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 第一卷 第1章 毁约 谢溪捏着一杯热乎乎的开水,卧室的门推开进去。 一双大手将她扣住,抵在墙边,热水连带杯子跌至进口毛毯上发出沉闷的响。 她耳边蹭着男人唇边流露出的热气,蛊惑性感得令人酥麻。 太敏感了······ “谁让你上来的?” 顾廷野退开半步,定定地凝视着她,眼神睥睨居高临下,仿佛在他眼里她不过是只得了命令才能传唤的玩物。 “小叔,长辈们都到齐了。”她捏起肩带藏进短袖内,将自己整理妥当后抬起泛红的脸颊看向顾廷野,语气尊敬又恪守。 “今天您做东主办生日宴,几位叔叔伯伯都到了,我······不知道你在忙······” 眼前的电脑还开着,连接蓝牙耳机,不合时宜的画面静音播放,露骨直白。 刚才进门顾廷野双腿敞放靠着沙皮座椅,兀自观赏。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目中无人的桀骜、险恶,还有极端的阴郁。 他到底看没看进去跟她没关系,只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她活够了才会主动惹他。 将停在顾廷野侧后方的视线淡淡移开,谢溪摊开手,“给你的,生日快乐。” 顾廷野没接,眼底幽深。 她掌心上躺着一枚胸针,款式简单大方。 跟她的手一样泛着光。 刚接回顾家,这双手粗糙,布满纹路,十年来,精心保养,俨然养成了纤纤玉指。 见顾廷野不说话,谢溪有些失落,壮着胆子问道:“不喜欢?” 顾廷野坐到阳台的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双手随意搭在两边,眼底没有任何愉悦,“不在协议之内的东西,你要别人抓住我的把柄?” 谢溪咬着唇,手指蜷得死死的。 这句话好像在说另一层意思。 他是小叔,她是侄媳妇,一段长达五年,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太隐秘,见不得光。 沾染上她气息的物件同样应该藏起来。 谢溪缓缓伸回手,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视线自始至终凝着黑夜,冷淡凉薄,这样的反应令她慌乱局促。 话到嘴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可以说是你自己买的。” 而顾廷野却给她当头一棒,“我要订婚了,你没什么要问的?” 啪嗒! 胸针掉落在地。 “又是和谁?” 谢溪重新把东西捡起来,视线装作不在意地回到顾廷野身上。 顾廷野在外面的绯闻很多,上新闻报纸的都是女方,而他至今没有在大众媒体上出现过。 这位顾氏集团掌权人,未婚妻一个接又一个,没有哪一个能走到订婚那一步,结婚就更不可能,她都快习惯了。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他亲口说出来,意义大不一样。 “这次我认真了。”搭住门把手,顾廷野突然停住,姿态高贵地看着她,“你今年几岁了?” 他没有开玩笑。 绯闻漫天的顾氏总裁竟然有朝一日动心了。 好笑。 要不是对顾廷野有所求,她现在估计都快演不下去了。 “二十五。”不明白他突然这么问,谢溪呼吸紧了紧,“是不是我最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们的事被顾家人发现了?是不是······” “我不想浪费时间。” 顾廷野转身眸光幽冷地看向她,语言简短而不近人情。 直到他的视线落到茶室外面的长桌上,一张黑金卡闪闪躺着,下面垫着几份红本。 “今天特地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她突然明白过来顾廷野想干什么了,不由得有些慌张,“你当我卖的?” 第一卷 第2章 演戏演全套 她真想把东西摔到他脸上,然后夺门而出。 可是她没那个资本,今天一旦那样跨出门,她和顾廷野就再也没有可能。 她和顾廷野没可能,她想离开顾家就更没可能了。 做小伏低这么多年,意气用事,再难忍都得忍下去。 谢溪扯出一抹惨淡的笑,“五年之期还有三个月,你什么意思?” 顾廷野脸黑了几个度,不容置疑地将黑卡扔进谢溪手提包里。 他身高体阔,巨大的阴影盖住水晶灯的亮,拿着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听不懂?我要订婚了,单方面毁约结束我们的关系,很难理解吗?接她去远郊别墅。” 最后那句是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的。 谢溪整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一样,窒息到想要昏厥过去。 整个人如遭雷劈地站在原地,握着胸针的手僵在两侧。 “顾总。” “顾廷野,你不能那么做!”她企图想阻止。 可他的助理之一已经开门进来,抱着一大摞文件,执行顾廷野的命令。 “谢小姐,顾先生已替您在远郊购置好几栋别墅,各个地段的都有。远郊风景宜人,适合修养生息,您名下的几栋别墅顾总专门请了著名设计师做图,如果您不满意······” 一个字一个字从助理口中蹦出来。 顾廷野早在几天前就有这个打算,临时命人安排好远郊几栋别墅,五年地下情人,加上几张黑卡就这么把她打发了。 他以为她稀罕做什么顾氏少夫人。 等协议到期,她巴不得立马远走高飞。 可她错了,顾廷野这种人怎么会信守承诺、良心发现。 够了! “顾廷野。”谢溪的头慢慢抬起来,嘴唇控制不住颤抖,一张脸惨白痛苦,却明艳,“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首先,我不是卖的,我陪你五年,你让我和我妈离开顾家,双方对等,这是交易,不是我单方面取悦你。第二,按照当初的约定,三个月后,你就会送我和我妈离开顾家,我辛辛苦苦忍了十年,你说结束就结束,凭什么?” “谢小姐,请您放低音量,这里是顾家,被其他人听见,会给顾先生带来许多麻烦。”特助提醒道。 顾廷野睨了眼特助,自知话多的特助立即垂首退出去,将当年那份协议交给谢溪。 “没错,五年前我们确实有过协议。可是你忘了,你签下的那份协议,最后一页有个注意事项,任何一方擅自毁约,需赔付对方相应金额,甲方不需继续履行协议条款。这些我都给你了。” 顾廷野冷漠地看向她,那双眼睛阴鸷渊黑,“五年之期未到,我单方面毁约,别墅,黑卡,都可以给你,甚至双倍,有了这些钱,你继续待在顾家,照样能活。” 注意事项? 协议,她分明很认真地看过,明明记得没有这条。 可这上面······ 谢溪近乎疯狂地翻找核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顾廷野刚才说的那条,字是她签的,协议也确实是当年那份。 她当初看漏了吗? 滚烫泪水流落在脸颊,却没有掉下来。 一瞬间,谢溪就像心死了般。 没有顾廷野的势力,她是童养媳,也是顾廷野连情妇都算不上的一个过客,永远不可能离开顾家。 忽然之间,谢溪攥紧拳头,猛地贴上他的唇。 湿热的气息滑落下来,顾廷野一惊。 她哭了? 她的吻技起初很烂,这些年她很懂得怎么勾起人的欲望,越发娴熟。 两人身体渐渐滚烫。 就在他恼怒地要推开,谢溪却突然松了手。 抬头看着他,眼里还有意犹未尽的迷离,厚厚的水雾衬得她双眼朦胧不清。 她的脸轮廓流畅,皮肤不是瓷似的白,和五官凑在一起,有种温柔的倔强。 突然撤离,令顾廷野失了一刹那魂。 “我可以结束关系,只要你放我们走。”谢溪理着他的领带,“我保证不会耽误你的事。” 威胁他······ “你搞错了,选择权不在你。”顾廷野留恋地在她脸上盯着,目光落到她熏红的双眸,一副依依不舍、楚楚可怜的样子,推也推不开。 硬生生地把烦闷憋了回去,警告道,“明天我会让助理再往你的隐藏账户上打两个亿,适可而止。” 顾氏少夫人财产公开透明,买颗洋白菜就像全程直播,立马就会被人知道。 顾廷野在京都只手遮天,想什么就能做什么,她有个隐藏账户,对顾家人绝对保密,全托他。 也是她当初主动找上他的关键。 她斗不过顾廷野。 五年前她就下错棋了,“放心吧小叔,你的婚礼我一定来。” 说完,她抽出几本房产证,朝顾廷野仰了仰,“卡我收了,别墅能折现吗,我在顾家庄园住着挺好。” “随便。” 顾廷野有些意外。 似乎没料到事情这么简单,谢溪不问不闹,只是哭了两下就走了。 人刚一离开房间,顾廷野压抑在嗓子里的声音终于挤出来。 强烈的欲望和烦躁在眼中一瞬即逝。 “该死。”顾廷野骂了句,转进浴室洗冷水澡。 谢溪走出通往顾廷野卧室的暗道,正好是顾家二房所在的梨园。 梨园后方有片新修缮的荷花池,旁边假山林立。 刚从洞口出来,一道风风火火的人影焦急地撞过来,“怎么样,拿到多少钱?” 第一卷 第3章 摸清逃跑路线 “如何?这次拿到多少钱?”养母顾兰蝶双眸贪婪地盯向她的包,里面一定很多钱。 “先回去再说。” 顾廷野五年的地下情人,梨园荷花池假山连接主院暗室,作为童养媳她的行动多受限制,五年来便是通过这种途径进出顾廷野房间。 在外面不能久留。 书房里,数着躺在抽屉里攒的十几张黑卡,谢溪莫名紧张起来。 这些都是她逃离顾家的武器。 直接用,她带不走。 账户受顾廷野监视,一旦出了京都估计会被立马冻结。 类似的手段,顾廷野曾经用过。 刚才她要不哭一哭,怎么骗过他,自己依依不舍,离了他活不了,宁愿在顾家安分守己,失了离开顾家的心。 顾廷野心思深,她要比他更深。 她翻出手机,同时打开电脑,经过一番熟练快速的操作,黑卡上的钱换了个账户名,转进一家新建舞蹈室的运营资金内。 离开顾家,出了京都,使用这些钱将会毫无痕迹,顾廷野追踪不到,顾家人更不可能再把她抓回来。 在一边的顾兰蝶看得目瞪口呆,“哎哟,我的宝贝女儿还是你手段高明,幸亏你提前打听到顾廷野要订婚的消息,猜到他会把你甩了,又想出这么个好办法。这些年在我那弟弟身边弄到的钱足够我们下辈子吃喝不愁了,好女儿,咱们什么时候走?” 顾兰蝶乐得脸颊横肉抖动,仿佛离开顾家后的美好生活近在眼前了。 哼! 当初要不是二姐威逼利诱要谢溪做童养媳,她根本不至于在自己娘家低三下四,看人脸色。 连亲弟弟的生日宴都不能参加。 “不急。”谢溪眸眼坚定,是势在必得。 只需要一个机会,她就能摆脱顾家童养媳的身份——拿到和顾隅的离婚证,才算真正的自由。 “二姐!”顾兰蝶突然神色慌张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精致贵妇,“生日宴结束这么早?” 索性顾英情绪不太好,没注意到顾兰蝶不对劲,抱怨道,“谁知道顾廷野发什么神经,突然取消生日宴,你们在书房干什么?” 顾英要比顾兰蝶聪明些,不多,一点点。 在顾兰蝶解释之前,谢溪率先站起来恭敬地问候这位既是自己二姨又是自己婆婆的女人,“母亲,我也想在顾隅醒后当他的得力助手。所以最近在收集一些金融相关的资料,我脑子笨,想让妈妈帮帮我。” 如此乖巧不惹事的媳妇,一心只为自家孩子着想,哪个婆婆不喜欢。 尤其她脑子不行还长得漂亮,能给下一代提供良好基因。 顾英轻蔑一笑,捶捶肩看了眼时间,也没指望她真能学到真材实料,居高临下地吩咐,“顾隅该擦身体了,你先去,早晚都得给他擦,亲力亲为,记住了吗?” “是,我会好好照看顾隅,不负母亲所托。”她淡定地像只温顺的猫,与转移资金时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相反,顾兰蝶就没那么淡定了,她心虚地看了眼谢溪,只见她面不改色,态度十分虔诚。 可不知道为什么,顾兰蝶却觉得遍地生寒,不真实。 这捡来的女儿确实不如亲生的,摸不准套路。 第二天一大早,谢溪用另一部手机习惯性地拨出去一个号码。 耳边却只有机械女声无情播报。 顾廷野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还真快,昨天毁约,今天就将她拉入黑名单。 也好,成年人不玩死缠烂打那一套,要断就断干净,也方便她顺利准备离开顾家的事宜。 朝楼上看了眼,她掏出一笔现金来到下人房,“少爷该擦洗了,你先上去。” 说白了,顾隅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过不了心里那关。 一个植物人,顾英这几年也没放弃让她为二房续香火使劲儿。 小招还能应付,大招有顾廷野暗地里帮忙,这也是协议里的条件之一。 在顾家还算得过且过。 下人扯过她手里的钱,熟稔地沾口水数完,临走前朝她翻了个白眼,“成天没事做,自个儿老公也不伺候,晦气。” 下人刚上楼,客厅电话就响了,谢溪接起来。 “你在家啊?”顾英愣了下,随即以命令地口吻吩咐,“正好,让人拿个东西到主园来。” 挂掉电话,她在茶几上找到了顾英说的两个大红包,每一份鼓胀胀,看样子装了不少钱。 额外还有一份金首饰。 谁要订婚? 顾廷野的未婚妻这么快就上门了? 想到这里,谢溪眸光暗了暗。 这个男人竟然一点不念旧情。 好啊,反正她也快离开了,眼不见为净。 努力这么多年,她对顾家庄园整体格局仅有模糊框架,要连夜出走,细枝末节的地方必须慎重再慎重。 这也是次机会。 只要不碰上那尊瘟神就没关系。 顾家庄园好比密不透风的黑布,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沿路的监控。 逃离顾家是谢溪早年的计划,她没少利用顾英不在梨园的时机,摸清这些监控的死角范围。 顾氏本家,也就是住在庄园里和顾廷野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一共五房,四个园子,顾兰蝶地位低寄居在顾英底下。 园与园之间相隔很远,平时互不干扰。 除了有顾英和顾兰蝶两个姐姐,顾廷野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赫赫风姿手段毒辣的顾廷野排行老五,以至于他年纪轻轻,就有好几个侄孙的小辈。 主园那边,一辆华贵的汽车驶入庄园,在看清车子的主人后,她已经来不及躲了。 车窗降落,顾廷野西装墨黑沉抑淡漠地靠坐着,修长双腿自然交叠,双眸深邃而锐利。 经过她时,淡淡一滑,看着她颤抖的身躯,暗自冷嘲了一声。 没有特殊情况不能私自在主园出现。 他怎么说的。 活腻了? 谢溪避开视线,刻意不去看他,勾垂着头唯唯诺诺,听到引擎声再响才把头抬起来。 含羞的目光顷刻间变得灼灼似火,腰板挺直如林间一棵竹,傲然独立。 该死。 冒险来主园本就是顾廷野的逆鳞,再惹他只会徒增麻烦。 得赶紧送完东西离开这里。 在原地等了一分钟,确定拉开距离后她才走进去。 主园内部设计比任何一房的规格都要阔大,几大洲难求的稀缺盆景层层叠叠围绕于西式建筑外围,处处都出人意料的奢糜豪华。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到园门口,保镖照例拦住她。 “我是二房的,来给母……二夫人送东西。”谢溪装作不在意地朝里头望了一眼,那个让顾廷野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没进去送东西的保镖抬腿往前压了两步,将她退到稍远的位置,她多见不得光似的。 “主人家的事轮不着我们管,请你离······顾先生,梁小姐。” “你也是顾家的?是你!谢溪?!” 谢溪身后,一道好听乖俏的声音传来。 梁文文上衣粉白,白色牛仔裙将她的腰臀显得俏丽可人,和顾廷野站在一起挽手遥遥走来,笑得灿烂无比。 而他眉眼浓黑,脸部线条硬朗,那张脸像块隽刻精美的石头,透着历尽沧桑的狠劲。 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却让他那双眼睛充满着老猎手的熟稔与城府。 阴霾密布地盯着她。 “你认识我?”谢溪攥紧了拳头,逼自己沉住气。 顾家庄园对她的身份对外向来闭口不谈,保镖不知道她的身份,急急地拉她退到身后解释:“这是二夫人身边的下人,过来送东西,我立马打发她走。” “下人?我看不像啊。”梁文文狐疑地打量着她,笑得有些锋利,新嫁娘的气味铺天盖地,和她比起来确实神采奕,“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在……” 第一卷 第4章 敢骗我,想死? “时间到了。”此刻,顾廷野脸色沉到极致,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女人,不悦地说道。 行风一掠而过,扑打在谢溪脸上,透着张扬狂乱的杀气。 公然违抗他的命令,还敢笑。 很好,她彻底把他惹怒了。 “阿渊,你等等我啊,我穿的高跟鞋不方便走快。”急急的,梁文文突然回头冲她笑了笑,脸颊两边的酒窝在光里沐浴,“谢溪姐姐,改天请你吃饭哦。” 姐姐······辈分是不是乱了。 梁文文跑上去挽住顾廷野,叽叽喳喳不知道在他耳朵旁边说些什么。 顾廷野常年紧蹙的眉头,松懈了那么一会儿,又恢复那幅讳莫如深的神情。 两人携手并肩,莫名令她不舒服。 大概是顾廷野突然成别人的了,不习惯。 况且,小名都愿意让梁文文叫了,兴许是真喜欢了。 梁文文吗······说认识她。 很快,她就在手机上找到这位梁小姐的信息。 梁文文,梁家独生女。 分屏另一端是顾廷野的信息。 多年前,顾氏集团陷入经济危机,顾廷野凭借一己之力短短两年时间将顾氏起死回生。 往后的年月里,顾廷野将顾氏集团规模扩展至整个亚洲,前年更是垄断北美市场。 目前的顾氏最大发展版图正不断往中东发展,有往欧洲延伸趋势。 而这一切都要得益于顾廷野。 他是顾家的天,也能送顾家入地。 这些信息来自金融媒体对顾氏集团的分析,她耳熟能详。 而梁家在中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早年间就有传闻,顾氏有朝一日会吞并梁家,取代其在中东的位置。 那些媒体记者估计怎么也想不到,金融市场风向突然就变了——,昔日的竞争对手,马上就要变成一家人。 两人身世背景绝配,难怪顾廷野会说娶她。 这么一看,她很确信跟梁文文没有任何交集,估计是认错了人。 “既然两个孩子决定好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两家的人今天都在不如商量商量订婚宴的事,夫人请。” 一群人泱着出来,顾英和梁文文手挽手出来兴高采烈地交谈。 热热闹闹,多和谐的一幕。 谢溪的指尖不由得扣紧裙子边缝。 顾廷野人呢? 看着梁文文身边没有那个魔鬼,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后背发凉绷得僵直。 直觉告诉她,赶紧走! 避开那拨人,轻车熟路地抄了条小路,手腕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攥住,她整个身体硬坠着往后倒。 “还没玩够,就想走?”顾廷野黑眸沉了又沉,恶狠得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松手,你弄疼我了。”她心头一慌,顾廷野该不会要在这儿找她算账? “没有特殊情况,不准来主园,协议里说得清清楚楚,你在赌我的善心?” 低沉的嗓音压着即将爆破的怒意。 这就是她跟了五年的男人,心情好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可惜一点就炸,轻轻勾一勾手指就能把人脊梁骨踹断,毫不留情。 “这次我是奉命行事,请你听听我的解释。”谢溪痛得咬牙。 顾廷野那身恰到好处的肌肉却不是吃素的,再这么下去,她的手腕会直接废掉。 刚才要不是巡逻队伍正好经过,她早溜了。 根本不需要在这儿面对顾廷野暴戾的脾气。 “哼。”顾廷野抬眸光看向她,目光凌烈,然后猛地松手推开。 看着她险些没站稳,他不禁冷嗤一声,冷冷地道:“和我说话最好拿出你十足的诚意,没人说过你撒谎的样子一戳就破吗。敢骗我,想死?” 这种完全能让下人跑一趟的事,用得着她亲自送过来。 揉着手腕捏红的一大块,谢溪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收敛起眼底桀骜蔑视的情绪才抬起眸,故作惊颤地说:“我不骗你,我在二房处境艰难,谁都能使唤我,下人们偷懒赖账,只能我过来送东西,这些你都知道的。” “送东西可以。” 顾廷野腹狠地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嗓音凉薄而透着病态的寡淡,“可你避开了监控,鬼鬼祟祟在顾家庄园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谢溪被问得语塞,顿了顿才说,“你是说庄园安了监控?我平时只在梨园活动,竟然不知道。” “是吗,你不知道?” 谢溪懦懦地点着头,“我向来听你的话,没有你的命令我怎么敢来这里。这次并非我本意,我没有办法。” “那我给你想个办法。” 顾廷野把视线从她眼睛收了回来,眼眸迸发的恶意转瞬即逝,玩味侵略地落到她的身体上。 突然,他按住她的后脑勺猛地将两人距离拉近。 眼眸闪过一丝毒辣,唇角勾起,笑得深不可测。 “地下的东西永远上不了台面,什么货色就该待在什么地方,妄想光明,妄想顾家夫人位置,只有一个字,死。” 第一卷 第5章 我要你真正听话 谢溪怔怔地看着他,他这是以为她对梁文文图谋不轨? 他疯了! “你想干什么?”她被吓到了,步步后退,“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不能死!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到底想干什么。”顾廷野突然低吼道,眉眼间渐渐不耐烦,怒火已经克制到极点。 “我……”她在赌,赌顾廷野也许什么都不知道。 “张嘴之前最好想清楚。”他强行按住她的脑袋,指间用了十二分力气扣她入骨髓。 两人僵持地对视着,空气里的氛围突然凝固了,许久冷风中飘来谢溪一贯顺从的口吻。 “我没有肖想当顾家的女主人,没有对不起你,我只是来送个东西。”她一字一句地挤出来,眼底浓烈的厌恶漏着表面的屈服、乖顺,委屈地看着他。 这个反应立即让顾廷野脸色瞬间阴沉,他一步一步逼紧,嗓音单薄嘲讽,“通过舞蹈室、游乐场、大大小小的建筑项目洗账户,你手段很好,可还是差了点。我要是报警,猜猜会判你几年?我要告你携款私逃又会判几年?过往种种,新帐旧帐我们一起算。” 谢溪伸手去推他,双臂瞬间僵住。 整个人像是在泥池水底泡了很久的死鱼,泛着灾难后的绝望。 她暗地里的行动也在顾廷野监视下……并非密不透风。 “不是,不是这样的……” “给我冻结她名下所有账户,往后她花多少钱,买了什么,用在哪里,全部给我做登记。” 她话还没说出口,顾廷野已经把命令下达给暗处的手下,没有丝毫犹豫。 资金转移筹备多年,她这些年的积蓄以各种形式汇集在里面。 那是她逃离顾家的后手。 谢溪彻底装不下去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廷野。 “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解释,我没病,知道你们要结婚还跑过来找不痛快?我是阻拦你结婚还是出去找别的女人?你搞清楚,协议结束意味着关系作废,我们之间没有瓜葛牵扯,我现在不受你的限制。” 顾廷野扣过她的头,蛮狠地扯开她的衣襟,深唇吻上她的肩,她听到他鄙夷地笑出了声。 “那好,那我们继续你刚进顾家就该完成的任务。等顾隅醒过来,你和他生儿育女,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离开顾家。不然······我们提前一步,在顾隅醒来之前,先生个孩子。试管婴儿?还是人工受精?我去给顾英提提意见,怎么样。” 谢溪心口一紧,迎着顾廷野的目光,眼里满是恐惧和戒备。 一只在高宅大院被驯服的野猫,顾廷野很清楚什么能挑拨她的情绪。 更擅长如何驯为己有。 谢溪一口气还没发干净,忍了又忍,忍到眼前罩住薄薄的水帘,“我错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踏进主园一步,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顾廷野突然贴近,霸道专制地在她唇边汲取。 他总是这样,想什么做什么,一点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紧紧咬着牙关,阻止他的气息入侵口腔,可专属于他的味道在鼻尖纠缠不清,愈来愈浓烈。 恶心! 她不能再任由顾廷野肆意践踏她的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谢溪扬手一巴掌扇下去。 可顾廷野提前预感到了一样,抓住她的手向后合拢单手禁锢,不悦的动作比开始还要野蛮。 力量悬殊太大,蛮力她没有任何胜算。 等到顾廷野慢慢侵入,她微张开嘴,虎牙锋利地咬下他的唇肉。 顾廷野吻技高超,稍一退开又轻巧含住,玩弄在股掌之间。 吻到深处。 直到她憋红了脸,一口气喘不上来,顾廷野才松开。 绵长的吻,粗鲁急躁。 谢溪气喘不匀,前所未有的侮辱在心底蔓延。 一脸嫌恶地看着他,拼了命才把骂顾廷野的话咽回去。 想要拿回资金离开顾家,她就必须忍。 忍受顾廷野所有不公平的折磨和威压。 盯着她火气骤降的脸,顾廷野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和不满,“你什么时候真正听话,而不是装乖扮柔弱,再来找我谈放过你。” 她以为流两行泪,他就真信了? 演技简直不要太烂。 谢溪如临大敌地呆在原地,双手无力垂落下去。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顾氏掌权人也需要陪女人演戏吗?”他一定很得意吧,观赏一只衣不蔽体的宠物在他脚底下装模作样,以为骗了所有人她真的很乖。 拿着他的钱手忙脚乱地转移,自以为天知地知,没想到她的目的全被顾廷野看透了。 从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计划。 “阿渊,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第一卷 第6章 侄媳妇答应要和我吃饭 “梁小姐,你们聊。” 谢溪眼角蓄泪,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克制想要一走了之的冲动。 顾廷野还没发话。 任何任性的举动都会惹怒他。 顾廷野故意绕走,慢条斯理地走到梁文文身边站定,似乎是泄了愤,便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彷徨局促的女人。 身边没了遮挡物,她整个人湿漉漉地暴露在空气中,水眸红得像樱桃。 她本来侧身站着,没人看见。顾廷野一走,梁文文就发现了她的异样。 “谢姐姐,你哭了啊?”梁文文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擦,她接过来避开,声音微哑,“谢谢,我自己来。” “有什么伤心事吗?” “不打紧,你们玩得开心,小叔我能走了吗?”唇边溢出丝丝鼻音,谢溪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花费心血转移出去的资金若被顾廷野拦腰斩断,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尽管机会渺茫,她也得试试,兴许能阻止他手下。 顾廷野却盯着她,鹰隼的眼就这么决绝地盯着,梁文文过来这么久,不曾有移开的打算。 听到她说“你们玩的开心”,顾廷野恶魔般的声音响起,她脑子一阵翁寒。 “侄媳妇不是答应要和我们去吃饭吗。”顾廷野口吻霸道,咄咄逼人地对上她的视线,反问却不带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存心想让她难堪。 顾英怎么会容许她出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 “可是酒店的位置是提前订好的,加位置会很麻烦,不过阿渊要是坚持的话,我让······”梁文文上前挽住顾廷野,面色为难。 “不用。”她疯了才会去掺合顾廷野的婚事。 “我突然不太舒服,去不了,看样子要扫大家兴了。” 顾廷野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两人对话的功夫,他站在旁边,燃了半截烟。 梁文文眸光暗淡地看向顾廷野,半天没说话。 白烟薄薄升腾,他眸子黑沉,视线在空中凝了半分钟。 “走不动?” “我发誓。”谢溪满脸凄苦。 看着她顺手捏来的演技,顾廷野嘲弄一声,晦暗不明地开口,“你的资金······” “好,我去。”狗男人! 梁文文全程跟在侧边,新做的指甲被她扣断半截,扔进风里就差折成齑粉。 盯着谢溪的背影,她的心恨得滴血。 在顾家庄园肆无忌惮地亲吻热络,简直不敢想侄媳妇和自己的小叔搞在一起。 阿渊怎么会跟这种女人纠缠! 这个时间点,谢溪出梨园已经令人匪夷所思了,更别说出入顾家庄园。 偏偏顾廷野这个人渣,要她去,却没替她做任何申明,害得她必须向顾英请示。 顾英试着耳坠,觉得她神经兮兮的,“你脑子摔坏了?顾隅怎么可以一个人在家里,你又是什么身份去赴顾梁两家的宴,痴人说梦。” 那么多仆人是摆设吗。 她的身份还不是拜这些人所赐。 谢溪一口咬住唇,煞有介事地说:“您不觉得顾梁两家突然联姻很奇怪吗,换句话说,顾氏集团势力固然越来越雄厚,那也代表顾廷野手中的权利将无人可压制,到时候顾隅醒过来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你的意思是·····” “二房在顾家势单力薄,光靠您一个人怎么打江山,趁着这次顾梁两方家族见面,如果我们能认识梁家人脉,以后日子也能好过点。” “就你?”顾英停止摆弄耳坠,话说得有道理,可她不信任谢溪的能力。 “我自然比不上母亲的聪明才智,只是我对顾隅情深意重,这些年在顾家一直没能为他做点事,这次也许是个好机会,我想抓住,请母亲应允。” 按理说她不该允许谢溪出去抛头露面,可她态度虔诚,一心一意对顾隅。 如果不是身世太差,她真是个乖孩子。 “谁告诉你这些的,凭你的脑子可想不到这层。”顾英问出最后一点疑问。 “都是妈妈教的。”她们两姐妹互不了解,任她编排都不会留破绽。 “我这个四妹啊,唉,行吧,你准备一下,我马上跟主园那边做请示。” 负责在饭店接应的除了顾家人,还有梁家少爷,梁文文的哥哥梁清冉。 应顾英的要求,开席之前谢溪必须呆在包间,老老实实。 包间简单朴素,摆放的物品却极为考究,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很符合顾廷野的不露锋芒事后又觉得惊心动魄的风格。 顾廷野不喜欢家里热闹,简单饭局一般都安排在外面。 至于那场断绝她和顾廷野关系的生日宴纯属意外。 若不是顾家老爷子极力要求,十几个电话打回来,顾廷野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口。 谢溪直挺坐着,视线来来回回在房间巡视,巡视的范围很小,眼眸总会习惯性暴露出小心谨慎。 她的眼明媚如波,眼尾微微上扬,乍一看有点深林野狐的影子,和她乖巧的行为相反得过分。 透过雕窗的光线下,看起来没有毛孔的脸颊白皙明照。 梁清冉进来安排酒水,正好能看见她泛着光的颧骨。 第一卷 第7章 我都不满意 听到动静,谢溪扭过头,正好对上梁清冉如琥珀斑驳清明的眸子。 明澈干净的眼透进梁清冉目光,静如月潭。 对方一定是个淑女。 梁清冉捏着客单的手微微一凉,才反应过来这么盯着人家不礼貌,赶紧收回了视线。 “哇,哥,顾家人脉关系你这么快就准备好啦,办得不错,我要拿去给阿渊看看。”梁文文一脸欣喜地站在门口检查梁清冉准备的婚礼客单,俨然有了顾家女主人的架势。 “饭菜都安排好了,你先和顾总说一声,我去休息厅叫大家吃饭。”梁清冉一边回答,一边不动声色地拿回梁文文抢走的客单,温和的目光又落到谢溪身上。 她一直在浏览房间的事物,根本没被他们的谈话吸引。 饭局开始十分钟,梁清冉站起身,温文尔雅地将订婚宴和婚礼流程制定方案阐述给顾廷野听。 给顾廷野献殷情的不在少数,饭宴进行半个小时,众人就提了十几个方案出来。 梁清冉的最优。 连一向严肃正经的梁飞都觉得捡来的儿子考虑周到,给他长了脸。 众人盯着顾廷野,就等他点头。 众目睽睽下,顾廷野轻轻夹了一块青菜送进嘴里,面无表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空气结了层霜似的,众人筷子一双接一双地落桌,动静极小极轻,场面肃穆尴尬。 食不知味的谢溪抬眼对上一对柔和似水的眸,梁清冉嘴角微扬,双眼没有任何杂质地看着她,脸上挂着轻浅的笑。 她脸上有东西? 她回了个笑,以示礼貌。 “你觉得呢?” 静默良久,顾廷野睨了眼角落里的谢溪,恰好捕捉到这个叫梁清冉的,肆无忌惮地觊觎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黑色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他不要的垃圾,真还有人垂涎。 倒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魅力。 “问你话呢。”顾英撞了下谢溪,顾廷野问的人是她。 “啊?”关她什么事。 顾廷野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以大家长的口吻质问,“原来侄媳没听,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瞥到手边那瓶红酒,她真想抄起来往顾廷野脑袋上撞,可惜她不敢。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怎么回答。 这种情况答谁都会得罪人,顾廷野真能叫她无地自容。 “都······都挺好的。” 她只能装傻了。 “没有异议?”顾廷野用拘捕猎物的眼光盯死了她,旁若无人,毫不避讳。 梁文文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顾廷野她才是他的未婚妻。 而顾廷野两耳不闻,始终看着那个女人。 眼里心里,她这个未婚妻反倒是最多余那个。 “没有。”谢溪垂着眸,看着很局促。 而这一切在顾廷野眼里都化了形,狐狸始终是狐狸,变不成小白兔。 到现在这女人还能演唯唯诺诺那一套。 那就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掀开手边堆的十几套方案,顾廷野腔调端得漫不经心,“这些我都不满意,你来重新制定计划。” 轰的一下,陡然能听到心房坍塌的声音。 她就知道,这顿饭不会那么简单。 第一卷 第8章 我不打算放过你了 “······” “不行!”这位祖师爷突然整这一出,顾英弹跳起来,连礼仪都顾不上。 “我是说,您和梁家结亲是天大的事。不光全亚洲,老爷子在欧洲盼星盼月亮希望您有个盛世婚礼,真要交给谢溪,指定会出岔子。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谢溪根本没处理过什么大事,她连什么是借贷都还没弄清呢,怎么张罗得了天大的婚事,请您收回成命。” 婚礼出纰漏,顾廷野铲除他们二房,光明正大,根本不用多余的借口。 最疑惑的是梁清冉。 花了几天几夜制定规划,转头就丢了肥羊。 一旁的梁文文眉头不由地蹙紧,偷偷向梁家夫妇示意。 她和阿渊的婚事怎么能让谢溪来办,说出去丢死人了。 梁飞心里有数,重要的是能和顾家联姻,婚礼和订婚宴谁负责其实是谁并不那么重要。 梁清冉又不是他亲生的。 要不是那晚梁清冉说服他要办理这次婚宴,他压根没想过这事儿。 身份地位和能力够强,谁来办都可以,只要不阻碍商业交易。 可没想到顾廷野不按套路出牌。 豪门圈子有些秘闻辛事很正常,他也是这几天才晓得这个叫谢溪的女人是顾家二房的童养媳,顾家瞒得厉害。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办他梁家的婚事,配吗。 好歹他女儿自小捧在手心里长大,这场婚宴两洲欢庆,童养媳主持,像什么话。 梁飞笑道:“顾总,清冉为这次婚礼费尽心思,流程细节他早都烂熟于心,他来办是最合适的。何况顾家二房那位少爷还生着病,少夫人哪儿有时间分心,我们可不敢剥夺人家夫妻共处的时间,免得人家说我们是无情的人,婚礼的事,就不麻烦少夫人了。” 顾英本来挺赞同梁飞的话,可听到梁飞意有所指,拐着弯说顾隅命不久矣,她顿时恼了。 碍于顾廷野,两家还要结亲,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咬牙说是啊是啊。 “好啊。”顾廷野语气平平,却透着一股凌厉的狠劲,警告地看向梁飞和顾英,“合适的方案、我顾家自己人主持,两者缺一不可,否则这婚我可以不结。你,再拿老爷子说事,立马滚出庄园。” 他淡然的语气是最毋庸置疑的。 顾英一口气没卸下去,心顿时堵到喉咙,咬咬牙,张口闭口说不出一句话。 梁飞明白顾廷野的脾气秉性。 权势财力如山,行事极端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和梁夫人对视一眼连忙敬下整瓶酒,生怕赔礼道歉的动作不够快,“顾总说得是,我们梁家全力配合。” 被抢了“项目”,梁清冉非但不恼,还一边点头,一边往谢溪那边看了一眼。 对方脸色煞白,垂眸绞着手指,情绪不太高。 显然她被逼无奈,加上梁飞提到她的身世,心里很不愉快。 临走,大家准备分路,顾廷野戴上吃饭取下的百达翡丽腕表,开口意有所指,“我顾家的人,梁总口下积德注意分寸。再敢乱说话,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不保证。” 梁飞笑意僵在嘴角,举手当即扇下两耳光,又脆又响,头压得比腰还低,“顾先生说的是。” 谢溪想尽快回去,低着头一路跟在顾英身后,看着他们寒暄分别,差不多结束,一道魁梧的身影远远走近。 “少夫人,顾先生请您过去一趟。”保镖长罗烈瞥到顾英疑惑的表情,补充道,“顾先生的意思既然少夫人办理婚宴,具体细节还要亲自交代,请吧少夫人。” “快去啊。”顾英赶紧把她推出去。 顾家那么多人偏偏选上谢溪,谁知道顾廷野葫芦里卖什么药,能不得罪就顺着。 “说吧,有什么要交代的。”艳丽的眸子盛着淡淡凉意,跟饭桌上的她完全两种风格。 说开后,她没必要装了。 劳斯莱斯沿着黑漆漆的公路线刻意压慢速度,几辆豪车遥遥跟着,给车里的人留下足够的谈话时间。 顾廷野袖口挽至腕处,正聚精会神地摆弄膝盖上一艘机械游轮,每个零件黑漆锃亮泛光,螺丝刀在上面敲敲扭扭。 又忽略她说话。 “你好像不反对?”顾廷野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反对有用的话,要你干嘛。”好像她不愿意,他就真能放过她一样。 “马上要从情人变成小三,不觉得深刻体验的过程很重要吗?”顾廷野继续修理着那艘游轮,半合的眼带着讽刺。 小三? “······”谢溪几乎被气得失语,“你就这么恶趣味吗?” “只是突然觉得······你好像让我很有挑战欲,所以我不打算放过你了。” 谢溪心间重重凿击了一下,只觉得窒息,“顾廷野,顾总,要挑战你随便去报名参加什么闯关节目,别和我扯上关系。” 顾廷野这才将游轮放到一边,路灯断断续续闪到他眼皮上忽明忽暗,他凝着她,薄唇淡淡,“我就愿意和你玩,你能把我怎么样。” 谢溪一时失语。 她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寄人篱下,她装乖装傻,不是真傻。 办砸了,不用顾家,梁家能让她直接死。 她够焦头烂额了,顾廷野不退反进,变本加厉地对付她。 “你心真狠。那个什么梁清冉,有学识,有能力,有计划,现代社会大好青年,婚礼交给他,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这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拜托你不要为了报复我今天的行为,失去理智好吗。” 梁清冉,有学识?有能力? 这女人眼睛瞎了吧。 顾廷野脸沉下去,野心勃勃的脸看她像一头待宰杀的羊,“心情好的时候,会考虑这个提议。” “你不是那善变的人。”谢溪哀莫大于心死,“我所有的钱都不能用,也离不开顾家,你还想要什么?你想和我断绝关系,以后我不纠缠你就是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和我刚进顾家的时候一样,互不干涉,不行吗?” 顾廷野视线放至窗外,嘴角邪气地上扬,“你有失忆症吗,我说了,不打算放过你,我还要你求我。” 想离开顾家重新生活,门都没有。 第一卷 第9章 他初恋 求他? 做梦。 订婚宴定在下周三,时间紧迫。 谢溪几乎大门不出制定婚礼方案,一间书房文件纷飞,她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为了不拖累二房,顾英急得焦头烂额,忙里忙外脱了不少人提供点子,敲定几套方案后,谢溪全数交给罗烈。 片刻后,罗烈捧着一堆碎纸片,冷冷地走出主园,“顾先生不满意,重做。” “具体是哪里不满意。” “无可奉告。”罗烈惜字如金,一股脑将所有东西全塞到她怀里。 临走还不忘在她心口插把刀,“奉劝少夫人不要走歪门邪道,顾先生给梁清冉和二夫人打过招呼了,您不要做无用功,更不要寻求他人帮助。” 简而言之,联系客人的事她得重头做起,并且要亲力亲为。 梁清冉那份现成的客单,她拿不到。 不愧跟了顾廷野十年,和主人一样,不近人情! 时间所剩无几,她上哪儿联系几大洲的亲戚。 既然他有意刁难,就别怪她心恨。 ——云月餐厅。 门口一排黑衣保镖肃立站成两列。 苏霂不解地看着,顿时心疼起她这个朋友,“小溪,顾英不是答应不再让人跟着你,这又怎么回事?” 谢溪一口气叹得老长,向自己唯一的好友解释这两天发生的事,“顾廷野让我办他的婚礼,顾英怕我跑了。” “什么!”苏霂张大嘴巴,十分惊讶,意识到门口的保镖,压低了音量,“那瘟神吃错药了?你和顾隅结婚证都是顾英先斩后奏,替你去办的,花都没有一束,顾廷野要你办婚礼?不怕你搞砸了?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三。” “下周!他······他是太自信,还是对你太自信。”这话好像有些不对,苏霂纠正说,“我不是贬低你啊,你的能力有目共睹,这些年能在顾英的打压下转移资金,证明你不简单。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你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这上面,连京圈豪门你还不一定能完全理清楚。这要一般家庭还好,那是顾家,顾氏关系网特别复杂,就算顾廷野良心发现通过你的方案,仅凭剩下的两天要完全联系上顾氏在全世界的圈子,就是我也搞不定。” “他真是成心要你难堪,顾廷野这个二百五,还把你资金给锁了,天底下有他这么不要脸的人吗。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恬不知耻,靠。” 要不是保镖在场,苏霂只恨骂得不过瘾。 压着嗓子骂人太真难受了。 谢溪陷入沉思,她左思右想。 短短时间她来办婚礼,只有一个结果:失败。 失败后,不用顾家,梁家能让她直接死。 顾廷野就那么讨厌她吗,非要断了她的生路。 他要她去求他,她偏不! 谢溪按着太阳穴,这两天没睡好,眼下淤青散散的,“那些都不重要了,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苏霂听着,一头雾水。 “我要找温芷柔。”谢溪淡漠地开口,“顾廷野的初恋女友。” 温芷柔和顾廷野当年公布恋情,曾经在京都轰动一时,两人差点就结了婚,无人不知。 据说和顾廷野分手后,温芷柔就出国深造了,再也没回来过。 传言说,她被顾廷野伤得很深,发誓拒不踏足京都。 不过那只是传言,只有她知道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第一卷 第10章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提她干什么?”苏霂疑惑道。 “顾廷野结婚,温芷柔还不知道。” “那又怎样?” “当年我刚进顾家,温芷柔和顾廷野有过约定,在她三十岁之前,如果她还没结婚,顾廷野必须娶她。” “他答应了?” 谢溪点点头。 温芷柔是顾廷野高中时期的初恋女友,直到顾廷野高中毕业,两个人在大学谈了半年后分手。 那个时候,她为了靠近顾廷野,了解顾廷野的喜好,无意间偷听到了两人分手的对话。 “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回来。”苏霂立刻明白了谢溪的意思,“梁家在中东很有势力,就算温芷柔想阻止梁家结亲,又能怎么办?” 温芷柔一定会回来。 苏霂不知道温芷柔有多爱顾廷野。 “订婚宴和婚礼都在京都,梁家再厉害也在中东,山高路远,这里不是中东地区,京都的温家不吃素。”说到这里,谢溪情绪莫明的有些低落,“有顾廷野在,温芷柔能阻止婚宴,并且不会有事。” 没有婚宴,她什么都不用做。 另外,她有私心。 男女关系的主导者,不该一直是顾廷野。 顾廷野要折磨她,那她就给予对应的回击,谁都别想好过。 回想谢溪这几天的举动,苏霂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没多问。 “温芷柔离开京都多年,行踪和联系方式,我得派人去查,你给我点时间。” 谢溪点点头,将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压在咖啡杯底下,一并推到苏霂边,有些抱歉地说:“你的私人侦探所价格不菲,我私人账户里能用的钱都在这里,剩下的我慢慢给你补起。” 苏霂推回去,有些不高兴,“我的店永远对你免费提供服务,别给我搞这些虚的。” —— 高架桥上,黑色长驱劳斯莱斯野马脱缰。 “顾先生,谢小姐办砸了婚礼怎么办,您真让她离开顾家?”秘书长秦月在驾驶座问得小心翼翼,她真的很好奇,甚至失眠了一晚上。 “她本来就不属于顾家。”顾廷野在后座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视线始终凝聚在手掌,好像在看一张照片,黑色瞳孔带着恨的余温。 身穿红色绸缎花瓣裙的小女孩在平面纸上静静绽放,脚和手一样白得过分。 有束光打进室内,刚好映照在双手高举的空隙里,带光的蝴蝶,轻盈的身段几乎要跃出塑封面般。 十岁的谢溪,刚进舞蹈班的谢溪,还没进顾家的谢溪。 天才舞蹈家,编舞天赋异禀。 顾廷野目光恨意渐渐明显,捏住照片的拇指用力收拢,与右下角陈年积累的皱痕合为一体。 苏霂的私人侦探所效率极高,不出一天就拿到了温芷柔的社交账号。 那串数字简简单单十几位,她只需要输入,按下拨通键,就能抽身事外。 犹犹豫豫,她选择了一条跟刚开始计划截然相反的路。 顾廷野每天有忙不完的事,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通。 “我有事找你,我们见个面。” “没空。”顾廷野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没等她开口,只听一声嘟响。 “······” 顾廷野直接挂了她电话。 谢溪看着手机,白皙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敲打,一条信息成功发送。 另一边,顾廷野盯着要在拉黑谢溪之前收到的信息,渊沉的黑眸怒火中烧,岩浆滚滚。 【小叔,你和温小姐的约定还做不做数】 死女人敢威胁他! 果然,野猫始终不是家猫,没那么听话。 “阿渊,来不及了。”身后,梁文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突然从身后,环住顾廷野的胳膊。 “谁准你进来的。”顾廷野甩开手,情绪暴乱,说话没有半点温度。 梁文文扬着笑脸贴过去,“知道了阿渊,设计师已经把戒指做好了,昨天说好了陪我去定下戒指款式的,你一直不下楼,我怕你忘了嘛。” “自己去。”顾廷野向来随心所欲。 “为什么?集团有事吗?”梁文文有些失望。 “我不去,用得着给你理由?” “不用!”梁文文错愕地看着顾廷野,她不害怕顾廷野凶神恶煞,而是他不一样了。 顾廷野从来不这样暴露自己的情绪,从来没有过…… 梁文文讪讪离开,顾廷野直接拨动电话嘲讽,“这么快来求我,我连条件都没想好。” 手机那边谢溪兀自翻了个白眼,“温小姐要是回了国,顾梁两家的婚约还能进行下去吗。你那么爱她,舍得她受伤害吗。” 不用看,那女人的脸一定冷得要死。 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她怕他,再怎么演,骨子里就怕。 这种怕,让他仅有的耐心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是鬼吗! “条件?”顾廷野脸色渐渐差到极致。 手机那边停顿了一下,嗓音清冷地传来,“让梁清冉支持婚礼,然后送我们离开顾家。” 顾廷野嗤了一声,“谢溪,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顾梁两家联姻,那么大动静,偏偏温芷柔什么都没做,所以你一定花了很大力气阻止消息传到她那里。如果你不遵守约定,温小姐兴许马上就会回国,你看着办。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如果我们谈得拢,不会妨碍你结婚。” “婚礼出错,你就能离开顾家。”顾廷野压着嗓子说完后,又鬼斧神差地补充道,“你想清楚。” “可我和我妈会饿死。”名声臭了,在京都讨生计都难。 况且还有个梁家是定时炸弹。 手机里静谧无声,谢溪一直没有等到回复。 良久,只听顾廷野恶魔般的话语传来,“顾家二房的少夫人做了我的情妇,这事要公布出去,猜猜,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谢溪捏手机的手指青筋凸起,她劝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她颤着声音,咬牙说:“大不了一起死。” 怎么着,对面都是个人。 是人就有弱点,温芷柔就是他的弱点。 “很好,我顾廷野没吃过亏,你是第一个,谢溪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顾廷野脸色更青了几分,声音又哑又沉。 谢溪知道顾廷野生气。 可她得活下去。 只要有钱,就有希望,她得活着离开顾家。 顾廷野双肘压抑地撑住膝盖,耳边传来她最后一句话,顾廷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小叔,新婚快乐。” 啪! 手机四分五裂地摔出房门。 折返回来的梁文文神色一紧,被吓得不清。 片刻后,房间传出凌乱的爆响,只见顾廷野掀起外套一阵风似的越过她,修长的双腿两步并一步暴躁下楼。 “罗烈,备车!” 顾廷野从没有当她面发过这么大脾气,他向来矜贵高冷,从不正眼瞧人,她以为他没有情绪,生人勿进的。 这么大情绪,为了谁? 难道······那条短信就这么重要? 为什么,一个谢溪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都要和她抢! 看着地上的手机残骸,梁文文指甲渐渐在掌心扣紧。 第一卷 第11章 不对,这不是苏霂家 “苏霂,我、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想让我死,想让我滚出顾家,做梦!他以为他谁啊,不就有两个臭钱,全京都有钱有不只有他顾······。” “我的姑奶奶祸从口出,你小点声。”苏霂捂住她的嘴,直接把昏沉沉的谢溪带到马路边上。 叫她出来庆祝打胜第一仗,谁知道这家伙抱着伏特加上了瘾,喝成这副德性。 “今天你先去我那儿,明天一大早我再送你回去。”顾英看到她喝酒,估计得发疯。 苏霂往远处看了眼,回头嘱咐说,“在这儿等会儿啊,我给你买醒酒药去。” “我不回去,苏霂,我不想回去。”谢溪颠簸着脚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嘟囔,“顾家太大了,我逃不出去,逃不出去了。” 马路边一行人伺机而动,堂而皇之地将她往路边的豪华轿车里架。 “少夫人得罪了。” 为首那人虽然嘴上恭敬,招呼同行的人却没有一点顾忌她身份。 谢溪脚步打岔,只觉得有人扒拉自己,酒醉后仿佛压抑已久的性格被激发出来,一爪子将为首那人挠了个满脸花,“你们谁啊,别碰我。” 黑夜弥漫着氤氲雨汽,豪华轿车疾驰而行,在郊外的柏油路擦过银白妖娆的痕迹。 别墅区如排自车窗极速跃过,浩如烟海,灯光如昼——京都南海城,比市区更华贵糜丽的存在。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汽车在南海城中心骤停。 押解谢溪的人伸出一脚直接将她踹到地上,夜深的湿气立即毫无保留地裹挟在她光溜的双腿和双脚上。 “呕!” 谢溪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呕吐,一路颠簸,此刻胃里波涛汹涌。 罗烈走过来,一脸冷漠地撇开头,眼里全是嫌弃。 等她吐的差不多了,老鹰捉小鸡似地将谢溪一路拎进别墅,扔到地面,毫无怜惜之意。 头磕到地面,痛得她几乎叫出来,她蜷缩在地上抱着双膝,吧唧着嘴,“苏霂,好冷,我想要被子。” 靠坐在长廊沙发上的顾廷野眉眼冷冷地看着她,明灭的烟火之下,唇线没有角度地抿着,没有任何情绪,气场强大到震人心魂。 瞥到属下脸上那几道爪子印,冷暗的双眸不屑地扯开。 身后两个下属点头,将为首那人架下去,排成一面墙,拳头脚一个劲招呼。 没用的东西,能被一个女人伤到。 摁灭烟头,他微微倾身向前,猛地捏起她磕得熏红的下巴,报复性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 “嘶!疼,放手。” 敢嫌弃他? 顾廷野坐在那里,一双幽邃的眸染着莫测高深的恨意,“你还认不认得我?” “谁啊你。”啪的一下,谢溪一掌打掉顾廷野的手,甚至朝他翻了个白眼。 顾廷野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女人,眼神格外嗜血,语气冷冽地道:“给她醒酒。” “遵命。” 片刻后,罗烈将一整箱冰块倒立灌下,看到谢溪眉头一皱,即将睁开那双眼睛。 又将脚底一桶标注三升的液体放到谢溪身边,在他手上轻巧得像拎了个塑料袋,依照顾廷野的吩咐朝她兜顶浇下。 液体并没有顺势而下,黏黏糊糊沾在她的身体上缓慢流动,灌进鼻腔。 一股浓烈强劲的气味逐渐在湿冷的空气蔓延开。 什么味道? 谢溪鼻尖微微耸着,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身子顿时僵住了。 汽油。 苏霂家怎么会有汽油? 不对,这不是苏霂家。 “醒了?”看着她逐渐清明的眼,顾廷野居高临下地坐在那里,目光锐利如刀,削得人浑身发汗。 “咳咳咳!”她醒得很快,还是有部分汽油吸入了胸腔,巨大地冲击着肺部。 抓心挠肺。 要死了一样。 很久······才找回知觉。 顾廷野手指慵懒地搭在膝盖上敲打,在等她说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溪抱住自己下意识后退,冰凉嫩滑的触感令她一瞬间头皮发怵,手顿时僵在胸前。 此时此刻,她衣不蔽体,不遮分毫,春光无限。 而顾廷野身后一排排数不清的黑衣保镖似乎是得了命令,光明正大、目光灼灼地站着窥视她! 第一卷 第12章 你输不起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刹那间一道火光热气腾腾地贴到她眼前。 顺着光源,火剁子在罗烈手里捏着随时准备引燃。 卑鄙无耻。 “使下三滥的手段威胁我,究竟谁卑鄙无耻。”看着她锐狠的目光,顾廷野轻易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你没有损失。”谢溪气得咬牙,但还维持着理智。 “看你高兴就是我的损失,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养的狗乱咬人,我的错,下次注意。”顾廷野冷冷地审视着她。 谢溪一时猜不到顾廷野的意思,脸色煞白,眼里却镇静如常,一口咬死,“我只是喝酒。” “不是庆祝?庆祝你威胁我,还是庆祝你即将死在这里。” 顾廷野嫌恶地坐直身体,立即有随从递过来手帕,一寸一寸擦试他刚才摸过她的手。 她不怕他,反而令他愉悦。 幽暗的眸直勾勾地在她蜷缩成一团的肌肤上巡视,不是前凸后翘,但也不是一点料没有。 要不是她太不听话,露天交流,兴许比在庄园刺激很多。 意识到顾廷野肆意的视线,谢溪手臂交叠,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随时随地发情的疯狗······ “我是二房的人,你要杀我,是不是该问问二房。”她警备地盯着顾廷野指尖的打火机。 一个半开放的露天花园,周围没有水池,夜里唯有群花摇曳。 她得随时准备逃跑。 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顾廷野冷哼一声,她眼里的嫌弃仇恨就是个笑话,“我做事不需要征求谁的意见,想好遗言,我耐心有限。” 神经。 谢溪垂着头,眼睛却没闲着,在仅有的范围四处观察。 半分钟后,她就弄清了自己在哪里。 京都南海城,顾廷野名下的别墅区,夜夜笙歌。 京圈混上脸的豪门在南海城都购置过房产,以及那些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 南海城就像脱离社会的“世外桃源”,而顾廷野便是颐指天下的皇帝。 一切他说了算。 把她带到这里,顾廷野是真想杀了她。 “你输不起。”谢溪捏紧拳头,决定走一步险招。 顾廷野耐心丧尽,听她这么说突然来了兴致,“说。” “你在商界无人能敌,缺乏对手,生活无聊平淡,所以要找刺激,可谁都怕你。不是要挑战吗,我只是略施手段而已,你就气得受不了要我置于死地,真不是个男人。” “继续。”外面顿时起了风,顾廷野盯凝着她,语气间暗藏着一丝调笑。 “我死了,你会少很多乐趣,除了身体,我不是毫无价值可言。” 谢溪突然将手放下,妖娆猫步走到顾廷野面前,双腿一跨,直接坐到他腿上。 油和他矜洁名贵的西服沾染在一起,顾廷野非但没推开,甚至邪肆地勾了勾唇。 显然她的答案很让他满意。 “让我多活一段时间,你不亏。” 顾廷野就这么看着她,喝过酒,她的唇勾着湿漉漉的莹亮。 乌黑长发湿答答贴在赤裸的胸前,迎着圆月肌肤好像镶上了若隐若现的光。 她像个缪斯女神,无洁高傲地矗立着。 无人可敌。 他的心脏有一瞬间发出轰响。 背后一群人,他莫名就不爽了,头也不回地冷冽吼道:“滚!” 脚步声齐刷刷退出别墅,顾廷野脸色一变,将她推到地上,“表现不错,不过味道太大,先洗干净。” 一般人确实没有她的心理素质。 “给我件衣服。”谢溪趴在地上说。 罗烈扔过来一件衣服,正好盖住她的身体。 没多久,花园里剩下她一个人,她虚弱地穿衣服,瘫软的在地上趴了好久好久。 眼里的恨热火朝天,再也无法遮拦。 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能忍。 忍到彻底摆脱现在的一切。 顾廷野。 她曾经抓住的救命稻草,如今却成了她离开顾家最大的阻碍。 城中心金字塔高顶的灯光下,谢溪嘲弄地笑了一声,眼梢渐渐染上绯红。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顾廷野付出代价。 坐落在南海城的每一栋别墅区体阔庞大,娱乐设施、高级建筑坐落在别墅间错落有致。 顾廷野所在别墅堪比城堡,屹立于南海城正中央。 与顾家庄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处都透着纷华阔绰。 清洗干净,谢溪被罗烈送到顾廷野卧室。 顾廷野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单手插在浴袍兜里,另一只手掌心盘珠,孤傲的脸上睥睨地欣赏着纷繁的南海城。 顶层,南海城灯明辉煌。 “我需要手机。”谢溪走过去平静地说。 酒精遗留的后遗症令她头痛欲裂,唇色发白。 胃部慢慢灼烧起来。 她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冷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顾廷野站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在她细腻香软的脖子上抚摸。 谢溪目光没有焦距地注视前方,想把注意力从他手上移开,“你的人把我抓走,我朋友那儿总要解释一下。”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用她说? 当然卑鄙下流,无情无义,刻薄寡恩。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管你朋友的情绪。” 很好,顾廷野又一次窥探她内心的想法。 “我是为你好,你不怕她报警?” 顾廷野拿起手边的资料翻开,一张脸一如既往的阴晦莫测,漫不经心地念道:“苏霂,二十五岁,京都一家私人侦探所所长,创业三年,从业三年,京都小门小户,和家里决裂······” 谢溪瞳孔猛地一震,“你想干什么?” 第一卷 第13章 想试试我的底线吗 “她没能耐报警,就算报了警,凭她以为能找到你?少打歪心思。”顾廷野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身高睥睨地凝视着她的锁骨,“递消息,暗示你在的地方,这些招数我八岁就不用了。恭喜你,又让我抓到一个把柄。” 她逃不掉了。 谢溪攥紧浴袍不住地发抖,“不准你动她!” “想试试我的底线吗。”顾廷野掌住她的后脑勺,威胁道,“你确实让我重新产生了欲望,装怪卖傻的野狐狸。可忤逆次数多了,我会直接杀了你。” “没种!威逼利诱这一套你还没玩够吗。”她的脸色青白,唯有眼睛仇恨着。 “你得庆幸我没玩够,等我玩够那天就是你的死期,多享受享受时间,别怪我没给你提醒。”顾廷野振振有词地说。 “你刚刚就是这么活下来的,记住你现在看我的表情,骂我也好,想杀我也罢,都无所谓。如果不想立刻死,最好做到随叫随到。” 顾廷野高傲地看着她,冥暗的目光没有丝毫感情、爱恋。 她是个富有挑战性的女人,尤其在被戳破演技后爆发的执拗愤怒,带给他莫名的占有欲。 说的对,她很有价值。 “不可理喻。”她斥道,不紧不慢透着适度的排斥。 她必须把握好度。 既要让顾廷野对她的兴趣只增不减,又不能过于顺从,那样他很快就会腻。 “想做什么,尽快。我累了。”她将脸别到另一边,声音哑哑的无力。 “聪明的女人。”顾廷野轻轻抚上去,眉头一皱,落到她肌肤的指尖触到一丝滚烫。 仿佛为了确认,他整个手掌按住她半张脸,灼热一瞬间荡开。 发烧了。 她没发觉还是在忍着? 竟然挺到现在。 “蠢女人。罗烈滚进来。”顾廷野暗骂一句,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着下意识的焦急。 守在门口的罗烈习以为常推门而进,面容尊敬无比。 “马上叫私人医生。” “是。” 十分钟后,罗烈将私人医生拎过来一脚踹到顾廷野面前,医生战战兢兢地听候吩咐。 做顾廷野的私人医生薪资丰厚,就是这点不好,随时随地会没命。 之前无缘无故消失了九个。 谢溪已经没有了意识,浑身湿透,皱得死紧的眉头从昏过去到现在就没松开过,一张浓颜的脸此时此刻苍白得吓人。 “你想成为第十个?”顾廷野狠狠地瞪他一眼,“检查。” “是是是!” 听了这话,医生立马跳起来,一通设备往谢溪身上招呼。 不一会儿,他脸色就难看起来,结果不太妙。 看着顾廷野双眸沉沉,罗烈一脚招呼到医生屁股上,“直接说。” 医生擦擦汗,“这位……小姐酒醉后受寒,有些发高烧,另外她是否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胃部残留有异物,需要马上洗胃。” 砰! 医疗设备应声倒。 “洗胃就洗胃,你他妈的铺垫那么长。”顾廷野收回脚,朝他狠狠剜了一眼。 医生向罗烈求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天地良心,但凡顾廷野不在这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至于顺序颠倒,分寸大乱。 “罗烈,还不备车!” 入夜时分,南海城狂风大作。 城中心唯一一家医院平静如常,打架斗殴、酒精中毒……是这里的常客。 这里是京都外的天地。 此刻,一众墨色西服的人井然有序强势闯进去,叫来最好的医生护士听候待命,其他人纷纷被列为无关人员,五分钟后冗长的走廊清空得干干净净。 谢溪躺在担架上被抬着进来,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确认是汽油中毒,必须马上清理肺腔,进行催吐。 顾廷野坐在卧室沙发上打着电动,忽然心头一闷,烦躁地卷起电动手柄的线往窗口一扔,内心有一阵没一阵地憋屈。 她不是没喝进去吗,怎么会汽油中毒? 这个死女人不舒服不知道早点说吗。 他举步走到书房,打开书架最顶端放着的一本书,扉页启开,里面躺着一张褶皱陈旧的照片——红裙女孩翩翩起舞。 一颗忽上忽下无故烦乱的心慢慢被恨意沾满。 没错,她不值得同情和惦记。 今天他所有的一切,都拜她所赐。 谢溪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贪生怕死的女人活该受点罪。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医院内风风火火忙碌着,做完胃腔,谢溪脸色白得毫无血色,简直跟死人没两样。 护士挂好输液袋子,准备离开,手突然被人攥住。 “护士姐姐。”谢溪惨淡的声音哑得喉咙割裂过一样。 护士诧异地回头望着谢溪惨白的脸,有些震惊。 生那么严重的病,竟然这么短时间就醒了,这个女生意志力太强了吧。 “我想借下你的手机。”她嘴唇干裂,还是很虚弱。 “你在开什么玩笑。” 护士往了眼外面把守的黑衣保镖,提防地甩开手,顾廷野身边的罗烈才警告过他们,不准和她有任何交谈。 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和顾廷野什么关系,旁人心知肚明。 谁敢趟浑水。 “求你,求你救救我,我保证不会被他发现。”她苦苦哀求,凄苦的眼神陷入绝望、悲戚,两行清泪落下,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心都揪在一起。 护士一咬牙,手机交给她,“那你快点,拔针的时候我再过来。” “谢谢,谢谢。” 看到她神圣地接过手机的样子,护士不由地摇摇头。 唉,造化弄人,顾廷野身边的女人几个有好下场。 自求多福吧。 护士一离开,罗烈进来检查,看见她还没醒,给顾廷野去了个信息。 门打开又关上,空气静默两分钟,确认房间没人后,谢溪猛地睁开眼睛。 拨了通电话出去。 第一卷 第14章 主仆两个都有病 日初晨,兴许是酒醉的缘故,谢溪睡得不安稳,胸腔沉沉。 尤其在近天明时分,身体像猛然灌进深海,空气一点点稀薄抽离喉咙。 她惊杵地睁开眼! 整张病床全部打湿,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 “顾先生吩咐,六点准时带你过去。你没醒。”罗烈的声音陡然在病房响起。 谢溪无语至极,“大哥,我没晕,你就不能直接叫醒我?” “顾先生吩咐,对你不可太客气。特殊时期,非常手段,你不理解也没用。” 罗烈一板一眼执行顾廷野的吩咐,顾廷野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仿佛顾廷野是他的神,唯神命而遵。 不理解? 这帮人行事作风想一出是一出,她脑子有病才会理解。 罗烈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脊梁骨挺如钢板,哪里是恭敬谦慎的态度。 在他眼里谢溪和其他女人没有区别,都是顾廷野的玩物。 只是时间更久些。 活得更久些。 “你就让我这么过去?”谢溪摊开手,一个头两个大。 见罗烈没说话,她彻底放弃了。 主仆两个,脑子都有病。 入昼,南海城沉寂于白雾清晨,湿冷的空气在薄雾中犹如一面妖娆的纱粘连在她水答答的浴袍上,发出阵阵酸味。 昨晚到现在,顾廷野连衣服也没给她换。 “顾先生,人带来了。” 砰! 谢溪脚弯一痛,双膝发软,连准备也没来得及准备,直直跪了下去。 膝盖钻心的疼痛,一时间虚汗频频冒出。 她现在又多了个敌人。 这一脚,她迟早找罗烈讨回来。 坐在金雕宝座中央的顾廷野身边站着两个粉红女郎,翘臀巨胸,那表情僵硬得不像在服侍金主,更像被逼上阵。 他以帕掩鼻,手肘撑着宝座把手,一张冷傲的脸上满是嗤之以鼻的嫌弃,偏头不爽地盯向恶臭气味的来源。 “谁让你这么过来的?” 穿成这样就敢来见他。 这女人成心的吧。 “他。”谢溪揉着双膝,目光锐利地投向罪魁祸首,“他不许我换衣服。” 闻言,一向严谨不苟的罗烈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顾先生。” 完了,从来没听过顾先生有洁癖,就是正常的爱干净。 他以为顾先生要见谢溪刻不容缓。 顾廷野阴沉地看向她,侧眉如刀。 收到视线,谢溪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我生病了,就算你不把我当人。就是畜牲,你也得让我缓口气。” 言外之意,她现在身体羸弱,在她身上发泄脾气,容易死。 而顾廷野刚对她产生浓厚兴趣,还不想让她死。 谢溪有分寸,她不能再受伤了。 顾廷野脸色阴沉地转移目光,像是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抄起精钻烟灰缸就朝罗烈头上砸下去。 一声闷响! 罗烈趔趄地晃了晃身形,转瞬又再次站定,额头顿时溢出一道道血流,不敢有一句怨言。 布料摩擦齐刷刷作响。 房间里的仆人和保镖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 静如落针可闻,满屋子人愣是没有一丝气息。 顾廷野将手帕扔给女仆,眉眼间不怒自威,“办事不利,自去领罚。” “是。”罗烈态度诚恳坚定。 见血了还不够? 她以为所谓的领罚顶多跪两下,顾廷野却不是那么想。 不一会儿一张长条板凳搬进卧室,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罗烈掀开衣服刚趴上去,另一个保镖立马揣着皮鞭,高高举起又落下,抽打皮肤脆脆地响。 鞭风昏昏掀着她的眼皮,可见使了多大力气。 谢溪看着端坐在椅子姿态傲睨的顾廷野,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心底一阵恶寒,他真是绝情到家了。 罗烈可是他的心腹。 屏退满屋子的人,顾廷野倨傲地蹲到她面前,“你也逃不掉,类似错误你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已经想好怎么惩罚你了。” 谢溪反应过来,还有昨晚那一次。 满身油污与他亲密接触。 可他明明很享受。 “今天不是我的问题。”谢溪心惊,但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说服顾廷野饶了她。 “不是你的问题?”顾廷野脸色刷得沉下去,“你在怪我。” “我没这么说。”谢溪偏过头去,膝盖不自觉向后挪了挪。 “你,数着。”顾廷野朝她说道,“念出来,要整栋楼都能听清楚。” 这就是他说的惩罚。 如果她记得不错,顾廷野卧室位于别墅第五层。 整栋楼听见,她的嗓子还能用吗。 “放心,不会死。”顾廷野冷峻地说着,眼里透着信誓旦旦地嘲讽。 嗓子废掉,不会影响身体健康。 看,他多善解人意。 谢溪咬着唇,很不甘心。 可偏偏他手段残忍,常人只有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到。 这次不答应,只会迎来更严酷的惩罚。 她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喊,行罚的人也配合着抽打,“二!三!四!五!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喉咙缺氧干肿,音调也越来越低。 “大点声。”顾廷野没什么耐心地说。 “两百零、零一!咳咳咳!” 一鼓作气地喊叫令她头昏脑胀,剧烈咳嗽后脑子陷入短时间充血,她倒下去,像只死鱼。 “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死。”她的声音些微粗哑,状态很不好。 侧躺的手臂在她香汗粼粼的胸前挤出半道沟壑。 顾廷野喉咙一紧,一把将她压在地上,领口纽扣散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背着头顶光,他的神情看不分明。 “顾廷野,你放开我。”她的腿…… 实刑的保镖很有眼力地带着罗烈退出去,还不忘禀报公务,“顾先生,缅北的业务已经提上日程,下午理事会过来找您签字。” “滚。” 顾廷野丝毫不在意她的反抗,暴力扯开她的浴袍带子,胸前风光一览无余,她总是能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勾起他最原始的欲望。 怪他,那就怪到底好了。 掌住她的后脑勺,顾廷野另一只手用浴袍腰带栓住她的双手,压在身下,一口咬住她的肩膀。 “啊……” 谢溪痛得忍不住叫道,“不是嫌弃我臭吗,自己打自己的脸,不觉得羞耻?” 同时她也松了口气。 顾廷野对她还有欲望,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杀她。 “做记号。”顾廷野宽硕的身体稍微抬了一下,嗜血地抿了下唇,看着她肩上留下的印记,笑得邪恶至极,“不然其他臭男人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个干净的人了。” “抱歉,和你比起来我确实甘拜下风。”谢溪一口气呛回去。 趣味低级,不引以为耻,反而把她当作战利品。 “能让我留下印记的,你是第一个。” “是吗。”谢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谢谢,并不觉得荣幸。” 顾廷野手掐住那道血口,食指漫不经心地碾压下去。 就在谢溪他要慢慢吻下来的时候,随着铁块撞击的碎响,顾廷野蛮力地扯开绑她手腕的带子,将箱子里取出来的铁链一端拷住她。 谢溪挣扎着,“我不是囚犯,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喉咙拉扯,疼得她眉头渐深。 “进来。”丝毫不理会她的怒吼,顾廷野已经风光绰约地系上纽扣,举止得体,仪态从容,朝外面吩咐了一声后,将昨晚收去的手机扔还到地面。 第一卷 第15章 毫不夸张,像死了一样 “谢溪姐,可以这样叫你吗?”梁文文突然站在门口,噙在眼里的笑意持续向谢溪散发她的友好。 谢溪猛地看过去,如遭霹雳。 梁文文能到南海城,甚至出现在她视野中,证明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知道顾廷野行为怪谲,可完全没料到他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他即将新婚的妻子。 梁文文身份尊贵,会怎么对付她? 顾廷野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把她绑起来和梁文文面对面交谈,想看两个女人为她争锋相对的戏码? 她手脚锁着,怎么看都是她吃亏。 “你早这样叫了。”她没打算和梁文文交朋友。 毕竟哪个女人看见未婚夫和自己侄媳妇搞在一起还跟没事人似的客客气气,要么真傻,要么来者不善。 显然梁文文只是天真,不是脑子坏了。 “你这么不怕死?”谢溪先发制人地问道,“那样喜怒无常的人,动不动就要打要杀,你不怕嫁给他,命都没了。” “你在说我吗?”梁文文怔了一下,然后噗的一声,轻笑出来,“我爱他,甚至可以忍受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包括你。” 梁文文彻底将话摆到明面上。 仍然保持着那副无害的纯真笑容。 谢溪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这种抽疯的想法没什么好佩服的。 命重要,自己最重要。 仿佛是跟她唱反调,梁文文又补充了句,“爱他比命重要,你不爱他,所以你体会不到。” 爱他? 别恶心她了! 她恨不得全京都的人联合推倒顾廷野的暴政,恨不得杀了他。 血腥狂暴的人,梁文文竟然还这么死心塌地。 “你用不着这样,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何必独吊到他一个人。”她心有愧疚。 虽非她本愿,梁文文已是顾廷野官宣的未婚妻,她却还和顾廷野断不干净。 谁都不好受。 “不要这样说,我不是为了说这些才来的。”梁文文立刻维护住顾廷野,在她心里,阿渊哥哥是最好,“谢溪姐,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出了你,我们是同一所小学。” c小学······ “你和我一个班?” “我是二班,你在一班。”梁文文紧接着就从包里拿出她的小学毕业证。 上面一寸照片氛围晦暗,那个时候的梁文文双眼空洞无神,和现在完全不同。 毫不夸张,像死了一样。 “你当时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漂亮张扬,我记得好多小男孩给你送情书,攒了一个抽屉的情书呢,可把我们羡慕坏了。其实如果我是男孩子,也愿意喜欢你,你长得漂亮,又会跳舞。学校大大小小的文艺活动,都是你领舞,获了好多奖呢。可惜那个时候,我只能在台底下看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 梁文文滔滔不绝地叙述曾经的“风云事迹”,越听,谢溪脸色越难看。 尘封的陈年旧事猛的破碎,炸进脑海。 小学到初中毕业前,她的生活衣食无忧,过着千金大小姐的日子。 读贵族学校。 小小年纪就有几十款限量包包,连书包也要限量款。 偌大的谢家,有个一百多平的衣帽间,专门放她的舞蹈服。 世界上能搜罗到的所有裙子款式,她都有。 著名高级舞蹈老师一对一训练,小小年纪,谢溪在舞蹈界就创下了些名声。 她是谢家养女。 但只要有养父在,即使顾兰蝶不喜欢她,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吃的穿的精贵华奢。 甚至为了她,养父宁愿一辈子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同学们都以为她是顾兰蝶亲生的孩子。 她把顾蝶兰当妈,可每次她想和顾兰蝶亲近亲近时,总能撞上她眼里的怨毒。 她对顾兰蝶的感情很复杂,愧疚、疏离、隔阂,余下一点亲密。 直到养父犯罪入狱,被判十五年,公司宣告破产。 顾兰蝶带着她回到顾家。 养父当年经营烟草生意起步,顾家人觉得不靠谱,但顾兰蝶当初不管顾家反对嫁给养父。 两人虽然恩爱有佳,也没过几年安生日子。 在养父入狱后,顾兰蝶还能回到顾家,便是二房认了谢溪做童养媳。 顾英替他们两个求了情。 旧事重提,谢溪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文文对她的过往清清楚楚,显然是调查过她。 平白调查一个人,一定别有目的。 梁文文捏着杯子的手一顿,很快笑道:“放心,谢溪姐如今的处境没几个人知道,我不会告诉那些校友的,我就是想让你帮帮我。” 谢溪觉得匪夷所思,将手上的镣铐亮出来,“看到了吗,你找错人了。我在顾家如履薄冰,这点你比外面那些人清楚,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梁文文凝着眉狠狠揪着,“我不想嫁给阿渊。” 不想嫁给顾廷野? 开什么国际玩笑。 把他看得命重要,这叫不想嫁? “梁小姐,你觉得逗我很好玩是吗。”谢溪挤出一抹笑。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是被逼无奈的。”说着说着,梁文文滚烫的泪水渐渐流下来。 谢溪一下懵了。 明明在主园门口,挽着顾廷野一口一口亲密叫着阿渊的是她,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两人有多登对。 这会儿突然说并非她所愿,谁信? 梁文文满脸委屈,谢溪摇摇头取下柜台上的纸巾盒,腿一蹬,纸巾盒擦着地面滑到梁文文面前。 “我还不是帮不了你。”而且不能帮。 现阶段她是自身难保。 非亲非故,她又不是做慈善的。 梁文文立马抬起头,“你在顾家那么多年,肯定很了解阿渊是不是。他最讨厌女人做什么?请你告诉我。” “你搞错了。”谢溪快要丧失耐心,“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小叔,顾梁两家利益联姻,即使你再怎么被小叔讨厌,也改变不了嫁给他的局面。” “是真的没办法了吗?”梁文文极度失落。 就在她以为梁文文一定会再流两行泪时,对面的人却好像忍了很久似的,突然笑了,“看,实际上你什么都懂,就算为了利益,阿渊也是非我不娶,你没有胜算,最好早点离开他。” 谢溪一怔。 她这是被梁文文摆了一道? 真是受不了。 以为谁都跟她一样把顾廷野当宝。 第一卷 第16章 她怎么会回来 “谢溪姐,你跟我来。”梁文文若无其事地擦干眼泪,起身往玻璃窗外看去。 眼神从无焦距渐渐收拢,留下零丁的愉悦,看起来她心情很不好。 甩开绊脚的铁链,谢溪目光顺着梁文文视线往下走。 青青草坪带着清晨独有的清甜,顾廷野装扮休闲正和一个貌美的女人并肩走在花园里散步。 就在昨天晚上,她受辱于此。 女人脸上始终勾着一抹苦涩的笑,年纪、相貌、连身上的衣服都彰显着风韵。 那身白色衬衣罩着胸前的丰满,使她的腰臀看起来极好。 难得尤物。 和梁文文完全两个类型。 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即使多年不见,她一眼就认出来顾廷野身边站着的是温芷柔。 她怎么会回来? 明明没打那个电话。 她和温芷柔几乎没有交集,顾廷野和温芷柔分手期间,她刚进顾家。 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她偷听的时候,温芷柔哭着从房间里出来。 而对于温芷柔来说,女大十八变,初次见到谢溪时,她只是个黄毛丫头。 所以,当温芷柔无意间抬眸隔着落地窗看到谢溪,一时也没认出来,也没有打招呼。 但谢溪看出来了,温芷柔向来飒爽的眼里闪过怨怼。 顾廷野送温芷柔上车后,视线凝着黑沉自下而上放到她身上,朝屋内走去。 “还要站多久?”恍然间,顾廷野从卧室里的电梯出来,在离她半步的距离站定,“订婚宴取消,你的目的达到了。” 谢溪一头雾水,好看的眼睛里全是迷茫,“什么意思?” “阿渊!”悦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梁文文笑着扑过去。 淡紫色内搭,白色长裙,一双精致小皮鞋在质感极佳的地板上哒哒响。 冷棕色头发在风里扬,跑近时,有股淡淡的郁金香味。 扯住顾廷野的袖口,梁文文扑闪的大眼睛带着遗憾,“温姐姐真的走了?她在国外的工作这么忙吗,爸爸还想邀请她去家里住几天,做我的伴娘呢。” “订婚宴没取消?”谢溪下意识脱口问出,疑惑地看着顾廷野。 “谢溪姐听人说话怎么能只听一半呢。”梁文文就像他的传达器一样,在她耳边乱响,“订婚宴取消,可是婚礼没取消呢,阿渊说想直接办婚礼,省得麻烦,没想到他比我还急。” “······” “我是被逼无奈?” “我不想嫁给阿渊。” 谢溪冷漠地看了眼梁文文分明笑着的嘴角。 一想到刚才梁文文对她说的那些话,那副委屈被胁迫的样子。 她竟然有过同情。 谢溪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挤出一抹干干的笑,“恭喜小叔。麻烦梁小姐下次说清楚,想嫁却说不想嫁,很容易让人怀疑你别有用心。” “你什么意思?”梁文文笑僵在嘴角。 “我说你,刚刚和我说的可不是这样,你说不想嫁给我小叔,怎么,是我小叔长得不够高,不够帅,还是顾家权势,入不了你梁小姐的眼,专门找我一个无权无势的来恶心。” “谢溪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干嘛冤枉我,阿渊,我没有······”梁文文咬着唇,眼角含雾。 怎么会有人说哭就哭。 她就不该给梁文文留面子。 “我不想嫁给阿渊。” “我和你不熟,你找错人了。”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是被逼无奈的。” “你在顾家那么多年,肯定很了解阿渊,是不是。他最讨厌女人做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 ······ “还要我往下放吗?”谢溪按住录音暂停键,面无表情。 第一卷 第17章 你管什么闲事 幸好她早有准备,录了音,出了这口膈应气。 “闹够了吧。”顾廷野那张冰冷交寒的脸凶怒非常,夹杂着浓烈的禁忌。 他最厌烦身边的女人逾矩。 谢溪越界了。 “你胆子大了,竟敢管我的事。” 谢溪:“······” 她这是为了自保。 梁文文当面一套背面一套,顾廷野聪明绝顶的脑袋不会看不出来。 他们结婚与否,对她都没影响。 要不是怕梁文文下套,她有病才会录音。 梁文文扬起笑人畜无害,“阿渊,我哥还在等你,要不然你先回市里,我想和谢溪姐再待会儿。” 临走之前,顾廷野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溪一眼。 紧接着,她掌心的手机就被顾廷野掠夺过去,在地上摔成几瓣。 “你!”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认识顾廷野! “罗烈,给她台新的。”顾廷野眉眼盛怒化开,玩味地看着蹲地上拼凑碎片的谢溪,心里却没有丝毫让她受惩罚的快感。 他烦躁地走到谢溪面前,仰着下巴居高临下,修长的腿迈出去,将手机破败的零件一脚踢开。 渣都不剩。 “看来让你重新拿回手机使用权这个决定,相当错误。” 谢溪捏起拳头,一忍再忍,“······” 倔强地什么也没说。 抬头时,已经不见顾廷野人影了。 “别捡了,坏了就是坏了,阿渊说了会赔台新的给你,何必呢。”梁文文灿烂着说。 “还有事吗?” 蹲在地上,眼前渐渐起了雾,谢溪背部过身去,拼凑着残骸。 “你生我的气了?”梁文文一脸委屈,“我不是故意逗你的。虽然我不怎么回京都,可我也知道有许多人盯着顾家总裁夫人的位置,阿渊他那么优秀,一定会惹人觊觎。” “这么说,你还是为了考验我。真是谢谢你,不过没必要,我对他没兴趣。”谢溪觉得梁文文受顾廷野毒害不浅。 梁文文立即笑了。 她就是要恶心谢溪。 看看,无论是谁都不能抢走阿渊,初恋女友也不行! “那我就放心了·····真没想到温小姐会回来,听说她得到阿渊要结婚的消息,半夜就买了机票,下了飞机赶来顾家庄园,她这么紧张,对阿渊的感情可真深。” 找回手机残骸,谢溪站起来直直地盯着她,“她怎么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半夜回国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通知的。”梁文文眼眸坦然,丝毫没有陷害她的悔恨。 “我还是那句话,谁都抢不走阿渊,你是,温芷柔更是。你也看到了,她千里迢迢回来,阿渊还不是原路打包她回去,你家道中落,拿命和我争吗,你的命又不值钱。” 陷入恋爱绝境的人真是没法沟通。 “啪”的一下,谢溪将机身碎片摔到梁文文面前,吓了她一大跳。 “留下来说这些话,炫耀你即将成为顾家女主人,梁文文你是缺爱吗,非要在人前显摆。” “我本来挺羡慕你的。”梁文文的家世背景能让她在京都横着走,“偏偏爱上顾廷野,不走寻常路。” 梁文文捂着嘴笑道,“刚刚谢溪姐都看见了,阿渊和温姐姐之前那么相爱,眼下却把婚礼提前。说明阿渊对我情深义重,我一定会很幸福。你说是吗?” “当然,祝你们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就让梁文文沉浸在她的世界吧,最好这辈子都别来找她。 很快,负伤包扎后的罗烈送了新手机到她手里,余出袖口的手家带着裂裂红痕,冲着梁文文说:“顾先生吩咐,既然你已见到谢溪,中东梁氏石油集团内部,梁小姐百分之十的股份需尽快签字,请。” 显然,顾廷野允许梁文文待在南海城的时间有限。 谢溪也没想到,梁文文愿意用百分之十的股份买一个赶走情敌的机会。 不可思议,有一天她能这么值钱。 “送我回市区。”临走,梁文文笑道,“谢溪请一定来参加婚礼,我很喜欢你,希望你到场。” 说完就走。 谢溪低下头,看着掌中焕新的手机,压根没听进梁文文的话。 陌生的牌子,款式很特别,没有在市面上见过。 一看就很名贵。 应该是私人订制。 谢溪打开新手机反复检查后,彻底放弃地扔在一边。 有手机卡,但设了限制,只能拨通顾廷野一个人的号码。 蹲下身,她重新聚拢地面一堆碎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十几分钟后陷入完全被动。 也不知道苏霂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顾廷野派人来发话,允许她随便选择房间暂时住下,活动范围限制在卧室到花园。 连着两天顾廷野都没有踏足南海城,就好像把她忘了一样。 整栋别墅除了打扫浇花的仆人,便只剩守门的保镖,四个门,各方向安排一只队伍轮流交替。 安静出奇。 她无聊得想找人说话,没一个人搭理她。 顾廷野打算把她憋死在这里。 “小姐,该喝药了。”仆人端着一碗浓郁的中药叩响房间门,药味浓郁,名贵材料烹饪,“还有最后一味药,您的嗓子和身体差不多就好了。” “你们平时都干什么?”谢溪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递给仆人,“我是说工作完有没有娱乐活动。” 套个近乎,总不会在南海城吃亏。 想一出是一出的男人,也不管顾英会不会生疑,放她在南海城三天三夜不给个准话,到底要关她到什么时候。 她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孽,才会碰上顾廷野。 “我先下去了。”仆人不接招,拿了碗就往门口撤。 被谢溪一把扣住,她从抽屉里掏出一只通体镶玉的翡翠镯子,随意搁置在她房间床头柜的夹层里,生了层薄薄的灰。 价值连城。 在绝对金钱压制下,女仆人再也退不开脚步,颤颤巍巍地不敢靠近。 “这个房间我检查过,没有监控没有监听设备,我们的谈话绝对保密。你只需要借我你的手机,这东西就是你的。”她捏着玉镯子,给女仆人吃了记定心丸。 太阳光极好地照耀到翡翠镯子顶头的一块玉上,闪出幽幽光亮。 女仆人目光炯炯地盯着,狠狠咽了下口水。 “可、可是我没有手机,顾先生不允许入职的下人带任何通讯设备。” 愿意接她的话,有希望。 这人能听她差遣。 谢溪淡定从容地问道,“你做什么工种?” “后厨打杂的。” “平时出去买菜吗?” “偶尔会。” “你买菜的时候替我递个话,告诉那里的人:时间推迟,随时准备。地址是······” “就这么简单?”传个话就能吃喝不愁了?女仆人十分惊讶。 “做不做在你。”谢溪以退为进,本就冷艳的眉眼透着令人唏嘘的威胁。 乍一看,与顾先生气质如出一辙,明明没有说狠话,却让人不敢拒绝。 第一卷 第18章 衣冠禽兽 女仆人下定决心,去接镯子。 谢溪手往后撤了撤,“事成之后,你来送最后一味药,我再给你。” “明白。” 女仆人诚惶诚恐地退出房间,门关上,室内一片萧肃。 她本来还没摸清顾家庄园布局,没想到逃离顾家的时间来得如此之快。 既然顾廷野把她弄出来,这个天赐的逃跑机会,她得好好利用。 不一会儿,一道悠扬舒缓的音乐从新款手机里慢慢流溢而出,顾廷野亲自谱曲制作的来电铃声,取名《河流》。 没有歌词,纯白的轻音乐。 铃声缓缓跃动,没有停歇。 一刹那,顾廷野对她的羞辱和蛮暴肆无忌惮涌入头脑,无数苦难的荆棘在心底生根发芽,要把她皮囊撑破,撑到鲜血淋漓,骨肉不分。 谢溪揉着脑袋,细弱的身体沿着沙发座疲惫地坐下,夜晚灯光照耀下,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好累。 真的好累。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累。 这房间都变小了,裹着她,要憋死人。 谢谢靠着墙边静悄悄地坐了好久,刚要放松下来,悠扬音乐再次突兀地打破宁静。 瞬间她头皮发麻,捂着耳朵把头迈进膝盖。 熟悉的乐曲如同顾廷野的化身,抓住她的神经脉络不断叫嚣,肆意鞭打。 别再打了。 别打了! 她都要疯了! 双手扎进头发里,她拼命地想将顾廷野的影子刨出去,刨得干干净净。 可手机音乐持续播放,她疯了一样,开始拉扯衣服,压抑着吼出声,“滚出去,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啪嗒! 手机摔落出去。 震得破碎不堪。 头发一团糟乱,谢溪呆呆地看着角落的手机,心里咯噔一跳。 窗帘微动,随着轻巧的磕哒声,一只油亮的皮鞋踏了进来。 透过漆黑的玻璃窗,男人隽美的五官朦胧可见,双眸渊黑,带着浓烈的情绪。 是顾廷野。 谢溪像只受惊的鸟,不断往墙角缩,“你怎么会在这里?” 慢条斯理地关上门,顾廷野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溪,结实的手拉扯她起来,强迫她和自己对视,“这是我家。” 忽地,顾廷野伸手将她往怀里扯,她的身体撞到结实的胸膛,瞬间被他笼罩。 根本来不及思考,顾廷野一手攀上她的腰,另一只手懒散地搭住她后脑勺。 手骨细细磨砂着,由上往下静静打量着她。 她在抖。 额头汗水直冒,发丝湿透了,身体木得像块石头,一双眼空洞的恐惧。 又是这种情绪······ 她对他就那么怕? 顾廷野掐住她的下巴,慢慢靠近,眼底的情绪比刚才还要剧烈。 顿时,谢溪五感放大,周围被男人的气息盖满。 扑通扑通。 心脏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跳动,又飞快加速。 这种恐惧的跳动中夹杂着别的因素。 也许她对顾廷野真的“心怀不轨”。 这个距离她能听到顾廷野的心跳,稳健,不疾不徐。 和她完全不一样。 脑后的手收紧力道,禁锢着怀里的女人,细密的吻落到她白皙的脖子上。 在她腰上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渐渐收紧,往顾廷野新给买的牛仔裤里触碰。 谢溪当即推开他,脸色苍白,“我没心情,放过我。” “听你的话,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顾廷野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中透着不屑。 “我不过是在玩你。仅凭一个联系方式就来威胁我,你也太天真了。我没看错人,你很合我的胃口,恩将仇报的女人,这场猎杀游戏才刚刚开始。”在温润的唇边留恋了几秒,顾廷野薄淡的声音带了几分蛊惑,“惩罚你。” 顾廷野一口咬住她纤细的脖子。 “啊······嗯。”生理反应让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谢溪下意识叫出来,伸手去推顾廷野。 顾廷野翻过她的身体,将她按在窗户边上。 再过去一点,楼下清理花池的仆人些微抬头,他们上演活春宫的画面便会广而告之。 强撑着身体,她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过去。”顾廷野微微屈身,裹着她单薄的背,嘲讽着说。 没给她留任何余地。 双手攥紧窗沿,谢溪耳朵红得滴血,前所未有的屈辱让她眼眶通红。 又悔又恨。 她刚刚怎么会觉得心动。 可耻。 这样的人,她怎么会……纠结喜欢和不喜欢。 她不喜欢,一辈子都不可能! 随着律动,谢溪咬牙,咒骂声挤出喉咙,“衣冠禽兽!” 顾廷野收紧,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强迫她和窗里的男人对视。 窗户漆黑的面投射出两人一前一后的影。 瞬间,暧昧气息点燃整个房间。 谢溪闭上眼睛,不想面对这一切,顾廷野低吼道:“把眼睛睁开,你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谢溪要真是乖乖女,五年前不可能找上她,那份协议更不会存在。 这句话戳中了谢溪的心窝。 顾廷野说得不错,要不是她当初极力追求顾廷野,现在两人除了叔侄关系,根本不会有瓜葛。 都是她自找的。 她睁开眼睛,窗户上她的影子沧桑无力。 她偏开头,望向别处。 “顾廷野,你只会这样吗?除了这样报复我,你就没有别的手段?” “报复?”顾廷野冷笑道,“你管这叫报复?谢溪,这辈子没有谁能脱离我顾廷野的控制,你也一样,没有例外。” 如果不是她有错在先,如果不是她不接电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在这里和她······ 他真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结果呢。 他给她买的手机,就那么摔在地上。 不管不顾。 脸比驴还丧。 第一卷 第19章 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送出去的礼物,从来没哪个女人敢这么对待。 谢溪看着他嘲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熏得慌。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当初找上顾廷野是最错误的决定。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待在顾家,一辈子守着顾隅,也不想和顾廷野斗智斗勇。 她真的怕够了。 既然局面已经造成,离开顾家,是她唯一的生路。 失落的情绪填满身体,谢溪目光黯然,泪水淌下来,“你没有心,难怪你最爱的温芷柔会离开京都,宁愿去国外发展也不想看到你,你这种人活该孤独终老。” 顾廷野蓦地停下来,靠着她的身体。 她退出来的一瞬间,顾廷野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头强硬掰过来对视,手指毫不留情地陷进去。 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极速煞白,堪比白炽灯透发的诡亮。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顾廷野没有放过谢溪的打算,眼中杀意越来越浓烈。 整个手背青筋狂暴,张乱火躁的气息在她脸上扑打,他的恨在此刻暴露无遗。 “世界上多的是女人,信不信,我随便找都能找到像你的。即便他们恨我、怕我,照样和你没两样,都只配在我脚底下讨饭吃。我要杀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你的命在我手里,是死是活你说了不算,懂?” 他裂眦嚼齿地说道。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看看谁能在你手底下撑五年,或许更久。”谢溪苍白的嗓音从喉咙间挤出来,她的大脑逐渐空白,肺腔蔓延着崩裂感,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她得活下去,强制自己保持清醒。 “我成全你。”顾廷野黢黑的瞳孔黯然密布。 指尖往里又陷进一厘米,清晰地摸到她脆弱的脖骨,只要再用力一点,轻易就能碾碎。 看着谢溪痛苦的表情,那张平时不屈愤恨的脸在逐渐失去颜色,他内心闪过异样的感觉。 她说得对。 不愿屈服的人多的是。 但如她倔强又贪生怕死,一心一意活下去,恨他且擅长斗智斗勇的女人,一个要素容易找,几个要素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很难。 他松开谢溪,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女人,双眼毒暗,“别给我耍小心思,更别再激怒我。” “温芷柔回国跟我没有关系,这件事你只要稍微查一查······”她咬着牙,眼底还有淡淡的倔强。 泪水渐渐模糊视野,谢溪想把头低下去,下巴又被顾廷野狠狠掐住,“谢溪,你狼心狗肺。” 身体像是垃圾一样,被甩了出去,谢溪手臂撞到桌子腿,肿胀的疼痛席卷而来。 痛到窒息。 谢溪麻木地看着顾廷野,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还敢使哭戏这招······ “我会让你看看在京都到底谁做主。” 顾廷野阴沉地走到她面前,戾气横生。 伸出手暴躁地扯开,毫不准备地探入。 “额······”谢溪痛到忘记呼吸。 如荆棘划破肉体,侵占全身。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顾廷野大概真是封建王朝的皇帝,惩罚方式严酷到从不重样。 “知道缅北吧。”谢溪死气沉沉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任何要配合顾廷野的意思。 “缅北?”顾廷野冷冷抬眸。 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宁愿去那里,也不愿意待在你身边。”一行泪从眼角流出,谢溪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就算被做成人彘上台表演,关在地底下讨食都比你强。” 顾廷野黑白通吃,有什么是他不了解的。 听到她这么说,邪恶的眼光忽地亮了一下。 意志力吗。 驯化过程一定很好玩。 “这可是你说的。”顾廷野一把甩开她,将门砰的一声带上,门风透来他的香水味。 跟他一样,凌厉张扬。 第一卷 第20章 天高任鸟飞 不一会儿,罗烈拿着两串镣铐,结束了她两天自由活动时间。 行动范围缩小到床边至卫生间的距离。 顾廷野几天没有露面,扬言要惩罚她的行动迟迟没有履行。 她的餐食反而变得异常丰盛。 之前的家常菜一道道演变成龙虾海参,国宴级别的菜系端上桌,一餐一长桌,供她一人食用。 送来的衣服,她随手一查,随便哪件都是巴黎时装周的特约定制。 设计师按照她的风格将她从头到脚打理一番,焕然一新后,她全身上下,连指甲缝也透着名贵气质。 顾廷野到底要发什么疯。 这种感觉就像古代上刑场之前最后的晚餐。 令她不安。 “顾先生有请。”罗烈笔直地站在门口,同样没什么表情。 链条做加长,她能走到一楼大厅。 “过来,”看她下来,顾廷野靠坐着大厅豪华皮椅,拍了拍手边的位置。 谢溪刚一坐下,顾廷野搂过她的脖子,手指绞着她鬓边的耳发。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顾廷野对面的人有头粉发,毕恭毕敬站着,“顾先生业务广泛,想必听说了缅北正在大改革,禁区目前最流行开肠破肚,以肠为鞭,以胃做枕,当众表演娱乐活动,如果有看上的买主,我们会高价抛售出去。” “做成人彘怎么样。”顾廷野贴近谢溪,疑问里带着肯定的威胁。 那人笑笑,“做人彘成本高,见效慢,现下已经不时兴了。我们团队最擅长摧毁受训者心理,让受训者老老实实诚服,即使不栓链子也能乖乖听话。” 这话意有所指。 谢溪握紧手中的铁链,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直说,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 “时间太长。”顾廷野举起手掌,视金钱如粪土,“五倍。” 那人见钱眼开,立马说,“给我们三天时间,必然为您教出一个完美的表演者。” “你够了,竟然真想把我送过去。”他到底懂不懂人情冷暖。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了几天舒坦日子,我倒看看你的意志力能不能适应。期待你的精彩演出,亲爱的谢女士。”顾廷野起身将她一把推到地上,“三天后,我要看到效果,懂?” 粉头发连忙说是。 罗烈带路,将缅北团队一行人送出别墅大门,她满身镣铐跟着缅北团队来到一辆面包车前。 上车之前,谢溪回过头,最后望了眼别墅区。 正好对上插兜立于二楼阳台的顾廷野,他一贯阴暗的目光迸发着讳莫如深的笑意。 她心里陡然生寒,赶紧关上车门。 面包车保持正常速度行驶。 距离南海城中心越来越远之时,轮胎猛地在柏油路上疾驰漂移,纵横于郊区蜿蜒的道路上。 车内,随着几声轰倒,顾廷野派来监视的保镖齐刷刷晕过去,后座的几人收起针管,一个一个确认是否有漏网之鱼。 有人来给她解锁。 “溪姐,一会儿从马戏团后门出去右拐直走,有一辆冰淇淋车,司机会带你离开南海城。”坐在副驾驶座的粉发男生目视前方,语气严肃。 “码头那边,苏老板安排的船左数第六艘,您的母亲在轮船居住舱四层32号。” “多谢。”谢溪扯开铁链,将临走前顾廷野塞过来的手机交给粉发,“放在马戏团里就好。顾廷野敏感多疑,他的人若没有及时汇报,三天时间没到也很可能会派人检查,明天入夜之前,大家得全部撤走。” 幸好罗烈负伤,不然这次跟来的就是他了,他可没这么好对付。 三天时间,天高任鸟飞。 境外海域,顾廷野拿什么抓捕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换了身便衣,谢溪问粉头发男人。 “山猴,苏老板也这么叫我。” 山猴轻微龅牙,笑得时候却不会刻意隐藏,仿佛那是他的勋章。 “我记住了。” 码头那边,苏霂已然等候多时。 看到谢溪上了甲板,苏霂立马冲过去抱住她,“小溪,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霂霂,我没事,快开船。” “我马上通知大家。” 起锚。 轮船轰鸣,缆绳解钩。 这艘庞然大物彻底脱离港口,驶入海域。 京都庞硕的轮廓承载着她二十几年的天日。 在她眼睛内越来越遥远,变得跟芝麻粒一样。 从现在起,她自由了。 “苏霂,你就这么放弃你的事业?”她站在码头吹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松。 “我就你一个朋友,你老说我拯救了你,何尝不是你在拯救我呢。生意哪里都可以做,朋友就难求了。况且我们现在不是一无所有。按照你电话里说的方法,我把顾廷野解封的账户全部换成了现金,他的人没发觉一点,我的启动资金可全靠你了。” “谢谢。”离开顾家,她别无所求了,“不嫌弃我,沾染上顾廷野,我的为人算不上干净。” 苏霂没有怪她,“上次你来找我,我就猜到一点,但没想到你们闹到这种地步。这次走了,可别再回来了。” “对,不回来了。” 她得带着顾兰蝶好好生活。 风舒浪卷,洋流平静地流动。 砰! 枪响掷地划破海洋的平静,擦在耳边。 第一卷 第132章 能不能等我 谢溪躺在床上,重新将头埋进被褥,全身都在抗拒他的话。 她放不下对他的恨。 放不下那些惨痛的代价。 还是那句话。 她不会因为他的温言蜜语、零散的甜枣而对他有任何改观了。 一连几天,谢溪吃了睡,睡了吃,脑子经常昏沉到发眠。 唯一不同的是,她胃口好多了。 这天,天气恰好。 她躺在靠枕上,借着正午时候的光,正昏昏欲睡。 “谢小姐,楼下有人找您。”陈阿姨在门外说。 “找我?”南海城她没有旧识,谁会来找她。 有些吃力地掀开被子。 下載縱橫小說,繼續免費閱讀,領先全網24小時發布 手......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32章 能不能等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88章 你们脑子被驴踢了 顾英转着眼珠子,并不想为谢溪说话,道,“既然谢溪不洁身自好,她现在是顾家人,应该为小辈做榜样,一人做事一人当,各位想怎么罚她,我做母亲的都接受,您说呢,家主。”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她看顾廷野还怎么偏袒那个贱人。 顾家人齐刷刷看向这位顾家家主。 一张雕刻精美的龙头椅落在人群中央,顾廷野解掉西装的两颗纽扣,步履稳重地坐上椅子。 身后,黑压压的保镖井然有序。 这幅场面,和顾家那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四姐。” “我在。......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88章 你们脑子被驴踢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89章 我改主意了 在那些人出现分歧之前,顾廷野眼神一凛,嗓音冷沉,“好啊,闹出人命,我可不管。” 人命······ 看谢溪那小身板,又受了伤,再管钉床,不死也废啊。 这不是大家想看到的。 顾老爷子远在欧洲,近几年吃素念道,要闹出人命,他们这顾家庄园里的人怎么也会受牵连。 利益可比规矩重要。 顾廷野话一出,顾英的话并没有掀起任何浪花。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见风险扭转不过来,顾英,“现在看的不是我们二房的意见吗?她是二房的人······” 顾家又有人说话......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89章 我改主意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90章 我替她向你道歉 钉床长十米,一人五米,也有够受的。 顾廷野惩罚两个人,实际上是减轻了顾兰蝶的刑量。 没人知道顾廷野为什么体贴起了这位四姐,有人猜测可能是怕顾兰蝶一人承受不住,老爷子那边怪罪。 顾家女儿再怎么不受宠,也是顾老夫人心头掉下来的肉。 顾英吓得腿瘫软,一下没站稳,跌倒在地。 “五弟!”顾英要狡辩。 “再敢多说一个字,你全受了。”顾廷野随意而冷酷地道。 顾英立刻不说话了。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惩罚继续。 而秦月那边,联系社交媒体,所有对谢溪不利......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90章 我替她向你道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92章 我要你每天都这么快乐 她卡在风筝夹层里的便利贴······ 顾廷野竟然还记得。 那只是为了保他们命的说辞。 事实上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打算回来,现在······也一样。 只剩下她一个人。 露天的水坝里,黑黑亮亮,圆月投下一点虚无的影。 对岸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正想叫他,话到嘴边,片刻,原本漆黑的四周围着她猛地乍亮出一圈又一圈璀璨的灯火。 脚下的水坝因此而变得像面光亮的镜子。 扑打在她洁白的脸上。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整个人都在发光。 顾廷野走近,牵起她的手......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92章 我要你每天都这么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93章 不能拒绝我给你东西 谢溪想她一定是疯了,听到顾廷野这句话,她竟然心悸了一下。 看着顾廷野,穿着西装笔直地站在她面前,领口齐整,正经得一塌糊涂。 她很少看到顾廷野这么严肃真诚的时候,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上透着浓郁的情愫。 压得她胸口发闷。 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过生日,更没想过顾廷野对她的生日重视到这种程度。 而且她在骗他啊。 她说什么,他就信了。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她说她的生日在昨天,今天他就付出了行动。 这是一个广场,顾家庄园面积很大,有一个露......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93章 不能拒绝我给你东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94章 要你一辈子 说完,酒杯送进嘴边抿了一口。 然后捧着她的后脑勺,附身上来,唇贴着她的唇,一股冰凉从齿间溢口腔。 她的唇被包着,浑身酥麻。 “感觉还不错,值得继续。”顾廷野看着她的唇,似笑非笑。 见他又要去拿酒杯,谢溪压住他手阻止。 他还上瘾了? “顾廷野,你之前到底喝了多少?” 顾廷野仰头喝了一口,毫不犹豫地掰过她的头,狠狠吻下去,谢溪完全避无可避,硬生生接下。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然后舌尖被他挑拨着,不得不说,顾廷野的技巧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她很......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94章 要你一辈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95章 别的不要,我要安全感 “怎么了?不舒服吗?”谢溪垂眸看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我让他们回去。” “没事。”顾廷野握住她的手,学她的样子抬头看天,“想找你的父母吗?” 看他没事,谢溪那口气还没松下来,闻言有些惊到了。 随后,她勉强地笑了笑,“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我没有胎记,没有什么随身信物,连个显著特征都没有。” “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顾廷野盯着她,“人都会想念自己的父母,你不会?” “你在试探我吗?”谢溪端起......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95章 别的不要,我要安全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96章 你左手利索吗 “以后我不在,不准喝酒。”顾廷野把药喂给她,揉了揉她发间,语气宠溺。 谢溪喝下顾廷野的药汁,双手有气无力地交叠在椅子上,将脑袋枕上去。 看起来很疲惫。 尽管运动过程中,顾廷野已经很小心避开她的头,她还是疲惫得很。 “累了?” 不累才怪。 忙活了一天,饭没怎么吃,体力也消耗了。 顾廷野出去了一下,又回来,谢溪能明显感觉到游艇停了。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顾廷野高大的身影走近,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走下游艇。 停的地方很随机,就好像生怕她不舒服......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96章 你左手利索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197章 你们为什么分手? 屏幕解锁。 点进去,主屏幕上有十几款游戏,各种类型的都有。 她没觉得顾廷野平时多爱打游戏啊。 点了其中一个,进入界面,身份信息已经登录过了,她能直接进入游戏。 新手任务也做完了。 但她发觉游戏等级并不高。 恰到好处地在可以刚刚上手玩,又不会觉得无聊的程度。 冥冥之中,谢溪突然明白过来什么。 揣着怀疑,她点进去另一个游戏。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这次是个对抗类游戏,等级不高不低,游戏场数也就十几场,可这个号却拥有全套皮肤。 一连十几个看完,......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197章 你们为什么分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00章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看你表现。”谢溪笑了一下,掩藏在眼眸底下的落寞隐到深处。 只要她不答应,就不算。 顾廷野今晚心情很好,吃了饭,抱着她,又来了一次。 —— 入夜。 顾廷野给谢溪洗完澡,抱着她上床,盖好被子。 热络的吻轻轻在她额头碰了碰,放开。 她睡着的眉眼松松的,好像在他身边,她很有安全感一样。 再也不像从前,对他怕到颤栗。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走出房间,顾廷野到另一间房,回拨了一通电话。 “父亲。”顾廷野接通电话,对电话那边的人毕恭毕敬,眉目却却凉得......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00章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01章 放你离开就不行 她现在还是修养期,还不能出门。 在顾家主楼一连呆了十几天,她终于能在主楼周围自由活动。 新鲜的空气,夏暑逐渐褪去,阳光都是暖烘烘的。 “谢小姐,您的电话。”陈阿姨走到露天花园,把移动座机递给她。 谢溪接起来,听到消息后,身形怔了一下。 “您说真的?”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电话那边,“我们很欣赏您的才艺,那天在古森堡,您的舞姿和水平有目共睹,只是您的联系方式太难获取,可能顾总爱妻心切,想保护您。” “我们向来爱惜人才,所以冒险一试。......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01章 放你离开就不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04章 那你还不走 他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森然得很。 和他的五官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谢溪冷漠地丢出两个字。 “是吗?”顾隅把玩着手机,一脸坦然,“希望你今晚给我个让我心安的筹码,我耐心很好,对无关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比如那些在顾家庄园,寸步不离观察着谢溪的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顾隅,你敢。”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谢溪顿时双眼瞪大,愤怒地盯着他。 “我有分寸,不会胡来。”顾隅双眼又眯起来,弯弯的,和蔼可亲极了,“小溪,你现......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04章 那你还不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05章 我又没生气 舞蹈家的角色? 顾廷野给了明小萱? 谢溪不可思议地望着顾廷野,自嘲地笑了笑,也是,那本就不是她的东西。 如果不是顾廷野,她连mv的门槛也不可能碰到。 “你要活腻了,就继续待下去。”顾廷野冷峻的五官散发着浓烈的黑暗,领口两颗纽扣松散,领子叉开,结实的胸膛曲线裸露着。 语气冷到发凉。 明小萱努了努嘴,一跺脚转身离开。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谢溪默默地退开,继续往厨房走,手碰到顾廷野的手,被他一把攥住。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05章 我又没生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06章 疼就咬我 “少夫人,没事吧。”两个保镖立刻慌了。 他们不是顾廷野出门在外跟随的那批,自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但她好歹是二房的人,这事儿自从刘样一事发生后,人尽皆知,也怠慢不得。 听到动静,顾廷野开门出来,一双眼睛是瞬间的不耐烦,眼里透着浓浓的阴晦和戒备。 手里的枪在顷刻间散发着幽暗的黑。 看到是她,顾廷野眼中的警戒消失,全然松懈下来。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他刚才是想直接杀了这两个人? 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他这么嗜血,且稍有一点危险就警备成......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06章 疼就咬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07章 他没有丝毫察觉 “好,我不去就是了。”谢溪望着他,“可是······我有点饿了。” 顾廷野愕然,一口气卡在喉咙之间。 听见她饿了,眼里的怒气消干殆尽。伸手揉着她的脸,眉毛还蹙着,“我去给你弄。” 顾廷野说这就走,走了两步,谢溪才看见他一只脚光着,缺失的拖鞋不知道去哪儿了。 可他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 京都郊区精神病院。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顾二夫人,求你救救我,是你说谢溪身后没有顾家撑腰,我才去的啊,否则我十个胆子也不够顾先生杀的。” 顾二夫人......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07章 他没有丝毫察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08章 她小时候的照片 “谢溪,你看清楚,我是你男人。” 房间晦暗的灯光下,顾廷野用力握住身下人,那只纤细有些营养不良的手腕,目光浸满冷漠。 谢溪拦住脖子,檀口轻启,丝丝携了香味的酒气散发而出。 “顾廷野,我怎么得罪你了。” 顾廷野双眼微眯,体内勾起的火焰顷刻消散殆尽。 扔下谢溪,起身套了件黑色的风衣。 兀自点燃烟,望着水晶灯狠吸了一口,深邃的瞳孔泛着冰冷的光。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一分钟后,漠然不动,“滚。” 浓烈的烟味灌入肺部,谢溪猛烈咳嗽了两分钟,有......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08章 她小时候的照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09章 哑了就好 谢溪看向他,他的眼神很真,不像在骗她。 也许真的是她无中生有了。 这让她更加惭愧。 她本来就在骗顾廷野,或许她真的对顾廷野有不一样的情愫,但他的承诺和决定,她无法兑现。 就不要再怀疑这怀疑那的。 想到这里,她唇角微甜,微笑着向他说,“我相信你。” “溪溪。”顾廷野捧着她的脸,如获至宝,眸子深深地盯着她,“我爱你。” “……” 谢溪一愣。 她没想到顾廷野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我爱你。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太突然。 她猝不及防地退开一步,几乎......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09章 哑了就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第213章 它代表我对你的承诺 他把属于他的地方完全由她的东西代替。 “谢谢你,顾廷野。”谢溪转身搂住顾廷野的脖子,主动献上了一个缠绵的吻。 顾廷野热烈地回应着她的亲吻,两人的身体渐渐贴紧...... 夜幕降临,顾廷野喘息着,逐渐褪开,在谢溪疑惑的目光下,她被牵着走入花园。 吊床已然修复。 和她做的没两样。 顾廷野扶着谢溪坐上吊床,而后在她身旁轻轻躺下。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宛如一层银纱。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还记得这里吗?”顾廷野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谢溪点点头,...... 《虐骨情深,病娇小叔又疯了》第一卷 第213章 它代表我对你的承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