我… … 我的分、身说我给他下了情花种子的那一刻其实就输了。 其实她说错了,早在千万面前,梨花树下那一次初见开始,我就输了,输的彻头彻尾。 第82页 从我接收到记忆起的那一刻,神识空间就在崩塌,我□□原先种在这儿的曼珠沙华也一直凋零。 而刚刚我身边那最后一朵曼珠沙华也谢了。 手中的半枚晶石也一点一点地在消弭,如同我一般。 “走吧”我的分、身将她手塞进我的手心里。 “好…” 奶妈说过,当一个人临死的时候从前的记忆就会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掠过。 枫,我看到的这些都是你,你呢?你可会有那么一瞬会忆起我? 不会吧,毕竟…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我的意识渐渐消弭,模煳之间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院落外的梨花开得正旺… … 作者有话要说:  诶,文笔有限写不出那种很虐的感觉。 结局he…莫方莫方。 ☆、前尘篇:阿菱 开春的第一朵杏花在枝头绽放,穿过小轩窗怯生生地探到我房中来。 花香袭人,倒是好闻的紧,我忍不住用鼻子狠狠嗅了一口,当真是香啊,就是不知做成糕点后可还有这般香气? 我卷裹着被子,伴着着沁人的香气,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好不快活! “小懒虫,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一听这声音我便知是谁来了,哼~我才不要起来呢,被子里多舒服啊,软软的,绵绵的,还不用做功课! 蓦得身上一凉,身上的被子竟然被掀开了。 我气唿唿地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不满地嘟囔着:“坏菱菱,臭菱菱,你耍赖!竟然用灵术来掀我被子!你有本事用灵术,你有本事和我打一架啊!” 面前那个小人笑嘻嘻地敲了我脑袋一下:“你这小脑瓜在想什么呢?还打架?你不怕爹爹责骂你然后罚你跪祠堂啊?” “嘻嘻,只要阿菱你不说,爹爹就不会知道啦~”阿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不同与其他大家族里的兄弟相残,这个姐姐待我极好。 我八千岁之前一直在外边流浪,母亲早在我出生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模样,母亲离世后我便被隔壁的张婆婆抱回了家。可好景不长,我三千岁张婆婆家的仇人寻了过来,她便叫我逃,我便逃了,可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没了张婆婆我便没了家,从此以地为床,天为衾,星为幔,当了大地的孩子。 后来有个自称我爹爹的神仙来妖界找到我,说我是他的孩子,并将我领回了上神界的白家,也是在那一天我见到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姐姐。 回忆结束,因着阿菱只长我五百岁,所以我从来都不爱唤她一声姐姐,倒是阿菱阿菱的叫个不停。 “哎呀,好疼,你怎么又敲我头?会变笨的!”我捂着脑袋,夸张地怪叫着。 “你活该,你都要揍我了,我还不能告诉爹爹?”她耀武扬威地向我比划着名她的小拳头。 “那你便告去吧,反正我被关小黑屋也是常事了,关个一天两天的也憋不死”我快速地拉过适才被掀掉的的被子将自己像个蚕宝宝一样地裹了起来。 “关小黑屋那可没饭吃哦~”她威胁我道。 “切,也不知道谁最后又会心疼我,偷偷地塞馍馍给我吃~”我才不怕呢! “嗨呀,你个小坏蛋,被你带的我都差点忘了找你来干嘛了!”说完这句话,她便又过来扯我被子,“今天离家来了人,要将他们家长子往我们家学堂送,爹爹要大家提前去前院候着,谁也不能例外” “离家?”我停止了抢被子的动作,稍稍往外探出点头,“可是那个善长巫术的离家?”在白家待了这么些个日子,上神界一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就比如,上神界同那凡间一样,有家族之分。但不同于凡界的是,上神界没有帝制,而是四大家族相互制衡,共同维繫上神界的和平,这四大家分别是白家、离家、南无家以及司命家。 而各个家族所擅长的东西也有所不同,白家掌时,可以控制时辰;离家善咒,掌握巫蛊之术;南无家善器,以神器制造而闻名;至于这司命一族善卜,是为占卜而着称,但这一族也是最神秘的,若非什么大事,不会轻易踏出族们,也断不同外族亲厚。 这其中我最感兴趣的便是离家的巫术、咒术。 “还能有哪个离家?”阿菱将我从被褥中拖了出来,“快去梳洗梳洗,爹爹还在前院候着呢~” 既然是离家来了人,那这个热闹我得去好好瞧瞧!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我看着铜镜里那个小姑娘的乱糟糟的头髮被一双巧手打理的服服帖帖的,原先邋遢的形象顿时看上去清秀不少。 “阿沅,你长得可真好看”阿菱抚着我乌黑的长髮感慨道。 “哪里哪里,也就妖界第二罢了”我讪笑着,毫不脸红地吹嘘着。我自幼是在妖界长大,素不知脸皮厚是何说法,对于别人对我的贊缪从来都是毫不客气的收下。 “你呀你,还真不知道谦虚这二字如何写~”说完她就伸过手来捏我鼻子。 “嘿嘿~我们妖界才不会同你们上神界这般礼貌谦让呢~大家明明说的就是实话,干嘛不好意思承认?要我说啊,这就是虚伪。”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听不得别人夸我,若是夸的我高兴了,就乱七八糟的讲些胡话。 第83页 “呸呸呸,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啊?你这话要是随便叫哪位听了去,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有那么严重吗?不就随便说句话吗?”我真心怀疑这是阿菱诓我,若真是这样,那上神界的人也忒小气了吧?连句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有!阿沅你要记住,这里是上神界,规矩繁多,不是你先前待的妖界,在这儿不可由着你的性子来,若是你真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的话,连我和阿爹也保不了你!” 看着阿菱那突然变得严肃地小脸,心中有些不快,不就是说句话吗?还能死人?可到底阿菱还是为我好,我便不得不承这个情,就随便敷衍着答应了她。 “好啦,知道了,知道了。你看看你小脸都皱的跟那包子皮似的,难看死了”说着我便伸手去扯她的嘴角,向上拉了一个大大的弧度,然后将身后的镜子露出来对着她:“你看,你这样笑的多好看啊?” 阿菱看着镜子里那张扭曲的脸,她笑一下,镜子里的那张脸也笑一下,看上去怪异极了。 “啊啊啊!你这个坏蛋,看我不收拾你!”阿菱玩笑着向我扑来,作势要打我。 作为一个捣蛋鬼的我,干了坏事后的第一个念头当然是要跑啦~可当我们跑到通往前院的花园中时,我们便被教导礼仪的嬷嬷给瞧见了。 “阿菱小姐”嬷嬷对阿菱唤道,神色十分严肃,看起来凶极了。 阿菱一顿,停下了同我打闹的步伐,她苦着一张脸,唤了句:“嬷嬷”。 “阿菱小姐,你身为白家的长女又是嫡出,怎么可以这般打闹?我平素里教你的仪态呢?!”嬷嬷板着脸兇巴巴地训斥着阿菱。我看到阿菱难过极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心下难免对这恶嬷嬷有些气恼,便替她维护道:“你凶什么?阿菱她又不是故意的,你好好说便是” 阿菱扯扯我的袖子,摇摇头叫我莫要再说下去了。 “阿菱小姐,您应该多听听您母亲的话,少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免得叫人给带坏了去,失了白家的颜面!” 好傢伙,无视我也就算了,还说我是不三不四的人!我怎么就成了不三不四的人了?实在是不可忍耐! “嬷嬷...阿沅她不是那样的人,您误解她了”阿菱小声地替我辩解道。 当真是我的好好阿菱,这般都要袒护我,我又怎么能让她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个恶嬷嬷呢?!我将她拉至我身后,直面那凶神恶煞的嬷嬷:“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我同阿菱都是同父所出,论身份你也应当恭敬地唤我一声二小姐!” 这嬷嬷好生气人,竟然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还不屑地切了声。 “二小姐?嬷嬷我在府中这么多年,竟不知这府中竟然还有一个二小姐!” “你... ...”我气极了,身上的火气蹭就冒了起来,我叉着腰,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就你这样的人也配教礼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样!” “阿沅... ...”阿菱沖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再接着说了。 可我现在哪里能听的进?我用尽我生平最凶的表情盯着她,好彰显我的愤怒! “呵,一个外头的狐狸精所生也配的上让我称二小姐?”那个恶毒地嬷嬷狠狠地嘲讽着我,还将我娘一起骂了。 我虽没见过我娘,可那也是我的娘由不得别人羞辱!更何况阿爹一直都同我说,我娘是这世上顶好顶好的人,是他对不起我娘。 “是你家夫人自己栓不住男人的心,到将过错推给了别人?在我看来她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配不上这当家主母的称号!”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感到我的左脸火辣辣的疼。 “这一巴掌是赏你的出言不逊!”那恶嬷嬷盯着我,目光如毒蛇一般:“日后,若是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你辱骂大夫人,便不止这一个巴掌了!” 说完一把扯过我身后的阿菱,要将她带走。我下意识地抓住阿菱的袖子,可令我意外的是,这一次阿菱她竟然挥开了我的手。 阿菱她低着头,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只是低声说道:“阿沅,那是我的母亲”。 我呆楞在那,等到阿菱走远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似乎说错话了... 这时一阵暖风拂过,我脸上的疼痛又重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结局he。orz ☆、前尘篇:奶妈 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我捂着脸跑到院子里的水池边,池水很清,将我的样貌都映进去了,就连脸颊上的高肿也不例外。 “嘶~好疼”我鞠起一捧凉水便往脸上泼,可这一小泼凉水过了手就成了温的,脸上的痛感更是有增无减。 若是阿菱在便好了,她在一定会用灵术将我的脸蛋恢復如初。我垂头丧气地蹲在水池边上,手指头插在泥土中乱搅,书到用时方恨少,就算是平日里蛮横无礼的小霸王也会没辙。 “诶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回头一看,那个跑的气喘嘘嘘的,身材浑圆的女人不是我的奶妈又是谁?诶~我这儿说的奶妈可同凡间的奶妈不同,奶妈姓奈,是便宜爹爹派来照顾我的,因着年级比较大,府里的下人们都尊她一句奈妈妈,可这样叫起来总有些怪怪的,后来大家发现城西那条烟花街里的姑娘称她们的主家就是妈妈。后来大家想了想,决定去掉一个字,便成了奈妈。 第84页 奶妈给我说的时候,我捧着肚子笑了好半天,然后便同她说:“那我以后就唤你奶妈了,听着也更亲切些” “我的小祖宗”奶妈小跑着过来,脸上的横肉也一甩一甩的,看起来可笑极了。但我现在却一点也笑不出,那些个被嬷嬷打的委屈待见到奶妈后,便如同山洪暴发一般,怎么都挡不住,我哭着撞进了奶妈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煳她身上了。 “诶呦,我的心肝儿,你这是怎么了?”饶是她刚刚被我撞的吃痛了下也丝毫没有半分责备,而是紧紧搂着我,顺着我的背,叫我不要再哭了。 可这眼泪若是一个人的时候到还能憋住,若是有人过来关切,这眼泪就如何也止不住了。于是我便越哭越狠,像是要将自己毕生的委屈都哭出来才好。 待我将眼泪都哭完了,又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委屈了。 “对不起,奶妈,让你担心了”我低着头,同奶妈道歉道。 “好孩子,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同奶妈说,奶妈护着你” 奶妈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母亲的怀抱?我贪念地嗅着奶妈身上的味道,酥酥的,暖暖的,好像冬日里的暖阳,明艷人心。而那丝质的长裳紧贴着我的脸颊,好像母亲轻抚的手,随后她俶尔一笑,冰河破封,天地动容。 待我平復了心情后,便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奶妈,但却隐瞒了我同嬷嬷顶嘴的事,奶妈牵着我许久不曾回復,难道这个嬷嬷竟然这么厉害?连奶妈也惹不起?那...那我岂不是闯了大祸? “真是作孽哦,上一辈的恩怨又何必蔓延到无辜的孩子?”奶妈突然感慨了这样一句,可是我并没有听懂,什么恩?什么怨?这些又同我又什么关系? “小沅,你以后要记住了,在这个家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也不要去得罪如今的大夫人,否则就是老爷也护不了你”奶妈拉着我的手仔细地嘱咐道。 可是,我已经将大夫人得罪了,但这话我却不敢同奶妈讲,免得她会打我屁股。 至于那个大夫人,我这个混世小魔女还没怕过谁!但为了让奶妈宽心,我便连连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 “奶妈,阿菱说今日离家来人,要我们去前厅候着,可我......” 我被那个恶嬷嬷打了一巴掌,后来又哭了一阵,两只眼睛肿的好像一个大核桃,看上去就是个丑娃娃。 奶妈看着我,无奈地嘆了口气:“我虽为上神族的人,但天生无法开发灵源,便习不得各种灵术,无法替你快速消去脸上的伤。” 是的了,据我了解:上神界、仙界、魔界与妖界这四界皆是以族群而划分的。上神界灵力充沛这常人的寿命自是比灵力略微贫瘠的仙界、妖界、魔界来的长,灵术也比他们高。这灵源说是生来便在体内,可能否使用却是另当别论了。就如我,就如奶妈。 “那怎么办?我还想要去瞧个热闹呢。”我垮着个脸,听说那离家的大公子可是十分好看呢,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巫修是不是都想册子里写的那般可怖。 “瞧什么热闹?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难不成还长了两个鼻子?”奶妈板着个脸,故作严肃道。 “可我...” “你放心,你不去没人会在意的。” 呜~这么说好伤人心。 “可阿菱...” “她不一样,她是白府嫡出的大小姐。你要知道,族里的长老可不承认你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耻辱。阿菱小姐确实是你的姐姐,而且也对你好。可是小沅你要知道,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我们必须得承认这件事,你若是想要有天正大光明的站在他们面前,你就要像他们证明你是有本事的,有价值的,这样你才有骄傲和睥睨他们的资格。” 若当日我将奶妈的这些肺腑之言听进去了的话,就不会走到后来那个地步,可是当我真正明白的时候,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前尘篇:初遇 很多年后,当我独自一人窥视着记忆那条荒芜的小径时,我就在想若是那年梨花未落,少年不见,兴许我们还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天神六千八百六十万年,上神界风平浪静,若真的要说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也许离家送其长子至白家上学堂或许也能成为一件稀罕事儿。 三月将近,四月未至。这个时期院子里的梨花开的最是旺盛,通往前院的那条青色小径,梨花飘落如雪,像是给地上铺满了绒毯,走上去脚底一片软濡,正是应了踏花归去马蹄香,唯一不同的便是这番踏上去的是人蹄。可在我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差处,反正表达地不都是那个意思? 自那日被恶嬷嬷打了之后,我已经足足三日不曾见到阿菱了,也不知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就如奶妈说的我那日没去也无碍,因为根本不会有人记着的,哦除了爹爹和阿菱。不过那日爹爹实在是太忙了,哪里有闲工夫搭理我?就连这三日,也未曾来看我一眼。 说是心里不甚在意也是不可能的,可奶妈告诉我要做个懂事的孩子,不要因着这些小事就去叨扰爹爹,免得叫他担心。 我应下了,可奶妈这几日又不让我出我的小院,说我出去定会调皮捣蛋,弄不好还失了白家的名声。哪有那么夸张,我不过是贪玩了些罢了。 第85页 “好~无~聊~啊~啊~啊~~”我扒着窗棂怪嚎着,然后又耷拉着脑袋,病恹恹地晃来晃去。 要不是奶妈诱惑我说只要我不出去就烧我最爱的水晶肘子给我吃,我才不会答应这个鬼条件呢!! “叽叽喳喳”院子里不知从哪儿飞来了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在院子里叫唤,若是平日里我兴许还会从小厨房偷些米粒来餵它们,可如今我心烦地很,它们又使命叫唤,心下不免有些恼火,抡起手边的铜瓶便往外砸去。 “别叫唤了,吵死了!”我盯着它们,看它们被惊的扑棱着翅膀,心中冒出一个坏坏的念头,要是将它们都捉来烤着吃了,岂不是很好? 这条计谋我终是没能得逞,估摸着它们是读出了我的那个念头,飞奔着逃命去了。 “阿菱小姐,您怎么来了?”我听见奶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菱来了? “那日我见阿沅受了伤,这几日又忙于旁的事情,未能及时来看她,心下过意不去,就带了些伤药和吃食来看她。” 我竖着耳朵听着前边阿菱同奶妈的解释,看来她是不生我气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房门被推开了。 阿菱左手跨着个食盒,右手提着一串捆好了的药袋,见我怏怏地将脑袋枕在手上,放下东西便过来拍我屁股。 我怪叫一声后撇过脸不去看她。 “小坏蛋,你这样不难受啊”阿菱笑嘻嘻地问道。 “我乐意”这下不免含些赌气的成分,明明是我不对,可拿乔的却还是我。没办法~谁叫我就吃准了阿菱宠我呢?“还有谁叫你打我屁股的?都开花了~” 阿菱被我气的哭笑不得:“你这弓着身子,又把屁股撅的老高,不是让我揍你啊?还有我就是轻轻拍了一下,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我转过头,故作正经:“有必要!若是阿菱还再生气,我这么夸张一下,阿菱你便会过来看我而顾不上生气了”。 “你呀~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是同谁学的”阿菱点点我的鼻子,嗔怪道。 嘿嘿~阿菱娇嗔的样子是我见过最美的,尤其是今日她还穿了件湖蓝色的百蝶银丝袄裙,半披半绾的青丝乖顺地吸附在脑后,看起来楚楚动人。 “阿菱,你今日打扮的真好看”我亮着我的两颗大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她。 果不其然,阿菱羞红了脸,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嘿嘿~最最最喜欢阿菱了。 “对了,你脸上的伤可好些了?” “哎~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打不死。”我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心中却是计量着什么时候捉弄一下那个恶嬷嬷,好报了我当日的仇! 凡间有诗书云:“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矣~” “没事便好,那嬷嬷是我母亲那边的人,你切要记着,以后莫要开罪于她。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阿菱的好意我断是了解的,可我不可能就此罢了,若就是这样算了,那以后我的混世魔王的称号不就压不住了?这要妖界的小弟们如何看我? 阿菱见我态度敷衍,又仔细嘱咐了我一番。可我到底听不进,便想着法子岔开这个话题:“对了阿菱,你可见到了那离家公子?可真如外边说的那般风光霁月?温润儒雅?” 阿菱不甚在意地道:“还不是同常人那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过这脾气却非同坊间传唱的那般温润亲和” “啊?那你给我说说呗” “我见他同旁人说话时,脸上虽带着笑,可我总觉得那笑不是真心的,带着点疏离而且别人主动找他说话,他也不理不睬的。” “那你同他说过话没?”我急忙问道,这样一说我倒是真的很好奇这位离家大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了。 “未曾,只是打了个照面,你若是真的好奇,不妨自己去瞅瞅啊~”阿菱同我打趣道。 “我真的可以去吗?”好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我高兴地想要立刻从板凳上跳起来。 “当然是真的啦~而且爹爹还叫我告诉你,过几日你便要同我们一起上学堂了” 咦~这是一个坏消息。不过去瞧上一瞧也无妨,反正也不会掉块肉,更何况还可以近距离的看看这位离大公子的美貌。 “那阿菱你知道他住在哪吗?我想先去偷偷瞅上一眼”按捺不住骚动的心,想要立刻就去一睹芳容! “听爹爹说是将他安排在了听雪小筑(一个院子的雅名)” “那我们现在便去!”说完我拉起阿菱就往外跑去。 听雪小筑四周种满了花草树木,有春天的梨花、杏花,有夏天的荷花,有秋天的海棠还有冬天的白梅。 这时正值三月末,听雪小筑外的梨花开的正是旺盛,一层一层的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条羊肠小道。 “嗨呀”我一拍脑袋,竟然忘了这件事:“奶妈说登门拜访是需带些礼物方才显诚意,我这迷煳的脑袋竟然将这般重要的事情忘了” 阿菱一听我这话觉得甚是有理:“我去年同母亲去舅舅家也是带了礼物的,可如今我们都没拿这可如何是好?” 真叫人愁坏了脑袋。 “啾啾啾”我往上瞧去,嘿~这梨花树上竟有个鸟窝!真是天助我也~ 第86页 我同阿菱说:“阿菱,这树上有个鸟窝,待我上去摸两个鸟蛋下来,也好做见面礼” “这...这是不是不太好?”阿菱有些犹豫。 “嗨呀,在我们妖界,小孩子最喜欢上树掏鸟蛋了,你看那离家大公子也不过长咱们几万岁,也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同阿菱保证。 “那好啊,你要注意安全,莫要摔了” “嘿嘿~不会的,这方面我可是行家啊!” 然后我便蹬蹬蹬的爬上了树,下方传来阿菱急切地唿喊:“你慢点儿!” “不会有事的啦~”我回应道。 “阿菱妹妹你怎么来了?” 下方突然多出了一个清朗的嗓音,听起来十分舒服。不过我现在可没空管这些,这鸟蛋我马上就要到手了。嘿嘿~ 我拿到鸟蛋后,伏在树干上,准备叫阿菱接住,自己好从树上蹦下来,向阿菱展现我的神勇。 “阿菱,接着!”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里面装满了整个星河,又像是清澈见底的石溪,干净透亮。而盛装着那双眼睛的脸庞亦是动人,宛若精心打磨的瓷盘,请来了最好的画匠,每一笔的线条都是那样的干净流畅。 可在这样干净的少年眼眸里,我竟读出了嫌弃。 “阿沅,阿沅”阿菱急切地唤着我,我才蓦然醒来。我转头去看阿菱,却见她一直指着嘴角,如此几次后,我才明白她是要我擦拭自己的嘴角。 我腾出一只手去抹,果然一条银丝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阿沅,阿沅”阿菱再一次急切地唤我,我心头正纳闷的紧,又有何事?只见这一次,她指的方向不是嘴角而是旁边,我扭过头看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啊。方才我腾出一只手擦拭口水时,这手中的鸟蛋没兜紧,尽数砸在了那名美少年的脑袋上,那黄黄白白的蛋清蛋液流了他满头,看起来滑稽极了。 少年脸色如墨。阴沉的可怕,可我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那美少年恼羞成怒,狠狠瞪我一眼,震袖一甩,我便同我骑着的那条枝干摔了下来。 树有些高,我骑着的那根树干离地也有一米多高,摔下来不是淤青就是骨折。秉承着多年以来一直奉承的信念: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股力量使我定住了那美少年,并以流行坠地的方式朝他那扑去,他就这样成了我的肉垫。 这样的桥段就同我从前在妖界读的凡间先生们写的话册子一样,不同于那册子里那般唯美,我这简直像极了恶狗扑食。不过唯一同那册子相同之处便是,好巧不巧的我两的唇碰到一块去了。 我低头看那美少年,他的脸更黑了,就像奶妈厨房里烧菜的黑炭那般。这时一阵和风掠过,那洁白的梨花花瓣飘了几片到美少年发上,配上他的表情竟有几分凌虐的美感。我一个没忍住,伸出了小舌在他唇上舔了一舔:“嗯~夹着梨花的香气呢~” 言毕,我身下那美少年的年更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外面裹上鸟蛋液的男主不要扔,外面撒上面包糠,炸至两面金黄,隔壁的女主都馋哭了。 ps:尝试日更(我手速死慢),发稿时间:1:00-2:00(写到了这么晚),结局he。收藏的小天使们就不要学我熬夜了(觉得自己迟早要猝死),早点休息~ 写了个段子,大家看着乐呵呵吧(可能只有自己2333): 南风从未想过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面前这个男人明明已经不要她了,为何又要找上门来让她难堪呢? “一月十万,你做我的人,每周来四次”男人将手机掏了出来,打开自己的支付宝扫一扫:“把你的二维码给我,我转给你。” 说完又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到:“我可以用花呗分期吗?” …?…“滚,十万日元你还要分期?”南风皱着眉头:“你觉得做我们家政的很容易?” ☆、前尘篇:少年 风来花落,梨花的清香和少年的白衣却是相得益彰,好似一坛甘冽的美酒,当叫人长醉不復醒。 “你要这般压我到何时?”身下的美少年早已撇开脸,不愿再瞧我一眼。真是美啊~,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般的男子,周身的气息干净的纯粹。若是借用凡人的一句话大抵就是:宛若谪仙。 “不长不长,再一小会就好”虽这么说,我却是立起了身子,摆摆手同他玩笑道。 岂知面前这厮这般不解风情,当即就将他那张黑炭脸变成了长黑炭脸。眼见着如此奇特的变化,倒是叫我想起了那凡间小册子上写的石猴,那石猴可谓是神通广大,还会七十二般变化,真是妙哉。 “不知廉耻”就在我以为身下的少年屈服我的淫威之时,他却突然回了我这样一句。 我笑话,我若知廉耻,又岂会赖在他身上不起来?当真方才从树上落下我未能好好端详着少年的样貌,如今他被鸟蛋煳了脸,粘稠的蛋液、蛋黄还可笑的挂在他脸上。 “你莫要哭,不就是亲了一下?大不了你就以身相许呗~”这样的相公娶回家,就是养养眼也好,“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抢回去,做我的压寨夫君。” 第87页 在妖界流浪的那几年,这世间的情爱之事我已经略微知晓,这番轻佻之言便是从各处收集来的话册子上见到的,只道甚是有趣便将它学了过来,可却无所起用。我瞧今日这儿天时、地利、人美、风和,正是用到此话的良辰吉日,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不知......” “不知廉耻”我抢过他的话头,将他要说的话都替他说了,像我这般的好人,天底下当真是打着灯笼也再难找到。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原本那宛若黑炭的脸上竟飘上了几丝红晕,倒叫我想起了以前在妖界的时候村口那棵大石榴树,秋来的时候红红的石榴上生了几块大大的黑斑,看起来丑萌丑萌的。 “阿菱”我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阿菱,她似乎是被我吓傻了,许久都没缓过神来。我便禁不住又唤了她一声。 “诶?” 我轻吁一口气,阿菱可算是缓过来了,“阿菱,过来扶我一下,腿被震麻了”,我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向她求助。 阿菱连忙将我从那少年的身上扶了起来,替我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后,又急忙关切地走到那美少年身边,询问道:“离公子你没事吧?” 我见阿菱弯下身,似乎是想要扶他起来,却又不知为何将手缩了回去。 “我去叫人过来”阿菱匆匆地便跑开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我和那美少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阿菱的脸似乎又点红? “原来你就是离家的大公子啊?怪不得生的这般好看”,我回头瞧去,之间地上那少年衣襟微开,雪白的肌肤蔓延至胸口,想不到这位离家公子看上去瘦骨嶙峋的,这身材却是有料得很。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热,少年瞧了瞧自己的胸口,见到自己露出的胸口后,脸色大变,急忙伸手去整理衣襟,又因幅度太大而拉到了伤口,疼地龇牙咧嘴。 我朝他身下看去,腿部白色的衣袍已经被血染红,有一部分已经干涸结块,呈现出红褐色。原来先前被他用灵力震下的枝干断落时有一根碎屑扎入了他腿中,之后又被我重重一压,那碎屑又入了三分。 伤成这样,竟然还没哼一声?我倒有些佩服了。 “诶,我叫白沅,你叫什么?”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知道他的名字,遂就开口问道,等了半饷却未听到有任何答覆。 原来那少年不知何时竟已经睡着了,和风捲来了一场梨花雨,那洁白的花瓣便纷纷落在他身上,细细的,碎碎的还有...香香的。 我弯下身子,端详着少年,他眉头紧锁紧耐疼痛。 幸得我在妖界的时候习得了一些疗伤的术法,从前只道是受伤的次数太多,若是没有偷艺的话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还好这些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伤,忍忍也就过去了。就是这腿上可能会留上疤痕,不过我想他男子汉大丈夫的定当不会计较这些得失。 妖界的术法同上神界的源处有些不同,上神界用的是灵力,妖界用的则是精神力。所以替他治疗了过后,我便昏昏欲睡了。 责骂,争吵各种声音充斥着我的脑袋,很吵。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睁眼却又挣不开,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隐约之间听到了一些对话还是同我有关的。 “祸是她惹得,到头来受罚的却是我的阿菱!我的阿菱哪里比不上那个贱女人的孩子?!”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她是怎么了? “住口!一口一个贱女人,你的礼仪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吗?”好像是爹爹的声音,爹爹似乎是发怒了,语气很沖。 “礼仪?那个贱人来抢我的丈夫,难道还指望我能端出一副好仪态来对她?!” “你还有脸说这话?要不是你,我的湘如又如何会死?!” 湘如,她是谁?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女人的影子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觉得异常的温柔。房间里的争吵还没有停止,我却又睡了过去。 河中沉浮的木舟,在水中忽上忽下,飘摇无所定。突然又宛如秋日枝头的一片银杏叶,一个天旋地转便落入了尘泥。一个惊醒,我勐地睁开了眼。 依旧是熟悉的雕花床顶,上面罩着天水碧色的幔子,看起来舒服又干净,细嗅之下还有一股子阳光的味道,想来定是奶妈将它洗了又拿出去暴晒了几日的缘由。 杏花枝依旧对我的小窗探着脑袋,却又几滴冰凉的水珠顺着她那枝干滴了下来,我朝外瞧去,外头竟是下了雨的,淅淅沥沥的。 没有太阳,我便分不得现在是什么时辰,是早晨、晌午、还是傍晚?刚醒来总是有些迷煳,靠着窗吹了几口凉风,又天马行空地想了些有的没的才算是清醒。 待肚子咕咕咕地叫起来的时候才反应自己已经饿了,我揉揉肚子临了房内的小桌为自己斟了一杯凉水灌下肚,几杯之后便不觉得饿了,我拍拍自己鼓起来的小肚,想着这法子就是好用。妖界混乱,饿肚子乃是家常便饭,饿了便去溪边找点水喝,一下子肚子就胀了起来。 放下杯子后有些怅然,今时不同往日,这里也不是妖界了,只消我出门唤一声便会有人送来丰盛的吃食。 这时门外依稀传来话语声,屋子的门是黄梨杉做的,算是比较好的了,可这门却不隔音,倘若屋外的动静大写,屋内就能听的清清楚楚。阿菱同我说,要是有什要紧事,就会开结界来锁音,那样别人就是看见了,也无法听到谈话的内容,唯一不足的便是支撑这结界所费灵力甚多。 第88页 想的有些远了,我竖着耳朵想要听听门外那两人在说些什么。 “今日大夫人来过了?”是奶妈的声音,她口中的那位大夫人莫非就是我睡迷煳的时候听到与爹爹争吵的那个女人? “嗯”是爹爹,我感觉他不是很开心,只是从喉间挤出了一个单音节。 “她来做什么?当年的事情她做的还不够绝吗?还要来害她唯一的孩子?”我想奶妈的神色一定不好,她的口气这么沖。如果这唯一的孩子指的是我,那这个她恐怕就是指我母亲了,所以奶妈断是识的我母亲的。 接着我又听见爹爹开口了,“她是来向我问罪的,说祸是沅儿闯的却只罚了阿菱。说着说着便提及了从前的事,就同她大吵了一架”。爹爹顿了顿又接着道:“沅儿还小,阿菱又身为长姐看管不周,我如何还罚不得了?我固是不喜欢她,可阿菱还是我的女儿,我还没煳涂到连座到自己孩子头上。” 阿菱被罚了?还是因为我?浓烈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不行我要向爹爹求情,本就是我的过错,这么能怪阿菱? 正当我要踏出去的时候,奶妈轻道:“阿菱是个好孩子,平日里也就她待沅儿好。沅儿被你接来已有三个月了,又没有族里的长老给她正名,那些下人私底下如何议论你又不是不知道?沅儿可怜出生下来就没了娘,如今也只有我们这几个亲人了,她要是知道你那么待阿菱小姐定是会伤心的。” 唔~当真是我顶好顶好的奶妈,晓得替我的阿菱求情。 “诶,阿菱那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从小她就懂事儿,不是我可以去责罚她,我是在教她。她将来註定是要继承白家的族长之位,她必须要有这个责任意识。” 听到此处,我便决定不出去了,阿菱她是好样的,爹爹将来要把白家交给她大家一定都很放心,我也替她高兴。 “至于沅儿,我只想她无忧无虑的,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那孩子,是我对不起她,我还记得那日接她回来时,她正同一只狼抢食吃,那么小小一个人儿,竟生生地将那狼咬死了。她才八万岁啊,别的孩子这个年纪正在家里嬉戏打闹,她却要为了生存而奋斗,我至今也忘不了当时她那眼神......” 后边的话我半分也听不得了,从前那些事情不过就是过往云烟,过去了也就消弭了,可为什么爹爹提起的时候,我还会那么难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么多竟然花了我一天的时间,吐血orz。更新掉落一般在晚上,日更。我要做勤奋的小蜜蜂! ☆、前尘篇:报復 再次见到阿菱以是三天后了,这三天内我想方设法的想要熘进祠堂,可那地方戒备森严,哪里是我想进去便进去的呢? 阿菱从祠堂出来的那天,我也去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夫人,她抱着阿菱走出了祠堂。阿菱的状况看起来并不好,面色透着那种不自然的红色,像是染了风寒。我心中不免有些忧虑,遂要突破那些个碍事的嬷嬷和丫鬟们才能瞧的更真切些。可我如今这矮小的身板如何挤得过?几个推搡之间我便滚到前边,可怜的阿菱几日前见她时还活蹦乱跳,如今却是这般虚弱,我走上前去,欲要关切几句却被大夫人扫过来的一眼给生生逼退了,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数把刀子,若是能化作实物的话,我想我定会被削成肉泥。 “嬷嬷,你是如何办事的?竟将这等不相干的人放了进来!若是污了我儿的眼,我唯你是问!” 我瑟缩了一下,这位大夫人口中的嬷嬷不是别的嬷嬷正是那日打了我的恶嬷嬷,后来我从旁人嘴里得知这位恶嬷嬷本姓金,名招娣,后被大夫人器重赐其本家姓凤,大家都尊她一声凤嬷嬷。 如今这个凤嬷嬷神情倨傲,看我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不屑。我就十分好奇她到底在不屑什么?她不过就是大夫人跟前的一条狗罢了。她瞪我,我就回瞪回去,凡间有圣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觉得此种回礼甚好甚好。 这样做的下场便是她将我扔进了湖中,三月末四月初的时候,天气虽有回暖,但湖中的水却依旧带着些许寒意。 “让她在水中泡着,谁也不许救她上来!”那位凤嬷嬷冷眼站在岸边看着我,对着下人们吩咐道。 “这......这怕是不好吧?她如何也是府中的小姐,若是老爷知道了...”一个家丁有些不忍便替我求情,我心中一阵感动,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那位替我求情的家丁半边脸全部肿了起来。 “小姐?这里哪有什么小姐?我白府中只有一位小姐,若是再有人替她求情,是何下场想必你们也见识到了吧?!至于老爷?老爷常在府上又如何会去理会这些琐事呢?” “你莫要欺人太甚!”此等嚣张的模样当真是令人恨的牙痒痒! “就是欺你,你又能如何?”因是在水里浮着,又近岸边,却叫她有了可乘之机。一只绣花鞋踩过我头顶,还格外嚣张的蹍了几下,那绣花鞋底有一小块是凸起的,几下就将我的头皮蹍麻了,那一块就如火灼一般,疼痛至极。不仅如此在她的压力之下,我还被迫至水中喝了还几口冷水,实在是难受极了。待她又要故技重施时,我迅速用双手擒住她的脚,使出吃奶的劲将她拖至水中,她没想到我会这样做,先前不过仗着我身板小,才敢这样肆意妄为,如今被我拖下水慌了神,像个老王八一样在水中乱扑腾。 第89页 我却趁机爬上了岸,一熘烟的跑掉了。 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她人多势众,我若硬来只怕是会被弄得骨头渣也不剩,待我回去想个万全之策再将她报復回来! 机会是去靠自己争取的,这句话果然不假! 在我连续观察了数日之后,发现这位凤嬷嬷最喜外出。 这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难得起了个大早来布施我的復仇大计。 据我了解得知,每日寅时,府中都要清理一次粪桶,而这时府中的嬷嬷需要将自己隔夜的粪桶拎出去交给专门处理这些秽物的人,再由他们将这些拖走处理掉。 我垫了垫手中的小物,心情甚好,甚至还哼起了曲儿,想到待会将要发生的事,我便忍不住兴奋。 小物是用红绸布包着的,里里外外裹了三层,只能隐隐窥见是圆状物。 这个正是我费了好大心思弄来的——火树银花丸! “嗨,大哥哥”我拍了拍负责运送粪桶的小哥,想要将他支开。 小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小妹妹,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大哥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是近日被主人家买过来做丫鬟的,今日看照我的嬷嬷病了要,要我帮她将粪桶搬过来,可搬了一会我便搬不动了,不知道能不能请大哥哥你帮帮忙?”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看着他,据说这样会惹人心生怜惜。 待我将他支开后,偷偷将那几颗火树银花丸丢在粪桶里。 这味道可真臭啊,好在我之前有所准备,棉条塞过鼻,这滔天的臭味果真消散了不少。 “小妹妹,你说的那桶在那儿啊?” “哦,在那边呢”我跑过去,指着不远处园子里的小桶。 后边一阵喧闹,几个嬷嬷提着自己的小桶走了过来,其中就有凤嬷嬷。 我躲到一边,看到凤嬷嬷渐渐走了过来,心中正偷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砰,我比了一个口型,看着恶嬷嬷一点一点地逼近,心里乐开了花。 “小妹妹”那个帮忙的大哥哥提着两个桶走了过来,“你在躲在这里干什么?” 三,二,一。 我在心里倒数着。 砰!那些装着黄褐色和着水和泥状物的东西随着木板朝四周扩散开,恶臭也伴随而来。 恶嬷嬷离得最近,褚色的绸缎长褂上沾染不少粪泥,褂子也被污水浸染了,就连髮丝上也挂了不少,看上去就像个屎人。 我捂着嘴偷笑,却突然想起那个负责运送的大哥哥就在我身后。 我扭过头,笑嘻嘻地谢过他,并在他手中塞了一个荷包。 大哥哥似乎是被吓傻了,呆愣愣地站在那,嘴巴长的老大,手里还攥着我的荷包,那里面装着我攒下来的几块灵石(上神界的流通货币)似乎并没有晃过神。 干完坏事就跑,真刺激! 听说时候那恶嬷嬷都要疯了,整整洗了两天的澡,皮都擦掉了一层,依旧觉得自己身上沖满了屎味。 待后来阿菱来了,我便将我的报復计划都说给她听了。 “凤嬷嬷虽是嚣张跋扈了点,但你做的会不会有些过了?”阿菱的性子素来温婉、善良,从不将人往坏处想。 我便同她解释道这恶嬷嬷并非同她想的那般:“阿菱你可知从前有个叫素娘的丫鬟?” 阿菱摇了摇头,也是平日里她娘都只教她琴棋书画,不闻外事,又哪里会知道府中的一个小丫鬟姓甚名谁? “听说素娘有日不小心得罪了那个恶嬷嬷,那恶嬷嬷就生生将她打死了。如此蛇蝎心肠的妇人,炸她一身粪还算是便宜她了!”我义愤填膺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表现出只要那恶嬷嬷出现在我眼前我便会揍她一般! 听罢,阿菱更是担忧了:“既然凤嬷嬷是这般兇狠的人物,你若是被她知道......” “嗨呀,阿菱你放心这天下除了我自己还没有谁能将我弄死”我拍着胸脯向她保证着。 彼时年少,尚不知有个词叫做——一语成谶。 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相见欢李煜) 眨眼间,便到了入学的日子了。这天刚和阿菱去往学堂便碰上了熟人。 “阿菱妹妹,听说你前些日子被白叔叔关进了.....你怎么在这?!.”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被我在听雪小筑里非礼的离家大公子,离枫。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这学堂可是我们白家开设的呢!”离枫在看见我后便迅速黑了脸,待我此话说完后脸更黑了,干脆就转过身去,找阿菱说话不再搭理我。 外人面前,阿菱的礼仪总是恰到好处,不卑不亢,简直是世家小姐们的楷模。 她微微欠身,然后才回答离枫的话:“让离公子担心了,阿菱没事,是阿菱自己做错了事才会被爹爹责罚。” 我效仿了阿菱那欠身的动作,看起来明明很简单的样子却如何也做不好,倒有些东施效颦的味道了,这不立刻就引来了某人的嘲笑:“一只野鸡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诶呦,我这暴脾气,但想到他是我未来的夫君(自己定的),我忍! 若是此后有人向我求艺的话,我定要将我这皮笑肉不笑的绝世秘籍教授给她!不是我托大,这份功力在离枫的帮助下,我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 第90页 那厢,离枫那傢伙正在同阿菱套近乎:“阿菱妹妹莫要客气,我左右长了你二万岁以后唤我离枫哥哥便好。” 二万岁,我白了白眼,嗲着嗓子替他纠正道:“离枫哥哥~是两万岁,不是二万岁哦~” “噗呲”阿菱忍不住笑了,离枫的脸也红了,更是恼羞成怒道:“谁许你唤我离枫哥哥的?!” 本人素来脸皮厚,便应声道:“是我哦~离枫哥哥~~”故意拖长的尾音配上那刻意装出来的嗲嗲的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更别说那个被我噁心到的人了。 “好了,阿沅你要不要闹了,该进去上学习了”阿菱忍着笑,扯了扯我的衣袖。 这个学堂是白家开设出来供世人学习灵术所用,占地面积十分庞大,与其说它是个学堂,倒不如说是学院更加贴切。这个学院位于距离白府一百多公里的西南山上,工程浩大,广纳学子是谓:“西南学院”。 “哇~”我盯着学院两侧直立的石柱,石柱几乎冲破天际,气势恢宏。石柱左边的石柱上篆刻着几个鎏金大字:“如云如山如海”,右边则刻着:“自然自由自在”。 眼前之景实在是震撼到了我,我不由地感慨一句:“真是了不起啊!”随后又拽着阿菱:“阿菱你瞧,这几个字遒劲有力,矫若惊龙写着几个字的人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就是这然字写的略逊色了一点。” 旁边传来一声不屑地耻笑:“土包子,这几个字乃是白家先主开设西南学院时亲笔所题,要知道白家先主那可是上神界响噹噹的大人物,哪里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评头论足的?” 阿菱摸摸我的头,冲着离枫笑道:“阿菱才来上神界二千年左右,对于这些陈年旧事哪里了解?” 我拼命地点点头,对阿菱的话表示十二分贊同。 离枫撇过脸去,没再搭理我们。 就这样,天元六千四百八十二万年,我正式成了西南学院的一份子,并在这里正式开启了我一生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那副对联是我最爱的一副,幼年时曾在《读者》某期中拜读过心中甚为震撼,一直铭记至今。此联为西南联大徵集校训时才子所作,具体是谁歷史也无从考证。但这幅对联却被流传下来,透过这只言片语便可窥见当年的西南联大是何等风采。 ☆、小剧场 正月十五,上元节。 灯市行人如织,灯花惶惶。 雾隐学着其他同龄女子一般,先去颂河放了莲灯。 宽阔的河面上映着两岸店肆酒家的影子,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光芒。 雾隐甫睁开眼,还不及直起身子,奈妈便催促道:“小姐,赶紧回吧,晚了别被府里发现,到时候又惹出别的事端。” 雾隐撇撇嘴,不满反驳:“今日是十五,府里忙着呢,哪有功夫理我?” 随这样说着,她还是老老实实地任由奈妈牵着,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每年上元佳节,是未婚女子难得一次能自由走动的日子,灯市好不热闹。 刚刚从颂河岸边挤出来,走上拱桥,两三成群、巧笑倩兮的少女就将雾隐和奈妈冲散了。 奈妈回过神来,匆匆忙忙找人,寻觅了好一会,才发现雾隐就站在桥尾,怔怔地盯着河中心。 她快步走上前,忍不住担忧地斥责道:“小姐!灯市人多,您可得跟进了老身。” 说完这话,却见雾隐仍旧呆立着,并无半点回应。 奈妈心里倒是纳闷了,随着雾隐的视线一看,原来拱桥下的颂河里,正缓慢行驶着一艘三层高的画舫,外观华丽,用作装点的桅杆上繫着一个锦鲤模样的花灯。 除此之外,河里零星飘着几艘画舫,但大都比较简陋,想来是以靠有闲情雅致的文人们夜游颂歌的营生行当。 奈妈见雾隐紧紧盯着那富丽堂皇的画舫,心下瞭然——小姐怕是惦念着那盏鲤鱼莲灯。 她沉默着嘆了口气,又唤了雾隐两声。 雾隐这次倒是应了,淡淡地收回视线,率先道:“奈妈,咱们走吧。” 奈妈点头说好,又突然讶异道:“咦……那不是离枫公子吗?” 雾隐怔了怔,顺着奈妈的视线,才看见离枫就站在河对岸,正好和她望过去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因她所处的位置较好,所以离枫需得微微仰头,隔得远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并不真切,但那身白衣,和笼罩在他周身的气质,让雾隐确认是他无疑。 雾隐心跳的欢快,双颊发红,幸好如今已是晚上,周围光影闪烁,才是她羞射的神色不会完全展露。 她理了理髮髻,藉此来掩饰自己的无措,对河对岸的人粲然一笑,也不管他看没看见,转身就走。 回到府里,后院果然热闹,这样的一个好日子,想来是没人愿意到她的窝里审视一番。 她随奈妈回到屋里,简单梳洗过后就躺下了。 如今还未过完冬天,夜里可冷了,简陋的窗棂支了点缝,风还是冷地刺骨,但雾隐不捨得完全关住。 就着那小小的一点缝隙,雾隐侧头看见枯树枝头上,皓月当空。 寂静偏僻的院子突然出来异响,窸窸窣窣,就不消停。 第91页 雾隐裹了外衫下床,拉开门,寒风唿啦啦地从衣领里灌进去,她狠狠打了个哆嗦。 四下里望了望,竟见墙头上趴着一个人。 她惊愕不已,小跑到墙下,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在这儿?大晚上的你爬墙干什么呢?” 趴在墙头的人动了动,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头。 不是离枫又是谁? 他挑眉笑了笑,半个身子从院墙上吊下来,神秘兮兮地说:“给你个东西,你把眼闭上。” 雾隐口是心非地骂了两句,顺从地闭上了眼。 “我数三二一你就睁眼。” 雾隐佯装不耐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三,二——”离枫拖长了音调:“一。睁眼吧。” 雾隐眼睫微颤,而后睁开了双眼。 一双空洞的死鱼眼就杵在她眼前,她退后几步,瞧仔细了,原来是画舫桅杆上的那盏鲤鱼灯。 她静了静,说:“你上哪儿弄的?” 离枫满不在乎地哼唧:“偷的。” 雾隐无语了半晌,正要说什么,离枫却突然道:“上元节快乐,雾隐,我是今日第一个祝福你的人吧?” 雾隐翻了个白眼,敷衍道:“是是是。”手却很诚实地从离枫那里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盏花灯。 眼角的余光里,少年双手托腮,趴在墙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雾隐心头一热,轻声说:“离枫,上元节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剧场是我请我的基友给我写的一个小短篇,我很喜欢她的古言风格,也一直觉得她写的比我好,同样也好奇我书中的主角到了她笔下又有怎样一番境遇?遂请求她为我故事中的主角写了这样一个甜甜的小短篇~ 最后安利一下基友的古言文《攻略太子手册》! ☆、前尘篇:上元节1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西南学院里待了十万年,这十万年里,我的成绩一直是在班上吊车尾的,不是我肯好好学,而是我确实不擅长这些。 至于离枫?这十万年间我可没少叨扰他,逢人就说他是我媳妇儿。大家都只当我是句玩笑话,却不知这真的是实话,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了他,没有任何理由,也许这就是妖界中那些妖娘们说的那剎那心动吧,这种心动一生一般仅有一次。 而阿菱从小天赋异禀的又是白家继承人的她自是被老师们赏识,竭尽全力来教导她。 再过几天便是上元节了,这些年奶妈的身体每况愈下,看的我忧心不已,我询问她却只道是灵源衰竭,命不久矣。可奶妈年级尚青,甚至比起常人的寿命一般也无,身体也算健朗,又如何会灵源衰竭呢?我心下懊恼,自己天资怎会这般愚钝?学了这么些年的灵术竟如同白学。 “阿沅?你在做什么?”我回头瞧去,原来是阿菱从小窗那爬了过来,学校宵禁,禁止学院的学生半夜串门。文虽这么规定,可大家到底骨子里叛逆的,越是这般规定便越爱唱反调。期间我熘下山不下数回,有时候是回去悄悄看看奶妈,有时候是下馆子、逛花楼,甚至还跑去与人斗酒,总之学院明令禁止的事情都叫我尝试了个遍。 我抬起头,将她仔仔细细地瞧了个清楚蓝色的对襟碎花小衫,内搭一条月白的抹胸长裙,梳着宝髻,额前还缀了条花胜,美丽中又透着少女的活泼,正是时下最兴盛的装扮。 白家的女儿长相自然是不俗的,更不用说这盛装打扮过的了。就是这位美丽的少女穿的如此动人,又半夜爬窗来我房中,实在是令人想入非非啊~ “姑娘深夜造访,在下实属惶恐,若是惊扰了美人还请多多包涵~”我学着那折子戏中公子那般半拒半羞的作态朝着阿菱抱了一拳。 阿菱佯装恼怒,给了我一下。 小女子不才,就是这脸皮要比寻常女子厚一点。同阿菱打闹了一会,便同她并肩躺在了床上。 “姑娘今夜如此装扮,是为私会哪家情郎啊?”我伸出手朝阿菱腰间的那块软肉掐去,逗弄的她一直咯咯咯地笑。 她扭动着腰肢,直直向我求饶:“莫…莫……莫要挠…了……痒…我我…我说……便…便是了。” 嘿嘿,阿菱最怕人挠痒痒了,此招百试不爽。 “快说快说”我催促道,阿菱竟有喜欢的人了,这可算是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阿菱朝我眨眨眼:“这个人你也认识,他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还是个世家公子呢~” “我认识?”我寻思了半天,一表人才、世家公子又同我和阿菱认识,似乎除了剩下三大家族中的公子也不会有旁的人了。 “莫不是时家的小儿子?”时家这小公子为人腼腆害羞却是实打实的喜欢阿菱,三天两头的跑我这左敲右击地打探阿菱的喜好,当然也会带些上好的吃食来慰藉我,美名“上贡”。 “不是的哦~”阿菱笑道,可我怎么觉得这笑,有点... ... “离枫”当这无比寻常的名字从阿菱嘴中蹦出来的时候,宛若平地惊雷,一边是自己认定的真命天子,一边是自己的好姐妹。 第92页 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一般,世界一片漆黑,若...若真是这样,我又该如何自处? “哈哈哈,阿沅你也有被我骗到的一天啊!” 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快要哭了,我撇过脸去,不再搭理她。她却眼巴巴地凑上来了,那根带着点婴儿肥的削葱根就在我脸蛋上戳啊戳,有些讨好的意味。 “嗨呀,我知道枫哥哥是你的心肝儿、甜蜜饯,是你捧在手上的夜明珠,我哪敢同你抢他?我要是真抢了他,你还不得伤心死?然后将我剥皮抽筋,放至油锅里烹炸一番才肯罢休?” “我有那么坏吗?”要命什么时候,眼泪出来了?说话都带着点哭腔,实在是有损我高大威武的颜面! “你说呢?谁不知道你是个小魔女啊”阿菱说的是学院里的学生给我取得外号,因为我行事同他们相比更加奔放,比如拽着离枫四处同人说他是我认定的夫君,还叫别人不许打他的主意。 “我才不会这样对阿菱呢,纵然我与天下为敌我也不会伤阿菱你一根毫毛”我信誓旦旦地说着大话,却不知有一种过错叫身不由己,我终究是食言了。 “这样啊~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天,我也会为了你而背叛全世界!” 谁人赴了约?谁人失了言?在最后尘埃落定的之时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 ... ☆、前尘篇:上元节2 华灯初上,河边便一阵喧譁,不消片刻湖面上便漂满了各色的花灯,形状各异却都是寄託着众人的心愿,不少面色桃红的盛装女子含羞地从卖灯老妪手中接过那盏属于自己的花灯,莲步轻移,临水而立,轻轻将手中的花灯送至水中顺水一推,花灯便摇摇晃晃地朝前漂去,这时少女们便虔诚地将双手合十,心中默默许下愿望。凡人间求得是神,而我们上神界求得是创世神。传说在天地鸿蒙之初,创世神创造了第一批人类,也就是我们上神一族。所以上神族的神一向自诩清高,断是瞧不上其他族的人,也禁止同他界的种族通婚。可总会有人打破这样的格局,譬如我的父亲和母亲,听爹爹说他与母亲相遇之时实属浪漫,彼时二人皆为青春年少,父亲前往妖界歷练正碰上了吸收晨华芳露的母亲,没错父亲说我母亲是一只花妖,一只绝色倾城的花妖。母亲自幼在山谷中长大哪里见过外人?两只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作为入侵者的父亲,这一眼便是万年。父亲同母亲迅速地坠入爱河,母亲每晚都听着父亲说着外界的故事,那里是她从未涉足过的地方。游子终须还家,临行前他亲吻了爱人的额头,叫她务必等他归来,待他归来之日便是他迎娶她之时。 那个年轻的父亲给母亲画了一个极其美妙的大饼,他以为凭藉一己之力便能打破这千万年来的规矩。 在妖界苦苦守候十万年的母亲终于还是等到心上人另娶的消息,她为寻所爱,从此离开了庇护她多年的山谷,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寻爱之旅。 后边的事情父亲便不同我说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母亲怀了我后便消失了,再次知道她消息的那年,我八万岁。 “阿沅,阿沅”有人在叫我,好像是阿菱的声音。 “啊?”我有些呆呆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父亲同我说的故事。 “你在发什么呆呢?我在问你这花灯好不好看?”阿菱晃着她手中的花灯,“问你话呢~我手上的这盏花灯好不好看?” 我点点头,一眼扫过老妪的地摊,心中诽议道这些不都一样吗?不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阿菱高兴,我只不会傻乎乎地扫她的兴。 待阿菱将花灯放入水中,效仿着先前我们在桥上看的那些女子的动作。我便往她跟前凑了凑,“许的什么愿啊?”,挤眉弄眼,开启八卦之心。 “嗨呀,讨厌~”被戳破心思的小姑娘,含羞带怒,嗔怪地给了我一个眼神后便转过身去了。 “哦~一定是你的心上人了,到底是谁?带过来给我瞧瞧~” 扭头,继续不理我。 “说嘛~说嘛~我都同你说了,你却不同我说这样做可不厚道啊~~”阿菱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可以不知道?就算他有张铁嘴我也得给她撬开。 “是...是......” “咦~好巧,竟然又见面了白小姐” 就在阿菱支支吾吾之间,一个红衣妖孽走了过来,明明还是天寒的日子,他手中却还摇着一把摺扇,扇骨是红木的,扇尾处缀着条流苏吊坠,流苏上串着一颗黑白小珠,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小珠看起来有些像人的眼睛,有些森然。 眉为月,眸为星,到叫天地好颜色。不过一般妖艷的花,往往是带着剧毒的,譬如罂粟。 “是啊~好巧呢”阿菱柔声道,虽然现在天色渐黑,已经看不太清阿菱的脸色,但凭着我的直觉她定是脸红了。 那妖孽颔了颔首,却又将脸朝到了我的方向:“姑娘,你可曾记得我?” 可曾记得我?这几个字着实有些暧昧,好像我同他有过什么似的,我平素开朗活泼,但却是一心一意之人,可不是那些个□□□□,骗了人感情却又弃之不顾。 “不记得,不记得,公子这等颜色之人,见之定难忘怀。”我摆摆手,心中却暗道自己机智,既夸了他貌美,又撇清了同他的联繫,免得叫阿菱误会什么,难得她春心萌动呢~ 第93页 美人捂着胸口,泫泪欲滴,楚楚可怜:“姑娘竟然忘记了在下,在下好生伤心,想来那日月黑风高,花好月圆,对影成双,姑娘同在下共赴那......” “打住打住,你莫要胡说八道,谁同你对影成双,花好月圆了?谁同你共赴那...那那什么”倒真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光天化日,朗朗干坤之下竟然编此污言秽语,坏我名声! “姑娘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那人打开了摺扇,人模狗样儿地摇了摇,“那日姑娘同在下共赴那湖心小筑,赏月对酒,在下可还记得姑娘可是着了一身红色罗,青丝结成马尾,那爽朗的英姿可是惹了不少公子倾心啊。” 这么说,我倒是生了点印象。那日,闲暇无聊,又适逢酒虫作祟,心中痒痒的紧,便换了身装束偷摸着出了学院。巧的是那日花坊的姑娘们要评那什么花魁大赛,这等送上门的热闹我如何不凑?直接贴了两片小鬍子装作大爷混进了船坊。那花魁大赛是在画舫之上,而那湖心小筑却也存在,不过却是用于丝竹管弦,觥筹交错都这般玩乐之所。至于那对影成双却是万万没有的事! “咦?”阿菱转过来,同我眉目相对,怒道“你竟然偷偷熘出去还跑去喝花酒?怕不是要将你腿打断,女孩子家的学什么不好?学这些个劳什子玩意儿!” …… 我错了,我细细哄着阿菱并向她发誓以后再不会做这般事情后,她的脸色才好些。 回头一看那美人竟还杵在那边,抿嘴浅笑。 阿菱瞧了瞧,捏了捏我手心的软肉,对着那人行了一个福礼:“那日多谢南无公子解围”。 “无妨无妨,白姑娘唤我月便是,公子公子的唤着听起来难免生分了些。” 南无?月?姓南无的,莫不是上神界那个炼器大家?可我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号啊。 “姑娘没有听过也不足为奇,本家中除了嫡系子弟外,我们其他庶出之辈皆无名气。”南无月笑着眯起了眼。 这话倒是有些心酸的滋味了,但转念一想,我不也是如此吗?上神界世家皆以嫡出为血统纯正,像我这般非嫡出之辈是不得名的,如今我甚至不得入族谱、跪拜白家先祖。 阿菱拍拍我的肩宽慰道:“身份不好那又何如?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又何须计量他人的言语。” 我笑嘻嘻地接到:“阿菱莫要担忧我,我素来没脸没皮的,那些个荣华、虚名的我断是不会在意,我只要我们大家好好的~” “咻~”上元节的第一朵烟花腾上了云霄,继而炸响了喧闹的人群,人们蜂拥地挤向水榭、桥边,那里是最好的观赏之地。 偌大的金丝菊在天际盛开,鎏金丝线般的的花瓣抛洒大地,惊起一阵欢唿。我焦急地望着周围,刚才那一瞬的拥挤将我同阿菱冲散了。 又是一阵骚动,玄光裂碎了苍穹,我被人群挤到了桥的一头,天际的玄光剎那明灭,又是一声巨响,天空上腾起更多的花火,火星稀疏地从空中溢下,点亮了桥对面那人的面庞。 心微微悸动,那人身着一身霁色(类蓝色)长裳,腰间缀着一块白玉平安扣禁步,缨红的流苏穗子随着他的步子轻曳,似秋日的落叶飘摇至水中,泛起丝丝涟漪。 左右不知是谁带头起了祈天灯,一盏接着一盏,同那星星点点的花火共同点亮了整片苍穹。 他从火光中朝我走来,眸中满载星光,我听见初春第一抹暖阳照耀大地的声音,我听见冰河破封的声音,我听见幼芽吐出新叶的声音,我听见枯桠上第一朵花盛放的声音,继而春天来临。 他,是我的艷阳、我的花香、我的心之所向。 “阿菱呢?”他如是问道,目光在我的身上打了一个转,接着又眺望着远方,在人海中去寻找另一抹身影。 心中酸涩不已,我轻语:“上元节快乐” “你说什么?” 他个子比我高,低下头却正好与我四目相对,眼中是我从没见过的认真。 他喜欢阿菱,我何尝不知?追着他的步伐这么多年,我可以说我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我摇摇头,又做回那个没心没肺的白沅。 “她不是同你一道出来的吗?你怎么将她弄丢了?”声音微怒,夹着对我责备。 “适才人多,将我们冲散了。”我按下心中的那丝委屈,同他解释道。 “我去寻她!”说着便一头扎进人群。 那…我呢? 若是丢的人是我,怕是怎么样也无所谓吧。白沅性子强,怎么也不会吃亏,是路边的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菱是需要被呵护的娇花,经不得风吹雨打。 我捏了一下自己,暗怪自己道:阿菱那么好,对你又好,你又何必同她较量?莫得生了歪心思,坏了你两的情谊! 我蹲坐在桥边,离枫他不管我,我却不能不等他们,阿菱若是没见到我,难免会担心,便决定在此候着他们。 夜晚寒凉,我禁不住风寒打了几个喷嚏,睁眼看时,四下已无人了。 我懊恼地抱着胳膊,瑟缩成一团,想从中汲取一丝温暖,可夜寒风凉,我这单薄的衣裳哪里经得住? 我哆嗦着身子蹭着桥壁往上挪,先前犯迷煳的时候许是压着腿了,血液不通畅,此刻腿肚子那一阵麻麻的感觉。 第94页 我看向四周,静寂无声,很显然灯会已经结束许久了,远处传来敲锣声,是打更人的报时,锣声一慢三快。我的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竟已是四更天了。 离枫将我落下,我尚有理由替他开脱,可为何阿菱也没觉察?莫不是她真出什么事了? “与其想这想那的,倒不如想想自己该如何自处吧” 谁?黑夜中钻来一个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元有诸多琐事缠身,更新跟不上,手速又慢,其中字句又需多琢磨,还请诸位多多见谅,若有兴趣者点下收藏,真诚建议养肥再宰。且距离完结也快了,正文完结后还有一两个小番外,最后谢谢各位观看,此文尚有不足,唯能做到的便是不断修正,以求自满、他悦。 ☆、前尘篇:上元节3 谁? 我警惕地看向周围,一个黑色的影子徐徐地从我身后那片黑暗中踱了出来。 原来是他,南无月。 “你来干嘛?”面前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太好,满口胡言,长的还不正经。 他抿嘴一笑:“捡猫” 捡?猫? 我低着头四下扫了一眼,这里并没有猫啊? 待我回头看他时,却见他笑着眯起了眼,如同峨眉月。 心中顿时明了,竟将我比作猫?猫有我可爱吗? “你放心,阿菱已经回去了”他同我解释道,“先前我们被人群冲散了后,她被人拐到花楼去了...” “花楼?”我惊诧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拍拍我的手,算是宽慰:“听我说完。阿菱被拐到那去后,被人灌了迷药,我正巧看见就将她救了下来,迷药这法子说好破也好破说不好破也不好破,想要快点醒来就需要别的法子,我请了一个婆子替我去寻镇上的大夫,所幸那花楼的人下的并不重,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阿菱便醒了,我便又同她去寻你,没想到没见到你却看见了离大公子,问他他道是你先回了。” 我瞅着他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无论如何,今日终归是要谢谢你”。 “我说你要真的谢我,不妨陪我喝酒去?” 看上去倒是个谦谦公子,却如此嗜酒如命。 “这深夜的哪里还有酒馆开着门?就是花楼也歇下了,改日吧”我忧愁地看着前方,除却他手中提着的那只灯笼和河中没飘走的几盏河灯发着点幽光,四周全部被黑暗所包围,好像一只吞人的大妖怪。 这时一件大氅盖在了我身上,冻僵的四肢有了回暖的气息,我诧异地回头望他,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瞳,那眼瞳好似一汪井水,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小心着凉”温柔至极的声音呢,我想到。 温柔的晨光唤醒了衾被中熟睡的人,一缕阳光斜射进房。我舒服地撑了个懒腰,惬意的享受着太阳的安抚,冬日里的暖阳实属难得,上神界的人虽会用灵术驱寒,但到底没有这些自然的舒服。 昨夜南无月委实叫我感动了一把,竟然带我翻墙回了学院,临走还说了句:“既平安,勿相忘”。搞得更生死诀别似的,不就欠了他一顿酒? 我趴在床上,从被衾的夹缝中掏出一本精装小册子,这小册子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得到的,据说这画册子是请画中好手画制的,图中那些个人物也不似劣质的那般行笔不畅。我怀着有美如斯,何不一饱眼福的心情激动地翻开了这册子。好傢伙,果真同那卖书之人所说无二,瞧瞧就这张观音坐莲还带着剧情呢! 书读的太过投入,阿菱来了我都没有丝毫察觉,还道是看的津津有味,欲评头论足一番才叫人过瘾。 “阿沅在看什么?竟这般入迷?”阿菱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头顶冒出,我一个激灵快速地丢掉了手中的册子,却不想正落阿菱脚下。 我见她弯腰去捡,一个隔空揽月接着又一记飞龙擒拿,然后...扑了个空。 “咦?~这书竟然没有名字?还用了张油纸封皮?”阿菱拿着书册端详了一番,眼见着她就要将那书皮剥开,我忍不住大唿住手。 那书不是没有名字,只是为了遮人耳目,用了牛皮纸给它包了起来! “《王铁柱与牛二妞不可描述的二三事》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我来看看里面说的是什么”。 “不要!!”我勐扑过去,一把夺过那册子,因着力度没判断好,阿菱那边不撒手,我这边劲又勐,好好的精装图册子就这样被拦腰截断了。 我茫然地看着我手中那半本,心中直直滴血:精装的啊!典藏版的啊!大师所绘的啊!一两银子啊!! 那厢阿菱的脸爆红,就像把那肥美鲜嫩的螃蟹放到蒸锅里一蒸,原本那青涩的壳顿时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你…你你,你怎么看这些东西?” 我低头瞧了瞧夺过来的画册子,心中大叫不好。原来不仅是书被腰斩了,连书上画的小人儿也被腰斩了。两个光熘熘的小人儿,一颗黑不熘秋的脑袋,得,我这边是上半身…而阿菱那…只能是那有些不堪入目的下半身了,至于书中那王铁柱和牛二妞究竟是观音坐莲?老汉推车?我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阿菱她…看也看到了,再遮遮掩掩的就不像样了。 我为了掩饰尴尬,故而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我的诡辩:“早看晚看不都得看?提前看了有助于实践”。 第95页 …… 短暂的沉默后,阿菱:“回头给我也弄一本…” 什么?风太大,我莫不是听岔了? 阿菱背着身子不再理会我,口中却是交待着她的想法:“要精装的,长的好看的,工笔好的。” “哦,对了。我决定了,我要去追南无月了,我喜欢他。” …… 等等等等,我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这不是做梦吧?阿菱要学着春宫图去追南无月?这叫什么事儿啊?!!还有,我这儿有一跺《追爱宝典》不看?看什么《王铁柱与牛二妞不可描述的二三事》?!! “等等!”我伸出手,想要将阿菱拉回来,可等我下了床冲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这跑的也太快了吧? 罢了,她开心就好了,我扶着门框嘆气,昨晚被丢下的事情就不要和她说了,免得说出来让她担忧。 正是寒月里的天,即使外头太阳照得再暖,拂过来的风也是夹带着凉意的,我捂着胳臂,方才追阿菱出来的时候忘记披衣裳了,现在身上就裹着一件白色的中衣,略显单薄了些。 我看着自己哈出来的白气,决定还是回到我的小窝里待着。 却不想平日里无人涉足的小屋却在今日迎来了好几位客人。 . 我无奈地看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拿起桌上的茶壶替他斟了一杯水,我发现即使是他昨夜无情的将我抛下,我也无法恨他。 离枫拿起茶杯,举止优雅地送至嘴边,轻酌了一口后,颦着眉问道:“这茶水是凉的?” “凉的?”我伸手摸了摸水壶,而触手处只余一片冰凉。 “还有点酸”他放下茶杯,紧蹙眉心,似乎很想将那口茶水吐出来,却因当着我的面而不好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 我挠了挠头,盯着水壶盯了半饷,这壶...茶水好像是前日泡的...... 想到昨夜他将我丢下,嘴上说着原谅他,可这心里还是膈应的慌,算了这陈茶的事就不告诉他了。 “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沉默半饷后,他打破了平静。 我心中一紧,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白沅,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他闭着眼睛,似乎在酌量。 “不喜欢我?觉得我烦?”我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堵的慌。 “……嗯” 这个字轻飘飘地从他的喉间飘了出来,与他不过羽毛一般轻,与我却如同巨石。 “我要同白家订亲了,对象是阿菱”。 !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我呆呆地望向他,嘴巴张了又张,却无法再吐出一个字,这种失声的感觉令我非常难受。 心口闷闷的,就像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透不过气。 “阿沅,阿沅”。 依稀间,我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我徐徐睁开眼。 又梦到那天的事了,我揉着脑袋,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向了来人。 “爹爹” “阿沅,阿沅”爹爹将我的髮丝揉乱,慈爱地看着我。 “爹爹要走了,你好好的待在这,认真听你师祖的话”。 “走?爹爹你要去哪?” 那日离枫走后,爹爹也寻了过来,还将我带离了学院。 西周山位置偏,山上常年被云雾环绕,遂而人烟罕至,那日爹爹带我来此,心下正是疑惑之时,一位白衣男子翩然而至。 弱冠之龄,貌若潘安,三千青丝垂于耳后,额间一点红,实乃仙人之姿。 “徒儿拜见师父” 我勐地将头朝爹爹那转去,骗骗......骗人的吧?!! 这么个小白脸是我师祖?!! 爹爹行过礼后,扯了扯我的衣袖,“阿沅不许无礼,快给你师祖行礼”。 我捂着嘴,惊觉刚刚一不留神竟然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无妨”小白脸师祖,哦不,是年轻帅气的师祖高冷地摆手,“徒儿今日上山所谓何事?” “正是师父所见,这是徒儿的次女,单名一个沅字。次女天资愚钝,学习灵术数十万年未曾有过一丝长进,徒儿忧心...徒儿不求旁的,只求师父能指点这丫头一二,日后也可保住性命。” 爹爹...这番话语怎么听得像是...像是在託孤似的?我摇摇头,不会的,爹爹身体还这么硬朗,是不会有事的,我在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 年轻的师祖听了爹爹的话后,便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我,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 我心中一紧,我的天资愚钝至此了吗?就连师祖也会觉得棘手? “既然来了,那就来山中小住几日吧” “快,快还不谢谢师祖?你师祖这是答应了”爹爹激动地晃着我的胳膊。 “啊?哦,谢谢师祖” 回忆结束,在山上的这几日,师祖只是叫我每日去后山的温泉里泡会,旁的什么都没说。而今日,爹爹又告诉我他要离开了。 从前倒是无所可惧,可如今不同了,人心总是贪婪的,在有了爹爹、奶妈和阿菱后,第一次体会到原来——亲人是那么温暖的存在。 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orz,好久没更新了…前些日子学校要弄什么实验报告弄了好久,好不容易弄完了,电脑又坏了,真是坎坷。 第96页 之前主线大纲写了,可细节不够充分,这一次把细节也填充完毕,距离大结局也只剩十章不到了,正文完结后有一个子离的番外。不过以我这比乌龟还慢的速度大概还要写半个月吧。_(??`」 ∠)__ ☆、前尘篇:暴雨将至1 来西周山已经有数年了,可师祖却什么也没有教我,我每日只是待在山上浇浇花、逗逗鸟儿,日子过的好生无趣。 “诶”在我第一百零八次趴在桌上嘆息的时候,师祖走了进来。 “师祖”我哀怨地看着他,“您不教我灵术,那就放我回去吧”。 俊美无俦的师祖顿了一下,停住了正在倾茶的手,“你体质特殊,灵术修行并不适合你” “既然不适合我,我也无意学,不若就放我走吧”,我攥着师祖的袖口,瞪着大眼,眨了眨。 令我诧异的是,师祖快速从我手中抽走袖口,往后退了几步,竟生生同我隔了三尺元,好像我是什么洪水勐兽似的。 我疑惑地歪着头:奇怪,凡间的话本子上不是说这招容易讨人欢心,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吗?为何师祖的反应…… 唔~扎心了。 “咳咳”师祖面色酡红,装模作样地把手放至下巴上,“不行,我答应你父亲要看管你”。 “这不让,那也不让,你这西周山委实无趣的很” 没有酒,没有话册子,也没有小伙伴,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老头子。 “咳咳咳” 我懒洋洋地掀起一只眼皮瞄向师祖,只见他的脸更加红了,十之八九是被我气的。 “阿沅,你看我如此俊美,哪里像个老头子了?” “切…比我爹还大,不是老头子你还能是个小伙子?” “……” “咳,此事便不提了。阿沅你若是真的无聊,不若我教你一些小法术” “真哒?”我兴奋地从桌上弹起,几步并一步窜到师祖面前。 师祖含笑点了点头。 师祖说教我一些小法术当真只是些小法术,譬如:打不过就跑的遁地术、就是抓不到我的幻影术等诸如此类猥琐至极但却可以保命的法术。 而爹爹,自那一别后我再无他的消息,也不知可还安好。 之前在山下的时候听说魔界同神界和仙界的关系并不好,仙界为了和平将族中一位俊朗非凡的仙君送去魔界和亲,而神界这边却依旧同魔界僵着。 这些个消息我都是从茶馆的说书先生那听来的,先生说的头头是道,还详细地分析了一番,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魔界、仙界、神界是不会打起来的,理由就是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不撕破面子的话大家都还是朋友。 对于会不会打战这一消息我并不感兴趣,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我觉得并不会打起来。相对于打战,我倒是对那个被仙界送去魔界和亲的仙君感兴趣。 无论是神界、仙界、人界还是魔界、妖界均是以男子为尊。所以对仙界送仙君去和亲而不是仙子去和亲这一件事情我感到有些奇怪,莫不是这届魔君是一个十分兇悍的姑娘? 说来也快,三万年的光景一晃就过去了,可不知怎么回事我写出去的信就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一封回信,连阿菱的也没有。对此我严重怀疑是师祖私扣了我的信。可当我去问的时候,他却始终不承认。 西周山上的日子好像苦行僧,整天不是练习那些小法术就是听师祖给我说一些人生大道理。 “此间风月,为情所困,一念成痴,一念入狂,未得心之所向,怨恨滋生,伤人伤己,于世俗而不容”这是师祖为我所卜的姻缘卦,是为下下籤。 “万物有灵,众生皆苦,亲者非亲,爱所非爱,生死有命,焉知非福?”这是命卦,同是下下籤。 “师祖,你这卦象准不准啊?”我摸着瓜子,看着坐在对面那个如同神诋般的男人拿着一对有点破损的卜筊和一桶子竹籤在那扔过来扔过去,“两个都是下下籤,我有这么惨吗?” 拍完手中的瓜子壳,我凑到师祖跟前:“还真都是下下籤啊”。 师祖见我凑了过去,一把将桌上的签子全部摞了起来,整整齐齐地码在竹筒里。 “师祖,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扯着师祖的衣袖,平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如今却是一字不吐。怪,十分怪。 “时也,命也。实乃天机不可泄露” 屁,这师祖实在可恶,装什么神棍?说什么听不懂的话? “真的不能说?装什么神秘嘛?”我嘀咕着,却没有看见平日里同我嘻嘻哈哈的师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 今日西周山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狂风捲起落叶,地上的石子也被带起对着我的门窗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我想——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同爹爹的再见,有在花雨下相拥的,有突然惊喜出现的。可唯独没想到的是如今这般场景:泥泞的土地、唿啸的狂风、暴虐的大雨,从前那个一表人才,衣着整洁的父亲如今浑身是血的躺在泥地中,原本那清秀俊朗的面庞竟生出一圈青色的胡茬,不过短短三万年的光景,我在父亲的脸上却读出了沧桑。 第97页 我捂着嘴,两行清泪不受我控制般的掉落在父亲流下的血渍中,连同这漫天的大雨一起。 “阿沅”迷煳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是谁? 是爹爹,那个依旧干净、鲜活的爹爹! 我扑上去,想要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让他用大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让他温暖的胸膛包裹我的身躯,让他笑着安慰我道:阿沅莫要伤心,你看爹爹这不是还活着吗? 而现实我却扑了个空,我的手穿过了爹爹的胸膛,身躯越过爹爹的身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原来所见的不过是只幻影罢了。 “阿沅”幻影爹爹心疼地看着我,弯下身子想要扶我起来,可顿豫了后又将手缩了回去。 “阿沅,你莫要哭,你要坚强,爹爹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的。” “我不要!!”我大声哭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阿娘走了,带我的婆婆走了,现在就爹爹也要走,为何世间对我如此不公? 我一生自诩没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离我而去? “孩子,人这一生需要经歷许许多多的磨难才会得到成长。”爹爹将手扣在我头顶,想要同从前那般将它揉乱,可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我的成长是以你们的生命为代价,那么我宁愿永远也不要长大!!” “我的阿沅,身老病死实乃人之常情,看淡了也就好了。” 我呜咽着,从被爹爹接回来的那天,爹爹陪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每一次,无论他有多忙多累,他都会去看我,给我带好吃的。 “阿沅,我的时间不多了,爹爹接下来交待的每一句你都要认真听着,也要劳记不要将今日的谈话泄露出去,谁都不可以。” 爹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含着泪点头,我知道这是爹爹最后的嘱託,我一定一定要记住! “白家掌时,灵术所长便是对时空法度的把控,而这一灵术十分霸道非我白家嫡系血脉不可学,但是白家有一宝物,相传是创世神所留下来的、现在由我白家掌管的逆天神器——玉简天书。此物可逆时,甚至可以穿梭不同的时空,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我不由地愣住了,这东西真的有这么悬乎? “然而世间万物都是有代价,想要开启玉简天书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爹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阿沅,我的好孩子,你一直困惑你的灵术为何不精,且为父为什么不教你白家司时的灵术。不是为父藏技不乐意教你,而是你母亲是妖族,我乃神族跨界的血脉很难觉醒,故而你才会如此弱。白家的家主需要一个近乎真神的血脉才可继承,这是歷代家主中流传的继位法则。而阿菱就是这代中最接近真神血脉的孩子,所以阿沅我希望你能同你姐姐相互扶持。” 我抹着眼泪同爹爹道:“我从未肖想过族长的位置,也不稀罕白家的灵术,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爹爹伸手要摸摸我的头,将我的髮丝弄乱,但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手在离我头顶不过三公分的地方便停住了。 “总之阿沅,你要记住这玉简天书你要妥善保管,除了阿菱不要交给任何人!爹爹对不起你娘亲,也对不起你,爹爹已经不能再保护你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我的毕生修为熔炼在这颗金丹中,这枚金丹你要贴身保管好,它可以救你性命。” 我捂着嘴,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会死?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原来这一切…不都好好的吗? “阿沅,爹爹要走了,你…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爹爹这一生做了太多错事,也不知你娘…可会原谅我… …” 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黑色的浓雾侵蚀着这一片净土,爹爹朝着远方走去,那里有一个散发白色洞口。 我伸手去勾爹爹的一角,却被一股不知明的力量将我朝相反的方向推开。 “阿素”我听见爹爹喊了一句,不知何时,那洞口处一位粉衣女子,衣袂飘扬。 明明看不见脸,却有一种熟悉感蔓上心头。 突然,我头疼欲裂,灵魂好像被人撕扯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西周山了。 ☆、前尘篇:白府灭门 血色,触目之处皆为血色。我徘徊在这血色中,冷眼看着四周的断肢残骸,手中握着的长剑映着森冷的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剑刃流下,一滴,一滴,又一滴,不一会儿那便成了一滩血色小洼。 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年龄有点大的女人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走了过去。 她,似乎在说什么。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杀了…不该杀了奶妈……我错了…我错了……”  血色,触目之处皆为血色。我徘徊在这血色中,冷眼看着四周的断肢残骸,手中握着的长剑映着森冷的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剑刃流下,一滴,一滴,又一滴,不一会儿那便成了一滩血色小洼。 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年龄有点大的女人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走了过去。 她,似乎在说什么。 第98页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是大夫人…是大夫人…是她…是她杀了奶妈……我错了…我错了……” 奶妈是谁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那人依旧哀嚎着,我手起刀落,不过一瞬间她就没了声音。 “太吵了” 我咕喃着,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也是自言自语吧,毕竟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嚯嚯不是吗? 我拖着长剑,口中哼着叫不出名字的歌儿,这歌儿是我唯一的还有印象的事。 长剑在地上拉出划痕,院落里的梨树本该盛开的,可它现在却已经枯死。光秃秃的枝桠大大咧咧地叉在那里,零星的几片树叶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它盛开的样子似乎很美,我这样想到,此时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幅画面,一个白衣小女孩趴在那枝头,笑嘻嘻的望着下方弄得脏兮兮的蓝衣小公子。 嗯,笑的有点贱,我如实点评。 “妖女!快束手就擒!!” 赫然,几个白鬍子老头不知从哪个旮瘩里蹦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根大长棍。 如此简陋的装备也来我面前当跳樑小丑? 我挥舞着长剑,闭着眼迎了上去,脑海里想像着自己拿着大刀在厨房里剁冬瓜。 手起,刀落。 手起,刀落。 如此反覆,能站在我面前的白鬍子老头已经没几个了。 “妖女…当初……就不该…留你” “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回道,虽然我并不认识他。 我可以说是很残忍的从他身上踏过去,如此手段也是那个人教我。 宫里的人都唤他主人,我也这样唤过,可是他不许。他说我同她们不同,未来我也是主人,可惜我还不够完全。 我不懂他的意思,可不顺从他会被杀死的吧,就像原先那个人一样。 “你来了”就在我漫无目的地在院落里瞎逛的时候,一件屋子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门,无风自开。 一位衣着华丽的女人端坐在一把八仙椅上,苍白的脸色也掩不住她周身散发的雍容华贵的气息。 感觉似乎有点熟悉,我似乎很厌恶她? “是啊,很意外吗?” 沉着、冷静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呵,没想到你母亲竟然将你藏的如此深,我当初竟然没有发现她怀了孕!” 她的目光如蛇,朝着她看中的猎物吐着蛇信。 “强弩之末” 我不屑地嗤鼻,明明身上已经没有一丝灵力的波动,却在那摆架子,真是可笑。 “强弩之末?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人这样说我。就算我是强弩之末又怎样?我不照样杀了你的母亲?你的奶妈?” 她仰头大笑,笑得癫狂,再无法维持她那高贵的形象。 不知为何,她口中的人我分明不认识,心却一阵阵钝痛。 好似被人拽进了漩涡,无情的现实将我剥夺殆尽,一幕幕影像浮现在我眼前: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雨幕中蓝衣女子跪在地上,上面撒满了尖锐的碎石,大雨侵透了她的衣服,结了血痂的鞭痕赫然在目,被碎石刺破的膝盖流下来的血丝被雨吹淡,在周围汇成了一滩水洼,在黑夜的掩饰下变得不那么显目,可空气中瀰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无不昭显着这件事确实正在发生着。 看着就很疼。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那里光洁一片,可刚刚那样的痛感,我感同身受。 “嘎吱”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有人卷了珠帘后小步迈了进来。 又换了一幅场景。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都说了吗?我想一个人待会,不许进来打扰!”梳妆檯前的女子有些生气,好看的细眉都绞到一块去了。 “是我” 女子听到这个声音,欣喜地回过头,拉住她的手:“是你?!太好了,阿娘将你放了出来?” 说完她又突然变郁郁寡欢,自己一个人在那碎碎念:“虽然枫哥哥与我青梅竹马,可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过了许久,那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又道:“你喜欢枫哥哥,对吧!” 被问话的那个女子手不自觉的颤抖,原本拿在手上的簪花掉落至地。 穿着嫁衣的女子见此情形,拉过她的手轻拍着安慰道:“我倒是想了一个好主意,不若你替我嫁给枫哥哥?你欢喜他,我却只将他当做哥哥,若不是母亲拉线我断是不会嫁他的。” 待那女子替她梳妆好后,拾将起自己的包裹,塞上些细软,临走时又细细嘱咐了一番: “若是阿娘发现了,你就将此物示给她看,看到后她定不会为难你,若是没发现,你也要收好,莫要让小贼偷摸了去。” 只见原先穿嫁衣的那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形的羊脂玉佩,她将此物塞到白沅手里,又警示了一番:“一定要收好!” “玉简天书!”替嫁的女子不由惊唿出声。 “嘘~小点声,你想将人都召来吗?” “吉时快到了,小姐收拾好没?”外面的婆子催促到。 第99页 女子无奈,只能匆忙收好玉佩,胡乱地蒙上盖头。 我思忖着,那女子口中得玉简天书不正是那个人要找的吗? 画面又是一转。 依旧是在房内,不过这一次却是宽敞许多,四处都贴满了囍字。灯火缱绻,烛影摇红。 佳人被按在床上,上头年轻俊美的男人,无情地卡着她的脖子。寓意着早生贵子的桂圆、红枣、花生撒的一地都是。 女子死命地挣扎着,嘴里唤着他的名字,星眸之中蓄满了泪水。她祈求着他,向他解释。可那男人什么也听不进,他粗暴地撕开她的衣裙后,扬手便将它化作齑粉,他冷声说道:“你!不配穿它。” 说完后便甩袖离去,徒留女子一人在那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粉末。 这些画面太过真实,我一时之间竟难辨虚实。 “你对我施了什么法?”我紧皱眉头,“不对,你身上分明没有灵力的波动。” 白家的大夫人一直在那颠笑,她似乎是真的疯了。“来呀,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知道了,来呀,来呀!你在畏惧什么?还是说——你已经忘了仇恨?忘了我是怎么将你一步步逼上绝境的?来呀!杀了我!!杀了就能为你母亲和奶妈报仇了!!杀了我!” 这女人大概真的是疯了。 血光一闪,她便真的安静了。她就这么想死?脸上竟然还带着微笑,真是莫名其妙。 “你做了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她快步跑到大夫人尸首面前,颤抖伸出两指去探大夫人的鼻息。 “娘…娘,娘!不!!这不是真的!!!” 女子痛唿出声,抱着大夫人的尸首悲痛欲绝。 她,好像就是刚才幻境中穿着嫁衣的女子,那个逃婚的女人。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称唿,“阿菱?”我尝试着将这两个字吐出口。却不想地上的女子勐然抬起了头,她的胸前那片白色衣襟沾染了不少血迹,看上去又些扎眼。 “阿沅,你告诉我,我娘不是你杀的,满院的人也不是你杀的,你快说。你说啊!快说啊!!” 这歇斯底里地喊叫倒是同她母亲有些相似,心中莫名地很难受,一抽一抽的,好像上去抱抱她。可是… … 血珠顺着剑刃滴到地上…这是她母亲的血,这无法争辩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就算我骗她也是没用的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我…分明不认识她啊?…不对,我是真的不认识吗?明明这里的人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熟悉…刚刚打幻觉是真的幻觉?还是我的回忆碎片?? 但是很快我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幻境中那个女子身上有伤痕,我身上却是光洁一片,还有…还有就是那个人他不会骗我。 这次行动的任务是完成了吧,我转身离开,朝着外边吹了声口哨。 “站住!”那个叫阿菱的女子拉住了我的衣袖,她红着眼盯着我“你不许走!” “抱歉了”那个人给我的任务是灭掉白家满门,可我不想杀掉这个女子,我的直觉告诉我杀掉她我一定会后悔的。 于是我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一个手刀将她放到。 待我安置好她后,听到我哨声的魔鸟也飞过来了,在它落地的那一瞬幻化成了一个美型少年。 “好了?”它问道。 “嗯呢”我轻点头以示回答。 魔鸟伸头朝里屋望了一眼后,对着屋子吐了两个火球,熊熊火焰立刻便燃了起来。 它走到院落的空地上,又变回了鸟。我跳到它身上,回首看了一眼屋子,那女孩…应该不会有事的。 魔鸟振翅起飞,在白府的上空盘旋了一会,它所飞之处火球降落,没过一会儿,曾经繁荣辉煌的白府就成了一片火海。 “为什么要放火?明明杀光了”我甚是疑惑。 “咳,习惯性的毁尸灭迹…”魔鸟回復道。 “… …”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结束了我漫长的考试之旅,这下可以安安心心地写文了。 这一篇是倒叙 ☆、前尘篇:结局1 魔鸟带我回到了魔宫,魔界的天空不似其他地方,这里无论何时都是昏暗的。我推开大门,南无月正慵懒地靠在榻上,这里是他的地方,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大人,您交代的任务我都完成了”我单膝跪下,双手抱拳。 南无月慵懒地抬起眼,打了一个哈欠:“同你说过多少次了?无需对我见外”言罢,又招了招手唤我过去。 “此次过去,可有见到什么人?”他让我爬在他的手边,好一抬手就能摸到我的头髮。 什么人?白府的不都是人? 他似乎令有所指呢,我的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叫阿菱的女子的脸,他是指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吗?下意识的我并不想告诉他,南无月太过残暴了,我怕他会伤害她。 我是一个极其不会说谎的人,一说谎眼睛就忍不住到处乱瞟。 “没,没有” “说谎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哦”明明是笑着的,却有一种不寒而慄的感觉。 我低头不语,双手紧揪着衣摆,要是再追问下去我怕是瞒不住的,在他面前我无影遁形。好在最后他让我回去了,并未有太多追问。 第100页 “卿卿,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我们是同一类人啊,等到魔王殿下一统天下,我便带你去游遍世间美景,所以现在请答应我,绝不要背叛我!” 不答应是不行的吧,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不是吗?可内心还是有些抗拒呢,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回到寝宫后,我仍旧在想那个女孩,直觉告诉我她很重要。可她…会恨我吧,毕竟我杀了她母亲啊。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来歷的人,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南无月,我枕在他膝上,四周烛影摇红我穿着新娘服,他穿着新郎服。 “我是谁?我在哪?”当时我揉着脑袋,四周都是陌生的,让我充满了不安的情绪。 “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是我的妻子”南无月揽过我的肩,从后面圈住了我,“你是我的妻子,也是这世间——唯一的灵”。 通过他的口,我知道了天地间最重要的便是灵力,灵力越充沛万物就会越强。而我便是从最纯粹的灵力中诞生的灵,是天地的孩子,我拥有很强的力量,可这份力量却被封住。 神界的人窥视我的这份力量,其中以南无家为主的四大家族,想要将我捉去,炼制成神器,好来满足他们的野心。 “你是灵,可你寄宿的身体主人是个灰子,无论是哪种你都是不会被承认的存在。” “什么是灰子?” 南无月单手照面一晃,红光笼罩在他身上,不一会儿便消散了,再看他时已经有所不同了。 原本就妖娆的脸变得更加妖娆,黑色的发梢缀了点红色,一双金色的蛇瞳很是瞩目,眼尾处还露出几片闪光的麟片,一对尖尖的耳朵,红色长袍下遮盖的是……一双光洁的腿。 像蛇,却又不是蛇。 “我的母亲是条媚蛇,至于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是南无家的家主,而我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一个被利用,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 我摊开我的手,我也是灰子? 南无月轻笑了一下,将他那双带着璞的手掌覆盖在我的头盖骨上,一股力量输到我的脑子里,难受极了。 过了一会这种感觉消失了,他用法术幻化了一面镜子横在我面前。镜子里面是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面容清秀,额间一朵盛开的火红色花。除了额头上多了一朵花,其他的没区别啊? 他又将镜子往上调了调,只见镜中那女子的头顶处一朵小花(还长了叶子)正在摇曳…… 我伸手朝镜子里扣了扣,什么也没扣动,又顺着头髮摸到了那朵小花。 拽了拽…… 拽不动,泪流满面。 “我…是什么品种的?玫瑰?菊花?”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我还真是一朵花,一朵花灵。qaq “咳咳?书中从未…从未有过你…你的记载”南无月似乎被我问的有些尴尬。 原来我还真是一朵花,还是一朵野花。人生,不花生多么悲痛。qaq 索性就不管了,我瞅着镜子里的小发发,左撩拨一下右撩拨一下,倒是很快接受了自己设定。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自那以后我每日的事就是接受南无月地狱般的训练,直到前些日子,他给了我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屠了白家,名曰替自己復仇。 轻纱幔帐中,我伸出五指比划着名、勾勒着床顶的轮廓。说是替自己报仇,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又何来仇?不过现在的战争却是愈演愈烈,作为魔王左膀右臂的南无月似乎在替魔王找一件东西。 “魔王殿下真可怜,每到月圆之夜就要忍受万虫噬心的痛楚”门外透来了几个嘴闲侍女的话语。 “还不是叫仙界那个贱人害的?” 嗯呢?有八卦可以听,巧的是那几位以为寝宫中无人,便停了下来。看来这灭蜡烛睡觉的习惯还挺不错,我端了小几架在床上,上面放上几碟小食,接着便竖着耳朵听一听这有关魔王的八卦。 “我是新来的,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两位姐姐可否与我说解一番?” 黑暗中,我点点头,说吧说吧我也想听。 “魔王殿下是个断袖!” 哦,啊?!! 门外同时传来了几声惊唿。 “嘘...你们小点声” 这声音根本不小好吧? 等到肯定的回答后,那女子又接着说了下去:“魔界与仙界的纷争其实早就有了,比起神界的自视清高,一心想壮大的仙界早就打了魔界的主意,从前是送美人,魔王殿下根本不屑一顾,直到他遇见了被誉为仙界战神的那位仙君。” “后来呢?” “后来魔王为逼婚,率领十万魔军压到仙界大门” “魔王殿下真帅气!”一个侍女感慨道。 “是啊,那时仙界军资匮乏,军队也不多,总共加起来不过六万,就是那战神以一挡十的军队也架不住十万魔军,于是仙界的帝君只能眼睁睁的将自己的爱将送来魔界和亲。” “要我说,那仙君有什么不乐意的?我们魔王殿下高大威勐还帅气逼人,能看上他是他的福分。” “就是就是” 第101页 我胡乱将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轻轻拍去手上沾染到的碎屑,实话实说要是我是那仙君我也不乐意,失去了身份,嫁给一个男人当妃子也是够憋屈的。当然他若也是个断袖就另当别论了,可从侍女口中来看这位令人钦佩的战神可是个直男。 “此后倒是相安无事了许久,可就在一万年前,仙君暴毙。” “怎么会突然暴毙呢?” “呵,那仙君是仙界派过来的细作,让他给魔王殿下下毒,结果毒死了他自己。就是这样一种人,也值得魔王殿下记惦想要逆天改命,将他救回来。” “魔王殿下真是心善,不过这逆天改命又如何去做?纵然我们魔界、妖界还有神、仙两界寿命比其人界要长寿的多,可生死这根本不由命啊。”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神界的白家有古神留下来的遗物,名唤玉简天书,通过那个可改天换命。” 玉简天书?听起来如此耳熟,似乎在哪见过。 “神界本是不参与的,妄想渔翁得利,怎么可能?”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神界是怎么和我们打起来的?” “这个呀,还得得力于我们主人!”说话的侍女声音高亢,言语中无不为自己的主人——南无月自豪。“主人混迹神界中,多番打听得知玉简天书就在白家,白家口风也是紧外人只单知道白家有神物供奉却不知为何物。后来主人假意靠近白家子女,发现白族长最宠的便是他的次女可惜次女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主人又刻意接近长女从长女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长女说只有白家族长才知道玉简天书的归处,要知道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主人的美貌和温柔攻势,那个小姑娘出卖了自己父亲还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后来呢?”另一个侍女追问道,比起捧夸她的主人她更爱听故事一点。 “后来?后来主人就杀了她父亲,那个老傢伙宁死也不肯交出来,还说那东西并不在他身上。主人遂就换了战略,将白家有此等宝物的信息传了出去,结果可想而知白家成了众口铄金,四大家族表面的平衡也因此打破,失去了白家当家人的白家就好像一块肥肉,等待着众虎来食白家夫人想以联姻的方式来寻求庇护,可没想到主人诱骗了其女逃婚,无奈之下次女代嫁,说好的嫡女嫁过来,结果娶进门的却是一个庶女还是不被家族看好的,你们说这亲事是不是得吹?” “可令人疑惑的就是后来主人以白家长女为挟,要次女用自己来换她周全。” “哎,还不是因为主人发现长女把天书给了次女?” “说道这个,主屋里住的那个就是白家次女吧?” 住在主屋的?那不就是我? “也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那种残花败柳也要娶进门还给她服了失忆丹!” “就是,那女人顶多也只能算的上姣好容姿也配得到主人的宠爱?”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我基本确定了,她们口中的白家次女就是我! 为了更清楚地接近事情的真相我打开了门,适才还在嚼舌根的侍女们呆住了,场面一度尴尬。 ☆、大结局 沉默,无休止的沉默,几个侍女紧张的看着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平静地看着她们,诚蒙南无月平时的言传身教,我倒是将他吓唬人的手段学了一二:彼不动,我不动;彼动,我依旧不动。还有就是板着脸,眸中如同一潭静水,要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 此等法子都是我自己照他总结出来的,苦无平日无人犯错让我实践一番,不想今日被我抓住了机会,从她们的反应来看,这法子确实奏效? 终于,有个侍女按捺不住了,冷汗从她脸上不停地冒出,半跪的身子也左摇右晃,看看我欲言竟止,嘴唇上下蠕动着。 我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那名侍女没过多久就扛不住了,将一些南无月瞒着我的事说出来: 第一、我同南无月虽有夫妻之实却不曾有夫妻之名,我的夫君乃神界离家长子现任离家族长离枫。我是他的替嫁妻子白家不受宠的次女——白沅,本该嫁给他的应是白家长女白菱,但白菱受到南无月的诱骗而逃婚,我代嫁过去洞房那晚被离枫发现,盛怒之下以失洁的藉口贬为贱妾,后不择手段爬了他的床? 第二、我现为魔族,不被承认的灰色之子,除了妖、魔两族其余族接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失去了父亲庇护的我很快就被大夫人把身世报给族里的监管长老们,原本父亲编织的偶遇凡间女子意外得子的谎言被戳破,一下变成了妖界妖精勾引父亲产下的恶魔之子。神界众人自视清高,以最接近古神的血统为傲,无法忍受任何串血的孩子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有些被他们视为低贱、骯脏的妖族血脉?一时之间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连原本不屑于我的离枫对我更是厌恶至极。(虽然我什么错都没有)之后南无月为了拯救我于水火之中,但又怕我不接受,便扣押了白菱,要求等价交换即以我换她?(侍女原话,真实性由待考察) 我思忖着侍女说话的可信度,若真是这样我怕是被南无月骗的好惨,可他骗我的意图又是什么呢?我一没钱二没色还是寄人篱下惹人生厌的存在,从我身上又有什么可图? 第102页 “卿卿在想什么?”勐地从我身边炸出来南无月的声音,不知何时他竟然来到了此地,想必方才的热闹也都瞧了个仔细吧。 他上扬的嘴角挂着意味深长微笑,滴血的眼瞳直勾勾地凝视着我,他扬起的红色衣袂夹着一丝血腥气,我往地上瞧去适才跪着的几个侍女早已没了踪迹,只在地上留有几滩血迹和夹杂在其中不明粉末。 南无月逼近我,冰凉而又修长的手指钳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靠近他。眼瞧着我的唇就要碰上他的唇时我灵机一躲,头朝右偏了过去。那个夹着血腥味的吻就这样生生停在了离我左颊不足一寸的空气中。 南无月送了他的手,朝后倒退了几步拉开了同我之间的距离。“卿卿真是不乖呢,竟然躲着我,看来卿卿是想起了什么,怎么办才好呢?” 听到他这几乎自言自语的呢喃,我浑身一个哆嗦,直觉告诉我他是不会这样放过我的。 事实也证明他不会放过我。 “说来我同卿卿也是极有缘分的,这天下的灰子是有不少,可目前活下来的只有我二人。” 所以呢? “卿卿,你体内蕴含的能量很强大,只要你我二人联手还怕那些曾经欺辱过我们的人了” “那些曾经将我们碾在脚底下的人,我们如今便能叫他们好好瞧清楚,势必叫他们血债血偿!!” 我不知道他曾经受过多大的侮辱,但如今他利用我的事却令我遍体生寒。一面打着为我好、替我着想的藉口,一面借我的手来剷除异己、敌人。现如今又将这些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思索着如何脱离这个地方。 南无月像是猜中我心中所想,他派遣了两个人将我拘在屋子里不准我踏出半步。 “卿卿凡事都要想好了再回答,终究你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他拉过我的手,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那厮的嘴巴是针做的吗?怎么还扎人? 之后几日,我在屋内转了又躺,躺了又转甚至连房梁都上过,终于我下定了决心。我决定去寻找那日白府见着的姑娘,直觉告诉我她能告知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在我用屋内的烛台砸晕两个守门的侍从后,又扒了恰巧来送饭的婢女的衣服无比顺利且成功的熘出了魔宫。 这一切就如同做梦,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外面的天空,我...就这么轻易地出来了? 我掐了掐自己的脸皮,果然那张堪比厚墙的皮一点也没让我感到疼痛,我无奈地吁出一口气,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我从魔宫出来却并没有急着去寻那个叫阿菱的女子,反倒是去了人界一趟。人的寿命虽不如我们长寿,可这一生过的倒也是有滋有味,我寻了一件小酒馆,来上两壶老酒看着戏台子上的戏子画着浓妆穿着长袍咿咿呀呀的哼唱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词,只觉得这日子若是这般过的也算是满足。 酒家每月赚的银钱并不多,只堪堪养活一家老小。许是见我来的次数多了,老闆也便同我扯些闲话,老闆原本不是这镇子上的人,而是同妻子私奔过来的,老闆酿酒的手艺一绝,他妻子便是被这口好酒给勾过来的,可是好景不长老闆的妻子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过逝,孩子又在母胎中落了病根也早夭了。当老闆说起他的夫人时,眼神中透露无不是怀念和追忆,我嘴碎多问了老闆既然如此爱他的妻子为何不随她而去? “我答应过她,要好好活着。更何况我答应过她要将这酿酒的手艺好好传承下去,守着这小小一方酒馆等着转世的她来寻我。” 我晃动着酒盏中盛放的透明液体,甘洌的酒香扑面而来夹着些许早春的花香,它大概有个好名字,我这样想到。 “老闆此酒可有名字?” “有,名为忘忧”。 离开时,老闆赠了我酒方子说是同我投缘,也说见我非凡人若是有日见到了他妻子的亡魂帮忙带句话给她:我等你。 可我没告诉他的时,凡人死了灵魂也就散了,散落的灵魂会被黄泉里的那条忘川给吸食,而那里是魔界用来补取魔灵力的地方。 说来也是幸运,离开人界没多少日子后我便找到了那日在白府上看到的那个叫阿菱的女子。 “我……”不知为何,我见着她时那一向顺熘的舌头就跟打了结一样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只能无力地将留音珠拿出来,递给她。那上面记录了那日侍女说的一切话,包括我的身份。 阿菱她听完之后,瞧我的神色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最终她无奈地拉过我的手,轻抚着我的软发:“阿沅,你受苦了。” 接着她领着我去了离家,白家已灭,南无家也被魔军碾压无一生还,司命一族为保命并未加入这场战斗。现如今,神界也只有离家在苟延残喘了。 “你怎么将她带过来?了!”一声斥责传入我的耳朵,我抬眼看过去一个蓝衣公子翩然而至,同我梦中无数次遇到的那个身影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我垂下眼眸,思绪在瞳孔中翻涌,我退一步避开他躲到了阿菱的身后。 “你知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她已经堕落成魔了!” “哪又怎么样?”阿菱挪到我跟前,用她的身体替我挡住了离枫的视线,“不要忘了,你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我们都欠她的。” 第103页 都欠我的?我用自己换了阿菱这事我从侍女口中得知了,可…离枫那我又何时救过他? 离枫没再说话,只是看了我一会便走了。他…这是同意我留下了吗?因着阿菱的阻隔我并没有看到他眸中的神色,也许是厌恶吧。 之后我便留在了阿菱的住处,明天听她说一些我们小时候的故事,明天她都要照例问我一句想起来了没有。 “没有失忆之前就是个傻的,现在记忆丢了还是个傻的”她抱着我将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从前我送你琴你也不学,今日我就将我的琴赠给你望你好生保管” 我疑惑地偏过头,“阿菱你为什么想着要送琴给我?我也不会”。 阿菱只是摸摸我的头却不再言语。 “嘎吱”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姑娘战战兢兢地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汤药送至阿菱面前,“菱姑娘,今日的汤药该喝了”。说完怯怯地瞄了我一眼便飞快的跑掉了,仿佛后面有什么妖怪再追她似的。 “……” 我摸了摸鼻子,“小姑娘跑那么快干嘛?也不怕摔着”。 “噗呲”阿菱用手帕捂住嘴,笑的端庄,“阿沅不知道吧,你现在可是大家眼中的魔女,传言有你路过的地方必定血流成河”。 闻言,我低下头嗜血魔头吗?在我刚开始并不清醒的时候我的灵力乱窜常常不受控制,这是南无月便会过来弄晕我,而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身上便会出现血腥味南无月的手臂上也会多一道血痕,我一直以为是他用血来压制我体内的暴动不曾想竟然是任我屠杀!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我一直以为我身上只背负着白府的人命,而这些是他们应得下场,却不曾想我的双手早已布满血污。 这几天我以为只是阿菱身体不好,不适合出门。现在才知道,原来阿菱为了能让我留下而被软禁在这里。 “阿菱”我哑着嗓子轻唤她,“对不起……” 阿菱见我猜了个七八,也不再瞒我。原来她的身子早就虚了,南无月将她骗了去,为了逼她交出玉简天书什么龌鹾的法子都用上,那段时间的她生不如死。 “阿沅,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知道是我母亲害死了你的母亲、你的奶妈。” 我安慰阿菱:“没事,那是你母亲做的同你无关。阿菱对不起,我杀了你母亲。” 阿菱没有接话,依旧接着自说自话:“阿沅,其实我挺妒忌你的自你来了之后父亲对我的疼爱便少了几分,并要求我去同你交朋友。后来,我倒真是将你当做我妹妹了,我原本以为我不再妒忌你了却没有想到父亲带你去了西州山,那里是我恳求过多次父亲也不带我去的地方,明明我比你更优秀可父亲却选择让师祖教你而不是教我。后再来父亲死了,他去见的最后一面也是你,连家主的信物也是让你带回来的,他此举不就是怕家中有人谋害你?新婚那天我让你带我出嫁那是我心甘情愿,我想着你是我妹妹又喜欢着枫哥哥,而我则去找我的心上人如此也算和和美美,奈何天意弄人南无月重来都不是为了我而是玉简天书,在他那我受尽□□活的那是生不如死。他一直以为玉简天书在我这,不知道那玩意儿我早就给了你。在逃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主所以我才会将家主信物给你。” 我从未想过她会说如此之多,心里头也隐隐有些不安,生怕有什么事发生。 “……那时你从战场上救下了离枫,你们原本紧张的关系也因此变的缓和起来。而我依旧在水深火热之中,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离枫哥哥是喜欢我的,明明我已经告诉了南无月东西的下落,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直到……我提出用你来换我。” 竟然是这样吗?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等我提出这个”阿菱身体开始颤抖,她看向我“阿沅,我如今只有一个请求,求你…杀了我,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南无月在我体内下了毒,每一天我过得都无比煎熬,求求你”。 阿菱用渴求的眼光看着我,想从我这寻一个解脱。 因为她在黑暗中滋生的妒忌而将我推进深渊。 “啊!”阿菱的脸上突然钻出很多细小的白色蠕虫,一条条宛如米粒大小,褐色的嘴啮咬着她的皮肤,将血和肉一起吞噬进肚。 画面极其可怖,阿菱不断地求着我,声音也逐渐沙哑。我的内心天人交战,我掏出了我的匕首,却踟蹰不敢上前。 阿菱盖过了轻微的脚步声和推门声。就在推门的那一剎那,阿菱握住我的手,将匕首送至她的胸膛。我简直不可思议,瞪着眼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指缝滴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一声吼叫穿透了我的脑袋,我下意识地松开手却看见阿菱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用嘴型对我比对着:再见…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离枫接住了她的身体。血色浸染了阿菱的白色衣裙,就像一朵凋零的白莲。 而此时我的记忆蜂蛹而至。 “卿卿,你知道吗?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因为你有一双美丽的如血的眼睛。可惜的是这双眼睛…太过干净”南无月将唇覆上我的眼眸,他捧起我的头,让我同他对视,他凝望着我的眼瞳呢喃自语,“太美了美,真的是太美了。你的眼睛,这双失去了天地颜色的眼睛,这双黯淡无光充满了绝望的眼神,如此之美…可惜…可惜还不够,还不够…还能更美…更美”。 第104页 原来这都是一个局吗?我偏过头,那碗丫鬟端进来的药已经凉了…… 。 爹爹死了,奶妈死了,阿菱死了,离枫死了,南无月也死了。这世上所有同我有瓜葛的人都死了。阿菱死的那天,离枫也朝我胸口刺了一剑,因为没有刺中要害,我被救了回来。 我坐在曼珠沙华中,望着前方那发着碎光的河,想着那人同我说我“死”后发生的事情。 神界战败,魔界君主毒发身亡,据说那药是下在那位战神身上的,只要他们圆了房,那药便会进入魔君的身体里,作为那□□的容器的战神因着毒素过多而早逝,魔君因为身体比较强悍,□□的潜伏期较长才没有那么快发作。失去了首领的魔界很快就被攻破。这最后一战,神界、魔界覆灭。所剩无几的几个神族投奔了仙界,凭藉着自身优势的血脉捞了几个清闲又比较体面的工作,比如司命依旧掌管命运,不过这掌管的却是转世的仙人同一些有望飞升的凡人肉胎。 至于…离枫和南无月,据说离枫在大战中同南无月同归于尽。 “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看,正是救我的那个人,不准确来说是酆都大帝,现如今冥界的创始者,首位冥界君主。 “是你啊” “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北阴笑着打趣道,“枉我给你带了一样好东西”。 “莫不是一只怨气冲天的灵体?”我笑着回道。据北阴说我的原型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我灵力的来源便是无数游荡的亡魂。我本没有形体,一日却意外的看见一个误闯进来的小女孩——也就是真正的白沅。真正的白沅身体羸弱,活不了多久,她便同我交易将她的肉身给我让我再替她看看外面的风景。 我还记得北阴同我说这故事的时候,我摸着自己的脸自嘲道:“原先我以为只是失去了亲人,却没有想到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摸摸我的头,问道:“若是我在这里建立一个新世界,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我记得我的回答是:“好啊,反正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以后就请你收留我了。” 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了好多事。我晃了晃我的脑袋,几瓣花瓣便落进了尘土。 “夭寿啦,夭寿了,我的头髮掉光了。”我怪叫着,我的肉身已经损坏了,北阴救我回来时我的真身只余下半朵没有完全凋谢的花。之后他就一直将我在土里插着,隔几日就拎一只魂灵来投餵我。如此几万年,我的花瓣也养了回来,周身也布满了一层淡淡的的莹光。 “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你猜猜是什么?” “不猜”我舒展着我的花瓣,慵懒地看着前方的忘川,这地方原本荒芜的很,现在倒是被这傢伙打理的井井有条。 “你一定会喜欢的”自从和这傢伙做了朋友,他整日就絮絮叨叨的。 “不喜欢”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将你心上人的魂灵丢到忘川去。” “随你”我眼都不抬一下,诶?等等!他刚刚说什么?我的心上人? 我勐地转过头,正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好气哦,被耍了。 “魂灵是没有,但是我寻到了一些碎片若是好好养着,倒还有重生的可能。” “那便养着!”我斩钉截铁的回道。 “说的轻巧,可这需要付出不少代价的。”北阴突然正色,一脸严肃道。 “无论什么代价” “真是痴情,可他知道吗?知道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 “行吧,你最痴情。但我可告诉你,我只纵容你写最后一次,不要又将自己弄死了”北阴警告着我。 我点点头,曾经我用半个真身救活了他,如今又要用剩下的半个真身来让他转世。 我在他的魂灵里放下了一只蛊,这只蛊能助他早日修復魂体,也希望以后我们能够重新开始。 我请北阴封住了我的记忆,这一次…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来过? 可最后,我猜出了开头,却没有猜中这结局 。 我以为我死透了,结果又被北阴救了下来。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我觉得我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所以…当我封了记忆后,你也封住了你自己的?还变成一只小狐狸卧底在我身边?” “嘁,你这女人真是蠢死了。还有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银月,不,是北阴看着我一脸嫌弃。 “真不知道你在执念什么,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要胸没胸,要屁股也没屁股,长的也没我好看!你究竟眼多瞎才喜欢上的他?” “可能因为他是叶?” 银月一哽,“那你就更蠢了!你不知道曼珠沙华的花和叶是永远也走不到一起的吗?!” 我无语地看着忘川的天,没错我现在又变成了一朵花。还是没有叶子的花,只有光秃秃的杆子。 我扭着我的杆子,别扭道:“没有叶子的花,给我的感觉就像没穿衣服”。 “噗”银月果断的喷了我一脸的口水,“你一朵花穿什么衣服!” 第105页 这我就不服了! “别人家的花都有叶子,就我没叶子。就跟你是只没毛的狐狸看见有有毛的狐狸一样……”看着银月那张扭曲的脸,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银月咧着他那张狐狸嘴朝我扑过来。 “不行!别咬!我的花瓣都掉完了!!呜呜呜…你赔我花瓣,呜呜这下我真成了秃子了。” 银月最终还是捨不得下手,就跟那光打雷不下雨的天一样,动静大雨点小,而我也越发嚣张,而这一切都是拜那只狐狸所赐。 银月告诉我,离枫来过这里,他说他其实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我,可是他一直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直到最后的最后,他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告诉我,后悔没有将那份爱说出口。现在他只想找到我,对我说一声对不起。 后来听说,离枫又把南无月杀了,而他也寻了我千千万万年。一如当初我寻他一般,也许这就是曼珠沙华的宿命吧。 花开、叶落。花开不见叶,叶盛不生花,花叶两不见,生生世世不相忘。 我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我身边还有一个一直陪伴我的人存在,尽管他毒舌,他傲娇。可他对我的那份心却从未改变,我不确定会不会爱上他。但我唯一确定的是,因为他我又有了一个家。而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墨迹什么呢?你这女人真是慢死了”前面那只小狐狸转过头将我衔住。 不远处,子离倚着门框看着我们,随后轻弯起嘴角,虽然只有一瞬但我们都看到了。 “欢迎回来,老闆娘。”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磕磕绊绊的到这里也就完结了,途中遇到了不少挫折,更因为两场雅思考试而断更了许久,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这是我第一次写一本小说,很多东西都弄不清,当初斗志昂扬的说自己一定要当一个能写好故事的作者,到如今心力交瘁努力填坑的颓废作者。现在回头看看,当真有些佩服之前的自己,只有1000多字的大纲就敢来写小说。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写到后面,越发脑瓜子疼自己在心里疯狂地吐槽自己:这些的都是些啥玩意啊?感情线呢?故事线呢?支线呢?啊,怎么还有坑没填完。啊!~要死了。 这本文确实还存在很多问题,也许大家看到结局会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女主突然和男配在一起了?黑人问号脸??至于为什么,我只想说我就是不喜欢男主,而且我大纲里写的也就是男配上位,就是这样表要脸,别打我!对于感情,我更偏向于那种陪伴的。如果说离枫在女主的生命中扮演的是惊艷了时光的,那银月就是温暖了岁月的那个人。因为我可能一些细节没有处理好,而导致感情线并非很明显,影响了观感,我道歉。最后感谢有你们的陪伴,让我这本文没那么孤单。 嗯呢…不要脸的打个gg,我的新文《师父是颗果子精》要开了,甜甜的又搞笑的仙侠文(!这次感情线很明确了!!)有兴趣的可以戳我专栏进去看看文案,不感兴趣地就当没看见我(我飘~)不要打我,我滚去存稿了。【註:过年开文(图个吉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