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老婆妖孽夫》 第一章 神的赌约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章 重生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章 姐姐带你抓鱼去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章 咱就是天资聪颖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章 你该减肥了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章 二狗的阴阳眼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章 你会玄黄之术?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章 千金一笑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九章 你的话是圣旨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章 莫欺少年穷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一章 闹剧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二章 贼喊捉贼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三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四章 没有如果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五章 安家水深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六章 不过是个戏子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七章 又见关溯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八章 她有未婚夫?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十九章 优雅的咒骂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章 似曾相识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一章 意外惊喜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二章 你鬼上身了?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三章 都不是好东西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四章 有性格的小跟班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五章 伯爵的魅力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六章 一体两魂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七章 悲催的洗剪吹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八章 张东来的秘密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二十九章 怎么又是你?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章 安安,你就随伯爵去吧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一章 美人有刺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二章 两魂对峙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三章 你个大傻缺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四章 棋行险招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五章 各人心思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六章 达成协议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七章 偷袭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八章 大人,那个女人不简单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三十九章 狭路相逢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章 好戏连台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一章 关你屁事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二章 到底谁强谁弱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三章 打的就是你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四章 震慑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五章 原来如此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六章 当头棒喝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七章 小露一手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八章 一作到底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四十九章 到底谁不厚道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章 惊心动魄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一章 锋芒乍现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二章 有种你别跑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三章 你妹的吸血鬼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四章 惊艳登场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五章 枪子要试不?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六章 你看我敢不敢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七章 全身而退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八章 兄弟之争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五十九章 小跟班,给我查!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章 我人格分裂不行啊?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一章 预言成真!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二章 耳光响亮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三章 请你滚楼梯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四章 三堂会审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五章 辩驳掷地有声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六章 心思深沉的老太爷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七章 谁比谁会装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八章 发飙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六十九章 朋友间的情谊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章 高调的阎非墨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一章 会长是你姐夫?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二章 兴师问罪?(小剧场)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三章 赢了归我,输了算你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四章 画面太美不敢看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五章 小姐请留步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六章 这场子,归我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七章 插翅难飞?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八章 玩的就是你!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七十九章 事不过三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章 。强悍的震慑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一章 打劫的来了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二章 谈判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三章 妖孽,行动!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四章 丧心病狂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五章 人心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六章 鞭尸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七章 两魂相见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八章 。坑爹的老天爷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八十九章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九十章 参不透的天机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九十一章 霸气侧漏的阎非墨 偌大的幽冥殿内,富丽堂皇,各式形态百样的琉璃盏照得堂内璀璨生辉。本是公文遍布的案几上被琳琅满目的鲜美瓜果以及人间不曾听说过的琼浆玉液所取代。案几后是一卧软榻,上嵌珠宝无数且锦被柔软丝滑,彰显奢华无度。 软榻上侧卧一华服美人,芊芊玉指捻起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樱桃小嘴。两侧轻摇羽扇的婢女面露微笑专心服侍榻上的美人,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婢女一丝不苟地忙着为榻上的人端茶送水、捶腿揉肩,各司其职。 “姐姐,你这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呢。”出声的是一旁慵懒靠坐椅背的年轻女子,正悠闲修着指甲。看着被人精心侍奉的冥后,白眼一翻,“姐姐,你这么懒,姐夫知道吗?” 霸占了冥界之主办公的地方不说,还将这威严的公堂弄成了寻欢作乐之地,这世间能这么肆无忌惮在冥界耍威风的除去面前的冥后,谁还有这个胆子?年轻女子撇了撇嘴,眼睛一斜,赤裸裸无声控诉:这是你冥后该有的样子吗?也不怕上面的人说你腐败? 冥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琼浆玉液轻呷一口,媚眼一抛:“羡慕嫉妒恨了?那就赶快也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 快活似神仙?身为冥界的女主人,谁敢说她不是神呢?瞧见被自己打趣的妹妹一时间无语得蔫儿了的表情,冥后呵呵一阵娇笑。 “姐姐,你还笑?明知道我是来避难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添堵!” 嫁人?以为人人都是冥皇?羡慕嫉妒恨么,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要不是她尊敬的父亲大人逼着着她嫁什么龙王太子,她至于躲到冷面冥皇的地盘来吗?想起自家姐夫的那张脸,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 “添堵?”一记冷声传来,人影一闪,就坐在了软榻上、冥后的身旁,似笑非笑扫来一眼,“小姨子若是觉得此地不合心意,大可一走了之!” 敢说他的亲亲宝贝给人添堵,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小姨子又如何,看不惯就打哪来回哪去。来了些时日,不知道霸占了他们夫妻卿卿我我的宝贵时间吗?没眼力也就算了,总该感恩吧! 艾玛,想曹操曹操到?女子一个激灵,马上换了副笑颜,狗腿地递上一杯香茗:“姐夫!别介啊,我这不夸你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姐姐的好老公么。来来来,喝茶、喝茶!” 冥皇接过茶盏往案几上一放,却是就手剥了颗葡萄送入了冥后嘴里。冥后笑意盈盈,吞了葡萄手一勾,甜甜送上一吻:“还是夫君最好了!” 冥皇转瞬柔了面孔,眼里的宠溺似要滴出水来,心安理得受了冥后的美意,若无旁人拿回主动权,生生上演了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之吻。 小姨子撇了撇嘴,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缠绵,兀自喝了口茶,唇角一勾,心里有些无语,却不难看出面上真诚的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堂堂冥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整个一妻奴嘛,不过,幸福就好。 “非礼勿视!”一吻过后,看着毫不避嫌的小姨子,冥皇淡扫一眼,手一挥,堂内霎时转暗,对面凭空出现一大副画面,宛如放映的电影。 各色人像一一浮现,手掌一拍,画面定格:“就赌她了!可还公平?” 小姨子无异议耸耸肩,安心吃着水果点头,几人视线就投转到大屏幕。 夜幕低垂,狭窄的弄堂内,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依稀可以见到两旁胡乱堆积的垃圾,街口的行人行至此处无不纷纷掩鼻,面露嫌弃之色,由此可见此处环境极其糟糕、恶臭连连。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昏暗且无人愿意靠近之地,由远及近听得几声脚步,听声几乎可辨别来人步履不稳、踉踉跄跄。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由暗处奔来。说是奔,却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来不及喘口粗气,挣扎着爬起继续前行,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单薄而惹人怜惜。弄堂深处传来阵阵粗鄙咒骂的男声,显然目标就是前面奔逃的人。 细看之下,这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就身形来看,年纪不过6、7岁。可脸上的蜡黄及一身的瘦弱显示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破旧的短衣短裤和脚上的凉鞋说明正值夏天,可从女孩哆嗦着搓着手臂来看,夏天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这副没什么抵抗力的小身板也不由觉得全身发冷。特别是那外露的手脚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新伤旧痕无数,明显是长期遭人虐打所至,难怪会拼了命逃。 “小……小兔崽子,你……你给老子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了,听口气,似是醉酒,却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劲。女孩听了唇角一咬,大大的眼里带了丝急切,却是不恐,相反还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耳朵聋了?老子叫……叫你站住没听见?等老子抓到你,有……有你好果子吃!呃……”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影终于出现,说完还打了个嗝,手里正拎了个酒瓶,果然是喝高了。 身影虽有些歪斜,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要赶上一个带伤的小女孩并非难事。离得更近了,嘴里的咒骂依旧不停:“小白眼狼!要……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供你吃喝,你……你早不知饿死在哪个垃圾堆旁了。你妈嫁了我,我就是你老子!虽……虽然是后爸,也是你老子!你不……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成天阴阳怪气拿双死鱼眼看人是什么意思?臭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目无尊长不说,竟然还学会了偷钱和撒谎。一会抓到你,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 “我没偷钱,也没撒谎!”被人冤枉的冤屈感涌上心头,小女孩下意识脚步一顿就开口反驳。 就是这一顿,被急赶而上的男人抓了个正着。男人狠狠摔了酒瓶,酒后带着血红的脸上布满被还口的恼怒,一手揪起小女孩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敢顶嘴了?” 借着酒劲发疯的男人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被打得偏了头的女孩半晌回不过神,艰难转头,嘴角渗出猩红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了男人的手上。 “真他妈晦气!”男人看着手上鲜红的色彩皱了皱眉,嫌弃地正想松手,却看见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倔强和不服,当下就来了火气,抬手又是两巴掌,随即像扔垃圾般将人狠狠一甩,抬脚上前就是一顿猛踹。边踹边骂,“长本事了,会瞪人了?老子踹不死你!” 发了疯的男人一脚接连一脚,仿佛踢的不是人。一阵虐打过后,男人酣畅淋漓,散了些酒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大舌头了,地上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响动。 “臭丫头,还学会装死了?”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男人又随意踢了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见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不过踢了几脚,你还装上瘾了!” 伏在地上的女孩本就是伤痕累累,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施虐?要不是她常年经受拳打脚踢,懂得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此刻怕真的就是一命呜呼。装?女孩还真就装了,尽管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切实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可不能就这么倒下,超凡的忍耐力和心中隐忍的怒火在听到男人无情且无耻的话后一瞬爆发。 趁着男人骂骂咧咧打累了的时候,女孩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顾不上身上的痛和那些垃圾散发的恶臭,咬牙中小手猛力一握。之前那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垃圾堆里能作为伤人凶器的物件一一漂浮在空,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扭头,带血的嘴角一咧,笑得很是邪恶,说:“去死!” 转瞬男人身上就被扎成了马蜂窝,鲜血汩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指着笑得宛如恶魔的女孩“你”了半天,轰然倒地,身子一抽一抽。 女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似那地狱恶鬼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男人。居高临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死?瞥见地上的半截酒瓶,手一抬就攥在了手心,蹲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猛戳,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直到男人终于没了气息,女孩才停了手,任由那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可这鲜红的颜色同样也染红了女孩的眼,发泄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憋屈,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再无一丝力气。看着一地的鲜红,女孩终于吐出了心中的浊气,忽而又是一笑:“是,我就是个妖怪!”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操控物件为己所用是所谓的能力,只知道有一次无意间发觉觉得好玩,却不料被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记得当时母亲看怪物似的眼光和嘴里实实在在的几声妖怪,女孩从欣喜变成心伤,再不觉得好玩,之后也不曾再使用过,哪怕是遭到所谓后爸的毒打,都是咬牙受着。可她的母亲,却一直躲着她,也从不护着她,甚至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既然连最亲的人都不爱护她,她还指望什么?好,别人不护,那就自己护自己! 晚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无奈早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刚起身就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真容,唯独嘴角上扬,吐出来的话也悦耳无比。 他说:“丫头,跟我走!” “跟着你就不会受苦了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微微抬头,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却是沾了些笑意,“你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你自己选!” 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就此撒手离去,女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坚定地说了句:“我跟你走!” “乖!” 男人愉悦一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染了污浊,抱着女孩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画面不停变换,显示着时光的流逝,当年任人宰割的女孩已长大成人。同样是一个晚上,繁星点点,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不少人已在梦中安眠。然而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内,一道黑色而灵活的身影迅速穿梭,宛如进入无人之地潜入了顶楼的豪华套房内静等。 开门声、男女的嬉笑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充斥在耳边,再不多时,便是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显然床上的男女正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肉搏战”。 男人的喘息声渐重,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玩味、慵懒且略带不屑的女声响起:“看腻味了,换个姿势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警觉地翻身,大手往枕下一摸,却只听到一声闷哼,手腕已开出亮眼的血花。而女人,已魂不附体地裹着被子颤颤发抖。 “什么人?”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腕,抬眼警戒。了 “我来很久了,看来堂堂枭狼也不过如此!”自暗处缓缓踱出一个身影,大方往一旁的软沙发上一窝,手里把玩着消音手枪,语出讥讽。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地盘而自己毫无所觉?不仅看戏还满眼的不屑,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枭狼黑了脸。可面子事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而知晓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前来且随手就伤人来看,这个女人不是善茬。 枭狼心惊归心惊,也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叫一声……” “你叫啊,放心大胆地叫。那谁?对,美女,你也可以帮衬着求救,我绝不阻拦!”黑衣女子扬了扬手里的枪,好整以暇对着门努了努嘴,末了状似可惜摇了摇头,“不过你这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就算真有人听见,也只当你枭狼正在兴头上,谁还敢来打扰你的兴致?嫌命长?” 被女人抢了话,还摆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枭狼窝火不已,忍住疼痛和怒气,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你我无怨无仇,如果你就此离开,我既往不咎。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怕告诉你,即使破坏了我这的安保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自我修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有时间,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追究你问人是谁?真当她混迹江湖已久的人是傻子吗?靠坐的女子笑了,笑得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自已,看着男人拖延时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床头柜,哦?这是算计着如何蠢蠢欲动么?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三枪,这回,枭狼手脚全废。 “你――”瘫倒在床的枭狼不知眼前的女人不仅油盐不进,动手也是毫无预兆,内心愤懑不已,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有了这层认知,男人心叹大势已去之时也想问个明白,“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女人终于起身了,也不答话,走到床前,手抚下巴将人打量个遍,眼睛看向某处一亮,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一旁的女人:“啧啧,不小呢。这玩意祸害了不少人吧?为了广大的良家妇女安生和乐――美女,给你个机会,割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还没说完,那颤抖的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了。”黑衣女人白人一眼,利落地抓过刀柄,手起刀落之下,一声惨叫,不忍耳闻。女人却是笑逐颜开,出口之话直叫人吐血,“爽了没?我可爽了!” 看着已然疼得昏死过去的枭狼,黑衣女人干脆地在他脑门上补了一枪,回头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枪口已抵上了女人脑门:“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用太感谢我送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走好!” “哦,虽然你们都听不见了,我还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血狐狸!” 这回可算是让人做了个名符其实的明白鬼,瞧她多好心!收枪转身,行至窗前,余光瞄到一尊猫女神神像,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得顺手牵羊不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利索往怀里一揣,窗台前对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早准备好的钢索上扣上安全扣,潇洒地将自己交给空荡无阻的夜空。 “呦呵――我靠!” 断裂的钢索,迅速下坠的人影,想起刚才看到直升机里同伴嘴角的笑心底了然,既然如此,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号称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名头可不是平白而来,除了那个男人,没人知道她会异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尽管有那么些不甘心,可女人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这一刻,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画面就此定格,不屑的冷哼声起,俨然就是冷面冥皇所发:“奸猾狡诈、狠戾无情。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二者齐占,冷血无心,当之无愧的恶女。如何会爱人?更不值得被人所爱。这一回,你可要输了!” “那可未必!”小姨子悠闲弹了弹指甲,悠悠叹了口气,垂眸掩了神色。 姐夫,你只看到了她的恶,却忽略了她所受的苦,还有句话叫人性本善,更何况爱情这东西可玄妙得很呐! 冥后不语,摇头浅笑,心底暗道:夫君啊夫君,逢赌必输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一次,铁口直断的话还真是说早了! ------题外话------ 新文开坑,需要各位看官的支持,如不嫌弃,请点击收藏! 第九十二章 瞌睡遇上枕头 下不为例?关你屁事! 眼见着血狐狸又预备翻白眼,阎非墨失笑,自然又亲昵地以食指轻轻弹了弹血狐狸的粉嫩脸蛋,起身:“我还有个通告要赶,就不打扰你们祖孙相聚了,好好休养,晚点再来看你。二老、白市长,非墨先行告退。” 两位老人虽对这二人之间的亲密互动有些疑问,可现在一门心思就在刚醒来的宝贝(外)孙女身上,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只淡淡点了点头就各自抓住了血狐狸的手,异口同声:“丫头,总算是醒了,可把爷爷(外公)给急坏了。” 说完,情不自禁又红了眼眶。 外公?血狐狸微微转头,这个情真意切、头上花白点点的老人就是安浅夕的外公么?看着倒挺老当益壮,不过比起安政鹏,还是稍显老态,可见尹千月的死对这位老人的打击有多大。 血狐狸反手一握:“爷爷、外公,我这不没事了么?哭什么?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一点没错!咳咳……” “还说没事?”看见自己的外孙女强打起精神打趣以抚慰自己的心,尹毅航心疼之余又有些手足无措,忘记有呼叫铃这种东西的存在,扯开嗓门就是一声高喊,“医生、医生都去哪了?快来看看我的外孙女!” 艾玛,这真是个急性子!血狐狸无奈一笑:“外公,我真没事,不过喉咙里有点痒,咳两声正好吐了口浊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话说,我睡多久了?” “来来来,喝口水。”程诗诗赶忙递来一杯水,眼眶还泛着泪意,“你都整整昏迷了十八个小时了,真怕你会一睡不起。玩什么不好玩挨枪子?没良心的家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以后谁来数落我?” “呸呸呸!什么一睡不起?会不会说话?”关溯一把夺过水杯,没好气瞪了程诗诗一眼,就你话多!转头已是满脸温柔,拿起棉签蘸了水轻轻点在血狐狸的唇上,哄孩子般哄道,“安安,手术完不宜立刻喝水,咱先将就一下润润唇。等医生来做了检查,什么时候能正常进食了,想吃什么我全包了,现在就忍着点啊!” 这是那个玩世不恭,做事没个正经的大少爷?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难怪走哪都招桃花。只是这么被人照顾,血狐狸还真有些不自在了,弄得她好像是个不能自理的废人一样。自己身体状况怎么样只有自己最清楚,虽然那颗子弹正中心脏,近乎夺命,事实上还真是又死了一次。可再次睁眼,这身体给她的感觉史无前例的好,问题是说出来谁信啊?只好扮柔弱,乖巧地点了点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肖静怡手肘撞了撞自己的儿子,频频使眼色:没瞧见别人大献殷勤吗?你这个未婚夫倒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也不怕老爷子心里不舒服?真是太不懂事了。 沐彦彬接收到母亲的不满,瞅了二老一眼,人家现在哪有闲心管别的?想虽这么想,却还是无奈耸肩上前,却不料有人比他早了一步。 “安丫头,好样的,干妈以你为荣。”白锦岚双眼含笑,依旧一身干练,只是此刻明显放宽了心,脸上也全是欣慰之色。 “白市长,您怎么……”血狐狸眨了眨眼,自己没听错吧?这女人自称干妈? “丫头,不是这么快就不认了吧?之前一口一个干妈叫得可顺溜呢!”打趣一笑,这丫头,果然有些分寸。 “爷爷、外公,这次我赚大发了!”血狐狸笑得眉眼弯弯,明白自己得了白锦岚的眼,立马改口,响亮唤了声,“干妈~” “好好好,我白锦岚也有女儿了。干妈可不是白叫的,喏,这是我白家的传家玉,传女不传男,既然认了我做干妈,这块玉就交给你了。”白锦岚说着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块精致的羊脂白玉佛就挂在了血狐狸颈项上,“随身携带,不许取下来,保平安的。” 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大礼?这玉一看就是上品,可人家都这么说了,却之不恭。血狐狸大方收下:“我就说我赚翻了嘛,谢谢干妈!” 好!大气不做作,这性子更对人胃口了,白锦岚心里又是一赞。 看到这里,沐彦彬眸光微闪,安浅夕你可真是行大运了,因祸得福竟然认了市长做干妈!正准备开口,只听得一声童音响起:“安姐姐……” “狗蛋?你怎么来了?快让姐姐好好看看,长高不少,是个男子汉了。”没料到会在病房里看到狗蛋,也就是说张家人都来了,转头,“叔叔婶婶,还有东来,你们都来了啊?瞧我,多大点事,还劳烦你们不远千里跑一趟,家里的农活都耽误了吧。” “安……安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没当回事呢?那可是子弹啊,光听着就吓死人,要不是狗蛋看新闻,我们还真不知道……没事就好,真是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好人有好报啊。” “婶婶,才一些时不见就和我生分了?哎呀,真怀念幸福村的一切,特别是您那声丫头,亲切又自然,让人无比怀念。” “几位是从幸福村来的?”白锦岚转头,打量着眼前朴实的一家,的确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可胜在纯真。 “是,是的。市长,我们是从幸福村来的。”肖玉兰正觉有些尴尬,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丫头二字哪叫得出口?听人一问马上接话。 “那巧了,说来你们不知道,我正升任h省省会的市长,这不还没来得及赴任就碰上这回的劫案么?而幸福村正是政府重点扶贫的对象。既然你们是幸福村的人,就给我详细讲讲村里的现状吧。”白锦岚言简意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适时透露些工作。转而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我,说起工作就有些忘乎所以了。探病不谈工作,我看这样吧,既然同路,到时一起回去,路上你们再说,我顺便去幸福村看看,一举两得。” 张汉生一愣,天大的好事啊!没想到这回探病竟然亲眼见到了市长,还说要针以后怎么在对幸福村扶贫,安小姐可真是他们的福星,想着感激投来一眼。 血狐狸听了这话心底一乐,正想着以后怎么在幸福村做些动作,机会竟然就这么从天而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了眼白锦岚,这尊大佛现在可是自己的干妈呢,朝中有人好办事,自己以后的计划还不得顺风顺水?简直是瞌睡遇上枕头,一拍即合! 第九十三章 这具身体很奇怪 众人轮着慰问,碍于人刚醒不宜劳累,也没说太多,再者医生的一番例行检查,折腾下来已到了中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要不是医生说了没见过恢复情况这么好的病人,两位老爷子还舍不得走。安父象征性地掉了几滴泪,并嘱咐安浅夜好好照顾妹妹就送老爷子回家了。白锦岚公务在身自然也不会多留,张家两口说既然来了京城,不如趁机看看打工在外的女儿。未免夫妻俩人生地不熟走冤枉路,血狐狸直接让关溯当向导,也省得这家伙在自己眼前跟个话唠似的扰人。月翎翼欲言又止,程诗诗也死活不肯离去,狗蛋更是巴巴守在床边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张东来最是沉稳,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可血狐狸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讲。 季沐风最会察言观色,第一次见张东来就觉得这少年不似乡下莽夫,反倒透着股悠然自得的淡雅,现在一看,很识趣地带着程诗诗和月翎翼去用餐。 “安姐姐,你教导过我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怎么这回自己就去做了那鸟?”狗蛋突如其来一语,张东来一口茶水哽在喉,险些喷涌而出。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教啊! 对于张东来投来的无奈之色,血狐狸轻笑着耸了耸肩。 “安姐姐,以后小心些,打不过就跑也是你说的,怎么你自己就忘了?”狗蛋一本正经,言辞中还带了丝不满,腮帮子一股,显然有些生气,当然更多的是心疼。 “啧啧,咱狗蛋还真是个小大人了,还会教训人了呢。”血狐狸失笑,这孩子,自己不在的日子还真长心了。 “安姐姐你不爱惜自己,我就要说。是你说会等着我来找你的,可我不要像这样来看你。”说话间眼眶一红,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把泪,“安姐姐,以后我保护你。” “哦?狗蛋想怎么保护我啊?” “我要去参军,学大本事,谁欺负姐姐,我就打得谁屁滚尿流!”小拳头一挥,无比坚定而豪气。 喝!这小子什么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虽是童言童语,却饱含了决心。既然如此,血狐狸微微一笑:“光会打那是打手,就算当兵,也不过是个听人指挥行事的毛头兵。就算你想保护姐姐,也不能罔顾军令啊。” “那简单,我就当那指挥的大官,让大家都听我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志气。不过,你不是说要赚大钱给姐姐用吗?” “嘿嘿,我当然没忘。等我当了大官,就有权,有权就有钱,还怕没钱给姐姐用吗?” “噗!”张东来一口水终是没忍住,这是要做贪官的节奏吗?斜扫一眼,这也是你教的? 血狐狸嘿嘿干笑两声,这死孩子,还真把自己的话当圣旨了! “狗蛋,违纪犯法的事可不能做。”未免某人气得跳脚,血狐狸赶忙补了一句,不过后话又让人惊脱了眼珠,“就算那啥也得做干净,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那才叫本事。” “嗯嗯,我记住了。” “安浅夕!”张东来起身,不带这样胡乱灌输观念的。 “ok、ok,我说完了,我闭嘴。你放心,狗蛋聪明着,不是那样的人。”血狐狸撇嘴,动了动身子,顾左右而言他,“哎呀,好闷,好想起来走动走动。” “别动――”端着一盆热水走来的安浅夜见状赶忙将手里的脸盆一放,箭步上前就按住了血狐狸,“哪里不舒服?想起来?现在还不行,再给你垫个枕头吧,这样舒服点。” 说完就拿了个软枕,小心翼翼放在了血狐狸脑后,将床位适当调高,问:“这个高度行吗?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就这样吧。”血狐狸点头,安浅夜,这才有个哥哥的样子嘛。 安浅夜被血狐狸盯得心里阵阵抽疼,拿起毛巾给血狐狸净脸:“水温怎么样?哥哥给你擦擦。” “这些事自有医护人员来做,你不用亲自动手。被有心人看到……” “傻丫头……”安浅夜低声轻叹,一滴热泪就滴了下来,“哥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谁敢有半句不是?” 血狐狸脸上一热,哭了?安浅夜竟然哭了? “你……” “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不光委屈你这么多年,这一回还差点……中枪的应该是我才对。”一想到当时看到那了无生气、一脸惨白的人,后悔和自责就席卷而来,自己不仅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之前还助纣为虐,险些害了自己的妹妹。该死,真该死!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这是干什么?”还真没料到安浅夜的举动,血狐狸不由皱了皱眉,“不要功亏一篑了。” “你是姐姐的哥哥?你欺负姐姐了?”狗蛋虽小,可聪明得很,听了这话气得小脸通红,“坏人,该打!” “狗蛋!”张东来上前,拉住了蠢蠢欲动的狗蛋,“要用心看人!” 这安浅夜满脸悔恨和纠结,一看就是有苦衷,兄妹俩的心结得他们自己去解决,旁人只会添乱。 “哼!欺负姐姐就是坏人!姐姐肯定没错,就算错了,哥哥也得护着,不然怎么叫哥哥?姐姐说了,亲人间护短没什么大不了的,枪口得一致对外。有错自家人关起门再管教,下次不犯就是了。” “……”安浅夕,你都教了狗蛋些什么?张东来抚额,不过细想之下,这理也不差,虽说大义灭亲是美谈,可自家人都不护,该让人多寒心?往往这种大义都是因为之前没管教好以至于后来不得已而为之,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杜绝坏习惯呢? “狗蛋对吗?”安浅夜蹲下身子和小朋友对视。 “哼,我叫张东亮,狗蛋是熟人叫的。”头一抬,无比骄傲,言下之意我和你不熟,别套近乎。 “呃……小亮说得对,是哥哥没做好,的确该打。小亮放心,哥哥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会好好照顾姐姐。” “那是应该的,要是被我知道你再对姐姐不好,等我当了将军,我第一个就嘣了你!” “……”安浅夜想笑却笑不出来,这么点孩子还是个外人,却比自己这个当哥哥更像自己妹妹的亲人,自己做人是有多失败?点了点头,“嗯,哥哥不会让小亮失望的,也不会让你安姐姐失望。” “那最好了,说话算话?拉钩!” “拉钩!”一大一小拉钩,安浅夜起身,“小亮,我们让姐姐休息一会,先去吃饭好不好?” “和哥哥去吧,安姐姐这里有我看着。”张东来点了点头,有些事小家伙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好吧,哥哥你要好好照看姐姐哦,我给你带饭回来。” “乖!” 二人离去,张东来才呼了口气,自己这个弟弟还真不让人省心。 “血狐狸,你太乱来了。”往床前一站,目光透着对这件事的不赞同,却又无可奈何。 “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都想活命的啊……”语落一顿,“咱这么说话她……” “早上我趁机会已经把她的灵魂给封了,听不到我们说话,也感觉不到外界。但是时间有限,三个月。” “那我就放心了。”血狐狸舒了口气,随即撇了撇嘴,“你既然这么大本事能把她给封印,怎么不干脆一点……好好好,当我没说,行有行规,不能逆天而行嘛,我不提这事还不行吗?” 不提你还抱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张东来不语,手一伸:“拿来。” “什么?” “玉佛给我,那玉质地很好,我再给你加持一下就完美了。”省得你老乱来,谁知道什么什么又把命给玩没了? “谢啦!”血狐狸赶忙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递了过去,“其实我的计划不是不可行,要不是她为了活命影响了我的行动,我哪至于这么凶险?有件事确实很奇怪,明明都没心跳了,那时候我真以为这回玩完了,谁知道竟然又死而复生,啧啧!你懂行,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算了算,按理说安浅夕那时候的确死了,命数不会错才是。可是我卜卦的迹象有些蹊跷,死中又透着生机,却又不同于一般的生,这一点我始终参不透,但是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你的命很长。”张东来说完又看了血狐狸一眼,还有一点却是没说,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些许死气,却不是尸气,这现象倒和之前来的那个男人有些相似。话锋一转,“应该是你这具身体有什么古怪,什么缘由我不清楚。你感觉呢?有没有什么异样?” 异样?还真有!耳清目明,就好比那种仙侠小说中的人物易经洗髓后的感觉。以前也够机警,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及时发现,可现在比之前更甚,哪怕现在自己躺在床上,方圆几里的动静都逃不过自己的耳朵,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迅速地进行自我修护。 血狐狸知道这情况很特别,却闭口不提,不咸不淡说了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这具身体的质素不错,不然医生也不会说我恢复神速了。对了,三个月她又自由了,也就是说我必须得在这三个月内夺舍成功?” “是。”分明有话没说,算了,不说就不说,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强求。 “经过这一次,她已经学乖了,我有把握让她自愿离开,三个月倒也足够。但如果我要提前行动呢?”与人共用一体实在别扭,早夺舍早轻松。 “你自己考虑好,没有万全的把握别再乱来,这个给你。”张东来说着将玉佛和一个包成三角形类似护身符的东西递了过来,“你准备动手的时候就打开这道符,自然就解了她的封印。记住,三思后行。” “大恩不言谢!” “安安,我们回来了――” 血狐狸迅速将东西往枕头下一塞,咦?什么东西?当下无暇顾及,转头:“就你最咋呼,还说心疼我这个病人,快把我吵死了!” “哟,安大小姐发脾气了,精神头不错啊,看来是真的没事了。来来来,好好和我们说说,哪来的勇气玩中枪啊!” “滚粗!” ------题外话------ 亲爱的们,别说进度慢,这几章其实信息量很大,都在为后文做铺垫,所以大家耐心一点哦。 第九十四章 人?吸血鬼? 一天下来,前来医院探病的人络绎不绝,除去家人和同学,绝大多数都是自发而来,要不是医院处于对伤患的安全考虑,血狐狸所在的病房就要被来访者给踏平。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京城市长的亲临,这是何等殊荣? 殊荣啊、表彰啊要换做以前,对于血狐狸来说,不过是个虚名,别说她压根不会在意,甚至会嗤鼻不如金钱来得实在。可再世为人,还是身处上流社会,这份殊荣便成了那一顶必不可少的光环。而血狐狸做人向来实际,既然有名在前,何不牢牢抓住机会,还怕哪利不会应运而来么?况且人人都说她必有后福,不活个风生水起、名利双收,岂不是浪费了老天爷让她再次重生的美意? 只不过……血狐狸瞅了眼堪比小型市场的病房,吃的、喝的、用的,光那一束束的花都可以开花店了。要不是季沐风等人在一旁处理,这些礼品怕是要把整间病房给淹没,却不想忙活了大半天,依旧低估了京城人的热情,最后不得已只好在病房门口挂上“静养勿扰”的牌子。 血狐狸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气,累!枪林弹雨都比在这病床上舒服。这世上好人什么时候起这么多了?要不是趁此机会给自己再博个美名,她犯得着在那扮乖卖巧?谁知道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中有多少是存心凑热闹的? 落日余晖之下,打发了一众人去吃完饭,血狐狸总算摸着机会掏出了枕头底下的硬物。 “我去,太特么耀眼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眼晕!珠宝钻石在落日的斜映下璀璨生辉,照得血狐狸夸张地连连遮眼。 看造型,就是一把精美、且价值连城的匕首,可用得着做成这样?当装饰倒真不错,只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要来干什么?白眼一翻,拇指轻动,霎时寒光乍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哇哦!”血狐狸双眸一亮,响亮吹了记口哨,这东西,绝对的削铁如泥啊。 问题是,这种危险物品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放到了自己的床头前?换言之,自己的小命正被人攥在手心,她血狐狸什么时候起成了那待宰的羔羊?不管这这匕首是警告还是别有它意,光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再者,将东西放在枕头底下也不怕被人发现?这是算准了自己无碍会很快醒来察觉?若说谁对这具身体比较熟悉,除了自己,剩下的也就手术室里的医生了。这么看来,这间医院,怕真不简单呢。 百转千回中细细看着手中的匕首,在瞄到几个刻痕时哦了一声,相当眼熟啊!这不正是自己之前那把么?虽改头换面,可匕首身上临近刀柄那截有自己亲手刻上的“no。1”字样,错不了,这是自己的东西。是了,那次救月翎翼时为了断身后的尾巴用过,虽说有些不舍,毕竟用着挺顺手,却不想会以这样的方式重回自己的手中。那戴眼罩的黑衣人的确难缠,竟追到这里来了?话说那天他说什么来着,等着他的初拥? “呸!不要脸的臭男人,装吸血鬼也就算了,这算什么?打算拿钱包养我么?”血狐狸暗啐一声,虽猜不透黑衣人什么心思,可好像、至少到现在还没什么恶意。既然人家舍得,这么好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抓起匕首就是一阵研究,不停地用匕首撬着鞘上的宝石,“土豪啊土豪,有钱不带这样玩的。直接把钱给我多实在?这一颗颗给挖出来得多费劲?不知道我是伤患啊!” 门口站了一会的阎非墨哑然失笑,想过血狐狸拿到这把匕首时的千百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想着把上面的珠宝挖下来卖钱! “我靠!怎么镶上去的?使了吃奶的劲还纹丝不动?尼玛!这好比一只肥美的烧鹅摆在眼前,香脆诱人、馋涎欲滴之下明明唾手可得,结果一张嘴发现没牙!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看着发牢骚的血狐狸将一头短发揉成鸡窝,一脸抓狂,阎非墨心情大好,看吧,他就说这表情会精彩纷呈嘛。 “嘶――”薄薄的刀片入肉无声,两秒过后,食指的切口才渗出一抹鲜红,反观匕首,干净如初,泛着冷冷的光华,“好宝贝!以后就跟着我扮猪吃老虎吧。” 并未在意出血的伤口,赞起了锋利的匕首,可想这匕首是得了她的心头好。看到这里,阎非墨唇角微勾,满意点了点头。 一赞过后,那抹血腥味在感官中无限放大蔓延,血狐狸心下一惊,垂眸一看,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她这是眼花?血迹犹在,舌尖轻舔,清甜可口,食指依旧白净、完美如初。 等等,血腥味清甜可口?如果看到伤口愈合带了几分惊喜,那现在就惊悚了,不由想起了下午和月翎翼之间的对话。 “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没人。”血狐狸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月翎翼,笑说,“查到蛛丝马迹了?那是好消息啊。” “安小姐,我没用,关于艾瑞克的资料有限,除去大家都知道的,再深的就挖不出来了。”月翎翼打开电脑,惭愧地低头,“不过,虽然他行踪成谜,但是却有报导说这些年一直周游列国四处行医,而且我查了一下这些年的出入境信息,发现他每年都会回来,而且……” “而且来的时候正好值我母亲的忌日!”如果真的对尹千月恋恋不忘,那么回来的目的可想而知,倒是个痴情种。 “是。”月翎翼推了推眼镜,安小姐就是安小姐,什么都瞒不过她细密的心思。 “这样啊……”血狐狸勾唇浅笑,又是临近尹千月忌日的一年,那可得会会不是? “安小姐,你该不会……”要去墓碑前堵人吧?危险! “知我者,月翎翼也,换做你你不想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我……”可是……有时候不知好过知。 “月翎翼,吞吞吐吐可不像是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没、没有了。”慌乱中起身,将电脑胡乱装包,“安小姐,我就不打扰你休息,我、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血狐狸眸光微闪,这模样可有些反常呢。斜眼轻扫,一张老旧的照片自月翎翼的包里掉出,以她现在的眼力,一眼就瞧出照片上的人,可不就是艾瑞克吗?只是那打扮……中世纪贵族装束? “你掉东西了呢!” “啊?哦!”月翎翼回身,待看到照片心下一抖,忙蹲下抓起照片,支吾,“呵呵,没什么,就一张老照片。” “是嘛~”血狐狸眼眸半眯,看着掩不住心绪的月翎翼拉长了语调,“看样子这照片真有些年头了呢,打哪找的?” 血狐狸这么一说,月翎翼便知自己瞒不住了。眼一闭,心一横,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安小姐,这张旧照片是我黑进e国皇家医院的资料库里发现的,所以打印出来,而这一张,算是艾瑞克的近照。” 话不用多说,血狐狸两厢一对比,就知道月翎翼的后话。照片上明显是同一个人,可年代就隔得远了,世上相像之人何其多,可除了装扮不同,那气质、那容颜,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联想起尹千月的死因,似乎也只有吸血鬼这三个字能解释所有的一切。 “月翎翼,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安小姐,你真的要找他?他、他、他是吸血鬼吧?”向来崇尚科学的月翎翼也不敢相信这三个字会出自自己的口中,可又不得不做此猜测。 “这重要吗?”血狐狸轻笑,吸血鬼又如何?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心。 思及此处,愣神看着手指的血狐狸心下一个咯噔,难道自己……抬手摸了摸脉搏,心跳正常,体温正常,除了比以前更敏感,似乎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可怪也怪在这里,如果艾瑞克是吸血鬼,为救尹千月转换了她,就算当时影响到了胎儿,有什么变化也早该出现才对,那现在算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人还是吸血鬼? 思忖中眸光一沉,阎非墨,在外面站了半天不嫌累么?正好心塞,就找个出气筒吧。 “不进来就滚!” 第九十五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火气那么大,伤身!”阎非墨拎着保温壶就踱了进来,开盖香气四溢,舀起一瓢小心吹拂,“来,喝汤。” 艾玛!这什么汤?闻起来真诱人!血狐狸嗅了嗅,把玩着匕首头一偏:“现在还不宜进食!” “咕噜”一声,可不就是肚子发出的抗议么。阎非墨也不说话,一手拨过犯拧的脑袋,一手举着汤匙不动,蓝眸笑意盈盈,当真不喝? “你别害我!”扫了眼汤匙,舔了舔唇。就这身体而言,根本不存在什么医生的那套术后不宜立即进食的论调。不喝?就是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喝?无事献殷勤,谁知道这货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有这么纠结吗?阎非墨轻笑着摇头,手一动转向了自己:“不喝?那真可惜了!可我又心疼浅浅怎么办?这样吧,我替你喝了……” “阎非墨,你要不要脸?给我的汤哪有替我喝的道理!”这回血狐狸不依了,给自己的东西自己不要也别想拿回去。抬手就抓住了阎非墨的手腕,小嘴往前一凑,从人嘴边抢到了美味鲜汤,咂了咂嘴,“什么汤?味道不赖。” “伤好了?躺好!”阎非墨意有所指扫了眼血狐狸胸口,就刚才这动作来看,这丫头想必已经痊愈,果然呢。 “流氓!眼往哪瞄呢?”血狐狸捂住胸前,回身躺好,嘴一撇,有人服侍也不错,“愣着干什么?会不会照顾人?哎哟、哎哟,刚动作太大,胸口又疼了,快给我补补。” 阎非墨也不戳穿,倒是觉得这张装模作样的脸生动无比,果然逗弄逗弄很是有趣。 “补好了再去胡闹?”阎非墨一瓢接连一瓢,似乎这样服侍人也是一种享受,只是话里有话,戳得人心虚不已。 “不识好人心!”理直气壮一语,纵然心虚也不能表现出来,好歹也的确是替人挨了一枪。 “傻妞!没下次了。”多次交锋来看,怕是巴不得自己消失不见,怎么会那么好心替自己挡子弹?除非天下红雨,要么就是故意而为,还有什么值得她不惜以命相搏?双重人格?呵呵,够狠!所以才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刹那,不管她是否动机不纯,不管自己是否需要,破天荒第一次被人以肉身“相护”,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那种突如其来的冲击还是撞得阎非墨心头一颤,惊愕中带了几分生气,却不可否认夹杂了些许欣喜。 切!你想有下次我还不干了呢!谁特么没事就玩舍己为人? “匕首不错……” “我的,别肖想!”血狐狸手下一紧,就将匕首塞到了兜里,那宝贝的模样又惹来阎非墨一阵愉悦的低笑。 爱财爱得如此光明磊落还真有些可爱! “缺钱?” “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是大明星,你有钱。可我现在是个被流放的落难千金,生活都快没保障了,能不缺钱吗?再说了,谁会嫌钱多?” “巾帼不让须眉,你现在可是女英雄,又是白市长的干女儿。不过一时的流放,过不了几日就风光无限。” “风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纵然表面风光那也是虚的。有些东西,就得自己牢牢握在手心,谁都抢不走,那才踏实。” “‘伯爵的新娘’试镜会,有兴趣不?”阎非墨抛下一语,随手擦了擦血狐狸的嘴角,亲昵自然的动作仿佛做了不下千百次。 “咳咳……”伯爵的新娘?谁起的名这么坑爹?血狐狸一下呛住,咳嗽不已。 “烫着了?”阎非墨只当不知,忍俊不禁就拍起了血狐狸的背心,“要不过会再喝吧。” 烫你妹啊!是被你吓着了。血狐狸白去一眼,一把抢过保温壶:“不劳伯爵费心,果然我没有被人服侍的命,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 “是想告诉别人你好了么?”阎非墨眉梢一挑,顺手就拎起了壶把,意有所指,在几声脚步声中柔声一语,“乖,还有几口,喝完休息。” 二人靠得很近,一个语带宠溺喂食,一个怒中含羞、半推半就,好一副暧昧之景! “我滴个妈呀!”咋呼的程诗诗不改大咧之风,进门就是一声高呼,随即掩嘴偷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就说门口怎么站着阎非墨的经纪人来着?敢情某人这是下了通告就立刻赶来会宝贝情人了呀!这么说,他们这群人不成了坏人好事的电灯泡了? “呃……我什么都没看到,那啥,你们继续继续。我、我们就不打扰了。” “程诗诗,你脑子里能有点干净的东西不?”关溯不乐意了,凭什么阎非墨在他们就得走?没门。快步向前,“学长好心来看安安,怎么就被你说得见不了人似的?学长是男生,被人误会笑笑也就过了,可安安是女孩子,脸皮薄,你这么一说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程小姐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关少就别数落她了。大家对浅浅都是一片好心,谈什么误会不误会?”阎非墨眉眼不抬,神情自如地继续喂汤,“既然都来了,就坐吧,这两天辛苦你们了。” 啥叫反客为主?真没见过这么把自己当回事的人! 关溯当下就沉默了,虽说对阎非墨的自说自话有些无语,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敢说敢做,而且说得那么自然。程诗诗更是嘚瑟着上前就是一阵谄媚,唯独沐彦彬,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要不是肖静怡逼着,有这闲功夫,他不如去看安子卉了。想起母亲的话,就是一阵头疼脑热。 “妈,医院里什么情况您都看到了,她一人出事,所有人都赶着去探望。她自家人不必说,关溯和季沐风您看到了吧?那股殷勤劲瞎子都看得出是什么意思,就更别提那些以探病为由的其他男生了。还有那什么阎非墨,那份亲昵……说他们没点事您信吗?我沐家可不需要这样招蜂引蝶的媳妇!” “彦彬啊,你到底是吃醋还是真不上心?安安青春靓丽,没人追才不正常,别说男人,就是个女人看到安安的样子也会羡慕。什么叫招蜂引蝶?要不是安安自身优秀,怎么会这么受人青睐?有对手,你该高兴才是。”肖静怡倒不以为意,很是满意自己的未来儿媳,“安安出事,牵动这么多人的心,说明她人好,得人心。怎么我说得不对吗?那个不也躺在病床上吗?出事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人去看看?除了她几个要好的同学你数数还有谁?人品要真好会是这个样子?我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眼,看不清事实了。” “妈,这事不能一概而论……” “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好,不说这个,反正安安住院期间,你得给我老老实实去照顾,你可是她未婚夫,上点心。你都看到了,连市长都认了她做干女儿,以后嫁来我们家,只会给你长脸。” “长脸?妈,您就不怕她仗着自己身份而自觉高人一等?您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身份比自己还高的女人做老婆?我沐家只求门当户对,再高的,实在不敢高攀。” “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市长的干女儿说来也就是个名头好听,咱怎么就是高攀了呢?再说了,安安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嫁了你,还不是唯你命是从?别在老妈面前说什么爱情,最重要的是找一个真心爱你,没有二心的听话媳妇。” “二心?她都能动手推自己的姐姐了……” “这话不要让我再次听到,这次劫案我只看到了一点,安安她大义凛然、舍己为人,有如此高尚品格,是绝对不会拿自己母亲的名誉来损人利己。就算安安真推了,那也是安子卉活该!”关于这一点,肖静怡从始至终维护,手一抬阻了沐彦彬的后话,“行了,不要再说了,你去医院看安安吧,这件事没得商量。” 所以沐彦彬来了,来得不情不愿,本来心里就不爽,在看到阎非墨的时候心底的不忿见长,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医生说……” “放心,我问过医生,浅浅恢复得很好,适当进食有益身体。”阎非墨几不可查扯了扯嘴角,手下不停,“好喝吗?明天再给你做。” “那也有些多了,安安的身体受不了。”眼见着一壶见底,是有多饿? “流那么多血,这么点哪补得回来?”没知识也该有常识吧?敢情受伤的不是你?再说了这汤可是他亲手制作,其间加了她现在的必须品,不喝完才浪费。 “学长,这是你亲手做的?”程诗诗的重点可不在后话,一听明天再给你做就惊了。 “有问题?”上心了自然得亲力亲为,不然怎么叫有诚意?话锋一转,“明天想吃点什么?” “这个就不劳伯爵费心了,安安的膳食,我自会安排。” “那是你的事,我只做浅浅喜欢的。” “你……”是听不懂人话么?沐彦彬眸光一闪,轻笑着坐在了一旁,抬眸扫来一眼,目光灼灼“伯爵,你这么上心,是对我家安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得理所当然,喂完最后一口又细细给血狐狸擦了擦嘴,“真乖!” 这是当众承认喜欢安浅夕了?有种! “伯爵莫不是忘了安安是我的未婚妻?” “哦,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一直以为你的未婚妻另有其人。”大胆挑衅,优雅起身,“男未婚、女未嫁,追求自己喜欢的是我的权力,这一点会长大人也要管么?” 妈蛋!当自己死人啊?有没有问过她的意愿?血狐狸当下就是一哼,被子往头顶一盖:“探病还是吵架?让不让人休息了?要吵要打滚外面去,死一个少一个!” “又不听话了?闷坏了我心疼!”小野猫可算是发火了,阎非墨不以为意一笑,拉下被子俯身,“我说的你考虑考虑,等你。” “各位,先走一步。”阎非墨淡然转身,经过沐彦彬的身边低声一语,“有种的,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光嘴上说说可不够男人!” 十八岁领个毛的结婚证啊!挑衅!绝对红果果的挑衅! 相较于众人的神色不一,张东来默默盯着远去的阎非墨弯起了嘴角。 血狐狸,你的克星近在眼前啊! 第九十六章 血腥的回礼 不知是被阎非墨给气到了还是真的想一尽未婚夫的责任,沐彦彬这些时来得很勤,还每次都变着花样弄些吃食,唯恐床上的病人不满意。而作为病人的血狐狸,还是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家千金,也充分发挥了“千金气度”。吃不是照单全收,这个尝尝、那个闻闻,看相好、口味佳的才勉强吃个几口。看不顺眼的?不好意思,从哪来回哪去,再不济医院里不还有一个病人么?她发发善心送人总可以吧,别说她忘记了什么叫姐妹情。刁难也好、矫情也罢,沐彦彬也只能受着,难不成还和一个伤患过不去?倒是有一次有些忍不住了口气稍微重了那么一点,挑三拣四的血狐狸立马一句:不爽你滚啊! 说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趾高气扬。偏偏在人前跟个小媳妇似地一口一个沐哥哥辛苦了,装腔作势的嘴脸就连沐彦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再是不舒服也只能忍了。 沐彦彬来得勤,阎非墨更勤,突然间好像成了闲人一个,不论白天黑夜,只要在血狐狸的vip病房就能见到他的身影。人家送人家的餐点,他做他的“爱心餐”,哪怕是血狐狸有心刁难,当季在国内买不到的食材,这货依然有办法在第二天准时给人送到,还包喂。光这一点,沐彦彬还真比不来,就连关溯这个曾夸下海口说吃食他全包的人都自叹不如。 不顾沐彦彬的冷嘲热讽,阎非墨我行我素,偶尔四两拨千斤让人气得胸闷。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如今三个男人,都存着私心的男人凑在一块,戏码一出比一出好看,修罗魅几乎没什么表情的死人脸都不知龟裂了多少次。每每看到三个大男人做口舌之争,修罗魅只有默默抚额,嘀咕着她家主子竟然也会和人争风吃醋到近乎幼稚,这恶趣味也过了头吧?不过,高兴就好。闹腾归闹腾,却着实有趣。 可世间事往往福祸相依,看似欢声笑语、一片和谐的医院里却是暗流涌动。某个无人的角落,黑衣黑帽的男人从望远镜里紧盯着对面楼层里病床上巧笑焉兮的血狐狸。舌头在唇上溜了一圈,一如吐信的毒蛇:“真是个惹火的妖精,不知上起来的滋味……” 急促的电话铃声起,男人眉头一皱。 “黑蝎子,这都几天了?拿钱不做事吗?” “急什么?”男人的不悦显而易见,口气也很不耐烦,“新闻你该看了,安家现在当她是宝,夜夜都有人守着,要动手也得等时机才行。” “你最好快点,她要是恢复过来你就没机会了,别说我没警告你,到时候你别把我抖出来。” “用人不疑,你既然找上了我就信我。唧唧歪歪,不然你自己来?”不过一个女人,还是个伤患,再能耐还快得过他的枪不成? “……” “行了,就今天,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男人说着就挂断了电话,看着探病的人相继离去,就连平时守夜的今天都走了,机不可失啊。 月上中空,些许不安分的因子在空气中跳跃、叫嚣。血狐狸眼眸低垂,从自己醒来,总有那么一道不善的目光在周身萦绕。向来只有她盯人,还没被人这么无礼监视过,打她的主意?行,别说她没给人机会。 “扣扣扣”敲门声起。 “进来。” “安姐,张青来晚了,您怎么样?” “有心了。”张青什么心理血狐狸会不明白?这些时来人络绎不绝,人多嘴杂,他一混黑的明目张胆来探病还不得被有心人做文章?大度一笑,“你看我能吃能喝,再过些时就可以出院了,放心吧。” “安姐,您真是……得知您中枪,我后悔得要死,早就说那帮劫匪没人性,可您偏……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必定以死谢罪!” “没那么严重!”血狐狸随意挥了挥手,抬眼看向一脸诚恳的张青,以死谢罪?这才跟了自己多久?说来也就半天吧,也不怕忠心过头么? “安姐,也许我说这话谁听了都觉得矫情。是啊,不过只和您接触了两次,叫了您一声主子,能有多忠心?”血狐狸的不以为意张青心里很明白,就像他说的,谁信?可就是奇了,自己还真就认定了,“安姐,智慧、身手和勇气咱就不说了,单凭您的气场,就足让人臣服,那是强者之气。多的我也不说了,就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反正您手底不留无用之人,张青要是没那个能耐,也只怪自己无福,但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必定竭尽所能,死而无憾。” “别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嘴边,多大点出息?活到最后笑到最后那才是强者,整天死啊死的晦气,难不成我还得去找不死的妖怪才行?”血狐狸失笑,一句日久见人心倒确实对了她的意。话锋一转,“我这些时是肯定不方便办事的,户头暂时不开了,那钱你给我那小跟班月翎翼弄套房子,样子就挑她喜欢的,但是必须得够大。电脑啊什么的最好给她专门弄个主控室,钟点工什么的不需要,她母亲身体不好,就做个清闲的管事,得闲我去有个落脚地就行了。要是有多余的钱一并交给她,她自有分寸。” “那户主?” “就写她母亲的名字吧,今天太晚,明天你带着她把这事给办了。喏,这是她的电话号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没什么别的要求,只两个字:低调!” “安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对一个小跟班都这么好? “吩咐么……给我把那静养勿扰的牌子挂好就行,哪怕是医护人员,今晚我要睡个好觉!”好人做到底,机会自然也得给足了,也不枉人蹲点蹲了那么久。 “是,那安姐您好好休息,我回了。” “嗯,去吧,让兄弟们宽心。”血狐狸说着就躺了下去,被子一盖闭眼。 张青一走,没过多时,沙沙的脚步声起,常人听不出来,可宁静的夜间,以血狐狸现在的状况,那一步步听在耳里越发清晰响亮。 “5、4、3、2、1……”默念声中,门把“咔”一声,人影蹑手蹑脚进门、锁门。 男人一身白大褂,胸口不知从哪顺来的胸牌,戴着口罩就站到了床前,肆无忌惮近乎贪婪地看着床上外露的“睡颜”。 月光斜照,本就绝色的脸庞此刻覆了层清冷的月光,看得人目不转睛,伸手。 “我美吗?”美目一睁,唇角弯弯与人直视,那伸出的手陡然就停在了半空。 “国色天香!”鬼使神差答话,手背上一只黑色的蝎子栩栩如生。 “下得了手?”职业杀手黑蝎子?血狐狸嗤鼻,纹那么大一只是怕人不知你身份么? 竟然知道自己的来意?有些意思。男人虽惊,马上平静下来,摸了摸下巴:“因为可惜,所以我会很温柔,保证你在欲仙欲死中毫无痛苦。” 黑蝎子,职业杀手,给钱办事不问缘由,下手狠辣,唯独好色。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色字头上一把刀!”说得自己得了多大的恩惠,竟妄想染指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你要是给我温柔一刀,我也认了!”解扣,眼里的火热已暗藏不住。 找死!血狐狸美目一转,手底的匕首已然出鞘,翻身只见寒光一闪:“新宝贝就拿你来试个手了,不要太感谢我。” 男人退得飞快,却还是不料床上的人会突然袭击,白大褂无需再解,在刀刃下一分为二,连同内里的衣衫,险些割肉见血。谁来告诉他,心口中枪、从死亡线上回来的人不过几天就如此生龙活虎,什么情况? “嗯,果然锋利!”月色下的血狐狸满眼戏虐,把玩着匕首悠闲看来一眼,“宝贝,来点色彩润润可好?” 好字刚出口,鬼魅般的身影已欺身而上,“唰唰”两声,男人如同生了根的大树,寸步不移,机械式低头,胸口一个十字形大叉,鲜血汩汩。 血狐狸闻到血腥味只觉得异常诱人,上颚有些发痒,抬手一摸,左右各多出一颗尖细的牙齿。 “我次奥!”还长獠牙了?苦逼的是现在闻到血腥味就有股想喝的冲动,不是吸血鬼是什么? 这、这是什么速度?那又是什么眼神?抬眸,清冷的月光下女人笑意盈盈,可外露的牙齿看着有些突兀,那、那是尖利的獠牙吗?不期然后背冷汗涔涔,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保命第一。 “现在跑不嫌晚了吗?”血狐狸本能移步,轻松就闪到了男人的身后,呃……瞬移?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被人从身后扼住咽喉,还是一个诡异到极点的女人,恐惧感涌上心头,牙齿打颤,“给个痛快吧。” 是啊?她是谁呢?血狐狸歪头一想,前世母亲说她是什么来着?妖怪!自嘲一笑,两眼眸光一暗:“妖怪!” 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心随意动,血狐狸仰头一笑,复而低头,眼见着就要咬上男人的脖子。 “脏!”突兀一语,却带了丝宠溺,黑影已掠到了血狐狸身前,手一勾就将人拦腰揽了过来,咬破舌尖低头便是一吻。 血狐狸遏制不了那股嗜血的冲动,虽看清了来人,可口鼻间的血腥味美妙绝伦,一时忘了反抗,抱着阎非墨就“啃”,确切地说是贪婪吮吸某人的舌头。 阎非墨失笑,难得这野猫有这么温顺的时候,可不带这么吸血的。轻咬血狐狸舌尖,退了出来:“美味?” “美味!”点头咂了咂嘴,扬手亮家伙,“你干的?” “不喜欢?” “哼,到我手上就别指望要回去!” “本就是送你的……” “纠正一点,是物归原主。” “还喜欢什么?” “你是谁?”敢不敢把眼罩拿下来?问话间伸手。 “不问问你自己是谁?”就知道你要玩这招出其不意,早有准备的阎非墨抬手就握住了血狐狸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反问。 “说。”这么问显然是知道,吊什么胃口? “有獠牙,想吸血,伤口会自动愈合,不死之身,你觉得是什么?” “问题是我是活人,也不惧光,你见过哪个吸血鬼有温度有心跳?” “有!”阎非墨轻笑,“半人半吸血鬼,既有人的特性也有吸血鬼的特性,同时不受吸血鬼的特定诅咒,就如你这般!” “那不是很牛?” “嗯哼!”眉梢一抬,“还想知道什么?这里还有外人。” “反正也是个死人!”血狐狸头也不回,手里的匕首就飞射而出,在男人脖子上转了一圈复而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只听“咕咚”一声,头颅落地转转了两圈,“现在清净了,你继续说。” 处于震惊中的黑蝎子来不及消化自己听到的信息就做了地狱亡魂,到死还双眸大睁,当真应了血狐狸那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也不问问他为什么而来?”瞧这满地的血污,啧啧,还真得叫帮手了。 “趁人病要人命而已!”还需要想吗?除去李灿容还真不作他想,那货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而不往非礼也,缓缓走到黑蝎子身前,手一伸,一颗火热滚烫的心脏还没完全休息,“这么惦记我,可得给你送份厚礼才是!” “敌?友?”心脏在手,血狐狸扬头浅笑。 “你认为呢?”顺手接过,这么污秽的东西还是他来吧。 “那就麻烦你替我走一趟了。”以血写了几个大字一并交给阎非墨。 “好处?” “你知我底,随时欢迎你大驾光临,只是,如何称呼?” “伯爵!” “阎非墨?”是他?上下打量,不看脸倒也有几分相似。 阎非墨不承认也不否认,唇角一弯:“正宗的伯爵!” “原来是贵族!” “啪啪”两声,又一蒙面黑影现身,恭敬地唤了声主子。阎非墨使了个眼色,如风手一挥,火光顿起,不消半刻,地上的尸身连同血迹烧得一干二净。 阎非墨四下瞧了几眼,抬手,果篮里的水果自发跳出果篮,顺手将黑蝎子的头颅和心脏扔进篮子里,血书往里一塞。站在窗台前回眸,似笑非笑:“记住,初拥!” 黑袍一甩,瞬时消失于如墨的夜色中。 看走了眼啊,没想到那句本能之说是句大实话,竟然真被自己遇上吸血鬼了?坑爹的是,自己也是个吸血鬼,还是个半,我去! 焦心等待好消息的李灿容盯着手机屏幕,怨念四起。忽而一阵冷风拂过,抖了抖身子,抬头一看,窗户怎么开了?疑惑间额头一湿,抬手一摸,黏黏的?抬头,一个大果篮从天而降,迅速转动轮椅后退。 “吧嗒”、“咕噜咕噜”,什么东西?近前一看,险些作呕,待看到那张纸条,脸色霎时惨白! 上书:第三次,生命倒计时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七章 出院的好戏 “皇后娘娘,您瞧瞧可有什么落下的?奴婢再为您去取!”恰逢血狐狸出院,程诗诗将打包好的衣物往床上一放,低眉顺眼打趣。(.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就你这样的还做奴婢?我要真是皇后早赏你一丈红了!”血狐狸扫了一眼,哪个当奴婢的不会揣测主子的心意?将一切打点得妥妥当当还需要问?轻笑一声,“也算是难为你了,起驾回宫吧。” “喳!” 不等程诗诗抬头牵人,阎非墨就牢牢握住了血狐狸的手,头也不回:“拿好东西跟上!” “啧啧,伯爵下手就是比一般人快。关溯,你咋一点长进都没?”程诗诗摇头晃脑,抬脚就跟了上去,“今儿还真是巧了,咱安安和那个竟然一起出院。沐彦彬现在都还没来,难不成是左右为难不知接谁?这么重要的日子,呵呵……” “他又不傻。”关溯认命地拎包,将慢人一步的懊恼抛诸脑后。 “难说!古有冲冠一怒,谁能保证他今天不会为了那个而冷落了安安?” “羽翼未丰,表面功夫不做足了就不是人称的‘雅少’了。”季沐风眉梢微挑,“况且今天医院门口个大媒体守候,这节骨眼他还不至于自毁形象。不过……” “不过什么?” 季沐风抬眸看了眼前方“耍花腔”却毫无违和感的二人,嘴角轻扬:“等着看戏吧!” 血狐狸自被阎非墨大方牵手后,就试着摆脱,无奈某人的手堪比老虎钳,任她怎么使暗劲,某人都是面不改色、不为所动,戏虐带笑:“动作可以再大些,媒体会更高兴。” 靠!你脑子没病吧?敢情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手拉手就低调了? “学长,注意身份!”脚下一缓,盯着阎非墨的背影出神。身形不差、身手?这个也不赖,两者重叠,心下一动喊了声,“伯爵?” “你倒是提醒了我,可不就是关心学妹的好学长么?”阎非墨蓦然回头,弯身,“学妹大病初愈,不宜长时间走动,公主抱如何?” 血狐狸顺势后仰,一手遮在了阎非墨眼前。这个角度看去,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为人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霎时眼前光华无限。一个光明一个黑暗,怎么就将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二人给扯到了一起?暗自摇头轻笑:“妖孽,你干脆让我坐轮椅得了。” “靠,是男人不?长得妖孽也就算了,这么近距离竟然连个毛孔都看不到,全天下的女人都不用活了。”扭头白眼一翻,嘀咕。 阎非墨愉悦勾唇,手一托将血狐狸后仰的身子归于原位,微微低头细看了几眼:“嗯……你,我很满意!” 呸!没见过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还一副理所当然、予人天大恩赐的骄傲样,还真当自己是伯爵了? “安安!”狭路相逢,安子卉挽着安浅夜的手,满脸歉意,“安安你真的好了吗?对不起,明明同在一个医院,却没能去看你,也怪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轻声细语险些落泪,作势垂眸神情一暗,你怎么还不死? “不好意思,让姐姐失望、哦不,瞧我,心口中弹还真变得有些不太长心了呢。姐姐也别见怪,我这脑子还有些晕乎,让你担心了。”血狐狸美目微抬,淡扫一眼。稀奇了,姓沐的不在啊,“爸,姐姐刚出院,腿脚肯定还没那么利索,劳累不得,怎么不坐轮椅?” “爸倒是有准备,不过医生说了多走动有利恢复,我自己也不想总躺在床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咒她残?有种下次一次把自己弄死了,不然总有一天要你加倍偿还。淡笑着抬眸,扫了眼二人交握的手,“阎学长……” 哈哈!安浅夕,你是这些时被人给捧昏了头么?竟然大庭广众和一个戏子卿卿我我,不知道媒体就在大门口守着?啧啧,这画面你未来婆婆看见不知做何感想? 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被血狐狸逮个正着,讥讽勾唇。这女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关溯、季沐风,浅浅心口疼还不扶着点?她逞强嘴硬你们就当真了?这么没眼力劲好意思来接人出院?”不等血狐狸出声,阎非墨已蹲下了身子,“都说别自己走了,鞋带散了吧,也不怕摔着!” 被阎非墨这么一顿“训”,二人飞快上前,一左一右护住了血狐狸,而地上之人可不就是在给人系鞋带么。 艾玛!伯爵屈身给女人系鞋带?破天荒头一遭啊!这可是个大新闻! 门口的媒体早闻风而来,看到这一幕相机咔嚓咔嚓不停。可惜的是画面中还多了两尊门神,这明摆着安家千金护花者众多,人家都表现得坦坦荡荡,甚至站直了身子微笑着给人照,那么伯爵作为学长给学妹系个鞋带似乎真的很平常了。 阎非墨悠然自得起身,一派风淡云轻:“各位记者朋友,学妹刚出院,伤的又是心口,大家这么围着……可否让出一条道来让咱们的女英雄早点回家休息?谢谢。” 这话一出,再八卦的媒体也不由起了恻隐之心,纷纷让道。可还是有不死心的媒体跟在身后连连发问。 “伯爵,这些时很多通告你都推了,是为了来医院看护安小姐吗?” 阎非墨脚下不停,一手挡在血狐狸身前,红唇轻启:“我现在工作重心放在《吸血鬼的眼泪》mv的制作上,为了尽快选出最合适的女主角,将举办‘伯爵的新娘’试镜会。我个人觉得学妹的形象很符合我那首歌,所以探望之余也是来工作的。” 还说让她考虑,在媒体前这么一说不明摆着赶鸭子上架么?好一个先下手为强! “伯爵,你说要拍mv?确定吗?” “稍后将发布媒体见面会,届时会做详细说明。” “快,大新闻,伯爵首发mv,实属难得……” 阎非墨不过随便一提,就将众人关注的焦点转移,不得不让人惊叹,季沐风更从背后将阎非墨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眸光一扫,后退一步,伸手将血狐狸推进了阎非墨,这回真有好戏看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大踏步而来,手捧一束香水百合,带着儒雅而放心的笑意,可不正是沐彦彬么。 “安安,爷爷和外公都在家等着,再加上路上拥堵,所以来得有些晚了。一束你最爱的百合,以表歉意,同时恭贺你出院。”沐彦彬扬唇浅笑,额头依稀还有点点细汗,看来是真的很赶。 阎非墨眉眼不抬,来得很是时候,不枉夜叉一番苦心。 血狐狸接过百合巧笑焉兮:“谢谢沐哥哥。对了,姐姐和我一起出院,你知道的哦。幸好咱姐妹俩在同一个医院,不然沐哥哥你更辛苦。” 沐家独孙沐彦彬?这身价,啧啧!是了,沐彦彬和安浅夕不是有婚约么?可安小姐这话的意思?精明的媒体马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纷纷侧目。 “沐大哥,安安刚心口还疼,你赶紧搭把手……”安子卉见众家媒体神色不一,却纷纷透着看好戏的意味,不由心里一咯噔,这当口谨慎些好。抬眸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却不料膝盖窝猛然抽疼,站立不稳中就要跪地,慌乱中伸手就抓。这一抓,人影就扑了出去。 “子卉、子卉?你怎么样?”事发突然,沐彦斌即使不想这时候出错,却也只能本能抱住了安子卉,可语出焦急谁都听得出来。 阎非墨轻扯嘴角,凑近血狐狸低语:“伤心落泪,再装昏。” 她笑都忍不住怎么落泪?不过伤心嘛…… 百合瞬间落地,手捂胸口面露苦色,欲言又止,眼一翻,晕了。 “安安……”关溯和季沐风手忙脚乱高呼。 媒体瞬间动了,这新闻信息量大啊,纷纷举起了照相机,现场一片混乱。 “大男人愣着干什么?回医院。”阎非墨倾身就是一个公主抱,在闪光灯中横抱着血狐狸大踏步往回走。 “我就说有好戏看吧。”季沐风脚步匆匆跟在两人身后,面上却是笑意盈盈,哪有刚才手足无措的慌乱? “安安她……” “关溯,你真是陷得太深。”季沐风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是个聪明人,却被心爱人的一举一动给乱了心神,“还没看出来?大多数人都比较同情弱者,更何况是大家心目中舍身取义的英雄?此时一晕,媒体自然会发挥想象大肆渲染,咱就坐等明天的头版头条吧!” 语落眼眸半眯,安子卉不可能那么不知分寸,那么这一跌…… ------题外话------ 国庆最后一天,大放送,中午12:55准时还有一更!群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八章 夺舍 医院门口的闹剧一出,诚如季沐风所想,各大报纸、网络的头版头条就是豪门版的“宫心计”。更有不少媒体又扒出了安子卉私生女的身份,字里行间说的无非就是外室女为了争宠不惜使苦肉计勾搭自己未来的妹夫,结果害得嫡女伤心欲绝当场晕倒,从出院又变成了入院。也有说沐彦彬朝三暮四,甚至想尽享齐人之福。当然也有说一个腿脚不便,人多拥挤摔倒实属正常,另一个作为男人又刚好在身边,顺手扶一把也是应该。孰是孰非,各方揣测不断,一时间成为了京城巷口的大众谈资。而血狐狸,大众的声音除了祝福就是指责那不要脸的小三和不负责任的男人。 总之舆论一面倒,不论外人怎么揣测,那二人是灰头土脸满身骚。反观血狐狸,接连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人只当是因为伤心而闭门休养,却不知房间里的某人正悠哉吃着水果看着报纸电视,惬意得很。 “诗诗啊,说吧。”血狐狸懒懒靠在床头,抬手,苹果核准确无误落入垃圾桶内。 “安大小姐,听口气很爽啊。听说肖伯母亲自登门了,什么个情况?” “挺鸡飞狗跳的。”想起当时的场景,啧啧,肖静怡的确八面玲珑,事情一出,就立马拉着自己的儿子上门“负荆请罪”,直说安浅夕是她认定的儿媳,不论媒体怎么歪曲,她儿子可是心无旁骛,还说干脆等过年的时候就把婚约正式订下来,毕业就结婚。 安又均脸色虽不怎么好看,很想替自己的大女儿说上几句公道话,可碍于老爷子,甚至自己的岳父都亲自上门,只得在一旁沉默不语。 安老爷子没答应也没反对,只说了个活话,孩子都还小,不急,从长计议。倒是尹毅航没给人好脸色,直接冷哼,虽没明说,可言下之意正是安家不止两个女儿,你家儿子要真是看上了大的,就别耽误了他宝贝外孙女的姻缘,反正天下好男儿不是就你家有。说完就蹬蹬上楼,对着血狐狸直接丢下一语:丫头,那姓沐的小子你要是不中意,咱就不要。反正口头婚约做不得数,我看那关家和季家的小子就挺好,就连那什么阎非墨,也比姓沐的来得可靠! 血狐狸当即差点给跪了,尹老爷子威武啊! “乖乖,你外公真牛气!这是要抓一把男人到你面前给你选夫的节奏啊,啧啧。话说都这么多天了,也是时候出来透透气吧?” “后天吧,周末大家都有空,出去聚聚也不错。”把玩着手里的黄符,安浅夕,是时候送你归去了。说话间手机嘟嘟声起,“诗诗,有电话进来,到时候见。” 低沉磁性的语调传来,血狐狸撇了撇嘴角,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找上门了?没好气一语:“有何贵干?” “开窗看外面。” 什么事这么神秘?翻到床边,一手扒在窗台上支起上半身望去,险些滚下床榻。 “小心——”看到差点滚下床的人影,阎非墨失笑,“不过带你飞一圈而已,不用这么激动。” 尼玛!你这是显摆呢还是显摆呢?血狐狸迅速套上衣服,从窗口一跃而出,看着由远及近的直升机边跑边说:“stop!我过来。” 这么大阵仗别说会吵了她家里人,更是铁定上头条,还不知道会闹腾多久,闹心。 顺着绳梯直上,还未到顶就被阎非墨一把拉起带到了怀里:“原来浅浅喜欢投怀送抱啊。” 得!这就是个无耻货,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他曲解。 “飞一圈?” “想去哪?” “幸福村!” “看狗蛋?” “接男人!”张东来,夺舍没有你可不成,机不可失啊。 一架耀眼的直升机在幸福村头顶盘旋,引得村民探头张望,血狐狸跳下绳梯就直奔张家。 “婶婶,东来回来没?”抬手看表,这个点自己问了也白问。 “丫头你怎么来了?都好了?婶婶看看。”闻声而出的肖玉兰一愣,马上用围裙擦了擦手,“有什么急事吗?东来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那孩子回来也是先去后院竹林,都不知道他干些什么,坐下歇会。晚饭就在这吃吧,婶婶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今儿还带了一人,他手艺好,一会让他帮忙。” “婶婶。”阎非墨上前一步,亲昵挨着血狐狸笑道,“这丫头在医院里吃惯了我做的,嘴刁了。” “呃……阎、阎先生?家里简陋,随便坐。” “不用麻烦了,浅浅对这里熟,让她带我四处转转,一会就在竹林等东来,到点我来给您打个下手。” “先生个屁啊!阎非墨,我学长,比我大不了多少,叫他名字都抬举他了,您只管使唤。” “你这丫头,女孩子屁啊屁的也不怕把人吓跑了?”肖玉兰拉过血狐狸就是一声低语打趣,“那行,小阎啊,你们去转转,饭好了叫你们。” 说是转,哪还真带着这么个大妖孽四处溜达?那架直升机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再转还不得被人围圈当稀奇似地看啊?直接进了竹林,坐在石凳上听风。 阎非墨倒也识趣,安分坐在一边,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唯独那盯着血狐狸的蓝眸流光溢彩。 静坐中脚步沙沙,血狐狸睁眼勾唇,来了。身形一动,向着声源处迅速掠去,抬手直逼来人面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张东来眉头轻蹙,本能偏头,脚下一动,后退三尺,抬眸:“你怎么来了?” “好功夫!还没完呢……”说话间又欺身而上,下手毫不留情,“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张东来无语,硬着头皮和血狐狸过招,几番争斗下来,被血狐狸扼住了咽喉:“满意了?” “相当不错!”头一次赞人,可想张东来的确不俗。 “你怎么……” “别说,那天在竹林里差一点被你骗了,面对不可避免的危险要么站着等死要么本能躲避,你却只是略微变了些脸色而已。东来,你这心思,我都佩服。”血狐狸由衷赞赏,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况且你学什么的?怎么可能只是纸上谈兵?对吧,隐士高人!” “所以呢?”别说特地来就是为了印证,打死他都不信。 “跟我走一趟。”血狐狸上前一步,低语,“夺舍。” “这事没得商量。” “又没让你动手你急什么?你只要到时候告诉我成功与否就行。我不管啊,你去也得去,不去我绑也把你绑去。” “他呢?”努了努嘴,狐疑看来一眼,那男人都知道?你不是这么轻易向人交底的吧? “说白了他就是个车夫,今天送我来的。” “你确定?”那男人可不一般。 “啰嗦!跟不跟我走?” “能说不吗?” “不能!” “……”那你问个毛! 血狐狸以给张东来来年高考推荐学校为由,成功将人“劫”回了京城。 周末,风和日丽,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血狐狸一行人换好了装备登上飞机准备这次的极限挑战,高空跳伞。 “安、安安安、安安,咱不跳行吗?”腿肚子直打哆嗦的程诗诗上了飞机就后悔了。 “不是都训练过了吗?这么没胆?” “那、那都是理论知识,实际操作还是……不行,我真不行!我不玩了,季沐风,你救救我,这玩意我真玩不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大小姐也会怕跳伞?”血狐狸环胸而笑,“算了,不强求,只是难得的机会,不尝试一会可别后悔。” “不后悔,绝不后悔。我就孬一把行吧?我不是汉纸,我就是个软妹纸!安安,你、你自己当心。” 血狐狸随意摆了摆手,丢了个飞吻就跃出了舱外。 “艾玛!彪悍!”程诗诗自叹不如,偷瞄一眼就紧紧攀住了季沐风。 血狐狸这么一跳,身为男人的几人岂能落于人后?纷纷出舱,不多时,五彩的花伞在空中飘荡,煞是好看。 “坏了,安安怎么还不开伞?”眼见着现于自己出舱的血狐狸急速下坠,关溯急了,调整方向冲了过去。 而此时—— 跳伞之际,血狐狸就打开了黄符,一道气闷的声音自脑海里想起:这、这是哪里?你、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条路,要么乖乖自行离体,要么同归于尽以后,再被我打得魂飞魄散。做鬼还是消散于无形,自己选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是一场胆量与智力的考验,同时也是一次生死之赌。赢了自由,输了虽死不了某人就更难缠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真的不要命了吗?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死?自我们出生那刻起就在慢慢走向死亡之路,只是迟早问题,看开就好。” 不要,我不要死!你不要逼我,凭什么?明明我才是宿主,凭什么要把自己的身体白白让给你?这不公平! “公平?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当你趾高气扬作践他人的时候你想过公平吗?你怎么不想想这是你所作所为的报应呢?再换个想法,或许我正是那个拯救你于水火的人。”血狐狸凝神静气,“忘了告诉你,这次出来跳伞的名目是为了散心。你姐姐和姓沐的事已经上了娱乐头条,要是咱就这么死了,新闻大概会说你伤心欲绝受不了打击自杀。啧啧,自杀哦!安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人?怕是没人会来可怜你。可我不同,我能让他二人上云端,也能让他们下地狱。你的不甘全交给我,我给你讨说法不好吗?” 你别说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要我的身体?你别想得逞! 妈蛋!这货这时候倒倔了? “安安,你干什么?快拉……” “对不起了,关溯,你别管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碍事的人,抬腿一踹就踢上了关溯的肚子。 “安安!”被推远的关溯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眸,自杀?安安这是要自杀!不由高吼出声,“沐彦彬就那么让你放不下?你要为了他寻死?” “看见没,都以为你要寻死,你想让他们难过吗?”血狐狸自言自语,身躯一动又远离关溯几分,看着随后而来的张东来使了个眼色,“瞧见他没?你之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因为他,他将你的灵魂封印了。现在他就在这里,你是想他动手还是自己来?” 他,他不是说会遭报应吗?这是逆天而行! “逆天又如何?老天要和我过不去,我就捅了天!他和我是一条战线上的,时间不多,你考虑清楚。”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血狐狸也不由有些急了,一滴冷汗被风刮得无形,又说,“混沌中你见识过我的手段,还怀疑我的能力吗?你走,皆大欢喜,你执迷不悟,死都不安生。而且我可以重生,你为什么不行?都说上天关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人开一扇窗,横竖都是死,赌一把如何?” 为了夺舍,血狐狸这回是威逼利诱,连坑带骗:“赌不赌?你我也算有缘,要不是因为……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多少也算是有些革命情谊,我也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处。” 张东来抚额,无耻啊无耻!什么革命情谊?抢夺人家的身体还要人感谢吗?不忍直视! “赌!但是——”下定了决心的安浅夕刚一松口,就觉身体一轻,灵魂自动离体,消散前两行清泪滑落,恨恨徒留一语,“我和你势不两立!” “怎么样?” “ok!” “当真?” “走了!”转头不理。 “势不两立?老娘等着!哈哈——”仰天一声长笑,千钧一发之际开伞,“哟嗬!爽啊——” “爽了?”耳边传来一语,带了些凉意,“说好下不为例,嫌命长?” “关你屁事!”姐就是命长,羡慕死你。 “欠调教!”手下一动,绳索应声而断。 “靠!你个死妖孽,谋杀啊!”紧紧抱住阎非墨的脖子,死不松手,刚摆脱一个,可不想真当众上演一出尸变。话说这么高摔下去,万一一个姿势不对,脑浆爆裂,吸血鬼也未必活命吧? “还敢不敢乱来了?”作势腰间的手一松,语带威胁。 血狐狸气短,心虚地摇头,双腿环得死紧,生怕某人真的放手。 “这才乖!”蓝眸笑意点点,手一紧将人搂紧几分,“就这样,抱紧了!” “嗯嗯!”点头如捣蒜,为了活命,姿势暧昧一点也无妨。 冥皇殿内,冥皇大手一挥,屏幕瞬时转为虚无:“无耻!” “呵呵,姐夫!干什么说别人啊?你以为我没看到你那一手?这做法可不那么厚道哦!” “要么滚回去和你的龙王太子结亲,要么闭嘴。”冥皇往床榻上一靠,冷笑,以为重生的便宜那么好占?做梦! “好好好,我闭嘴,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小姨子无聊弹了弹指甲,撇嘴。 血狐狸啊血狐狸,你的试炼才刚开始而已,别大意了哦! ------题外话------ 二更送上,第一卷完,敬请期待后文! 碗在这里,有东西的都到碗里来!哦呵呵呵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我先初拥了你 有研究表明说人的灵魂有21克,21克很轻,一只手镯、一条项链,戴在身上也觉不出什么,但灵魂很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承载了一个人的思想、认知、记忆等等,所以当张东来点头说是的时候,血狐狸顿感身上一轻。那种如释重负让人浑身舒爽的快感,由内而外透过毛孔,整个人都轻松得软骨,自此血狐狸真正成为了安浅夕! 安浅夕这些时过得很是春风得意,比起之前现在更是随性,少了层束缚完全做回了自己。比起安浅夕的洒脱,其他人在跳伞时目睹了“自杀”事件,多少都有些变化。 程诗诗在震惊过后抱着安浅夕就是“拳打脚踢”,眼泪鼻涕横飞,直呼笨蛋傻瓜没良心,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一切让人痛心。安浅夕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哄得破涕为笑,不停反问“真的只是一时装备失灵?不是自杀?”。 对于那套装备失灵的说辞季沐风自是不信,甚至觉得这次的极限挑战是安浅夕有心为之,意欲何为,他想不明白。不明之余只拍拍安浅夕的肩笑说以后别再整这种让人虚惊一场的事,事后却是盯着安浅夕的背影沉思不语,说是朋友,却总觉得大伙和她之间有道谁也跨不去的鸿沟。 关溯的变化最大,看着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谓样,可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脸上的笑容少了,相较以前沉默的时间多了,特别是看着安浅夕的时候莫名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各人的变化安浅夕看在眼里,只当不知,特别是对于自己踹关溯那一脚,知道他必定耿耿于怀。可她实在没那么多闲功夫去理会这种小事,也没义务去黏贴人家破碎的玻璃心。能在第一时间去解释、去道歉已经是破例,换做以前看都懒得看一眼。套用她的话说,朋友是用来利用的,说到底她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六亲不认、不知爱为何物、自私又冷血的血狐狸。相较于他人对此事的反应,她更在意不久后尹千月的忌日,更期待和艾瑞克的会面。 时间如水,逝而不返,转眼就临近了尹千月的忌日。十二月的冬季阴冷、干燥,北风呼啸,第一场雪未曾降临,气温却一天比一天低了。相较于室外的冰寒刺骨,“清水雅城”这个极具田园风的高档别墅区的一幢三层独栋别墅内,壁炉火热,满室如春。 “小姐,喝点汤暖身。”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恭敬地端上一碗药膳汤,眼里透着慈祥和感激。明明五十不到,点点花白却透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沧桑。 “蓝姨,怎么还叫我小姐?生分!”安浅夕接过汤碗,笑看蓝冠羽就喝了一口,赞不绝口,“蓝姨的手艺真是赞,我家秦叔五星级厨师,所做也不过如此。” “小姐叫我一声蓝姨那是您的大气,施恩于我一家是您的善心。作为受恩者,还是天大的恩惠,无以为报,尊称您为小姐理所应当。您不当自己是主,我们虽早在心里将您当做家人,可礼不可废,恩不敢忘。”也许人家是举手之劳,可这份恩对他们一家来说太大了。这么大一幢别墅白给,还为自己的儿女提供了一切,得人恩果千年记,哪能因为自己是长辈就真的舔着脸白受?这种恩情一辈子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话锋一转,“小姐喜欢就多喝点,今儿是在这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准备。” 安浅夕轻笑着摇了摇头,却很是满意蓝冠羽的知趣懂礼,说话做事极有分寸,明明是出自书香门第,教养不一般,只叹命不好。家道中落不说还嫁了个不靠谱的老公,要不是身体不好,这般自强不息其实也是能有所作为,幸而一双儿女争气,也是她自小教育得当。 “小尘,复习得怎么样了?” “安姐,吃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月熠尘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将切成小块的水晶梨递了过来,忠犬般睁着小鹿大的双眼灿笑,“胸有成竹,年级第一没问题。” “呵呵,咱小尘不光是个帅气的小正太,还是个大学霸呢。很好,继续努力。学无止境,多方涉猎开阔视野,精于一门也是成就,要像你姐姐那样,我相信你们姐弟俩终有一日会站在世界顶端。” “安姐,站在顶端的是你,小尘愿意给你披荆斩棘。所以,你需要什么,小尘就去学什么。” “小尘就是贴心,又活泼讨喜,比你姐姐的一板一眼要可爱得多。”安浅夕笑着摸了摸月熠尘的脑袋,语带宠溺,“学也得看个人兴趣,说说,你喜欢什么?” 月熠尘亲昵地挨在安浅夕脚边,如同一只享受主人爱抚的小狗,不时还蹭上几蹭,歪头想了想:“安姐,你们安家在商界也是翘楚,尤其是地产业,我倒是对这块很有兴趣,一定可以成为安姐的左膀右臂。” “你这小子,倒是做足了功课,如果我要你去做安氏企业的卧底呢?” “义不容辞!” “好!”她要的就是这份忠心,且这小子够机灵,又会来事,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起身,“我去机房看看你姐姐在忙活什么,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你母亲的,要做大事也不能忘本,能成长得这么好都是你母亲的功劳。” “嗯嗯,我去厨房帮忙。” 安浅夕伸了个懒腰,对于这个落脚处很满意。本来经过劫案事件,安家对于自己的留校处罚早就取消,可难得恢复自由身,哪想天天对着虚情假意的人浪费精力?于是要求住校自勉,只周末偶尔回几次安家,这才有了多余的时间来这方惬意舒心的小天地。 机房内,月翎翼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十指不停敲打,完全没注意身边多了个人。 忽然一拍桌面,懊恼叹了口气,却难掩激动之情:“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怎么了?” “安小姐……哎哟!”惊吓中起身,撞了脚,一屁股又坐了下去。抬头推了推眼镜,笃定道,“安小姐,阎非墨肯定不一般,明面上就那么些大众资料,可深究起来……就是查不到才蹊跷!而且,我本来顺利入侵他们公司的电脑。可一到阎非墨的档案,就被人发现进行了反追踪,不得已丢了个木马程序进行阻拦,可对方很快就破解,差一点被他们逮着,高手啊高手。” “哦?遇上对手了?”第一次见月翎翼这么兴奋,对方还真有些能耐,“你算是有事做了,不急,慢慢来,交手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我对你有信心。艾瑞克呢?” “安姐,艾瑞克前天已经入境,目前正住在红街的祥丰酒店,你真的要去找他吗?” “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果然来了,那再等几天,她可是有很多疑问等着解答,“你就安心在家和人斗法吧。” “那……好吧。”摸了摸鼻子,被看穿了?不跟就不跟吧,就在后方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吃了晚饭,小憩片刻,在三人的目送下出了别墅。走在圣诞前夕的热闹街头,已是万家灯火。 安浅夕走得很慢,和不同的人擦肩而过,似乎很享受这种孤身一人走在熙熙攘攘人群中的感觉。 一个红薯摊前,炉内热气腾腾,卖红薯的老头满脸皱纹,看着驻足而立的安浅夕,从炉内掏出热乎乎的红薯:“小姐,买一个吗?” 安浅夕一阵出神,曾经,她也这样站在红薯摊前,却只能衣衫单薄对着红薯流口水。愣神中手心一热,自己的手已被人牵起,只听:“喜欢这个?那就都要了!” 安浅夕侧目,伯爵?自己竟然大意到被人牵了手都不自知?再一听那话,全要?土豪就是土豪,买个红薯都这么显摆,浪费可耻! “你吃?”甩手,大晚上的戴眼罩,装瞎么? “来,趁热!”热乎乎的一勺红薯肉就送到了安浅夕嘴边,几张红票子就递了过去。 “先、先生,多了。”老人只接过一张,很实诚地将剩余的钱推了回去,“还有,这个炉子是老汉的生计工具……” “老人家,他钱多,日行一善而已,您就接着。回去早点休息,炉子么……”安浅夕一把抽过钞票塞给了老人,回头戏虐一笑,“好人做到底,送一脚?” “依你!”阎非墨抬手就打了个电话,又拿了个红薯,改牵为搂,“逛逛。” 看了眼腰侧的大手,撇嘴,咬了口红薯:“找我不是只为了逛街吧?” “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送上门给你解惑还不好? “少来,我已经是吸血鬼了,你就别老惦记着初拥,无效!”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当自己是猎物?晚了! 身侧的手一紧,耳旁热气吹拂:“没良心的小野猫!不管你是不是同类,初拥的意义我说了算。” 安浅夕白眼一翻,拉着阎非墨就快步到了无人的小巷,獠牙一露将人推到了墙上:“是么?那我先初拥了你――” ------题外话------ 不出意外明天v了!公告就不发了,喜欢的请支持正版! 亲们,咱虽是自主v,首订也别让我太难看了,跪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半血族的优势 真是个不肯吃亏、张牙舞爪的野猫,越来越合自己心意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牙口挺利,不过这个角度,巷口的摄像头可是会一览无遗,你要是不想被人看戏,我很乐意配合。”阎非墨愉悦低笑出声,手一勾将人贴近自己,另一手轻抚安浅夕脖子上细嫩的肌肤,眼罩下的蓝眸满是戏虐。脚下一转反将人压在了墙边,头一低,却是挡住了安浅夕的脸,“上次解了你的血瘾,这回可得让我收点利息。” “不要脸……”刚一张嘴就被阎非墨趁虚而入,咒骂的言语悉数没入那扑面而来的浓重男性气息。 霸道而狂热的吻,另周身的冷冽迅速升温。挣扎不敌禁锢,无处可逃,恼怒中贝齿狠命一咬,血腥味霎时充斥整个口腔,得来的却是更加热烈激荡的缠绵。 一吻过后,阎非墨意犹未尽地扫了圈那娇艳的红唇,“啵啵”又是几下轻啄,满意而笑:“原来你喜欢重口的,嗯,下次可以再热烈些。” 安浅夕白眼频频,抬手就要擦嘴。 “看来你还没尽兴,那继续。”想擦去他的味道?不准!作势低头。 “打住!”安浅夕赶忙抬手捂住了阎非墨的嘴,手心却是一热,流氓啊流氓!迅速抽手,反手一抱,咬牙切齿,“冷!” “嗯,看来的确穿得单薄了,瞧你,牙齿都打颤了。”自动忽略那份不甘,对于这样的投怀送抱很满意,小野猫虽野,却也懂得适时服软。心情大好,一把将安浅夕横抱而起,“暖暖。” 呸!自己睁眼说瞎话,你这个男人倒也会抓时机趁火打劫,暖暖?占便宜简直坦然得脸不红心不跳,比她还不害臊。 安浅夕心底吐槽不已,不过从坚实的胸膛传来的温热确实挺暖,虽然自己现在更不畏寒。嗯?温热?伸手撩起阎非墨更为单薄的衣服在光裸的胸膛上摸了几把,之前没在意,现在一摸还真是火热,这男人不是吸血鬼吗?心口处砰砰和常人无异,难道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半血族? “手感怎么样?”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游移,阎非墨低头又是戏虐一笑。 听阎非墨这么一说,安浅夕索性又放肆地来回摸了几把,胸肌处还使劲捏了几捏。乖乖,这手感,既坚实精壮又滑溜,贵族的保养就是不一般啊。抬眸:“还行吧。” “不满意?”只是还行吗?阎非墨脚步微顿,这丫头,得,也不指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抬脚继续前行。 “你也是个半?”被人抱的感觉似乎还不赖,权当是服侍自己了,那就享受一把。 “嗯。” “你母亲也……”在怀孕的时候被转化? 提起母亲,阎非墨一时沉默不语,无人的小巷内本就寂静无声,此时连温度都骤然降低。安浅夕无趣扯了扯嘴角,得,问了不该问的了。 “啊,今天的天……还真没什么星星,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雪呢。” “快了。”手下一紧,将人又拥紧几分,“我母亲是人类。” 平静无波的语调,安浅夕却听出了几分落寞,这深沉的男人果然有些故事。人类么?也就是说他是吸血鬼和人类结合而产生的物种咯,这个几率貌似挺小的,所以半血族才显得那么异类而稀有。 “那你多大了?”看着年轻,但绝对不能以人的年龄来评判。 阎非墨笑了,低沉磁性的笑声在夜空中显得特别迷人:“这么想知道?” “行,我知道了,反正是个老妖怪。”你以为我稀罕啊,抬眸,“对于艾瑞克,你了解多少?” 就算二人不是一个族群,既然知晓她的底细,不可能对艾瑞克一无所知。 “不熟。” “哦?”这就是问不出话了,嗖嗖几道冷光,狐疑中带了几分抱怨,“小气。” “不是我的人,也没什么交情。”血族之间自有阶级派系,更何况他本就是个异类,要不是因为怀里的小猫,何必费功夫去探底? 阎非墨忽然一跃而起,蹭蹭就是几个跳跃在房顶飞窜。 “你干嘛?”看着周身景物飞逝,安浅夕白眼大翻,招呼也不打一声,不带这么玩的。 阎非墨不语,飞跃着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就来到了中心公园的密林中,一个大跃窜上参天大树之顶,怀抱着安浅夕安然坐在树梢之上。 “赏月。” 我去!天寒地冻的在半空赏月?闲的蛋疼! “要来壶酒吗?”虽不惧寒,可这么吊在半空中喝西北风也挺让人无语,玩心跳? “既然有能力做人做不到的事,为何不好好享受他人看不到的美景?” “你是怕我嫌弃自己的不伦不类吗?”哟!这男人还有这份好心?歪头,“我这人向来随遇而安,况且你都说了咱这样的半血族牛气,我还有什么觉得不爽的?” “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因为自己的血统不纯,在血族中可受过不少冷眼,要不是……想当初他还觉得有些憋屈呢。 格格不入?前世就被自己的生母当成妖怪,有什么是她没经历过的?如今不仅重生,还开了挂,多得意! “只有社会底端的弱者才会和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格格不入!”安浅夕冷笑一语,自阎非墨怀里起身,脚尖轻点,身形就飘了出去。仿佛武侠小说中身怀绝技的女侠,踏着树枝身轻如燕,畅快的笑声在林中回荡,“我要这世界都匍匐在我脚下!” 阎非墨视线紧锁在林中穿梭的倩影,唇角渐扬,起身就追了上去。 “因为我们有一半人类血统,所以丝毫不惧光?”眼见着阎非墨追了上来,安浅夕一起,脚上的松枝随之轻弹,将人送离几分。 “低级的吸血鬼几乎见光就死,纯血统的吸血鬼没有护身符也可以在日光下活动,但是时间不长,至于血祖,可以暴晒半天。”同样的起落,复而追了上去。 “护身符?类似于电视里演的那样,由女巫制造?”倒是和自己的认知有些出入,吸血鬼也不是那么无能嘛。 “嗯哼,这一点确实不假,所以吸血鬼和女巫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密不可分,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足尖一点,并肩而行。 “还真有女巫?那狼人呢?” “隐于市井,与人混居,常人很难区分。” “是吸血鬼的天敌?那对于我们呢?被咬致命吗?”这个世界疯狂了,什么物种都有,还真特么的现实版的《吸血鬼日记》么?坑爹! “狂犬病疫苗。” “开什么玩笑?”打狂犬病疫苗就可以了?安浅夕一个脚下不稳,就被阎非墨伸手一捞带到了怀里。 “淡定!”这就是半血族的优势所在,得此消息不该是喜上眉梢么?怎么就成了惊吓? “这不科学啊,一般来说所谓的半妖,身体素质、法力等等肯定是不如纯种,怎么到了咱身上就优于纯种了呢?那作为纯种的吸血鬼还不得羡慕妒忌恨了?” “因为我们不同于一般的半血族,自然要高人一等。”不然他怎么会招那些自视甚高的纯种所记恨? “你我有何特别之处?”安浅夕歪头,半血族之间还有区别? 阎非墨笑而不语,显得高深莫测。 “切!话说一半,不厚道!”匕首现,抬手就削,挣脱怀抱拉开了距离,“既然我们有吸血鬼的特性,为什么我没什么血瘾?除了一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现在闻到血腥味也还是可以忍受。” “因为我们有一半是人,既然是人,自然有能满足我们所需的食物,所以对血的渴望相对减少。”这丫头,一个不顺心就动手,还真是野性难驯。 “马鞭草被视为基督教的神圣之花,常被用于驱魔,对吸血鬼真的也有影响?那对我们呢?”千万别说是,《吸血鬼日记》看看解闷就好,别弄得和真的似的。 “你电视看多了,马鞭草的确是神圣之花,但功效没那么神奇。”什么乱七八糟,不过这份求知欲值得嘉奖。 “那除了瞬移,还可以催眠?”这个总不是假的吧? “只是行动异常迅速,纯属看起来的错觉,并非是异能的瞬移。至于催眠,这个的确有,但是只能高级催眠低级的,无法僭越。”问题还挺多。 “原来如此。”难怪那次他说是本能,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暂时就这些了,不懂以后再问你,那谁,以后怎么找你?” “一定范围内,你心里呼唤我就可以感应得到。”血之羁绊,只是还不完全。 “说,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猛然回身,匕首就架在了阎非墨颈上。 真够敏锐的!阎非墨垂眸看了眼匕首,一点不以为意,反而食指勾起安浅夕的下巴,暧昧一笑:“莫不是忘了病房里那一吻?我可记得某人巴着我死啃,要不是我定力强,就被你吸成人干了。” “滚!没听说过吸舌头还能把血吸干的,你当颈部大动脉啊。”不过吸了点血,就有关联了?忽而脑中念头一闪而过,“说,受了你几滴血不会有什么所谓的认宗吧?” 几滴?还真不知足!阎非墨低笑:“我从不强迫人!” “真的?”匕首推进一分,十足的警惕和不信。 “丫头,疑心病太重。”阎非墨两指夹起匕首轻推,“这东西可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谁和你是自己人?”疑心病重?这可是关乎自己的尊严,凭什么要听人摆布?收起匕首,“不强迫人还对初拥念念不忘?矫情!” “一个是原则,一个是执念,不可相提并论。” “收起你的执念,想都别想。”不知不觉已到了校园外,纵身一跃,立于墙头,“伯爵,请回吧。” 阎非墨凑上前来,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干嘛?” “还是我自己来吧。”阎非墨轻笑着摇头,指望这丫头主动?难! “离远点,你我不熟。”匕首抵在在阎非墨的胸前,动动试试? “早知我自己收着了。”阎非墨轻叹,侧身一揽,蜻蜓点水印上了安浅夕的额头,“肌肤之亲还叫不熟?不许擦,礼貌的晚安吻而已,去吧。” 未免小野猫再次抓狂,大手往腰间一托,将人送了出去:“不要太想我。” “想你妹啊!”抬手就竖了个中指,身形一动消失无踪。 如果安浅夕此时能回头看一眼,会发现月光下立在墙头的人取下眼罩后的蓝眸笑意点点、熠熠生辉。 回到寝室的安浅夕在涮洗室里忽而懊恼地一拍脑门,嘴里的牙刷在碎碎念中左摇右摆:“我怎么忘记问最重要的事情呢?话说我到底是永生不死还是和人类一样亦或是比常人寿命多个百八十年?” 看着镜子中绝美的脸蛋上布满了不甘,自言自语对着影像又说:“你这个半血族怕什么呢?木头?银弹?” 牢骚地抓了把头发,幸而刷牙说得支支吾吾,还不曾完全入睡的室友纷纷疑惑地互看几眼―― 大半夜这安大小姐是受了什么刺激发羊癫疯? ――潇湘首发―― 圣诞节,四处洋溢着过节的欢快气氛,大街上、校园里,郁郁葱葱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各式小礼品,虽是西洋传来的节日,在国内却相当吃香、喜庆。然而,也就是这一天,却是尹千月的忌日。 选在这么个欢乐的日子自我了结,尹千月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在死前最后看一眼这个热闹的世界还是想表明在这个热闹的世界中还有一个内心纠结而复杂的女子,徘徊在人和“怪物”之间不知如何自处而绝望?不管尹千月究竟如何做想,一个鲜活、善良的生命就那么消亡在十五年前。 雪,飘飘洒洒,轻如鹅毛,屋檐、树枝、街道,覆盖了一层白霜,暂时掩盖了这个世界暗藏的污秽,洁白而宁静,一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 庄重、安静的墓园内,安浅夕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端详着碑上慈祥而美丽的女子。伸手抚去碑上的那并不厚重的积雪,一束白菊安然躺在了冰凉的地面。 “妈,女儿来看您了,您在天堂……过得可好?”吸血鬼,六道之外,怎么去得了天堂?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让人执着地认为就是该上天堂的。安浅夕幽幽叹了口气,“您一定要过得很好,既然走了,就别再有任何留恋,父母也好、儿女也罢,在世时也是放了不少心,本就受尽了煎熬,到了天上就全忘了吧,他们都很好,真的。” 一声妈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也许是女人慈祥的笑意,也许是自小就缺失的亲情,让她不由自主就顺心而为。又或许是墓园里的宁静,只身一人可以卸去所有的防备,给心一个纯净明亮的空间,抛开过往,只为现在的身份、深埋地底的女人,唤一声妈也觉得自己孤独的灵魂有了些许慰藉。 “咯吱、咯吱”,踏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安浅夕静立的身形一转,一行黑衣人正缓缓而来,打头的是一个满头花白的年迈老人,顶着飘洒的雪花,一步步前行。身侧四个年轻人,三男一女,安浅夜赫然就在其中,正搀扶着老人虔诚而来。显然这几个年轻人正是老人的孙辈,这几人不是都在外留学吗?而紧紧尾随的三男三女,正是尹家的三对夫妇。这么一看,尹家老中青三代,一家全员到齐。反观安家,除了尹千月的一双儿女,其他人似乎已经忘了这个女人曾经的存在。是非亲疏由此可见,安家,还真是绝情! “外公!”安浅夕快步上前,就握住了尹毅航的手,“大冷天的,您怎么不多穿点?瞧这手,凉得不像样子,安安给您暖暖。” “哼!”不屑的嗤鼻声从一旁的年轻人鼻尖哼出。 “韩曦!”老爷子斜瞪一眼,“什么态度?安安是你妹妹,阴阳怪气怎么当哥哥的?” “安表妹,今儿怎么想到来看月姑姑了?真是难得!”尹韩曦不顾老爷子的微词,转了转眼珠,皮笑肉不笑丢来一句,话里的不满显而易见。 安浅夕暗自心底摇了摇头,本体以前还真不招人待见,被自己的亲人这么嫌弃,做人是有多失败? “外公,各位舅舅、舅妈、小姨、姨夫,还有各位哥哥姐姐,以前是安安不懂事,让大伙伤心了。现在安安长大了,不会像以前一样不知好歹,谁对我好,我心里明白。安安在这里给各位长辈道歉,还请不要计较安安以前的不孝,原谅安安吧。”安浅夕语态诚恳,弯身标准的九十度深躬道歉。 安浅夕,你以前的不良人品就让我给你重新纠正回来! “安丫头,有心就好。”老爷子忙动手扶了一把,满眼欣慰。 “呵呵,咱安安真是女大十八变,懂事了,你母亲在天之灵也就放心了。”说话的是大儿媳吴梦凡,手一招,“来,给舅妈好好看看,几年不见,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你们看看,和千月长得多像啊。” 几年不见?安浅夕听了就是额头黑线直冒,本体真够可以的,这心思一天到晚都放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了,罔顾了这世上最珍贵动人的亲情,活该被人诟病! “是啊是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不是么,千月有这么一双儿女,也该瞑目了。” 两个儿媳和小姨说笑着圆场,将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尽。 “长得像有什么用?那心性可是比不上小姑的一星半点。就连小夜都知道每年来看看,还是双胞胎呢,这性子是像谁呢?”凉凉的话语传来,尹韩曦打量着安浅夕并不买账。 “死小子,你够了啊!老娘教你的就是对自家人咄咄逼人吗?喝了几年洋墨水就六亲不认了?”吴梦凡一个爆栗过去,敲得宝贝儿子直跳脚。 “妈!我都可以娶媳妇了,不带这样给我下脸子的。”尹韩曦吃痛麻溜地跳开,三两步就来到了墓碑前,“小姑,曦儿来看您了,今儿下雪了,很美。您知道我们要来,所以特意请求天降大雪来迎我们吗?” “呸!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臭小子?还娶媳妇?是,你是得娶个媳妇来好好管管,省得一天到晚惹人生气!”吴梦凡笑骂,言语里流露的却是身为母亲对儿子的疼惜。 “大嫂,曦儿学成归国,今年也26了吧?是可以讨媳妇了,二弟我几个朋友的女儿还真都是大家闺秀,找个时间见见?”尹远琦紧跟着就是一阵打趣,惹得大伙连连点头称是。 “行啊,二叔,那您可得给我挑个好的,可别给我弄个嚣张跋扈、不知人间疾苦、不懂亲情为何物的骄纵千金来。”说着又看了眼安浅夕。 得,这是个不饶人的主,对安浅夕的成见很难一时消除。 “尹韩曦!”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手里的拐杖就敲了出去,“就你话多!你是要气死老头子我才高兴吗?” “哎哟,爷爷,我哪敢啊,您可是家里的大宝贝,气谁也不敢气您呐!” 安浅夜默不作声,愧疚地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好,早知今日…… 安浅夜的内疚安浅夕看在眼里,见着他欲言又止,抬眸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顺了顺尹毅航的背:“外公,您打表哥干什么?表哥说得没错,讨个好媳妇不光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尹家,家和万事兴,谁想家里整天鸡飞狗跳弄得家门不幸?安安自知以前犯浑,活该被教训,表哥爱憎分明、重视亲情,您该高兴。安安的错就该自己来受,表哥,打是亲骂是爱,你一定是痛心疾首才会如此。今天大伙都在,母亲坟前,你有什么不高兴就全说了吧,也让母亲看看她的女儿以前是多么的不成器,同时又多么感怀自己有如此亲厚的家人。” “妈!女儿不孝,以前是非不分,只顾着自己忘却了身后还有一众疼惜自己的亲人,让您失望,给家人丢脸了。不过女儿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天当着各位长辈的面,安安自省,今后绝不再任性妄为、不长进了。”说着就地一跪,磕了三个响头,回头对着尹家人又是一拜,抬头冲着尹韩曦说,“表哥,安安今日所说发自肺腑,不管你信或不信,日子还长着,所谓日久见人心,你可以时刻监督。咱尹家都是知情通理的好人,表哥为人更是直爽磊落,能鞭策安安是安安的福气,安安绝不会心存怨恨,说一套做一套两面三刀。不知可否看在安安诚心悔改的份上,给安安一个改过的机会?” “你这孩子,快起来!”几个儿媳眼明手快,听了一番表白也不由动容,上前就来拉扯。 “舅妈、小姨,所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真心疼惜自己的亲人理所应当,这一跪,各位都受得。”说着又是一拜。 “爸,您看看……这丫头这回还真倔了。”吴梦凡说着又扯了扯自己的儿子,“难得你表妹诚心,你这个做哥哥的心是铁打的吗?再说了,前不久的银行大劫案,咱安安可是舍己为人,人质得以安然无恙、匪徒一网打尽全是咱安安的功劳,是全京城的大英雄。光这一点你还对你妹妹的品行有什么不满的吗?赶紧的,这大冷天也不怕把你妹妹的腿给冻坏了?还不扶着点?” 尹韩曦上下细细打量着安浅夕,心里疑惑窦生,这个表妹何时这么懂事了?日久见人心是吗?好,那他可得睁大双眼好好看着。这么一想,伸手一扯:“好了好了,再不起来我就成了尹家的罪人了。” 安浅夕这才起身:“宰相肚里能撑船,谢谢表哥。” “安浅夕,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信你,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放心,我会看着的。”尹韩曦凑近安浅夕,低头就是轻声一句警告。 眸里的精光一闪而逝,透着股狠劲。安浅夕心底轻笑,这个尹韩曦,可不像表面看着这么玩世不恭,心思不简单呢。 “举头三尺有神明,表哥只管放心,你看着就是,安安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好。”冷哼出声,抬手就亲切掸了掸安浅夕肩头的雪花,回头笑说,“好了,一家齐聚,咱就让小姑和我们一起过一个团圆的圣诞!” “来来来,鲜花献上,你们几个小辈,快,拜拜!” 尹毅航看着和乐的一家人,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溢出的老泪,回头满眼欣慰。 祭拜完尹千月,雪越发下得大了。 “外公,您身体不好,要好好保重,这么大的雪回去喝碗驱寒汤,别冻着了。过几天我再去看您,我还有些话和妈妈说,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安浅夕挽着尹毅航的手贴心嘱咐。 “丫头,你还年轻,天寒地冻早些回去,外公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看到你长进外公都能多吃一碗饭了,精神头不知道多足,一定长命百岁看你嫁人生宝宝。” “哎呀,外公,什么嫁人?以前安安不懂事没好好孝敬您,难得各位还这么心疼安安,安安哪能那么快就嫁人?安安要给您端茶送水,做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女大不中留,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安安你有这份心外公就心满意足了。”第一回在老人脸上看到了舒心的笑意,一时间笑语不断,为整个宁静的墓园凭添了几分生机。 “哥,你和大家先回去,我再呆一会。”安浅夕朝安浅夜使了个眼色,回头挽着尹毅航往回走,“外公,我先送送您。” “乖!” 送走了尹家人,安浅夕复而又回到了墓园,站在墓碑前看着一地的鲜花,心里感慨万千,如果自己真有这样的母亲……幸而还有这样一帮好心的亲人,安浅夕,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着耳朵一动,又来人了,是艾瑞克吗?脚下轻点,三两下就跃上了一旁的参天大树,屏息以待。 一道白色的身影顿现,和一片雪白融为一体,若不是满头的金黄,以及沉重脚步印在厚厚积雪所成的痕迹,还真没人注意这里就多出了一个人。 男人身形修长,长腿不输某国欧巴,冰绿色的双眸一片深沉,盯着墓碑上的笑颜一步步由远及近。刀刻般的面容看不出年纪,左耳一颗钻石耳钉,在雪地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怀抱一束白玫瑰立定在墓碑前。 “月,我来了。你最爱的白玫瑰,很香,高贵清雅,一如你的人。”说完扫了眼满地鲜花,躬身将花束放了上去,抬手轻抚墓碑,满眼柔情含笑看着照片上的美人,音容笑貌宛在眼前,俯身柔情一吻,“想你了!” 安浅夕摸了摸下巴,斜眼看去,果然痴情一片!尹千月啊尹千月,人家虽是吸血鬼,可这么多年只钟情你一个,还每年来给你祭拜。而你的枕边人,法律上的丈夫却真的应了那句人死如灯灭,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干嘛跟着那么个当你如草的负心汉?真是瞎了你那双美目! “月,十五年了,对于世人来说可能恍如隔世,可在我眼里,却一如最初,你我之间的点点滴滴我历历在目。只是看你躺在冰冷的地底,我悔不当初……”说话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流而下。 艾玛!这男人竟然哭了?这么多年了还能哭得出来? “后悔什么?后悔救了她还是后悔自己救不了她?”安浅夕轻身一跃,就站到了艾瑞克面前。 “月……”看似相似的容颜,艾瑞克一时晃神,伸手却又停在了半空,细细端详几眼,“像,近看更像,你是夕儿吧?” “你知道我?”爱屋及乌? “是,你们国家的人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太悲凉了些。我倒是觉得那落日晚霞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景色,褪去繁华,在天边静静绽放,安静而美丽。你母亲也和我一样的想法,所以给你取名为夕。同时也寓意着你做人不骄不躁、做个恬然的大家闺秀。如今看来……”艾瑞克上下打量一番,“得了你母亲的美貌,不过这性子嘛,呵呵……” “是嘛……你就是我母亲的情人?”啧啧,吸血鬼就是吸血鬼,这俊美的容颜,基因怎么就这么好呢? “不,你不能这么侮辱你的母亲!”听了这话,艾瑞克脸色一变,很是不悦,“你母亲知书达理,在安家恪守本分,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安家的事。虽不可否认我钟情于你母亲,但是和你母亲之间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你母亲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女人。我敬她爱她,你作为她的女儿,更要相信她、爱护她,而不是听信谣言就否定了她的一切!她爱自己的儿女胜过一切,对你们问心无愧!要是让我再听到你说她的半句不是,即便是她的女儿,我也……” “你也怎么样?打我?”好一个艾瑞克!谁说男人都是见异思迁、沾花惹草的风流种?面前这个这么维护尹千月的名誉,着实让人心生敬意。不过试探一下也无妨,看你究竟痴心到何种地步。 “我不打女人,但是作为长辈,不妨碍我替你的母亲教训你。” “教训我?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既然那么喜欢我的母亲,为什么还要让她陷入绝境?她嫁人了,你何必在她身边苦苦纠缠?要不是你,我母亲怎么会被父亲冷落?她又何必陷入绝望而活得了无生趣,最终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是你,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你,你还有脸说爱她、有脸来看她?你既然这么痴情,怎么不随她一起去了?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让她不至于那么孤单。现在后悔有什么用?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哼,男人,说到底都是口是心非,一个二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后悔,我后悔没有带她远走高飞!”闭目摇头,心在滴血,拳头握得死紧,“我就不该走,不该由着她的想法来,我应该坚决一些。什么狗屁道德,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是我害了她,这一点我难辞其咎。但是,夕儿,我和你母亲之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这其中……不提也罢!” “哼,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不提也罢吗?是不想提还是不屑提?既然你承认了我母亲是被你害死的,今天我就为我的母亲报仇雪恨!”说完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般欺身向前,匕首脱鞘而出,寒光乍现。 “夕儿――”艾瑞克愣神,颈口赫然多出一道血痕,抬手一摸,满眼的不可置信,“你――” “你都说了我的性子不似我母亲了,怎么可能对你心慈手软?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也好圆了你多年的夙愿!”寒光在眼前不停闪动,艾瑞克初时的震惊褪去,人影也动了起来,却是只守不攻。 “果然有些本事!”安浅夕扬眉浅笑,看着那颈项间愈合的伤口眉梢一挑,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砰砰”连发数枪,“匕首伤不了你,那么这个呢?” 艾瑞克自是没想到安浅夕会痛下杀手,躲闪中胸口中了两枪,两道青烟自身上散发,木弹深深嵌入肉里,鲜血汩汩,一时难以愈合。惊诧中吃痛手捂腹部,眼眸半眯看来。 “果真是怕这个!”安浅夕对着枪口吹了口气,笑眼看来,“艾瑞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不等艾瑞克有所喘息,安浅夕连消带打,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居高临下就踩上了艾瑞克的胸膛,枪口对准心脏:“你说,我这一枪下去,你是不是就该去见我母亲谢罪了呢?”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艾瑞克倒也不挣扎,除去不解和惊诧,反倒是满眼的坦然和解脱,“也许,我是时候去见你母亲了,动手吧。死在你手里,我也瞑目了。” “也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安浅夕脚不离胸,一手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满眼戏虐,“你,纯血统?” 哟?也不是全然知晓嘛。 艾瑞克挑眉,咳了两声:“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是,我是纯血统的吸血鬼,岁数,呵呵,套用你们的话说,也算是个千年老妖了。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我实在不忍心她这么香消玉殒,所以不顾她的意愿转化了她。本以为木已成舟,她事后再是不愿也该顺其自然,却不料她终究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而那时恰逢血族动乱,我被招回,也就是这一走,你母亲才……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不能理解她的苦闷而一走了之呢?所以,你恨我也是应该,我也恨我自己,我也想过随你母亲去了一了百了,可一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让你们兄妹没了母亲,我也要担起责任。再者,我转化了你的母亲,那时你还在你母亲腹中,虽说你受影响的几率很小,但是我不得不在意那个万一。所以每年我都会回来,一来是祭拜你母亲,再者是看看你有什么变化,你……” 安浅夕这才收了脚,俯身用匕首剜了肉里的子弹,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血袋:“呐,你这个老妖怪也不枉活了这么多年,人情味十足,还是个痴情种,就凭你对我母亲的爱,我肯定你了。刚才不过是试试你,下手是重了些,不过不管怎样我母亲都是因为你才会不得善终,所以这点伤你就甘心受了吧!只是可惜了我母亲,这么好的男人不要,换做我早和你私奔了。喝吧,失血总是要补回来的。” “你这丫头……”试探下这么重的手,这么彪悍的性子是像谁呢?艾瑞克失笑,不过这样也好,女人强悍才不会吃亏。抓起血袋就补,起身优雅掸了掸身上的雪花,“你……” 安浅夕嘴一张,敲了敲两颗尖细的獠牙:“都是你干的好事,瞧,我就是那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几率。还是个半,你说吧,怎么补偿我?这么说来,我也算是你转化的,我该叫你什么才好呢?话说这算不算初拥?艾玛!想想就一阵恶寒,仔细一想,也是你造就了我,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爹呢?” “咳……咳咳……”艾瑞克一口血就那么喷涌而出,满嘴的鲜红生生破坏了那一副人神共愤的俊脸! 好一句平地一声雷的――爹! ------题外话------ 夺舍成功,所以第二卷起咱血狐狸就沿用安浅夕的名字了,各位看官懂的,不要觉得不习惯哈! 今儿v了,希望大家支持正版,多的么就不说了,爱你们哦!群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深藏的秘密 “哎哟,爹!有我这样的女儿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不好?” “丫头,你别吓我这个老人家好不好?”这丫头,动手的时候一身凛冽的杀气,一转眼就笑颜如花了?这性子转变得他这个正宗吸血鬼都跟不上脚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人家?您这脸面,啧啧,不知道多少青春美少女会投怀送抱,在我面前就别卖老了好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 “拜托,好歹你自己也是个吸血鬼,这三个字有这么难以启齿吗?我都不介意了你还怕我心里不舒服不成?我和我母亲不一样,我这人心理承受能力超强,再说,我对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还挺满意的。” “第一次的血瘾很痛苦吧?”光想想那种痛苦就难以忍受,这丫头是怎么熬过来的?“过了血瘾了对吧?” “痛苦?没有啊。”还有这么一说?那家伙怎么没告诉自己? “这不可能啊,你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转化了?” “不然我这牙口怎么来的?”听这口气自己难不成还转化得莫名其妙?除了那天吸了点那家伙的血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难不成那家伙那么好心神不知鬼不觉中给自己动了手脚? “半血族之所以是半血族,有吸血鬼羡慕的特性自然也有其弊端所在。正因为没有吸血鬼那么强烈的血瘾,所以在转化的当时,也就是我刚说过的第一次血瘾,必须吸食活人的鲜血,而且得一次将人吸成人干。血袋、动物血等等完全无效,换言之必须得杀人。就算理智上强忍着要珍惜人类的生命,可那股嗜血的冲动和本能最终会占上风,我是从没见过有战胜本能的例子,从来没有!”艾瑞克侧目,这丫头杀人么…… “什么眼神?我就不能是那个例外吗?”艾瑞克那一眼,安浅夕自然明白包含的意思。可自己当时虽然有些不受控制,也没有那种疯狂的念头,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家伙就一点都不提这事呢? “没有例外!”艾瑞克答得斩钉截铁,忽而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哼哼,伯爵,你这里问不出来的,自然有人给我解惑。 “什么人?”艾瑞克身影一动,残影之下就掠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下,一手已扼上了来人的咽喉。待看到跌坐在地的人,眸光一阵松动,手也适时放下,“是你……” “刘妈?”正懊恼关键时刻被人打断,随后而来的安浅夕看到颤颤巍巍的刘妈不由上前一扶,“果然只有自家人心疼我妈,安家人……呵呵!” 可不就是连个奴仆都不如么? “刘妈你怎么了?”手底的人似是受了什么惊吓,身如筛抖,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看人,确切地说是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安浅夕见状瞬时了然,刘妈知道,什么都知道。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是你,是你让夫人……不要过来,夫人已经没了,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就在安浅夕准备安抚刘妈的时候,刘妈忽然起身,母鸡护小鸡般挡在在安浅夕身前,双手一拦,“小、小姐,别怕,有、有刘妈在,刘妈拼了老命也会保护你!” 明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吓得浑身发抖,却还义无反顾护主,这份忠心见者动容。 安浅夕却从刘妈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味,想起来了?还以为是刘妈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害怕特意隐瞒了这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看来一定是被艾瑞克催眠而忘却了前尘往事。 “爹,是什么契机让她想起了一切?” “小姐,你叫他什么?”刘妈惊愕,爹?这算不算认贼作父? 艾瑞克干咳一声耸了耸肩,先不说自己如何莫名其妙多了个女儿,光这称呼,他都忍不住吐槽:姑娘,你是穿越来的吧? “刘妈,你多虑了。”安浅夕拍了拍刘妈的手背安抚,“刘妈,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该明白艾瑞克的苦心。他爱我母亲,也许你会说他用错了方法,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妈生产的时候是他将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连同我一起,单这一点,我就得感谢他。安又均不过提供了一颗小蝌蚪,之后完全没有尽到作为人夫和人父的责任。而他,才是不离不弃的那个,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叫声爹有什么不对?虽然我妈……这个结果已经让他内疚了整整十五年,十五年来他不仅每年回来祭拜,还在暗中注视着我,这份情意谁人可比?说到底他只是想和我母亲长相厮守而已,有什么错呢?况且本就不受拘束的他却恪守了礼法,从不曾有过逾矩的行为。不是人又如何?天地万物皆有情,我们不能因为他是异类就否定了他做的一切。” “夕儿……”果然是母女,不仅遗传了尹千月的美貌,那份悲天悯人、善解人意也得以了沿袭。艾瑞克此刻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月有个好女儿,夕儿,谢谢你!” 安浅夕太懂得拿捏人心,这些煽情的话她自己听了都肉麻,可肉麻的效果立竿见影,收服人心手到擒来。 “刘妈,你仔细想想,他有做过什么伤害我母亲的事吗?他的离开也是无奈,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离去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我想他就是死也不会丢下老妈。从人到吸血鬼,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坦然接受,如果没有人在其间引导,很容易变得不知如何自处,会怀疑自己的存在,甚至会唾弃自己的不伦不类。我妈妈能接受他不是人的事实,可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惊慌失措实属平常,没有得到好的引导而陷入了绝望,最后自裁只是不想自己的儿女知道自己是个怪物。她爱我们,只是低估了我的接受能力而已。”安浅夕深深叹了口气,都说世上母爱最伟大,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话锋一转,“刘妈,其实我母亲是爱他的吧?其实她大可以和他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可是她没有,为了孩子她舍弃了自己的幸福。她其实也很想看着我们长大成人,但是内心的煎熬和折磨摧毁了她的意志,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她怕自己有一天会不小心伤害自己的孩子,所以她选择了自我毁灭。” “小姐……”刘妈听完早已是泪眼婆娑,“是,夫人爱你们,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可能忍心不要你们?她就是怕啊……” “所以刘妈你放心,我完全能够理解妈妈的用心,她爱我如同我爱她那样,尽管我们的母女缘分很浅,但一点也不妨碍我爱她的心。她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母亲,我为有这样的母亲感到自豪。” “小姐,有你这句话,夫人在天有灵会很欣慰。”说着就地一跪,虔诚望天,“夫人,您看到了吗?小姐她懂您,您该安心了。” “刘妈,艾瑞克不会伤害我的,你也不要把他当怪物。怪物不可怕,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人心,有些人真的是连怪物都不如。您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难道这些道理还不懂吗?” “我……我只是……”刘妈起身,支支吾吾,接受的话她说不出来,尽管明白道理,可心底始终有个疙瘩,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 “刘妈,是我的出现将你们带入了常人无法认知的黑色深渊,我难辞其咎,你恨我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一切都因为我,就让我的离去还你一片清净。再者你也经历了匪夷所思的事,难免言行会有所差错,安家的人……我始终不放心,所以我走之前催眠了你,一来不想你受这事的困扰,二来不让安又均察觉什么异常。”艾瑞克终于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回头一笑,“你这丫头真是敏锐,至于契机,只要刘妈见到我本人,对,是本人,照片或者什么吸血鬼的话题都没事,只有亲眼见到我才会打开尘封的记忆。本以为这辈子不会相逢,谁料十五年后的今天……呵呵,这大概就是你们国家常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其实……”刘妈欲言又止,扯了扯安浅夕的袖子,低声说,“小姐,我现在既然全记起来了,那么还有些事就不得不向你说个明白,回去后我再详细告诉你。今天我是来祭拜夫人的,就让我把没做完的事做完先。” 还有秘密?安浅夕低吟,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又挽着刘妈再次走向尹千月的安身之地。 又是一番祭拜,雪渐渐停了,雪后的晴天特别明亮清爽,一如几人此时开阔的心。 “刘妈,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和他说。” “那好吧,小姐,我先回了,天寒早些回来。今天圣诞,不管小姐你乐不乐意,今儿还是得回安家。” “我明白。” 目送刘妈远去,安浅夕一把挽住了艾瑞克的手臂:“爹,这回来了就不走了对吧?以前没牵挂,哦不,以前只能怀念。现在有女儿了,可不能再那么一走了之了哦,爹要好好照顾女儿才是。” 艾瑞克抚额,无奈一笑,随即正色道:“安又均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国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他……你在安家要小心。” “所以爹你更不能走了,你也不想我被人欺负吧?”安又均?呵呵,一介凡人而已,要杀他易如反掌,只是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你确定欺负人的那个不是你?”瞧这无辜的小模样,典型的扮猪吃老虎,腹黑啊腹黑。 “可怜我早早没了娘,爹又不疼还满心算计,我苦命啊。好容易盼来一个便宜爹,就不能好好疼疼我吗?”说话间吸了吸鼻子,一副惹人怜的可怜样。 “没泪就别挤了,爹不走总行了吧?”碰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儿还真伤脑筋,不过也就是这么一句爹不疼触动了艾瑞克的心弦。得,虽不是亲的,可诚如丫头所说,到底是他的血影响了她,这么一算,当个父亲好像也是顺理成章。更何况,还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儿,那和自己亲生又有什么区别?只是…… “夕儿,咱能换个称呼吗?” “爹地!” “乖!”这个不错,悦耳动听。 “爹地啊,你说我这个半,是不是也是长生不死呢?” “只要你够强大,不被有心人迫害,就和呃……爹地一样,享有吸血鬼的永生。”当爹的滋味好像还不错,傻笑。 “真的?那我就可以陪爹地天荒地老了!” “天荒地老不是这么用的,留给你以后的爱人吧。” “那也得找一个像爹地这样专心不二的才行,可这样的男人几乎绝种了吧?” “你们国家不是讲求因果和天意吗?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世间善良的人,你母亲福薄,上天一时不查,是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一定会福泽于你,好人好报。” 呵呵,艾瑞克,那你知不知道还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自己是决计做不了好人,就当个祸害吧。 “啧啧,爹地啊,对我国的文化很有研究嘛,连我这个本地人都要自叹不如了。老妖怪就是老妖怪,学识渊博啊。”安浅夕挽着艾瑞克打趣,“那我这个小妖怪可得好好学习,爹地,你再和我仔细说说,我这个半血族得注意什么?木头和银器都能伤我吗?是不是还有吸血鬼猎人……” “好,爹地就给你好好普及一下吸血鬼的知识……” 二人在雪地中相携而去,说着天方夜谭,可令艾瑞克担忧的是,这个因自己而成为血族的女儿该怎么过家族亲王那关。 ——潇湘首发—— 安家大宅,灯火通明,一家上下洋溢着过节的欢快气氛。饭桌上觥筹交错,安老爷子更是给三个小辈发放了红包,这喜庆,堪比春节。 席间说的都是讨喜话,一个个眉开眼笑。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听着吉祥的祝福语,却没有一个人提及尹千月,安浅夕端着酒杯笑不映眼底。这家人,在这种日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念旧,但看你们能笑多久! 饭后,安浅夕一个人站在窗台前吹冷风,就在她为尹千月感到不值的时候,安老爷子来了。 “丫头,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往年爷爷还能去墓地祭拜一下,这几年老了,身子骨不行了,人老不中用咯。” “爷爷,天怪冷的,您怎么出来了?赶紧进屋。”安浅夕转身就搀着安老爷子往回走。 “不碍事,爷爷虽然老了,可这么点冻还是受得,而且寒冷让人清醒。”安老爷子摇头摆了摆手,拉过安浅夕一起站到了窗台前,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感叹:“你母亲走的时候也像这样,大雪纷飞,美得凄凉。” 安浅夕沉默不语,只随着老爷子一起看雪。 “丫头,爷爷知道你自小没了母亲的疼爱,心里总有些不舒,但是你不能怨恨你母亲。她不是不疼你、不爱你,你知道的,得了抑郁症的人比较自闭,但爷爷相信你母亲内心深处是舍不得你和你哥哥的。”安老爷子又是一叹,“头两年你小,还会跟着你父亲去墓地里看看,后来也不知怎么就不去了,你母亲在泉下该多难过?你父亲虽忙,可到底是自己的结发夫妻,总会抽时间去看看,可触景伤情,所以将精力放在了工作和儿女身上,这几年也就疏忽了。但是疏忽不代表忘记,他只是不想徒增伤悲,与其缅怀过去不如着眼眼前,毕竟他也有一大家子的人要顾。” 自家人胳膊肘当然不会往外拐咯!还以为她是安浅夕那个没心没肺的蠢蛋吗?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别拿来糊弄她了,你儿子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也许你还有那么几分恻隐之心,但多说无益。又或许连你都不是真正了解你的儿子,或者说安又均隐藏的太好,以至于你这个做父亲的都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混过去。再说得难听点,谁知道你们父子俩是不是一丘之貉?人心,隔肚皮啊。 “爷爷,我知道的,我已经长大了,确实像您说的那样,对于母亲我既敬又爱。三年,母亲还是悉心照料了我三年,那点滴的关怀我记在心里。可我就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自杀,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看着别人家母慈父爱,可三年过后我却只有爸爸,所以我怨。爸爸触景伤情,我又何尝不是?所以后来我不去了,去了也只是唏嘘。”好话谁不会说?她不光说好话,还爱恨交织,谁能探知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果然与人斗,其乐无穷。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像以前那样使小性子。今天,我去看望母亲了,前所未有的心平气和,相信母亲也会原谅我以前的不孝。” “好好,去了就好,咱安丫头果然是个明白人,这样爷爷就放心了。”安老爷子连连点头,一阵冷风吹来,打了个寒颤,笑说,“不中用、不中用咯,爷爷还是进屋吧。安丫头,别呆久了,年轻虽是资本,也经不起挥霍,早点回屋。” “嗯,我再看会雪景,您去歇着吧。”任由冷风吹拂,吹乱一头短发,撩了撩及颈的短发,“又要剪了呢。” “安安,对不起!”歉疚的话语传来,安浅夕手里多了杯热茶。 “今天这么主动?也不怕某些人看了不高兴吗?”微微侧目,喝了口热茶,半血族这点真不错,但凡人类的吃食可以尽情享受。 “安安——”安浅夜自知辩驳无力,对于安浅夕的冷言冷语也只有受着,但眼里的愧疚和温情一览无遗,“你是我的亲妹妹,就算我以前表现得再怎么厌弃,也不可能完全对你不闻不问,做过了头反而惹人生疑。” 安浅夕扯了扯嘴角,偏头,这安浅夜年纪不大,心思却真不浅,当初自己都被他给骗了,还真以为这个双胞哥哥那么冷漠无情。好深沉的心,要不是有演戏的天分就是自小受了什么刺激。安家呀,到底是什么造就了安浅夜这样的性格?懂得隐忍,懂得与敌为友,犹如那暗中窥视的孤狼,只等自身壮大的时候来个一跃而起,咬断猎物的命脉。敌人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这样够狠、够聪明,隐于暗处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人。 显然,安浅夜的伪装很成功,怕是连那个老谋深算的安又均都被他骗了。她该怎么形容呢?有其父必有其子?还真是讽刺! “既然是同一战线,就用不着道歉,反正都不是儿女情长的人,该怎么做一切照旧。”幸好,幸好你这个做儿子的还没忘记自己的母亲。 “安安,你这是原谅我了吗?”安浅夜激动地握住了安浅夕的手,不知是冷还是高兴,大男人手抖个不停。 “谈原谅还早了点,等你成功的时候再说吧。”安浅夜,别让我太失望,到时候你不做得漂亮点还真对不住自己的期望。 “安安,你能这么和我心平气和说说话,哥哥就很高兴了。”等着,哥哥一定会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撑起一片天。见安浅夕的语气有些松动,安浅夜欣喜不已,甚至觉得受宠若惊,“回屋吧,外头凉。” “嗯。” 二人并肩踏进屋内,安浅夕就使了个眼色给刘妈,和往常一样,神气十足地上了楼。 不出一会,刘妈敲响了房门,端了碗甜汤放在案几之上,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日记本:“小姐,这是夫人的日记,所有的一切都记录在内。之前一直没拿出来完全是我记忆缺失,现在既然都想起来了也是时候给你了。” 安浅夕接过日记,随意翻了几翻,书页虽有些泛黄,也是年代久远的关系,却是保存得很好,没有一处破损。 “刘妈,这些年辛苦你了。”亏得尹千月身边有这么个忠心的人,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辛苦啥啊小姐?都说怀揣着秘密是世上最痛苦的事,可我这被人一催眠,啥都不记得,也就不存在什么秘密不秘密了。照顾你们兄妹俩是本分,不辛苦。” “呵呵,您现在倒是不哆嗦了?”这么坦然说被人催眠,这刘妈还真有意思。 “哆嗦,能不哆嗦吗?想想就后怕啊,他、他他可是吸血鬼啊。电视电影里放得多吓人啊,光怪陆离的事刘妈我虽听说过,可真被自己碰上能淡定吗?当初他救夫人的时候我就觉得蹊跷了,别人都是输血,可真没见过喂血的,谁见着那情况都觉得瘆人。”刘妈说这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小姐您之前说的话我都明白,他的确是救了夫人救了小姐,这一点我也感激。可小姐你是没瞧见后来夫人的模样,你能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半夜翻冰箱吃生肉喝血汤的景象吗?无意之间被我撞到可把我个吓惨了,夫人也是自知那样子不能见人,看到我就流着眼泪躲,我看着该多心疼啊!” 说话间就抹了把眼泪,平复了会心情继续说:“那段时间夫人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白天躲在房间里不敢见光,送进去的饭菜一口不动,晚上就偷偷出门,回来的时候满嘴血污。要不是夫人和我交了底,有我做掩护,这要被人撞见了可不得了。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把夫人害成这个样子,自己却拍拍屁股走人,之前我再是感激,看到夫人那样还能不气?我不是吸血鬼,我不能体会其中的痛苦,可看到夫人的样子,我宁愿受苦的是自己。” “艾瑞克也是有苦衷的。”这个爹可真不会善后,活该受锥心之痛,“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妈妈也解脱了,多说徒增伤悲。” “小姐,纸终归包不住火啊,我能发现夫人的异常,时日一久,别人也能发现。”刘妈说起这事依旧心有余悸,“夫人倒是想再熬熬,可终究还是被先生给撞破了。” “安又均知道?”这可不妙。 “小姐放心,夫人既然已经是……那么艾瑞克会的她也会,所以夫人也催眠了先生。但也正是因为被人撞破,夫人的担忧成了现实,才会下决心离世。那种躲躲藏藏,以血为生的日子换我一天都过不下去,谁知道艾瑞克什么时候能回来?等不是办法,又不能丢下一双儿女去找人,而且去哪找?夫人苦啊,所以天天写日记,记录了生活的点点滴滴,小姐你看了就知道。”抬手又抹了把泪,“幸好,幸好你和少爷都平平安安,不然夫人的牺牲多不值。可是小姐,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妈,你看过电视电影,我当然也看过,那次你说我母亲自杀,我就起了疑心。想想谁会用木桩去了解自己?所以我私下进行了调查,艾瑞克自然浮出了水面,为了印证我的猜想,只有等他来亲自解惑。直到我今天在墓地等到了他,一切才真相大白。” “小姐你好聪明。”竟然不声不响暗自做了这么多事,刘妈咋舌,“小姐,我知道的这回是全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不好久留。你还有什么疑问,日记本上应该都有,我就先下去了,省的先生起疑心。” “不怕秘密累心?” “小姐,这事对于别人是秘密,对于小姐,只是解惑。我既然都说了,心里也就轻松了。而且刘妈现在也算是个过来人了,只要小姐好好的,啥都不叫事。该怎么做刘妈心里清楚,保证守口如瓶。” “谢谢刘妈,我也代我妈妈衷心感谢你的付出。” “使不得小姐,这都是我的本分,应该的。” “刘妈,安家可不是什么好地,你辛苦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过回安稳日子了。” “小姐,您这是要赶我吗?我还能动,还能照顾您和少爷……” “瞧您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赶您?”安浅夕忙虚扶一把,“契机一到您能恢复记忆,保不准安又均什么时候也记起所有,他要是记起来了,能不怀疑到您身上吗?我总不能让您辛苦了大半辈子,到老还要遭受不幸吧?您放心,我习惯了您的照料,没您还真觉得差点什么。咱只是换个地方,还有得您操劳呢。” “小姐的意思是……” “地方我都安排好了,那里也有您能说得上话的人,比在这里可好多了,您愿意吗?” “愿意愿意,只要能跟在小姐身边,去哪都一样。可是这里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刘妈怎么给小姐看着?” “那都是小事,跳梁小丑而已,您同意就好。那么接下来就得委屈您了,咱得做场戏让安家赶你,不然做得好好的说要走,疑心病重的肯定会有所警惕。” “不委屈、不委屈,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好,那就这样……” 一番密谋过后,刘妈安心地下了楼,安浅夕这才仔细翻看起日记。 前几页没什么特别,无非是婚后的琐事,包括心情,可也就那么十来页就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不是说所有的都在吗?看着后大半本全是空白,安浅夕眉头轻皱,莫非尹千月用了特殊方法? 而那种状态下也不会想过于复杂的方法,古时的“密件”用毛笔蘸米汤所书。而米汤这东西家家户户都有,尹千月说要喝米汤也没什么让人生疑的地方,是与不是,试过便知。 安浅夕马上从药箱里翻出碘酒,装在小壶里喷洒到纸张上。果然,不出一会,蓝色字迹顿现。 尹千月,你真是细心谨慎又聪慧,红颜薄命真真是太可惜了。 安浅夕仔细看着,越看越心惊,越看火越大。 什么抑郁症?什么怀疑自己的妻子通奸?安又均,你真是无毒不丈夫,惺惺作态欺骗世人。 触景伤情?笑话! 谋杀!红果果的谋杀! 安又均,你好样的,十五年来还这么高枕无忧吗?半夜里不会做噩梦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安又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如了谁的意?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受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您的新剧《很重要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外。”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道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道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作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历。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历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历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虑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第五章 你是谁的女人 “小月,吃完饭休息一会,别整天往机房里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年纪青青弄得跟老学究似的,也不怕青丝变白?”安浅夕一把拉住心思全扑在电脑上的月翎翼,脑子一转,“还是说碰上高手,求胜心切,势要争个高低?” “嘿嘿……”被人说中了心思,月翎翼推着眼睛嘿嘿直笑,说起计算机,整个人神采焕发,一屁股就坐到了安浅夕身旁,“安小姐,对方还真是个高手。交手多次,各有输赢,算起来的话平分秋色吧。不是我说大话,我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从来就没输过,这一回,是真的碰上对手了。你能理解那种急切想与人一较高低的心情吗?” “呵呵,独孤求败么?”安浅夕浅笑着摇头,“既然是你的兴趣,我不会来干涉,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就是了,注意劳逸结合。我要的不是一个只会工作的机器人,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安小姐对我们好得没话说,我只是想尽自己的努力来为你做些事情。对了,安小姐,你跟我来。”月翎翼起身,目标直奔机房,“阎非墨查不出什么,但是让我查到一些他老板的资料。” 跟着月翎翼来到机房,月翎翼就调出了资料。 “顾子睿,二十八岁,很年轻,但是极具身家,为人十分低调。”说着手指在屏幕一点,指了指屏幕上一个模糊的侧影,“也就只能看个大概的身形,偷拍的效果确实不咋地,但聊胜于无。” 安浅夕细细打量一番,虽看不出什么,但那略微偏头的侧脸,尽管模糊,还是透出一股冷冽。 “顾子睿么?”安浅夕指节轻敲桌面,年轻有为的人这世间不少,可值得月翎翼这么郑重介绍的一定有他的特别之处,问,“还有什么详细一点的资料?” “安小姐,顾子睿很神秘,明面上的资料看不出什么,这些都可以作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自小在国外长大。也就近几年回国,不过短短五年时间,跻身名流,顾氏集团旗下产业在全国遍地开花。二十八岁有这样的成就,不是运气太好就是背后实力惊人。”月翎翼盯着那张侧影出神,在她看来,没人会有这种好运,后者成分居多。 “是嘛?的确让人生疑。”安浅夕沉吟片刻,“行了,还有什么话没说的一次性说完了,我就不信你只查了这么一点。” “嘿嘿嘿嘿,什么都瞒不过安小姐。你看……”月翎翼调出一张老照片,放大,照片中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看年纪,女人大概二十出头,男孩估摸着三四岁的样子。就长相来看,该是母子。 月翎翼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拿一张不相干人的照片说事,再瞧那一脸的得意样,安浅夕轻笑:“顾子睿?” “安小姐你真是神了,可不就是顾子睿么。”月翎翼佩服,又打开了话匣子,“我这段时间不是和人斗么?输赢参半,这张照片就是从对方的资料库里找出来的,文件相当隐秘,本以为是什么机密文件,结果打开一看是一张十几年前的老照片,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顾子睿的童年几乎是一片空白,既然查不到说明是被有心人抹去了过往。我正愁不知如何跟进,这张老照片的出现就成了最为关键的线索。不管照片上的人和顾子睿有没有关系,但是绝不能放过任何小细节。”月翎翼分析得头头是道,再指着照片说,“安小姐你看,这女人很年轻,孩子却不小了,估摸着未婚先孕的可能性比较大。再看他们的穿着,显然没什么家世可言。一个年轻穷苦的女人,要养一个孩子,那种年代还真挺困难。所以第一个窜入我脑中的想法就是孤儿院,我一边在网上搜集十几年前各大孤儿院的资料,一边让张青带着打印出来的照片去实地走访探寻。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给找着了。” “你倒是会指使人。”安浅夕失笑,难得张青会听月翎翼的,看来二人相处不错。 “安小姐,我哪使唤得动张青啊?还指使呢……这不知道是给您办事,他才屁颠屁颠四处奔走么,换做别人,他看都懒得看,有这寻人的功夫,他还不如多练练赌技。”月翎翼撇嘴,哎,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啊,“果然我想不差,顾子睿四岁就被送到了孤儿院里。张青拿着照片去问的时候,老院长一眼就认出来了。说这个男孩最让她印象深刻,平时沉默不语,或者说有些冷。想想那时他才几岁?四岁的孩子竟然给大人冰冷的感觉,能不特别吗?而且老院长还说这孩子很倔,前来孤儿院收养的人家有好多都看中了他,可一提到改名的事他死活不应,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本名――顾子睿。直到后来六岁的时候,才被一户不介意这些的人家所收养。可你猜怎么着?” “嗯哼?继续。”怕这之后才是重点吧?不然怎么突显神秘? “老院长说收养他的人家半年后又跑去孤儿院打听他的消息,还向警局备了失踪案件,可顾子睿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了无踪影。” “收养他的那户人家是谁?” “安小姐,怕是你怎么也想不到,那户人家以前可是京城的大户,在商圈里也有一定的名声,卫家您知道吧?” “哦,就前两年一夕之间破产的卫家么?”安浅夕本体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个印象,当时这事还挺轰动,眸光一闪,“顾子睿回来后不久卫家就倒了?” 衣锦还乡,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戏码? “安小姐你真牛!”月翎翼大拇指一竖,点头称是,“所以,这个顾子睿绝对不简单。喏,这些都是他旗下的产业。” 安浅夕抬眸一扫,还真是各种行业涉猎众多。娱乐、酒店、地产……啧啧,财雄势大啊。忽然眸光一闪,盯住了其中两项。 忘归和皇家野战场?这俩地也是顾子睿的? 阎非墨那妖孽似乎是忘归的常客,而皇家野战场有别于其他的场子,那设备可不是一般人弄得出来,而伯爵也是在那里和自己初见。要说这其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顾子睿了。 伯爵?顾子睿? 提起伯爵的身世,他似乎有些落寞而伤感,只说了他母亲是人类。而顾子睿,还保留着这张照片,显然是内心的一处柔软留给了自己的母亲。短短五年时间站到这样的高度,除了伯爵,别人似乎很难做到。 难道伯爵就是顾子睿? “安小姐,你在想什么?” “小月,这一回,你干得漂亮!”安浅夕拉回神游的心思,抬手就打了个电话,“张青,你给我办点事……记住,要小心谨慎,低调低调再低调,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当然,安全第一……嗯,有消息通知我,我自有主张。” “安小姐你……” “既然有线索,就顺藤摸瓜,机不可失。” ――潇湘首发―― “我说修罗你这些时怎么回事?不跟在大人身边围着我转干什么?” “呸!美不死你!谁跟着你转?”修罗魅白眼一扫,“主子目前爱上了角色扮演,玩得不亦乐乎,一来不能扫了主子的兴,二来安浅夕那么精明,我要老跟着不就露馅了?” “嗯……”夜叉摸着下巴思索,“是这么个理。话说大人最近是抽什么风?怎么就对那丫头那么上心?这可不像咱大人一惯的作风啊,难道大人真喜欢那丫头了?” “为人下属,做好本分,不可妄议主子的不是。”冰冷传来一语,车里的温度骤然又降低几分。 “哎哟,小顾,别一天到晚冷着张脸嘛,这里又没啥外人。消遣归消遣,对主人咱还是敬畏的。尊敬爱戴什么的,咱放在心里就好。再说大人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主子,是不是修罗?” “哼!”被夜叉亲昵唤为小顾的可不就是泛着一身寒气的顾子睿么?看着夜叉的嬉皮笑脸,顾子睿冷哼一声,转头懒得多费唇舌。 “滚!就你没脸没皮,连小顾都懒得理你了……” “切!你们两个,一个一天到晚摆张死人脸,一个成天放冷气,是闲天不够冷吗?这凑在一块,还真无趣。”夜叉咂了咂嘴,嫌弃地看着二人连连摇头,余光一扫,轻笑,“不是我错觉吧?瞧瞧那辆车,是不是跟了我们好几天了?” 顾子睿淡扫后视镜,果然也不是自己的错觉。那跟踪的也算有些能耐,要不是出现得太频繁,还真当只是同路而已。 修罗魅眼眸半眯,回头细看,有些眼熟呢。啊,对了,是安浅夕的人。 “喜欢跟就让他们跟吧,安小姐的手下,不会乱来。”跟着顾子睿是要干什么?这事得回报主子吧。 “安浅夕?”顾子睿沉吟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好快的动作。” 一张旧照片就盯上了自己?顾子睿沉思,想起这些时和人“斗法”,不由自主唇角微扬,月翎翼,这黄毛丫头还真不可小觑,有点意思。 “这叫不乱来?”夜叉怒了,“咱主子对她多好啊,为了她,不惜动用了飞鹰去解救人质;医院里更是呵护备至,还亲手给她做吃食;她说一声要一份医院的假资料,咱主人也吩咐人去麻溜办了。我是从没见过大人对哪个女人这么宝贝,这丫头真是不识好人心,竟然玩起了跟踪的把戏?” “行了夜叉,你有什么好不平的。她查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查了她的底?”包括现在,不找出变化的原因,调查就不算结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安浅夕,你会怎么做?” 对于安浅夕,修罗魅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甚至是嫌弃已逐渐转为佩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主子向来不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显然主子的眼光是对的。安浅夕这样的女人,是值得人去了解、去疼惜。只是…… “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夜叉,你能长点脑子吗?”修罗魅恨不得撬开夜叉的大脑,将里面的大条神经扯出来重新加工,“主子对安小姐那么上心,意味着什么?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主子会不遗余力牢牢抓住。虽然不能妄自揣测主子的内心,但以我多年跟在主子身边的经验来看,主子这回怕是动了真情,那么安浅夕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未来的女主子。” “omg!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修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主子不会真的喜欢那丫头的。” “不光是直觉,还有我的预感。之前不就预示到了主子和安小姐之间的交集吗?虽然到现在没再出现什么画面,但这份预示不可能来得那么莫名其妙。主子和安小姐之间,肯定还有什么关联……” “关联?能有什么关联?你是要说缘分吧!”夜叉挠了挠头,“缘分什么的我可不信,更不信主子会喜欢这丫头。你莫不是忘了主子以前唯一在意的人了?” “你是说……” “虽然那个让主子在意的人已经死了,而且二人也没正儿八经交过手,可我总觉得在主子的心里,只有她才是独一无二的。” “难不成还让主子去纠结一个死人?”修罗魅想了想又摇头,“我现在倒是比较担心别的。万一主子真的喜欢安小姐,可就目前来看,主子角色扮演是玩得高兴,可谁知道人家安小姐怎么想?明明是同一个人,却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安小姐面前,你说安小姐会喜欢哪个?” 主子啊,人格分裂不带这么玩的。安浅夕一个都不喜欢还好说,问题是主子你势在必得,她安浅夕再是铁石心肠也总有软化的一天。不管安浅夕以后会喜欢哪一个,主子您不得自己吃自己的醋啊! “管她喜欢哪个,还不都是主子?” “和你这粗线条没话说,浪费口舌。”修罗魅可不指望能在夜叉的嘴里听到什么高见,又瞄了眼右车道离自己几个车身的跟踪车辆,心下一个咯噔,抬眸看了眼顾子睿,安浅夕该不会以为顾子睿就是主子吧? 艾玛!这误会可大了!要真是这样,那主人岂不是得吃自己手下的醋了?想着冷汗涔涔,干咳一声:“小顾,那个……安浅夕要是和你正面对上了,你离远点啊。” 皱眉,安浅夕关他什么事? 身后的车辆在看到对方停在“忘归”门前时,终于将车停在了街边。 “安姐,目标正进入忘归,按这些时观察所得,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没几个小时是不会出来的。” “好,辛苦你们了,收工回去休息吧。” “谢谢安姐!” 得了准确消息的安浅夕挂断电话,从衣柜里挑出两套衣服,将在机房里奋斗的月翎翼拉了出来。 “安小姐,这、这是……” “别动,今晚上我好好拾掇拾掇你。”框架眼镜往桌上一放,“明明是个美人,瞧这一双水眸,掩了风采多可惜?以后戴隐形,这玩意不要了。” 穿着露肩小短裙,月翎翼别扭地坐在凳子上任凭安浅夕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虽有些不愿,可一想到安浅夕不会无故这么做,也就是说今晚肯定有什么行动要带着自己。这么一想,兴奋之情油然而生。 “果然是个大美人,瞧瞧,焕然一新了吧?”安浅夕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回头也收拾起自己,“女人,要对自己好点,特别是美女。这是资本,青春就那么几年,别白白浪费了。以后你给我学着打扮,赏心悦目看着多舒服!” “呃……”瞧着镜子里变了个人的自己,月翎翼惊讶地左右细看,“原来我这么漂亮啊。” “嗯哼,你就是这么漂亮。”一件皮草罩在了月翎翼身上,“行了,就这样,我们出发。” “去、去哪?”艾玛,这裙子太短了,不停拉着裙摆,企图遮掩些许春光。 “再扯就破了!”安浅夕回眸一笑,拉着月翎翼就出了家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潇湘首发―― “忘归娱乐会所”,一楼设有吧台和舞池,相较于楼上包间的私密,就公开热闹得多。只要会找地方,一个角落就可以将整层的所有动态纳入眼底。 和往常一样,顾子睿进了忘归,就率先去了一楼自己常坐的地,在黑暗中观察场子里的每个角落,修罗和夜叉自然是去了楼上的秘密基地。 没什么特别,除了有两桌说话比较高声,有那么些混混的做派,没什么乱子。顾子睿正准备起身,眼角扫过门口,两道人影映入眼帘。再确切一点说,是某人进入了视线。 “还真是会把握时机。”顾子睿刚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酒杯一晃,盯着另一个人影出神,“原来这丫头也是会打扮的,不错。” 上下一扫,眉头轻皱,就是裙子太短了。再看场内,显然也是有人注意到了门口的两位,好色的更是盯着那两条美腿口水直咽。顾子睿眸光一寒,“嗖嗖”冷光飞射,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那些流口水的已死了不下百遍。 “安、安小姐,真、真进去?” “出息!”安浅夕一把搂过月翎翼,往吧台前一坐,“早就进来了,你还哆嗦什么?谁能把你吃了?再说了,我教你的足够你应付色狼了。” “我我我,嘿嘿,第一次,不习惯嘛。”月翎翼害羞地抓了抓头发,一手又开始扯裙子。 “老实点,大方点,不就露个腿吗?瞧瞧那边,你这真不算什么,人家那才叫齐b小短裙。”安浅夕朝前一指,看得月翎翼瞬时就直了眼。乖乖,这么一比,好吧,她out了,没得比。 “一杯‘炸弹’,一杯‘彩虹’。”安浅夕对着调酒师招了招手,回头又问,“酒量如何?” “没、没试过……” “好好说话!”什么毛病?这么久了还改不过来?将“彩虹”往月翎翼面前一推,“果酒,不烈,当饮料喝吧。虽是第一次来,也别表现得太明显了,你这青涩的模样更容易惹人犯罪。” “呃……知道了。”低头浅饮,咂了咂嘴,好喝,瞬时一杯见底,“喝完了,安小姐,我能再喝一杯吗?” “自己点。”安浅夕失笑,看似和月翎翼谈笑,眼神却在一层环顾了一圈。听张青说顾子睿有在一楼查场的习惯,那么今天…… 眸光扫过又迅速返回,斜对面十点钟方向的角落里,水晶帘遮拦下,一个男人正独自品酒。 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安浅夕五感一开,就对对方进行了一番查探。 冷!绝对的冷冽!那种由骨子里散发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安浅夕自是不会发寒,只是感觉这个男人确实很冷,冷得拒人千里之外,怕是不那么好相与。侧面相,棱角分明,小灯映照下,就连一侧墙壁上的剪影都让人看了想入非非,倘若回头,不知又是何等的风采? 似是感应到有人的窥探,顾子睿淡然而从容转头。额头光洁、鼻梁高挺,剑眉之下黑眸灿若繁星,却不带一丝情感,似乎还带了几分不悦。厚薄适中的唇紧抿着,因为沾染了些许酒渍而显得不那么严肃。 顾子睿这回眸一眼,换做常人,早吓得缩脖子了。安浅夕眉梢轻动,心底哦了一声,丝毫不闪躲,反而抬手举了举酒杯以示招呼。谁料对方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就移开了视线,淡漠得好像根本就没看到他人。 “有意思!”安浅夕唇角轻扬,摸了摸脸,看来这副容颜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放在眼里嘛。 当初阎非墨如此,现在又多了一个对自己一屑不顾的男人。到底是“耀星”的总裁,带出来的艺人都是一个德行。可既然来都来了,没有铩羽而归的道理,你不理人?咱还偏生要让你注意! 安浅夕端着酒杯正准备起身,一番对话飘入了耳际。 “哎,你们听说没?李灿容好像病了。” “病了?不是一直在病吗?好久都没见到他的踪影了,难道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哈哈,要是不治之症就好啦,那小子仗着自己是雪狼帮的太子爷,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是,不可否认雪狼帮近来劲头十足,可那都是谁的功劳?李灿容算个鸟啊,要不是他哥哥,他能安心做他的太子爷?做梦!” “虎哥,这话您真没说错,那姓李的太不知好歹,太嚣张了。咱风云会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头,那小子却从来没将咱们放在眼里,以前还抢虎哥的妞……” “死人威,会不会说话?谁让你提这事了?”眼见着虎哥脸色一黑,一旁的小弟连忙扯了刚口无遮拦的人一把,“虎哥,他也是无心的……” “哼,李灿容?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女人事小,脸面是大,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 安浅夕晃荡着酒杯勾唇,李灿容啊,病了?吓的吧!话说还真是好一段时间没去理会这个人了。风云会是么?有仇好啊,省的她亲自动手,借刀杀人既可以除了后患又不伤自己和李灿然的交情,两全其美。 “安、安小姐,我想去厕所。” “才多久……”回头一看,乖乖,这丫头,还真当饮料喝了,一、二、三……一会没注意就喝了六杯。她只说这酒不烈,却忘了说后劲大,“晕了没?” “晕?安小姐你开玩笑吧?这饮料好不好?我就是有点尿急了,我去方便,安小姐你别走了哦。” “去吧去吧。”抚额,喝这么多,一会有得你受的。 月翎翼前脚走,顾子睿后脚就离开了座位,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安浅夕一眼。 月翎翼嘴里说不晕,可从厕所一出来,就觉得脚下虚浮,脑袋昏昏沉沉的。趴在洗手台前洗了把冷水脸,抬头傻笑:“饮料嘛,怎么会晕?不晕、不晕!” 身子一歪,连忙扶墙,自言自语:“高跟鞋穿不习惯而已……” “美女,喝多了?哥几个带你醒醒酒怎么样?”之前早就注意月翎翼的几个男人瞅准了时机,看见人从厕所里出来就围了上来。 “呸!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酒后壮胆这话果然不假,换做以前被一帮小流氓给围着,月翎翼多少还会有些胆寒,尽管被安浅夕训练后身手好了不少,可被五六个大男人围着,要实战还是不太有把握。可现在酒劲上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估计都会挥上一拳头。月翎翼红着脸就是一声喝,“都特么的给我滚开,好狗不挡道!” “哟!这妞还是个辣性子,哥几个就喜欢这样的。”男人说话间就抬手一伸。 “擦!找死!”月翎翼借着酒劲就拿捏住了男人的大拇指,猛力朝下一压,“给我嚎!” 语落,杀猪般的嚎叫声起,这一手,还真是下了狠劲。 涮洗室的顾子睿在看到男人出手的时候眸光一寒,正准备动手,却被月翎翼的彪悍给震在了原地。 这丫头,行啊,有两把刷子,那就看看先。 这里动乱一起,场内的保全人员就过来了,有人闹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顾子睿冲着几个赶来的黑衣人摇了摇头,这丫头既然要活动筋骨,就让她好好玩玩。 月翎翼一招得手,得意拍了拍手:“想打老娘的主意?也不看看我是跟谁混的。老娘也是你们能动的?还有谁要来?干脆一起上吧,今天就打得你们哭爹喊娘!” 月翎翼不说还好,一说几个男人就怒了,他们这是被一个女人给小瞧了吗?相互看了几眼:“上,咱哥几个倒要看看今儿到底是谁哭爹喊娘!” 月翎翼小宇宙爆发,将从安浅夕那学来的招式全数用在了这帮混混身上,边打边说:“没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顾子睿的地盘你们也敢乱来?人家动动手指,你们这帮不入流的小角色就得去见阎王!” 说着一拳就打上了迎面而来的小混混的眼:“知道我是谁不?” “你是谁?” “我是谁?哼哼,听好了,我是顾子睿的女人!” 顾子睿洗手的双手一顿,他什么时候有了女人而自己却不知道? “你们说,你们今天动了我,我亲爱的那口子会怎么对付你们?嗯?”一脚踩上一个倒地男人的胸膛,“想怎么死?” “我、我我我、我们有眼无珠,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看着就地叩头求饶的几人,月翎翼神气一笑:“还不快滚?” “哎,谢谢、谢谢!” “呼――”见人刹那间跑个精光,月翎翼长舒一口气,拍了拍心口,脚下就是一软,赶忙又扶住了墙壁,“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顾子睿的名头可真好用,真是赌对了!” 顾子睿眉梢微抬,唇角一勾,转身就挡在了月翎翼的身前。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打架啊?”月翎翼白眼一翻,“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球玩!” “顾子睿的女人?”双眸危险半眯。 “什、什、什么眼神?是,我就是顾子睿的女人,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哦,你要是敢乱来,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艾玛,这时候怎么头就开始晕了呢?刚活动一番还没去酒气? “你确定?”步步紧逼。 “是,我确定,不管你怎么问我就是顾子睿的女人。”步步后退,身子忽然一挺,气势凌人,“你要是想绑架我来威胁他,哼哼,没门,我死都不会让你如愿!” 顾子睿蓦然心口一动,紧盯毫不气短的月翎翼半晌,意外弯起了唇角,俯身:“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轰!”气血直冲脑门,后退中的月翎翼在惊吓中“哎哟”一声,华丽丽地晕了,这回是真晕了。 顾子睿拦腰一揽,看着晕过去的人扯了扯嘴角:“晕得可真是时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吃醋的阎非墨 “这位就是风云会的虎哥吗?久闻大名,今天有缘碰上,虎哥能请我喝一杯吗?”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水蛇就挨近了虎哥,抛着媚眼,一手就抚上了虎哥的胸膛。 几人见状,暧昧而笑。对于女人大胆的挑逗,虎哥心花怒放,得意地手一伸就把女人抱到了腿上,如女人所愿叫了半打“炸弹”,笑问:“久闻大名?打哪听的?” “虎哥说笑吗?风云会的名头谁人不知?再者来忘归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虎哥不就是个人物么!”女人豪气地将“炸弹”一饮而尽,“说起人物,呵呵,前段时间的‘艳照门’可不就出了两个人物吗?听说男主角还是什么黑道太子爷,这事京城里谁不知道?” “哈哈,他李灿容因艳照出名,的确是个人物。”虽时隔几个月,可旧事重提依然可以当做笑料。 “对对对,就叫李灿容,听说他被一个女人打瘸了腿,而且这些时好像被鬼给吓病了……” “听说?这又是听谁说的?你确定是李灿容?” “虎哥,这事我可不敢乱说。”女人压低了音量,凑近虎哥耳语,“就前几天,有人醉酒,兴头上直嚷嚷,一旁的人拉都拉不住,还能有假?” 女人说完就拿了杯炸弹送到了虎哥嘴边:“虎哥,您是没瞧见当时的情况。依我看肯定是那太子爷平时对人太苛刻,不然手下的人怎么会借酒装疯把这些隐秘的事给抖出来?哎呀虎哥,我说这话不会遭报复吧?” “报复?他敢!既然是他们自己人传出来的,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早已传开的事还怎么赌悠悠之口?你只管放心,今儿你叫我一声虎哥,我自然给你罩着。”被女人打还被鬼吓?哈哈,李灿容,不管你是装病还是真病,不把你逼出乌龟壳枉别人叫我一声虎哥。 “虎哥仗义,谢谢虎哥,来,喝酒!” 那边风云会的人喝着小酒打着小算盘,这里安浅夕端着酒杯笑而不语,那女人戏演得不错,今儿的钱没白花。回头一看,月翎翼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真醉得路都走不了了吧?眼光一扫,顾子睿也不在了?真是一心不可二用,顾了这边把那大头给忘了。得,多少也算有所收获,先去找人吧。 安浅夕在厕所里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随便抓了几人一问,也都支支吾吾。嗯?在顾子睿的地盘难道真出事了?这可能性不大,除非对方比顾子睿的来头还大,但是这有可能吗?再瞧那几个保全的态度,呵呵……顾子睿,我的人你也敢扣? 安浅夕四下一看,往沙发上一坐,冲着摄像头抬头弯起了嘴角。 夜叉指着屏幕上那张笑脸嘴角直抽:“小顾,这丫头,她她她,是在挑衅吧?” 顾子睿扫了眼身旁沙发上睡得正香的人,又抬头看着那气定神闲的身影轻哼:“还知道找人!” 顾子睿双腿交叠而坐,冷着张脸对着传话筒说了句:“把人请上来。” 夜叉修罗魅互看一眼,退了出去。 “修罗,冰山对狂妄女,这回有好戏看了,嘿嘿!” 修罗魅白眼一翻,推了推眼镜。菩萨保佑,主子千万别来,不然还真是有好戏看了。 安浅夕上了楼、一进门,就见顾子睿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可也就是自己踏进屋内的瞬间,本来开了暖气的房间顷刻间就仿佛气温低了几度,这男人,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冷冻机,这是故意给自己施威吗? 可也就在顾子睿睁眼的同时,那股子寒气瞬时消弭无踪。与其说是消散不如说是刻意收敛,这般收放自如……安浅夕放肆打量屋内的同时,一眼就瞄到了沙发上的人影。嗯,呼吸均匀,脸色潮红,果然只是醉酒。哟,身上还盖了层薄毯呢!啧啧,这冰山般的男人竟然懂得怜香惜玉?稀奇! 正式照面,不等人开口,安浅夕没有丝毫为客的意识,仿佛进的是自己的家门,大咧咧就坐在了顾子睿对面的沙发上。抬眸与人对视,笑说:“顾老板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素闻只有不想见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事,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既是相请,茶水都没一杯,这就是顾老板的待客之道吗?” 顾子睿之所以冷,缘于骨子里的一片冷然,尽管刻意收敛了情绪,可那股清冷不是说去就去得掉的。换做他人,在自己的冷然注视下,不说立刻就躲,至少也会不由自主避让视线的交碰。这女人倒好,不避不让,还笑意盈盈说自己失了作为主人的礼数,非但没有半分惧色,言辞还相当不客气,果然够胆。想来伯爵对她另眼相看,也不是没有道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安小姐智斗匪徒,红遍京城,谁人不识?”言语虽冷,场面话还是张嘴就来,至于待客之道,客随主便,“强将手下无弱兵,连安小姐身边的人都让人大开眼界,名不虚传一说,安小姐当仁不让。” “顾老板谬赞了。”大开眼界?安浅夕扫了眼月翎翼,这丫头到底干了些什么?无奈顾子睿情绪隐藏得太好,让人查不出现在是喜是怒。笑说,“原来小月在顾老板这,难怪我遍寻不到。这丫头头一次来,有些兴奋。说来也是我的不是,不知她酒量深浅就由着她以酒当水……幸好遇上的是顾老板,没给你添麻烦吧?” 这是在给自己戴正人君子的高帽子吗?这女人,还真是八面玲珑。 “既是不胜酒力,以后就别碰了。”也不知这话是对谁说,亦或是就是冲着两个女人说的。 安浅夕眸光一闪,这话说得冷然,却透露了些许关心和几分不悦。关心自然是对月翎翼,不悦可不就是对着自己说的么?为什么不悦?可不就因为自己的疏忽么?话说这是第一次见面吧?抬头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这顾子睿该不会是对月翎翼一见钟情吧?这倒真有些意思了。 容不得安浅夕细想,顾子睿已经下了逐客令:“既然安小姐找到人了,就请回吧。” 好不容易见着真人,自己还没试探哪能轻易就走?安浅夕闻言一笑,起身踱到了月翎翼身旁,眼见着沙发上的人掀了掀眼皮,醒了?转身往月翎翼身旁一坐,抬手将薄毯又往上拉了几分,挡住了顾子睿的视线:“顾老板,这人还晕着,你不是想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将醉酒的人抬回家吧?” 没见过这么会睁眼说瞎话的人!以为他没瞧见薄毯下的人转了转眼珠?能和主子过招的人叫手无缚鸡之力? 顾子睿也不说话,只盯着一脸无辜的安浅夕冷哼了一声。 “哎!我就是个劳碌命,得咧,谁让我自作自受呢?”安浅夕转头就拍了拍月翎翼的脸,“都说有得你受了吧?醒醒,回家啦。” 话虽如此,却是一手掐了掐月翎翼手连使眼色。 月翎翼眼睛眨了又眨,皱眉回握:艾玛小姐,这男人太吓人了,咱这就走吧? “小月,快醒醒!”继续掐,笑瞪,却是以嘴型比划:继续晕! 月翎翼哭丧着脸,最后牙一咬,豁出去了。抬手一挥,嘟嘟囔囔:“别吵!呵、呵呵呵……好、好喝,再来一杯……” 一个翻身,内牛满面! 安浅夕心里一乐,臭丫头,这不挺能演得吗?举一反三呀,不去演戏可惜了。 顾子睿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头一次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俩人,是将自己当睁眼瞎吗?这戏演得,还能再假点吗?果然是物以类聚,胆大包天了。 “顾老板,你看这……”安浅夕转头,为难耸了耸肩。 “阎先生……顾总正在会客,您请稍等一会……” “我你们也拦?”不悦的语气显而易见,脚步声临近。 “不敢,但是顾总……还请阎先生别为难我们……” “呵呵,为难?”门外的人笑得有些瘆人,显然耐心有限,“你们新来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客人这么尊贵……” “阎……”伴随着门板一响,人影已进了屋内,身后两人阻拦不住不由低头请罪,“对不起,顾总……” “下去吧。”顾子睿挥了挥手,看到来人不由微微扯了扯嘴角,伯爵,这节骨眼您来凑什么热闹?暗瞪身后的修罗魅一眼,伯爵要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修罗魅低头,只当没看见,主人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临时要来她哪知道? 两个黑衣人如临大赦,不敢多留,松了一口气赶忙退了出去。 “浅浅?”进了门就看见了安浅夕,几不可查皱了皱眉,斜扫一眼,转而带笑快步走来,“浅浅是想我了吗?” 修罗魅被那一眼看得心虚不已,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只低头恭敬道了声:“顾总。” 顾子睿难得抚额,以掩饰自己的无语,身子一正,硬着头皮“嗯”了一声,抬头嘴角又是一抽:“来不打个招呼?” “来你这我什么时候打过招呼?”都长本事了啊?一个两个秘而不报。 哟,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介大明星竟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拿乔?安浅夕笑看不语,那句想我了也懒得计较,歪着头乐得看戏。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又为了什么?”既然都撞上了,遮遮掩掩反而让人生疑。既然已经造次了,也不差这一回。索性没大没小,外人也只当二人私下相交甚好,世间事总有那么几件出人意料,不稀奇。 “自然是为了《伯爵的新娘》,既然浅浅已经在这了,你觉得怎么样?”低头一看,这装睡的丫头是谁?细看一眼,月翎翼?满身酒气,这是……看情况来了有些时候了,回头又冷冷扫了修罗魅一眼。 “既是海选试镜,只要安小姐愿意来,我没理由干涉。更何况是你自己的mv,谁更契合角色,你清楚就好。” “浅浅,考虑得怎么样了?”意料之中的说辞,阎非墨毫不意外挑了挑眉,伸手。 “干嘛?” “那丫头怕是睡得不那么舒服,过来。” “阎非墨,这算不算是娱乐圈的黑幕呢?”虽然知道这一行的弯弯道道,可被人当面这么谈论,就感觉自己被潜了,这感觉,还挺不爽的。心情不爽,对于那伸来的手,自然就漠视了,起身绕道。 “我的mv我做主,自然得挑我中意的。”即使没有你,到了最后的人选也得自己满意才行,这便是大牌的特权。更何况……手下一空,蓝眸半眯,几天不见,又生分了?不满上前一步,势要将人带入自己的领地。 “阎非墨,离我远点。”几乎是跳着逃离,眸光微闪,脚下一崴,后仰,身后便是顾子睿。 素来视女人如无物的顾子睿眉头一皱,搞什么?本能闪身,就站到了一旁。 这是故意跌向顾子睿吗?阎非墨蓝眸微凛,脚下一动就将人抱了个满怀,大手一紧,笑得有些危险:“小心!” 说话间旋身就坐在了顾子睿刚才的沙发上,将安浅夕禁锢在怀,一手就去了那双恨天高:“脚疼就别穿了。” “阎非墨,你还要不要脸了?放手!”脱鞋不算,还在给她揉脚?好吧,是挺舒服,酥酥麻麻,骨头都要软了。问题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身边还有几个大活人在看着,你不要脸她要。 “嘘,别动。”阎非墨手下不停,一手将安浅夕揽得更紧,刚才那一跌直在眼前晃悠,一想到怀里的人是故意的就心塞。心塞之余,举动就大了尺度,低头窝在安浅夕颈项,含住了粉嫩的耳垂低语,“再动试试?” 不要脸?更不要脸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艾玛!修罗魅低头,只求自己眼瞎耳聋。主子,咱可以滚吗? “阎非墨,你想死吗?”被人当众这么轻薄可是生平第一遭,虽被阎非墨撩拨得有些乱了分寸,可血狐狸的名号不是干假,眼眸一眯,冷了语调。 阎非墨按住安浅夕蠢蠢欲动的手,这匕首还送出祸害了?盯着安浅夕毫不服输瞪大的双眸半晌不语,罢了,这烈性子逼不得。轻叹着一笑而过,抱着安浅夕起身:“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有车。” “作为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不酒驾。”低头一嗅,“没喝多少,怎么就乱性了?” “……”乱性的是你吧?你还没喝酒呢! 跟在身后的修罗魅脚下一个趔趄,果然主子吃醋了,还在纠结那一跌。回头瞪了眼顾子睿,就说让你离远点吧?祸害! 顾子睿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又关他什么事? “阎非墨,我的小跟班……” 安小姐,你总算记起我了?救命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放心,顾总自然会好好招待!”自己手下什么性子阎非墨会不清楚?刚是气昏了头,现在一想,能放任女人进屋还开了暖气盖了毛毯,不是脑子犯抽就是起了私心。难得有他看上眼的人,想来那一来一往的网上拼杀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不知今天什么契机让他这个冷面罗刹动了心弦。 “顾老板,我家丫头胆小,你可得手下留情!”安浅夕回头就是一声高喊,却只见顾子睿眉眼不抬紧盯着沙发上的人出神。 哎呀,难道真的被自己说中了,这顾子睿真的对月翎翼一见钟情了?再想起自己那一跌……不是他。刚那嫌弃的皱眉,就好似自己是什么蛇蝎猛兽,避之犹恐不及。更何况那一身的冷气绝不是装出来的,而伯爵……怎么对别人不知道,但对自己,绝不可能这么无情。 “想什么呢?” 安浅夕抬眸,倒是眼前的男人,又和伯爵的影像重叠,穿这么单薄?抬手戳了戳胸膛:“你不冷吗?” “梅姐,衣服。”可算是听了句舒心的话,心情一好,整张脸都明媚了。 修罗魅赶忙将手上的大衣披到了阎非墨的身上,不待松口气,只听:“没眼力,给浅浅盖着。” 修罗魅脚下又是一个趔趄,哆哆嗦嗦取下大衣,小心谨慎地盖住了安浅夕。 “暖了没?”低头浅笑,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得,当她没问,冻死你!抬眸转开了话题,“大明星?” 哪个大明星对自己的老板这么没大没小?那架势……要么顾子睿是个虚的,要么这二人…… “瞎想什么?怀疑我性取向有问题?”什么乱七八糟的?阎非墨恶寒,“我二人算是发小,耀星我参了股,当明星纯属个人兴趣。” “哦?是嘛~”不错的理由,垂眸摆手,“不用和我解释,就算你们真有什么也和我无关。” “安浅夕——” 掏了掏耳朵,咂砸嘴:“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嘛,你这么恼羞成怒,没什么也成有什么了,是不是啊,梅姐?” 被点到名的修罗魅暗自吞了口口水,干咳一声,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安小姐,要不您自己试试?” “……”安浅夕霎时无语,回头看怪物似的盯着修罗魅摇头,这么正经的女人也会开黄腔? 愉悦的笑声自安浅夕头顶响起,这话可算是说到他心坎了。 修罗魅在心底大大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大冬天的冒冷汗,这滋味,真不好受。 身后偌大的暖房内,月翎翼双眼紧闭,拳头攥得死紧,内心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耶稣,圣母玛利亚,各路神仙保佑啊。 顾子睿居高临下站在沙发前,看着装睡却直打哆嗦的月翎翼抽了抽眼角,明明怕得要死,还死撑。 “住哪?”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晕了、我真晕了! “怕我?” 艾玛!冷气又来了,暖气开得再大也不管用啊,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冷颤。 一想到眼前的女人会怕自己,顾子睿就不由冷了眼,可一看到毛毯下的女人在听到自己的话后打哆嗦,心中不由自主就是一软,俯身,难得柔了语调:“刚不是挺有胆色?我的女人哦?” 此一时彼一时,要知道你冷得像个冰山,打死我也不说那样的谎话!拜托,你能走远些吗? “呼吸不稳、浑身打颤、额头冒汗,酒精中毒吗?那得送医院。”还装? 艾玛,不要!翻身又是一声嘀咕:“好晕、好困……” 这丫头是赖皮到底了么?顾子睿心中叹了口气,二话不说,直接连人带毯抱在了怀里。 “啊——不要,我没有酒精中毒,不要去医院。” “清醒了?”戏虐扬眉,果然还是得来硬的。 “醒、醒、醒……醒了,快放我下来。” “不装了?” “换你你不装啊?”撇嘴。 “你说什么?”还挺横。 “对不起,我不该拿你做挡箭牌,但是你既然都看见了,也该明白我不过是情非得已。你大人大量,就别和我一个小女人计较好不好?” “现在不怕了?”卖乖讨巧的模样倒也看着有趣。 “怕也不是,不怕也不是,我都道歉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嘛!我嘴贱还不行吗?那什么你的女人,你就当没听见行不行?大男人,不是这么小气吧?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不好意思,你想收回去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 “简直了!”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男人,逗人玩呢?月翎翼扭了扭身子,之前那点点惧意在说了几句话后荡然无存,眼一瞪,“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大男人痛快点,要杀要剐给个准。” “再动走光了。” 这一句很管用,月翎翼马上安分了,只气鼓鼓的小脸宣示着自己的不甘。 “记住了,我的女人!” 什么意思?蓦然脸孔烧得通红,自己这是又被人取笑了?捂脸。 “住哪?”早知道会和这小女人有交集,当初就该对安浅夕的事多关注些,不然也不至于只知道这丫头名字而不知道身藏何处。 “清水雅城……”声如蚊蝇,真是丢死人了。 “手拿开。”你是要闷死自己吗? “让我死了吧!”不拿,就不拿。 “那我放手了。”作势手一松。 “不要——”抬手就勾住了顾子睿的脖子。 “不许松手。”举步向前,抬头已满意勾唇。 “……” ——潇湘首发—— 偌大敞亮、灯火通明的大厅内,阎非墨懒懒靠坐椅背,一手拿了本古籍,一手执起杯盖轻撇水面漂浮的茶叶。无声的威压让站在一侧的两人大气不敢出地互相偷瞄,复而垂首,眼观鼻、鼻观心静等。 “楚有直躬者,其父窃羊而谒之上,上执而将诛之。直躬者请代之。将诛矣,告吏曰:‘父窃羊而谒之,不亦信乎?父诛而代之,不亦孝乎?信且孝而诛之,国将有不诛者乎?’荆王闻之,乃不诛也。孔子闻之曰:‘异哉!直躬之为信也,一父而载取名焉。故直躬之信,不如无信。’”阎非墨抑扬顿挫读得字正腔圆,扫了二人一眼,“直躬救父,孔子评这种诚实不如不诚实,你们怎么看?” 直躬救父的典故二人自然明白,孔子说直躬的这种诚实不如不诚实,换言之就是不如知情不报。可阎非墨特意说了这个典故,言外之意实则是对今天发生的事在怪罪二人的知情不报。夜叉和修罗魅本就胆战心惊,听了这话,认命地就地一跪。 “主、主子,我、我们也不知安小姐会来得这么快……”夜叉不敢抬头擦汗,结结巴巴一语却被修罗魅狠狠瞪了一眼。 白痴!会不会说话? 不知会来得这么快?果然,阎非墨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笑得毫无温度,轻哼了一声:“戏看爽了没?” 夜叉唯恐天下不乱、爱凑热闹的性子阎非墨岂会不知?只是不知修罗魅竟然也会随着夜叉一起胡闹,看来这些时自己对他们太好了。 “属下不敢!”二人异口同声,同时伏身在地。 “不敢?”手里的书“砰”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死静的大厅内瞬时起了回声。 “回主子的话,安小姐这些时查得紧、跟得紧,而且注意力全放在了顾子睿身上。以安小姐的聪慧,对顾子睿起了疑心想必是将所有关联串在了一起,再看今天的态度,怕真是应了属下的猜测,安小姐怕是误会了顾子睿就是主子您。”修罗魅哪敢隐瞒,将自己所想全数上报。 “所以呢?” “主、主子……”修罗魅咽了咽口水,眼一闭,硬着头皮说,“主子,您变着身份接近安小姐,是单纯的只想查出她究竟是谁吗?” “这和你们知情不报有什么关系?” “主子,您要是真动了心,她又错把顾子睿当做是您……属下就怕您撞见了心里、心里不舒服。”艾玛,吃醋一词还真说不出口。 阎非墨一愣,这是在影射自己吃醋? “主……主子?”是死是活您倒是说句话啊,修罗魅悄悄抬头,正看到阎非墨走神。艾玛,您就别纠结了,今儿那大尺度的表演可不就是吃醋的表现嘛。 “荒唐!” 还不承认?瞧您那欲盖弥彰的脸,咱能别这么傲娇不?为心爱的女人吃醋没什么好丢脸的。 “真是自作主张!”阎非墨肃然,想的却更为深远,“安浅夕现在身份不同,身为半血族,迟早会曝光。而血族之间的争斗从未间断,要是进一步得知了她拥有的技能,后果不堪设想。她现在初入血族,对于一切还是懵懵懂懂,既然入了我的眼,我就得护她无忧。今天对上的幸好是自己人,你们说,万一遇上血族的有心人,你们的这种知情不报会产生什么后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的觉悟真的就只这么浅吗?” “属下知错!” 阎非墨一席话,二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之余不由一阵后怕。主子就是主子,深谋远虑,看问题可比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透彻得多,难怪会这么生气。 修罗魅本还觉得自己一片好心,是在为主人分忧,现在一看真是错得离谱,心悦诚服之下伏身就拜。 “下不为例!各自到刑堂领罚去吧。” “谢主子开恩!” 二人再无他话,心甘情愿奔向刑堂。 阎非墨板着的脸这才有了几分松动,回头又想起修罗魅的话,吃醋?摸了摸心口,那种心塞的感觉就是吃醋吗?一时失笑。可没笑两声又想起那句将顾子睿当成了自己……当成自己?没怀疑会故意崴脚去试探?脸色骤然一黑,小野猫,你那眼神不会真看岔了吧? 那可不行,看来得快点给小野猫打上自己的印记,否则自己寝食难安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重磅炸弹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八章 走了狗屎运 “你说什么?”安又均杀妻五个字宛如平地一声雷,震得尹韩曦半天回不过神来,抓住安浅夕的双肩近乎是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没有听错。”安浅夕扫了眼自己肩头的大手,这么大力,是要把自己的骨头给捏碎么?饶是自己现在是个半血族,都觉出了痛,尹韩曦的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连一个外甥都如此,尹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会掀起何种惊天巨浪? “小姑姑不是产后抑郁自杀吗?”遥想当年,自己见小姑姑的时候,那精神状况确实不怎么好,说是抑郁大家都没怀疑,怎么会是他杀?凶手还是安又均? “现在愿意听我说了?” “你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尹韩曦终于放了手。 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安浅夕听得分明,外公来了?说,对老人无疑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不说,事情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据说以前的尹毅航行事果决、手段狠辣,素有商界修罗的称号,打击对手是毫不留情。即便后来将家业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最终决策权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家之主当之无愧。直到尹千月的死,才真正敛了性子,安心在家颐养天年。这么一个经历风雨的老人,心理承受力非一般人可比。而且自己这次就是来借势的,说!她就是要一睹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在得知真相后又会展现何种风采。 “你知道吗?安又均的确聪明,借着我妈难产后身体精神未完全恢复为由,就说她得了产后抑郁症。一个正常人吃抗抑郁症的药结果会怎样就不用我多说吧?所以你们在看到我妈时没有半分怀疑。”是药三分毒,正常人吃抗抑郁症的药反而会产生抑郁的现象。安浅夕自然不会说尹千月已非人的事实,“不光如此,后来还每天‘殷勤’地给我妈端茶送水,水里却是下了麻醉剂,剂量不大,堪比是慢性毒药在摧毁我妈的身体。你想想看,一个正常人遭受了这样的身心摧残,还活得下去吗?这就是安又均的聪明之处,他要真亲自动手势必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但这种行为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好,好一个安又均!”尹韩曦拳头一紧,玫瑰花刺入肉,渗出点点鲜红,抬眸,“他既然做得这么隐秘,你怎么会知道?” 安又均能成功欺骗世人这么多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知道? “为这样的人动气流血,值得吗?”安浅夕上前一步,从脖子上取下丝巾细细给尹韩曦包扎了伤口,“你可还记得安家的家庭医生艾瑞克?我妈在觉得身体异样的时候就告知了他,这才得知自己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 “嘘,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妈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安浅夕握着尹韩曦的手,眼眶泛红,“所以说我妈善良得让人心疼,她所做一切全是为了我和哥哥。安又均是她自己喜欢的,而我们是她认为的爱情结晶,虽然痴心错付,但我们始终都是安家的骨血。她不愿自己的不幸影响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愿尹家为了她活在仇恨里。艾瑞克本来想将一切公之于众,但安又均连杀妻的事都做得出来,会放过一个和我妈关系甚密的外人吗?” 安浅夕说着幽幽叹了口气:“我妈选择牺牲了自我而守护所有人,她的确是相信人心本善,但又不得不妨安又均会越陷越深,所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写在了日记里。如果有一天安又均真的坏到无可救药,那么那本日记不但可以为她昭雪也可以将安又均的恶性公诸于众。这一点,我佩服我的母亲,既善良慈悲又聪慧无双。至于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呵呵,艾瑞克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安浅夕虽是编了个故事,但道尽了当中的事实。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安又均不仅害了小姑姑,还要害你们兄妹?虎毒不食子,你们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再怎么恶毒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尹韩曦很敏锐就抓住了安浅夕的言外之意,一脸的不可置信。 “艾瑞克说我和我母亲很像,表哥你觉得呢?”安浅夕苦笑一声,“安又均可不止我一个女儿!对于哥哥,他不会动,不管怎么说,哥哥是男丁,身上流着安家的血。他也不可能让安家后继无人,而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如果哥哥不在了,安家的家业不都落在了外人的手里?所以,我才是那个让他耿耿于怀的眼中钉。” “表面上看谁都会说他疼我入骨,可这真的是为我好吗?养而不教是为过,宠溺的结果就是我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甚至罔顾亲情。瞧,表哥你不就一直这么看我么?”安浅夕自嘲一笑,抬眸,“他为了那个女儿飞黄腾达而让我当垫脚石,行,我成全他,就按照他的意愿走,现在一看,我做得多成功啊。” “安安,原来你一直……”尹韩曦眸光闪动,原来如此,想起面前少女多年的隐忍,不惜自毁名誉蛰伏这么多年,尹韩曦愧疚不已。愧疚一起,就想到了自己的无情,反手将安浅夕搂在了怀里,“安安,对不起,表哥一直以来都误会你了,从来没给过你好脸色,让你受苦了。” “得表哥这一抱,安安不苦,一切都值得了。”安浅夕嘴角弯起一抹奇异的弧度,满意回抱,“现在愿意和我谈生意了吗?” “还谈什么生意,知道了真相,咱直接将他绳之于法,为小姑姑雪恨!” “杀妻灭女,猪狗不如,就这么将他绳之于法岂不是便宜他了?”安浅夕冷笑,退出尹韩曦的怀抱,随手摘下花一朵轻轻拨弄,抬眸笑得纯净无暇,“表哥,你不好奇他既然狠心杀妻,当初又为何娶妻?” 尹韩曦冷哼,取过玫瑰往安浅夕耳后一别:“没错,安家现在的确财雄势大,可没有我们尹家当年的支持,他安家能壮大到现在的地步?利,一切都是为了利。反观咱尹家,现在倒被他给比了下去,真是狼子野心。” “那就是了,无毒不丈夫,他有这个狠心,想来野心也不小。俗话说得好,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你不觉得将他送入云端,再拉入泥底会更让人心情舒畅吗?”安浅夕笑得灿烂,偏偏出口的话决绝狠戾,“人善被人欺,我妈就是太善良了,所说所做全都为了他人却忘记了自己。有时候过于善良只会助长歪风邪气,让恶人更无法无天。我和我妈不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哼,我会亲手将人送入地狱!敢欺我尹家?找死!” “好,不愧是我尹毅航是外孙女,像我!”中气十足的话语传来,推门而入,可不正是尹毅航尹老爷子么。 “外公……您怎么在这……”安浅夕一惊,快步上前扶住了尹毅航,偷偷给尹韩曦使了个眼色,指着面前的花丛说,“外公,您瞧这玫瑰开得多盛。” “打什么眼色?外公都听见了。” “啊……都、都听见了?” “你这死丫头,这么大的事还瞒着?今儿要不是我怕你受这臭小子的冷眼,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隐瞒?” “外公,您别生气,我、我……” “与狼周旋、被家人误会、被外人诟病,你就是这么委屈自己一人承受?你让外公这么多年情何以堪?”尹毅航摇头叹息,刚毅的脸上布满了自责和动容,最终眼眶一红,“我可怜的好丫头,受苦了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外公这么疼我,我不委屈。刚您不还说我像您吗?眼泪这种东西,是弱者的专利,是无能的表现。我安浅夕,最不需要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我不光要为母亲报仇雪恨,更要为自己争一片天下。外公,您支持我吗?” “丫头,好样的,外公为你骄傲。你是外公的心肝宝贝,怎么会不支持?咱尹家永远是你强而有力的后盾,你想怎么做,外公都听你的。” “安安,刚可是你找的表哥,不能有了外公就丢了我啊。来来来,不是要谈生意吗?咱好好谈。”冰释前嫌,之前的凌厉自然化为乌有,剩下的就是心疼和宠溺。 “外公、表哥,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大伙知道,不然会打草惊蛇。到头来反而会对咱尹家不利,该怎么做,我自有打算。外公您年纪大了,不要为这种畜生伤了身体,好好吃、好好睡,您就在一边安心看着他安又均的凄凉下场,安安是不会让您失望的。”安浅夕扶着尹老爷子走出温房,“况且这件事我还不确定安政鹏是否牵涉其中,一切从长计议。现在有表哥在一旁帮衬就可以了,至于生意么,表哥,去你屋里详谈?” “表哥海归人士可不是干假的,咱兄妹同心,其利断金。走走走,去我房里谈,表哥亲自给你奉茶道歉。” “矮油,道什么歉啊?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谁让我以前干的都不叫事呢?” “不许这么说自己,以前……” ――潇湘首发―― 趁着过年,安浅夕以给白锦岚这个干妈拜年为由,去了h省。安浅夕拜白锦岚为干妈,安老爷子自然喜闻乐见,以显亲近,拜年也是应该,二话不说就让她去了,还嘱咐着礼别轻了。 事先打过招呼,到了省会,白锦岚亲自接机,可想是真的把安浅夕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干妈,您怎么自己就来了?这让安安心里多过意不去?”亲热挽着白锦岚的手撒娇,面对身后的两个保镖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当妈的接自己的女儿不是情理之中吗?再说过意不去就生分了啊。”卸去了平时的严肃干练,换上便装,俨然一副平常的慈母样,角色转变得非常自然。 “是是是,这还真是安安的不是了,一会亲自给您做几道家常菜孝敬您。”白捡一个妈,还是一个这么有能力又亲切的妈,上辈子的不足全填满了,自然心花怒放。 “是不是真的啊?还会做菜?” “口说无凭,一会您就知道了。” “好,我们回家。” 出了机场,就迎来了一辆军用吉普,车牌自然也是军车的牌照。安浅夕了然,认了干妈,还是从政的,自然对白锦岚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了解。这么一查下来,不由感叹自己是走了狗屎运。 白锦岚就不用说了,白父白卫国从军,肩头可是有着两颗金星,年轻时可是一员猛将。现在虽已经从高位退下,余威犹在。白母王琼,虽没什么大的名头,可娘家却是活跃在政坛之上,军政联姻,可谓家世显赫。至于白锦岚的丈夫胡耀天,更是不得了。父母皆是军人,自幼在军区大院长大,受的是军人的熏陶。效力于国家的特种部队,有着一等军功,如今不过四十出头,肩上就已经有了三颗金星。只可叹父母去得早,所以婚后都是和白家人在一起。 白家,自然住的是军区大院,看到门口军姿笔挺的警卫员,安浅夕不由嘴角一撇,自己前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说难听点那就是个贼。如今竟然来了这么神圣的地方,一官一贼,还真是讽刺。 进了门,安浅夕就敛了些许性子,在这样的家庭里,说话做事那可都得过脑的。 “爸、妈、耀天,安丫头来了。”白锦岚将安浅夕领进门就叫唤开来。 厅堂里两个男人正在下棋,听了这话,白老爷子也没抬头,双眼盯着棋盘说了句:“你妈出去买菜了,你知道她的慢性子,说是买菜,买街还差不多,还没回。你们先坐,等我下完这盘棋。” 倒是胡耀天抬头看了安浅夕几眼,淡淡点了点头,复而又专注于棋盘之上。 “安安,这两个男人啊,只要坐下来下棋,那就是天塌下来也是雷打不动。来,不管他们,我们坐。” 安浅夕点了点头,也不急于打招呼,却是坐在了二人身旁,看棋。 白锦岚笑着也坐了下来,看了没多久,就摇头说了:“爸,不能这么走,这不马失前蹄吗?” 安浅夕心里一乐,这干妈不工作的时候还真挺“活泼”的。 “干妈,观棋不语。”安浅夕轻笑着提醒。 “哼,还不如个丫头来得懂事。”白老爷子一听这话,头一抬,算是正式和安浅夕打了个照面,“会棋?” “略懂。”安浅夕大方一笑,坐得端正,将大家闺秀的风范发扬得淋漓尽致。 “那你说我这步走得对是不对?” 这是存心考她么?安浅夕扫了眼棋盘,说:“看似马失前蹄,实则是舍孩套狼。干爹要是吃了外公的这匹马,呵呵,怕是会因小失大。” 话刚说完,似是发觉什么不妥,连忙不好意思地绞手指:“哎呀,外公,刚还说观棋不语,我这下可是给您泄了底啊。” 一会侃侃而谈说着见解,一会又如小女儿家般羞涩自责,既大方展示了才气又不失礼数,还带了些娇俏,进退得宜。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不由让人心底就起了喜欢。 “哈哈,这叫略懂?锦岚,你可是收了个不得了的闺女啊。”白老爷子哈哈大笑,显然对安浅夕很是满意。 “爸,我闺女还不一样是您外孙女啊?怎么说得我像外人似的?” “老子就这么一说,你还挑我的错了?”白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回头又说,“丫头,下面你来。老头子我总是棋差一招,就你刚才说的,对于下棋很有心得,就给我挫挫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外公,我也就纸上谈兵而已,再说了我是晚辈,又是头一次来,要真侥幸赢了,我还要不要认干爹了?”这老爷子,要不要这么狠啊? “干爹不叫得挺顺溜吗?还谈什么认不认?”白老爷子一掌就拍上了安浅夕肩头,“战场无父子,下棋也是一样,你要是不拿出真本事来,就不怕老头子我不乐意?” 眼见着安浅夕被白老爷子一巴掌拍得一咳,白锦岚嚷嚷了:“哎呀爸!您多大的手劲您自个不知道啊?也不怕把丫头给拍坏了?” “又不是泥做的,还拍坏了?丫头,没事吧?”白老爷子哼了一句,回头捏了捏安浅夕的肩膀,“嗯?这筋骨不错呀,看来平时没少锻炼。” 白老头子心底却是哦了一声,看来不光智斗歹徒,似乎还有那么两下子呢。 “生命在于运动,安安置是不想做温室的花朵而已。”安浅夕打着马虎眼,心下却是越发谨慎了,这老爷子看似大大咧咧,却精明得很呢,话锋一转,“那安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干爹,您可得手下留情哦。” “长江后浪推前浪,干爹可不敢掉以轻心。”胡耀天观察了安浅夕半天,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可也就是这一句,足以看出肩上有着三颗金星的人着实不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浅夕也不再卖乖,开始了棋盘上的两军对垒。 白老爷子这时才仔仔细细又将人看了个遍,大气、沉着却不死气,说话得宜,分寸得当又不失这个年龄应有的活泼。 京城劫案轰动全国,一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却胆识过人,冷静又聪慧,周旋于一帮手持枪械的匪徒间,不光机智地送出自己的女儿出去通风报信,还能在匪徒的眼皮子底下将现场后来的情况传递出去,成功而无任何伤亡解救了所有人质,更难能可贵的是舍己为人,最终将匪徒一网打尽。真是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是个人才。面对自己的审视还能从容应答,可不就应了自己女婿的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么? 白老爷子转头就对着自己的女儿满意点了点头,这个干女儿认得好啊。 白锦岚笑着扬了扬头,也不看看是谁认的,自己的眼光可从来没出过错。 “和棋,爸,你看,和棋。” “干爹,和您下一盘棋,我这脑袋都不够用了,我可是尽了全力,不敢有所保留。”安浅夕说着就敲了敲自己的脑瓜,一副用脑过度的模样。 可不就是和棋么?胡耀天的象棋水平可谓一流,至少到目前为止真没碰上什么对手,就连白老爷子也总是棋差一招,这一回竟然和一个丫头打成了平手?若是赢了实属应当,输了也没什么,可和棋就耐人寻味了。就这丫头表现出来的,棋艺高段是毋庸置疑。所谓观棋看人,这丫头,不似有些人那般求胜心切。不骄不躁,不会刻意去讨好别人,也不会轻易认输,一盘和棋,更说明了这丫头懂得如何处事,不会去得罪人,决计是个善舞长袖、八面玲珑的人。 “安安好棋艺啊!”胡耀天由衷一赞。 “哈哈,好,这和棋可比赢了你干爹还要来得高段。好好好,老头子我今儿大开眼界!” “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在外都听到你这大嗓门了……”门外传来一语,紧接着人影就已踏进屋内,手里拎着两大袋步履矫健,可见身体康健,“这就是安丫头吧?快让我看看。” 来的可不就是王琼么?一见到安浅夕,手里的两袋“砰”的一声就扔在了地上。 “外婆,您慢点。”嘴甜的安浅夕马上起身迎了上去,上前就是一搀。 “放心,老婆子我身体好得很。”王琼拉着安浅夕的手就是一阵打量,嘴里不住夸赞,“漂亮,真漂亮,可惜我家没外孙,不然你这个干外孙女就给我家做孙媳了。” 安浅夕呵呵傻笑两声,这王琼,拎着两大袋东西脸不红、步子不乱,说话也不喘,显然是老当益壮。不过这说话么……这么直白还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你们俩一直都没要孩子,现在年纪大了,平白得了这么大的女儿,更省心。以后只需要准备好嫁妆就可以了,咱这两个老人也安心了。”王琼直言不讳,显然是很喜欢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干外孙女。 王琼这话一出,没人觉得不合时宜,没有半点尴尬,反而一个个笑逐颜开,安浅夕看了啧啧称奇。 白锦岚夫妇的确无儿女,这样的家庭无后代的确挺让人惋惜,就连安浅夕当时知道的时候都大大叹了口气,却不想这家人心态竟然这么好。难道党员的觉悟就真的这么高?也难怪自己一来,其实还真是个外人,这家人对自己的态度是这么热情,想来是真的把自己当亲生的在看,这不是走了狗屎运又是什么? “外婆,今儿您就歇着,我来的时候还和干妈说要小露一手,今儿的饭菜我来做。” “那敢情好,今儿可算能吃一餐儿孙饭了。不过也不能全让你来,外婆就给你打个下手,让你妈也来帮忙,今儿咱三个女人就一起进厨房好不好?” “好!”此时的安浅夕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明明只是干妈,王琼竟然直接说了句妈。一股前所未有的亲近直冲心房,这一世,自己真是赚大发了。 相处不过一盘棋,见面不过三两句话,却是和乐融融,外人要是见到这光景,谁能说这就不是一家人呢? 一顿饭,更是吃得和乐舒心,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四个大人不停给自己夹菜,说着贴心暖己的话。如果说上一世过着枪林弹雨,时刻担心见不到明天太阳提心吊胆的非人生活,那么现在,无疑是被满满的幸福包围。让安浅夕那从来冰冷的心升腾了些许热度,如果这一切是场梦,她都不由开始奢望一梦不醒了。 ------题外话------ 亲们,不知大家看出来没有,我的文对亲情的描写还是挺重笔墨的。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但是我个人认为这世间亲情是最值得人感动的,因为只有亲人是最无私、最伟大、从来都是付出不求回报。所以在我的文里,爱情不是唯一,哪怕是言情文,我也不会只注重爱情,包括之前的完结文《神算辣妻》,亲情也占了很重的分量。 在此,希望天下的父母和乐安康,健康长寿。亲们,不管是你学生还是工作了还是成家立业了,请时常回家看看,陪陪父母、陪陪家中的老人,哪怕只是聊聊天,他们都会很开心,让老人老有所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我就是来走后门的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十章 恶魔之吻 安浅夕到达会场的时候,门口各路媒体齐聚,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不停,是谁这么谋杀大家的胶卷?抬眼看去,还需要看么?早该料到除了了妖孽谁有这份男女通吃的魅力? 红毯之上,阎非墨一袭黑色休闲西装,肩披同色系大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毛领柔顺光亮,和头顶的乌发相得映彰,雍容华贵却不俗气,更显得人挺拔英伟。一惯的从容优雅,得体的浅笑大方地面对记者,蓝眸清亮,宛如宝石般璀璨。整个人就是一个发光体,走到哪是焦点所在。 安浅夕撇了撇嘴,轻讽一句:“切!表现得再优雅,也掩饰不了骚包的本性,德行!” 艾瑞克诧异看来一眼,这丫头可是很少看一个人这么不顺眼,那男人惹了她?转头望去,正恰逢阎非墨看过来的视线。 咯噔一下,艾瑞克心里咦了一声。这目光……刚还带着笑意,不过转瞬就透了些许审视和敌意。敌意?艾瑞克低头瞟了自己的手臂一眼,忽而失笑,那男人是把自己当成假想敌而吃醋了吧?轻笑一声抬眸:“安安,那男人和你……” “爹地,打住,别那么八卦,也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今儿是来赏宝的,可不是来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走吧。”说完隔空又瞪了阎非墨一眼,祸害! 艾瑞克但笑不语,心里了然,明明就有些在意还口是心非,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吗?能让丫头这么在意的人,那自己可得好好瞧瞧。 再说阎非墨,在红毯上时就感受到了一束不那么友善却没什么恶意的眸光正盯着自己,转头看到安浅夕的一刹那,惊艳之情顿显。火红色的及地露肩晚礼服将本就肤白雪嫩的安浅夕衬得光彩照人,无可挑剔的魔鬼身材在红裙的包裹下妖娆到了极致,貂毛披肩在身,大气华贵。身上的珠宝锦上添花,贵气逼人,人前的安大小姐,合该就是这么气度非凡。 阎非墨对于安浅夕今天的打扮很满意,可一看到安浅夕身边的男人,笑意点点的蓝眸霎时蒙了层寒霜。哪来的野男人?金发碧眼,还是个外国人?阎非墨眉梢一挑,盯着艾瑞克的脸仔细看了几眼,是他?再一瞧安浅夕对男人的态度,亲昵得过分了。哼,在自己的地盘这么嚣张?心中已有了计较。 “快看,那是安浅夕安小姐吗?”有眼尖的记者发现,立刻敢了上去,手里的相机闪个不停。 “安小姐也得了赏宝大会的邀请函?”有惊讶的记者问出声来,举着相机边拍边问,“安小姐,请问您和顾先生是什么关系?” 安浅夕轻笑着亲昵地挽紧了艾瑞克的手:“这位记者朋友,你这么问也不怕我的男伴生气吗?不就一张邀请函么,朋友间怎会小气?” 朋友?安浅夕和顾氏集团的总裁是朋友?乖乖,这都什么时候的事?至于男伴……好一个儒雅俊朗的绅士!风度翩翩,宛如从皇家宴会走出来的贵族,这男人是谁?众记者毫不吝啬相机的胶卷,对着二人就是一阵猛拍。 “安小姐,您身边的这位绅士是您的男朋友吗?” “你觉得呢?”安浅夕笑着反问,挽着艾瑞克从容前行。之后不论记者怎么套口风都是笑而不语,只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任人浮想联翩进了会场。 进了会场,宛如进入了西方的皇家盛宴。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肤色各不相同,却是以西方人居多。一个个穿得华贵异常,满身的珠宝就像是不要钱的,这是炫富呢还是炫富呢? 安浅夕白眼一翻,艾瑞克还真没说错,可不就是争奇斗艳么?是谁说有钱人低调来着?这里就是一个斗富的场所。 “丫头,你们国家有句话叫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乱说。媒体向来爱捕风捉影,你刚才那模棱两可的一句,也不怕人家添油加醋?”不光如此,自己自门外进来就觉得浑身冷嗖嗖的,四下一扫,却没发现任何不妥,这就怪了,怎么就觉得自己被人给盯上了呢? “谣言止于智者,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关我屁事!”她还巴不得媒体能竭尽所能胡说八道,省得老把自己和那妖孽扯在一起,闹心。 “咳咳……”艾瑞克险些被刚入口的酒给呛了气管,“淑女、淑女,说话文雅些。” 什么屁啊屁的,平时说说也就算了,现在什么场合?也不怕被人听到了笑话。 “爹地啊,可怜我没娘养啊,说话自然粗俗了些,请您将就一下?”说着无辜眨了眨眼。 哎!艾瑞克心里叹了口气,紧紧握住了安浅夕的手,现在有爹地在身边,一定担负起父亲的责任,好好给你关爱。 脊背一凉,又来了!猛然回头,觥筹交错,哪有什么不善的目光,今儿还真是怪了。 “大嫂,咱安丫头真是继承了小姑子的美貌,乍一看和年轻时候的小姑还真像。”江淑娜浅酌杯中酒,隔着人群看向那抹红影。 “是啊,爸向来最心疼千月,也难怪即使以前安丫头怎么不成器,爸总是向着她的。好在丫头现在大了,懂事了,不然千月怎么含笑九泉?”尹远思幽幽叹了口气,在看到安浅夕身边的男人时,眉头一皱,“哎,你们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艾瑞克?可是又不像啊,艾瑞克我们也见过,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吧?” “我看安丫头是个有主意的人,不管身边是谁那都是丫头的私事,咱就别管那么多了。”吴梦凡细看了一眼,的确有几分神似。 “那咱去打声招呼吧。” “不用了,丫头可忙着呢,你们瞧。”吴梦凡朝前一指,几个年轻人正走向红影。 “嘿,安安,你可算来了。”兴匆匆的叫唤声起,人影已蹿了过来,程诗诗眯着眼将安浅夕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啧啧,今儿可是出尽了风头啊。话说,邀请函谢了哈。” “小意思。”既然是朋友,就如她所说,怎么能小气? “安安,你今天真美。”随后而来的关溯眼里藏不住的惊艳,开口便赞。 程诗诗噗嗤一笑:“关大少,不是挺会说话的人吗?今儿怎么就犯傻说蠢话了?安安哪天不美了?” “沐风,管好她的嘴。” 程诗诗闻言脸上一红,嘴怎么管?难不成……艾玛,好害羞! “想什么呢?”看着突然面红耳赤的程诗诗,季沐风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手一伸,揽住了程诗诗的腰低头轻声一语,抬眸举杯,“安安,不介绍一下?” “aries,我母亲的挚友,很痴迷于我国的文化,所以我给他取了个中文名,艾玥。”艾玥通爱月,当安浅夕说这名的时候,艾瑞克很喜欢,“这都是我的朋友,程诗诗、季沐风、关溯。” “你们好,常听安安说起你们,多谢你们对安安的照顾。”艾瑞克抬手与人一一交握,流利的国语让几人惊诧不已。 “艾先生,您是安安母亲的挚友?好年轻啊,怎么保养的?” 程诗诗一语,正是大家的疑问所在。尹千月的挚友,怎么说年纪也该四十出头了吧,可这男人,完全看不出年纪,往安浅夕身边一站,男才女貌,难怪媒体会那么问。 “你们国家不是有个词叫娃娃脸吗?大概说的就是我吧。” “哈哈,艾先生连娃娃脸都知道?看来对我国的文化相当了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天生的,上天的宠儿啊,真让人妒忌。” “谢谢,程小姐也很漂亮。” 程诗诗神经大条,一笑而过,可不代表其他人就这么容易被人糊弄。季沐风和关溯互看一眼,眼里透露着相同的疑惑,却很默契地不再询问。 “安安,你看阎非墨,挺交游广阔啊,在这场合和那些外国人相谈甚欢啊。”程诗诗手肘顶了顶安浅夕,朝前努了努嘴,“看来我以前说的有背景不虚呢。” “他要是个女的,决计是个一流的交际花。”安浅夕略扫一眼,相谈甚欢?细看之下好像是别人巴结着他呢。背景么?哼哼,自己总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话间,门口一阵骚动,较阎非墨来时的轰动过之而无不及。几人循声望去,安浅夕唇角一勾,顾子睿和月翎翼来了。 虽是轰动,可碍于男人全身的冷气,没有一家媒体敢拍照。想来来之前也都做足了功课,不会轻易惹怒这个不常现身的神秘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冰冷冻人。能允许他们来大会前蹲点已经是给了极大的恩惠,谁还敢不知死活得寸进尺? 月翎翼显然不习惯大家的注视,特别是和身边的男人一起,她可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高调的一天。不是她没出息,不就几家媒体么?被人绑架都能面不改色还真会怕了这些拿笔杆的人?可身边的男人却是那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存在,她只是不想和这人扯上什么关系而已。 “脚软?”顾子睿低头轻声一语,揽在腰侧的手一紧,“需要抱吗?” “不、不用……”艾玛,抱?顾大总裁,您能饶了我吗?不带这么吓人的。 “那就抬头挺胸,打人都没手软还怕了看你的人?” 老娘才不怕呢,老娘介意的是你!抬头暗瞪一眼,挺胸,内心早已内牛满面。安小姐,你在哪啊?快来救救我吧…… 那一瞪,顾子睿尽收眼底,几不可查扬了扬唇:“这就对了。” 顾子睿说着脚步一停,将怀里的人又拥紧了几分站在红毯中间。 这、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痴!顾子睿冷冷扫了众人几眼,他都这么站着了,还不明白他什么用意? 这一眼扫得人心肝一颤,却有聪明的人终于会意过来,这是等着拍照呢。乖乖,顾大总裁高调现身不说,还让人拍照?这可比天要下红雨还来得稀奇,机不可失。马上有记者举起相机就照,当然也不敢多照,抓个最完美的角度就已经是头版头条了,做人要知足。有心的在拍照的同时不由多看了月翎翼几眼,顾大总裁这么破例,难道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女人? “顾、顾……” “子睿。” “啊?”月翎翼大眼眨了两眨,扁嘴,“好、好了吗?” 顾子睿眉梢一挑,见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揽着人就快步走向会场。 众媒体唏嘘不已,却也只能望之兴叹,谁让他们进不去呢?可惜啊可惜。 “我滴个妈呀!”几乎是程诗诗的口头禅,在看到相携而入的二人,立马就惊了,“安安,那是小跟班吧啊?我没眼花吧?是不是、是不是啊?” “是,没看错,是小月。”安浅夕摇头轻笑,“那男人就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顾子睿。” “啧啧,好有气势,就是太冷了。我说安安,他是不是看上小跟班了?” 安浅夕笑而不语,顾子睿这么高调,还拥着月翎翼让人拍照,可不就是向世人宣告他的所有权么。啧啧,霸气而直接,不过这做法真挺男人,也许还真应了艾瑞克所说。月翎翼,你还是从了吧。 进了会场,月翎翼就四下搜寻安浅夕的身影,在看到熟悉的面孔时终于宽了心。 “我要去找安小姐。”急忙跨出一步,这里太不安全了。 顾子睿拉住月翎翼的手往怀里一带,亲昵地低头耳语:“跟在安小姐身边别乱跑,知道吗?” “嗯。”还用你说?月翎翼翻了个白眼,却是出奇的听话。 “去吧。”终于放行,放手之际却又补了一句,“慢慢走。” 月翎翼提裙摆的手一松,悲催地踩着高跟鞋宛如大家闺秀慢慢走向目标。 “安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到了安浅夕身边,月翎翼就装不了了,如同看到亲人般就扑了上去,“可把我给憋死了。” “出息!”安浅夕白眼一翻,嫌弃地点着月翎翼的额头,“形象要不要了?” “不要,本来就没形象。” 一个推、一个双手巴着往前拱,一来一回的画面看着让人不忍直视。 “行啊小跟班,老实交代,怎么和人家大总裁勾搭上的?”程诗诗忍俊不禁,上前手一勾就将月翎翼给拉到了自己怀里。 “谁勾搭那个大冰块?我还怕冻死。” “哎哟哟,还得了便宜卖乖啊?人家是很冷,可我看着怎么在你身边就化成一滩水了呢?你可真牛啊,这种极品也被你给搞定了。说,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破处没?” 艾瑞克一听就默了,得!他女儿还算好的,这还有个说话更没谱的,大姑娘家破处都来了。 “季大少,能麻烦您管管这货吗?她敢说,我都不忍心听了。”消遣我?哼哼,自然有人治你。 “你你你,你说什么?咱说话有他什么事,还来管我?”程诗诗当即又脸红了,心虚地抓着月翎翼不放,“今儿姐得好好管管你这嘴。” “哼哼、哼哼,装,继续装!” “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是不是还要打一架?”季沐风头疼,实在看不过眼,手一伸就将程诗诗揽了过来,“主角都来了,老实点,等着赏宝。” 灯光适时一暗,一束追光打上台前,顾子睿上台做了简短的发言,在一片掌声中手掌一拍,身后的墙壁陡然上升,霎时满目璀璨。 “众位请!” 惊叹声中,将众人请到了别有洞天的内室。 “哇!真是璀璨夺目,让人大开眼界。”程诗诗咋舌,瞧着这俨然博物馆的展列啧啧称奇。 兴匆匆就巴到了一个玻璃樽前,目不转睛:“看,十四世纪f国皇帝的皇冠啊。瞧这做工,真精致。这绿宝石好大一颗,好想摸一摸哦。你们说,这些东西都打哪来呢?” “好奇害死猫,哪那么多问题?看着就好。”安浅夕斜扫一眼,对于程诗诗的疑问很是无语,“程大小姐,你是没见过宝贝?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刘姥姥进大观园啊?” “这种世面确实没见过。”程诗诗不以为意耸肩,眼睛却是不离宝贝,嘴里更是念念有词,活脱脱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 众人抚额,这大小姐还真不顾形象,倒不如没半点家世可言的月翎翼来得淡定。 “好美好美,你们快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之泪啊。”也不顾周围观看的人,程诗诗往人群里一钻就是一阵大呼小叫。 “安小姐,我可以说不认识她吗?”瞅着众人异样的眼神,月翎翼都觉得有些囧了,回头叹气。 “习惯就好。”安浅夕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将月翎翼往前轻轻一送,“值得诗诗大呼小叫的东西想来必定不错,既然来了,眼瘾可得过足。” 透明的玻璃樽内,一条钻石项链在玻璃壁上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说穿了就是一条由许多钻石组成的项链而已,钻石不稀奇,可一整条顶级钻石连成一气,色泽透亮无杂质。颜色、净度、切工,无可挑剔,毫无瑕疵。最为特别的是那颗泪滴型吊坠,一眼瞧去,就被它吸引,晶莹剔透得仿似活物,可不就是那滚落的泪珠吗?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淡淡的忧伤。天使之泪,果然名不虚传。 尤其是那项链下的说明,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天使爱上了恶魔,为两界所不容,最终死在了爱人的刀下,尖刀刺入心口之际,一滴滚烫的泪珠晶莹滴落,便有了天使之泪一说。众人被这传说中的顶级项链给迷得神魂颠倒,月翎翼也看得痴迷,不知不觉中竟然落泪了。 安浅夕不由打了个哆嗦,这小妞,要不要这么感怀啊?不就一个传说嘛,那都是骗人的,也只能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已,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扯淡。翻着白眼直摇头,目光一转,不经意间瞥见一抹妖红,心中一动就踱了过去。 同是项链,没有天使之泪的纯净,由钻石和宝石所打造,吊坠是一个硕大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着奇特的光华。鲜红如血,妖冶惑人。如果说天使之泪纯洁无暇,那么这红宝石就是妖华无双。红得艳丽、放肆且邪恶,宛如一个千娇百媚的妖精,释放自己的所有去勾引无辜的人类。 安浅夕定睛细看,恶魔之吻?的确应景。比起那条天使之泪,这恶魔之吻倒更合自己的心意。瞧瞧,这名多贴切啊。 “喜欢?”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小野猫喜欢重口的。 身边多出一人,嗓音低沉而磁性,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安浅夕眉眼不抬:“不错。” “恶魔之吻,却不怎么吉祥呢。”阎非墨抬手将安浅夕那垂着遮了半张脸的发丝往耳后一拨,直到露出精致的侧脸才满意而笑,“从古至今,但凡见过此物无不为之所迷,有钱的为之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可往往到头来却是灾祸不断。哪怕是皇室之人,或离奇失踪、或自杀身亡,或械斗而死。总之,得此物者,没一个有好下场。久而久之,这条项链被视为恶魔的象征。一旦被恶魔盯上,结局如何不言而喻,奇怪的却是依旧有人为之疯狂。恶魔之吻,邪恶得当之无愧。现在,还喜欢吗?” “不过是个死物!”安浅夕嗤鼻,抬头,“如果它真像你说的这样,也只能怪那些人心智不坚,被区区一块破石头给左右,真是好笑!不可否认,这东西看起来的确挺吸引人,可也仅此而已,什么被恶魔盯上、怪力乱神,那都是屁话!世人往往给自己的失败找各种理由却从不去想自己到底尽力了没有,实属浅薄无能。我只相信自己,相信人定胜天!这东西要真是恶魔,呵呵,恶一个我看看?我不把它的毛给捋顺了我就直接灭了它!” 阎非墨蓝眸微闪,抬手就揉了揉安浅夕的脑袋,这就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强悍,有气魄! “啪”的一声,安浅夕就打掉了阎非墨不安分的手:“真当自己是伯爵了?别把我当你的宠物,死远点。” 宠物?阎非墨手一顿,看着跳离身边的安浅夕出神,歪头喃喃自语:“宠你不好么?” 修罗魅当即低头擦汗:主子,宠可以,可没人喜欢当宠物。特别是安小姐这样的性子,您要将她当宠物,她不炸毛才怪。话说您到底是喜欢她呢还是因为她挑起了您的兴致而起了征服欲? 第十一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十二章 心中的她 艾瑞克没有想到不过是陪着女儿参加了一次赏宝大会,半夜就迎来了不速之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月色清冷,在初春的无星的夜空尤显孤寂,银光挥洒,斜耀纱窗。一道颀长的黑影正立在阳台的护栏之上,月色的照耀之下在窗纱上轮廓尽显。眼罩下的蓝眸看不出任何神色,却是紧紧盯着床上安睡的人。 睡榻上的人眼睑一开,冰绿色的双眸绽放一丝警惕之光,霎时从宽大的床上消失不见。再看,窗户大开,白色的窗帘在冷风的吹拂下摇曳不止,而护栏之上又多出一人,两两相对而立。 “谁?”艾瑞克谨慎之余不免暗自懊恼,这人来了多久?自己竟然大意到被人窥视而后知后觉,倘若对方……自己还有命这样安然与人对视? “果然是你。”另一侧的男人盯着卸下伪装后的艾瑞克轻吐一语,不是阎非墨又是谁? 这语气显然是认识自己的,艾瑞克细细打量着对方的男人。如果自己见过,不说是过目不忘,至少也会有所印象。可面前的男人,姑且当他是个人吧,尽管这个料想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也不好妄自揣测。 “是敌是友?”既然不以真面目示人,问是谁对方未必会说。可就这半夜私闯民宅的行径来看,虽不曾做出什么骇人之举,看着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恶意,但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敌是友全在于阁下。”阎非墨淡淡一语,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似只是很平常地在说今天的月亮很圆,可仔细一听,言语里却有着不可忽视的警告。 阎非墨的弦外之音艾瑞克自然听得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却又觉得听得一头雾水。自己虽为血族,却不是个滥杀无辜、嗜血如命的刽子手。一直以来以血袋为生,亦或是饮动物的血,从没有在人类的地盘做出什么丧天害理的事,内心依旧保留着人性。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更别提自己压根就不认识面前的男人,能有什么交集?那这声警告是什么意思?简直太让人莫名其妙了。 “妥芮朵族一向与世无争,成员皆才华横溢且都是理想主义的代言人,而阁下――艾瑞克又有着血族绅士的美名,且聪明绝顶。而我刚才说的话,不是这么难以理解吧?”还需要他说得更明白些吗? 阎非墨一席话,艾瑞克内心惊骇不已,对方竟然把自己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 “你到底是谁?”对血族的事这么了解,不是血族成员就是吸血鬼猎人。可吸血鬼猎人不会这么墨迹,一旦发现目标只会拼尽全力进行剿杀。而面前的男人,似乎别有它意。 “阁下在行事之前怎么不先调查清楚?动了我的人才发疑问,不嫌晚了点吗?”刚还是一副风淡云轻似与人闲聊,下一刻,杀机顿起。阎非墨话语一落,就是一个闪身,鬼魅的身影在月色下残影不留就掠到了艾瑞克身后。 动了他的人?这话从何说起?艾瑞克莫名,既然来都来了,话就不能再说得清楚些?除了莫名,却惊讶于男人的身手。好快的速度!自己虽不好战,可好歹也是活了千年的血族成员,论资历和经验,不敢自夸天下无敌,也不至于落得被人当面挑衅甚至近乎没看清人家的动作。这个男人,好可怕。心惊之余不免又有些无语,即使要打,就不能顾及一下你们礼仪之邦几千年来的传统美德?古代战场上两军对垒还讲究先下个战书呢,不带这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动手的,这叫偷袭。 阎非墨此刻要是使用了异能,听到了艾瑞克内心的想法,怕是会嗤之以鼻。打招呼?没听过一句成语叫先发制人吗?对敌就是要快准狠,难不成战前还你我把酒言欢不成?一招制敌当然是最好,要是不能,至少不能错失先机,时机往往是制敌的关键。 阎非墨动作快,艾瑞克自然不能大意,意识到自己对手的强大,更加不能掉以轻心。身形一矮,脚下略微一动就后退了三尺。 阎非墨眉梢微挑,果然有些能耐,不枉是个千年的血族,看来平时也不是只顾风花雪月。 “等一下!”艾瑞克后退的当时就开了口,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什么时候动了你的人?” 还没会过意来?阎非墨蓝眸一眯,也不答话,又动了。阎非墨一动,艾瑞克就知这回不能善了,身形一轻就跃上了房头。 但见月光之下,两道身影犹如夜色中的幽灵,在屋顶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个看似咄咄逼人,可不断起跃的身影无比优雅。另一个以守为攻,躲避的身姿却丝毫不见狼狈。若是有人看到此景,光是那不断变幻的残影就令人眼花缭乱,想必会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见鬼亦或是只当做梦看了场精彩纷呈的决斗。 打斗之下,艾瑞克内心澎湃不已,自知不敌,额头已覆了层薄汗。反观对方游刃有余,连一丝喘气的迹象都无。几番交手下来,却也知道了来人大抵的身份,同为血族,只是……那身体的温度,清晰入耳的心跳脉搏声,无不让自己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同为半血族。 仔细一想,能有这样的身手和气度,又是半血族,当今世上除了那个隐秘的人还有谁?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伯爵!”肯定之语脱口而出,身形站定,一只大手已扼住了艾瑞克的咽喉。 “倒还有几分眼力。”这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艾瑞克的头脑也确实名不虚传,阎非墨五指一收,并没有就此放水,“现在想明白了没?” 喉头的大手几欲掐断自己的脖子,艾瑞克霎时脸色涨得通红,一听这话,脑中灵光一闪。是了,女儿说过血瘾发作之时没有经受非人的折磨,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是、是你解了安安的血瘾?”原来如此,果然如自己所料,如此说来……不顾自己的性命之忧,冰绿色蓝眸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细看,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喜欢安安。再换言之,今晚会如此动气,虽看不清那眼罩下是何种神色,可欲杀自己而后快是不争的事实,这男人是吃醋了。想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 “动了我的人这么得意?”这一笑在阎非墨眼里无疑成了挑衅,掐着艾瑞克的脖子往自己面前一收,眼罩下的蓝眸深沉又危险无比,“找死!” “咳咳……”艾瑞克虽有些忍俊不禁,可男人散发的杀气足以让周身的温度结冰,眼眸一抬,“你误会了,安安、安安是我的女儿!” “强词夺理!”阎非墨一愣,女儿?内心有些松动,手下却不依不饶,“纵然是你的血影响了她,也不算初拥,更谈不上认宗。女儿?到现在你还诡言巧辩?” “你真的是误会了。”这男人气红了眼的模样还真让人心里一乐,艾瑞克抬手抓住阎非墨的手腕,“是,是不算初拥,也没有认宗。可安安那丫头说既然是我的血影响了她,相当于一脉相承,叫声爹地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我爱的是她的母亲,月儿有女,等同于我自己的女儿,既然是自己的女儿,乱伦的事我可做不出来。伯爵,你实在不信的话,我不怕当面对峙。” “……”阎非墨一时无语,敢情自己真的弄错了?眉头一皱,“当真?” “比珍珠还真!”艾瑞克忍笑,“伯爵,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哼!”阎非墨适时收手,背过身去脸上一热,女儿?换言之自己动手打了将来的岳父?咳咳……尴尬之余不由又傲娇起来,谁让他早不说清楚,就算今天真死在自己手上,那也是死有余辜。 艾瑞克不知道阎非墨心里的想法,只当是他脸皮薄而尴尬了,要是知道了,怕是会委屈地说上一句: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那个,伯爵,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是男人,明白你心中所想,换做我,要是谁觊觎月儿,我也会如此。” “……”谁不好意思了?未来岳父又怎么样?回身面色一沉,“浅浅的身份很敏感,一旦被他人知道,后果不用我多说吧?尽管你们的族人不好斗,可难免总有那么一些异想天开的人,而她究是受你影响才成了血族一员,你自己的家族早晚会知道她的存在。你如果不能护她,或者说你如果违抗不了你的族人而对她起了半分不该有的心思,意图对她不利。别说你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就算你是,我一样照杀不误!” “这个你放心,就是因为家族的关系让我错失了自己心爱的人,我绝不会让同样的错误发生两次。安安对于我,就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念想和安慰,她就是我的亲女儿。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我也要护她周全。” “那最好,不过……”阎非墨掸了掸衣裳,斜扫一眼,“我的女人,我自己护。” “伯爵,你喜欢安安吧?”也许是多此一问,可没听到确切的回答,做父亲的心里始终不踏实。 “是!”如果说以前自己的确只是兴趣,可接触下来,安浅夕的那份坚强、自立、聪慧、哪怕是狠绝,都让自己心动不已。更何况修罗说了,自己这些时的表现就是吃醋,而吃醋就是喜欢的体现,喜欢一个女人天经地义,既然确定了心意,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斩钉截铁一语,艾瑞克微微侧目。传闻中的伯爵眼高于顶,自傲又绝世无双,这样的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亲口承认了喜欢安安,还答得那么理所当然,甚至答完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昙花一现的笑意。不矫情、磊落大方,勇于承认自己的心意,这样的男人疼起人来绝不含糊。而自己的女儿,世间仅此唯一,二人要是站在一起,又同是半血族,绝对天造地设的一对,就是不知自己的女儿对他是什么心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伯爵,安安她……”对了,不是还有个阎非墨吗,那男人好像也对安安有意,话锋一转,“伯爵,你的心意安安她知道吗?我看安安身边可是不乏追求者,有的资质非常不错,特别是那个阎非墨。” “哦?阎非墨?”意外从艾瑞克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阎非墨心中一动,“特别?怎么个特别?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不不不,那个男人我看不简单!而且安安对他……”也不知道安安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好像面对阎非墨,看似无意,可二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而且阎非墨那身手……嗯?身手?自己好像没看清阎非墨当时是怎么出手的,抬眸,这二人吃醋的样子倒有几分相似,且……为何自己提起阎非墨,伯爵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从头上下又将伯爵打量了一番。 身形不差、气质相当、最主要的是连吃醋的表情都那么神似,除去一个真颜一个戴了眼罩,二者出奇就重叠在了一起,一个大胆的想法窜入脑海,脱口而出:“阎非墨、伯爵?都是你吧!” 阎非墨不承认也没否认,几不可查挑了挑眉。好敏锐的艾瑞克,加上今天不过也就见了两次,竟然看出来了。浅浅啊浅浅,你我相处这么久,你怎么就没发现呢? 对于阎非墨的高深莫测,艾瑞克越发觉得自己所想没错,只是……你伯爵是有多闲多无聊?换着身份追女孩,也不怕弄巧成拙吗? “伯爵,恕我直言,你有没有想过安安如果真的爱上了你们当中的一个……会怎么样?” 爱谁不都是他?阎非墨不以为意。 “……”得,看来伯爵也不是万能,至少女人的心思他不懂啊,“伯爵,这世间最为复杂的就是女人的心思。你既然这么喜欢安安,最好对她坦诚相待,不然……” “如何?” 这就是承认了?艾瑞克莞尔,摇了摇头:“不然就是欺骗、是戏弄。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安安这么对你,你会如何?” 阎非墨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听得问话不由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身姿一挺:“只要她爱我,我也爱她,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是她也好,假扮他人也罢,如果都只是为了爱我,我可不可以认为自己获得了她全部的爱?既然如此,还需要纠结谁是谁吗?庸人自扰!” “……”好吧,你伯爵的大脑回路和普通人不一样,思考方式也异于常人,那么,他也只有祝福了。 “更何况浅浅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没那么矫情。而且,我也不会给她任何逃离我身边的机会。”无比的自信在脸上一览无遗,迎风而立,绝世之姿,回头,“也许她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但是我有得是时间,我们有得是时间,不是吗?” 艾瑞克默默点头,是,他们这样的人,唯独不缺时间。看着伯爵自信满满、势在必得,艾瑞克心底由衷感叹,如果当初自己也有这份坚决,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潇湘首发―― 中世纪e国贵族式的书房内,偌大的书桌上铺了二三十张照片,黑白的、彩色的,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年纪相仿的小女孩。 阎非墨抬眼一扫,目光钉在了一张黑白照片之上。照片中的小女孩一脸蜡黄,衣衫单薄,堪称瘦骨嶙峋。但是蜡黄的脸和其他或哭泣或微笑的小脸不同,面无表情,双唇紧抿带着一丝倔强,尤其是那双眼睛,黑亮犀利,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 阎非墨拿起照片,轻轻抚摸着那张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的脸,身子一动,皮椅顺势而转,面对落地窗极目远眺,思绪已回到了尘封的久远。 说是久远,其实也不过十年。那一年,阎非墨刚刚十二岁。说起年纪,阎非墨并不如安浅夕想的那般是个血族老妖,实际年纪也只比安浅夕大了一轮而已。可对于血族来说,年纪不过是个数字,更何况以阎非墨的脸面,又是一副混血儿的脸孔,再加上血族得天独厚的优势,年纪并没有在脸上留下任何印记,看着和同龄人无异,既青春又透着几分成熟,所以在校读个大学并没有任何不妥。 十二岁,对于阎非墨来说,是个极其重要的一年,也是终身难忘的一年。那一年,他的血瘾初发。如同艾瑞克所说,半血族的初次血瘾必须经受血的洗礼。身为王族,阎非墨的父亲将儿子丢到了外面,不许任何人相助,要他凭一己之力闯过最为难熬的一关。 那时的阎非墨不过是个小男孩,尽管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可人性依旧。尽管平时所受训练严苛,杀人他或许可以眼睛都不眨,但是喝人血,还要将人吸干?这一点,他真做不到。 阎非墨忍受着心底对血的渴望,想着只要不在人群中晃荡,只要自己坚持到底,血瘾终究会过去。于是,独身一人闯入了深山野林。可也就是在那片密林中,遇上了相互厮杀的小孩。没错,就是小孩,年纪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大概也就七八左右。 血族,感官灵敏,任何感知都会在神经中放大,一场厮杀,血腥味弥漫,这对一个正处在血瘾中的人来说,如何自制? 阎非墨本来一双蓝眸,在处于隐忍和癫狂中变得血红。踉踉跄跄走到一个刚刚倒下的小孩子面前,看着那伤口流出的鲜红,看着那还未闭眼的小孩带着一丝乞求,阎非墨喉头咕咚一下蹲下身子,嘴一张咬上了孩子脖子上的血管。 小孩瞪大双眼,从期望变为惊恐再转为绝望,有气无力吐出二字:妖怪! 阎非墨红眸一睁,动作一僵跌坐在地,留下两行悔恨的泪水喃喃自语:“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 “噗”地一声,小孩的胸口插上了一把尖刀,软弱无力耷拉了双手,就此与世诀别。 “你不是妖怪,你只是和普通人不同而已,那是你的优势。你该庆幸上天给你的特权,要好好利用,让唾弃你的人悔不当初!”略显稚气的语调,说出的却是与年龄不符的狠话。 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现于阎非墨眼前,看年纪不过十岁。女孩上前一步,利落地拔起尖刀,对于阎非墨血红的双眼和外露的獠牙以及满嘴的血污毫不在意,反倒身子一蹲,凑上前去摸了摸那两颗尖细的獠牙:“好锋利,你有得天独厚的资本,年纪看着也比我大,为什么因为他人的话耿耿于怀?既然他是你的猎物,就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嘘,有人!”阎非墨伸手将女孩往地上一压,“找你的?” 小女孩谨慎地伏地,屏息四下查看:“你倒是比我还警觉,那我就不用担心你了。我去解决,他是你的了,你完事后赶紧离开。” 女孩说着如兔子般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奔向声源处。 阎非墨紧紧盯着消失在眼前瘦小的身影,一句你不是妖怪暖了整个心房。弱肉强食的道理他一直都懂,只是孩童般的年纪还不想过早涉及成人世界,可如今看来,自己的那点于心不忍似乎有些多余,因为不论如何,终归有人将自己当做怪物。怪物是吗?怪物又如何?他要让世界都匍匐在自己脚底,成为世界的王者,到了那时,谁还敢说他是怪物?这一刻,顿悟。回头,再没有一丝犹豫,扑向了身后的小孩。 自此以后,他再没遇见那个浴血奋战的小女孩,却是牢牢记住了女孩坚定不移的黑眸,很美、很美。 直到多年以后,“第一佣兵团”活跃在世界各地,进入了自己的视线。一个名为“血狐狸”的雇佣兵声名鹊起,那一桩桩完美的谋杀、那一件件精密的政治上的算计,竟然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阎非墨由此开始注意。 这一注意,心底就升起了欣赏,虽不曾交过手,可那些完美不败的记录让阎非墨起了爱才的心。直到那一天,地铁站里于人擦肩而过,狙击枪镜头里女人的狠绝以及最后香消玉殒,那一双不甘的眼睛和尘封的记忆重叠,却已经错失了确认的机会,这是他心底唯一也是最大的遗憾。 碰上安浅夕,注意安浅夕纯属意外。双重人格不稀奇,强悍的人格会几分防身的功夫也不稀奇,可能和自己过招就匪夷所思了。他倒没见过有哪个双重人格会厉害到使用“瞬步”,会这种绝技的世间少有。借尸还魂的确让人不可置信,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就是确定了安浅夕的身体里装着两个不同的灵魂。 直到那天晚上,一个名为苏菊的女人出现在二人眼前,直到听了安浅夕和女人的对话,阎非墨觉得自己的疑问终于又了解答的地方。 苏浅,现在的安浅夕其实是苏浅吧?既然知道了名字,再根据当年发生的事,要查个水落石出轻而易举。只是不想修罗竟然带来了这么多照片,相同年纪、同年失踪的小女孩这么多?不过让他惊喜的是照片中有她,有那个让他一直牵挂的小女孩。那么现在,就只剩最后的确定了。 “扣扣扣”敲门声起,阎非墨抬眸:“进来。” “主子,人带来了,您……” “带进来。”心底有些激动,苏菊,你可别让我失望。 满头花白的女人被带了进来,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看人,今年是犯太岁么?怎么会有人绑架她这么个遭老婆子?难道那天那个小姐给自己钱的时候被人给撞见了?可一进到富丽堂皇的大厅就有些眼晕,这样的人家似乎不会在乎那点钱吧?那么…… 苏菊战战巍巍抬头,这一看就愣了:“先、先生?” 阎非墨开门见山,将手中的照片竖起对着苏菊问:“仔细看看,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苏菊眯了眯眼,抬头一瞅:“先生,我眼睛不太好使,看不太清。” 修罗魅上前一步,很自觉地接过照片往女人手里一递:“现在清楚了没?” 苏菊接过照片,低头仔细一瞧,不期然手抖得厉害,身形不稳连连倒退,手里的照片就扔到了地上:“妖怪、妖怪!先、先生……我不要看到这个妖怪,我不要!” 妖怪一词直入阎非墨心扉,猛然抽痛,抬眸蓝眸一凛,寒光乍现:“她是你的女儿吗?” “不不不,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没有这样的女儿……” “我再问一遍,她是不是你的女儿?”森寒的语调起,苏菊浑身一抖,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不、不、是、是是是,是我的女儿。我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么个怪物。先生,您是不知道,她,她会法术,她可以随自己的心意让身边的物品为她所用。我、我老公就是被她杀死的,您说,有这样的女儿难道不是造孽吗?” “你老公?你老公不是被她克死的吗?”仅仅因为孩子与众不同就狠心抛弃?有这么当妈的吗? “是,本来我和我老公恩恩爱爱,生活美满。可突然有一天,我刚得知自己怀了身孕,正准备将这个喜,讯告诉我老公。可没想到……”说到这里眼眶一红,留下两行浊泪,“没想到喜讯没报道,却接到了我老公的死讯。” “你老公死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关系?”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话锋一转,“既然觉得你孩子是个克星,为什么还要生下她来受苦?” “我本来也以为没什么关系,甚至就是想着孩子是我和老公的爱情结晶,所以我才生了她,好歹也给自己留点念想。可是、可是自从怀她起,在肚子就没一天安分过,为了她我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可自从她出生以后,我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弃我们娘俩的人,以为下半辈子终于又了依靠。可、可这个怪物竟然、竟然杀了我唯一的依靠。这是我就知道,她生来就是个克星,克父克母,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把她打掉,不然也不会落到……” “砰”地一声,阎非墨拍案而起,气极反笑。见过恶毒的父母,可没见过这么恶毒的。怀孕的女人本就受肚子里孩子的折腾,此乃人之常情,每个女人都会经历。可再是难受,也都是满心欢喜期待新生命的降临,面前的女人倒好,自己没本事过好日子,竟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无辜的孩子身上。孩子再是不是,都是怀胎十月的骨肉,不说要对孩子多么疼爱,尽了所能也算是身为母亲的责任,可真没见过这样嫌弃自己骨肉的。嫌弃归嫌弃,还一心想着孩子去死?人心都是肉做的,这女人,竟然比有些狠毒的男人还要铁石心肠,妖怪?安浅夕那句话真没说错,这女人才是彻头彻尾的妖怪! 阎非墨慢慢逼近苏菊,一身的寒气冷得人瑟瑟发抖,就连在一旁的修罗魅都有些经受不住。 “我再问你,这个女人你认识吗?”阎非墨从胸口中又掏出一张照片,“看仔细了!” 苏菊大气不敢出,结果照片就是仔细辨认,这一看就懵了:“怎、怎么可能?不、不是死了吗?怎、怎么……” “认识?”阎非墨眸光一亮。 女人见鬼似地将照片一扔:“别、别来找我……” “是不是你的女儿?” “是、是!” “离开你的时候才几岁?时隔这么多年,你倒还记得?”连他都只是猜测,以这女人的心思,怎么可能会记得? “先、先生,样子我或许想象不出,但是这个胎记我认识。”苏菊说着哆哆嗦嗦指了指照片上女人脖子上的蝴蝶胎记,“错不了,人再怎么变,胎记是不会变的,而且眉目间还是可以看到小时候的影子。先生,我知道的都说了,我没有骗您。” 是她,真的是她!也就是说安浅夕就是苏浅,是那个当年敲醒自己的小女孩,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意的人,真是苍天有眼! 得了确切消息,阎非墨心底激荡不已,弯身捡起照片,低头印上一吻:“浅浅,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先、先生?我……”她可以走了吗? 阎非墨眉眼不抬,背身而立挥了挥手。 修罗魅很知趣地将人拉了出去,却不料苏菊踏出书房又回头问了一句:“先、先生,她,她究竟死了没有?” “扔出去!” 这种女人,不配为人母,简直死不足惜! 第十三章 海选之初 “子卉,你真的要去参加《伯爵的新娘》试镜会?”区区一介戏子,不过是要拍一支mv而已,还搞什么试镜会海选?你当自己是皇帝选秀啊?竟然连安子卉都想去凑这种热闹,这让向来自傲的沐彦彬心里很不是滋味。 “彦彬,不过就是个试镜会,安安去得,难道我还比她差?”安子卉还真是就说了句心里话,但凡是你安浅夕的东西,她就要抢过来,不管是地位还是名声。男人么,虽然目前心还在自己身上,但也有必要让他紧张一下,更何况肖静怡并不那么喜欢自己。 “子卉,你从来都不会妄自菲薄,而且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而斗气。况且,你到底是名门千金,抛头露面去参加这种海选并非明智之举。” “彦彬,你的顾虑我明白,可我又不是真的要往娱乐圈发展。”沐彦彬的心思安子卉很清楚,抬手就握住了沐彦彬的手,“而且我也不是为了斗气,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你以为安安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除了家里给的每月生活费,她一直勤工俭学,让爷爷对她刮目相看。银行劫案更是认了白市长做干妈,就前不久还得了顾氏集团的邀请函,你以为她去参加试镜会为的是什么?” “安安现在的确让人刮目相看。”说起安浅夕,沐彦彬不得不从心底感叹一声,从前那个目中无人只知享乐的千金也懂得了为自己造势,“能搭上顾氏集团这层关系,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她。” “彦彬,你知道的,我不是要和她争什么。但是你也知道,伯母对我总是不咸不淡,她的心里始终只有安安。现在安安这么风光,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伯母就更看不上我了。其实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我不想看着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想只有你在那里孤身奋战,我要尽己所能让伯母喜欢我,同时我也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安子卉声情并茂,虽不说委屈,可话里透的就是这么个意思,话锋一转,“而且已经有说我不知廉耻勾引你了,这些我都不在意,谁让我是真的喜欢你呢?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天之骄子,怎么能被媒体那么抹黑?风口浪尖之上,我要是去参加了试镜会,多少也可以转移一下众人的视线,这样大家就不会认为你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了。” “子卉……” “而且……阎非墨对安安的特别大家都看在眼里,安安不也是一直对阎非墨都特别上心吗?她参加试镜会是不是借机亲近阎非墨我不敢说,这样对你而言太过残忍。但如果这是真的,他们真的相互喜欢,就不是你对不起她了。到时候解除婚约,一来顺理成章,二来也更显示了你成人之美的宽大胸怀,那么我们再在一起也就没人会乱嚼舌根。” “子卉……” “彦彬,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居心叵测?”安子卉抬眸,眼里已是盈满了水光,定定看着沐彦彬,似乎只要对方开口说是,那晶莹的泪珠就会不可遏制连绵不断。 “子卉,委屈你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沐彦彬一把将安子卉搂在了怀里,心疼得无以复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你说得没错,只要安浅夕自己不争气,就怨不得我们。别说什么居心叵测,我沐家要的不是一个听话没主见的木头美人,我就欣赏你的聪慧,懂得隐忍。你如果真的不谙世事,怎么当沐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和我并肩?” “谢谢你彦彬,谢谢!”泪水已打湿沐彦彬肩头,安子卉说着感怀的话语,背人处却是嘴角一咧,整张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诡笑。 ――潇湘首发―― 《伯爵的新娘》海选报名场内外,人山人海,清一色全是16―20岁的青春靓丽少女。有浓妆艳抹的、有淡雅清新的,有穿金戴银的富家女、也有梦想通过试镜一夜爆红的普通人,总而言之一句话,争奇斗艳,那场面绝不亚于古代的宫廷选秀,来的都将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呈现世人面前,确切地说是展现给阎非墨看。就算不能一举成名,就算不是伯爵真正的新娘,能远远看上一眼也心甘情愿。 “主子,安小姐她会来吗?这已经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落地窗前,修罗魅看着地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再瞅瞅监控器上的环肥燕瘦,可就是没有见到安浅夕的身影。还有十分钟就截止报名,安小姐,您倒是快来啊。 自从得知了安浅夕就是苏浅,是主子心中在意的人,加之以前自己的预示,修罗魅恍然大悟,这正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然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借尸还魂,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主子身边?可眼瞅着似乎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她一个做下属的都看着干着急,老天爷,您既然都慈悲到这份上了,非得弄一出什么好事多磨来考验人吗? “她一定会来。”阎非墨气定神闲,双臂环胸斜靠落地窗,“就算她真忙忘了,她身边的人自然会提醒。” 不说程诗诗那好凑热闹又八卦的个性,就是月翎翼,有顾子睿在一旁的敲打,怕是安浅夕不来也会被人给架着来,更何况她就算不在意那钱也得想想之前嘴里说的条件。还有,她真不在意钱吗?至于条件……阎非墨蓝眸一眯,这一点自己还真有些好奇了。 “来了!”阎非墨懒懒的身子一正,嘴角愉悦上扬,在万千黑点中准确捕捉到某个老神在在、不紧不慢仿佛悠闲逛大街的女人。 “安浅夕,大小姐,您能速度点吗?没瞧见这一大票的美女挤破了脑袋只为博伯爵一笑么?”程诗诗大嗓门一出,拽着慢悠悠的人直往前赶,“瞧瞧瞧瞧,这队伍都要排到大街上了。你能用点心不?已经晚了,艾玛,马上报名就截止了,你还跟个局外人似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那正好,不用赶了。再说了,人家要博她阎非墨一笑关我屁事?”安浅夕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眉头直皱,这都第三天了,要不要这么夸张?敢情全国各地的女人都来了?不就一个男人么?一个试镜会而已,要不要搞得像选妃啊? “回来,你给我回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来都来了你还想打退堂鼓?想想你的农场,想想前期投资,有钱不赚是傻蛋。是,你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咱伯爵只为博你一笑行了吧?”程诗诗扭头就拉了转身的安浅夕往人堆里钻,伙同月翎翼一起将安浅夕护在身后,“让让、让让啊,都挤在一起干什么?这里空气特别新鲜吗?起开!” “哎哎哎,你们怎么回事?没见着大家都在排队吗?还讲不讲文明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就吆喝开来,明明还透着春寒,却穿了一身抹胸短裙,也不怕冻死。 “文明?”程诗诗将女人从头到脚一番打量,随即盯着那呼之欲出的雪白嗤鼻,“大庭广众袒胸露乳就文明了?小姐,就你这样的,伯爵会看得上眼?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也省的到时候丢人不说,大冷天的冻病了可不划算。” “哼!”女人并不以为耻,反而当众抬头挺胸,两手还在胸侧挤了挤,本就挺深的沟愣是被她挤得可以夹死苍蝇。侧目盯着程诗诗的胸前,嗤笑,“伯爵看不看得上我我不知道,但是一定看不上你,太平公主!” 我呸!太平公主?程诗诗瞬时怒了,虽然自己的不算宏伟,好歹也是大小适中又坚挺,美得自然。还从没人笑话过她,这一看就不是什么两家妇女的女人竟然当众说她胸小? “大姐,就算小也是个公主,再说了,公主我年芳十八,正值风华正茂,还有大大的空间可以提升。可你呢?啧啧……”程诗诗将胸一挺,傲然往前一站,“勒得再紧,撑得再高,也改变不了你那两团松弛下垂的事实。还有,大姐今年贵庚啊?瞧这粉擦得,老黄瓜刷绿漆就别搁这和咱年轻人比嫩了。” “你你你……” “我说错了?群众的眼睛向来雪亮,姑娘们瞧瞧,这位大姐是不是走错了地?” 程诗诗歪头一声,四周嬉笑声顿起,纷纷有人附和。 “你你你……”被人当众奚落,女人的脸霎时就黑如锅底,抬手―― “小姑娘家年轻不懂事,爱逞口头之快。你听听也就算了,实在觉得无理理论两句也无妨,可动手就有些过了。”安浅夕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淡淡抛出一语,“这指甲我看是得修剪了,弄伤了人家小姑娘的脸可怎么得了?人多拥挤,推推嚷嚷之下就算没伤着人,不小心伤了自己更是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啊?大妈――” 程诗诗狠,安浅夕这话更狠。大妈二字一出,刚还有忍笑的现在都喷笑而出,瞬时整个会场被一片笑声给淹没。 “是啊大妈,您就别和我们小姑娘家一起凑热闹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带孩子吧。”有凑热闹的七嘴八舌补枪,说得女人脸色变了又变。 如果只是被一个女人攻击,吵吵嚷嚷也就算了,现在被一群女人给围攻,女人的脸面哪里还挂得住?气得浑身一抖,却不料这一抖,脸上的粉就扑扑而落,又惹来更大的笑声,只是这回人群里又多了几句讽刺。女人哪还呆得住?红着脸脚一跺,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程小姐,学学咱安小姐,说话得有技术含量,像你那样到最后就成了泼妇骂街,搞不好就演变成打架。你可是千金小姐,要是和市井女人在公众场合打架,多丢人?瞧咱安小姐,四两拨千斤,不但堵得人家无言以对,更是煽动了群众群起而攻之,这才叫本事。”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当如是!月翎翼眼里闪着崇敬之光,灼灼盯着眼前那抹闪耀,自己真是跟对了人。 “是是是,月大小姐,你主子牛逼,咱这种小人物比不上行了吧?”程诗诗撇了撇嘴,得,安浅夕要说屎是金子,这丫头怕是也会深信不疑。话锋一转,转而又拉了安浅夕的手继续在人堆里钻,“安大小姐莅临,让道了让道!” 程诗诗可谓是用上了河东狮吼,安大小姐一出,满室哗然,哪个安大小姐? 安浅夕白眼一翻就捂了程诗诗的嘴:“你能消停点不?丢人!” “唔唔唔……”程诗诗挣扎着咿咿呀呀,两手乱挥。 “安小姐?是安浅夕小姐吗?”马上有细心而眼尖的人将安浅夕认了出来,霎时当起了护卫,直往后退,甚至还有的伸手做请状,“安小姐请!” 什么情况?拥挤的人群竟然让出一条道来,安浅夕无语抚额,话说这些人不都是来参加海选的吗?有什么道理为他人让道?还真是奇了! 安浅夕一愣,手自然就松了,得了自由的程诗诗大笑三声,得意地扬头:“瞧瞧,丢什么人?人家可都是念着你的好呢,不过让条道而已。让道归让道,可赛制还是很公平的,赛场上自见分晓。姐妹们,谢谢大家的好意,一会海选可都得拿出本事来,咱安小姐人虽来了,却不会仗着身份压人,大家只管安心,该怎就怎样,明白吗?” “安小姐可是我的偶像,给安小姐让道理所当然。”有小姑娘说着就是脸色一红,双眼晶亮,从包里掏出小本本就递了过来,“新闻我都看见了,听说安小姐也会来,所以我也来了,就巴望着能见上一面。安小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艾玛!敢情这是冲着安浅夕来的呀?程诗诗意外咋舌,早知道安浅夕的名这么好用,刚哪还需要她费尽力气往前挤啊。 安浅夕当下无语,怎么就变成是来看自己了呢?干咳一声接过本子唰唰几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未免还有人会做出同样的举动,美眸一扫,抬脚就走向会场,边走边说:“时间差不多了,来,都跟上,可别都白等了。” 看到安浅夕来,阎非墨就下了楼,此刻站在二楼的护栏前将一切收入眼底。他的浅浅不管怎么变,哪怕换了具身体换了副容颜,走哪都那么耀眼,又能力超群,三两句话就将人收得服服帖帖。这样的女子,自己怎能不爱? 入了场,填了表格,众人就被安排到了几个统一的休息室分别等候。看着一众花枝招展的女人,再一瞧安浅夕的素面朝天,程诗诗从包里掏出化妆品就要往安浅夕脸上抹。 “你干什么?”素都素了,这当口还装扮什么?“程诗诗,你不嫌丢人我都觉得没脸。” “是,你早就该觉得自己没脸了。”粉扑一顿,程诗诗大翻白眼,抬手指了一圈,“瞧瞧人家,哪个不是精心装扮?就你,素面朝天你也敢来?底子虽好毋庸置疑,就算素颜人家也比不过,这点我承认。但是好歹是公众活动,要上镜的,你敢不敢用心点?咱就化个淡妆行不行?好歹这也是基本礼仪,别和我说什么崇尚自然美。既然来了就要有个态度,不然你让人家情何以堪?人家那么尊重你,你是不是也得给予同样的尊重?” “安小姐,这个可以有。”月翎翼点头,头一次挺了程诗诗。 “听见没,月丫头都这么说了,你就从了我吧。来,赶紧的,别让我发火!” “行行行,淡妆啊淡妆,别给我弄成妖怪。”安浅夕无奈妥协,回头起身,“等一下,我去洗把脸。” “我勒个去,你大小姐出门不洗脸?什么时候这么不修边幅了?” “你才出门不洗脸!”安浅夕白眼一翻,“被你拖着挤人堆出汗了,再说这里人这么多,我去让自己清醒一下不可以啊?” 出汗是假,透气是真。这人口密度是京城最密集的地方了吧,再不透透气她这半血族都要郁卒了。 “得得,速去速回。” 出了门,安浅夕就深吸了口气,搞什么破海选,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嫌弃地白眼翻了又翻,一声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传来,人影已踱到了安浅夕面前。 “浅浅,你来了。” “嗯,你没瞎,我也没食言。”安浅夕美目一转,侧身,“借过。” 阎非墨身子朝前一挡,伸手就拦了安浅夕的腰往怀里一带。 “你脑子没病吧?刚诗诗还在大厅里大讲公平,你这么做是要告诉别人海选只是个幌子,人家不过是陪我走个过场,给我当陪衬吗?”阎非墨,你敢再无耻些吗? 阎非墨但笑不语,揽着安浅夕旋身,手一动转动门把,双双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单间:“现在没人看到了。” “放开,手往哪摸?阎非墨,你真是不要脸!” “抱抱!”阎非墨双臂一展就将人抱了个满怀,终于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苏浅,阎非墨心底一片柔软,想起怀里的人所受的苦,内心疼痛不已。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许以前对苏浅更多的是欣赏,可这段时间的相处,一旦确定了自己真实的心意,分分秒秒都不想再分开。双手一紧,在安浅夕耳边低语,“浅浅,我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没睡醒就赶快去补眠,说梦话呢?”脑子犯抽了吧? “近来很忙?”阎非墨话锋转得很快,转移安浅夕的注意力,大手紧拥不减。 “还好,捏死一条小虫而已。” 李灿容,自己下的夺命贴可不是闹着玩的。 ------题外话------ 这两天要出门办事,没什么时间码字,所以字数相对少点,分两章发了,亲们别见怪! 第十四章 冤家路窄 阎非墨说得没错,安浅夕这些时很忙,不光忙幸福村的事,幸好有关溯等人帮手,不然自己还真有些分身乏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夺命贴下了,看似迟迟没有什么实际的动静,可那种风雨欲来的威胁,宛如黎明前的黑暗,让胆战心惊的李灿容越发不敢掉以轻心。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的哥哥。哪怕已经危及了自己的性命,可到底是自己下狠手在前。而且安浅夕老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警告过自己,这事要是被李灿然知道了,哪怕是自己的亲哥哥,怕也只有责怪自己的份。更何况所谓的亲哥哥亲疏不分,又怎么会帮自己?平日里做得好像全是为了自己,怕是早对自己起了防范之心,自己要是有个异心,他那帮主的位不是坐得更稳了? 李灿容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思前想后,歪心思动了又动。一方面对这种宛如坐着等死焦心不已,一方面又痛恨自己现在的隐忍,对于安浅夕就更是恨之入骨了。 李灿容存的什么心,安浅夕自然明白。杀人很简单,不过动动手指,小事一桩。可她就是喜欢看人做困兽之争,喜欢看人露出绝望的表情。死对于有些人来说是解脱,可一而再、再而三惹了自己,想死得那么爽快?没那么便宜,不让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她枉为重生。 安浅夕还真没闲着,张青虽跟了自己,好歹也曾是雪狼帮的人,有些事真不能交给他做。张青是否忠心,安浅夕心里还是有数的。可正是因为那帮人忠心,这种对付曾经主子的事就更不能交给他们来做,纵然人家为表忠心接了任务,可心底怕是会对安浅夕的这种“出尔反尔”有膈应,而她要的从来都是毫无疑问、毫无间隙的死心塌地。 既然那帮人用不上,自己之前在忘归略施小计让风云会的人对李灿容又起了挑衅之心,可这把火依然是不够的,那怎么也得来个火上浇油。只是这油该由谁去泼呢?这时许胜就窜入了安浅夕的脑海。 许胜,安浅夕交代过张青,虽说不要特别对待,可明眼人一瞧就知这个无名的荷官入了安浅夕的眼。既然入了他们主子的眼,该特别的时候还是得特别,谁知道那小子哪天就上位了呢? 而许胜显然不傻,不但不傻,还相当聪明。张青对自己的提携看在眼里,不禁就想了,自己无非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赌场这么久也没见人留意自己。反倒是安浅夕来了之后,自己的境遇就发生了大转变,张青竟然点名让自己和他赌一把。虽然自己那一场确实输了,可张青却是拍着自己的肩膀说了句:主子果然没说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主子?这赌场是李灿容的谁都知道,可自己和李灿容照面都没打上一个,他会说自己是人才?再观这些时赌场的变化,可不像是李灿容的风格。那么那个主子是谁?忽然想起那晚安浅夕临走前和自己说的话,这么一想还真是藏着弦外之音。再加上后来的银行劫案,安浅夕在,张青也在,不可能这么凑巧吧?前后这么一联想就往大了去猜测,难道主子是安浅夕?那么也就是说真正提携自己的是安浅夕咯? 就在许胜暗自揣测并且暗中留意赌场的点点滴滴之时,安浅夕来了,而张青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崇拜和尊敬,果然所想不差。许胜顿时心生感激,就在那晚,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正在等待的安浅夕。 “安、安小姐?”四下一看无人,安小姐这是在等人? “进步神速,我没看错。”安浅夕靠在墙角的身子一直,站到了许胜面前,“我在等你。” “安安安、安小姐,许胜怎么敢劳烦您在此亲身等候?”许胜虽受宠若惊,却在安浅夕的注视下胆大又问了一句,“安小姐,富乐是不是易主了?” 这小子,果然心思玲珑剔透。安浅夕微微一笑:“你倒是观察入微。” “许胜多谢安小姐的提携!”那就是没错了,安小姐才是富乐的当家人。许胜听了此话就地一拜,由衷表示感谢。 安浅夕虚扶一把:“起来吧,都什么年代了还参拜?你要没点能耐我再怎么提携也是没用。至于你有多少潜力,还有待观察。要说谢我,呵呵,我向来只喜欢实干的,嘴上功夫我从不看在眼里。你说,你是哪一种?”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胜要是还不知道安浅夕的意思不是太迟钝就是太不上道,当下弯身鞠躬:“安小姐待许胜犹如恩同再造,许胜在此立誓,愿为安小姐效犬马之劳。安小姐这么晚了等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就说你是聪明人了,我还真有些事情要你去办。” “安小姐请说。”许胜手心里渗了些细汗,不是怕,而是激动,自己能被这么厉害的人物吩咐也是自己的福分,说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机会近在眼前,为何不好好把握? 对于许胜的态度,安浅夕很满意,低头就悉悉索索在许胜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安小姐放心,此事绝对不会泄露半分。” “很好,以后叫我安姐吧。” “是,安姐。” “那行,早点回家休息吧,走了。” “安姐慢走。” 再说风云会那帮人,自打得了小道消息,就不断在雪狼帮的地盘捣乱。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还不至于闹到相互械斗的地步。可一帮小混混在和人对峙中嘴里骂骂咧咧,说的无非是李灿容无能,被个女人给打残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门。这话一传到李灿容耳里,在家又砸烂了一堆东西。残疾?经过精细的治疗,已经能自理,只是脚稍微带了些瘸而已,哪里就真残了?可这事除了自己人,外人怎么会知道?显然有人吃里扒外。 李灿容私心一起,就拿帮里的人出气,手下的兄弟自然怨声四起。李灿然得知后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通教育,教育归教育,心底也起了疑问,这事怎么就传出去了呢?张青现在虽不跟自己,好歹也算主仆一场,于是旁敲侧击,却不料人家信誓旦旦,说此事与兄弟们无关,更不关安小姐的事,还说人家大难不死养伤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心理会这些? 张青什么脾气李灿然是知道的,自己亲自前去,就算看在以前的情面多少也会透露几分,就算不说也不可能欺骗自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既然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说张青说的是实话,既然是实话那也只有是自己弟弟平时不聚人心,才会弄到这种田地,怨得了谁?尽管如此,李灿然还是把安浅夕给约了出来,只说是兑现诺言,做东请人吃饭。 李灿然邀约,安浅夕落落大方就去了,席间自然也看到了李灿容,却一点也不影响自己的胃口。和众人有说有笑,不但说了些富乐近况还给雪狼帮日后的发展提了些建议。反观李灿容,一顿饭的时间里阴晴不定,也不多说,就是直勾勾盯着安浅夕看,偶尔插个一两句嘴,却不那么中听。李灿然看了,心里摇头不止,自己的这个弟弟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竟没有一个女人来得洒脱大度,瞧人家不计前嫌还给自己提了可行的建议,什么叫有容乃大?这便是。这么一想,反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于此同时,许胜也没闲着。忙什么?忙着注意来富乐玩乐的风云会等人的动向,忙着四处传播李灿容的种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至于怎么传播,自然不会亲自出马,虽名不见经传,可以往认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有些和自己还有着过硬的交情,口风很紧。一方面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是传些“谣言”,拿了钱办了事就可以先去外地躲风头。不过都是些小人物,为了那实在不争气的弟弟,李灿然哪会揪着不放?有了之前的传言,想来也是自己帮里的兄弟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平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漏了也好,也省的那扶不上墙的弟弟不知天高地厚,是时候敲打敲打。如此一来,谁人能查到许胜的身上、查到安浅夕的身上? 李灿容接二连三听到道上对自己不利的传言,哪还坐得住?本就是一肚子气,被人这么一撩拨还不火冒三丈?夺命贴的事暂时抛诸脑后,再者自己现在进出都有保镖贴身跟随,去的也都是自己的地盘,那安浅夕难不成还敢亲自找上门来自寻死路?而目前急需发泄,去哪?倒不如去瞧瞧富乐,他倒要看看没了自己,一个女人怎么经营那么一家赌场。 李灿容来了富乐,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本还想上监控室看看场内的情况,哪知就被人给挡在了门外。 “呵呵,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李灿容来了自己的地盘竟然被自己人给拦在了门外?” 自己的地盘?您腿脚不利索难道连记忆力都减退了吗?门口的黑衣人互看几眼,想着同样的心思却也不敢当面说出来,毕竟曾经大伙确实效力于雪狼帮。只是如今…… “二少,还请不要为难我们,这里您不能进。”赵毅抱拳,说是请,却是将身子一横挡在了李灿容的面前。 “哈哈,今儿我可算知道了什么叫卖主求荣。还真当那乳臭味干的黄毛丫头是主子了?说来听听,那丫头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赵毅是自己哥哥带出来的人,什么脾气自己再清楚不过,说不让人进那是拼了命也不会让自己进的。再纠结下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可本就是一肚子火现在被一个下人这么顶撞,自己颜面何存? 李灿容这么一说,赵毅心里就不那么舒服了,卖主求荣?到底谁是主?以前自己跟的是帮主,碍于主仆有别,受你二少的冷眼也就忍了,好歹都是雪狼帮的人,没理由和自己人过不去,可今时不同往日,安姐怎么待兄弟大伙都看在眼里。恩威并施让大伙死心塌地那是她安姐的本事,赏罚分明让人敬重,比起你这个狐假虎威不干实事的二少可是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二少,赵毅今天称您一声二少正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但是赵毅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更不知何为卖主求荣。安姐是富乐的东家,李帮主当日也是君子一言,兄弟们既然跟了安姐,自然得忠人之命。和好处无关,做的都是本分。今天即使李帮主在此,没有安姐的吩咐,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监控室。”赵毅不卑不亢,一番话说得李灿容频频变脸,“来者是客,二少既然来了富乐自然是来找乐子的。那么,楼下赌场设备齐全,安姐还进了一批新的机器,相信二少一定能尽兴而归。二少,请吧。” “二少请!”赵毅只手一请,其他的黑衣人皆异口同声。 “好好好,你们真是好样的!”还真是安浅夕的忠犬,李灿容咬牙切齿地甩手,忿忿不平中下了楼。 李灿容下了楼,在场内晃悠了一圈,人声鼎沸,比起之前,生意似乎更好了。富乐蒸蒸日上可不就是把当初的自己给比了下去么? “哟,这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李太子爷么?今儿怎么就出来了?” 讥讽的语调传来,李灿容回头,朝自己慢悠悠走来还把玩筹码的可不就是风云会的堂主于虎吗?还真是冤家路窄。 李灿容阴鸷看去一眼,皮笑肉不笑:“于堂主好运气,看来今晚赢了不少。” “那是,我还纳闷今天怎么就鸿运当头了,原来是太子爷大驾光临,我这是沾光了呢。”于虎抛着手里的筹码,仰着头就扫了李灿容的双腿,笑得很是得意。 于虎那一眼,可不就是活生生的幸灾乐祸吗?李灿容压下心底的怒气,笑说:“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既然碰上了,不如坐下来玩玩?” “那敢情好,咱今儿就好好看看谁的运气更胜一筹。”富乐易主了是吗?你李灿容竟然还有脸来?果然是被自己给逼得坐不住了,也不枉自己这么多天在这里守株待兔,今天不好好羞辱你一番可真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玩什么?” “就梭哈吧,反正说起赌,你我都不是行家,赌的可不就是运气么?”于虎轻笑,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一个荷官,“就那个荷官吧,我看着挺伶俐。” 李灿容淡扫一眼,既然是富乐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自己的。那小子看着确实挺机灵,机灵好,机灵的人就知道一会该怎么做。 “请。” 二人去了单独的房间,指明要许胜发牌。许胜端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就去了,心下却是感叹果然被安姐给说中了,也不枉自己这些时在于虎面前给的甜头。 头几把,李灿容赢得顺风顺水,心中畅快不已。 “呵呵,今晚似乎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呢。”看着自己手中的四条k,李灿容得意而笑。 “不到最后关头,说胜负还早了点。”不知道先赢是纸,后赢是钱的道理吗?垂眸掀开最后一张牌的一角,眸光一亮,同花顺呢,这回看你还笑得出来?将面前的筹码全数往桌上一推,“梭哈!” 李灿容冷哼一声,只会装腔作势,怕了你不成?同样将筹码往前一推,又说:“再加一千万!” 于虎面不改色,扫了眼成竹在胸的李灿容一眼,意有所指:“只是一千万吗?我以为你要压上富乐呢!要不干脆赌大点?你要是输了,富乐易主。” 李灿容眸光一沉,安浅夕当时和自己的赌约又浮上眼前,该死!易主?你于虎到底是来抢地盘还是知道了内情故意气自己的? “于堂主好大的口气!”抬眸,寒光乍现,“你要是输了呢?是不是该把命留下?” “说什么?敢这么和我们虎哥说话?真当这里是你的地盘了?” “啪”李灿容掏出腰间的手枪就拍到了桌上:“不敢赌就认输!” 李灿容手枪一露,风云会的人就不乐意了,装什么老大?谁不知道现在富乐的管事是张青?你堂堂雪狼帮的二少竟然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被自己的亲哥哥削了权还有脸在这里撒野?当即纷纷露出腰间黑亮的家伙,不就是枪嘛,谁还没有了? “干什么?不过是找乐子而已,动刀动枪的多失风度?家伙都收起来,还不信我虎哥的能耐吗?”于虎扬眉,直接将底牌一掀,“二少,开牌吧。” “你――”输了?自己竟然输了? “哈哈,二少,承让了,谢谢你加的这一千万。兄弟们走,换地方找妞滚床单去。”于虎笑着起身,“二少,我于虎向来大方,不如一起去快活快活?” 李灿容握拳的骨骼咯咯作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阴沉着脸说了声:“不用了,小钱而已,就当是我请你的。” “二少果然豪气!”于虎笑得畅快,带着一众兄弟就走出了房门。 “虎哥,有人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你个死小子,送钱给我们花你还卖乖了?轻点声!”于虎一掌就拍上了小跟班的脑袋,说的轻点声,可教训的大嗓门连门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几人大摇大摆出了富乐,李灿容猛然起身,手一抬就掀了赌桌。 “于虎,你给我等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谁阴了谁 “许胜这颗棋用得不错!雪狼帮和风云会积怨已久,特别是于虎和李灿容之间的私人恩怨,而许胜从中煽风点火,将二人的矛盾升级,从而致使鹬蚌相争。”阎非墨揽着安浅夕,蓝眸满是赞赏,“浅浅,不但知人善用,孙子兵法也学得很好啊。” 如同阎非墨所说,许胜在其间的催化不可或缺。而许胜也确实没有让安浅夕失望,以荷官的身份接近于虎,自然而不刻意。只是在赌桌上放了几把水,让于虎赢得比较爽快,赢钱心情好,只要心情好了,说话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顾及。再加上身旁跟的混混,你一言我一语就自然而然又说到了李灿容。 “嘘,几位大哥,轻点。二少是富乐的东家,又是、又是……”许胜刻意压低了音量,借由发牌的机会身子朝前一倾,“咱二少可是混黑的,往日的脾气不那么好。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巡视,要是被他听到你们在这里说他的不是,你们、你们可就倒大霉了!” 于虎眉梢一抬,玩味看着给自己提醒的许胜,似笑非笑:“小子,这么怕你们二少?看来李少爷对自己人不怎么地啊。” “嘘嘘嘘!”许胜急了,连连摆手,“这位大哥,拜托您小点声,要是、要是真……我好不容易在富乐找了份稳定的工作,可不想今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 “瞧你这点胆子!”于虎放声大笑,上下仔细将许胜打量了一番,心中立刻有了计较,“行,不说总可以了吧?继续发牌,这几天运气实在太好了。” 于虎看似五大三粗,能混上堂主的位置也不是全靠勇猛,脑子还是有的。自那以后,天天来富乐,暗中观察许胜的言行。直到几天过后,富乐打烊,许胜又一次被人等。 “几位大哥,这是……” “别怕,我们可不是来找麻烦的。”于虎亲自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就递了过去。 “这这这……无功不受禄!” “虎哥给你你就拿着,别这么不识抬举!” “拿着吧。”于虎说着将钱就塞到了许胜的衣兜,嘴里的烟头往地上一吐,“知道我是谁吗?” “虎、虎哥!” “那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呃……不、不知道!”挠头显得很不好意思。 “风云会听说过吧?” “听过。” “咱虎哥可是风云会的堂主!” “哎哟妈――”许胜霎时腿脚一软,很没骨气哆嗦,“虎、虎哥,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得罪了大哥?我在这给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哈哈……”张狂而愉悦的笑声起,于虎一把抓住许胜的手,“现在还觉得我会怕李灿容吗?” “呃……” “小子,你没得罪我,相反我看你还不错。你们荷官多少还是有两下子,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什什什、什么?” “李灿容这些时过得可不那么舒心,心中郁结难舒,再不出来走动走动我怕他会被自己憋死!只要他来了富乐,我就有办法和他赌一次,到时候,你只要在发牌时动动手脚让我赢,明白了吗?” “大、大大大、大哥!这事要是被二少知道了,我还有命活吗?他、他可是富乐的……” “呸!富乐?富乐早就易主了!他李灿从算个屁啊,自己的场子都看不住,跟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龟壳里不敢出来,你以为他出来后最先想的是什么?不回来看看他曾经的场子,我于虎跟他姓。”于虎说着拍了拍许胜的背,“小子,看你也算机灵。而且他李灿容也不懂赌术,你让他先赢几把,之后再动点手脚,他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真要有个什么我虎哥给你兜着!我看你对他也不是那么满意,既然心里不舒服,现在有机会让他出丑,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说你怕得罪他,就不怕得罪我们风云会了吗?” 对于于虎的威逼利诱,许胜苦着一张脸,只好点头应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就知道你是个识相的,钱你拿着,事成之后还有一半。” “那、那就谢谢虎哥了。”牙一咬接了钱,垂眸嘴角一勾,你可算是上钩了。 于是便有了后来赌桌上的一出。 听着阎非墨的话,安浅夕抬眸审视:“阎非墨,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阎非墨耸耸肩笑而不语,清楚,自己手下可不是吃闲饭的。 修罗魅和夜叉时刻注意两帮的动静,将自己看到的一一禀报,还不忘问上一两句。 “主子,要杀李灿容对咱们来说易如反掌,要不要我夜叉去做了他?” “就你能耐!安小姐的身手你难道没见识过?用得着你去动手吗?安小姐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本分就好。” “浅浅既然要玩,就让她好好玩,必要时我们在暗中推波助澜一下就好。”猫抓老鼠嘛,不戏弄一番可就失了游戏本来的乐趣。 “阎非墨,隔岸观火是不是看得很爽?”看着高深莫测的阎非墨,安浅夕眼一眯,“老实说,这一切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自己的确让他们两虎相斗,甚至还利用了第三方,可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察又是怎么来的?自己的目标不过是李灿容,利用了第三方也只是给李灿然送给顺水人情顺便也警醒一下李灿然,新起的势力不可不防而已。可那帮警察有备而来,出击迅速,给三方来了个狠狠的震慑,这一招,真狠!幸好雪狼帮损失不大。 说到这里,不得不再说回事情的后续发展。 李灿容自赌场失意,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雪狼帮和风云会堪称势均力敌,向来水火不容,可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即使于虎有时候对自己吹胡子瞪眼,那也是有分寸不敢乱来。像这次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就让人忍不下去了,这对自己现在的状况而言可不就是落井下石吗? 李灿容平时的确嚣张,可也不是没半点本事。自小混迹黑帮,打架杀人从不含糊,就连他死去的父亲都曾说他够狠,就是失了点稳重而已。稳重?道上混,讲的是实力,只要自己够狠,偶尔再动动脑子,还怕收服不了乌合之众?自己的大哥是太过谨慎了,如果换成自己,早把风云会的人给干掉了。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叔父们怕是对自己又有微词了。 李灿容表面上按兵不动,暗地里却差遣了自己的心腹在道上打听消息。这么一打听,还真得了个不得了的消息。 风云会近期会和毒贩有一笔不小的交易,而于虎正好负责这次的交易计划,自己要是来个螳螂捕蝉劫了货,风云会的脸面往哪搁?于虎还能嚣张到何时?简直是一举两得啊。毒品?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这么赚钱的生意不做,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毒品害人不浅。尼玛都混黑了,还谈什么良心?有良心你别的也不碰啊,这和做婊子又立牌坊有什么区别?叔父间可有不少眼馋毒品生意的,自己要好好干好这一票,让帮里的那些叔父对自己刮目相看。 李灿容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在交易的破旧港口伺机埋伏。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自己在埋伏别人的同时,还有只黄雀在虎视眈眈。 行有行规,哪怕是道上混的,行事也会讲求几分道义。他帮的生意没有合作一般是不会随便插手,黑吃黑是有,抢地盘也很多,除非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然随后而来的就是摊上明面,后果极其严重,弄不好还会惹来警察的抓捕。再者风云会在京城实力和势力都不弱,一般的小帮会不会傻到以卵击石。 李灿容这回是铁了心要给风云会一个沉重的打击,派出去的人说是去打探消息,可运用的手段却是让人不耻的。大型毒品交易,风云会怎么会自己往外泄露消息?这一点李灿容很清楚,所以派出去的人抓了风云会的人,还拿人家的老婆孩子做威胁。所谓祸不及家人,为了家人的安全,风云会的人就把这则消息给露了。 可李灿容不知道的是有野心的不止自己一个,近期刚兴起的群英帮势头很猛,帮会老大一心想在京城独霸天下。不单有勇有谋且行事狠辣,对于京城几个有名的帮会已经暗中观察了很久,只等着机会一举扬名。 李灿容和于虎的恩怨道上之人无人不晓,这也成了群英帮上位的一个突破口。逐个击破是为上策,所以对两帮的动静很是关注。这么一关注,李灿容暗中做的事就不是神鬼不觉了。 “哈哈,你李灿容想螳螂捕蝉?简直痴人说梦!”赌品,自己还正愁渠道不够,这回可不就是有人拱手送上门么?金旭阳笑得开怀,手一挥,“兄弟们,打起精神来,给我漂漂亮亮阴了这批货!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就来了。” “帮主英明!” 月黑风高,实乃杀人越货的大好时机。 清冷的月光下,荒废的破旧码头更显冷清。冷风吹来,空气中飘荡这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伏在暗处蹲点的李灿容握着手枪,阴鸷地盯着空无一人的码头。 “于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李灿容暗自得意的时候,不远处的身后又是一批人马。 “呵呵,李灿容,腿脚不利索还亲自上阵?一守就是几个小时,这份忍耐力和狠劲倒真让人刮目相看了呢!”金旭阳把玩着手里的枪,月色中脸上透出一股狰狞,“兄弟们,黑吃黑并不光彩,所以今天,都给我往死里干,一个不留明白吗?” “明白!” 安浅夕一身黑衣坐在树干之上,晃荡着双腿将一切尽收眼底。 “啧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玩好玩。”安浅夕摸了摸下巴,美目一转,“今儿这出到底是谁阴了谁呢?” 要是阎非墨在此,怕是会宠溺地捏着安浅夕的鼻子说:“大赢家,阴人可不就是你血狐狸的拿手好戏吗?” 这么好玩的场景,阎非墨去哪了? “主子,收网的时候到了,您不去看看?” “我们只是背地里推波助澜的人,无需邀功。那丫头本就不给我什么好脸色,我要真去了,不定又拿匕首要我好看了。”小野猫,今天晚上好好玩。 是,现在不拿匕首,可以后呢?您做的这些以安小姐的聪明才智总会有知道的时候,就不怕人家到时候来个秋后算账?还不如今儿就去呢。修罗魅头一低,腹诽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寂静的夜晚风声鹤唳,静悄悄的码头忽然被几声车鸣声给打破了宁静。 几辆车纷纷驶入码头,车灯闪了几闪,从车上下来几人。双方验货拿钱,眼看着交易接近尾声,突如其来的几声枪响打破了愉快的交易,本是笑脸如花的众霎时人如惊弓之鸟。 “好你个于虎,好一个风云会,竟然给我玩阴的?都给我杀!” “误会、误会!”躲闪中于虎高呼。 可对方杀红了眼,怎会听人辩驳?一时之间枪林弹雨。 “帮主,动手吗?” “再等等!”金旭阳掂了掂手里的枪,玩味看向混乱的场面,片刻过后对着雪狼帮的人放了记冷枪。 “妈的,竟然还有埋伏?”李灿容就地一滚,回头就是一通乱射。 “巴朗先生,你现在相信我了?咱身后可不止一波人马,那都是冲着我们来的,现在联手还不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于虎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对方来了多少,可仅凭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不联盟就是死路一条。 于虎明白,巴朗又怎么会不知道?隔着货箱互看一眼点头,一直将枪口对准了打劫的人。 “帮主,继续放冷枪吗?” “雪狼帮的人暂且不动,那两人积怨已久,让他们两个先玩玩。我们……呵呵。”抬手对着风云会的人就是一枪,“于虎就留给李灿容,先干掉小的。” 李灿容一边闪躲,一边心思万千,难不成刚那冷枪是示好的信号?不管是与不是,先干掉于虎再说。到了最后,哼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底下一阵乱斗,安浅夕咂了咂嘴紧盯金旭阳:“啧啧,这家伙的心思可不一般呢。李灿然,早提醒过你新起的帮会有些能耐,你行事太过谨慎了。不过这样也好,不敲打敲打你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啊。” “靠,条子怎么来了?”自言自语中警笛大鸣,安浅夕眸光一闪,回头一看,我去,好大的阵仗,“妈蛋,李灿容那家伙要被活捉了,岂不是让我白费心思?真会添乱。” 说话间纵身一跃,盯着李灿容逃窜的身影就追了过去。 码头不大,警方在后方包抄,这些人除去真枪实弹冲出一条血路就只剩投降,否则插翅难逃。不过大晚上的,有人掩护,要跑那么一两个还是可以。所以,在帮会中有些身份的都让人掩护,借着夜色逃亡。 兜兜转转中,两个死敌就撞在了一起。 “李灿容,原来是你阴我?” “哼,我的钱用起来爽吗?”很显然,李灿容极其记仇,明明是自己输了,尽管是被阴的,可输钱也等于输面子,这口气不去难消心头之恨。 “钱财身外物,你我二人的恩怨可不止这么一点。”于虎皱了皱眉,各自举枪相向,“二少,现在可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那帮条子有备而来,缠人得很。要是你我被抓了,等着我们的可是吃牢饭。如果现在咱们握手言和,也算是尽弃前嫌,就算只是表面和平,呵呵,反正平时也斗习惯了,不如等到安全了,以后再斗,怎么样?” 李灿容看着于虎半晌不语,似在考量可行性,最终头一点:“说的也有道理,何必让那帮条子称心如意?咱们暂时休战,至于以后,哼哼,各凭本事。” 李灿容说这率先收枪,做得很是大度。于虎一见,心里一松,也放低了手中的枪支。 “分头走吧,我走这边。”李灿容说着就后退一步。 于虎见状回头就奔向了另一边。 可也就在此时,李灿容阴鸷的双眸讥讽一笑,对着背离自己的人抬手就是一枪:“蠢货!有机会不把握还等以后?你第一天混黑啊?敌人的话都信,活该你被我阴!” “你、你……” “哈哈,于虎啊于虎,终究你还是斗不过我!”李灿容仰天一笑,抬手又补了一枪,“自己蠢怪不得别人,去死吧!” “啪啪啪”掌声起,硝烟四起的夜空传来清丽一语:“二少好手段,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小人,佩服、佩服!” 那于虎也算得上光明磊落,可这世道,软心肠的命不长啊。 “谁……”李灿容谨慎回身,待看到一条妖娆的身影,心霎时就凉了。 “这些日子也让你逍遥够了吧?”安浅夕蹲在货箱之上居高临下,扫了眼还剩一口气的于虎,“兄弟,安心去吧,这仇我给你报!” 说话间身影一动,李灿容只觉得一阵冷风拂面而来,再回首……回不了首,因为自己的太阳穴已经被冷硬的枪口抵个正着。 “李灿容,看来你真没把我下的夺命贴放在心上啊。”安浅夕轻笑,“来,说说感想,或者留句遗言吧,看看我能不能给你办到。” “安浅夕,你就不怕我大哥……” “怕,我好怕!”安浅夕作势拍了拍心口,扫了眼安心断气的人,笑道,“所以你瞧,我用的可是你死对头的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又想来个黑吃黑,新仇旧恨之下,相互械斗有个什么伤亡也是情理之中。警察来了,逃亡中狭路相逢,两两相对之下,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你一枪我一枪,显而易见最后同归于尽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你觉得谁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呢?” “安浅夕,你别乱来!”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最喜欢乱来了。真的没什么遗言?机会可是给过你了啊,别说我不近人情!” “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似乎知道求生无望,恨,好恨! “啧啧,怎么人都喜欢说这句?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台词吗?”安浅夕小指掏了掏耳朵,“你这种祸害做鬼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大本事,放心,吊唁会上我会给你鞠躬的,够意思了吧!” “你不得好死!” “真不好意思,我命比你想象得长多了。”嘴一张,露出两颗獠牙,“杠杠滴,这回你该瞑目了吧。” 吧字一出口,李灿容的脑门就多了个血洞,唯独一双眼死死大睁,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非人的手里。 解决了李灿容,戴着手套的手将枪支重新放回了于虎的手里,抬手一抹于虎的眼皮:“兄弟,你也算死得其所,今生被我利用……呵呵,就怕没有被利用价值。来世,就别遇上我了,走好!” 警察的到来纯属意料之外,本来这于虎或许自己还能留他一命,到时候给自己打个下手也不是不行。要怪,就只能怪天意弄人了。 安浅夕拍了拍手,身形再次一跃,消失在暗夜之中。 “阎非墨,那警察是你弄来的?”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是好本事,仰头又问,“你,到底什么来头?” “想知道?” “哎哎,不麻烦伯爵大人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安浅夕摆了摆手,“你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总会查个水落石出。你要是敢与我为敌,哼!” 说着在阎非墨的脖子上比了杀的手势:“你很惜命的对吧?” “那是,我可是想着和你白头到老呢。”抓住安浅夕的手印下一吻。 “滚,诗诗还在等着给我上妆呢。” 阎非墨适时松手,亲手为安浅夕打开房门:“去吧,我等着你来到我身边。” “神经!”安浅夕白眼一翻,抬手就竖起了中指一扬:“慢慢等吧您呐――” ------题外话------ 也不知道这种插叙亲们看不看得惯,不会觉得很乱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瞬移还可以这么用? 程诗诗左等右等,还没见着安浅夕回来的人影,抬腕看表又焦心地冲出门口,正瞧见一道悠闲的人影缓缓而来。忙上前将安浅夕的手腕一拽,一副怕人跑了的模样:“安安呐,我当你临阵脱逃了呢?赶紧的,我给你上妆。” “你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我要真走了,你能怎么样?”安浅夕不以为意耸了耸肩,戳了戳程诗诗气鼓鼓的小脸,随即给程诗诗吃了颗定心丸,“你当你是河豚啊?有你这么个监管大人在我身边你就放心吧,既然来了,不做出点成绩多没面子?走吧,我的程大小姐,我的脸面可就完全交给你了。” “哼,这还差不多。”程诗诗满意地将安浅夕拉到等候厅里,将人往凳子上一按,拿出瓶瓶罐罐就开始在安浅夕脸上捣鼓,“我一定给你画得美如天仙,让所有人都为你惊叹!” “那行,今儿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安浅夕老神在在就扫了眼等候室,这些风华正茂的少女,有多少是冲着阎非墨来,有多少是纯粹为了梦想又有多少只是借机来露个脸呢? “哼,咱安小姐不画也美如天仙,无人可比。”月翎翼又习惯性推了推眼镜,在她心里,这世上最美的也就只有眼前人了。 “这个是必须的啊,可好歹要上镜嘛,咱不是来拉仇恨的好吗?”程诗诗手下不停,歪头看了眼月翎翼,摇头,“我说你怎么还戴着大黑框眼镜啊?那么漂亮的眼睛干嘛遮着?话说你这样也不嫌和某人么么哒的时候碍事吗?” “谁和他么么哒……” “他?哦呵呵呵呵!”程诗诗挑眉灿笑,“不打自招了哦?来,赶紧说来听听,你和你们家那口到底进展如何?几垒了?” “安小姐,你怎么就交了这么个色妞?”这要是个男的,整个一色狼啊。月翎翼鸡皮疙瘩直落,一副和人说不下去的模样,掉头就走,“受不了了,我得出去透透气!” “透什么气啊?想人家了就直说呗,我们又不会笑话你!”程诗诗挤眉弄眼,笑得无比暧昧,“话说这可是人家的地盘,你要真对人家没意思,就不怕这么透气透着透着就撞到人家怀里了?哎呀,那可不就是投怀送抱吗?哟哟哟,没准人家现在就在拐角处等着呢……” “程诗诗!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对啊,这可不就是人家的地盘吗?不定还真被这程诗诗的大嘴巴给说中。月翎翼当即步伐一顿,又转身折回,“我说程大小姐,季少什么时候来接你呢?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你的羡慕嫉妒恨呢?真得提醒提醒他,让他早点把你给办了,省得你一天到晚没事就思‘吃唔嗯’――春,专拿别人当消遣!” “好你个小跟班,牙尖嘴利啊!”程诗诗一个心虚抬手,正在安浅夕唇峰上的口红就这么一手带过,画到了脸上。 “程诗诗,你能消停点不?”安浅夕抚额,抢过口红,拿起镜子一看嘴角就抽了,“还说天仙呢?这都成了妖怪了。滚粗,我自己来!” “哎哟哟,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嘛。什么滚粗?千金大小姐可不带这么说粗话的。”程诗诗卖乖讨巧,抬手就给安浅夕捏肩,“咱安安就算是妖怪,那也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哼!咱安小姐即使是说粗,那也直爽得可爱。不像你,是真粗!” “小跟班,你说什么?我哪粗了?哪、哪?” “哈哈”等候室里突然哄堂大笑,三人回头,一众女生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墙壁上的大屏幕前仰后倒,丝毫没有形象可言。抬眼望去―― 也不知画面里的女人哪来的勇气,不知是故意还是身上的衣料真的太水,一个劈叉下去就裂了。 “我去!可真够拼的!”程诗诗瞬间咋舌,一脸的不敢苟同,“艾玛!里面竟然穿着丁字裤?我次奥,这绝逼是算计好的,还是女人嘛?为了博眼球也不用这么大牺牲吧?当个丑角都没人要啊!” 安浅夕轻笑一声耸肩:“这个世界,极品实在太多!” 为了名和利,脸面算什么?司空见惯,社会风气如此,也就没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了。 程诗诗就势将安浅夕一搂,大拇指指了指画面上出丑的人说:“瞧见没,为了引人注目,这丫都拼到这份上了,虽然的确挺让人看不上眼,但精神可嘉啊。你呢?也不让你学人家,好歹也上点心吧。” 安浅夕头一仰,看了程诗诗半晌,似笑非笑:“你倒是的确比我上心多了,要不换你来?” “别介啊!你可是伯爵亲自指定的,咱可没那福分……”话到嘴边,忽然灵光一闪,再看安浅夕的气定神闲,瞬时恍然大悟,“哎,我瞎操个什么心呐?这不明摆着的内定人选嘛……” “你嗓门可以再大一些!”拜托,口无遮拦也得看场合好吧?你是要将自己陷入众矢之的吗?德行! “哦哦哦,嘴贱了不是,我小声、再小声,嘘嘘!” “安、安小姐,快看。那、那个是不是安子卉?”月翎翼紧盯着画面里的人影,抬手朝前一指。 安子卉?二人抬头,一个换好了芭蕾舞服的窈窕身影,掂着脚尖翩翩上台,对着几位评委就是仪态万千一鞠躬,再抬首,满脸的自信,可不就是安子卉么? “呵呵,稀奇了。这货来参加海选,她家人知道不?”程诗诗嗤鼻,讽刺的话冲口而出,“她这是缺钱呐还是缺钱呐?不用说,绝对是冲着你来的。” “话说她这么来海选,姓沐的也乐意?”月翎翼冷笑一声,沐彦彬会让自己的女人这么抛头露面?天下奇闻啊。 “这俩货一丘之貉,前段时间的绯闻不是闹得满城风雨吗?不定就是这对狗男女合谋想的计策,风口浪尖上她挺身而出,正好转移了媒体的注意。清者自清吗?肖伯母一直都不太喜欢她,她现在使出这么一招不正是以表自己不是勾引她儿子的狐狸精?啧啧,为了沐彦彬她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而那一个,倒也舍得将自己的女人往外推。啧啧,果然是一个贱一个奸,绝配啊!” “程诗诗,今儿可算说了句人话,我同意,这俩人真是绝配。”月翎翼点头,歪头看了程诗诗一眼,这千金小姐还是有些眼力,并不像平时表现得那么没心没肺,果然大家族的人都是人精。(.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安浅夕看着画面里翩翩起舞的安子卉浅笑,悠闲弹了弹指甲:“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只怕是机关算尽,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肖静怡什么人?豪门的当家主母那么好当?沐彦彬的爹年轻时可不是什么好鸟,风流韵事多了去了。可人家就是有本事栓住老公的心,这么多年在沐家稳坐主母之位,圈子里名声一直很好。这样的人经历得多了,什么事没见过?在她面前玩花样,还真是嫩了点。安子卉,你就慢慢折腾吧。 安浅夕轻哼,抬眸看向画面。嗯,身段不错,芭蕾跳得也非常好,令人赏心悦目。这舞姿、这技巧可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成的。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安子卉,你练了多少年呢?呵呵,安又均,为了你的女儿,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得不说,安子卉确实跳得好,等候室里有不少是舞蹈专业的,看了安子卉的表演都有些心理发沭,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住念叨:“哎呀哎呀,她跳得这么好,一会我可怎么办啊?” 安浅夕抬眸望去,同是一身芭蕾舞装的少女紧张地额头都冒了细汗。 “虽说人外有人,可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同是学舞蹈的,最起码的自信必须得有,怎么能妄自菲薄?”安浅夕起身踱到女生面前,握住女生的手,奇迹般消除了他人的紧张感,“身段很好,相貌也不比别人差,都穿好了衣服等着上台,怎么就望而却步了?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也不枉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你只当这是检验你多年成果的一个机会,是独属于你自己的舞台。记住,你的对手不是任何人,只有你自己,突破了自己就是成功,加油!” “我明白了,谢谢你,安小姐。”女生狠狠点头,满眼感激。 安浅夕莞尔:“成功了就谢你自己吧,说明努力没白费。” “嗯。”女孩腼腆一笑,抬头问,“安小姐,你、你一会表演什么?我也给你加油。” 女孩这一问还真把安浅夕给问住了,貌似自己还真没想过表演什么才艺。这些时忙着其他事,连海选都是程诗诗提醒,还真忘了这茬。 唱歌跳舞?琴棋书画?不是不会,相反对于这些,很有心得,只是从来没这么在人前表演过,再者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对啊,到底该表演什么呢?杀人可以吗?这个她最拿手。 看着一众人围着自己,就连程诗诗和月翎翼都一副好奇,不由黑线无数,硬着头皮卖了个关子:“秘密,一会自见分晓。” 程诗诗白眼一翻,将人拉了过来:“喂喂,你还真没和我说过,到底表演什么?不是这么小气吧?透露一下又何妨?” 安浅夕苦笑,两手一摊:“我没准备……” “什么?”程诗诗惊呼出声,马上掩嘴低声说,“你不是开玩笑吧?虽说是内定的,可这都是要上电视的,你要真开天窗了怎么堵悠悠之口?真没想?唱歌吧,或者弹钢琴,这些你都拿手,随便露一手就艳惊四座了。伯爵不是歌手吗?就唱歌吧,嗯,就这么决定了,相配。” “要不真你来?”就这么决定?你还真是会替人拿主意!再说了,谁要和他相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有失望而归的,也有满心欢喜等待复赛的,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终于轮到安浅夕上台了。 “安小姐,加油。” “安安,走起,去艳惊四座!我相信你哦!” 安浅夕随意摆了摆手,终于踏上了海选的舞台。 面对着陌生的评委,还有冰冷的摄像机器,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安浅夕头一次觉得自己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嘴角一撇,还真有些不那么自在了呢,确切地说,是不爽了。话说,能反悔不?可也没人给她反悔的机会,评委席上有人开了腔。 “这位选手,请你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对面站着的是谁,其实大家心中有数,可海选就是海选,不管暗箱怎么操作,明面上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安浅夕,十八岁,学生。”够简单吧? “呃……”还真是惜墨如金,这就介绍完了?评委们互看几眼,“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个毛啊,随便来了。 “那请开始表演吧。” 安浅夕四下看了一眼,从一边拿起椅子往台中间一放,就坐了上去。懒懒而靠,双腿交叠,一手搭在椅把上,一手在膝盖处有节奏地敲击。一下、两下,明明寂静无声,却仿佛让人听到了敲击的声响。周围一暗,一束追光打在慵懒却不知不觉散发着王者之气的安浅夕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四散开来,宛如女王高坐宝座,正俯视参拜的群臣。那睥睨的姿态浑然天成,让坐在底下的评委不由自主就吞了吞口水。 好强的气场! 不光评委席的人被安浅夕震慑住了,就连等候室的的女孩们看着画面都不由臣服,腿软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直到追光里的人影忽然没了踪影,心里一松,才发现自己已经妥妥瘫坐在地。 咦?人呢? 评委席的人各自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哪里还有安浅夕的影子。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不见了? 忽然间,五位评委只觉背脊一凉,犹如见鬼般僵直了身体,却不敢回头。 “呵呵,各位评审,我在这里。” 柔和的笑声起,瞬时让人心中一暖,刚才那种刺骨的惊悚感消失殆尽,随着这一声笑,追光跟了过来。众评审纷纷回头,那个在光亮出巧笑颜兮的女孩不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安浅夕吗? 掌声一个接着一个响起,有评委问道:“安……安同学,你怎么办到的?” 这一问问到了人们心坎,眼前的女孩明明什么都没带,而且现场也没道具,可以说什么准备都没有。作为魔术,众人看得也多了,类似于大变活人啊、突然消失不见啊实属平常,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人感到震撼。甚至有评委直接上台,拉开了椅子在原地敲敲打打,还蹲地仔细检查,就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奇了! 安浅夕笑着走上台前,头一歪,调皮一笑:“既然是魔术,呵呵,佛曰:不可说!” 安浅夕这一笑就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宛如亲和的邻家女孩,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女王范,给人的视觉冲击深深刻在众人的心底。也就是这娇俏一笑,逗笑了五位评审。 “好,精彩,非常精彩,我们一起表态吧。” 无人互看一眼,点头:“恭喜你,通过!” “谢谢!”安浅夕弯身,转头嘴角一弯,“瞬移”真特么太好用了! 阎非墨在大屏幕前愉悦扬唇,这丫头,竟然来了这么一出?自己怕是看不到她像一般女孩那样载歌载舞了。不过能这样出其不意,也确实符合她的风格。 倒是夜叉,瞬时就笑喷了,拍着大腿乐不可支:“艾玛、艾玛!这也行?还佛曰不可说?她怎么想出来的?忽悠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主子,这丫头怕是啥准备都没临时来的这么一出吧?我去,瞬移还可以这么用?人才啊人才!” 可不就是人才吗?修罗魅眸光晶亮,她是没亲眼见识过安浅夕的身手,今儿一见,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乖乖,那速度,怕是连机器都抓不到半点影子,想来闪电侠也不过如此吧?果然是主子看上的人,非同一般。 “安小姐,你好厉害!” 出了门,门口围着的女孩就围了上来,那架势怕是早已忘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而是给眼前的人做后援的。 安浅夕可没有和人闲聊的心思,浅笑着说:“魔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学了也会。接下来是谁来着?可别耽误了,丫头们,有缘下回再见,拜了!” “安小姐再见,慢走!” “行啊安安,还有这一手?什么时候练的?还说没准备?我看着是准备充分啊,没看见评审一个个眼神放光吗?竟然还有亲自上台检验的,笑死我了。”程诗诗挽着安浅夕的手往外走,那高兴劲就跟自己进了复赛似的,“真不够朋友,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做的?” “魔术魔术,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安浅夕眉梢微动,说?怎么说?说自己不是人?那还不得被人抓到研究室解剖啊! “切!扫兴。”程诗诗嘴一噘,凑近前来又问,“不过的确是惊喜,下回复赛你是不是又要给大家来个惊喜呢?矮油,咱是朋友不?先告诉我呗,我保证管好自己的嘴,行不行,行不行嘛!” 下次?安浅夕摸了摸下巴,还真挺伤脑筋,难不成真去表演杀人? ------题外话------ 今儿悲催了,码好的章节到最后不知按了什么键全不见了,瞬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恨不得砸键盘啊?找了半天也找不回来,没办法,硬着头皮重头码起!所以字数不多,请大家不要嫌弃,好歹没开天窗! 话说大家对复赛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留言,我看看可不可以按照大家的想法来写一次!群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关溯的真心 魔术对于安浅夕来说不过是句托词,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海选一经播出,那些魔术爱好者、特别是热衷于魔术揭秘的人就在网上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却没一个靠谱的,五花八门的“揭秘”看得人忍俊不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对于魔术大师来说,看了之后想破了脑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更有将画面回放观看慢镜头的依旧找不出丝毫破绽,最终也只能感叹一句:精彩! 而学校里,让安浅夕更没想到的是魔术社团的团长亲自登门拜访,请求安浅夕入社。即使是不入社,有空的时候也请来社团看看,顺便指教一二,态度虔诚得让安浅夕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而安子卉平时很低调,这次参加海选似乎让人有些大跌眼镜,可就那完美的一舞也为自己赢得了不少的关注。安子卉自鸣得意的同时,沐家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老婆,子卉那丫头这一舞很不错呀。”沐圣佟放下报纸,对着正在看电视的肖静怡说。 “确实不错。”肖静怡喝了口茶,再开口却是意有所指,“这份舞蹈功底不知练了几年呢?” 一个十九年后才认祖归宗的丫头,一直长在平常人家,要学到这样的舞蹈水平,投资可不小。当年的贾家破产后堪称是家破人亡,贾素雪心高气傲离开安又均,可一个女人还是落魄千金,要拉扯一个孩子也不那么容易。即使有心想培养自己的女儿,这笔开销哪里来?安子卉能长得这么好,懂得这么多,又顺利地进了安家大门做千金小姐,这其间难道不值得人深思吗? “你们女人呐,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不怕长皱纹?”沐圣佟笑着将自己的老婆搂在怀里,“那丫头也不容易,这回去参加海选媒体就不会乱写了。” “你这单细胞是怎么在商场上和那些老狐狸周旋的?”肖静怡好笑地点了点沐圣佟的脑门,顺着话说,“是,确实转移了媒体的注意力。” “彬儿要是真的喜欢这丫头……” “想都别想!”不等沐圣佟说完,肖静怡就打断了老公的话,“咱沐家的媳妇只有安安一个,这事没得商量。” “我知道你和尹千月姐妹情深,安安那丫头你一早就当成是自己的女儿看待,可彦彬到底是你的儿子,他要真喜欢的是安子卉,勉强和安安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那是他没看到安安的好,也许以前安安是娇气了些,可哪家千金没点脾气?更何况我看安安现在可变了不少,进退得宜,也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就说银行劫案那事,换做以前她早吓哭了,哪还能和歹徒周旋最后将人一网打尽?安安绝对是个有脑子的好丫头,关键是心好。那一个,呵呵,有心机,却显得居心叵测了。” 表面上看安子卉参加这次海选是委屈了她自己,一来引开舆论给自己的儿子正名,二来可不就是想讨好自己吗?讨好可以啊,以前干嘛去了?非得出了绯闻才开始盘算,既然喜欢,倒不如光明正大些,那即使是抢了还让人觉得有些担当。这样偷偷摸摸抢男人,明摆着心中有鬼,有点算计心在高门大户实属平常,可算计的手段太过卑劣,说明心术不正。也只有自己的儿子一时鬼迷心窍,眼睛没擦亮,看不清事实的真相。要真娶了这样的女人,以后的日子,还不定怎么的鸡犬不宁呢。 “你多心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儿子的事我不管,都交给你可以吧?” “算你识相!” 果然,诚如安浅夕所想,肖静怡对于安子卉的做法毫不买账,相反还起了反感之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校园内,校舞蹈社团的也在积极拉人,饭厅里一堆女生围着安子卉,说的全是赞美之词,那受欢迎的程度比之安浅夕不遑多让。 “呵呵,安安,某人这算不算一鸣惊人呢?”程诗诗努了努嘴看向前方,一鸣惊人在这里反倒成了反语。 “看来,她是准备正面和安小姐进行较量了。只可惜……”月翎翼戳了戳碗里的白饭,“野鸡插上再多漂亮的羽毛也成不了凤凰,枉费心机。” “啧啧,咱小月眼光可真高,人家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不入流的野鸡呢?” “本就是个庶出的,只有她自己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机关算尽的目的的什么?还不是想将安小姐给踩下去?良心不好,又如何为凤?” “哎哟哎哟,瞧这又是庶出,又是如何的语气,小月啊,你还真是安安的死忠追随者啊,和电视里演的那些死心塌地的、忠心护主的丫头没什么两样。还计算机系?你怎么不去中文系或者历史系?” “哼哼,安小姐要是穿越到古代,那我倒可以去学学,省的说话不伦不类。”月翎翼答得一本正经,抬手就推了推眼镜,看得几人爆笑不已。 “行了,扯远了,穿越电视看多了吧?”安浅夕轻笑,手肘撞了撞若有所思的关溯,“喂?平时你不挺闹腾的吗?今儿是装什么深沉呢?” “嗯?没有。”关溯夹了块排骨给安浅夕,笑说,“我一大老爷们,对这种女人间的勾心斗角还是别胡乱插嘴的好。看,咱季少不就老老实实吃饭听你们说么?” “少来少来,平时还嫌说得少吗?再说了,什么叫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你能说句好听的不?说起来还成我们的不是了?”听关溯这么一说,程诗诗不乐意了,明明只是看不惯某人的做派,倒成了自己背后说人短了。 “程大小姐,别生气别生气,我可真没这个意思。”关溯连连讨饶,一块水煮鱼片就送到了程诗诗碗里,“我只是在想幸福村的事而已。” 季沐风抬头,帮衬道:“安安,咱关少现在可用功得很。自从你说了合作,他这些时就没闲着。我和他倒是去幸福村实地考察了一下,的确不错。之后,他一个人又去了好几次,和幸福村的村民打得火热,计划书做了一份又一份,修改再修改,我看了都觉得不错他还觉得不够完善。这不,你们去海选的时候,他可是又去了一趟幸福村,不知这回的计划书做得怎么样了。所以,诗诗,你还真错怪了他,为了合作项目,他可是废寝忘食,估计这些时都没休息好,所以才显得有些沉默。” “是吗?真看不出来,咱玩世不恭的关大少也有发愤图强的一天。那行,是我错怪你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原谅我的无知吧。” “你还当真了?我就那么小气?不过尽力而为,季少对这事也上心得很。”关溯嘿嘿一笑,又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安安,有我和季少,你只管放心做你自己的事。” 安浅夕轻笑着看了二人一眼,季沐风向来稳重,她从不担心,关溯活络,脑子灵活,比起京城其他的纨绔子弟,显然也是个有能力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只是不想这回竟然会这么上心,倒让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季沐风不语,在安浅夕和关溯之间扫了几眼。关溯之所以像变了个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为了谁。可反观另一个当事人,似乎太不解风情。一般只说男人在感情上有时候有些木讷,可安浅夕这么灵光的人,怎么就会看不出关溯心中所想呢?要么压根对关溯没半点意思,要么……其他事精明,感情上太过迟钝。 想到这茬,季沐风倒是想起了某日和关溯的一次男人间的对话。 那一晚,红街之上灯红酒绿,对于京城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忘归的一楼大厅,往日嬉闹的关溯显得特别沉默,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任身边美女过了一波又一波,丝毫没有给个笑脸,就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要不是季沐风那晚和朋友有约,怕是不会看到这样落寞的关溯。 季沐风和自己的朋友打了声招呼就坐到了关溯桌前,兀自倒了杯酒,也不说话,慢悠悠品酒,似乎在等着关溯自己开口。 关溯只抬头看了一眼,轻笑着举杯以示随意,随即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时间分秒溜走,一晃眼就过了十分钟。沉默的关溯终于开了腔,却是仰头将杯中之物一干而尽,叹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和朋友有约,恰巧看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是啊,我关溯竟也会有独自喝闷酒的时候。”关溯苦笑。 “你喝多了。”季沐风一把按住关溯倒酒的手。 “沐风,安安竟然自杀,为了那个姓沐的自杀?”关溯哈哈一笑,“她踢我,她竟然踢我!我这里,很疼!” “安安她……”是不是自杀还真不好说,季沐风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他不信以关溯的聪明真会认为那是自杀,“安安的脾气,你了解多少?” “她?洒脱不羁,胆大心细,没有平常千金的娇气,是一点都没有。她甚至比很多男人都活得潇洒!”说起这个,关溯满眼的欣赏,“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吗?呵呵,你绝对想象不到,她穿得就像是一个农村丫头,可一股子贵气又哪是那些粗布衣服能掩盖的?我第一眼就觉得她不像是个乡下女孩。她就那么无所顾忌地坐在地上,地上什么也没铺,也不怕身上沾了尘土,吆喝着卖黄瓜。” 回忆当初,关溯忍俊不禁:“看她口若悬河把自家的黄瓜说得绝无仅有,忽悠了一群穿金戴银的女人心甘情愿掏钱还不忘夸她实诚。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丫头有趣,不仅有趣还会收买人心。然后我走到了她的摊子前,叫她笑一个,还故意说笑了就给她一百块钱。你猜她怎么回我的?她很不客气地看我一眼,说不卖笑!哈哈,头一次被一个丫头嫌弃,我就不服了。” “嗯哼。”季沐风也笑了,似是看到了当时的场景,敢情这二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出。 “我心想着你一个丫头,难道是看不上我的钱么?逗弄的心思一起,我就说她肯定嫌少了。一般这种情况,女孩子要么生气要么就干脆不理人了,她呢?呵呵,她竟然说我没文化,拿千金一笑来堵我的嘴。当下我就乐了,敢情她狮子大开口啊,我就拿出一叠票子在她面前晃悠,说就买她千金一笑。”关溯说着头一歪,眉梢一挑,很明显让季沐风来猜。 季沐风很自然接过话茬,问:“那她笑没笑?” “其实吧,我那时的确有些过分了,换做别人或许就直接说我拿钱欺负人了。她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她笑了,虽然只是扯了扯嘴角,但看在我眼里就是笑。她不但笑了,还顺手抽走了我的钱。” “不是不卖笑吗?”作为倾听者,季沐风很懂得怎么接话。 “是啊,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可她理直气壮啊,说只是证明了一下千金一笑的典故而已,还顺带感谢我的配合扔了我一条黄瓜。呵呵,你说,这世间怎么就有这样的女人?明明就坑了我,现在一想她当时就是把我当冤大头呢,可我心里高兴。” “嗯,一条黄瓜一千,确实挺坑。”季沐风也觉得咋舌,安浅夕还做过这档子事? “被坑得心甘情愿估计也就我一个了。”关溯笑着摇了摇头,“问她名字她也不说,要不是当时我妈找我我还真就和她磨到底了。那时候起,我就觉得这个女孩不一般,直到来了京城,又和她不期而遇,我就知道这是属于我的缘分,我得牢牢抓紧。所以我死皮赖脸缠着她,沐风,你说,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她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不等季沐风答话,关溯又自顾自说了下去:“她既然这么洒脱,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所以那一脚,我痛。她要真是为了那个姓沐的,我就认了,大不了把沐彦彬抓来打一顿,让他好好对安安。可相处这么久,安安对沐彦彬什么态度大家心里有数,婚约在她眼里算个屁啊。既然如此,我就不明白了,就算她不明白我的心意,至少我们也算是她朋友吧?为什么拿自杀这种事来忽悠人?你说,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季沐风拍了拍关溯的肩:“也许正是因为朋友,所以她才选择不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秘密肯定超乎我们的想象,或许并非我们现在能承受。既然是秘密,我们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也许某一天,我们会不期然间恍然大悟,到时候可能会感叹一声原来如此。” “是这样吗?” “我本来也觉得我们和安安之间总有一条怎么也跨越不去的鸿沟,但转念一想,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有隔阂,有时候一家人之间都未必会推心置腹,又何必去纠结她有没有和我们坦诚?”说到这里季沐风心里也坦然了,“至少,这么多人里面,有能力的比比皆是,可安安唯独和我们几个走得比较近。你什么时候看到她对别人和颜悦色了?就算笑,那都不达眼底,可对于我们,却是放了些真心,不是吗?” “所以,你就别纠结了,这太不像你。”季沐风说着一笑,话锋一转,“至于感情嘛……我倒觉得你不够死缠烂打,那阎非墨可是比你难缠。” “你也这么觉得?”说起阎非墨,关溯就来了神,“那家伙的脸皮,我已经觉得我已经很没脸没皮了,可是他,我自叹不如。你说,这世上怎么就会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可偏偏我就羡慕他的无所顾忌,明明是个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招来闲话,他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所以我说他难缠,你的对手很强大啊。”阎非墨,还真从来不出什么绯闻,这么主动这么放下身段,可想而知是真的对安安上了心,转头看了眼不服的关溯,笑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的心意安安总会明白的。而且,依我看,阎非墨固然强大,可选择权在安安手上,就目前来说,呵呵……安安怕是还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所以,你和阎非墨现在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不,你比阎非墨更早认识安安。喜欢就去追,不管结果如何,总不会后悔。反正都不要脸了,不妨更死皮赖脸点,为了脸面失了美人可不划算。既是生意人,这笔账你总该会算吧。” “是,说得没错,就是这个理。我关溯绝不会轻言放弃!”关溯一时间精神百倍,抬手和季沐风交握,“谢谢你。” “朋友,见外了。”季沐风爽朗一笑,拉起关溯,“走,上去再喝几杯?” “行,现在换我来舍命陪君子了,今儿不醉不归!” 思及此处,季沐风又看了安浅夕一眼,安安呐安安,关溯为了你,可真是拼了命的认真,你什么时候能回头看他一眼呢? 似乎察觉到季沐风的注视,安浅夕抬眸一扫,什么眼神?莫名其妙。 “下午我没课,会出去一趟,你们不用找我哈。” “去哪去哪?我也去。” “诗诗,你别想逃课。”季沐风一把揽过欢脱的程诗诗,这丫头就没点眼力劲,安安都说了别找,肯定是有事要办。人家的私事,你掺合什么? “季沐风你干什么?大庭广众别动手动脚……” “老实点,又不是第一次了。”季沐风眉梢一挑,起身拉了程诗诗的手就走,“我们先走了,你们自便吧。” “呵呵,安小姐,瞧诗诗那脸红的模样,啧啧,大咧咧的千金小姐可算是遇上克星了。”月翎翼乐呵一笑,这一对,看着倒也登对。 “嗯,季沐风不错。” “安安,那我呢?我也挺好的吧?”关溯头一歪就凑了过去,眼睛还眨巴两下。你既然看出了那二人之间的暧昧,怎么总对自己视而不见呢? 安浅夕回眸,细看关溯几眼,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没见过有人这么自夸的。” “哎哟,打脑袋干嘛呀?全骨头,也不怕手疼吗?来,我给你吹吹……”说着一把抓住安浅夕的手,“瞧瞧,红了。” “一会就没个正经了?吃你的饭吧!”安浅夕白眼一翻,抬手就打掉了关溯的手,“还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打是亲骂是爱嘛,来,再多打几下?”双手奉上,至少打也是“肌肤之亲”。 “德行!” ――潇湘首发―― 李灿容临死前,安浅夕说过会去吊唁,下午要办的事自然是去雪狼帮的灵堂。 火拼一事一出,在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三个帮会都有伤亡,特别是于虎和李灿容,在帮内的地位都不低。一个堂主、一个太子爷,却双双西归,这在道上可不是件天大的大事吗? 且不说黑吃黑还是私人械斗,死者为大,更何况此事又牵涉的赌品交易,还被警察给逮个正着,为了应付警察都已经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去找人理论?一切等打点了帮里的事物,死者入土为安后再好好算账。 安浅夕一身黑衣黑裤,还戴了个超黑墨镜,神情严肃地来到了雪狼帮的地盘。身后跟着张青等人,只是这一回,许胜也在其中。 安浅夕来到灵堂前,看着照片上的李灿容,弯身一躬:李灿容,我说过会来给你鞠躬,你这辈子得我血狐狸一弯身,可真是祖上积德呢! “李帮主,节哀!” “安小姐,有心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哥哥不嫌多 “李帮主客气了,我都听张青说了,作为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理应前来。”安浅夕握着李灿然的手,说得冠冕堂皇。转头四处扫了一眼,里外三层,可谓戒备森严。来的时候就发现有警察在蹲点,显然也是防着帮派间起什么动乱而影响整个京城的治安。 “安小姐,你的这份心意我感激在心,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来,毕竟人多眼杂。”来吊唁的全是帮派份子,不管是自己帮还是别帮的,全是涉黑人员。门外还有警察,你一千金大小姐就这么来可不是冒了大风险么? “没事,我这身装扮,别人也很难认出,而且有张青他们给我做掩护,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想到。”安浅夕跟着李灿容进到了单独的会客房,取下墨镜,“况且,这里都自己人,包括其他来的人可不是来唠家常的,没人会那么不识相多嘴。”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安小姐了。”李灿然亲自给安浅夕倒了杯茶,摇头一叹,“灿容他真是……哎!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平时太过纵容他了,不然……” 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他也不是没想过漂白,可有那么容易吗?且不说父亲的遗愿,这么多兄弟他总不能撒手不管吧?再者自幼走的就是这条道,社会的黑暗面一早熟知,身上手上沾的污秽,那是他一辈子都得背负的,即使想退,仇家又怎么会放过他?既然想在这个世界立足,只有不断强大。只是在行事上低调得多,尽量减少罪孽,所以有些东西他从来不碰。却不料自己再怎么小心谨慎,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弟弟,以至于最终酿成大祸,这让他怎么和死去的父亲交待? “李帮主,事已至此,无需自责。”李灿容什么德行谁人不知?出事只是迟早,现在这么走了反倒是世间少了个祸害。安浅夕抬眸,“这世道做哪行都不容易,特别是混黑的。可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黑白之分?有些位高权重的人,背地里的勾当更让人不耻。谁不想做个好人?可好人不长命啊。李帮主,身为一帮之主,你的为人我看在眼里,相比那些自私自利,贪图个人利益,你的所做全是为了帮派,为了兄弟们的生存。讨生活而已,却是为了那么多人讨生活,实在不易。正因为良心犹在,人性未泯,所以内心才会纠结和矛盾。” “安小姐……”李灿然一愣,很难想象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名门千金之口。 “今天虽是你弟弟的忌日,按理说死者为大,有些话我不该说。可又觉得不吐不快,说句难听的,你别介意,我这人比较直,你弟弟这人我真看不上眼,他要是有你的一半……”安浅夕欲言又止,很懂得把握分寸,“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一见你的红眼眶就知你哭过了。再不好那都是你亲弟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你的痛我感同身受,我是一个没妈的孩子,尽管那时我还小,却已经记事了,所以这种痛,直到今天都深深刻在我的心底。呵呵,怎么就说起自己来了?我想说的是,作为哥哥,你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真要怪,也只能说他自己不争气了。” “安小姐,你很坚强。”一个女孩反过来这样安慰自己这么个大男人,一时间李灿然无比动容,倒忽略了安浅夕对弟弟的不满。想来自己的弟弟确实不争气,所说所做就没一件是人干的事。而人家只是心直口快、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好责怪的? “我是女人,还有很多亲人都在身边,终归还是有人疼爱,也就谈不上什么坚强不坚强。倒是你,一个人要肩负起帮派的重任,还要时刻注意敌人的虎视眈眈,不坚强不行。”安浅夕轻轻一笑,茶盏往桌上一放,“说实话,这次的事你弟弟实在有欠考虑,至帮规于不顾,就是目无帮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此为一罪。连累了帮里那么多兄弟还让本就水火不容的两帮矛盾激化得一发不可收拾,此乃二罪。更是惊动了警察,这段时间想必你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脱罪事小,可自此却被警察盯得更紧,以后的日子要越发小心。否则,不光是你,整个雪狼帮将万劫不复。” “安小姐,你真的只有十八岁吗?”李灿然感叹,哪个千金小姐敢这样和混黑的人侃侃而谈,还这么有见地?比起自己这个大男人,面前的女人似乎更像是混黑的。 “年纪从来就不是判定一个人的标准,不然古时又怎么出了那么多少年英雄?而且,也不要小看女人哦,花木兰还替父从军、穆桂英还挂帅杀敌呢。”安浅夕浅笑,“而且,我虽长在富豪之家,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高门大户只是看着表面风光,实际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只有锦衣玉食富足的生活,内里的勾心斗角,呵呵……堪称杀人不见血,比你们在道上拼杀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倒真是个人精。”李灿然摇头轻笑,抬头又将安浅夕打量一番,这丫头还真是说了句实在话,日子过得看来不比自己轻松。 “李帮主,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就努力站到最高点,且不说是否呼风唤雨,至少有些人在行事前就必须得掂量掂量后果了。”安浅夕给自己和李灿然添了些茶水,说到了重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明令禁止帮众碰毒品,你弟弟却偏要我行我素?” “我那个弟弟啊,对我定的这条帮规一直耿耿于怀,以前也和我闹过,但摆出我母亲的前车之鉴,他也就不再提了。但是高额的利润实在诱惑人,他还是看得太浅了。” “呵呵,欲望是其一,其二嘛……”安浅夕把玩着茶盏,抬眉看去一眼,“你别说我危言耸听,你弟弟野心可不小。只怕是你对他掏心掏肺,他却未必将你当成哥哥。不过如今人也不在了,让他入土为安吧。只不过,你弟弟这么胆大妄为,明知你不喜欢还去做,背后要是没人……” “你的意思是?”一直以来他就觉得这些时帮里大小事务不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现在被安浅夕这么一说,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呢? “知道经营一个帮派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人心!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坐上帮主之位到底得了多少人心?有多少人是完全效忠于你?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倘若上下人心不齐,只要有一个人有异心,迟早出乱子。而乱从何来?这个社会人们似乎更看重利,但恰恰是利字当头最要不得,但凡有了利益纠纷,人心不古,最终的结果也就不用我说了吧?”安浅夕美目一转,“当然了,我这么说不是要挑起内讧,你自己帮里什么情况自己最清楚。你知道你欠缺什么吗?” 张青在一旁听得直冒汗,安姐,您这教训的口吻也不怕帮主生气么?悄悄打量李灿然的神色,还好还好,幸亏帮主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偏听则暗的人。 李灿然喝茶的手一顿,目光灼灼盯着安浅夕,最终一笑:“愿闻其详!” 安浅夕笑了,这个李灿然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够稳。 “你太重情了,还不够狠!”安浅夕也回视李灿然,目光丝毫不闪,“我不是教你怎么做人做事,你比我年长,看得比我多,经历得也比我多,我可能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是你是局中人,要兼顾很多,可有时候情义难两全。虽说帮里有什么决定都很民主,但你太在意叔父们的意见。你得记住你才是一帮之主,而叔父只是相当于朝臣,没有朝臣压在皇帝头上的说法,否则你就是个傀儡。新人新做法,不要墨守陈规,雪狼帮什么底细我清楚得很。” “你不要怪张青,他是我的人,自然对我知无不言。而你我是朋友,朋友间可不就是互帮互助吗?你的那些叔父,我也不怕得罪人,有的真的以为自己是帮里的元老就倚老卖老了,实际上是屁本事没有还指手画脚,只知道坐享其成,又贪图权利和利益。而你弟弟恰恰和这些人在暗中接触,你别问我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安浅夕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还来不及将照片给你提个醒就出了这样的事,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啊。你好好看看,试问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留着何用?” “这……”李灿然的手一紧,自己真是对这些叔父太好了。深吸口气,抬眸,“安小姐,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从那次厂房里见你,我就知道你不一般,你这么有本事,懂得这么多,如果想自立门户并不难,为什么……” “找上你吗?”安浅夕笑得高深莫测,饮了口茶,“不是我找上你,是你我有缘。而且李帮主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自立门户?我一千金小姐可不想和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抢地盘。这么说吧,我要的是人脉。我只是个女人,和你交好,用你们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哦,有你们罩着我,我安心呀。至于我是什么人?你我朋友想称,自然不会是敌人咯。而且论年纪,你比我大,我要是叫你一声哥,你会不会笑话我呢?” “你就不怕与我这样的人为伍会影响你的名誉和身份?”就冲着人家前来吊唁,直言不讳说了这么多中肯的建议,且自己早就在心里对对面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要真有个什么难处,自己能帮上忙肯定会帮。倒是没想到这个千金小姐竟然开口叫了自己一声哥,这样认亲,自己算不算高攀呢? “你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混黑的就不是人了吗?白道中人也不见得比你们高尚!我只看到你对自己的弟弟打心眼里去守护,即使他再不成材你也从不轻言放弃。对帮众一视同仁,赏罚分明。有情有义,热血男儿,难道不值得人敬重吗?”说话间安浅夕起身,执杯朝李灿然和几位兄弟一敬,“今儿你只要不嫌弃我是一个你们平时看不上眼的千金小姐,这声哥我安浅夕就厚着脸皮喊定了!” “哥还怕你嫌弃我了。”话说到这份上,李灿然心里除去感动还是感动,同样起身,端起茶杯对饮,“那做哥哥的以后就指望妹妹多多提醒了。” “爽快!”安浅夕眉开眼笑,将茶水一饮而尽,毫不避嫌就挽了李灿然的手臂,娇滴滴一语,“哥哥,以后你可得罩着我哦!” “我李灿然平白得了这么尊贵的妹妹,自然要好好爱护。”李灿然露出笑脸,回头对着亲近的手下说,“都看清楚了?今儿起安安就是咱们雪狼帮的小姐了,以后都仔细点。” “小姐好!” “嘘,都轻点声,别忘了今儿什么日子。”安浅夕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歪了歪头,外面人可多着呢。 “呵呵,哥一高兴给忘了。赶明选个好日子,让帮里的兄弟都来见过我雪狼帮的宝贝小姐。” “哥,虚礼什么的都免了,咱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安安你放心,这点哥哥心里有数,毕竟你身份摆在那,让人知道了对你总是不好的。可我李灿然认妹妹,也马虎不得。等我肃清了帮派的毒瘤,咱就在自家关起门来办几桌,小弟们那里招呼一声让他们心中有数就行,这样总可以吧?”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帮会有你,必定蒸蒸日上。”安浅夕拉过李灿然坐下,又提了个醒,“哥,金旭阳这人你得小心提防,那是个狠角色,有野心、有能力、又果决狠辣。你别想着和人和平相处,要一次性把他铲除了,否则后患无穷。咱要么不做,要做就做龙头老大,谁都别想来撼动咱的地位。” “安安雄心大志,做哥哥的没道理让人看扁。你我兄妹齐心,还有什么事做不成的?”李灿然眸光晶亮,二人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志气满满的自己,“不过,不管你本事多大,都别去犯险,哥哥为妹妹遮风挡雨理所当然,你只要安心站在哥哥身后看着,必要时给我提个醒,明白吗?” “嗯,我知道,哥哥你能者多劳嘛。不过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必要时给我找个嫂子就行了。” “呃……这个……”刚毅的脸上难得布了层红晕,看得一旁的人低头偷笑,可算是有人敢当面提帮主的终身大事了,这妹妹认得不差。 “小姐,您可算是说出了咱大伙的心声。少爷他这么多年为了帮会,从没考虑过个人的幸福,眼瞅着都三十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没有。二少爷又……李家就剩这一个独苗,这、这让老帮主九泉之下怎么瞑目啊?我陈景德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老帮主啊――”陈景德说话间就挤了几滴眼泪,背着李灿容却是挤眉弄眼。 “陈伯您放心,兄弟们都放心,有我在,一定给哥找个好的。” “哎哎,那敢情好,有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咯。” “陈叔――” “咱少爷这是害羞了,好,咱现在不说这个了。少爷,说了这么半天,外面宾客都还等着,你看……” “哥,我也不便久留,接下来就辛苦你了。”安浅夕说着起身,回头看了眼张青等人,“张青,我现在既然是雪狼帮的小姐,也就不分什么你我了,从今后都是一家人。现在咱帮里正逢多事之秋,正用人的时候,赵毅,你带几个兄弟留下来帮忙,人手不够再从赌场里调。现在嘛,张青、许胜,带两个兄弟和我回去,赌场还是要有人看着。” “是,小姐。”张青等人纷纷改口,乐见其成。 “那行,哥,我就先走了。” “嗯。”李灿然将人送到门口,“张青,护送好小姐。” “张青明白。” 看着人远去,陈景德感叹:“少爷,安小姐真是个有心人。” “陈叔,现在是小姐了,以后小姐来按自家人待,不可轻慢了。我李灿然虽没了弟弟,却得了个玲珑的妹妹,上天待我也不薄。” “是,陈叔心里有数。” 许胜跟在安浅夕身后,早已佩服得说不出话来。乖乖,自己这是跟了个怎样的人?这么多帮派分子自己看了都有些胆寒,安小姐竟然和人家帮主谈笑风生?数落人家的不是那么理所当然,这胆识、这气度,谁人能比? 再瞧瞧今天看了出什么大戏?之前得了安小姐的令办事,没多问也不敢多问,只求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可多少也明白了些这二人之间的恩怨,如今李灿容一死,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安小姐真是好手段,神不知鬼不觉来了出借刀杀人,在人哥哥面前就跟没事人一样,还面不改色和人谈起了道上的风风雨雨。谈也就谈了,人家还感恩戴德,最后还认了个干亲。有了雪狼帮做后盾,这以后在京城里还不得横着走? 许胜抬头看着那窈窕的身影,明明只是个女人,可他怎么就仿佛看到了一座高山呢? 就在许胜内心大发感叹的时候,安浅夕余光一闪,哼哼,这条尾巴耐性可真好,竟然还在等?那就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想着朝身边的人轻声吩咐了一声,拉开车门就靠在了后座上。 “小姐,有什么事吗?”张青不解,这悠闲的模样是在等什么呢? “来了。”安浅夕高深莫测一笑,随即车门一开,一道人影就被扔了上来。 “他是……” “开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跟踪者 被扔上来的是一个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胸前还挂着照相机,一屁股躺倒在地“哎哟”了一声,抬头见几个人正看着自己,结结巴巴问了声:“你、你们是什么人?” 安浅夕靠坐在椅背上,哼笑了一声,也没答话,只交叠的双腿玩味地晃了两晃。张青等人一见,就大抵明白这男人做了什么好事。不过安小姐没发话,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张。 男人一手护着照相机,一手高抬,面上带了丝凶相,似乎在给自己壮胆:“停车、快停车。你们知道这是绑架吗?这是赤裸裸的犯罪……” 不等男人说完,一道张扬的笑声在车内回荡,安浅夕就仿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笑过后,抬脚就踹上了男人的前胸,略微俯身:“还挺横!”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男人动了两下却挣扎不过,胸口上的脚就宛如千金大石,踩得人呼吸不顺,一个女人劲怎么这么大? 安浅夕脚下一个使力,又听男人一声哀嚎。缓缓取下墨镜,似笑非笑俯视躺着的男人:“稀奇了,跟了我几天还不知道目标是谁吗?还是说我这张脸在京城没人认识?我还以为我很出名来着。” “不知道你说什么。”男人心虚得不敢和安浅夕直视,却是两手死死抱住了胸前的相机。 “不知道我说什么是吗?”安浅夕美目一抬,看了眼男人怀里的相机轻笑,“希望一会你还能如此坚定。” 张青自然会意过来,抬手就去拿相机。 “哎哎,干什么?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们不能……” “私人物品?到了咱的车上你还有私人物品?”张青抓着男人的手就是一扭,又惹来一阵叽哇乱叫,“吵死了!再叫把你舌头割了。” “小姐,给。”和刚才的凶狠不同,对上安浅夕就是恭敬一语。 安浅夕轻笑着接过相机,看了眼变脸神速的张青,果然是混黑的,还是有那么两下。打开相机顺着时间翻看,除了刚出入雪狼帮的照片,便是一些自己和阎非墨的“亲昵”照。有牵手的、有搂腰的、还有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 不得不说这人的拍照水平相当不错,很会抓角度,知道怎么拍出来的画面引人遐想。和阎非墨的这些照片无不显示了二人关系亲密,说是情侣并不为过,可也只有安浅夕自己知道,这些所谓的“亲密”照不过是某人紧追不舍,而自己却是避之而犹恐不及,可这照片要是一曝光,可不就成了自己欲拒还迎吗? “技术不错,角度也抓得恰到好处,原来我还真挺上照。哎,人漂亮没办法啊,天生丽质嘛。”安浅夕这么戏虐一说,逗笑了车内的几人,抬手将相机往前一伸,“来,都瞧瞧,小姐我是不是美得倾国倾城?” “嗯,漂亮。”不会修辞的赵毅手下头如捣蒜,漂亮已经是最好的形容。 “平时让你们多看点书都不看,现在词穷了吧?真是没文化。”张青一个爆栗就赏了过去,回眸狗腿一笑,“瞧瞧这气质,天下间绝无仅有啊。漂亮一词怎么够形容咱小姐?这脸面、这身段,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是绰绰有余,比起古时的四大美女,不遑多让啊。” “管事的,四大美人你见过?”许胜眨了眨眼,在张青的一个瞪眼下缩了缩脖子,“嘿嘿……要我说,咱小姐是清纯与艳丽并存,相得映彰。多一份过了少一分又差点什么,这样恰到好处,玉面芙蓉,如芝如兰,就是一个美啊!” 安浅夕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几个家伙,须溜拍马的本事一个比一个高段啊。 “哎呀,看不出来,出口成章啊,读了几年书?”张青眉梢一挑,这许胜还是个文化文? “呃……高中没读完,就是喜欢看书而已。” “可惜了,你小子合该去深造啊,不定还是个人才呢。” “嗯,这个可以有。”顺着张青的话安浅夕一锤定音,“去读个自考或参加成人高考吧,只要有心想学,是不是统招生又有什么关系?要真学得好了,继续深造,我安浅夕要的就是人才。” “我、我还能去读书?”他、他没听错吧?许胜一时激动,明明已经知晓的安浅夕的言下之意却是愣了,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我这年纪还能去圆梦?” 安浅夕失笑:“你多大年纪?也就比我大了几岁而已。只有想不想学,没有学习还嫌晚的说法。有人七老八十都还上学堂,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学海无涯、学无止境,永远都不会晚。” “小姐字字珠玑,你平时不挺聪明吗?现在怎么就成了愣头青了,还不快谢谢小姐?”张青说着就一巴掌呼上了许胜的脑门,这小子,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得安小姐这么提携。 “谢、谢谢小姐!”回过神来的许胜感动得想当场跪地,无奈身在车上行动不便,只得抱拳感恩,低头已红了眼眶。 “多大点事?再说我也不是白培养你……” “小姐大恩,许胜铭记在心,一定学以致用,为小姐鞍前马后,无怨无悔。”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不想也有行大运的时候,这份知遇之恩可不得涌泉相报么? “嗯,记住你说过的话。”安浅夕满意一笑,也不说什么举手之劳的虚话,她本就不会平白无故施恩于人,自己什么脾气相信这些人心中也有数,遮遮掩掩反让人觉得假了。 被几人无视着相互调侃加闲聊,地上的男人很是莫名其妙,难不成自己被人抓来就是听这些人话家常吗?腹诽同时却是看到了安浅夕的另一面,想不到名满京城的安大小姐这么受这些黑道份子的敬重。 “哎哎,想清楚了没有?给了你这么多时间可不是真让你听我们闲聊的。”张青踢了踢底下犯愣的男人,一把揪起人的衣领,“老实点说,为什么跟踪我们小姐?拍这些照片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小姐四字,自然就泄了安浅夕的底,明摆着告诉人家她和黑道之间的关系,为的就是震慑。男人眸光一惧,显然是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咽了咽口水:“我、我没有跟踪安小姐……”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张青一巴掌就甩上了男人的脸,火气一来之前的文雅都抛到了脑后,张嘴就爆了句粗,“操!别跟老子说你他妈是来拍风景的,结果不小心拍到了咱们小姐,扯淡!” “别别别、别打!”眼见着张青又要动手,男人赶忙抬手将脸一护,“我说、我说,我其实是个娱记,跟拍安小姐只是为了抢新闻。你们都知道,这年头混碗饭吃不容易,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这照片我都不要了总可以了吧?” “难不成你还想要回去?”瞧那不情不愿的样子,还指着这些照片拿奖金不是做梦么?张青眉梢一挑,放开男人,却是上下又打量了一番,抬手就要去拿记忆卡,“娱记?那你这个娱记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是用生命在混饭啊。” “等等。”安浅夕扫了男人一眼,手一伸就把相机拿了回来。朝着张青赞赏一笑,果然是个心细的。 这个男人跟了自己几天了,除去出入赌场的时候刻意甩掉了这条尾巴,平时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就如了他的意让他跟。照理说拍的照片也不少了,要真是娱记,早拿着照片去邀功了,怎么还会紧抓着自己不放? 安浅夕继续翻看照片,果不其然,又发现了一些月翎翼的身影,虽是没拍到顾子睿,可进出清水雅城的画面异常清楚。 安浅夕将相机朝男人面前一放,似笑非笑:“什么时候娱记也拍平凡人了?别说是为了起她的底!顾子睿上回让媒体发布二人的合照那是他喜欢,你要真是娱记,就该知道顾子睿不好惹,哪还敢这么去偷拍他在意的人?” “我、我是新人,为了闯出一番名堂,顾不了那么多。再说顾子睿既然都乐意将他在意的人公布于众,那我拍几张又有什么关系?她可是现代灰姑娘的典范,我要是报道了她的日常,不说是否励志,好歹也算是一段佳话。而且顾子睿再怎么能耐,难道就因为几张照片还杀人不成?” 说得头头是道,显然是有备而来了。 “啪啪”的击掌声自安浅夕手掌传出,轻哼一声,美目一转:“新人?哪家媒体找了你这么个有能耐的新人?真是独具慧眼啊!” “安小姐谬赞了!” “要不是我乐意配合,你以为你真的能拍到我和阎非墨的照片?”谬赞?这男人真当自己好糊弄不成?还真是勇气可嘉!抬脚就踏上了男人的胸口,“好,就算你之前说得都有些道理,可雪狼帮的灵堂之外,你也敢蹲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嫌命长?我是没见过哪家的娱记胆肥到为了挖新闻而罔顾性命的,你又什么时候见过哪家媒体大肆报导黑帮办丧事的?” “既然知道面前都是些什么人,你还敢满嘴跑火车?你是真的不怕还是心存侥幸呢?这么不老实真是有欠收拾!”安浅夕脚下一动,底下的人就是一声闷哼,嘴角霎时绽放了一缕鲜红,“不说是吗?好!我安浅夕向来佩服铮铮铁骨的硬汉,可同时也是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人。今天就赏你一个痛快,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等、等一下!我说、我说!”胸前那一脚,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本以为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忽悠人,大不了就是没了照片嘛,来日方长。却不料面前的女人竟然狠劲十足,想必那句给个痛快也不是用来吓唬自己的,她真的敢。这么一想就真怕了,为钱而已,犯不着真把自己的命给赔上吧?当即就老实了。 “呵呵,这下你想说我还不乐意听了呢。没了你,你背后的人得不到想要的消息自然会再派人来。而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有骨气,我不过也就浪费点时间而已,时间?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匕首现,眼见着就要架上男人的脖颈。 “沐彦彬,是你的未婚夫沐彦彬指使我这么做的!”男人眼一闭,后背已大汗淋漓,也不需要人家开口询问,张嘴就将一切给交了底,“我不是娱记,就是自己开了个私人调查所,生意一直不咸不淡。沐彦彬找上我的时候,给了我二十万。二十万对于我来说可是笔不小的数目,虽然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去查你,但这些都不是我该过问的,而且我想着也就是拍几张照片而已,就接了。至于月翎翼,我不知道他和她有什么过节,但他说的时候挺咬牙切齿的。那些出入清水雅城的照片对于一个拿奖学金的优秀学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沐彦彬应该会借此大做文章。安小姐,我知道的都说了。我真的只是为讨口饭吃,就当我是见钱眼开好了,可二十万谁不心动?我本也就是干这行的,起早贪黑也的确不容易,有钱送上门不拿的是傻子。我就是没想到安小姐会、会……” 这回算是说了真话,安浅夕满意地将匕首一收,她还真就只是吓唬他而已。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瞧,这会不全说了么? 回想起月翎翼前不久被学生会寻了个错处罢免了在学生会的任职,虽然找错的不是沐彦彬,可一听这男人的话,显然是那沐彦彬蓄谋已久。呵呵,自己身旁的关溯等人他动不了,所以柿子挑软的拿捏吗?沐彦彬,你还真是好算计! 如同这男人说的这样,月翎翼出入清水雅城的确可以大做文章,之前有和顾子睿的合照,现在又住豪宅,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她被包养么?不然凭她的家底怎么可能住在富人区? 这算计人的功夫倒不差,只是未免太胆大妄为了,你沐彦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那顾子睿是你能招惹得起的?难不成还以为所有有钱人都只是抱着玩弄的念头,所以没当回事?呵呵,沐彦彬,你既然这么想黑人,就全了你的意。 安浅夕将所有自己出入黑狼帮的照片删除,其他的原封不动又还了回去:“你也算有些头脑,主要的是胆大,这一点还真让人有些高看一眼,而且在最后一刻明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也不枉我请出了匕首。” “安、安小姐……”男人心口一松,明白了自己是保住了小命,身子一软就摊在了地上,接过相机一看,咦?还留着一些照片?当下了然,不由一声苦笑,“安小姐,您就一次把话说全了吧,再吓我就尿了!可是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噗嗤”一声,众人没忍住,这男人在这当口倒风趣了一把,吓尿?要尿早尿了。 “的确讨生活不容易,不过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得办事,不然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安浅夕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话锋一转,“剩下的照片你全数给他,我倒要瞧瞧他的手段。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数吧?” “知道知道,我绝对不会说……” “嗯?”可以拉长了语调,听得人心肝一抖。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照沐彦彬的吩咐拍到了他想要的照片而已,功成身退。这、这只是我不小心摔的。”也都是些内伤,谁看得出来?脸上的巴掌印过两天也就消了,反正沐彦彬也没规定时间,休养两天也就没事了。 “嗯。”自己和黑帮的关系现在不宜让人知道,不然戏还怎么唱? “那……”是不是可以走了?男人咽了咽口水,今天只当自己倒霉,夜路走多遇上鬼而已,有了那二十万随便做点别的生意,再不干这行了,折寿啊折寿。 “急什么?”安浅夕笑说,朝着男人招了招手,男人很听话地坐起身子,凑上前来,“他给钱你办事,现在轮到我请你办事了。同样做你的老本行,将沐彦彬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吃喝拉撒的细节就免了。我要知道他的人脉,和什么人接触,越详尽越好。不论录音还是照片,一概不能少,这一点你有本事办到吧?特别是他和安子卉之间的互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要有理有据,明白了吗?你放心,为我办事,绝不会亏待你。他沐彦彬给的,我可以加倍甚至更多,一切看你的能耐了。” “安小姐,今儿是我自己不长眼,犯到了您的手上。您能留我一命我已感激不尽,哪能厚着脸皮要您的钱?您怎么说我怎么做,绝对让您满意。”男人揉了揉胸口,这钱他哪敢要?就怕没命花啊。 “呵呵,我就这么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吗?”果真是个知趣的,安浅夕轻笑一声,拍了拍男人的肩,“确实挺不长眼,不过也受到教训了,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向来公平,并非不近人情。生活不易,你只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而已。再者,不爱钱的人我反而不放心了。所以,做好你的本分就行,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要是做得好了,没准以后还有合作的时候。以后要开个大点的侦探事务所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对不对?” “是是是,一切听从安小姐的吩咐。”他还能怎么说?开间大的侦探所,在这行混出名堂一直是自己的梦想,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把握?再者人家都说到了以后,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自己时刻在人眼皮子底下吗?既然跑不了,不如投诚,所谓富贵险中求,搏一把吧。 “好,和聪明人说话省心。”安浅夕满意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去,“呐,医药费。” “谢谢安小姐,谢谢安小姐。”男人也不推脱,这时拿钱也拿得心安理得了。接了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小心翼翼递了过去,“安小姐,鄙人岳翔,这是我的名片。” “嗯。”安浅夕接过名片看了眼就放入了包内,响指一打,“小魏,开去附近的医院放人下车。” “是,小姐!” 下了车的岳翔摸了摸胸口,看到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才终于将不知跳去哪里的心脏归回了原位。抬手擦了擦汗,望着绝尘而去的黑色面包车久久不语。是福是祸,日后自见分晓。 “小姐,那沐彦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未婚夫?我去他妈的未婚夫!小姐,要不要……” “稍安勿躁,我都没气你气什么?不过一个渣男,顶着我安浅夕未婚夫的名头而已,他这么想玩,我奉陪到底,也不枉发小一场。” 唇角一勾,捏了捏手指骨节,清脆的“咯咯”声在车厢内回荡。 沐彦彬,游戏正式开始,咱好好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未雨绸缪 “小月,你得罪沐彦彬了?”安浅夕喝着顶级大红袍,不紧不慢丢下一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尽管知道沐彦彬其实针对的是自己,想从自己身边人下手,可月翎翼不显山不露水,除了成绩好点实在隐藏得很平凡,那沐彦彬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从中又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难不成看着她身边的人倒霉心里就高兴?简直是心理变态! 月翎翼推了推眼镜,歪头想了想,一副迷茫摇了摇头,随即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安浅夕失笑:“你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呃……如果真要说得罪的话,大概也就是开学后那次餐厅里洒了安子卉一身残羹的事了。虽说这事过了很久,可想到后来沐彦彬看我的眼光里透了些莫名的敌意,那么为了安子卉而针对我也就很平常了。”除了这个,实在想不出安分守己的自己怎么会和他扯上半点关系,“哦,那我被学生会免职的事应该也和他脱不了关系了。安小姐,你突然这么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很显然,在月翎翼眼里,免职根本就不叫事,无官一身轻,她还乐得有更多的时间捣鼓自己中意的计算机。 听了这话,安浅夕在心底哦了一声,她倒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以沐彦彬面上君子、背后小人的脾性,睚眦必报很有可能。但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这么一想,茶盏一放:“小月,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接下来你将要面临的不亚于当初瞿清怡的‘艳照门’事件。沐彦彬手里有你在这里的照片,我本可以删除,但始终治标不治本,不达到目的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而你,既然跟了我,除去在计算机上的天分,对于即将面临的危机事件,是否有能力去自己解决呢?” 语意很明显,她手底不养无用之人,也别事事都来指望她,如果自身不保又何以为人办事?也许这么说很不近人情,而且对一个刚成年不久的丫头有些残酷。可这世界本就是竞争激烈、弱肉强食,要想立一足之地,最基本的就得学会如何自保。 “安小姐,谢谢你的提醒,这已经是给我机会了。”对于安浅夕近乎残忍的直言不讳,月翎翼并不觉得难过,相反心里充满了感激,这不仅给了自己时间去未雨绸缪,更重要的是给了自己磨练的机会。话锋一转,“安小姐,姓沐的是不是也在算计你了?” 安浅夕一愣,倒是没想到这当口月翎翼第一个想到的依旧是自己。心口莫名一动,定定看了月翎翼半晌,最终一笑:“小月,你的确很有头脑。不过你放心,我的事自有主张,与其花心思为我操心,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渡过难关。” “是,我明白了。”月翎翼心下一松,那就好。也对,有什么事能难道智勇双全的安小姐呢?至于难关么……已经可以想象照片曝光后人言可畏的场景了,那可真得好好筹谋筹谋。 安浅夕说是让月翎翼自己解决,却还是暗中给顾子睿打了个电话。 “顾老板,照片看到了?拍得很清晰,至于上面的人是谁就不用我说了吧?”照片,自然是让岳翔给自己发过来的。月翎翼以及她的家人,不光进出清水雅城,还一家人有说有笑在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或围着餐桌吃饭、或在花团锦簇的大花园里浇花,脸上洋溢着幸福、和乐的笑容。安浅夕又说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安浅夕话里的意思顾子睿当然明白,当看到照片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人要借此大做文章,他的人也敢动?冰冷的语气透过话筒越发显得森寒:“是谁?” “咱小月以前有一次在学校餐厅里不小心撞翻了餐盘,又恰巧溅到了安子卉的身上,沐彦彬当时并没有发作,大家也没太在意,多大点事啊?可就前不久,咱小月在学生会的职务被莫名其妙罢免了,现在这照片正在他手里。咱小月可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虽说谣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可你也知道有些谣言对人的伤害性有多大,她再怎么坚强也才十八岁而已。”语顿,不等顾子睿接话,安浅夕再次开口,“你可别怪我没有及时销毁照片,这事你也是脱不了关系的。顾子睿,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对我们家小月是真心的吗?” 安浅夕能稳坐佣兵界第一把交椅,自然懂得用兵之道,先发制人那是驾轻就熟。虽说自己说了前因后果,可自己能得到照片自然也能销毁,以顾子睿的头脑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未免顾子睿炸毛,干脆拉人下水先堵了他的嘴,反正这事的确就是赏宝大会的合照所引发的后续。 顾子睿的确想到了,却没想到还不等自己发难,对方就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一时之间气乐了,要不是安浅夕是主子看上的,自己还真想一把掐死她!不过想想也确实和自己有关,讪讪作罢,语气却不那么客气:“安小姐,我个人私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吧?” “呵呵,此言差矣!你要只是抱着玩玩的念头,那么不好意思,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我可不管你能耐多大,是不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只要伤害了我家小月,我和你没完,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安浅夕撂下狠话,随即又转了口风,“但如果你是真心的,那就另当别论了。据我所知,咱小月好像避你如蛇蝎啊。啧啧,男追女隔重山,就你那一身冷气……再者此事是你开的头,照片出来后,你觉得小月又会对你如何?虽说那房子是我买给蓝姨的,可为了他们一家,为了小月的清白,大不了我就暴露自己,反正来日方长。但如果你能将事情完美解决了,小月就会看到你的真心,因为说的永远比不上做的。” “我看小月虽避着你,却并不怕你,你应该也喜欢她这一点吧?话说回来,咱小月性子再怎么刚强,也需要人疼。而你比她大,经历的比她多,自然知道怎么疼人。你要是真心对她好,将小月交给你,我也放心。最主要的是,小月对我比对她自己都好,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别得罪我哦?否则……哼哼,让你好事多磨! “安小姐不去做谈判专家真是可惜了。”顾子睿咬牙切齿,好话歹话都让人说了,还语带威胁!不过倒是听出了安浅夕对小月一家的真心,而且那最后一点,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还真是没说错。 “过奖过奖。”安浅夕得意一笑,“那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了,顾老板,看你表现了。” “呵呵,又想借刀杀人?”沐彦彬?这么对付小月还不是因为看你这女人不顺眼?敢情这是要借自己的手来除眼中钉啊,这一招还真是百用不腻。 “no!沐彦彬我会和他慢慢玩,人生无聊,难得有人送上门来,不好好玩玩可对不起人家的一番苦心。我的糟心事不必顾老板费心,你只要保护好小月就可以了。ok,既然都说清楚了,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哈,拜拜!” “你……”挂了?这女人就这么挂电话了?可恨!主子,您怎么就瞧上这么个无耻的女人? 挂了电话,顾子睿又陷入了沉思。听安浅夕的语气,那照片势必会曝光,既然如此,不如借机将一切再明朗化些。不过一个清水雅城,只要有钱谁都能住进去。钱嘛……谁说月翎翼就不能自己有钱了?你沐彦彬想借此阴人?那就趁此给你一个警告! ——潇湘首发—— 安浅夕一点都不担心,更不担心自己,相反抱着看戏的念头坐等好戏登场。同时,《伯爵的新娘》已经进入到了复赛阶段。 海选过后,选出了五十名佳丽进入复赛。而复赛的内容,就不是自行表演了。导演组给出了命题,是关于智慧和勇气。而对于这个命题,却二者相结合,安排了一出“寻宝历险记”,从中胜出的十名进入最终的决赛。 要想做伯爵的新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mv是吸血鬼的眼泪,伯爵是吸血鬼,那么他看上的女人必定不同凡响。为了应景,导演组做了寻宝的安排。 剧情如下: 宝,是伯爵不小心掉落的一条项链。此项链不是凡物,闪亮耀眼,恰恰这种金光闪闪的东西是龙之所爱。所以被一条金龙偶然间看到带回了自己的洞府做装饰,而龙的藏身之所布了结界,这结界恰恰是伯爵不能进的。可对于一般人来说,龙全然不放在眼里,所以要想成为伯爵的新娘,只有顺利找到龙的巢穴、拿到项链才有资格。 于是五十名佳丽必须进行三天两夜的野营,翻越一座荒山,这也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等到了山顶,所在的宝物却是在对面的大山山顶。而想到达终点,没有缆车,只有一一通过索道。而索道的高度……绝不下百米,山下便是滚滚洪流,且不说安全与否,导演组自然会确保大家的人身安全,可对于恐高的来说就是一项最大的考验和挑战了。 当接到导演组的任务,已经有二十名佳丽打了退堂鼓,所以最终参加复赛的就是剩下的三十名佳丽,安子卉赫然就在其中。 一大早,来到集结地,趁着人还没来齐,安浅夕好整以暇地甩胳膊动腿,进行简单的晨练。 “安安,早餐。”关溯开着跑车就赶来了现场,正巧看见在压腿的安浅夕,三两步跑上前去,爱心粥还冒着热气,“快,趁热吃。” “你怎么来了?”安浅夕也不客气,这时候吃一碗热粥正好。 “我来送你。”拎起脚旁的背包一掂,乖乖,都装了些什么?打开一看,啧啧称奇,“你这装备够齐全啊,这都可以进原始森林了吧?不重?” 喝着热粥,咬了口鲜浓多汁的汤包,安浅夕眉眼弯弯:“我们这回进的是深山,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很多,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不如提前准备好,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都以为过索道是最难的,可也只有安浅夕心里清楚,前面的路程才是考验人的时候。原始森林自己去过,其间的艰难险阻多不胜数,尽管这次不过犹如办家家酒,可有备无患。大自然的奥妙,不是人为认为的那么简单。 “哎!为了减轻你的负担,我带来的这些看来派不上用场了。”关溯懊恼地看了眼自己的背包,“前期投资而已,我来垫,咱没必要为了那么点钱去吃苦。不去了好不好?” “做人做事不可半途而废!”安浅夕一巴掌就拍上了关溯的脑门,“要是咱们的农场也遇到了困难,你也不做了吗?” “不,这不一样,你这个太危险了……” “性质都是一样的,这世上做什么都不是一帆风顺,没挫折、没苦难、没挑战,也就没有了成就感,富贵险中求用在这里也合适。关溯,安逸并非好事,会让人懒惰,懒心一起,只退不进,这个道理你总明白吧?”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理。”不过是心疼你而已,也不用这么教训自己吧。关溯撇了撇嘴,抬手擦了擦安浅夕的嘴角,“你一定要小心,记得每天都给我报平安。” “要是没信号呢?要不你给我只鸽子?”安浅夕打趣一笑,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啊? “哈哈,这个我想到了。”关溯得意一笑,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包东西,“喏,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信号弹。绿的表示平安,红的就是求救,大明山离京城不算远,你放信号弹我还是看得见的。真要有什么意外,即使我没看见,在信号不通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发挥作用,带上。” “我勒个去,你还真是……”安浅夕白眼一翻,低头却哦了一声,“关溯,这可是军用的,你打哪弄来的?而且这东西能乱用?” “这你就别管了,绿色的你随便用,红的我当然希望不会有用到的时候。”等真要用到红色的,军用又如何?研发出来不就是救急么? “好吧好吧,我带上。”难得关溯想得这么周全,不拿还真对不起人家的一番心意。 说话间人已渐渐到齐,安浅夕背起背包给了关溯一个拥抱:“我走了,放心,我会顺利进入决赛的。”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这还是安安第一次主动抱自己,关溯乐开了花,抱着安浅夕就不撒手了,“记住了,要给我报平安,自己注意,照顾好自己,别什么事都一马当先……” “啰嗦!”安浅夕白眼直翻,拍了拍关溯的后背,“要勒死我了,还不放手?” “哦哦!”关溯赶忙松开,还带了丝不舍,“我看你上车。” “走了!”安浅夕转身,抬手潇洒一摆,大踏步走向了前往大明山的大客。 上了车,放好行李,安浅夕就靠窗而坐,关溯还在车窗外招手。 “行了,你当是十八里相送啊?快走快走,尽让人看笑话。”安浅夕轻笑着赶人。 “安小姐,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坐吧。”回头一看,咦?这不正是海选那天找自己签名的丫头么? “谢谢安小姐!”少女笑颜如花,乐呵呵就坐在了安浅夕身边,“安小姐,我叫许玫,今年十七岁,明年高考我也要考安小姐就读的学校。” “咳咳……”别说是因为自己才萌生的想法,安浅夕黑线满头,“学习紧张还来参加试镜会?” “这个、这个……”许玫脸色一红,犹如做错了事的小孩不敢抬头,“我、我、我能说我其实是为了你来的吗?” “……” “安小姐,我崇拜你,我要向你学习,在你身边我想我也可以学到很多。而且、而且我学习很好,高考不是问题。趁此机会锻炼一下也好,你、你可以不笑话我吗?” “你这丫头!”安浅夕失笑,随意摸了摸许玫的脑袋,“有目标是好的,你自己能分清主次就行。崇拜一说嘛……呵呵,那就继续崇拜我吧。” “嘻嘻,安小姐你真好。” “叫安姐。” “是,安姐!” 手机铃声起,安浅夕垂眸一看,干妈?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礼貌一语接听,“干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吗?” “你这丫头,干妈想你不行?” “行,行!我也想您。” “信号弹拿到了吗?” “拿到了。”嗯?敢情关溯就这么弄来的? “关溯那小子,也算是有心人,竟然大老远跑来找我,求我找你干爹要信号弹。我还在纳闷他要那东西干什么,结果他就说了你复赛的任务。你干爹一听,二话不说就给了。丫头,出门在外一切小心,安全第一。” “嗯,我知道的,谢谢干妈干爹的关心。这点您在办公了吧?就不打扰您了,得空我回去看你们。” “好,记住咯,安全第一!” “是是是,上级的命令,女儿不敢不从!” 一阵寒暄过后,安浅夕挂了电话,抬头瞅了眼自己的背包。关溯,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复赛惊魂 章节名:第二十一章复赛惊魂 “你做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看了眼怀里晕过去的少女,安浅夕眸光一凛,轻轻将人放在了地上,起身人影一闪,“不、你是个什么东西?” 爱丽丝?安浅夕眸光一眯,刚就发现帐篷里没了人影,敢情是来这里祸害人了? “啪啪”掌声起,黑暗中出现一道亮丽的身影,月光下金发闪亮,眉梢一挑,看了眼贴面而过直入树干的精致匕首轻笑:“安小姐果然好身手!” “什么人?”眸光一闪,手里的匕首应声射出。更新最快 “你放心,我在,什么也别想。”抬手,又是几只蝙蝠落地。 “安……安小姐……救……救我……”迷糊睁眼,眼泪以潸潸而落,拼劲力气抓了安浅夕的手求救。 “小雨,小雨,你怎么样了?” 安浅夕定睛一看,女孩的脖子上正血流不止,该死,吸血蝙蝠?不容细想,安浅夕一个闪身,挥舞着手里的匕首赶上前去,唰唰削落几只蝙蝠。扯了衬衫下摆,给女孩包扎伤口。 月光下,一道人影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挥手挣扎哀鸣,一群蝙蝠或在空中盘旋,或扒在女孩身上抖着翅膀。 “没事,就几只蝙蝠而已,听话,你先回去。”拍了拍女孩的手,将人往来路一推,转身就赶向了出事的所在地。 “好好……啊不,安小姐你一个人去行吗?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 “乖,别急,没事了,你拿着电筒先回营地,遇到导演组的人通知一下,我先去看看情况。” “她、她好像被蝙蝠给咬了。”说着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抓着安浅夕的手颤抖不已,“安、安小姐,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看到了血,是真的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所以就赶忙往回跑……呜呜……小雨她不会出事吧?” “她怎么了?”眉头一皱,蝙蝠? “安、安小姐,我、我和小雨结伴出来小解,可、可不知道哪里窜出一大群蝙蝠,吓死我了。小、小雨她、她……” “怎么回事?”这样子,可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说话间,四散而去。安浅夕身形一闪,循声而遁。不多时,一道跌跌撞撞的人影哭喊着奔来。 “好,分头行动。” “听到叫声,所以出来看看。导演,先派人看看哪个帐篷少了人,少的谁,其余的分头去找。”不知不觉间,安浅夕已成了发号施令的人。 “安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出了什么事吗?” 安浅夕走出帐篷,导演组的人也拿着手电赶了出来。 “哦,那你小心点。”眼皮子打架,顶不住睡意又沉沉睡去。 “嘘,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可能有人半夜小解摔倒了吧。”那叫声可不像是摔了那么简单,为了安抚人心,安浅夕一语带过,抬手给许玫盖好了被子,“好好睡觉哈,我一会就回来。” “嗯?什么事?”被吵醒的许玫睡眼惺忪,懵懵懂懂问道。 安浅夕耳朵轻动,已然起身。 “啊”地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的夜空,凄厉的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万籁俱寂,伴随着不知名的虫鸣,众人渐渐陷入了梦乡。 安浅夕但笑不语,看不出来,这丫头还会观天啊。可不就是起风了么?这样子看起来,明天极有可能会下雨,要是下雨了,前路更加难行。这一次,估计得淘汰几个了。 “哎哟,女人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行,谁知道明天几点出发?不多睡一会明天熊猫眼,而且起风了,还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变天,只有养好了精神才能更好地照顾好自己。安姐你这么厉害,我总不能给你拖后退吧?” “刚不和人聊得挺带劲?这就不说了?” “安姐、安姐,我们一起。” “嗯,谢谢提醒,我再坐一会,晚点就来。” “随便。”多一个人少一个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影响,只要别没事找事来妨碍自己就行了。起身不愿多说,“林间夜凉,明天还要赶路,我先去休息了。” “安小姐,我们现在算是一组的吧?”坐在火堆旁,爱丽丝抬眸眨了眨眼。 等到安浅夕三人搭完了帐篷,陆陆续续才有人拖着疲累的身体赶到,也不去管帐篷,三三两两到了就往地上一趟,哼哼唧唧叫苦连天。等到手忙脚乱搭好了帐篷,已是星斗漫天,安浅夕几人已吃饱喝足,惬意地观赏起林间的夜色。 饭后,稍作休整,一众人继续前行。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体力渐渐不支,眼见着日落西山,山林里树木繁多,就更显得昏暗。安浅夕一早就挑了处空地开始搭帐篷,紧随其后的许玫很有眼力地架起火堆来照亮,这一回,二人组又多了一人,不是爱丽丝又是谁?很自觉地帮着安浅夕搭帐篷,这不免又让安浅夕多看了她几眼。 一顿饭,几家欢乐几家愁,可能怪谁呢?这世道,没本事的就只能挨饿。 “嗯,去吧,那个摄像大哥喜欢吃鱼,多给点。”安浅夕吃着兔肉点头,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挺会做人呢。 “哦耶,好好好,可算有我出力的地方了。”许玫乐得仿佛得了糖的小孩,手舞足蹈,随即又拿了些兔肉和几条鱼,“安姐,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今儿也挺辛苦的,咱分一点过去?” 看着那副萌样,安浅夕就摸上了许玫的脑袋,笑赞:“好吃,以后伙食就交给你了。”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眨巴着大眼,求表扬。 许玫的呼唤声起,安浅夕悠悠起身,匕首将野兔“分尸”,大咧咧拿了只兔腿就咬了一口。 “安姐,好了,来尝尝我的手艺。” 二人聊得热火朝天,看样子十分投机,安浅夕却是默默将爱丽丝从头到脚打量了遍。不远万里从e国来参加海选?阎非墨的魅力竟然这么大?不过想想那混血儿的绝世之姿,也难怪那么招人喜欢。可真的是因为阎非墨吗?野鸡,可真不是那么好抓。呵呵,有点意思。 “呵呵,说得也没错。”许玫抬眼看了眼落落大方的爱丽丝,外国人还真是奔放不羁。 “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千里算什么?虽然你们东方人老说什么含蓄美,我就不懂了,为什么要含蓄?爱就是爱,不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不去努力追寻自己所爱,那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哇哦,千里迢迢来我们国家参加试镜,为了伯爵你可真是豁出去了啊。啧啧,都说国外的女人敢爱敢恨,看来真没说错。” “爱丽丝,从e国来。” “那是,安姐可厉害了,这可都是安姐的功劳哦。”许玫边烤边夸,骄傲的模样仿佛夸的是自己,“我叫许玫,你呢?” “你们猎了好多食物。”金发美女往地上一坐,扫了食物一眼开口就赞。 “ok啊。”许玫耸了耸肩,通力协作嘛,反正人家也不是白吃,野鸡看起来也不错,多个菜色胃口更好。 “嘿,能借个火吗?”一个金发碧眼美女手执串好的野鸡,操着流利的中文走了过来,“我的野鸡可以和你们分享。” 安浅夕好整以暇看着那些或围上前来咽口水、或摸着肚子啃面包、或盯着导演组的大锅羡慕的少女们摇头浅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厨具又如何?倒是积极点去寻找食材啊,想不劳而获?那就等着饿肚子吧。 香气一起,就勾起了众人的馋虫,再加上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也架起了大锅开始煮饭,饭香味融合着烧烤的野味在林间飘散。 “哎哟,味道不好也不敢在安姐面前献丑啊,放心,这个我真的拿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许玫笑着翻动手里的树枝,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花,阵阵香气四溢。 “嗯哼,味道不好我可不吃。”安浅夕说笑着就躺在在草地上,揪了根野草老神在在小憩。 “哇,安姐,还有鱼啊?”许玫巴巴上前,接过安浅夕手里的东西一一用树枝穿好,熟练地抹佐料上架开烤,“安姐,现在瞧我的了。” 等安浅夕回来,许玫已架好了火堆。之前掉队的众人也纷纷齐聚,忙活着午餐。待看到安浅夕满载而归,皆露出向往的神情。 “嗯,这兔皮还可以做个围脖。”收起刀具,哼着小曲,拎着战胜品手一招,“大哥,辛苦了,一会吃顿好的。” 拾掇完毕,安浅夕揪了几束野草搓成绳,对着鱼嘴和兔嘴就穿了过去,不出一会,丰厚的战利品就服帖地被拎在了手上。 连剖带洗也不过短短几分钟,那娴熟的动作看得摄像师又是惊叹不已。敢情这次的探险对于人家安小姐来说,就跟玩似的? “那行,就再整几条鱼回去。”说话间手里削尖的树枝就插了出去,一下、两下、三下……不出几分钟,手一扬,一串鱼随着枝干就跃出了水面。 “啊?哦,喜欢。”意识到这是安浅夕第一次和自己说话,话说这里也没别人,不问自己难道问鬼啊。 “大哥,爱吃鱼不?”盯着水潭里欢快畅游的肥美鲜鱼,安浅夕头也不回询问。 走过原始丛林,寻找水源这种事就显得驾轻就熟了。结合地势、查看地表以及小动物的足迹,安浅夕很快就找到了水源。剥皮、清洗,一套工序有条不紊,三两下就将野兔拾掇得干干净净。而一直跟拍的摄像师看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要换成自己这个大男人,也未必将事情进行得如此顺风顺水。安大小姐还真是应了句:真人不露相啊! “ok!安姐放心,这个我拿手。”生火嘛,还能难得到她?深处丛林,柴自然也是不缺的,那就先去拾干柴,分头行动。 安浅夕拎着兔子走向另一方:“我去寻找水源,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生好了火堆。” “安姐,看,前面有块空地,中午我们就在这安营扎寨吧。”欢脱的许玫说着就奔上前去。 不远处的大树下,一道人影突现,金黄色的头发在斑驳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紧盯着安浅夕离去的背影,唇角一弯。掸了掸身上的草屑,慢条斯理跟了上去。 安浅夕笑而不语,拎着野兔继续向前。 “没事没事,小伤,我有创可贴。”许玫一点也不在意,拿出创可贴就将伤口包了起来,“安姐,没想到这匕首看着漂亮,竟然这么锋利,我还以为只能当装饰呢。” 这丫头,要是再大意点,这根指头可就报废咯。 “看看看看,我话说一半,你就见血了,怎么这么大意?”拉着许玫的手一看,“幸好割得不深。” 话没说完,许玫的食指已然开出了血花。 “哎哟” 这丫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安浅夕轻笑着接过野兔,匕首一扔:“小心点,这匕首很……” “呃……那个……安姐,我只会烤……”许玫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待看到那闪耀的匕首眼睛一亮,“哇,好漂亮啊,我能看看吗?” “哦?那敢情好,全交给你了。”顺手拔出匕首在草上擦了几擦,滴血不留,果然是好刀。 “啊!逮到了逮到了!”许玫从紧张到兴奋,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窜上前去拎起兔子手舞足蹈,“安姐,这兔子好肥,你好厉害哦。哈哈,中午烤兔肉,我来烤,保证安姐你吃得香。” 近了、更近了,野兔似是没察觉到危险,依旧在原地津津有味吃着树上掉落的野果。就是现在,安浅夕一手压低了许玫的头,一手已抽出了匕首。寒芒现,那只活生生的兔子就倒在了地上,四条小腿还当空弹了几弹,到嘴的野果就那么在地上滚了几圈。 要不是身边有人,安浅夕早把那只兔子给拿下了。现在也只有像平常人那样,蹑手蹑脚接近目标。 许玫头如捣蒜,捂嘴静等。 “嘘,野兔机灵着,你这么激动只会把它吓跑,等着。”说完背包往地上一放,拉低许玫一起躲在草丛里观望,“喏,十点钟方向那只灰色的,看见没?” “哪哪?”一听见野兔,许玫就来了神,大眼骨碌碌乱转。 “没什么。”安浅夕抬腕看表,临近中午,是时候准备午餐了,“野果只能当零嘴,真要充饥还是次了些。瞧见那只野兔没?午餐就它了。” “安姐,怎么了?”许玫抬头,难道这里有什么怪东西?四下里看了一圈,没什么异样啊。 自她上车起,就感觉到一道火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自打海选那天起,狂热盯着自己的人太多。可一路上所有人几乎是自顾不暇,这种状况下还紧盯不舍就有些蹊跷了。 “丫头,亲身经历是一回事,这世上还有书这种东西的存在。现在科技发达,懒得翻书的话不还有度娘么?度娘多强大啊,只有你不知道的没有你想不到的。所以,多学习好处多多……”安浅夕哈哈一笑,只觉后背一道灼热,猛然回头,却只见远处稀稀拉拉赶路的人影。眸光一眯,嗯?会是谁呢? 许玫边说边加入了采摘的队伍,看着鲜红欲滴的钙果啧啧称奇,这东西真够漂亮的,简直勾人馋虫啊。看着喜欢,又连连吃了几颗。 许玫本还有些不敢,听了这话忙伸手就摘了一颗,小嘴一张,眼睛就瞪大了:“嗯,真的诶,味道很好。安姐,你怎么懂这么多啊?我自小在乡下长大,野果也认识不少,这种还真没听说过。” 许玫馋涎的同时,安浅夕已摘了一小袋,边摘边吃:“这是钙果,是不是长得很像樱桃?味道和李子相近,酸酸甜甜,很是可口。主要是营养丰富,含钙量高。尝尝?” 许玫看着那红艳艳挂了满枝的果子,馋涎欲滴就吞了吞口水。 “虽说通力协作,可毕竟也是对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哎哎?安姐?”人呢?不过一句话功夫,这人咋就没影了?拨过面前的杂草,眼睛一亮,麻利就跟了上去,“安姐,你好快的速度啊。咦?这是什么果子?能吃吗?” “你这丫头,还有闲心观察别人?”抬眸,一片殷虹现于自己正前方不远处,嗯,野果也不错。脚下一动,就蹿了出去。 “不一样,绝对不一样,至少和我见过的那些千金小姐都不一样。”许玫说着扫了眼落后的那些三三两两的人影,“不说别人,就看她们好了,这其中也有不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怎么就不见她们像安姐你这样?没嚷嚷着回去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不就是多走了几步路吗?怎么就不一样了?”安浅夕微微侧目,这丫头,虽是满头汗,却步伐稳健,并未显出什么疲态,跟自己跟得很紧,这身体素质还真不一般呢。 “哇!安姐我真佩服你,你和别的千金真不一样。”许玫虽小,脑子却很活络,一听这话就知肯定不止生命在于运动这么简单。 “生命在于运动。”爬山涉水?碰上枪林弹雨、活命才是第一,苦和累算什么? “安、安姐,你平时没少爬山涉水吧?”不然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许玫一直觉得自己体能不错,那也是因为小时候父母把自己仍在乡间长大,野惯了。本以为这种探险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甚至有些骄傲从小的锻炼。哪知道跟人一比……瞧人家脸不红气不喘,汗珠都不见一滴,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话说,这是人吗?也太打击别人的自尊了。 眼见着日头高了,虽不是夏天,也有树木遮阳,可这些平时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们早已是气喘吁吁。之前还会顾着些形象慢条斯理擦汗,现在恨不得把身上的负重全丢了,也不管地上的尘土,累了就地而坐,大口喝水胡乱擦汗,哪还有半点形象可言? 安浅夕走得悠闲,背着背包在林中穿梭,闲庭信步不像来探险倒像是来游玩的。反观其他人,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力不从心,有没吃过苦的在看到悬空而挂的大蜘蛛都会吓得花容失色而惊叫连连。那些拖着行李箱的更是气喘吁吁,走走停停,甚至还求助于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到工作人员的婉拒不由撅嘴抱怨,不顾形象地坐在大石边上捶腿,安浅夕就乐了。求人也不看看场合,人家摄像大哥背那么重的机器在旁跟拍,不比你们更累?竟然还好意思开口,真是不知人间甘阑辛苦啊。 “谢谢安姐。” “呵呵,那你可得跟紧了。”安浅夕抬眸浅笑,踏入了山林,随手折了两根粗枝,一支递了过去,“拿好,有用得着的地方。” “嘿嘿,想着东西带太多是累赘,有生活必需品就行了。”许玫羞涩一笑,“安姐,我就厚脸皮跟着你了哈。” “丫头,有没有信心?”回头一看,许玫正一脸神往和兴奋地点头,“不错,知道远足要轻装上阵的道理,孺子可教也。” 有雄心勃勃的立刻就踏入了山林,开始了也许是人生首次的探险历程。安浅夕站在路旁,看着参天的树木轻笑,抬头又看了眼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的高山吹了记口哨。 “好,既然都这么大决心,就祝福你们马到功成。”导演说着又拍了拍手,“如何分组你们自行决定,现在,出发!” 虽说很多人心里没底,可已经箭在弦上,没有开回头弓的道理,各自咽了咽口水为自己壮胆。 “没、没有!” “指望像家里那样方便是不可能的,厨具是有,但是数量有限,该怎么运用你们自行商量。生火什么的也全靠你们自己,我们不提供液化气。至于搭帐篷,有详尽的说明书,没有不识字的吧?”导演环看一圈,一句不识字逗笑了众人,“如果觉得没那个本事而临阵退缩的请出列,我们现在就送你们回去。当然了,中途半途而废的也会立刻取消资格,还有什么疑问吗?” “啊?就地取材?难不成我们还成了猎户啊?那锅碗瓢盆呢,总该有给我们做饭的工具吧?还要自己搭帐篷,我不会怎么办?” “危险肯定存在,但大家可以放心的是林子里肯定没有大型吃人的野兽。我们的目的不是让大家经历生关死劫,咱又不是什么特种部队,只不过是让大家体验一下如何在野外生存。希望大家能通力协作,运用你们的智慧和胆识团结协助。这其间我们不会特别为大家准备什么食材,一切都由你们自己就地取材。至于住宿,我们为你们准备了十顶帐篷,三人一组,也需要你们自己动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叫唤开来,惊得林中的飞鸟四起。 “就是就是,我们只是来参加比赛,可不是来送命的。” “是啊,不可预知的危险到底有多危险?虽说是历险,但只是节目效果不会真的危及我们的人身安全吧?” “啊?这林子里不会有什么野兽吧?” 导演击掌以示众人安静:“各位,现在起我们就要徒步入林。呐,你们看到那高耸的山头没?那就是大明山,只有穿过这片密林才能到山脚。接下来的任务比较繁重,林子里或许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即使过了林,等着你们的是翻山越岭,顺利到达山顶才能过索道去往最终的目的地。” 车行至一片密林就停下了,人员纷纷下车。三十位佳丽拿着自己的行李在路旁兴奋得叽叽喳喳,安浅夕小看这些人大包小包,不由在心底一叹。敢情你们当是来旅游的啊?接下来有你们好受的! 第二十二章 自己人? 章节名:第二十二章自己人? 这订阅、这粉丝,看得人心塞啊心塞!难道全都是养文的? 大明山就在眼前,郁郁葱葱、高大巍峨,却更显得山路难行,然而却并没有让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的女孩们望而却步,反而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开启了登山之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更新最快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剩下的十五名精神抖擞地整装待发。 老天也很是赏脸,傍晚雨就停了,一夜好眠。第二天,还出了太阳,清新的空气让人感觉焕然一新,连心情都莫名飞扬。 安浅夕失笑,这丫头还真粘人,瞧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麻烦啊! 许玫摇头,抱着安浅夕死不撒手:“让她们看好了,那都是羡慕嫉妒恨,抱抱,再抱一会。” 突如其来的一个大拥抱,安浅夕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僵在了原地。最终感怀一笑,拍了拍许玫的后背:“多大的丫头了还哭鼻子?都在看我们呢,还以为我欺负你。” “姐姐!”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喜极而泣就扑到安浅夕的怀里,脆生生叫了声姐姐。 望着那双含泪乞求的双眼,安浅夕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自己也是用这样渴求的双眼看着母亲,只可惜得不到她一丁点的关爱。没来由心中一软,将许玫往怀里一搂:“我确实缺个贴心的妹妹。” “看,我就说你热心吧,安姐你关心我呢。”许玫笑颜如花,挽起安浅夕的手腻歪,抬眸眼角已湿,“安姐,我本来有个哥哥,可是他先天性心脏病,很早就走了。以前他也会摸着我的头,就像你这样关心我,所以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哥哥。安姐,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姐吗?” “你这丫头!”安浅夕浅笑着摸了摸许玫的头,回身,“去旅馆好好洗个澡,别感冒了。” “哪有?安姐你那不叫冷情,你明明有一颗火热的心,就好比昨天,你可是第一个冲出去救人的。你只是比同龄人要成熟而已,而且,安姐你笑起来可好看了,比阳光还耀眼。”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比较冷情,不太合群吧。”拉回思绪,摇头浅笑,自己早就过了幻想的年纪,也不适合自己,还是面对现实吧,却忘了自己现在其实也正直青春年少。 “安姐,想什么呢?”许玫早已拔下雨衣,拧着发丝,看着安浅夕望着大家出神,那神情带着丝向往和彷徨,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就感觉此时的安浅夕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 安浅夕看着青春无忧的女孩晃了晃神,不知道这种庆祝是什么滋味,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除了那种劫后余生,可剩下的只有庆幸和对活着的渴望。 导演说得确实不错,他们确实已处在林子的后方,但雨势越来越大,荆棘满布、道路泥泞不堪,这为前行增加了难度。本该接近晌午就该出林的众人,愣是挨到了下午三、四点。一个个大花脸,雨衣早已被荆棘挂破得不成样子,穿了等于没穿,内里的衣物还滴着带泥的浑水,活脱脱是从泥堆里爬出的人。可一出了林子,本是疲惫不堪的女孩欢腾得在路边又叫又跳,苦尽甘来相互拥抱,留下欣喜自豪的热泪。导演组的工作人员看到这幅景象,也不由自主拍起了手掌,为女孩们这一刻的成长欣慰不已。 “呃……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多管闲事了,随你喜欢咯。”爱丽丝耸了耸肩,加快了脚步,“不过实在看不过她那副做作的嘴脸,我还是走快点,省得看得人恶心。” “你只要安分一点就是最好的表现了。”贱人就是矫情?嗯,这个贴切!话锋一转,“不喜欢的人,自己动手才有成就感,不是吗?” “是啊,我那什么她不就是最好的表现吗?”爱丽丝理直气壮,看不顺眼就杀咯,撇了撇嘴,“别说你喜欢她!我最看不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你们不常说什么贱人就是矫情吗?我看就是用来形容她的。怎么样怎么样?不用你动手,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说好的表现呢?”安浅夕扫了不怀好意的爱丽丝一眼,难不成你还想做了她不成? “哎哎,听说这个是你姐姐?”爱丽丝手肘撞了撞安浅夕,哼笑一声,“抢了你未婚夫?啧啧,瞧那惺惺作态的模样,有些手段,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要不要我……” 不过这时候也的确需要人出来这么激励人心一下,能者多劳,既然她喜欢,就让她做好人咯。 安浅夕看着安子卉的唱念做打扬眉浅笑,这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有心机、懂得拉拢人心,看来学生会的领导不是白做。这画面一经播出,一个团结友爱、吃苦耐劳、振奋人心的形象就走入人们心里。可真是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呢! 欢呼声起,本是无精打采的众人犹如打了鸡血,霎时精神振奋,不用人催促,就踏上了征程。 “是吗?可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导演万岁!” “各位姐妹,虽然经历了昨晚的动物伤人事件,虽然今天下起了雨,可依旧阻止不了我们前进的步伐。想想两万五千里长征,又是爬雪山、又是过沼泽,比起前人的吃草根啃树皮,我们的条件好太多,不就一个林子吗?不就下了点雨吗?瞧瞧,我们还都有雨衣呢!”安子卉笑着扯了扯身上的雨衣,抖落一身的雨珠,“而且工作人员已经说了,我们已经在林子的后方,只要再加把劲,互帮互助,很快就可以出去。而且导演也发话了,出去后就有旅馆,体恤我们,今天不用露宿,大伙可以在旅馆里吃顿好的,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睡上一个安稳觉,后天精神焕发去往最终目的地。所以,请大家收起眼泪,重拾信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第二天一大早,果不其然如许玫和安浅夕说想那样,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经历了一晚上的心惊肉跳,许多人还都是惊魂未定,现在又下起了小雨,内心的沮丧很明显就表露在了每个人脸上,前路越发难行。 “哼!”蒙头,安姐?就是她才可怕好不好? “啊?”许玫无辜眨了眨眼,嘿嘿偷笑了一声,爬到爱丽丝身边轻哄,“吓到了吧?不怕不怕,有安姐在呢,我也关心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乖乖睡觉,什么都别想,明天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你对我太好,她吃醋了。” “她怎么了?莫名其妙。” 小畜生三个字一出,爱丽丝就黑了脸,哀怨地瞅了眼安浅夕,随即气呼呼地倒头就睡,还牙利?可不就是指桑骂槐吗? “不过几只会飞的小畜生而已,牙再利,一支火把就搞定了。没事,这都过了大半晚上了,赶紧去睡,明天还要赶路。” “安姐,你没事吧?听说那蝙蝠很凶狠,真没伤到哪?”许玫上前拉着安浅夕就是一阵嘘长问短,恨不得扒开了衣服进行一番仔细的检查。 倒是安子卉,在这期间沉稳大方,挨个安抚人心。看到受伤的小雨归来,更是拿出了自己的小药箱在一旁不眠不休打下手,那悲天悯人的模样还真是做得滴水不漏,整个一现世慈悲的圣母白莲花啊。 到了营地,本是安睡的众人都出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哪还睡得着?再看到那伤口,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本就吃了苦头的哭哭啼啼决定中途退出,这么一来,继续比赛的只剩下了十五名。 “那就好、那就好。”工作人员脚步不停,看了眼小雨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大骇,“幸好这次安排了医护人员,回去先紧急救治一下。哎,这丫头看来得退出了。不过真是没想到,这林子里竟然还有这么凶狠的东西,明儿一早得赶早动身,争取在天黑前出林。” 爱丽丝连连摆手,干笑一声:“没有没有,这是抱她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血迹,我没事,你们放心。” 走到半路就遇见了前来寻找的工作人员,男人忙接过安浅夕手里的小雨:“安小姐,没受伤吧?咦?爱丽丝小姐你也受伤了?” “放心放心,我很听话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安浅夕挑眉不语,上前一把抱起小雨往回走:“看你的表现。” “呐,我的血很珍贵的,便宜她了。”爱丽丝说着就走到了小雨的身边,咬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蝙蝠咬过的伤口处,回头,“这回可以原谅我了吧?” 爱丽丝又委屈地瘪了瘪嘴:“好嘛好嘛,人虽不是我弄伤的,可我也算是罪魁祸首,我救总可以了吧!” 回头看了眼小雨:“你还是祈祷一下别弄出人命,不然……” 不过就爱丽丝之前的话来看,也是不假,既然如此,就先搁眼皮子底下看着。 不在她面前使坏?也就是会背地里搞鬼咯?对于爱丽丝的保证,安浅夕半个字都不信。一个翻脸神速,眼泪收缩自如的女人,看似天真无邪,却恰恰是最让人没防备的食人花,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反咬一口?哼哼,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安浅夕恶寒,闪身,却还是被爱丽丝死皮赖脸缠住了手臂,哈巴狗似地巴着不放:“哎哟哎哟,别这么无情嘛。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在你面前使坏,我会老老实实,也不伤人,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总行吧?” “你是他的女儿?”爱丽丝眨了眨眼,随即双臂一张,也不管杵在自己面前的树枝就扑了过来,“还说不是自己人?来来来,抱一个,之前是我错,我认错还不行吗?” “我看误会的是你!”抬手树枝朝前一指,隔开了欲套近乎的爱丽丝,“艾瑞克喜欢的一直是我的母亲,哪怕我母亲不在了,也是他心里的唯一,你不要拿移情来侮辱他的一片真心。他之所以留在这里,确实是因为我,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对,就是孺慕之思。”爱丽丝连连点头,“所以,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而且你比我厉害,你既然被他转化了,我也没有任何敌意,我们握手言和好不好?” “你是要说孺慕之思吗?”得,她不是来教导人成语的。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喜欢艾瑞克的,他相当于我的长辈,我对他只有、只有……你们国家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反正不是那种喜欢。” “好奇?我怎么觉得你这态度更像是对情敌呢?” “omg!都让你轻点了,你怎么这么野蛮?”爱丽丝捂着伤口委屈得直报怨,“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哪点吸引艾瑞克才会来的,纯属好奇而已……” 听这意思,这女人是以为艾瑞克移情自己了?当即翻了个大白眼,手腕一动,狠狠抽出了树枝。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爱丽丝猛然停住了眼泪,抬眸很是生气,“早就知道艾瑞克喜欢一个东方女子,我看过那女人的照片,早就想来会会,可不料十五年前那女人就死了,他却始终不能忘情,每年都会回来祭拜。以往祭拜完他都会回去,就算不回本族也会周游列国,可是今年竟然一去不回。我就奇怪了,所以偷偷来到了你们国家,看到了你的报导。你和那女人长得真像,你是她的女儿吧?难怪,难怪艾瑞克不肯回来,原来是爱屋及乌。他既然失去了心爱的人,怎么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你,不是他转化了你还有谁?” “你就知道我是被艾瑞克转化的?” 死不足惜?你还真是不死老妖做惯了,自认高贵,却是忘了也曾为人的过往,果然是毫无人性可言。 “oh,shit!轻点轻点”这回是真疼得流泪,知道面前的人油盐不进,爱丽丝极度无语,坐在地上蹬腿,如同哭闹的小孩,说话也带了几分孩子气,“我和艾瑞克同族,你既然是被艾瑞克转化的,那就是自己人,不能自相残杀。蝙蝠是我招的,可我不这么做怎么引你出来?反正不过一个人类而已,死不足惜。死在我们高贵的血族手里,是她的荣幸,哼!” “我不是君子。”想以眼泪攻势来软化自己?她又不是蕾丝边,美人计不管用。安浅夕冷笑一声,手下又一个使力,不退反进,“说!” 爱丽丝低头瞅了眼刺穿自己肩胛的树枝和汩汩外冒的鲜血,肉痛不已,抬眸已是双眼含泪,委屈地瘪嘴:“你们国家有句话叫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东西能从我身上拿走吗?” “谁和你是自己人?”要不是看对方抬出了艾瑞克当挡箭牌,这一刺可就是心口了。那倒要听听她的说法了,手下却保持着刺入的姿势不动,居高临下,“这蝙蝠伤人是你的杰作?” 爱丽丝这么一跌,安浅夕手里的树枝仿佛长了眼睛,一勾一刺,却被艾瑞克三个字给生生减了攻势。手腕一偏,正中爱丽丝的肩头,毫无意外听得一声闷哼以及一声抱怨:“都是自己人你还不收手?” 爱丽丝大惊,急速后退,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急中生智脚一软就跌坐在地,甩起赖来:“不来了不来了,艾瑞克可没和我说过你这么野蛮!” 说话间树枝犹如利刃已然刺向了爱丽丝的心口。 由不得爱丽丝细想,只能得一声讥笑:“招魂呢?哼哼,今天你就是把你们西方的神灵全招来也不中!” 好胜心一起,爱丽丝手一挥,发挥自己的身为血族的能力。却不料头顶的蝙蝠除了盘旋还是盘旋,一点反应也没。什么情况? 爱丽丝不敢大意,转而以守为攻,却不料还是被安浅夕给压制得死死的。一时间又气又郁闷,郁闷自己一个老手还有被打压的一天,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要传出去,还不不族里的人笑掉大牙? 安浅夕的这一番连消带打,可把爱丽丝给打郁闷了,也懵了。心里腹诽不已,是谁说东方女人温柔娴淑、柔情似水来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彪悍狠辣,出手就是杀招,显然是要自己的命呢。 这么一想,安浅夕又动了,这一回可不只是试探那么简单。既然是吸血鬼,匕首显然无用,行动间已抄起了地上的树枝。抽、点、挑、刺,步步紧逼,招招杀机。不死也把你打得滚回老家,她的地盘她做主。 也?看来自己所想没错。西方美女,行动迅速,招了一大群吸血蝙蝠只为引自己上钩,呵呵,吸血鬼么?什么时候起西方的物种满世界乱窜了? 爱丽丝回神,状似恍然大悟:“原来你也不是人!” 爱丽丝愣神间,安浅夕盯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对方也迅速转动了心思,想起之前那道火热的目光,除去眼前的人不作他想。既然知道自己,还在此隐藏等着自己现身,显然参加比赛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怕是为了自己才来。只是……为什么?可不管对方为何而来,身份如何,在人类的地盘就得守人类的规矩。扫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小雨,时间拖得越久,性命堪忧,那么唯有速战速决。 爱丽丝碧眼眨了两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宝贝头发,带了丝不可置信,竟然比自己的速度还快? 安浅夕一动,爱丽丝也动了,只不过是躲,躲得很险。双双站定,已互换了位置,那本插在树干上薄如蝉翼的匕首又回到了安浅夕的手中,唯独一缕金色的发丝在空中飘散。 第二十三章 不作不死 章节名:第二十三章不作不死 “谢谢!”安浅夕闻言欣喜地张开双臂就是一抱,感谢的话语脱口而出,背人处却是嘴角一勾,拍了拍安子卉的背,“滋味如何?这回爽了吧?哎!果真是nozuonodie啊!” 安子卉本来身上就疼,被安浅夕这么一握,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对上安浅夕的泪眼和自责的温言软语,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讪讪说:“这么会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安浅夕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就“握住”了安子卉的手:“姐姐,你平安就好,我……你不会怪我吧?” 在众人的努力下,安子卉终于被成功救了上来,此时的安子卉脸色发青,人还在发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请加经|典|书友新群9494-7767虽没缺胳膊少腿,可身上腿上也是划痕无数,出的血比安浅夕多多了。 还得感谢她的手下留情,不然就等着挺尸吧。 “那就好。”爱丽丝身子一挺,走了过来,“她真得感谢那块大石头。” “不错。”安浅夕自然知道爱丽丝意有所指,刚就是爱丽丝出其不意击了粒小石子,那安子卉才会方寸大乱,算是帮了自己一把,让这出戏看起来更真实。再者,爱丽丝这次也掌握了分寸,看来自己之前说的话她算是听进去了,所以不错。 “安小姐,怎么样啊?”爱丽丝斜倚树干瞅着快要被藤蔓拉上来的安子卉冷哼,回头扫了眼安浅夕被纱布包成了粽子的手失笑。 “哼哼,你可是我姐姐,别想甩掉我哦。” “……”安浅夕无语地一拍脑门,她可以反悔不?这个麻烦不认了行不行? “那是必须的,你是我姐,不跟你混跟谁混?”许玫理所当然一语,抬头将安浅夕上下又打量了一番,摇头道,“再说了,我要不看着你,不定你还会做出什么惊天之举呢,想想就觉得心惊胆战。我得尽快考到你们学校去,以后你走哪我跟哪,不然我真不放心!” “……”抱大腿是这么用的吗?就手将许玫往怀里一搂,“丫头,有前途,以后就跟我混了啊!” “哼!”许玫头一歪,掸了掸安浅夕身上的尘土,“姐姐你要再……我就抱着你的大腿让你走不了路!” “怕了你了,没有下次总可以了吧?”买保险?自己这身体还用得着买保险?那不是往水里扔钱嘛,这丫头,有些心思,就是嗦了些,像个管家婆似的,自己怎么就反被个小丫头给训了呢? “我就气你以身犯险!我哥哥没了,现在好不容易认了个姐姐,要真有个什么万一怎么办?我不想看到我在意的人在我眼前……”许玫说着抹了把泪,想起哥哥在自己面前了无生气,那种锥心的痛永不消散,话锋一转,“那种人不救也是她活该,是该受些教训。看看,这么漂亮的手偏偏被坏人给挠得惨不忍睹。你不心疼我心疼!要不姐姐你去给全身买个保险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那你气什么?刚还跟我瞪眼?” 艾玛!连做戏都被这丫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理所当然。歪理啊,这丫头有颠倒是非的能力啊。可这歪理怎么就这么悦耳动听呢?她喜欢! “姐姐你别说出来啊!”许玫猛然抬头就捂住了安浅夕的嘴,四下一看,还好,还好大家都在忙着救人,没空理会她们两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心一松,手一放,再次开口,“我都看出她居心叵测,姐姐你和她一个屋檐下生活会不知道她的为人?可你还是挺身而出,不是心好是什么?做戏又怎么了?那绝对是她起的头。姐姐,我和你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你绝对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你压根就没将她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主动去挑事?所以这次,你只是好心教导她什么是自知之明。没本事就别害人,否则就会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姐姐你在用行动教她做人做事的道理,这种言传身教可不就是心好吗?” “……”她心好?安浅夕险些笑出声来,要是被面前的丫头知道今儿这出她自己也是故意的呢?啧啧,还真想看看这丫头是什么反应了。心随意动,“如果我说我也是做戏呢?” 许玫凑近安浅夕低语:“她摔倒那会我刚好看见了,分明是故意崴脚,扯多多那一下用了好大的力。以前的新闻我也看了,她抢你未婚夫,这人,良心不好。你不计前嫌去救她,她还作怪,简直不是人。摔死不活该吗?安姐姐,你心好,但人家未必领情,以后别这么做了。” “……”这丫头看出来了? “我心疼!”一边用纱布包扎,一边轻声说了句,“安子卉不安好心,是她故意的,你还拼命去救,活该她摔,摔死她!” “好好好,疼死我、疼死我,你哭什么啊?” 忽然间手心一热,艾玛,这丫头竟然哭了? “没大没小!”安浅夕一手轻拍许玫的脑袋,还真别扭上了?幸好自己这个半血族愈合速度不是那么快,否则这戏就穿帮了。 “哼!”许玫还在生气,气安浅夕的不爱惜自己,擦拭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疼死你!” “你一说我还真觉出疼了。” 看着一本正经、瞬时化身成医生的许玫,安浅夕心底一乐,这丫头,关键时刻还真跟个大人似的,以往粘着自己的那股孩子气全然不见,这是真关心自己。 “我来。”许玫说着从药箱里翻出棉签和碘伏,朝安浅夕的伤口吹了吹气,“姐姐,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都愣着干什么?安姐说了找藤条,导演,你们救人,我给姐姐清理伤口,药箱!”许玫气嘟嘟地对众人喊话,马上随性的医生就拎着药箱走了过来。 “姐姐,你受伤了。”许玫拖着安浅夕就上了斜坡,一把抓过安浅夕的手,“看看,这能怪你吗?这是血,你流血了!多触目惊心啊,你不知道疼吗?都这时候了还一心想着别人,赶紧包扎。” “我真没用、真没用。”安浅夕回头,一滴泪滑落眼底,反身就抱住了许玫,抬头泪眼汪汪,“快,找藤条救人!” “安姐姐受伤了!”许玫惊呼一声,也不顾自己身处何地,上前脚抵树根就抱住了安浅夕的腰往回拽,“姐姐,危险!先上去,你刚才都说了下面有大石头,她不会有事的。” “姐”安浅夕凄惨放声大喊,一只手还在原地“依依不舍”,那滴答滴答而落的鲜红更让人心口一疼。 眼见着本来该顺利获救的安子卉在惊叫声中滑了下去,而安浅夕还在竭尽所能去抓。不用慢镜头回放,那紧握的双手慢慢成了手指间的擦身而过,就如同电视里放的那样,只是力不从心而眼睁睁看着人掉下山崖。 却不料安浅夕突然尖叫一声,手腕处已然见红,见红的当下手指轻动就掐住了安子卉的麻筋。 安浅夕缓缓勾起了嘴角,四目相对,各自看到了对方的算计。不同的是,安浅夕笑得人,还充斥着嘲笑的意味。而安子卉自鸣得意的同时心里“咯噔”一下,笑意一僵,脚上猛然似挨了重击一个抽搐就感觉到了失重,手下一紧,这回是真的想要抓紧安浅夕。 安浅夕几不可查翻了个白眼,还来?招数不嫌老套了?这是自恃脚下不光有粗枝还有大石相护,安全无忧而故意使坏。自己要是就此放手,势必落个假好心的臭名,如果不放,伤痛也自己忍着,她没半点损失还会偷乐。怎么看都是自己吃亏呢!只是,安子卉你难道忘了上次是怎么滚楼梯的吗?难道以为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就会忍气吞声不敢放手?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行,她今天就让这么多人看出好戏。 安子卉嘴上说着谢谢,手底不光死命一掐,还持续使力,抬眸就是一笑。 安子卉抬头,同样回以一笑,那种感激溢于言表,伸手与安浅夕交握:“谢谢你,安安。” 安浅夕笑得灿烂,可这笑眼、这声姐姐却让安子卉心口一突,一种被人揭穿了把戏的戏弄感涌上心头。垂眸嘴角微扯,毫无半点心虚,今天观众这么多,就好好斗斗。 你要博美名,咱也不能落后了不是?不都是做戏嘛,谁不会? “嗯。”安浅夕也不客套,点点头受了金多多的意,回头再次伸手,“来吧,姐姐!” 金多多的确晃神了,虽说心安,可在山崖上救人也是个技术活,谁料到不过一瞬间,自己就被轻飘飘拉了上去,那感觉……她能说其实还来不及感觉吗?就这么毫发无损,简直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然而安浅夕的一笑而过奇迹地打消了她的游神在外,当即腼腆一笑:“谢谢安小姐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平时爱美没好好吃饭一心想着减肥吧?身无二两肉,这么轻,拉你完全不费劲嘛。以后多吃点,顺其自然,健康就是美。”冲着劫后余生,还有些晃神的金多多打趣一笑。 说话间一个使力,金多多就被顺利地带上了山坡。 金多多噗嗤一笑,心底的不安瞬间消弭,抬手向前一伸,被安浅夕紧紧握在了手里:“嗯,看风景还是去山顶舒畅,一览众山小嘛。抓稳了!” “别怕,慢慢把一只手伸过来,有我在。”安浅夕定定看向金多多,伸出的手又近了几分,有我在三个字莫名就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放心,你身后不远还有块大石头,足以承重,咱俩一起坐在上面看风景都没问题。” “安、安小姐……”受了惊吓的金多多忍住眼泪,死死抓住细枝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滚落山崖。 安浅夕似笑非笑看去一眼,这小把戏也就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已。做好人是吧?行,成全你。 “安安,先把多多拉上去,我还坚持得住。”安子卉唱念俱佳,一派舍己为人的模样,又为自己赢得了赞誉。 王敏这么一喊,后方不远的人也匆匆赶了上来,却只是看着干着急,有趴着身子伸手去够的,可一个落石下滑就如惊弓之鸟,再不敢乱动。几个工作人员正准备施救,安浅夕动了。轻巧越过斜坡边干瞪眼的女孩,一手攀着一旁的树干,身子一低,另一就伸了出去。 安浅夕心领神会,很显然,这所谓的一跌完全是对金多多的言语怀恨在心,不惜搭上她自己也要陷人于危险之地。这心思,可真够恶毒的。不光恶毒,还仔细观察了地势,短时间内谋定而后动,不得不说心机深沉。 安浅夕回头一看,两人险险抓住了身旁的细枝,可细枝支撑不了多久,挣扎中一个断裂就会继续下滑。不过看着地势,倒也不陡,即使真滑下去,不远处有个凸起的大石块,没有生命威胁。再看安子卉的脚底,正踩了根粗枝,看似拼命稳住身体,看向身旁的金多多时眼里的冷笑却是一闪而逝。 惊变起,在二人前方的王敏回头就是一声惊叫:“多多,子卉姐。救命啊” 安子卉垂眸撇了撇嘴,真是个蠢货,简直浪费自己的口舌。安小姐、安小姐,听着怎么就这么堵心呢?眸光一闪,脚底一崴,“啊”了一声身影一个下滑,抬手就抓了把女孩的衣服,连带着两人一起摔出了斜坡,形势危急。 女孩似是没听出安子卉的弦外之音,反而羡慕地说了句:“啊,果然是安小姐,我也好想要好人缘。” 安子卉的话,安浅夕一字不漏听在了耳里,也只是笑笑。这货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主,到哪都要作。 安子卉话里有话,看似抬高了安浅夕,实则却是绵里藏针里外将人贬了个一文不值。 是啊,人缘好,结交的都是富家公子,显而易见私生活也是精彩纷呈咯。 “也不是不容易亲近啊,你们看许玫不就和安安处得很好?”可不就是说安浅夕对人全凭自己喜欢,显然对其他人看不上眼。话锋一转,“安安其实很活泼开朗,人缘很好,这一点关大少来送行你们都应该看得出来。” 深藏不露,有心机嘛。 “你观察得真仔细。”独立自主、很有主意、还好人?安子卉心底冷哼,面上却是一笑,“安安确实很有主意。” “子卉姐和蔼可亲,待人温柔有礼,安小姐么……”女孩偏头,天真一笑,“安小姐独立自主,很有自己的主意。看着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亲近,可给我的感觉却是外冷内热。反正你们姐妹俩,都是好人就对了。” “哦?怎么大不同了?”安子卉漾起甜美的笑容,宛如邻家大姐姐亲切,带笑的询问就好似真的只是好奇随口逗弄逗弄。心下却对一声子卉姐嗤之以鼻,她才是大的,凭什么安小姐的头衔始终在安浅夕身上? 短发女孩吐了吐舌头、耸耸肩,却并没在意,她又没说人短,有什么好心虚的?回头冲着安子卉一笑:“子卉姐,看你和安小姐性格虽大不同,可同一屋檐下也是彼此了解最多的人。安小姐平时在家是什么样子?” “咳咳……”女孩干咳一声,使了个眼色,没瞧见你身后还有个姓安的么?不知道这姐妹俩貌合神离吗?你这么在大的面前夸小的,也不怕人家听了心里不舒服? “当然是夸啦,气什么?人家有本事是不争的事实,有什么好气的?我这是佩服。之前看新闻,还想着智斗歹徒什么的不免有些夸大,现在一看,还真是名不虚传。什么叫美貌与智慧并存?安小姐就是典范啊,而且前天晚上更是展现了她胆识过人的一面,也难怪伯爵对她另眼相看。我是个女人看了都醉了,别说是男人了。哎,你说,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呵呵,你这到底是夸人呢还是生气呢?” “你体力也算不错了,前面那三个……我真是服了她们!本以为安小姐养尊处优惯了,可这一路下来,那哪像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小姐?根本没有她不会的,完全就是个女汉子啊,还是个漂亮的女汉子。这让我们怎么活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没办法,我不就一张嘴闲着吗?”女孩拄着在山里捡到的木棍,艰难跋涉,抬手擦了擦汗,“说话耗力,可也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啊。嘴的功用又不是光拿来吃的,这时候也该调节调节气氛了,来,我拉你一把。” “我说……我都累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你还有闲心羡慕加抱怨?省点说话的力气继续爬吧……呼呼,累死了、累死了!” “哎,外国人的体力真心好,话说人家都吃高热量的食物长大,可那身材怎么就保持得那么好呢?” 爱丽丝不时回头闲聊几句,看得一众手脚并用气喘吁吁的少女们羡慕不已。 安浅夕胜似闲庭信步,爱丽丝也同样,甚至走在了安浅夕的前面,这当然是安浅夕故意为之,她绝不会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自己不信任的人面前。许玫倒跟得很紧,自从叫了姐姐,那黏糊劲比之前更甚。 这样的山,在安浅夕的眼里,毫无难度,更何况还是踩着前人的足迹?一马当先,却也没走得很快,毕竟负责跟拍的摄像师傅比起她们这些纯爬山的人来说要累得多,顾及他人的同时,还得谨记自己现在只是个参赛的普通人,难不成还得在画面里向世人展示自己如何开挂? 上山容易下山难,要去到对面,翻山越岭不说,两山之间更惯穿一道江,让人望而却步。倘若有索道,只身飞跃而去,在山谷间体验一把飞翔的快感,别有一番滋味。于是,索道应运而生。所以,大明山,不是景区胜景区。 那么有人会问了,既然如此,为何两座山之间会有横穿的索道?这就是大明山的特点,山高,却不如什么闻名遐迩的高峰那么险峻,那些酷爱挑战极限运动的人自然看不上眼,可胜在秀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闲暇时来登山,危险性不大,满足了许多爱运动却不求刺激人的心理,待到山顶,极目远眺心情舒畅的同时和对面山峰遥遥相望。两峰相对,倘若山头各自有人,高喊一声,回声四起,两两回应,这乐趣也只有登上山顶的人能体会。 现在放在这些青春年少的少女们身上,也是适用,不单指路,更是为梦想而努力。 所以即使没有台阶,登山似乎也不那么难了。更有名人说过:这个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大明山未经开发,并不像其他景区那样被铺上了台阶,却不乏一些爱远足、爱登山的人来开路。 第二十四章 山顶鬼屋 安子卉绝逼是个能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一般人碰上这种情况早哭哭啼啼,特别是在众人的劝说下,却还是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坚持上山。不知是被安浅夕那句“不作不死”给气昏了头还是故作姿态来为自己博美名。 “姐姐,那货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样还不肯放弃,心理素质可真够强的。”许玫不屑瞟了眼被人赞誉加护送的安子卉,“这回称了她的心意了?到时候节目一播,这种自强不息、永不放弃的精神可不就为人称道?话说她这么坚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对伯爵是多么地一往情深呢。” 安子卉的心思安浅夕当然明白,她要是就此退出那才奇怪。她都不惜赔上自己的“生命”了,心理素质能不好?这是个狠的,还狠得会耍心机、迷惑人心。 “啊,我明白了!”许玫一拍脑门,凑近安浅夕嘀咕,“姐姐,之前她的绯闻铺天盖地,敢情这回来参加试镜是为了给自己平反啊?这不顾一切要成为伯爵新娘的精神头,谁还怀疑她是小三?艾玛,这心思……等等,姐姐,她是私生女吧?她这么陷害你,平时肯定也没少算计你,肯定是妒忌你,想把你这个名门嫡女给比下去。之前抢你的未婚夫,这回不会又想抢你的伯爵吧?姐姐,你可千万别让她得逞……” “等等等等,不觉得你后面说得太离谱了吗?抢我的东西可以理解,可抢阎非墨关我什么事?”什么时候起她被打上了阎非墨的标签了? “哎哟,姐姐你出院那天的新闻我都看了,伯爵亲口承认了,有图有真相的……” “眼抽筋了?”什么毛病?挤眉弄眼的,安浅夕白眼一翻,“他承认什么了?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还图、真相?你不知道媒体就爱捕风捉影吗?这你也信?” “话是这么说啦,可记者即使捕风捉影那也是看苗头来的啊,所谓空穴来风总有因嘛……矮油姐姐,你那未婚夫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可能喜欢他的对吧?”继续挤眉弄眼,“伯爵出道以来,从来没什么绯闻的,对女人、对粉丝那都只是礼貌性的给个眼尾而已,别说正眼瞧人了,那都是装装样子,实则高傲得很,更别提当众去邀请女人了。可对姐姐你真的不一样,你那天晕倒,可是他抱你回医院的,那紧张的模样,啧啧,就好像你是他的心肝宝贝,而且对于媒体的猜测他从来没否认过……” “打住打住!”真是越说越暧昧了,还心肝宝贝?恶寒地抖了抖身子,“你还从照片上看出他的情绪和心理了?你什么眼神?透视眼都没你厉害!再说,不否认就是承认是什么逻辑?” “我那天去了医院,就是为赌姐姐的风采,所以伯爵什么表情,我看得很清楚。别人不否认或许只是不想花心思去理会,或者故意让人雾里看花来进行绯闻炒作。伯爵不一样,他要不喜欢的东西那是绝对不会去碰,巴不得甩得一干二净,所以他的不否认就表示承认。姐姐,他绝对喜欢你,不然也不会特意邀请你来参选啊。” “嘿,你说你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说得你多了解他似的,你是他什么人?”安浅夕食指点上许玫的脑门,颇有些无奈,“就算你分析得对,你能读心好吧?可他是他,我是我,难不成来参加试镜就表示我们俩有密切关系了?” “这怎么就是胡思乱想呢?这可是我多年来的研究所得。姐姐,我爸爸是耀星的部门经理,所以这里头的门道我还是知道一些。哪个艺人都是些什么个性我大概的都清楚,伯爵可不是一般的艺人,他和顾氏总裁关系匪浅,多的我是不知道啦,但我之前的分析绝对没说错。姐姐,你如果不是自己愿意,谁还能逼你来参加试镜?你敢说你对伯爵没一点好感?” “丫头,你这套话的功夫哪学的?”安浅夕眯了眯眼,这丫头不光会察言观色,还会揣测他人心思,才能不小,可真是个小人精。 许玫嘿嘿干笑了几声,吐了吐舌头:“姐姐就是姐姐,我这点小把戏才刚开始就被你揭穿了,呵呵!好吧好吧,我不问了,不过伯爵还是很不错的,比你那什么未婚夫不知强哪去了,姐姐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你这丫头,你怎么不去当媒婆?”安浅夕偏头又看了眼许玫,这丫头该不会是那妖孽派来的奸细吧?“姐姐我才十八,十八知道吗?不是恨嫁的大龄剩女,用不着你来牵线搭桥。” “是是是,我闭嘴、闭嘴总行了吧?”这么激动,还说没关系? 说话间已经登上了山顶,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和着清新的空气和微微清风,让人心旷神怡。 “啊,祖国的大好河山啊,风景如画。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果然得到了顶才能享受这极目远眺的滋味,群山尽在脚底,霎时就觉得心胸开阔。”许玫说着就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对面的高山放声高呼,“我来啦——来啦——啦——啦——” 回声飘荡,好心情就感染了接二连三登顶的少女们,一个个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水,紧跟着呼喊开来。霎时回音袅袅,在山谷间飘荡。 “各位,看到你们面前的这条索道了吗?这就是你们今天去到对面山头的唯一工具,请大家穿好装备,准备过索道,对面会有我们的工作人员接应,去吧!” 刚还兴奋喊叫的少女们在听到这话后,往山下一看,艾玛!这就不能看啊,太高了,有腿软的立即往地上一坐,连连后退还不忘拍胸口咽口水直呼“饶了我吧”。 “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恐高症,可今儿往这一站,我……我怎么就眩晕了呢?” “是啊,这要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我、我不敢!” “我我我、我好想也恐高了,怎么办、怎么办?” 安浅夕站在山顶边缘,朝下一看,别说,胆小的还真就望而却步了。说不恐高那都是没身临其境亲自体会,瞧瞧那些吓得举步不前的丫头们,可不就是到了现在才发现何为恐高吗? “丫头,怎么样?敢吗?”安浅夕回眸一笑。 “呃……”许玫偷偷望了眼山脚,深吸一口气,“都到这里了,没理由因为害怕就退缩的吧?今儿我豁出去了,不就是条索道吗?反正安全着,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说话间爱丽丝已准备齐全,锁扣往钢绳上一栓,朝着大伙扔了几个飞吻:“亲爱的们,我先去飞啦,别让我久等哦,拜拜——” 爱丽丝腿一蹬,身子朝前一倾,伴随着“哇哦”的兴奋呼喊,人影已飞速而去,长长的金发在风中飞舞,眼见着身影越来越小,不一会就消失不见。没过多久,又传来一声悠远的呼声—— “eon,girls!” “丫头,光说不练可不行,去吧,也就眼睛一开一合间的时间。”安浅夕仔细检查了一遍许玫身上的装备,亲自为她扣上了锁扣,“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好,有姐姐相送,我安心。”说着当真眼睛一闭,一派视死如归,唯独双拳却握得死紧泄露了心底的一丝恐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放松。”安浅夕莞尔,拍了拍许玫的肩膀,“别错过了身边飞逝的美景,我保证你会爱上飞翔的滋味。走起!” “咻”人影就掠了出去,由刚开始的“啊”到随后的“哇”、“哈哈”,许玫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姐——姐!” 呼喊声传来,安浅夕早已准备妥当,朝着剩下的少女们挥了挥手,身轻如燕就跃了出去。 头顶蓝天,脚底是生生不息的水流,双臂一张,感受着指尖和风的亲密互动。忽而想到了前世的最后一晚,要不是突然断裂的钢索,乘着晚风看万家灯火也是舒爽无比。现在在两山之间穿越,前尘往事犹如放映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又化于无形,这一刻,安浅夕心底彻底坦然,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好像终于卸下了多年来的包袱,过往的一切不过只是黄粱一梦。对,她重生了!想着,愉悦的欢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不已。 待到双脚落地,那种踏实感油然而生,并非是过了索道的庆幸,而是放下了过去,开始崭新的人生。 “恭喜你,安小姐。”有工作人员立刻上来接应,“接下来就要找到伯爵项链上的宝石才算过关。” “宝石?不是说项链吗?”任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呵呵,最后进入决赛的是十个名额,可项链只有一条,所以我们对项链进行了分解,只有拿到宝石的人才能进入最后的决赛。” “ok!龙嘛,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一条项链不够看,只有拆开来到处放它才舒服嘛。那行,我知道了,宝石都在那山洞里吧?”得,剧情需要,反正都是找,项链和宝石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一条项链就只有十颗宝石?做手链都不够吧! “呵呵,安小姐心思玲珑,这个解释符合剧情。”工作人员开怀一笑,抬手往前一指,“对,宝石就在山洞里,祝安小姐好运。” “承你吉言了。”安浅夕轻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山洞。 内里阴森一片,还布了景,只有荧光箭头做标记指示着前进的方向。 “啊”地一声惊叫,可不就是许玫的声音么? 安浅夕眉梢一挑,怎么着?在山顶玩万圣节鬼屋? 正想间,一披头散发,身穿白大褂的身影突然从左前方急速而来,一双向前伸展的手指在昏暗的壁灯下呈暗红色。安浅夕本能挥出一拳,打上了来人的鼻梁,霎时一声惨叫。 安浅夕小指掏了掏耳朵,耸耸肩:“不好意思,但凡有危险靠近身边,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惨叫的男人双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半晌才回过神来,抬头哀怨看来一眼。下手可真狠呐,您这哪有半点对不起人的样子?欲哭无泪,头一仰,依稀可见鼻下两道鲜红。 “既是扮鬼,这样更逼真。”安浅夕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带着新鲜的血痕偷笑,越过男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安小姐,鬼屋里严禁和工作人员有肢体接触的。”男人回头,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这回是真的见红了,抬头又补了一句,“安小姐,手下留情哦。” 没道理就自己挨揍吧? “我向来一视同仁!”工作人员什么意思安浅夕会听不出来?当即轻笑着挥手,你就是不说她也会好好招待,礼尚往来嘛。 “兄弟们,保重了,有难同当,阿门!”男人在自己胸口画了个十字,幸灾乐祸一笑。随即又摸了摸鼻子,真疼!接下来得好好吓吓别人,他就不信个个来的都是女汉纸! 安浅夕一路过去,拳脚相加,山洞内哀嚎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惊不已。 “咦?奇怪,怎么叫得那么凄惨?”许玫脚步一顿,四下里细看几眼,想到随后而来的是安浅夕不由两手叉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叫你们扮鬼吓唬我们?我安姐姐可不是被吓大的,来啊,有本事再来吓我啊……” “啊——”一颗血粼粼的头从天而降就这么倒挂在了许玫的面前,刚还哈哈大笑的许玫惊叫一声就捂住了眼。 “嘿嘿嘿嘿”桀桀的阴笑声起,忽而戛然而止,“嗷呜”一声就从上方跌落。一道声影居高临下:“再嚣张啊?” “姐、姐姐?”听到安浅夕的声音,许玫手一放就将人抱了个满怀,“姐姐来了就好,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就这么点胆还说要看着我?”安浅夕嘴角一抽,将人护在了身后,“让你嘚瑟,那笑声我听了都想打你一拳。” “嘿嘿,那不一样嘛。”许玫干笑一声,从安浅夕身后探出脑袋,看了眼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哼,让你吓我?这回不敢了吧?” “德行!”安浅夕白眼一翻,手一伸。 “干、干干、干嘛?”工作人员连忙双手抱头,以为又要挨打。 “这么点胆还吓人?起来吧。”抓住男人的手,轻巧一带,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就被轻而易举拉了起来,“导演组也真是,这都谁想出来的?不是坑人么?小孩子玩的东西也拿出来,丢死人了。一会找你们导演要医药费,我们走了。” “啊?哦!”工作人员捂着被打疼的脸,目送二人潇洒而去,忽而回过神来,“敢情之前的惨叫都是这么来的?” “姐姐,找到宝石没?” “你没找到?”安浅夕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颗红宝石,“你该不会吓傻了忘记自己的任务了吧?” “那个……那个……”许玫不好意思低头,做对手指状支支吾吾,“谁知道导演组会来这么一出啊?” “那还不快找?”就这速度,其他人还找个屁的宝石啊?干脆组团抱头痛哭去吧。 “哦哦哦,我找、我这就找。”四下摸索无果,忽而灵光一闪,邪恶一笑转身,“我知道了。” “拜托,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被打脸的工作人员一个激灵,双手将脸一捂,“打人不打脸的啊,不能再打了。” “嘿嘿,宝石拿出来就不打你。” “谁说我有宝石了?”后退,却不由自主放下一条手臂,摸了摸左边的口袋。 “瞧瞧瞧瞧,欲盖弥彰、不打自招、此地无银啊?”许梅连丢三个成语,上前就抓向了男人的口袋,“演技太差,你这么护着谁不知道你兜里有东西?我本还纳闷这哪有藏东西的地方,敢情都在你们身上啊?点子不错,我是被你们吓昏了头,现在清醒过来自然就明白了。还不拿来?” “给你给你,算你聪明。”一颗同样的红宝石现于男人的手掌,双手奉上,“找到就可以出去了。” “放心,这鬼地方我可不想再来。”许玫开心接过,献宝似地一笑,“姐姐,任务顺利完成,我们出去吧。” “嗯哼,脑子不错。” “哎!脑子再怎么好使也比不过姐姐。也不知爱丽丝怎么样了,祝愿其他人能顺利吧。” 爱丽丝?安浅夕心底一笑,那可是正宗的吸血鬼,此时怕已早在洞口等了。 “咦?原来我们是绕了个圈子啊,入口即是出口,这心思也算是绝了。”出了洞,许玫就是一声感叹。 “你爸没提醒你?” “那怎么能提醒呢?不然对其他人多不公平?”说着却是看着安浅夕暧昧一笑。 这一眼,安浅夕却是懂了,看来内定的事这丫头是明白的。手一勾,将人勾到了怀里:“你爸是耀星的,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难怪你之前会那么问我。既然知道你还来?” “切!我又不是为伯爵来的,我就是想和姐姐一起探险嘛。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嗨,你们出来了啊?”爱丽丝晃着手里的宝石笑着踱上前来,“话说我怎么听到那么多惨叫声呢?” “正常啊,被吓谁都会叫咯。”许玫耸了耸肩,打死她也不会说这都是安浅夕的杰作。 “你倒挺快。” “那是。”爱丽丝把玩着宝石,朝安浅夕投去一个了然的眼神,“君子动口不动手,在你们国家,我自然会守规矩。” 安浅夕哼笑一声:“的确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吸血鬼嘛,不就会催眠吗?自然动的是嘴咯。 “彼此彼此!”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说话间,一阵螺旋桨的声音起,山谷中缓缓升起一架直升飞机。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站在舱门前,脚踏脚架,朝着安浅夕伸手。 “姐姐姐姐,是伯爵。快去,他来接你了。”许玫笑着将安浅夕往前一推。 “什么叫他来接我?”安浅夕又是一个大白眼,回头狠狠瞪了阎非墨一眼,“明明是来接我们的。” “一样一样,你先上去嘛。” 直升机停在了山边的空中,阎非墨取下墨镜,笑意盈盈对着安浅夕执着地伸手。 阎非墨取下墨镜的瞬间,一旁的爱丽丝眸光一亮,当即就吹了记口哨,好极品的男人!想他们血族已经个个都是极品了,却不料还有人长这么帅。那精致的脸孔完美得无可挑剔,那双蓝眸犹如蓝宝石绽放幽光,看着有股神秘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就深陷其中,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迷人的人类!心口一动,手下一紧,宝石被紧紧攥在手里,脚步一动就要上前。 阎非墨斜扫一眼,这个女人…。眉头几不可查皱了皱,紧跟着眼神倏然一凛,爱丽丝就顿在了原地。 好可怕的眼神! 安浅夕在二人之间扫了两眼,举步向前,伸手。 阎非墨冷然的双眼瞬间柔情似水,手一抓一带,就将安浅夕稳稳带到了怀里:“浅浅,你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滚你!” “上升,放绳梯!” “喂,你这也太差别对待了,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她就是走后门么? “我喜欢!” 许玫乐滋滋爬上了绳梯,心中偷乐,嘿嘿,还说没关系?瞧人家伯爵这么不避嫌搂得这么紧,也不见姐姐你半点挣扎,不是相互喜欢才怪。 爱丽丝眼见着阎非墨变脸,又看了眼相拥的二人,眸光一闪。好,好有个性的男人,有挑战,她喜欢。 这个男人,她要了! 第二十五章 滚不滚?一起滚!(已修) “手怎么回事?” “还不是她那个好姐姐!” “安子卉?”扫了抢话的许玫一眼,安子卉还真是不消停,紧抓了安浅夕的手,“别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对,我是没见过这样的姐姐,哼!”许玫不理会安浅夕瞪来的眼,仔仔细细将前因后果给说了,末了还问了句,“伯爵,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恶?” “你说,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就老出状况呢?”虽然现在是不会有伤口了,可一想到为那种女人使苦肉计就觉得不值。 “爪子拿开!”没见着人家诧异的眼光吗?哦,不对,没人瞧见爪子也不能乱放。 阎非墨无需读心,纵然也读不了安浅夕的心,可从那不耐的神情也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了。轻笑一声,扫了眼对面的两人,一个暧昧贼笑偷偷瞅几眼,另一个……满眼的――野心。 “看风景!”阎非墨淡淡一语,没什么情绪,说完身子往后一靠,大手往椅背上一摊,看似放开了安浅夕的手,却改揽了人家的肩头。 阎非墨轻飘飘一语,却让人听出了不悦。许玫很识趣地转头,心想着非礼勿视,打扰人家的恩爱确实不道德。爱丽丝却是眯了眯眼,又扫了两人一眼,停在阎非墨身上的目光略久。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看着似笑非笑,可那眼里却罩了层寒光,让人没来由心里发虚,不知不觉就调转了目光,看向山上郁郁葱葱的大树。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人类的眼光所震慑,心生不甘,却再敢转头,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敢,似乎只是不想自己给人留下坏印象。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 “阎非墨――”安浅夕咬牙切齿瞪眼,别说自己和你没半点关系,就算真有什么也不带这么给人脸色看的,还嫌你的私心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嗯?我在。”阎非墨似是没看出安浅夕的不悦,身子朝前一倾,手枕下巴偏头直勾勾盯着安浅夕,仿佛在说:想说什么就放心大胆地说吧。 不要脸!安浅夕腹诽,恨不得一巴掌打掉那满脸无赖的笑,白眼一翻,转头,眼不见为净。 阎非墨勾着安浅夕肩头的手一收,将人勾进了自己怀里,另一手就抚上了安浅夕的脸,在人发怒前心疼说了句:“瘦了!” 又不是没吃没喝,瘦你妹啊!那几欲冲口而出的话在一抬头就咽了下去。 因为这一刻,安浅夕从阎非墨眼里看到了真诚,冰封的心忽然升腾起一股暖意,不期然也是不自然双颊发烫,呆呆就愣住了。没有多余的话语,仅此二字,却包含万千,至少在安浅夕两世的生命里,从来没人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说这样温暖的话。都说男人的甜言蜜语让人心醉,可这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两字却比无数的甜言蜜语还要来得动听。 等看到阎非墨唇角一弯,霎时懊恼不已,不自在地干咳一声,手一撑退出阎非墨的怀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关溯……嗯,我很好,正在回来的路上……” 嗯?什么味道这么熟悉、这么香?打电话转移注意力的安浅夕闻香转头,一瓢浓汤已经送到了自己的嘴边。闭眼一闻,张嘴,好喝。 “嗯?什么?你不用接我了……” “浅浅,来,张嘴,嗯,乖!” 阎非墨边喂边哄,话筒那头的人顿时话语一顿,过了半晌问:“安安,你在哪呢?我怎么听到阎学长的声音了?” “哦,我们在直升机上,先不和你说了,回见……”似乎汤的吸引力更胜,安浅夕还没来得及按键就冲口而出,“阎非墨,你这汤到底是不是给我喝的?拿来!” 不带这么有一瓢没一瓢吊人胃口的,扫兴! 阎非墨,果然是阎非墨!关溯对着手机一阵愣神,似乎可以想象到二人在一起的画面,叹了口气,黯然挂掉了电话。 阎非墨舀起一瓢又送到了安浅夕嘴边:“自然是特意做给你喝的。” “我有手,自己来。” “刚不就喝得挺好?” “刚不在打电话吗?” “那行,继续打吧,季沐风、程诗诗,你挨个打,不急。” “吃饭皇帝大!”谁让你的汤这么好喝?伸手一把夺过汤壶,紧紧抱在怀里,不给瓢是吧?哼哼,端起汤壶就喝了一大口,美滋滋咂了咂嘴。 阎非墨眉梢一挑,将汤匙递了过去,顺手擦了擦安浅夕的嘴角:“倔!” 但是倔得可爱。 “早给我不就结了?”安浅夕这才“淑女”地开始喝汤,“阎非墨,这汤怎么做的?你不会在里面加了什么罂粟之类让人上瘾的东西吧?” 阎非墨笑而不语,东西么确实是加了,但加的是什么,不能说。握住安浅夕拿汤匙的手,就着汤匙喝了一口,意思显而易见,这回放心了? 安浅夕撇了撇嘴,忽然一声大叫:“阎非墨你什么意思?给我的东西还跟我抢?去去去,一边去,这是我的,我的!” 阎非墨无辜耸了耸肩,轻笑着靠在了椅背上,满足地看着护食的小猫儿津津有味喝汤。 许玫肚子里早笑翻了,想笑又不敢笑,侧过身去憋得满脸通红。艾玛、艾玛,太搞人了。赤裸裸的打情骂俏啊,话说姐姐,你没发现自己和伯爵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放松,特别像个撒娇的小孩吗? 爱丽丝虽看着舱外,可二人的一举一动余光看得一清二楚。谁说东方女子表达感情很含蓄、很内敛来着?这两人,若无旁人你侬我侬,看着还真刺眼啊。 “阎非墨,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喝完汤,安浅夕餍足地靠在椅背上,对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不那么在意了。反正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看都被人看光光了,自己要再介意,不定这妖孽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阎非墨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也很满意现在安浅夕“乖巧”的模样,手一动,将懒洋洋的人搂在了怀里:“暂时风平浪静。” “是么?暴风雨前的宁静可不是什么好事。”沐彦彬,你这是准备放大招的节奏吗? “来来去去就那么点事,不用想都知道。有子睿在,万事无忧,更何况你那小跟班也不是吃素的。”阎非墨将安浅夕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一拨,“睡一会。” “哦?他俩怎么做的?” “睡觉!”那俩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只管看戏就好。 得,剧透就没意思了。嗯,这人肉枕头倒是不错,睡觉。 阎非墨愉悦勾唇,大手有节奏地在安浅夕肩头轻拍,小野猫温顺的时候真可心。 回了学校的安浅夕并没闲着,大半夜就爬墙去了艾瑞克的住所。 “安安,回来了?大晚上的怎么不好好休息?在爹地这里还玩翻窗?”床上的人影一跃而起,看到是安浅夕时就摇头一笑,上前就给了个大大的拥抱,“累不累?” “爹地,警觉性不错啊。”安浅夕笑着走到沙发前,大咧咧而坐,四下看了几眼,“爹地,这回复赛碰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说来听听。”艾瑞克却是从安浅夕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 “爹地啊,近来没访客吗?”挺爱丽丝的语气,该是和艾瑞克极熟,甚至挺亲密,没道理来了不见故人吧? “访客?”什么意思?难道那次伯爵夜探安安知道了? “那就稀奇了,即是同族,又时常惦记着你,对你的事特别上心,怎么会过门而不入呢?”那这么私自来瞧自己,可真的是不安好心了。 “谁来了?”艾瑞克猛然起身,抓着安浅夕的肩上下细看,“知道你了?动手了吗?可有伤到哪里?” 一连几问,父亲为女儿担心的心情一览无遗。 “爹地,别紧张,我好着呢,真要有事我还能坐在这里吗?”安浅夕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问话太不厚道,开了天窗,“爱丽丝这人怎么样?” “爱丽丝?你说爱丽丝?她怎么来了?” “她说纳闷一直没你的消息,所以亲自来看看到底什么绊住了你。然后无意间看到我的新闻,就联想到了我母亲、你心里的爱人。所以特意去参加海选来接近我,看看我到底有什么能耐让你一去不返。”安浅夕长话短说,美目一转,“不过,我们确实动手了,要不是她搬出了爹地你,我就把她结果了。爹地,她的行事作风我不喜欢,为了引我现身,不惜伤害人类。可想而知,心性凶残。” “爱丽丝么……”艾瑞克松了口气,起身,“那丫头生性好强,做吸血鬼也有四百年了,人性上确实差了点,小孩子脾气比较重,不过也没什么坏心。以前曾经吵着要见你母亲,看来这回是偷跑出来的。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做事但凭自己高兴,不过也没太出格。既然来了肯定会来找我,届时我说说她,让她早点回去,我的话她还是会听的。” “爹地,你和她多久没见了?”小孩子心性?那可未必!争强好胜倒是挺显而易见。 “呵呵,说来也确实很久没见。你知道的,咱们都有自己的地域,并非群居常聚,没大事也不会回族里。” 艾瑞克嘴里的久就真的是久,几十年甚至百年都有可能。人生在世,一件小事就会让人的观念发生转变,更别提时隔这么久。看来艾瑞克对爱丽丝的印象,还停留在久远的以前。再者就自己所见,那女人善于卖乖讨巧,当面一套,谁知道背后又有着什么算计? “安安,她……”敏锐的艾瑞克自然知道安浅夕不会无故这么问,难道印象中的小孩子真的变了吗? “没事,碰到了、又打了一场,自然想要问问清楚。既然爹地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看她也挺活泼的,还挽着我的手说会听我话呢。”她要敢乱来,就让上次没进行完的事做个完结,起身,“爹地,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休息,马上决赛我得养好精神。” “嗯嗯,回去吧,爹地等着你一举夺魁。” “那是必须的,我走啦,晚安。” “晚安。” 安浅夕一走,艾瑞克就陷入了沉思,看来阎非墨的话没错,安安的身份族人迟早会知道。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爱丽丝来了自己得好好说道说道。正想间,头一偏,手一抬,两指间已夹了片树叶。 “出来!”今晚访客还真多,爱丽丝么? 一道热情的身影伴随着撒娇的声音就扑了过来:“艾瑞克,我想死你了!” 艾瑞克一手抱着爱丽丝,一手晃了晃树叶:“这就是你想我的方式?” “呵呵,艾瑞克,你的身手一如既往的好啊。每次偷袭都被你逮个正着,你就不能让着我点?”脑袋在艾瑞克怀里拱了又拱,抬头就是娇俏一笑。 “你这丫头向来好胜,我要真让你,你又要说我看不起你了。”艾瑞克轻轻推开爱丽丝,“你怎么会来?” “都说想你了嘛~” “嗯?是不是族里又出事了?”艾瑞克定定看向爱丽丝,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早从安安的嘴里得知了一切。 “哪那么多事?”爱丽丝一跳,就陷进了沙发,“好吧,我老实交代,我是偷偷来的。谁让你总那么行踪不定?知道你每年都会来祭拜你的心上人,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咯。这次嘛……真没白来,我见着你女儿了。” “你见过安安了?” “嗯嗯,大美人啊。就是脾气不那么好,你以前和我说的都是假的,东方女人哪里温柔娴淑了?她简直比我还彪悍,我差点被她给……”一想到自己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心里就不舒服了,说出来也觉得丢人。话锋一转,“不过她这么厉害,对咱们族群来说却是好事一件。既然是你的女儿,以后……” “爱丽丝!”艾瑞克打断爱丽丝的自说自话,眼里带了些冷意,“安安是安安,即使是我的女儿,也不能让她搀和到血族的斗争中去。” “为什么?既是血族,就有义务保卫自己的族人……” “族里能人那么多,不缺她一个!” “就缺她!”爱丽丝起身,神秘一笑,“艾瑞克,你的女儿本事大着呢。和她交手中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的能力在她面前竟然完全无效,本来我还以为只是一时大意,后来我试了又试,真的对她无效。奇迹啊奇迹,这种将他人能力无效化我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给砰上了。你说,有了她,我们还怕什么?” “爱丽丝!”这回艾瑞克严厉出声,冷冷看去一眼,“在你眼里是好事,可这事对安安却会招来杀身之祸。你想过没有,如果被心怀不轨的外族人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你如果想让她做我们的族人,就该守口如瓶,拼尽一切也要去保护她。回去以后什么也别说,我自有主张。” “艾瑞克……” “什么也别说了,我说的话你得牢记在心。她是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她出丁点意外。至于族里,我自然会去说明。”看着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的爱丽丝,艾瑞克轻叹一声,摸着她金色的发丝软了语气,“爱丽丝,你是知道的,我们族人并不好斗,谁不想过安生日子?血族间的斗争日益激烈,我们战斗无非是为了自保。如果你觉得安安是我们族人的希望和救星,就更应该去保护她,对不对?” “好吧,我知道了。”爱丽丝扁了扁嘴,抬头又是一笑,“艾瑞克,保护一说我明白了,不过她现在可是我的对手哦。我参加了《伯爵的新娘》试镜会,过几天就参加决赛了。阎非墨我可是看上了,就算安浅夕是你的女儿、是我们的族人,可对于感情,我绝不相让。” 看着志在必得的爱丽丝,艾瑞克知道这是她的心里话,一时有些伤脑筋。阎非墨是谁?那可是伯爵!要真能看上爱丽丝倒是喜事一件,偏偏人家喜欢的是自己的女儿。可以爱丽丝的性子来看,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就怕…… “爱丽丝,感情的事我不来干预,但是这里是华夏,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做事别太出格。而且……阎非墨不好惹!”希望这丫头能好自为之,不然…… “我见识过了,这个男人太有个性了,不好惹更好,我最喜欢挑战了!”艾瑞克不说还好,一说就激起了爱丽丝的斗志,扬头一笑,“你放心,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你明白就好。” 艾瑞克和爱丽丝相见的同时,安浅夕在学校的墙头与伯爵不期而遇。 “挺忙?” “哟!今儿吹的什么风?伯爵大人来学校的墙头等我?” “你这夜猫半夜溜走,我只好在这守株待兔了。” 瞧这又是猫又是兔的,敢情自己在人眼里成猎物了? 安浅夕眸光一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注意你身边人。” “嗯?” “爱丽丝!” “你倒是对我身边的事了如指掌啊。”这也知道?安浅夕沉吟片刻,“说,谁隐在我身边为你通风报信?” “只要我想,没有我不知道的。”阎非墨近前就是一搂,“你在防我?” 这个认知让阎王非墨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不该防吗?”安浅夕手抵阎非墨胸前,抬头轻笑,“虽说你确实没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可你事事尽在掌握,就连我的隐私都好像完全摊在你眼前。换做你是我,你爽吗?” “我……” “嘘――”安浅夕魅惑一笑,一手就点上了阎非墨的唇,“还是说,你这么紧张我是因为你喜欢我?” “如果我说是呢?”抬手抓住安浅夕的手印下一吻,“难道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安浅夕一愣,随即轻笑:“伯爵,除去咱俩都是半血族的身份,根本没半点交集。难道你的喜欢仅仅是因为我是你同类吗?” “你不信我?” “呵呵,我凭什么相信你?难道就因为喝了你一点点血,和你有了些许的心灵感应就该与你心心相映?我怎么知道你接近我是不是因为有利可图呢?” “的确有利可图,我图的就是你的人、你的心!”阎非墨心口一紧,低头对准红唇就是狂热一吻。 有利可图?阎非墨气结,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小人么?托住安浅夕的后脑,狂野的亲吻还带了些惩罚的意味。 “你发什么疯?”安浅夕几度挣扎,不惜用上了匕首横在了阎非墨的颈项间。 眼罩下的蓝眸渐渐转红,紧固着怀里的人丝毫不让,任凭匕首划破了自己的颈项,任凭鲜红的血液汩汩外冒。 “神经病!”安浅夕嘴角一抽,匕首不收,“你放不放手?” “不放!” “你――”安浅夕恨恨咬了咬唇,“对于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人,我拿什么去相信?” 阎非墨手指轻抚安浅夕唇瓣:“别咬,疼。要发泄就咬我吧!” “你――”安浅夕眸光微闪,这男人,到底看中自己什么呢?喜欢倒说得坦坦荡荡,可为什么还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偏偏又是一副心疼样,乱人心扉,当下张嘴狠狠咬住了阎非墨的食指。 “时机未到,总有一天,我会坦诚相见。”阎非墨任凭安浅夕咬住自己的手指发泄,温柔将人往怀里一搂,“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喜欢你,我要你。而且你不觉得只有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时光永恒,也只有你我才能天长地久。” “天下间又不只有你一个……” “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和你生死相依!”阎非墨紧紧环抱着安浅夕,忽而想起什么问了句,“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谁?那个阎非墨吗?” “你想干什么?”安浅夕警觉地抬头,匕首又搁上了阎非墨的颈项,“你别想什么歪心思,他是人类,你要是敢动他……” “如何?” “你敢!” “这么紧张他,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你喜欢他!”看着炸毛不惜剪刀相向的安浅夕,阎非墨心情大好,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忽而又有些不是滋味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自己吃自己醋了? “谁说我喜欢他了?” “那你这么激动?我可什么都没做。” “有我在你想都别想!虽然你本事大,人命在你眼里或许不值一提,可别忘了,你也有一半是人。我身边的人你一个也不许动,明白了吗?”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不依不饶。 “关你屁事!” “我喜欢你,当然关我的事,我总不能让人捷足先登吧?” “那是你的事。” “那你管我怎么做?”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的确不太明白你的话,给个准呗?” “你好烦!” “那你喜欢我吗?” “啊!你滚不滚?”白眼大翻,这人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一起滚?!”笑得不怀好意。 “我好困!” “一起滚!” 第二十六章 世纪大头条你神经病啊 “顾氏总裁苦追a大才女,才女不屑一顾?冰山总裁爱上低调才女,钢铁心终成绕指柔?呵呵……哈哈哈哈……”偌大的书房内,没有开灯,一室阴暗,背窗而坐的沐彦彬看着各大报纸的头条从讥讽的冷笑到机关算尽却棋差一招而挫败的哈哈大笑,手里的报纸被抓得皱皱巴巴。身子一软就陷入了柔软的单人沙发,抚额喃喃自语,“怎么会?不不不,这不可能……到底哪里出了错?哪里出了错?”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变幻莫测的沐彦彬脑中闪过无数可能,不相信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么宣告流产,起身将书桌上的东西全数扫到了地上。那飘落在地的报纸,大幅的头条黑字此刻越发刺眼,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恨恨踩了几脚,就好像正踩着自己痛恨之人的脸,最终深吸口气,缓缓靠坐在了沙发里。 头一回,自信满满、高傲无比的沐彦彬觉得自己一败涂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上心头,又恼又羞,还衍生了几分无力感。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照着自己的预想发展,头两天那铺天盖地的“丑闻”让自己心满意足,那时候,他还翘着二郎腿、惬意喝着红酒笑看自己的杰作,等着看人被过街喊打。谁料人家一个华丽的翻身,被包养的拜金女成了低调的才女,得了青年才俊的青睐,成了视金钱如粪土被亿万总裁巴巴追的有志青年?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他更没想到有着亿万身家的顾子睿竟然曾是a大校长的得意门生!老校长不光亲自接见,看到顾子睿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那满眼的欣慰看得他这个学生会会长都心生嫉妒。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希望能停在自己得意的时候,可时光能倒流吗?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百思不得其解困在自己的思绪中。 时光倒流,也不过就是几天前的事而已。 头条,还是头条,内容嘛,呵呵,自然是复赛播出后,社会各界对安子卉的赞美。在雨中鼓励少女们的话语成就了安子卉的领导才干,山崖意外时舍己为人成就了她的人美心善,最后带伤坚持过索道又成就了她意志坚定、迎难而上的美名。一时间,电视报刊,说的全是安子卉,赚足了人的眼球。 之前和沐家的绯闻也就成了过眼云烟,小三?姐妹不和?那都是人云亦云,是媒体的武断揣测,试问这样一个我为人人的少女怎么会做那么低三下四的勾当?当然,媒体素来喜欢见风转舵,安子卉既然不是插足者,那么这次的参选无疑就是为了伯爵,难道安子卉喜欢的是伯爵?那伯爵和安浅夕之间似乎又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兜兜转转又来了个三角关系?那安浅夕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一时间众说纷纭,猜测声四起,字里行间不敢明写,却是含沙射影,其中的受益者自然还是安子卉。 安浅夕看着新闻报道笑而不语,悠闲喝着茶水,对于艾瑞克在自己面前的耳提面命毫不在意,反而兴致高昂地丢了一句:“爹地,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更好玩吗?” “好玩?丫头啊,人家虽没明说,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在说你的不是,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在意呢?”艾瑞克来回焦急踱步,看着老神在在的安浅夕,一手就点上了仿佛置身事外女儿的额头,“你们国家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来也是屎,你也不怕惹得一身骚?” “淡定淡定!”安浅夕轻笑着摆了摆手,眉梢一挑,“爹地,你往日的风淡云轻哪去了?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老妖怪竟然为了一个区区的头条就乱了分寸,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吸血鬼吗?” “这和我是谁有什么关系?我关心的是你,是我的女儿!我女儿被人家这么诟病,我做父亲的看不过眼,心里不舒服。你这丫头,这明明是你自己的事,你怎么就这么、这么没心没肺呢?”原来这就是当爹的感觉,有了牵挂则事事关心。 “没心没肺好啊,明知这些新闻不实还去伤神不是让仇者快吗?”那俩人现在不知在哪得意呢,不过,现在得意真早了些,“爹地,你真是关心则乱。放心吧,这才刚开始呢。” “刚开始?你的意思是这以后还有更多不利你的报导?”听了这话,艾瑞克几欲跳脚,扯了扯衣领焦躁地又开始了来回踱步。 安浅夕哭笑不得,白眼一翻:“爹地,你这模样我妈见过没?怕是要从棺材里笑醒了吧!安啦安啦,你就不能往好处想?你就不能当做这个刚开始只是我故意让某些人尝个甜头?” “你是说?” “一切尽在我的掌握!” “你这丫头,就会吓人,不早说?” “你喜欢自己吓自己我有什么办法?得了,这种小事就交给我这种年轻人来办吧,爹地你乖乖看戏就好。” “哼!人老了,心脏不好,要真那什么,我亲自去解决了那对狗男女!” “少来,心脏不好?”安浅夕说着摸了摸艾瑞克的心口,状似惊悚地惊呼,“哎呀哎呀,没心跳了,完了完了,要女儿赶紧送您去医院不?” “贫!” “爹地,国语越来越顺溜了啊。瞧瞧这满嘴的狗男女啊、贫的,你真是比华夏人更华夏。” 这头条并不算劲爆,因为隔天就出了爆炸新闻。 沐彦彬的确聪明,一开始并没有把照片交给媒体,而是将照片发到了a大学生的手机上。 信息化年代,特别是这种高科技时代,大学生人手一部手机并不稀奇,还都是智能机。家里条件不那么好的,也能用个山寨货,可功能却是一点不差,至少收收照片、看看视频、上上网还是可以的。 各式铃声起,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月翎翼出入清水雅城以及在别墅内的各式照片。清水雅城在哪?即使外地来的不清楚,可一看那高大上的别墅区,也不需要去猜了,这就是富豪的居所。可月翎翼是谁?曾经的新生代表,家徒四壁,别说没钱买房,就连学费也是因为头脑好,靠着全额奖学金才进的a大学习。这样一个一贫如洗的女学生怎么会住在富人区?想起前段时间的报纸,答案显而易见,年轻是资本,青春是资本,身体更是资本。毫无疑问,肯定是为了钱而出卖了自己,成了被人包养的女大学生。 学生中好事的很多,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人也很多,同等条件却不同际遇而心生妒忌的更多。手机照片算什么?这得广范围传播啊。于是,有人将照片传到了校园网上。而网络的传播速度有多快,之前的“艳照门”事件可见一斑。从校园网到外网,媒体能放过? 媒体自然不会放过,之前就想报道顾子睿的私生活,可不敢啊。现在不同,照片都流出来了,一时也没那么快断根,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反正他们也只是就社会现象进行报道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呢? 如果说之前瞿清怡的艳照门事件流传广泛,那么这次的影响力更大,牵扯的可是神秘的顾氏总裁。对于学校来说,大女学生被人包养似乎也不算什么稀奇,但曝光的少,可一旦曝光,对学校、对学生本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时候作为学生会会长的动了,召开了紧急学生会议,整理的资料向学校反映。说反映那都只是走个过场,学校领导早就高度注意,为此还惊动了校长,召开了教务会议。 校长亲自出席会议,可见事态的严重。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却是校长的态度,看到新闻和学生会上报的资料,竟然笑了。这是个什么情况?面面相觑,就连沐彦彬这个学生会会长也觉得莫名其妙。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 众人回头―― 喝!好强的气场! 男人一袭休闲西装,不苟言笑,眼里无一丝温度,每走一步都带着超强冷气压,每走一步都让人心生寒意。 顾子睿?沐彦彬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想用身份来压人?也不打听打听他们校长的名声?这回怕是要白跑一趟,越发冷面而归了吧? 谁料顾子睿一来,校长周文庭竟然眉开眼笑就迎了上去,手一伸就握住了顾子睿的手。 “老师,身子骨如何?”本来一身冷气的顾子睿奇迹地敛去了一身风华,冰雕的脸上竟然现出了点点笑意,开口就是一句久别重逢的寒暄,那尊敬而热切的态度看得人大跌眼镜。 可更让人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周文庭紧紧握着顾子睿的手,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个遍,不住点头:“好好好,长大成人了,以前就觉得你前途无量,现在一看,老师老咯。不过有你这么个得意门生,我周子庭这辈子也值了。顾……该改口叫顾总裁了啊!” “老师,您还是叫我子睿吧。成就再大,那都是您教出来的,您的教导子睿铭记在心,不敢有半点懈怠。” “嗯,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倔强男孩,不过现在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好,好啊。”周子庭欣慰地连连点头,“来,坐。” “老师请!”顾子睿走在周子庭身边,恭敬而亲切地搀扶着校长走上主位,挨着人就坐了下来。 “呵呵,各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在e国的时候遇到的学生。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说是学生,其实也就相处了一年,要说教导还真有些言过其实了。” “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子睿啊,你这性子可是一点没变啊。你刚进来板着张脸,可把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吓坏了啊,呵呵。” 周子庭这么一说,桌边的老师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只是笑得不那么自在而已。 “子睿不敢。” “行了,你这性子是改不掉了。”周子庭又是乐呵一笑,拍了拍顾子睿的手,“现在堪称日理万机吧?怎么想到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了?” 周子庭话虽如此,却是侠促一笑,扫了眼桌上大摊的报纸,这孩子,怕是为了新闻而来啊。也就是说,那个叫月翎翼的丫头真的入了他的心啊,难得、真是难得。月翎翼么?一会也该来了,那自己可得好好瞧瞧是怎样的丫头,一定很特别。 顾子睿不语,拿起桌上的报纸,似笑非笑:“老师,您什么时候也关心这些了?” “我得意门生谈恋爱,我当然关心。以前我还总担心你这性子交不到女朋友,没想到回国没多久就……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当然要多看几眼。” 哎哟喂,校长,您可是忘了今天大伙开会的目的?怎么感觉这批斗会就快变成相亲会了呢? “咳咳……”沐彦彬干咳一声,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接口,这事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啊。 顾子睿连眼角都懒得扫一个,又瞧了眼报纸,叹了口气:“老师,我倒是想金屋藏娇,可惜……人家连个正眼都不给一个。您说得没错,我这性子怕真是要孤家寡人了。” “说你没变吧,你倒还会说笑了?”周子庭惊异一笑,看了眼照片上的人,看来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可不就像是报道里说的那样,百炼钢都化为绕指柔了么。 “老师,您知道我的性子,在您面前我可不会说假话。那丫头……这回倒是我给她添麻烦了。” 这话一说,周子庭自然明白,包养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周子庭明白了,底下的老师会不明白?人家这态度可不像是用身份地位来施压的。 “那这……” 顾子睿冷笑一声:“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个男人,流言蜚语可以不在意,可人家只是个十八岁的丫头,报道这么难听,就算她再坚强,可以装作听不到看不到,可她家人知道了心里会多难过?老师,你们这是打算开会处罚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学生吗?” “呃……”周子庭一时语塞,尴尬地说,“了解情况、了解情况。” “既然各位老师以及……”转头看了眼沐彦彬,“你是学生会会长吧?” “是。”没料到顾子睿会突然点到自己,本就为事情的转变而思绪万千的沐彦彬回神就应了一声。 “既然大家都在,我就来做个说明。”顾子睿往椅背上一靠,淡扫众人一眼,无形威压四散开来,“没错,我喜欢月翎翼!追求一个学生不犯法吧?而且据我所知,她已经成年了。现在法律规定大学生都可以结婚生子了,难道谈个恋爱还不行?更何况只是我一厢情愿,怎么就成了她拜金而出卖自己呢?” “顾……顾……顾先生,月翎翼的家庭条件……” “老师,财不外露的道理你知道的吧?你怎么就一口断定她住不上这样的房子?是,她的确是靠奖学金读书,可那是她的本事。奖学金针对的对象是所有学生,有能者得之。记住,是奖学金,而不是助学贷款。这两者的区别需要我来为各位老师解释吗?” “呃……”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是灵魂的工程师,而并非被媒体牵着鼻子走的无知人。仅仅几张照片,几篇不实的报道就要定一个学生的本性?这么偏颇、如此儿戏就不怕断送了一个好学生的前途吗?”顾子睿语调不高,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说得一众老师羞愧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敲门声起,门一开,一道娇小的身影现于众人面前,可不就是这次的主要人物月翎翼么? 月翎翼抬头挺胸走进了会议室,看到顾子睿时明显一愣,紧接着就狠狠瞪去一眼,才礼貌地对着在场人打了个招呼。 “你就是月翎翼?”周子庭细细看了月翎翼几眼,刚那一瞪可把自己给乐坏了,好歌胆大的丫头。看来顾子睿真在众人面前说了个大实话,人家可不就是没将他这个亿万总裁放在眼里吗? “我是月翎翼。”对着校长,月翎翼不卑不亢,脊背笔挺,从容作答。 “知道找你来为了什么吗?”周子庭校长的架势一端,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怎么给自己解决危机。 “知也不知。” “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你就一句知也不知?那你自己好好看看。”周子庭说着将手里的报纸朝前一推,这丫头,心理素质还真够好的。 月翎翼拿起报纸一看,讥讽地轻哼了一声:“还真是这破事。” 众人双目圆瞪,破事?这丫头是真不知这事的影响还是脑子差根筋?这当口竟然蹦了句破事出来。老师们没料到月翎翼是这么个态度,顾子睿也有些意外。尽管知道这丫头胆大,却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这么、这么“横”!但是横得可爱啊,自己可不就是瞧上了她的特别么? “无中生有对于我而言就是破事一件!”月翎翼无所畏惧,似乎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从容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往桌上一放:“我不差钱!” 离得近的老师抓过纸张一看,就抽了抽嘴角,一亿?抬头瞄了月翎翼一眼,还真是不差钱。 “什么东西?” 老师将纸张往前一送:“彩票单据和中彩票的证书,金额……一亿。” 喝!众人倒抽口冷气,眼见为实,可不就是中了彩票么?也就是说那套房子是这意外之财买的咯? “去年十月中的彩票,这些是凭证。网上的彩票中心可以查询,当然还可以去询问彩票站的工作人员,那里肯定有详细的记录。我只是想让家人过得好一点,母亲操劳一辈子为的就是我和弟弟,她身体不好,这笔意外之财也算是作为女儿的一点孝心。”月翎翼推了推眼镜,扯了扯自己朴素的衣服,“不过是笔意外之财,运气使然。母亲教导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而且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么大笔钱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除去买房子和家用及我们姐弟俩以后的升学基金,其他的都捐了。做人还是脚踏实地好,我相信自己,所以我的未来要靠自己的双手和脑子去创造。” “说得好!”周子庭起身鼓掌,“好一句自己的未来要靠自己去创造,我们学校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有理想、有自信的学生。月翎翼,计算机系的?” “是。” “嗯,成绩一直不错啊,品学兼优,值得表扬!” “谢谢校长。”月翎翼弯身,抬头又推了推眼镜,“现在没我什么事了吧?” “啊?哦,没有,没有,这件事我们会召开师生大会,还你一个清白。那些造谣的媒体我周子庭可要去讨个说法。月同学,你先回去吧。” “谢谢校长,那我走了,还有个课题没完成呢。”说着撇了撇嘴,好似来这么一趟简直浪费了她宝贵的学习时间。 周子庭“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回头就拍了拍顾子睿的肩连连点头,还竖了个大拇指:“子睿,这丫头不错,你得加油。” “咳咳……”顾子睿面色一红,盯着匆匆离去的人有些心不在焉,起身,“老师,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得……” “是是是,你可算是开窍了,去,快去。此事也算因你而起,你得好好去说道说道,不然……”那丫头看样子可不好追,亿万总裁怎么了?人家中了一亿都捐了,钱算个屁啊。 顾子睿点头,长腿一迈,经过沐彦彬身边却停了停:“学生会长――不错!” 得顾子睿这样的人一句不错本该高兴,可沐彦彬却没来由心里一颤,特别是顾子睿那一眼,仿佛能洞察人心。一时间忽然觉得自己在背后所做的一切在这人面前无所遁形,不期然后背就罩了层冷汗。 看到沐彦彬微微闪神,顾子睿轻扯嘴角,再无停顿,大踏步而去。这戏还没完呢! 一句话、一个对视,谈不上较量,根本无从比较,一个是真正的成熟男人,另一个……虽然成年,也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而已。 顾子睿三两步就追了出去,校园里马上上演了一出你追我逃的男追女戏码。顾子睿奔跑的步伐掌握得非常好,时机也非常合适,抓到月翎翼手的时候,一众记者蜂拥而上,相机咔咔闪个不停。 “顾总裁,请问您……” 不料记者话没问完,顾子睿就霸道地将月翎翼搂在了怀里:“众位今天给我做个见证吧,我顾子睿在这里向月翎翼求婚。” “你神经病啊!” 娇喝声起,“啪”地一声,一巴掌就扇到了顾子睿的脸上! “我的天――” ------题外话------ 艾玛,小跟班好彪悍有木有? 第二十七章 惊现猫女神神像 月翎翼这一巴掌可不是耍花枪,清脆响亮,从那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红扑扑的脸蛋来看,足足用了全身的力气,毫无疑问,顾子睿脸上霎时显现五根清晰的红色指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巴掌下去,倒是把一众媒体及看戏的人给打懵了。omg!顾子睿是谁?跺跺脚就能让京城商界震三震的冷面总裁,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敢在他面前颐指气使的,今儿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女学生给掌掴了?众人惊呼一声过后掩嘴,顿时雅雀无声,这爆炸新闻出来会有多轰动想都不用想,问题是,能报导吗?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咽着口水偷偷瞄了眼顾子睿,这一看就傻眼了。艾玛,眼睛没花吧?顾大总裁是在笑吗?这到底是被打傻了还是气极反笑呢?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完了完了,接下来不会让他们这些本该见证求婚的人来见证“毁尸灭迹”吧? 再看月翎翼,我的天!众人捂眼,这丫头非但没有半丝后悔的神情,还撸起袖子摆出了攻击的姿势!艾玛艾玛,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和成年的强壮男人干架不成?人家顾总裁喜欢你那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你不知好歹也就算了还当众动起手来了,恃宠而骄可没什么好下场。接下来的画面……众人此时不禁在心里为月翎翼捏了把冷汗。 顾子睿的确笑了,还笑得很愉快,摸了摸被月翎翼打疼的脸颊,上前一步。 “站住,你当我摆花架子吗?告诉你,我可是有练过的,你再抽风试试?”说着呼呼对空挥了两拳,心下却不由有些心虚,她打人了?打的还是顾子睿?现在能昏不? “嘶——”倒吸凉气的声音四起,这丫头看来是真的豁出去不要命了。 顾子睿唇角一勾,手一伸:“过来!” 当她傻啊?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后退。 “真让我亲自动手?”没听过求婚还挨揍的,顾子睿几不可查抽了抽嘴角,看着一副防卫之姿的月翎翼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让人意想不到呢? “不要脸,顾大总裁打女人,呸!”月翎翼自动将顾子睿的动手理解成打自己,当即就啐了口口水。 月翎翼朝顾子睿吐口水?简直不忍直视! 顾子睿眉梢一挑,出其不意上前一捞,一把将人抗在了自己肩头,抬手对着月翎翼的屁股就打了一下:“当众吐口水破坏校园环境,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月翎翼囧了,被人扛着没什么大不了,可被人当众打屁股就丢人丢大发了。 “求婚就是神经病了?老实点!”闻所未闻,顾子睿轻哼一声,转头,“都看清楚、听清楚了?这丫头嫌弃我都来不及,能被我包养吗?” “还不拿出来?” “什么?” “这时候就笨了?”顾子睿轻声一语,“彩票!” “哦哦。”月翎翼拱了供身子,“你抗着我我拿个球啊?” 顾子睿翻手一动,将人横抱在了怀里,月翎翼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张往前一扔:“看看看,什么破事?不就一栋房子吗?中了彩票改善一下生活也不行吗?你们新闻人就不能干点实事多报导一下百姓的疾苦?成天又是包养又是艳照,也不怕教坏小孩子?你们不嫌丢人我都都替你们悲哀,咱社会就不能和谐一点?精神层次能不能上个层次?” “还有你,亿万身家了不起啊?吃得再好最后还不得拉出去?房子再大睡的也就一张床而已,等到死了也不过是一抔骨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穷人富人,到头来不都得眼睛一闭、长睡不起?” “所以,你我是平等的,那你躲什么?我喜欢你,你为什么拒绝?你都敢打我了,还怕嫁给我吗?” 月翎翼眼睛眨得快抽筋,他说什么?喜欢自己?没幻听吧,不是在媒体前把事情说明白就好了吗? “接受我就这么难吗?”顾子睿轻叹一声,低头在月翎翼额上印下一吻,“我可以不逼你,但你可不可以多看我一眼?求婚是我自作主张,但你必须记在心上,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月翎翼,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你才十八,我们先订婚,毕业后再结婚。” 都给她把后续事项都安排好了还叫不逼她?月翎翼本还被顾子睿深情的眼神给看得心口一震,可一听后面的话就黑了脸,冲口而出:“老牛吃嫩草,不害臊!” 顾子睿闻言一愣,老牛?嫩草?敢情这丫头是介意两人的年龄?当即笑了:“是啊,所以我等不及,想尽早把你娶回家。” “啪啪啪”掌声起,人群里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墨镜一取:“顾大总裁,不带这么当众逼婚的。更何况现在什么社会了?又不是包办婚姻,还跳过恋爱直接洞房不成?想这么拐带我们家小月可不厚道,您这是以势压人么?” 就是就是,月翎翼点头如捣蒜,安小姐,救星呐,你可算是来了,当下手一挥:“安小姐,救我!” “顾大总裁,咱们家小月好像不愿意呢!”安浅夕轻笑,看着顾子睿脸色一黑,心下暗爽,却是见好就收,也没有半点想要救人的意思,话锋一转,“咱们家小月是个要强的,逼不得。你要真喜欢,得拿出点诚意才行。既然是订婚,你一个人说得可不算,总不能越过未来丈母娘自作主张吧?啧啧,没有家人祝福的婚姻……” “安小姐——”月翎翼欲哭无泪,你这到底是来救她的还是来卖她的? “那么劳烦安小姐带路。”顾子睿本为安浅夕的搅局而心生不悦,现在看来,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倒也言而有信。 “顾大总裁,请吧!”安浅夕只手一请,冲着顾子睿挑了挑眉。怎么样,我没食言吧? 算你识相! 二人眼神无声交流,皆大欢喜。 “我不是残废,你怎么回事?还嫌害我不够吗?不定媒体明天又怎么写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顾子睿这回不说话了,抱着月翎翼目不斜视,大踏步而去。 安浅夕撇了撇嘴,回头对着一众想跟又不敢跟的媒体摆了摆手:“怎么着?逼人成这样还没如了你们的意?好好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子都被你们抹黑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笔杆子杀人不见血吗?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做人、特别是你们这些媒体人,可得凭良心办事。mianhuatang.info这回可得好好写,务必写实、而且要详尽,明白了吗?” 众人眼睛一亮,喜滋滋地连连点头,明白,能不明白吗?写实、自然写实,今日所见所闻保证一字不落,要多详细有多详细。看安浅夕和顾子睿关系匪浅,安浅夕都这么说了,肯定也是顾子睿的意思,哈哈,今年的奖金不愁了。 月翎翼被顾子睿妥妥塞进了商务车里,安浅夕一上车,月翎翼就巴巴抱了上来:“安小姐,刚都是在演戏的对吧?你没有要把我卖给他吧?” “这么说你们刚才果真是联起手来演戏咯?”安浅夕笑着反问,瞅了眼不动声色的顾子睿一眼,这家伙,上了车又开始拿乔了。 “没有没有!”月翎翼连连摆手,斜瞪顾子睿一眼,凑近安浅夕低语,“我是被逼的,我真不知道他会来我们学校。也不知道他竟然是老校长以前的学生,你没瞧见刚才在会议室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校长是他老子呢!” 难怪之前电话里的语气那么胸有成竹,敢情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啊,月翎翼咂了咂嘴,又偷偷瞄去一眼。 顾子睿万年冰山脸抽了几抽,抬手就将月翎翼搂到了怀里:“叫你多看我两眼你就是这么偷偷摸摸?” “安小姐,你看他……” “再动?” “顾子睿,不是这么猴急吧?”安浅夕淡定地斜扫一眼,这还真是个霸道的主,都说物以类聚,那阎非墨和他交好,还真是一个德行。 “非礼勿视,安小姐请自便。” 瞧瞧,她刚说什么来着?可不就是一个德行吗?心塞!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安浅夕同情看去一眼,小月,不是我不救你,是不能救。头一偏看向了窗外,却是手枕下巴兴致盎然问道,“阎非墨那家伙口风太紧,不过看了今天这出,我大概还是知道了一些。只是这其中的细节嘛……你们俩谁说?” 很显然,自己说让月翎翼自己解决,而她是个厉害的黑客,把主意打到了彩票上并不稀奇。黑入网站,篡改各项信息也是手到擒来,可是光这样可不够,人家万一调查起来,不做干净被人揪到了把柄到时候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么这后手肯是顾子睿摆平的,那沐彦彬本事再大,想从中找漏洞怕是要失望而归了。问题是,自己虽然和顾子睿通了气,他又怎么会知道月翎翼的想法?不过这俩人一联手,还真是天下无难事了,不在一起多可惜? “或者我换个问法吧,你们俩,谁找上谁的?”以顾子睿的脾气,怕是会直接掐断源头,那么也就不存在沸沸扬扬的包养之说了。虽然自己说过暂且不动沐彦彬,可不代表人家不能敲山震虎啊?不过就今天的求婚来看,这家伙显然是故意的,也就是说故意让照片曝光,借着做戏来一表真心。这么看来,今儿还真不是做戏,只是那丫头,到底明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呢? 顾子睿不语,月翎翼弱弱举手,小声说:“是,是我!” 哟!胆挺大啊,竟然主动找冰山帮忙。 月翎翼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事情大抵经过是这样的: 安浅夕那天放话之后,月翎翼苦思冥想,最终将主意打到了彩票的身上。如同安浅夕所想,冒名顶替不难,信息都可以改,反正中奖者来领奖都很低调,有的甚至遮遮掩掩,新闻更不会对人家的详细身份做曝光。可一旦真深入调查,自己就得不偿失了。想起这事也是因顾子睿而起,月翎翼就满肚子火,没道理自己蒙冤受欺辱他这个始作俑者在一旁安生做他的大生意吧? 想到这里,月翎翼也不纠结,直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一开口就将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通。骂完以后对方不声不响,月翎翼才惊觉自己冲动了,这哪是求人帮忙?懊恼地敲了自己一下,最后支支吾吾说了句“你得负责”就匆匆挂了电话。却是不知挂完电话后,顾子睿对着手机愉悦一笑,心想这丫头别扭得可爱,难得的是竟然主动找自己,那得如了人的意不是? 所以今儿这一出,月翎翼是真不知情,更料想不到顾子睿会现身,还来了个当众求婚。 月翎翼说完,顾子睿就开了口:“所以我来负责了。” “谁谁谁、谁让你这么负责了?”不带这么歪曲她的意思,那可是求婚,她的小心脏不经吓。 “怎么感情的事是用来玩的吗?”顾子睿眼一眯,刻意板了脸,抬手勾起月翎翼的下巴,“你当我闲来无聊陪你办家家酒?我顾子睿虽算不上什么好人,可话一出口绝不反悔。我认定的人,决不放弃。月翎翼,你别想逃,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做好老实呆在我身边的觉悟。” 话虽霸道,却震撼人心啊。安浅夕当即就吹了记响亮的口哨,拇指一竖:“够男人!” “安小姐……”月翎翼险些落泪,他那么凶,你到底是站在谁边上的?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那都是耍流氓,顾总裁这一点还真是没话说。小月,幸福要靠自己把握,你自己的感情事我不会干预,再说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你问你自己的心吧。” 说完抱胸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这一对,挺好。 顾子睿扫了安浅夕一眼,没想到这女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来也并非自己所想那样是个自私冷情的人。 “顾……顾……” “子睿。” “呃……”月翎翼顿时头大,脖子一缩,对手指,“咱能再商量商量不?” “可以,婚事慢慢商量,提早还是延后你说,但别延太久了。其余免谈!” “……”当她没说。 安浅夕唇角一弯,这一对,一冷一热,现在看起来月翎翼似乎处于下风,以后结婚了,呵呵,某人一准的妻奴! ——潇湘首发—— 顾子睿求婚被拒一事一出,第二天,铺天盖地就是关于两人的新闻。各家媒体这回很负责地将之前的不实报道给推翻了,取而代之的便是灰姑娘的励志史和冰山总裁苦追才女的头条新闻,这也正是沐彦彬想都不曾想过的结局。 伴随着二人头条的持续发热,耀星迎来了《伯爵的新娘》最后的决赛。最后十个名额,确切地说是只剩下九人,许玫自动退出,变成了安浅夕的后援会会长带领一帮仰慕安浅夕的粉丝在一旁杨威助阵。而九人之中,安子卉赫然就在其间。 最终的决赛将有两人胜出,都会参选mv的拍摄,只是一个是女主,另一个是女配。而比赛很简单,九人参加伯爵举办的晚宴,会和伯爵一起用餐。饭后的舞会上各自换上相同的礼服、戴上相同的蝴蝶面具轮流和伯爵共舞,但是共舞期间只能用眼神交流,谁要开口或者想搞什么小动作直接出局,最终由伯爵挑选两名进行完美收官。说白了,人人有机会,同样也是拼运气的时候了。 比赛的地点,并非临时搭建的摄影棚,也不是随便找家酒店办场“皇家盛宴”。这一次,是阎非墨的私家大宅,同样也是阎非墨第一次向世人展现自己的居所。 夕阳斜照,红霞满天,落日余晖之下,郊外一大片绿草地。顺着开出的小路看去,篱笆墙的玫瑰争相斗艳,再一眼,竟是一座庄园,主建筑宛如中世纪的英式古堡,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伯爵配古堡,相当应景,不,是绝配! 少女们抵达的时候,就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待看到出门迎接的西方人面孔,清一色穿着古式的贵族奴仆装,更是谨慎地不敢说话,生怕一个出错就被人请出了这神圣、庄严而尊贵的古堡。 待进了内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瞧这结构、这装饰,俨然觉得自己已穿越了时空,真正来到了中世纪e国的宫廷。说是皇家盛宴,一点都不为过。 惊叹声此起彼伏,当然也都有分寸,不敢高声喧哗,尤其是在看到那些井然有序忙碌的奴仆,就更不敢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丢人了。不过,这种世面也确实没见过。 安浅夕心里哼笑一声,这个阎非墨,真会享受的。同时心底又想起了程诗诗的话,再结合月翎翼所查,正因为什么都查不出,才更显他的神秘。阎非墨,背景来头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安浅夕思忖的同时,爱丽丝却是兴奋异常。从踏入这座庄园起,爱丽丝就特别兴奋。这建筑、这格局,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一目了然。这规格,活脱脱的e国古代皇室才有。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了。这一趟华夏之旅,本以为见到了安浅夕已经是最大的收获,却不想现在更是超乎自己的预料。阎非墨,混血儿,看着就是尊贵非常,那气度可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该有的,她还在纳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原来竟是和皇室有关,是皇室的后人吗?好,太好了,绝对配得上自己。只要自己将他转化了,啧啧,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众人虽不敢大声喧哗,却在仆人的示意下对“古堡”进行了参观,当然仅限于一楼。安浅夕随着众人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过足了眼瘾。不得不说,阎非墨这里好东西很多,别人没眼力或许会认为那些摆饰都是假货、是导演组安排的道具,可也只有安浅夕知道,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价值连城。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恶魔之吻”,最好的东西可是在自己身上呢!勾唇浅笑,这货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这都赶上博物馆展览了啊,那也就更让人看不清了呢。 忽然眸光一闪,一尊黑色的神像划过眼角。猫女神神像?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心思一动,抬脚就走上前去。伸手一摸,冰凉真实的触感传来,和记忆中的影像重叠,前世的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是了,真真切切的猫女神神像,也是自己临死前最后揣在怀里的东西。 阎非墨,你——到底是谁? “伯爵驾到——” 第二十八章 如意算盘不如意 一声伯爵驾到,众人不由屏息以待、循声而望,一道尊贵、颀长的身影正伫立在二楼,隔着护栏居高临下俯视。 非常传统的中世纪伯爵装束,镶有白色皮毛边的深红色丝绒外套,领口白色领结系得一丝不苟;脚蹬黑亮的深筒靴,黑色的披风更显得人气度非凡,尤其是那象征身份的软帽,镶缝着三条貂皮;冠冕上镀金银圈,上沿八个银球。无需任何语言动作,静静往那一站,只那蓝眸冷眼睥睨之姿,已有君临天下的气度。 如果说刚才少女们是屏息等着面见伯爵,那么现在看到天神一般的阎非墨就是一刹那的窒息,那种被人紧揪心口的感觉让人又爱又怕又兴奋。也就在此时,阎非墨微扯唇角,一手轻扯披风的系带,随手一扬,黑亮的披风犹如一匹华丽的锦缎在这一挥中稳稳落在了身后跟随管家的臂弯中。 “啊——”花痴的尖叫再也抑制不住,兴奋的惊呼声刚起,“咚咚”两声,两名少女就这么幸福地晕倒在地。 阎非墨蓝眸一扫,便有仆人上前将昏倒的少女“请”了下去,换言之,这两名的决赛之旅到此为止。 安浅夕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敢情这就是所谓的被伯爵的魅力所倾倒?简直不忍直视!不知道节目播出的时候这俩丫头会不会羞愧得不敢出门了呢? 阎非墨虽站在楼上,看似将众位盛装出席的少女扫了一圈,可真正印在蓝眸里的人只有安浅夕一人。火红色的削肩宫廷装赔上那串妖红的“恶魔之吻”,完美妖艳。齐耳的短发下是精致雪白的颈项,看得人心口一动,恨不得一口咬上前去,想着嘴角一弯,自己要真咬了,那小野猫怕是要和自己拼命吧? 阎非墨蓝眸染上了些许笑意,身子一转优雅下楼。 “啊,伯爵真是优雅高贵,连下楼梯的身姿都那么挺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是啊是啊,一想到等下和伯爵共同用餐还共舞,我这小心脏噗通噗通,哎呀,激动得不能自已啊!” “好幸福!” 安浅夕闻言白眼大翻,尼玛,不就下个楼梯么?但凡是个身体健全的人,不罗锅,哪个下楼是佝偻着身子的?还心脏噗通噗通?你倒是试下不噗通看看,那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躺在冰冷的太平间了。还什么吃个饭跳个舞就幸福了?简直没见过男人! 想着又瞟了阎非墨一眼,不可否认皮相不错,看着也高贵,换做以前或许还会觉得这货是在装腔作势。可现在一看么,想来这的确是他与生俱来的气度,天之骄子倒也没错。 众人王者天神般的阎非墨心生向往之情,不由自主靠近,却也只是挪了挪脚步,不敢真的围上前去,唯恐亵渎了心中的男神。倒是爱丽丝热切地迎了上去,满眼的倾慕一览无遗,大大方方提着裙摆行了个皇家的礼,手一抬指望着伯爵回给自己一个吻手礼。 好个胆大热情的爱丽丝! 安浅夕眉梢一挑,勾着唇角斜靠在了一旁的栏杆之上等着看戏,阎非墨,美人在前,你吻是不吻? 阎非墨脚步一顿,蓝眸深不见底,在各种注目礼下迟迟不动,其实不过一两秒,只是鸦雀无声之下显得停顿的时间有些长而已。恰恰正是这一两秒,已经让信心十足的爱丽丝尴尬无比。她就是笃定了阎非墨和皇室有关,所以借着吻手礼来和他进行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却不料反而让自己出丑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前所未有的羞辱感油然而生,这个阎非墨简直太无礼了,心中极度不快又不好发作,她可是淑女不是?得大度!这么一想,强颜欢笑,并且自傲地将头扬得更高。 就在众人以为爱丽丝自作多情时,阎非墨动了,轻笑一声过后,刚劲有力的大手轻轻托起爱丽丝的指尖,低头完成了这个让人心跳加速的吻手礼。他当然不会真的吻,礼节做做样子而已,随即就放了手。尽管如此,还是让一众怀春的少女羡慕不已。 看着众人艳羡的神情,爱丽丝却丝毫没有喜悦感,明明是自己看得起他让他碰,他非但不领情还讥笑自己,仿佛这个吻是他大发慈悲的施舍。也许在他人的眼里,阎非墨那一笑能满室生花,可爱丽丝却从那双毫无温度的蓝眸中看到了赤裸裸的嘲讽。嘲讽?好好好,不过一介人类而已,一会共舞走着瞧,今晚你绝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手掌一握,头一扬,即使是装也要装得自己是得了阎非墨的青睐,更何况她需要装吗?她可比这些平凡的人类要高贵得多。 爱丽丝敏锐察觉了阎非墨的不屑,安浅夕又怎会遗漏阎非墨的一举一动?那一笑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加上之前的故意停顿,啧啧……这妖孽,果然腹黑得无耻,看得她都要拍手叫好了。 安浅夕看戏的同时,嘴角弧度大增,又怎么能逃过阎非墨那抹有心的余光?看来这只小野猫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啊!阎非墨心情大好,长腿一迈就来到了安浅夕身边,在众人的注视下托起安浅夕的手,扎扎实实印下一吻:“很美!” “你也不赖。”既然养眼,夸夸又何妨? 第一次的夸赞,还是在众人面前,尽管说得很是随意,却让阎非墨心里乐开了花,难得今儿小野猫这么给面,也不枉自己的精心准备了。 阎非墨抬手从安浅夕身旁的花瓶中掐下一朵火红的玫瑰,略微低头就插在了安浅夕的耳边,轻声道:“刚满意了?” “怎么?这是要讨赏的节奏吗?”安浅夕自然知道阎非墨话里的意思,当即脱口而出,却是不知自己这句话恰恰泄露了连自己都没发觉的一丝情愫。 安浅夕不自知,阎非墨听了却是眼睛一亮,这丫头心里有自己。只不过小猫儿什么时候才能认清她自己的心呢? “你满意就好。”阎非墨绅士地一手轻扶安浅夕的腰将人往偏厅的餐桌上带,一手轻挥,“各位请入席。” 阎非墨对安浅夕的特别众人看在眼里,有不甘、有羡慕自然也有觉得不公平的,这架势是不是已经说明了安浅夕才是最终的女主角人选?不过想到晚宴后的共舞环节,到时候遮了真颜,戴上相同的头套穿上同样的衣服,身形高低胖瘦也都所差无几。要准确认出安浅夕也不是那么容易,谁知道幸运女神会降临在谁头上呢?除非这二人真的心有灵犀,那她们再不甘也就认了。这么一想,也就安安分分坐上了属于自己的席位,开始用餐。 安浅夕坐在阎非墨左侧的第一个席位,精致的小碗内早已摆好了一碗汤。安浅夕鼻尖一动,嗯?好熟悉的味道,微微扬眉,阎非墨轻笑着颔首,随即率先喝了口汤。 阎非墨一动,晚宴才算是真正开始。安浅夕早已饥肠辘辘,等再看到这汤,哪里还按捺得住?阎非墨要再不开动,她就要在桌底踹人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纵然是急不可耐,餐桌礼仪却是基本,总不能让人看笑话不是? 安浅夕此刻尽显大家千金典范,坐得端正,嘴角含笑,优雅地小口喝汤。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满是对食物的虔诚。餐桌上餐具繁多,什么菜该用什么,顺序如何,对于富贵子弟来说如何使用驾轻就熟。尽管安浅夕不是本人,可前世所学的东西涉及广泛,别说各国的礼仪,哪怕现在是在古代皇宫,上满满汉全席,她也是能面不改色地从容应对,绝不会出一点差错。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是都出身显赫,那么对于自己没接触过的东西,哪怕是在决赛前临时抱佛脚去学了,可真坐在这堪比贵族的晚宴席上就显得有些气短而畏畏缩缩了。 所以这看似简单的晚宴考验的不光是少女们的见识、礼节,更考验了她们的心理素质。而有人不出所料就过不了关,刀叉因慌张掉落的声音和刻意收敛的咀嚼声还是有些破坏气氛。反观安浅夕悠然自得享受美食,不光让人看出了这食物的美味更是为那优雅吃相而佩服感叹,深深体会到原来看人吃饭也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什么是大家千金?当如是。 安浅夕吃得很欢,却是欢而不乱。爱丽丝本就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有什么是没见识过的?这种晚宴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吃得自然也是高贵不减。至于安子卉,也算是没给安家人丢人,只是比起那二人骨子里透出的贵气,稍逊一筹,也中规中矩了些。但比起其他人的尴尬,胜在就餐全无半点差错,表现算得上可圈可点,不差就是了。 “爱丽丝小姐远道而来,这一杯就敬贵客了。”不声不响的晚宴有些冷场,阎非墨酒杯一端,开了腔。 “承蒙伯爵邀请,爱丽丝深表荣幸。”似是没料到晚餐的第一句是对自己说,爱丽丝的不悦总算是平复了几分,举杯,客套话张嘴就来。 “不知本爵的晚宴可合小姐胃口?” “呵呵,伯爵的厨子自然顶尖,我很喜欢。多谢款待!”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向那艳丽的血红,如果这杯子里装的是血就更完美了。 爱丽丝心里怎么想,阎非墨听得一清二楚,血么?在他的地盘别把这些人当猎物就行,浅笑着扫了众人一眼:“各位小姐觉得如何?” 满意的叫好声此起彼伏,相较之前的沉闷,气氛可算是活跃过来了。一时间觥筹交错,欢乐和谐,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向阎非墨的眼神越发崇拜而仰慕了。瞧瞧,这就是伯爵,不仅高贵,而且绅士,懂得顾及他人的想法。这样的男人,怎叫人不爱? 安浅夕似笑非笑,抬眼瞅了瞅压根就没将这群小女生看在眼里的阎非墨一眼,这家伙哪是体谅人?还不都是为了节目效果,假! 接收到安浅夕的白眼,阎非墨轻扫一眼,勾起唇角一个邪笑,眉梢一动,餐桌下的脚就碰了碰安浅夕的小腿。 尼玛!安浅夕狠狠瞪去一眼,口口声声自称本爵,暗地里却做着这么下流的勾当,要不要脸了?不带这么调戏人的! 阎非墨无辜歪了歪头,可那微微上挑的眉毛显然就是挑衅,似乎在说:我就流氓了,你拿我怎么样?调戏过来呀! 安浅夕银牙一咬,本想踹上一脚,可考虑到动作太大引人注目,届时反成了自己的不是。鞋一拖,雪白的小脚丫对着阎非墨的腿就是狠命一夹。擦,让你耍流氓?让你嘚瑟?姐今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阎非墨等的就是这刻,脸上不动声色,任由安浅夕的小脚在自己腿上“作威作福”,而安浅夕似乎夹上了瘾,从小腿外侧换到内侧,上,再上一点。正自鸣得意,满意阎非墨的识相。不料脚下一紧,自己的小脚就被锁在了阎非墨的双腿间。 次噢!这货竟然反击了? 一时间安浅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随便一动,这餐桌下的“战场”可就曝光了,到时候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抬眼又是一瞪:你放不放? 阎非墨似是没看到安浅夕投来的目光,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待放下的同时一手已伸到了桌底。 安浅夕险些炸毛,这货,这货竟然直接用手摸了?要不是餐桌上一堆人看着,安浅夕此刻绝对破口大骂外加耳光响亮,你丫的是吃饭呢还是调情呢?话说摸了人的脚再吃饭不嫌恶心吗? 忽而身子一颤,艾玛,这死妖孽是在给自己按摩吗?这手法,既娴熟又力道适中,酥酥麻麻,舒服得她骨头都要软了,霎时一阵轻松。 “左边。”不由自主就开始使唤人了。 众人一愣,什么情况? 安浅夕霎时额上黑线三条,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呢?真是嘴贱!现在该肿么破? 心里暗恨,却是面色不改在桌上扫了一圈,头一歪,对着身旁的少女努了努嘴,抬手好心一指:“用你左手边的叉。” “啊?哦!谢谢安小姐。”羞愧低头,真没用,学了那么久还出错,搞得人家安小姐都看不过眼来好心提醒了,真太丢人了。 “不客气!”好险。 阎非墨忍俊不禁,终于放了手,抬眸看来:怎么样?舒服了? 没好气轻哼一声,吃着鹅肝泄愤。还不都怪你!死妖孽,差点出丑。 这小插曲别人不知道,可时刻注意两人的爱丽丝和安子卉就有些在意了。安子卉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教人用餐这么简单,不动声色在二人间来回扫了几眼。爱丽丝却是讥讽一笑,这二人间的小动作可以骗得了别人哪骗得了她这个几百年的吸血鬼?众目睽睽之下调情么?还真有情调!安浅夕,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么放荡,简直不知廉耻! 阎非墨眸光一沉,不知廉耻?他的心肝宝贝还轮不到你这样的跳梁小丑来说三道四! 不知不觉中,晚宴顺利结束。仆人们很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阎非墨拍了拍手,就有女仆上前给少女们带路,去往换衣间进行舞会的各项装扮。 “安安,那阎非墨是不是喜欢你?”爱丽丝戴着面具来到了安浅夕身边,问得很直接。 安安?咱俩还没那么亲近! 安浅夕抬眼:“你怎么不去问他?” “那你喜欢他吗?” “和你有关吗?”近来怎么回事?怎么都来问她这个问题? “当然有关。”爱丽丝头一昂,“我喜欢他!” “所以呢?”你的感情事她没兴趣知道。 “你要不喜欢他,正好,我少一个对手。”爱丽丝定定只是安浅夕的眼,似要从中看出她的想法,上前一步,“如果你也喜欢他……那就公平竞争。虽然你是我的族人,可我是不会让你的。” 什么毛病?这是将自己当成假想敌了?不过这语气、这神态还真让人莫名的不爽。 “伯爵跟你以前遇到的男人可不一样。”安浅夕嘴角一弯,“不过还是祝你好运了,加油!” “……”这是在鄙视自己么?爱丽丝眼里闪过一到戾色,随即轻笑,“多谢提醒,我会用心的,一会你等着看我旗开得胜吧!” “爱丽丝,记住你说的公平,人类的地盘别妄想耍手段。我警告你,要是被我发现你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安浅夕抓住爱丽丝的胳膊,眸光一冷,“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还说你不喜欢他?”爱丽丝回眸,甩开安浅夕的手,“阎非墨我势在必得,你放心,咱们各凭本事。只要你不来阻碍我,我自然不会乱来。” “说反了!”安浅夕越过爱丽丝走向会场,头也不回,“是你不乱来,我放你一马!” 爱丽丝看着翩然而去的身影攥紧了拳头,好!今天就好好比划比划,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七个一样装束的少女如鱼贯而出,金碧辉煌的大厅内阎非墨站在场中央,悠扬的乐声起,阎非墨淡扫一眼,上前手一伸,一只手就羞答答搭了上去。 阎非墨带着少女翩翩起舞,脸上是公式化的浅笑,却让共舞的少女幸福得晕头转向,一个转圈之后,人影已回归原位,而阎非墨已带出了他人。 爱丽丝一手搭上阎非墨的肩,手下轻动,嗯,结实有力,体力看来相当不错。满意地勾起唇角,抬头扫了眼人群中的安浅夕,扬眉就是一记挑衅。再回头时冰绿色的双眸转暗,直直盯着阎非墨的眼睛,区区人类还能不被她催眠? 阎非墨心底冷笑一声,这女人竟然打起了这个如意算盘?简直自不量力。唇角一扯,漾起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意,和爱丽丝对视。 爱丽丝忽然觉得脑子一阵抽痛,就好似脑内的神经回路受了重大刺激而纠结在一起相互拉扯,一时间疼得冷汗涔涔。眉头一皱就弯了身子,最终大叫一声双头抱着脑袋哀呼不已。 乐声骤停,阎非墨冷冷看着蹲地人抬眸:“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吧,请!” “不不不,我没事……”咬牙起身,绝不能这么被刷下去。 “你确定?” “我……嘶……”又是一阵抽搐,疼得更厉害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多谢小姐厚爱,不过你这个样子,本爵于心不忍。”阎非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管家,送这位小姐回去休息。” “是的,伯爵。”老管家恭敬上前一步,只手一请,“小姐请!” 出身未捷身先死!毫无疑问,爱丽丝出局! 心不甘情不愿的爱丽丝被请出了庄园,阎非墨冷然的眼这才有了些许温度,在他面前玩花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过一个几百年的吸血鬼而已,想催眠他?嫩了点。 安浅夕盯着阎非墨出神,嗯哼,这事有蹊跷啊! “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面前伸来一手,抬眼便是笑意点点的蓝眸,安浅夕来不及抬手,已被阎非墨拦腰带了出去。 妖孽!认出来也别这么嚣张行不行? 第二十九章 夜探惊魂 阎非墨眼角含笑,旋身放在安浅夕腰间的大手又是一紧,人影就被紧贴在自己胸前。温香软玉在怀,低头轻嗅,暧昧而笑,只以二人听得见的音量说:“嗯,果然还是浅浅的体香迷人,我喜欢!” 体香?尼玛!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体香,这货是狗鼻子吗?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货现在正仗着自己不能开口说话而故意又拿言语来调戏,简直可恨! 似乎没瞧见安浅夕的黑脸,阎非墨那放在腰间的大手来回摸了几把:“果真是瘦了。” 妈蛋!手往哪摸?抬眸瞪眼,却不料那双湛蓝的眸子正瞧着自己胸前,搭在阎非墨肩上的手一沉,再看试试? 阎非墨不为所动,邪邪一笑:“身上要是也能像这里多长些肉就更好,看来得好好补补!” “你混蛋!”虽不能说话,但哼唧两声也是可以,安浅夕只叹以前为什么没去学什么腹语,不然这时候该多好用? “嗯?我很帅?”从安浅夕哼出的语调可以听出不是什么好话,阎非墨自动理解成那三字是:你好帅。当即点头,“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看来我们是绝配!” 你能再自恋,再不要脸点吗? “美人就是美人,连翻白眼都这么好看,怎叫人不爱?”脚下一疼,阎非墨不怒反笑带着安浅夕转了个圈,“这是爱到深处用脚踩的表现吗?那多踩几脚吧,我喜欢。”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安浅夕没好气抬头一推,人影旋身而出。合着音乐,阎非墨执起安浅夕的手在头顶转了两圈,再一送一收,拦腰勾住安浅夕后仰的身体,同时俯身,四目相对:“生气的模样都与众不同,我阎非墨真是捡到宝了。” 她能炸毛吗?能吗?咬牙切齿,飞刀眼嗖嗖而出。 “这媚眼抛得不错!”阎非墨心情大好,手下一托将人带起,唇瓣拂过安浅夕微红的脸颊,转身轻轻将人往少女堆里一送,“不许对别的男人抛媚眼,还有……你脸红的样子很美。” 扯蛋!谁特么向你抛媚眼了?还有,那不是什么因害羞而脸红,纯粹是气的。 二人这一舞,激情四射。至少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肢体动作亲密暧昧,让人浮想联翩;视线相交,火花四射、情意绵绵。难道这位面具下的少女才是和伯爵最为默契、最为登对的女主角吗?会是谁呢? 不管众人怎么猜测、怎么羡慕,不管安浅夕此时是否还耿耿于怀,阎非墨已经挑出了另一名少女作为舞伴,开始在大厅内共舞。 而此刻阎非墨怀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子卉。 安子卉会舞,而且舞得相当好。作为京城名媛,哪怕只是个私生女,自小的教养和所学,足以上得了京城名流这个圈子的台面。以往出席宴会的机会也很多,跳舞也不是第一次,就说和沐彦彬,共舞的机会也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了。 安子卉觊觎安浅夕的一切,搭上沐彦彬的确是有意而为,可她也是在接触过程中逐渐喜欢上了沐彦彬,这一点她心里明白,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要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沐彦彬翩翩君子,温文尔雅,有京城雅少之称自然有他的魅力所在。不可否认,安子卉就爱上了他的雅、他的温柔,至少在这个年纪,这么出众的男人不多见了。家世本就非凡,若干年后的成就更是难以想象,这么好的男人不牢牢抓在手心,以后不是追悔莫及? 安子卉以为沐彦彬在自己心里已经是无可取代,和他共舞的时候更是尽情享受被人保护、被人疼爱的感觉,那一刻就自认为二人是彼此眼中的唯一,从而找到了强烈的归属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每每被沐彦彬抱在怀里,幸福指数直线上升。 而此时此刻,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中,心中有些忐忑,却又莫名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同样都是男人,可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如果沐彦彬的怀抱是温暖甜蜜,那么眼前男人的怀抱,她却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觉得放在腰间的大手强壮有力,将自己半圈在怀里,强烈的男性气息就将自己从头到脚萦绕。 按理这样一个戏子,帅到人神共愤的大明星,特别是男人,帅到极致比女人还要美,多少会带了那么一丝女气,说难听就是娘娘腔了。可这男人非但没有半点女气,给人的感觉简直比男人更男人。近距离接触,触感真实,头一次安子卉觉得被这样的男人拥在怀里,竟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哪怕是沐彦彬也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不仅如此,阎非墨浑身上下还充斥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可这种危险却神秘引领着人飞蛾扑火,不由自主就想靠近。 几乎是情不自禁抬头,正对上那双湛蓝、深邃的蓝眸。安子卉心口噗通一声,身子骨一软近乎眩晕,紧接着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就连脸颊也开始微微发烫。真是看着就醉了!醉了?猛然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安子卉立刻低头,懊恼的同时再不敢多看一眼。幸好、幸好自己戴着面具,不然被人发现自己险些沉浸在阎非墨的怀抱里想入非非,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沐彦彬?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亲身经历,才总算是明白了伯爵的魅力所在,难怪令那么多女生神魂颠倒。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种魔力,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诱惑人心的魔力。 安子卉低头的同时,阎非墨几不可查扯了扯嘴角,嘲讽一笑。这女人,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自己什么都没做,这女人就已经心神荡漾了。也不过如此,无趣得很,果然还是她的小猫儿来得可心。这么一想,再没了跳下去的兴致。 回到人群里的安子卉还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面色潮红,一手紧紧攥着心口的衣襟,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稳。安浅夕淡扫一眼,嘴角一抽,这货是在发春吗?讥讽得白眼一翻,随即又瞪了眼场中旋转的阎非墨。 死妖孽,不知道这群少女都是为你而来吗?还在那毫无节制地乱撒男性荷尔蒙,可真会招蜂引蝶! 阎非墨虽在场内与人共舞,眼里看的却从来都只是安浅夕,尽管听不到安浅夕心中的想法,可就那表情来看,显然是不高兴了,敢情那丫头是吃醋了?有了这个认知,阎非墨心花怒放,抬眸就抛了个媚眼过去,顺带一手还丢了个飞吻,看得一众女生尖叫不已。 死相! 这两字几乎咬牙而出,声音不大,完全是喃喃自语,却被阎非墨听个正着。啧啧,死相这二字可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毫无顾忌地说,这丫头是真的在意自己而不自知啊。 安浅夕越是在一旁碎碎念,阎非墨心里就越高兴。本以为这丫头无情无心,自己死皮赖脸缠着换来的结果不是“滚”就是“去死”,多少打击了他这男人的自尊,还想着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能长点心来着。没想到今儿就看到了她的心,嗯,再加把劲,找个时机点醒她。 音乐结束,共舞环节完毕。七个少女排成一排,随着阎非墨的来回踱步,追光也跟着来回扫射。鼓点声起,宛如众人激烈的心跳,巴巴望着天神般的男人,心中默念:选我、选我! 安浅夕郁闷了,敢情赶上皇帝选妃了?你丫的还不快点?无聊透顶! 阎非墨脚步一停,面前的少女双手交握在胸前,头颅微仰,激动得不能自已。然而下一刻,阎非墨却牵起了少女身旁人的手。转眼间少女眼神一暗,从天堂跌落泥地的感觉大抵就是这样,失望地垂首,低声饮泣。 阎非墨牵的正是安浅夕的手,十指紧扣,看得人羡慕不已。 还有一名,气氛越发紧张,安子卉手心都攥出了汗水,下一个会是自己吗?不,一定得是自己!微微抬眼,正对上阎非墨的蓝眸。 “你!”阎非墨抬手一点,指向了安子卉。 安子卉眼角含笑,以胜利者的姿态扫了眼两旁,翩然出列,刚想抬手,阎非墨已经牵着安浅夕走回了场中央。尴尬中安子卉头一昂,紧紧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伯爵钦点的,这一点,自己已经是赢了。 追光将三人笼罩,阎非墨站在中间点头,示意已经选定。导演适时发话:“下面由伯爵揭晓最后的答案,女主角会是谁呢?” 众人屏息以待,两名少女,一左一右站在阎非墨的身侧,身形相差无几,被伯爵选上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不知这最后的女主角人选到底是谁,这二人中是否真的有安浅夕呢? 阎非墨似要将悬念进行到底,左右看了一眼,最终头一偏,看向了左侧。 有完没完?你倒是快点啊,高跟鞋站了一晚不累啊?安浅夕想着就撇了撇嘴,裙底却是动了动双脚。妈蛋,还给捏不? 不耐烦中,下颚被阎非墨的手指轻抬。看出阎非墨眼里的不怀好意,心下咯噔一声,这妖孽该不会当众来个什么大尺度表演吧?然而不等安浅夕退缩,阎非墨的唇已覆了上来,大手更是紧紧搂住了安浅夕的腰身。 你个死变态!安浅夕抬手,不料被阎非墨牢牢攥在手心,顺水推舟往自己肩头一搭。 “哇――”羡慕的惊呼声起,谁都没料到阎非墨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决定最后的人选,无不想象此刻在阎非墨怀里的是自己,得伯爵一吻,死都甘愿呐。 追光微偏,照的正是吻得难舍难分的二人,一旁的安子卉在黑暗中黯淡无光,仿佛也预示着她这个配角的悲惨境地。 安浅夕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凭毛她要在众人面前和他表演接吻啊?没瞧见那些嫉妒愤恨的目光吗?仇恨值真不是这么拉的!攀着阎非墨的脖子,手指一个用力,指甲就陷入了肉里,疼不死你! 无奈阎非墨跟个没事人似的,毫不妥协。任她咬紧了牙关不让人攻城略地,腰际突如其来的一捏霎时丢盔弃甲。阎非墨笑意盈盈看着安浅夕圆瞪了双目,舌头灵巧一顶,搜刮着想象中的甘甜。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货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投降”,只是,没理由每次都是自己吃亏吧?眼眸一眯,后仰的身子一个上挺稳稳而立,双手紧搂阎非墨的脖子往下一拉,反攻! 阎非墨侠促一笑,小猫儿终于学会主动了?不枉自己的步步紧逼啊,这不正合自己的心意?双手紧搂身前的柔软,热烈回应。 这一吻,看得人面红耳赤,更有害羞的直接捂脸。可这二人怎么看怎么养眼,偷偷从指缝窥探,画面真美! 阎非墨本就是等这一刻很久了,所以吻得很是投入。而安浅夕也已抛开了一切,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呗。所以,这一吻,二人很是忘我。 “浅浅,你这么热情,我都要把持不住了。”最终,阎非墨又在安浅夕红唇上浅啄一口,轻声低语,“一会给你捏捏脚。” “算你还有点良心!”这货,吻技真心不错,摸了摸红唇,怎么就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呢? 阎非墨失笑,心下却很是满意,抬眸,一手在安浅夕脑后轻扯面具的细绳,回眸:“她――就是我的新娘!” 眼罩落,真颜现,安浅夕,果然是安浅夕! 现场随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都能挑准,也的确是二人的缘分,她们还有什么不甘心的?瞧这俊男美女站在一起,说不般配那都是眼瞎兼自欺欺人。 “伯爵,女配、女配呢?赶紧揭晓!” 少女们起哄,虽然二人的热吻掀起了整晚的高潮,可那女配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如果一不小心又选中了安子卉,那可就更有意思了,想想就让人期待啊。 不等阎非墨动手,安子卉就自己揭开了面罩,没错,她就是女配。女配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女配一个试试? “哇哦――”这回可真有好戏看了。 安浅夕眉梢一挑:“妖孽,你故意的?” “送给你玩!” 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子卉既然这么想凑热闹,就成全了她。 玩是吗?可真得好好玩玩! ――潇湘首发―― 头条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特别好看。顾子睿和月翎翼的头条刚上没几天,阎非墨拥吻安浅夕的大幅照片就占据了娱乐版的整个版面,那轰动的效应比起顾子睿不遑多让,更有趣的是安子卉的加入,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大众谈资。 爱丽丝看着报道心塞不已,气愤中将手头上所有的报纸撕得粉碎:“阎非墨,上次是你运气好,今天,你可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月黑风高,实乃杀人越货的大好时机。 宁静的庄园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月下的身影灵动,一看便是个女人。没错,夜探庄园的正是心怀不轨的爱丽丝。 “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爱丽丝按耐不住了。”修罗魅冷哼一声,想打主子的主意?这女人胆够肥的。 “大人,好久不活动,我这手痒得很呐!”夜叉动了动手,正面和吸血鬼交锋么?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呢。 阎非墨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眉眼不抬:“庄园好久没夜半访客了,会会也无妨,去吧!” “嘿嘿,大人放心,那女人就交给我了!”说话间身影凭空消失不见。 修罗魅眼罩一戴,转身就追了出去,既然是女人,还是交给自己来吧。 爱丽丝看着近在眼前的古堡,抬手就掐下一朵玫瑰,舌尖扫了红唇一圈。阎非墨,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请自来,还辣手摧花,可不是淑女该有的礼貌。” “谁?”爱丽丝眉头一皱,这里竟然还有高手? 修罗魅双臂环胸站在一旁的大树上居高临下,讽刺一笑:“很意外吗?” 说话间身影一动,轻巧落地站在了爱丽丝的对面。 “你是谁?”爱丽丝抬头将面前的黑衣女人上下一番打量,手里的玫瑰已应声而射。 “不光无礼,还很小人!”玩偷袭是么?修罗魅冷哼,抬手,那多迎面而来的玫瑰就停在了半空,“什么都不清楚还敢私闯民宅?找死!” 说话间五指一开一合,那朵全然盛开的玫瑰自主解体,片片花瓣在空中停了一瞬后转向,宛如锋利的刀片飞速攻向爱丽丝。 爱丽丝冰绿色瞳孔猛然一缩,旋身一跃,堪堪躲过一击。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庄园竟然藏龙卧虎,阎非墨到底是什么人? “就这么点本事?”修罗魅闪身上前,一把圆月弯刀随手一削,在空中留下一个亮眼的弧度。 爱丽丝何时被人这么小看过?抬手一挡,与修罗魅两两对视:“你们国家有句话叫骄兵必败,我的本事你马上就知道!” 说话间后退三尺,手一抬,周身便被一圈黑色的蝙蝠所包围。在扇动的翅膀带出的旋风下,金发飞舞,勾唇一笑,手一挥,张牙舞爪的蝙蝠宛如一场黑色的风暴,对着修罗魅席卷而去。 “区区几只小畜生,也敢在这嚣张?” 一道男音起,却不见人形,只见黑色风暴中刀刃的寒光闪烁不停,不多时,地上就多了一堆那看的黑色尸体。 “什么人装神弄鬼?”爱丽丝谨慎的四下一看,也只瞧见黑衣女人脸上凉凉的笑意。重重哼了一声,“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原来也只会以多欺少!” “去你妈的,老子本来不打女人,这回看来是真的要破例了!” “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的臭男人而已,有本事你现身啊!” “擦!眼往哪瞧?”夜叉调侃的笑声起,已如鬼魅贴在了爱丽丝身后,利刃往爱丽丝颈项间一横,“不是找老子吗?老子就在这里――” 爱丽丝只觉耳边一阵凉气,倒吸口冷气,余光已看到了夜叉恶狠狠的脸。心下一惊,后背一凉,却也没慌,反而美目一转,仰头和夜叉鼻尖相抵,舌头一伸就扫了一圈:“原来还是个帅哥呢!” “我呸!”夜叉显然没料到爱丽丝会来这么一招,浑身一个激灵,脚下一动与人拉开了距离,“真特么的恶心!呸呸呸!” 那股死人气还在鼻尖萦绕,夜叉连连跳脚,抬手就抹了把脸:“修罗,这货熏死我了,我、我还是回去好好洗洗这身晦气。剩下的交给你了!” 修罗魅噗嗤一笑,难得,竟然看到这么炸毛的夜叉,想来爱丽丝那一回头是真把他给恶心到了。 “就这么走了也不怕伤我淑女的心吗?”爱丽丝嘴里说着淑女,身形却是快速一动就横在了夜叉身前,抬手抓住夜叉的双肩,冰绿色的双眸瞬时转暗。 “别看她眼睛――”修罗魅高喊一声,身形刚动,一道气流从身后而来,霎时停了动作。 “不知死活!” 低沉磁性却带着冷意的嗓音起,颀长的身影缩地成寸而来,抬手一挥。 “啊――” 正在施展催眠术的爱丽丝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随着阎非墨那一挥飞了出去,直到撞上一边的大树,“砰”地一声重重落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不可置信抬头。 “阎……” 悉悉索索的响声起,周身的石块、断裂的树枝已腾空而起,宛如活物在自己面前漂浮,仿佛只等一声令下就会汹涌而来。瞳孔又是一阵紧缩,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身子:“不、不……” “晚了――” ------题外话------ 艾玛,对手戏好难写,俺就不擅长写感情戏啊,肿么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滚回你老家 一声“晚了”,阎非墨手掌就势一挥,丝毫没有半分犹豫,那漂浮的物体就自主对准爱丽丝飞射。 “噗噗噗噗”是尖锐的木刺入肉的声音,可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现那些伤口并不致命,由此可见阎非墨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性命。 阎非墨意在警告,可爱丽丝却不这么想,生平第一次遭受这样的“虐杀”,还是被自己看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攻击,不光自尊心受损,更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人残忍践踏。一时间怒从心上起,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随手就抓了根身旁的断枝,竟然不顾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如同打了鸡血般一跃而起,对准阎非墨的心口就刺了出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么?果然在危急关头人的潜力爆发起来势不可挡,可阎非墨是谁?区区一个爱丽丝还真没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有些胆量,这招不错,可也仅此而已。” 没人见到阎非墨是怎么动作的,只看到了阎非墨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却是不避不让,便听得“咔嚓”一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爱丽丝已被阎非墨拧断了脖子,砰然倒地,唯独瞪大的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从阎非墨最开始的出手到爱丽丝轰然倒地,不过短短几秒,回过神来的夜叉拍了拍心口,敢情自己差点被那吸血鬼给催眠了?抬手擦去额角的几滴冷汗,走上前来踢了踢一动不动的爱丽丝,吞了吞口水,问:“大人,她……死了?” 就这么死了?自己还没看清楚就死了?大人就是大人,出手快准狠,自己就算再练个几百年也不是对手哇。 “不过折了脖子而已,你面前的可是正宗吸血鬼,哪那么容易死?”修罗魅冷冷扫了眼地上的人,又瞧了眼阎非墨,主人为什么不直接把人给灭了呢? “出来!”阎非墨掏出锦帕慢条斯理擦了擦手,紧接着随手一弃。 突如其来一语,夜叉和修罗魅却是后背一凉。除去地上那具不是尸体的尸体,这里还有外人?而自己站了半天却毫无所觉,这是何等的大意! 二人惊诧间,一道人影已掠到了爱丽丝身旁,看了眼地上暂时没啥气息的爱丽丝摇了摇头,抬眸:“多谢伯爵手下留情。” 艾瑞克?这架势难道是来求情的?管你是不是安小姐的爹,但凡有人对主人不轨那就没得商量!修罗魅双眸一眯,夜叉更是摆好了开打的架势。 阎非墨只手一抬,阻了二人的动作:“你能跟到这里,也算有心。可现在人在我的地盘,怎么处置就是我的事了。” 修罗魅二人只知来了爱丽丝一人,阎非墨却察觉到了尾随的艾瑞克。三人交手的时候艾瑞克并没出手,哪怕是自己亲自动手,艾瑞克都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尤其是自己展现能力千钧一发之际,艾瑞克也只是静观其变,由此可见他这番前来并非是与自己为敌。 “这个自然,爱丽丝不知好歹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谁,即便是我的族人,我也不会偏袒。”看到阎非墨出手那一刻艾瑞克的确有些慌,照理伯爵出手绝不会有生还的可能。可那一刻他还是没有阻止,他在赌,赌安安在伯爵心里的分量,显然自己赌对了,也更说明了伯爵目光深远、深思熟虑,他不得不佩服。 “你有这份觉悟就好。”阎非墨微微侧目,这个艾瑞克的确是个聪明人,自己刚才其实也是故意试探。倘若他真的前来阻止,爱丽丝的下场就不是断脖子这么简单了,更甚至自己连他也一起杀,他决不允许任何威胁安安的存在,“爹地”也不行。 “爱丽丝此番前来,要不是安安曾找过我,我还不知情。”也就是那一次的对话,让他留了个心眼,“爱丽丝素来争强好胜,可我也只当她是孩子气,无伤大雅也就没太在意。也曾和她分析了其间的利害关系,想着她总会有所顾忌而知晓分寸,却不料她还是一意孤行。这些时我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怕她起了什么歪心,可是千防万防她还是……看来斗转星移,再单纯的人终究会变,是我将人心想得太好了。” 现在她能因一己之私而向伯爵下手,保不准以后为了利益而出卖安安,这么一想就觉得心寒,抬眸:“伯爵,她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爱丽丝了。伯爵没要她性命,想必你我所想一致,为的都是安安还有各族之间的平衡。在此,艾瑞克深表感激和敬意。” “不愧是妥芮朵族的智者。”如果各族间能多几个像艾瑞克这样的人,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纷争了。 “伯爵请放心,不论是爱丽丝还是其他任何人,妄想打安安的主意,不用你动手,我也会亲自解决,哪怕拼上我的命,反正我也活得够长了。”说完就是一笑,那淡雅的身姿竟然透出几分豪气,霎时光华万丈、英挺不凡。 此话一出,阎非墨不由又高看了艾瑞克几眼,随即轻笑:“我的女人我自己护,怎好劳烦岳父大人亲自动手!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年轻人吧。” “……”岳父大人?艾瑞克几不可查抽了抽眼角,谁说伯爵高冷来着?这不就挺幽默的么。好吧,自己老了,年轻人的思想咱老头子是跟不上了,干咳一声,“那……我就先回去了。” “岳父大人请,恕不远送。”说完扫了眼地下的“尸体”,他不还得善后么? “不敢不敢!”艾瑞克黑线直冒,闪身就失了踪影。被伯爵一口一个岳父那么叫,还真别扭得让人吃不消了。 艾瑞克一走,阎非墨立马转身,修罗魅赶紧就跟了上去,夜叉独自一人看着地上的爱丽丝连呸口水。 “夜叉,你死人啊!有点眼力劲行不行?还不把人弄进来?” “我?”夜叉指了指自己,“你让我一个人来?” “难不成这种体力活还要我这个女人来做吗?” “别介啊,她可是吸血鬼,她要是突然醒来狂性大发咬我一口怎么办?” 德行! 修罗魅轻讽:“你夜叉什么时候怕过女人了?有主子在,你想死都难。赶紧的,你再磨蹭她可真醒了,到时候不死也让你褪层皮!” “好好好,我搬,我搬还不行吗?”唉声叹气中,夜叉认命地低头,左右细看,思忖着该从哪下手。最后嫌弃地抓住了爱丽丝的头发,拖着人往回走,边走边说,“尼玛,一会可得好好给我的手消消毒。” 到了大厅,夜叉就像是扔垃圾似地甩手,“砰”地一声那是头颅撞地的声音,随即三两步就跳了开去,好似站在爱丽丝身边都会污了自己。 修罗魅嘴角一扯,这货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好歹那爱丽丝也是个妖娆大波美女,瞧这一路跟拖牲口似的,磕磕碰碰的声音听得她都不禁要为地上的人感到悲哀了。 “什么眼神、什么眼神?你该不会是可怜这东西了吧?” 听听,这东西!敢情这大美人在他夜叉的眼里就不是个人啊。 修罗魅耸了耸肩,想想也是,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也算不得人。随即就觉得不对味了,地上的不是人,那自己又是什么? “你才不是东西,你全家都不是东西!”这不是拐弯抹角在骂自己么? “我不是说你,哎呀,我嘴贱、嘴贱,我道歉行了吗?你别生气啊,她哪能和你比啊?多掉价!” “你闭嘴!” “都闭嘴!”聒噪。 二人互看一眼,低头不语,正事要紧。 说话的当口,爱丽丝醒了,确切地说是在一路颠簸中外加最后一磕给疼醒的。头一抬、眼一睁,修罗魅一个没忍住就抖了抖肩,悄悄朝夜叉竖起了拇指。 美女变猪头有木有?除去身上的血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哪里还看得出原来的样子?就连头上的金发也不知被夜叉扯掉了多少,这么副鬼样子还真不能用人来形容。 爱丽丝疼得呲牙咧嘴,待看到阎非墨如帝王般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又想起了自己遭受的非人待遇,虽有些后怕,可自尊心驱使下张口就问:“阎……” 只说了一字,修罗魅身形微动,“啪啪”两声,抬手毫不手软打在了爱丽丝的脸上,让那本就红肿不堪的脸蛋又添了抹鲜红。回归原位,冷哼:“主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算个什么东西?”爱丽丝怒目而视,恶狠狠一语却换来了身上木枝刺得更深。 修罗魅抓着树枝的一头来回拉锯式动了几动:“人贵有自知之明,技不如人还口出狂言?再横一个试试?” 爱丽丝气得几欲吐血,可偏偏没有反驳的余地,自己的小命可是拿捏在人家手里,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老实点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阎非墨端起茶杯,气定神闲喝了口茶,放下茶盏之时,修罗魅很识趣地又退到了一旁。 “说吧。”阎非墨懒懒靠着椅背,王者之气却是浑然天成,淡淡一语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听的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你这女人是有毛病吧?刚还废话一堆,现在大人问你话你反倒哑巴了?” 面对夜叉的凶神恶煞,爱丽丝叫苦连天,说什么呀?自己刚才才说了几个字就被你们给弄得要死要活,再说还有命在吗? “爱丽丝小姐好兴致,大半夜不睡觉潜入本爵的庄园,别说是来赏花的。” “我……我……”说她是来睡男人的?还真有点难以启齿。 “你也会觉得羞耻吗?”阎非墨眸光一寒,睡自己? “我……”等等,他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 “可是我喜欢你!” 喝!修罗魅和夜叉倒抽口冷气,这女人好大的胆子,这关头竟然玩表白的戏码? “所以呢?”阎非墨抬眼,与爱丽丝直视,“所以你就动用催眠术?一次不成没吸取教训反而得寸进尺、强取豪夺?” “是你,那晚上是你对我……”这怎么可能?爱丽丝直直看向阎非墨,忽而恍然大悟,“难道你也是……” “区区催眠术,只许你会?”打断爱丽丝的妄自猜测,话锋一转,“这一回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从哪来回哪去,别心存侥幸,明白吗?” “为什么?也许我用错了方法,可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要的男人。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安浅夕,是她对不对?你喜欢她!”爱丽丝恨恨咬唇,心生不甘,“除了美貌,她哪点好?论美貌,我也不差,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你哪都比不上她!” “你……”爱丽丝气急,眼珠一转,“都说东方女子温柔如水,可是她蛮横无理,出手狠辣,你没见过她打人吧?不知道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吧?你知不知道野营的时候她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就杀了我,这样的女人也值得你喜欢?” “那你得感谢她的手下留情。”阎非墨起身,居高临下,“我就喜欢她这样的。” “那我也可以。”爱丽丝将身子一挺,“虽然我说过会和她说公平竞争,但现在看来已经对我不公平了,如果你早先遇到的是我……我不介意,我可以和她共同服侍你!” 阎非墨就手一挥,爱丽丝随之犹如提线木偶被抛了出去,落地之时木枝又深入几分。阎非墨冷眼一扫:“我介意!” 夜叉掏了掏耳朵,嫌弃看去一眼,这女人可真够厚颜无耻的。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较的,这样一看,安小姐的高姿态可比这低下的女人要顺眼得多。 阎非墨蹲下身子,优雅地将爱丽丝身上的木枝一根根缓缓抽出,那艳丽的鲜红汩汩外冒也不过是些点缀。爱丽丝却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一来是疼,现在这痛感和钝刀割肉没半点差别。二来是怕,不是怕死,是怕生不如此,而眼前的男人,看似优雅,骨子里却透着残忍。到现在才想起艾瑞克的警告,悔不当初。 “别,别靠近我,求求你,别折磨我,不如痛快一点杀了我吧。” “杀你?”怕脏了自己的手!蓝眸瞬间一凛,缓缓开口,“忘掉这里的一切!你从没来过华夏,也不知道安浅夕,更不知道她的身份。艾瑞克祭拜过后不曾逗留,继续周游列国。而我是恶魔,见一眼就让你生不如死。所以,现在就滚回你的老家,别再踏入华夏半步。” 爱丽丝目光由呆滞转为清明,带看清眼前的人,浑身一个激灵,仿佛见鬼般闪身就退:“回家,我要回家!” 阎非墨满意起身,手一伸,修罗魅自动送上一方锦帕,却有些不明所以:“主子,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以绝后患?万一……岂不是纵虎归山?” “爱丽丝做为吸血鬼虽然只有四百年,但在他们家族中很得长老们的喜欢。妥芮朵家族虽不好斗,行事低调,可也不是吃素的。莫名其妙死了个人,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挑起争端。尽管妥芮朵家族中也有好战分子,但放眼整个血族,唯独妥芮朵家族最清净,这一点很难得。”阎非墨坐下喝了口茶,抬眸,“爱丽丝虽没存什么好心,但也不傻,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所以罪不至死。但是她心性浮躁难免受有心人的利用,这一点我又不得不防。所以,为今之计让她忘记所有是为上策。而血族间的争斗日益激烈,我始终会牵扯进去,到时候盟友不嫌多。今天是她挑衅在前,我不计前嫌放她一马,妥芮朵族懂得感恩,他日也会还我一个情面。” “更何况还有浅浅这个变数在其中?但如果,他们真的受了教唆而将主意打到了浅浅身上——”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抬眸已是清冷一片,“不惜一切我也要踏平妥芮朵族。” “主人高瞻远瞩,修罗佩服。” “没事别成天想着斗嘴,多用点脑子就行。”阎非墨起身,“天晚了,都休息去吧,接下来都警醒着点。爱丽丝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主人教训得是。” 二人异口同声,抬头互看一眼,接下来的日子可不轻松。也是,他们的身份本就注定了赴汤蹈火。至少,主人英明,一切也就值了。 ——潇湘首发—— 《吸血鬼的眼泪》mv拍摄现场很热闹,安浅夕作为女主角,可以算得上是众望所归,如今又加上了安子卉这个配角,可看性就不止是一出mv这么简单了。说白了,当是一出戏中戏,可不就应了一句人生如戏么? 片场热闹,最基本的字面解释自然是人多。耀星出品,必是精品,更何况男主角是阎非墨呢?开拍前就已经赚足了噱头,等到正式开拍不说记者,光那群粉丝就已经看得人瞠目结舌,更不谈安浅夕的那帮朋友了。这回,连艾瑞克都亲自来了,当然,是易过容的。 艾瑞克来的时候,安浅夕正抱着汤壶惬意地享受。不用说,能让她这么忘乎所以地将所有注意力放在汤上,除了阎非墨的爱心出品不作他想。看得阎非墨自己都有点无语,只想化身为那美味的汤水和安浅夕来个唇齿相依。 “爹……艾玥,你来了啊,坐。”安浅夕险些说漏了嘴,微微抬头吐了吐舌头,复而又沉浸在美味中不可自拔,随意挥了挥手,“小玫,给玥大帅哥倒茶,不可怠慢了。” “好的姐姐。”许玫笑嘻嘻地开始斟茶倒水,水杯一递,“帅哥,喝茶。” “呃……谢谢。”被一小丫头叫帅哥,还真有些不自在了,头一转对着阎非墨点了点头,鼻子一动,“什么汤这么香?” “你也觉得香吧?”安浅夕献宝似地将汤壶往艾瑞克面前一送,“不过这是我的专属品,没你的份哦。” “帅哥,这可是咱伯爵亲手给姐姐做的,也难怪姐姐这么宝贝。”许玫打趣一笑,说完就躲到了阎非墨身后挤眉弄眼。 艾瑞克浅笑一声,盯着汤半晌不语,原来如此,看来伯爵为了给安安解血瘾真是煞费苦心啊。朝着阎非墨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回头就拍了拍安浅夕的肩,欲言又止,最终说了声:“喝完,别浪费了。” “那是当然,这可是好东西,话说我怎么就从来没喝过这么美味的汤呢?赶明再叫刘妈试试。”话锋一转,“阎非墨,你不厚道啊,不就一个配方吗?那么小气干什么,说出来又不会死。” “不可说不可说,说出来还有我什么事?”阎非墨媚眼一抛,无所顾忌地放电,“我就是要把你的胃口养刁,让你心里只有我。” “哎哟哎哟,阎学长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这刚来,你说得这么肉麻是拐着弯让我们避嫌吗?”大咧咧调侃,可不就是程诗诗么? 季沐风一把捂住程诗诗口无遮拦的嘴,不停打眼色,没瞧见关溯在吗?你这不诚心给人添堵么? 程诗诗呵呵干笑两声就坐到了安浅夕身边,看着忙着端茶倒水的许玫,眉梢一挑:“哟,安大小姐,小跟班挺多的啊。小月,你可以轻松一点了。” “我不是小跟班,我是姐姐的妹妹。你们既然都是姐姐的朋友,招待你们也是应该,哥哥姐姐们喝茶。” “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程诗诗勾起安浅夕的肩头,哼哼了两声,不够朋友哦。 “吃喝拉撒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姐姐这些时好忙的,今儿见到不就好了么?”许玫很是八面玲珑,满脸堆笑往程诗诗身边一坐,“是诗诗姐吧?姐姐可是都和我说过,你是季哥哥,你是溯哥哥,你是月姐姐,我没认错吧?” “啧啧,不得了啊,以前是小月,现在又多了个妹妹,全都这么维护你。而且你这妹妹嘴怎么这么甜啊?安安,你这调教人的功夫可真不一般,也教教我呗。” “你只要少说几句就行了。” “瞧瞧瞧瞧,这是嫌弃我呢,咱十几年的姐妹,你就这么寒碜我?我不干!” “季沐风,这丫头每天这么叽叽喳喳,还真是难为你了。” 季沐风但笑不语,只是看向程诗诗的眼多了几分温热。 “关、关他什么事?” “是,不关他事。那啥,许玫啊,季少在京城可是闻名遐迩,你以后找老公就得找这样的,明白吗?” “喂喂喂,安安,干嘛干嘛呢?不带这么教坏小孩子的,这丫头还在读高中吧?谈恋爱还早了些。” “我让她现在谈恋爱了吗?就算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用得着这么吹胡子瞪眼?” “行了安安,你别逗她了。”季沐风轻笑一声就揽住了程诗诗的腰,宣示了自己的所有权。 “不关你事哦?”安浅夕嘴角一弯,冲着程诗诗就是了然一笑,让你有事没事就拿自己和阎非墨说事?风水轮流转,再来大嘴巴我寒碜死你。 “咳咳……”程诗诗干咳一声,抓起桌上的娱乐周刊胡乱翻开来掩饰自己的心绪,忽而咧嘴,“啧啧,瞧这姿势,多销魂啊。依我看,这是舌吻吧?安安,来,谈谈感想!” 季沐风瞬时无语,揽着程诗诗的腰就是一捏,让你不说还说?关溯都半晌没开口你倒说得欢,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诗诗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来,尤其是阎非墨和关溯,两束目光火热,一束期待,一束紧张。 “节目效果而已。” 季沐风朝关溯看去一眼,似乎在说:我就说是节目效果吧?这回安心了? 接收到季沐风安抚的眼神,又听了这话,关溯顿时松了口气,笑意重回脸庞。 阎非墨往椅背上一靠,几不可查扬了扬唇,他是没指望能从小猫儿嘴里听到什么实话,抬眼看去,嘴型比划:“真不老实。” “安安,伯母没打扰到你吧?” 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众人回头,肖静怡?这贵妇人怎么也来了?再一看,跟在身后的可不就是沐彦彬么。 “伯母?您怎么来了?”安浅夕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亲热挽起肖静怡的手,“什么打扰?该是我去看您才是,这让我做小辈的怎么好意思?罪过大了啊,快,您请坐。” “咱安安就是个懂事的,会心疼人。”肖静怡看着安浅夕连连点头夸赞,回头瞪了沐彦彬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妈切的水果端出来给安安吃,真是不会体贴人。安安呐,别在意哈,当着这么多人,你沐哥哥怕是脸皮薄,害羞了呢。” “呵呵。”脸皮薄?安浅夕轻笑一声,给肖静怡倒了杯茶,“伯母喝茶。” “乖!” “伯母好!”安子卉自然是看到沐家母子前来,于礼也该打声招呼。 “嗯。”不咸不淡轻应一声,继续喝茶,眉眼不抬,和对安浅夕的热情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众人不语,这回可又有好戏看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星期六星期天要去自驾游,请假两天,暂不更文,亲们不用等了。星期一恢复更新,祝大家都有一个愉快的周末!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血瞳 一个坐在椅子上有专人服侍,有“未来婆婆”亲自探班还送上了新鲜可口的各种水果,“未婚夫”开了食盒端上前来。另一个站在一旁温婉“问安”无人搭理,尴尬之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喝茶的堪比气定神闲的皇太后,两厢这么一对比,就好比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一个是没什么名分而专程前来请安的民女,云泥之别一目了然。 沐彦彬心疼得不得了,可又不好说什么,特别是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就连眼色都不好打一个,否则就会被人说成公然眉目传情,于安子卉来说会更加难堪。可也不能任由自己心上人当众受委屈吧? “各位都别客气,见者有份。”沐彦彬索性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亲自拿起叉子叉了块哈密瓜递给了安浅夕,“安安,都是你喜欢吃的水果,尝尝。” 说是让各位别客气,真正用意可不就是为了给安子卉一个台阶下么? “谢谢沐哥哥。”安浅夕也不接,就着沐彦彬的手就咬了一口,随即笑眯眯地转头,“伯母,好甜。” 沐彦彬的用意,肖静怡了然于心,不过能主动喂安安,这一举动让肖静怡很满意,也就不那么介意前一句话了,倒是对安浅夕随之而来的做法更满意了。 这丫头,在众人面前大方又不失娇俏吃了自己儿子的“喂食”,名正言顺宣示自己的所有权,既光明正大给那大的一个警告,又在用言行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显然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儿子。这,就够了,她就说自小围着自己儿子屁股后面转的小丫头怎么会喜欢一个戏子?想来这丫头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太过分而故意与人亲近,这不典型吃醋后耍的一个小性子么。对于男人,有时候也是得耍耍心眼,不然怎么抓得住男人的心? 肖静怡非常满意,不着痕迹扫了眼一旁默默不语的安子卉,瞧见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就更满意了。眉梢一挑,捏了捏安浅夕粉嫩的脸,笑得舒心:“再甜也没咱安丫头的嘴甜,伯母最喜欢看你这灿烂的甜笑了,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来,多吃点。” “伯母,多吃可真不行。刚还喝了汤,您瞧我这肚子,都要鼓出来了,一会上镜头还不被人笑话死?”安浅夕说着就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随手却是拿起一盒水果往怀里一抱,“呐,这份是我的,谁抢我和谁急。小玫,一会你可得给我盯紧点,不准让人偷吃了。” 不能多吃就是明摆着不给人面子,可那护食的举动却逗笑了肖静怡:“你这丫头,哪里就有肚子了?有也是最漂亮的。” “矮油,伯母您这么夸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呢。”安浅夕头一低,就靠在了肖静怡怀里撒娇。 “原来咱安安还有害羞的时候啊?”肖静怡搂着安浅夕乐呵一笑,“这怎么就是夸呢?伯母说的可都是事实啊,在伯母眼里,咱安丫头可不就是最好的么。诗诗你说是不是啊?” “啊?是,那是当然。咱安大小姐真是好福气!”程诗诗正乐得看戏,忽而被点名,啊了一声马上笑着开腔。心知安浅夕此时也是故意做戏,不由也跟着唱念俱佳,“伯母,您这么疼安安我看着羡慕嫉妒恨啊。” “安安这丫头自小就可心,我又是看着她长大的,什么脾性我不知道?真是让人不喜欢都难。”肖静怡摸着安浅夕的头发,说笑中轻声一叹,“更何况我和她母亲本也是手帕之交,只可惜千月走得早,哎!所以我早就把安安当自己的女儿,哪有当妈的不疼自己的孩子?” 安浅夕早从刘妈那了解了一切,肖静怡确实和尹千月是闺蜜,说到自己和沐彦彬的婚约,当初还是肖静怡先提起的,说要是个女孩就结娃娃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而且尹千月走后,肖静怡待安家的这对双胞胎的确很好,说是将安浅夕当做自己的女儿这话一点不假。就今儿来给安浅夕送水果,明眼人一看就是特意而为,这就是来给自己未来儿媳撑腰的。当众做到这一点,在高门大户来说也是难能可贵,可见是真心喜欢安浅夕。 而肖静怡这话不光顺水推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更是说给安子卉听的,意思很简单,我沐家的媳妇非安浅夕莫属,其他人就别舔着脸自讨没趣了。当然也是说给在场各位男士听的,咱家的安安名花有主,你们就别肖想了。 安浅夕在肖静怡怀里垂眸一叹,肖静怡是不错,可这儿子真不怎么样,怎么就没遗传到母亲的睿智和大气呢?可惜了! 安浅夕微叹的同时,男人们也是各有所思。 不用想,沐彦彬和安子卉一样,心里肯定不舒服,只是不能表现出来,惯于伪装的二人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只是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这二人笑得不太走心,假得脸都有些僵了。 关溯在二人间来回扫了几眼,冷哼着唇角一勾,倒是多看了肖静怡几眼。这贵妇人不错,至少对安安不错,能这样维护未来媳妇地位的婆婆并不多见,如果安安和沐彦彬情投意合,倒不失是桩美满的婚姻。只可惜二人貌合神离,您老人家就算是有心撮合怕也只是枉费心机。想着就是一笑,不好意思,您儿子不争气,咱这些爱慕者可不会因为您的一句话就望而却步。 季沐风也笑了,只是笑中的感慨成分居多,母亲慧眼识人无奈那儿子却有些认人不清,这从他和关溯间相互交换的心领神会之色可见一斑。 几人中唯独阎非墨最是淡定,翘着二郎腿懒懒靠在椅背,完全无视任何人,只目光灼灼盯着安浅夕,不时还抛个媚眼,端得一副自在安然。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工作人员的到来打破了这一方天地的诡异气氛。 “伯爵、安小姐,准备开拍了。” 阎非墨率先起身,淡淡点了点头转身而去。安浅夕仰头而笑:“伯母,您先回去吧,等忙完了这阵我去看您。早前就和沐哥哥说过要去看您和伯父的,可惜一直以来琐事缠身,您不会怪我吧?” “都一家人怎么会怪?伯母心疼你都来不及。这些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确实多,还都是大事,怕是犯太岁,赶明伯母找大师给你求个符,保准你以后顺风顺水,那样我也就安心了。”肖静怡也适时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彦彬这些时闲,我也不给你们俩当电灯泡。当然你自己也注意些,流年不利、小鬼难缠,明白吗?” “伯母放心,我会好好的,以后不还得好好孝敬您么?”小鬼难缠?安浅夕险些喷笑,这话可不就说的安子卉么?这肖伯母,还真是逗。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安心了。”肖静怡连连点头,越看安浅夕越满意,临走前又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彦彬,自觉点,多照顾着点。要娶了安安,才是你的福气。” “我会的。”沐彦彬的笑险些挂不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眸光却是闪了两闪,他自然会好好“照顾”。(.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伯母慢走。” 安子卉在身后浅笑一语,肖静怡转身的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对了,刚忘了说,你爸说你一直品学兼优,我看着你也是个上进的,又知书达理,想来也是志向远大。国外有几所大学很不错,以你的成绩去留学深造没问题,你要是想,伯母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几所。” 留学深造?这是要自己远离沐彦彬吗?安子卉心里顿时如压了口大石,你可以不喜欢自己,但自己的前程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面上却是温婉一笑:“伯母的好意子卉心领,只是难得和亲人团聚,总想着尽己所能多孝敬孝敬他们。志向不敢说,可能也是我比较传统吧,以后能为家人分忧就是尽了做子女的本分。也不枉我读了这么多年书,不愧对家人了。而且国内的教育其实也很不错,总之,谢谢伯母的好意。” 肖静怡眯眼看了看安子卉,呵呵,四两拨千斤啊,好口才、好灵敏的心思。明知自己的意思还能面不改色回话,抬出了孝道么?这丫头还真不简单。 可也正因如此,肖静怡越发觉得安子卉心机重,当即轻笑一声:“那你就做好你的本分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本分,自然是要她安分守己,别口是心非、两面三刀。 肖静怡一走,安子卉也面带微笑转身,唯独那掐入掌心的指甲宣示着自己内心的不甘和愤怒。 “啧啧,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儿这出可让人看得爽啊,肖伯母威武。”程诗诗笑说,看了眼故作镇定离去的安子卉,回眸,“我今儿可真见识了安子卉的战斗力,不光能忍,还挺会做人,字字句句滴水不漏。安安这对手,还真不是吃素的。” “诶?这话错了,什么对手?咱安小姐可不屑和她抢男人。” “嗯嗯,月姐姐说得对。”许玫连连点头,又补了一句,“而且,姐姐怎么会将那么不入流的人看在眼里?完全是无视嘛。” “对,完全同意,那货不配。来,givemefive!” “你们几个,轻点声,当他死人吗?”关溯摇了摇头,还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都几台了? “啊哦,不好意思,原来那是个人吗?”月翎翼推了推眼镜,挑衅朝不远处的沐彦彬看去一眼,反正自己和他有仇,听到就听到,她怕个毛啊。眸光一闪,身影往程诗诗身后一缩,仿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霎时气焰矮了一丈,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别走过来,别走过来……” “你神神叨叨什么东西?”程诗诗诧异转头,嘴角一勾,“啊哈哈,你月翎翼也会有怕的时候?” “嘘嘘嘘……你轻点,算了,你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我还是先闪了,一会和安小姐说一声,我先回去了啊……”月翎翼说着就要脚底抹油偷跑,刚一转身没走两步,后领就被人给拎住了,“程大小姐,别玩我啊……” 说话间转头,焦急而略带乞求的目光在看到来人后霎时转为可怜的小鹿,嘴一瘪:“顾……顾……” “子睿!”顾子睿脸色不变,心底却觉得好笑,大手一带就将人带到了怀里。 “能、能放手不?” “不能。” “那、那这是去哪?” “你说呢?” 尼玛,知道我还问个屁啊! “不许在心里骂脏话!”顾子睿冷眼一扫,又将人给搂紧了几分,“安小姐拍mv,你怎么能先走?” “我、我……我还有事,安小姐是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 关你什么事啊? “为你而来,你见我就跑,我难道不该介意?” “你、你那么忙……” “所以你的表示就是拔腿就跑?” “呃……”这么一听好像还真是自己不应该啊,不对不对,凭毛自己就非得有所表示啊。 “开拍了,坐好。” “啊?哦。” 小媳妇似地坐在顾子睿身边,眼睛却是四下乱转,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集中注意力。” “哦!”瞬间垮了肩膀,目不转睛。 顾子睿唇角微扬,小兔子不蹦跶的时候也还是满可爱的。 “啊哈哈哈哈,看见没看见没?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唯安安命是从的小跟班也会有今天?笑死我了,真是一物降一物,爽,今儿的戏真是一出比一出精彩。” 季沐风看着笑倒在自己怀里的程诗诗莞尔,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还挺幸灾乐祸。抬头却是看了顾子睿一眼,这男人的气场好强,不愧是顾氏当家的,无怪乎短短几年就在京城呼风唤雨。看来自己要学的,还很多。 片场内,一道黑色劲装的窈窕身影在布景的石林中矫健穿梭。停步往大石后一躲,沙漠之鹰在手中紧握,谨慎地听声辩位,只等人来而一击制敌。 悉悉索索的声音起,女人眼眸一眯,如同一只猫儿般轻巧伏低了身子。头一偏仔细倾听,随即做了然状,轻手轻脚闪到了另一块大石后。深吸一口气悄悄探出脑袋,手里的枪支对准了前方背人的身影,正准备扣下扳机。 同样一袭黑衣,只是看身形是个男人,听得响动转头。 女人的手一顿,瞳孔在一刹那紧缩,谁能告诉她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前面那是男人吗?确切地说,是人吗?满嘴鲜血,手里抓着的,是一个近乎断气,脖子上两个血洞的男人。这……吸血?这男人是在吸那男人的血吗? 吸血鬼?电视里演的那种传说中的吸血鬼?一连串的问号在脑中层出不穷,女人生生就愣在了原地。 “咔,非常好。”导演适时喊停,这二人相见的场景一条过,怎能不满意?当即就对安浅夕竖了个大拇指。 听得导演喊咔,安浅夕才缓缓回过神来。没错,她愣了,在外人看来,这一幕演得恰到好处。那一刹那的愣神有着不可思议的震惊、有着疑惑、还带着些许茫然,将女主角当时的心境演绎得惟妙惟肖。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安浅夕在看到阎非墨转身的那一刻所表现出的状态并非表演,而是本能的反应。一来那是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带来的震撼,就好像阎非墨真的是只吸血鬼。二来,是因为那双眼,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那开启记忆的钥匙一旦启动,深埋在心底近乎忘却的记忆犹如潮涌,在脑海中灵动浮现。曾经,年代还真有些久远。虽然场景不同,可那双血红色的双眸却是深深印在了安浅夕的心底、灵魂的深处。想当初,那双血眸可是伴随着她渡过了不少孤寂的夜晚。 尽管年少的她已经有着强者之姿,可内心深处却是孤独的,而且正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也就是偶然间遇到了那么一个特别的男孩,那双眸子里透着和自己同样的孤寂,所以那时候她没有嘲笑他、没有鄙视他、更没有将他当成怪物而下狠手,相反还以过来人的身份去激励他。那日一别从不曾再见,多少个夜里,至少在她还年少的时候,每每想起那双眼睛、那带血的獠牙就会会心一笑。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自己终于不再是个异类,也有人和她一样特殊,尽管还是和她有着些许不同。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很庆幸在那一刻遇到了那个男孩,他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并不孤独,那双眸子也就成了心底永久的印记。 尘封的记忆再现,安浅夕心口莫名一紧,阎非墨的影像和男孩重叠,如果那个男孩还在,应该也是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了吧!只是,阎非墨不是蓝眸吗? “要我来吻醒你吗?”看着还在发愣的安浅夕,阎非墨唇角一弯,凑上前去就是一声低语。 效果不错,这丫头该是想起了什么。 “你的眼睛?”回过神来的安浅夕并没注意阎非墨暧昧的话语,抬眸又是一阵晃神,好美的眼睛。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为我神魂颠倒吗?”阎非墨愉悦地勾唇,“好看?” “好看。”血红色双眸,莫名就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安浅夕毫不否认点头,随即眉头一皱,“你不是……” “这世上有种东西叫隐形眼镜!” 好吧,瞧她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原来如此,却没来觉得心里堵得慌,还带了丝失落,为什么失落,她说不清。 如果阎非墨是……忽而摇头轻笑,笑自己的莫名其妙。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就算阎非墨真的是那男孩,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安浅夕淡淡一笑,抬头,“说实话,看到你转身的那一刻很震撼,好像你就是真正的吸血伯爵……” 等等,伯爵?吸血鬼?阎非墨像吸血鬼?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定定看着阎非墨出神。 “浅浅,你是在邀请我吗?” “伯爵?”眸光一眯,似要将阎非墨看穿。 “嗯哼!” “吸血伯爵?” “没错,剧本设定如此,也符合《吸血鬼的眼泪》的主题。倒是得了你的肯定,我很高兴。” “猫女神神像!” “嗯?”阎非墨状似不解,忽而想起什么打了个响指,“你喜欢那黑漆漆的东西啊?送你。” “你怎么会有那尊神像?” “我有那么多宝贝,你都想知道他们的来处吗?”阎非墨眉梢一挑,摸了摸下巴,“真想知道?” “算了,这个世界还有黑市的存在。”一看那模样就知道这妖孽脑子里没啥好想法,至于来处,哼哼,总有她知道的一天。 “不好奇?” “好奇害死猫。” 嗯哼,看样子自己留出的线索这丫头总算是一一串联起来了呢。不错不错,亲爱的,赶紧把我找出来吧。 ------题外话------ 好累,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想好好睡一觉。但是说好准时发布,所以决不食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好戏连台 拍摄很顺利,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什么“意外”,而且不光两位主角状态好,几乎都是每条一次性过,那女配角似乎也不甘落于人后,没有一点表演经验的人也表现得相当出色,这对整个剧组来说无疑是件好事。省时、省工又省钱,连带着连工作起来都特别轻松愉快而更卖力。 中场休息,确切地说午餐时间到了。 “阎非墨,你入戏太深?”瞅了眼还搂在腰间的大手,安浅夕白眼大翻,导演都喊咔了,还这么亲密干什么?不知道现场人多眼杂,还有那么些有心人在虎视眈眈么?“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别混淆了。戏里戏外不能很好地掌控情绪,可不是一个好演员。” “我从来就不是演员。”阎非墨大手一带,微微低头与安浅夕直视,意有所指,“戏剧来源于生活,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地和你培养敢情吗?还是说……” 阎非墨说着扫了眼休息区的某人,笑问:“难道你怕了?” “怕,我当然怕!”安浅夕一把打掉阎非墨的手,回头对着休息区的沐彦彬就是一笑,“那好歹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大庭广众之下我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不是自毁形象?我可没你那么能耐有大靠山不用顾及身份。话又说回来了,你的未婚妻如果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你作何感想?” “没有如果,只要是我的女人,我不会给别的男人任何机会有机可乘。”别说是抱,就是碰一根头发都不行。阎非墨说着就拉住了安浅夕的手,“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靠山!” “不好意思,俗语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自己最靠得住。”转身提步,靠男人?她倒更喜欢并肩作战,因为她从来就不是软弱的藤蔓要依附高枝来生存。 阎非墨手一紧:“你不累吗?” 安浅夕脚步一顿,头一次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累吗?她都累得没时间去思考自己到底累不累了。几不可查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舒坦的事就留给死人吧,我还没活够。” 累好啊,至少她还能感觉心跳,确确切切知晓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前世许多事不能随心所欲,这一世,哪怕再累,也得有些改变,活出个人样来。 “真是倔强的让人心疼!” 那怜惜的语气不由让人心口忽然一软,回眸就看到了阎非墨那双血瞳里的一抹深情,闪神中猛然摇了摇头,出口的话将突如其来的温情破坏殆尽:“还不放手?” “打我。” “嗯?”这货是莫名其妙发神经么? “舍不得打,我就不客气了。”阎非墨说着漾起一抹邪笑,一手将人往回一带一搂,另一手就托住了安浅夕的后脑,低头就是一吻。 众人早就注意到二人间的小动作,看到这一幕,不由倒抽口冷气。伯爵,您是不是太不顾场合了? 休息区的几人惊讶地“哦”了一声,许玫眉开眼笑兀自比赞,心底大呼:伯爵好样的。 “哇哦,真男人。关溯,学着点……”程诗诗回头,却瞧见关溯紧握着拳盯着拥吻的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赶忙闭嘴。 季沐风扫了眼关溯,也没说话,只是看向了另外两人。一个唇角愉悦上扬,另一个……那表情,到底是嫉妒还是高兴呢? 沐彦彬应该是高兴的,这不正给了自己发难的机会么?可真看到安浅夕被另外一个男人亲吻的时候,又莫名升起几分自己也说不上来的醋意。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抢了,哪怕这东西他并不喜欢,可还是他的不是?抢得这么肆无忌惮,无疑比当众打了他的脸还难堪。 然而不等他细想,不等众人抱着什么心思看戏,二人唇齿相交的时候,安浅夕微微愣神,却也很快发觉了阎非墨的真正用意。难怪,难怪他让自己打他。虽说他这样不惜自毁形象算得上是用心良苦,可也爽了不是?那么,的确该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静悄悄的片场内回荡,不单打得她手疼,也打醒了看戏的众人。 “下手还真狠。” “该!” 说话间人影已迅速分开,阎非墨揉着脸颊回头看向导演:“导演,一会争执的场景,我们情绪怎样?我觉得加上这一巴掌的效果会更好,能更好地推动情节的发展,观众也能体会到二人内心的痛苦挣扎。比起隐忍的情感,大暴发更能激发观众的共鸣,也是加深二人感情的一个高潮,您觉得怎么样?” 众人恍然大悟,敢情这是在探讨剧情而试戏呢?敬业啊敬业,纷纷叫好。 导演听了这话,略做思考,随即拍手:“看大家的反应就知道效果很好,为了品质、为了观众,一会就这么演,希望你们能保持情绪,刚那样就很好。ok,赶紧都去休息吧,争取下午的拍摄能顺顺利利,提早收工。” “谢谢导演。”阎非墨优雅一笑,走向了自己的休息区,临走前还给安浅夕又抛了个媚眼。 “德行!”果然是没脸没皮,自己的手都打疼了,那货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安浅夕回了休息区,程诗诗马上就靠了过来:“安安,没想到那安子卉还挺能耐,头一回演戏竟然都没出什么错,可惜没学那专业,不然得个什么奥斯卡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诗诗姐,人家那不是演,是本能好吗?” “哎呀,这话还真是一语中的,她根本就不需要演嘛,反正平时也是演习惯了的。” 安浅夕但笑不语,没错,那女人可不就是演习惯了嘛,驾轻就熟自然出不了什么差错。轻笑着往躺椅上舒服一靠,艾瑞克就端来了食盒:“来,吃饭。” 看着艾瑞克准备喂饭的架势,安浅夕忍俊不禁,敢情这爹也想尝尝亲自喂女儿吃饭的滋味?只不过瞧瞧众人投来的古怪眼神,您老这举动合适吗? 艾瑞克后知后觉回神,心底大叹一声:这天伦之乐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可还没等艾瑞克撤手,手中的食盒就被人夺了过去。 安浅夕眸光一眯,沐彦彬?这是演的哪出? “安安,吃饭了。”沐彦彬往安浅夕身边一坐,饭勺就递到了安浅夕嘴边,“小时候沐哥哥也是这么喂你的。” 现在记起小时候的情谊了?早干嘛去了?别说你现在回心转意了。话说当着心爱人的面喂别的女人,你让人家安子卉情何以堪? 人家难得主动示好,不管存的什么心也算是男人了一把,至少面上看是个心疼人的人,经过了刚才的“剧情探讨”事件,这般大度不正说明了他的容人之量么?不吃就显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吃,显然是如了他的意,不过安子卉肯定会耿耿于怀,想想就觉得爽快。 说实话,对于安子卉,安浅夕从没在意过,在她眼里,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说得更白点,安家人于她来说不过都是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哪怕现在的身体和这些人有着血缘关系,她依然只想做个无牵无挂的局外人,压根没啥闲心去和这些人纠缠不清。说起报仇和借势不过是她为了更好生存而使的手段,只是偏偏这些人赶着前来找麻烦,看着忒不顺眼。让她不顺心了谁都别想好过,所以,顺势而为。能让这些碍眼的人不舒服自己也就痛快了,那么,吃。 在众人的注视下,安浅夕笑眯眯就受了沐彦彬的这一喂。只是看着面前男人的虚情假意,再是美味佳肴也不免倒胃口,吃多了怕自己会吐出来。轻笑中抬眼,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尹韩曦?那闲闲倚着门口的模样怕是看了好久的戏。呵呵,正愁反胃,倒是来了剂开胃舒呢。 接收到安浅夕的眼神,尹韩曦扫了眼另一头面色不愉的某人,当下就乐了。敢情这丫头为了气那个私生女反而把自己给恶心到了,那得去救驾不是?嘴角一勾,拎着食盒大踏步而来:“夕宝贝这是什么表情?看到哥哥来探班傻了么?” 安浅夕立马跳起,张开双臂就给了尹韩曦一个大大的熊抱:“曦哥哥,你怎么来了?外公他们都还好么?” “夕宝贝来拍mv,做哥哥的能不来捧场?”尹韩曦一手放下食盒,就紧紧拥住了安浅夕,“放心,爷爷他们好着呢,要不是我拦着,今儿他老人家就自己冲过来一睹咱宝贝的风采了。喏,这都是爷爷吩咐林嫂做的,全是你最爱吃的,瞧瞧?” 尹韩曦说着就坐了下来,宝贝地将安浅夕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已掀开了食盒的盖子。 整整五层食盒,每层五格,菜式丰富多彩,色泽鲜艳欲滴,香气扑鼻,光看着就已经忍不住妖流口水了。可想而知准备这么充足,那尹老爷子是多么宝贝这个外孙女。 “来,哥哥喂。”尹韩曦已夹起一块龙井虾仁,宠溺地送到了安浅夕嘴边。 “咳咳……”众目睽睽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接受喂食,尽管这男人是表哥,可也是个男人不是?安浅夕好歹是也是个成年的大姑娘,多少觉得有些别扭,脸一红,“曦哥哥,被人误会你可讨不到老婆了。” “这不用你操心,我未来老婆要是没这点肚量,不要也罢。”停在唇边的手丝毫不退,“妹妹就是用来宠的,而且在哥哥眼里,不论你多大,永远都是那个让人心疼的小女孩。赶紧吃,凉了味道就次了。还是说你怕沐少介意?” “咱沐少可是通情达理得很,想必也不会因为哥哥心疼妹妹而有所介怀,是不是啊,沐少?”话锋一转抬眼,笑眯眯看着沐彦彬。 “那是自然,我要有个妹妹也这么宠着。” 被尹韩曦这么横插一脚,沐彦彬的喂食显然继续不下去了,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功成身退。只是盯着尹韩曦看了几眼,眼底眸光闪烁。奇怪了,这对表兄妹可向来不那么对盘,什么时候起这么亲近而自己毫无所觉呢? “瞧,还是沐少懂我这当大哥的心。夕宝贝,现在放心了?”眉梢一挑,还不吃?我这手都举累了。 安浅夕抽了抽嘴,终于张了嘴。 “这才乖!”尹韩曦说着捏了捏那粉嘟嘟的脸,继续喂食,“来,再尝尝石斑。” “曦哥哥,我真要妒忌未来嫂子了,你这哄女孩子的手段真不是盖的。”谁诚想到这笑面虎有这么温柔又细心还“不要脸”的一面?比起那什么阎非墨,简直不遑多让。 “夕宝贝,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尹韩曦失笑,吹了吹碗里的汤,舀起一勺,“男人疼女人天经地义。现在你有哥哥疼,以后有老公疼,嫉妒什么?对吧沐少?” 沐彦彬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早知道这尹韩曦不好相与,今儿一瞧还真是名不虚传。瞧这话问的,可不就是明摆着警告自己安浅夕娘家有人,你要是以后不好好对她,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可沐彦彬还真是想错了,尹韩曦可没那闲功夫去警告他,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讽刺。这不,没等沐彦彬接话,尹韩曦冲着在一旁默默给安浅夕布菜的关溯开了腔:“夕宝贝,不给哥哥介绍介绍?这少年哥哥还真没见过。” 关溯布菜的手一顿,垂眸直翻白眼。没见过?咱在幸福村不知碰到多少次了,还把酒言欢不亦乐乎,你丫好意思说没见过自己?这戏要不要这么演啊? “哦,我同学,关溯,来京城不久,也难怪你没见过。”安浅夕在二人间来回扫了几眼,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关溯,这是我表哥尹韩曦,回国没多久。” “尹大哥好。” “嗯,好。”尹韩曦演得乐在其中,端着大哥的架子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最后头一点,“这小子不错。” 啥不错?这话可就有点意思了,至少在有心人耳里这话自然被解读为这个追求者不错。 沐彦彬微微侧目,尹韩曦这是什么意思? 各自若有所思,尹韩曦丢下一语心安理得继续喂食。这当口,迎面走来一人,汤壶往桌上一放,却是盯着那紧搂安浅夕的大手不放。 这戏演得,过了。 安浅夕也坐得很不自在,现在瞧见阎非墨霎时仿佛看到了亲人般,猛眨眼丢眼色。 尹韩曦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的互动,确切地说是注意到了阎非墨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再加上之前看到的和各大报纸头条,一切了然于心。这个叫阎非墨的男人,可不就是光明正大抢他们家的夕宝贝么? 尹韩曦心底一笑,他倒要看看这个阎非墨有什么能耐。心思一起,手下一紧,抬眸淡扫一眼,也不说话,似乎只是瞟了眼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阎非墨也没开口,只是很大方地坐到了安浅夕身边,揭开汤壶的盖子,霎时香气四溢。 安浅夕咽了咽口水,来了,这货又拿汤来勾引自己了。可为毛自己就是这么容易受这汤的诱惑呢?鼻尖顺着香气嗅了几嗅,一回头,正瞧见阎非墨舀起一勺浓汤。 “浅浅,过来。”阎非墨努了努嘴,扫了眼自己身旁的空位。 尹韩曦心底哦了一声,好霸道的男人!这样就想拐走自己的宝贝妹妹?门都没有。 阎非墨自然看到那抹挑衅的目光,却仿佛没看到般轻笑。再见人影没动,也没强求,汤勺往前一送:“看来浅浅还是习惯我喂了,尹先生,不介意吧?” 介意,相当介意!然而不等尹韩曦开口,阎非墨又动了,这回直接手指轻拭安浅夕嘴角,宠溺一笑:“真是只小馋猫,整壶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别烫着了。” “阎非墨是吗?”尹韩曦不乐意了,你丫当自己是死人?当沐彦彬是死人?说你光明正大你还真没羞没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搞暧昧?鼻腔哼出一声,似笑非笑,“阎先生不觉得这场景诡异得好笑吗?” 未婚夫在一旁站着,女主角在大哥腿上坐着,你一个男人又跑来凑热闹,这情况怎么看怎么诡异,可不就是好笑么? “尹生生要是心疼浅浅,就别让她这么扭着身子难受。这丫头心软,对她好的人都记在心里,不懂拒绝。”说着手一动,强势揽过安浅夕往身边的空位上一带,吹了吹汤勺的汤又递了出去,“尹先生心意到了就好,过了只会落人口实。” 好犀利的男人,这么会功夫就知道自己是在演戏。不仅如此,还话里有话说自己的举动过火,这占有欲可真不一般。尤其是说安丫头坐得难受,由此来看,这个男人是真的心疼夕宝贝。尹韩曦眯了眯眼,这一点来看,那虚伪的沐彦彬还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不由对面前的男人升起欣赏之意。 “呵呵,阎先生就不怕自己落人口实吗?”欣赏归欣赏,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还是得给夕宝贝好好把关。 “阎先生想听什么?场面话还是实话?” “场面话怎样,实话又如何?”被阎非墨这么一问,尹韩曦来了些兴致。 “场面话就是为mv培养感情,好迅速入戏。”反正现在休息区都是自己人,说直白了也不怕那沐彦彬黑脸。 “哦?那实话呢?” “尹先生刚一句话说得好,男人疼女人天经地义。那么我阎非墨疼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何不可?” “咳咳……”安浅夕刚入口的汤就喷了出去,赶巧也正对着阎非墨,别说身上,就是那张俊脸,汤汁满布,顺流滴答而落。 众人一愣,想笑又不能笑,更多的是好奇阎非墨接下来的动作。 阎非墨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温柔擦了擦安浅夕的嘴角,顺道拍了拍安浅夕的背帮忙顺气:“慢点慢点,这下呛着了吧?你看你总这么大意,没我在你身边可怎么办!” “诗诗姐,伯爵好帅。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怎么听着就那么让人心动呢?” “去去去,听着就好,心动不行。千万别打学长的主意,他是安安的。”程诗诗轻声一语,撞了撞许玫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扫了不动声色的关溯一眼,哎,不是关溯不好,是某人太好了,完全没有可比性。她要是安浅夕,也会选阎非墨啦。 “哎哟,伯爵咱只能仰望,这样的男人也只有安姐姐相配,我只是为姐姐高兴而已。” 二人窃窃私语,尹韩曦听在耳里轻轻一笑,不由在心底给阎非墨点了一百二十个赞。同为男人,自然看得出谁真谁假,而面前的阎非墨,显然是动了真心,这样的男人,值得爱。 “阎非墨,你的脸……”安浅夕看着那张脸嘴角直抽,艾玛,还沾了几颗饭粒。 “怕我嫌弃你?”阎非墨宠溺一笑,抬手捻起自己嘴角的一颗饭粒往嘴里一送,“有浅浅的味道。来,继续吃饭。” “阎非墨,你真恶心。”她自己都觉得恶心,这货竟然、竟然就这么吃了自己喷出来的饭?说是恶心,心底却是一热,不期然就红了脸。 “怎么就恶心了呢?这时候你不该感动吗?”阎非墨打趣一笑,揪了揪安浅夕的鼻子,“我这么诚心,你考虑一下以身相许呗。” “阎非墨!”当着自己这个未婚夫的面,这二人公然打情骂俏,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是可忍孰不可忍,沐彦彬终于怒了。 “你我不熟,还没到相互喊名字的程度。我大你一届,你要是懂礼,也该和他们一样叫我一声学长。现在不在学校,请叫我阎先生,当然,你如果唤我一声伯爵,我也没意见。” “礼?呵呵,你还知道礼的含义吗?如果夺人所爱就是你身为学长的礼数,那么我确实自愧不如。” “我就抢了怎么样?”阎非墨起身,尽管身上显得有些狼狈,可一点也不影响那傲人之姿。拉起安浅夕往自己怀里一搂,“你敢对着浅浅问心无愧说一句你爱她吗?” “你……” 阎非墨食指在沐彦彬面前轻摇,卸了隐形眼镜的蓝眸直入人心:“犹豫什么呢?既然不能,直走左拐,安子卉就在旁边的休息室,慢走不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戴了假牙充吸血鬼? 沐彦彬喜欢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可像阎非墨这样直言不讳说出来的没有,一来大家多少顾及一些家族间的关系,不会轻易撕破脸,至少现在不会。二来也全都为了安浅夕,想着她总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感情的事不会轻易去插手。 阎非墨现在这么一说,还说得非常不客气,尤其是那句“我就抢了怎么样”,让人心生感叹,敢作敢当,这才是男人。 沐彦彬脸色微变,只要是个人,哪怕修养再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心里能舒服?没当场发火就已经算是风度了。显然,沐彦彬的“风度”非常好,尽管脸上已经没了半点笑容,却也没狗急跳墙与人拼命。 沐彦彬沉默半晌,抬眸与阎非墨直视:“阎先生,本来你喜欢谁我管不着,可安安到底是我的未婚妻,你老这样缠着她,怕是会给她造成困扰。而且这里人多眼杂,要出个什么绯闻很容易。阎先生在娱乐圈久了,对于这种事见怪不怪,似乎也不用顾及什么身份。可安安不一样,这些时外面已经流言蜚语四起,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似乎太过残忍。你要是真为了安安好,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得不说这番话沐彦彬说得有些水平,一来揭示了自己的大度,二来以身份问题贬低了阎非墨,再者听着全是为安浅夕着想。被人激到这种境地还能理智地舌灿莲花,果然好心思。 “绯闻?不该是一桩佳话吗?”阎非墨勾唇,摸了摸下巴,蓝眸一凛话里有话,“只要某些人能安分些,自然也就没什么绯闻,更何况谣言止于智者。而且——” “你所谓的为她好,难道不是你把她看得太浅了吗?尽管她的名里有个浅字。”阎非墨转头,定定看向安浅夕,“她不需要温室的娇柔灌溉,她需要的是整片蓝天。” “你……” “我喜欢她,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怕。所以该怎么做,还轮不到沐少你来操心。” “啪啪啪”拍掌声起,沐彦彬不怒反笑:“本以为阎先生唱歌不错,想不到口才也是一等一的好,果真应了一句话:说得比唱的好听。只是,你既然这么坦荡,为什么不问问安安心里怎么想?也不怕表错了情?” 安浅夕被那句“她需要的是整片蓝天”所震撼,他懂她。而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却和那安又均一个德行,说来是为自己好,其实用心险恶,多讽刺?现在反倒询问起自己的意见了,听起来是尊重自己,可实际上呢?说直白点,不正是逼着自己做选择吗?本就对沐彦彬无感,又听了阎非墨的告白,心中的天平自然而然更倾向于阎非墨。 阎非墨眸光一寒,好一个虚伪的沐彦彬,众人面前这么逼迫浅浅,真是枉为男人。握着安浅夕的手一紧:“如果怕表错情而放弃心中所爱,那么我也不配说喜欢。两情相悦固然让人欢喜,可也只有经历过风雨的爱情更加历久弥坚。” “诗诗姐,伯爵太太太、太帅了,我好感动,听得我都想哭了。” 程诗诗也不由一阵感怀,扫了眼关溯:“关溯,听见没?男人就得这样。” 如果说关溯之前一直看阎非墨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现在不由在心里升起欣赏之情,甚至有些佩服他了。这男人,很优秀,这样的对手让人也跟着心情舒畅起来。 安浅夕心下一动,这妖孽,怎么这么会说话?可这当口绝不能感动,就算心口噗通噗通,也不能表现出来。 “安安?”沐彦彬唇角挂着浅笑,表态吧。 催你妹啊催!安浅夕心里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口:“女人呐,或多或少都有些虚荣心。说实话,头一次觉得被人当众表白的感觉挺好。那啥,还有谁要表白的,赶紧了哈。” 你一介名门千金竟然头一次被人当众表白?这话怎么就听着这么心酸呢?众人自动忽略那略不正经的语调,将目光转向了沐彦彬,你这未婚夫还真够可以的,敢情表白的话全说给别的女人听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安安!”语调渐沉。 “呵呵,沐哥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安浅夕凉凉一笑,回头又看了眼阎非墨,“我好歹也是个女人,脸皮薄,有些事真不好意思当众说出口。他要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我总不能剥夺了人家喜欢一个人是权力吧?那啥,阎非墨,低头。” 闻言,阎非墨很自觉地低头,安浅夕捧起阎非墨的脸,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再次开口:“阎非墨,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 阎非墨蓝眸笑意点点,握住了安浅夕的手:“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安浅夕作势耷拉了脑袋,摊手耸肩:“都看到了?我也没那个能耐去操控他的思想,哎!你们谁认识什么高明的催眠大师,我去学学催眠术呗。” 什么叫高?这就是高!四两拨千斤算什么?这叫嬉笑怒骂中樯橹灰飞烟灭!你要态度?咱偏模棱两可,偏偏还让人挑不出刺来,可又是话里有话让人清楚又不清楚。 这一方的动静片场的人总会在意,可又不能凑上前去看热闹,人家一大帮子在一起,谁知道说的是什么?而且也没有什么面红耳赤的情景,想来也是聊得颇欢,也就没太当回事。不过这休息时候也不短,眼见着其他吃完饭的工作人员陆续进场,安浅夕美目一转,态度大变,娇滴滴说了声:“沐哥哥,瞧咱这里这么多人,子卉姐姐那怪冷清的。让她一起来吃饭她偏喜静,所以你也不能光照顾我,姐姐那也得去瞧瞧不是?不然外人还以为我恃宠而骄了呢。喏,我这菜多,吃不完就浪费了,你拿些给姐姐吧。曦哥哥难得来一趟,我就陪哥哥说说话,姐姐有沐哥哥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说话间,正好几个工作人员从身边经过,听了这话含笑而望,转身窃窃私语:“诶诶,谁说安家姐妹不合来着?我看不挺好的么?” “你知道什么?这是安小姐大度,心眼好,你瞧她这些朋友就知道了。那个,你可看见有谁来探班了?” “是哦,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么一说还真是。安小姐果然人缘好,而且没架子,对咱工作人员也好,大家千金能这样真是难得了。” “可不是么?要是咱一直和这样的人工作该多省心啊。” 安浅夕笑眯眯将一层食盒递了过去,挑眉。还不接着?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走吧,省的在这倒胃口。 “安安有心了。”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沐彦彬接过食盒,眸光深沉,“安伯父要是知道,一定欣慰无比。尹大哥,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 “嗯,麻烦你了。”尹韩曦翘着二郎腿扬眉一笑,又看了眼阎非墨,真是不比不知道,这一对比,高低立见。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推着洁具车从众人身边经过,头一偏,安浅夕淡淡点了点头,男人将鸭舌帽往下一压,神情自若跟了上去。 “安安,吃饭吧,说了这么久,都要凉了。”关溯麻利将饭碗往安浅夕面前一推,又恢复了原本的活力无限。 阎非墨的话关溯听在了心里,没错,如果怕失败就放手,还谈什么喜欢?难道自己的喜欢就那么浅薄?再者安浅夕也说了,思想是自己的,谁都无法控制,那么为何不跟随心意继续加油? 抬眸眼睛晶亮,正对上了阎非墨看来的眼。淡淡点头,阎非墨回以浅笑,拎起汤壶:“浅浅,你先吃着,我给你把汤热一下。” “快回来。”都怪沐彦彬,害得她喝口汤也不安生。 “乖,等着。” “赶紧的,都坐下来一起吃。”安浅夕招了招手,一伙人围在了一起笑语嫣然。 看着阎非墨飘然离去,尹韩曦心底哦了一声,又回眸扫了眼关溯。关溯什么心思,谁人不知?阎非墨既然那么强的占有欲,对沐彦彬更是毫不客气,为何在关溯这个情敌面前就这么大度? “夕宝贝,那阎非墨这回倒放心了?” “曦哥哥,你真是小瞧他了。” 尹韩曦眉梢一挑,笑看安浅夕,也不说话。夕宝贝啊,你这冲口而出一语,对阎非墨的评价极高。这回答是明白自己意有所指吧?那也就是说…… “曦哥哥,你那什么眼神?我说错什么了吗?那妖孽演戏不要太好哦!” 尹韩曦笑脸一僵,敢情是自己想错了?原来面对感情,这丫头脑子是浆糊做的,抬手抚额。只是……夕宝贝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在面对阎非墨的时候特别自在放松,而且默契十足?得,好事多磨,这事还是别瞎掺合的好。 “曦哥哥,你来可不光是探班吧?” “这时候就精明了?” “什么?” “我说夕宝贝你真聪明,我来还真有别的事。”尹韩曦边吃边说,“山庄已经正式动工了,进度很快,而且政府也很重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营业。” “好消息啊,曦哥哥,辛苦你了。” “比起祖辈,这点谈不上辛苦。亲力亲为才会体会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更何况我又不亏。”虽说是给安浅夕背地里筹谋,可商人言商,没利的事也不会去做。话锋一转,“夕宝贝,政府这回是动了真格,道路修得很好,得空你也去看看。张家人一直念叨着你,那家人我看着不错,村里人也都不错,实诚。” “嗯,这些时比较忙,只能打打电话。而且接下来……”不出所料的话,沐彦彬应该快按耐不住了,之后的戏可不能演砸了。笑说,“我早打算好了,等那边都差不多了,宣传方面我负责。” “咱夕宝贝这模样可是胸有成竹啊,说来听听?” “曦哥哥看我形象怎么样?” “咱夕宝贝自然是最好的,你是说……”敢情是准备亲自上阵。 “不还有阎非墨么?我来拍mv,顾子睿可是许了我一个条件的,嘿嘿……这么好的人选不利用不是暴殄天物?” “哈哈,那哥哥就坐等在家数钱了。” “那必须的啊。” “安安,有机农场也有条不紊进行中,你放心。” “关溯、季沐风,你们俩办事,我自然放心,到时候就和曦哥哥一样,坐等收钱吧。”安浅夕乐呵一笑,美目一转,“农场么……看来我得变个形象了。” “安安,你那形象我可是见过,接地气,但也不土,包装一下绝对完美。”关溯大拇指一竖,想起安浅夕当时粗布加身席地而坐的模样就忍俊不禁。 “哼哼,关大少你这是笑话我呢?”怎么自己土里土气的模样偏生被这货给瞧见了呢? “明明是夸你来着,你从哪听出我寒碜你了?不带这么打击人的,我这小心脏可受伤了。” “作,你就继续作吧!”安浅夕白眼一翻,回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艾瑞克,话锋一转,“奇怪,这些时怎么没看见爱丽丝?” “哦,既然落选,也就不多留了,走前没和你打招呼吗?”艾瑞克自然不会说那天爱丽丝夜探庄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吗?就这么走了?还真不够朋友!”安浅夕笑说,垂眸敛了笑意,在心中思忖。 这不对啊,那爱丽丝明明对阎非墨起了歪心,怎么会就这么悄无声息走了?那性子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才对,这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想什么呢?”阎非墨拎着汤壶往安浅夕身边一坐,抬手都舀了碗汤递去。 “爱丽丝。”安浅夕抬头,直直盯着阎非墨的蓝眸,似要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谁?” “就是那个金发美女,特意从e国为你而来的爱丽丝。” “哦~”阎非墨不动声色浅应,“不认识!” “……” “特意为我而来?”阎非墨唇角一勾,凑近前来,眨了眨眼,“我可以理解为浅浅是吃醋了吗?” “滚!” “哈哈,咱家浅浅连吃醋都这么可爱。”阎非墨大笑着摸了摸安浅夕的头,那语气、那动作,自然又熟练,不由又引得人频频侧目。 “你再动手动脚试试?剁了!” “好,不逗你了。快吃,下午还要吊威亚,多吃点,保存体力。” “啰嗦!”大口喝汤,看着暧昧而笑的众人,又瞪了阎非墨一眼,“下午你们都回去吧,片场真没啥呆头,别把自己的事耽误了。” “那行,农场之后的运营我还得再做一份计划书,既然开始了,就全力以赴。”谁说追女孩就得守在人身边?农场不过是个开始,他会不断勉励自己,做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优秀男人,为心爱的人扫清一切障碍。就算不能冲锋陷阵,至少也得跟上对方的步伐,那样两人之间的距离会近一些。 “姐姐,我不走,反正是周末,我功课也都完成了。我得给你盯人,免得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又跑出来作乱。” “人家要真不怀好意,你能防得住?”这丫头,简直和月翎翼一模一样。刚还觉得月丫头有顾子睿管着,自己的耳朵会清净一点,没想到又来了个管家婆,真是失算啊失算。 “虽说暗箭难防,可有人看着总会好些。姐姐,我就是你背后的眼睛,你放心交给我吧。” “嗯嗯,小玫说得没错,谁知道那俩人背地里会耍什么阴招?我看这丫头是个伶俐的,你就放心拍你的mv,其他的就交给她吧。” “诗诗姐,知音呐。”二人击掌,许玫头一昂,这回姐姐你总没话说了吧? “得,我要是再拒绝,估摸着我以后的日子里就充斥了你们俩的怨念,为了我的身心健康,我还是识趣点投降吧。” “嘿嘿嘿嘿,姐姐,你总算是有觉悟了。我早说过的嘛,以后你走哪我跟哪,别想甩掉我哦。” “鬼灵精!” 笑闹声中,愉快结束了午餐。亲近的人相互寒暄了一番各自回家,接下来就是紧张的拍摄。 沐彦彬没走,老神在在坐在休息区继续探班,许玫在一旁如临大敌,双眼如鹰紧紧盯着一男一女。 “阎非墨,那丫头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这盯梢,瞎子都看得出来。” “不要小瞧她,你再看看?”阎非墨轻笑一声,抬手一指。 安浅夕回眸,那丫头刚还一副虎视眈眈,这回竟哼起了小曲拿了块抹布在休息区转悠。走到沐彦彬身旁,大咧咧一坐,谄媚:“沐……会长,啊不,我明年高考,志愿就是你们学校,那该叫你一声学长更亲切对不对?学长啊,你成绩这么好,待人又是彬彬有礼,你能给我好好说说你们学校吗?” “安安认的妹妹?”沐彦彬微微侧目,仔细将套近乎的女孩看了几眼。 “嗯嗯,我叫许玫,海选的时候和安姐姐认识的。”许玫眉眼弯弯,却是不多说,“学长,安姐姐很厉害哦,懂得很多,那学长是姐姐的未婚夫,一定更厉害。所以,还请学长不啻指教,那我高考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是这样的……” “这回放心了?” 看着许玫毫无心机在沐彦彬面前卖乖讨巧的样子,安浅夕轻笑,这丫头,扮猪吃老虎的招数倒是用得得心应手。 “沐彦彬不是善茬,不过许玫够机灵。也好,她既然跟着我,有些事总得面对。”安浅夕说着转身,抬眸却是一声叹,“阎非墨,那丫头还小,这么对她是不是早了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你,是你的魅力所在。既然她已经做了选择,就该有这份觉悟,而且,你对她不好吗?再说,十七岁不小了,现在的孩子都是人精。更何况,她父亲是耀星的人,她自小见识也不会浅薄,早熟很正常。” “阎非墨,你还真是……” “对我刮目相看了?” “你让人看不透。” “你且将这份神秘感当做你我之间的小情趣吧。” “你知道什么叫正经吗?” “对你不需要正经。” “滚蛋!” “我更喜欢一起滚!” 一起滚?这词听着有些熟啊…… “好了,准备吊威亚。” 安浅夕脑海中忽而一闪,只是闪得太快没抓住,又被阎非墨的话打断思量,只好作罢,为接下来的一场做准备。 这一场戏是女主和女配之间的争斗,连威亚都用上了,自然免不了打戏。打戏对于安浅夕来说不在话下,她比较期待的是安子卉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3、2、1,action!” 两道身形相仿的身影在布景内上下跃动,一个大跃,安子卉站到了安浅夕面前,目光森寒:“离开伯爵!” “凭什么?”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挑眉而笑。 “就凭你是脆弱的人类,而我却是血族的公主,只有我和他才是灵魂伴侣。” “灵魂伴侣?”安浅夕讽刺一笑,“那你还站在这里?” “是你,是你勾引了他。” “是啊,我不过区区人类,如果真像你所说是我勾引了他,那你所谓的灵魂伴侣也太不靠谱了吧。” “你不知廉耻。” “还有什么词一并说了吧,我就奇怪了,既然是你自己的男人,你倒是把他管好啊,别让他来找我,话说我也挺烦的。这都什么破事?你找我有什么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是你在为难我,你要是现在离开,我保证不伤你分毫。” “不好意思,我最恨人家的威胁。不就是吸血鬼吗?那你且伤一个我看看?”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间人影掠了过来。 二人一番缠斗,似乎不相上下。安子卉忽然一个闪身掠到了安浅夕身后,眸光一眯,唇角高高扬起,嘴一张露出尖细的獠牙,对准安浅夕细嫩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安子卉这一口,是真咬,趁着剧情发泄自己内心的怒火,所以这一口,很不客气。 “啊——”安浅夕心中冷笑一声,这女人,果然动了歪心。尖叫声起,转身一巴掌就扇了出去。 安浅夕用了多大的力自己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巴掌算是回敬。只听得又一声惊呼,安子卉就被甩了出去,连带着嘴里的假牙也掉了。 “姐姐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一咬,我本能就……”安浅夕赶忙奔了过去,一手捂住脖子,指缝间还鲜血涔涔。一手却是架起了安子卉,低声一语,“戴了副假牙,你特么还真当自己是吸血鬼了?” ------题外话------ 潇湘有活动,规定时间内开文过初审的推荐很不错,好想开新文…… 但是双开伤不起啊,呜呜呜…… 咱还是老老实实写一本吧,保证质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自作自受 安浅夕那低声一骂,别人听不到,安子卉却听得明明白白。声音不大,可对上那双透着狠戾的眸子不由往后缩了缩脖子,恐惧感油然而生,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安浅夕推下楼梯的时候。等再看到安浅夕脖子上的鲜红,那股恐惧奇迹般地被快意所取代,下巴一扬,挑眉,另一边脸朝前一凑,似乎在说: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呢?有本事你再打啊!来,给你打。 “真特么的犯贱!”安浅夕瞬时气乐了,本还对安子卉有所期待,现在一看完全是狗急跳墙逞一时之快而已,手一松,讥讽而笑,“我当你会使些什么高明的招数,原来也不过如此,真是高估你了。安子卉,你还真是学不乖,是只猪都会长记性,而你?实在是让人失望透顶,没意思,真没意思!” 妈蛋,倒是白白浪费了这宝贵的血。 二人对峙的当下,工作人员迅速奔来,本还觉得安浅夕有些小题大做,可当看到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向安子卉的眼神也就带了丝责怪。演戏而已,你要不要这么较真?演员间的互斗大家都看得多了,可这么过分的真没见过,这是要人命吗?果然安家姐妹不合并非传言,可也不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看来安小姐那一巴掌还真是轻的,换做自己怕是早气得跳脚了,哪还赶着上前去道歉去扶?安小姐这才是真正的千金气度,让人佩服又心疼。 不等工作人员有所动作,阎非墨早飞奔而来,看向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眉头紧锁,冷冷扫了眼安子卉,活腻味了? 就这一眼,安子卉心口突突直跳,好可怕的眼神,如果说眼神能杀人,自己怕已经死了不下千百回。心虚中低头,摸了摸心口,转而一愣,奇怪,自己这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安小姐,你没事吧?哎呀,这……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小伤口而已,而且剧情需要,倒是不用做后期效果了。”安浅夕摆了摆手,笑着朝导演挥挥手,“导演,刚那条还是可以用的吧?我觉得看起来会更真实,虽然我那本能的一巴掌有些重了,但也算符合剧情吧?” “伤成这样还逞能?”阎非墨心疼地捂住安浅夕的伤口,回眸又是凉凉一眼,“这吸血公主还真没挑错,我看假牙也不需要了。” 话里的讽刺显而易见,可不就在说安子卉蛇蝎心肠,足以与真正的吸血鬼媲美么? “我……安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安子卉抬眸,脸上已挂满了泪珠,“当时假牙有些松动,可我想着拍摄到现在一直很顺利,如果中途调整假牙,肯定浪费大家的时间。而且低头的时候镜头里看不出什么,那么意思一下也就好了。谁知道我张嘴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假牙就快掉出来了,临时又不好停下来。慌乱中只想着赶快收口,哪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敢情这货早已想好了说辞,难怪这么有恃无恐,一切都推到意外上吗?这卑劣的手段也太不入流了。 安浅夕心底不齿,面上却大度一笑:“谁没有个意外呢?第一次演戏,没经验嘛,可以理解。只是这样一来反而更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姐姐你要真的觉得过意不去,接下来――注意点就好。” 注意点自然是让安子卉识相些,别人或许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安子卉能不明白?可不等安子卉接话,身旁一阵冷气袭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道具组是觉得今天拍摄太顺利了吗?”顾子睿冰凉一语,在场众人寒颤若噤。 阎非墨嘴角轻扯,投去一个你终于舍得现身了的眼神,拥着安浅夕走向休息区。经过沐彦彬身边眉眼不抬,语出讥讽:“沐少是不知道该心疼谁了吗?” 早在事情突发的时候,沐彦彬就坐不住了,要不是现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哪能像现在这样看着干瞪眼?看到安子卉白皙脸上那清晰的指印和嘴角的残血,对安浅夕的怨念又多了几分,却是没去想安浅夕那脖子上的血红是拜谁所赐。倒是心里觉得安子卉这一咬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恨,连装着去关心一下自己未婚妻的样子都懒得做,直到阎非墨这突如其来的嘲讽,才后知后觉说了声:“安安……” “放心,现在大伙没时间关注你,你也用不着惺惺作态。”要装不也晚了么?阎非墨脚步不停,带着安浅夕往回走。 阎非墨说得不错,这当口的确没人注意到沐彦彬,就算看到了,也只当是他被突发事件给吓傻了而不知所措,毕竟谁都是手忙脚乱。更何况现在又多出个冰山顾子睿,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有闲心注意其他人? “沐学长?” 许玫不解投来一眼,沐彦彬青白交错的脸瞬时恢复原状,轻咳一声:“小玫,安安那伤口……我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你是女孩子,心细,我粗手粗脚怕弄疼了安安。我去找药水,一会你帮安安处理一下伤口。” “嗯嗯,知道了。”许玫忙不迭点头,回身白眼一翻,哪还有之前天真无邪的模样?心里咒骂不已:虚伪!不要脸!真不是男人! 顾子睿一语,道具组的人顿时觉得无限委屈。可又不敢明着为自己叫屈,倒是几个小姑娘委屈地落泪,嘴里喃喃自语:“明明都检查了好多遍,什么问题也没有,戴上去的时候也都看过,不可能会松的啊……” “大点声!” 顾子睿这么一喝,其实也算不上喝,只是听起来让人胆颤,素闻顾氏总裁行事不留情面,几个小姑娘在家那都是家中的宝贝,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板着脸训过?当下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月翎翼白眼一翻,虽然知道顾子睿故意找道具组麻烦的目的,可也不带这么吓人的啊。随手掐了顾子睿一把:“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被月翎翼这么一掐,顾子睿心情大好,稍稍放软了些许语气,指了其中一个哭得正欢的女孩问:“你说。” 女孩一抽一抽,却还是大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说了句:“就算今天把我开除了我还是实话实说,我们没错。” “你这丫头,还拧巴什么?别说了。”道具组的组长忙拉了小姑娘一把,抬头,“顾总裁,小丫头不懂事,您……” 顾子睿冷眼一扫,组长立马噤声。眼见着目的达到了,顾子睿也不再紧揪着不放,只深深看了安子卉一眼:“下不为例!” 这话自然是意有所指,安子卉知趣地捂脸低头,其实也是心虚,没脸见人而已。 “是是是,谢谢总裁、谢谢总裁。”组长马上拉着小姑娘后退,“都愣着干什么?散了散了,还要不要工作了?” 霎时众人如鸟兽散走了个一干二净,只是走之前嫌弃看了安子卉一眼,更有的直接转身就嘀咕:“还以为是误会一场,原来是某人自导自演,真是可怜了安小姐,人善被人欺啊。” “可不是么?你们说同样是千金,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切,什么千金,不过是个私生女而已,能和安小姐比吗?” 安子卉闷闷转身,屈辱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私生女?难道全是她的错吗?谁说私生女就合该受人指指点点?终有一天、终有一天她要风风光光站在人前,安家,别说是安家,沐家,她偏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姐姐,那安子卉太狠了,这、这是人干的事吗?”许玫看着那鲜红红了眼,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到安子卉的休息区也把人咬个几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忽而左右看了一眼,“那姓沐的可真行,找药水找得人不见了,简直了。” 不过不在更好,不然她怎么能这么自在说话? “哭什么?不就流了点血吗?她不比我伤得轻。姓沐的?眼不见心不烦,哎哟!”伤口猛然一疼,瞪眼看去,“要死啊你,轻点。” “还知道疼?”阎非墨蓝眸一紧,手里的动作却是一柔,细心地给伤口消毒。 “我咬你一口试试?”尽管一会会自行愈合,可她依旧是血肉之躯不是?哪有不疼的道理。 “我倒宁愿被咬的是我。”阎非墨低叹一声,抬眸,“回去休息。” “那怎么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姐姐,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拍啊?伯爵说得没错,赶紧回去休息,我看最好还是去趟医院,谁知道她口水里有没有毒。你那一巴掌真该再重点!” “难不成我还得去打狂犬疫苗不成?假牙咬的而已。” “对对对,就该打疫苗。伯爵,你送姐姐去医院呗。” “不去不去……”要真去了医院,结果毛伤口都没,她怎么解释? 阎非墨将纱布往安浅夕脖子上一包:“今儿是拍不成了,回家!” 不止今天,这几天都拍不成。那一巴掌别人不知道,阎非墨会不知?安子卉现在看着只是几个指印,不出一会保准变猪头。 安浅夕干笑一声,被你看出来了啊。 “诶诶,你干嘛?”身子一轻,被阎非墨横抱而起。 “老实点!回家好好休息,等着看明天的头条。”阎非墨起身,朝迎面而来的顾子睿点了点头,“人我带走了,拍摄以后再说。” “嗯。”顾子睿颔首,拉住欲跟上前去的月翎翼,“不懂事,人家小两口独处,你凑什么热闹?” “哎哟,好累哦。”许玫很会察言观色,冲着月翎翼暧昧一笑,“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回家了。月姐姐放心,我很识相的,绝对不当电灯泡,拜拜!” “嘿,你这丫头!你给我回来,我保证不打你!” “那丫头倒是比你懂事得多。”顾子睿随手一扯,将人带到怀里,“趁还有些时间,看丈母娘去。” “谁是你丈母娘?” “果然还是得叫妈啊。” “你你你……” “要抱?” “不不不、不用了。” “那走吧,看咱妈去。” 阎非墨和安浅夕这么一走,就连顾子睿都走了,剧组的人还等什么?匆匆收拾东西提早收工。 “这都什么事啊?本以为可以比预想的要早几天完工,这回好了,估摸着明天也拍不了了。”副导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抱怨,抬眸见到安子卉,艾玛,这脸怎么就肿了呢? 导演也是摇头叹气,待看到安子卉的尊荣,轻哼了一声:“快点收拾,这几天不拍了。” 显然,安子卉的猪头脸没个几天是不会消肿,想想也知安浅夕伤得更重,还能拍吗?幸好没弄出人命,不由又说了声:“怎么做事都不动脑子?动手前是不计后果么?哎,年轻气盛,我们果然都老了啊,不知道现在年轻人都怎么想的。” 安子卉眉头一皱,不就咬了一口吗?怎么说得自己成谋杀了? 即便是被人诟病,这当口安子卉也不会为自己辩解,所谓越描越黑的道理她很清楚,更不会自毁形象地与人争执,反而强扯一抹微笑和工作人员打招呼就出了片场。 “子卉,上车。”一辆车停在了安子卉身边,可不就是找药一去不返的沐彦彬么? “彦彬?你没走?”还好,周围没什么人,想来沐彦彬也不会做事那么没谱,赶忙上车,眼眶一红,“彦彬,我真不是故意的。” “别说了,你就算是故意的那也是她不对在先。”沐彦彬回头就捧起了安子卉的脸,“怎么会肿成这样?安浅夕,也太狠了。” “算了,回家吧。” “嗯,先回家,这真得让老爷子和伯父好好看看,安浅夕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谁让我碍了她的眼呢?我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只要我让着点,可以和她和平相处,可是……彦彬,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你是她姐姐,没必要逆来顺受,该争的就得争,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彦彬你?” “不是我无情,是她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之前我们不就说好了吗?除非她不出错,现在嘛……呵呵,有她苦头吃。你再等等,到时候我会让她知道从云端跌落泥地的滋味。”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就在两人盘算的时候,安浅夕正悠哉坐在阎非墨的车里吃水果。 “妖孽,伙食挺好啊,这些水果可不是当季的。你还真是金贵,什么都这么讲究。” “人活一世,自然要对自己好点。还喜欢吃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啊呀呀,今儿失血了呢,难不成你还弄点血给我补补?”说话间舌头在唇间扫了一圈,盯着阎非墨的脖子邪笑。 阎非墨头一偏,一手将人往自己身边一勾:“需要我洗干净不?你不会嫌弃吧?” “开你的车!”她不过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回家?” “你说呢?” 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趁着伤口没愈合,得赶紧去求安慰呀。 安浅夕是被阎非墨抱着进的安家,安又均眸光一沉,这两人也太嚣张了吧?不过……嚣张得好啊。 “安安你这是……”安又均上前一步,却也不伸手接,反倒看了阎非墨几眼,“阎先生……” 阎非墨眉眼不抬,抱着安浅夕侧身就越过了安又均,将人往沙发上轻轻一放:“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小伤,没事的……” 阎非墨食指点住了安浅夕的唇,语带真诚:“在我眼里,你就是掉了一根头发,都是大事。” “你真是……” “安安?”闻声而来的安浅夜眼尖看到了安浅夕脖子上的纱布,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来,“受伤了?怎么回事?” “何不去问问你的大姐?”阎非墨抬眸,打量了这个难得将情绪外露的安浅夜一眼,“接下来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多留,先走一步,照顾好你妹妹。” “安丫头受伤了?怎么又受伤了?”从后花院赶来的安老爷子来不及脱掉手里手套,风风火火进屋,待看到那显眼的纱布,上面还渗着点点鲜红,当下就急了,“去医院了没?爷爷再找医生来看看?” “小伤,我这不好好的吗?爷爷您就放心吧。”安浅夕说着却是“嘶”了一声,抬手就捂住了伤口。 “还说没事?”安老爷子心疼地抬手,发现手套还在,赶忙脱了,“来,让爷爷看看。” 安浅夕往后一躲,眼神闪烁:“真没事,就出了点血,有什么好看的?” “胡闹!这叫出了点血?纱布都红了!”安老爷子说着已揭起了纱布,一看就倒抽口冷气,“这……这……” 这怎么像是被咬的,拍个片还被咬?什么情况? “又均,你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安丫头叫医生?”安老爷子哆嗦着手对着发呆的安又均吼了一声,回头对着阎非墨说,“阎先生,谢谢你送安安回来。我能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安又均确实呆了,确切地说是看到那两个血洞呆住了,以至于没有像平时那样维持慈父的形象。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可又想不起来。被老爷子这么一吼,回神就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老爷子,这事您还是问您的大孙女吧。哦,对了,沐少当时也在场,我想应该也能为您解惑。” 沐彦彬也在?可送人回来的却是阎非墨,这未婚夫当得实在不像个样子,可气! 安浅夜看着那伤口心口一疼,隐忍着死死握拳,该死、该死!自己的妹妹又被人给伤了,还一次比一次严重,真是忍无可忍! 背人处安浅夕悄悄握住了安浅夜的手,轻轻摇头,忍,继续忍。 安浅夜心疼地反手一握,暗暗点头,垂眸眼里已是泪花点点。 “学长,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 “回什么?亏得阎先生送你回来,这伤口也是阎先生处理的吧?”安老爷子瞪了眼安浅夕,回头一笑,“你这丫头,谢人哪能这么没诚意?阎先生要是不介意,晚饭就在这吃吧。”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阎非墨本也没想这么快走,之前说什么家务事不掺合不过是随口一说。为什么不掺合?这回他还非得好好掺合掺合,顺理成章又坐回了安浅夕身边。 装!你继续装吧,哼! 说话间,门口进来两人,本来哭哭啼啼的安子卉在看到安浅夕和阎非墨时一怔,这两人怎么来了?再看到安老爷子那张黑着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敢情安浅夕是回来告状的? “爷爷……”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狼狈而归,也不怕外人笑话?”安老爷子往太师椅上一坐,扫了眼安子卉那肿成猪头的脸,又看了眼安浅夕,眉梢一挑:你打的? 安浅夕两手一摊,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难不成被她咬死也不还手啊? “咳咳……”安老爷子干咳一声,好大的手劲!不过……也就是说这伤口真是安子卉咬的咯?眼底眸光一闪,“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 “爷爷,安安和子卉都伤得不轻,还是先给她们看看吧。”沐彦彬上前一步,想大事化小。 “哼!”安老爷子重重一哼,目光如炬盯着沐彦彬,沉声开口,“那么你呢?” 第三十五章 自取其辱 沐彦彬聪明地知道安老爷子这话是针对自己,只是这还是头一次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以往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是什么让安老爷子转变了态度呢?不过由此可见,安浅夕现在是深得老爷子的欢心,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当然,沐彦彬也没时间去分析这种变化的前因后果,淡扫安然自在的阎非墨一眼,估不准这二人在自己来之前都说了些什么,却也聪明地没去倒打一耙,浅笑一声,彬彬有礼开口:“爷爷,的确是我照顾不周。只是没想到就找药水的功夫,回头就不见了安安,剧组工作人员说阎先生带了安安先一步离开,我就只好把孤身一人的子卉送回来。现在看到安安平安回来,我也就放心了。阎先生,谢谢你的热心。” 瞧这话说得,热心?就差没明说是阎非墨从自己手里抢人了。而老爷子您的好孙女明知自己的未婚夫就在现场还和别的男人跑,将他这个名正言顺未婚夫的颜面置于何地?您老人家现在又凭什么来指责他的不是? 沐彦彬这一番话可谓绵里藏针,话里透出的意思一点都不客气,精明的安老爷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一直都知道沐彦彬是个有心思的人,表面温文尔雅看似很好相处,实则心里有自己的盘算,并不是随意与人交心,或者说本身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不过大家族出来的人,没点心机如何在这世界立足?以前或许还觉得这样的男人至少有能力,两家联姻只会锦上添花。没想到现在为了安子卉,面对自己的些许不满,说话竟然夹枪带棒了,这可不就是公然顶撞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被一个小辈这么下脸子? 安老爷子当下就气乐了,深深看了沐彦彬一眼,不怒反笑:“呵呵,确实要谢谢阎先生的当机立断,给咱安丫头做了紧急处理,并把人平安送回。所以,老头子我为表感谢,就留了阎先生在家吃晚饭。阎先生,你有些什么喜好?我好让家里的厨子做,不然可就怠慢了。” 姜是老的辣,安老爷子看着笑容满面,可一句当机立断就点破了沐彦彬的借口。是啊,你找个药水的功夫,人家不但给安丫头做了伤口处理,还把人给送回来了。敢情你找药还去了趟火星不成?身为安丫头的未婚夫还不如一个外人来得上心,你好意思反过来影射安丫头的不是?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这世上好男儿多了去了,这不,面前正好一个。老头子就留人吃饭,咱家安丫头不是非你不可! “客随主便,老爷子不用特意为我费心。倒是浅浅,现在伤着,有些东西得忌口。” “呵呵,阎先生真是细心,一会让厨子仔细些。”瞧瞧瞧瞧,这才是好男人的样子,会心疼人。你沐彦彬当咱的宝贝孙女是草,那是你眼睛瞎了,这有个会宝贝人的。话锋一转,“安安,听见没有?这些时得忌口。” “爷爷,我是伤患、伤患!伤者为大,吃什么不该都由着我吗?”安浅夕险些从沙发上跳起,回头就瞪了眼阎非墨,“阎非墨,你什么意思?这是我家,我家!爷爷好心留你那是客气,你倒不客气起来,连吃什么也要管,你是故意不让我好过吧?” “安安,没礼貌!”安老爷子浑了炸毛的安浅夕一眼,转头又是一笑,“阎先生,别介意啊,安丫头就是被我给宠坏了,其实没什么坏心。” “自个的孙女不宠宠谁?难得浅浅真性情,随性洒脱,很可爱。”阎非墨对着安浅夕宠溺一笑,随即眉头轻蹙,“别动!脸红脖子粗的,又扯到伤口了。还想不想好了?” “那也是你气的,哎哟,你倒是轻点啊。” “还横?不乖没汤喝。” “汤?哪里?”听到汤,安浅夕眼睛一亮,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任由阎非墨给自己查看伤口。 “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阎非墨对着安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即掏出手机,“梅姐,把汤送来安家。” “哪?”电话那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回答自己的已是嘟嘟的忙音,挂了?这就挂了? “夜叉,刚主子说的是安家吗?是不是啊?”修罗魅对着手机出神,这是见家长的节奏吗? “嘿嘿,大人好快的速度,这就去了安家啊,哦呵呵呵呵。”夜叉贼笑,回头撞了撞愣神的修罗魅,“愣着干嘛?还不去送汤?” 而这头安老爷子不动声色看着二人互动,安浅夕的骄横和阎非墨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宠溺以及骨子里透出的些许霸道,俨然成了打情骂俏。安丫头这般随性比起和沐彦彬在一起时的“讨好”可谓天壤之别,还是这样看着顺眼。 安老爷子在心里做着评估,站在一旁的安子卉则有些阴晴不定。自己在这站了大半天,老爷子除了刚开始那一问,语气根本算不得关心,反倒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责难,之后连个眼角都舍不得给。对安浅夕看似嗔怒,实则嗔中带宠,两厢一对比,也太让人难堪了。究竟什么时候起,老爷子的心又偏了过去呢? 安又均打完电话就来到了客厅,看到安子卉那张脸,背地里狠狠瞪了眼安浅夕,不用想肯定是那丫头打的,倒是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已然给同是女儿的安浅夕定了罪却忘了人家进门到现在可什么都没说。 安又均之所以站在一旁没出声完全是在看安老爷子的态度,现在这么一瞧,得,完全是站在自己小女儿这边。自从尹千月走后,老头子可以算得上是不问世事,对于底下几个孙辈也是任其自然发展,除去安浅夕做的过火而发了几次威,教育问题都是自己这个当爹的一手打理,没多插过手。可自从安浅夕从乡下回来后,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就发生了改变,现在这架势,俨然更看重安浅夕这个嫡女。这转变……还真有些出乎意料,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做些改变了。 正想间,管家领着家庭医生进门:“伍医生请。” 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拎着药箱匆匆进门,还不等打招呼,安老爷子急忙起身:“伍医生快,给我孙女看看。” 伍文良来不及擦去匆匆赶来时额头渗出的汗珠,抬眼一看,我的个天,这是安子卉?瞧那半边脸肿得,这是被人给打劫了?刚准备说话,安老爷子一把将伍文良给拉到了沙发旁:“快,看看安丫头的脖子。” 还有一个?看老爷子这么着急的模样,在两个少女间来回扫了一眼,却不敢妄自揣测,自觉地照吩咐办事。 安浅夜起身退到一旁,给伍文良让出了空位。 “伍医生,怎么样,严重吗?” 伍文良嘴角几不可查一抽,这还没看到伤口呢,您老这么巴巴望着不是给自己压力么?抬手轻轻揭去纱布,又抽了抽嘴角,冲口而出:“这、这是狗咬的?” 看着不像啊! 安浅夕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这医生挺可爱的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瞧安子卉那副想钻地洞的样,自己对号入座了。 “别动!也就你,被咬还笑得出来。”阎非墨看似训斥安浅夕,可眼里笑意点点,出口的话更是肯定了医生的说辞,就是被狗咬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真是狗咬的?”伍医生惊诧中又是一问,仔细一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狗咬不是这个样子。这……这洞眼……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伤啊,究竟是什么东西咬的?蝙蝠?不可能啊,现在城区里还有蝙蝠伤人吗?” 这俩血洞看着怎么就这么瘆人呢?倒是和电影里放的吸血鬼咬痕相似,想着浑身一个激灵,古怪看了安浅夕一眼。 安浅夕忍笑近乎内伤,抬眸:“医生,你想多了。今儿在片场,正好有一场被吸血鬼咬的戏。姐姐的假牙松动,一个没注意就成这样了。” “那也是太不小心了……咳咳……”惊觉自己说得太多,赶忙收口。他从医真么久还没听说过这种不小心的,素闻安家姐妹不和,敢情……也不敢多想,只是这一口也太狠了。迅速给安浅夕上药,“幸好没咬到动脉,伤口也不算太深,还做了紧急处理,不然……” 后话自然无需多说,要真伤到动脉还了得?可这一语显然多了几分医者的慈悲心,意指某些人太不懂分寸。 “安老太爷放心,之前处理得非常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几天按时上药,我再开些药给安小姐口服,过不了几天就好了。”麻利地清理、上药加包扎,边动作边给安老爷子吃定心丸。 “确定没问题?”垂眸眸光一闪,安子卉,好狠的心。再抬眸,看向阎非墨,满眼感激。 阎非墨并不居功,淡淡点了点头。 “没问题,只是饮食上也得注意,忌辛辣、油腻,清淡些有利于伤口的恢复。我会把该注意的都写好,照着做就保准没问题。” “安丫头,听见没?医生都说了要忌口,你还怪阎先生?这回该老老实实听话了吧!” “哼!”安浅夕嘴一噘,怨念四起。转念一想,无妨,反正自己也不是人,关起房门想吃什么还怕被人抓包不成? 安浅夜握拳的手一松,抬头看向安子卉:“伍医生,我大姐怎么样?” 沐彦彬回了个眼色给安浅夜,这当口自己出声显然不合适,幸好还有个自己人,却不知安浅夜在心底冷哼一声,那问句其实是巴不得那张红肿的脸永世不好。 “我看看。”伍文良回头,只手一请,“大小姐请。” 安子卉的脸色……已经看不出脸色,反正红肿的一边本就色彩精彩纷呈,现在被人几次三番讥讽,能勉强站在这里已经是心理素质超强的表现。脚下一动,就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怎么就肿成这样?”安又均话里有话,却掩藏不了自己的心疼。 “爸,我都觉得好奇怪,明明我不是断掌来着。”安浅夕说着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抬眸脸上现出一抹红晕,显然是很不好意思,“爷爷、爸,当时事发突然,我脖子一疼,还以为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给蛰了,本能挥手去拍。等知道是姐姐也晚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巴掌会这么没轻重,都怪我。伍医生,姐姐的脸……多久能消肿?” 本来伍文良看到那惨不忍睹的脸还觉得挺可怜,可通过对话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看了安浅夕的伤口,就已经对安子卉同情不起来。两姐妹再怎么闹,也该有分寸不是?就像他刚才说的,要是咬到了动脉,弄不好就得出人命。说实话,他倒觉得安浅夕这一巴掌虽重了点,但最多也只是正当防卫不是?就算是故意的,还不兴人解气了?一巴掌而已,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人家安小姐的态度,诚诚恳恳,毫不遮掩,那么打人也就成了理直气壮的一方。 “看着是有些严重,不过也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伍文良顺道还检查了一下安子卉的耳朵,“大小姐,听力可有问题?” “还好,听得很清楚。就是现在后牙槽也有些疼了,说话也感觉有些吃力……” “正常,毕竟脸都肿了,肌肉牵扯肯定会疼。我给你开几副药热敷,过几天也就消肿了。饮食方面嘛……尽量吃些流食吧,会舒服点。” “没事就好,我还真怕把姐姐打出什么毛病来。”安浅夕一副惭愧的模样,自责不已。可这话听在那几人耳里就不太舒服了,这不典型的幸灾乐祸么? “老太爷,都没什么大问题,一会我把药配齐了给二位小姐送过来,遵照医嘱好好照料就可以。” “好好好,辛苦你了。” “您老留步,我先回去配药。” “伍医生,我和您一起去吧,省得您来回跑麻烦。”安浅夜说着就将伍文良送出了门外,跟着领药去了。 “这离吃饭还有一会,安丫头,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下?还有子卉,你这样子也吃不了什么,不如上去好好休养,一会让李婶做些粥送上去。” “好的爷爷,那我就先上去了。”安子卉也不想顶着一张猪头脸在家里晃荡,疼是一回事,被人笑话更没脸。 “爷爷,我还活蹦乱跳,又没缺胳膊少腿,休息什么?我要休息了,学长可是您留下来吃饭的,难不成还让他一个人在这干坐着?” “难得,难得咱安丫头也会为别人着想了。”安老太爷哈哈一笑,“你也是许久没回家了,爷爷想念得紧,要不你们俩就陪爷爷说说话?阎先生不会觉得闷吧?”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天伦之乐乃世间最美好的事,怎么会闷?而且——”阎非墨回头直视安浅夕,“有浅浅在。” 安老爷子听了这话眉梢一挑,这是变相表白呢?当下心中一乐,回头看了眼神色不愉的沐彦彬:“彦彬啊,没什么事的话也在这吃饭吧。” “好。”尽管心里极不情愿,可安老爷子本就对自己颇有微词,自己要再不表现表现,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当即也坐了下来。 说话间,管家来报,有人到访,身后正跟着一个职业套装、手拎汤壶的女人。 “梅姐!”安浅夕看到那一壶靓汤就吞了吞口水,笑眯眯喊了声,人影正要起身。 阎非墨大手一动,就将人按回了原位,修罗魅赶忙上前,将手里的汤壶往茶几上一放:“阎先生,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你先回去吧。” “是,那我就先回去了。”修罗魅说着又对着安老爷子躬了躬身,“打扰了。” “管家,送送梅小姐。”安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回头又细细看了阎非墨几眼。 这两年,梅经纪人在娱乐圈可是鼎鼎大名,那气度,就算是有些女强人都比不上。按理说阎非墨不过是她手底下的艺人,在外该怎么说怎么做那都不是艺人自己说了算的。可刚才他看到了什么?梅经纪人对阎非墨的态度竟然那么恭敬,就好像、就好像她是个下人一样。想想阎非墨和顾氏集团总裁关系匪浅的传闻,再看看阎非墨那通身的气度。原来觉得沐彦斌已经算是人中之龙,现在二人同在一方,那阎非墨悠然而坐,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优雅竟然把另一个生生给比下去了。嗯?可不像只是个艺人这么简单! 自汤壶放在茶几上起,安浅夕就目不转睛直勾勾盯着汤壶猛瞧,阎非墨轻笑一声:“现在喝饱了,一会不吃饭了?” “切!都要我忌口了,我还能指望无所顾忌地大吃一顿吗?”安浅夕白眼一翻,伸手就将汤壶抱在了怀里,“反正这本来就是给我的。” 看着安浅夕护食的模样,安老爷子暴汗,不就一壶汤么?不过听到那句“反正就是给我的”,微微侧目,敢情这是特意做给她孙女的?冲着这份情意,也值得人欣慰不是? “瞧瞧你,哪还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怕阎先生笑话?咱家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 “这又没外人!”安浅夕嘴一噘,回头看了眼阎非墨,“你敢笑?” 一句没外人,阎非墨愉悦而笑,抬头看了眼添茶的妇人,轻吐一语:“李婶吗?麻烦您给浅浅拿个小碗来。” “好的,阎先生。”面对这样一个完美绅士,李婶不由自主就恭敬应了一声,直到退下去才惊觉自己竟然听从了外人的吩咐。不由一声感叹,伯爵果然名不虚传。 等到李婶拿来碗碟,阎非墨很自然地从安浅夕手里接过汤壶,倒出一小碗:“现在只能喝一碗。” “小气!” “那还喝不喝了?”阎非墨手一扬,小气是吗?干脆别喝了。 “喝喝喝,聊胜于无嘛。”赶忙坐好,妥协,果然不能被人给抓住弱点啊,这不自己完全弱势了么。郁闷地蛋疼! 阎非墨这才把汤碗递了过去:“小心烫。” “墨迹!” 看着二人若无旁人打情骂俏,安老爷子又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沐彦彬心头窜起无名之火,忽然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外人,而这三人就像是串通好了来羞辱自己的。既不能上去看安子卉,心口又堵得慌,一时之间有些坐立不安。可自尊心作祟,不想被眼前的男人给比下去,抬手将一碟切好的苹果递了过去:“安安,吃些水果。” 只可惜当时位置就没坐对,中间还隔着个阎非墨,这情形就是他想动手喂也是有心无力。 阎非墨顺理成章接过果碟:“有劳沐少了。” 沐彦彬脸色一沉,自己反倒为他人作嫁衣裳了?伸着的手一僵,却是不松,抬眸看来一眼,仿似在说:你抢啊? 幼稚!阎非墨懒得和人争抢,手一松,直接拿起小钢叉叉了一块苹果,勾唇浅笑:“沐少,不用如此周到,手酸。” 回头递到了安浅夕嘴边:“水果还是可以吃的。” “那我还要吃橙子。”有人服侍,不用白不用。 “沐少,顺便递一下?”似笑非笑,你递是不递? 那盘切好的橙子可不就在沐彦彬的手边么? 沐彦彬强忍住心头火,扯起一个自认为优雅的笑,心不甘情不愿将果盘又递了出去,只是在阎非墨来接的时候提前放了手。 “沐少年纪轻轻,身体却不怎么好呢,这是缺钙吧?”阎非墨手腕一翻,稳稳接住了果盘。 “噗——”安浅夕一口汤就喷了出来。 沐彦彬啊沐彦彬,你谁不惹偏偏惹阎非墨,不知道他是个腹黑的妖孽吗?啧啧,简直是在自取其辱啊! ------题外话------ 明天要出门,估计会晚更,亲们早上不用等了。 第三十六章 我们生孩子吧 “你这是缺钙吧”一语,本就听着好笑,尤其是阎非墨还说得一本正经,安浅夕能不喷?不光是安浅夕,就连安老爷子都忍俊不禁,却又不好笑出声来,干咳一声掩饰自己几欲失态。 “好好的怎么又呛着了?”阎非墨放下果盘,连忙给安浅夕拍背顺气,顺带还仔细给她擦了擦那沾着汤汁的娇唇。 “咳咳……”还不都怪你!笑抽了有木有? “淡定、淡定。”阎非墨无辜耸了耸肩,连个果盘都端不住,不是缺钙是什么?回头又补了一句,“刚伍医生在的时候就该给沐少看看,安少也好顺道把药带回来。” “一时手滑,不劳阎先生费心。”咬牙切齿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来,天知道他还能这样保持笑容多久。 “不能仗着年轻就恣意挥霍,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语重心长,瞧他多关心后辈?说着一块剥好的橙子就送到了安浅夕嘴里,“你也是,要好好休养。” “是是是,学长的教诲安安铭记在心。”低眉顺眼,垂眸却是白眼一翻,说得你自己好像上了年纪似的,不害臊。 安老爷子看到这里,心里暗自点头,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沐彦彬吃瘪,非但不能撕破了脸动气还得陪笑脸,怕是现在憋了一肚子火。嗯,这阎非墨,三言两语就把对方吃得死死的,还一派悠然自得,果然有两把刷子。 沐彦彬吃瘪,等于也是给安丫头消气,顺带着自己刚才被人顶撞的气也霎时消散不见,心情大好。抬头正看见回家的安浅夜,笑说:“回来了?子卉在楼上休息,你把药送去,一会下楼吃饭了。” “嗯。”这客厅的气氛好生诡异,安浅夜来回扫了几眼,瞧见沐彦彬那副假笑,呵呵,看来自己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安浅夜上了楼,来到安子卉的房门口,正要敲门,里面传来了一道男声。抬起的手一顿,屏息贴耳。 “子卉,接下来你什么也别想了,好好休养,再去片场也别和她硬碰硬。看看你,每次吃亏的都是自己,要有个什么万一,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 安浅夜在门板外冷笑一声,对不起她死去的母亲就对得起你的结发妻子了?不动声色继续倾听。 “爸,你放心吧,难道她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杀了不成?” “胡说什么?她敢!”安又均沉声一喝,转而柔了语气,“爸是心疼你啊,从小就没给你好日子过,好不容易让你认祖归宗,却是眼睁睁看着你在安家撞得头破血流,爸爸的心在滴血啊。你别倔了,这些时什么都不要做,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沐彦彬。” “爸爸,这一点我有把握,彦彬的心在我这。”安子卉轻笑一声,牵动了脸上红肿的肌肉,霎时哎哟了一声。 “哎!你还是少说话吧,这样子……”瞧见女儿呲牙咧嘴的模样,安又均心疼不已,偏偏又不敢碰,轻叹一声,“爸爸当然相信你。其实你现在就算什么也不做,彦彬那小子的心里也只有你。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姓阎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公然对那丫头示好,两人有说有笑,任谁看了都会说她自己不检点。而彦彬又是个要面子的人,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你只要坐等看戏就行,彦彬自然有他的打算。” “嗯,我明白的。” “现在只能委屈你,那小子羽翼未丰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和家人闹翻了对他没什么好处,他肯定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凡事都依着那丫头。不过没关系,懂得隐忍的男人才是有大智慧的人,懂得审时度势,将来厚积薄发,前途无量。到时候你名正言顺进沐家的门,别人也就没什么闲话好说,而且你也能在沐家舒舒服服过日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样,一切的屈辱和等待也就值了。” “爸爸你高瞻远瞩,女儿受益匪浅。”安子卉顺从地点头,“爸,你对我这么好,母亲在天上也会欣慰。” “傻丫头,你可是我的亲骨肉,不疼你疼谁?”安又均慈爱一笑,“只是可惜了,你要是个男孩该多好?那样安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爸,我有您的疼爱就够了,虽然也可惜自己是女儿身,但还是一样可以给您分忧解难,只要我们父女同心,好日子都在后头。”安子卉眸光微闪,是啊,自己如果是男人该多好?话锋一转,“也没关系啊,反正安浅夜是站在我们这边,您以后就算把家业都交给他,他也不会亏待我的。他姓安,是您的儿子,只要他的心向着我们,安家的所有,说到底还不都是您的?” “话是不错,对于小夜我也放心,可现在我倒有些不放心老爷子了。” “爷爷?爸你多心了吧,安家不是没后,爷爷他就算怎么偏袒安浅夕,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的家业给她啊。肯定是传男不传女,最多分一些股份出去而已,对于安家也不过九牛一毛,她安浅夕绝对不可能骑到我们的头上。” “爸爸现在看着虽然是安氏集团的掌门人,可真正掌权的还是你爷爷。而你爷爷手头的股份占大头,他现在的心思,我还真有些摸不透。他要是突然一个抽风,把股份给了那丫头,以那丫头对你的恨之入骨,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 “爸,就算爷爷真的把股份全给了她,公司也不是她说了算。那些股东有多少是您的人?股份加起来也是势均力敌,到时候开个股东大会,她不一样得下去?” “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可问题是尹千月手里也有安家的股份,要是再加上她的那份,那丫头的持股就比我们多了。”安又均浸淫商场这么多年,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会漏掉这么重要的一环?牙根一咬,眸光阴鸷,“可那女人真够狡猾的,临死也不让我痛快。那股份不用说肯定是留给她的子女,可坏就坏在不知道她将这些东西藏在了哪里。你说,我能安心吗?” “爸,您说的虽有道理,可您不妨往好处去想。她既然将东西藏得你都找不到,别人能找到吗?那时候安浅夜也还小,她肯定也不会和他说什么,说了他也不懂啊。”安子卉倒没有安又均的这份担心,握着安又均的手安抚,“就像您说的那样,那股份她肯定是留给她的子女,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兄妹俩一人一份。且不说现在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或者她将东西给了她最亲近的人等到她的子女长大成人后再拿出来……呵呵,还是那句话,只要安浅夜牢牢握在我们的手心,一切就不成问题。”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宽心不少。”安又均拍了拍安子卉的手,笑说,“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一点没错,子卉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这些事你不用操心,爸爸我会好好盯着,该防的也不得不防,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我们以后的将来,爸爸会竭尽所能未雨绸缪,你就安心做安家的千金大小姐吧。” “谢谢爸!” 父女俩在房间里谋算着安家的家产,安浅夜在门口听得气血沸腾。好一对无耻的父女,爷爷还健在,这俩人倒开始肖想安家的一切了?安又均是脑子有病吗?安家就他一个独子,没有其他兄弟和他来争家产,他这么谋划,就好像他是个野种似的,这人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还口口声声说疼爱自己的女儿,敢情安浅夕不是他生的啊?就连自己这个亲儿子也算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眼见着里面二人也谈得差不多了,安浅夜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收敛了心绪,“笃笃”扣响了房门:“大姐,爷爷说你在房里休息,我把药给你拿回来了,现在给你送进来不打扰你休息吧?” “是小夜啊,进来吧。” “那我进来咯。”安浅夜推门而入,看到安又均一愣,“爸,你也在啊?” “嗯,你姐姐伤成这个样子,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该关心关心吧。” “爷爷也真是的,大姐脸肿成这样,却只关心安安一个,我都替大姐不值。”安浅夜说着将药往安子卉床头柜上一放,就坐到了安子卉身边,“我看看,哎,安安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这么下得了手啊?大姐,对不起啊,我替安安给你道歉。” “道什么歉啊?小夜你心疼我,我都知道。不管怎样安安都是你的妹妹,小孩子心性而已。再说了你怎么能怪爷爷呢?毕竟今天是我先伤的安安,我不对在先,爷爷生我的气也应该的。” “大姐!你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看了心里更难受?”安浅夜作势握住了安子卉的手,“大姐,你又不是诚心的,剧组里有个什么意外不是很正常吗?是安安她借题发挥,我看这一巴掌就是她故意的。什么小孩子心性,她都成年了,马上十九了,难道还不知分寸?” “小夜……” “大姐你别说话,小心又扯到了脸。”安浅夜急忙打断安子卉的话,恨铁不成钢说了句,“你别为安安说话了,自从你进了安家,你哪次不是让着她?倒把她惯得更无法无天了。以前或许她心里有气,大家都可以理解。可这都多久了?所谓日久见人心,大姐你在家里一直和和气气,对大家都好,就是铁石心肠也该化了。可是她呢?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过分,我这个当亲哥哥的都看不过眼,这能是你的错?也就你心肠好,可人善被人欺,是个圣人怕也会被她给气吐血。” “小夜,有你心疼姐姐,再多的苦我也受了。”说话间就落了几滴泪,紧紧握住安浅夜的手,“我相信人心都是肉做的,安安她总会明白我,会和我和睦相处,怎么说大家都留着安家的骨血,我们再给她一点时间好不好?” “哎,大姐!真是服了你了!有时候我真的在想我和你才是一胞所出吧?” “说笑了不是?这话可别让安安听见了。”安子卉食指一点安浅夜的脑门,心头却沾沾自喜,“不是一胞所出又怎样?反正你就是姐姐的好弟弟,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就行了。” “嗯,相亲相爱。”安浅夜笑着点头,起身,“大姐,你好好休息,记得擦药。马上吃饭了,我先下去,爸,你也下去吧,不然爷爷心里又要不痛快了。” “嗯,好,我马上下去。” 安浅夜点头转身,拉开房门已是满脸寒霜。我的好父亲、好姐姐!时机未到,你们先好好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到时候……哼! 安浅夜一走,父女俩得意地相视而笑。安浅夜,果然是个好儿子、好兄弟。 安家晚宴,今天多了一个人,沐彦彬经过之前和阎非墨的暗斗非但没落到半点好处还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饭桌上也就老老实实吃饭。只是安子卉不在,无人可以给他明着分心,也就心无旁骛,倒是主动给安浅夕夹了几回菜。 安浅夕心里虽然很是嫌弃沐彦彬夹来的菜色,可一想到自己也算是被人服侍,那么也就只当他是个为主子布菜的下人,心安理得地吃得香。 阎非墨很规矩,倒没有很殷勤地给安浅夕布菜,反正一边不有人在图表现么?那就让人好好表现是了。只是在安浅夕的筷子伸向某些该忌口的食物时看去一眼,也不说话,似笑非笑,安浅夕瞬时耷拉了脑袋,自觉缩手。这时候,阎非墨会满意地勾唇,然后亲自为安浅夕送上一碗自制的汤,换来的自然是眉开眼笑。 二人默契十足对视浅笑,不用言语,气氛好得不得了,至少在安家人眼里,这二人的互动极其自然。尽管那画面刺痛了某些人的眼,可痛归痛,心里也是偷着“乐”,大抵这时候应了句痛并快乐着。 阎非墨用餐时一派优雅,和安老爷子谈笑风生,不论安老爷子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界各地的民俗风情也是娓娓道来,听得老爷子满心欢喜。有这样的见识,可见家世并不一般。那种骨子里透出的从容高贵,又让人见识了一番“伯爵”的风度。 沐彦彬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隐形人,以往走到哪,不管什么场合,自己都是主角。可现在,竟然被一个戏子给比下去了,想他堂堂京城雅少也会有自惭形秽的一天?简直可笑!可看着那张淡然的脸,以及偶尔投来的笑,就感觉自己被人给活生生侮辱、挑衅了,让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如何自处? 沐彦彬压下心底的不快,强撑笑意,对上阎非墨时也回以淡笑,只是这淡笑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是啊,他为什么要自我否定?那不过是个戏子,看着再高贵、再优雅,还不都是演出来的?没错,他只是会演罢了。这么一想,心里瞬时就舒坦了。 听得沐彦彬的心声,阎非墨几不可查摇了摇头,名满京城的沐彦彬,原来也不过如此。本以为多少有些能耐,现在一看,倒是挺会自欺欺人。和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较劲还真有失自己的身份! 一餐饭就在众人的各有所思中结束,阎非墨也不久留,临行前又交代了安浅夕几句,才放心归去。 夜色如水,安家人都已就寝,唯独安浅夕的房间内还透出一点亮光。 安浅夕站在窗边,旁边竖着一个画架,画纸上并非什么画作,而是一些黑字和交叉的黑线,组成了一副关系网。 安浅夕拿着笔在手里转圈,看着画纸上的人名若有所思。 “红眼男孩……嗯,应该也是个吸血鬼。”说着在男孩旁边做了个备注,上书吸血鬼三字,目光向下,“阎非墨,身份不详,身手一流,和顾子睿交情匪浅,还和军方有关系。” 银行劫匪那天,安浅夕就注意到了阎非墨和那些军用直升机上的人有所关联,沉吟片刻在阎非墨三字旁画了个问号,随即轻笑一声:“顾子睿明面上看似是做主的老板,可有意无意总会看阎非墨的眼色行事。呵呵,这俩人关系挺耐人寻味啊。” 说话间却是在二人之间的黑线上写下了“主仆”二字,显然是认定了阎非墨为主。 “至于伯爵嘛……伯爵……显然不是顾子睿。”思忖着又拿了支红笔在阎非墨和伯爵之间画了个问号,抬眸又看了小男孩三字一眼,“那孩子当时似乎对怪物二字反应很大,看情形应该是第一次喝人血,偏偏内心又很矛盾,看着挺有自制力的却又极力隐忍,为什么呢?” 有什么是不想去做又不得不做呢?血瘾?难道是第一次的血瘾? 安浅夕眸光一亮,也就是说也是个半血族? “半血族……半血族……伯爵也是半血族,这二人之间会不会有所关联呢?”说着在二者之间写了“待确定”三字,“啊,这怎么确定呢?啊啊啊,为什么我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三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阎非墨、小男孩、伯爵……伯爵……” “在想我吗?”低沉的嗓音起,一道人影从开着的窗口一跃而入。 安浅夕手一动,画纸便被白布罩住:“你怎么来了?” “我也在想你,所以这算不算你我心有灵犀呢?”笑意盈盈上前一步,低头就偷了个香吻。 “谁和你心有灵犀?”切,感情是自己伯爵伯爵地念叨久了,那点血的联系让他不请自来。 “受伤了?”阎非墨明知故问,抬手就抚上了安浅夕的脖子。 安浅夕两手一摊,耸肩:“放心,死不了。” 抬手摸了摸脖子,可不就已经痊愈了么?抬眸问:“对了,为什么我的自我愈合这么缓慢?电视里演的不都挺神速的吗?” 不过也好在没那么快愈合,不然今天下午还看个鬼的伤啊。 “因为你是半血族,有人的特性在其中,自然比吸血鬼要愈合得慢。再者,你现在还是适应期,各种机能都还在协调的阶段,以后就好了。” “我去!这也分适应期?那得多久?” “你还真和别人不一样,平常人碰到这种情况要么唾弃自身、要么不知所措,当然也有暗自窃喜的……” “你这是骂我是暗自窃喜那一类人咯?” “你是吗?” “是!”安浅夕转身往床边一坐,笑着抬眸,“长生不死有木有?跳脱三界之外有木有?又不用以血为生,还可以正常活在阳光下,拥有凡人所没有的能力,为什么不高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再说了,即使不喜欢不愿意又能怎样?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为什么不调整好心态去接受?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了。” “啊对了,咱们能结婚生子吗?孩子以后又是人是半?” 安浅夕一时嘴快,没注意到自己的语病,阎非墨却是听得仔细,暧昧一笑坐到了安浅夕身边。 “你你你、你干什么?滚远点……” 阎非墨邪邪一笑就将安浅夕压到了身下:“我们可以结婚,也可以生孩子。不相信?现在试试?至于孩子以后是什么,生下来就知道了。来吧,生吧!” “你……”正要破口大骂,忽而收声,推了推身上的人,“有人来了,快起来。” 阎非墨很合作地起身,却是站着不动,笑说:“怎么?我不是已经起来了吗?” “扣扣扣”敲门声起,安浅夕一把捂住了阎非墨的嘴:“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安安,是我,哥哥,我明天有事要办,能现在和你说吗?”门外传来轻声一语,显然也是刻意压低音量不想引人注意。 “很重要?” “是。” “那好吧,你等一下。”安浅夕说着将阎非墨往窗口一推,“还不走?” “真无情。” “你走不走?” “那孩子还生不生了?” “咻”一个抱枕迎面而去,安浅夕额头青筋直跳,这货就不能正经些? “我明白了,这是邀请我一会继续的意思,那我等你。”阎非墨接过抱枕,身形一闪钻入了安浅夕的被窝,迅速抬手一挥,门把一转。 “你――” “安安,我进来咯――” ------题外话------ 结果没出门,所以还是准时送上。 第三十七章 兄妹坦诚 安浅夜推门而入,安浅夕正走向床边,随意而坐,一只抱枕顺带着枕上了身后微微的凸起。 妈蛋,我压不死你! “坐。”安浅夕手肘往下一抵,无声威胁下面的人老实点。 “安安,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安浅夜在凳子上坐下,瞅了眼画架,“画画?” “我要早休息了,你还能坐在这里吗?”安浅夕美目一抬,“说吧,不是有事吗?别说只是来和我唠家常的。” “呃……那个,你喜欢阎非墨吗?”话倒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挠了挠头,自己这开场白还真有点八婆。 “这就是你要说的事?”大男人这么八卦,不嫌无聊了些吗? “我看阎非墨挺喜欢你的,你……” “哥,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是在操心这种乱七八糟的儿女私情吗?”安浅夕白眼一翻,打了个呵欠,只手一请,“不好意思,我还真有些累了,没什么要紧的事你请回吧,门在你身后,不送。” “安安,如果……如果哥哥说想送你出国留学,你愿意吗?” 哦?安浅夕眉梢轻挑,安浅夜突然间这么问一定是感受到了威胁,这是准备独自对付安家的节奏吗? “哥,你是觉得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还是认为我会给你拖后腿?”不战而逃?这不符合自己的风格啊。 “安安,我是个男人,更是你哥哥,保护你我责无旁贷,我只是不想让你涉险。你如果去了国外,我可以安心放手一搏。” “哥,我不傻,也没瞎,安家的状况我很清楚。”安浅夕懒懒往身后一靠,没有半点紧张感,反问,“哥,你深夜找我谈话,肯定是为了避人耳目,那么说的该是安家隐秘。你我也从没深谈,现在既然坐在这里,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就从你为何隐藏自己说起可好?” “安安,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父亲养了外室。那一年,我六岁……” 话匣一打开,就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安浅夕垂眸静听。 安浅夜六岁,也就是尹千月死后的第三年。安又均回家越来越晚,对于一个公司的决策人来说,晚归并不是一件特别的事。成功男人,应酬多极其平常,按理来说,别说大人,就算是小孩也不会太过在意,即使是失去母亲的敏感小男孩。 偏偏世上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终归包不住火。 尹千月走后三年,安又均开始还能抽时间陪自己的孩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两个孩子的关爱越来越少,宠也都只是表面上、物质上。安浅夜是男孩,也许不需要父亲的时刻陪伴,更多时间都是陪着自己的亲妹妹。眼瞅着安浅夕慢慢变得沉默,盯着父亲的眼里满是渴望,时不时发发脾气以博取大人的关注,安浅夜早熟的心里就明白妹妹需要的不光是自己,而是父爱。所以对安又均也逐渐关注起来,这一关注就发现了安又均的不同寻常。 安又均不止晚归,就连周末也是常常出去,更是经常一个人关起房门或者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打电话。如果是又有了喜欢的女人,这么打电话也不稀奇,可不经意间就让安浅夜听到了“乖女儿,爸爸也想你”之类的话。 女儿?安家除了他们这对双胞胎兄妹,哪还有什么别的孩子?安浅夜自此就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开始悉心留意安又均的一举一动。直到有一次安浅夕高烧被送进了医院,安又均本该尽父亲的责任照顾女儿,却推说工作繁忙,中途就提前离开。这时候,安浅夜就已经肯定了自己那次不是幻听。工作繁忙?公事难道比女儿还重要?心中一凉,偷偷尾随了安又均。 也就是这一次的跟踪,让安浅夜亲眼见到了安又均嘴里的“乖女儿”。温暖的房子里灯火辉煌,“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桌上摆放着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上竖七根蜡烛。小女孩一脸幸福地吹灭蜡烛,笑逐颜开叫“爸爸”并抱着安又均猛亲了几口,霎时满室的欢声笑语。 安浅夜小拳头紧握,看着那三张幸福的笑脸,不由红了眼眶。自己的妹妹还在医院里躺着,而他们的父亲却在外面给另一个女儿过生日?还笑得那么开心。想起平时父亲面对自己和妹妹偶尔流露的不耐烦,再看看现在那发自内心的欢笑,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他们兄妹俩算什么? 七支蜡烛?也就是七岁咯,竟然比自己还大一岁呢!也就是说那小女孩比自己早出生,换言之安又均早在结婚前就与人有染,不光如此,连孩子也早有了。好一个安又均,好一个“慈父”!坐享齐人之福,接下来是不是要把这对母女光明正大接回安家? 既然对这母女二人如此细心爱护,当初为什么还要娶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生下他们兄妹俩?转念一想,母亲抑郁自杀?又想起了母亲临死前和自己的约定。 “安安,我怀疑母亲的死有蹊跷。” 安浅夕眸光一闪,倒是个机灵的。 “怎么说?” 安浅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把小钥匙递了过去:“安安,母亲临死前带着我来到了花园里,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和我一起埋了个时间许愿瓶,说是我们母子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并嘱咐我成年后再挖出来看。当时我还太小,听得不太明白,也只当是好玩,就和母亲一起将带着信纸和钥匙的瓶子埋在了花园那颗大槐花树下。” “直到我发现了安子卉的存在,我才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不顾母亲的嘱咐,偷偷把许愿瓶给挖了出来。” 安浅夕接过信纸,有些泛黄,但保存得很好,显然安浅夜很是珍惜。打开一开,默念:“我亲爱的宝贝,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是妈妈对不起你和小夕,但是妈妈爱你们,就算妈妈走了,那份爱也不会消散,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有些事太过沉重,真相太过残酷,妈妈不能说,可是你们是妈妈的宝贝,妈妈希望你们平安长大,过幸福快乐的生活。然而想幸福有时候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有的事妈妈又不得不说。也许现在你们身边已经有了新妈妈和新姐姐……小夜,你是哥哥,请一定守护好你的妹妹,提防你的父亲。你是家中长子,看在血缘和香火的份上,他还不至于虎毒食子。但你妹妹不同,他不止小夕一个女儿,妈妈就怕万一。所以,请你一定一定要守护好你的妹妹,哪怕让她离开安家,妈妈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果然,果然尹千月和自己有着相同的顾虑,不,应该说尹千月太了解安又均,也难怪艾瑞克当时说虎毒不食子的话对安又均无用。 “妈妈手上有安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都是留给你和小夕的。股权转让书妈妈以刘妈的名义存放在银行里,那把钥匙就是开启银行保险柜的关键。你父亲不知道,也千万别让他知道。除了股份,妈妈用自己的嫁妆给你们两个开了户头,由刘妈保管,到了时候刘妈就会交给你们。如果、如果有一天真的应了妈妈最坏的猜测,那么这些也足够你们衣食无忧。宝贝们,妈妈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请原谅妈妈的自私,没能看你们长大成人,对不起。妈妈永远爱你们!” “哥,你六岁就看了这些?”当初给自己的日记本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没理由尹千月会这么放心这信纸啊。 “呵呵,怎么可能?这信上说的内容怎么能被别人发现?母亲她既然嘱咐我成年后再看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做事也不可能这么马虎,这一点我很佩服母亲。”安浅夜莞尔,接过信纸,“当时我拿到信纸的时候,只有开头寥寥数语,不过是一个已故的母亲对子女的思念之情而已。但是母亲既然说了是秘密,还那么郑重其事嘱咐我,这其中肯定有隐情。那么,答案一定是在这张纸上。我当时也挺纠结的,那时太小,看到这样的信纸很疑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者你还病着,安又均不来照顾你,我是你哥哥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但这么重要的东西一时又解不开,索性又埋了回去。” “母亲睿智,显然你已经解开了谜底。” “是,这件事一直在我心头萦绕,不解不快。但我知道急不得,除了照顾你,就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学习上,于是被我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两年后,我再次挖出瓶子,运用所学解开了谜底,发现了隐藏的内容,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所以你才会怀疑母亲的死?” “是,母亲为什么让我们提防安又均?肯定也是遭到了他的迫害,所以她才在信里说某些事情对我们太沉重而残酷,只是我没有证据。”安浅夜眸光一沉,“这么多年来我隐忍不发,一是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二来也是想从安又均那里找到些许蛛丝马迹。今天,我给安子卉送药的时候,恰巧又听到了一些。” 于是安浅夜又将自己听到的原原本本说了,末了讽刺一笑:“呵呵,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颗棋子,而你,他的亲生女儿,竟然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多可笑?他们既然要对付自己的女儿,那么结发妻子又算得了什么?于是我更加确信,母亲的死一定和他有关。” “所以你不惜与敌为伍,放任我嚣张跋扈以麻痹他们的视听?” “是,我要保护你,你如果优秀,只会加快他们迫害你的步伐。可如果……最多也就被赶出安家而已,离开安家对你并非坏事。而且母亲也为你留了可观的财富,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但是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说得对,不论我有什么苦衷都不应该那么放任你不管不顾。这世上,只有我和你最亲,你我出生前就是紧紧相依,一个脐带出来的兄妹,没道理来到人世就分道扬镳。同根连气就应该相互坦诚,哪怕前途艰难险阻,也应该相互扶持。就算是保护,我也应该牵着你的手才是。安安,以前是我想错了,以为那样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真的对不起。” “既然如此,那你还让我出国?” “咳咳……所以我才想问你喜不喜欢阎非墨。” “关他什么事?” “我觉得,阎非墨这个人不简单,我查过他的资料,但是除了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别的什么也查不出,这点太奇怪了。一个查不到明确身份的人,要么家世显赫,有能力故意不让人知道;要么,就真的是没什么家底,或者说过往的一切不值一提。可他和顾总裁之间让人雾里看花,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后者。”安浅夜有条不紊分析,抬眸,“而且他是混血,e国是他的老家,他又那么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他,那么去e国吧,我相信他有能力护你周全,这样我也可以后顾无忧进行我以后的计划。” “你这是要把我托付给一个你都不了解的人?就算你说得没错,他家世显赫,有能力保护我,你要去托付也得找他才对,问我干什么?” “呃……就算我去找他,也得问过你的意见不是?以前本来就是哥哥对不起你,难道现在还要瞒着你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吗?可如果你和他两情相悦,我乐见其成,比起沐彦彬,他更值得托付终身。” “等等等等,怎么又说到我的终身大事了?我才十八好不好?”近来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在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话锋一转,“母亲的确是被人所害,那个人你想得没错,就是我们的好父亲!” 在安浅夜惊讶中起身,从自己的首饰盒暗层中拿出一本日记本,当然是之前给尹韩曦看的那本,丢了过去:“你看了就知道。” 安浅夜哆嗦着翻开日记本,脸色慢慢转青,眼见着变为惨白。握拳的手青筋直爆,眼眶一红,最终哽咽着抱着日记本叫了声:“妈,妈――” 安浅夕虽对尹千月没什么感情,对安浅夜更是没什么感觉,可看到这样真情流露,不停流泪的安浅夜也不由有些动容,上前一步揽住了安浅夜的肩:“哥,别哭。母亲看到会难过的!” 安浅夜此时卸下了所有防备,宛如一个惹人疼惜的小孩,紧紧抱住安浅夕的腰身默默流泪,却又不敢哭出声来,静静宣泄着内心的痛苦。 半晌抬头:“安安,你……”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装疯卖傻,顺着安又均的心意做一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安家千金。本来也想着告诉你,但是你的态度……我不敢赌!”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安浅夜悔不当初,擦去眼角的泪水,“难以想象无数个日日夜夜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还说要保护你……我该死,我真该死!” 安浅夜说着就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刮,这种痛自己都难以承受,而自己的妹妹竟然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多年? “好了,糟践自己干什么?”安浅夕忙抓住安浅夜那左右开工的手,“你想明天起来也变猪头吗?” “我、我无法面对自己,更没脸面对你。” “现在还不晚,我们兄妹同心,同仇敌忾,安又均他们舒服不了多久。更何况……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只会演戏吗?你在筹谋,我就只能坐着等死吗?”安浅夕轻笑一声又坐回了床边,“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爷爷在这件事当中,充当着什么角色?” “这个嘛……安子卉自从进了安家的门,爷爷表面上对她不冷不热,可我看得出来,对她算是颇为欣赏。不过自从你从乡下回来之后,爷爷明显对你更好。商人利字当头,谁对家族有益自然更看重谁。”安浅夜沉吟片刻,又说,“不过自小爷爷对我们都很好,那种疼爱和关心倒不像是作假,应该对母亲的死不知情,不然安又均现在也不会把主意打到爷爷的身上,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父亲又怎么样?那我还是他的女儿呢!杀妻灭女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指望他心存善念?保不准就因为现在和他父亲意见不统一,怕阻了他的路,所以要清除障碍呢?无毒不丈夫!这一点只能说是两人窝里斗,却并不足以说明爷爷和这事没关系。” “不,我是觉得爷爷不会那么狠心。安子卉进家门前,安又均和爷爷有过一次谈话,大抵就是让安子卉认祖归宗的事。当时爷爷发了好大的火,我在门外听得明明白白,爷爷并不知道安又均在外金屋藏娇的事。最后是耐不住安又均的苦苦哀求,也不忍心安家的骨血流落在外,才应了这事。所以,母亲的死,爷爷肯定也是被安又均蒙在了鼓里。” “哦?如果真是这样,那安又均真是欺上瞒下,用心险恶。猪狗不如令人发指!” “所以安安,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去了国外,相对来说他会放松警惕,我再筹谋筹谋,再让他们父女俩快活几年。等到我羽翼丰满,就是他们下地狱的时候,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嘿嘿,我们果然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先让人尝点甜头再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和我所想不谋而合,我正是这么打算的。”安浅夕勾唇浅笑,美目一转,“去国外么?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战而逃太丢脸了,即使要走,也得给人送份大礼才是!” “你想怎么做?哥哥我全力支持。” “不用,你还是继续潜伏,我早就部署好了,到时候等着看好戏吧。” “呃……”看着安浅夕嘴角那抹邪笑,又想起这些时经历的一切,安浅夜心里感叹不已,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妹妹。不,是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当年扯着自己衣袖哭鼻子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感叹中欣慰一笑,却也不忘嘱咐,“好,哥哥等着看戏。但是,一定要小心,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好。”安浅夕点头,看了眼夜色,开始赶人,“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去睡觉。你不睡觉我也累了,我可是伤患啊。” “是是是,哥哥的疏忽。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安浅夜一步三回头,走出房外,轻轻关了房门。 “狠心的丫头,我快被你憋死了。”阎非墨被子一掀,靠上床沿拨了拨头发,再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不知道是谁自主上床的,怪谁呢?”堂堂半血族,敢说被憋死?“听了半天,可以滚了吧?” “嗯,这床够大、够软,滚起来一定舒服。”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说话间身形一动,坐在了阎非墨身上,挥拳而向。 阎非墨抓住安浅夕的手,反手一抱,抱着人在床上滚了两圈:“嗯,果然一起滚比较舒服。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生孩子吧。” “生你妹啊!”怒吼一声,被阎非墨捂住了嘴。 “嘘,刚是谁怕人知道屋里藏了个男人来着?行,你喊吧,最好把所有的人都招来,这样我们的关系也就定了。” “你……”无耻啊无耻,竟然有比自己更无耻的男人,忽然身上一凉,“你干嘛?别动手动脚……” 阎非墨剥了安浅夕的外衣,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大手紧紧搂住安浅夕的腰身:“不脱衣服怎么睡?” “这是我的床!” “嗯,虽然比起我的是小了点,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嫌弃的。好了,乖乖闭眼,睡觉。” “谁要和你睡?” “要么安心睡觉,要么继续造孩子,你选吧!” “没有第三个选择?” “有!” “什么?” “造完孩子再睡觉。” “……” “睡吧,我不碰你。” “那你现在抱着我算什么?” “给你当暖炉。” “我们还是出去打一架吧。” “打打杀杀太不文明,咱虽是血族,可也要与时俱进,要做文明人。真想打架?床上也可以……” “睡觉!” “你确定?” “呼噜呼噜……” “……” 第三十八章 又现头条 清晨睁眼,身边已没了阎非墨的踪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安浅夕在床上又躺了一会,诧异自己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熟睡到天明,往常的警戒心一丝不剩,这发现莫名让人懊恼。到底是安逸的生活让自己懒惰懈怠还是对那个神秘的伯爵放心呢?放心?对于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男人不该更警惕吗? 胡乱揉了揉头发,翻身下床。等到梳洗完毕,下楼,看到某人悠然自得喝茶的身影,走在阶梯上的脚一顿,嘴角不由自主抽了几抽。 大清早,阎非墨好情调,自家的古堡不呆,跑这来讨茶喝吗?这货是有多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明星已经无所事事,演艺开始走下坡路了呢。 “气色不错,看来昨晚休息得很好。”阎非墨浅笑着放下茶盏,瞅了眼那换好的纱布,“都包扎好了?” 昨晚?安浅夕眼角一抽,没来由竟心里有些发虚。不对啊,她干嘛要心虚?自己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别弄得好像自己是红心出墙似的。白眼一翻,大咧咧坐在了沙发上。 “学长这是怎么的呢?不请自来,嫌得慌?” “你这丫头,什么态度?”安老爷子对着安浅夕的脑袋就赏了个爆栗,“阎先生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爷爷――” “阎先生大清早特意给你送汤,为了让你好好休息没让人叫你早起,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在这喝茶聊天半天了。你倒好,不说感谢还给人脸色看,自小学的礼数都抛到后脑勺了?”安老爷子说着又哼了一声,回头一笑,“如今像阎先生这样不浮躁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了,真是难得啊。” “你给我送汤来的?汤呢?” “就知道汤!”安老爷子就势又是一抬手。 “爷爷,我是伤患,您老手下留情。”安浅夕抱头一躲,心不甘情不愿对着阎非墨低眉顺眼,“多谢学长关心,是我不识好人心,学长您大人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行不行?” 唱念俱佳,再抬眸时已是满脸堆笑,讨好地伸出双手,宛如一个求赏的哈巴狗:“汤呢、汤呢?” 安老爷子没好气一笑,阎非墨勾唇,好似在自家那般自在,抬眸唤了一声:“李婶。” “来了。”早在一旁候着的李婶赶忙端过刚热好的汤送了上来,“小姐,趁热喝。” 安浅夕眉梢微挑,哟呵,你阎非墨这才第二次来,竟然吩咐起安家的下人来了?真当这是你家啊!问题是,下人们还一副乐得听命行事的模样,就连安老爷子也没有什么不愉,敢情伯爵的魅力这么好使? 想归想,可一闻到那香味,馋虫复苏,抛开心头那股怨念,端起汤碗就喝了一口。陶醉地眉眼弯弯,忍不住夸赞:“人间美味啊!” “小心烫。” “安啦安啦,李婶最会拿捏火候的,烫不到我。就算是烫到了,也是值得的,极品嘛,我绝不会浪费一滴。” “浅浅的夸赞,我就收下了。”阎非墨轻笑着从食盒里又拿出几盘糕点,“茶点刚和老爷子尝过。来,这是你的早餐,配着汤一起吃。” “艾玛!”安浅夕就着阎非墨的手咬了一口糕点,一吃眼睛就亮了,“艾玛艾玛!香甜可口、入嘴即化、甜而不腻、唇齿留香。好好吃!” “这个可以多吃几块,不会积食。”轻轻擦去安浅夕唇角的碎屑,那津津有味的吃相看得阎非墨心满意足。 “这么好吃当然得多吃点,就算是积食我也不管了。再说,这可是你送来的,怎么着我也得表示一下诚意嘛。而最好的诚意,莫过于将它们全部消灭干净,对不对啊,学长?”脑门一疼,安浅夕嘴一嘟转头,“哎哟!爷爷,你干嘛又打我?” “我安政鹏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贪吃的孙女?不害臊!”安老爷子笑嗔一眼,“不过那句诚意之说倒是不错,这可都是阎先生亲手做的,刚那茶点我也吃了,的确唇齿留香。没想到阎先生还有这样的手艺,实在难得啊难得!” “他说是您就信了?您亲眼见到了?谁知道他从哪买回来的……哎哟,又打?您老手疼不?” “你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好话。就算是阎先生买的,贵在有心。更何况,老头子我识人无数,是真是假一眼明了,阎先生可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虽然只见过两面,可那种生来的贵气骗不了人,这样的人怕是不屑说谎。 “得得得,您已经被他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我闭嘴还不行吗?”嘴一撇,说是闭嘴,嘟嘟囔囔又抱怨了一句,“切,就算是亲手做的也别说啊,明摆着炫耀!” “死丫头,吃食都堵不了你那张利嘴。”安老爷子点了点安浅夕的脑门直摇头,“吃了阎先生送来的茶点,老头子我忍不住夸了几句,还让李婶尝了尝。你知道李婶最擅长的就是做糕点,可李婶都吃不出这糕点到底用了哪些料,就多嘴问了句。阎先生好心解惑,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出自阎先生的手,怎么就是炫耀了?就算是炫耀又怎么样?年轻人就是该把自己的有点都表现出来,反正我老头子就是喜欢。” 您到底是喜欢糕点还是喜欢阎非墨这人呢?这话怎么就听着别有它意呢?安浅夕哼唧两声,边吃边问:“喂,真是你做的?” “喜欢吗?” “我去!阎非墨你还是不是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红透半边天不说,家里宝贝也是一大堆。我以为你做汤已经登峰造极,想不到你还会做糕点,这么说来做饭也是没问题的吧?” “我只是对吃食比较挑剔。” “你还会什么?不对,换个问法,你不会什么?” 阎非墨歪头想了想,似乎真在考虑什么是自己不会的。 “算了,当我没问!”安浅夕摆了摆手,古怪看去一眼,“你丫个大变态,你干脆去开个酒楼,保证赚得盆满钵满。” “个人兴趣,商业化就失了那份乐趣。”开酒楼?他吃饱没事干吧? “那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 “为什么?” 阎非墨笑而不语,眉梢一挑,你懂的。 “咳咳……”艾玛,那小眼神看得自己心口扑通扑通的,大清早别这么放电好不好?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嘴角一弯,乐了。抬眸和阎非墨交换一个果然不出所料的眼神,心情大好。 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特别是对话里透出的些许信息,家里宝贝一大堆?安丫头见识不少,她说是宝贝一定假不了,这阎非墨果然和自己所想不差,家世颇丰。这样一看,郎才女貌,倒也相配。主要是二人间的互动,看得人赏心悦目。只要这俩人真看对了眼,管他阎非墨什么身份,只要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就算没钱也没关系,只要安丫头喜欢就好。以前或许考虑门当户对,可看看沐彦彬那德行,门当户对未必好啊。自己一个快入土的人,荣华富贵了一辈子,还求什么?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再不济,安家还有个孙子,落没不了。 就在安老爷子心思转了几圈的当下,安浅夕边吃早餐边看报导,那叫一个舒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头版头条,一张巨大的照片,照片上一个满脸狰狞,尖利的牙齿正咬上细嫩的脖子,鲜血触目惊心。另一个“柔弱无依”,比起那险恶狰狞的嘴脸,自然就是一副受害者的无助模样。不用说,照片上两人正式安家姐妹。 如果说是剧照,惊悚一点也不足为奇,可配上“安子卉借戏发狠,恶咬自家姐妹安浅夕”的大字标题以及详尽的旁白,就让人有些不耻了。 你说你一个大家千金,怎么就跟只疯狗似的胡乱咬人呢?演戏演戏,犯不着这么逼真吧?话说你这是要人命呢还是要人命呢?你们姐妹俩不合,暗里斗斗就好,这么摆上台面,公然行凶,别说丢了脸面,真要有个什么万一也不想想后果?那安小姐好歹是智斗歹徒的大英雄,也不怕激起民愤? 报纸铺天盖地,网络上是一致讨伐安子卉,可不就激起民愤了么? “好好吃你的早餐,养好伤,乱七八糟的新闻别看了,影响心情。”安老爷子一大早看到新闻也是满肚子火,要不是阎非墨的到来,早就上楼去把安子卉给揪下来好好教训教训了。现在看到安浅夕“食不知味”的模样,手一伸抢过了报纸,眼睛一浑,“别糟蹋了阎先生的心意,快吃。” “哦!”安浅夕讪讪应声,垂眸唇角一勾。安子卉,这才刚开始,慢慢享受。 “爷爷早!”下楼的安子卉俨然还并不知道现在满世界的轩然大波,像往常一样下楼问安。 看到阎非墨时一愣,随即轻讽一笑,这男人好厚的脸皮,不过来了一次安家,竟然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了?回头又看了一眼安浅夕,再扫了眼茶几上的吃食,不免又有些佩服起阎非墨的紧追不舍。安浅夕,你可真是会招蜂引蝶。 “哼!”安老爷子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并没给安子卉好脸色。 安子卉眉头一皱,一大早好大的火气!想来案几上的那些上好清茶也是白喝了,真是糟蹋。 安子卉心下不以为意,面上却是陪着小心轻轻挪步,走到安老爷子身边又唤了一声:“爷爷,吃过早饭没?子卉给您熬点粥?” “饱了!”安老爷子瞪了小心翼翼的安子卉一眼,发难,“气都气饱了。” 安子卉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冲着自己来的?瞬间委屈了脸,嗫嗫道:“爷爷,子卉是做错什么了吗?” 以前还觉得这丫头有些清高,尽管有些小心思可也不伤大雅,可现在一看这装模作样的脸怎么就这么不顺眼?更别提还没消肿,做出这么委屈的表情不知道倒人胃口吗? “昨天看着你们两个伤员,爷爷没计较,不代表爷爷老糊涂。休息了一晚上,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爷爷,我……”秋后算账?安子卉眉头轻蹙,老爷子的态度显然是已经给自己定了罪,这时候自然是不能为自己辩解的。眼眶一红,却强忍着泪水,头一低,认错,“子卉错了。” “哦?那你倒是好好说说,错哪了?”安丫头没先叫屈,你还做小伏低开始落泪了?这演技,以前真没发觉,合该是做演员的好苗子啊。 安子卉低垂着头,终于落下了眼泪,却不说话,无声胜有声。 安老爷子眸光一闪,这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耍心机耍到自己面前了,真当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事实真相吗?抓起桌上的报纸往安子卉面前一扔:“呵呵,老头子这是冤枉你了啊。脸伤了,眼睛还没瞎,你仔细看看。” 安子卉怯怯捡起脚边的报纸,一看就傻了。媒体当时并不在现场,而且工作人员当时都是措手不及,没瞧见有人偷拍啊。那这照片哪来的?而且还抓拍得这么逼真清晰,就算自己是无心的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偏偏自己还真是诚心的,这,该怎么解释? “我……” “怎么?是没想到会见报还是没话可说了?” “爷爷,没检查好道具是我的错,明明感觉假牙松了没及时喊停也是我的错,伤到安安我错上加错。可是爷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就算外界盛传我们姐妹不和,可片场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不是明摆着落人口实吗?”安子会就地一跪,眼泪不止,“就算我和安安有些小摩擦,那也是我们姐妹的私事,谁家没个磕磕碰碰?可我不至于为了姐妹间这么点小事就让安家蒙羞。身为安家人,安家丢脸,我能安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都明白,又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还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安子卉抬头挺胸,泪眼汪汪,却多了几分不退让:“爷爷,误伤了安安是我的错,我认。同时我也心怀愧疚,但是莫须有的罪名我实在担当不起。爷爷要罚,子卉没有半句怨言。但是,媒体的胡言乱语,我不能认,还望爷爷明鉴。” 安浅夕嘴角一咧,好一个安子卉,字字句句义正言辞,此时的安家脸面反被她拿来当了借口,脑子转得可真够快的。自己如果不是那个当事人,都要替跪在地上的人叫屈。好,这不屈不饶的模样倒是比之前要耐看得多,看得她都要拍手叫好了。 “爸,这是……”安又均从前门进来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安子卉,报道他也看了,心想着老爷子肯定心里不舒服,所以匆匆就赶了回来。 “你不是去公司了吗?”安老爷子本就在气头上,听得安子卉的巧言诡辩心里更是气结难舒,真没想到安子卉居然这么振振有词,反倒影射他这个长辈不辨是非了。现在看到安又均去而复返,心中了然,这是来护女的。 “落了份文件,所以折回来拿了。爸,大清早的,您这是干嘛?”安又均上前一步,瞪了眼安子卉,“爷爷向来喜静你不知道?哭哭啼啼就是你的孝心?愣着干什么,还不起来?伤了就消停点,回房休息去。” 安又均聪明地知道这情形他不能求情,虽然不知道子卉那丫头说了些什么,可看老爷子的样是真的动了气。自己要再是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受累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安浅夕真想吹声口哨来赞美这父女俩的做派,果然是一个比一个会演。得,要演一起演,顺带着磨练一下演技,好戏总得慢慢来不是? 安浅夕捻起一块糕点就塞到了安老爷子嘴里,抱着安老爷子的胳膊撒娇:“爷爷,您不是说糕点好吃吗?反正学长说了不积食,咱的诚意可得尽到不是?咱祖孙俩把剩下都吃了好不好?”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安老爷子回头一瞪,爷爷这是在给你立威呢,你看着就好。 安浅夕又晃了晃安老爷子的手:“矮油爷爷!您还真信了媒体的胡话?这种事您老该见得多了呀,媒体哪次不是捕风捉影?为了引起关注,为了在业界站稳脚跟,什么话不敢说?他们巴不得越热闹越好,不然他们拿什么制造话题?咱姐妹俩的前车之鉴还少吗?可您心里明白,那都是胡诌的。这么这回就较真了呢?” “敢情伤的不是你?” “哎哟,我就知道爷爷是心疼我们。那您也得怪媒体造谣生事不是?姐姐说得没错,现在丢的是我们安家的脸,她心里又怎么会好受?我看了报道都气愤,可咱不能因为气愤就自乱阵脚啊,不然还不知道又被人家写成什么样子了,那不是顺了看戏人的意吗?”话锋一转,起身走到安子卉面前,将人扶了起来,“姐姐啊,你就是不爱与人打交道。你这性子咱自家人知道,从不争强好斗,可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成了清高?谁知道是不是片场里那些没出息的人自卑心作祟,要不怎么偏偏拍了你咬我而不拍你脸肿的样子?姐姐你是不是在片场里得罪人了?哎呀,有些人真是居心叵测,实在可恨。” 安浅夕说得好听,听着全是为安子卉打抱不平。外人眼里成了清高?可不就在说她人缘不好、目中无人么?没出息的人自卑心作祟,这到底影射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这回我都看不过眼了,姐姐,干脆我给你拍张脸部特写,然后我再澄清一下,这样媒体也就无话可说了。” “不用了安安,你体谅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外人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时间会证明一切。”安子卉红肿的脸青红交错,心里咬牙切齿,偏偏不能反驳还得陪笑脸。 拍脸部特写,还嫌她不够丢脸吗?安浅夕,你好样的,这回让你高兴了?别得意太久! “爷爷,姐姐好歹也是个伤患,早饭还没吃呢,您就消消气吧,再这么着也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您要是气坏了,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安浅夕说着又抚了抚安老爷子的脊背,回头对着李婶吩咐了一声,“李婶,姐姐的早餐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大小姐,您是在这吃还是我给您端上去?” “我回房上药,就麻烦李婶了。”这里吃?她怕一个没忍住冲上去把某人的笑脸给抓烂。 安子卉讪讪上了楼,安又均便去了书房,出门前手里果真多了份文件。 “你这丫头,倒是会卖乖!”安老爷子笑着一点安浅夕脑门,这丫头果然比以前机灵,明里暗里把人损得体无完肤还挑不出错,不枉自己今儿的撑腰。 “嘿嘿,爷爷的苦心,孙女不能白费不是?”安浅夕讨好一笑,又递了块糕点过去,“啊,张嘴。” 安老爷子不计形象翻了个白眼,回头干咳一声:“让阎先生看笑话了。” “热闹些好,不像我家,太过冷清。” “呵呵,阎先生要是不嫌弃,以后常来,也省的这丫头磨我。” “爷爷,您这是嫌弃我闹腾吗?我可是您亲孙女,不带这么给我下脸子的。” “瞧瞧瞧瞧,这不就开始了么?” “哎呀爷爷――” 沐家大宅 沐彦彬看着报纸脸色铁青,想到那张红肿的脸就是莫名窝火,还不知道现在安家闹成什么样子。子卉,你忍忍,再忍忍。快了,过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 “岳先生,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沐少,您什么时候需要?” “还有什么精彩的?” “呵呵,这个您放心,绝对有您满意的。” “很好,你继续盯着,过两天我亲自来取。” “沐少,怎好劳烦您沐少亲自跑一趟?您说个地,我亲自给您送去。” “不用,等我电话吧。” “诶,那岳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沐彦彬挂了电话,抬眸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精彩的内容当然得他亲自去见识。只要能按自己所想顺利进行,受点累又算得了什么? 安浅夕,阎非墨,这些时我所受的屈辱终会一样样讨回来! 第三十九章 会场惊变 自从出了恶意残害姐妹的头条,安子卉连日来闭门不出,却并非心虚,说实话,她还真想顶着一张猪头脸出去晃晃,那么“谣言”会不攻自破。可在家人面前,特别是安浅夕说了拍脸部特写的时候一口回绝,她要再出去不就成了惺惺作态、自打嘴巴吗?再者这张脸,自己对着镜子都看了恶心,哪还有勇气走出去丢人现眼?所以只当这回是自己马失前蹄,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比起安子卉的足不出户,安浅夕就逍遥自在多了。在外人眼里,她可是受害人,有什么好遮遮掩掩?在家安心休养了两三天,门照出,街照逛,面对媒体的闪光灯和追问,也不扭捏,倒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配合着一副“你们真的搞错了”的神情为安子卉开脱,引得大众一致赞叹,又博了个心胸开阔的美名。 安浅夕这么一伤,尹家人心疼了,安家什么情况他们会不知道?报道的内容自然也就当了真,要不是有安浅夕拦着,估摸着全家出动去安家讨说法。所以,安浅夕这几天过得很好,在家好吃好喝伺候着,阎非墨更是天天报道,在尹家又被各位舅舅舅妈、表哥表姐轮番慰问,这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哦。 眼见着就这么过了十天,安子卉的脸也恢复了原样,二人再次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拍摄。这一回,很顺利,拍摄过程中再没出现什么意外,想来安子卉也是听从了安又均的嘱咐,再者在安浅夕那里吃亏也不是一两次,哪还敢在这风口浪尖上瞎折腾? 说是mv,可实际拍摄出来的效果俨然是部微电影,正式发行前,召开了观影会。导演、剧组主要工作人员和主演们齐齐亮相。耀星旗下的艺人们更是礼服加身,纷纷前来捧场,红地毯上可谓星光熠熠。媒体蜂拥而来,其热闹的程度堪比大型的颁奖典礼。 安浅夕参演,关溯那帮死党哪有不出席的道理?反正入场券有顾子睿这尊大神在,想拿多少是多少。不仅关溯他们人手一张,尹家人也是盛装出席,就连肖静怡都挽着自家老公的胳膊来给未来媳妇捧场,可见安浅夕在众人心中的分量有多高。 既是盛宴,安浅夕也不能寒酸,为了配合mv的主题,阎非墨亲自登门,送上了一整套行头,随即携同安浅夕坐上了去往会场的车。 会场的现场人声鼎沸,镁光灯咔咔闪个不停,更有粉丝们高举伯爵和安浅夕的名牌在嘶声呐喊。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会场,车门一开,跨门而下的大长腿率先映人眼帘。紧接着一袭黑色西装的阎非墨现于人前,绕过车身,拉开另一侧的车门,绅士抬手,带出了另一道身影。 “啊,伯爵大人,安小姐――” “伯爵伯爵我爱你!” “伯爵、安小姐好登对――” 现场尖叫声不断,安浅夕同样一身黑,黑色的削肩齐地晚礼服,更显得人肌肤白嫩胜雪。白皙的颈项,精致的锁骨,一条绽放幽蓝光辉的镶钻蓝宝石项链为人又凭添了几分高贵。原本就高挑的身材,穿上当季限量版的细跟鞋,往阎非墨身旁一站,优雅大气。与阎非墨的天神之姿相得映彰,丝毫不显暗色,这二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 安浅夕唇角带笑,挽上了阎非墨的臂弯,相视而笑,从容走上了红毯。 尖叫声此起彼伏,二人礼貌地点头微笑,一派雍容。 “伯爵,安小姐,看这里、看这里……” 摄影师们争先恐后呼唤,期待着多拍几张美照。 “呵呵,万众瞩目的感觉果然不错,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做明星。”安浅夕淡扫一圈,有感而发。 “你想吗?” “累!”仅此一字,道出了这其间不为人知的艰辛。抬眸一笑,“你不嫌烦吗?” “是挺无趣的。” “那你干嘛还抛头露面?” “这行业唯一带给我的乐趣,就是遇到了你。”如果不是这样抛头露面,原本的安浅夕怎么会对自己穷追不舍?如果不是这种穷追不舍,又怎么让现在的苏浅在阴差阳错间走进了自己的视线?因缘际会,想来冥冥中果然自有定数。 “拿我找乐子?滚蛋!” “别曲解了我的一片真心啊,来,笑笑。” “姐不卖笑!” “你这丫头!”阎非墨亲昵地揪了揪安浅夕的琼鼻,这一举动又引得现场尖叫连连。 “你不动手动脚会死啊?” “无碍,你只当是配合宣传,大家都喜闻乐见。”说笑声中搂住了安浅夕的腰往自己身上一贴,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我看你是借机揩油。” “知我者浅浅也,这么懂我,干脆就从了我吧。” “不要脸!” “不喜欢我这张脸吗?莫不是嫌太帅了你不放心?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的眼里只看得见你一个。” “德行!” “那要不你在我脸上化几刀?丑了自然也就没人来看我了,保证身心只给你一人,如何?” “那倒不用,这脸面还是挺赏心悦目的,而且……”值钱。 “我就说我这张脸人见人爱,浅浅不可能不喜欢,为了你,我会好好保养,不然怎么对得住金童玉女的名头?” “哼哼,确实要好好保养。赶明我开个牛郎店,保证你是店里的头牌。”可不就是值钱么? “……” “安子卉来了――” 现场又是一片沸腾,只是这沸腾得让人有些尴尬,确切地说是安子卉本人很尴尬,因为嘘声一片。 二人回头一看,安子卉一身纯白色轻纱礼服,映照着姣好的身段面容,看似清纯无比,可有了之前的负面新闻,这身装束反倒让人一致认为这女人就是朵伪白莲,装模作样的绿茶婊。 比起前方二人的“情意绵绵”,安子卉形单影只就显得特别的落寞。安浅夕有意放缓了步调,回眸浅笑,还热情招了招手。安子卉心底愤愤不已,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退不得,干脆昂首挺胸迎了上去。 三人并排而立,接受众人的连拍。只是这一站,阎非墨只紧紧搂着安浅夕的腰,对于身旁另一人完全视而不见。亲疏有别,就好像mv里演的那样切合主题。当下二人如皎月当空熠熠生辉,而另一人萤火之光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势弱得让人一目了然。 “呵呵,这安子卉自作聪明,现在是自取其辱了吧!”看着强装笑脸的安子卉,程诗诗畅快一笑。 “活该!谁让她争的?抢了那姓沐的只能说是那二人狼狈为奸,可想借着伯爵来洗刷他们的臭名,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显然招子不够亮啊。”许玫双臂环胸,白眼翻了又翻。 “你们瞧瞧,今儿尹家夫妇可都来了,这是给咱安安长脸呢。肖伯母这人还真是没什么话说,对安安确实好,可惜了可惜。”程诗诗微微摇头,自己要有这么个婆婆就圆满了。 “肖伯母他们一来,对安安未必是好事。”关溯接过话茬,抬眸扫了眼面对阴沉的沐彦彬,“瞧见沐彦彬的脸色没?沐家人对安安越好,他心里就更郁闷。现在安子卉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他还能看得过眼?” “关溯说得不错,沐彦彬号称京城雅少,可心思并不浅,不是表面看着那么好相处。这些时安安明里暗里可没少讽刺他和安子卉,而且几番交手下来,他和安子卉非但没讨到半点好处还惹得一身骚,你们以为他会忍气吞声?怕早已对安安怀恨在心。”季沐风又扫了满眼阴鸷的沐彦彬几眼,“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你们仔细看他的表情,虽然隐忍着愤怒,可眼里似乎还藏着几分算计。怕就怕……” “他敢!”许玫撸袖,却发现自己无袖可撸,拳头一握,“他敢乱来,我拼命也得打得他爸妈都认不出他来。” “你说得没错。”关溯眸光一闪,按下许玫蠢蠢欲动的手,“仔细想想,要换做我,这口气也实在让人难以下咽。沐风,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看清情势,谋定后动,给人致命一击。而今天,这么多媒体,尹家沐家安家都来了人,多好的机会啊。” 季沐风的担忧和分析与关溯不谋而合,二人对视一眼,皱了皱眉头。 “诗诗、小玫,你们俩一会好好盯着安子卉。我和沐风盯着沐彦彬,今天绝不能出乱子。” “放心,盯人我最拿手,安子卉,哼哼,她要想使坏?我也让她变猪头。”许玫大眼一眯,透出几分狠劲,回头话锋一转,“咦?这么重要的场合,小月怎么还没到?” “小月?你忘了那座大冰山了?有顾子睿在,她哪还需要和我们一起挤人群?” “对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呵呵。” “行了,差不多该进场了,咱撤。” 这一头几人商量好,沐彦彬阴鸷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抬手摸了摸口袋,唇角一勾:“安浅夕,跟我斗?今天就让你尝尝不知死活的滋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隐在人群里的沐彦彬胸有成竹地阴笑着转身,准备进场。人群一阵拥挤,被身旁的年轻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人实在太多了,早知道不来凑这个热闹了。”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先生,没撞疼你吧?” 沐彦彬眉头一皱,嫌弃看了眼面前低头不断道歉的年轻人,掸了掸衣角:“下次小心点。” “是是是,我会小心、会小心的,先生走好哈。”点头哈腰,转身嘴角愉悦一弯,钻进了人群。 观影会内场,座无虚席,vip座位坐的自然是安浅夕的亲人和朋友,而作为主创人员,阎非墨等人已经和导演坐到了台上。 顾子睿高调亮相,亲自上台简短致词,也足以让众人见识了耀星对阎非墨的重视。灯火通明之下,掌声雷动,发布会正式开始。 “导演,这次拍摄启用了一些新人,您对两位安小姐的表现满意吗?” “呵呵,满意,当然满意。”导演笑得很舒心,显然这句满意发自内心,“这位记者朋友,两位安小姐虽是新人,没什么表演经验,可拍摄相当顺利。我当了这么多年导演,唯独这次拍得最顺心。大多场景两位几乎都是一条过,可为我们剧组省了不少心。” “一条过?”众人惊呼,老戏骨都有出错的时候,这俩没表演经验的竟然大多一条过? “惊奇吧?我都觉得自己好运,剧组的工作人员当时也是你们这副表情。” “导演,拍摄进度这么顺利,那效果是不是也像您说的那么令人满意呢?” “这一点,大家等下看了就明白。对于两位安小姐的演技,我是给予肯定,就是不知道还有没再次合作的可能。” “安小姐,您第一次演戏,还是和伯爵对戏,有什么感想?” 安小姐?面前可是有两个姓安的,这么问到底是问谁呢?不过看着记者投来的目光,显然只是安浅夕。 安浅夕笑着开口:“导演谬赞,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与其是说演得好,倒不如说是阎先生带得好,让人很快入戏。谢谢你,学长!” 如果前一句阎先生表示尊敬,那么后一句学长就是同窗情了。两种称呼结合,恰到好处。 “当初是我邀约,现在得导演肯定,说明我没看错人。学妹也无需自谦,纵然我带得再好,你若没天分也是枉然。” 两人一唱一和,台下纷纷点头称是。 “伯爵,既然是主题是围绕吸血鬼展开的。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您的爱情观,如果您是吸血鬼,会爱上安小姐这样的人类吗?” 阎非墨眉梢轻抬,这问话有陷阱啊。可他不怕,当即坦荡一笑,偏头看了眼安浅夕,说:“爱情从来不分地域、种族、国界,不论吸血鬼还是人类,在爱情面前都是平等的。只有爱或不爱,不应其他因素而转移。所以,是人还是其他,又有什么关系?爱得纯粹、无悔才是真谛。” 阎非墨语落,现场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叫好声不断。 “安小姐,伯爵魅力无边,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事实。那么您在拍摄过程中,和伯爵演对手戏的时候有没有心动?” 哟呵,这是变着法来问关于她和阎非墨的八卦了? “片子我还没看过,不知道效果如何,更不敢评价自己的演技,但我是用心在演。不瞒各位,我和学长在导演的指导下,片场上为了揣摩角色,也没少培养感情。”安浅夕说着俏皮一笑,也引来了现场一片笑声,紧接着从容开口,“演戏演戏,虽说是演,可如果不全情投入,情绪不到位,自然不能引起观众的共鸣,更是对影视行业的亵渎,也是不尊重观众的表现。也许我不是专业演员,但我敬佩那些为艺术奉献的所有演艺界人员,我还年轻,既然参演,自然得有职业操守。所以,在拍摄的时候,我不是安浅夕,只是剧中的人物。既然是剧中人,怎能不心动、不爱他?不然咱这mv也就毁了不是?希望我在剧中的表现可以让大家满意,让观众喜欢,谢谢。” 这么一番带着俏皮又严肃的话语,顿时博得满堂彩。各位记者不由在心里为安浅夕点赞,同时又佩服她的滴水不漏,这哪像是一个新人?说话比老油条还老油条,看来今天是套不出什么话了。 可话题是制造的不是?这边这么大方,那一旁不还有一个么?马上有记者提起了之前的咬人事件:“安子卉小姐,剧情里你和安小姐是轻敌,这其中有不少打斗的戏。而且还有吸血的镜头,不久前片场的意外,安子卉小姐作何感想?” 喝!这一问可真不客气,安子卉当下尴尬地强撑笑意,一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位记者朋友,你都说是意外了,何必再问呢?”安浅夕笑着挡驾,美目一抬,“今天是mv的观影会,还是多关注一下我们的mv吧。这其间,导演和工作人员是最辛苦的,在此,请大家为了幕后英雄不计辛劳的付出,鼓掌吧。” 安浅夕这么一说,众人也不好再问,纷纷鼓掌以表敬意,接下来的提问就温和了许多。 提问环节完结,台上的主创人员依次退场,主持人宣布观影会正式开始,先由耀星旗下的艺人进行开场表演,会场灯光转暗。 而这次的mv,只有画面和演习时的台词,《吸血鬼的眼泪》这首歌由阎非墨乐团在现场亲自进行配乐演唱,安浅夕和安子卉则作为表演嘉宾也会登台烘托气氛。 换上了表演服的阎非墨和团员们率先登场,唯美的画面下,音乐徐徐响起,让人耳目一新。没多久,安浅夕和安子卉陆续登台,配合着音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画面一变再变,唯美和惊悚以及深情层层递增,众人从美好的感叹到揪心的紧张,随着剧情的深入,心情也是随之变幻。直到最后画面里伯爵抱着香消玉殒的安浅夕,血红色的双眸落下鲜红的血泪,一滴滴滴落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容颜,强烈的色彩对比刺激着人们紧绷的神经。现场观看的少女们更是捂着心口低低饮泣,而台上的阎非墨同样揽住了摇摇欲坠的安浅夕,弯身印下一吻,与画面里的人物相辅相成。 “妈蛋,你真吻?”阎非墨贴上自己红唇的一刻,安浅夕低声咒骂。 “亲爱的,职业操守,你自己说的呢。”同样低语,蓝眸已然笑意点点,结结实实就印了上去。 幕布缓缓收起,完美落幕。现场已是哭声一片,伴随着哭声,幕布又徐徐拉开,主创人员纷纷上台谢幕。这时候,掌声轰然雷动,更有一致的呼唤声在现场盘旋:“伯爵、安浅夕,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阎非墨拉起安浅夕的手,在观众的呼声中上前一步,面朝观众深深鞠躬表示感谢。回身搂住了安浅夕的腰身,在一片呼喊声和久久不息的掌声中翩然而去。 二人刚下到后台,一道人影飞奔而上,一拳就打中了阎非墨的脸。 以阎非墨的身手,躲过这一拳完全不在话下。可看清了来人,却是不避不让,尽管那挥拳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宛如慢镜头回放,生生受了,霎时嘴角开出一抹艳丽的血花。 “沐彦彬,你干什么?”安浅夕抬步,只身挡在了阎非墨身前。 沐彦彬突然发难,尾随的剧组人员不由一愣,这又闹哪样?面面相觑中赶紧清场,这事可不能闹大了。 “我干什么?安安,你挡在一个戏子的面前问我干什么?”沐彦彬不可置信吼了一声,昔日的翩翩君子风度荡然无存,“你是我的未婚妻,不顾我的感受公然和他卿卿我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沐彦彬,mv你懂不懂?演戏你懂不懂?戏子?是,你是名门大少,看不上娱乐圈的人,在你眼里,他们都低人一等!可在我安浅夕眼里,他们有理想、有抱负,为了自己的追求而努力奋斗,我不觉得为人们带来欢乐的他们有什么低下。请你不要用戏子这样的字眼来侮辱他们这些为生活而努力的人,也不要侮辱我和学长。你既然这么介意,当初我要参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还跑来后台打人了?道歉。” “安浅夕,你为了他指责我?”沐彦彬眸光一沉,随即嘴角轻扬,讽刺一笑,“我侮辱你和阎非墨?安浅夕,难道不是你和他假戏真做,忘记你是我未婚妻的身份吗?” “沐彦斌,你简直不可理喻!”安浅夕深吸一口气,抬眸,“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回去再说,今天是mv的发布会,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也该注意一下场合……” “注意场合?我已经忍好久了,自从你进了学校,何时把我这个未婚夫放在心上过?你自己说,你和他眉目传情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场合?”沐彦彬自嘲一笑,“你是仗着我脾气好而任性妄为么?我脾气再好也是个男人,看着你们出双入对,我的心很痛,你知道吗?还让我道歉?我凭什么对一个横刀夺爱的人道歉?阎非墨,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沐少,请注意你的言行!”阎非墨越过安浅夕,将人护到了自己身后,“气不顺冲着我来,对着一个女人发火算什么男人?” “注意言行?阎先生,你的言行就是夺人所爱吗?今天我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么护着安安,心疼了?还说你们没什么?你要是个男人,不妨坦白些,或许还能让人高看几眼。” 会场的人并没有走,依依不舍间忽然听到这么劲爆的对话,不由议论纷纷,索性不走了。听着沐彦斌难听的咒骂一个个义愤填膺,他们的伯爵大人竟然被人称作戏子?可恶!再听了安浅夕对演艺人员的维护,不由点头称是。现在又听到沐彦斌的问话,紧张竖起耳朵,有的更是直接鼎力支持:“伯爵,说吧,就说你喜欢安小姐,我们都支持你!” 众媒体一听对话,眼睛亮了,好戏啊好戏,纷纷奔向后台以求第一手的现场资料。 “坏了!”关溯眸光一沉,“沐彦彬敢这么去后台发难,一定是盘算好了一切,就不知他手里有什么筹码这么信誓旦旦。赶紧,我们快去,不能让他把脏水全泼在安安身上。今儿肯定要闹大,既然闹,不妨闹个天翻地覆,咱们去给安安做后援,把他和安子卉的事都抖出来。” 季沐风点头,拉着程诗诗就奔了过去。 “沐少,这里没什么外人,安子卉也在这里,你在指责浅浅的同时,是不是该好好审视一下你自己?”阎非墨气定神闲,瞅了眼安子卉,“你让我坦白,只有做错了事的人才叫坦白。沐少,你这是用词不当。不过我不会和你计较,你听明白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告诉你我喜欢浅浅。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我喜欢她,本来可以藏在心里,因为你是她未婚夫,君子不夺人所好。可我之所以无所顾忌亲近浅浅,也同样因为你是她未婚夫。你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我明说吗?要不是你这个当未婚夫的没把浅浅放在心上,背着她和安子卉厮混,我能趁虚而入?更何况浅浅从来不曾将我放在心上,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我看着那样的她心疼。你心疼吗?你要是心疼还会在她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来践踏她的真心?比起你的偷偷摸摸,我倒是觉得我的喜欢更高尚。” “啊啊啊,伯爵威武,真男人!”会场内一阵欢呼。 “别吵、别吵,继续听。” “沐彦彬,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左右摇摆,伤了两个女人的心,我一个戏子都为你感到丢人!” “安安,沐大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联合外人诬陷他呢?”安子卉眸光一闪,说得好不委屈,“是,我是私生女,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是你姐姐,所以我在安家小心谨慎就怕惹你不高兴了。我只想安安分分享受得来不易的亲情,真的从来没想和你争什么。沐大哥是很好,我对他有的只是敬佩,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我真的没有抢……” “我联合学长诬陷你们?”安浅夕仰头一笑,“沐彦彬,你我青梅竹马的情谊竟然抵不过她来安家一年吗?是,我以前是挺嚣张跋扈的,那也只是年少轻狂,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们之间的事真当我不知道?你说你在忍,我何尝不是?她是我姐姐,是我安家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心里再难受也不会像你们这样为了点私事在外宣扬。沐哥哥,叫你一声沐哥哥那是念在我们从小的情谊。可今天你这么践踏我的自尊,我很伤心。我问心无愧,也不想和你纠缠不清,而且你赶在今天给我难堪,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也就不辩驳了。说多了,只会让人看笑话。我成全你,成全你们。安子卉,你也不用抢,他,我不要了!” “不辩驳?不想和我纠缠不清?是你自觉理亏而无言以对吧。” “沐彦彬,你欺人太甚!你一而再再而三给我扣莫须有的罪名,让我情何以堪?我不想和你撕破脸是看在你我两家世交的脸面,看在肖伯母对我的疼爱,所以,你别逼我……” “我逼你?”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沐彦彬唇角一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是你在逼我!你要是认了,我们还好聚好散,现在要我拿出你们苟且的证据吗?”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吗?那你看清楚了,这些是什么!”说话间抽出照片对着安浅夕劈头盖脑砸去。 阎非墨眸光一沉,转身一挡,将安浅夕护在了自己怀里,照片宛如雪花漫天飞舞。 紧接着闪光灯咔咔作响,照片落地之时,众媒体一片哗然―― 第四十章 解除婚约 媒体哗然的时候,原本在一旁等着看安浅夕出丑的安子卉在瞟见地上的照片时,宛如见了鬼般身如筛抖,面对一众媒体的闪光灯哆嗦着后退,低着头羞愧得无地自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匆忙赶来的关溯一行人拨开众人,看见被护在阎非墨怀里沉默不语的安浅夕暗恨不已,关溯扫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忽而就乐了。弯身捡起一张,摸了摸下巴,又抬眼扫了自鸣得意的沐彦彬一眼,笑说:“太大胆、太开放、太时髦了,真会赶时下最流行的玩啊。车震?” “什么什么?”听关溯这么一说,显然已经解除了警报,难道……程诗诗勾着脑袋想看个真切,被季沐风大手一遮。 “咳咳……少儿不宜。” 沐彦彬得意的笑容不过刚维持了几秒就这么僵在了脸上,车震?莫名其妙!目光下移,瞳孔顿时紧缩,怎、怎么会这样? 关溯向来得理不饶人,更何况对着的是这么阴险卑鄙的小人?不等沐彦彬有所动作又说了:“沐少,红街上顶级宾馆多得是,实在不用这么节省,再不济你自家的宾馆也不赖,犯不着这么委屈了人家千金啊。不知道的以为你缺钱呢,沐少自然不差钱,敢情你好的就是这口?啧啧,沐少果然不走寻常路,是个懂情趣的人。” 关溯这无比讽刺的话语一出,众媒体没忍住,哄然大笑。就连守在会场里不曾离去的人们也笑了,只是笑得面含羞色。车震啊,光想想就让人面红耳赤。传言沐大少翩翩君子,私底下原来也是个闷骚货,再说难听点,有这嗜好不是变态么? 没错,的确是车震艳照。自以为抓了安浅夕把柄的沐彦彬信誓旦旦要让面前的两人身败名裂,可看到那一张张精彩绝伦的照片却一头栽进了自己布下的陷阱。谁诚料想照片里的主角换成了自己和安子卉?霎时如同遇上晴天霹雳,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迅速冻结,脊背窜上的寒意生生让他呆在了当场。脸上僵着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哪里还有平时的儒雅安泰? 而此时被阎非墨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安浅夕高高扬起了唇角,沐彦彬,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俩的奸情以这样的方式大白天下,爽吗?抬眸却已是泛起了点点泪花,转向扬着照片调笑的关溯,手一伸。 阎非墨抬手一挡,轻轻摇了摇头:“别看,污眼。” 安浅夕执拗地盯着阎非墨的眼睛,两行清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无声无息。阎非墨轻叹一声,接过关溯手里的照片往安浅夕面前飞速晃了一下,却被安浅夕一把抓住,紧跟着颤抖着双手,不可置信喃喃自语:“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这是何苦?”阎非墨心疼地把安浅夕又搂在了怀里,尽管知道怀里的人正演得起劲,可那一串串不停滴落的泪珠还是让他心口抽疼,为那种男人落泪简直是浪费。凉凉扫了眼还没回神的沐彦彬,“看到浅浅的眼泪你满意了?” “沐彦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安浅夕推开阎非墨就冲到了沐彦彬身前捶打,带了几分琼瑶腔哭诉,“姐姐她淡雅如菊,有我没有的那份出尘,你受她吸引我可以理解。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我在反省,反省自己到底缺了什么,毕竟你我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我给你时间去认清自己的感情,只求你给我一个公平,更因为她是我姐姐,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姐妹俩,我始终记得爷爷说的家和万事兴,我也在为此而努力。我想着只要我努力改变,你会看到我的好,会回心转意,因为我相信你们之间的纯洁。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好残忍!” “沐彦彬,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会痛的。你不喜欢我你直说啊,至少让我死了那份心,那么痛也不过是一时的,反正我还年轻,时间会抚平一切。可是你呢?对着我又是温言软语,让我舍不得就此放手,背地里却做出这样的事,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说、你说啊!”安浅夕哭得歇斯底里,打人的手渐停,伏在沐彦彬怀里抽泣,“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切肤之痛,什么是遍体鳞伤。今天本来是开心的日子,所有人都来给我捧场,有礼物、有鲜花。而这些,就是你要给我的礼物吗?我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让我这么难堪?我难堪也就算了,你回头看看,我的朋友、我的家人还有你的父母都在这里,你要让所有人都没脸吗?” 被安浅夕这么一闹,沐彦彬终于回过神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确实买通了某个媒体让他掐着点来“看热闹”,从而把该来的人都引过来,来见证自己的大手笔。只要自己的母亲对安浅夕唾弃了,那么自己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解除婚约而光明正大和安子卉在一起,多好的计划?可现在呢?该来的都来的,事态的发展却和自己预想的大相庭径,不该啊,不该是这样啊。 猛然回神,一把推开怀里的安浅夕:“是你,是你陷害我!” 安浅夕一个趔趄,险些被沐彦彬推到在地,这回不光阎非墨,关溯、季沐风乃至看了半天好戏的尹韩曦都冲了上来,将安浅夕护在身后。 “沐彦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妹妹动粗?”尹韩曦说着一拳就狠狠挥到了沐彦彬脸上,鼻子里轻哼一声,“贼喊捉贼,被人看到了你的丑态不知反省还想倒打一耙?你狗急跳墙吧?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哎,真看不出来,名满京城的沐少竟然是这个德行,明明是自己理亏还无赖人,竟然还打起女人来了。” “人面兽心,果然外表温柔的不一定都是好东西,黑心肝啊,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今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致谴责气红了眼的沐彦彬。 沐彦彬是真的气红了眼,现在已是四面楚歌、众矢之的,平时的优雅可亲荡然无存,疯了般气极反笑:“我倒打一耙、狗急跳墙?你们错了,你们都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安浅夕,你可真有种,有这么多骑士为你保驾护航,平时可没招蜂引蝶。” 似是没被顾得上思考照片为何被掉包,亦或是一不做二不休,沐彦彬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只录音笔,诡异一笑,按下了播放的按钮:“今天我就让大家见识一下你安浅夕的真面目!” “彦彬,你确定要在发布会上动手吗?”传来的女音除了安子卉还有谁?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越发鄙夷甚至是带着古怪的目光瞅向了沐彦彬,这沐家大少是疯了吧? 安子卉的声音刚传出,沐彦彬就黑了脸,这……今天是见鬼了吗?慌乱中就要再次按下按钮。 “沐少,急什么?你不是理直气壮吗?”阎非墨轻巧夺过沐彦彬手里的录音笔,继续播放,“刚是我耳朵不好使吗?我怎么听到了安子卉小姐的声音?” “发布会是最好的时机,所有人都在,我就是要让安浅夕在世人面前身败名裂,永远抬不起头。还有那个阎非墨,一介戏子还来和我抢人?要不是我故意给他们相处的机会,我怎么去抓把柄?” “你这是吃阎非墨的醋?” “子卉,我就那么一说,我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我好歹得做些样子,不然外人怎么看我?好歹我现在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我要真对她不闻不问那就是我的不是,我要不表现得在意些,这戏怎么演?而且安老太爷那老家伙已经对我很不满意了,我再不上点心不是给他拿话柄吗?” 众人恍然大悟,敢情这对狗男女自导自演啊,这手段可太下流了。 “好啦,我开玩笑的嘛,你还当真了?你说得有道理,而且也的确是好计策,安浅夕绝对翻不了身。可是,到时候那么多人,你去揭穿他俩……话说他们虽然比较亲密,可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并不能完全证明他们在一起啊。更何况,你不顾及咱们两家的颜面了?” “他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并不重要,当然在一起更好,说明我没冤枉他们。你不用担心,媒体向来喜欢断章取义、添油加醋,不是真的也会写成真的。至于咱们两家嘛……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明明我喜欢的是你,可我妈就是不松口,我们不可能永远这么偷偷摸摸吧?只要我妈相信了安浅夕朝三暮四,自然就不会袒护她了。解除婚约顺理成章,而且我只要娶了你,安家那老头也没话可说了,反正是他的孙女先背叛我,他还有什么脸来指责我的不是?你就等着做我们沐家的儿媳吧……” 现场嘘声一片,无耻、太无耻了!竟然这么挖坑给人跳,还说媒体的不是?断章取义、添油加醋吗?这回他们可得好好发扬一下这些精神,好好报道。 安老爷子听着言语里对自己的不敬,脸色黑了又黑,胸闷气急,要不是身旁有人扶着,他都恨不得上前给沐彦彬几个耳光。 阎非墨适时按停,效果差不多了,无需再听,抬眸:“沐少真是好手段!”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沐彦彬这回是真的急了,这些确实是自己说过的话,可不是在同一个场景说的啊,怎么会拼凑到一起?拼凑?啊,动了手脚,这些都是被动了手脚的证据。当下醍醐灌顶,他就说事情怎么会和自己预料的背道而驰,原来如此。抬头眼里露出凶狠之光,冲上前去又要打阎非墨。 “沐少,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刚不是刻意受你一拳,就凭你沐彦彬还想打到自己?就是来一百个沐彦彬,也把你打得落花流水。阎非墨手一抬就抓住了沐彦彬的手腕,轻飘飘一甩手,人影就被甩了出去,“丢人现眼!” “安浅夕,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偷换了我的证据――”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沐彦彬脸上,肖静怡怒目瞪向自己的儿子摇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沐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妈!我是冤枉的……”沐彦彬一手捂脸,不依不饶反驳。 “冤枉?你敢说照片上的人不是你?那些话不是你说的?你……我打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坏东西……” “老婆――” “都是你惯的!” “伯母,别打了。”安浅夕上前一步,抓住了肖静怡的手,“打在儿身,疼在娘心,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实在不敢劳烦您操心,您为我做的够多了,是我没那个福分做您的儿媳,对不起。” “好孩子,你是好孩子,你这么说我这张脸往哪搁啊。”肖静怡一把抱住安浅夕,情不自禁哭了出来。 安浅夕拍了拍肖静怡的背:“伯母,您别哭,您哭了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还是让我自己做个了结吧。” 安浅夕说完退出了肖静怡的怀抱,直面沐彦彬:“纵然我千不好万不好,得不到你的心,那是我没本事。我以为,不管结果如果,多少你会念着昔日的情分,就算没什么情分,好歹也是发小,就当是你的妹妹你也该说话有些分寸。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用得着这么污蔑我吗?你这么践踏我的真心,弄得我都要开始唾弃自己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这么容不得我?我是杀了你的心上人还是刨了你的祖坟让你这么咄咄逼人?” “说我偷换了你的证据?这些时我不是在家养伤就是拍mv,为了让发布会圆满还要提前准备,就怕自己出了什么错。我是有多少时间贴身跟随你?而且这段时间你我见了几次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找人跟踪你嘛,再给你装个什么窃听器之类的,反正现在高科技,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安浅夕自嘲一笑,“你沐家在什么地方?阿猫阿狗都随意进出吗?那得是多专业的人潜到你家去装窃听器啊?你要不要回去找找看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触犯了你的隐私?” “你……” “我说完了吗?你说得也够多了,难道还不准我说话了?”安浅夕早已擦去了泪珠,目光一冷,“好,就当以上不成立,我请的人只是在你身上动了手脚总可以了吧?可你沐彦彬是谁啊?身上穿的、戴的、拿的不带重样,人家是得多辛苦在你每一件物品上装东西?哇,我可真佩服我请来的高手了,这绝对可以去做特工了啊。” “噗嗤”一声,程诗诗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程诗诗这么一笑,所有人都笑了,瞧人家安小姐这么自黑,却偏偏就是那么个理,谁还能请个特工回来? “咱不说别的,我就当这些都是我做的好了。可今天,我和你照面都没打过,而且也是空手而来,我怎么在你身上偷换东西?我还成了妖怪会分身不成?更何况你今天弄了这么一出大手笔,显然是精心准备,这么谨慎的人我还知道你将这些证据放在了哪里?我是有千里眼加透视眼吧?” 安浅夕说着耸了耸肩,无所谓一笑:“行,我自己不行,别人可以嘛。我既然请得到那么牛b的人,自然就有办法把东西偷换,你是不是要这么反问我?” “你敢说你一点手脚没动?” 安浅夕摇头,这个沐彦彬,的确有些心眼,可是现在这么说谁会信呢?越这么咄咄逼人越让人鄙夷。 “是是是,全都是我做的,我认还不行吗?你反正也是不顾两家的脸面了,今儿这场合随便在哪里你都可以先发制人,我特么还能算准你在后台发难,我都佩服自己的神机妙算,不去当算命的真是可惜了!”安浅夕说着就爆了句粗口,听得众人又是一笑,可不就是真性情么?率性得可爱! “行了,你也别说了,全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就是来阴你的总可以了吧!那啥,众位媒体朋友,你们可得如实报道,别冤枉了咱京城雅少!”安浅夕说着头一抬、胸一挺,回眸抬眼,“这么多年是我痴心错付,我谁都不怨。可我偏生是个倔强的主,这种窝囊气我还从没受过,连带着爷爷还被你这个小辈给称作老头子,爷爷,都是我的错,怪我入不了沐少的眼。” “丫头……”安老爷子眼眶一红,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安丫头,外公也早说过了,那沐家小子不是你的良人,你还偏往上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外公看了多心疼?”尹毅航拳头一紧,这口气实在让人咽不下去。 “沐彦彬,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可无的人。尼玛人家养条狗还会扔块骨头、还会抱在怀里宠着爱着。敢情你这个做未婚夫的对自己的未婚妻就是这么个不除不快的态度?我特么前世欠你的?”安浅夕眸光一冷,女王范尽显,“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算计我么?我安浅夕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谁对我好,我更是投桃报李,将心比心绝不会亏待了任何人,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我是个人,还是安家的正统千金,我有我的骄傲、我的自尊,绝不会卑躬屈膝去乞求你的怜爱、你的垂青。” “你喜欢她,早和我说,我们真的可以好聚好散,可今儿这一出不像样的戏码实在丢人。沐彦彬,我看不起你,打心眼里看不起你。同样,我谢谢你演了这么精彩的一出好戏,给我上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安浅夕说着轻笑一声,“沐彦彬,你不是想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吗?我成全你、成全你们!咱们的婚约就此作罢,我不稀罕。但是请你好好记住今天,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不是你沐彦彬甩了我,是你沐彦彬配不上我,是我不要你了,明白了吗?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以后你们俩见到我请绕道,不然我怕我一个没忍住会动粗。诶,可不是我没有风度,我只是不想再忍、再受窝囊气。反正我嚣张跋扈惯了,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自然不会客气。也别和我说什么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温柔体贴。对不起,我是安家人,生来就是要站在这个世界顶端。” “说得好!不愧是我尹毅航的外孙女,外公以你为荣。” “安丫头,爷爷支持你,这婚约咱不要了。好男儿多得是,以咱安丫头的气度,大把男儿给你挑,咱别一棵树上吊死了!” “安老爷子,尹老爷子,二位看我如何?我自认不差,绝对不会让安安受半点委屈。”关溯笑嘻嘻就凑到了二位老人面前自我推销。 二位老爷子互看一眼,哟,这就有人公然示爱了? “你这小子,喜欢安丫头自己去追,在我老头子面前说什么?” “安老头,这小子是在讨好我们呢,我看着倒也不错。” 阎非墨眉梢一挑,关溯你可算是表真心了,倒是会抓时机。 “安安,我喜欢你!”关溯立马回头,高声对着安浅夕表白。 安浅夕一个爆栗过去,白眼一翻:“我这刚自毁了婚姻,你就来凑热闹?我是有多缺男人?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吧!” “安安,我不是凑热闹,我只是在抓机会,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你不用现在就答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所以我会守在你身边,等你!” “答应?关少看来很有自信,那我阎非墨岂能落于人后?”阎非墨说着一把揽住了安浅夕的腰身,“浅浅,现在起你是自由身,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了。” 我去,一个两个这是要干什么?安浅夕白眼一翻:“想做我的男人?我可不是什么传统女性需要依附男人生存,要追我,就要做好被我奴役的觉悟。你们,敢吗?” “嘿嘿,能被安安奴役,我求之不得。女王陛下,您现在可有什么吩咐?” “犯贱!” “人至贱则无敌嘛!”关溯飘然一语,又扫了眼沐彦彬,显然也是意有所指,“追女孩可不能畏畏缩缩,贱一点又何妨?” “浅浅,你我并肩,祸害天下,如何?”阎非墨蓝眸带笑,却是说到了安浅夕心口。 “咳咳……”这提议着实让人心动不已,安浅夕干咳一声,推开阎非墨走到了肖静怡面前,“伯父伯母,我之前的话确实不怎么好听,可不是说二位的不是,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伯母,在安安心里,您一直就和我自己的母亲一样,我敬您爱您,绝不会因为您的儿子而对您心怀芥蒂。只要您愿意,即使做不了您的媳妇,安安依然可以孝敬您,您只当多了个女儿,成吗?” “安安,是我们沐家对不起你,是那坏小子对不起你,都怪我管教无方,你骂他也是他活该、他自作自受。伯母我不介意,相反佩服你这丫头的坚强,你是个好的,只怪我没福气,我们沐家没福气,错失了你这么个好儿媳,哎!”肖静怡长叹一声,紧握了安浅夕的手,“你能那么说,伯母我很高兴,好,我就厚着脸皮当自己多了个女儿,以后等着你孝敬。” “谢谢您。”安浅夕点头,回头一左一右挽了阎非墨和关溯的手,头一昂,“骑士们,此地空气不好,打道回府。” “起驾!”关溯顺势接了话茬。 安浅夕头也不回,潇洒迈步向前。瞧,她行情可好着呢! 众人很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看三人相携而去。 好戏散场,自然得完美落幕,安家人、尹家人以及季沐风等人随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后台。 “安小姐,好样的,我们支持你,你是我们的榜样,我们都以你为荣。” “安小姐,甩掉渣男,以后的人生更美满,我们祝福你!” “伯爵,哎呀!伯爵嘴角还有血呢,那个姓沐的太可恶了,对着这么张脸竟然下得去手?” “哼,人家那是嫉妒,再说本来就居心叵测,怎么会下不去手?安小姐,伯爵对你痴心一片,你一定要把握住好男人哦!” 出了后台,望见依旧留在会场不曾离去的人们,安浅夕勾唇浅笑,这出戏实在是太圆满了。挥手而笑:“谢谢、谢谢大家的祝福,希望大家都有美满的人生。” “死妖孽,那一拳你明明可以躲,何必受他一拳?” “浅浅是心疼我吗?有你的心疼我一点都不疼。”阎非墨咧嘴一笑,又看了眼躁动的人群,“这一拳没白挨。” 沐彦彬,这些时千万别出门,过街老鼠的滋味可不那么好受。 “黑心肝的家伙,真会算计人,苦肉计都用上了。” “彼此彼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我气不死你! 安浅夕作为受害者带着一身自傲昂首挺胸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扬长而去,比自己预料的效果还要好,这一仗堪称完胜。身后的沐彦彬和安子卉就不那么好看了,确切地说,这二人狼狈至极。 那支录音笔里的内容并没有播完,里面还有些什么话其实连阎非墨和安浅夕都不完全清楚,只因一切都交给了手下处理,百分百放心,也就没那闲功夫去听某些人的“絮叨”,反正来来去去就那么些破事,听了还嫌耳朵起茧。 安浅夕等人离开的时候,阎非墨顺手将手里的录音笔往后随意一抛,却是又碰到了播放的按钮。 “哼,上次月翎翼的事我费了那么多心思,做得那么隐秘,虽无人知晓全是出自我的手笔,本以为可以顺便除了安浅夕的左膀右臂。开始也确实挺顺利,却没想到那月翎翼真是好命,勾搭上的顾子睿竟然为了这么个穷丫头亲自去了学校,我辛辛苦苦的布局反而成就了他们一段佳话,真是让人不甘心。”那气得牙痒痒的语气现场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不由纷纷侧目,你沐彦彬连顾子睿都敢算计,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既然他们俩的事已成定局,再动月翎翼就困难了,也没什么意义,干脆直捣黄龙。这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反正有证据在手,安浅夕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无功,只会越描越黑。哈哈,我真想现在就看看她那副吃瘪的脸,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录音笔里传来沐彦彬张狂的笑声,就好似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与沐彦彬现在一脸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偏偏阎非墨那一扔也不知将录音笔扔到了哪个偏僻旮旯,纵然想找也是有心无力。 安子卉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瑟瑟发抖,一方面是没脸见人,完了,这一回全完了,自己现在形象全无,回家不定老太爷会怎么责难。另一方面是恨,为什么、为什么完美的计划偏偏出了这么严重的错漏?安子卉此刻心里也很明白,这事发展成这样绝对和安浅夕脱不了干系。面对不停的闪光灯和众人的谴责及嘲笑,心里能不恨?凭什么每次都输给安浅夕?她是要将自己逼上绝路吗?却不曾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成功了,上绝路的正是安浅夕。 肖静怡哪还有脸再呆下去?这时候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是白搭。心里又气又恨,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太不像话,又瞅了眼安子卉,上前一步鄙夷说了句:“好自为之!” 说完拉着老公沐圣佟头也不回地挤出人群。 “老婆,儿子还在里面……” “你给我闭嘴!他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去收尾,不准去帮他,还嫌今天沐家不够丢脸吗?”肖静怡很明白,儿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人觉得是他们做大人的教导无方,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做父母的如果再去护航,只会被人诟病,“吃一堑长一智,让他受点教训也好。” 这时候,沐彦彬反倒冷静下来了,事已至此,回天乏力,虽然被人摆了一道,但真真切切认识到自己技不如人。可自己惹出来的乱子总得面对不是?当下脱了外衣披在了安子卉身上,将人扶起护在怀里,在媒体穷追不舍的追问下挤出了人群。 然而一来到场外就傻了,会场的人不该早散场了吗?怎么……难道在后台所发生的一切这些人都知道了?来不及细想,接二连三的讨伐声四起。 “不要脸,渣男、死小三、狗男女……” “连大姨子都要,想坐享齐人之福?臭男人,活该被甩!” “不要脸的臭小三,还一脸无辜装清纯,你就是个绿茶婊,贱货,妹妹的男人都抢,还联合你的情夫去陷害安小姐和伯爵,你怎么不去死?” 面对众人无情的咒骂,安子卉低着头泪流满面,掌心已被指甲掐烂,鲜红一片:“彦彬……” “不怕,我在,不要听不要看,跟着我走。”沐彦彬紧紧护着怀里的人,快步走向安全通道。 “狗男女,快滚,丢人现眼的家伙,我砸死你们!” 一个没盖瓶盖的矿泉水瓶就砸了过去,正砸上沐彦彬的脑门,水花四溅,让本就狼狈的两人更没形象。 一人这么一扔,无数的瓶瓶罐罐紧跟着飞向二人。沐彦彬不顾身上的狼藉,边走边挡,这么护着自己心上人,不得不说沐彦彬这时候还挺像个男人。 沐彦彬到底是沐家人,身处上流社会,有身份,纵然所作所为让人不耻,纵然连保安都觉得这两人活该,可看着失控的人群,再闹下去不定会发生什么流血事件。所以此刻也没想太多,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护送两人从安全通道里快速离开。 “彦彬!”上了车的安子卉就泣不成声,终于放声大哭扑倒在沐彦彬怀里,“我还能活吗?我不如去死了算了。” 沐彦彬将安子卉轻轻推开,亲自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先摆脱那些人再说。” 安子卉顿时不语,只一个劲坐在副驾上痛哭流涕。 “彦彬,我们去哪?” “回安家。” “不,我不敢……爷爷……” “你终归是安家人,虽然事情闹得有些大,但老头子还不至于赶你出家门。更何况还有伯父,伯父总该是站在你这边的吧,还有小夜。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我哪睡得着?这事闹这么大,爷爷的脸色你看在眼里,现在不光是我,连你也只怕是恨上了。我不过是个私生女,真要赶我出家门我也是毫无办法。爸爸他虽疼我,可这事一出,明摆着是我们的错,你让他怎么护我?” “哼,我看那老头子也早对我不满了,就算我不悔婚,他也会想尽办法来退婚。这一次,不正如了他的意?”沐彦彬冷哼一声,“他可是没半点损失,安浅夕更是出尽了风头,这一回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他们心里不定怎么偷着乐呢。见好就收的道理谁不明白?如果再闹,两家的关系就破裂了,这一点谁都不想见到。” “我回去真的没事吗?”这时候的安子卉已经乱了主张,脑子里一片浆糊,也就没往深处去想,只满怀希翼盯着沐彦彬,犹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放心,绝对不会赶你出家门。当初是他开了金口让你认祖归宗,这时候如果因为孙辈间的感情纠葛而将你往外赶就是他有失偏颇。虽然我们是过错一方,他也不会让外人觉得他是一个不顾亲情的无情老头,他可是极要脸面的人,绝对是将安家的声誉摆在第一位。”这一点沐彦彬深信不疑,“虽然事情的经过的确……可结局都一样,算是正式解除了婚约。你我的事或许不太光彩,但你始终已经是我的人,这一点谁也不能再否认。只要我认定了你,老头子也不会太过为难。一会你我给安家人端茶认错,说几句好话,我再宣布非你不娶,安老爷子也会挽回些颜面,毕竟我没有抛弃你不是?而我妈那儿,呵呵,她现在就是再不喜欢、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她总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在经历了这么重大事件后还被人指责成不负责任的负心汉吧?” “可是……” “婆媳间有什么矛盾不很正常吗?反正来日方长,你之前能在安家让所有人喜欢,以后不过换个地方而已。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沐彦彬勾唇一笑,“结果虽不尽人意,但也算如了我们的意,成功摆脱了那荒谬的婚约。你只要记住,我喜欢你、爱你,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就够了。” “彦彬,谢谢你!” “说到底这次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你谢什么?我只想趁此机会尽早把我们的婚约给定下来。至于以后,日久见人心嘛,我就不信我妈会一辈子给你脸色看。” “嗯,彦彬你放心。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会谨言慎行,会好好侍奉公婆,我会努力让他们喜欢我。”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接下来,你我一起去面对吧。” 安家大宅,今天很特别,不是过年过节来了一大帮人。尹家齐聚,就连沐家夫妇也正在当场,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凝重。尴尬的自然是沐家夫妇,凝重的自然是事件的后续解决办法,所以一众人坐在一起商议。 安子卉和沐彦彬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压力。这已经不是三堂会审,而是要开批斗会了。 随着安老爷子重重的一声“你还有脸回来”,批斗会拉开了序幕。 沐彦彬毫不犹豫拉着安子卉就跪在了众人面前,不管大人们说什么,都是低眉顺眼受了,态度谦和,真可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沐彦彬的确是个会揣测人心的人,将安老爷子的反应算得不差分毫。就如同他之前说的,安老爷子为了家族颜面,为了两家的关系,特别是沐家夫妻亲自登门赔礼道歉,还真拉不下脸发火。 而人家的闺女已经是自己儿子的人,肖静怡心里再不喜欢也认了,总不好要自己的儿子弃了他娶吧?如此一来,别说自己的儿子名声不好,以后两家不就成敌人了?富家子弟在外沾花惹草实属平常,可这事闹这么大,对方还是安家千金,即便是个私生女也是认祖归宗的名门之后,想甩也都有几分顾忌不是? 安老爷子确实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尽管言语间有些不善,沐家夫妇也只能低头受了,谁叫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可尹家就不那么好说话了,特别是尹毅航那火爆脾气,当着两夫妻的面把沐彦彬和安子卉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怕什么?他就是来给安丫头出气、撑腰的。 尹家人骂舒服了,哪里还去管这两家剩下来的糟心事?反正安丫头的婚约已经告吹,骂爽快了就没再多留,浩浩荡荡扬长而去。 安又均在一边也没少受气,尹家人骂沐家的同时连带着也把安又均给骂进去了,无外乎是教女无方,胳膊肘往外拐。安又均里外不是人,却也不能反驳,站在一旁不声不响。 这时候,安浅夜一反常态没去为二人说话,倒是表现出了护妹的哥哥样,跟着尹老爷子一起骂了二人几句,最后黑着脸甩袖上了楼。 安浅夜这一骂,二人倒没往心里去,虽然兄妹俩关系一直不好,但终归是他亲妹妹不是?再者这事确实是他们的错,安浅夜这时候要是还袒护他们就显得有些假了。反倒是这么一骂让几人心里更加确定了安浅夜是个性情中人,好拿捏。事后再好好说道说道,心依旧不会偏到安浅夕那。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把事情给定了下来。两家决定将两人的婚事先订下来,毕业后就结婚,如此也算得上“皆大欢喜”,外人再怎么说,这也不算是沐家悔婚,只不过对象换了一个而已。而且人都是健忘的,时间一久,这种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两家人在底下商量的同时,安浅夕并不在现场。一来是安老爷子不想让安丫头触景伤情,尽管也知道安丫头对沐彦彬早就死了心,可当众被人那么陷害能不受伤?二来安丫头自己也说了眼不见为净,不如上楼好好休息调整心情。 安浅夕目的达到了哪里还会去管那两人的恶心事?很听话地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喜逐颜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小子,做得不错。” “嘿嘿,安小姐吩咐,别说是偷换东西,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绝不推辞。更何况这么点小事,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安小姐您这是肯定了我的技术,我该自豪不是?”许胜笑嘻嘻拍着马屁,就怕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你这小子,我看你是许久没偷,手痒痒了吧?”还自豪?安浅夕失笑,不过这人果真没白养,做得漂亮。 “嘿嘿,安小姐您知道也别说出来啊,这我多难为情啊。”许胜贼笑一声,自己还真是有些手痒了。 “你还会难为情?嗯,看来让你去学习是件好事,懂礼了。这回做得漂亮,自己去张青那领赏。” “安小姐,不过区区一件小事,赏什么呀?您送我去深造对我已经是天大的赏赐,多的我真不敢要。”更何况与安小姐为敌的人就是自己的敌人,安小姐即使不吩咐,他也会找机会去教训教训那对狗男女。 “我的人,我不会亏待,这话我早就说过了,你墨迹什么?是你应得的,不许推辞。更何况你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没有你,这戏哪还唱得下去?到时候丢人的就是小姐我了。” “那,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了,谢谢安小姐。” “嗯,那行,好好学习,没别的事了,挂了哈。” “诶诶,好的,安小姐您好好休息。” 许胜,的确是这件事中最后一环,最关键的人物。安浅夕充分地物尽其用,让他一展所长,论偷,许胜的技术不在话下。沐彦彬是万万没想到,就是人群中的那一撞,掌握在自己手里能置人万劫不复的证据就这么轻易地被掉了包。 “亲爱的,庆祝庆祝?”男声起,一道人影已妥妥站在了安浅夕房间的窗前,手里还拎了瓶红酒。 “你怎么又来了?”这回她可没念他,瞅了眼大开的窗户,“原来伯爵喜欢闯空门啊。” “啧啧,过河拆桥?” “没你我一样让那俩人颜面扫地。”不就是录音嘛,的确是为整件事加了点彩,可不影响结果不是? “要做自然得做得更完美些,太平淡可没什么噱头。”阎非墨兀自拿起房里的酒杯,给二人倒好了红酒,一杯就递了出去,“cheers!” “哼,算你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录下那么精彩的对话,不是能耐是什么? “敢动我的人,这教训我还嫌轻了!” 阎非墨本来并不知道这事,也不知道安浅夕的计划。那次在片场里看到鸭舌帽男人和安浅夕之间的互动就知道有事发生。所以套了些口风,知道了前因后果当晚就以伯爵的身份与安浅夕会面。 安浅夕还在纳闷这事他怎么知道,阎非墨只丢下一句话:你是我在意的人,自然多加关注,谁敢打你的主意就是与我为敌。 所以,阎非墨派遣了夜叉这个有着隐身技能的人去跟踪沐彦彬,夜叉出马,还有不成事的道理? “谁是你的人?不害臊!”安浅夕喉头一哽,白眼直翻。 “睡都睡过了还不是我的人?” “谁和你睡过了……” “女人呐,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己做的事怎么就忘了呢?当真是贵人多忘事,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没正经!”眼瞅着某人死皮赖脸凑了上来,安浅夕闪身一躲,话锋一转,“那录音是你的杰作?” “跑腿的事自然留给手下去做,不然我养他们干什么?” “你手下本事不小啊。”做到这份上可没少费功夫,做得这么漂亮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难不成还会隐身不成?隐身?脑中灵光一闪,貌似校园里自己碰到过一回,难道是他的人?抬眸,“你手下会隐身术?” “你这么聪明我都没成就感了。”阎非墨作势叹了一声,转而轻笑,“可我就喜欢你的睿智。” 谁说女人笨点好?聪明的女人懂得什么时候让自己笨一点,那才是真的大智慧。 “哟,楼下似乎谈完了,这时候该我上场了。”落井下石向来是她的喜好,这时候不给人去添点堵说不过去啊。 “那种男人,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你何必去浪费唇舌?”有这时间不如多陪陪自己。 “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的事他不是挺疑惑的吗?我可是专程给他解惑去的,多好心啊,像我这么善良的人真是世间少有。顺便把那些东西还给他,看着碍眼。”说着抱起了一个纸箱,里面全是沐彦彬以前送给她的礼物。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解惑?怕是某人要气吐血。 “无毒不丈夫,你也不赖!”彼此彼此,用得着来消遣她吗? “快去快回,我等着你。” “不劳您伯爵大人费心等候,您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开门,砰地一声甩门而去。 “安安你怎么下来了?” “爷爷,我来送送伯父伯母。”安浅夕抱着纸盒走到了沐家夫妻面前,“伯父伯母,我也不想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让你们受累了。” “好孩子,是我没把彦彬教好,受苦的是你。什么也别说了,你有这份心伯母很欣慰。累了一天,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这些东西我想亲自还给他。” “哎!真是可惜了!”肖静怡看了眼纸盒,里面都是曾经沐彦彬送给安浅夕的礼物,“那你去吧,我和你伯父去车上等那不孝子。” “嗯,伯父伯母走好。”安浅夕礼貌地弯了弯腰,抱着盒子走到了沐彦彬面前,“还你,自此两不相欠。” “你得意了?”沐彦彬抱着盒子眸光一闪。 “既能成功退婚,以受害者的形象被人维护,又能让你自食恶果,我当然得意,真是多亏了你的配合。” “果然是你!你好狠毒!”眸光一冷,抓着纸盒的手青筋暴现。 “我好心成全你和安子卉,让你们名正言顺在一起,现在连婚约都定得水到渠成,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说我的不是?做人可不能这样!”安浅夕说着掸了掸沐彦彬的肩头,“我狠毒?你陷害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你自己干的是不是人事?你要是成功了,我就是被人唾骂的那个。若说狠毒,我不过是被逼的,没道理有人害我我知道了还主动送上门去吧?换你你愿意?那不是脑袋犯抽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你狠毒还是我狠毒?” “说实话,你这招数真挺下三滥的,够卑鄙!不过谢谢你的卑鄙,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可千万别怨我。话说我还真没料到你们俩的关系竟然发展得这么快,果然是新新人类,血气方刚啊,呵呵。” “你……” “生什么气啊?做得出就得认啊,看我多坦荡,我就是反阴了你一把怎么样?”安浅夕抬眸浅笑,“说实话,老娘阴人的时候你特么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跟我斗,你真得再修炼几百年。而且我说过的吧,要甩也是我甩你,难道你忘了?年轻人记性怎么这么差?痴呆是病啊,得治!” “安浅夕――” “说大点声,最好吼出来,可以的话再动个手吧。我不过是给你还东西而已,你要怒了我正好借题发挥,顺便掉几颗金豆子,咱看看到底谁占上风!” “你有种!” “我不是男人,那东西真没有,不过你嘛……”安浅夕嬉笑着上下打量了沐彦彬几眼,“你还真没种,鉴定完毕!” “安浅夕,你不要欺人太甚!”隐忍的怒火在眸中跳跃,要不是安老爷子在远处看着,自己还真想打掉那刺眼的笑容。 “技不如人活该被我欺!你不服?”安浅夕冷笑一声,满眼讥讽,“姓沐的,我告诉你,之前我说的让你们见我绕道走可不是假话,以后别在我面前犯贱找抽!也别想着报复,这回是我大发慈悲成全了你和那个蠢蛋,你要是还不长眼怀恨在心,哼哼……我的手段我想你不会想见识。这回只是让你在人前出丑而已,要再有下次――” 逼近沐彦彬,眸光乍寒,彷如看着个死人:“我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记住我的话,明白了吗?” 在安浅夕狠戾的目光下,沐彦彬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惊觉自己竟然忽然气短,安浅夕已转身,笑着丢下一语:“果然也不过如此!” 今儿我气不死你! “安浅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护妹心切的李灿然 沐彦彬阴沉着双眼盯着安浅夕翩然离去的身影,清楚知道安浅夕是故意给自己添堵,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憋闷不已。头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不,是从没看清过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人。瞅了眼不远处的垃圾桶,脚步刚抬又缩了回去,他很想将这些东西全数扔进那垃圾桶内,可是他不能。一来有人看着,他要是这么做了只会更让人觉得他小肚鸡肠;二来,这些东西,虽看着碍眼,可也只有在自己的眼前,才能时刻提醒他今天受到的耻辱,以此来鞭策、警醒自己。总有一天,他羽翼丰满,就是他连本带利讨债的时候。 心神一定,沐彦彬抱着盒子上了车。 “你太过火了!”肖静怡从后视镜里望了自己儿子一眼,摇头轻叹,“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安安,今天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寒心。且不说别的,两家的颜面你有放在心上吗?虽然现在你和安子卉订了婚,可咱们两家自此还是有了裂痕,要修补,难!” “妈,我才是被人陷害的那个,您胳膊肘别弯过了头。”沐彦彬沉着目光就是一声低吼。 “你还觉得冤枉?”肖静怡眼睑低垂,今儿这一出她怎么会看不明白?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着了人家的道,“要不是你先起了害人的心思,别人能抓到你的把柄?你敢说那照片上的人不是你?那录音笔里说话的不是你?我一早说过安子卉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算计自己的妹妹,天理难容啊。” “妈,这都是我的主意――” “你闭嘴!”这一回是沐圣佟开了腔,“儿子,娶妻娶贤,一个好女人不仅能让家庭和睦,还能让家庭兴旺。女人如水,水为财,一生得一好女人就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你母亲就是我的珍宝。虽说是你的主意,可她终归是安安的姐姐,流着同样的血脉,是一家人。你心思不纯,这时候她应该劝阻你而不是火上浇油、怂恿着你去残害她的家人。何为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能相互扶持、共甘共苦,不论面对什么困难都团结一心、永不背弃,是彼此的依靠。显然,安子卉这一点,差得太远。你母亲说得没错,她,不配做我们沐家的儿媳。” “爸,怎么连你也……” “看你爸平时吊儿郎当没什么正经样,你就真当你爸没心眼?沐家家大业大,能稳步走到今天,你以为凭的只是丰厚的根基吗?当初追求我的名门大少犹如过江之鲫,可我为什么就只选了你老爸?难道只是因为他那张俊脸?你老爸要是没点出息,我还真看不上眼。儿子,你太年轻,要学的还很多。记住,要用心去看人!”肖静怡语重心长,看着脸色依然不那么好的儿子,话锋一转,“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再怎么反对也没用。既然是你自己挑的,一切后果你自己去承担。至于以后的婚礼,该怎样就怎样,面上我们不会为难她,但是也别指望我会喜欢她。” “妈――”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不用替她说好话。”肖静怡抬手阻了沐彦彬的话,“她在你眼里千好万好,也敌不过我心里的安安。哎,可惜,真是可惜了!” “安安,您心里就只有安安,她到底哪点好?您既然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就应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老婆,都说儿子聪明不聪明遗传母亲,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像你?”沐圣佟摇头叹息,扭头看了沐彦彬一眼,“安安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虽然骄横了点,可那丫头真没什么坏心眼。至于怎么对你,你凭良心说,她哪点对不起你了?” “他怎么不聪明?今天的事咱从头看到尾,你儿子那心眼可厉害着,这要真成事了,安丫头就会千夫所指。(.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儿子的心可比你狠!”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对付一个女人,说起来真的挺无耻,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心寒,“真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敢情之前那顾子睿的绯闻也是你做的啊,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顾子睿是谁?如今在京城可谓呼风唤雨,你连他都算计,他能放过你?你还别什么脏水都往安安身上泼。” “你妈说得没错,你太执拗了。安安和顾子睿交好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么陷害安安,那顾子睿本就和你有过节还能撒手不管?今天是你自作自受,活该!就算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安,那也是她的本事,我倒还挺佩服这丫头。儿子,你真是错过了一个好女人啊,以后可别后悔。” 沐彦彬霎时无话可说,仔仔细细前后又想了一遍,尽管安浅夕亲口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可仅凭她一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好本事吗?攀上顾子睿这尊大佛的确是好本事。 顾子睿在京城呼风唤雨?自己家胜在根基厚,要斗也不是不行,父母的忧虑未免太过,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然这时候,这话沐彦彬不会说,一切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母亲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资本。 夫妇二人虽说这事要沐彦彬自己去善后,可不论错得多离谱,始终是自己的亲骨肉,哪还真的不管不顾?更何况这不单是子女的名声问题,最主要的是沐家的颜面,可不能因为此事而让股价大跌。于是夫妻俩动用了一切手段,又是收买又是施压,将伤害减至了最低。 报导是出了,无非是沐彦彬为了安子卉不惜陷害安浅夕和阎非墨,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和安子卉暗地里的勾搭反被人给戳破。安浅夕红颜一怒,高姿态甩了沐彦彬,如此报道,整件事也算没有偏颇,只是没有曝光那些艳照而已,可沐彦彬和安子卉的名声也毁了。 这种结果,沐家夫妇也能接受。他们很清楚地明白当时现场有多少人,尽管那些照片会场内的人没见到,但也是想象得到。而且那些对话一字不落全数落于人们的耳中,孰是孰非大家自有定论,想捏造事实绝无可能,就算他们能堵了媒体的嘴还能堵悠悠之口不成?再者夫妻俩当着两家人的面诚心认错,要是报导的内容和事实不符,安家和尹家那刚压下去的怒火还不得烧得更旺?而自打嘴巴后,沐家的诚信何在?以后还要不要在京城混了?既然是自己儿子闹出来的事,总该受些教训,所谓玉不磨不成器,但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往绝路上逼。如此,算是对大家最好的交代。只希望经历了这一次,儿子能长进,那么也就不枉费他们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了。 沐家夫妻为自己孩子做的,沐彦彬心知肚明,倒是在心里感激了一把,而且很识相地发表了一篇长长的声明。一来是为了孝道、二来也是为了挽回一些自己的形象。声明里很诚恳地向安浅夕和阎非墨道歉,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深刻进行了检讨。同时也承认了自己和安子卉的恋情,说自己没能好好处理三人的感情关系,错在自己的情不自禁、优柔寡断。洋洋洒洒一大篇,字里行间满是悔恨和自责,恳请大众能宽容对待安子卉,将一切过错推到了自己身上。 能不能挽回形象难说,毕竟那所作所为堪称卑鄙无耻,但认错的态度的确真诚,也算是有所担当。 “这姓沐的倒也能屈能伸。”名门大少公开发表声明承认错误,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一般人还真做不来,由此可见沐彦彬是个有头脑的人。而且为了安子卉把所有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一点倒让人高看一眼。顾子睿将报纸往桌上一放,抬手喝了口茶,“安小姐,他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一无是处,只是看对象罢了。” “顾子睿,你到底站哪边的?你是对安小姐有什么不满,不带这么阴阳怪气损人的。”看对象?可不就是在说安浅夕入不了沐彦彬的眼吗?月翎翼火大地起身,一把夺过顾子睿手里的茶盏,“你再说安小姐半句不是,我……我和你绝交!” 顾子睿轻笑着一把揽过月翎翼,抱坐在了自己腿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姓沐的只是瞎了眼,爱错了人而已,但不能否认他对安子卉的一片真心不是?” “亏得他眼瞎。”阎非墨悠闲喝着茶水,抬眼扫向了一旁的安浅夕。 安浅夕举杯轻笑:“顾子睿,这一次谢啦。”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顾子睿点头,谢他?你还是好好谢谢他的主人吧。 “安小姐,你真是神机妙算啊,竟然算准了沐彦彬会在后台动手。”这一点,月翎翼佩服不已。 “也谈不上神机妙算,不过是看准了他极要脸面,所以行事比他更谨慎而已。”安浅夕浅笑,话锋一转,“所以还是得多谢你男人的配合,不然怎么能留得住那么多见证人观看好戏?” 沐彦彬要的就是不伤及自己分毫而置安浅夕于死地,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安浅夕发火甩照片?那不是陷他自己于不仁不义吗?偌大个会场,也只有后台人最少,而且基本上都是工作人员,不会乱说话。等到闹开了,记者一来,他再掐准时机公布二人暗通款曲的照片,他自己就成了被人同情的一个,这如意算盘确实打得很响,却没想到就是他的极要脸面反倒成全了安浅夕。 安浅夕办事滴水不漏,不想见到任何万一,要是沐彦彬早一步出手,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所以一早嘱咐了顾子睿,表演结束后也别关了自己身上的麦,这才有了之后精彩绝伦的对话在会场内传扬的戏码。 “呵呵,任他姓沐的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自食恶果,真是大快人心啊。这一回,看他和安子卉还有什么脸面出门。还学生会长呢,不正其身如何服众?”月翎翼畅快一笑,似乎已经预见了那两人被人指着鼻子咒骂的场景,话说会不会被扔鸡蛋呢? “小月,那你高兴得太早了。那俩人说好听是心理素质好,说难听是厚脸皮。你以为他俩的事学校里没人知道?不然那些风言风语是怎么来的?”安浅夕翘着二郎腿开口,“可人家还不是稳坐学生会会长的宝座?毕竟身份也摆在那里,没人敢明说什么。虽然这次是他不地道,可也不过是感情的事而已。说是白纸黑字,可无图无真相。要知道那照片发与不发的差别大了去了,沐家人,行事果然高段,他沐彦彬真得感谢他的父母。再者,他声明也发了,态度诚诚恳恳。人们的确是嫉恶如仇,可同样也很宽容。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过错,这一点在外人看来难能可贵。不就是个感情事吗?他要是躲着不出来才让人觉得他心虚。你们看着吧,他不但会出来,还会保持优雅淡定。” “可恨、太可恨了,难不成这一劫就让他这么过了?” “没关系啊,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于我来说,不过是毫不相干的外人而已。只要别那么不长眼再来惹我,我可真没那么多耐心和闲心同他们耗。” “安小姐,你把人心想得太好了,就那俩货的心思,平白受了这样的屈辱能甘心?不定又想出什么更坏的手段来报复你。”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风口浪尖上他们不敢。”把人心想太好?她只是不想为这样的人费心而已,轻笑一声,“让他们养精蓄锐,而且……” 安浅夕说着一口喝了杯中物:“我已经准备出国留学了,应该有几年见不到他们。待我回来之时……一切就看我的心情了。” “啊?安小姐你要出国?什么时候决定的?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顾子睿冷然一语,这小东西现在都开始爬自己头顶了,出去了还得了? “你说了算啊?我就要出国!” “你敢!你去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抓回来就立刻结婚!” “你……”月翎翼气鼓鼓瞪去一眼,回头乞求,“安小姐,我和你一起去吧,带着我有用。” “小月,不在我身边你能做出什么成绩,我很期待!而且……”安浅夕美目一转,“咱顾大总裁年纪不小了,你不说他老牛吃嫩草吗?多等几年不更老了?你就留在这里,跟在他身边学学为商之道,以后我回来你可得不遗余力帮我。” “安小姐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我也等着她破茧成蝶。” “我我我……” “父母在不远行,你和我不一样,你有温暖的家,为了你母亲,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吧。” “那、那好吧。那我以后可以去看你吗?” “这个可以有,欢迎你们俩一起来。” “准备去哪?”阎非墨半晌不语,可不像只是出国这么简单,这回是准备布什么大局呢? “e国。” “那里有间音乐学院不错,正好我毕业可以去那深造了,给我安排吧。”e国么?那可是自己的大本营啊。 “嗯。”顾子睿无语点头,安排?您要去哪哪还要和他们交代? “我留学你凑什么热闹?” “这怎么是凑热闹呢?这是正经事啊。” “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不缺钱、不缺名,去哪都是游山玩水。 “追老婆怎么就不是正经事?这可是关系我终身幸福的大事啊!” “……” 无语间急促的手机铃声起,安浅夕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李灿然?并没避讳接起了电话:“喂?” “安安,有急事,你在哪?” “你在家吧?我过来。” 挂了电话安浅夕起身:“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阎非墨,不准跟着我。” 阎非墨无辜耸耸肩:“送你也不行?” “我有车。”回头将阎非墨的身子往下一按,“我不需要车夫,不是要追我吗?那就得听我的。” “……”妥协。 “这才乖!”嬉笑着拍了拍阎非墨的脸,转身扬了扬手,“走了,不送。” 阎非墨坐在沙发上轻笑不语,李灿然么…… ――潇湘首发―― “陈伯。”进了门,安浅夕对着陈景德打了个招呼,李灿然也迎了上来,“哥,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呃……”李灿然拉着安浅夕坐了下来,随手倒了杯茶,将点心零嘴往前一推,话到口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 “哥,这是怎么的呢?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看上谁家姑娘了,准备让我给你把把关?”安浅夕打趣一笑,随手捻起一颗梅子。 “不是不是。”李灿然脸色一红,兀自喝了口茶,“其实我想问,你和安……和你哥哥的关系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我当是什么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 “这到底是你的家事,我总不好来说三道四吧。”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以前灿容他……我倒是见过你一次,也见过安浅夜,你们俩好像不太像兄妹,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们看着不太亲近,倒是和你们家那位比较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豪门大户就更错综复杂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事,他要真不疼你,我疼你。但是……这些时雪狼帮的人发现安浅夜他似乎和金旭阳过从甚密。为了确定,帮里的人还特地偷拍了照片,你看看,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安浅夜?” 李灿然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了过去,安浅夕仔细一瞧,嗯?光线虽有些昏暗,拍摄的地点也有些隐蔽,纵然有几张是侧面像,可她还不至于认不出来,那照片里的人不正是安浅夜么?而且貌似和那金旭阳关系挺亲近。 看着安浅夕盯着照片沉思,李灿容就知道没认错,又开了口:“这些时姓沐的在你手上栽了个大跟头,报纸新闻满天飞,你们解除婚约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能咽得下这口气?保不准又起了什么歪心。如果真像外人说的那样,你和安浅夜不合,那一定也是因为安子卉从中挑拨。而现在又被我们拍到了这样的照片,那两人该不会要借安浅夜的手来对付你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说安浅夜敌我不分,不配做你哥哥了。” “哥,你有心了。”安浅夕反手握住李灿然的手,笑道,“以前我也认为他那哥哥当得不像样子,对着自己的亲妹妹横眉怒目,反倒对那私生女摇头摆尾。说实话,为这事我差点把他当敌人。我们安家的事很复杂,你想象不到的复杂,多的我就不说了,我只告诉你他有苦衷,和我是一条道上的,不会对我不利。毕竟我们才是一条血脉的亲人,哥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我生怕他……看来是我多心了。我就说嘛,再怎么不对盘,也不可能因为外人而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吧,那坚持牲畜不如。”李灿然宽心一笑,随即又正了神色,“但是这事还是让我耿耿于怀,你哥哥怎么会和金旭阳扯上关系?而且看样子交情匪浅啊。” “呵呵,哥,我不也和你扯上关系了吗?而且也关系匪浅啊。”安浅夕唇角一勾,抓起照片又看了几眼,“我哥做事极有分寸,是个能干大事的人,这二人……看来得找个机会弄个明白。” “那金旭阳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这段时间他收服了不少小帮派,看样子是想在这条道上称霸,野心很大。最主要的是,此人心思缜密,而且够狠,不可小觑。” “我早说过他不简单,这么一看还真有些能耐。对了,咱帮现在和风云会如何?” “水火不容,只是还没有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也没契机。” “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他金旭阳不是喜欢坐收渔翁之利吗?”安浅夕沉思片刻,朝李灿然招了招手,“咱们这样……” 听完安浅夕的耳语,李灿然大叹:“安安呐,你这么雄才大略,哥哥真觉得自己上辈子烧了高香,今世才得了你这么个宝啊。” “那你以后好好疼我就是了。” “要不哥先帮你把那姓沐的给解决了?” “哥你开玩笑的吧?” “咳咳……我像是开玩笑吗?”李灿然无辜抽了抽嘴角,眸光一正,“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不会胡乱插手。可他如果真的不知死活,那么也别怪我下手无情了。敢动我的宝贝妹妹,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有哥哥疼真好啊,今儿晚饭就在这吃了。” “陈叔,快去准备安安喜欢的吃食。” “好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不打白不打 “呵呵,堂堂学生会会长竟然也做起鸡鸣狗盗的小人行径,真是好笑。” “人家现在可是光明正大着呢。” “嘘,你们俩轻点,咱什么身份,人家又是什么身份?小心被人听到了……” “切!做得出还怕人说么?听到就听到,咱又没说错什么。再说现在什么社会?言论自由,难道只因为说了几句实话还把我们赶出校园不成?身份再高,这学校也不是他们家开的啊。而且,古时候还讲求王子犯与法庶民同罪呢。他是王子吗?不是嘛,那不就结了!” “话是这么说啦,可好歹会长大人也是知错了,发表了那么长一片声明,一片丹心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家不过是爱上了别人而已……” “丹心?是黑心吧!爱上别人?那是别人吗?那是他大姨子,他好意思?” “那、那也只能说真的是情不自禁了,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呢?真喜欢上有什么办法?” “你是他家亲戚吧?啊,不对,我怎么忘了你一直是会长的粉丝?这就难怪了。只是,这种人值得你声援?你这叫助纣为虐!” “我不和你吵,咱会长至少也算是敢作敢当,爱情并没有对错……” “是是是,爱情本身确实没对错,错的是人而已。我还懒得和你吵呢!咱们走!” “诶你……”挺沐彦彬的少女撇了撇嘴,带着身后一众少女也适时转身,“各花入各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呸!道德败坏!”离去的少女回头就啐了一口,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正在用餐的安浅夕等人,又看了眼双双进饭厅的沐彦彬和安子卉,“这么招摇过市,是特意来安小姐面前耀武扬威还是来添堵的?不害臊,真恶心!”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人家安小姐傲得很,才不会理会这样的奸夫淫妇!” “那是,咱就要向安小姐学习,好男人多得是。你瞧伯爵,还有关大少,不知比那什么劳什子会长好了多少倍。甩掉渣男,挑更好的才是英明。” 面对餐厅里的指指点点和褒贬不一的窃窃私语,安子卉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一度想打退堂鼓,可是被沐彦彬牢牢牵住:“你想一辈子躲躲藏藏?记住,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腰杆挺直了,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好了。别怕,有我在,还有,别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安子卉反手紧握沐彦彬的掌心,咬牙点了点头。说得没错,她不要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底,至少现在身边的人是沐彦彬,她成功达成了自己的心愿,仅此一点,就已经赢了安浅夕。 众人的的窃窃私语和这两人的私下交谈,安浅夕听得一清二楚。腰杆挺直了?抬眸轻扫,还真挺得够直。目的?这俩人莫不是特意来给自己斟茶认错? “呵呵,安小姐,还真被你给说中了。这两人果然厚脸皮,堂而皇之在大庭广众下手牵手现身,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话说你们瞧瞧安子卉那模样,我这么就从她那张虚伪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得意呢?敢情这是来炫耀的?”月翎翼戳了戳餐盘里的白饭,霎时就觉得没了胃口。 “哎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那俩人那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现在不过牵个手而已,小儿科啦,还谈什么羞耻心呢?”程诗诗喝了口饮料,对着安浅夕挤眉弄眼,“安安,看到那俩货现在有啥感想?” “关我屁事!”继续吃饭,心情不要太好哦。 “瞧瞧,这才是大家风范。”程诗诗点头,回眸又看了二人一眼,眸光一眯,“咦?这架势是要到咱们这桌来?啧啧,演哪出?” “安安,来者不善呢。”关溯眉梢一挑,往椅背一靠,“看来好戏还没落幕呢。” “真不消停!”月翎翼白眼一翻,那二人可不就是往这里走来么?简直自取其辱!饭勺一放,双臂环胸,“安小姐,你只管尽情发挥,咱都是你的后盾。” “那敢情好啊!”自动送上门来不好好踩踩怎么对得起人家的良苦用心?安浅夕嘴角微勾,邪邪一笑,偏头看了眼身旁没说话的阎非墨,“喂,你平时话不挺多的?今天哑巴了?” “不都有人替我说了么?”阎非墨优雅擦了擦嘴角,“纠正一点,我只对你多话。” “……”这情话说得,听得人脸红心跳啊。安浅夕嘴角一撇,“来了。” “不好意思,这里满座,会长大人还是带着你亲爱的移驾别处吧。”月翎翼响亮一语,尤其那声会长大人和你亲爱的加重了声调,讥讽之意就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 “小月,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这可是会长大人亲临,旁边的还是咱安安的姐姐,有你这么赶人的吗?没座也得腾出地来不是?”程诗诗看似在指责月翎翼的不是,可话里的讽刺比起月翎翼过之而无不及。说是要给人腾地,却是端坐不动,抬眸一笑,“啊对了,会长大人和安大小姐订婚可是喜事一件,恭喜啊恭喜。诗诗我以茶代酒祝福二位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能不能白头到老他们不知道,不过早生贵子嘛……程诗诗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安子卉的肚子。 餐厅里看戏的学生们有没忍住的就嘻嘻笑了起来,安子卉握着沐彦彬的手紧了又紧,这是当众打他们的脸啊。 “程诗诗,你会不会说话?虽是祝福,可人家还没结婚呢,什么早生贵子?大姑娘家的不害臊。”关溯接过话茬,随即也端起了被子,“诗诗是个直肠子,实在是为你们俩高兴,嘴一快就把喜宴上的那套给搬过来了,你们别见怪啊。当然也不用不好意思,迟早的事嘛。既然来了,我也就趁此机会说几句吉祥话,祝福二位在今后的日子里相敬如…。阿嚏!哎呀!不好意思,估摸着有些感冒,我刚说到哪了?” “相敬如!”程诗诗笑着大声说了三字。 “哦,继续。举案齐……” “阿嚏阿嚏!”安浅夕连打几个喷嚏,抬眸嫌弃看去一眼,“关溯,感冒了就别和我们一起吃饭,现在的病毒很厉害,你别祸害大众行不行?” “这你还真错怪关溯了!”阎非墨说着一张纸巾就轻轻捂住了安浅夕的鼻子,一边还拿手扇了两扇,“谁点的羊肉?膻味真骚!撤了!” 关溯的喷嚏是故意的,相敬如、举案齐?不明摆着不让人好过么?现在阎非墨又突如其来一句骚,指桑骂槐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就连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季沐风都不由弯了嘴角,忍不住也加入了消遣人的行列。 季沐风很淡定地将安浅夕面前的一盘羊肉换到了自己的面前,悠然自得夹起一块吃得津津有味:“阎学长,羊肉虽膻,可有人就好这口啊。” 关溯嬉笑着就坐了下来,祝福也省了,同样夹了块羊肉:“会长大人,还没吃饭吧?坐,再尝尝羊肉呗。” 面对这样明里暗里的讥讽和咒骂,安子卉气得浑身发抖。亏得沐彦彬还忍得下去,抓着安子卉的手一紧,抬眸使了个眼色,这要换做其他人早炸毛了。 “安、安安,我们是诚心来给你道歉的。”安子卉嗫嗫开口,拼命忍着低下了头。 还真被自己估中了?安浅夕掏了掏耳朵,轻扯嘴角:“什么?听不太清呢!” “对不起!”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再次传入众人耳里。 “我没听错吧?你这是给我道歉呢?姐姐――”安子卉眯了眯眼,一手托着下巴将两人看了几眼,“那说说看,都错哪了?” “安安,辜负了你一片真心,是沐哥哥的不对,再次真诚向你道歉。”沐彦彬弯身,十足的谦恭,“安安你向来大度,而且性子直爽,有什么不快绝不过夜,也说过不会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这回是我们的错,我们也不给自己找什么理由,可已成既定的事实,大家都得面对和接受。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你要心里有什么不快,我就在这里,打也好、骂也好,我都受了。” “啪啪啪”掌声起,安浅夕嘴角含笑:“真诚?嘴上说说谁都会嘛,谁不知道你们口才好?没点实质性的表示,这诚意……有谁瞧见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随即连连摇头,没瞧见,真没瞧见。 “安安,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做?”这回倒是安子卉开了口,松了沐彦彬的手,挺身而出。 “我说了你就会做?” “只要你满意。” “不勉强?” “心甘情愿!” “那好,大伙都听见了?”安浅夕环看一圈,扫了眼桌上的茶水,“文明人嘛,说什么打啊骂的?有辱斯文!我看这样吧,自古以来都有斟茶认错一说,咱就遵循古礼,反正茶水也是现成的。” 斟茶认错?那得跪啊!这可是比打骂更折辱人,堂堂沐少能拉得下这个脸? 二人互看一眼,没动。 “男儿膝下有黄金,阎学长,我这样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而且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姐姐,这要真跪了,人家会不会说我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欺负人?” 安浅夕不说这话还好,这么一说倒让人觉得她还顾念了几分情面,也就是这一说,沐彦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沐彦彬都跪了,安子卉能不跪?双双跪倒在安浅夕脚边。 “哎呀,真跪啊?这让人怎么好意思?”安浅夕作势掩嘴惊呼,随即话锋一转,“既然跪都跪了,那就跪着吧,我总不能拂了二位的意不是?小月,上茶。” “好嘞!”月翎翼笑着将茶水和茶杯往二人眼前一递,“二位,请吧。” 二人既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硬着头皮开始斟茶。尽管手有些哆嗦,还是将茶递到了安浅夕面前。 “安安,对不起!”二人异口同声。 安浅夕轻笑一声:“呵呵,要是换句说辞,这场景可就成了新人向高堂敬茶呢!” 毒!这话真毒!众人憋笑,要不是看着安浅夕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还真就喷笑出声了。 说话间接过安子卉手里的茶杯,刚递至唇边,却是一顿,在众人“翘首以盼”中,抬手往二人头顶一洒:“这么大的礼,我可真受不起!” 滴答滴答的水珠自二人头顶滴落,淡黄色的茶渍在二人整洁的衣衫上印下大小不一的斑点,看起来很是狼狈。 “不冷不热,温度还行吧?”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凉薄的话语自喉头溢出。 “安安你……”安子卉抬头,屈辱的泪珠顺流而下,合着脸上的茶水,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泪还是水。 “安安,我们诚心给你道歉,你的要求我们也照做不误。纵然你不接受我们的心意,也不必这么折辱人吧?耍人开心吗?”沐彦彬满腔怒火,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顺带将安子卉一把拉起。掸了掸衣衫,再开口已恢复了一惯的优雅,“子卉,心意已到,你我问心无愧了。这杯茶,只当是我们活该,自此恩怨两消,互不相欠。” “我没听错吧?一杯茶就抵了奸夫淫妇合伙陷害人的罪?”月翎翼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而笑,“到底是社会进步了,法制政治不了这种卑劣的行径,古时候可是要沉塘的。” 安浅夕起身,扫了眼二人紧握的双手:“沐彦彬,想不到为了她,你能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痴情,看得我感动不已啊。姐姐,恭喜你找了个好男人。” “安安……” “安安也是你叫的?”安浅夕忽而变了脸,往两人面前一站,“你们说道歉我就必须得接受?你们设计陷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一句对不起就抵消了你们令人发指的卑劣行径,还真轻松。敢情我把你们杀了再跑到你们坟头去大哭一场就了了罪过?” “安浅夕,你不要偷换概念。” “偷换概念?”安浅夕冷眼一扫,“你们当初算计我的时候不就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呵呵,我还真佩服你们的恬不知耻,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出了这样的丑事还能如此安然。这心里素质,啧啧,非一般人可比啊。” “安浅夕,得饶人处且饶人!” “装什么呀装?不正其身的人大道理就省了吧,说出来都是惺惺作态,虚伪得让人恶心!”安浅夕目光灼灼,毫不退让,“我确实不会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因为我绝对会让犯错的人为自己的过错买单。我向来大度?京城里谁不知道我野蛮骄纵?你这么夸奖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吗?不好意思,我生来睚眦必报,没那么大气量,这点恶心还真不痛不痒。得饶人处且饶人是说得没错,可你们配让我饶恕吗?” “一早就警告过你们,以后别有事没事在我面前瞎晃悠,耳朵都聋了还是当我说着玩?”安浅夕嗤鼻,头一扬,趾高气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们陷害我既然已经尝到了苦果,就老老实实抱团呆着,要出来丢人现眼那是你们的事,可凑到我面前来装腔作势就是自讨没趣。手拉着手一副可怜样来到我面前,到底是炫耀还是做戏你们心里最清楚。道歉、下跪?这都是你们自己在说,既然你们愿意,我成全了你们难道还不乐意了?不过一杯水,还指责起我的不是,这就是你们的诚心?” “安安……”安子卉就势落泪,看到安浅夕的冷眼赶忙换了称呼,“安小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进安家门,可我不是故意要和你抢彦彬的,高中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学长,我不知他是你未婚夫,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也想默默退出,可是我的心收不回来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安子卉说着抓住安浅夕的手连连哭诉,那真情流露看得一些心软的人不由偏了心中的天平。 安浅夕甩手,紧跟着“啪啪”两声甩了安子卉两巴掌:“还是我阻碍了你们的心心相映咯?高中的时候就勾搭在了一起,我是被你们蒙在鼓里多久?沐彦彬,你有足够的时候可以和我说明真相,却一而再再而三欺骗我,你特么还是个男人吗?” “安浅夕,你怎么动手打人呢?”沐彦彬将安子卉往身后一护,“是,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心里不舒服就冲着我来好了,子卉她也受了不少委屈……” “打人?怎么想说我出尔反尔?确实挺有辱斯文,可我从没说过我是斯文人。而且,对于你们这种没道德的人,就不能用文明的方法。凑上前来给我打,是你们脑残。我不打就对不起你们的用心良苦,更对不起这一大票观众。”想做小伏低来突显她的张扬跋扈吗?这就是你们来的目的?那得好好配合你们才是啊。安浅夕说话间又是啪啪两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沐彦彬的脸上,“切,一个大男人,在两个女人间左右摇摆、拖拖拉拉,谎言和甜言蜜语交织成网;一个偷偷摸摸装可怜还认定了这样表里不一的男人,不是犯贱就是蛇鼠一窝。这世间竟然有你们这么极品的人,真是让人长了大见识。” 语落又抬手,似乎还没打舒服,被阎非墨一把抓住:“疼的不是你吧?打人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动手?我来――” 人影一闪,“啪啪啪啪”几声,二人脸上又多出几道红印。 天啊,从来都笑容可掬的伯爵竟然会出手打人?着实惊掉人眼珠。有人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珠,他们没看错吧?当真是阎非墨动的手? “阎非墨,你竟然打女人?”沐彦彬有些懵,确切地说是被打懵了。本以为阎非墨只是说说,可还没看清楚就挨了人两耳光。回过神来一看,阎非墨正好整以暇握着安浅夕的手吹气。 “我确实不打女人!”阎非墨眉眼不抬,只专注着给安浅夕“减痛”,凉凉抛出一语,“她是人吗?” 言下之意,安子卉不配为人。既然不是人,那他打了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你们也……” “行了,闹够了吗?堂堂学生会会长是不知道何为丢人吗?这是没打舒服还是怎么着?”安浅夕甩了甩自己的手,古怪看去一眼,“我都疼了你特么还能站在这里理论,敢情你是个受虐狂啊!闹够了就走,别指望和我和平共处,我气量小,容不得碍眼的人在我面前嚣张。想自在点就识趣些,因为我比你们更嚣张。” “只要你们别闲来无事找抽,我自然眼不见为净。哦对了,想来你们也没什么机会再来我面前晃荡,我马上出国留学了,给你们腾地方恩爱。够大气吧?不要太感谢我哦!”回头扫了眼满桌的菜,“好好一顿饭被你们搅合了,糟心。小月,别浪费了,打包,我们走。” “去我那喝汤吧。” “你熬好了?” “还想吃什么?” “你就上你拿手的吧。”伯爵亲自下厨,咽了咽口水,素手一挥,“赶紧的,咱去学长家蹭饭。” “哦呵呵呵呵,那敢情好。”程诗诗掩嘴偷笑,蹭饭?还是蹭伯爵的饭?她喜欢啊。 “等等,等等我!”忙着打包的月翎翼边收拾边吆喝。 “……”看着身后麻溜跟上来的几人,阎非墨极度无语,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 “安安,你要出国?什么时候决定的?”关溯赶忙追了上去,“去多久?” “也就这几天决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多久这个问题嘛……几年吧。” “能不能不去?” “不能!” 看着嬉笑离去的几人,沐彦彬握拳的手一松,拉着安子卉退出人群。 “彦彬……” “越王勾践尚且卧薪尝胆,咱受的屈辱又算的了什么?”沐彦彬唇角一勾,“她安浅夕今天的所作所为有眼睛的都看得明白,嚣张跋扈、心胸狭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决定出国。不过也好,诚如她所说的,眼不见为净,这几年,我们得好好筹谋,总有将她踩在脚底的一天。” “彦彬,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后默默支持。” “嗯,谢谢你在我身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安浅夜的秘密 “老大,有人跟踪。” 金旭阳眸光一闪,瞅了眼后视镜:“甩掉。” 坐在金旭阳身旁的男子闭目养神的眼微睁,轻轻抬了抬手:“正是道上多事之秋的时候,绕路让他跟,看看是谁的人。” 金旭阳点了点头:“都听见了?抄小路走,自然点,别让跟的人知道我们发现了他。” “好的老大。”开车的男子随手往车窗外弹掉手里的烟头,口哨一吹,哼着小曲悠闲地进入左转弯的道。 左弯右拐,道路越来越偏僻,跟踪的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人迹罕至的郊外,正纳闷前方的车怎么突然失去了踪影,后视镜上已被身后的车灯照得刺眼。 “完了,我们被对方给摆了一道。这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外,难不成今儿要横尸荒野了?” “慌什么……”还不等说句完整话,车身猛然一震,“我勒个去,这么下去不成了车祸现场?小杨,你开车技术好,稳着点。咱反正烂命一条没什么可惜,可身后车上坐着的却是大人物,呵呵,他们可不敢乱来。” “我我我……我还是有些发怵……” “妈蛋,咱好歹是道上混的,什么没见过?怕死可上不了位,你好好开车,咱看看情况先。” “好好好,我、我听你的。”油门一踩,轰然向前。 “老大,那开车的还是个好手。” “你也不差,逼上去把他们截停,我金旭阳倒要看看是哪帮人马这么大胆玩起了跟踪。” 于是,在并不宽敞的小路上,两辆车进行了你追我赶的“野外塞车”。 “嘿,那小子行啊,我金毛玩车也有些年头,鲜少遇上对手,咱只是没去参加什么正规的塞车比赛。在我看来,那些职业赛车手虽有些能耐,可也不过如此。今天不想竟然有人和我旗鼓相当,有些意思。”油门轰踩,车身跃了上去。 金旭阳但笑不语,自己当初也是看中了他的开车技术才将人招入麾下,如今一看,对方的人也算有些本事,会是谁呢? “还真和我杠上了?”被称作小杨的年轻男人此时已没了之前的还怕,那种遇上对手的兴奋之请让心情激荡不已,方向盘往左方一打,并驾齐驱的两辆车头就碰撞到了一起。 金毛嘿嘿贼笑了两声,毫不势弱,车速不减,迎难而上。 但只见黑夜里疾驰的两辆车相互逼迫,磕磕碰碰中火花耀眼,而开车的两人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争强好胜地在那比拼技术。 金旭阳眸光一沉,这么比下去晚上还睡不睡了?冷哼一声从腰间掏出手枪,在两辆车的追逐嬉戏中扬手,冷冷对着右侧的驾驶员说了句:“想吃枪子吗?” “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对方骤停,而金毛险险跃出了半个车身,斜着截住了对方的车辆。 金毛率先下车,来到对方的车前开了车门揪出小杨:“小子,车技不错啊。” “呃……”小杨吞了吞口水,“你也不赖。不过,你、你老追着我干什么?” “哈!我追你?”金毛仰天一笑,“明人不说暗话,你跟了我们这么久,到底想做什么?” “大路通天,不说各走一边,总有同路的时候吧?这么就是我跟踪你呢?” “嘿,你这小子忒不老实。”金毛眸光一闪,看到副驾的人还抱了个照相机,“别和我说你们是摄影爱好者,大半夜的特意跑来这荒郊野地拍猫头鹰。” “你怎么知道?”抱着相机的孙小福惊讶地瞪圆了眼珠,“我们还真是来拍猫头鹰的。” “你特么还装?黑不溜秋你拍猫头鹰?你拍鬼出坟墓吧,还不老实交代?” “新闻里说这里有猫头鹰,我们这是来守点的,你这么大声是要把猫头鹰都吓跑吗?摄影人的乐趣说了你也不懂,是不是啊小……” “砰”地一声枪响,孙小福吓得赶忙低了头,虽有些颤抖,却还是死死抱着相机不撒手。 金旭阳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与人墨迹,枪声一响,抬脚跨下车门,向金毛使了个眼色。 金毛伶俐地走向一边开了车门,把孙小福从副驾上扯了下来。 “诶诶,别碰我相机啊,那是我吃饭的家伙……” “你特么再不老实点,老子让你吃不了明天的饭!”夺过孙小福手里的相机递交到金旭阳手上,“老大,给你。” 金旭阳接过一看,里面全是自己和安浅夜的照片,冷笑一声:“拍照技术不错啊。” “多谢夸奖,我也觉得不错。” “装疯卖傻?”瞅着那嬉笑的孙小福,金旭阳气乐了,当自己好耍?抬手枪把就击上了孙小福的脑门,“说,谁派你们来的?” “没有谁派,我们自己来的……” “啪”不等金旭阳再次出手,金毛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说实话,对手难遇,他还真怕老大一个气不顺就把这俩人给灭了,于是先发制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老大现在心情好,你们趁早老实点都说了,不然……不用咱老大动手,我先灭了你们。” “妈蛋,落在你们手上也是我们运气不好,只能自认倒霉。走上这条道就预计到了会有今天的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们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牵挂的,十几年后照样好汉一条。我们不怕,怕死就不混黑了,有种你们动手吧。”孙小福身子一挺,一派视死如归。 “次奥,还真特么有不怕死的。”金毛不由心里升起几分敬意,回头看了眼金旭阳,“老大,你看这……” 金旭阳冷笑一声:“不怕死?没关系啊,长夜漫漫闲的无聊,我最喜欢看人生不如死。刑堂里貌似又多了些新的玩法,真好解闷。金毛,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就成全了他们。带回去!” 孙小福浑身一个激灵,“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抱住金旭阳的大腿:“大、大哥、大大哥,您发个慈悲行行好,给我俩一个痛快行不行?您这不有枪吗?咱眼一闭就过去,可那什么刑堂……小福我从小最怕疼了,别、别那么折磨我们好不好,好不好?” “我当你有多硬气,到头来还是个贪生怕死的。”金旭阳冷眼一扫,踢了踢腿,不料被人死死抱住,踢都踢不开,额头青筋直跳,“放手、你放手!” “不放不放,大哥您不答应我死都不放!”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枪口朝孙小福脑门一指,“当真不放?” 小杨在一旁低眉顺眼了半天,此时也突然跪地不起,抱起了金旭阳另一条大腿:“大哥,给哥痛快吧!” “不见棺材不掉泪!”金旭阳眸光一沉,子弹上膛。 “大大大、大哥……闹着玩闹着玩的,您手别抖,千万别抖。”孙小福马上放手,伏低了身子,“谁还不怕死呢?咱、咱、咱还年轻不是?好死不如赖活,您想知道咱都告诉您还不行吗?” 金毛白眼一翻,这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孙小福松了手,小杨也紧跟着松手,金旭阳不由自主抽了抽嘴角,抬腿踹了二人一脚:“本还觉得你俩有些骨气,这么一看还真让人大失所望,就这么点觉悟?现在我还不想知道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别啊别啊,大哥,您在道上的大名咱如雷贯耳,听闻您一向赏罚分明,做事果决重义气。咱刚才就是想着自己硬气一回没准能逃过死劫才、才……”孙小福连连叩头,“哪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我们、我们是雪狼帮的人,不过是个小喽啰,为了上位不惜冒险跟踪大哥您。没想到还真被我们发现了您和……咳咳,和安家少爷有些关系,想着可以借此让我们的少帮主另眼相看。” “哦?”金旭阳转了转手里的枪,垂眸看了孙小福一眼,“我和安少爷什么关系?” “呃……这个嘛……看样子交情匪浅啊。” “哼!那就更留你们不得!” “别、别啊!”孙小福连连求饶,“您不是想知道我们雪狼帮的事吗?我告诉您,我全告诉您不行吗?” “呵呵,雪狼帮?都是道上混的,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雪狼帮向来与风云会不合,自从上回……关系更是势同水火。说实话,我还真没将你们放在眼里,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听你的?” “大哥,是,雪狼帮确实和风云会水火不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一山不容二虎,终究要分出个你强我弱来。您只知道面上看到的,却不知道我们少帮主已经有了打算,近段时间内就会动手,到时候将风云会一举拿下。等到收编了风云会,其他小帮会自然以我们雪狼帮为尊,那时候,您还觉得我们雪狼帮不值一提吗?” “他李灿然终于按耐不住了吗?”金旭阳舔了舔唇,眼里绽放一抹凶狠的狼光,“说来听听,他是怎么计划的。” “大哥,我要是说了,您可保证留我一条活路不?”孙小福趁机求情,小杨也紧跟着苦苦相求。 “只要让我满意了,我自然留你们一条活路,说吧。” “大哥,是这样的……”孙小福绘声绘色将一切详详细细说了,最后还搓了搓手,“大哥,我可是将自己知道的一丝不落全告诉您了,求您高抬贵手啊。” “呵呵……”金旭阳眸光一寒,抬手枪口又对准了孙小福的脑袋,“你怕是还没懂黑道的规矩。何为义字当先?我金旭阳虽狠毒,对兄弟却是两肋插刀,忠心于我的,我自然倾囊相待。可若是背叛,绝不手软。你觉得,像你这样为了个人利益而出卖帮会、出卖兄弟人我会手下留情?我金旭阳最痛恨的便是背叛者,你们这副卖主求荣的脸孔实在让人恶心。李灿然为人我虽不了解、也没接触过,可行事向来不差,这么养出你们这样的人?今天我就替你们帮主清理门户——” “等等!”孙小福抬眸,“大哥,我们确实贱命一条,可谁愿意这么窝囊活着?不过是爱惜自己的性命而已,您大人大量何必和我们一般见识?您杀了我们有什么好处?那些照片我们早就给少帮主看过了,就是因为少帮主看了才叫我们再盯紧点。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少帮主英明,自然知道是你们下的毒手。上回码头的事,要不是你们从中横插一脚,我们二少爷也不会惨死。这回我们要再有个什么意外,少帮主再仁慈也不会允许你们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没准计划一变,联合风云会先铲除你们再做强者之争呢?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少帮主只做了一手打算吧?那你还真是太小看我们少帮主了!” “没错,我们死了,你也不会好过!”小杨跟着哼了一声。 “稀奇了,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威胁我,你们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大老大,您稍安勿躁,我觉得他们说得也没有错。那李灿然挺不简单的,不然您也不会久久不动,还不是对他有所忌惮。这两人虽让人有些不耻,可小聪明还是有的,没准我们真有用得着他们的地。”金毛说着在金旭阳耳边耳语了几句,“大哥,咱暂时先放他们一马,等到我们拿下雪狼帮,再把这两个叛徒解决了也不迟。” 孙小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抬头又说:“大哥,我们真的无牵无挂,唯独还没享受到这世间的荣华,有些不甘心。您要是放过我们……我们虽在帮里没什么地位,可好歹手下也有些自己的人,虽然都是些小人物,可这世道往往小人物不惹人注意,反能成事。到时候,我们动点手脚,通风报信肯定是不在话下,里应外合方便您办事,也算我们功劳一件。到时候功过相抵,我们什么也不要,只求留条性命,远走他乡总可以吧?您这也算功德一件不是?” 功过相抵?这龌龊小人竟然还指望功过相抵?果然是十足的小人,不过,这话也不错。金旭阳收起枪支,斜睨二人一眼:“你们俩既然孤家寡人,我若放你们回去不是纵虎归山?” “不会不会,其实吧……咳咳……那也不过是我们当时豁出去的说辞而已。我、我还有个妹妹。我就那一个妹妹,我出事没关系,可我妹妹和我相依为命,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我再怎么不成器,也不会拿我亲妹妹做赌注。大哥,你放心,为了我的妹妹我也不会乱来的。不过,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我只求你们别伤害我妹妹,求求您了。”孙小福说着又就地叩首。 这个孙小福还真是狡猾!不过现在的态度看着倒还有几分真情流露,妹妹是么?金旭阳回身:“那就先去看看你妹妹。” “大哥——” “废话什么?上车带路。”金毛抓起金小福就是一推,“你们俩,什么名?” “孙小福。” “杨过。” “噗——”金毛一个没忍住就喷了出来,“杨过?我去你妈的!你爹娘是金庸迷吧?希望你像杨过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侠吗?啧啧,倒是有一技之长,只是人品嘛……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技术。赶紧的,上车带路。” “哦哦!” “你特么往哪上?上你们自己的车。小辉子,你去他们车上盯着,谁要不老实就嘣了谁。” “哼哼,瞧见这什么玩意没?都给我机灵点,别想耍什么花招,开车吧!”小辉子坐在后座上晃了晃手里的枪支,语带威胁。 “不敢、不敢!” 二人互看一眼,发动了引擎。 “小夜,你看这二人……”金旭阳已收敛了一身的戾气,语气柔和问向了身边的人。 “有些小聪明,暂时先留着。”妹妹么?为了家人背叛帮会,倒也可以理解。 “嗯,那就先留着。至于他们说的话……” “见了他妹妹自然知道是真是假。”真假与否,他这个隐忍多年的人还看不出来吗? “小夜,他俩说的要都是真的,这一回咱就来个坐山观虎斗。利用那二人在内场当些咱们的人进去,到时候就如他们说的那样,里应外合,还怕扳不倒李灿然?” “小心行事,再别像上回那样了。你要出了什么事,我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了。” “你放心吧,上次要不是那帮条子碍事……这一回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既然是大场面,我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小夜你……” “虽然你我毫无血缘关系,而虽年长我几岁,可早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手足,我不能老让你一个人搏命。我要看着你坐上黑道的第一把交椅,我给你见证那光辉的一刻。” “好,那我们兄弟同心!” “兄弟同心!” 二人双手牢牢交握,兄弟情义尽显无疑。 ——潇湘首发—— “哥,你看我这打扮怎么样?是不是挺有那么点威风凛凛的架势?”安浅夕一袭黑衣黑裤,头戴一顶小毡帽,外加一副墨镜,要不是胸前太过宏伟,还真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少年。 “呃……”李灿然抽了抽眼角,“你确定要跟我去?” “哼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哥办大事,小妹自然得捧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一展身手。还是说,你不信我的本事?咱俩来比划比划?”说着双拳一握,一手招了招,抬起下巴挑衅。 “咳咳……不用了不用了,哥怕你,哥真的怕你。”想起安浅夕在雪狼帮总坛的武堂上把自己最得意的几个手下打得嗷嗷直叫,额角不期然就落下几滴汗珠。比划?是单方面的凌虐吧! “那就让我去嘛,好不好嘛~”拉长了语调拖着李灿然的手臂撒娇。 李灿然无语望天,这装扮谁看了都知道是个女人,他带着一个女人去“谈判”,还不得被人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呃……安安,哥忽然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身边没个女人还真少了点什么。要不,你真给哥介绍一个?”被人误会了可不行,他李灿然的妹妹哪能被人说三道四?误会都不可以。 “陈伯、陈伯,哥开窍了,您听到没有?哥要我给他找媳妇呢。” “是是,老奴听到了。”陈景德乐呵一笑,如此也好。 “嗯,这个可以有,我身边有个丫头还真挺伶俐。而且主要是人好,没什么门第之见,也不怕什么。找机会带来你看看,哥,我只负责介绍,其余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身边的丫头?”李灿然脑子忽然有些晕乎,这丫头也就差不多十九岁,那她认识的丫头……估摸着也就这岁数,而自己……那不成了老牛吃嫩草? “哥,想什么呢?担心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瞧见李灿然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果然此话一出,李灿然就不好意思红了脸,惹来安浅夕的哈哈大笑,“哥,你这害羞的模样还真可爱。放心吧,这年头就流行老牛吃嫩草。顾子睿知道吧?还不是比我家小月大了十来岁,大点好啊,懂得心疼人。只要你们俩真看对眼了,什么都不是问题。” “那、那我就先谢谢了……” “哎哟,一家人,谢什么?走了,咱们出发,干大事去!” “嗯,干大事!” ------题外话------ 泡温泉去了,为了不断更不请假,只有埋头码字,把第二天的也得赶出来。字数要是少点亲们别见怪哈。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一通乱战 “宝华寺”地处京城外郊高山之上,山高入云,弯曲的山路阶梯无数。白日里看,倘若有云,那阶梯就仿佛登天的道具,一眼望不到边。身体不好的,要登上宝华寺,如果没有那么点诚心和毅力,还真会半途而废。可也正因为宝华寺高耸入云,感觉就是超脱世俗、与仙为邻,往来香客络绎不绝,香火鼎盛。 可就是这样一个宝华寺,佛教圣地,褪去了白天的人声鼎沸,在月光下依旧清冷神圣。然而山脚之下,有一座废弃的福利院,今晚却迎来了许多不速之客,预示着这一晚的不平。 福利院外小车十来辆,门外还有着守护,倘若有人不小心闯入了这不同寻常的地方,一定会大呼自己上辈子造孽。纵然宝华寺就在头顶,怕是也来不及临时抱佛脚了。 “哥,看来这风云会的老大今天是铁了心的要了却往日的恩怨。”这么个地都找得到,真是煞费苦心。只是头顶不就是令人心生敬意的寺庙吗?选了此地到底是为洗清罪孽还是让佛祖见识一下人世间的丑恶呢?好笑着又说,“哥,佛祖在上,是不是挺讽刺的?” “风连城信佛!”李灿然说着步下车门,绕至一边把安浅夕带了出来,抬眸一扫,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安,“阵仗挺大,也算是看得起我了。” “呵呵,咱倒显得有些寒酸了。”安浅夕扫了眼张青和陈伯,外加赵毅带来的五人,不过刚好十人,“你说他会不会认为我们在小瞧他?” 寒酸?一大早雪狼帮的兄弟就去了宝华寺,以香客的身份去求神拜佛,这时候早已经布好了防控,你好意思说寒酸?李灿然抽了抽眼角,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哥忽然觉得咱这么做有些不厚道。” “兵不厌诈!他风连城也不是傻子,说谈判还真只动动嘴皮子?不定你一进去就面对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给你来个下马威。”安浅夕不以为意勾唇,“咱这只是先礼后兵而已。对敌人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你不会真以为这阵仗就是他所有的人马了吧?混迹江湖这么久,真决心干一票还能不准备周全了?那也太小家子气了。” 安浅夕动了动耳朵,这隐在暗处的人,可真不少呢。 “安安,子弹不长眼,你本事再好一会也注意些,尽量别出头,哥多少可以护着点你……” “哥,来都来了,我还怕吗?”安浅夕失笑,“哥,你体会过飞机大炮在头顶轰鸣的感受吗?” “你这丫头!还飞机大炮在头顶轰鸣?”李灿然失笑,食指一点安浅夕脑门,“纵然你学了一身好本事,也是个千金小姐,电视看多了吧。” 安浅夕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别说是几个帮派分子,自己面对整支军队都不曾眨一下眼。前世啊,虽说艰险,仔细回想起来还真是热血沸腾。 “走,大伙都精神点,打虎去。”安浅夕帅气地一捋帽沿,一手插袋,闲庭信步步向福利院。 安浅夕这么一提步,就走到了李灿然前面。李灿然望着那挺拔的身姿,就背影谁看得出是个女人?真真有那么些英气,风姿飒爽,自有一股特别的风采让人别不开眼。 门口的守卫虽面色不善,可还是只手一请,将几人请了进去。 李灿然一进门,就将安浅夕拉到了身后,面对满堂对着自己这方的枪口轻笑一声,偏头眉梢一挑,还真被这丫头给说中了,可不正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下马威么? “风帮主,一些时不见,身子骨可好?”似乎没瞧见那黑洞洞的枪口,李灿然谈笑风生,对着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礼貌开口。 “世侄惦记,伯伯我身体康健,好得很呢。倒是世侄,越来越有当家人的风范了。论年纪,我家小子和你相仿,这气度却是差了些。到底是当家人,非同一般。你们俩小子可得多学着点,别整天就只知风花雪月乱七八糟的东西。”风连城呵呵一笑,随即瞪了眼周身的人,“这都干什么?雪狼帮少帮主亲临,家伙都收起来,简直不成体统!” “老鬼还拽文了?装模作样!”安浅夕撇嘴切了一声,白眼直翻。不成体统?还还不都是你这个老帮主授的意,“老狐狸!” “李帮主好气魄,只带这么些人?”一旁翘着二郎腿的年轻人唇角一扬,眯眼看来,看到安浅夕的时候咦了一声,“哟,素闻李帮主事事以帮派为先,不近女色,今天竟然带了个女人前来,真是好兴致啊。” 李灿然对于那兴致昂扬看向安浅夕的目光很是不爽,上前一步将安浅夕一挡:“既是谈判,这就是我的诚意。不知风云会的诚意……” 话不说全,只抬眸扫了一圈,言下之意很明显,你们这是在请君入瓮吗? “诚意?你当是开座谈会把酒言欢?”坐在另一侧的年轻男人啐了一口,冷哼,“都说你姓李的说话有水平,什么水平?不就是会拐弯抹角吗?又不是教书,少给老子装,老子最见不得你这种装b的人。” “啪啪”两声,年轻男人捂住了自己的脸:“我次奥,谁特么动老子的脸?” 安浅夕从兜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擦了擦手,随即素手轻杨:“不会说话就闭嘴!姓李的?堂堂雪狼帮帮主亲自来谈判,有点礼貌的就尊称一声帮主;心里即使再不服、再不舒服,面上也该懂些礼数,叫声先生也并不为过。尼玛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口口声声自称老子?你特么的才是装b!你老子就坐在面前,充什么老大?对李帮主不敬,那两巴掌是让你长记性的。记住,别装b,装b被雷劈!” 小姐威武!张青差点没忍住,暗暗低头,脸上已憋笑憋得面红耳赤。赵毅等人也不由摸了摸鼻子,抬手竖起了大拇指。 陈景德一张老脸倒是愣了,知道小姐彪悍,可不想竟然这么彪悍,那不文雅的说辞怎么就说得那么利索?可偏偏听起来格外地舒心。只是,刚才是小姐动手打人?他怎么没看见呢? 别说陈伯没发现,就连李灿然都讶然。他还真没瞧见安浅夕是怎么出手的,要不是感觉到身边一阵清风,他压根没发觉自己身后莫名其妙少了个人。本来就觉得安浅夕拳脚好,可这已经不能单单用好字来形容了吧?这简直是神出鬼没,宛如武侠小说里的乾坤大挪移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鉴于雪狼帮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安浅夕的底细,所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可风云会的人就有些懵了。特别是在听到安浅夕那教训的口吻,无不倒吸了口凉气。 女人?先别说是不是这女人动的手、怎么动的,打的可是他们老帮主的宝贝儿子,说好听点是人家为了李灿然打抱不平,可往难听里说,不就是打他们老帮主的脸,打他们风云会的两个响亮的耳光吗?风云会虽然还不算是道上的领头帮会,但名气不小,还没见过哪个人敢这么挑衅的,而且是个女人?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捂着脸的风朗霄气不打一处来,腾地起身,走了几步,站在了安浅夕面前,抬手一指:“你打我?” “还是没长记性啊。”安浅夕摇头浅笑,墨镜下的双眸满是凉意,指着自己鼻子呛声?那些敢在她面前嚣张的人要么下了地狱,要么还没出生。断了他的指头?可自己刚擦了手啊。抬脚就是一踹,“你特么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好意思用手指着女人鼻子骂?有本事指着你亲娘去啊?妈蛋,没教养的家伙,姐今儿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礼貌!” 侧踢、连环踢,“砰砰”十来脚将人打翻在地,又居高临下狠狠踹了几脚,最终一脚踏上风朗霄的心口:“现在记住了吗?” 众人不是不动,是没反应过来。安浅夕这番连踢带踹速度非常快,等到他们的小少爷被踹翻在地也不过短短几秒。而且那么快速度,他们就是想动手也怕伤了自己人。现在小少爷被人踩在脚底,嘴角还在流血,就更不能动手了,谁知道这凶神恶煞的女人会不会一脚就让他们的小少爷见了阎王? “好好好、好彪悍!”本该是疼得嗷嗷叫的风朗霄此时却呆呆看着头顶的安浅夕,好像身上那点痛算不上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默!这是被人打傻了吧? “风朗霄,你丢人不?”做为哥哥的风朗云看不过眼,开口就是一吼,人影也跟着起身。 “大哥你别动,这女人好牛。我从小到大自认功夫不错,却愣是在她面前没讨到半点便宜,不,是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女人,你牛b。我喜欢!” “你有病吧!”被风朗霄这么一说,安浅夕无语抽了抽嘴角。 “我没病,我好得很,就是有点疼!”抬手一摸嘴角,见红了?抬眸乐呵一笑,“女人,你是第一个把我打趴下的女人,我喜欢你!” “病得不轻!”安浅夕嫌弃收回了脚,得,这货看来是被自己给打傻了。尼玛没见过这种被打还能笑得这么傻的男人,还说喜欢她?喜欢你妹啊! “哎哎,别走啊,先告诉我名字啊。”风朗霄起身,却是“哎哟”了一声,揉了揉发疼的胸口,“真狠呐!” 刚说完,一只脚底板又横在了自己眼前,抬眸一看,安浅夕伸腿不动:“还没被打怕?” “声音真好听,眼镜取下来吧,一定很漂亮!呵呵……” “风朗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风云会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风朗云起身就拽起了自家弟弟的一条手臂往后拖,摇头不止,“爸,我就说不能带他出来。现在这什么气氛?谈恋爱啊?” 安浅夕回头也是连连摇头,两手一摊:“这是个逗b吗?我怎么觉得这俩人脑子都不太正常呢?” 李灿然忍俊不禁,他也没见过这哥俩这种模样,还真挺逗b。 “风帮主,我的人呢?”他们可真不是来陪这群人耍猴戏的,李灿然正色发问。 风连城暗暗瞪了自己两个儿子一眼,“啪啪”击掌,即刻有人从人群里丢出一人:“这回可是你们雪狼帮的人先来挑事,李帮主可有什么说法?” 一瞧地上的人,鼻青脸肿,软塌塌徒留一口气,伤得不轻。拳头一紧,兄弟,你受苦了。 “风帮主,这话我就有点听不明白了,据我所知,当时虽是在你们风云会的地盘,可打开了门做生意就得和和气气,我的兄弟不过说了句你们的饭菜不太新鲜而已。就算他言语不恭,年轻人嘛,谁还没点脾气?可就为了这事把我的兄弟给扣了,还打成重伤……这伤势,看样子支持不了多久。风帮主,是不是有些过了?” “你放屁!饭菜不太新鲜?我风云会的酒楼向来为人称道,用的东西都是上等好货,什么时候不新鲜了?分明是你们太嚣张,鸡蛋里面挑骨头。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些时你自己说说,派了多少兄弟去我各个场子里闹事?你什么心思还需要我来明说吗?你真当我老糊涂不成?”风连城拍案而起,几乎气得吐血。 没错,风连城说的是实话。雪狼帮这些时还真不太安分,虽都是些小打小闹,可太频繁了不是?以前虽然也会有争斗,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李灿然什么时候起做事这么没分寸了?虽然事小,如同隔靴搔痒,可多了让人烦,特别是这些小喽啰很嚣张,而且也不知道这么能打,自己会里的兄弟可从没被人揍得这么惨过。好不容易抓了条漏网之鱼,不好好敲打敲打怎么解气?如果这个小兄弟是个引子,那么就借此好好算算以前的总账。 事的确不大,可李灿然派去的人可不是什么小喽啰。那可是他亲自训练过的,此事还真就是引子,点燃了今天的这把大火。 “风帮主,说到底咱们两帮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吧?平日里打打闹闹那都是小事,犯不着这么大动肝火。你看我今天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来,只想把我的兄弟平安带回家,难道一定要打打杀杀?就不能握手言和吗?” “握手言和?”风连城冷笑一声,“李帮主,是你太天真还是我耳朵幻听?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帮派间和睦往来的?谁不想做一方霸主?而且你弟弟死了,交火的正是我们帮的人。且不说你咽不咽得下那口气,我和人家的生意被你们给搅黄了损失惨重,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你想和我们握手言和?除非把我的手剁下来拿去握!” “风帮主,群英帮的人现在虎视眈眈,你我两帮要真斗起来了,不是让人渔翁得利?”李灿然话锋一转,“你我两帮的旧怨也不是一天两天,都斗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不如携手先把群英会的人给拿下?那金旭阳可不是善茬,当初码头的事,他可是想捡便宜的。” “哼,我风云会还会怕一个区区乌合之众的群英帮?今天既然都来了,就先解决了我们的恩怨,等我解决了你们,自然会去找那姓金的小子算账。” “这就是谈不拢了?” “没什么好谈的。”风连城心意已决,挑眉看来一眼,“别说你就真的只带了这么几个人,你李灿然心思卓绝,这么可能这么大意?在我面前玩先礼后兵?你也太小看我了!” 了字刚出口,袖笼里掉出一把手枪紧握在手,抬手就射。 风连城这么一动,风云会的所有人都动了,李灿然等人就地一滚,却是不见了安浅夕的踪影。 “安安——”李灿然大喊一声,抬眸,定格。 安浅夕早已晃到了风连城面前,原本对着李灿然的枪口已然指向了他自己。 安浅夕掐着风连城的手腕,抬眸一笑:“老帮主,雪狼帮最好的武器就是我,自然不需要带那么多人。现在,你说说看,到底是谁小看了谁呢?” “爸——快放了我爸,别动,都停手!” “女人、女人,别乱来,枪子不长眼。女孩子家手里别沾血,我们好好谈、好好谈!” “你这两个儿子倒不错,孝心可嘉。”安浅夕五指一收,那把手枪就到了自己手里,对准风连城的太阳穴,“都别停,给我继续放枪,不过,敢伤了我们雪狼帮的人,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什么意思?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让他们胡乱放枪浪费子弹吗? “愣着干什么?想看着你们的帮主西归吗?”枪口朝前一顶,接二连三的枪声四起。 李灿然掸了掸衣衫起身,走到了风连城面前:“伯父,我真不是来找碴的。您刚才问我咽不咽得下那口气,我最初确实很难释怀,可是细想之下是我弟弟不争气。黑吃黑本就是他不对,而且和于虎同归于尽其实也只是他们的私人恩怨。我虽然心疼但是非明辨在心,想通了也就放下了。咱们斗了这么多年,您真的不累吗?我确实不好战,只是走上这条道没办法,我不想树敌。您年纪和我父亲差不多,我父亲虽和你不对盘,可从没说过你坏话。要真说起来,那也是英雄惜英雄,不然早就拼个你死我活,哪还像这样相互牵制?其实也只是在平衡道上的势力而已,您说对不对?” “这……”被李灿然这么一说,风连城老脸有些挂不住,唏嘘一声不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可不就像是李灿然说的那样么?人生难得一对手,自己的对手去得早还真替他惋惜。好不容易看他儿子挺像样子,虽说是小辈,可得了真传,那就继续斗斗,不然人生无趣啊。 “好了,可以停手了。”安浅夕也适时收起了枪支,“风帮主,让你们外面埋伏的人进来。” “你、你怎么知道?” “来了别乱开枪,还是乱打一会,然后……”安浅夕说着看了赵毅身后的孙小福一眼,“知道怎么做吧?” “小姐放心,小福明白。” “再然后,我和李帮主会冲出去,而你们兄弟俩嘴里说着要给父亲报仇来追杀我们,明白吗?” “追、追追、追杀?” “就说你有病吧!”安浅夕白眼一翻,显然已不想搭理这个逗b货。 “这是什么个情况?”风朗云丈二摸不着头脑。 “你们以为今天只有我们雪狼帮的人来了?”安浅夕轻笑一声,“引蛇出洞,一会你们就明白了。” “大哥,那啥,先别管这么多,那咱就先听这女人的。”风朗霄说着吹了记响亮的口哨,“呐,都听你的了,别伤害我们的父亲。” “傻b,要杀我早动手了还跟你们废什么话?行动!” 风朗霄口哨声一响,门外就涌进了一群手持武器的人,风朗霄赶忙打了几个手势,人群四下而散,又是一阵乱射,看得人眼角直抽。 安浅夕倒是多看了风朗霄几眼,这家伙虽逗b,懂得倒不少,那手势打得挺像样,这帮手下训练得相当不错。 而孙小福趁乱躲在一边打电话:“大、大哥,风连城死了,现在风云会的人都发了疯,埋伏的人都冲进来了。雪狼帮埋伏的人也差不多要动手了……” “你说什么?区区十来人就解决了里面的人?” “里面其实也就十来人,不多,而且我们帮请了个厉害的杀手,那枪法一瞄一个准……哎呀,我不能说了,再说就露馅了,您看着动手哈。”挂了电话孙小福嘿嘿一笑,掏出手枪摆开了战斗的架势。 这时候,李灿然等人已冲了出去,身后风家兄弟俩频频放枪,风朗霄更是大着嗓门直喊:“他娘的,给我打,狠狠地打,为帮主报仇。那个女的,老子要亲手解决她,你们小心着点。” 我擦!安浅夕脚下一滑,这时候你特么还提自己? 一帮人这么一涌而出,李灿然布下的第一层埋伏动了,很默契地开始放冷枪。 “我次奥——”风朗霄按住了自己的左肩,作势被打中了就地一滚,掩在了门外的一棵大树下,“姓李的你特么还说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敢阴老子,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一阵乱斗,人影纷纷倒地不起,却不是真的受伤,装装样子谁不会?反正黑灯瞎火有看得明白? “李灿然,有种你给老子滚出来,别躲。咱们单挑!”说话间就从树后闪了出来,“老子光明磊落,说出来就出来。你们谁都别再动手了,老子要亲手解决那个玩阴的。” 这么一说,风云会的人停了手,李灿然也从对面的大树下走了出来,手一抬,同样停火。 “风朗霄,你确定?” “老子说一不二,大哥,你也别插手……” “还是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李灿然转了转手里的枪,一点没把二人放在心上。 “好,那就先解决了你,再好好收拾剩下来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臭女人,你也一起上,老子要手刃仇敌!” 安浅夕白眼一翻,毫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枪:“尼玛,杀个人还那么多废话,难怪你死得早。” “你——”风朗霄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眸,捂着自己的胸口砰然倒地。 “你卑鄙!”风朗云说着就地一滚,枪口对上了李灿然,“都是你——”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枪也是一样,你还是太慢了!”李灿然缓缓收枪,对面的人不甘倒地,回身冷然一语,“一个不留!” “哈哈哈,李帮主好手段。”掌声起,黑暗中现出两人,笑的自然是金旭阳,而身边的人,抬头,月光下映出一张众人熟悉的脸,可不正是安浅夜么? 安浅夜手一抬,隐在暗处的人纷纷持枪现身。 “金旭阳?” “没想到吗?”金旭阳抬眸得意而笑,随即眸光一沉,“李帮主枪法这么好,我金旭阳倒要会上一会——” ------题外话------ 看来人果然得逼,这么一看字数也不少么!终于码完了,不会担心断更了!收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李帮主枪法这么好,我金旭阳倒要会上一会——”语音刚落,别无他话,似乎这一句已经是最好的战前招呼,抬手就是一枪。 金旭阳动的时候群英帮的人很识相地在一边静立不动,只目光灼灼看向他们的老大大展神威。 趴在地上装死和隐在暗处的雪狼帮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为李灿然捏了把汗,倒并不是对自家帮主的身手没自信,而是那金旭阳行事太过狠辣。再瞧现在这副说动手就动手的模样,说什么会一会,那架势可不只是比试枪法这么简单,没人会怀疑他起了杀心。 就连向来稳重的陈景德,不由也暗暗攥紧了拳头。安浅夕浅笑着轻轻拍了拍陈景德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真要有什么事不还有自己么?倒是从来没见过李灿然动手,现在正好做个评估。悄然拉着陈景德退到了一边,为两人让出比试的场地。 李灿然当然不会以为金旭阳只是随便玩玩,一早打起万分精神,就在对方抬手的时候,也动了。 李灿然旋身,子弹贴面而过,他如果慢那么一点点,自己的脸上就会多出一个血洞,看来金旭阳果然不是说笑。旋身的同时,也同样射出了一发子弹,一脚刚站稳,便看见金旭阳急速闪身,显然这一枪,自己也是落空了。 但见两人在暗夜里不停闪躲跳跃加翻滚,虽是第一次交手,可几番闪躲下来都能险险避过,似是已经掌握了些许对方的行动套路,所以判断和行动都能如此准确和神速。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又啧啧称奇,这二人旗鼓相当呢。 “李帮主果然神勇!”一颗子弹正和自己擦肩而过,打得身后的树屑飞迸。金旭阳翻身单膝跪地抬眸,能和自己近乎打成平手,果然身手一流,不由出言赞叹。 李灿然同样以防卫之姿抬手,轻笑一声:“金帮主也不赖。” 语落,二人相视一笑,眼里绽放着同样的兴奋之光,一时间心潮澎湃,颇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意味,只可惜大家是对手。有了一样的认知,更不敢大意,同时一跃而起,拳脚相加。你退我进,你打我防,招招虎虎生风,毫不退让。 安浅夕兴致勃勃地看着二人的你来我往,果然是不分伯仲。金旭阳善于搏击,出手快、准、狠,连消带打气势高昂。只攻不守,一鼓作气,由此可见是个奉行进攻为上的人,一如他那狠戾的性格,行事杀伐果决。反观李灿然,先是以守为攻,稳扎稳打,等瞅准了机会再进行反攻。犹如捕食的猎豹,懂得观察隐忍、寻找敌人的弱点以求一击击破,意在稳中求胜。 这二人,性格不同,表现出来的行动力也是截然不同,却没有一个能让人小看,无论是谁,都将是黑道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安浅夕此时心中已有了底,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只看谁更沉得住气,稍有不慎便会败下阵来。 安浅夕观战的同时,安浅夜却是暗暗观察了安浅夕很久,这个女人是谁?孙小福说雪狼帮请了个厉害杀手,自己并不认识什么杀手,可为什么这女人给自己的感觉这么熟悉? 疑惑加探索的目光盯得安浅夕憋笑不已,微微拉低了帽檐,唇角一弯。安浅夜,今晚你能来,说明真的和金旭阳关系不浅。虽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可想必也和自己所想不差,暗地里涉黑了么?而且这么亲近看来,时日不短。为了尹千月的嘱托,为了安浅夕这个胞妹,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么?着实让人感动,不,是为本体而感叹,不过金旭阳这个人嘛…… 正想间,双方似乎已经比拼到了最后的关头,二人身上已大大小小挂了不少彩,却是毫无所觉,几乎是同时就地一滚,举枪相向。mianhuatang.info “畅快!”金旭阳笑喝一声扣下了扳机。 不料刚还笑着说畅快的金旭阳会突然发难,李灿然微愣,这一愣就失了先机。安浅夕轻轻摇了摇头,好个狡猾的金旭阳!尽管那弹道的轨迹并不是对准李灿然的要害,可她总不能眼见着自己的哥哥受伤而不管不顾吧?更何况金旭阳的这一突然袭击有些卑鄙了。 安浅夕抬手,电光火石间只见空中迸射出一道耀眼的火花,两颗子弹在李灿然面前相撞、偏离,一颗直入安浅夕对面的大树,一颗堪堪和李灿然擦肩而过,惊险! 李灿然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并非因为自己险些丧命而后怕,而是惊叹安浅夕这一手的凌厉和反应。且不说反应,这一枪得多出神入化才能将对方的子弹给打掉?这是假的吧?电视里那种神乎其神的奇迹也会在现实中真切上演?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李灿然惊叹的同时,金旭阳也愣了,是真真切切地愣了。机械式转头看向了安浅夕,带着审视和凝重的目光,这就是孙小福嘴里说的杀手吗?这一枪真是这个女人打的?天方夜谭吧! 几人心思百转千回,其实也不过一瞬。安浅夕又动了,只是这一发子弹对准的却是安浅夜。 金旭阳压根没料到安浅夕会突然动作,而且招呼也不打一声,对准的还不是自己,瞳孔一缩,本能地一跃而起挡在了安浅夜面前。 “噗——”是子弹入肉的声音,金旭阳后退一步稳住身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肩头:“小夜,你没事吧?” “你……你傻啊……”安浅夜回过神来扶住了金旭阳,低吼一声,“你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躯吗?” “切!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金旭阳撇了撇嘴,转头枪口朝前一指,“好个卑鄙的女人,报上名来,老子道要瞧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了你也不知道。”血狐狸,在佣兵界的确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杀手界也是无人不晓,不过这些人么,就未必听过了。安浅夕轻笑着把玩着手里的手枪,讥讽一声,“卑鄙?我以为你挺喜欢我的卑鄙呢。” 说实话,金旭阳的行事作风还挺对她的胃口,本来也仅此而已,不想在自己有心的试探下,这个狠绝的男人竟然为了安浅夜毫不犹豫地挡下了这颗子弹。这一点,还真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安浅夕微微抬眸,仔仔细细看了金旭阳几眼,不错,看来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你——”金旭阳气结,“我宰了你!” “我来!”安浅夜眸光一凛,按下金旭阳的手,身形一动,逼近安浅夕,“敢伤我的人?” “如何?”安浅夕微微侧身,避开安浅夜的一击,哟呵,没看出来,身手挺不错。嗯哼,平日里藏得好深,比之自己不遑多让啊。 “你到底是谁?”安浅夜不答反问,越接近安浅夕身边就越觉得熟悉,抬手掀帽。 “有本事自己找答案咯!”安浅夕耸了耸肩,伸手一挡,头一偏,手腕一翻扣住了安浅夜的手腕,“就让我来瞧瞧你有几斤几两,可别大意了哦。” 安浅夜不语,手腕上的力道堪比千斤之重,这女人好强的手劲。眉头轻皱,反手向下一压,另一手直攻安浅夕面门。 安浅夕抓着安浅夜的手腕一刻不松,轻松后仰,抬脚就是一个侧踢。安浅夜只手一挡,只觉整条手臂发麻。这女人,看着悠闲自在,可出招却是准确有力,不过一两招,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厉害。 安浅夜很惊讶,却不气馁,人外有人的道理他明白,只是自己一个堂堂大男人,自认身手不差,不至于三两招都接不了吧?一手虽被对方钳制,可自己还有手有脚不是?旋身仿佛舞蹈中搂怀,顺着安浅夕的手来了个自我入怀,手肘就击向了安浅夕的肋下。 安浅夕唇角微勾,就势一个侧翻稳稳落地,抬手一扯,反身一个过肩摔将安浅夜摔了出去。“啪啪”拍了拍手,又掸了掸衣服:“就这么点能耐?” 安浅夜落地后只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咬牙忍痛,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却不料脊背一凉,带着些笑意的声音自身后而起:“你——不是我对手!” 安浅夜浑身一个激灵,迅速转身与人拉开了些许距离,惊诧中瞪大了双眸,这女人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身后? “妈的,能打怎么样?不过血肉之躯,还能抵挡得了这么多枪支弹药不成?”金旭阳手一挥,群英帮的人纷纷举枪。 “人多了不起?有枪了不起?”安浅夕闲闲抱胸,仿佛那对着自己的枪口都是玩具。 “你说呢?” “嗯,确实挺了不起。”安浅夕笑着点头,随即吹了记口哨,“兄弟们,都出来吧,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了不起。” 话语一落,群英帮的人反被李灿然埋伏的第二层人给重重包围,连带着地上的“死尸们”也利落起身。 “艾玛,可把老子给憋死了!”风朗霄起身大嗓门一呼,转头对着安浅夕又是一阵嬉皮笑脸,“女人,我演得怎么样?” 安浅夕懒得理那逗b,头一歪:“金旭阳,现在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吗?” “你、你们……”情况反转,自己反成了瓮中鳖,金旭阳暗恨一声,“竟然着了你们的道!孙小福、杨过,你们、你们好样的!” 这时候金旭阳要是还不明白被人给摆了一道就枉为混黑这么多年,狠狠看向之前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的二人,大意了,自己还是大意了啊。 “嘿嘿,多谢夸奖。”孙小福贼笑两声,他可不是什么吃里扒外的叛徒。 “你、你们两个竟然、竟然在我们老大面前演戏?”金毛气炸了,早知道当时自己就不动恻隐之心了。 “废话,为了这出戏,咱兄弟俩可排演了好久,不能出一丝的差错,不然今天可逮不着大鱼。” “那你妹妹……” “当然是我的亲妹妹。”孙小福头一昂,牛b哄哄继续解惑,“演戏嘛,做得假了我俩还有命在?以金帮主的能耐,我们要是不警醒点还真过不了关。只有真真假假让人看不清虚实,这出戏才能唱下去。小姐,我俩做得怎么样?” “很好,有赏!”这俩小子够机灵,李灿然带出来的人果然不错。 “哈哈哈哈……”金旭阳仰天大笑,捂着伤口的手一放,眼中闪现决一死战的利光,“虽然看着是我们落于下风,可我们群英帮都不是怕死的人,放手一搏也不是没活命的机会。兄弟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我们誓死追随老大!”异口同声,宛如壮士扼腕,气壮山河。 “好!”金旭阳欣慰地大喝一声,“今儿要是拼出去了,好日子就在后头。即使是死在这里,也是壮烈,咱们绝不认输。” 金旭阳说着渐渐上前,走到安浅夜身边轻声一语:“小夜,我掩护你,你趁乱走。不要犹豫,保命第一,以后就安安心心去做你的安家大少。” “都看到了我的样子,我还能安心做大少爷?”安浅夜无谓一笑,抬眸,“做兄弟的,有难同当,你为了我做得够多了,我不能在这种生死关头弃你不顾。” “你——你忘了你的妹妹吗?” “如果我死在这里只能说明我能力不足,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她?我也没脸见她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要说了,现在你在我眼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而自己逃命。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我不能两个都辜负。” “你——”真倔!金旭阳死死咬住下唇,最终紧握了安浅夜的手,“好,那我们就生死与共,和他们拼了。不过——” “女人,不管你死我活,至少让大家做个明白人吧?你究竟是谁?” “我吗?”两人的兄弟情看得人感动,这个金旭阳,不愧是条好汉。安浅夕眉梢轻扬,缓缓拿下了帽子,“你们说,我是谁呢?” “安、安安安、安安?”安浅夜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看着笑意盈盈的安浅夕点头,最终上前一步将人一抱,“安安,你是安安!” “是是是,是我,哥!” “安浅夕?你是安浅夕?”金旭阳怪叫一声,原地跳脚。有没有搞错?兄妹俩竟然对打了半天?忽而心一沉,一把拉开安浅夜往身后一护,“安浅夕!你好样的,你知不知道你哥哥为了你……” “咳咳……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她呢?”金旭阳上下看了安浅夕几眼,又联想起发生的一切,当下明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还阴我们?还不惜和你哥大打出手?你居心何在?不对,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大打出手?我要真出手,你们还会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和我这么说话?”安浅夕抬手掏了掏耳朵,白眼一翻,“确实是我阴了你们……” “小夜,你听,她都承认了……” “你急什么?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全了?”安浅夕说着又翻了个白眼,直视安浅夜,“哥,看到你和金旭阳的照片,我并不确定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我怕你是为了我而和黑道有交易。这世上有些事可以碰,可有些事一旦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金旭阳不是什么善茬,又是我们雪狼帮的敌人,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我怕你吃亏。” “等等,我们雪狼帮?”安浅夜眉头一皱,抓住了关键的字眼,回头看了李灿然一眼。 李灿然适时走上前来,解释:“安安是我认的妹妹,自然是我们雪狼帮的大小姐。当初是我不放心才将你和金旭阳会面的事告诉了她,为了弄清楚你们的关系才会派人继续跟踪。” “哥,一方面我担心你不知深浅怕你出意外,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你们的关系不简单,我在想你会不会是群英帮的幕后之人,所以才让孙小福他们在你们面前演了一出戏。”安浅夕淡定地娓娓道来,“如果只是合作关系,那么我阴了也就阴了,除去对手对我们雪狼帮有利。不过这么重要的场合,看到你们俩同时现身,我就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你也是群英帮的人。只是,金旭阳我还不太放心……” “金旭阳,我对你没什么偏见哈,相反,我觉得你行事果决,是个做大事的人。但是,也就是因为你的狠,我不放心,我不想看到我的亲人为了我出任何差错。所以刚才那一枪我是故意的,没想到你会……呵呵,是我小人之心了。” “哼!”金旭阳撇了撇嘴,在两兄妹之间互看一眼,性子倒还有些相像嘛,“算你有情谊,不然我真的和你拼命。不过,说我狠?刚那一枪你可比我狠多了!” 要试也不用这么试吧?不知道刀枪无眼吗?要是自己没去挡,那…… “他是我亲哥哥,我就算是试探也不会真拿他的命开玩笑。”安浅夕说着转了转手里的枪,“我既然是有心试你,出手怎么会没分寸?” “切!大言不惭!”连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女人哪来的自信? 安浅夕也不说话,轻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往天上一抛,抬手“砰砰砰砰”连射数枪,只见硬币在半空中不停跳跃却不下落,等到安浅夕收枪接住硬币往众人面前一扬:“看清楚没?” “我擦!变态!”金旭阳眼睛都直了,硬币边缘一圈细微缺口显然是子弹擦过的痕迹,可也就是这外围一圈。这等枪法,出神入化都不足以形容,咽了咽口水拍了拍安浅夜的肩,“小夜,你妹妹是个大变态,这哪需要你保护啊?得,今儿被阴我也认了,我心服口服。” 说着无语望天,调侃了一句:“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敢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啊!” “安、安、安浅夕?”看了半天戏的风朗霄终于回神,跐溜一声蹿上前来将安浅夕看了个仔细,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去,真是安浅夕!怎么会是安浅夕呢?你不是千金小姐吗?你你你、你不是刚拍了个什么mv吗?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彪悍,安、安安,我可以追你吗?” “啪”一个巴掌扇在了风朗霄头上,风朗云抓着自己的弟弟没好气骂了句:“现在什么情况?是你追女人的时候吗?” “哥!你干嘛打我?我就喜欢她,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管得住我,我就要追她。”风朗霄甩手又凑上前来,“安安,你看我样貌也不差,好歹也是风云会的太子爷,身份……反正肯定是不缺钱的。你别看我说话有些粗鲁,可我对自己喜欢的人很温柔的……” 安浅夜嘴角一抽,温柔?抬手捂着风朗霄的脸往后一推,母鸡护小鸡似地将安浅夕护在身后:“风云会太子爷?现在是不是该解决一下咱们帮派间的恩怨呢?” “哎哟,大舅子——” “谁是你大舅子?滚远点!” “大舅子、大舅子,别这么无情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心悦诚服 “江山代有人才出,我这一代真是老咯!”一丝感叹,带着几分唏嘘又带着几分欣慰的男声从福利院里传出,众人抬眼看去,本该“身亡”的风连城踱了出来。 “爸!”兄弟二人上前一步,站在了自己父亲的身旁。 “你不是已经……”死了两字金旭阳没说,回想了今晚的一切,别人都可以装死,这老帮主为什么不可以?真是好狡猾,好一出逼真的大戏。雪狼帮一箭双雕,李灿然,不,安浅夕好计谋啊。 “李帮主,这一次是我输咯,输得彻底,却是心服口服。比起你父亲,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雪狼帮有你当家,日后必定蒸蒸日上,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风连城这回真诚唤了李灿然一声李帮主,比起之前的世侄这一声帮主是给予了肯定和钦佩。 “伯父,不敢当,您还是叫我名字吧。而且这一切,全都是安安的谋划,您嘴里的人才我可是愧不敢当啊。”诚如李灿然之前所说,弟弟的死他早已放下,两帮能够和平共处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安小姐么?”外面发生了什么,风连城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所有的一切皆出自安浅夕的手笔,不由仔细将人打量了一番,“巾帼不让须眉,比起男儿,安小姐真是毫不逊色,甚至更甚一筹,风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也不得不佩服安小姐的运筹帷幄。” “嗯哼,我也挺佩服我自己。”不似一般人的谦虚,安浅夕很大方地受了称赞还不忘自夸,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更是看得人赞赏不已。 “安小姐果然女中豪杰,一等一的好。”风连城拇指一竖,回头又对李灿然说道,“李帮主,没有什么不敢当的,你能认了安小姐为妹妹,并且知人善用、用人不疑,就是你最大的智慧。我这两个臭小子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我就知足咯。” “爸,你又贬自己的儿子,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风朗霄轻哼着摸了摸鼻子,回头嘻嘻一笑,“爸,你刚才说他认了安安为妹妹是最大的智慧,那我把那丫头娶回家,不是更牛b……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你自己几斤几两,人家安小姐会看得上你?”风连城一脚踹了过去,“给安小姐当练手的沙袋还差不多,还娶回家?你要有那能耐,老子我睡着都笑醒了。” “当沙袋?那也可以啊,人不磨练不进步啊。安安,收了我吧,心情不好时就冲着我来,当个解气的也好是不是?而且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今天你也许看我不顺眼,可没准打着打着打出感情了呢?” “你有受虐倾向吧?” “没有,别人打我我可不干,但是我服你啊,被你打我心甘情愿。” “咳咳……”李灿然干咳一声,上前一步将安浅夕拉到了自己身后,“风二少,这可不是谈风花雪月的场合。而且,咱安安可不是你说追就能追的……” “对对,还得过你这关不是?大舅子,对,你才是大舅子,安少爷是二舅子,是不是只要过了你们这关……” “安安,我们回家吧,这货怎么老这么自说自话呢?”安浅夜额头黑线直冒,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会儿自己成二舅子了?刚是谁一口一个大舅子来着?说着又瞅了李灿然一眼,自己的宝贝妹妹竟然认了别人做哥哥,不由有些吃醋。 “你这不看场合乱说话的家伙给我死回来。” “哥,我这追老婆呢,你老拉我干什么?” “逗b,滚回来!现在什么时候?让爸把话说完。” “哦哦,爸,那你快说,别耽误我追老婆,以后那可是你儿媳。” 风连城混了自己儿子一眼,懒得开口教训,对着李灿然正色说道:“李帮主,之前你一番话,我深有感触。你说得不错,我和你父亲确实算是英雄惺惺相惜,斗来斗去那么多年,平分秋色,倒是帮派眼见着日益壮大,也是相互争斗、竞争的结果。其实谁都没有想过真的要对方的命,要知道,这世上知己难求,好的对手更是难求。你父亲死了,我还真是唏嘘不已,想着自己少了个对手,寂寞啊。然而你没有让我失望,只是人老了,糊涂了,连胸襟都变得狭窄了。这一回是我小人了一把,给你们雪狼帮下了埋伏,想着将你们一举拿下,做个了结。不过到最后反而入了你们的圈套,是我技不如人,这样也好,败在你手里我也不悔了。而且今天你我如果真的两败俱伤,这后果……” 说着看了眼金旭阳,想想就觉得后怕,要是这当中没有安浅夕,自己连怎么死都不知道。自己死了无所谓,可怜了他一大帮兄弟跟着陪葬,他这个帮主就是到了黄泉也是没脸见人啊。 “伯父,我的心愿很简单,我只希望咱们两帮能抛开过去的恩怨和平共处,其实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厌倦了。也许对于混黑的来说,我说这话太天真,但是谁不想过好日子?咱是没办法才走上这条道,我真不想一条路黑到底,但是说漂白显然是痴人说梦。”李灿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自己的心里话,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是懦弱的表现,回看安浅夕一眼,“安安……” 安浅夕耸了耸肩:“哥,你是一帮之主,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安安曾说我不够狠,确实,我讨厌自己手上沾上的鲜血,讨厌自己的身份。什么帮主,那只不过是个虚名,曾经的我只想着不违背了父亲的遗愿,走一步是一步,只要帮会不败在我手里,能给兄弟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就可以,想着这样,至少我的心的干净的,少些杀孽也就安心了。”李灿然说着自嘲一笑,抬起手掌看了几眼,“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这不过是我自欺欺人,过往的一切已经深入骨血,是永远都抹不去的,世人眼里我们这样的人永远都是黑的。过去和出身既然不能改变,我何必强求?既然如此,我只能改变自己,用自己的双手改变未来。只许前进不许后退,强大自我站到顶端,将权力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样才能不让人欺、不让兄弟们跟着受苦,那样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黑就黑了,只要本心不变,我们不是乌合之众,不是考虑一己之私的无耻之徒,我们只是在这个世界的边缘游走,用自己的方法生存而已,有什么错?” “说得好!”金旭阳豪爽一笑,“李帮主不光身手了得,思想更是远大,站到顶端被人仰望,豪气干云!李帮主,我金旭阳很少佩服别人,你我今天也是不打不相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金旭阳,刚你都说了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都是自家人了,还说什么朋友不朋友?都是好兄弟才是!”安浅夕轻笑一声,扫了眼金旭阳还在流血的肩头,“你倒是能忍!” “哼哼,我是不是该多谢你手下留情呢?”金旭阳撇嘴,撞了撞安浅夜,“小夜,你这个妹妹贼得很,比你还精明,一家人、好兄弟?这是拐着弯让我们和雪狼帮的人合并呢。” “我是无所谓,反正都是为了安安。那李灿然不错,有勇有谋,而且心中有善,合并对大家都好,你觉得呢?” “切!干嘛问我?我看那李灿然和你一样,都挺疼你这妹妹,而且雪狼帮看着是李灿然当家,可你妹妹在其中的地位……呵呵,说雪狼帮是你妹妹的也没什么差别。既然如此,一家人嘛,还分什么你我?”金旭阳看得透彻,抬头一锤定音,“李帮主,不知我这些兄弟你收不收啊?” “呃……你愿意?” “行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不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吗?现在我们识相投诚你还拿乔不成?我告诉你啊,我兄弟们可都是不怕死的好汉,有了我们你如虎添翼。只不过这些兄弟被我养得有些刁了,得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帮的口粮够吧?” “兄弟们都愿意?” “我金旭阳认定的人,兄弟们自然也是誓死跟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们说,是不是?” “是,跟着老大有肉吃,老大到哪,我们跟到哪!” “好兄弟!” “既然如此――”李灿然环视一圈,背手而立,“说是合并,可你们的老大还是金旭阳,有事大家一起商量,我绝不刚愎自用。运作还是和平时一样,你们依旧有自己的管辖,只是对外会委屈一下你们,没了群英帮,只是作为我们雪狼帮的堂口群英堂存在,如何?” “李帮主果然好谋略。”金旭阳啪啪啪击掌,听起来的确挺委屈,可也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他帮。试想群英帮这股新势力都被雪狼帮收服,那别的帮派还不胆寒?内部,对自己一点损失都没,以前怎样现在也一样,所谓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安浅夕斜睨金旭阳一眼,这家伙还真是能屈能伸,安浅夜可真是养了个能人。 “风帮主,你看我都已经投诚了,你有什么表示?”金旭阳掂了掂手里枪,斜扫一眼,收服风云会,李灿然势在必行,相信那老家伙也看得明白。 “呵呵,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不服不行啊。” “李帮主,那我们是不是也和群英堂一样?今后也是各司其职作为雪狼帮堂口的存在?”风朗云接过话茬,这情形不臣服就是死,死谁都不想,可以强为尊并不丢人。 “风帮主吗,委屈你了。”李灿然这时候称风连城为风帮主很有水平,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尊敬,言下之意很明显,即使你们归为雪狼帮,你风连城在他心里依旧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帮主。 “李帮主,你这么给我面子,我还有什么委屈,不过你也该改口了。其实堂主也是不错,而且我年纪也大了,我这两个儿子跟着你闯荡,相信会推陈出新,开辟一片新天地。”风连城说着略微弯身,抬手抱拳恭敬唤了声,“李帮主,我等誓死追随。” 风连城这么一说,所有人跟着臣服,誓死跟随的誓言在暗夜里异常嘹亮。 “嗯,不错,圆满了。”安浅夕笑着勾起安浅夜的臂弯,“哥,你是不是该说说你和金旭阳的渊源呢?” “安小姐,你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嘛,那我更感兴趣了,走,咱们边走边说,话说你的肩膀也要包扎了,真当你自己铜墙铁壁啊?就是个血库这么放任不管也会流干,赶紧地,我包扎技术不错的说。”安浅夕说着挥了挥手,“哥,没啥事了,我们先走了哈。” “诶诶,老婆,别走啊,咱的事还没完呢!” “金旭阳,你能把那逗b给毙了么?” “我是伤残,大小姐你枪法登峰造极,哪还需要我来动手?” 尼玛,现在知道自己是个伤残了?安浅夕白眼一翻回身,风朗霄正追到了面前,抬手指着风朗霄的鼻尖:“老实点站好!” “老婆,有啥吩咐?” “不准叫我老婆。” “好的,老婆,还有呢?” “啪”一巴掌打上风朗霄的脑袋:“听不懂人话?” “打是亲骂是爱,你喜欢打我让你打,来,再多打几下,增进感情!” “谁跟你嬉皮笑脸?” “好吧,那我不笑,谨遵老婆大人的命令!” “身家多少?学历如何?” “身家……”回头看向风连城,“爸,咱有多少资产来着?” 众人默! “那是你爹的,我问的是你!” “那、那你开个价呗。” “这么说你是身无分文咯?没钱还想追我?做梦!”安浅夕头一昂,又扫了眼宛如小媳妇般的风朗霄,“我给你五年时间,到时候再看,学历嘛……你有学历吗?” “这个可以有,我去学、去学还不行吗?我聪明,真要学起来随便混个硕士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口气不小,好,五年时间,我看你能混到什么高度。” “好,老婆你等着,五年哈,五年后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嗯,还不走?” “啊?哦,好,我回去发奋。”风朗霄说着回头,拉上了自己的哥哥,“哥,我后悔没听你的话,你帮帮我,我要把丢失的学问全捡回来。” “往哪走?回家那头。”风朗云抚额,抬眼看着几道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这个不服管的弟弟,竟然被那女人三言两语就收服得服服帖帖,还想着去学习了?看来也未必是件坏事。 安浅夕几人上了车,金毛就拿出一个药箱:“老大,快把伤口处理一下。” “不错啊,准备齐全啊,出门干大事还带药箱?”安浅夕接过药箱,找了消毒药水和镊子,回头一把撕开金旭阳肩头的衣服,“你当时是真不怕死么?” 这伤口看着还真挺触目惊心。 “你是不是女人?哪有这么撕男人衣服的?”金旭阳浑身不自在,闹了个大红脸。 “脸红个屁啊,我是非礼你了还是怎么着?”安浅夕毫不在意,镊子快速一伸,夹住了嵌入肩胛骨里的子弹。 金旭阳一时无语,古怪看了安浅夜一眼,你妹妹就这个性? 安浅夜摸了摸鼻子两手一摊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安浅夕好不好? “问你话呢,哑巴了?”其实是转移金旭阳的注意力,这样取子弹,堪比刮骨疗伤。 “我的命本来就是小夜的,就算这么死了也是死得其所,有什么怕不怕的?”金旭阳说得很轻描淡写,他只是没说一切出自本能,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那时候我刚成年,初来京城,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做的都是些杂工,就是个任人差遣的受气包。我不服气啊,我虽没什么学历,是个农村来的土包子,可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最看不惯那些自认高人一等人的嘴脸,对人呼来换取,我又不是狗,凭什么什么都要听别人的?”陈年旧事提起来还有些气闷,这一气闷反倒没注意安浅夕的动作,一阵轻微的抽疼过后,垂眸一看,子弹取出来了?诧异看了眼安浅夕,嘴角一撇,“技术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安浅夕迅速给金旭阳上药,“后来呢?” “我这人挺心高气傲的,我就不相信凭我自己的双手干不成一件大事。受不了人家的白眼,确切地说,那些端盘子洗碗的事我没看上眼,我不是来京城打杂的。一次偶然的机会遇上道上的人火拼,无意间救了一个老大。说是老大,其实也只是个手底下有些小弟的小人物而已,顺理成章我就跟着他混了。”这就是他走上这条路的契机,“也许我一心想干出点名堂来的决心太胜,想着上位而锋芒太露遭人嫉恨。就连当初我救的老大都对我开始不满,怕我会踩着他上位,可我那时傻,不懂得人心的险恶,还死心塌地冲锋陷阵,结果被自己人给摆了一道。” “那一晚,是个下雪天,很冷很冷。我侥幸从火拼中逃生,已经是遍体鳞伤,回到帮会的堂口,却见那帮人正兴高采烈地吃火锅,嘴里还说终于解决了我这个蠢蛋。蠢蛋,呵呵,我可不就是个蠢蛋吗?”金旭阳自嘲一笑,随即目光一凛,“我气愤不过,提起手中的西瓜刀就冲了上去,见人就砍。我当时啥也没想,可能也就是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让人胆寒,竟然没人敢和我硬碰硬,我杀红了眼,把当初我救的人给宰了。等我意识到自己杀了人,我知道再不逃命就真的完了,也好在那天人不是太多,又或许是天不亡我,我竟然又一次死里逃生。” “我见到金旭阳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倒在小巷子里,气息微弱。”安浅夜适时接过话茬,拍了拍金旭阳另一侧不曾受伤的肩,“就顺手救了他。” “对你而言是顺手,对我却是恩同再造。我还记得迷蒙中看到你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一般像你们这样的人不食人间疾苦,别提救人,就是看到我那副模样不说还怕也会嫌弃,换做别人早就一走了之,坏心一点的没准还会踢上两脚落井下石,可是你没有。你看我睁眼,很平静地问了一声还能动吗?对我伸出了手,还把自己的围巾给了我御寒。而那时,你也不过是个孩子。” “那年我十二。” “一条围巾,暖不到哪去,可在那样的冷冬,在我最狼狈最绝望的时候,是你伸出了援手,给了我温暖,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光芒。锦上添花不算什么,雪中送炭让人暖心,你暖了我的心,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尽管你只是个孩子,却比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要高大得多。那一刻我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报答你,哪怕是拼上我的命。”褪去了一身的凌厉,金旭阳此时平和地像个小孩,笑得很温暖,“这之后,小夜送我去了京城最好的医院,对我关怀备至,让我觉得我还是个人、活生生、有血有肉、不低人一等的人,我得到了自己应有的尊严。小夜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好好生活。可得人恩果千年记,也许这笔钱对于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我无疑是笔财富。” “别把我说得那么好,我又不是白救你。”安浅夜撇了撇嘴,自他救金旭阳那刻起,背地里就调查了他,所以动机不纯。 “那又如何?那该庆幸我有利用的价值。”金旭阳不以为意一笑,在之后安浅夜说出条件时他就明白,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总比那些表面对人好,背地里一肚子坏水的人来得坦荡吧,“我既然要报答你,我就一定要出人头地,而且我杀了人,身上背负了人命,我自己也觉得我适合走黑道。既然要做,就往大里做。别看你哥哥那时候小,可他懂的多,对于人心他看得比我准,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我开始韬光养晦,一方面学着怎么做人,一方面完善自身,在这条道上混,妇人之仁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慢慢壮大了自己的势力,却没想到最后栽到了你这丫头的手上。你们兄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果然是一家人,呵呵。” “你明知道我哥动机不纯,你还对他死心塌地?”熟练地包扎,利落地打了个结,包扎完毕。 “日久见人心,你哥是个好人,这从我们的相处中我感觉得到。快七年了,你哥对我一直都很好,好到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话都会和我说,如果他防着我,又怎么会对我交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我本就是要报答你哥的恩情,又怎么会起反心?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哥给的,做人得讲良心啊。我虽狠,可不至于猪狗不如,我有自己的原则,而且你哥比我小,说实话,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我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对于自己的弟弟当然要爱护。而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试问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了妹妹的人怎么会有坏心?我庆幸,庆幸那一晚遇到了你哥,他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也是我毕生要守护的人,而现在,真真切切看到了你,你值得你哥的付出。也许以你的本事不需要别人来守护,但是我金旭阳发誓,今生今世,你们兄妹俩就是我的主子,是我永远会守护的人。” “哎哟,大男人说得这么煽情,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安浅夕干笑两声,随手拍了拍金旭阳的肩,引得一声低呼,“不好意思,忘了你受伤了,咳咳……那个,打伤了你别放心上哈。” “安小姐,这一枪你打得好,这说明你在乎你哥哥,你哥哥的付出没白费,我心悦诚服。” “哥,你眼光真好啊,得了这么个忠心的良将。” “安安这是消遣我呢?比起你,我这算得了什么?来,告诉哥哥,你又是怎么和雪狼帮扯上关系的?” “呃……这个嘛……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浅浅,收了我吧 “安姐!”月熠尘门一开喜上眉梢,挽了安浅夕的手黏糊,回头却见身后还多了个男人,斜睨一眼,安浅夜?这人怎么也跟来了?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小声嘀咕,“安姐,他怎么会来?” “小尘乖,要叫哥哥。” “切,我才没有哥哥呢。”月熠尘显然已经知道安家大概的状况,得知安浅夜不那么待见安浅夕,现在看到人自然喜欢不起来,小嘴儿一噘哼了一声。 “你这孩子,不是自己人我能往这带?你平时不是很聪明的吗?”安浅夕说笑着摸了摸月熠尘的脑袋,这孩子还真是记仇。 “哼,我管他是不是自己人,反正我只知道哥哥不是这么做的。”月熠尘当然聪明,安浅夕把人带来就已经猜出了什么,可实在是知晓了安浅夜以前的“劣迹斑斑”,所以突然间要他给好脸色,还真有些困难。 “哥,这孩子就这脾气,只认我。” “没事。”安浅夜尴尬一笑,听了那句哥哥不是这么做的又升起一股愧疚感,自己真是连个小孩都不如。回头看了眼这套别墅,“安安,这房子……” 怕不是月翎翼中彩票买的吧。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确是我买的。” “你这丫头,背地里竟然做了这么多事。”安浅夜感叹一声,这可得花不少钱,当然他不会过问钱的来处,反正安安现在本事着,想来一套房子对安安来说,不过是笔小钱。 “哼,那是自然,安姐不给自己做打算,难道还等着人去害不成?”月熠尘讽刺一笑,要不是你这当哥哥的不像样子,安姐姐至于这么为自己筹谋么? “小尘――”安浅夕脸色微微一沉,“一直夸你聪明,你怎么又不懂收敛情绪了?以后走上社会怎么办?那么多表情在脸上,当别人都是傻子?” “我……对不起安姐,我只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会了。哥哥好!”月熠尘低头,宛如一个犯错的小孩,随即抬头一笑,“安姐,我们吃水果去,知道你要来,都给你准备好了,全是你爱吃的。” 月熠尘说着一溜烟跑去厨房,还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 “这小子真机灵。”刚还一副低眉顺眼样,马上就换了副笑脸开始转换话题讨好人,可不就是机灵嘛。 “嗯,他们姐弟俩都聪明,不枉费我这般感情投资。”安浅夕说着往沙发上一坐,“等我出国了,小尘就交给你照看,多提点提点,会是个好帮手。” “说人家机灵,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不然怎么将这么多潜力股都收服得服服帖帖? “小姐,你可来了,刘妈给你炖了汤,尝尝看。”刘妈端着餐盘喜滋滋来到客厅,抬眼一瞅,脚步微顿,“少、少爷?” “刘妈?”看到刘妈出现在这宅子里,安浅夜很意外,刘妈不是……敢情那都是演戏啊。了然感慨一笑,起身鞠躬,“多谢刘妈这么多年来无怨无悔对我们兄妹俩无微不至的照顾。” “使不得少爷,快坐快坐,这都是我的本分,担不得少爷的大礼。”刘妈手足无措,最终把小碗往桌上一放,“少爷,不知道您要来,只端了一碗汤,我再去给您端一碗来。” “不忙,您也坐。” “少爷您第一次来,自然要好好招待,刘妈马上就来,您先和小姐聊聊。”转身,激动得湿了眼角,老天有眼,少爷和小姐可算是和好了,菩萨保佑啊。 说话间月熠尘已端了水果出来,讨好地依偎在安浅夕脚边,用小钢叉叉了块哈密瓜递了过去:“安姐,吃,很甜的。” “你这孩子,我是残废了?”安浅夕虽这么说,还是就着月熠尘递来的手很惬意地咬了一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模样,显然已经是被人给服侍惯了。 “安姐,您是做大事的,这种小事就不劳您亲自动手了不是?而且,小尘就喜欢服侍您。”说着乐呵一笑,殷勤又送上了一颗草莓,回头不忘招呼客人,“哥哥,我就不喂你了,你自便哈。” 月熠尘笑着招呼,似乎先前的不快只是个幻想,看得二人嘴角含笑,孺子可教也。 “呃……我自己来。”安浅夜忍俊不禁,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被个男人服侍是个什么样子,尽管这孩子年纪不大,可也是个少年了不是? “少爷,喝汤。”刘妈将盛好的汤放在了安浅夜面前,起身擦了擦手,似是决定了什么,“小姐,少爷,你们先喝汤吃点东西,刘妈有些东西要给你们,去去就来。” 刘妈拿东西?兄妹俩互看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而今天两人可不就是为那事来的么。 “月熠尘对吧?” “是的,哥哥,熠熠生辉的熠,尘埃落定的尘,马上满十七,明年高考。” “想读什么专业?” “专业么,本来决定读建筑系,好帮安姐,而且我自己也有兴趣。后来一想姐姐的表哥是这方面的翘楚,用人在精不在多,就别浪费资源。所以,我准备学法律,作为安姐姐的后盾,不过建筑可以选修。” “你倒是考虑得挺周全。”安浅夜眉梢一抬,好小子,口气不小,“这么看来成绩不错?” “那是必须的。”月熠尘自豪一笑,信心十足,“其实我现在已经开始自学大学课程,争取以最短的时间拿到我想要的学位,那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给安姐姐披荆斩棘。哥哥,到时候实习,你们安氏能给我留个位子吗?” “好小子,现在就开始走后门了啊。”这货十足的小人精啊。 “没条件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创造条件,现在有关系不用那不成傻子了?哥哥,到时候我去你们公司实习,干得好了就录用了我吧,公司不都有自己的律师团队吗?我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的,而且有自己人在,办事方便嘛。” “安安,这小子不得了啊,小小年纪想法倒挺多。” “就怕他没想法。”自己身边就得有这种心思活泛的人,安浅夕毫不吝啬夸赞,摸了摸月熠尘的脑袋,“小尘,姐姐过不久就要出国了,等姐姐回来的时候,看你能做出什么成绩,别让我失望了。” “安姐放心,你心有多大,小尘就有多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哦?那你说说我心有多大?” “我这么说吧,倘若现在是古代,那安姐就是抬手指点江山,天下一切尽在心中。” “哈哈……”月熠尘的大胆一语显然取悦了安浅夕,将人往怀里一搂,“小子,那你又是什么?” “嗯……”月熠尘偏头想了想,“平时我是姐姐的开心果,要紧关头我就是姐姐手中的利剑,指哪都是所向披靡。” “就没点自己的想法?” “自己?只要姐姐用得上我,那就是我的价值所在,有了价值我也能肯定自己的能力,这其中的过程不正是自我拼搏奋斗吗?我乐在其中不就好了?而且姐姐好了,我就好啊,这还需要什么想法?” “安安,这小子比他姐姐更有主意啊。”一般人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吗?什么样的家庭教育了这样的孩子?前途无可限量,而且最主要的是对安安忠心。这就是只忠犬嘛! “所以姐姐喜欢小尘啊,姐姐疼你。” “嗯嗯,安姐最好了。来,再吃水果,啊――” 谈笑间刘妈下楼,手里小心翼翼抱了个小盒子,满脸正色。 月熠尘一看就知道这几人有事要谈,很识趣地起身:“安姐,我还有点功课没做完,我先上去做功课,你们慢慢聊。” 安浅夕一把按住了月熠尘,奉行用人不疑的原则,轻笑一声:“都开始自学大学课程了,还有什么功课没做完?坐好,一家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刘妈,你说吧。” “安姐!”月熠尘眸光晶亮,小鹿般的大眼满是感动,叫了一声乖乖坐在了安浅夕旁边。 安浅夜淡扫忠犬般的月熠尘一眼,再抬眸看向自己这个脱胎换骨的妹妹,拿捏人心、恩威并施,好手段,难怪这么多人对她死心塌地。 刘妈跪坐在地毯上,将小盒子往桌上一放,开盖,里面一个手绢显然包着什么。小心翼翼打开手绢,里面正躺着两张存折和两张金卡。分别拿出,往桌上一放,郑重开口:“小姐、少爷,这是夫人以前的嫁妆,珠宝折现和钱财加在一起全留给了你们。夫人嘱咐我等你们成年后,让我找准了时机再交给你们,现在看来夫人果然是未雨绸缪、深谋远虑。” 安浅夕拿过两本存折一看,喝!一共十亿!兄妹俩一人一半,五亿也足够后半辈子安乐无忧了。 “刘妈,你说我母亲深谋远虑,你又何尝不是?”安浅夕说着将存折递给了安浅夜,这时机,刘妈可真找得准,如果早那么一点……别说本体会更招人惦记,怕是再多的钱也给败了。 “刘妈我也急啊,小姐您以前那性子,我可真不敢拿出来。而且……”说着瞅了眼安浅夜,“少爷和小姐不合,看着哪像是兄妹?相互之间说话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少爷又和那个走得比较近,我真摸不准少爷的心思。所以一直不敢拿出来,就怕万一,那夫人的苦心不是白费了吗?” “对不起刘妈,都是我的错。”安浅夜手拿存折,明明不过几张纸,却觉得手中千斤重,重的是那份责任。 “不不不,没错,都没错,刘妈一直都不相信你会舍弃小姐。你是刘妈从小看到大的,什么心性刘妈还不了解?小时候你多疼小姐?刘妈相信那份爱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转淡,血脉相连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一个外来人给抹杀了呢?所以刘妈我一直在观察,可少爷你太谨慎了,连我都怀疑你真和那大的走在了一起。”刘妈感叹,随即宽心一笑,“不过自小姐从乡下回来后,转了性,之后我就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所以我等,等着你们解开心结。今天你们兄妹俩到了这里,我就知道是时候了,看着你们兄妹俩相亲相爱,我高兴,也替夫人高兴……夫人看不到,可刘妈总算是等到了这天……” 刘妈说着热泪盈眶,哽咽不已:“少爷,我就知道你是疼小姐的,其实你和小姐一样,都在和人虚以委蛇对不对?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明明是豪门的少爷小姐,明明应该享受更好的生活,却承受了外人难以想象的责任和痛楚,刘妈心疼啊。可刘妈只是个下人,有些事不能多嘴,说了反而坏事。现在好了,总算是雨过天晴、苦尽甘来,只要你们兄妹俩同心,什么都不是难题。现在,这些钱就交给你们了,刘妈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刘妈,您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谢谢您!”安浅夜真诚握住刘妈的手,不期然也红了眼眶,“刘妈你放心,有我在,谁都别想动安安。” “哦哦,对了,差点忘了,这钱只是其一,还有……” “刘妈,是股份转让书吧?” “少爷……” “我知道,我看了母亲留给我的信,钥匙在我这。那份股权转让书现在还用不到,等到时机……”安浅夜手下一紧,双眸绽放一抹寒光,“我们要有的放矢,一举将人打得永无翻身之地!” “少爷,小姐,你们都是有能耐的,刘妈现在真的很放心,夫人要是还在该多好啊。” “刘妈,您别再感怀了,做人得放眼未来不是?母亲虽然不在了,可是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我们在心里缅怀就好。只要我们大家都好好的,母亲在天之灵也就安慰了。” “是是是,小姐说得是,人老了,总会缅怀过去,我、我只是想夫人了,让小姐和少爷看笑话了不是?”刘妈说着抹干泪珠,起身,“今儿都在这吃完饭吧,我去准备。” “好啊,难得一家人齐聚……”安浅夕乐呵一笑,回头又问,“咦,这么半天不见蓝姨和小月,娘俩干什么去了?” “哦,今儿不是周末么,顾先生接他们出去逛街了。” “是嘛,顾子睿行啊,这么快就搞定丈母娘了?”安浅夕轻笑着摸了摸月熠尘的头,“小尘,你怎么没一起去?” “哼!我才不要去做电灯泡。而且,安姐你不是来了么?我陪安姐就好。” “你这小子,对我比对你亲姐姐还好,不怕她吃醋?” “她才没功夫吃醋呢,未来姐夫可不给她吃醋的机会。” “哈哈……你这小子倒看得透,现在姐夫就叫上了?看来你挺喜欢顾子睿的。” “迟早的事嘛,顾子睿么……虽然冷了点,但是对姐姐很好,我是男人,我看得出来,他和别的有钱大少不一样,他对我姐姐是真心的。只要他是真心的,我就没什么好反对的了。” “没成年就充男人了?不过说得没错,有顾子睿在,小月那我放心。”看来这一家子都接受了顾子睿,好事应该不会等太久啊。话锋一转,“哥,这钱你准备怎么办?” “这钱都给你,你比我更需要。”安浅夜说着将存折和卡往安浅夕面前一推。 “这样吧,一家人不分你我,这十亿就作为流动资金备用。”安浅夕抬眸思忖片刻,低头看了眼月熠尘,“小尘,你既然打算要学法律,就好好学,学精。到时候开家律师事务所打响名头,那时我哥再聘请你也不会让人看低了去。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就从这笔流动资金里拿。我以后去了e国,会经常和你们联系,到时候用钱的地方会很多,这笔钱就当是创业基金,你和你姐姐要好好谋算,明白吗?” “小尘一定不辜负安姐的栽培和信任!” “瞧瞧瞧瞧,这时候说话老气横秋了呢。”安浅夕乐呵地哈哈大笑,抬眸,“哥,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就照你说的办。”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哥,别因为我说了我要用钱你就全留给我,你那边不还有一大帮人要养吗?” “哥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 “那我就谢谢哥哥的慷慨咯。” “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哥哥就怕苦了你。” “好好好,我的不是。那啥,来了这么半天都谈事去了,我带你逛逛屋子?后花园可漂亮了。” “那敢情好,走吧。” ――潇湘首发―― 没有碍眼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这几个月安浅夕过得很是安生和乐,转眼暑假来临。幸福村的有机农场和度假山庄也顺利落成,只能说关溯、季沐风以及尹韩曦的办事效率特别快。等到办好了留学手续,安浅夕出国前就剩一件事还没办,那就是为农场和山庄拍摄宣传广告。 之前顾子睿许了安浅夕拍mv的条件,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阎非墨一听是拍广告,还是和安浅夕一起拍,高兴都来不及哪有半句怨言?亲自去了安家大宅接人,一起奔赴幸福村。 “你不是从来不拍广告不代言吗?”阎非墨的私人直升机上,安浅夕惬意地吃着牛排,品着红酒,笑看阎非墨的满面春风,这么乐? “凡事都有例外,而你就是我的那个例外。”阎非墨心情极好,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条件而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料到是件美差,能不乐? “这么说还是便宜你了?” “这么说你明白我的心意了?” “当我没问。” “可别当我没问,怎么样,接受否?” “阎非墨,你脑子有病?你可是大众情人,随手一招大把女人投怀送抱,环肥燕瘦随你挑选,干嘛盯着我不放?” “真心喜欢一个人就是脑子有病了?什么逻辑?”阎非墨不乐意了,抬手挑起安浅夕的下巴,“看着我,好好看看我。” “神经――”偏头,却被阎非墨执拗地捏住下巴不放。 “我又不是皇帝,不需要三宫六院,也只有一颗心,只想给一个人。天下间美人何其多,可我唯独只喜欢你,就是非你不可,无可取代。”阎非墨目光灼灼,认真倾吐自己的情意,“要颜值,你我绝配;钱财,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双手奉上;衣食住行我全包,不假他人之手,全天候随叫随到;而且我身体好,你不用担心以后的‘性福’。你看,像我这样的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不,有我在没小三,还打得过流氓。全能老公,天下绝无仅有,接受我吧。” 安浅夕一愣,忽然乐不可支喷笑出声,食指点上阎非墨脑门:“我看你就是个流氓,不带这么不要脸自我推销的。” “那行,我再换个说法。”阎非墨抓住安浅夕的手往唇边一送,轻轻印下一吻,“浅浅,你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还是那句话,有我在没小三,你还打得了流氓。像你这样的老婆,天下绝无仅有,没了你,我得了天下也索然无味。我只要你,别的都看不上眼。你忍心让我孤独终老?为了你和我下半生的幸福,你就发发善心,收了我吧!” “哪学的台词?” “收了我吧!” “你当是收妖啊?” “那你就当我是只妖,把我收了吧!” “你就是这么追女孩的?” “第一次,保证是处,收了我吧!” “你恶心不恶心?” “身心干净,绝对不恶心,收不收?” “你好烦!” “你说收就不烦了,收了吧收了吧――” “啊啊啊,梅姐,能麻烦你把这不要脸的妖孽给撵走不?比唐僧还唐僧,受不了了。” “我没听到、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修罗魅闭眼。 “梅姐,没听到你还念出声?” “好吧,我闭嘴!” “梅姐,你有没有同情心?也不管管你家艺人?” 管不了也不敢管! “阎非墨!” “在。” “你给我闭嘴!” “好吧,那我一会再烦你,先吃饭吧。吃完继续收!”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放开我老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卷完,下一卷就要涉及血族间的斗争了,敬请期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群么么! ------题外话------ “……” “不睡那就做点别的。”低头印上一吻。 “阎非墨――” “瞧瞧人家都睡着了,就别打扰她了,乖,闭眼。” 尼玛睡着还说话? “呼呼,我睡着了!” “谁要和你一起睡?”扭头,“小玫、小玫!” “是,我流氓。亲爱的,长路漫漫,一起睡吧。” “流氓!” “你是男人吗?”阎非墨斜眼一睨,盯住了那高耸的胸脯,唇角微勾,“你要真是个男的,我也认了!” “那你当我是个男人好了。” “都说男人不解风情,你这脑袋到底都想些什么?这时候不该感动得趴在我怀里哭吗?” “我好像没说要和你一起去,你跟来干什么?” “安心,一切有我。” “没有,只是在想接下来的路而已。” “想什么呢?” 安浅夜的喃喃自语自然逃不过安浅夕的耳朵,好敏锐的安浅夜。是啊,他自己的妹妹他怎么会不知道?怕是早就有所怀疑,现在是确定了。倒是没想到他会相信、还能坦然接受。安浅夜,你有这份诚心,待我如亲人,我必当护你周全。 “晚安。”关上房门的安浅夜立在安浅夕房门口低叹一声,“安安,你的确本事大。可是安安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我自己的妹妹我还不知道吗?妈,我对不起你,安安真的已经不在了。不过……不管你是谁,你都只是我的妹妹,请替她好好活下去,哥哥心中也有个念想。” “晚安。” “那我回房了。” “嗯,我知道,放心吧。” “呵呵,也没什么,一切保重吧。”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本事很大?还有要出国了你舍不得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次帮派纷争回家后,兄妹俩又谈了一次心,最后安浅夜欲言又止:“安安,你……” 登机的安浅夕自然不知道离去的几人一路上热闹非凡,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 “我现在知道你了啊,难道你是个屁?” “你知道个屁!” “虽是情敌,资料也可以共享嘛,咱们公平竞争就好了啊,我把我知道的也告诉你总可以了吧。” “凭什么告诉你?” “哎哟,小子,别那么小气嘛,来和我说说我老婆平时有些什么爱好?喜欢吃什么……” “和你不熟。”关溯打掉自己肩头的手,转头,“想追安安?排队!” “小子,我是风朗霄,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老婆?”风朗霄说着一把勾过关溯肩头,哥俩好般问了一声。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安浅夕几人顺利登机,送行的人也转身离去。 “万岁!走咯走咯!”许玫眉开眼笑,回头抛了个飞吻,“我们走咯,各位保重。” 一声姐夫愉悦了阎非墨,蓝眸笑意一闪:“准了。” “哎哟哎哟,我说过的嘛,姐姐走哪我跟哪,一起嘛、一起嘛!”挤眉弄眼间冲着阎王非墨讨好一笑,“姐夫,带上我呗。” “你倒学会先斩后奏了?”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我的出国留学手续也办好了,带上我吧。” “你这丫头这是……” “姐姐、姐姐,等我、等等我――”气喘吁吁的许玫拖着行李赶了上来。 “浅浅,走了。”阎非墨说着拥着安浅夕转身,背人挥了挥手。 “你你你……”好快的反应、好大的手劲。风朗霄眸光一闪,再看自己的手腕,已然见红。阎非墨?有些意思。 阎非墨眉眼不抬,伸手就抓住了风朗霄的手,随手一挥:“太慢,回家再练练。” “你你你……你竟然敢亲我老婆!我和你拼了――”说话间抬手就是一拳。 “还有些眼力。”阎非墨轻扯嘴角,回头在安浅夕脸上啄了一口,“亲爱的,这二货你认识?” “就是我老婆!”风朗霄上前一步,和阎非墨直视,“哦,我认识你,那个明星阎非墨对吧?” 阎非墨揽着安浅夕的腰不松,唇角一勾,取下墨镜:“老婆?” “谁特么扔老子?”风朗霄站定身影抬头,却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揽住了安浅夕的腰,“老婆!哪来的小白脸敢抱我老婆?” 衣领一紧,一道强劲的力道将人甩到了一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是是是,老婆大人的命令,我一定遵从。”风朗霄嬉皮笑脸,双手一张,“我也要抱!” “这倒是不错。”安浅夕接过机器人,以这样子过安检倒是可以蒙混过关。这风朗霄看来也不是表面上那么二,是个有心眼的人,也难怪,不然怎么安然活这么大?抬手又敲了记风朗霄的脑门,“枪什么枪?说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啊?还心思不错?有心思给我回去好好学习。” “老婆老婆,我哪那么蠢啊,先别打,你听我解释啊。”风朗霄说着当场把枪给拆了,再一拼凑,一只可爱的小机器人摊在了掌心,献宝似地递了过去,“看看看看,这是我特意给你改良过的,谁知道它是枪呢?老婆你那么聪明,也不用我教,肯定可以自己拼回来。怎么样?我心思不错吧?” “你有病吧?这东西能过安检?说你是二货简直是侮辱了二货!你能长点脑、长点心吗?”看着那把精致的小手枪,安浅夕瞬间气乐了。 “老婆大人要远行,我怎么能不来送行?呐,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给你防身。” “说,你怎么来了?”安浅夕询问的当时又补了一句,“这就是个二货,你们别管他。” 众人一愣,这什么情况?面面相觑。 “老婆老婆,耳朵掉了掉了……” “跟你说过别叫我老婆,你耳朵聋了?”抬手揪起风朗霄的耳朵使力一拧,疼得人哎哟哎哟直叫。 “老婆,他抱你!”风朗霄立马做小伏低,嚣张的气焰瞬时消失不见。 “你个二货怎么来了?”安浅夕白眼一翻,一脚就踹上了风朗霄的肚子,“我朋友你也敢动?你特么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妈蛋,放开我老婆!”一句高喊声起,冲来一道人影,大手一抓拉开了拥抱的二人,风朗霄横眉怒目看向关溯哼了两哼,“小子,我老婆我都没抱你就先抱上了?说,哪条道上混的?给老子报上名来!” “你……” “嘘,别说,现在什么也别说,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请给我时间,给我靠近你的时间好吗?” “关溯……” “安安,我喜欢你,我也想时刻守在你身边。但是我不能,我这里有太多的事要做,我要让你在外无后顾之忧。所以我给你守着自己的家园,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不说能不能成为你的后盾,至少也要加油追上你的步伐,离你近一点、更近一点!” “关大少,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还每个月飞?败家啊败家,能不能有点长……”进自未出口,被关溯一把拥到了怀里。 “少来,几颗破石头而已。希望你看到它的时候就会想起我,哪怕只是我们斗嘴时的模样,至少不会让你太寂寞。当然,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要是不嫌我烦,我每个月都飞去看你……” “这太贵重了吧……” 关溯上前一步,掏出一个盒子开盖,一条精致的钻石手链跃人眼帘,不由分说就戴在了安浅夕手上:“不许取下来,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给个面子。” “让关溯和安安说几句话。” “我舍不得嘛……” “放心吧。”季沐风伸手,将程诗诗抓回了自己怀里,“妆哭花了。” “嗯,有你们,我放心。”安浅夕点头,看向关溯和季沐风,“沐风,关溯,幸福村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农场和山庄不只是农场和山庄。你们,理想有多大,就放手去干,往更高、更远处走,我相信你们。” “安宝贝,幸福村的事你放心,有我和沐风、关溯。” 安浅夜四下乱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安浅夕转头看向安浅夜,你真是乌鸦嘴! “小月,你怎么能比我先哭呢?”程诗诗当仁不让,拽着安浅夕的手也开始嚎啕大哭,“没良心的家伙,丢下我们这么多朋友自己去逍遥快活……” “……”安浅夕霎时无语,刚还担心程诗诗会哭,没想到月翎翼反倒先哭了,“哎呀,丑死了,有什么好哭的?不就送个别嘛……你这一哭,诗诗她……” “哇――”地一声,沉默不语的月翎翼哭着扑进了安浅夕怀里,“安小姐……” “安小姐放心。”顾子睿说着搂了搂身旁一声不吭的月翎翼,“平时叽叽喳喳,这回不说了?” “顾子睿,小月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人给我看好了,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哼哼……” 到了机场,一帮前来送行的人,就连顾子睿都来了。 “好好好,我闭嘴、闭嘴。” “哥,不许乌鸦嘴!” “老人嘛,肯定舍不得。一会机场,我还怕程大小姐抱着你嚎啕大哭呢。” 上了车,安浅夕终于呼出一口气:“哎!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昨儿外公也是,今儿又是爷爷,真受不了这种气氛。” “嗯,安丫头放心,爸会好好照顾爷爷的。” “爷爷,我走了哦,您保重。爸,照顾好爷爷,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嗯。” “小夜,安全送你妹妹登机哈。” “哎哟爷爷,别别扭啊,我想您。来,抱一下,亲一个,么么哒!” “好好好,老头子我瞎操心,走吧走吧,快走。” “爷爷,我十九了好吗?不用人照顾。” “国内不挺好?非得去外国,外国有什么好的?吃也吃不惯,又没人照顾……” “好好好,科技发达嘛,到时候您不嫌我烦就行。” “要视频,每天都要。” “是是是,回来,一定回来,您就放心吧。爷爷,您在家好好保重,送我的人那么多,我到了给您电话。” “你敢不回来。” “是是是,我有空就回来看您好不好?” “呸呸呸,什么一去不回?别说不吉利的话,爷爷还等着看你结婚生子。” “爷爷,我只是出国留学,又不是一去不回……” 拍摄很顺利结束,也迎来了安浅夕出国的日子。安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孙女的手不放,千叮咛万嘱咐很不得自己也跟着前去。 ――潇湘首发―― 好吧,当他没问。 “不远了!” “呃……你确定她的心意?”这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照拂不谈,待我和浅浅大婚之日,你来送几句吉言倒是不错。” “那就多谢阎先生的照拂了。” “多谢提醒。”阎非墨了然,再不问这个劫是否是死劫,蓝眸坚定而熠熠生辉,“有我在,我定保她安然无忧。” 血族,果然是和血族有关么?这一点阎非墨一早就预料到了,去到了e国,等于去到了血族的地盘,安浅夕的身份自然瞒不过血族的人,迟早都会有场大战。 “咳咳……你误会了。”自己看着像是强拆人姻缘的人吗?张东来有些无语,“安小姐对我一家有恩,且不说我是不是因为老祖宗的遗训而关注安小姐,就她本人,我还是很欣赏的,所以我希望她平平安安。我之所以找你,因为她的劫也是你的劫,这么说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如果你是想让我因此离开浅浅,呵呵,不管你是不是天机神算,我都恕难从命!” “谬赞了,其实我也看不太真切,说你不是人吧……”张东来说着又看了阎非墨几眼,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物种像他们这样的?“你们是什么身份我不管,但是安小姐既然和你有些渊源,而且关于那一劫,也多少和你有些关系。你……” “好眼力。” 同类?这词用得挺高明。他们俩还真是同类,不光是物种上的同类,就连行事风格也有几分相似,说是同道中人并不为过。 “阎先生,有些事我不能说得太白,大家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不同常人,你和安小姐是同类吧。”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我和她之间本来就有些渊源,经过查探后肯定了而已。” 听了这话,张东来诧异地扬眉,以安浅夕的性子,有些事该不会那么轻易对外人说才是。 “知道的不比你少。” “关于安小姐,你了解多少?” “性命之忧?”阎非墨心下一紧,不由离张东来又近了几分。 “会有一劫。” “如何?” “安小姐此去……”转身,阎非墨已逼上前来。 “自然。” “阎非墨会和安小姐一起出国吗?” “是关于浅浅的吗?”进了竹林,阎非墨率先开口。 张东来有些什么能耐,阎非墨自然清楚,现在看人这么郑重地询问,不出意外一定是为了安浅夕的事,也就是说……眉头微皱,跟了上去。 “阎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张东来说这已率先走向了竹林。 “浅浅呢?”阎非墨换好了装就不见了安浅夕的踪影,瞧见张东来无语望天,刚不是还和人聊得热火朝天吗,怎么一会人全没了?还有,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张东来干咳一声,任由尹韩曦将自己的姐姐强行拉走,摸了摸鼻子看天,话说这不用他算姻缘了,尹大少似乎对自己的姐姐挺有意思。他们这一家还真是和安浅夕扯上了剪不断的关系! “东来……” “小玉儿,别拉别看了,咱安宝贝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你就放心去学习吧。走走走,我给你去推荐几所学校,你自己挑。” “哎……”眼看着安浅夕一溜烟跑了,张玉还来不及拉,就被尹韩曦拉住了手。 “那行,学校的事你去操办,和干妈说一声,这种利国利民的事干妈保准一口应承。”安浅夕说着美目一转,转身,“就这么定了哈,玉姐姐,不用担心叔叔婶婶,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咱安宝贝真是长大懂事了,行啊,好事一件啊。哥还想着在这办所学校来着,这里的学校离得太远,而且条件艰苦,我看不过眼呐。” “曦哥哥,我想资助玉姐姐去读书,这么美好的年华别浪费了,否则将来后悔莫及。” “谁舌灿莲花?聊什么这么热闹?”尹韩曦嬉笑着前来,看着安浅夕正握着张玉的手,眉梢一抬,“安宝贝,这又是演哪出?” “安小姐是个倔脾气,你不答应她一会就去咱爸妈那儿舌灿莲花……” “东来……” “……”张东来无语,又看了眼自己姐姐眼里的晶亮,便知心动了,只是不好意思受人好意而已。反正就如同自家狗蛋说的,受恩也不是一次两次,以后慢慢报答就是。当下心怀一开,“姐,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既然安小姐一片诚意,你就受了吧,咱只要不忘本心,记得感恩,有能力的时候回报,问心无愧就行。” “瞧瞧瞧瞧,刚怎么说来着?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学习,学成归来,幸福村也焕然一新,到时候只要你有本事,这边的农场和山庄你就接手打理,也算是帮了我的忙。”安浅夕说着踢了踢张东来,“东来,赶紧地,你姐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这时候你要是也拒绝,我就到处宣扬你没良心。” “那不行,安安你为我们一家做得够多了……” “我看叔叔婶婶也都是闲不下来的人,而且都招了工,不缺你一个。再者叔叔婶婶可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其实一直心里对你有愧疚,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好呢?虽然他们也想你能陪在他们身边,可他们心底最大的愿望就是你的将来能美好幸福,只是暂时没那份能力而已。”安浅夕说着起身,握住了张玉的手,“玉姐姐,只要你想、你愿意,我有能力,我资助你去学习。” “可这边农场什么的刚……” “二十怎么了?正值青春年少呢,学什么都不晚。而且我看你们家基因都好,都是聪明的,以前没学到的现在都可以补回来,只要你愿意。” “理想?”张玉一怔,她还可以有理想吗?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已经二十了……” “玉姐姐你太知足了,你没有自己的理想吗?看你年纪也不大,难道不想再读书吗?” “所以要谢谢你啊,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虽然我是谈不上建设家乡了,但是能在父母身边,又能给家人搭把手,也算是尽了力,这样就好。” “玉姐姐,东来和狗蛋都本事着,日后必成大器,也不会忘了你的付出。而且你看,现在政府大力扶贫。如今路通了,农场和山庄都顺利落成,这就是商机,会带动整个村的建设,咱幸福村的家家户户以后一定都幸福,名起得好啊。” “那行,安安,真的谢谢你。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可孤身在外哪比亲人都在身边来得好?我也想家啊,就盼着回来孝敬爸妈。可家里条件……我是长姐,两个弟弟又懂事聪明,务农实在是可惜了,咱们再穷也要让他们出人头地,早日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这里,到底是我们的根!” “那你也别安小姐安小姐叫,叔叔婶婶一直待我很好,我早把你们当成自家人了,你就叫我安安吧,别那么见外。” “呵呵,安小姐这么和气大方,我就不扭捏了,确实大你几岁,这声玉姐姐我就厚着脸皮受了。” “哦,你就是玉姐姐?”安浅夕坐起身来看了面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张玉一眼,不错,在京城工作了几年,那双眼睛还是依旧清澈。这年头见惯了大都市的繁华,能保持本心的人还真难能可贵。 “安小姐,你就是安小姐吧?我是张玉,常听爸妈和弟弟们提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谢谢安小姐对我们一家的照拂和对咱们幸福村做的一切,让我也有机会在自己的家乡生活,陪着父母。”张玉说着将手里的果盘往小圆桌上一放,笑得很是赏心悦目。 宛如万年老友般,二人相视而笑,似乎以前的针锋相对早已烟消云消,又或许从对方身上看到了闪光点,潜移默化中自身不由悄悄改变。 “我看也成。”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呵呵,虽然怪让人想念的,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他的福缘。能走到哪,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安浅夕了然,如果说一切因自己而起,那这不也就是一种机缘么,轻笑一声,“瞧我一口一个福缘呀、造化呀,和你说话,我都被同化了,我要是去算命,估计随口胡诌几句也能唬上几个人。” “咱讲虚岁,而且他正月的月份,如今真要说可以说快十三了,也是大孩子了。”张东来点头,“安小姐,我真得谢谢你,不光是为咱们幸福村做的这些。白市长对我也很照顾,而且前段时间白市长和她先生同来,看到狗蛋在竹园里练功,胡先生还夸了几句。结果咱狗蛋还上前和人家比划了几下,这一比划把胡先生给惊到了,说他小小年纪身手不凡,筋骨好。又听了他的豪言壮语,更是记在了心里。这不,刚放暑假,胡先生亲自过来接人,说趁着暑假的时候带他去部队里瞧瞧,磨练磨练,那小子屁颠屁颠就跟了去了。不然,这时候早围在你身边问长问短了。” “那小子,去年我在的时候才十岁吧?” 提起狗蛋,张东来无奈一笑,却又显得有些自豪,笑说:“狗蛋那孩子变化大着,我早说他将你的话当成圣旨你还不信。那次你住院,他就上了心,一心想着做将军保护你。我交给他的任务他没有半点怨言,总能一丝不落做得妥妥当当,还会要求我增加难度,我倒是没想到他可以这么长久坚持下来,看来你的教导和他的决心当真不可小觑。我怕他急于求成而失了本心,又怕他只顾习武而落了文化知识,不免会数落几句。倒不想他很自觉地劳逸结合,好学之心我看了都佩服,初中课程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倒是我多操心了。” “承你吉言了。”安浅夕勾唇,美目一转,前世么?那她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磨难。抬眸四下瞅了瞅,“咦?奇怪了,狗蛋以往不总围着我打转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半天没见着人影,难不成你又给了他什么繁重的任务而自顾不暇?” “呵呵,安小姐,你这一点随遇而安、迎难而上的劲头恰恰是我最欣赏的。”听了安浅夕的话,张东来由衷而笑。这世间,像安浅夕这样将事事看得如此通透的人寥寥无几。老祖宗说让自己渡她,反倒是自己在她身上学到了不少,真是有些啼笑皆非。给安浅夕添了些茶说,“安小姐,多的我不说,劫数确实有,而且……和你的前生有关,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否极泰来。” 张东来仔细端详了半晌,心里咯噔一下,眸光一沉。张东来的面部表情安浅夕尽收眼底,这模样,看来是凶多吉少呢。当下仰靠在躺椅上:“你还是别说了,我反正是不信命的,好与不好以后自见分晓。你要是说好,没准我一个懒惰懈怠反而生了祸端,你要是说凶,我整日提心吊胆更不舒心,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人生本就变幻莫测,一些不起眼的小事都能影响这其间的变数,如果一帆风顺反倒没了意思。我天生反骨,就喜欢挑战,就算前途艰难险阻,我也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化险为夷、否极泰来!” 天机的玄妙果然是人力不可全然洞悉,张东来自然知晓这一点,所以也不再在安浅夕的生辰八字上进行推敲。但是所谓相由心生,尽管脸还是那张脸,可随着血狐狸这缕幽魂的到来,心绪、性格、行为的改变,由内而外不光影响了一个人的气,面相上也是会随之变化。这一点外人看不出来,却逃不过张东来的火眼金睛。 要说算命卜卦,对于张东来来说不过是件手到擒来的小事,所算也只有一个准字形容。唯独碰上了安浅夕,那命盘混沌不清,看不真切。以前本体倒还看得不错,不想血狐狸的到来彻底将本体的命盘打乱,让本就混沌不清的现状越发模糊,这大抵也应验了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话虽如此,可身边有你这么个能人我干嘛客气?多少也可以给我提点提点,方便我日后行事嘛!” “你不是素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么?那么我算与不算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张东来话虽如此,却还是仔仔细细端看了起来。 “我倒忘了你是个算命的了。”留学的事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张家提起,张东来倒率先提了,茶盏一放,凑到张东来面前,挑眉而笑,“等拍完宣传片,我就可以动身去e国留学了。既然你都知道了,趁现在我在你面前,给我看个面相,顺便再起卦卜个凶吉呗。” “这回成了你消遣我了。”张东来也跟着轻笑一声,话锋一转,“要远行了?” “东来,你倒学会消遣起人来了?这可和你平时的淡定有些不符啊。”安浅夕已然换上乡村布衣,可那生来的贵气是怎么也掩不去的,反倒透出一股出尘的气质,但又在这山水间出奇地和谐,看上去就宛如人们口中所说的“大山里的金凤凰”。轻笑着喝了口茶,“不过能这样消遣我,倒是比之前对我耳提面命讲什么大道理来得顺耳。” “安小姐,你这来拍个宣传片,还真是兴师动众啊。”除去“耀星”派来的专业团队,安浅夕一众“亲朋好友”几乎全来了,这架势,就是眼下当红的大牌明星也是望而兴叹,难怪张东来看了会发感慨。 第一章 校园派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阎非墨——” 腰身一紧,熟悉的男性气息窜入鼻尖,抬眸不等开口,那对湛蓝的双眸里笑意点点,倾身在耳边低语:“是啊,我想死你了!” “ok!”轻呼一口气,拉着金熙娜转身,“砰”撞上一堵肉墙,摸了摸鼻子低咒,“要死了!” “那好吧,娃娃不要走远了哦,一会交谊舞我再请你。” “太吵,我还不太习惯,我和娜娜先去一旁喝点饮料,你们自便。” “娃娃,我们去跳舞好不好?” 彩带、盛装、震耳欲聋的音乐、喧嚣的派对,各色肤种的男女在舞池里扭动身躯,安浅夕不由感叹,西方人还真是热衷于派对。 有了贝亚特这个活宝,行走在偌大的校园也就不那么费力了,一路欢声笑语,抵达派对现场时已是人声鼎沸。 贝亚特连连点头。得,她还是不问的好。 科瑞恩浅笑,看了眼有些捉急的贝亚特解释:“因为喜欢,所以紧张。” “科瑞恩,他平时都这么说话吗?”是智力有问题吧。 “不是不是,我不喜欢那个娃娃,我喜欢你,就是你。” “……”安浅夕默,不过一想西方人的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也就释然了,轻笑一声,“哦,我知道了,你喜欢娃娃。” “我喜欢你!” “你喜欢什么?” 千万别,自己不是三岁的小公主,而且那死物看着就瘆人。 “不喜欢啊,我还想送你娃娃呢。” “我可以说不喜欢吗?” “嗯嗯,那是当然。那你喜欢娃娃吗?女孩子都喜欢娃娃。” “明白明白,反正我比娃娃还漂亮就对了。” “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是说你……” “我懂我懂。” “哦哦,娃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比娃娃还娃娃。啊不,你只是看着像娃娃……也不对,科瑞恩……”嘴一瘪,回头求救,他到底该怎么形容呢? “……”废话,洋娃娃是死物,她是个大活人,能没活力吗? “你不觉得她长得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吗?”贝亚特回头,“不过,你比娃娃有活力。” “谢……谢谢。”金熙娜红着脸勾上了科瑞恩的手,轻轻问,“为、为什么叫安安娃娃?” “嗯,这是绅士的基本礼节,金小姐请。” “那我们走吧。”贝亚特臂弯一弯,安浅夕伸手勾了上去,对着随后而来的科瑞恩说,“科瑞恩,这是我室友金熙娜,麻烦你照顾了。” “你也不赖。” 刚出门,一道人影就奔了过来,看到安浅夕时“哇”了一声,满眼惊艳:“娃娃你真美。” “谢啦,我们走吧。” “啊,不敢不敢,安安你一定大受欢迎,今晚的人气女王非你莫属。”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这里你比我熟,还请多多关照了。” “安安你真好,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美。”金熙娜不好意思笑笑,红了脸。 “你也很美。” “哇,安安你好美。” “有舞伴也可以一起去啊。”换上艾瑞克一早给自己准备好的礼服,转身。 “安安,你有舞伴了吗?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好不好?”室友金熙娜换好了小礼服,腼腆地询问。 安浅夕很庆幸自己的宿舍不和那爱丽丝在一起,不然不知道还扯出什么麻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宿舍里另一个女生也是东方人,虽不是华夏的,可胜在含蓄腼腆,不像西方人那么热情,太热情的人她真受不了。 ——潇湘首发—— “呵呵,那也不疼。” “我要是真打了呢?” 尼玛,一个男生自己说自己可爱?安浅夕嘴角不由自主抽了几抽,眉梢一挑,倒是挺萌。 “呃……嘿嘿,开玩笑。娃娃这么美好,一定不会打人的,而且我这么可爱,你也舍不得打对不对?” “谁打过你?” “那会打我吗?” “我很严格的。” “太好了!”贝亚特就地一蹦,欢脱得像只兔子,回头又是一赞,“华夏的语言也好美、好深奥,不过我喜欢。娃娃,以后教我说你们的语言好不好?” “就是我愿意的意思。” “不懂。” “盛情难却,那就却之不恭了。” “哦,原来是这样,科瑞恩,瞧,我没说错吧。”贝亚特高兴地骄傲扬头,回头又问,“娃娃,接受我的邀请吗?派对。” “简单点说就是你刚才说的意思,华夏美,所以我也美,人人都美。” “又是什么意思?” “人杰地灵。”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什么意思?” “赞美我就收下了,谢谢。再教你一句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什么逻辑?不过悦耳动听。 “华夏我还没去过,听说那里很美,不,是一定很美,因为娃娃美。” “还不错。” “华夏的语言我也会一点点,娃娃,你听听看我说得对不对?安浅夕,对吗对吗?” “嗯哼。” “娃娃是华夏来的吗?” 灿烂的笑脸,连阳光都变得耀眼起来,似乎不忍心拒绝那抹让人赏心悦目的笑,又似乎是盛情难却,再或者……安浅夕勾唇:“那就有劳了。” “是是是,娃娃,我们乐意效劳。” “安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带你领略一下校园风光。” “随便。”安浅夕轻笑着转身,“还有事吗?” “呵呵,我生来身体羸弱,多谢小姐关心。”松手,手留余温,“可以叫你安吗?” 安浅夕微微抬头,伸手与人交握,手有些冷呢,勾唇:“天冷就多穿件衣服。” 后颈被人一拎,嫌弃得丢向一边,同样金发的少年,微微弯身,极具绅士风度伸手:“表弟有些无礼,还请小姐不要见怪,科瑞恩。” “嗯……娃娃好冷淡哦。不过,我喜欢。”贝亚特对于安浅夕冷淡的态度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也丝毫不气馁,凑近一步,“去吗去吗?” “安浅夕。”安浅夕淡淡出声,伸手轻轻挨了下贝亚特的手指算是随了礼。 “嗨,东方娃娃,我是贝亚特,十九岁,大二法律系。今晚学校有派对,我能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阶梯上跳出一个金发少年,朝着安浅夕伸手,琥珀色的双眸满是期待。 一堂课在几人的心思百转千回中结束,安浅夕只当不识艾瑞克,独自步出教学楼若有所思。 爱丽丝看到艾瑞克的时候唇角大扬,艾瑞克,你终于回来了。再看到二人之间微乎其微的互动,眸光微闪。果然,果然和照片里的女人有关系。艾瑞克,这个女人是你带回来的吗?你为了一个女人舍得回来了? 艾瑞克环视一圈,看到安浅夕时淡淡点了点头,待看到爱丽丝时不由一愣,爱丽丝竟然也在这所学校?什么时候起开始混校园了?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无巧不成书,二人进了同一间教室,安浅夕简直要为老天爷的安排鼓掌,是命运吗?后背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后背,不用想一定是爱丽丝。直到艾瑞克以讲师的身份进了课堂,那道目光才转移了方向。 视线交会、转移,擦肩而过,谁也没搭理谁。那份陌生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爱丽丝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哦?这事看来得问问艾瑞克了。 爱丽丝居高临下盯着越走越近的安浅夕,碧绿色的双眸闪了闪,这个女人好面熟,是谁呢?为什么她会觉得莫名熟悉?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艾瑞克的钱包里有张相片,那女人和这女人实在长得太像了,只是年纪有所差别而已,这二人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爱丽丝?安浅夕眸光一闪,不会是那个爱丽丝吧?微微侧目,教学楼的阶梯上四五个少女簇拥着一个金发少女看着自己。爱丽丝,果然是爱丽丝!今儿是踩了狗屎吗?刚来就遇上“熟人”?不过奇怪了,那爱丽丝看自己的目光倒像是看个陌生人,只依稀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这是怎么回事? “爱丽丝,那东方女人没见过啊,新生这么高的人气?” 二人说话的时候安浅夕已走得远了,身旁少女们的叽叽喳喳倒给人带来了几分好心情,愉悦地扬唇,一道不那么和谐的女生传入耳际。 “随你。” “那我去邀请她好不好?” “我想邀请她的人会很多。” “今晚的派对你说娃娃会去吗?” “贝亚特,我可没和你赌。”科瑞恩从树后缓缓踱出,眺望远走的背影,安浅夕?好敏锐的感觉,竟然准确搜寻到了自己的位置,有点意思。 “科瑞恩,娃娃叫安浅夕,应该是华夏来了,好像挺有名。我就说是学生吧,你输了。” 安浅夕浅笑着转头,却是在不远的大树旁多看了几眼,是她多心了吗?总觉得一道目光不怀好意盯着自己,摇了摇头,难不成刚来就被人盯上?不是这么“好运”吧! 走在前方的安浅夕蓦然回头,正对上少年晶亮的眼,少年抬手“嗨”了一声,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被撞出圈外的少年眯了眯眼,看着安浅夕离去的背影出神。安浅夕么?好像很有名的样子,有趣。 “呃……谢谢!”安浅夕失笑,还有这待遇?好像也不错。 “我也是学金融的,安小姐,我们给你带路吧,请——”少女说着只手一请,围着的少女们立马让出路来,在安浅夕两边相护。 “金融。” “安小姐什么系的?” “谢谢。”安浅夕浅笑着一一给少女们签名、合照,看着激动得不能自已的人群有些无语,“那个……我一会有课。” “安小姐人好好哦,又美丽又亲切,真人比电视上更漂亮。安小姐,你和伯爵的mv我们都看了,太完美了。” “呵呵,谢谢,大家好热情。”自己这么有名?爹地啊,咱就是想低调怕也低调不起来了吧? “那就没错,安小姐,给签个名吧?如果可以的话,能合照吗?”少女说着已递上了纸笔。 “是。”这也能被人认出来? “是安浅夕小姐对吧?” 安浅夕脚步一顿,看着围着自己的一群少女们有些莫名,指了指自己:“确定是叫我吗?” “安小姐,我们都是你的粉丝,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一众东方女生冲了过去,把刚要接近安浅夕的少年给撞了出去。 “快去要签名。” “是是是,真的是安小姐诶。国内报道上说安小姐出国留学看来是真的,这么说现在和我们是校友咯,好幸福。” “快看,那是安小姐吗?是不是安小姐啊?” “无聊?等我拿到她的电话号码你就羡慕吧,我去了。”说话间少年凤一般朝着安浅夕跑了过去。 “无聊!” “不不不,我直觉很准,肯定是学生,我敢打赌她包里装的一定是刚领的书,要不要打赌?” “说不定是游客呢?” “啊,完美啊。是今年的交换生吗?”说话的是一个一头金色短发、十八九岁的少年,琥珀色的双眸在看到安浅夕后闪闪发亮。 “哇哦,那个东方娃娃真漂亮!那细嫩的脖子,皮肤真好。”约莫不过二十的少年双臂环胸倚靠着大树盯着校园里踱步的安浅夕邪邪一笑。 ——潇湘首发—— “晚安!” “好,爹地晚安。” “嗯,一切看你的意思,就算你不想见也没关系,爹地会处理。时间不早了,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吧?喝完牛奶早点休息。” “也好,不过过段时间再说吧,毕竟才刚来。” “血族之间一般也不会无端攻击自己人,爹地只是怕意外。不过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不要见见爹地的族人?反正来都来了,一己之力太过薄弱,我们妥芮朵族在血族的族群里来说还算是较为安定团结的。” “不是有您在么?怕什么?而且,躲避不是办法,如果总有正面对上的一天,不如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逃?她的字典里可没有逃这个字。 “乖!”艾瑞克会心一笑,将安浅夕搂在怀中,“爹地告诉你啊,来了e国,尽量低调,哪怕是校园里,血族的人无处不在……” “好好好,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爹地,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没什么,爹地倒是期待看你步入礼堂的那刻。” “什么?” “呵呵,始终是不一样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而且……”不还有阎非墨么?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有爹地疼不就好了?” “永生听起来很美好,可也只有我们知道这其中的无奈和寂寞,有亲人相伴才是最大的幸福,爹地怎么会烦?就怕你以后嫁人了有了自己的生活,爹地又要寂寞了。” “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别嫌我烦。”被人疼、被不是父亲胜父亲的人疼,对于她来说娿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爹地要感谢你给了爹地做父亲的机会。”作为吸血鬼,拥有自己的孩子是多大的奢望?现在能这么和女儿安然相处,可不就是他毕生最幸福的事么。 “有爸的孩子像块宝啊,好舒服。” “呵呵,爹地倒是挺羡慕你们的友情。”艾瑞克轻笑着在安浅夕脑袋上轻轻按摩,“力道怎么样?” “热闹得让人无语啊。”安浅夕接过牛奶靠在了沙发上,“爹地,那几个不安生的货吵得我头都疼了。” “那边挺热闹!” 眼见着屏幕里现出一张放大的脸孔,可不就是风朗霄么?那声老婆叫得唯恐别人都听不见,不等程诗诗关了视频,安浅夕马上合上电脑,两指按着太阳穴极度无语。对不住了朋友们,二货就留着烦你们吧。 “老婆、老婆,让我看看我老婆——” “哎哟妈,吓我一跳,你要死啊,关溯不在,快滚。” “谁打坏主意?打谁的坏主意?你们和谁说话呢?是不是我老婆?是我老婆对不对?老婆——” “真的?”满眼狐疑,依旧不放心,“你小心点,好歹那是个雄性。虽说和你母亲相熟……而且我还是觉得他出现得太诡异,又那么年轻,你别被人给骗了!现在孤男寡女不定人家打了什么坏主意……” “打住打住!你脑子里就不能想些别的?”安浅夕抚额,回头看了眼艾瑞克哭笑不得,“是艾玥啦,知道我要出国留学,提前过来为我做准备。这是他的家,休息的时候我就住这儿。” “喝,还骗我?我听到男人声音了,老实交代我又不会笑话你……咦?金发?我滴个娘啊,这么快你就勾搭上外国帅哥了?完了完了,关溯的小心肝啊,伯爵的痴心一片啊……” “想什么呢你?”说话间传来一声男音,“安安,喝牛奶了。” “安安,你在哪呢?宿舍吗?看起来真不错啊,条件这么好,国内还真没法比。”看着那又是沙发、又是鲜花,墙上还挂着油画,而且看样子还挺大。话说公寓也没这么好吧?美目一转,嬉笑着问,“该不会是阎非墨的家吧?你和他同居了?” 话说她是不是得庆幸自己来到了国外?不然那家伙缠的不就是自己了?想起那一口一个老婆叫,就头大。 二货,果然是个二货!安浅夕白眼一翻:“没事就好,反正他脑子不正常,你们别理就是了。” “那也未必。”季沐风低声一语,随即转头,“安安别急,风朗霄倒也没找他麻烦。说来好笑,他现在天天缠着关溯问你的喜好,那脑袋回路……有些让人费解。关溯被他缠得烦了,自然就避而不见。至于小月嘛……呵呵,顾先生很殷勤。” “得得,我投降,当我没问。”程诗诗摇头叹气,无可奈何看了眼季沐风,小声道,“看吧,朋友,我就说关溯没戏,安安果然还是更在意伯爵。” “说什么呢?那二货要是找你们任何一个的麻烦,我都紧张,还说你们没把我当朋友?” “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这样子关溯看了可得高兴坏了。话说安安,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那二货找关溯麻烦了?” “那姓风的不是叫你老婆么?显然是爱慕你咯,那天关溯又是表白又是抱你,情敌相见,你说是不是都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 “噗”一声,程诗诗笑得乐不可支,随即意识到自己还在生气,哼唧两声撇嘴:“这事还不是因为你?” “盯上关溯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二货其实是个弯的?” “就那天机场的二……风朗霄,盯上关溯了。”季沐风有些庆幸那二货没来烦自己和诗诗,不然估摸着也天天躲人。 “躲人?”什么个情况? “关溯这几天有些头大,躲人呢。”说起关溯,季沐风就笑了,这几天还真挺搞人。 “嗯,都打点好了,小玫也安置好了。学校挺好,宿舍也不错,你们安心吧。咦,怎么没看到关溯?小月也不在?”她特意赶在几人中午吃饭的点视频,好方便一起见面,怎么就只有这俩人在? “行了,安安一个人在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以为是在自己家那么方便?”季沐风摇头,将发飙的诗诗一把拉坐下来,对着镜头招了个手,“怎么样?都打点好了吗?” “安安,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还说到了以后联系我们的呢?除了当时一个电话,这都几天了?你倒时差要不要这么久?”视频里的程诗诗气鼓鼓叉腰,那模样大有爬过荧屏来揪人算账的架势。 第二章 惊现吸血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啊,月末最后一天,一个月又过完咯! ------题外话------ 被人揽在怀里的安浅夕在空中转了一圈,双双稳稳落地,抬眸,嘴角一抽,这货怎么也来了? 安浅夕低咒一声,风朗霄送的那把手枪已然握在了手中。不等抬手,一道黑影席卷而来,伴随着木桩的飞射,飞奔而来的男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此定格,“噗通”一声直挺挺倒地。 “找死――” 男人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盯着安浅夕桀桀发笑,仰头闻了闻,笑着舔了舔唇,似乎找到了令自己更加满意的猎物,一把推开怀里的人,朝着安浅夕掠了过来。 吸血鬼?开学第一天就在学校里遇上了进食的吸血鬼? 听得声响的男人蓦然回头,本已转身的安浅夕敏锐嗅到一抹血腥味,脚步骤然一停,回头,恰见男人嘴角还残留的血迹。安浅夕瞬间冷了眸光,定睛看去,那女人,颈项上两个血洞,歪在一边的头颅依稀露出容颜,可不真是金熙娜么?迷蒙中还在有气无力求救。 “呃……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艾玛,这回是要长针眼了么?竟然不小心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再走得深一点,人影也越见稀少,真准备转身,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安浅夕谨慎地循声而望。却见一男一女靠在树干上,月光下,女人的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皮肤,而男人的头正埋在女人的颈项间。 如果真有什么事,大路上肯定是不会有的,想着安浅夕就窜入了林荫道上的一片小树林。入了林,安浅夕就无语了,西方人果然开放,大晚上的在林子里随处可见双双对对、卿卿我我,敢情这片树林已经成了男女幽会的场所。 “ok,保持联络。”挂了电话,安浅夕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在月色下开始寻人。 “你先别急,我和贝亚特去校园里找,保持联络。” “还没来得及问,不然我早打了。”说是室友,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而已,能有多熟? “派对里也没有,对了,你有娜娜的电话吗?先打个电话问问看。” 安浅夕进了门,哪里有人的气息?没回,果然没回,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抬手打了个电话:“科瑞恩,娜娜还没回。看来要麻烦你们了,我们分头找找吧。” 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走了,晚安。”飞吻,看着安浅夕匆匆上楼才转身,带笑的双眸已染上了些许异色,抬眸看了眼月色,“果然有些异动。” “回吧回吧。” “得,还是我想你吧。” “……” “去吧。”阎非墨在安浅夕额头印下一吻,“好好休息,记得想我。” 到了宿舍楼,安浅夕停步:“行了,大晚上的,你也快回去吧,下星期天我给你捧场。” “嗯。”安浅夕垂眸,却是加快了脚步。 “这里是学校,治安很好。她也不是什么新生,会照顾自己,不会有事的。”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 “怎么了?” 出了派对,晚风习习,安浅夕却从空气里嗅到几分不同寻常的因子,眉头微皱。 “不客气。” “那先谢谢你们了。” “没问题,安真是有爱。” 科瑞恩大方报了自己的手机号,安浅夕掏出手机拨打号码:“呐,这是我的号码。能麻烦你们先在这里帮我找找娜娜么?一会我回了宿舍,大家通个信也就放心了。” “那行,就让你做一回护花使者。”安浅夕沉吟片刻,这倒也有可能,点了点头,回头对着科瑞恩问了声,“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吗?谢谢。” “难得我当一回护花使者,你就急着赶我回去。”阎非墨摇头轻叹,“我看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可能她怕打扰我们先回去了呢?” “终归是室友,而且难得不那么聒噪。”自己身边听话的有很多,可安静的真没有。 “你太上心了。” “妖孽,要不你先回去?我找找看。” 朋友?那性子……她可不敢保证。只是谁没一两个朋友呢? “可能碰到朋友了吧。” “不会,我们说好了的。” “娜娜?哦,你的室友。刚还在那坐着,可能先回去了吧。”贝亚特挠了挠头,显然不知。 “你们看到娜娜了吗?” 回头,却不见金熙娜的踪影,人呢?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安浅夕淡笑点头,脚步一顿,“等一下,我去叫娜娜。” “贝亚特,安刚来,还不太适应,你要体谅。”科瑞恩拉过那半空中停得尴尬的手,很大度一笑,“安,请别介意,贝亚特比较孩子气,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下次还有机会的,对吧?” “娃娃……”贝亚特噘了噘嘴,双眼满是乞求。 “浅浅作息向来规律,时候不早了,不宜过度兴奋劳累。”阎非墨侧身一让,拉着安浅夕越过两人,“我先送她回去休息,不奉陪了,二位玩尽兴点。” “娃娃,舞技棒极了,现在我能邀请你跳支舞了吗?”贝亚特弯身伸手。 一舞完毕,在众人的艳羡中,阎非墨将安浅夕带出了舞池。 “……”这脸皮厚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越说尾巴翘越高,她还是闭嘴吧。 “真相了你!” “还真不谦虚。” “非也,纯属无师自通。智商和情商在那摆着,别人羡慕不来。” “明明就是老手。”妈蛋!甜言蜜语一套套的,这是没追过女人会说的话?打死她都不信! “谁说的?那你是什么?”阎非墨手下一紧,二人紧紧相贴,“你把那传谣言的人拉出来,我保证不打他。不是不近女色,只是不近你以外的女色而已。” “好好好,不费神不费神。”她也没那个心思去主动搭理一个不记得自己的人,不过是试试阎非墨的态度而已,“妖孽,传言说你不近女色,还真是!” “又不熟,虚礼就免了。难得我来,就别为无关紧要的人费神好吗?” “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咱去打个招呼?” “又不是你,我干嘛要去认识?就算见过,于我不过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不值一提。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吃你妹的醋啊!”安浅夕白眼一翻,“还说你不认识她?” “浅浅这是吃醋了吗?” “你丫再装?!”安浅夕别过阎非墨的脸,朝向了爱丽丝,“瞧见没?人家眼睛都看直了!” “我说过了,我只有一颗心,只给我爱的人。所以,只能对别人无情了。”阎非墨神情自如说着情话,末了又补了一句,“爱丽丝是谁?” “阎非墨,你还真够无情的,人家爱丽丝心心念念都是你。”抬眸,似要看出阎非墨脸上的蛛丝马迹。 “无关紧要的人别浪费心神,浅浅,我就在这里,你能只看我吗?”阎非墨自然知道安浅夕嘴里的某人指的是谁。可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妖孽,某人一直盯着你看呢。”某人自然指的的爱丽丝,抬眸扫去一眼。 “只是不错吗?那我得更努力才行。” 一吻过后,安浅夕挑眉:“吻技不错。” 爱丽丝自然注意到了阎非墨,一看就呆住了。确切的说是被牢牢吸引住了,哪怕没来由心底生出莫名的恐惧,还是被那发光体给吸引得移不开视线。那种明知前面是悬崖也要一探究竟的念头占据了整个脑海,大有飞蛾扑火的渴望,直勾勾盯着阎非墨。 “爱丽丝,那个男人好帅、好有魅力。” 就在二人相拥共舞的时候,原本场内拥舞的双双对对悄悄退开,实在是这二人太过耀眼夺目,让人自惭形秽,不如在一旁观赏美景。 “好,各凭本事!” “呵呵,各凭本事。” “这句我也听过,看来你也是不会放手了?” “我倒是知道华夏的一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贝亚特兴味眨了眨眼:“科瑞恩,这个女人我喜欢,你别和我抢。” “东方女人害羞含蓄?”科瑞恩看着场中热情拥吻的二人,扫了眼盯着二人不知在想什么的贝亚特,“那男人好强的气场!” 安浅夕对于阎非墨的那套理论不像别的女人听了会觉得心里不舒服甚至会唾弃,反倒认定了阎非墨对于自己的情感是出于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征服是么?谁说只有男人征服女人来着?咱不介意来个反征服啊,看看到底谁输谁赢。所以阎非墨吻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拒绝,反而热情地环上阎非墨的脖子,纠缠不休。 “多谢夸奖,那咱流氓一个?”哎哟,这不没生气嘛,这明显是打情骂俏嘛,好现象。阎非墨心随意动,低头就吻上了那娇艳的红唇。 “……”安浅夕霎时无语,银牙一咬,“你丫的就是一流氓。” “对别人我从不强求,对于你,哼哼,就得用些非常手段。我可不保证我会先夺了你的人,把你锁在我身边,让你日日夜夜对着我。当然了……”阎非墨转而暧昧一笑,“必须先让你‘性福’,让你肯定我的能力,再慢慢收你的心。” “哦?怎么个硬法?不是说不会强人所难吗?” “猎物?爱情本来就是你追我赶,除非两人都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显然不适用于我们之间,那么对于自己的爱人花些心思,哪怕是勾引,对,你就当我不择手段勾引你好了,反正你总说我不要脸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也没追过别的女人,不知道所谓的追求方法,一切出于本心。说到不择手段,你这顽石要是总不点头,我也不介意来点硬的。” “阎非墨,我怎么就觉得你把我当猎物,让我一步步掉入你的陷阱?问题是你还把你的打算都说了,你,你真是……” “说不求回报那都是假的,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我要你,要你的所有,我要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我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引你的喜怒哀乐。没错,我自私、我独占、我霸道,那是因为我相信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幸福。”旋身带着安浅夕转了两圈往怀里一带,眼里是势在必得,“现在我不逼你,我也从不强人所难,我会循序渐进让你感受到被人心疼、被人呵护、被人宠爱的感觉,我要让你慢慢离不开我,心甘情愿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不求回报?” “嘘!”阎非墨低头,与安浅夕鼻尖相抵,“我喜欢对你好,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你只需尽情享受我的给予,别一开始把我拒之门外。” “可我……” “我是认真的。” “阎非墨,不要随意说出这样的话。”她会当真的。 把我的给你就是!安浅夕心口猛然一撞,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誓言”,抬眼盯着那双蓝眸,她却看不出一丝的玩笑,只有真诚。 “好说,把我的给你就是。” “我要是根本就没心呢?” “此言差矣,知难而退、轻易放手还谈什么喜欢?那不过是没毅力、半途而废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认定了就要不遗余力去做,我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你有颗冰冷的心,我也能捂热了。” “嗯哼,我天性凉薄嘛,没心没肺也很正常,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看吧看吧,这不是没心没肺是什么?” “你本来就无聊。” “碰上你这没心没肺的,我不多多表达自己的情意,你只会当我无聊好玩。” “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吗?” “哎!我家浅浅就是心善,没我在身边给你看着可怎么办哦?” 安浅夕双眸微垂,她自然知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那俩人……至少目前还没什么坏心不是?不接触又怎么知道人家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孩子?”阎非墨不着痕迹看了场外的二人一眼,回头,“有些人就喜欢讨巧卖乖。”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没那么严重,再说那不过是个孩子,心性活泼了点。” “不喜欢可以拒绝。”再说了,娃娃?叫这么亲密当他死人啊? “咳咳……可以不讨论这个话题么?”今儿就娃娃的事还纠结了半天来着。 “娃娃?”阎非墨眉梢高挑细细看着安浅夕,轻哼一声,“死物也拿来和我的浅浅比?”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舞伴。”阎非墨旋身,揽腰将安浅夕带出,合着柔美的音乐在场内翩翩起舞。 “那、那我请娃娃跳支舞总可以吧?” “嗯,不错,又近了一步。”阎非墨愉悦地又偷了一记香吻。 阎非墨做男朋友这幌子还是不错,可以为自己挡去不必要的麻烦,安浅夕作势红了脸,一手却是在阎非墨腰间猛掐一把:“权宜之计而已。” “东方女子多含蓄,浅浅她只是不喜欢炫耀而已。”说话间低头在安浅夕红唇上轻啄一口,“对吧浅浅!” “嗯嗯?虽然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最后一句我懂了,只是……”抬头看了眼并不那么自在的安浅夕,笑道,“你确定娃娃的心在你那吗?” 阎非墨挑眉,握住了贝亚特的手:“勇气可嘉!不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家浅浅的心已经在我这了。” “啊?娃娃已经有男朋友了啊?我还想追你的。”贝亚特泄气般耷拉了双肩,再抬头琥珀色双眸已燃起了不服输的光彩,抬手,“我是贝亚特,这是我表哥科瑞恩。我也喜欢娃娃,虽然你是她男朋友,可我不会放弃的哦。” 阎非墨淡扫贝亚特一眼,纠正:“是男朋友。” “阎非墨,我朋友。” “娃娃――”热舞过后的贝亚特兴奋地跳上前来,额头还冒着汗珠,身后跟着科瑞恩,二人看到阎非墨时一愣,“这位是……” “你――”真不要脸! “是是是,我就缺一个给我撑脸面的人。”阎非墨莞尔,宠溺揪了揪安浅夕的鼻子,“这么大的恩德我得怎么还呢?想想别的真不行,肉偿吧,对,就肉偿了。” “去就去咯,异国他乡有个熟人撑个脸面也行啊,别说我不讲义气。” “随你怎么说,确实是有海外行程,正巧碰上机会提前了而已。”阎非墨也不否认,“下星期天,我等你。” “行啊你!”安浅夕一拍阎非墨的肩,嘴里啧啧两声,“敢情留学深造是幌子,其实是来海外为自己造势吧?” 阎非墨看着安浅夕不期然红了脸颊,愉悦一笑:“过几天我有个演唱会,特地来邀请你的,赏脸不?带上你的室友也可以。” 安浅夕顿时语塞,这家伙,什么事都可以扯上自己,还非得说得这么暧昧,搞得自己脸红心跳都不知如何自处了。 “这里有你。” “行,你有理。”安浅夕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头,“怎么,你们学校没什么迎新派对非得上这来凑热闹。” 指望人家主动?这世界可不是围着某一个人转的,即使是,那也是个人的本事。 “每人都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心。强加自己的意愿给别人,人家未必喜欢。”阎非墨浅饮杯中物,微微侧目,金熙娜正热切地望着安浅夕,唇角一弯,“不过她么……无论自卑还是渴望与人相处,不勇敢踏出第一步只会画地为牢。” 要是夜叉在这里听到这话肯定嗤之以鼻。摆架子?大人需要刻意去摆吗?那是生来的气势,要不是你安小姐在一旁,别说对人笑了,大人眼角都不会给一个。 “阎非墨,这不是国内,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能别摆你的明星架子吗?”没瞧见人家小丫头别扭的样子? “哦,好,谢谢。”转身低头,朋友?自小性格封闭,一度被人叫做怪胎,遭受排挤和欺凌是家常便饭,哪有什么所谓的朋友?倒是安浅夕此刻的关怀让金熙娜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不由自主就红了眼眶。 得,这丫头一看就不善于和人打交道。阎非墨虽脸上带笑,通身却若有似无透着股疏离,也难怪这丫头会感觉不自在,既然如此不勉强。轻笑一声:“那你别走远了,如果碰到要好的朋友就一起玩玩,一会我来找你。” “哦不,不用,你、你男朋友刚来,你们玩一会吧,我就在一边坐会,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就好。”金熙娜有些紧张,自己这电灯泡是不是该走远点? “娜娜,你要是觉得这场合无聊,我们早点回去也可以。”话说她自己对这种派对也不太感冒,无非是入乡随俗意思一下而已。 “我、我只是……”不习惯和男生相处,特别是帅气的男生。 “娜娜,你的胆子也太小了。”过于内向,看着身边好像也没什么朋友。 “呃……不敢……谢谢。”阎非墨一笑,宛如昙花一现,虽然短暂,却让害羞的少女羞红了脸,不好意思低了头。 “我们家浅浅就麻烦你多多关照了。”阎非墨唇角一弯,给金熙那递上了一杯果汁。 “阎非墨――”挣扎不过,放弃,“这是我室友金熙娜。” “男朋友。”阎非墨接过话茬,将安浅夕又往自己怀里揽紧了几分。 “娜娜,这是我……” 天性凉薄?独来独往?阎非墨笑而不语,那只是以前,现在么……怕是你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世自己的转变。 “天性凉薄就一定得独来独往?同一屋檐下适当的关心必不可少,这留学的日子还长着呢。”喝了口果汁朝金熙娜招了招手,“娜娜,过来。” “什么时候起关心起陌生人了?”阎非墨扫了眼孤零零站在原地发愣的少女,室友? “哎哎,我室友……”谁跟你心有灵犀?安浅夕习惯性翻了个白眼,不等有所动作已被阎非墨带到了一边,一杯果汁送到了唇边。 “心有灵犀自然什么都不是阻碍。” “你怎么……”会来?明明不在同一所学校,明明新学期第一天,各自都有新的环境要去适应,为什么会来?来也就来了,重要的是怎么就找到了自己? 第三章 这个好拐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出了病房,安浅夕唇角一弯,嗯,这个好。无亲无故,好拐带。而且脑子好,又听话,可以收为己用。 “好。” “都说不哭了,发大水了,刚醒对身体不好。你快把汤喝完,我去叫警察。” “谢谢,谢谢你!” “嗯?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难道不是吗?”安浅夕眉梢一扬,又点了点金熙娜的脑瓜,“你不是一无所有啊,你有头脑,这是最宝贵的财富,不是吗?” “安安,你真的会和我做朋友吗?不嫌弃我是一个无依无靠、什么也没有的孤女吗?” “呃……”重生以来,自己似乎一直被人称作好人,她都快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了。拍了拍金熙娜的背,“好了,不哭了哈,别人不喜欢你是他们没眼光,没看到你的好,有我,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不孤独。孤独不可怕,而且孤独的人内心一般都很强大,看你,这么年轻就自己养活自己,你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可好了不知多少倍。要相信自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说到这里眼泪又扑扑下滑,一把抱住了安浅夕:“安安,从小到大,除了我的养父母,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别人都叫我怪胎,学校里都排挤我,我很孤独、很孤独。你是第一个和我好好说话的人,你还救了我,你是好人,呜……” “利用课余时间打工,学费嘛……”说到这里自豪一笑,“自小脑子不错,学费全是全额奖学金,生活虽拮据,可也能养活自己。就是……就是没什么朋友。” “那你的经济来源?” 还有这一出?看来这也是个苦命人。 “嗯。”金熙娜缓缓低下了头,轻声细语,“其实我是个孤儿,后来被e国的一对夫妇收养,这才辗转来到了e国。养父母对我不错,家境也很好,但是……养父母的儿女不喜欢我。养父母前几年去世了,他们……他们怕我分家产……我就自动和他们脱离的关系。” “你是e国公民?”不像啊,也不是混血,难道是被人领养的?还是说移民了? 金熙娜清了清嗓子,嘶哑着说:“没、没关系,我把我知道的告诉警察,警民合作是身为公民的义务。” “没关系,这种事不记得更好。不过警察还在外面等着,就等你醒来做笔录,你要是还不舒服我先把他们打发了?”催眠真好用,话说这一世自个还没用过这功能,啥时候自己也试试? 点头,又摇头。 “这就乖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为金熙娜擦去脸庞的泪水,轻声诱哄。 金熙娜无言看着安浅夕的温柔,泪水默默,听话地喝汤。 “哪里不舒服吗?别哭别哭,没事了哈。我给你买了点红豆汤,起来喝一点,能动吧?”说着将床摇起,端起红豆汤舀了一勺递去。 泪水不可遏制,汹涌而出,不出一会就打湿了枕巾。 “娜娜,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回了病房,金熙娜原本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动了动手指掀开眼帘,待看到安浅夕正守在床边,毫无预警就流下了热泪。 安浅夕捏了捏指骨,笑得异常灿烂:“那要看他们安的什么心了。” 要真对安安心怀不轨,受点教训也活该。 “……”那俩货也在学校?自己真是out了!艾瑞克无语,离去前丢了一句,“手下留情,可别玩死了。” “原来是自己人啊……”安浅夕沉吟片刻,笑道,“那我且和他们玩玩,看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是我们的族人。” “这么说是认识了?是敌是友?” “这俩小子你见过了?” “科瑞恩和贝亚特。” “谁?” “那行,你回去吧。估摸着那丫头也该醒了,我去看看。”回身脚步一顿,补了句,“爹地,科瑞恩和贝亚特您认识吗?” “伯爵行事果然周全,那我就放心了。”艾瑞克点头,“安安,这里你先照看着点,不过别太累了,我先回去打听下情况以防万一。”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而且伯爵已经消除了她的记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这还差不多。”艾瑞克宽慰一笑,“那丫头没什么事了吧?” “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乱跑。今天特殊情况,谁都没想到,这么说来血族现在真挺乱啊。爹地放心,我还挺爱惜自己的这条小命,没活够呢。而且我说过要永远陪着你,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保证不食言。” 伤不伤害人类她不知道,可风评?她就更不知道了,至于滥杀无辜么,她只知道伯爵杀伐果决、见死不救还老对自己动手动脚,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 说了半天,艾瑞克总算是会意过来,敢情这丫头是在套自己口风呢?话锋一转:“还好那伯爵风评不错,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随意伤害人类。今天你碰到他也是运气,没事就好啊,下回千万别一个人大半晚上到处走。” “爹地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爱丽丝我是交过手的,本事也不差,爹地你的本事肯定比爱丽丝要好多了吧,那伯爵虽然是个半血族,有着自己的优势,未必就一定比你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浅夕心底哦了一声,越发确定了伯爵和艾瑞克之间有着自己不知道的联系。 “惭愧,是爹地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想起那次的交战仍心有余悸。 “哈哈,我就知道伯爵不过一个名头唬人,本事也就那样了,怎么能和爹地比?” “不能相提并论啊。” “哦,算是旧识了。”安浅夕耸了耸肩,好似伯爵对于她来说没什么稀奇,倒是将艾瑞克的神情看了个仔细,嗯哼,这模样……只是听过?状似不知问道,“爹地,你和那伯爵相比,谁厉害?” “……”阎非墨?艾瑞克无语,啥叫能力应该不错?那是能力登峰造极了好不好?就算是那迈卡维族的人听闻伯爵也是闻风丧胆啊,果然不能听信丫头嘴里的不足为虑。艾瑞克险些滴汗,咽了咽口水,“伯爵……听过,你碰到伯爵了?” “爹地,伯爵您知道不?半血族,能力嘛……应该不错吧。” “在场还有别人?是什么人?吸血鬼猎人?” “哎,可惜了,还轮不到我出手他就嗝屁了。”难得碰上一只,竟然被人家轻飘飘给灭了,她还想活动下筋骨来着。 “那你和他交手发现什么特征没?跑了还是……” “虽然不是什么新手,但是不足为虑。”艾瑞克说过,刚被转化的吸血鬼战斗力很低,只是被吸血的欲望所支配,虽然行动力比常人快许多,可被杀后会立即灰飞烟灭。而从那只变僵硬的程度来看应该是个老手了,只是战斗力挺让人嗤之以鼻。 “你就确定了?” “那爹地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是你说的什么迈卡维族。”一根木桩轻易搞定,简直不堪一击,能有什么战斗力? “怎么能不紧张?爹地虽不确定是哪派的吸血鬼,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出来觅食的吸血鬼一定不是善茬,要是碰上凶残成性、骁勇善战的迈卡维族,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清他的样子没?要是看清了爹地心里有个准。” “爹地,我没那么娇弱,你不用这么紧张。” “你和他正面交锋了?有没有伤到?”一听此话,艾瑞克拉着安浅夕上下细看。 “爹地,自打我成了吸血鬼,眼力不要太好哦。即使是晚上我也看得分明,那吸血鬼尖利的獠牙上还滴着血呢。” 安浅夕这么一说,艾瑞克就知道那咬字的含义,眉头紧皱,带了丝疑惑:“你看仔细了?”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安浅夕凝重开了口:“爹地,那丫头被咬了。” “嘘!”安浅夕指着还没醒的金熙娜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爹地,我们出去说。” “安安,怎么回事?” 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校方很重视,配合警察在校园内进行巡视加强警戒。艾瑞克得知,更是一刻不停赶到了医院,看到完好无损的安浅夕才松了口气。 几人上前,安浅夕循例做了份笔录,跟着金熙娜上了救护车。 “呵呵,开玩笑嘛,别在意别在意。”将二人的互动尽数纳入眼底垂眸,安浅夕干笑几声插科打诨,“快,警察就在前面了。” 二人心里咯噔一下,默默互看一眼,贝亚特笑说:“娃娃,原来你还是个电视迷啊。这世上哪来的吸血鬼?要真有,我还想见识见识。” “那就好。”安浅夕拍了拍心口,随即没心没肺一笑,打趣,“不怕你们笑话哈,我当时看到娜娜脖子上的……呃……咬痕,你们说像不像电影电视里的吸血鬼干的?” “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应该是流浪的野狗伤人吧,要么就是动物园的疏忽,不小心放出了什么野兽。别怕,警方会处理的。”科瑞恩扫了眼昏迷不醒的金熙娜,这套说辞自己说着都心虚。 “科瑞恩,不错啊,还会成语啊?”安浅夕笑着跟在二人身边笑道,听得警笛声大作,眉梢一扬,出警挺迅速啊,“警察来了,可惜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等娜娜醒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野兽给伤了吧?话说校园里也有动物伤人吗?那以后大家不都得提心吊胆?” 逼迫自己冷静?别说三更半夜树林深处没什么人,光行走都觉得寒毛直竖,一个女人,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人吓得花容失色实属正常。可安呢?不光给人做了简单的救治,还有条不紊打电话报警又通知了他们,这份冷静沉着可真让人刮目相看。 “应该是叫临危不乱吧?”科瑞恩接过话茬,又多看了安浅夕几眼。 “娃娃,你真是……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贝亚特挠了挠头,琥珀色的双眸盯着安浅夕神采奕奕。 “怕?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怕。”安浅夕作势拍了拍心口,状似心有余悸,“可我更心急娜娜,看到人时只想着救人,哪里还想得到其他?再说我要是乱了娜娜可怎么办?所以只有冷静再冷静,不能耽误了救人的黄金时机。” “安,你处理得很好。”科瑞恩说着已将金熙娜抱了起来,冲着贝亚特轻轻点了点头,交换了一个两人心领神会的眼神。回头看向安浅夕,“安,你一点都不怕吗?” 科瑞恩看到金熙娜脖子上包裹的布条就心知肚明,上前蹲下身子查看伤口,一看到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洞眸色一暗,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将手伸到了校园,这胆子还真够大的。 “没事就好,不过娃娃,下次别这么大意。大晚上的别一个人出门,有什么事也先等我们来了再说。”贝亚特语带关怀,他可不想自己看中的人变成死娃娃。 二人瞅了眼金熙娜脖子上的裙摆,又看了眼地上被撕扯的裙摆,力气大了点?这也太大力了吧! 安浅夕自然知道自己的模样不那么好看,心里又低咒了几句,摆了摆手:“看到娜娜流那么多血,我一时没了主意,身边又没有什么救助工具,只有就地取材了。呵呵,力气大了点就成这样了,我没事,真的没事,不然我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吗?倒是娜娜,耽误不得。” “安,你没事吧?”不是说来的时候只有她么?这狼狈的样子怎么就像是被人打劫了呢? 飞奔而来的二人上下仔细将安浅夕打量个遍,直到看到那外露的长腿,这…… “娃娃……” “安……” “嗯嗯,滚吧滚吧!”谁关心你了?她怕被人看到连自己一起误会。眼见着人影消失不见,安浅夕品了品话里的意思,身边的人?贝亚特和科瑞恩?他这么快就知道?咂了咂嘴,嗯……以前没发觉,这味道怎么和阎非墨这么像? “嗯,还知道关心人,有进步,我以为你要说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阎非墨靠近前来又啄了几口,“那我先走了,仔细你身边的人。” “你——”有人来了,腾地跳下赶人,“快滚快滚,被人瞧见你这副样子你就成凶手了。” “小没良心的,让你舒服了还咬人,不该打吗?”说着又是“啪”一声。 “干嘛打我?” 又咬?阎非墨“啪啪”两巴掌打上了安浅夕的屁股,小野猫干脆改小狗得了,这么喜欢咬人,嘴下却是不放,吻舒服了为止。 “这可是你勾引我的。”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魅惑惹得阎非墨心口大动,眸光一暗,对准娇艳的红唇吻了上去。 安浅夕总算是回过神来,神情餍足地望向阎非墨,嘴角还残留些许血痕,伸出舌头扫了一圈,一滴都不浪费:“嗯,美味!” “你这丫头,这时候就乖了?要是平时也对我这么热情就好了。”阎非墨失笑,紧紧搂住了安浅夕,月光下那映入眼帘的白皙肌肤让阎非墨心神荡漾,尤其是美人在怀、血腥味的刺激下差点也想一口咬下,却还是忍住了那股蠢蠢欲动,低头在安浅夕的脖子上细吻,留下些许自己的印记。半晌过后,轻轻推了推安浅夕的脑袋,“小猫儿,可以了,别太贪心,否则下次没了。” 从来不知鲜血会如此可口,难怪电影里演的吸血鬼在吸食人血的时候是那么陶醉。沉浸在美味中的安浅夕哪里还有功夫去回答问题?脚一掂,身子一攀,抬腿环住了阎非墨的腰。 阎非墨眉梢微挑,宠溺地摸了摸安浅夕的头,任由她尽情吸食自己的血液,轻笑着问道:“美味?”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本是铁锈般的味道在味蕾间却显得香甜可口。安浅夕一愣,随即眯了眯眼,不由自主抱住了阎非墨,两颗獠牙瞬时而出,扎入了肉里,享受地行使了自己这个半血族的本能。 “你你你,非礼啊!”没料到阎非墨忽然发神经,安浅夕气不打一处来,张嘴隔着衣衫咬上阎非墨的肩头。 “热?”阎非墨有些心塞,几日不见就和自己疏离了?大手顺着裙摆一扯,长裙变为超短裙,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现在可凉快了?” “哎哟喂,伯爵大人这话,我可真受不起了。”伸手一推,人影动也不动,反倒又把自己给拥紧了几分,抬眸,“可以放手了吗?秋老虎盛行,热得慌。” “你说的也不错。”阎非墨并不否认,随即抬手一拉将人拥到了怀里,“不过你才是最主要的。” “行了,别消遣人了,我还没那么大魅力。可是血族的争斗日趋严重了?瞧瞧,这都光明正大开始祸害人间了,你能无动于衷?” “不可以吗?” “伯爵大人,你这漂洋过海的可别说是跟着我来的。”不喂血是吧?简单的施救总可以吧,安浅夕撕了块裙摆给金熙娜包了脖子止血,边包边问。 挂了电话瞧见阎非墨正对着金熙娜催眠,得,这家伙真够无情的,人不救倒想着先抹记忆了。 “美得你!”安浅夕只得作罢,拿起手机先报了警,再打给了科瑞恩,“科瑞恩,找到了,就在西郊这里的树林里,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我?我还好,我到的时候就看见娜娜倒在地上,现在身边什么人也没有,我已经报了警……好,我等你们,快点啊。” “这么好心给我啊。”阎非墨作势露出獠牙。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就几滴血吗?先救治以防万一嘛,又没要你出……” 这么珍贵的血他都舍不得沾怎么能随便便宜了外人? 正欲咬破手腕,被阎非墨一把给拉住了:“来得及时,死不了!交给校医处理,打电话。” 笑归笑,救人才是当务之急:“我的血可以救她吧?” 阎非墨斜睨一眼,反了?如风立马缩了缩脖子,对着二人躬身抱拳,一个跳跃消失在原地。迎着风内流满面,主子,这可是安小姐说的,不关小的的事,这回可别罚了,咱已经滚了。 如风又是一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安小姐,你真相了,主人就是恶趣味。 “哈哈……”安浅夕乐不可支,取笑道,“恶搞啊恶搞,如火如风?伯爵大人您是故意的吧?怎么还有这种恶趣味?笑死人了!” 如风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 “艾玛,如火可是行动快如闪电?或者说会控制风力?” 如风连连点头,有,真有。 “那有没有叫如火的?” 如风又抽了抽嘴角,这回是哀怨看了眼自家主子,这得问主子啊。 “哟哟哟,什么眼神?我杀了你爹还是杀了你娘?”安浅夕莫名,这小眼神看着是认识自己啊,而且还似乎透露着几分憋屈,憋屈?不就烧了个人嘛,那不也是你主子吩咐的?要怨怨你主子去啊,看自己干什么?摸了把脸话锋一转,“如风?明明使的是火,怎么起这么个名?” 面罩下如风的嘴角抽了几抽,知道他?能不知道吗?这已经是第三次正式见面了好不好?你安大小姐可是忘了还训斥过他不会开车吗?想起这事就郁闷,你安大小姐开车是开爽快了,可苦了他呀,伯爵大人的惩罚……怎么来的怎么去?一路上没把他给折腾死!想着幽怨看了安浅夕一眼。 “啊,我知道你,上次医院里你也是用的这招。”安浅夕上下打量了如风几眼,将手枪又放回了腿根。 蒙面黑衣人霎时从天而降,抬手对着死尸一扫,一道火光现,地上的人影瞬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说话间耳朵微动,还有人?猛然转身,又被人给按住了手,随即便听得一声:“如风。” 起身走到金熙娜面前一探,松了口气:“还好,失血不算太多,没什么大碍。就是这脖子上的血洞太瘆人了……” “死了?”安浅夕瞟了眼地上的人,上前踢了两脚,人影随之翻身,本来红润的脸上迅速转为死灰色,伸手戳了两戳,“这么快就硬成石头了?还真是死得不能再死。” 第四章 学不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亲爱滴们,木有食言准时更文咯,奉上万更,么么哒! ------题外话------ 抓起爱丽丝的头发拖牲口般又把人拖了一回,一路磕磕碰碰,将人丢到了庄外百米开外:“妈蛋,老子又要好好洗洗手了!” “哎――”夜叉仰天长叹,“我就是个天生苦命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又想让我这个女人来做苦力?”修罗魅白去一眼,身形快速一动,扭断了爱丽丝的脖子,“呐,给你处理好了,咬不到你也催眠不了你,拖出去吧。” “又是我?” “愣着干什么?主子让你丢出去。” 转身的阎非墨抬手:“事不过三,丢出去。” “主子,怎么处理她?干脆结果了算了。” 绝尘而去,这一回可比来的时候要开得快多了。 “好的小姐,请上车。” “没事,只是和人说清楚了而已,男人嘛,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庆幸及早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回吧。” “小姐,你可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心随意动,在阎非墨转身的当下迅速抽身而退。 是啊?到底是什么人?安浅夕也很亲耳听到阎非墨的回答,可被阎非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投来的一眼惊了心神,身子一缩,悄然而隐。还好,还好离得远,这大树也足以藏身,又是夜晚,该是看不真切。只是,好个敏锐的阎非墨,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不过……今儿收获颇丰,大抵八九不离十了,遁也。 “啊――”惨烈的叫声骤起,爱丽丝已跌坐在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跑?”隐身的夜叉抬脚又是一踹,阴人的功夫一流。 “不然呢?”语落,手指轻抬,花坛里的断枝和碎石一一漂浮而起对准了爱丽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指尖轻抬。 “你――”爱丽丝可不敢站在那让人当枪靶,迅速闪身,“你、你竟然对着我开枪?” “试过便知。”阎非墨眼里毫无笑意,抬手就是一枪。 “阎非墨!”爱丽丝回过神来眸光一亮,“果然是我看上的男人,有些本事,你刚用的是什么子弹?” 挺拔的男人斜倚门口,手里的手枪转了两圈,挺身缓步而出:“找我?” “砰”地一声,那只巨大的蝙蝠身子一歪,惨叫着跌落在地,顷刻间消散成灰。爱丽丝的笑意卡在喉间,不可置信抬眸望去。 “哈哈,讨赏?倒是把你们的主子叫出来啊。”看着束手无策的两人,爱丽丝得意地在一旁大笑叫嚣。 修罗魅眉头一皱,手里的弯刀又飞了出去,可那蝙蝠竟然自发地一分为二躲过弯刀又合二为一,嘴里毒气不断,再这么下去,主子的草坪可全毁了。 地上的草坪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见黑,可不就是有毒么?还毒性不浅。 “去你妈的,还是只毒蝙蝠?”夜叉说话间已悄然隐身,自己的大话看来说得有些早了。 “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本事!”爱丽丝笑着挥手,那黑色的大蝙蝠一击不成,却异常灵活,翻身对着夜叉喷了口黑气。 “我擦,玩合体?”二人就地一滚,夜叉白眼大翻,竟然还有大招,你当是岛国动漫啊? 二人的鄙视让爱丽丝心生怒意,这么点本事?敢小看自己?冰绿色双眸霎时转暗,手一抬,地上本已死去的蝙蝠竟然扑扇着翅膀聚集到一起,形成一只巨大的蝙蝠,嘴一张,锋利的獠牙还滴着黏糊糊的液体,挥翅朝着两人俯冲而去。 “你等着,看我怎么发威――” “废话怎么这么多?摸清套路你倒是上啊,干掉她再去主子面前讨赏。” “修罗,看见没?她就这点本事,我已经摸清套路了。” “妈蛋,老子这次可不会再上当了。”抬脚就是一踹,虽然落了个空,却也逃离了爱丽丝的催眠。 “不知死活!”爱丽丝身形一飘消失在原地,再现身时已来到了夜叉面前,四目相对,勾唇而笑。 “噗噗噗噗”是蝙蝠尸首落地的声音,夜叉老神在在抖了抖腿:“还有什么招使出来啊。” “来来去去就这么几招,真扫兴。”夜叉啐了口口水,身形一动就冲了上去。 “臭男人!”爱丽丝眸光乍寒,抬手一挥,周身蝙蝠四起。 这货,这货不是跟着阎非墨身边的大嘴巴吗?还是一个乐队的。安浅夕嘴角大咧,阎非墨,还不现身么?倒是让她见识见识你的不为人知一面啊。 “擦,能整句新鲜点的台词么?小爷我听腻了。”话虽如此,却依言现了身,只是没遮脸而已。 “装神弄鬼,是男人就光明正大和我较量,躲躲藏藏也不害臊!” 安浅夕眸光一眯,隐身术?隐身术!伯爵的手下不就有个会隐身的么?哪来那么巧的事,还人才随手抓了? “你爷爷!”男生起,紧跟着又是“啪啪”两巴掌,爱丽丝脸上多了几道指印。 “谁?”爱丽丝迅速回身,却是对着空气说话。 一番打斗,互不相让,爱丽丝更是招招杀机,越打越心惊,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可为什么呢?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一个晃神,险险躲过刀削,身后却被人都踹了一脚。 安浅夕不由自主屏息而待,如果阎非墨真如自己所想,那么自己现在大意不得,不然可就要被人抓现行了。 梅姐?安浅夕眸光一紧,尽管遮了脸,可声音却没有任何修饰,这么冷淡的口气可不就是阎非墨身边的梅姐么?竟然身手这么好!啧啧,阎非墨身边还真是高手如云呢。而且,什么叫一而再再而三私闯民宅?显然,爱丽丝之前是找过阎非墨的,这么说来失去记忆不作他想,阎非墨,你好大的本事! “也没什么长进嘛!”侧身一让,圆月弯刀在手里转成一个圆盘,银色的刀光在月光在越发亮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是谁?在自家还戴着面罩是见不得人吗?”爱丽丝仔细将面前的女人打量了一番,脚下一动就掠到了对方面前,直取咽喉。 “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私闯民宅,你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女生起,一道黑色的身影顿现,手一伸,那把圆月弯刀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嗖嗖”两声,银色弯刀破空而来。爱丽丝身形一侧避让开来,冰绿色双眸紧了紧,有高手? “这女人真够嚣张的,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啊。”安浅夕双眸一眯,为爱丽丝的胆大妄为可惜。 一道人影在宅子外仿若无人般穿梭,可不正是爱丽丝么? “妈蛋!到处都有庄园,阎非墨你个死妖孽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身形一跃隐在了大树上,仔细观察庄园内的一草一木。 安浅夕点头,慢条斯理跟了上去。轻巧跃上墙头,要不是怕被人发现,那赞叹的口哨声就会响彻整个庄园。 “好的小姐,那您快去快回,千万不要和人发生争执,我就在这等您,多久都等。” “也好,你将车停在一边的林子里,等我回来。不要想着报警,看到这庄园你也该知道这里人的惹不起。” “小姐,我还是等等您吧。”这庄园一看就是豪门,且不说面前的东方女人会不会出什么事,孤身跟来,回去怎么办? 转弯,一片青草地,一座庄园遥遥映入眼帘,安浅夕喊停:“先生,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是是,小姐说得是。” “不用了,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去了哪里,不会有什么事的,更不会有什么争执,我可是淑女。” “小姐,这么偏僻的地……一会需要等您吗?要是有什么万一,我帮您报警。” 车行过闹市区,进入了郊外,半夜三更静悄悄还真让人有些发怵。 原来抓奸的借口这么好用?安浅夕失笑。 司机恍然大悟,瞬时义愤填膺,这么美丽的女人还被人出轨?那男人还是男人吗?霎时起了怜香惜玉的心:“小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发现。” “抓奸而已!” “不不不……”司机偷偷又看了一眼,暗叹自己多心,“只是这么晚了……” “想太多了你,我像是坏人吗?” “……”司机一听,霎时身子一紧,难道这女人是什么恐怖分子? “闲事莫理。”安浅夕双臂环胸靠坐在后座上,眉眼不抬,“对你没好处。” “小姐这是……”开车的是个黑人,从倒车镜里瞅了眼气定神闲的安浅夕,好标致的东方女人。 “先生,别跟丢就行了,不用跟太紧。”她可不想出身未捷身先死。 而后方―― 二人霎时无语,只互看几眼用眼神开斗。 “聒噪!” “你――” “放心,我一定擦亮了眼珠等着看好戏。” “哼哼,那走着瞧。” “不提行不行、行不行?那次是没防备,这回她敢!” “就你?别大言不惭了,上次不知道是谁差点被人家给催眠了。” “哦呵呵呵呵,这一回我打得她认不出自己来。” “主子的催眠术自然天下无敌,可我们却嘀咕了主子的魅力。这女人应该是受欲望驱使而忽略了心底的恐惧,我只能说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修罗魅摇头,“不过夜叉你这话没错,显然她没学乖。没关系啊,既然又送上门来就再还个礼,总有学乖的时候吧?” “话说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大人的催眠术绝不会出任何差错,她倒是不躲反巴巴跟上,看来教训还没受够。” “能使什么手段?也就那么点本事,里外不出那么几种而已。”没趣到她都提不起任何劲。 “修罗,你猜她这回会使什么手段?” “既然她那么喜欢跟,就让她跟吧。”闭目养神,不值费心。 “大概是以为我们认不出她,只当是主子的狂热粉丝而无伤大雅吧。”修罗魅跟着冷笑一声,好个不知死活的爱丽丝,“主子,要甩掉她吗?” “大人,咱身后有条尾巴呢。”夜叉讥讽一笑,自然是看见了身后车上坐的什么人,“那臭女人这么大咧咧跟踪当我们死人呢?” “司机先生,跟上前面的出租车。”安浅夕跳上出租车,唇角一勾。果然所想没错,爱丽丝真的是不放过任何机会跟踪了阎非墨,倒让自己有机可乘了。 ――潇湘首发―― 看着车渐行渐远,安浅夕这才回身,纵身一跃在黑暗中穿行。 “好的。”安浅夕笑意盈盈比了个ok,朝二人点了点头,挥手,“娜娜,放心回去吧。” “早点回来哦,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乖!谢谢你们啦。”安浅夕亲自为贝亚特拉开车门,只手一请,“绅士请吧。” “我说我是绅士,不能让淑女伤心,我听话送人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你还真不绅士!以为碎碎念她听不见? “呃……我又不是绅士。”撇嘴,小声嘀咕。 “贝亚特,不是不让你送,娜娜在这,你就不怕伤了淑女的心吗?我可是先开口让你送她的哦,绅士风度哪去了?” “娃娃还有妹妹么?那我送你好不好?” “哦,我有个妹妹就在附近的大学,顺道去看看她。” “娃娃你不回去?”贝亚特歪头,好不容易得了个阎非墨不在的机会,要他送别的女人?不干。 “谢谢。”安浅夕浅笑,“正好,娜娜一个人回去我还不那么放心,你们帮我送送?” “安,演出很棒。” “咦?你们俩也在啊?”安浅夕回头,惊讶的表情恰倒好处。爱丽丝不在呢,嗯哼,国内就对阎非墨虎视眈眈,这回见了还不得…… “嘿,娃娃!” “知道了知道了,正事要紧。”有什么比一个贴心男友更紧要?金熙娜只当不知,顺了安浅夕的意开始发动引擎。 “想什么呢?我是真有事。”阎非墨的吻……像,连气息都像,这事非得弄清楚了不可。 “这么晚了还……”金熙娜忽然收声,暧昧一笑,“我知道了,一定是……呵呵,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不然我这个电灯泡都会不好意思。” 快速找到金熙娜的安浅夕匆忙将人从会场里拉了出来,钥匙一抛:“娜娜,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哦哦!”修罗魅麻溜地拿来新衣,还好,主子没生气,果然有爱情的滋润,连性子都变得温和了。 “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听她的话返场谢幕么?” “啊?”更衣? “是嘛……嗯,我也这么想,下回来个猛的,让她看清自己的心,不然那丫头还不知道怎么磨人心肝。”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阎非墨勾唇,转身,“更衣。” “有反应有反应,安小姐她脸红了,而且我都可以听到她心跳如战鼓,只是她不好意思而已。” “爱惨了是么?这就叫爱惨了?”阎非墨沉吟片刻,“可她为什么就一点反应都没呢?” “啊?哦,不,不,主子是爱惨了她……”艾玛!又说错话了。 “现在还会说我把她当宠物吗?” “是……啊不……主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完了,一下没收住心神,又被主人给听到了。 “魅,你也觉得我对她百依百顺?” 安浅夕头也不回地转身,看得修罗魅在心底大叹,做女人就是该这样,榜样啊、偶像啊,连主子也被收得服服帖帖。 “那行,不用担心我,庆功会什么的也别拉上我,我怕吵。先走了!” “难得梅姐认同你,那我就听你的话了。” “呃……”修罗魅瞬时语塞,又关她什么事?再说了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啊,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倒是顺了安浅夕的话往下说,“嗯,安小姐说得对。” “是朋友就更得两肋插刀了,没道理人家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当理所当然吧?是不是啊梅姐?” “非也,是朋友。” “行,你能耐。但是好歹也顾及一下众人的心情,多少再去谢个幕吧?顾子睿花了大价钱给你举办了这次的演唱会,你不念别人也顾及一下上司的情谊行不行?” “观众不能惯。” 环看热闹的会场一圈:“没听见众人喊安可么?海外第一站可别浪费了。” “呵呵,亲爱的――”安浅夕含笑抬头,手指勾起阎非墨的下巴,女王范十足,“莫不是忘了我说的话?要想追我,什么都得听我的。而且……” “你能不能别这么独立自主?好歹让我尽一下身为男朋友的义务。” “阎非墨,一会你不用送我了,娜娜还在等我。” 阎非墨轻拥着安浅夕下台,目光微闪,爱丽丝么?可别学不乖。 “没事,被观众的热情吓到而已。”准确扫描到三道身影,爱丽丝?那就难怪了。 “怎么了?” 要求返场的呼唤声一声高过一声,安浅夕却从这些呼唤声中感觉到了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确切地说自她上台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那抹热切的目光。走向后台的身子微顿,转头在场内搜索了一圈。 “安可、安可――” “那就这么说定了。”爱丽丝舒心一笑,心底的那份蠢蠢欲动叫嚣不已。 “你们两个……”科瑞恩摇了摇头,爱丽丝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贝亚特更是不能只看外表,这二人决定了什么是不会轻易更改。想想也是,反正不是要人性命,无伤大雅不是?随即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无异议。 “是啊贝亚特,我们又不是害人,艾瑞克不会说什么的。” “科瑞恩,你只需要回答我愿不愿意联手就行了,我看上的男人我自有办法。我又不是要他的命,艾瑞克再怎么管也管不到这事上来。” “爱丽丝,不要小瞧了那男人,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更何况,艾瑞克现在是导师,你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乱动。” “这提议不错。”贝亚特打了个响指,盯着安浅夕志在必得。 “区区一个男人而已。”爱丽丝美目一转,把玩着自己的金发,“放心,既然你们都喜欢安浅夕,我是不会对她下手的,我的目标只有他――阎非墨。不如我们合作,你们追你们的安浅夕,我要我的男人,皆大欢喜怎么样?” 回头又看了眼阎非墨,真瞧见那两颗外露的獠牙,这么身装扮以假乱真,而且主要是那一身的贵气和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可小觑。科瑞恩眉头微皱,说不出心底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模样似乎更适合阎非墨,让人不自觉就会起了在意的心思。 “你说呢?”科瑞恩不答反问,眉梢一挑,“爱丽丝,你可别轻举妄动,那男人……” “男人呐――”爱丽丝又是一声冷哼,“科瑞恩,那么你的喜欢是认真的吗?” “还是科瑞恩最了解我。”贝亚特邪恶一笑,谁也不曾想到这么副娃娃脸的卖萌小子会露出宛如恶魔般的邪笑。 “爱丽丝,华夏的语言知道得不少啊?狐狸精?可不是什么好词。”科瑞恩抬眸,看着有些忿忿不平的爱丽丝就知道她不服了,笑道,“可我倒是觉得狐狸精不错,妖娆惑人那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本能,人心不自控怎么能怪别人?这么一看,安的确是个诱惑人心的妖精,那是她的魅力所在,不然从来将女人视为玩物的贝亚特又怎么会这么上心?你什么时候看他露出这么着迷而认真的眼神了?” “都喜欢她?”爱丽丝冷哼,扫了眼安浅夕眸光一冷,带了几分不屑,“还真是个狐狸精!” “爱丽丝,我也喜欢娃娃,可我不觉得可惜啊。”贝亚特嘴角一咧,琥珀色的双眸闪耀无比,“有男朋友又怎么样?我照样可以把娃娃抢过来。” “那又怎么样?”爱丽丝转头一瞪,瞥了眼老神在在弹指甲的科瑞恩,讥讽一笑,“你不也看上那个女人了么?可是人家有男朋友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可惜呢?” “那真是可惜了,刚才你也听到了吧?那男人可是有女朋友了……” 爱丽丝微微侧目,轻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转眼又死死盯着阎非墨。 “爱丽丝,你……”科瑞恩手肘撞了撞有些愣神的爱丽丝,又看了台上二人,心底了然,嘴角一勾,“看上那个男人了?” 从阎非墨亮相舞台那刻起,爱丽丝的目光牢牢锁定那令自己神魂颠倒的人影,直到mv的播放,心底忽然升起几分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有熟悉、有愤怒、有不甘、有迷恋、又透着几分心寒和恐惧,乃至身上不由自主起了寒意而瑟瑟发抖,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双眼,管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直到二人柔情蜜意地拥吻刺痛了她的心,冰绿色的双眸染上了些许寒意,连指甲掐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观众席的另一角,两男一女,不是爱丽丝和科瑞恩、贝亚特还是谁?看着这场景各有所思。 台下呼声、掌声不断。观众并不觉得阎非墨那句女朋友会影响了他的人气,反而这副拥吻的画面美得动人心弦,不由为二人喝彩祝福。 安浅夕有些晕,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成了浆糊,四肢无力,就好像完全被眼前的人所蛊惑,任由阎非墨在自己唇上辗转缠绵而无力反抗。确切地说,是无心反抗,有些心醉,恰似阎非墨之前说的,尽情享受就好。 火红色的玫瑰花瓣从天而落,在灯光下落在相拥而吻的二人周身,连空气都漾起甜腻的花香。 唇上一热,阎非墨可不给安浅夕回神的机会,霸道又柔情的一吻,为整首歌画下完美的句号。 “啊?”这么快? “亲爱的,要做ending了,准备好了吗?”魅惑的声音起,阎非墨已勾起安浅夕的下巴,笑意盈盈。 安浅夕浑身一抖,鸡皮疙瘩直蹿,双眸微垂不敢看阎非墨的眼睛,却意外觉得心里带了几丝甜丝丝的味道,中邪了么这是? 阎非墨喉头溢出愉悦的低笑,旋身拥着安浅夕转了几圈,低头轻声一语:“浅浅,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就连懊恼的神情都让我心神荡漾,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亲你。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美!” 惊觉自己失态,安浅夕懊恼不已,抬眸撅嘴,带了几分自己都不知道的娇嗔:“美得你!” “浅浅,我能解读你现在的眼神是为我着迷、为我心动、爱上我了吗?至少这一刻,你的眼里只有我,你的心为我而跳动。” 一个是优雅而带着几分黑暗气息的吸血鬼男爵,一个是一身白裙的东方女子,在巨大的舞台上、万人瞩目中和着优美的音乐、mv的背景演绎了一出吸血鬼和人类的生死之恋。整个会场从寂静到揪心再到饮泣,一曲歌、一段舞牢牢俘获了在场观众的心。 也许是众人艳羡的目光让安浅夕起了虚荣,也许是阎非墨眼里的神情拨动了自己的心弦,也许……也许没有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动了心。鬼使神差就跟了上去,安安静静、服服帖帖、眼无他物跟了上去。 “嘘!”阎非墨食指点上安浅夕的红唇,牢牢牵住安浅夕的手,“今晚,属于你也属于我,跟着我尽情享受。” “妖孽――” “安安,愣着干什么?牵手、牵手啊!”金熙娜似乎比安浅夕本人还激动,看着愣神的人不由偷笑一声,轻轻一推,将安浅夕推到了阎非墨怀里,“去吧!” 关她什么事?不带这么玩的!安浅夕心底吐槽不已,可随着阎非墨的走近,心口跳动得越发厉害了,知道一只大手伸在了自己面前。 “有请今晚的嘉宾――安浅夕小姐,同时也是《吸血鬼的眼泪》女主角,我的女朋友登场!” 唯美的画面中,惊叹声此起彼伏,阎非墨已然是中世纪伯爵的装束呈现在众人面前。优雅、高贵地抬手,整场霎时鸦雀无声。手指一停,一束追光打在安浅夕身上,众人转头,阎非墨已深情款款面对着安浅夕走来。 “哇哦――” 说话间乐声渐渐舒缓,舞者一拥而上将阎非墨围在中间,舞台上四周亮起耀眼的烟花,惊叹声中灯光转暗,大屏幕出现了《吸血鬼的眼泪》的字幕,mv适时放映。 有么?是这么唱的吗?被金熙娜这么一说,安浅夕仔细一听,艾玛,还真是,霎时又闹了个大红脸。 “安安,你是他女朋友不?哪有这么说自己男朋友的?谁说摇滚不能谈情?你到底有没有听仔细,歌词大意不正在诉说爱意吗?你听――我的爱人,无论你身在何方,我的目光永远追随着你,我的心脏全为你而跳动,这还不是示爱?” 一个爆栗赏上金熙娜的脑门:“表白?这么喧闹的歌你从哪听出是情歌了?我看是魔音穿耳还差不多……” “我没说错对不对?他就是在看你,而且现在正对着你表白呢。” “我勒个去!”安浅夕咽了咽口水,脸颊燥热一片,头一次觉得不好意思而难以招架那热情似火的情谊。 似是知道安浅夕在说什么,阎非墨唇角邪气勾起,抱着吉他对着安浅夕的方向弹唱,视线紧锁那抹白影,周遭的一切仿佛只是心中那个倩影的陪衬,眼里的笑更柔和了。 安浅夕顺着金熙娜手指抬眼,正对上了阎非墨看来的眼,本是冰冷的蓝眸霎时间笑意点点,温柔得似要融化一池春水。安浅夕没来由心口一动,不由自主抬手按住了自己狂跳的胸口,狠狠瞪去一眼:“呸!舞台上还不忘发骚――” “真的在看你,真的,不信你看嘛――”抬手朝前一指,“看,他正对着你笑呢,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瞎说什么?这么多人,他怎么知道我在哪?”虽然坐在贵宾席里,可离得也不是那么近,前面又是重重保安相守,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到自己? “什么?”会场音乐震耳欲聋,人声鼎沸,显然是没听到安浅夕在说些什么,不过不影响看演唱会的心情。金熙娜红扑着脸蛋凑近安浅夕,“安安,你男朋友在看你。” “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这句话的含义了。”瞅了眼四周疯狂的人群,再一瞧舞台上魅力四射的阎非墨,不可否认,就连一向对这种所谓的明星没半点兴趣的自己也不由有些热血沸腾。 安浅夕见识过阎非墨的魅力,可像这样的现场演唱会还真是头一次身临其境,这种震撼力也只有亲身体验才确切认识了阎非墨的影响力。虽然会场绝大部分都是东方人群,可西方人也不在少数,大抵也和阎非墨那张混血脸孔有关,只是没想到第一场海外演唱会会吸引了这么多人,而且观众的反映是赞不绝口,换言之这次的演唱会已经成功打开了他的海外市场。 巨大的舞台、绚丽的灯光、阎非墨一身朋克装在舞台上抱着吉他又唱又跳,看似活力无限,可烟熏妆下的蓝眸却是冷峭如冰、酷劲十足。偏偏就是这份酷劲让座无虚席的体育馆沸腾不已,无数的少男少女在场内呐喊尖叫,嘴里呼喊的除了伯爵还是伯爵,从开场到现在就没一刻安宁。 安浅夕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嘴角却是一撇,切!有型是有型,人家的确颜值高嘛,不过那个性么……不敢恭维。 “安、安安,你男朋友好有型――”金熙娜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在安浅夕身侧近乎用喊来表达自己的赞美之情。 ――潇湘首发―― “路上当心啊!”艾瑞克回身轻呼一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可算是把那丫头的疑惑给暂时压了下去,不容易哇。 “爹地,你这是已经开始嫌我烦了吗?哎!还说什么以后嫁人了怕没人陪你孤独,这就一个劲地把我往外推,好不容易找了个靠谱的爹,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做女儿的感觉?啧啧,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我说,你们男人心才真是那天上云,一天一变啊!得得,不和你说了,我去接娜娜,拜了您呐――”钥匙一抛,潇洒转身。爹地,这么想把我和阎非墨凑成一对可真不是你的风格。呵呵,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 “安安,这么说你还是对阎非墨有感觉的是吧?”不然怎么会考虑到以后的事?人家愿意啊,而且不用你转化,只要感情顺利就水到渠成了,看来有戏。艾瑞克喜上眉梢,再接再厉,“安安啊,你们国家有句古话说得好,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好男人就更难求了,要是碰上好的你千万别错过。我看那阎非墨就不错……” “怎么着?难不成我还强行转化他?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换好了衣服往艾瑞克面前一站,“这样总行了吧?” “这话错了,凡事皆有可能,只要有爱。”再说了,那阎非墨可不是什么凡人,半血族在这世上真不多,不,应该说是绝无仅有,这俩人不是绝配么?不在一起才可惜。 “得,应该说你才是阎非墨肚子里的蛔虫。爹地,我二十都不到,你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而且,我可是个半,他阎非墨不过一介凡人,想想我俩也不可能啊。” 艾瑞克望天兴叹,这丫头的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平时那么精明,怎么碰上感情事就迷糊了呢? “安安,你又在爹地面前随便换衣服?”艾瑞克转身,内牛满面,自己在这丫头面前真的不算男人吗?继续之前的话题,“阎非墨对你的感情瞎子都看得出来,也只有你当是节目效果。安安,你对阎非墨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换什么位?情敌这种事别往我身上套,我可不会为了这种无谓的事费脑筋。倒是爹地你……爱丽丝想什么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敢情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还有,什么叫阎非墨选了我就是认定了?那不过是节目效果,怎么就扯到感情上去了?”牛仔服一脱准备换装,艾瑞克和阎非墨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要帮人说话的地步吧?怎么这口气听着是要将自己推给阎非墨呢?双眸低垂,心中已有了计较。 “丫头,话虽如此,可你们国家不是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吗?身手这种事,只要勤学苦练总会进步。可感情不一样,不是喜欢就能得到一个人的心。阎非墨选了你,就是认定了,心意可不会因为别的女人而有所改变。爱丽丝当然知道这一点,可就是因为知道心里才不是滋味,自然是假装不认识你,不然不是给她自己添堵吗?所以,两码事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艾瑞克分析得头头是道,又说,“换位思考一下,你碰见情敌难道还笑脸相迎不成?” “爹地,她输给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我打趴的时候还抱着我的手臂卖萌呢。”安浅夕接过衣服一看,确实比自己身上的要好。 “那丫头也是心高气傲,那次选角输给了你怕是心里不那么舒服,所以看见你只会提醒她败在你手里的事实,所以干脆当不认识了吧。来来,我看这件不错,就这件吧。”白色连衣裙,突显了姣好的身段,不隆重却也不失礼,主要符合这年纪的青春靓丽。 “爹地,不就是个演唱会么?要不要这么隆重?”眼见着艾瑞克拿着小礼服在自己身上比划,安浅夕白眼大翻,“爹地,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转移话题呢?爱丽丝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事瞒着我吧?” “你确定去看阎非墨的演唱会就穿这身?”好歹也是嘉宾不是?随便一身便服就去了?艾瑞克推着安浅夕回房挑衣服,答非所问。 “对了爹地,爱丽丝好像不记得我了。”换好了衣服的安浅夕拿起车钥匙在手上抛了两抛,金熙娜被咬事件一出倒差点忘了这茬。 第五章 阎非墨,你耍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抓起衣服,身形顿消! “西街――” 回头又看了眼琴盒和狙击枪,新的?也就是刚入手不久,只能是就地取材,而既然是暗杀,货物来源渠道自然没那么光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此地最隐蔽最有名望的军火售卖点么…… 细细回想了一遍,那子弹的轨迹在脑中如同慢动作回放,垂眸看了眼胸前,不是心口?这就怪了,捻起那颗浸过马鞭草的木制子弹若有所思:“有备而来,还准备得这么充足,行事果断而不留痕迹,明显的高手,不可能在行动的时候失了准头啊。有点意思!” 眼见着目前查不出什么,阎非墨抓起枪支放入了一旁的吉他盒内,悄无声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人去楼空,唯独晚风吹拂下,窗帘起舞。m200?看来是蓄谋已久。阎非墨蓝眸在空房间内搜寻,除去咖啡的余香竟然闻不到任何异味,好谨慎的对手。咖啡?竟然还有闲情喝咖啡?不是自信就是蠢,蠢看着不像,不然也不至于让自己扑了个空。 阎非墨确实不知是谁狙击自己,但一击不中不可能还留在原地,但从自己的伤处来看,对方一定是知晓自己的身份,当下抓起睡衣跃出了窗外,直奔对面的窗口。 安浅夕一刻不停出了楼,运用自身的本能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上飞跃,直到顺利回了宿舍才大大松了口气。往床上一趟,浑身虚脱,却舒心一笑:“阎非墨,伯爵,你可真藏得深。一人分饰两角,玩得可真带劲啊!妈蛋,想玩是吧?老娘和你没完!” 此地不宜久留,安浅夕起身,夺门而出,那架狙击枪也来不及收了,以阎非墨的身份,自己要再去管那什么枪支难保不会被抓个现行。被抓不要紧,可自己以后的戏还怎么唱?走为上策也。 “阎非墨,你真不是人,这也能躲?”惊讶阎非墨的神反应和速度,安浅夕大叹,直到看到了那抹青烟,同时也看到了那双转暗的蓝眸如利刀一样朝自己这边看来。心下警铃大作,颇有几分做贼心虚麻溜闪身,“妈蛋,我怎么就觉得他看到我了呢?” 完全沉溺在柔缓音乐中的阎非墨忽然睁眼、闪身,子弹擦肩而过,带起一道亮眼的血花以及一缕青烟。 安浅夕屏息,不敢有所大意,瞄准阎非墨的胸口,当然是有分寸地偏离了心脏,唇角微勾,果决扣下了扳机:“阎非墨,姐今儿就来揭穿你的真面目,看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真特么会享受!”狙击镜头下阎非墨悠然慵懒而靠,正面对着安浅夕,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阎非墨随手放起舒缓的音乐,端起一杯红酒靠坐在沙发上浅酌。 安浅夕又静静等了一会,阎非墨出浴,一条浴巾裹住下身,胸膛还残留着水渍,看得人面红耳赤。 “啪啪啪”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深呼吸:“我什么时候成花痴了?男人嘛不都一个样,又不是没见过。我是来办正事的,他尺寸大不大关我屁事啊!” 安浅夕吞了吞口水,却还是目不斜视,盯着阎非墨某处大叹:“这尺寸……女人受得了吗?” “我去,开门就脱衣?不知道还以为你藏了个女人这么猴急呢!”安浅夕白眼一翻吐槽,却丝毫没发现自己语气里那莫名其妙的“醋意”,随即脸色一红,“哎!上天的宠儿真是一点没错,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身材要不要这么好啊?瞧那腹肌、那人鱼线,这是要喷鼻血的节奏啊,你特么还让不让别的男人活了?敢情就是这么勾引女人的啊,我呸!艾玛,要长针眼了……” 忽而灯光一亮,安浅夕放下杯子,那种狩猎的兴奋油然而生,抓起望远镜仔细观察。 安浅夕紧紧守在闲置的单位内,没有开灯,尽管如此,却还是悠闲喝着外带咖啡,只是双眸一刻不离对面。 说实在,远看两幢高楼似乎贴得很近,可实际距离却有些远了,遥遥相望,距离不下几百米,这也是安浅夕选择m200的原因所在。以阎非墨的能耐,近距离射击定然有所察觉,搞不好就暴露了身份,而且那货的异能……她可保不准自己会马失前蹄。幸而那摩天大楼高耸入云,而自己所在的高楼与之媲美,中间也就不存在什么阻挡,有利于她的行动。 明月当空,夜色如水,繁星点点,微风轻拂,着实的好天。视野清晰,即便是些许微风也影响不了什么,反正她也不是要阎非墨的命,差点准头也无妨。 当天傍晚,打发了贝亚特那个缠人的家伙,和金熙娜打了声招呼,打与不打都有些多余,那丫头埋头苦干,连吃饭都是电脑前,随意应了一声又紧盯了屏幕。安浅夕乐得轻松,一身便服出了校门,早早去到了狙击点进行蹲点。 头天晚上,安浅夕就踩好了点,正对摩天大厦对面的一幢高楼,寻了个空置的单位,架好狙击枪,子弹也是特制的。虽然马鞭草没有电视里放的那么大神效,但作为基督教的神圣之花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只要打中了对方,肉眼可见伤处冒青烟。如今,万事俱备只等后一天对面房间阎非墨的入住。 “摩天大厦4501号总统套房?阎非墨,可真会享受啊。”有钱果然好,帝王命啊。安浅夕撇嘴,随即轻笑一声,有了行踪更是方便。 安浅夕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听着许玫的絮絮叨叨,嘴角却是高高扬起正中下怀。行踪在手不用自己跟踪,多好?不然凭阎非墨的精明和敏锐,自己的跟踪可就白费了力气。 金熙娜忙着股市,安浅夕也没闲着,有意无意向许玫透露了一些阎非墨追求自己的细节,听得许玫乐呵不已。乐呵之余也不忘勤快给阎非墨打打电话,有意支招,还说会在姐姐面前守口如瓶。可是一转身就将阎非墨的行踪悉数告知了安浅夕,并且耳提命面让安浅夕主动点,还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能老让阎非墨剃头挑子一头热。 ――潇湘首发―― 果然孺子可教也! 回头再看金熙娜,已是心无旁骛,聚精会神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动得飞快,宛如弹奏了一曲美妙轻快的乐曲。 “搞!往大里搞!”安浅夕双臂环胸,信心十足,“赚了钱开家证券公司,小玫那丫头也是时候练练手了,你们俩一静一动,绝妙的组合。” “那那那……我真的搞了啊!”别说,心里还真挺兴奋。 “这是你事业的起点,你放心大胆去做,思想有多远你就往远了做,不怕。还是那句话,姐钱多人性!”一拍金熙娜背心,“开搞!” 艾玛!就是不是我的钱我才不敢好不好? “又不是你的钱,你还不敢了?” “安、安安,这可是两亿,我……” “这才刚开始,你可不能晕!”安浅夕一把抓过金熙娜,电脑往面前一推,“来来来,运用你堪比计算机的头脑,动动手指,咱们大赚一把。” “两亿?!”金熙娜嘴里可塞个鹅蛋,一屁股坐在在椅子上,“我要晕了、要晕了……” “其实也不算大,两亿而已。来,接下来交给你了。” 金熙娜咽了咽口水,凑上前去:“怎么玩大?” “对,就是这眼神,恭喜你,娜娜,你现在才真正像个人了。”安浅夕莞尔,转头打开电脑,“这回我们玩大点。” “我要抬头挺胸,活出自我。”金熙娜一把擦去眼泪,眼里闪着希望和坚定的目光,异常耀眼夺目。 “我说过,在我眼里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咱不为别人,也犯不着为不相干的人置气,我们要为了自己而活,而且要活得出彩。你也不需要向他们证明什么,但是当你成功的时候,当你抬头挺胸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你会发现前所未有的荣耀。而那些轻视你、看低你人,那时候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们会后悔当初有眼不识金镶玉。”勾起金熙娜的下巴,目光灼灼,“娜娜,我告诉你,有时候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踩在脚底,真的是一件异常痛快的事。你说你是想抬头挺胸自信飞扬地生活还是想这么浑浑噩噩、朝不保夕过穷人的日子?选择权在你,你――会选吗?” 泪水哗哗而落,语不成调。安浅夕起身,将坐着的金熙娜轻轻揽在了怀里:“成功没有捷径,但是懂得抓住机会的人永远会比别人先一步到达成功的彼岸,如今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吗?我不是要你报复那家人,其实那些人对于你来说和陌生人有什么两样?无关紧要就无需用心,不用在意,但是那些轻视却让人不服,你又不是低人一等,你也不贪图他们的家产,凭什么像防贼一样对待你?” “安安……”金熙娜攥紧了拳头,脸孔涨得通红,鼻头发酸,“我……是,我自卑,从小到大都被人看轻,成绩好又怎么样?没人来赞美我、关心我,在别人的眼里,我只是一个会读书的机器而已。不擅长交际,将自己困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自怜自艾,也难怪人家都叫我怪胎。可是我也不想啊,我也想要朋友,我也想大声告诉别人我并不是怪胎,可是我不敢,而且也没人会听我说话。安安,看到你和小玫,我很羡慕,我也想像你们那样笑、那样闹,自从遇见了你,我觉得我之前的生活就是行尸走肉,我……” “你的能力毋庸置疑,机会我可以给你,但且问问你的心。让自己生活好一点,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可耻,存活一世如果没点追求多可怜?”安浅夕放下茶杯,美目微抬,“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不必强求,因为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亲情,你只需要记得你的养父母就够了。他们鄙视你、看轻你,纵使你一身傲骨对于他们也是不痛不痒,你自傲又如何?有骨气的确让人敬佩,可骨气能当饭吃?一文钱必死一条好汉,在生存面前,骨气其实也是一种弱者的表现,只有活下去,活得好的人才是胜者。而且,过分的傲骨其实是自卑的体现,你自卑吗?” “命不好?”安浅夕仰天大笑,她从小过着非人的生活都没叹自己命不好,正色道,“你还信命?摊开你的掌心看看,也许确实有命数一说,虽然掌纹在那改变不了,但是始终存在于你的掌心。当你合起手掌的时候你又发现了什么?一切尽在你手,说明命运是靠自己的掌握。只要你有心、有能力,再加机会,你的人生你做主,那时候你还会说你的命不好吗?” “我……我命不好而已,而且养父母终归对我不薄,我并不惦记他们的家产,那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娜娜,你不收就是否定了自己的能力。你想一辈子都这么低着头看人眼色吗?你没有梦想吗?”嗯,不见钱眼开,是个正直的,但是这么唯唯诺诺上不了台面,得敲打敲打才行,“你忘记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吗?说难听点,你是被你的那帮没良心的义兄等赶出来的。这口气你忍得下去?” “这这这……我不能收。”支票往前一推,低头。 怕她吓到?五十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早吓傻了好不好? “你应得的,怕吓到你不愿意要只给了你一半,别嫌我小气。”双腿交叠,悠闲坐在椅子上喝茶。 “安、安安……你这是……”五十万?她虽被富人所收养,见识不小,可实实在在拿在手里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她能拿的,学费都是靠打工和奖学金,如今五十万的支票摆在眼前就傻了。 金熙娜说的一言不差,那几只股大涨,十万到后来变成百万,安浅夕很大方地将赚来的钱分了一半给金熙娜。 对于安浅夕来说的确不多,试水而已,可到底是大家千金,百十几千怎么拿得出手?不过也没多拿,怕把人给吓到,随便丢了十万,却不知这十万在金熙娜眼里已成了巨款。 “亲爱的,在我眼里,你就是那闪闪发光的金子啊,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数学系天才可不是平白而来,你说涨一定涨。即便估得不那么准,也就一点小钱而已,姐有钱任性!买了――” “啊?安安……”金熙娜这才回过神来,突然之间觉得非常不好意思,面色一红,“安安,你这么信任我?” “是吗?”看着神采飞扬的金熙娜,安浅夕打了个响指,“ok,听你的,就买来玩玩。” 金熙娜注意力还集中在显示屏上,听到问话滔滔不绝就说了自己的看法,最终指了指前方:“那几只股一定会涨,而且形势大好。” 安浅夕笑看许玫一眼不语,走到了金熙娜面前:“娜娜,看什么呢?” “安心安心,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而且姐姐你是什么人啊?我能在你面前睁眼说瞎话吗?我不过是秉承着毛遂自荐的精神自我推销,姐姐,我一定可以帮到你,成为你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你这丫头,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安浅夕笑了,笑得开怀。王婆卖瓜卖到她面前来了?不过能在自己面前这么自夸打包票的,许玫当真是头一人,想来也不是说大话,“那以后就看你的真功夫了,别只会耍嘴皮子。” “啊,是啊,姐姐身边有计算机神童,有关少和季少这两尊大佛,还有月熠尘那个小滑头。至于伯爵就更不用说了,全能好男人啊。这么看来,我要是没点能耐还真说不过去。”许玫搓了搓手,头一扬,“姐,你以后肯定要成立自己的公司吧?我财会好啊,当你的秘书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别看我大大咧咧,可我的眼睛……可是很会看人的。又会来事,做事八面玲珑、善舞长袖,人事交际方面我拿手手,这样的人你一定需要对不对?而且,钱财得自己人管才放心不是?” “拍马屁没用,话说……”安浅夕上下打量了许玫几眼,“你又会些什么?” “姐,真有你的,在你身上我可学到不少。” “嗯,这现金正好投石问路。” “哦!”许玫瞬间了然,贼贼而笑,“原来姐姐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我就说今儿怎么这么好给我介绍新朋友来着?不是一般人姐姐哪瞧得上眼啊?那咱去试试?” “我当你只会插科打诨呢,原来观察力还不错嘛。她就是数学系的,而且成绩非常好。不,应该说是个数学天才。至于股票,咱试试就知道了。” “遵命!”金熙娜立正站好,妥妥行了个礼,美目一转撞了撞安浅夕,“姐,她好像对数字特别感兴趣啊。她看的是股票吧?难道她……” “哼哼,得了便宜的小鬼,钱得用到实处明白吗?” “我财迷?哼哼,姐姐你在说你自己吧?”许玫不客气地接过一叠钱放入自己的包内,挤眉弄眼,“多谢姐姐打赏。” 一路追打笑闹进了银行,安浅夕取了些现金:“果然还是票子在手实在,那一张张卡方便虽方便,可还是不如这些油墨来得香啊。” “说谁死脑筋?来到国外还翻天了?你站住,别跑……” “不是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哎哟,姐,你就别抓我话里的漏洞好不好?”许玫讨饶,又晃了晃金熙娜的手臂,“娜娜姐,你给我美言几句吧?我姐是个死脑筋。” “敢情要孝敬我还得附带条件啊?” “自家人客气什么?今儿姐姐你给我零花钱,明儿我就孝敬你……” “哈,你倒是不客气,没想到还是个小财迷啊。” “艾玛,姐啊,你要给我零花钱么?走走,那我可得洗净了手恭敬接啊。” “德行!”安浅夕白眼一翻,垂眸却弯起了嘴角,自己的决定果然没错。行至十字路口,安浅夕拉着两人去了对面的银行,“小玫,生活费够不够用?” “嗯嗯,没问题,你们就等着我来烦人吧,哈哈哈哈!” “好,那你要加油。” “娜娜姐有心事吗?可以说给我听啊,来,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以后常联系,等我考到你们学校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大概被那无忧无虑的灿笑所感染,而且满眼的真诚,不像别人带着有色的目光,本来被人触碰还不自在,现在忽然觉得被人这么挽着手臂是她梦寐以求已久的渴望。由衷地漾开了笑脸点头:“是,小玫可爱得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看吧,娜娜姐都说我可爱了,就姐姐你老教训我。我这叫真性情,天性活泼,到哪都是开心果一枚,给人带来欢乐,不能说是头疼,要疼也是脸被笑疼的才是。是不是啊,娜娜姐?”调皮一笑,挽住了金熙娜的手。 “可、可爱。” 说着给许玫打了个眼色,许玫是看出来金熙娜的不善言辞,确切地说是有些自闭,接收到安浅夕的眼神当下明了,眼珠子咕噜一转就蹦跳着转到了金熙娜的身边:“娜娜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爱?” 似是感受到了金熙娜热切的目光,安浅夕手一勾将人勾到了自己怀里:“娜娜,我这个妹妹连我都头疼,你可别被她吓到了。” 二人有说有笑,看得金熙娜内心又是一番感叹,什么时候她也能有这样的知己呢?抬头细细打量安浅夕的侧脸,安安,我也好想和你这么亲近。 “呵呵,呵呵呵呵,被你发现了啊?果然姐姐最是英明神武,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慧眼啊。”许玫马上变了笑脸,拖着安浅夕的手说起了自己的校园生活,“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校园生活能难得到我?到哪不都一样啊,没问题的,朋友也交了不少,功课更没问题……” “演戏的功夫倒是见长啊,你姐姐我是什么人?就你那点小心思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眼药水要不要,假死了。” “姐姐,你是嫌弃我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不带这么伤人心的。”小嘴儿一瘪,无限委屈。 “行了行了,聒噪,我脑袋疼。” “这怎么是八卦呢?怎么能说姐姐和伯爵的爱情是八卦呢?我可是关心你啊,发自肺腑的关心……” “你是程诗诗上身吧?怎么尽关注八卦了?这里生活学习还习惯吗?” “哎哟,那不一样嘛,那是现场、现场好不好?伯爵在舞台上可是魅力四射啊,不亲身感受怎么不可惜?而且……我可是看了转播,姐姐你和伯爵,嘿嘿……感情不要太好哦。说说,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就是个小管家婆、磨人精。”安浅夕笑着摇头,随即敲了记许玫的脑袋,“可惜什么?你还见得少了不成?” “你、你好。你们感情真好!”一个姓安、一个姓许,不是亲姐妹,可那份亲昵看着比亲姐妹还要亲,真是让人羡慕。 “嗨,娜娜姐你好。”许玫笑得灿烂打了个招呼,随即小嘴一噘,抱着安浅夕的手臂撒娇,“姐,你可算来看我了,那次演唱会我都没去成,可惜可惜真可惜。” “娜娜,这是许玫,我妹妹。小玫,这是我室友金熙娜。”大晴天,安浅夕带了金熙娜去见许玫,让金熙娜这个内向的女孩多接触一些人,而许玫生性活泼好动,年纪相仿,多少也能纾解情怀。既然是感情投资,自然得对症下手了,尽管金熙娜现在对自己算得上言听计从,大抵也只是因为自己救了她一命而已。而她要的不是表面,而是全身心的臣服。 ――潇湘首发―― 是啊,这一世她是安浅夕,不再是那个接受枪林弹雨、血腥洗礼的苏浅了,如果不是不得已她怎么会旧地重游?她可不愿再过以前的日子,所以,今日一别也只当是最后见了面不是朋友的老朋友。后会无期,但愿真的后会无期。 得了趁手武器的安浅夕出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菲利普,别来无恙,但是――后会无期,保重。” “少爷,您多心了。”安德烈恭敬地端上一杯红茶,掩去了眼底的神色,他其实也觉得有些熟悉,但是那人说得没错,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欢迎下次光临……”目送人影远离,年轻男人怔忪地勾头又忘了几眼,是陌生人吧?可那熟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口气,似曾相识啊,坐回原地烦躁挠了挠头,“谁呢?是谁呢?安德烈,你有没有觉得他是我们认识的人?” “生意人,钱货两讫便可。我既不再需要你说得再是天花乱坠也只是徒费唇舌,而且,多嘴并不是什么好事,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安浅夕转身,接过琴盒往身上一背,潇洒地背人挥了挥手,“不送。” “真的不需要再看看?”锲而不舍,还眨了眨眼。 安浅夕轻笑一声,这家伙还是一点没变啊,头一低微微摇了摇头:“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来。” 男人金发碧眼,很是年轻,最多不超过30岁,只抬头扫了一眼,拿过钱箱开箱一看满意点了点头。头一歪对着独眼男人打了个响指,独眼男人利索地将枪支放入了一把改良后的吉他琴盒内。就在男人装枪的同时,年轻男人似乎对面前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很感兴趣,多嘴问了一句:“还需要别的吗?近来的新货很好,携带方便、用起来更方便,我拿给你看看?” 安浅夕也不废话,直接将手里的钱箱往一旁栅栏房开的小窗口前一放,对着那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简明扼要说了句:“一把m200狙击步枪。” 安浅夕低垂的帽檐下唇角弯起漂亮的弧度,在枪械前来回踱步,时不时摸上几把。没变,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变,不管人还是物,都是前生自己来时的模样。 四壁上全是各式型号的枪械,堆放的巷子内子弹、手雷,但凡叫得出名的以及新式武器这里应有尽有,一览无遗,俨然是个小型的军火库。 不过两三秒的功夫,就拉开了门扉,将人请了进去,随即大门紧闭,和来人来时一样门外悄无声息,然而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独眼男人也没多问,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人,能找到这里、准确敲门,不管来者是谁显然都是行内人。熟人也好、生人也罢,不外乎都是这一行里口耳相传,不然也不会这么低调大半夜找上门来,这一类人他看得太多,聪明知晓谨言慎行,做好自己本分就行。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静谧的小巷内一道人影看似闲庭信步,行动得却极为迅速,仿似极其熟识e国的大街小巷,自如穿行。没多久,轻车熟路闪进一条暗巷,一点也不在意这条巷子里那些看起来穷凶极恶的大汉,拐了两个弯停在了一幢不起眼的小公寓前。白皙而细嫩的指骨在门扉上有节奏地“扣扣”敲击了几声,大门吱嘎一声开了条缝隙,一个独眼褐发中年男人从中瞅了几眼,却被那刻意拉低的帽檐挡了视线看不真切,只知道面前是个人,独身一人,身形并不高大,而且男女不辨。 第六章 夜半送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看来除了夜闯空门,这抱着她睡觉的一点也是没变啊! “……”现在倒成了她不老实了?不过这招挺好使,垂眸勾起唇角,女人果然得在适当的时候一展柔弱。 阎非墨从来没见过安浅夕这般示弱的表情,心头一紧,可那截然不同平时的强势又莫名有着别样风情,压下心底的欲火,抬手按下安浅夕的脑门:“你再这么看我我就真不敢保证了,老实睡觉!” 安浅夕抬头,委屈一语:“你欺负我!” “我哪舍得?”轻轻拍了拍安浅夕的背,“睡吧,单纯的睡觉而已,不早了。” “你保证?” 阎非墨手一顿,抬手被子一盖,钻进被窝手指轻点,温柔一吻印上安浅夕的额头:“只是说起点穴一时兴起,没什么歹念。如果说真有什么,那也是你太美好让我情不自禁,即使用强我也不会点你的穴道那么禽兽。” 在阎非墨有意无意的触摸下,身上一片火热,羞得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阎非墨,你当真要来强的吗?就算用强你也先解了我的穴,要是我输了我也认了。” “阎非墨!”这哪是在教人,明明借机在吃豆腐。早知道他会点穴,她还大半夜折腾人干什么?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阎非墨轻轻将安浅夕放倒在床,被子一掀,蓝眸转暗,语气却出奇地正经:“我只是在教你,喏,这是膻中穴,击中后心慌意乱、神志不清。当然得看手法,不是说点就可以像电视里的大侠那样招招定人。还有这里、这里……” 惊觉自己身上的凉意,安浅夕气血上涌,抓起薄被就往身上盖,可哪快得过早就蓄势待发的阎非墨?身子一僵,脸色顿黑:“阎非墨,你竟然敢点我的穴道?” “我点了她的睡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瞅了眼完全被惊呆了的安浅夕,阎非墨勾唇,“浅浅这是在邀请我么?那我就不客气了!” 安浅夕猛然坐起,也不顾下滑的薄被让自己春光乍泄,眸光一闪,点穴?这家伙竟然还会点穴?这回是放心大胆说出了声:“你你你……还会这招?” “那你可看仔细了,我有独门绝学,一般不轻易外露。”轻巧闪身,抬手往金熙娜身上点了两点,人影瞬时倒了下去呼呼安眠。 “omg!要不要这么心血来潮啊?”安浅夕一拍脑门,狠狠瞪了眼阎非墨,“你摆平,不然我就是不要脸也要你光着身子滚出去!” “啊?还有这说法?”被吵醒的金熙娜忽然没了睡意,似乎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猛然坐起了身子,“我睡不着了,安安,你可以给我讲讲你们国家的习俗吗?” 阎非墨在黑暗里肆无忌惮地乱摸,还隐隐发笑。安浅夕深吸口气,狠狠揪了阎非墨一把:“你还笑?都是你惹出来的乱子,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没见过你这样对自己幸灾乐祸的。” “不用不用,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而且我们国家说梦都是反的,所以是好事。”吐血,她都觉得自己这借口扯得自己都听不下去。 “真没事?”黑暗中摸索,“我们国家说了,做了噩梦得……” “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你赶紧闭眼。”安浅夕欲哭无泪,咬牙切齿看着阎非墨。 “你叫得太大声了。”暧昧一笑,上下其手,吃定了安浅夕现在不敢乱动,“浅浅,答话,不然马上亮灯了。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不要脸,你么……” “妈蛋,还说她雷打不动?” “安、安安,怎么了?”突兀的声音起,金熙娜迷糊地揉了揉双眼。 “非礼啊――” “也对,刚吃完饭,是该运动运动。”美人在怀,他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该占的便宜必须得占。 “……”近乎光裸的男女抱在一块怎么睡得着? “好啊,一辈子,你说的,不许反悔!”似是得了天大的便宜,狡诘而笑,一把抱住了安浅夕往怀里一带,“睡觉。”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 “你都扒了我的衣服我怎么走?” “真的不走?” “怎么样?满意否?” “你……”扒了衣服?好啊,那就扒光,看你怎么有脸回去,心随意动,“撕拉”几声,徒留一条内裤。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近距离看到那精壮的身躯,可比在望远镜里来得清楚,而且可以摸到,手感一流,不由自主就捏了几把。 “睡觉穿什么衣服?”阎非墨理直气壮,索性身子一摊,“公平起见,你也扒了我的衣服吧。” “阎非墨,你又撕我衣服?” “你要是个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对方还是自己心爱的人你舍得放手?”就手一扯,本就宽松的睡袍瞬间报废。 “起来,你给我起来!”连拖带拽,纹丝不动,反倒被那强壮的手臂拉到了床上,“放开、放不放?” 阎非墨耍赖到底,兀自脱了鞋袜往被子里一钻,连连摇头:“我就喜欢得寸进尺。” “你别得寸进尺!” 阎非墨就势往床上一躺,他可真没打算走,双手一伸:“大半夜的你也忍心?留我一晚呗。” “好了,吃完了,你也歇够了吧?请吧伯爵!” “晚上不能吃太多。”下次?这话悦耳动听。 不知不觉阎非墨带来的东西都进了二人的五脏六腑,安浅夕还有些意犹未尽,瞅了眼空空如也的食盒和汤壶:“下次多带点。” 阎非墨轻笑着嚼着嘴里的糕点,再不多说,看到小猫儿因为自己的话时不时脸红心里宽了,又近了一点呢。 “眼神不好就管住嘴,再不济就老老实实吃东西。”又接连塞了两块,实在不想听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我看你挺愉悦的。”不然早一巴掌扇过来了不是? “歪理邪说。前提得两情相悦!”还郎情妾意?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了? “非也非也,调戏陌生人那才叫耍流氓,而对自己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举动是男欢女爱、郎情妾意,增进感情。所以这两者是有大区别的,不可混为一谈。” “流氓!” 顺势含住安浅夕的手指,舌头灵巧扫了几圈,得了便宜卖乖:“浅浅亲手喂的东西果然香甜。” “什么表情?这是等着讨赏?”安浅夕眼一眯,抬手捻了块糕点塞进阎非墨嘴里,“呐,吃吧,吃了少说几句,快点吃完快点滚。” “就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看我多识相?” 瞧这一口一个姐夫,一个家常,真当是一家人了?安浅夕白眼直翻默不出声,专心吃夜宵。 “家常。” “都说了些什么?”糕点入口即化,还是那个味道,好吃。 “姐夫嘛,联络下感情必要的,那丫头贼溜得很。” “哼!”虽有些气不顺,可送上嘴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顺话明知故问,“小玫常和你联系?” “放心,小玫说你这室友这些时忙得昏天暗地,怕是不够睡,估摸着雷打不动一觉到天亮。来,趁热喝。”开盖舀起一勺送到了安浅夕唇边。 “阎――”瞅见对面另一张床上的人影翻了个身,那冲口而出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有什么不对吗?以后你坐月子不也得在床上么?到时候我一样给你端来,还包喂如何?” 尼玛坐在床边说吃宵夜?这感觉咋就像在说:来吧,就寝吧! “能让我好好吃饭吗?去桌上,这像什么样子?”自己可真是引狼入室,整人不成自己反倒像是遇上大灰狼的小红帽。 “嗯哼,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脸皮厚。”拦腰一搂,一手接过汤壶,带着人往床边一坐,“来吧,宵夜吧。” “你真是厚脸皮!” “那就让她醒,反正咱们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偷情见不得人。”腿一蹬,登堂入室。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整的就是你!可腰间的手还是不松,“撒手,快撒手,一会把人弄醒了……” “真这么绝情?” “可是我不是外国人,我很传统,是典型的良家妇女,你不要脸我要脸,你给我死回去!” “浅浅,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好歹让我歇歇脚。”干脆一把抱住安浅夕,“而且这里是国外,开放。” 安浅夕抬手一挡:“干什么呢?让你送汤而已,谁准你进来了?这可是女生宿舍,非礼勿视,况且还有个大活人呢。” “不勤学苦练怎么保护你?”说着身子一探就要进屋。 安浅夕接过汤和食盒,淡扫阎非墨一眼:“妖孽,身手越来越好了啊。” 安浅夕轻笑着走到窗前,刚开了窗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这里可是五楼,多大会功夫就上来了?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这么神速不是? 果然啊,一人分饰两角,性格会有些许不同,可再怎么掩饰依旧是同一个人,爱闯空门的毛病是一点没变呢。 “就在你窗外,我给你送上来。”夜半三更肯定是只有闯空门了。 “滚,别给我学那个二货没脸没皮。”语出不善,心底却泛着丝丝甜意,“在哪呢?” “老婆的话不敢不从啊。” “阎非墨?”竟然真的是阎非墨?安浅夕瞬间睡意全消,心口有些发烫,也被勾起了馋虫。 小没良心的,果真跑去睡觉了?阎非墨顿觉委屈,却还是耐着性子轻声细语:“热汤和点心,都是你喜欢的,起来宵夜。” “半夜三更还让不让人睡了?”看也不看接起电话,就差没大吼。 安浅夕故意刁难阎非墨,也没想着阎非墨会真的说到做到,而且累了一天蒙头就睡。当阎非墨打来电话的时候,心里还咒骂是哪个不识相的扰人好梦。 汤壶、食盒一拎,坐上了兰博基尼飞驰而去。 一切准备就绪,阎非墨看了看表:“十二点半,还好,也不算太晚,宵夜正好。宵夜?那再带点点心过去。” 有了修罗魅之前的准备,这次的汤省时不少,可回来后也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最后一道工序,阎非墨割破手腕,将自己的血滴了少许进去,既增鲜又闻不出血腥味,重要的是这是不通过杀人饮血外的唯一一个办法。 修罗魅抽了抽嘴角悄然退下,心底大叹:主子啊主子,您要不要去照照镜子?这么副笑脸还真是百年一见。哎,陷入爱河中的男人果然痴傻! “去吧去吧。”阎非墨挥手,还笑着哼起了小曲。 “那属下就不打扰主子做您的爱心汤了。” “她只是馋了。”能用食物拴住女人的心挺好。 “难道安小姐的血瘾……”早解了才是啊?修罗魅有些想不通,难道说是对自己的主子上心了借机见一面?可半夜三更的叫男人可不像是安小姐的作风啊。 “浅浅要喝。” “主、主子,这么晚了……” 阎非墨心心念念就是为安浅夕做汤,哪里还去什么总统套房?直接奔去自己的家,一头栽进了厨房守在汤罐前加料看火。 男人不是没扮过,可菲利普是谁?精明得很,稍微出点差错就会被人识破,所以只能委屈自己的胸了。安浅夕低头瞅了眼自己高耸的胸脯,没事长这么大干什么?碍事!还有这手,典型千金小姐的芊芊玉指啊,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个女的,不戴手套真不行。哼哼,你阎非墨就算要查,谅你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阎非墨飞奔回去做汤的同时,安浅夕舒舒服服趟在自己的床上,揉了揉发疼的胸口:“妈蛋,为了弄清你阎非墨的身份,害得我把自己的胸束得那么紧,你特么的真会折腾人啊。今儿晚上不好好折腾折腾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能在那样的男人面前神色自如,不是很好是什么?也只能感叹一句:人外有人! 安德烈适时奉上一杯红茶:“少爷,您已经很好了。” 看着人影一阵风了无踪影,菲利普忽而松了口气,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拍心口:“安德烈,这男人……这才是男人啊!” “慢走!”这是为了他的信誉特意说的?他是该感谢还是该感谢呢? 阎非墨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带起一道劲风:“我从来不曾来过。” 问完了?这表情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吗?为毛他觉得自己给出的信息一点用处也没呢?菲利普也立即起身,伸手交握:“幸会。” 再问也套不出什么准确的消息了,不过也有值得查探的地方。阎非墨起身,伸出了手掌:“阎非墨,多谢了。” 阎非墨准确抓到了菲利普脑子想的这份熟悉感,能让菲利普觉得熟悉且这么在意的人可不多,说是生人,只怕是以前多少有些私交只是刻意隐藏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罢了。 “听声音确实是个男的,不过身形嘛……在男人眼里不算高,却也不矮,看起来和男人无异,还戴了双手套。至于特别注意的细节……”那股熟悉感算不算? “刻意伪装就是要隐藏身份,想必连声音都是经过了处理。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细节?”想来菲利普也不会说假,对手的确有些手段,行事周密。 “阎先生,确实有生人来我这买了把m200,但是……我对买家一无所知。”菲利普摇了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实在伪装得太好。” 阎非墨也不急,等着菲利普开口或者回想,反正现在他说和不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只是笃定了菲利普会老老实实开口,所以他等,也算是对眼前人的礼待,毕竟能让自己另眼相看的人太少。 神秘人?阎非墨眸光一眯,也就是说连菲利普都不清楚了。嗯哼,的确是谨慎地让人赞叹。 m200?不就是前几天那个神秘人吗?菲利普当然有印象,而且印象深刻,因为那人给了他莫名是熟悉感。抬眸看了眼阎非墨,敢情是刺杀这男人去了?该说那人胆大包天还是自取灭亡呢?显然任务失败,只是……逃掉了?看来也不是没能耐。 看到菲利普诧异的目光,阎非墨心下干咳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过心情一好,话语自然也就软了几分:“你只要回答我近期是否来了生人,是男是女、体貌特征就行,其他的我自有主张。这样总不算坏了规矩吧?还有一点,m200,你应该有印象吧?” 判若两人的阎非墨看得菲利普心底大叹,这男人变脸好神速,那宠人的语调柔得要滴出水来,话说这是同一个人吗?人格分裂吧!显然电话那头是个女人,而且是这个男人心爱的女人。啧啧,能收服这种男人的女人,还真让人叹服。 “小猫儿,有求于人还这么横。”阎非墨失笑,心情却是极好,紧接着又拨了个电话出去,“魅,把炖汤的材料准备好,现在就要,你先小火炖着等我回来。” “嗯,那你快点,过时不候,挂了!” “呃……”这个点要喝汤?话说炖汤也得时间吧,阎非墨额头黑线直冒,不过一想到那副喝汤后满足的笑脸心里就如喝了蜜糖,马上应承,“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给你送来,到时候可别睡着了把我拒之门外。” “睡不着,我要喝汤!”任性的语调,带了几分强势。 “等等!”正如安浅夕所说,难得主动打来电话,阎非墨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让机会溜走?温言软语,“浅浅,对不起嘛,我刚洗完澡,听到手机响马上就接了,别生气好不好?下回我洗澡也带着。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看着菲利普眸光微动,阎非墨知道自己的这个下马威起到了预想的效果,但对方还能面不改色直视自己的眸光,着实勇气可嘉。正要说话,手机铃声起,阎非墨眉头一皱,紧要关头谁这么不知趣?并不打算接,无奈铃声响个不停,阎非墨掏出手机正准备关机,一瞅那屏幕立马接了,严肃的脸上霎时一片柔和,可不等说话听筒里传来气不顺的话语:“妖孽,难得我给你电话,你竟然这么久才接?你干脆别接了,挂了!” 菲利普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室内蔓延,近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忽然之间那股莫名的压力转瞬消弭。本就觉得对面的男人不寻常,被这么一迫越发觉得今儿店里来了尊大佛,而且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大佛,再听到那句不算威胁的威胁,什么叫温言软语?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对方要是怒了,自己的下场……的确不能这么安然无忧地坐着说话。 既然都是人定的规矩,谁说不能改?在强者面前规矩如同虚设,而此时的阎非墨气场大开,无形的压力对着菲利普扑面而去。可也就是一瞬,那份威压消失得无影无踪,双腿交叠勾唇:“我要真是有意为难你,此刻就不是坐在这里和你温言软语了。” 阎非墨眼睑微掀:“规矩便是用来破的。” 说到后来,菲利普不惜自贬身价,差点连养家糊口都要搬出来了,让人啼笑皆非。可也就是这般做小伏低还带了丝幽默的作态,让阎非墨高看几眼,果然是八面玲珑、善舞长袖。不过,他可不是来闲话家常的。 “阎先生,行有行规,我要是说了,不是坏了规矩、损了信誉?纵然我可以不客气地说一句别人的确要看我的脸色,可这么自砸招牌又哪是生意人的所为?”菲利普难得从那栅栏房里亲自出来,坐在了阎非墨对面,“阎先生既然对我这么熟悉,且看着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我这小门小户可以搭得上话的。阎先生如此手眼通天,而且对行规也是了如指掌,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这年头,做生意也难呐!”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踢馆的。”阎非墨扫了眼琳琅满目的各色武器,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斜靠椅背,“你是这一行的翘楚,黑白两道在你面前都要礼让三分,那些前来买卖的人熟客居多,都是些什么身份你心知肚明,就算你今天透露了几分也不敢有人来寻事。” 阎非墨轻笑一声扫了眼不动声色的菲利普,此人懒懒散散,看似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却心思细密谨慎,外加背景实力雄厚,自身能力不凡。这么多年从没人敢在这里撒野,黑白两道都会掂量着行事绝不是夸大其词。现在这么一看,的确是名不虚传。 阎非墨寥寥数语道破菲利普的双重身份,说得一派风淡云轻,听的人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这人是谁?竟然将自己的底细如数家珍?可印象里自己从来没听过姓阎的名号啊,懒散的神色有了几分警惕,却也沉着冷静没轻举妄动,以不变应万变。 “菲利普,贵族之后,衣食无忧。表面上是上流社会的纨绔子弟,暗地里却是e国最大的军火商,秘而不宣隐于西街已久。” “呃……原来是阎先生。”菲利普顿觉语塞,本来以为自己这不客气的一问对方不会回答,那他就有了说辞,你都不肯告知自己的信息凭什么觉得别人会在这留下什么痕迹?可对方竟然答了,嘴角还含着笑意,于是只能被动地说了句客套话让自己看来不那么丢脸。 阎非墨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菲利普这一问正中下怀,让本来不合常理的对话变得合乎了情理,大方答道:“阎。” 阎非墨斜睨一眼,知道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太没规矩心里有些不舒坦,可偏偏问出的这句反倒更没规矩了。你当是相亲查户口? 安德烈正要说话,菲利普使了个眼色,上下将阎非墨看了个仔细,颇为意外,同时也起了几分好奇,笑脸相迎:“先生贵姓啊。” 阎非墨的确有些急,却不是莽撞的急。似乎是对今晚的不速之客起了几分好奇和惜才之心,更夹杂着几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只知道不弄清楚了会遗憾,所以他来了,马不停蹄地来了。 一主一仆对来人的发问大跌眼镜,敢情不是来买东西的?看着不像是个门外汉,怎么就这么不懂规矩?再说了他们只是卖家,只管买卖不问其他,再者来来去去那么多人还一个个登记不成?就算他们知道,客户资料也不能随便泄露啊。不过看来人气度非凡,天生王者之相,似乎还透着几分煞气。有煞气的人他们见得多了,这条道上混的人哪个身上没背负几条人命?可眼前这人和那些人很不一样,睥睨之姿,仿佛一切都不在眼里,又好像一切都逃不过那双蓝眸。所以心中的不满不敢表现出来,却是不知阎非墨此刻的急切。 比起安浅夕之前的遮遮掩掩刻意隐藏身份,甚至是雌雄莫辨来讲,阎非墨堪称光明正大。丝毫不介意自己这副惊为天人的容貌和气度会否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一袭黑色风衣就敲开了紧扣的门扉,大长腿一跨进了里屋,开门见山:“这些时可有生人光顾?” 同样的街景、同样的夜空、同样轻车熟路,西街不惹眼的隐蔽小屋又迎来了一位“客人”,只是这位客人和别人有些不同。别人是来挑选称心如意的武器,意在杀人或是恐吓,而阎非墨却是来打探消息的,哪怕只有蛛丝马迹,照样顺藤摸瓜。 第七章 大家一起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哼哼,阎非墨,你就等着左右为难,心烦意乱吧! 看着阎非墨风一般失了踪影,艾瑞克转身轻笑,让你角色扮演?让你让安丫头纠结?自作自受!去了又怎样?到了安丫头那儿你也讨不了任何便宜,连自己都被那丫头弄得乱了分寸,这当口你去了不正如了安丫头的心意? “她敢!我这就去问个清楚!”阎非墨顿时心塞不已,什么叫伯爵的身份才能和她长相厮守?她就是以这个标准来选人的?不行不行,这不弄明白了寝食难安啊。 “伯爵的身份似乎才能和她长相厮守,不过这都无所谓啦,反正她是永生之躯,会遇到很多男人……” “怎样?”一把抓住了艾瑞克的手,好似命悬一线的病人等着医生最后的宣判般紧张。 艾瑞克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听浅浅的口气……” “不过什么?” 艾瑞克看了阎非墨一眼,罪魁祸首在这里,可不能便宜了你,当下哼唧一声:“女儿家的心思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啊!我就是听到她被欺负了气昏了头才找你当面对峙,不过……” 被阎非墨这么一问,艾瑞克忽然冷静下来,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这么久以来,阎非墨向来敢说敢做,光明正大,为的就是丫头的心,不至于这么按耐不住就动粗才是。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还是说……忽然一个念头窜上脑海,安丫头知道了阎非墨的身份?也就是说自己被摆了一道。得,也怪自己一直瞒着,活该被女儿算计。不过…… “我的人我自然当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岳父大人您到底在纠结什么呢?难道今天要把我杀了让浅浅当寡妇你就开心了?而且听你的口气,浅浅应该是对我动心了吧?”阎非墨唇角一弯,近前一步,“浅浅确实开始喜欢我了吧?” “我……” 阎非墨乐呵一笑,嫁不出去好啊,这时候也不争了,双臂环胸:“岳父大人,既然浅浅都这么说了,我得赶紧把她娶回家门才是,您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还是以为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她都说肌肤之亲了,还说嫁不出去了……” “岳父大人,你确定没会错浅浅的意思?” “你看你看,连你的手下都不信,你还糊弄我?” 众人摇头,不信,傻子那种情况下都知道该怎么做。 “你们信不信?” “没得到浅浅同意之前,我是不会强迫她的,男女之间难道不能盖棉被聊天?” “还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看看你的手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肯定也是知道的,你还狡辩?” “岳父大人,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你――”艾瑞克气乐了,什么叫睡是睡了?什么态度? 众人“哦”了一声,闷笑不已。特别是夜叉和修罗魅,难怪那天抱着一堆破布回来,是说凭主子的本事不该那么狼狈才是,原来是得偿所愿啊。啧啧,战况可真够激烈的,难怪回来后傻笑不已。 “淡定淡定,睡是睡了……”阎非墨别的没听到,听到两个都睡了,更在意的是那句纠结。 “哼,还不是一次,没想到啊没想到,伯爵?阎非墨?两个都睡过了!还点了安安的穴道,我那么信任你,给你说好话,你就是这么欺负人的?那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还口口声声说是爱的表现?我真是瞎了眼!”艾瑞克悔不当初,激动得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你角色扮演得不亦乐乎,可苦了我的安安,我看着她纠结的模样我心疼啊,你懂一个做父亲的心吗?我那么放心把她交给你,你却让她那么痛苦,现在我在你面前了你还不肯承认?你是不是男人?” “浅浅亲口和你说的?” “你还不承认?”敢做不敢认,亏自己这么久以来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心底的怒火又旺了几分,翻手又是一掌。 “浅浅说的?” 阎非墨一愣,这是在说自己强迫了安浅夕? “你你你……你是不是强、强了我女儿?”这话真问不出口啊,说得自己都老脸通红。 准备随时动手的几人连忙竖起了耳朵,有八卦啊有八卦,快说啊,哪个了? “哪个了?” “你是不是把浅浅那、那个了?” “我把浅浅怎么了?”这莫名其妙的怒火是怎么回事?不就摸了几把、亲了几下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呸!谁是你岳父大人?”往日一声岳父还自觉有些得意,今儿一听太刺耳了,不由自主就呸了一声,“做错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你、你是不是把安安、把安安……” 熟招过后,艾瑞克的怒气丝毫未消,阎非墨被打得莫名其妙,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抬手扣住艾瑞克的手腕:“岳父大人,今儿这是演的哪出?即便要打,也给个理由我,如果是我的错,我悉听尊便。” 艾瑞克一击不成也没停手,紧接着又逼了上去。阎非墨眉头微皱,那个温文儒雅以理服人的艾瑞克今儿是怎么了?疯了吗? 正在练习新歌的乐队骤停,各自眸光一沉准备动手,阎非墨手一挥阻了几人的动作,头一偏躲了艾瑞克愤怒一击。 “阎非墨,你敢欺负我女儿?!”全然忘记自己曾是阎非墨的手下败将,怒吼一声没了往日的风度,抬手就攻了上去。 e国的耀星办事点,阎非墨专属练歌房内,除了自己人无人敢扰,就算是自己人也是恭敬通报后才能进入。而此刻,门板“砰”地一声应声而倒,扬起碎裂是木屑漫天飞舞,一道人影就这么冲了进来。 就在安浅夕在校园内“狂欢”的时候,艾瑞克找上了阎非墨。 科瑞恩轻笑着跟了上去,想起贝亚特之前说过的各凭本事眉梢一挑,开始了么?那就开始吧。 “我们走。”贝亚特欣喜地拉过安浅夕,防贼似地隔开科瑞恩,还不忘哼了一声。 “那,那就出去走走吧。”似是不忍拒绝那张“真诚”的脸,安浅夕从善如流。 “娃娃,万圣节年年都有,但是看到你哭我心都疼了。就出去走走吧,反正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我们带你出去体会一下异国风情,保准你心情开阔。”贝亚特忙接过话茬图表现,还拉着安浅夕的手直晃,一萌到底。 “科瑞恩,难得的节日,你们好好玩,不用管我。” “安,这里太吵,要不要出去走走?” 贝亚特扫了科瑞恩一眼不语,自二人踏入舞池那刻就紧紧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安浅夕说的话悉数落入耳里,包括抱着科瑞恩哭一一看在眼里,也不由为安浅夕的遭遇忿忿不平,但更多的却是嫉妒。为什么这些事娃娃不和自己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科瑞恩比自己好?难道科瑞恩的绅士风度真的能让女人敞开心扉吗? “没事,就是想家了,谢谢关心。”安浅夕腼腆一笑,接过一杯果汁自饮。 “娃娃,你怎么哭了?”贝亚特明知故问,拉着安浅夕往自己身侧一带。 “不客气。”乐声停,科瑞恩搂着安浅夕下场,“休息一会。” “谢谢你。” 科瑞恩温柔擦去那眼角的泪滴,摇了摇头:“安,你很坚强,而且过于坚强了,不好。有情绪就应该发泄出来,憋在心里难受,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乐声将停,安浅夕适时收住了自己的情绪,抬眸不好意思一笑,眼里还挂着泪珠:“看吧,都怪我没收敛好自己的心情,好好的节日都被我给破坏殆尽了。” 科瑞恩的确绅士,绅士对淑女自然是关怀备至,轻轻拥着安浅夕任其发泄,却丝毫不觉自己的心理完全被怀里人抓准好好利用了一回。 科瑞恩这么一说,安浅夕顺理成章伏在科瑞恩胸口“低声饮泣”,就是这种隐忍的哭泣让人心疼不已。 科瑞恩作为吸血鬼活了几百年,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可听到这里还是觉得安浅夕口中的两人乃人间极品,再一瞧那忍着泪珠的人,怜惜之情涌上心头。手下一紧,轻轻将安浅夕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头,柔声轻哄:“虽然我不是你男朋友,但此时此刻,看到你伤心我心里也很难受。你什么也别想,想哭就痛快哭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 “显然我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样子,怪不得谁。变就变了吧,一个男人而已,只是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感到惋惜,好聚好散的道理我明白。我虽不是那么大度,可到底那个是我姐姐、是一家人,成全也就成全了,却没想到他们俩竟然联合起来陷害我……”安浅夕眼眶一红,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科瑞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个人啊,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被自己的亲人设计陷害,我情何以堪?可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在他们面前哭泣,我只能挺着脊背远走他乡,可是每次想到还是会伤心难过……” “什么样的未婚夫竟然面对如此美好的安还会变心?”科瑞恩想象不出来,眼前的女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颦一笑都牵引人心,竟然还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来有些丢人,说是出国留学,其实我是来疗伤的。我本来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家关系都很好,打算毕业以后就结婚,只是没想到……哎,我竟然多了个姐姐,而且、而且没想到自以为非我不娶的未婚夫会变心,对象竟然是我的姐姐。”深深叹了口气,情绪低落。 科瑞恩不语,知道安浅夕已经打开了话匣,静静倾听。 安浅夕俏皮一笑,美目一转:“我们华夏有句话:每逢佳节倍思亲。万圣节虽然不是我们国家传统大团圆的日子,可这欢乐的气氛让我想家了,有了思念自然以前的种种也随之而来。” “嗯……从安嘴里说出来我很高兴。” “科瑞恩,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绅士、很温柔?” “能破坏我的好心情?那我就得听听是什么样的烦心事了。只要你愿意倾吐,我洗耳恭听。” “当然是啊,你和贝亚特都对我很好,让我在这陌生的国度不那么孤独。就是因为当你们朋友,才不想让自己的烦心事扰了你们的好心情。” “安,我们是朋友吗?” “是啊,而且我和哥哥是双胞胎,感情也很好。还有个姐姐,只是……”欲言又止低了头,“今天是过节,还是不说扫兴的事了。就是看到你们表兄相亲相爱有感而发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哦,安有哥哥?” “科瑞恩,你和贝亚特感情真好,又同在一所学校相互有个照应。而且一个稳重一个活力四射,一静一动性格互补,看着真让人羡慕,要是我哥哥也和我在一起就好了。”挑拨只需要一个就够了,面前这个心思细密,自己说得过了可就惹人疑了,闲话家常打亲情牌来让人怜惜才是上上之策。 二人一同步入舞池,有说有笑,气氛很是和谐。 “可以。” “安,我能请你跳支舞吗?”科瑞恩依旧一派优雅,弯身伸手,将绅士风度进行到底。 一曲过后,贝亚特牵着安浅夕退回了外场,有意无意瞅了眼淡笑的科瑞恩,怎么就觉得这笑容那么刺眼呢? 贝亚特笑得有些勉强,心直口快一语无疑是又给他补了一刀。 “我可没那么小气,知道你只是心直口快而已。”抬眸笑意盈盈。 “是我不会说话,娃娃别生气。”贝亚特手下一动将安浅夕揽紧了几分,垂眸看了眼那外露的雪颈,好诱人。 “啊?我是这个意思吗?这话你可别乱说哦,科瑞恩误会就不好了,被我男朋友听到就更不好了。”轻笑着勾唇,悄悄埋下了一颗挑拨的种子。 “娃娃喜欢科瑞恩这种类型的?”内亚特眸光一闪,回头看了眼优雅从容的科瑞恩,心底起了几分嫉妒之心。 “贝亚特,你很好,很多少女都喜欢你的朝气和直率,可也有很多是喜欢成熟稳重型的,比如――科瑞恩。”说着眉梢一抬努了努嘴,“你瞧,那些女孩都等着科瑞恩的邀请呢。” “可我只喜欢你啊,你就给我个机会吧好不好?我也没让你立刻就接受我,你多了解了解我,就会发现我很专情的。” “你确定你身边没别的女孩子?”安浅夕眸光一扫,没瞧见舞会上那么多女孩子都盯着你看么? “娃娃,你男朋友是明星,喜欢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那天演唱会我也看了,确实魅力无限。这样的男人是大众情人,你不吃醋吗?我就不一样了,既不怕媒体跟拍也不会有多余的女人在身边转悠,我可以只喜欢你一个。” “可是我男朋友也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啊。”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有男朋友而已,又没结婚,谁都有追求的权力。”贝亚特一点不以为意,“你看看我,其实我也很好,阳光帅气,能让你开心。两人在一起开心是最主要的对不对?”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 当她傻啊?就算没感觉电视也看得多了吧,这桥段过时了好不好? “娃娃,你感觉到我在追你了?”喜上眉梢。 “贝亚特,平时你就是这么追女孩的吗?”这社会可是有不少喜欢萌正太的,贝亚特走的不真是这个路线么?想来自投怀抱的也不少。 不等不说这么副萌样说出这样类似调戏的语言并不让人反感,人果然得装,还得装得自然,就好像眼前这个。 “娃娃谦虚了,那次你可是全场的焦点。”拦腰一带,将人带入了舞池,低头一嗅,“娃娃好香。” 安浅夕含笑打上贝亚特的手:“跳得不好别见笑哦。” “娃娃,这次你男朋友不在,能赏脸跳支舞吗?”贝亚特绅士伸手,眸光晶亮。 果然和电视里演的那样,一个个都是俊男美女,话说咋就不见几个相貌丑陋的让她见识见识? 安浅夕笑看二人点头:“帅!” “嘿嘿,像吧?我和科瑞恩今天扮的都是吸血鬼呢。是不是很帅?”说完转了一圈,很是臭屁。 “贝亚特,你这是扮的吸血鬼吗?”对着那两颗牙敲了两下,“还挺有模有样的。” 哟,这货的牙齿是装的还是自己原本的呢?倒也符合他吸血鬼的身份,如此没遮掩全是因为万圣节,想来这个节日应该是他最喜欢的吧。 “啊,娃娃,小红帽?这回更像个娃娃了。”贝亚特一身贵族装扮,只是张嘴便露出了两颗獠牙。 看着一张张光怪陆离的面孔,安浅夕轻笑不语,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非人类呢?想必今晚会热闹非常。 安浅夕心情大好地驱车来到校园,一路都是孩子们提着南瓜灯或是小篮筐挨家挨户说着“不给糖就捣乱”的话,大人小孩奇装异服,万圣节的气氛很是浓郁。校园里也是一样,随处可见雕刻好的南瓜,学生们的朝气蓬勃全体现在了装扮上。有画着大花脸穿小丑服的、有带着鬼怪面具扮鬼神的、也有拿仙女棒满身仙气的,总之一句话,万圣节,无处不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诶,爹地――”拉都拉不住啊,看着失了方寸的艾瑞克消失无踪,安浅夕伸出的手马上收了回来,破涕为笑,“嘿嘿爹地,和他没完?可算被我给抓到漏洞了吧,果然你也是个知情人。哼哼,那你们先好好玩上一把。” “好好好,竟然敢以卑劣的手段欺负我女儿,我和他没完。安安你等着,爹地这就给你讨个说法去!”说话间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伯爵我反正打不过他,阎非墨竟然会点穴,我一个没留神就……爹地,这都有肌肤之亲了,我难道两个都嫁?” “你这丫头也真是,还说不会随便被人欺负……难道伯爵催眠你了?” “这种事我怎么说嘛,还是两个……” “别哭别哭。”艾瑞克手忙脚乱安抚,一手却是攥紧了拳头,爱的表现?无耻啊无耻,“你、你怎么不早说?” “嗯,他们说是爱的表现,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都说一女不侍二夫,我没脸活了我……” “两个?!”艾瑞克当即跳脚,“两个都欺负你?” “爹地,两、两个都睡了!” “睡、睡过了?”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还是更深层次的意思?艾瑞克瞬间懵了,机械式转头,“谁、谁欺负你了……” “时间?不行啊,睡都睡过了……” “安安,爹地不能左右你的思想,也不会给你做选择以免你以后后悔,更不想看到你因为感情的事烦恼。不过你也别太纠结,一切交给时间,听从你心底最真实的声音,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艾瑞克抚额,打一架?同一个人怎么打?伯爵伯爵,都是伯爵没事找事,瞧把他女儿折磨得,自己看了多心疼啊。 “呃……没发生的事我没感觉啊。要不,把那俩人抓来打一架?” “丫头,不能这么比较。”怎么就觉得自己有些鸡同鸭讲呢?话说安丫头这脑筋回路好像也和正常人不一样,伤脑筋啊。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你不能按常理来对待感情的事,虽说感情要认真对待,可也不能这么理智地去分析,有时候还是得看直觉的。你不要想这两人身份的不同,就当是两个普通人,你的第一感觉会更紧张谁?” “嗯……伯爵不是人,受伤了也会好,阎非墨不同,血肉之躯,我应该会更心疼阎非墨吧。” “……”这事他怎么能做决定?艾瑞克暴汗,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安安,听听你心底最真实的声音,谁在你心里分量比较重?或者爹地这么说吧,如果两个人同时在你面前受伤,你更心疼谁?” “是啊,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只有请教您了。您觉得哪个好我就选谁好不好?” “两个你都有感觉?”艾瑞克更纠结,伯爵,你可真本事,可以让安丫头同时爱上两个你。 “爹地,一般人我可看不上眼。除去我这个半吸血鬼的身份,无论是相貌还是身家,那阎非墨也算得上人中之龙,最主要对我还不错。我本来以为我很难喜欢上一个人,也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是和他相处以来感觉还不错,而且和他在一起我会脸红心跳,这是喜欢吗?但是……”安浅夕眉头紧皱,很是纠结,“可我始终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啊,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和我厮守?再说伯爵,对我也不差,从国内追到国外,生怕我有个什么闪失。如果说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就是喜欢,那我好像也挺喜欢他的,关键的是他也是半血族,长远来看应该选择他吧?可是爹地,一个人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我要是两个都喜欢怎么办?不论选哪一个都会伤了另一个人的心,而且我这样不是三心二意、水性杨花吗?” “那你心里更喜欢谁?”艾瑞克有些无语,是为阎非墨无语。看吧,都说了角色扮演这事很麻烦,现在问题来了吧。 “这个……”咬了咬牙似是决定了什么,也就不那么难以启齿了,“爹地,我实话告诉您吧。其实我和伯爵还挺熟,而且他、他……他喜欢我。您也知道阎非墨这段时间追我追得很勤,不对,在国内的时候就一直缠着我,甩都甩不掉。” 艾瑞克心底一笑,这面上含春的模样除了感情问题没其他,难道是对阎非墨动心了?眸光一亮:“安安,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阎非墨?” “就是……那个……”不好意思一笑,“爹地,其实吧,我挺苦恼的。” “什么事难得到我女儿?说来听听。” 艾瑞克诧异看去一眼,这丫头还有事请教自己?稀奇了。 “呵呵,有您这句话就行,只要他们够识相,我自然手下留情。说到底都是自己的族人,就算我对这劳什子族人没什么感情也得看爹地您的面子不是?”她再自视甚高也还没傻到和整个族群为敌,除非这个族群不长眼,那么她豁出性命也要搏上一搏。话锋一转,晚上艾瑞克的胳膊,“爹地,有件事得请教您。” “……”下手有分寸?他还真有点怀疑,不过要真像安丫头所说对方起了歹念,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当下点头,“行,爹地都听你的,他们几个要真不知好歹,玩死了算爹地的。” “别,爹地,您千万别插手,您要真插手了我还怎么玩?他们要真起了什么歪心,不受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如果他们真忌惮你,那我好歹也是您的女儿,能让人随便欺负了去?您只要在一旁好好看着就行,我下手有分寸,保证不会把人给玩坏咯。” “安安,有爹地在,他们不敢乱来的。” 万圣节,西方的鬼节,男女老少乔装打扮来应景,学校里更是举办了化妆舞会,多好的机会?真要出个什么乱子鬼知道。别说爱丽丝,就是她自己要是和人结怨,今儿这个好时机不把握就是个十足的傻蛋。 爱丽丝,经过阎非墨的那次教训貌似挺安分,可每每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后背总是被一束怨毒的目光灼得生疼,怕是将目标转到了自己身上伺机而动。 “爹地,你果然是个华夏通,还玩坏都出来了,瞧这乱七八糟的网络语言学得真是利索。”安浅夕乐呵一笑,“可不是我要玩人,只是被人惦记太久心里不那么舒坦。前有狼后有虎的,难不成我还真啥也不想晕过去一了百了?目前来看,科瑞恩和贝亚特还算老实,基本上瞧不出什么恶意,可一个心思缜密一个扮猪吃老虎,都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一个争强好斗的爱丽丝。爹地,吃醋的女人疯起来很可怕的,我不得不防啊。” “你这丫头,当好玩么?别人遇上这种事躲都躲不及,你倒好,巴巴凑上去。幸好咱安安是个有能耐的,不然被人家吃得骨头都不剩。爹地我可是指着你养老送终呢,悠着点,别玩坏了!”艾瑞克难得幽默一把,也是为了消弭那股长久以来的担心。 “没错,就是小红帽。”安浅夕一捋红色帽檐,头一昂,说出的话带着几分等着看好戏的兴奋,哪里有小红帽的天真无邪?勾唇邪邪一笑,“爹地,且不说e国隐藏着多少能人异士,就咱校园也是卧虎藏龙。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谁知道呢?就说那科瑞恩和贝亚特都是对我虎视眈眈,虽然没做什么过激的事,可在他俩的眼里,我俨然就是送上门的小羔羊。现在万圣节来临,谁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会借机捣乱?化妆舞会我扮小红帽多应景,就等着那些大灰狼们来引诱,看我是不是很好心?” “安安你这是……”这装扮是小红帽吧?不过丫头人长得漂亮,怎么扮都好看。 “哇哦爹地,看不出如此儒雅的你扮起海盗来也是有模似样啊。”安浅夕毫不吝啬吹了几响亮的口哨夸赞,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好似一个太妹在调戏美男,惹得艾瑞克连连干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第八章 好戏开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遵命爹地,绝不会有下次,我累了,要睡觉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您老今儿也是动了肝火,也回去歇息去吧。” “你这丫头,苦肉计不是这么用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很珍贵?没有下次!” 这模样,敢情是自己弄的? “别担心别担心,好戏这才刚开始呢!” “你――”你还有理了?眸光一扫看见了安浅夕脖子上的布条,这是……快步上前,“谁做的?” “哼,谁让你知情不报的?我的算计无伤大雅。” “鬼丫头,连爹地也敢算计了?” “嗨爹地!您怎么来了?” 艾玛,又来一个?抬眸一看,可不就是艾瑞克吗。这模样,果然是已经会过意来,知道遭了自己的算计啊。 “安安――” 安浅夕立马从床上坐起,摸了摸自己被细心包扎后的脖子,抬眼望了眼窗棱:“果真是个温柔体贴的绅士,只可惜你们都对我心怀不轨。所以不好意思了,你们三个就好好打一场吧,不要太激烈哦。哦呵呵呵呵……” 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离去,只是多了丝怒气,科瑞恩跃下之前还轻轻关上了窗。 难怪他来的时候依稀看到一道人影匆忙离去,原来贝亚特来过,还吸了安的血?不可原谅! 看着人安然睡去,科瑞恩起身:“贝亚特,你太过火了!” 安浅夕安然闭眼,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这个科瑞恩倒是真不错。 科瑞恩失笑,低头:“对,你在做梦,什么事也没有,好好睡觉,乖!” 安浅夕嘤咛一声悠悠醒转,迷迷糊糊问了声:“科瑞恩?你怎么……我在做梦对吧,对,是做梦。” “该死!”科瑞恩迅速捂住那还在流血的伤口,香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眸光倏地就沉了。抬手舔了舔手指,美味,绝无仅有的美味。安果然是个宝!大叹的同时忍住吸血的渴望,掏出衣兜的手帕小心翼翼给安浅夕包扎,轻轻拍了拍安浅夕的脸,“安,醒一醒……” 经过安浅夕之前舞会上的吐露心声,科瑞恩心底怜惜不已,趁着月色想来再看一眼让自己无法入睡的人。不料刚踏进宿舍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眼底眸光一凛,大步来到了安浅夕床前。 又有响动?马上合衣躺好,这回来的又是谁呢? 从抽屉翻出一副假牙,对着自己的脖子按了下去,鲜血霎时流了出来:“苦命啊,弄个反间计还使上了苦肉计……” “嗯哼,不错,看来我这个半还真挺厉害的,这种老手都能被我反催眠。”安浅夕得意地闷笑,摸了把自己的脖子,“啊,做戏就做全套吧,不然人家怎么相信?” “爱丽丝,你等着!”牙龈一咬,闪身不见了踪影。 “嗯,去警告她吧。记住,不是我说的爱丽丝,是你看到咬痕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爱丽丝,现在,去吧。” “啊,对,还有爱丽丝,我差点忘了她,就知道她嫉妒你怎么可能放过你?女人的话果然不能相信,还好她有所顾忌,要是她真的下了狠手……我现在就去警告她。” “为什么不是爱丽丝?” “贝亚特?”顺着安浅夕的问话直觉答话,双拳一紧,“贝亚特竟然比我还快?” 想对她催眠?安浅夕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今生还没试过催眠,看看到底谁的精神力更强。打断贝亚特的话进行反催眠,红唇一张一合:“你来的时候发现我脖子上有被咬的痕迹,你觉得会是谁下的手?” 贝亚特看了心下一阵懊恼,完了,把娃娃吓哭了。双手捧着安浅夕的脸颊,琥珀色的双眸转为幽深,下意识催眠:“我没来过,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一切,以后……” 安浅夕小媳妇般委屈点头,大眼里升起一层水雾。 贝亚特郁闷不已,轻声诱哄:“嘘,我放手,你别叫。” 安浅夕眨了眨眼,不知所措,大眼里满是疑问。 贝亚特一愣过后迅速捂住了安浅夕的嘴:“娃娃乖,不怕,是我。”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这一打,贝亚特愣住了,安浅夕也适时惊醒。四目相对,由迷蒙到惊愕,贝亚特的嘴刚闭上,安浅夕就张了嘴准备惊呼。 去你妈的印记!安浅夕忽然做噩梦般抬手一挥,准确无误打上了贝亚特的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说话间嘴一张,獠牙现。 “我明明可以对你催眠让你死心塌地爱上我,可是我舍不得,我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对待你,我想要你的真心。可是、可是看到你的笑是对着别人我不甘心。我哪点比别人差了?”贝亚特纠结的脸上闪过一道狰狞之色,“告诉你,我不是平凡人哦,我可以让你永生不死,你喜欢吗?只要我……可是我不想强迫你,我想你亲口告诉我愿意和我一起永生。科瑞恩我不敢小瞧,所以我得先下手,现在,让我给你留点印记吧。” 你敢! 贝亚特瞬时不动了,半晌过后轻轻扮过安浅夕的身子:“我和他说了要公平竞争,可是你对我的态度就像对个孩子,我不要,我不是孩子,我要你眼里只有我一个。那个阎非墨是什么东西?区区凡人竟然得了你所有的注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杀了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不放手?翻身嘤咛一声,似是睡不安宁。 “科瑞恩也喜欢你,我从没见过他那么认真的眼神。”贝亚特喃喃自语,一手轻抚安浅夕颈项上嫩白的肌肤,不知是说给安睡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为什么你可以和他倾吐心声?为什么你会趴在他怀里哭?为什么只欣赏他的绅士风度?我也很有风度的好不好?你如果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我改,我也像他那样彬彬有礼你是不是就会多看我一眼,也会和我说心里话,也会对着我哭对着我笑?” 妈蛋,老娘不是什么香妃娘娘,没香味,也不是你的食物。 “娃娃,我好喜欢你。”低头轻嗅,陶醉地眯了眯眼,“好香好香,我从没闻过这么让我心动的体香。” 贝亚特贪婪看着那副安静的睡颜,抬手指尖轻触,好嫩。顺着安浅夕脸部轮廓慢慢向下,拂过雪白的颈项手指一停,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血管中鲜滑美味的红色液体,喉头一动,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娃娃!”轻声一语,睡着了么? 贝亚特行动自如走在宿舍内,宛若进入无人之境,黑暗中那些桌椅摆设如同虚设,轻巧站到了安浅夕的床前。 窗口的窗帘迎风而舞,一道人影就大咧咧登堂入室。安浅夕暗自翻了个白眼,如今的人们怎么都喜欢爬窗?鼻尖轻嗅,这气息……贝亚特。 窗外细微的响动起,安浅夕气息一敛,倒头趟在了床上。阎非墨不来自然还有别人,看来今儿果然有人忍不住了。 一行人这才各自归去,而此时,回到宿舍的安浅夕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动静,忍不住一声咒骂:“该死的阎非墨,我竟然算错了?爹地出马你竟然这么沉得住气?真是小看你了,可恶可恶!还说喜欢我?喜欢个屁啊,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就不该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 “属下领命!” “行了,那我现在就和你们走一趟。”阎非墨浅笑,回头使了个眼色,“魅,你和我一起去。你们几个先回去,初一,去做一批感应器,要快。” “伯爵,您是安伯几百年来见过最仁德有礼的强者。” “安伯,你们真心投诚,我也不能这么轻飘飘受了,长老们可要说我目无尊长了。”阎非墨轻笑一声抬手,“既然如此,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得亲自去拜会你们的长老才行。” “伯爵,请伯爵为了血族收下我们布鲁赫族的诚意吧。”安伯手捂心口,恭敬弯身。 “是啊大人,咱跟了您这么久可不全因为您的本事,而是您有领导者的能力,赏罚分明,以德服人。咱华夏古话说得好啊,得人心者得天下,您有能耐又得人心,成为血族之王是当之无愧。只有您,血族才有平静的一天,这难道不是您一直所期盼的吗?”夜叉也紧跟着劝说。 “主子,安伯说得没错,要做就做得彻底些,一劳永逸。”修罗魅自然知晓阎非墨的心意,适时接话。 “伯爵,您刚才说了是为了血族争斗而来,不如彻底点,统领血族,立下规矩。为了和平以暴制暴也是个手段,至少把那些心怀不轨的叛乱者连根拔起,不然血族永无宁日。”安伯语态决绝而诚恳,似乎不说服了阎非墨真是他们族人的损失。 “安伯大人所说正是我们所想,伯爵,只要您点个头,我们永生追随。”四人异口同声,满眼敬意。 “伯爵,只有真正的领导者才能说出您这样大公无私的话,您胸怀广大,是天生的领导者。往常那些想拉拢我们的族群无所不用其极,为的都是一己私欲,所以我们宁死不从。但是今天看到了伯爵的英姿和气度,让我们心生向往和尊敬。如果是您,我们的族人都会同意。你们说是不是?” 阎非墨之所以施恩并不求回报,等的就是这句话,扶起安伯:“能得你们这样的勇士,是我的荣幸。且不说得我庇护,同为血族,本该守望相助。看到血族纷争不断,同族之人流离失所,是血族的不幸。我虽无意统率整个血族,但确是为纷争而来,但愿各族之间能和平共处。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但事关重大,你们的族人本就自由自在惯了,投于我麾下怕是会多了束缚,我不想你们失了天性。” 安伯说着又是一跪,身后四人也紧跟着跪了下来。 “伯爵大恩!”安伯紧紧握着手里的感应器,心生敬意,抬眸,“伯爵,血族动乱的确日益激烈,而且我们族的情况人人皆知。要不是我们的族人骁勇善战,只怕是早已灭亡或者成为他族的傀儡。今日受伯爵大恩,安伯回去自会向长老禀明,如得伯爵庇护,我们也有安身之所不用四处流浪逃亡。以伯爵的能力,统率整个血族才是众望所归,伯爵要是不嫌我们粗鄙,我们布鲁赫族愿为伯爵马首是瞻。” 阎非墨接过往安伯手里一塞:“这是他们特制的异能感应器,只对异能者有效。暂且只能给你一个,人手一只有些困难,材料有限,但像你们这样身先士卒的战士倒是可以让他们再做些出来。” “是,主子。”初一从怀里掏出一个状似打火机的物体,恭敬递了过去。 “血族间的争斗从不间断,倒是不知现在又多了股神秘的力量。安伯,回去后提醒你们的族人,万事小心。”说完似是想起什么,“初一,感应器给安伯,以后也好有个防范。” “伯爵的风采才是让人大开了眼界,我们布鲁赫族虽不问世事,可最是尊敬强者。伯爵是当之无愧的强者,而且大仁大义,安伯拜服。” “同是血族,举手之劳而已。”阎非墨虚扶一把,“安伯,你是布鲁赫族的勇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多谢伯爵救命之恩。”安伯带头单膝跪地,单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今天伯爵救了我们一命,铭记在心,他日若有什么吩咐,只要我们办得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阎非墨笑而不语,抬步向前,甩出几瓶药膏:“以后别大意了。” 伯爵?地上五人瞬时仰头,传说中的半血族伯爵?今天真是走大运了。 “跑得真够快的。”夜叉这才现出了真身,回头一看,“伯爵大人,那男人好功夫,竟然和您打成平手,什么来头?” 等到烟消云散,哪里还有人影? “还不撤?”披风一挥,六人依言甩下几枚烟雾弹。 男人唇角一勾,长长的指甲在夜空中依稀可见五道亮光,一爪下去其实也只是个虚招。 阎非墨眉头一紧,狼人?那力道加上那利爪,一般人不死也残,丝毫不敢大意,身子一倾后仰,急速后退。 恍惚间两人已过了不下百招,谁也没讨到半点便宜,这么打下去胜负难分。男人心中已有了计较,现在看来有些寡不敌众,而且对方是绝对的高手,还身怀异能,不宜恋战。当下眸光一沉,五指大开,指甲眼见着长了三寸,挥手就是一抓。 同时落地,又同时出手,分毫不差。只见两道黑影你来我往形成眼花缭乱的虚影,分不清谁是谁,令那伤者看得惊叹不已。什么是强者,这才是! “彼此彼此。”能得阎非墨一夸,可想对手的强劲。 “好身手。”男人毫不吝啬赞美,眼里跳跃着兴奋的火花。 只一招,二人平分秋色。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树叶会转弯,堪堪避过,耳朵却是一凉,一道血痕应运而生。 阎非墨偏头的同时,手微抬,几片树叶宛如出鞘的利刃“嗖嗖”袭向男人。男人半空中一个侧翻,如果有慢镜头,可以清楚看到翻转的身体避过了交错而来的树叶,避让得非常完美。可阎非墨出手,哪怕是试水也不可小觑,其中一片树叶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在男人避过的同时陡然一个反转,冲着男人的脸面削了过去。 这个男人不简单!阎非墨头一偏,一缕断裂的发丝在半空中停顿一秒后随着气流飘散。 显然对六人的表现很不满意,语落身形还在半空,抬手一挥,明明手中空无一物,空气却为之一震,形成一股劲流逼向阎非墨。 男人眉眼不抬,冷峭说了句:“回去后自己去刑堂领罚。” “主人!”底下六人恭敬开口。 阎非墨心底哦了一声,这是个厉害的。同样一跃而起,半空中四目相对,一个带了眼罩看不清神色,一个头戴礼帽,半张脸覆了张薄薄的面具,唯独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以及外露的唇角带了抹兴味十足的浅笑。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栖身的大树随着那道气流砰然爆裂。男人一身黑衣,丝绒披风在下落中弯起好看的弧度,回头看了眼大树眸光微闪,好强劲的力道。身影刚一落地,脚尖轻点面朝阎非墨的方向疾驰而来。 这一方打得不可开交,阎非墨却是盯向了某处,还有人?手指轻弹,一道无形的气流破空而射。 “不可理喻!”女人慌乱中闪身,两手火光升腾,以雷霆之势甩了出去。 “你管我们是什么人?”如风和如火互看一眼,一道劲风卷起火花袭向对方,“别和我们说这套正义之词,我们只看到有人以多欺少,看不过眼自然拔刀相助咯。” “你们是什么人?身为人类竟然帮助吸血鬼?” 战斗进入白热化,夜叉这方以少对多丝毫不见败相,令对方六人大为惊叹。 安伯眸光一亮,好见效的药膏,抬眸又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感激之情顿显。 “谢谢大人。”女人眼底一热,再无二话,药膏涂抹在伤口之上,清凉感传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女士优先。”不容拒绝的话语斩钉截铁,药瓶塞到了女人手里,“速度上药。” “安伯大人,就一瓶,别浪费了,您用。”女人手一推拒绝。 “谢了!”安伯看了眼手里的膏药,也不犹豫,开瓶递给了身后的女人。 说话间掏出药瓶随手一抛,挡在几人面前进行防守。 有了修罗魅四人的助阵,外加夜叉使用隐身技能进行偷袭,那六人自顾不暇,手里的钢索自然就松了。被困的五人松了口气,挣扎着起身想加入战局,修罗魅上前一步扶住安伯摇头:“不要动,他们是有备而来,你们的伤没那么容易好。可惜我身上只有一小瓶药膏,只够一个人的分量,你先用。” “女人,你也是玩火的?那我倒要会会,看看是你的火厉害,还是我的更胜一筹。”手掌上耀眼的火花跳跃,如风说笑着挥手,一团烈焰宛如一匹奔腾的烈马,冲着女人飞驰而去。 “你们是什么人?” 修罗魅二话不说,手里的圆月弯刀就甩了出去,打在钢索上火花四溅,却也只是削了些碎屑。 阎非墨自然明白修罗魅的心思,看了眼视死如归的五人,这几人值得救,当下挥手。修罗魅率先就冲了上去,夜叉起身朝隐蔽处打了个手势,如火如风立刻现身。 “主子!”要不是阎非墨在此,修罗魅早冲上去了,此刻双拳紧握,满眼乞求。 修罗魅看到这里急红了眼,那安伯几人虽下手狠戾,可一招一式光明正大,且到了现在的境地也没有开口求饶,一身硬骨。虽不是一个派系,可同为血族人,看到同胞被人这样虐杀心痛不已。 “噗通”一声,安伯跪倒在地,却还是挣扎着起身,无奈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子弹,伤口一时间愈合不了,越挣扎血流得越多。 “卑鄙?对付你们这种东西就是要不择手段!”女人说着抬手连发两枪,正中安伯的膝盖。 “卑鄙!”安伯怒喝一声,猛力向前一冲,钢索瞬时勒紧,身上青烟四起,和着血花和闷哼声,见者触目惊心。 安伯吃痛,腹部起了阵青烟,手下一松,女人转身就是一踹,伙同其他五人同时后退三尺,按下手腕上的按钮,人影左右翻腾,特制的钢索形成一张密网将五人牢牢困住。 “妖怪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咽喉处一紧,女人涨红了脸猛咳几声,眸光一沉给几人使了个眼色,袖口处滑落一只针筒,反手往身后一扎,“看你还嚣张?” “就这么点本事?”安伯五指一抓扣住了女人的咽喉,“说,为什么猎杀我们?” 面对六人的围剿,这五人毫无畏惧,越战越勇,渐渐又趋于上风。 布鲁赫族,在血族中相当特殊,属于无政府主义的战斗民族。族人个个骁勇善战,是血族各派争相拉拢的对象。只是这个族群的人很团结,而且办事全凭个人喜好,不会随意拉帮结伙。所以一方面被人拉拢、一方面又被人剿杀。要不是自身实力超群,不是投降就是灭亡,所以在整个族群里的生活也很艰难。 “有些眼力。”阎非墨点头,望了眼宛如煞神般的安伯。 “主子,那红发男人可是布鲁赫族的安伯?本事不赖。”修罗魅紧盯战局,蠢蠢欲动。安伯啊,以人类的话来说,可是他们那族的武士。以前有幸见过两次,却从没交过手,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战火一触即发,新加入战局的三人也纷纷动了手。一时间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原本皎洁的月亮也被迫躲入了云层。 “是嘛,那你们可别留情,让我们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一起上吧。”红发男子说话间身形一动直逼女人的面门。 “区区人类?”六人中的唯一女性很是不服,手里火光顿起,“那你们呢?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以血为生,连畜生都不如,还敢在我们面前大言不惭?今天不把你们打得灰飞烟灭妄为我们一身的好本事。” “还有帮手?”被围在中间的红发男子讥诮一笑,“区区人类,不过有点异能,妄想围堵我们?” 那两男一女身手极好,又有着异能,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可面对的是吸血鬼,而且不是什么刚转化的吸血鬼,配合得再好终是寡不敌众。眼见着渐渐落于下风,“嗖嗖嗖”又三道人影从天而降,联合那三人将五人团团围住。 初一又把今天的偶遇简单说了一遍,阎非墨了然,忽然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努了努下巴。果然不出初一所料,这林子里还有埋伏。 “如何?”戴了眼罩的阎非墨抬手示意几人稍安勿躁,蓝眸却是紧盯战局,和修罗魅有着同样的疑问。 身后一道劲风拂过,几人如临大敌。 修罗魅仔细一看,月光下五人张牙舞爪,嘴里的獠牙清晰可见,行动迅速,可不就是吸血鬼么?奇怪了,那异能人士可不是什么吸血鬼猎人,什么时候起趟起了这趟浑水追杀起吸血鬼来了? “嘘,这两男一女似是有意把人引到这里,不出意外这里还有埋伏。”初一不敢大意,压低了音量,“修罗,这回可是场好戏,你瞧,那其他五人是不是吸血鬼?” 修罗魅和夜叉来到初一身边,低声询问:“什么情况?” 一片隐秘的小树林内,传来打斗的声响。分头到达的四人相互打了个手势,悄无声息从四面隐在灌木丛中尽观战况。 南区25号街区,人声鼎沸,家家户户聚集在街道上狂欢,修罗魅等人到的时候街上正在进行着各种表演,热闹非凡。看着追踪器上的红点不断移动,几人互看一眼,默契地在人群中穿梭,分头去往目的地进行包抄。 “滚!不管怎样,安小姐也是个女人,和普通人再怎么不一样也是有感情的。”修罗魅狠狠剜了夜叉一眼,自言自语,“对不起了安小姐,咱主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记恨,赶明儿我给您好好解释解释。” “呃……是这样吗?安小姐可不是普通女人,不会在意这个吧……” 修罗魅翻了个白眼,一个爆栗过去:“男人就是男人,完全不懂女人的心。就是因为咱主子把人家安小姐给睡了才更应该去,没听见艾瑞克说安小姐内心的纠结吗?这种情况下主子不勤快点,不就成了吃完不认账的坏男人吗?” “不会的,反正之前你也听到了,安小姐已经是大人的人了,跑不了的。不差这一晚上,来日方长嘛。” “明白。”挂了电话的修罗魅叹了口气,“哎,可怜的主子兴匆匆而去,人都没见上就被这事给耽误了,今晚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很好,摸清他们的目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阎非墨望了眼近在咫尺的校园,浅浅,你我的事暂且缓一缓,最终果决转身。 “是的主子,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以一敌三,还是在目标人数不确定的情况下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得了消息的修罗魅马上和夜叉等人进行了武装赶往目的地,思量再三给阎非墨打的电话。 “具体坐标,我马上过来,让初一先盯着,切勿打草惊蛇,你们速去支援。” “当地正在欢庆万圣节,场面混乱,所以暂时只能确定有两男一女。” “目标人数?” 异能者,一直是阎非墨在意的对象,刚回e国不久就得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不得不报。 “不是,是飞鹰号的初一无意间发现了异能者的踪迹。” 阎非墨疾驰的身影骤停:“可是族群的异动?” “主子,南区有异动。”修罗魅口气严肃,若不是事出紧急,这当口她也不会打扰主子的正事。 第九章 身份揭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关于贝亚特说的那些成语,亲们只当是我给他翻译过来了,不要较真,一笑而过吧! ------题外话------ “我们被耍了!” “科瑞恩,我没有幻听吧?” 族人?族人! 艾瑞克宠溺摸了摸安浅夕的头,一字一句清晰入耳:“安浅夕,我的女儿,同样也是你们的族人!” “爹地咯,你没听错。”安浅夕收手,小巧的手枪在手中转悠,转身勾住艾瑞克的手臂,“爹地,她到底是耳背还是不相信呢?您告诉她呗!” “你、你叫他什么?” 枪口朝前一指对准了爱丽丝的心口,局势逆袭。 “爹地你不乖哦,这么沉不住气!”安浅夕嘴一嘟,哪里还有之前被人挟持的弱势?轻巧挣脱钳制,抬手就是一枪,偏离爱丽丝心脏处,却是青烟直冒,“别动哦,下一枪不定就打你这里了!” 爱丽丝眉头一皱:“艾瑞克?你怎么……” “艾瑞克?”心急如焚的二人面面相觑,艾瑞克怎么会在这里? “我!”沉声一语,艾瑞克从树后稳步而来,“爱丽丝,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吗?”到时候你也是个死人,死人还能开口说话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没人知道?” “谁让他们与我为敌?还是为了你这么个祸害!反正现在血族争斗四起,死两个人而已,就算真死在我手里又有谁知道呢?更何况他们是自杀……” “爱丽丝,你疯了!他们可都是你的族人!”安浅夕面色一冷,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不念同族所出?该杀! “哈哈,贝亚特,你说死也要保护她是么?”为什么?为什么她遇不到为自己全身心付出的人?眸光乍寒,“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们俩要是在我面前自行了断,我就放了她。” 贝亚特心底一热,眼里满是感动:“娃娃,别怕,再忍耐一下,死我也会保证你不受任何伤害。” 二人心底同时一震,她说什么?危机关头竟然说他们是她的朋友,没有丝毫嫌弃? “吸血鬼?”安浅夕歪了歪头,看了眼不知该说什么的两人,忽而一笑,“原来真的有吸血鬼啊,而且还是我的朋友,我赚大发了!” 爱丽丝这么一说,科瑞恩和贝亚特脸色突变,看着安浅夕欲言又止。他们不想在这种场合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难堪了。 “什么人?知道我们和你的不同了吧?”爱丽丝得意一笑,张嘴,敲了敲自己两颗尖利的獠牙,“吸血鬼,而他们是我的族人,你说,到底是你和他们亲还是我和他们更亲?”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安浅夕弱弱问了一句。 “爱丽丝,你敢伤娃娃一根汗毛,我今天就让你灰飞烟灭!”紫光一起,天地色变,琥珀色的双眸满是决绝。 “别动哦,小心她的脑袋!”爱丽丝语带威胁,挟持着安浅夕退到了山顶边缘,“你们要是和我说几句好话,或许我还会考虑给她留给全尸――” “爱丽丝,明明是你的私心作祟,还把责任全推到无辜的人身上,你真是死性不改!”科瑞恩抬手,一束水花凝成冰锥停在半空。 “喊什么喊?你现在的小命可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轻轻一捏,啧啧,这脆弱的小脑袋就和身体分家了。” “科瑞恩、贝亚特……” “我为什么不敢?”爱丽丝手下一紧,高高扬起了头,“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而这个女人已经严重分化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除以后就是个祸害!” 瞧,这不就来人了么? “放开娃娃!” “爱丽丝你敢!” “是吗?那你得快点动手,因为――” 爱丽丝大骇,她究竟是怎么绕道自己身后的?惊骇的同时忽略了后一句话,心底不甘,回身又是一闪成功闪到安浅夕的身后,一手掐住了安浅夕的脖子:“你们国家不是有句话叫骄兵必败么?本事再好没有实战经验还不是被我拿捏?安浅夕,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太慢了!”安浅夕已闪到了爱丽丝身后,伸手搭上了爱丽丝的肩,“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看着那天真的笑脸,爱丽丝只觉得异常刺眼,眸光一沉瞬移而来:“这一回我可不会让你了。” 安浅夕施施然起身,和爱丽丝四目相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好像还是我们华夏的功夫略胜一筹,承让了!” 隐在树上的艾瑞克嘴角一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好似那一脚踹的是自己,真狠呐!爱丽丝啊爱丽丝,本就是安丫头的手下败将,怎么总学不乖呢?哦,对了,国内的一切都忘记了,也好,那就让安丫头再好好教训一次。 安浅夕美目一转,抬脚就是一踹,真踹上爱丽丝的肚子,手一松,人影形成抛物线被踹了出去,可想而知这一脚的力道有多大。 安浅夕就势从爱丽丝肩头一翻而过,抓着爱丽丝的手却是紧紧不放,落地的同时就地一滚,爱丽丝在半空中翻滚,面朝安浅夕的时候邪邪一笑,另一手伸手一探直向对方的心口。 “原来还是个高手?”爱丽丝眸光微闪,肩头一抖,却没抖掉,看着面前的人弯起的嘴角,一众被人戏弄的感觉涌上心头,转身想来个过肩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这才一招而已,你可千万别让我,比试虽说点到为止,可也得尽全力不是?不然我胜之不武!”说话间反手一扣缠上爱丽丝的手臂,由下而上宛如藤蔓攀上了爱丽丝的肩头,淡笑着手掌使力往下一压,爱丽丝身形瞬时矮了几分。 “安浅夕――” 爱丽丝没想到安浅夕出招这么快,快得她竟然来不及躲,头一歪生生挨了一脚。 “你也会功夫啊?那咱们来比划比划,看是我们华夏的功夫厉害还是你们的西洋拳更胜一筹!”安浅夕唇角一弯,一个侧踢快如闪电。 “你竟然会功夫?”原来不是巧合,那就更有意思了,争强好胜的念头起,手涨一翻扣住了安浅夕的手腕。 “我更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区区一个人类?爱丽丝,你现在是在和我对舞台剧的台词吗?”安浅夕一脸茫然,就手一挡,挡住了那雷霆一击。 “安浅夕,你是真天真还是蠢?你真以为我是要和你做朋友?区区一个人类想和我做朋友,做梦!”说话间身影一闪,抬手就挥了上去。 “爱丽丝,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呢?你不是来带我看雪景的吗?”无辜眨了眨眼,只当这一切都只是个玩笑。 爱丽丝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躲了过去,碰巧运气好而已。也不再伪装,满脸狰狞:“安浅夕,有了阎非墨还不够,还要勾引科瑞恩和贝亚特吗?因为你,他们唾弃我、仇视我,还明里暗里警告我别打你的主意。我认识他们几百年,从没见过他们跟我红过脸,可就因为你这个女人他们把我当成了敌人,今天不杀你,我怎么咽得下这口窝囊气?” 一道掌风自身后而来,安浅夕豁然转身,轻巧避过一击:“爱丽丝?” 爱丽丝忽然冷了脸:“我给你挑的地方好吧?虽然不是青山绿水,可异国他乡,在白雪中体验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也瞑目了。” 来到后山山顶,安浅夕双臂一张,极目远眺:“果然是个好地方。” “是吗?那我们快走。”清幽是吗?就是无人打扰咯!没人好啊,没人好办事。 “是啊,就是给你一个惊喜。学校后山很清幽,站在山头看雪花飘洒别有一番滋味。”爱丽丝眼里带着讥讽说着不着边的话,心底一笑:可真好骗。 “咦,爱丽丝,不是去咖啡厅吗?好像不走这条路吧?”安浅夕天真中带着几丝疑惑,随手接了片雪花,“下雪了呢,爱丽丝你是不是看了天气预报特意带去去好地方赏雪?” 安浅夕满心欢喜跟着爱丽丝出了宿舍楼,二人有说有笑,七弯八拐下越走越偏,天也渐渐阴了下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不一会儿飘起了入冬来第一场雪花。 “嗯,千防万防没防住安的好心啊,走,我们赶紧跟上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定位系统一开,立刻动身。 “科瑞恩,是不是爱丽丝她……” “安有说去哪吗?”回头看了眼贝亚特轻轻摇了摇头,“好,我知道了,你在宿舍等消息,我追踪安的手机定位系统。” “安安、安安她和爱丽丝出去了,说是去玩,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不好的事……” “安怎么了?” 安浅夕说笑着开门离去,金熙娜马上停了手里的动作,掏出手机给科瑞恩打了个电话:“科瑞恩,安安她……” “你放心,只是去玩而已,而且不止我一个,我走啦!” “爱丽丝?”电脑前的金熙娜猛然抬头,心里莫名不安起来,“安安你别去好不好……” “娜娜,我出去一趟,如果科瑞恩他们找我,你就说我和爱丽丝出去玩了?” “你这丫头……”艾瑞克叹了口气,挂上电话就出了门。 安浅夕唇角一勾,爱丽丝你果然按耐不住了。抬手打了个电话:“爹地,是时候揭晓我的身份了。一会你跟上来,保证你大开眼界,不过得先让我玩爽快了。” 爱丽丝果然没让她失望,时不时地上前示好,可也没太过热情让人觉得别有用心。但科瑞恩和贝亚特也不是时刻都能守在安浅夕身边,至少上课的时候不能。所以爱丽丝抓住了时机,专挑上课的时候接近安浅夕。一来二去,也混得熟了。熟了以后,自然有些女人间的秘密话题,有了秘密话题男人当然不能参与。顺理成章,爱丽丝寻了个借口把安浅夕约了出去。 安浅夕向来不是个为情绪所扰的人,尽管突然间少了阎非墨的骚扰反而有点不习惯,内心还夹杂了几分自己也不想承认的失落感,可着眼眼前才是她的处世之道。所以心中的那份不快很快就丢到了脑后,等着爱丽丝的进一步动作。 “阎非墨……”占有欲那么强的男人可不像是会冷落人的主啊,科瑞恩却是若有所思。 看着风一般远去的安浅夕,二人失笑,贝亚特撇了撇嘴:“话说难道真的是我太热情吓到娃娃了?” “哦哦哦,安安,你慢点,我跑不快……” “行、怎么不行?要劳逸结合,看你的黑眼圈,走啦走啦!” “不行,我还有一份报告没完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啊,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睡觉,我回去午睡。娜娜,你也要好好休息了,我们一起去午睡吧。” “赞同!安,我也不错,你喜欢谁随你挑!” “你又来了……” “忙可不是借口,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忙都抽得出时间,至少我不会像他那样放着这么个可心的娃娃不闻不问。娃娃,干脆把他甩了,做我女朋友吧!” “他很忙……”话说她也很纳闷,这段时间别说人影,连电话都没一个,她都怀疑阎非墨已经人间蒸发了。 安浅夕还想说点什么,被贝亚特一语打断,顺带着转移了话题:“娃娃,话说那次演唱会以后怎么都不见你男朋友来看你?” “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不过……” “贝亚特这句不错,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就是你,做你自己就好。” “你管别人怎么说?真心的朋友不在多,其他的不要也不是什么损失,是不是科瑞恩?” “哦,这样啊,那我尽量回避。不过同一个学校,还是一个班级上课,也不能太生疏了,那多尴尬啊。而且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大家都说我不太好相处……” “看,连娜娜都这么说了,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娃娃你就算不听我们的也听听娜娜的。娜娜在学校里的时间比你长,虽不太和人交谈,可肯定也看得多了,忧虑不是没道理。” “安安,爱丽丝这个人……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莫名其妙接近你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最好别和她走太近。”金熙娜也加入了劝说行列。 “安,你们国家不是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凡事不能看表面,听我们的没坏处。” “我看着挺好的啊,你看她那么热情……” “娃娃,爱丽丝不是什么好人,虚荣自傲,私生活也不那么检点,离她远点。” 金熙娜抬脚跟了上去,回去深深看了爱丽丝一眼。 “说定咯,下次一起。”垂眸已暗了神色,虽然出师不利,不过那安浅夕似乎没什么心机,天真得好啊。 安浅夕无奈一笑,对着爱丽丝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贝亚特也适时起身,和科瑞恩一齐一左一右将安浅夕护在中间。 “那我们走。” “嗯,饱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科瑞恩看了眼安浅夕所剩无几的饭菜,起身:“安,吃完了吗?” “呃……你好。”金熙娜淡淡抬头打了个招呼,继续低头吃饭。心里疑惑不已,爱丽丝可算是个人缘极好的女生,而且结交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突然之间和安浅夕套近乎是什么意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得安浅夕一声夸,贝亚特心情大好,灿烂一笑,回头看向爱丽丝又白了一眼。 “是啊,贝亚特最喜欢开玩笑了,有他在身边,我的校园生活丰富多彩。哦对了,这是我室友,也是我的好朋友,金熙娜。” “安、我能叫你安安吗?你的朋友好幽默。”爱丽丝嘴角一抽,骑士?讪讪收回了手。 “贝亚特,这是科瑞恩,我们是娃娃的骑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娃娃做朋友的。”手下暗暗使力,言语中满是不善。 “啊?原来我在大家的心目中是这么个形象啊,那真是我的过错。”安浅夕抬手,还没等碰上爱丽丝的手,贝亚特横插一脚率先握住爱丽丝的手。 “装模作样!”贝亚特冷哼一声,警告看去一眼。 “啊,原来你这么好相处啊?大家都说你清冷,这不快一个学期了我都没敢来和你打招呼。”爱丽丝连忙挨坐在安浅夕身边,餐盘一放伸手,“我是爱丽丝。” 安浅夕瞪了贝亚特一眼,转头而笑:“别客气,坐吧。” 迷人而灿烂的笑脸,任谁都不会拒绝。贝亚特却是没给什么好脸色,喝了口果汁:“不行!” 一个明朗的晴天,中午时分,安浅夕和金熙娜以及科瑞恩两人在餐厅吃饭,爱丽丝拿了盒酸奶往安浅夕面前一放:“嗨,东方娃娃,我能坐在这里吗?” 爱丽丝很想立刻动手,无奈科瑞恩和贝亚特守得紧,还防贼似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丝毫找不出有利的时机除去眼中钉。心思一转,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度对安浅夕视而不见的爱丽丝又换上了那副天真的笑颜,主动接近安浅夕。 如此看来,科瑞恩和贝亚特心性确实算不上坏,而那爱丽丝么,怕是忍不了多久。这样的话,自己的身份在这几人面前似乎也没什么好隐藏了。 不过这样一看,安浅夕心里已有了底,这二人关系很好,哪怕是有摩擦也不会因为那一点点妒忌或是误会而就此分裂。想必这其间的原因也与科瑞恩的睿智密不可分,贝亚特也不是自己表面所看那么莽撞,脑子还是有的。倒是爱丽丝有意无意投来的敌视之光让人有些在意,再看二人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态度以及看向爱丽丝的警告眼神,不出所料,那爱丽丝在这二人手里吃了不小苦头。 万圣节过后,安浅夕敏锐地发现贝亚特和科瑞恩跟自己跟得更紧了。二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每天晚上都可以感受到有人在她的宿舍下徘徊,更时不时地到她的宿舍里守点。没错,就是守点,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看着她,偶尔说几句温情的话一表衷肠。听得她心里大呼受不了!就感觉自己是个被人悉心守护的公主,而那两人的一丝不苟可不就和忠心的骑士没什么两样么? 看着二人离去,爱丽丝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着脖子,冰绿色的眼眸满是愤恨之光。安浅夕,你真是个祸害!不动?那她偏要动动看! “嗯,就这么说定了。” “贝亚特,以后晚上我们轮班,一个守着安,一个去校园里搜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科瑞恩点了点头,再不看爱丽丝一眼,和贝亚特一同离去,依稀还听到二人的商量。 “我再次郑重警告你,别想动娃娃一根汗毛,不然……”贝亚特那已抓入心口的手又往内深了几分,随即抽手转头,“科瑞恩,不管是不是爱丽丝,肯定还有隐藏的敌人,为了娃娃的安全,我们要小心了。” “你、你们……”身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自己竟然被自己的族人嫌弃威胁? 科瑞恩手下一紧,死死掐住了爱丽丝的脖子:“再多说一句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二人互看一眼,贝亚特说:“娃娃不是口粮。” 话没说完,两道人影同时逼上前来,一个掐住了爱丽丝的脖子,一个抓向了她的心口,异口同声:“我们和你不一样!” “谁说我失败了?我只是还没动手而已,阎非墨和我以前遇上的男人不一样,至少我从来没这么在意一个男人。所以对他,我没采取以往的方法,我要用真心去打动他。”这么丢人的事爱丽丝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嘴硬地为自己辩解,话锋一转,“我还是那句话,安浅夕我没动。既然贝亚特你也说不是你,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校园里还有别人?毕竟前不久可是有学生被咬呢。你们不都说安浅夕好吗?她既然这么好,惦记她的又何止你们?你们与其抓着我不放,不如好好发扬一下你们的骑士精神去保护你们的公主,仔细查看这校园里是否还有心怀不轨的人存在。没准那安浅夕就被你们感动了呢?反正都是口粮,你们也不用争了,一起享用就是……” “我早说过阎非墨不简单……”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贝亚特呸了一声,同样看向科瑞恩,“科瑞恩,我妒忌你,看着娃娃把你当知己我郁闷,也有些心急,所以我确实是想先下手给她留下我的印记,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真的没有得逞,那不是我咬的,我千不好万不好,可自己做的事我从不否认。倒是爱丽丝,嘴里从来没一句真话,认识她几百年你还不知道她什么心性吗?她说的话你相信?她确实对阎非墨有兴趣这一点不假吧?而且也说了会用她的方法去拆散两个人,她能有什么方法?要么强要么催眠,不过这些时这么安分显然是失败了,所以她就把目标转到了娃娃身上,她得不到的东西她是不允许任何人得到,你还不了解她的占有欲吗?要我说这事就是她做的,只是她嘴硬,死不承认罢了。” “看,说不出来了吧?”爱丽丝轻哼一声,回头看向科瑞恩,“科瑞恩,反正这事和我毫无关系。你们俩抢女人,别把我扯上去。” “呃……”贝亚特一时语塞,他还真是存了些私心。 “贝亚特,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你有证据吗?”被同类所咬,伤口不会那么快愈合,爱丽丝赶紧撕裂自己的衣衫包住了自己的脖子,被冤枉的心情让人窝火,爱丽丝讥诮一声,“科瑞恩的确做不出这样的事,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敢说你夜半三更跑去人家的宿舍不是起了歹念?” 贝亚特咳了两声,一身水渍颇为狼狈:“我确实去看娃娃了,可是我去的时候娃娃已经被咬了。科瑞恩,你做事从来稳重,而且我知道你对娃娃是动了真心,所以不屑用这种手段去赢取她的心,但是娃娃被咬是事实。爱丽丝一直对娃娃心怀不轨,这些时你难道没见到她眼里的怨毒?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对娃娃下毒手。这一回幸好没出什么人命,不然对她,我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你闭嘴!”爱丽丝一语,科瑞恩就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手一松掸了掸衣衫:“贝亚特,怎么回事?” 爱丽丝捂着自己的脖子哈哈大笑,笑完恶狠狠盯着贝亚特:“贝亚特,原来是贼喊捉贼,还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敢做不敢认?”科瑞恩眸光一沉,又瞅了眼爱丽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你说什么?”他确实想吸血留个印记,可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吗? “你吸安的血了?” “是。”这么说科瑞恩也去了? 面对贝亚特的质问,科瑞恩手下一紧,将人抵在树干上问:“你去找安了?” 科瑞恩在找寻贝亚特的时候看到这边的异动就马上赶了过来,二人说了什么会大打出手他没听见,一心只想着安浅夕脖子上的两个血洞。等到了目的地发现贝亚特抱着爱丽丝的脖子啃就纳闷了,贝亚特这是疯了吗?所以一道凉水冲刷过去拉开了发疯的贝亚特,可手下一刻不松。 “科瑞恩?你干什么?” 忽而一道水柱从天而降,胶着的两人瞬时被淋成了落汤鸡,一道颀长的身影迅速移到两人面前,抬手扣住了贝亚特的咽喉将人拉离了爱丽丝。 爱丽丝的自我辩驳听在贝亚特的耳里就是不折不扣的狡辩,气红了眼的贝亚特这时候哪里听得进任何话,死死咬住爱丽丝不放。 “啊――”爱丽丝惨叫一声挣扎,“贝亚特,你疯了!我没有吸她的血,我没有……” 贝亚特嘴一张,獠牙外露,狠狠对着爱丽丝的脖子咬了下去。 虽然两人都是几百年的吸血鬼,身手不相上下,可到底一个是男人,男人先天的体力就高于女人。贝亚特这一腿过去,爱丽丝站立不稳被打得单膝跪地,刚一抬头,贝亚特已闪到了爱丽丝身后:“今天你吸了娃娃的血作为警告,我就吸你的血让你明白,我看上的人谁都不许动!” 爱丽丝气红了眼,几百年来还从没人敢这么羞辱她,还是自己的族人。下落中另一脚狠狠踩上贝亚特的手肘,要是个普通人,这条手臂就废了。贝亚特瞬时松手,身子后仰,抬腿扫上爱丽丝的腿部。 “人类又怎么样?你自以为高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你是不是也忘了你曾经也是人类的事实?”贝亚特仰头闪过,下落间扯住爱丽丝的腿猛力下拉,“你以为你长得漂亮、心机重重哄得长老们开心就是族里的公主了?我呸!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连娃娃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看你是在阎非墨那没讨到什么好处所以把主意打到娃娃的头上了吧?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动她一根汗毛!” 安浅夕,又是安浅夕!阎非墨为了她重伤自己,现在竟然连自己的族人也因为她不惜和自己兵刃相见,可恨! 伤了他的心上人?她什么时候对安浅夕下手了?躲闪间同样拔地而起,一把利刃在手对着贝亚特的颈项削去:“别说我没伤她,就算是伤了又怎么样?区区一个人类女人也值得你对我大打出手?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一个族群的人,你要为了那安浅夕与我为敌吗?” “你不知道我的闪电是专门克你的吗?还敢招来蝠群送死?别人也许会给你几分面子,我贝亚特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你伤了我的心上人,不给你一点血的教训你当我说着玩吗?”说话间又是几道闪电,直逼爱丽丝而去。 一大群蝙蝠得了指令,呼啸着冲向贝亚特。贝亚特冷哼一声,周身气场一变,衣袂无风自动,脚尖轻点停在了半空中,右手唰唰连画几个叉,几道耀眼的白光形同闪电劈向来势冲冲的蝙蝠群,被劈中的蝙蝠惨叫着纷纷落地。 “你――”贝亚特不说还好,一说爱丽的怒气蹭蹭就冒上了心头,就手一挥,“我看你今天是存心来找碴的,黑蝠群,去,给我教训教训他!” “翻脸无情?别说得自己多么委屈,自私自利的你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和情面?服软的时候还不是都为了自身的利益?”贝亚特怎会不了解爱丽丝的心性?看到她扬手威胁就笑了,“你要不是做了亏心事,面对我的责难会这么恼羞成怒吗?” “贝亚特,今天你莫名其妙冲我发火,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别怪我翻脸无情!”手一抬,周身蝙蝠四起,形成一道旋风在黑夜里冲着贝亚特叫嚣。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空地,一个忿忿不平、一个耿耿于怀。 “我无法无天?”爱丽丝拍案而起,扫了眼床上翻身的人,“好,那就出去说,我倒想听听我是怎么无法无天了!” “爱丽丝,你不知收敛全是仰仗大长老对你的爱护,你真以为族人都喜欢你吗?只不过是看着大长老的面子在容忍你。现在各族纷争不断,大长老也没空来管你,你如果总是这么无法无天迟早出事……” “行了行了,这教训的口吻是怎么回事?你当自己是谁?我做了什么当然清楚,可也是有分寸的,连族人都没说过我半句不是说明无伤大雅,既然无伤大雅,你这副兴师问罪的嘴脸摆给谁看?” “那都是以前的事,而且现在时代不同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野蛮。身为吸血鬼,谁没有过黑暗的时刻?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适当遵守人类的规矩是必要的,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但是你呢?几百年下来,你我行我素惯了,装得一副天真无邪,背地里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啧啧啧啧,贝亚特,难得、真难得,你也能说出这么大义的话?但是你凭什么指责我的不是?难道忘了你自己大开杀戒的时候了?”爱丽丝觉得好笑,美目微抬,“我惹是生非?那你倒是说说我惹了什么事?” “爱丽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与人混居不过也是为了隐藏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要是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只会引起动乱,你不要仗着自己的能力就到处惹是生非。” 爱丽丝懒懒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对自己颐指气使的贝亚特轻讽:“气势汹汹来找我还怕把人给吵醒了?装什么绅士?有话就在这里说,不然就滚!” “有你疯吗?”贝亚特讥讽冷哼,扫了眼另一边安睡的学生,转身,“出来。” “粗鲁!”爱丽丝就地一翻,甩手起身,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大晚上发什么疯?” “你说呢?”贝亚特琥珀色的眸子早没了平日的灿笑,扣住爱丽丝的手猛力一拉,毫不怜香惜玉将人给扯下了床。 “贝亚特,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半梦半醒见惊觉自己床头多了个人影,爱丽丝大骇,快如闪电出手被对方一把反握,这才发现是贝亚特。瞧那眼里的寒意,爱丽丝莫名,这是来者不善啊,只是自己做了什么让眼前的人大动肝火? 第十章 无敌异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好歹我也是个几百年的吸血鬼了,有什么是我不会的?走,我带你去我的后厨,今儿我就给你露一手――” “你还会做东西?” “娃娃,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那么我的人,我饿了。” “艾瑞克,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娃娃的人了,至死不渝!” “明白!” “话虽如此,还是谨慎点好,至少目前得瞒着。长老那……”艾瑞克沉吟片刻,“为表尊敬和让长老重视,这件事还是告诉他们一声。科瑞恩、贝亚特,此事再不能让他人知晓。以后你们两个就担负起骑士的责任,守护好安安。” “可是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啊,这技能又不能隐藏,也不是我说不用就不用的。” “科瑞恩的忧虑也是我的忧虑。”艾瑞克郑重点头,“安安,一旦被外族人知道了你的能力,你将会是众人争抢的对象。” 科瑞恩上前一步,眼里有些许忧虑:“安,你这技让别人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就算是族人也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然会很麻烦。” 安浅夕摸了摸贝亚特的脑袋:“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嘿嘿,说出来多难为情啊,那你罩不罩嘛。” 安浅夕抹了把脸,嘴角一抽:“哼哼,是看着我无敌让我罩着你吧?” 贝亚特对着安浅夕的脸蛋重重亲了一口,托着安浅夕的手又是一跪:“亲爱的娃娃,贝亚特在此立誓,永生追随娃娃身侧。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守在你身边,和你笑看风云。” “快放我下来,转得我头晕。”话说这几人怎么比自己还高兴?无敌么?好像是挺无敌的。本以为自己失了原本的能力,却没料到得了这么个无敌技能,这重生,简直是开了挂啊! “科瑞恩,你疯……”了字没出口,只看见那道水柱在进入安浅夕的绝对领域内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贝亚特由震惊转为惊喜,上前抱住安浅夕转了个大圈,“娃娃,娃娃,看见了没?不管对方有没有异能,异能有多强大,哪怕是在你的绝对领域以外施展,也伤不了你分毫。艾瑞克没说错,你的异能是最强大的,你无敌了!” 科瑞恩不语,又退到了十米开外,对着安浅夕发力,只见一道水柱朝着安浅夕席卷而去。 “还是有限制啊。”只有十米么?这么一听其实也不怎么样嘛。 二人很配合地又朝前走了几步,无果,当下了然。贝亚特嘴角大开:“娃娃,以你为圆心,十米之内是你的绝对领域,任何人在你面前都不能使用异能。天啊,娃娃,你到底要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 “十米,果然是十米吗?当时你们在山顶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原来如此。那时候爱丽丝挟持安安退到了山崖边,我后来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十来米,所以今天让你们试试。你们俩再前进一点看看?” 二人依言后退,再抬手,电光和水柱在二人的掌间突显。安浅夕盯了两人半晌,又想起了第一次和爱丽丝交手的时候,爱丽丝明明是准备放大招无果,那时候看向自己的眼光还带着莫名的诧异,还有之前在校园里夜叉的隐身技能不是差点就露馅吗?这么说来,自己不是没异能,而是自己的异能能让别人的异能无效化,只是有范围限制。 “他们是在高兴。”果然没想错,艾瑞克笑了,回头又说,“你们俩,后退十米看看。” “爹地,他们俩什么毛病?”怎么自己就看不明白了呢?眸光微闪,奇怪,这二人刚才是在动用能力吧?竟然什么都没有,难道说…… 二人同时抬手,风云依旧,互看一眼哈哈大笑。 科瑞恩眼底闪起兴味之光:“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 “科、科瑞恩,你打我一下看是不是我的幻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安浅夕拭目以待,可看了半天也没瞧出所以然,抽了抽嘴角:“爹地,你在干嘛?展现异能?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不,安安,你的能力是最强大的,是血族人梦寐以求又求而不得的,是上天的恩赐,只是我需要确认一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艾瑞克说着对着篱笆上的花藤抬了抬手。 “我?我也有能力吗?这么久我都没发现啊。”她有吗?为毛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连前世的都没了,咂了咂嘴,“看来我是个最没用的,因为我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啊娃娃,还没见你使用能力,你露一手让我们瞧瞧?” 有了疑问,得弄清楚啊。艾瑞克把几人叫到身边开了口:“安安,作为吸血鬼,我们都有自己独有的能力,你可以称之为异能。比如贝亚特,能引雷电之力为己所用,而科瑞恩是水系,江河湖海、乃至空气中的水分子,只要他动手能以任何形式出现在众人眼前。至于你――” 就在安浅夕和族人们联络感情的时候,艾瑞克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之前听爱丽丝说过,在安丫头面前使用异能毫无作用,按理说安丫头所拥有的本事该是无视任何异能,可为什么科瑞恩和贝亚特那天却能施展呢? 安浅夕自然不信爱丽丝是真的悔改,不过这惩罚听着确实不错,掂了掂手里的匕首说了句“好好反省”,毫不留情狠狠刺向了爱丽丝的心口。看着那血肉之躯慢慢灰暗,挥手盖了棺,尘埃落定。 爱丽丝一听这处罚,顿觉生不如死,封印?从此以后就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被人遗忘吗?不不不,这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可看到所有人投来罪有应得的眼神,心凉的同时也怕了,事到如今她还反抗什么?再反抗不被人给生吞活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长老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等过了这个风头没准就把自己放出来了呢?毕竟现在也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而且二长老又是自己的舅舅,不会忍心一辈子让自己睡在那不见天日的棺材里的。这么一想,心一横,心甘情愿受了,还当着众人的面留下悔恨的泪水。 长老们为了平息族人们的怒火,拿出了特制的匕首交到安浅夕手里,让她亲手将爱丽丝封印,如此也算绝了后患还能留人一命。 而安浅夕的到来无疑让整个族群欢腾不已,尤其是在见识了安浅夕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后,打心眼里承认了这个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半血族。又是艾瑞克的女儿,更是心生敬意。 爱丽丝运气很好,与其说是运气,不如说是长老们开恩。可族人的不平就不那么好平息了,自相残杀可不是他们妥芮朵族人干得出来的事,爱丽丝这般做法简直不配做他们的族人。 ――潇湘首发―― “你们两个……” “哈哈……爹地,原来科瑞恩也是个幽默的。” “咳咳……”科瑞恩干咳一声,看了眼笑得乐不可支的安浅夕,正儿八经一语,“那顺带也给我说说吧。” “这种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当着丫头的面你要我给你开后门?你当科瑞恩是死人还是当安安是死人?” “艾瑞克,不要这么无情嘛,你就给我说说嘛……”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了啊。”美言?他说了有用吗? “艾瑞克,你是娃娃的爹地,你给我美言几句呗!” “那是你的事。” “对对,就是天生的魅力,不然我也不会受你吸引了。艾瑞克,我喜欢娃娃!” “天生的魅力,没办法啊!” “啧啧,那丫头一看就是个闷葫芦,平时都不爱与人结交,没想到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服服帖帖。娃娃,你怎么把人心拿捏得这么准呢?” 安浅夕笑而不语,由此可见那丫头的心已经完全在自己这里了。 “那丫头倒是不错,特地通知了我们。”贝亚特眉梢一挑,忽而想起了什么,“娃娃,这也是在你的计划内吧?你知道她会给我们打电话对不对?” “哎呀,这一去得几天吧?娜娜那我得打个电话,不然她可得担心死了。”科瑞恩他们能那么快赶到,显然是自己前脚走,娜娜后脚就打了电话,那得给人保平安不是?掏出手机简单说了几句,顺便让她帮自己请几天假。 “高贵,当然高贵啦,物以稀为贵嘛。要知道千百年也难出一个半血族啊,这几率简直就是神话般的存在啊,没想到我竟然亲眼见到了,哈哈哈哈……” “听你们这么说,我这半血族挺高贵啊。”那阎非墨不是说半血族受人歧视吗?敢情只是因为吸血鬼们的妒忌? “娃娃,你你你、你竟然是半血族?难怪,难怪我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原来如此。能给娃娃做骑士,真是我贝亚特的荣幸。” “嗯哼,我就是个半,科瑞恩果真是聪明绝顶、一点就透啊。” “所以你其实是个半血族?!”科瑞恩恍然大悟,惊愕得不敢相信。半血族,自己竟然亲眼见到了半血族,还是自己的族人?而且自己有幸做了半血族的骑士?真是与有荣焉! “哦,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命悬一线是艾瑞克用他的血救回来的,所以……” “安,你说你出生的时候就流着艾瑞克的血是什么意思?” “走走走,骑士护送娃娃回家咯!” “明白就好。”安浅夕太眸,“骑士们,开路。” “明、明白。”被安浅夕狠戾的眸光吓住,爱丽丝缩了缩脖子低头,做小伏低。 “行啊,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都是要回的,那就一起回呗。”安浅夕无所谓耸了耸肩,靠近爱丽丝森森一语,“爱丽丝,你要是运气好命不该绝,那你就最好给我机灵点,要是再做出什么让我爹地伤心失望的事,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没有痛快死在我手里,明白吗?” “安安,要不就趁此机会和爹地回一趟族里?” 安浅夕看了眼唏嘘不已的艾瑞克,咧嘴一笑,她的这个爹地啊,想得真是周到。谁说他妇人之心?他只是以德服人,以爱丽丝的罪行,怕是会激起民愤,到时候不用她动手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这样也不错。 “服,我服,谢谢艾瑞克,谢谢你们。”爱丽丝就地叩了个响头。 “爱丽丝,虽然这一次我放过你,但不表示我认同你的所作所为,你要机会,我给你。但是你自己做的事得自己承担后果,我马上就带你回族里,将你的恶行公布于众,让长老们、让大家来决定你之后的命运,这样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这样,你可服?” “爹地,就知道你心软,你能不能别这么心软?”安浅夕无奈摇了摇头,却从艾瑞克的话语中看到了那颗悲天悯人的心,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以往她会觉得这样的好人都没好下场,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从来不会同情,甚至嗤之以鼻。但是看到艾瑞克,忽然觉得他这个吸血鬼比自己更像个人,心中莫名一动,却再没开口反驳。 “爱丽丝,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一直以来只当你是孩子气,甚至把你看成自己的女儿,却没想到你变得我认不出了。贝亚特之前说得好,你也曾经为人过,难道真的连那人性也泯灭了吗?”艾瑞克摇头叹息,想起自己以前和阎非墨说过的话,但凡威胁到安丫头的不安因素,他都会亲手遏制,难道今天真的是他动手处决自己族人的时候吗?可是一看到爱丽丝那张哭泣悔恨的脸,一时之间又有些于心不忍,面前的人难道真的无可救药了吗?回头看了眼一脸决绝的三人,“我真的很想亲手解决了她,但是,她说的也没错,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给犯错的人改过机会的人。这世间事我看了太多太多,不是所有人都穷凶极恶,很多人都是被逼的,就因为没人给他们改过的机会。安安,我们暂且放她一马好不好?” “不不不,不会的,我不会的,刚我都是说的气话,如果没有了族人的庇佑我也离死不远了。我再不知分寸,也不会任意妄为,不会背叛族人的。艾瑞克,相信我,请相信我,就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一次,我一定痛改前非。”爱丽丝又紧紧抱住了艾瑞克的腿,宛如抓上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回族里,不再到处走动了,哪怕是把我丢去暗房看管都可以,我面壁思过行不行?” “艾瑞克,你是我们族里的智者,虽然没什么职位,但是族里所有的人都敬重你,就连长老们也都看重你,有什么重大决策都会和你一起商量。安说得没错,现在的确不是心软的时候,想想日益激烈的族群纷争。爱丽丝如果……”可不就是后患无穷吗?科瑞恩上前一步,杀心顿起。 “惺惺作态!”安浅夕冷哼一声,回头看了眼有些松动的艾瑞克就知她的这个爹动了恻隐之心:“爹地,有些人不值得同情,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安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我真的知道错了,就给我一次机会吧,你们国家不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我有心悔改,至少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好不好?”痛哭流涕,哪里还有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贝亚特上前踹起一脚:“你对不起谁?” “不、不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爱丽丝泪眼迷离求饶,爬向艾瑞克,“艾瑞克,是我不对,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被嫉妒给蒙了眼蒙了心,现在我悔悟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科瑞恩、贝亚特,对不起、对不起……” “爹地,我早说过她不是表面看得这么天真无邪,也就你觉得她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没存什么坏心,一直维护着她。是,古语说人性本善,可她早已没了人性,今天的一切你都看见了?她是怎么对族人的?爹地,趁早把她给解决了,今天她敢起杀心,保不准哪天就把全族人给卖了。你要是还顾念往日的情谊舍不得动手,我来!”抬手枪支已对准了爱丽丝的心口。 科瑞恩会意,连忙递上一条手帕,安浅夕接过仔细擦了擦自己的手,一把甩到了爱丽丝脸上:“爱丽丝,我本以为你多少会顾念一些同族的恩情,却没想到你还真把科瑞恩和贝亚特给记恨上了,竟然连他们也想杀。你还配说自己和他们是同族吗?我真为你感到羞耻和悲哀!说我是祸害?我看你留在这世上才是祸害。” “对于你这种不知时间真情为何物的人来说,你永远都不会懂,说了也是多费唇舌。”安浅夕手一伸,“真是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可是不打不快。” “啪啪啪啪”接连几个耳光扇在了爱丽丝脸上,那身手快得人惊叹,安浅夕怜悯看去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许你侮辱我爹地和母亲,他们俩的爱是世上最纯洁、最感人肺腑的,如今天人两隔已是世间一大憾事,容不得你在这里污言秽语。他为什么不能有女儿?从我出生那刻起我的身体里就流着爹地的血,我就是他的女儿。尽管爹地和我母亲没能结合在一起,但在我心里,我就是他们俩的爱情结晶,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不可能,不可能,艾瑞克你怎么可能会有女儿?”爱丽丝不可置信,而且面前的说是吸血鬼,实际也是个人吧?“难道你……你和那华夏女人……哈哈哈哈,明知道人家是有妇之夫,艾瑞克你还和人苟且……” 艾瑞克轻笑一声:“这个真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跟你们说,不过有安安这个女儿,我这一生也值了。” 贝亚特摸了摸安浅夕那柔软温热的手,眼里掠过一丝不解:“你真的是吸血鬼?还有,我怎么不知道艾瑞克有个女儿?” 安浅夕满意一笑,扶起两人:“好,今儿起我又得了两个忠心不二的好帮手,还是两个大帅哥,赚了、赚大发了啊。” 安浅夕这一句话无疑是肯定了二人的真心,科瑞恩轻笑着摇了摇头,同样单膝跪地吻了下安浅夕的手背:“安,说起睿智,在你面前我自愧不如,科瑞恩心悦诚服!” 贝亚特想都不想执起安浅夕的手行了个吻手礼,单膝跪地:“娃娃,你没嫌弃我,我愿意、一百个愿意!” 安浅夕站在二人面前,眼里的真诚不容作假,抬起自己的手微微一笑:“我许你们做我的骑士,你们愿意吗?” “可是你们把我保护得太周到,她没机会下手,可也就是因为你们寸步不离的保护更让她忿忿不平,刺激了她必杀我的决心。”安浅夕娓娓道来,像是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风淡云轻,“于是她采取了亲近敌人的作战方法,在你们严密的保护下,我如果不放点水她怎么上钩?于是便有了今天的诱骗。她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故意而为之,包括我故意被她挟持。科瑞恩、贝亚特,你们对我的心意我今天都看在眼里,我很感动。但是我不会为之前利用你们的事道歉,只当是你们为之前的心怀不轨付出的代价,扯平了。不过……” “是,我是利用了你们,可不要忘了是谁一开始对我心怀不轨。”感情不就是用来利用的么?更何况对方是没安好心的吸血鬼?安浅夕继续解惑,“爱丽丝自视甚高,以为自己一直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高高在上享受惯了。感情受挫已经让她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是被自己的族人威胁警告?为的还我这么一个在她看来一无是处的区区人类,她的自尊心可不允许她这么窝囊,这口怨气不出她是寝食难安啊。” “娃娃,所以你就利用了我们俩对你的感情?”贝亚特委屈了,头一次放了真心,却不想被人当做了筹码,这是报应吗? “别你啊我的,你敢说你不是恨我入骨?如果我真只是个普通人,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而且死得不能再死。”安浅夕抬脚又是一踹,一口鲜血自爱丽丝嘴里喷洒而出,侧身一闭嫌弃撇了撇嘴角转身,“我知道你向来争强好胜,输给一个人类你觉得很丢脸,所以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耿耿于怀的滋味不好受,是不是每天都坐立难安?话说我等得也挺无趣,不就那么点破事么,要来就速度点,早解决大家早安心。所以你迟迟不动我只好推波助澜逼你一下,先下手为强嘛。” “你……”听了这话,爱丽丝更是不甘,敢情这些时自己一直被人耍着玩还不自知啊,可恶! “不是错估,科瑞恩睿智,也许一时会怒火中烧,可从我接触以来就知道他不是个行事冲动的人,些许误会并不能真正破坏你们之间的情谊。事实证明我所想没错,你二人的情谊果然是坚不可摧,这是好事。而且我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你们两个,而是她――”安浅夕抬手指向了瘫坐在地的爱丽丝,回身踱了几步居高临下,“爱丽丝,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看向我的怨毒目光快要把我的背给灼穿了?那么肆无忌惮的敌意,你当我死人啊?” “嗯,奸诈归奸诈,可是你还是错估了我和科瑞恩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贝亚特双臂环胸,挑眉看来,很是得意。 “赞美我就收下了。”兵不厌诈嘛,安浅夕抬眸一笑。 “啊啊啊,娃娃,你好奸诈!”贝亚特大叫一声,奸诈不是个好词,可从贝亚特嘴里说出来,特别是那兴奋的神情,完全对于自己被耍没有丝毫怒气,反倒更像是夸赞。 “这一点我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当时动了给我留印记的歪心,我还不准备这么自残的。”安浅夕拍了拍贝亚特的肩,似在安慰,却生生又给贝亚特补了一刀,惭愧不已,“所以我反催眠了你让你以为那伤口是爱丽丝所做,只是没想到科瑞恩竟然紧随其后。不过这样也好,一举两得,因你嫉妒在前,又被科瑞恩逮到你来过我的寝室,所以那一刻他不会多想,心里直觉认定是你做的。” “那、那你脖子上……”回头看了眼爱丽丝,敢情爱丽丝也是被她设计的? “贝亚特你倒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还是个行动派,当晚就摸到了我的寝室。”安浅夕这么一答,显然是肯定了贝亚特的说辞。 开心归开心,脑子也转得飞快,自然也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抬眸就是一问:“娃娃,你是故意亲近科瑞恩让我心生妒忌吗?” 贝亚特还沉浸在震惊中,其间又带了几分雀跃,族人?那就是自己人咯,这简直是一件直接庆贺的大事啊,开心。 科瑞恩苦笑一声,看着笑颜如花的安浅夕轻轻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丝毫没有怨恨的神色,倒是眼底透露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欣赏,不由有让安浅夕高看几眼。 科瑞恩一句“我们被耍了”,安浅夕就笑了,她就说科瑞恩是个聪明人,完全不用自己多说就已经将这些时发生的所有事串联在一起从而得到了结论。 第十一章 纠结的阎非墨 解决了爱丽丝,算是暂时除去了一个麻烦,又得了族人的认可和长老们的重视,身边还有两个骑士保驾护航,安浅夕现在在e国求学的日子不要太舒坦。 得知了安浅夕的真实身份,科瑞恩和贝亚特多少心里也踏实了一点,不会像之前那样每晚都守在女生宿舍楼下或者半夜爬窗了。过度保护反而惹人疑,那就一切顺其自然。 临近年尾,e国已经是银装素裹,双眼所到之处皑皑一片。还不到学期结束,国内的亲朋好友早打来电话催促,安浅夕只好提前订好了机票准备回家过年。而且今年的过年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因为沐彦彬和安子卉要订婚了。 “娜娜,我们国家的春节是阖家团圆的大日子,你在这里反正也没什么亲人,要不要随我回去过年?”说是询问,却早是订好了金熙娜的机票。 “我、我可以去吗?”春节,金熙娜听说过,是华夏最为盛大的节日。尽管心里有着无限渴望,可别人一家团圆她这个外人凑什么热闹?这么一想本是兴奋的双眸就暗了颜色。 “娜娜,你可以把我当成家人。”安浅夕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机票,“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就给你订了票,你就当是冬季旅游,领略一下他国风情。” “安、安安,我、我是你的家人?”从来都是别人将她往外推,竟然会有人对自己说出家人这么暖心的话?心底一热,眼眶就红了。 “怎么不愿意?” “安安,你对我太好了……我……我都、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情了……” “哭什么?回家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收拾行李我们后天就出发。” “好,好!”快速抹了把脸,屁颠屁颠准备行李。 安浅夕莞尔,抬手打了个电话:“科瑞恩,你和贝亚特要不要去我的国家看看?” “娃娃——”贝亚特一把抢过手机,双眼放光,“去啊,当然要去,神秘的东方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而且作为娃娃的骑士,娃娃你去哪,我们肯定要跟着的啊,什么时候去?我好做准备。” “后天,机票我都订好了,你们把人带上就行。” “ok,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科瑞恩,后天我们和娃娃一起回家……” “贝亚特,你不要这么毛躁,去了安的国度收敛一点……” 听着话筒里传来二人的交谈,安浅夕笑着挂了电话。订婚宴么?去啊,不光要去,还要去得光明高调才行,那才突显自己的大气嘛! 临行前一天,安浅夕安然入眠。窗外雪花点点,寒风呼啸,宿舍内壁炉烧得旺,一室温暖如春。忽然窗棱微动,寒风趁虚而入,窗帘随之而舞,不过也就一秒又归于平静。 警觉的安浅夕霎时睁了眼,转头匕首已横在了来人的喉间。四目相对,一个面带笑意,一个白眼猛翻。 伯爵?还是该叫你阎非墨呢?安浅夕语气不顺:“还让不让睡个安稳觉了?你真当这是你伯爵的地盘想来就来?” 几个月没半点音信,一来就搞突袭,伯爵了不起啊? 阎非墨双臂一展将安浅夕紧紧搂在了怀里,带着屋外的一身寒气,下巴枕上了安浅夕的颈窝,柔情又带着思念之语在耳边低声倾诉衷肠:“我好想你!” 安浅夕本来还带着些许怨气,一听这温言软语,外加这一身的风尘仆仆,心底忽就软了几分。可一想到几个月音讯全无又不免有些恼火,气愤地收起匕首。想她?想她就是这么对她的? “伯爵大人的想念我可担不起。”酸溜溜的语气惹来阎非墨低沉而愉悦的一笑,瞧这语气,小猫儿是在怪他呢。 “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让你久等了。” “谁等你了?”不害臊,就手一推,“起开。” “你暖。”死不撒手,还很“自觉”地钻入了安浅夕的被窝。 “滚蛋!没听说过血族还怕冷的。”敢情她就是个抱枕? “浅浅不理我,心里冷。” 安浅夕一个激灵,这货是拿肉麻当有趣吗?他不冷她冷!抬眸扫了眼那碍眼的眼罩,真想一把抓下。可一想到就这么拆穿未免太便宜了他,美目一转:“伯爵,你这样是不对滴!” 眼罩下的蓝眸疑惑顿起,这样?哪样?怎么不对了? “伯爵,除去同为半血族的关系,咱俩还没熟到同床共枕对不对?而且……” “同为半血族就是最深的羁绊,而且你喝了我的血。”睡都睡了还说不熟? “我不管什么羁绊不羁绊,咱好歹也还算个人不是?是人就得守规矩,法律是上说未婚同居是违法行为,就算不说什么未婚同居,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就道德上都说不过去。所以,你这么抱着我睡就是不对的。” “什么时候你这么在乎道德伦理了?”稀奇啊稀奇,可还有什么别的借口? “我可是良家妇女,传统得很,当然在意道德伦理了,就算是个半,我也有人性的好吧?有人性自然在乎的东西多了……” “那你在乎我吗?” “伯爵,我很感谢你对我的青睐,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同为半血族,就一点来说我当然是在乎的,可情感上来说……” “怎样?”手下一紧,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激烈。 “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许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呢?你说你这么登堂入室,还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我男朋友该怎么想?” “你有男朋友了?”他才多久没来就有男朋友了?那几个家伙盯梢都在干什么?全是死人吗?这么重要的消息也不回报? “嗯,有男朋友了!”安浅夕微微低头,唇角却是一弯,我气不死你! “谁?”难道是那什么科瑞恩或是贝亚特?小猫儿什么眼光? “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你该不会……”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谁知道呢!” “你——”不气不气,自己手底的人命确实不少。阎非墨深深吸了口气,“告诉我,他是谁?至少让我知道我究竟输在哪里,而他是不是和你相配……” “伯爵,关于爱情,没有配和不配,只有爱或者不爱……” “爱?哪个男人让你亲口说了爱字?”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纠结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不爱咯!不爱的话我就有机会,现在就是我们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不带这么抠字眼的,安浅夕白眼一翻,“可是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 “能有多好?” “肌肤之亲算不算?而且我都带他见了我的朋友。” “是谁?”都肌肤之亲了?除了他谁还敢和小猫儿有肌肤之亲? “其实你也是认识的。”不光认识还熟得很。 他认识?关溯?难道那小子千里迢迢来把妹了,还把人拐到床上了?阎非墨的手又是一紧,看向安浅夕的双眸危光直冒:“我认识?” “嗯,之前被你说中了,我喜欢的人就是阎非墨!” 阎非墨? “你再说一遍?”心底忽然百花齐盛,不容易啊,让这丫头承认喜欢自己真不容易啊。 “你没听错,就是阎非墨。”这是啥表情?在笑吗?一会让你哭! “你……你真的喜欢他?” “你不会以为我随便拉个人来糊弄你吧?这事人尽皆知啊,他都在演唱会上公开我们的关系了。你要知道他可是个大明星,万人追捧的对象,说是大众情人一点都不为过。可是他明知道公开关系会影响他的事业,还是为了我而不顾一切,一点委屈没让我受。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不喜欢?” “就因为这个你接受他了?” “你干嘛一副不屑的样子?现在有多少男人愿意为了女人放弃自己的事业?一般在男人眼里事业才是摆在第一位的,可是他不一样,在他的事业高峰期他依旧选择了我。而且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千千万,他的眼里却从来只有我一个,这样专情的男人难道不是女人心中的好男人吗?”安浅夕说着双手抵在了阎非墨胸前,抬头,“而且他还会为因为我的心血来潮大半夜给我送点心,最难得的是那些东西都是他亲手做的。他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了小三,哦不对,他说过,有他在,不会存在小三,还打得过流氓。你,除了半血族的身份,他会的那些你会吗?” “……”阎非墨瞬时语塞,古怪看了安浅夕一眼,这回倒是把他说的话记得牢,说得他都有些无言以对了。抽了抽嘴角,“我也会!” “你会什么?熬汤做饭?就算你会好了,可是我就爱喝他做的汤,别人做不出那个味,就当他拿食物拴住了我的心好了,那也是他的本事。人啊,一旦习惯了,胃口被养刁了,其他的都是索然无味。” “……”再次哑口无言,他能说那些都是他做的吗?能吗?话说听到这些优点他到底该高兴还是该气短呢?话锋一转,有些强词夺理,流露了自己也不知道的醋意,“可他到底只是个人,你们是不能厮守到老的。” “这话错了,怎么不能厮守到老?我可以保持容颜不变,那么我就可以陪着他慢慢变老,看着他满头花白、牙齿掉光,乃至弥留之际,我可以参与他的一生。只要有爱,就是幸福。如果缘分不灭,没准下辈子我还能找到他,继续陪着他、爱着他,这样难道不是生生世世?而且,如果他愿意,我可以让他变成我的同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说完,安浅夕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些晃神看了阎非墨一眼,自己竟然可以自然而然说出让自己以前觉得恶心的情话?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真的动心了呢?勾唇浅笑,抬眸,“伯爵,你是男人,如果你是阎非墨,会选择成为我的同类吗?” 看着安浅夕眼里的真诚,听着那让人感怀的表白,阎非墨怔怔出神,眼罩下的蓝眸不由闪起了点点泪光。这就是他爱的人,让一个不懂爱为何物的人对着自己说这样感人肺腑的情话,谁敢说她无情无心?阎非墨当下低头想要吻住那娇艳的红唇,来表达自己的深切爱意。可是这一次,安浅夕捂住了他的嘴:“伯爵,对不起,不是你不好,只是我的心已经有了阎非墨。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如果我和你纠缠不清,于你于他都不公平,你会喜欢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我想是不会的,而且我也不会原谅那样的自己。所以,请你放手吧,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请成全我。你是伯爵,大人大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 可是这世上你就是最好的!阎非墨那要出口的话生生卡在了喉间,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表白的对象说的是自己,按理说该心花怒放,可这时候心里怎么就那么酸呢? “你……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不期然语气带了丝颤抖,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好。 “我说过,我的心很小。虽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可我就是先喜欢了他,自然要对他一心一意。” “其实……其实我……”到嘴的话又一次咽了下去,阎非墨有些怕了,怕这当口自己要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小猫儿的反应……他不敢想。他当初为什么就笃定了小猫儿会不在乎这些?自己要这么说了,不是伤了她的心? “其实什么?”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我输得这么彻底!”阎非墨深深感叹,他竟然输给了另一个自己?好笑!轻轻在安浅夕额头印下一吻,身形微闪站在了窗边,“你那么高看我,我不能让你失望才是。好好休息,我走了。但是请你记住,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视你为自己命的人,那就是我。我对你的爱,绝不亚于阎非墨。我说过会守护你,无论你身在何方,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好,如果她的心里只有阎非墨,那么他愿意只以阎非墨的身份守在她身边。伯爵,就让伯爵成为一个影子吧! 阎非墨走了,带了些落寞消失不见。安浅夕虽看不清那眼罩下的双眸是何种神色,可那稍显落寞的身影没来由让自己心里堵得慌,明明是想让他也尝尝纠结的滋味,可为什么真看到他纠结的模样自己竟然于心不忍了呢?捶了捶心口:“笨蛋笨蛋!说你就是阎非墨会死啊!该,该你纠结!” 安浅夕暗自咒骂一声,蒙头就睡,却是一夜无眠。 同样一夜无眠的人还有阎非墨,阎非墨出了宿舍就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回到自己家的时候还有些神不守舍。 “主、主子您……”修罗魅最会察言观色,看主子这脸色……敢情安小姐真的生了好大的气给人排头吃了?也不敢多问,连忙倒了杯热茶递了杯过去,“主子,外面天冷,暖暖?” 阎非墨伸手,却是很不小心地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浇在手背上霎时鲜红一片。 艾玛,事情大条了,主子还从不曾这么神不守舍过,这模样、这模样哪还有人气?修罗魅吓得赶紧收拾地上破碎的茶盏,连头都不敢抬。 阎非墨看了眼自己烫红的手,苦笑一声挥了挥手:“天晚了,下去休息吧。” “主……是主子,您也早点休息。”修罗魅踟蹰片刻,问还是不问?算了,还是别问了,转身。 “魅——” “主子有何吩咐?”修罗魅马上回身,上前一步,对嘛,说出来嘛,说出来咱也好出出主意不是? “魅,浅浅她喜欢我。” “主子,这是好事啊。”敢情这是喜不胜收的表现?主子行事果然不同凡人。 “是啊,应该是好事才对,可我为什么心里闷闷的?”说着摸了摸胸口,不该啊。高兴,他的确高兴,可那没来由的烦躁却压过了自己的喜悦之情,为什么? “啊?”修罗魅咽了咽口水,难道说……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问了句,“安小姐……安小姐对您表白了?” “是,对阎非墨表白了!”阎非墨三字咬得特别重。 修罗魅轻叹一口气,果然如此,主子这是吃自己醋呢。早说过让您别玩这种游戏的嘛,瞧吧,吃苦头了吧! “魅,果然是我太过自信了吗?” “呃……”可怜的主子,好不容易动心,却偏偏被困在自己网里,不行,得安慰安慰才是。修罗魅干咳一声,“主子,您往好处想,安小姐既然喜欢了身为人类身份的您,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感情的角度来说,那绝对是没得挑剔。追安小姐的人那么多,而且以她以前的身份来说也不是轻易动心的,可她独独爱上了您,像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上绝不会变心。而且就连您伯爵的身份她都不在乎,说明她凡事都会遵照她自己的心意来,不会因为任何外力而改变。您既得了她的爱,那么您在她眼里心里就是唯一,谁也取代不了。您也别纠结了,说到底两个不都是您?她将自己完整的爱都给了您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您与其在这里悔不当初,不如好好把握住安小姐,如果觉得自己做错了,就加倍补偿她。那么即使有一天安小姐知道了真相,她也会理解的。” “当真会理解?” “主子您就放心吧,只要心中有爱,一切都不是难题。” 阎非墨突然拍案而起,把修罗魅给吓了一跳:“主……主子……” “你说得对,有爱才是最重要的。魅,谢谢你,我茅塞顿开。”阎非墨来了精神,拍了拍修罗魅的肩,“浅浅是明天的飞机吧?你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那行,休息,我要以最佳状态去迎接我的浅浅。哈哈……” 看着精神抖擞的阎非墨又恢复了常态,修罗魅送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哎!跟个小孩似的,不带这么一惊一乍吓唬人好不好?” 阎非墨说是要以最佳状态去见安浅夕,可整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想的除了修罗魅的那番说辞还有安浅夕的深情告白。纠结夹杂着兴奋,华丽丽失眠了,失眠的结果就是早上起来变熊猫。 阎非墨成熊猫眼的同时,安浅夕也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一早起身的金熙娜吓了一跳,忙不迭拉着安浅夕细看:“安安,你昨晚没睡好吗?瞧你的黑眼圈。” “黑眼圈?”往镜子面前一站,艾玛,这是她吗?心底怨念四起低咒,“该死的阎非墨,明明该你睡不着觉才是,结果搞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安安,你说什么?” “归乡情切,兴奋了,这就是后遗症。”安浅夕扯了个再正常不过的理由掩饰自己的不甘,抓起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在脸上涂抹,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一点,省得一会那俩货又东问西问。 一切准备妥当,科瑞恩和贝亚特亲自来宿舍接人。 “娃娃,都准备好了吗?” “ok。爹地会去接小玫,我们现在出发。” “走咯!” 二人很自觉地接过安浅夕和金熙娜的行李,向机场进发。 这一回,艾瑞克没有隐藏自己的真面目。许玫也从安浅夕那里得知了艾玥就是艾瑞克的事情,也没多问,反正知道这其中有隐情就是了,既然是隐情,她也没必要知道,因为她聪明地知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妙。 头等舱内,贝亚特和科瑞恩一左一右守护在安浅夕身边,艾瑞克和两个丫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娃娃,还戴着墨镜干什么?要是想休息,用眼罩吧。”贝亚特说着动手去取,被安浅夕一把拦住。 “贝亚特,我昨晚想家失眠了,黑眼圈太重,擦粉都遮不住,我这是没脸见人啊。”说出来都觉得丢人。 “失眠了?没关系,反正路途遥远,足够你补眠了。咱们娃娃就算有黑眼圈那也是最美的,怎么会丢人?” “一会吓死你!”安浅夕拗不过贝亚特的执着,索性摘了眼镜,“看吧看吧,我成国宝了。”“呃……”贝亚特吞了吞口水,这情况的确挺严重,眨了眨眼笑道,“那也是个漂亮的国宝。” 科瑞恩不语,看了眼周围,头等舱就是好,没太多的人,自己就是做点什么也不会引人注意。抬手,一层薄薄的冰片在覆在指尖,对着安浅夕的眼睛敷去:“怎么样?” “科瑞恩,你真是绝了,这也能行?舒服,好舒服!”原来异能还可以这么用,自己还要那些护肤品干什么? 科瑞恩温柔一笑,轻轻在安浅夕眼部来回按摩。 不多时,舱内进来一人,戴着副墨镜,直直对着安浅夕走了过来。看着安浅夕闭着眼享受美男的服侍,心底泛酸。 “浅浅,我来了。” 安浅夕动了动眼珠却没睁眼,红唇一张一合吩咐:“贝亚特,我身子酸。” 贝亚特正愁自己没事干,安浅夕这么一吩咐,马上笑逐颜开,抬手就要捏上安浅夕的肩。 阎非墨眉头微皱,抓住了贝亚特那不安分的手掌:“麻烦让让。”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明星啊。可是非常不好意思,这里是我的座位。”起身和阎非墨四目相对,交战的火花在空气中四射。 “所以我说麻烦你让让。” “这就是你的气度?”贝亚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这男人,力气可真大,自己竟然挣脱不开? “贝亚特,和不相干的人废话什么?”安浅夕凉凉一语,继续闭目养神。 贝亚特马上换了副笑脸,得意冲着阎非墨抬了抬下巴:“娃娃说得是。” 阎非墨索性甩手,挤开贝亚特一屁股坐在了安浅夕身边。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没听见娃娃说……” “我是她男人!”阎非墨取下墨镜,冷冷瞪去一眼。 “噗嗤”一声,贝亚特乐不可支:“哈哈,又来一个熊猫眼。” 安浅夕诧异转头,一看就愣了,可不就是个熊猫眼吗?比自己的还要黑,看来昨晚没少受罪,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舒坦了。 “哼!” 转头之际,被阎非墨一把别过,话却是对着身边两个雄性说的:“非礼勿视!” 语落,结结实实吻上了安浅夕的红唇。 “啊,你你你——”贝亚特气愤得就要冲上前去,科瑞恩抬手一挡,轻轻摇了摇头,拉着贝亚特绕道了后座。 “科瑞恩!” “安没有挣扎不是吗?” “那也不能眼看着那男人欺负娃娃啊。” “那就别看。”闭眼,“安已经几个月没见到他了,心里应该很惦记。” “科瑞恩,你竟然不吃醋?” “为什么要吃醋?我们能守着她生生世世,这就够了。” “呃……”话虽如此,可心里就是不舒服,死死盯着椅背。 “不想让自己难过就老实点闭眼休息,旅途很长,你想被自己嫉妒死吗?” “我就是不甘心啊。” “习惯就好。” 强势的一吻过后,阎非墨手指轻轻抚摸红唇低语:“昨晚没睡好?” 滚蛋!还不是你害的? “我想家了,你呢?大半夜出去做贼了?” “想你想的。”阎非墨深情一语,“想我了没?” “想你妹啊!几个月连个电话都没,鬼才想你!” “那就是想咯!”阎非墨轻声一笑,随即正色一语,“对不起。” “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这货是在道歉? “对不起!我的错,以后不会了。”阎非墨郑重道歉,与安浅夕鼻尖相抵,“我这个男朋友你还认不认?” “什么男朋友?我可没见过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撇下女朋友几个月不管的男朋友。” “绝不会有下次!认不认?” “认什么?本来还以为自己动了心,可是时间一久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想念,所以我想我也没那么喜欢……唔……” 心塞啊心塞!他的小猫儿就是这么口是心非,明明昨晚上情真意切,今儿就翻脸不认人了,如果这是给自己的惩罚,他认了。但是,对于嘴硬的人,还是得霸道调教。 “阎非墨!” “亲爱的,我在。”说话间又连连啄了几口。 “你不要脸。” “我知道。” “你你你,你欺负我。” “我只欺负你。”再来几口。 “你没脸没皮。” “是,我死皮赖脸,但是你喜欢就好。” “你……不和你说了,补眠。” “一起补眠!”抓住安浅夕的手,十指紧扣。 另一边低笑声不止,许玫捂嘴偷笑:“哦呵呵呵呵,姐夫威武霸气啊,好样的。” “安安和阎先生感情真好。” “娜娜姐,你比安姐姐小几个月,而且安姐姐说你是我们的家人,那你这么叫就不对了,什么阎先生?跟我一起叫姐夫!” 金熙娜眼眶一热握住了许玫的手,点头:“对,姐夫。” 艾瑞克会心一笑,不着痕迹扫了眼并排而眠的两人:安丫头,承认自己的心吧,爹地等着看你稳稳的幸福! ------题外话------ 两人的感情总算有了进展,话说会不会有人觉得感情太突然?应该不会吧?咱安安在潜移默化中喜欢了阎非墨而不自知,现在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应该不算突兀吧? 第十三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安浅夕在沐彦彬的订婚宴上大出风头,喧宾夺主成为全场的焦点,第二天各大新闻媒体就大肆进行了报道,非但没有引起各界不满,背地里还对安浅夕竖起拇指赞扬,特别是几人一身黑装的照片登上了版面头条,也引得人发笑不已。 沐家夫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安浅夕敢说敢做、而且智慧超群,自己的儿子舍弃了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一生中最大的损失,同时也为沐家娶不到这样的媳妇感到无比惋惜。可是事已成定局,再惋惜也无济于事,只指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受到教训,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毕竟沐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家大业大的沐家如果败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沐家的列祖列宗?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还真是家门不幸,所以对安子卉更喜欢不起来了。 安浅夕这种不算闹场的闹场,有阎非墨作陪,有顾子睿镇场,绝对是强强联手。尹家人乐得看戏,尹老爷子听了尹韩熙曦的叙述更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不住赞叹自己的外孙女手段高超、气死人不偿命。而安老爷子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自己的孙女在那大放异彩,心底对阎非墨更是满意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安浅夕这方阵营的自然得意,可沐彦彬和安子卉心里就不那么舒坦了。当着那么多富贵面前出丑不说还得陪着笑脸感谢人家的“一片诚心”,这口气憋得几欲吐血。还不等回到家,二人在休息室里已是面如寒霜,表盒里的两只手表滴答走得悠然,似乎在嘲笑二人的颜面尽失。 当会意过来二人送表的意思后,沐彦彬抓着表盒的手骨节泛白,赤裸裸的优雅咒骂自己竟然不自知受了?简直是奇耻大辱。眼见着就要怒摔表盒,被安子卉一把拦住。 “彦彬,何必呢?安浅夕睚眦必报,我们早料到了不是?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看到你难受我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都怪我,如果我不是私生女……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在众人面前受尽屈辱,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我又何尝不是?我不甘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也是个人啊,难道就因为我是个私生女就要受尽白眼、就不能好好爱你吗?”安子卉紧紧握住了沐彦彬的手,看着那对价值不菲的手表苦笑一声,“如果是这样,彦彬,我们更不能消沉,不然他们不是会更得意?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就不信她安浅夕能嚣张多久!他们越打压我们,我们就越要振作,在我眼里,你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不比任何人差。” “子卉……”沐彦彬反握住安子卉的手,内心得到了些许安宁。 “彦彬,我们要忍,不管外面说什么都得忍,你要记住你是京城雅少,不能因为安浅夕的挑衅就失了方寸。她不是说了这几年都未必会回国吗?那么这几年里你要积累经验,积聚自己的实力,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顾子睿再厉害、阎非墨身家再丰厚,这里始终是京城。俗语还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呢,他们再有能耐,你们沐家和我们安家却是根基深厚,沐家始终是你的,而安家……老爷子老了,我爸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小夜也只是个傀儡,现在你我两家联姻,说到底安家还不也是你的?你再把平日里相交好的拉拢过来,还怕斗不过几个外人吗?” 沐彦彬闻言眸光闪了几闪,安子卉说的他自然明白,可阎非墨虽然曝光了家世,他们还是不知那背景到底有多雄厚:“顾子睿的确能耐,短短几年的后起之秀能在京城站住脚跟我们不得不防。至于阎非墨,我倒是有几分忌惮,因为根本就不清楚他实力如何。” “呵呵,贵族之后又怎么了?听起来吓人而已,也许的确有些资本,可要真的实力雄厚他会出来抛头露面做戏子?说不定是强弩之末呢?”安子卉嗤笑一声,拿起了表往沐彦彬手腕上一戴,自己也把小的那块戴在了手腕,“如果这是我们的耻辱,那就将耻辱铭记在心,时刻鞭策自己。话说好歹也是限量版,丢了可惜,他们既然送我们为什么不接?戴,戴着,这也是一种无言的宣示。而且你再反过来想想,伯父伯母自小待安浅夕不薄吧?她现在闹这么一出不是明摆着没顾念以前的情分么?无疑是在打沐家的脸,这可是忘恩负义的表现啊,你觉得伯父和伯母心里会没点想法?到底是你的父母,不可能真的胳膊肘往外拐吧?你我这几年老老实实学习,勤勤恳恳做事,做出个好姿态来,且不说是不是为我们将来考虑,至少要为沐家以后做打算吧?只要伯父伯母回心转意,自然也会帮自家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沐彦彬现在完全冷静下来了,这些道理他都懂,他哪还需要一个女人来教他怎么做人做事?可安子卉不是别人,是以后和他盖一床被子的人,是自己的伴侣,说出这样的话堪称是好女人的典范。当初母亲说什么来着?说她不如安浅夕?那可真是看走了眼,安子卉能这么力挺自己,可不就是自己身后的贤内助吗? “对,你说得没错。子卉,自此以后我们携手并进,不离不弃。” “嗯,不离不弃!” ――潇湘首发―― 过年期间,安浅夕带着科瑞恩等人走家窜户,走遍京城,让他们尽情感受华夏风情,游玩的同时也没忘了正事。 富乐会所在张青的管理下有声有色,日进斗金,安浅夕又指派了他将生意扩张,反正有钱任性嘛,做生意哪能死守一地?自然是要遍地开花咯。至于雪狼帮,现在在黑道上可以说是群龙之首、一呼百应。安浅夕把在e国证券公司的钱调了一部分出来交给李灿然,结合三帮本来的资金以及安浅夜背地里投资赚的钱,开始大展拳脚。除了毒品,见人的见不得人的买卖,开始在各个行业内进行规划投资,又带着金熙娜去了清水雅居。 “娜娜,小月可是黑客高手,你是数学天才,你们俩现在都熟了吧?” “嗯,小月对我很好。” “一家人,自然要相亲相爱。”安浅夕灿然而笑,“娜娜,e国那边的证券公司上了轨道,虽然过完年我们就回学校,但是现在通讯发达,你和小月要常联系,我需要你们通力合作。” “安小姐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月翎翼很是兴奋,可同时也很郑重,想来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轻松,她得加倍打起精神才是。 “小月,你的任务比较繁重。一方面学习上不能耽误,一方面还得帮我调查国内的各大证券行,将他们的数据整理分类交给娜娜,娜娜毕业以后我准备让她来这里发展,建立自己的根据地。另一方面你要开始盯紧沐氏集团了,我要他们所有详细资料,公开的不公开的,日后公司的走向,投资方向,金融资产等等,越详细越好。当然这是一个不间断盯梢的过程,你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只要他们沐家有什么新动作都得告诉我,换句话说,你是一个隐秘的商业间谍明白吗?” 月翎翼眼睛一亮,兴奋得摩拳擦掌:“听着确实挺繁重,但是这是我强项啊,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做一个出色的商业间谍。” 商业间谍,听起来就很有挑战好不好?她最喜欢的就是挑战高难度,谁知道这过程中会不会遇到什么高手呢?想想就是热血沸腾。 “好,那这一块我就交给你和娜娜了。”安浅夕接过月熠尘递来的茶水,回眸一笑,“小尘,别着急,你的任务也不小。” “安姐快说,我就等着给你出力的那天呢。” “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只要你有本事,尽早拿到学位和律师执照,然后开一家律师事务所,钱的方面我说过了你不用担心,你只管放手去做。至于要打响名头,这个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安姐,不难,我对自己有信心,只要多赢几桩大官司,名气自然就出来了。” “口气不小啊。”安浅夕习惯性摸了摸月熠尘的头,“没错,只要多赢,名气不愁。至于我说的容易,这就要靠你姐夫顾子睿那尊大佛了。” “安姐的意思是……”月熠尘脑瓜转得极快,看了眼自己姐姐,“未来姐夫人面广,只要有他的推荐,不愁没有大官司对不对?” “bingo!咱小尘就是聪明。”安浅夕打了个响指,毫不吝啬赞美。 “小尘――”听到自己的弟弟光明正大叫顾子睿为姐夫,月翎翼面色一红,尴尬地瞪去一眼。 “姐,你害羞什么?早晚一家人,姐夫他那么厉害,有的是关系,咱不用白不用啊。都是自家人,他能不帮?再说咱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咱只是和坏人做斗争而已。”月熠尘理直气壮,但凡和安姐作对的一律归位了坏人。 这话很得安浅夕的心,笑眯眯又摸了摸月熠尘,说:“这是其一,你的任务就是要盯紧安氏,我哥在明,你就是那条暗线。一明一暗相互配合,事半功倍。你要是还有兴趣发展地产业,你也放手去做,只要做出成绩,那都是我们以后的资本,这一点你可以向我表哥尹韩曦取经。” “嗯嗯,我明白。可是安姐,我是姐姐的弟弟,明眼人都知道我们是一伙的,我要是为安氏集团服务,怕是有人会起疑心。你看我要不要做出戏,来个姐弟反目?” “不用,就因为大家都知道你们和我交好,如果你们姐弟俩反目反而惹人注意,不要弄巧成拙了,你就光明正大进安氏,反正有我哥给你罩着,只要以后行事时小心谨慎就行了。” “还是安姐思虑周全,坦荡一些更能打消敌人的疑虑,而且就算他们有心防着我也没关系,虚虚实实敌人才摸不着我们的套路嘛。而且如果对手太弱,反倒失了趣味不是?” “嗯哼,就是这么一说。”正事说完,安浅夕朝月翎翼戏虐看去一眼,“小月,和顾子睿发展不错啊。来,说说,这半年发生了什么趣事?” 月翎翼脸色又是一红,说起顾子睿,心里泛着丝丝甜意,倒也没隐瞒,说了一件秘密:“安小姐,我自己是黑客,对于黑客自然有着莫名的亲切感。之前我调查顾子睿的时候不是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吗?没想到……没想到那对手竟然是他本人。” “哦~”安浅夕了然,打趣一笑,“敢情他就是这样把你收服的啊。” “哼,为什么不说是我收服他呢?”难得的反驳,却透着耀眼的自信。 “对,是咱小月牛,那么大座冰山都被你收得服服帖帖,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那啥,准备什么时候办好事?” “安小姐……” “这么好的男人得抓牢了,宜早不宜迟,他也老大不小了,你就可怜可怜他早点点头吧。” “我……”那谁来可怜她啊?她美好的青春还没享受够呢。 “哎呀,咱妹子要出嫁,做姐姐的可得准备一份大礼才行啊。顾子睿身家那么高,轻了人家可真看不上眼,送什么好呢?” “安小姐!”月翎翼哭笑不得,还早得很呢,不带这么早把她给卖出去的,眼珠一转,“安小姐,伯爵才是尊贵非凡,您到时候成为伯爵夫人,我还愁我这小门小户的东西送不出手……” “哎哟,胆肥了啊,敢消遣我了?” “呵呵呵呵……” ――潇湘首发―― “哇,娃娃,这里空气好清新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贝亚特双臂一展,呼吸着幸福村的新鲜空气,顿觉心旷神怡。 “山清水秀,好地方吧?” “嗯嗯,比起城市里的钢筋水泥、随处刺鼻的汽车尾气可真舒服多了,好地方。” “都说华夏地大物博,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科瑞恩极目远眺,青松精神抖擞,尽管大雪覆盖也依旧立得笔挺。 “这里还不算原生态,经过开发繁华不少,却是不减大自然风貌,甚得我心。”安浅夕点头浅笑,拍了拍关溯的肩,“关溯,做得很好。”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这么夸我我是很高兴,可今儿沐风和你哥哥不在,这话要被他们听去了,可是会说你厚此薄彼哦。” “季沐风没那么小气,而且这么点生意他可没看在眼里,他的心可不小。” “小?农场和山庄的生意不知道多好,堪称日进斗金。”关溯抬眸,季沐风心自然不会小,可自己的心也很大,指了指农场里绿油油的农作物,“我正准备着多开几家有机农场,地方都挑选好了,我要让有机农场在全国遍地开花。” “所以我说你能干嘛,把国内的事交给你们,我真省心啊。”这甩手掌柜当得,不要太舒服哦。 “能干的是你!”关溯目光灼灼看向面前的女人,是啊,明明只是个小女人,却能让这么多人为己所用,不是能干是什么?说是女王一点都不为过,抬手指点江山、大气磅礴。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哪怕得不到她的心,于己来说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走,我们去看看张叔张婶。” 来到张家,夫妻俩很热情地就迎了上来,嘘寒问暖,唯独不见狗蛋的身影。 “叔叔婶婶,这不还在过年么,狗蛋怎么又不在啊?我这次来过不了几天又要去国外了,以后不常回来,那小子就不念叨我?”少了个平时总粘着自己的小孩,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浑身不对劲了,她什么时候起也这么顾念人情了? “怎么会不念叨你?他心里想的可全是你这个姐姐,话说我们都很久没看到他了,也怪想念的。”肖玉兰麻利拿出年货纷纷往桌上摆,边摆边说,“那孩子,自从暑假里去了部队,这不寒假又被你干爹接去了么?你从你干爹家来,他没告诉你?这一回可是常住部队了,我们家可是全托了你这丫头的福,那小子以后就在部队的学校学习了。” “啊?这事干爹还真没和我说。”安浅夕摸了摸鼻子,干爹口风那么紧?话说狗蛋那小子还真行,这就被她干爹给看上眼了?瞅了眼在一旁切水果的张东来,他肯定知道。 张东来也瞅来一眼,又瞧了瞧安浅夕身边那一左一右两个外貌出众的外国男人,嘴角一抽。安浅夕你可真是,什么人都往这带,哦不,这两只可不是人。 科瑞恩和贝亚特敏锐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抬眸看去一眼,嗯?这小子……看着不一般啊。二人互看一眼,也不说话,兀自喝茶。贝亚特倒是笑眯眯转头盯着安浅夕,娃娃,你真是魅力大,什么样的人都跟在你身边呢。 “丫头,婶婶可是看了报纸,你和阎先生……”忽然发现关溯也在,这后话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阎先生怎么没来?” “他忙。”安浅夕撇了撇嘴,男女朋友又怎么了?自己总得有个人空间吧? “过年还这么忙啊?呵呵,大明星的生活,我们小老百姓还真不懂啊。”肖玉兰笑说,又爪了些干货到科瑞恩和贝亚特面前,“别客气,你们吃,尝尝我们乡土特产。安丫头,他们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吧?” “谢谢阿姨,很好吃。”贝亚特笑眯眯塞了颗干果入嘴,还双手比赞。 “啊,会说我们的话啊?说得还挺地道。”肖玉兰有些惊讶,这普通话可比有些乡下人都说得好呢。 “娃娃教得好。” “以后有空常和安丫头回来玩啊,我们热烈欢迎。” “嗯嗯,我们也很喜欢娃娃的国家,我们俩是娃娃的骑士,以后娃娃去哪,我们就去哪。所以,以后我们肯定会常来,只要您不嫌打扰。”贝亚特能说会道,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不打扰不打扰,人多热闹,就是地方小,怕你们不习惯。” 众人闲话家常,不同肤色,言语此刻也没了障碍,聊得热火朝天。 安浅夕给张东来丢了个眼色过去,二人就来到了屋后的竹园。 “东来,狗蛋这么小,那部队里收?虽然我干爹官大,可我知道我干爹是特种部队的,那地方一般人真进不去,就算是他开了金口,可年纪那么小的狗蛋去也不合规矩,别人更会有想法。干爹他可是刚正不阿,这种破例违反军纪,你要说只是寒暑假去看看长长见识我相信,可就这么进部队,还是特种部队……呵呵,这事就有些不靠谱了。”拂下竹枝上的雪,抬眸扫去。 张东来轻笑一声:“你干爹确实只是带狗蛋去长见识,就算狗蛋入了你干爹的眼,诚如你所说,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进特种部队。” 那是去了哪?安浅夕纳闷了,等着张东来继续解惑。 “你可知道我们国家有一支隐秘部队?” “龙组?” “比龙组还要隐秘,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就连你干爹也是讳莫如深。狗蛋他,去了隐秘部队。” “你说什么?”安浅夕嘴角一抽,十三四岁的孩子去国家的隐秘部队?滑天下之大稽!天方夜谭吧? “别说你惊讶,狗蛋被带走的时候你干爹都觉得莫名其妙,我听了和你一样的表情。”那小子不死也得褪层皮,张东来轻轻摇了摇头,“这事我家人都不知道,就怕他们担心。” “这个……东来,你该是算了卦的吧?狗蛋以后的前程……呵呵,你就是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他不是要当将军么?这一次倒也算是个奇遇,他若能安然回来,以后肯定是丰功伟绩。”安浅夕轻笑一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隐秘部队?比龙组还要神秘的隐秘部队?说到隐秘,那阎非墨的身份一直是个谜,虽然自己知晓了一部分,可显然还有着别的秘密。忽而想起之前京城大劫案的时候那架军用飞机,嗯哼,而阎非墨显然和那些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手底下能人那么多,还有异能……难道阎非墨在为国家做事?如果真是这样,那狗蛋是被阎非墨给弄走的?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安浅夕在一旁出神,张东来隐隐觉得这事安浅夕应该觉出了什么。 “我不太确定。”安浅夕耸了耸肩,“不过无妨,这都是狗蛋的造化,年纪是小了些,但我想国家不会拿一个小孩子的命开玩笑,你放心吧。” 放心,他当然放心,那小子福泽深厚得很。张东来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递了过去:“这个随身携带,你用得上。记住,不得离身。” “艾玛,大师!你这是给我保命符么?”安浅夕一把接过,尽管自己是个半,能力超群,可再厉害的神都有弱点不是?更何况她向来惜命,有好东西不拿是傻子。接过亲了一口,往自己怀里一塞,“能得你的照拂,我算不算是祖上烧了高香呢?谢了啊。” “凡事小心!” “会的,没准以后还要找你帮忙呢。” “那最好不要,你找肯定没好事。” “此话差矣,我若找你,那一定是关乎民生的大事。而且你大慈大悲,一定是见不得众生受苦……” “打住,别乌鸦嘴!” 安浅夕立马噤声,也觉得自己这话很不合时宜,又想了想自己身边的那些吸血鬼,自己要真找了张东来,那事情就大条了。 ――潇湘首发―― 临行前夕,一众人等相约“忘归”,只是这一次又多了个人,顾子睿这个大老板。尽管某人还是不苟言笑,可身上的寒气消弭不见,更有风朗霄这个二货在一旁耍宝,时不时还不怕死地“调戏”一下顾子睿,看得众人乐不可支。 酒过三巡,风朗霄一屁股做到了安浅夕身边,“泪眼汪汪”:“老婆,明儿你又要走了,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你别忘了我哦……” 阎非墨无语,拉着安浅夕往自己怀里一扯,就没见过这么烦人的男人,老婆老婆还叫上瘾了? 安浅夕轻笑着摇了摇头,一巴掌就呼上了风朗霄的脑门:“大男人哭个毛啊,在场的女人们都没哭你好意思?” “老婆你不要我,还不准我哭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伤心了不行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就哭给你看,让你记住我。” 风朗霄说着起身,抓起话筒:“关溯,哥们儿,给小爷我点首《男人哭吧不是罪》,咱俩一起来哀悼那失去的爱情!” “你喝醉了!”关溯眉头一皱,拉开了勾搭上来的手。 “老子没罪,老子现在情绪高涨得很,点,我要唱――” 关溯看了安浅夕一眼,依了风朗霄的意,起身就点了歌。 别说,风朗霄看着疯疯癫癫,割喉却是真不错,一首歌被他唱得情意绵绵,似在地诉衷肠、又似在缅怀逝去的感情,虽然那敢情从来没降临到他身上,一厢情愿,可听的人不由入了迷。 唱到高潮处,安浅夕坐不住了,实在受不了那气氛,拉起程诗诗往外走:“你们先唱,我们去方便一下。” 安浅夕一走,关溯就跟了上去。 从卫生间里出来,洗手台前程诗诗就说了:“安安,决定了?就是阎非墨了么?” 安浅夕细细洗着手,眼睑低垂嗯了一声。 “那关溯呢?” “你怎么回事?以前还老撮合我和阎非墨,现在倒关心起关溯来了?” “哎!关溯对你……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安浅夕沉默不语,她确实没什么感觉,确切地说等她有感觉的时候,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在阎非墨那了,所以关溯的情,他回应不了。 “哎!可怜的关溯,他就该跟着你一起去e国的,没准还有些机会,现在好了木已成舟。阎非墨又是个缠人霸道的主,想从他手里抢人,难!”程诗诗感叹一声,又说,“其实关溯人真是不错,你不在的日子他虽然什么也不说,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学习和工作上,可他的心里想的都是你,这从他的眼神都可以看得出来。我好几次看着他对着遥远的地方发呆,而那方向就是e国,好像就那么看着就能看见你一样。” “诗诗,他很好,看着玩世不恭,其实内心感情丰富敏感,这我都知道,可是我回应不了。既然无法回应,就不能给他任何希望,我不喜欢纠缠不清,伤神又伤心,最终只会害了他。我这人吧,说起来挺没心没肺的,也很无情,但是我把你们当朋友,当自己人,伤害自己人的事我还真有点做不出来,所以只有辜负他的一片真心了。” “安安……”程诗诗又是一叹,美目一转,“我看小玫瑰和娜娜都不错,要不撮合撮合?” “诗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安浅夕摇了摇头,很是郑重,“我可以不喜欢关溯,你也不要去同情他,他不需要同情,这种同情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我说过喜欢一个人是自由,他的心意我得去尊重,而不能因为自己有了心上人就随便塞一个人给他,这是对他的侮辱。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给不了他想要的。” 好一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洗手台的弯角处,关溯心底砰然一热,这就是他爱的人,给予了他最大的尊重,他果然没爱错人。 “安安,原来你这么感性又这么理智啊,以前真没看出来。” “其实对于感情,我不懂,那些电视里演的狗血剧我从来不屑一顾,更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不变的真爱,甚至觉得人心才是这世上最善变的东西。但是我不管这些,我只想顺其自然,跟随自己的心意走。但是我有我的原则和固执,我如果爱上了谁,恰巧那个人也爱上了我,那么他就只能是我的,只能对我一个人好。我很自私,同时我也挺无所谓,不是对感情无所谓,而是对不确定的将来不强求。因为我不相信天长地久,但是如果真有那当然是最好的。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爱的人不再爱我了,我只希望他能坦白告诉我,哪怕我还爱他,我都会放手,因为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身边更痛苦。更何况,男人嘛,世上多得是,自然会有别的人来爱我。再进一步来说,女人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了?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道理,反正我不会,我会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至于关溯,他还年轻,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人,总有一款是他会动心的吧?当然了,我不是质疑他的感情,可我也不会劝他别在我一个人身上吊死,那对于他来说只是推开他的借口,我不要用借口推开他。我要让他自己想明白,把一切都交给时间,这样他青春不留白,人生或许有遗憾,但绝不会后悔。我希望他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的,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安安……”男声起,关溯从一边走了出来,眼底带着些许湿润。 程诗诗一看,很识趣地退了出去:“你们谈。” “你……” “嘘!”关溯食指点上了安浅夕的唇,张开双臂一揽,将人抱在了怀中,还是那句话,“让我抱抱,一会,就一会!” 安浅夕不语,任由他怀抱着自己,不是同情也不是给人希望,她知道他听到了自己的话,所以这是来告别的。对于一个告别的朋友,还有什么比真诚的拥抱更暖心? 关溯渐渐松手,又问了一句:“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安浅夕轻轻又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我喜欢的是你,那么对别人我也只能摇头拒绝。” “哎!”关溯叹了口气,随即笑了,笑得赏心悦目,笑得洒脱释怀,“阎非墨真是好福气。” “是啊,他福气好。” “你说,明明是我先遇上你的,为什么你就看上了他呢?” “谁知道呢?”安浅夕耸了耸肩,先遇上关溯?呵呵,她和阎非墨的缘分,可是上辈子就结下了,只怕说出来会吓死人。 “安安,谢谢你!”关溯感怀,千言万语化作这三字,随即恢复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安安,我不知道会喜欢你多久,但是我想一直喜欢下去。如果,如果有一天阎非墨辜负了你,请你回头看看,我依旧在原地等你……”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斩钉截铁一语,阎非墨现身,一把勾过安浅夕往自己怀里一搂,“我也不会给浅浅任何离开我的机会,哪怕海枯石烂,我们都会一直一直爱下去!” “安安,看来我还是输在不够厚脸皮啊!”海枯石烂?一直爱下去?阎非墨你可真敢说。 “多谢赞美。”阎非墨挑眉而笑,搂着安浅夕转身,“关溯,下次别再动手动脚了,我可是会吃醋的!” 这男人……还真不客气!关溯摸了摸鼻子,看了眼离去的二人,不客气?这男人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 “亲爱的,你太不信任我了,什么叫我不再爱你了?你不相信天长地久,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天长地久!” “切,相信男人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了……唔……” 绵长而细密的一吻,安浅夕已被阎非墨推到了墙角。 “阎非墨,在外面你这么放肆?” “我从来都是这么放肆!” “他们还在等我们。” “让他们等!” “你真不要脸了?别人都在看了。” “俊男美女,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 “你真是……” “那我们回家,我要初拥!” “拥你妹――” 第十五章 苏苏,我等你很久了 “狗蛋嘛……”阎非墨对那个有着坚定眼神,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安浅夕的小男孩印象深刻,既然有要保护的人自然得从小磨练,笑说,“的确是我把他弄到飞鹰队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那么大权限?”果然自己所想没错,眸光一眯,“来来来,继续交代,还有啥隐秘的身份?当初就觉得你和军部有关,为国家办事的?这么说来……说起前世,敢情那晚你也是出任务,而且和我有着同样的目标?” “确切地说是和国家合作,我们吸血鬼身份较为特殊,要想和人类共存自然也得为国家做些贡献,所以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国家也不能干预我们私下的行动。换句话说,飞鹰的所有事我说了算。枭狼那单任务是我接的,只是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不过目的一样也就无所谓了,除了毒瘤就好。”阎非墨话锋一转,“其实那时候虽然事发突然钢索断裂,但我本可以动用异能救你,却没想到那架直升机忽然爆炸,我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消亡……” 安浅夕抽了抽嘴角,敢情自己拉人垫背的行为反而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至于狗蛋,我看他筋骨不错,他不是想要当将军保护你吗?将军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纵然有你干爹的提携,也得一步步来,那个过程对于人类来说还是挺漫长的。而且特种部队也不是那么容易进,毕竟年纪摆在那。可飞鹰队就不同了,只看能力不问其他。” “可是飞鹰队全是牛叉叉的人物,那小子进去了还不被虐得体无完肤?” “死不了!我就是要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魔鬼训练、什么是战争的残酷。就算他没有异能,只要顺利从飞鹰队里出来,即便是特种部队的顶尖高手也对他莫可奈何。可是飞鹰队的人都是隐秘之士,军功卓越也是见不得光,更不能享受国家的荣誉。所以让他锻炼个两三年再空降到特种部队,即使有人不服,拿实力说话就好。那时候,你干爹想要提携他的心也就顺理成章了。将军?指日可待!” 这家伙,原来存了这样的心思,但是不得不佩服他的用心良苦。 “我还有个疑问,世界上那么多国家,你为什么单单选择和华夏合作?” “因为我的母亲!”阎非墨那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倾吐出来,“我母亲不单是华夏人,而且是龙组成员。” “哇哦,厉害!”安浅夕吹了记响亮的口哨,敢情这妖孽因为身体里流淌这炎黄子孙的血液所以对华夏有着特别的感情?嗯,不是个忘本的。 “常说不打不相识,我母亲和我父亲就是打出来的情意,于是便有了我。所以我除了有吸血鬼的本能,还遗传了我母亲的异能。” “除去控制身边万物的本能,你还有什么异能?” “读心!” “艾玛——”这家伙竟然会读心?那不是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成了透明人?那还有什么隐私可言?“那你……” 还好还好,自己无视一切异能,隐私保住了,万幸! “我什么?我倒确实想探你的内心,可你偏偏可以将异能无效化,不然我也不会绞尽脑汁猜心而纠结万分了。”说到底,小猫儿不就是老天给自己派来的克星么? “这你都知道了?” “高中时就知道了,当时我还诧异以为自己异能失效呢。夜叉那回险些在你面前现行我就确定了,所以对你更加上心。” “哼哼,让你心怀不轨?我算是明白了我这异能的功用,就是用来克你的。”安浅夕得意一笑,“你再说说你母亲呗,她现在在哪呢?是不是为了和你父亲厮守而甘愿做吸血鬼?” “我只见过她的照片,从父亲嘴里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独立、美丽自信的女人。而我之所以来华夏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寻找我的母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嗯?这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节奏啊!敢情这其中还有一段让人唏嘘的往事?悲剧啊悲剧。 “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毅然回到了龙组,她不愿当一个豢养在华丽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可以和我父亲周游世界,但在她看来没有理想、无所事事的人生就没了自主意识,就等于失去了自由。爱情从来都不是她的全部,这也是我父亲说她坚强独立的原因所在。我父亲爱我母亲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回龙组不代表抛夫弃子,抛下心中所爱,只是换一种方式生活而已。只要完成了一件任务,他们两人就会相约出游,比朝朝暮暮相守更多了几分情趣。”说到这里阎非墨一笑,自己的父母还真够奇葩的,换做他估计做不到,一天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就不舒服,他就是儿女情长了怎么样? 安浅夕倒是很佩服阎非墨的母亲,这样的女人恣意张扬、活得自我、潇洒又不失爱心,难怪得了他们父子俩的念念不忘,不过想来后面的故事情节肯定会急转直下,不然阎非墨此时的脸色也不会这么沉重。 安浅夕也不说话,静静等着阎非墨调整心情继续讲故事。 “好景不长,一次任务中我母亲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我父亲遍寻无果,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寻找。我既然是他们的儿子,我也有义务去找寻我的母亲。而我父亲和母亲的事华夏的军部是知道的,当我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表明了我的身份,军机要处的高层对我很是礼待,这也是他们欣然接受我的原因所在。” “原来如此!”安浅夕了然点头,又问,“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根据我父亲留下的线索,还有华夏这边提供的消息,我倒是有些眉目。”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看着安浅夕,“浅浅,你前世的时候组织里可有会异能的?” “你怀疑第一佣兵团?可是据我所知,除了我,没人有异能啊。”安浅夕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今天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不出意外,那个男人就是绝。可即便是她,也是对绝了解不全,因为太过神秘,且自己一直将他当做恩人,所以一直以来死心塌地做自己的事而不问任何缘由。 “之前我确实觉得第一佣兵团和其他的佣兵团没太大区别,拿钱办事而已,也没发现任何异象,直到你的出现。浅浅,那一晚飞机爆炸应该是你动的手脚吧?” “是,有人刻意害我,我能让她如意?死也得拉个垫背,等到去了地狱我再虐她千百遍,只是不想我运气好,重生了。”她向来睚眦必报,难不成还等自己摔成肉饼变了鬼才去吓人吗?想了想又说,“绝……king曾经交代过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异能,因为这个世界有异能的人就是异类,不说会引起恐慌、还会被组织里其他人记恨。而且如果什么事都仰仗异能,只会固步自封、不进而退。” “是吗?”阎非墨则不以为然,“如果说第一佣兵团以前还算低调,但近几年在世界各地异常活跃。看到你之后,我就命初一他们做了批异能感应器,你猜结果如何?呵呵,你所在的佣兵团团员个个身怀异能,至少我们碰上的都是。” “都……都有异能?”安浅夕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绝在骗她?还是说团里的队员们其实都蒙在鼓里,互相欺骗?为什么? “那你们碰上了没抓回来问问?”安浅夕问完忽然发现自己问得好傻,组织里的规矩谁人不晓?被人抓住就是死路一条,泄密或者背叛的下场生不如死,所以一旦发现没有退路就会自裁,谁都不愿做那背叛第一人,就连想都不敢想。叹了口气,“当我没问。” “不得不说第一佣兵团的人被训练得极为出色,而且最主要的是忠心,你口里的绝是最高领导人吧?能训练出这样一批人,能耐非常,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能被阎非墨称之为对手的人,是他给予的最高评价,“浅浅,今天的那一波人就是第一佣兵团的,而那个黑衣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嘴里的绝!今天是我第二次见他,第一次的时候他带来的人都有异能,正在围剿我的族人。mianhuatang.info” “绝……”果然是他吗?安浅夕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那个宛如父亲和朋友般的男人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只是今非昔比,似乎成了自己的敌人了呢。 “第一次可以说他是冲着血族来的,那么这一次……”阎非墨眸光一凛,谁敢与小猫儿为敌,就是与自己为敌,“倒是不知他为什么盯上了你!这两年来我们追踪他们已久,可对方相当狡猾而谨慎,感觉明明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却偏偏在一个点止步不前。至今我们都没找到第一佣兵团的大本营,而且……他的身份,我敢确定有着狼人的血统!” “我一直都觉得他神秘,原来是狼人啊。”阎非墨说狼人就一定是狼人,这一点安浅夕确信无疑,敢情她上辈子就与狼为伍了啊。话锋一转,“阎非墨,既然你知道我是苏浅,为什么不问问我?毕竟我可是第一佣兵团最牛气的佣兵血狐狸,大本营在哪我自然知道。” “浅浅,今天看你和他交手,你有一刻的犹豫不是吗?对于敌人你可从来不手软,而你只是起了一点疑问就手下留情可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由此可见,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的分量不轻。”自始至终,阎非墨在一旁看得清楚,如果不是那一刻的犹豫也不会大意到被人放了冷枪而不自知,心底忽然觉得有些心塞,“不管当年他救你存着什么目的,但的的确确是给了你活下去的希望,而且你活得很好,看样子他似乎对你也不错,你心底多少存在着感激之情。我如果利用你去寻找他们的位置所在,就太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如果不想说我是不会提的。但有一点我必须事先声明,有我在,谁都不能动你,即使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前世的恩情也随着你的消亡而还完了,他如果真对你起了歪心,我必将他挫骨扬灰!” 阎非墨没说的是,那男人看她的眼神让自己非常不爽,好像透过她想到了别人而起了疑问和些许不忍,而那个别人恰恰是苏浅本身,如果是这样……是不是意味着那男人已经想到了重生这个不可能的可能? “阎非墨你……” “是不是很感动啊?感动就给点表示如何?”说着翻身将安浅夕压到了身下。 安浅夕抬手往阎非墨胸前一按:“受伤了还不老实?好好休息!” “心疼,我心疼了,你还记得我是个伤患?不带这么狠心的!”阎非墨委屈地捂住了心口,“亲一下,就亲一下!” “色胚!” “色胚要亲咯、要亲咯?” “哦呵呵呵呵,大人原来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啊?”躲在门外偷听的夜叉咯咯直笑。 “男人呐——”修罗魅无语摇了摇头,一把拎起夜叉的后领,“非礼勿听,别打扰主子的好事!” “主子受伤了,能行吗?” “啪”一声,修罗魅一巴掌呼上夜叉的脑门:“你怀疑主子的能力?有本事你说大声点?想死吗?” “怕是生不如死吧!”初五掩嘴偷笑,男人被怀疑那啥没能力可是奇耻大辱。再说主子是谁?这世上谁都可以没能力,主子是无敌存在,区区那啥,受伤算得了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千万别告诉主子,你们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呸!真臭,我看你就是个屁!” ——潇湘首发—— 阎非墨的一番话,在安浅夕心底掀起了层层涟漪,她没想到他的心思会如此细腻,细腻到她这个不知感动为何情绪的人感慨连连,也不由重新审视了自己。似乎重生后自己更像个人了,不论是阎非墨,还是她的那些本来只是用来利用的“朋友”们,自己对他们不知不觉就用了真心,到底是她感染了他们还是他们改变了她? 阎非墨说的没错,她对绝有着特殊的感情,在她眼里,男人就该像他一样,虽然神秘,但是能力超群,卓越不凡。从一开始的感激到后来的仰望,她曾想过只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总有追上他脚步的时候,她想站在他身边并肩而行。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是不是人们口中的喜欢,她只是想离他更近一点,如果没有阎非墨的出现,她或许就真的仰慕了那个男人。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以前的那种感情是孺慕之思,对阎非墨的才是爱情。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安浅夕笑得坦然,阎非墨顾及了自己,那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回报呢?想想这几年来,都是他在不停付出,自己除了喂了点血给他几乎没为他做过什么,而且喂血也是因为他给自己挡了子弹。 思及此处,安浅夕寻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独自一人出海了。 尽管还是冬天,可天气非常好,温暖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风平浪静的大海一片蔚蓝,安浅夕驾着快艇在大海上畅快驰骋。 “呦呵——”安浅夕迎着海风舒爽开嗓,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独自在浩瀚无际的大海上自由遨游了,这感觉当真是久违得让人心酸又激动。 随着自己设定的坐标点,快艇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安浅夕的心也跟着激荡不已,不知会不会变呢?轻笑一声在看似空无一物的大海上缓缓兜了几圈。 安浅夕在这块水域流连,引起了监控室里的注意。 “通知主人,这个女人有点不寻常。”内勤人员自然没见过安浅夕,只是觉得这女人很可疑,同一块水域来回兜圈不是发神经就是知道了这里的秘密,这么重要的消息自然要向上头禀报。 男人得了消息,心底有着些许期待,会是她吗?第一次觉得急不可待,身形一旋迅速来到了监控室。 是她,是她,她找来了! 男人嘴角弯起一抹浅笑,刹那间连周身的气温都变得更暖了。 众人从来没见过主人这样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和往常很不一样。往日主人也会笑,可笑得很冷,而且笑容之下往往就是绝杀。可今天,这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容吧?不由抬头又看了眼屏幕,难道因为这个女人?主人认识这个女人? “主子……”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后话还是不说得好,不然惹主子不高兴了倒霉的是自己。 “啊!主人,是那个女人!”跟着男人一起过来的女人显然不太会看脸色,俏丽的脸上满是杀意,“主人,这女人鬼鬼祟祟,我去杀……” 男人眸光微凛,抬手就掐住了女人的脖子:“你是忘记暗影的下场了吗?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手指倏地收紧,女人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滚下去!”男人松手,转而又将视线放倒了屏幕之上,唇角又是一弯,好像刚才的狠戾只是个假象。 女人咳嗽着千恩万谢:“多谢主人不杀之恩!” 连滚带爬出了监控室,想起暗夜的下场,头皮发麻。满清十大酷刑算什么?到了那地,简直生不如死,自己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安浅夕转悠了几圈终于停住了:“绝,你现在应该看到我了吧?” 安浅夕喃喃自语,独自一人前来就是在赌,赌当时男人眼里的那一丝不忍,随即开口默念几句,眼前豁然现出一个生机盎然的小岛。 安浅夕轻呼一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这进岛的口诀没变,是不是同时也意味着他在等自己呢? 也无怪乎阎非墨他们找不到这里,哪里会想到这里有一座被咒语隐藏的小岛?由此可见king的心思是多么的谨慎而细密。 安浅夕踏上岛屿,忽然就平静了,这个她一直生活的小岛,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如今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想甩了甩头,可不就是么?自己可是重生了呢。 轻车熟路在小岛上穿行,笑看那些不变的机关,这里曾经埋葬了多少白骨?怕是数不清了吧。 来到一座现代化建筑前,安浅夕光明正大走了进去,能让自己顺利到达此地显然是故意的,那她还怕什么?直接去问个明白就好。 男人看着堂而皇之进入大楼的安浅夕又笑了,这丫头的性子真是一点没变,依然那么自信飞扬又无所畏惧。随手按下一个按钮,转身疾步而去。 安浅夕七弯八拐之下,面前的一道门忽然开了,嗯?有古怪?那就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进了门就闻到扑鼻的芬芳,抬眼望去,房间很大,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窗口摆了个大花瓶,瓶子里是全然盛开的梅花。 梅花,凌霜斗雪、风骨俊傲。安浅夕最喜欢的就是梅花,他还记得! 安浅夕心底微微一动,这是为她准备的吗?心口一暖,眼底闪过一道水光。依稀记得每逢冬日,他都会给她採来芬芳的梅花给她的房间做点缀。到后来索性在岛上寻了块空地,种满了梅树,引来所有人的羡慕和嫉妒。他对自己,真的是最特别的。 思及此处,安浅夕幽幽一叹,再抬眸,看到一个水晶棺材,里面依稀躺了个人影,而人影四周铺满了红色的梅花花瓣。 什么情况?安浅夕心底咚咚跳得激烈,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就好像有人在对面召唤她。 “嘶——”当清楚看到棺材里躺着的人,安浅夕不由倒吸口冷气。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前世的自己,还是那副模样,一点苍白不见,齐耳短发,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睡袍,在花瓣的包围下宛如睡着般安详。 自己看到自己的尸体,该惊悚还是该奇怪还是该感叹?安浅夕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大脑嗡地一声有点懵。一懵过后抽了抽嘴角,敢情绝还有收集尸体的癖好?白眼一翻说了句:“变态!” 嘴里虽说着变态,眼里却还是有着动容,他竟然将自己的尸体保存得这么完好,怎么做到的?话说那么高摔下来早成烂泥了吧?可再看那红润的脸色,这脑袋到底是怎么拼凑起来的呢?抬手就摸了过去。 “哎!看到这熟悉的容颜,我还真有点想念了呢。苏浅,你想我吗?看你在这睡得挺香啊,咋不招我回去呢?”哦不,回去干嘛?回去她不就遇不到阎非墨那妖孽了吗? 在安浅夕说变态的时候,男人在房间的另一侧几不可查抽了抽眼角,变态?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变态吗?再听到后一句又笑了,这丫头,说话还是那么逗趣啊。 就在安浅夕端详自己的时候,对面的墙壁忽然开了,一句男声,包含着他都没察觉出的情谊,低而温柔还有几丝颤抖:“苏苏!” 安浅夕霎时抬头,这一眼就呆住了,是他,是他! 男人的脸上没了面具,帽子也除了,显出一头棕褐色的短发。眼如星芒,棕色的眼闪着耀眼的光芒。冰雕的脸庞笑意盈盈,瞬间软化了那一脸的刚毅。薄唇轻扬,漾起迷人的弧度。早已收起了一身的冷峭,现在暖意融融,好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温柔而无害。似乎在安浅夕面前,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这笑容她再熟悉不过。 可也只有安浅夕知道,眼前的男人笑容下掩饰的邪气。他要是怒了,不用看都可以感受到通身散发的黑气,宛如索命的恶魔。 “绝——”安浅夕习惯性就叫了一声,又惹来男人愉悦一笑。 “苏苏!”男人身形一旋,将安浅夕抱在了怀里,贪婪闻着那自己并不熟悉的体香,“我等你很久了——” ------题外话------ 这几天颈椎又开始疼了,哎! 第十六章 求婚 绝这么亲密一抱,安浅夕有些手足无措了。以前绝对自己确实很好,可从来也没做过这么亲密的举动,说话虽温柔可也不像现在这样情意绵绵。这宠溺的语气不像是上司对下属,更不像是父亲对女儿,反倒像、反倒更像是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就好像阎非墨对自己一样。安浅夕忽然被脑子里窜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难不成……不,不可能。 “那个……绝……” “嘘!”绝下巴枕在安浅夕颈窝,打断了安浅夕的话,“你终于又回来了!” 安浅夕越听越不是滋味,越觉得别扭,嘴角一抽干咳一声:“绝……呃……king……” “生分了?叫我绝!”霸道的语气传来,绝轻轻推开了安浅夕,上下一阵仔细打量,“也还不错,看你这么精神我就安心了。” “呃……你怎么知道是我?”安浅夕从没见过这么柔情的绝,当下别扭转头,将视线投放到了棺材内,“我怎么……” 话说自己问自己的尸首还真挺骇人听闻,她并不想知道自己尸体拼凑的细节,不过随意寻了个借口闪躲绝那堪比x光的的视线。 “几年不见,到底是生分了呢。”绝眸光微闪,对安浅夕的躲避有些不悦,抬手勾起安浅夕的下巴转向自己,“那些招式,我只教过你。” “那你还说只有我会异能呢!”谁知道你还教过谁?同是你带回来的孩子,不都是给你办事的?你能教自己自然也能教别人! “确实只有你会异能,至少一开始是。后来么……知道和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绝简单明了说了两句,唇角微勾,“到底是我的苏苏,没让我失望,还知道回家的路。” 你的苏苏?安浅夕嘴角又抽了几抽,别会错了意,这里现在可不是她的家。而且前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就有些听不明白了呢? “你是狼人?” “看来你知道得不少,我的苏苏还是变了。”以前绝不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有的只是服从,可也太过于听话,现在倒多了几分自主意识,好像也不错。这么一想笑了,“比以前更有趣了。” 绝虽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所问,也算不得交底,可大抵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安浅夕走开踱了几步,摸了摸纤尘不染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你也是。” 安浅夕抬头又看了绝几眼,这男人依旧是自己以前见到的样子,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苍老的印记。心思一转,狼人也可以永葆青春吗? 绝上前一步又和安浅夕拉近了距离:“我如果变了,你便认不出我了,所以我只有在原地等你。” 不对不对,绝的态度简直让她头皮发麻,这是变相的表白吗? “不,你还是变了,以前只要吩咐下去的任务,你从不会插手。”现在竟然亲自行动了? “我的确不会随意插手,我只会在你身后注视。” “……”安浅夕眸光一闪,这意思是说……难怪以前好几次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原来那一切都不是幻觉。回头又扫了眼水晶棺,难怪,难怪能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弄回来。 不过这就更让她心里不安了,自己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就感觉像会老情人了呢?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暗中偷窥我?我说的是这段日子。你啥时候有这种癖好了?” 绝愉悦一笑,他的苏苏果然变了,变得有女人味了。以前在自己面前虽然放肆,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带了些小女儿的娇态,有趣有趣。 “以前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抬眼可触。” 答非所问!明明是交手时起了疑问,说得好像一直都知道似的。 “king……” “绝!叫我绝!” “站住!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别人?”绝唇角轻扯,不退反进,抓住了安浅夕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近乎鼻尖相抵,带了丝诱惑开口,“苏苏,我是别人吗?小时候你曾睡在我怀里……” “你都说是小时候了,我知道你疼我像对自己的女儿,可我现在是大姑娘了不是?就算是女儿,大了不都也要避嫌的么?”安浅夕干笑一声双手抵在了绝的胸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女儿?”绝似听了什么笑话,瞧了眼自己胸口的小手,“感受到我胸口的火热没?父亲会对女儿的靠近而心猿意马吗?” “所以更要避嫌不是?否则不成乱伦了……”安浅夕立马缩了手,却被绝一把抓住紧紧贴在他的心口。 “别说你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你真是我的女儿,我若是喜欢,乱伦又如何?” 我去!变态啊变态,她怎么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变态?不由汗毛一竖,今儿真不该这么鲁莽就来的。 “你是不是因为阎非墨而盯上了我?”阎非墨说过,之前曾和他交过手。而绝的脾气她就算摸不出十分,八分也是了解的,难得碰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么知道了自己也是顺理成章。这么说来,如果自己不是苏浅,自己大抵会成为他用来威胁阎非墨的对象吧?至少林子里的埋伏可以说明一切。 “到底是我看中的人,我即使什么也不说你都可以意会。这世上能这么了解我的,也就只有你一人。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说这样的你,我能放手吗?” “也就是说你承认本想利用我来威胁阎非墨咯?” “本?你用了本这个字呢。”绝邪邪一笑,似乎这个本字让他心花怒放,“看来你也不是不明白我对你的情意。是啊,就因为是你,所以我舍不得。你看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因为我一直在等你。你能回来,说明心里有我。不管你目的如何,回来了就别走,做我的新娘!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本来那晚任务过后我就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连礼堂都布置好了,可没想到……一直以来我都把你看做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的宝贝,现在你又回到我身边,那就是神的旨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苏苏,你就是我命定的新娘。嫁给我!” 绝说完单膝跪地,将自己的尾戒摘下:“看,这两只戒指一直戴在我的无名指和小指上,而这对戒指这是我父母的结婚对戒,现在起,女戒终于可以交给它的女主人了!” 我滴个妈呀!求求求、求婚?如果说看到自己的尸体有些惊讶,那么绝突如其来的求婚就让人觉得惊悚了。安浅夕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求婚了,求婚对象还是阎非墨以为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从小将自己抚养成人的“父亲”。 安浅夕措手不及,当即惊得蹦离三尺,见鬼似地看着单膝跪地、手举戒指的男人。 “太突然了吗?”绝的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掩下了些许不悦,起身闪到安浅夕身前,二话不说就要将戒指讨到那细嫩的无名指上,“反正我们有得是时间,以往的感情我会让你一一找回来。” 这戒指能收吗?自然是不能的。安浅夕手指一弯,戒指卡在了指骨之上:“呵呵,原来你还挺幽默啊,这玩笑开得……” “苏苏,对于不听话的人,我想你很清楚会有怎样的下场对不对?”绝笑着开口,却十足的威胁,一手却是轻轻掰平了弯着的手指,再开口温言软语,“但是你是苏苏,我只会疼你宠你。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要像以前那样乖一些呢?你从来不曾拒绝过我,不是吗?以前是,现在也没什么不同是不是?瞧,大小正好,真好看!” 说着自己的大手放在了安浅夕的手边一比,开颜笑道:“很配不是吗?” 如果是以前,安浅夕即使有些不知所措,可心底也会觉得有些甜,毕竟是自己一直仰望的人。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阎非墨,绝现在的表白和逼婚看在眼里成了疯狂,疯狂得让她有些害怕了。 冷静,这时候越要冷静!既然独身来此是个错误的决定,那么得纠正过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怎么走呢?美目一转,有了! 安浅夕转头手一勾,眉目含情,还带了丝娇羞:“当真不是玩笑?” 安浅夕太清楚现在这具身体对男人的杀伤力,不说一颦一笑,就是像木头那样站着不动都有着招蜂引蝶的本领。而绝要的是顺从,凭着他对自己的这点特别,不放使上一出美人计。 “我从来不说假话。”诱人的芬芳传来,眼底印着心上人的媚眼如丝,绝不期然柔了目光,大手在安浅夕腰间一收,将人影又拉近自己几分,“嫁给我!” 安浅夕低头,一手在绝胸前画着小圈圈,一边噘着小嘴娇嗔:“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能让我消化消化平复一下心情吗?” “可以!”绝笑意盈盈,指尖勾起安浅夕的下巴,“明天给我答复,别让我等太久。” 眼见着一吻就要落下,安浅夕咯咯一笑捂住了绝的嘴,扫了眼一旁的水晶棺材:“虽然那个是我自己,可不觉得还是挺大煞风景的吗?我们去看海好不好?” 绝淡扫水晶棺一眼,拉下安浅夕的手,颇有些不以为意,执着吻来:“在你自己面前做个见证,这一吻是你我的定情之吻!” 安浅夕嬉笑着扭头,双手又是一抵:“好痒!绝,我就在你面前,还要一个空壳子做什么见证?海浪、阳光、沙滩,蓝天白云、青山绿树,才算得上是天地为媒,我是华夏人,你来体验一下我们的华夏风情不好么?” 说着扭身牵住了绝的手,俏皮一笑,撒娇摇了摇那健壮的手臂:“好不好嘛!难道你不喜欢我?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 “好,那就体验一下你们华夏的民俗风情!”绝轻笑一声,却是将安浅夕又揽了回来。 “嗯,就知道你疼我。”安浅夕再不挣扎,虽然觉得横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让她不那么舒服。 绝揽着安浅夕往外走,眼底却是一凉。苏苏,你从来不屑使用美人计,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用过美人计。今儿破天荒头一回却是拥在了自己的身上?难道我的真心你看不见吗?变了、果然变了,你的心已经离我太远了。不过……头一回看你这么巧笑颜兮,这么副万种风情在自己面前展现女人的美,哪怕别有目的,自己也情不自禁深陷其中。幸好、幸好这种美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要是别人……别人?阎非墨?手下倏地收紧,只要把你留在身边,心迟早会回来。 二人“卿卿我我”往海边走,安浅夕却是心无旁骛算计着下一步。 就在安浅夕和绝周旋的同时,阎非墨已来到了这片海域。快艇一停,阎非墨也不由感叹那男人的绝妙心思,感叹的同时又心塞不已。小猫儿好大的胆子,竟然一个人上岛?是对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太低估了那男人?好在这小猫儿还知晓给自己留后路,瞅了眼手里的纸条,一个坐标和一串咒语。 “浅浅,你真是让人头疼!”阎非墨哭笑不得低叹。 “伯爵大人,这里果然施了咒。”随行而来的是个一头大波浪的女子,看着眼前的海域肯定吐出一语。 “上岛!”阎非墨别无他话,默念一声,眼前景象骤变,当真是别有洞天。 踏上岸的一瞬间,阎非墨就瞄到两道身影由远及近,闪身就躲到了一块礁石后。拳头却握得死紧,那男人竟然搂着浅浅?剁手! “大人……”女人显然也看到了这副场景,抬眼见阎非墨脸色铁青,识相地闭嘴。 “见机行事!” “是!” 而另一边,安浅夕忽然脚下一崴,身子向一边倒去。 “小心!”绝的眼里透着戏虐之光。 一个后仰、一个倾身,那画面怎么看怎么“柔情蜜意”,碍眼啊碍眼! 安浅夕干笑一声,眸光一瞥:“瞧,那株树长大了呢!” 安浅夕抬手一指,扭身就要挣脱怀抱。绝唇角微勾,抓着安浅夕的手绕到前方:“小时候我就是这么牵着你的。你们有句古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不对?” 艾玛!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搞深情啊,可是她吃不消怎么办? 安浅夕抬眸一笑:“说得真溜。” 绝抬起安浅夕的手看了一眼:“说的就是我们。” 肉麻啊肉麻! 二人来到树前,安浅夕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我想抱抱它,这株树是我亲手种下的,如今竟然长这么大了啊。” “嗯哼!”绝终于松了手,背倚树干,意思很明显,连我一起抱吧。 安浅夕嘴角一抽,很自觉地张开双手连同绝一起抱了上去。 一时无话,只静静感受那有些诡异的温存。绝自然而然地拥紧了安浅夕,半晌过后忽而吐出一语:“苏苏,如果你是真心的该多好。” 安浅夕心底“咯噔”一声?敢情自己被看穿了?那他还陪自己玩这么久?旋身,却被人扣住了手腕,手中赫然显现一个小瓶。 “绝,让我走!”安浅夕也不再装模作样,脸色见冷。 “凭什么?”绝扫了眼那瓷瓶,里面装的什么呢?抬眸,“这是用来对付我的?” “不,你于我有恩,我不会恩将仇报。”至少暂时不会,只当是自己来还个人情。以后要是与自己为敌,那就对不住了。 “你倒是还记得。”绝轻笑一声,带了丝讥讽,手下使力,面前的人却是纹丝不动。眸光微闪,忽而又柔了目光,“苏苏,你心里可有我?我要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往往不那么好听。” “那你还是别说了……” “不,我要说。”安浅夕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和绝对视,“我敬你爱你,但是这种爱无关男女之情。我承认,以前,对,是以前,我奉你为天,将你看做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男人。青春年少或许有着懵懂之情,可也只是懵懂而已,懵懂到我还不了解自己的心意就葬身在那片黑夜之中。” “是吗?”绝漾起一抹亮眼的笑容,近前一步,“还不晚,老天把你再次送到我身边就是让我们再续前缘的。以前你懵懂无知,现在我可以教你……” “晚了!”安浅夕后退一步摇头,“我现在清清楚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有喜欢的、不,我有爱人了,他教会了我什么是爱。绝,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了吗?我是安浅夕,不再是苏浅了……” “不,你是苏苏,哪怕换了个皮囊,你的灵魂一直都是我的苏苏!” “你错了,我的灵魂已经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不再是那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血狐狸了,不再是你眼中唯你命是从的苏苏了。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有了新生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 “过不去!我也不准它过去!你的新生我自然高兴,因为你的新生就是我的新生,我的心又再次为你而跳动,我的血液再次为你而沸腾。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明明你就在我眼前,你还想让我再失去一次吗?我不准,也舍不得!” “你――”安浅夕甩手,却挣脱不开,手腕生疼,“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和你动手。”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怕折了你的羽翼我也不会放开你!” “绝,实话和你说吧,我这次来只是想确定一下,看到是你我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同时也是想告诉你,我真心不想与你为敌。但是,如果你执意而为……” “是吗?”绝扯了扯嘴角,眸光渐渐转为平淡无波,“看样子,你我阵营不同了,怎么办呢?” 语落,抓着安浅夕的手使力往怀里一拉。 安浅夕扭身另一手的手肘猛然后击,绝抬手一挡,轻笑:“我就来验收一下这几年你的成果,看看有没有长进!” 一语既出,二人大打出手。 “大人……” “且看!” “绝,我从来不曾懈怠,没有你的教导,我也能自创新招。”贴着绝的脊背翻身而过,精美的匕首削掉绝的一缕碎发,“如何?别让我下杀手。”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绝顷刻间后仰,后退之中抓住了安浅夕的手,“倘若死在你的手下,倒也值了。” 指尖轻弹,强劲的气流直面而去。 安浅夕丝毫不敢大意,横刀而挡,嗡嗡作响:“看着往日的情面,我再说一次,放手!” “除非你杀了我!” 对峙,风起,吹动二人衣角,同样的决绝。 “何必强人所难呢?这可不够男人!” 男声起,一道气流朝着绝的手腕打去。阎非墨已跃到了安浅夕身边,转头:“浅浅,又不乖呢,丢下为夫一个人溜出来玩?” 那道气流的夹带着雷霆之势,绝不敢硬接,适时松手。安浅夕马上挽住了阎非墨的手臂,眨了眨眼,宛如看到了救星:“你来了。” “我再不来我媳妇就被人给拐跑了!”眼角一扫,无名指那是什么?抬手摘下了戒指,“挺精致啊,喜欢?” 安浅夕心虚地直摇头,不等开口解释,阎非墨将戒指往绝面前一扔:“喜欢为夫就亲手给你做个百八十个,珍珠的、钻石的、宝石的,花俏的、朴素的,繁冗的、简单的,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任你挑,可好?” “好好!”安浅夕小媳妇般连连点头,勾着阎王非墨的手臂不放。 “玩够了没?” “嗯嗯,够了够了!” “真的够了?” 抬手竖起三个指头:“我发誓,真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回家!”转身握住安浅夕的手,看也不看已经气到面无表情的绝一眼。 “我许你们走了吗?” “阁下怕是拦不住!”阎非墨头也不回,对空唤了声,“索菲亚!” 女人及时现身,抬手对着绝一挥,边退边嘴里默念几句。但见绝捂着脑袋跪地,痛苦不堪。 安浅夕回头看了一眼,阎非墨凉凉一语:“心疼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没有没有!”安浅夕马上加快了脚步,拉着阎非墨小跑,“回家、我们回家。诶?那个索菲亚是不是女巫?好牛啊,真的和电视里演的一样诶,我能学巫术吗?” “想学?”阎非墨看着那希冀的双眼,就知道小猫儿是转移话题,眉梢微挑,“先把美人计学好吧。”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三人顺利上了船,索菲亚又下了个禁闭咒才松了口气:“伯爵大人,成了。” “嗯,有赏。”阎非墨微微点头,看着安浅夕沉默不语。 “你你你……”安浅夕吞了吞口水,忽而叉腰,“阎非墨,你什么眼神?怀疑我?我可全是为了你……唔……” 阎非墨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嘴,惩罚性咬了一口,血腥味在二人嘴里蔓延。 半晌过后,阎非墨翻过安浅夕的身子往自己大腿上一横,抬手对着安浅夕的屁股就是“啪啪”几下:“还敢不敢一个人出来了?” “你打我?” “还横?”又是两下,“错了没?”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绝没有下次,我保证!” 阎非墨轻叹一声将安浅夕紧紧搂在了怀里:“不许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笑也不可以,美人计也不行,你只能诱惑我。” “是是是,明白了。”安浅夕笑着回抱,她自己也心有余悸好不好。 “哎!我只是担心你啊――” “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记住今天的教训。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好!” 背后的沙滩上,绝一把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盯着远去的快艇寒光乍现:“伯爵,我的侄儿,和我抢女人?” 竟然带上了女巫?抬手一挥,一边的礁石应声而碎,好一个阎非墨,好一个混血伯爵! ------题外话------ 话说我好喜欢绝啊!我是不是变态啊? 第十七章 海岛大战 “修罗,全员警戒,将四散在各地的飞鹰们招回来,费杰斯亲王私立异能军队,意图不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主子,您说费杰斯亲王,您的叔叔是佣兵团的领袖?”修罗魅大骇,这简直耸人听闻!费杰斯亲王看着不像是那样的人啊,待人温和有礼,在族里口碑极好,怎么、怎么可能会是那神秘组织的领导人呢? “我亲眼所见!”阎非墨眸光暗沉,他也没有想到在隐秘的海岛上看见的人会是自己的叔叔,那个有着尊贵身份的血族亲王。可看到那毫无遮拦的脸面,尽管从没相处过,纵使几十年不曾见面,可小时候在父亲的相册里看到过,所以那一刻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是,修罗明白了。”主子的话毋庸置疑,费杰斯亲王虽然口碑极好,可也相当神秘,不常在族里现身,自己也只是有幸见过那么一两次而已。作为第一佣兵团的最高领导人,手底下全是异能者,秘密隐藏了这么多年,这其间的深意……她真的不敢深想啊。 修罗魅慎重地退了出去,刚开门,安浅夕就走了进来,嚼着苹果往阎非墨肩头一倚:“费杰斯?你叔叔?绝?你是不是忘了对我说什么?” 阎非墨将安浅夕报上大腿,就着她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也算是托你的福,让我见到了他的真面目,的确是我的叔叔、我父亲的弟弟。” “哈,那就奇怪了,亲戚面对面竟然互不相识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和他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面对面相见,至于互不相识……那也未必。”伯爵现在在整个血族已经不再是个秘密,可是却没人知晓他为人时阎非墨的身份。自己两个身份都在费杰斯面前曝光,那么精明的男人要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太说不过去了。 “反正是一家人就对了,可你说过他是狼人吧?你父亲是吸血鬼,他是狼人?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这两者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去啊,是她脑子愚笨还是这关系乱倒她都理解不了呢? “他的确是狼人,但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是狼人和吸血鬼的混血。” “我去!现实版的尼克劳斯啊?”安浅夕讶然,咬苹果的嘴一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等等等等,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就算他是混血,为什么你父亲没混呢?还是说他们俩其实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弟?哎呀哎呀,我还是有点乱,吸血鬼不是不能繁衍后代吗?你已经是个奇迹了,难道你们家族就盛产奇迹?话说你们家族到底是怎么诞生的?” 阎非墨轻笑一声,他也觉得安浅夕的话没错,这种几率他们家族还真都碰上了,不得不让人感叹。 “关于我们家族,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挺复杂,一切都得追溯到一千多年前我祖父那代身上了。” 一千三百年前,那时候阎非墨的爷爷还是个正常的人类,和妻子育有一儿一女,感情非常好,且儿女已长大成人,又聪明伶俐、孝顺家人,一家人生活得很是美满幸福。可阎非墨的奶奶身体一直不好,不到四十就一病归西。而同为贵族的年轻寡妇一直对阎非墨的爷爷情有独钟,本以为他的妻子一死自己有了机会,对着一家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不想人家非但不领情,最后还爱上了别的女人,这让寡妇很是伤心,伤心之余就起了怨毒的心思。 谁都不知道那寡妇原来是个女巫,还是个法力高强的女巫。女巫在那时候本就让人害怕,黑化后的女巫就更可怕,扬言她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别想得到。动用了魔法杀死了阎非墨爷爷爱上的女人,如此一来就更得不到心中所爱。心灰意冷之下,对这一家人下了诅咒,诅咒他们永生不死,以血为生,成为生活在黑暗里不见天日的吸血鬼,这就是阎非墨一家成为吸血鬼的成因。 “啧啧,疯狂女巫的爱还真够可怕。”安浅夕听了摇头不已,随手轻扬,果核准确进了垃圾桶,勾住阎非墨的脖子说,“下面的事我就明白了,你爷爷后来爱上狼女了吧?然后好巧不巧,那千分之一乃至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被碰上了,吸血鬼和狼人结合,生下了费杰斯这个混血对不对?” “嗯哼,就是这样。”这么一想,自家人这条血脉还真够奇葩,说是奇迹家族一点都不为过,“也正因为这些奇迹,我们家人都是血族里的顶梁柱,祖父是长老,父亲和费杰斯是亲王。” “那啥,你阎非墨的身份不是皇族后裔吗?你祖父是真的皇族还是你随便弄了个幌子?” “真皇族。” “啧啧,原来真的是啊,尊贵啊尊贵。”安浅夕撇了撇嘴,敢情自己还真高攀了? “老婆、夫人,你这什么表情?该不是想什么门当户对的旧观念吧?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了?再是尊贵历史书上都是作古的人。”阎非墨揪了揪安浅夕的鼻子,宠溺十足,“我亲爱的夫人,为夫可是对你言听计从呢,要说尊贵哪比得上你?你可是为夫的女王陛下啊!” “嗯,这话中听!”安浅夕眉梢轻动,啵啵两个香吻算是奖励,随即似想起了什么,正色道,“其实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为夫洗耳恭听。” “绝……费杰斯说当初组织里确实只有我一个异能者,我相信这一点他还不屑骗我。mianhuatang.info” “所以你的意思是?” “异能者是在我之后出现的。”安浅夕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所在,“我这次去其实除了确定他的身份,还想确认一件事。岛上有个实验室,具体研究什么我不知道,那也是岛上的最高机密,除了他和那些研究人员就不会有别人知道。我以前知道这个实验室的存在,但是一直没太过在意,哪怕他会定期处理一些疯疯癫癫的人,我也只当是无关紧要的人绝不多问一句。现在这么一想,你说你母亲的失踪会不会和他有关?那个实验室该不会把你的母亲……” 阎非墨手下一紧,眸光乍寒,安浅夕忙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安抚:“我也就这么一说,并不确定。可是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不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些疯疯癫癫的人显然是研究失败品,而后来的异能者都是人造的了。” “浅浅,谢谢你。”阎非墨紧紧拥住了安浅夕,身子还有些发抖,直觉认为这已经是个事实。 “谢我干什么?”安浅夕轻轻回抱,叹了口气,“可惜我今儿是羊入虎口,别说探秘了,连自己都差点给搭上……” “不,你这个消息很重要,就算那些异能者不是他的作品,秘密集结这些人一定不安好心。我虽没和他接触过,族里对他风评都不错,可是前期却并非如此。”似乎想到了自己,阎非墨不禁有些感怀,“混血实力强大,同样也受人排挤,他能坐上亲王的位置,可想这其间的艰辛,就好比我,只是我不恨罢了。你和他相处过,多少了解他的性子,你觉得他会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吗?” 安浅夕沉默不语,的确,费杰斯并不是好人,哪怕对自己特别也改变不了他嗜血无情的事实。 “所以我们得做好防范,父亲那里我得通知一下了,不管我母亲的失踪和他有没有关系,那座岛屿,我都会再探,而且要快。”阎非墨说完就打了个电话,自然是打给他的父亲。 ――潇湘首发―― 不出两天,一个风尘仆仆却不失风流倜傥的褐发男人出现在了阎非墨的庄园,不等人通报直奔阎非墨的卧室,门也不敲,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墨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一个枕头迎面飞来,打断了男人的问话,阎非墨黑着脸低吼一声:“亲王大人,还懂不懂规矩了?” 说话间薄被把怀里的人儿一裹,遮住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春光,却忘了自己现在正光裸着胸膛。 “我是你爹!”男人手一挥,软枕里的鹅毛漫天飞舞,抬眸却是一顿,被褥下正钻出了一个小脑袋,随即抽了抽嘴角,敢情自己打扰了儿子的好事啊。干咳一声抬手打了个招呼,“嗨!美女,那臭小子没欺负你吧?” “为老不尊!”阎非墨一把按下安浅夕的脑袋,顺带着又将薄被拉高了几分,遮住那因为拱出来看热闹而外露的香肩,“睡好,别理那流氓!” “噗嗤”一声,安浅夕乐不可支。流氓?儿子管爹叫流氓?抬眸看了眼一点不避嫌的男人,伸出手臂一挥:“嗨,帅哥!你儿子正在欺负我,救救我呗!” 随即嘀咕了一声: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哦呵呵呵呵,这性子我喜欢。不过美女啊,帅哥只能我老婆叫,看你们俩这情形,你还是改口叫声爹地吧。”男人旋身坐在了沙发上,戏虐一笑。 “我们这情形?啥情形?不就睡着一个被窝吗?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男人古怪看了阎非墨一眼,忽然跳起了身朝前一冲,“儿子,难道你不行?哎呀哎呀,这是病,得治啊!” “你给我滚出去!”阎非墨抬手挡住自己的父亲,额头黑线三条,“还想不想去打探了?” “想!”闻得此话,男人马上正了表情,转身带上房门,“速度,老爹我在外面等你们。” 男人一出门,安浅夕就喷笑出声:“他是你父亲?哈哈,笑死我了!这是病、得治?你父亲真搞笑。” “还笑?”阎非墨眸光一眯,翻身压在了安浅夕身上,“我要真的不举那也是被你给憋的,要不咱现在就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好了,不玩了,正事要紧,别让你父亲等。”起身穿衣。 “不要脸的老家伙,让他慢慢等。”话虽如此,还是开始着装,只是动作有些漫不经心,所以行动也变得慢条斯理起来。 “啊,父亲的基因真是强大啊!”安浅夕感叹一声,不要脸可不就是遗传的么? 二人来到客厅,男人回头一看,确切地说是看向安浅夕,惊艳了,吹了记响亮的口哨:“正点啊!儿子,好眼光!” “哼!”阎非墨鼻子轻哼一声,将安浅夕搂在了怀里,“你媳妇,安浅夕,眼睛别乱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话差矣,美女就是给人欣赏的。”男人起身,朝安浅夕伸出了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身边臭屁小子的爹地奥斯顿,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当然我更喜欢听你叫我一声爹地,我等这个日子等很久了,这臭小子可算是开窍了,总算可以有孙子抱了。” 阎非墨一把打掉自己老爹的手,拉着安浅夕坐了下来:“别动手动脚,这是我媳妇。” “老子是她公公,握个手怎么了?” “看一眼都会怀孕,别说是握手了。不准就是不准!” 安浅夕耸了耸肩,看着斗嘴的二人浅笑,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阎非墨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虽然话语不那么好听,可眼里全是暖意,由此可见父子俩感情非常好。 “你这不孝的子孙!” “敢情您老今儿来是斗嘴的?那行啊,咱一起吃饭慢慢斗!” “我――”奥斯顿顿时语塞,一屁股坐了下来,笑脸一敛,无形的王者气息顿现,“什么时候出发?” “等浅浅吃完早餐随时都可以,我已经都准备好了。” “没关系,少吃一餐死不了。”安浅夕瞬时起身,奥斯顿风尘仆仆赶来,肯定焦心不已。 阎非墨拉安浅夕坐下的当时,奥斯顿开口:“一日三餐不可少,而且我也饿了,一起吧,不急于一时。” 安浅夕莞尔,又看了奥斯顿几眼,这个男人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则细心得很,而且很具绅士风度,一门心思放在爱妻身上至今不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这一家人,果真痴情。 “父亲,费杰斯的事……”虽不是一母所生,可二者自幼感情不错,自己这么说就一点怀疑都没有?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我和烟儿的儿子,从来不屑说谎。而且此事重大,你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至于费杰斯……”奥斯顿沉吟片刻,喝了口茶,“我希望他回头是岸。” “如果母亲真的在他手上呢?” “我也希望他回头是岸,因为我们是兄弟!” “如果他死性不改呢?” “如果他无可救药,我会亲自解决他,死在我手里总比以后被外族人围剿好。” 三人和谐用餐,时不时说笑几句,仿似刚才沉重的话题从来不曾有过。餐毕,整装而发。 与世隔绝的隐秘小岛的实验室里,正中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装满了水,本没什么特别。可容器内一个裸身的长发女人紧闭双眼,身上插满了管子,这画面看着就极为惊悚可怖了。 费杰斯站在容器前,眸光不明,看着身段妖娆的女人如同看着一个死物,眼里没有任何波动。 水里人忽然睁开了双眸,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愤恨盯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嘴一张,气泡滚滚,咿咿呀呀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费杰斯眉梢微抬,冷哼:“这么多年了,还挣扎什么?能为我所用并赐你永生是你的造化,你看你青春依旧,无病无痛,你该感谢我不是么?再瞧瞧那些出色的异能者,那可不都是我的杰作么?” “……”无声的控诉隔着水花传达,却丝毫难以撼动费杰斯的铁石心肠。 就在此时,警铃大作。费杰斯眉头一皱,对着容器里的女人说了句:“乖乖睡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主人,外敌入侵!” 出了实验室大门,马上有人回报。 “阎非墨?”除了他,费杰斯实在想不到第二人,眸光一寒,“来得可真快,迎战!” 阎非墨,既然你这么想死,今天就成全了你! 费杰斯衣袍一甩,亲自挂帅。 “浅浅,小心。” “放心吧,有我在,万无一失。”安浅夕点了点头,“分头行事,他便无暇顾及,而且这里我最熟,他肯定也没料到我们这么快会再来,就算想做改动也来不及。而且他极为自信,怕是也不屑更改。” “嗯,他等的就是我,自然不会轻易做改动。”强者有强者的骄傲,阎非墨很清楚这一点,费杰斯更甚。 “ok,那我和夜叉他们先走了。”安浅夕说着喝了瓶药水,瞬时隐身,笑说,“无敌呀无敌,女巫就是牛。夜叉,你们跟着我的提示走。” “安小姐请!” 语落,隐身小分队向建筑物进发。 海风吹拂着海浪,浪拍礁石,水花四溅,两队人马一字摊开在海边对峙。 “阎非墨、哦不,伯爵,兴师动众闯我的岛屿可不太礼貌。”费杰斯闲闲一笑,却是笑不入眼底,率先开口。 果然,他果然知晓自己。 阎非墨抬眸,唇角微勾扫了眼对方:“费杰斯亲王,我的好叔叔,你这么大阵仗迎接我还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啪啪”掌声起,费杰斯笑眼看来:“果然是我的好侄子,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有意思。” 费杰斯说话间早已在人群里扫了几圈,苏苏不在?眉头微皱。 “叔叔,找什么呢?”阎非墨心知肚明,随即轻笑一声,“自己的女人自己护,男人的战场自然不会让她牵涉其中,你说是不是?” “你太不了解苏苏了,她可不是躲在男人身后寻求保护的弱女子!”费杰斯眸光一沉,心底很是不爽,同时也为安浅夕惋惜,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她要的是与他并肩而行的人,你,不配!” 费杰斯说得没错,阎非墨自然也是了解安浅夕的,不然也不会分头行动了。倒是费杰斯一语不禁让他刮目相看,刮目相看的同时庆幸自己拥有了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安浅夕。 “配与不配你说了不算,浅浅她爱的是我,自然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你!”费杰斯仰天大笑,“想激怒我?可我不受你的激将法呢。不过――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 语落,一群女巫打头阵,嘴里默念,无形的压力宛如一堵隐形的高墙扑面而来。阎非墨自然也有自己的女巫团,不用他开口,这边的女巫们也开启了战斗模式。 只听得一声巨响,两阵对峙的空气中闪现一道亮光,那是两股力量对碰的火花,沙滩中顿现一个大坑,尘土飞扬。 紧接着两个黄沙形成的龙卷风在空地上交织在一起,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毫不相让,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看样子势均力敌,下一刻,风云骤变。乌云漫天、电闪雷鸣,海浪越拍越高,狂风呼啸,倘若有人看见,这毁天灭地的前景还当是拍科幻片呢。 “父亲,你带来的女巫真不错。”阎非墨由衷赞叹,索菲亚在女巫一族里已经算是强者,没想到父亲带来的更厉害,到底是姜的老的辣。 “呵呵,你的也不赖。索菲亚在年轻一辈里也算佼佼者了。” 硝烟漫天,这父子二人倒闲话家常来了。要不是奥斯特换了装还低了头隐在人群里,费杰斯能看不出来?其实也是没料到同父异母的哥哥会出现在这里罢了。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战斗终止,刹那间风平浪静,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或者是海上气候变幻,天晴也就什么都好了。 阎非墨这里,五个女巫只是大汗淋漓,反观费杰斯那方,有两个已经跌坐在地,嘴角泛红,高低优劣一目了然。 费杰斯只淡扫了一眼,自己的这批女巫有什么能耐他清楚得很,绝对不差,可没想到阎非墨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抬眸往阎非墨的女巫群里扫了一眼,伊莎贝尔?她竟然在这里!她不是……心底咯噔一声,调转了视线。 “你是在找我吗?”调侃的男声起,听不出是来找碴,反倒是叙旧。奥斯顿上前一步,两手一摊,“你我兄弟多年不见,不说激动得流泪,拥抱总该有吧?还是你太高兴傻了?” “奥、奥斯顿?”费杰斯生生倒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他怎么会来?难道……不好。 费杰斯暗恨自己大意了,他就说苏浅怎么可能会不在?原来、原来是调虎离山。果断转身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费杰斯,这是要去哪啊?” “我现在没空和你叙旧!”费杰斯抬手一挥,丝毫不留情面挥出一弯气流。 奥斯顿身形一旋再次挡在了费杰斯面前,似笑非笑,眼里的眸光却沉了:“你这模样我会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坦白从宽!” “别用你那大哥的口吻来教训我,我已经不是那个围着你转的小男孩了。” “哦,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大哥,记得你以前围着我打转啊?”奥斯顿钳住了费杰斯的手腕,“那我们过两招?看看这么多年来你是否真的超越了我!” 说话间二人交上了手,与此同时,在安浅夕的指示下,一队人轻车熟路摸进了大楼,悄无声息放倒了守卫的人员。 “呵呵,隐身就是好啊。”空气中飘荡着得意的女声。 “安小姐,好什么啊?在您身边咱异能者就是个屁,我这能隐身的还得喝药水,实在是不敢得意啊。” “这个嘛……”安浅夕嘿嘿笑了几声,“没事没事,虽然在我面前你异能无效,但你的优势在于和我是自己人嘛。” “那是,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安小姐,有您在,我们所向披靡啊,今儿还不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哦呵呵呵呵……” “行了,前面就是实验室,咱们速战速决。” 只见人声、不见人影,安浅夕已然来到了实验室门口。 “密码密码……”安浅夕犯愁了,“夜叉,能解不?” “初十,快来解码。” “来了。”只觉一道凉风闪过,初十拿起了解码工具,“安小姐,您等等,我会尽快解决。”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安浅夕轻笑一声,“我说,你们的名字都是阎非墨给起的?” “是。” “他可真省心啊,到底是他恶趣味还是懒呢?你们从初一这么排下去的?” “初一、初五、初十、月半、除夕。”为了不影响初十的行动,夜叉解惑。 “我去,那有没有什么清明、元宵和春节等节日的名字?”安浅夕抚额。 “呃……清明晦气,大人取的都是吉祥的节日。”显然元宵什么的也在其中。 “好吧,我被你家主子给打败了,也就他想得出来。” “可不是么?我们也被主子给打败了,主子的脑回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安小姐,您可算是了解我们的难处了吧?” “啧啧,背后妄议你们家主子也不怕他发飙?” “没办法呀,主子会读心,在主子面前咱都是透明人,连想都不敢想啊,也只能在背后吐槽几句了,不然没法活啊。安小姐,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您行行好可千万别在主子面前打小报告。” “我要是说了会怎样?”这帮下属还挺好玩,逗弄逗弄也不错。 “别啊,主子发飙我们就完了。”夜叉不禁内牛满面,“安小姐,您是不知道,有一次月半说错了话,主子直接贬他去南极,让他在那整整做了三个月的冰棍!还有什么来着?初十、初十还去看了一次动物大迁徙呢,而且必须得站在动物群里亲身感受大迁徙的波澜壮阔,还得奉上实况转播,差点没把他给踩死!艾玛艾玛,想起来就是惊心动魄。安小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别和主子说成不?那真的是要死人的呀!” 安浅夕噗嗤一笑,好狠的阎非墨。不过细想一下,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活着回来,历练又上一层,这才是阎非墨的苦心所在吧? “好,我不说,这是我和你们的秘密。” “好人呐,安小姐您真是大好人,您要还有什么疑问,包括主子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夜叉我知无不言。” “那敢情好,夜叉,你真是深得我心。” “哦呵呵呵呵,客气客气!您也是我的女主人了,自然得听您的话不是?” “吧嗒”一声,二人从嬉笑中正了脸色。 “安小姐,开了。” 安全门自动开启,几人抬眸而望。 “嘶――” 毫无疑问,看到里面的景象倒抽了口冷气。 那装在密闭容器、全身插满管子的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动手!”安浅夕心头犯酸,一溜烟进去就放倒了一个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顷刻间,白衣人接二连三倒下。容器里的人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妥,睁眼,一看就懵了。什么情况?都倒下了?想起之前的警报声,也就是说有人破岛了?霎时满眼希冀,动了动手脚张嘴,又是一连串的水泡。可是为什么没看见人影呢? 活着,还活着! 安浅夕心中一喜,掏出一瓶药水,豁然现身,紧接着夜叉等人纷纷现身。 “快把人救出来。”安浅夕不敢贸然动手,谁都不知道那容器里装的是什么,而且那器皿也不是随便就能弄破的。眉头一皱,扫了眼地上昏迷的人。上前拎起一人,拿了只鼻烟壶往男人鼻尖动了两下,见人悠悠醒转,目光深沉带了丝威胁一语,“放人!” “不、不行,我要是把人放了,我就没命了。” “你要是不放人,现在就没命。”安浅夕冷笑一声,“还研究员?有没有脑子?我们既然来到这里,显然局面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要是能老实配合,或许我们还能网开一面,别说保住性命,以后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我……” “还要想?”夜叉一巴掌拍上男人脑门,白眼大翻,“真是只蠢猪!” 男人眸光一亮,是啊,还需要想吗?这些人只是把他们打晕没下杀手不是?那就不会滥杀无辜,他们也只是逼不得已,而且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实在是不想再过了,当即点头,转身在机器上按了个按钮。 容器的盖开了,男人又按了一个键,那插在女人身上的管子自发而出,男人这才说:“里面是水,无害。” 安浅夕听了马上一跃而起,站在台上伸手将女人捞了出来:“外套脱了。” “啊?哦哦。” 接过外套,安浅夕把女人一把裹住,细看虚弱的女人几眼:“能说话吗?” “咳咳……”女人咳了几声,吐出了呛进肺部的睡,抬眸,“谢谢!” “你、你是龙烟吗?”算年纪,也该差不多五十了吧?怎么会这么年轻?可那模样,自己也看过照片,该没错才是。 女人激动地一把抓住安浅夕的手臂:“你、你知道我?” 那就是了!安浅夕心底一松,一把将人抱起:“那当然,我是你未来儿媳!” “儿媳?”也许是困在水里已久,被人当做白老鼠的日子太长,龙烟一时还真有些转不过弯来,自己怎么就有儿媳了?忽而眸光一闪,儿子,对,她有儿子,抬眸,“你再说一次?” “伯母,你儿子和老公可都在外面等着呢,我们来晚了!” 龙烟霎时愣住了,眼泪唰唰而落,她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和老公?一时之间哭得像个孩子。 “安小姐,还是我来抱吧。” “你抱?你如果想被亲王大人剁手就来抱吧!”笑话,自己连叫个帅哥人家都有意见了,还能让别的男人抱他老婆? “呃……”夜叉顿时无语,干笑两声,“那就辛苦您了。” 他还想活命! “伯母,我们走!” “哎哎哎,小姐,那我、我们呢?”身后的男人不知所措。 “傻b!先老实呆着,一会安全了自然有人解救你们。”夜叉眉梢微挑,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谢谢、谢谢――” 第十八章 第一滴泪 奥斯顿和费杰斯打得热火朝天,观战的无一人插手。阎非墨这方是尊重奥斯特的意愿,而费杰斯那方,主子不发话,没人敢乱动,更甚者他们其实也没看清二人打斗的动作,只看见两道残影在沙滩上来回掠动。 高手过招,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不过是看看热闹罢了,而除了像阎非墨这样的顶尖高手,其他人可不就只是看热闹么? 费杰斯作为狼人和吸血鬼的混血,自然有他的优势,那狼爪只要随便一抓,奥斯顿便会染上狼毒,就算像他这样身为始祖级别的吸血鬼没有性命之忧,一爪下去也是非人的折磨。可费杰斯并没有利用自己的这点优势,完全以吸血鬼的身份和自己的哥哥交手。不知是因为对自己混血身份的耿耿于怀,还是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信,亦或是顾念了那么点亲情,可此时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也不会去顾及。倒是观战的阎非墨和处在打斗中的奥斯顿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声,这个亲人兴许还有救。 当二人交战白热化的时候,安浅夕抱着龙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宛如智慧女神雅典娜守护自己的子民那般,短发拂面,一身傲然立于众人眼前,霸气十足。 费杰斯这方的异能部队正要有所动作,夜叉等人二话不说直接端起了机枪进行扫射。 “不要命的只管前来送死!”众人闪躲中,安浅夕大踏步向前,脚步一顿轻蔑一笑,“难道忘了你们都曾是我的手下败将?血影、罂粟、还有孤狼?需要我一一报上你们的名号吗?” 那语气、那神情,让众人觉得莫名熟悉,直直看向安浅夕。明明是不一样的脸孔,却有着相同是气魄,让人望而生畏。 被点到名的罂粟带了丝颤抖问:“你是谁?” 为什么主人会对她另眼相看?除了那个人,这世上还有谁值得主人用心? “呵呵,我是谁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安浅夕抱着龙烟继续前行,丝毫不将面前的女人看在眼里。 “你你你……不,这不可能,血狐狸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她的尸首是主人亲自抱回来的……” “你们都有异能了,起死回生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这个世界无奇不有,玄幻得很呐!”安浅夕感叹一笑,“阻我者……就不用我说后果了吧?更何况现在你们可是居于劣势呢,都是聪明人,掂量一下轻重。起开!” 罂粟被安浅夕的眸光震得后退几步,心里却有些不甘,抬手…… 咦?自己引以为傲的异能怎么没反应了? 就在罂粟愣神的瞬间,安浅夕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回身一个踢腿正中罂粟俏丽的脸蛋,尽管双手抱着一个活人却丝毫不影响那矫健的身手。 毫无预警的罂粟被安浅夕这一脚给打翻在地,紧跟着心口一紧,安浅夕已踩上了她的心口,居高临下:“异能了不起?不知道姐重生后开了挂吗?绝以前怎么说来着,不要凡事都仰仗异能,看来你是没听进去啊,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什么长进。我不过随便踢了踢腿,你就被整趴了,不觉得自己很没脸吗?要是我早就自裁谢罪了。绝还在那交战,你不得命令就私自向我下杀手,他要是知道了,呵呵……还是我送你一程来解脱你接下来的痛苦吧,不要太感谢我哦。” “你……” 未出口的话就此打住,瞪大的双眸还倒映着安浅夕的身姿,就此定格。 之间安浅夕将手里的龙烟往上空一抛,精美的匕首已见血封喉,匕首从出鞘到入鞘一秒都不到,再转手已稳稳接住了龙烟。两秒过后,罂粟的颈项间才开出艳丽的血花,而安浅夕已抱着龙烟头也不回地走向打斗的二人。 众异能者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无一人敢动,这诡异的身手比起从前更上一层楼,而给他们的这股震慑力,除了主子,也就只有面前的女人了。 夜叉等人则是毫不吝啬齐齐吹起了赞赏的口哨,牛逼闪闪啊。 龙烟微微抬头,目不转睛盯着抱着自己的安浅夕。 安浅夕戏虐一笑:“伯母,你看我功夫可还行?入得了您的眼不?” 龙烟眨了眨眼,忽而笑了:“彪悍!我儿子眼光真好。”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安浅夕一点也不谦虚,抬眸看向打斗的二人,“伯父,你老婆来了,接稳咯。” 说话间扬手,身形也跟着窜了出去。 二人同时一顿,奥斯特想也不想一跃而起,接住了那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姿。而安浅夕的这一声喊,无疑是在费杰斯心口又刺了一刀,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养大的人给了自己沉痛一击?看着那从天而降的二人眸光一寒,三寸长的指甲赫然显露,抬爪就抓了过去。 抓到半空,面前忽然多了个身影,手一顿迅速缩回,舍不得,他终究是舍不得啊。 安浅夕这一跃极快,快到没人阻拦,更没想到她会挺身而出,就连阎非墨也震惊于安浅夕的这一抛,谁说只有他自己不按常理出牌,小猫儿比他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等到有所动作的时候,安浅夕已然横在在费杰斯身前。 安浅夕这一挡,阎非墨就知道了她的心意,她这是拿命在赌,赌费杰斯的那丝不忍,看到费杰斯本能收手,阎非墨就知道安浅夕赌对了。虽然赌对了,可心里很不是滋味,万一费杰斯来不及收手或者根本没想过收手呢?那后果,他不敢想象。同时又有些同情自己的这个叔叔,安浅夕这不是明摆着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吗?可不就活生生又给人心口开了一刀么?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偏偏他就爱上了她的毒、她的七窍玲珑心。心里莫名又起了甜意,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阎非墨思绪万千,对于落地的两人却也只是一瞬。 费杰斯心痛得无以复加,抬眸看着安浅夕,一手捂住了心口:“苏苏,这就是你对我感情的回报吗?你就是这么利用、践踏我的真心?哈哈、哈哈哈哈……” 费杰斯仰天大笑,感觉自己多年来的感情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原来自己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确定你真的爱我?还是更中意我的异能?”看着有些癫狂又深情满满的费杰斯,安浅夕心底升起些许不忍,可随即压下了自己情绪,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无情。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费杰斯生生后退两步,低垂了眼睑。 “难道不是吗?为什么要躲避我的视线?绝,我太了解你了。”往往他想要隐瞒什么总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安浅夕摇了摇头,“你说过当时只有我有异能对吧?按照龙烟失踪的年份来算,应该早就在你的研究室了,以前我还纳闷怎么会有那些神秘的疯癫人,想来都是实验后的残次品,达不到你的标准,而你崇尚完美。我的出现大概在你眼里算得上不错,至少经过雕琢也可以变得完美,所以你一直对我很好,好到我心甘情愿为你赴汤蹈火,甚至仰慕你。” “她是你嫂子,你竟然拿她做实验?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哥失去爱人的痛苦?千百年来难得一个知心人,就不能让他们好好相爱吗?人类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十年,连这么点厮守的时间都不给他们,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据我所知,伯父一直对你很好,你都忘了吗?” “那么你呢?苏苏,我对你不好吗?我将你抚养成人,手把手教你一切生存技能,可到头来呢?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人背叛了我?你如果能体会我对你的一片用心,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啊,那你真是用心良苦!”安浅夕讽刺一笑,上前一步,“绝,对你的嫂嫂你都可以如此残忍,直到后来你成功将他们变成异能者,你已经执着到近乎疯狂!这样的你想让我看什么真心?且让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们一族发生了太多的奇迹,你会不会也存着自己会创造奇迹的念头呢?你是个混血,实力强大,而我是个异能者,如果我们两个结合,我们的后代会不会更加完美?” “苏苏……”费杰斯猛然抬头,看着安浅夕的双眸闪耀着火热的光,她竟然聪慧至此? “这表情看来被我说中了呢。”安浅夕心底忽而平静了,那丝不忍也抛到了脑后,“现在你还敢说你爱我吗?敢摸着你的良心问心无愧说是一片真心吗?” “是,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存有私心,但不能因此就否决了我对你的心意。我以为我冷漠无情,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是对你的恩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早已抛却了初衷。我爱上了你,爱上了你这个人类,我想和你长相厮守。然而当你了无生息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不敢相信你就这样离开了我,哪怕只是你的尸首,只要在我身边我看着都满足,原来我已经爱到离不开你了。”费杰斯自嘲一笑,握住了安浅夕的双肩,“苏苏,我知道你虽然坚强,可心底渴望有人疼、有人爱。所以我带着你的尸首回家,给你打造了精美的水晶棺材,有我陪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孤独。我以为这一世就那样守着没有生气的你度日了,可当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又活过来了,我以为这是老天给我恩赐。所以当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我很开心,想着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所以我不想再等,我向你求婚了。” “然而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从来不屑使用美人计的你竟然对我用上了美人计,而目的只为了逃离我身边。可尽管如此,你那一颦一笑永远刻在我的心底,明知是美人计,我也沉醉其中不可自拔,自欺欺人想着你的美只对我一个人展现。”费杰斯深情款款,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意,转瞬间沉了脸,话锋一转,“可你还是跟他走了,那个人竟然是我的侄子!可笑啊可笑,我一介千年的非人类养了你那么多年,给了你那么多关爱,竟然比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你和他才认识多久?竟然为了他带着这么多人闯岛,竟然拿我对你的感情做赌注,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面对费杰斯的内心剖白,安浅夕忽然有些力不从心,自己还是看低他了,鼻头一酸,不知该说些什么。 “干嘛这副表情?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心动了呢!”费杰斯勾起安浅夕的下巴,“你如果现在回心转意,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只要你。远走高飞,从此以后双宿双栖,你喜欢做什么我带你去做,好吗?” “骄傲如你,怎么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安浅夕摇了摇头,后退一步,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终究有疙瘩,你不可能视而不见。你要的,我给不起。” “啪啪啪”掌声起,费杰斯轻笑一声:“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人,意志坚定!这表情才对嘛,对待敌人就要不择手段,只要能置对手于死地,别说是感情,但凡能利用的都可以拿来作为筹码。今天苏苏这一手,没给我丢脸。我养了这么多人,果然唯独你一人最像我,也不枉我为你交出了真心。还愣着干什么?别夸你两句就忘了今天来的目的,动手吧!你若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费杰斯说完就动了手,阎非墨此时倒有些佩服起自己这个叔叔了,谁说他绝情?绝情的人一旦动了情便是此情无悔,说是要亲自动手,无非是为了守住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而已。 这种情况下,安浅夕哪里还会动手?眼睛一闭,站在原地不动,只当是为自己刚才的残忍买单。阎非墨摇了摇头,心疼不已,身形一动将安浅夕送到了一边:“父亲,看着浅浅。” “好,下手别客气,你叔叔是个榆木脑袋,你得给我把他敲醒咯!”奥斯顿高声一语,拉了安浅夕到身旁,“丫头,很抢手啊,没想到我那自命不凡的弟弟竟然栽到了你手上。” “……”安浅夕无语,话说这是夸她还是骂她呢? 龙烟没好气瞪去一眼:“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把咱儿媳气跑了,别说儿子和你没完,老娘我也和你没完。” “亲爱的,别动气,你还伤着呢,来,咱在一旁休息。”奥斯顿忙抱着老婆坐到了一旁的大石上,“亲爱的,这么多年你容颜不变,我以为我做梦呢。” “我现在和你一样。”龙烟心底五味杂陈,张嘴露出了獠牙,她的确很想和奥斯顿永生相守,可始终舍弃不了人的身份,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是费杰斯做的?”奥斯顿抬头看了眼打斗的两人,这事还真只有他做得出来。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自己? 龙烟点了点头,遥想当年,自己的犹豫不决在别人眼里成了懦弱的表现,费杰斯一边讽刺一边果决将她转化。现在听了费杰斯对安浅夕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回头一想,他虽然对自己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可好像也不是真的那么坏。以前还对他恨之入骨,现在见到了自己的家人,却忽然恨不起来了。 “费杰斯,这些人当真是你用我母亲做实验的成果?” 费杰斯也不解释,坦然和阎非墨对上一掌:“刚苏苏不都说了吗?我的好侄儿,耳朵不好使就去买个助听器。” 二人对打的同时,费杰斯手底下那支异能队也动了,都明白这一回是生死相搏,拼了命也要血战到底。 可还不等发动异能,夜叉等人直接举起了机枪开始扫射。笑话,他们也想用异能过过招来着,可惜只要安浅夕在旁边,等于做无用功啊,那不如省点力气,早解决早回家滚被窝。 对方还在发力的同时就齐齐发现自己没了异能,这一耽误,在机枪的扫射下就倒下了一片。 “没用的东西!”费杰斯眼角一扫,再一看此时两边差异悬殊,心底大叹大势已去。 “不是他们无用,是你们算漏了浅浅。”阎非墨偏头,躲过那狼爪的攻击,“浅浅无视任何异能。” 费杰斯顿觉心口生疼,苏苏啊苏苏,你便是这世上最强的武器,却是毛头对向了自己。这一次,自己当真是输得一败涂地! “费杰斯,叔叔,如今血族纷争四起,作为亲王,理应携手对抗外敌而不是在这里自相残杀。虽然你我没相处过,虽然你曾经做了错事,但我们终归是一家人。说实话,我还真挺佩服你这个叔叔。所谓英雄惜英雄,只要你放下执念,跟我母亲道个歉,以往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我母亲也不会心怀怨恨。而我父亲向来注重亲情,不然来的时候就不只是比划那么简单了。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 “哦?如何?”费杰斯扬了扬手,嘴角邪邪一勾,抬眸看去,只见阎非墨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刻有古老符咒的木桩,冷笑一声,“可我就是死性不改呢!” 说着已经冲上前来,五指成爪朝阎非墨的心口抓去。 安浅夕眸光一闪,不好,费杰斯这是故意的,故意决绝让阎非墨下杀手。脚下一动夺过阎非墨手上的木桩,娇喝一声:“你不是说要死在我的手下吗?我成全你!” “噗”是木桩入肉的声音,血花溅了安浅夕一脸。 安浅夕抵着木桩将人逼到了海岛边缘,不期然眼角滑下一滴泪珠,以嘴型比划:“对不起,请忘了我!” 费杰斯嘴角忽而一弯,像个孩子般漾起了幸福的浅笑,抬手拂过那晶莹的泪珠:“这是为我而流的吗?如此,足矣!” 随即像是决定了什么,身形忽然朝前一倾,完全不顾那刺入自己心口的木桩,在安浅夕的惊愕中抱住娇柔的身躯,低头便是一吻。 “你――”疯了二字被全数吞入费杰斯口中,安浅夕使劲一推,嘴里还残留着费杰斯口腔溢出的鲜血。 费杰斯身子顿时后仰,往海岛下翩然倒去,眼光却一直凝视着微微手抖的安浅夕,抬手摸了摸唇角,笑意盈盈。似乎在说:看,你终归还是于心不忍呢! “噗通”浪花四溅,可转瞬便没了费杰斯的身影。 阎非墨走到安浅夕身边,接过那带血的木桩,将人轻轻搂在了怀里:“浅浅,谢谢你!” 安浅夕猛然抬头:“你不怪我?” 是啊,她心软了,面对全然赴死的费杰斯,纵然她不爱他,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与其让他飞蛾扑火,不如让她给他最后的尊严,兴许还能救他一命。只是最后那一抱,刺得有多深她不敢想,会不会真的就这么死在自己手里了呢? “血族之人谁手底没人命?何为真正的对错?他终究成就了我父母不是?”回头看了眼年轻依旧的母亲,心底了然,“我就算无心杀他,他的自尊也不容他苟延残喘。你这一击,倒救了他一命,谢谢你给他改过的机会。希望再次见到他时是我们一家人并肩作战的时候!” “可是……” “千年老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阎非墨对着海面信心十足,回头却是紧盯安浅夕带血的红唇,眉头一皱,这就让他不爽了,低头狠狠一吻,“我的!” 安浅夕紧紧搂着阎非墨,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唯有热烈回应才能表达自己的情意。 “老婆,我不奢求你去原谅他,但我请求你忘却那不堪的过往,自此以后,有我陪在你身旁,永生永世!” “嗯,永不分离!” 在海岛上的那一幕依稀浮现在眼前,回忆到现在,两人都感叹不已。 “阎非墨,我一直忘了问,为什么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尸首还保存得那么完好?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拨弄这阎非墨胸前的子弹,百思不得其解。 阎非墨低笑一声握住了安浅夕的手:“记得我说过我本可以救你的吧?其实我确实动用了异能救你,只是那直升机的爆炸太过强烈,尽管我近乎成功,可距离地面一尺左右的时候,碎片击穿了你的心脏。所以,你不是摔死的。” “原来如此!”安浅夕恍然大悟,她就说摔成肉泥怎么还可能重塑肉身,费杰斯虽是混血,终归不是神仙不是? “儿子,今天是不是要回我老婆的老家啊?” “砰”地一声,门板被撞开的声音夹杂着不识趣的男声在房间内响起,人影风一般冲进了室内。 “滚出去!”阎非墨用被子将二人裹得严严实实,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父亲!” “哦呵呵呵呵,还没起来啊?”奥斯顿笑着挥了挥手,戏虐一笑,“年轻人啊,要懂得节制……哎哟哎哟,老婆,别揪我耳朵啊,我多没面子啊!” “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龙烟揪着奥斯顿的耳朵将人拖出了房间,娇喝声充斥在整栋庄园,“老不羞的东西,儿子媳妇的房间也乱闯,你是不想活了吧?” “轻点轻点……” 阎非墨无语起身,又委屈看了安浅夕一眼,节制?谁敢相信他都克制了几年呢? 安浅夕偷笑,利落穿上衣服:“狗蛋也不知道成长得什么样了,还有那些朋友们,我有些等不及看成果了。” “你呀,能多疼我一点吗?”阎非墨摇头叹气,小猫儿现在完全爬到自己头顶作威作福了,偏偏自己心甘情愿。 “吃什么醋?爷爷怕是早在楼下等我们了,走啦!” ――潇湘首发―― 寂静的墓园内,一墓碑前立了三人,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和一对年轻的男女,三人一身素黑,手持白菊放倒了面前的墓碑上。 抬眼一看,墓碑上的照片,老人慈祥而安宁,上书“安政鹏之墓”几个大字。 “爷爷,看着自己的墓碑有何感想?” “感想?”安老爷子盯着自己的照片眉梢一挑,牵起安浅夕的手,“我们回来了!” “是啊,终于回来了!” 我好喜欢绝啊,怎么办怎么办?写得我自己都于心不忍了! 第十九章 大结局(上) 站在寂静的墓园里,安浅夕不由又想起了两年前。.访问:щщщ.。 海岛大战后,一切趋于平静,就连血族之争也平静得近乎诡异,费杰斯更是销声匿迹,安浅夕不知道他究竟如何,是真的死在了自己手底还是侥幸存活,无人得知。却不曾后悔自己当初的那一刺,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在别人的手里,或许由此断了他的念也是好的,可内心深处仍然希望他好好的,不管在哪里,只要活着就是最大的安慰。 然而就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候,远在国内的安浅夜给安浅夕来了电话并传来几份视频,关于安家的消息,确切地说是安又均忍不住了。 传到安浅夕这里的这份视频则清楚揭示了安又均的狼子野心以及满身罪孽。 安浅夜在安家各处装置了隐秘的监视器,而发来的视频不过是挑选了最具代表的几段,足以证明安又均的狠毒。 安浅夕点开视频,地点是安家的书房内,安老爷子正在静心挥毫,此时安又均推‘门’而入。 安又均在一旁安静等了片刻,抬眼一瞄,书桌上有几张写好的诗词,而现在正在写的是大展宏……图字还没写完。心底嗤笑一声,大展宏图么?一把年纪了还大展宏图?老爷子真当自己老当益壮死不肯放权? “爸!”安又均说着给还在挥毫的安老爷子倒了杯茶。 安老爷子眉眼不抬,淡淡开口:“有事?” “嗯,您先写。”安又均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练字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那就再等等。 安老爷子斜睨一眼,知道自己习‘性’还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事?一捺写得非常稳,尾峰一收:“很重要?” “呃……算是吧。”关乎股权自然重要。 “等着!”安老爷子稳稳写完最后一笔,搁了笔往太师椅上一坐,慢条斯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去,“说说。” “爸,子卉和彦彬订婚也两年了,又都毕了业,当初说好毕业后就结婚,咱子卉是个贤惠的,为了让彦彬能尽快熟悉家族企业,生生往后延了一年。眼瞅着时日差不多了,沐家也给了准话,过两天就来商议两个孩子结婚的具体事宜,可谓大喜。” “所以呢?”安老爷子气定神闲,抬眸目光如炬,“不过推了一年而已,论年纪也就二十二三,年轻得很。子卉她都没急你急上了?是怕自己的闺‘女’嫁不出去?沐家既然给了准信,你着手去办就是,都是大家族,场面上怎么风光怎么来,这还需要问我吗?” “爸说得是,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 “哦?那还有什么问题?”你宝贝‘女’儿大婚,让你着手去‘操’办还不够好吗? “爸,要是素雪还在能看到子卉幸福出嫁该多么欣慰?我一心想补偿她们母‘女’俩,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素雪去得太早了,我愧对她们母‘女’俩啊。”安又均说着深深叹了口气,近乎乞求说,“爸,沐家虽答应了这‘门’婚事,可对子卉始终不咸不淡,要不是彦彬那孩子痴情,子卉……哎!咱安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除了场面要办得风光,可也得给子卉一点实质‘性’的保障不是?” 安老爷子将茶盏轻轻往桌上一放,抬眸打量了安又均一眼。愧对?补偿?是,确实得补偿,可补偿你大‘女’儿的同时难道忘了早逝的发妻和安安那丫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安是你捡来的呢! 安老爷子顿时心头涌起不悦,可也没立刻表现出来,问:“你想怎么补偿?” “爸,都是豪‘门’大户,咱娘家人也不能寒酸了不是?子卉到底是安家骨血,我就想趁着他俩结婚的当口,给子卉一份咱安家的股份,反正迟早都是他们姊妹仨的。如此一来,子卉有钱傍身也多些底气,在沐家也能好过些,不至于受太大的气。”安又均小心翼翼说完,偷偷瞄了眼安老爷子的脸‘色’。 呵呵,现在就开始开口讨要股权了吗?安老爷子心底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的心偏得太狠了,话说自己还没死呢?要是重病缠身是不是得“‘逼’宫”了呢? “受气?受气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安老爷子这时真没留情面,以往的种种又浮上心头,还贤良淑德?背地里还不是男盗‘女’娼丢尽了安家的脸面! “爸,谁没犯过错呢?年轻人嘛,情不自禁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这几年子卉已经深刻反省了,早已褪去了年少轻狂,如今做事很有分寸,您不都看在眼里吗?而且我为的也不单单是子卉的幸福,这不还是为了我们安家的脸面么?”安又均陪着笑脸在那低声下气,好话说尽,心里却有些烦躁,恨老爷子独掌大权几十载还不肯放手。 “又均呐,你说得没错,安家的一切都是他们三个小辈的,难道我还厚此薄彼不成?你放心,等我死那天,我会把他们三个叫到‘床’前,当着你的面给他们应得的,绝不会亏待了谁。子卉的确懂事多了,可到底还年轻,现在给她股份还早了些,再磨磨‘性’子不迟,对她有好处。”安老爷子语重心长,又喝了口茶,话锋一转,“而且你未免看低了沐家,虽说豪‘门’媳‘妇’难做,可沐家夫‘妇’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静怡也不是个恶婆婆。到底是她的儿子,又是独子,她亏待子卉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只要子卉一心一意对彦彬,做好自己的本分,两个人恩恩爱爱,他们还‘鸡’蛋里挑骨头不成?两家的‘交’情还要不要了?还是说你对子卉没信心?” 安又均一时语塞,面‘色’讪讪,老爷子最后一句话可是话里有话啊。 见安又均不语,安老爷子又说了:“要是他们真的给子卉气受,到时候老爷子我亲自给子卉那丫头讨公道。还有事吗?我也乏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才写了几个大字就胳膊酸,哎!我上楼休息一会,你去尽心‘操’办婚礼吧。” “那爸你好好休息!”安又均低头垂了眼睑,亲自将安老爷子送出了书房。 安老爷子走后,安又均就沉了脸,坐到了安老爷子刚才坐的太师椅上,拿起那张宣纸讥讽一笑:“老头子,是你‘逼’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意?怕是想把好的都留给那丫头吧?没‘门’!您独揽大权的时间也太久了,真当自己是安家的独裁者了?人老了么?确实老了!” 安浅夕仰靠在椅背上,闭眼,阎非墨马上贴心地给她按了按太阳‘穴’。 “妖孽,你说安又均到底是不是个好父亲呢?”说他无情?可对安子卉那真真是疼到了骨子里,这人还没嫁过去就想着怎么给‘女’儿撑腰了。 “未必!”阎非墨盯着暂停的画面,安又均那眸子里透‘露’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听到他后来说的话了?没错,对安子卉是不错,到底是他心爱之人的‘女’儿嘛,可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这男人隐忍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权和利!表面上是安氏的总裁,可最终决策权还是在老爷子手里,他怎么甘心?更何况老爷子心里和他意见相左,他心里更不平了。他要的是实权在握,他要当真正的一家之主。” “呵呵,何必呢?他又不是爷爷捡来的,又是家中独子,不存在什么争家产隐患,爷爷到时候不在了,安家还不都是他的?”安浅夕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虽然没兄弟姐妹跟他争,可还有子‘女’不是?特别还存在我这么个心头刺。就好比古时候的皇位之争,哪怕最终皇位要‘交’到后代手里,可一天没坐上那个皇位一天都不踏实。你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一己之‘私’。说到这里,我倒非常期待之后哥哥的叛变了,一定相当‘精’彩。” “安又均怕是已经对老爷子怀恨在心了。”安浅夜打电话来没多说,只‘交’代让安浅夕看视频,想来随后的视频揭‘露’了人‘性’的丑恶。阎非墨说着点了另一个视频,“看看老爷子回到房里做了些什么。” 没估错的话应该开始给安丫头准备后路了吧。 安老爷子上了楼,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抽’出里面的文件,上书遗嘱两个大字。又思忖了片刻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手打了个电话:“李律师,对,是我。明天早上我去你那一趟……不,你不用过来,等我来……不,还是这样吧,你提前出来,我们找个安静地,地址我到时候发给你,不要带助理,你一个人来,我要重立遗嘱。是,切记不要声张,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 挂完电话,老爷子就把原来的遗嘱给撕了,碎屑装在小袋里往自己的大衣外套一塞,想了想又不放心,压在了自己的‘床’垫底下。做完一切之后悠悠叹了口气:“安丫头啊,爷爷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可得好好的啊!” 画面一停,安浅夕红了眼眶喃喃叫了声爷爷,手指还在屏幕上抚‘摸’那自己触碰不到的脸,吸了吸鼻子又点开了另一个视频。 安老爷子一大早起‘床’,将压在‘床’底下的小袋往大衣外套的口袋一塞,跟管家‘交’代了两句就出了‘门’。 安老爷子前脚走,安又均后脚开车就跟了上去。 “哥哥做事还‘挺’周密,连车上都装了监视器。” 可也就是这些监视器,记录下了安又均丑陋的嘴脸。 当安又均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李律师低调地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咖啡馆里接头,就知道了安老爷子的用意,敢情这是要立遗嘱吗?自己头一天才提了给子卉分股份,老爷子马上就立遗嘱?还选了这么个隐秘的地,想来不是什么好事。也不跟进去了,反正就那么回事,冷哼一声调转了车头。 回到家的安又均关在房间里半天不出‘门’,在房里来回踱步,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爸,对不住您呐,不是儿子狠心,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只怪您独断专行从不把我放在心上,现在竟然还想着把安家的一切给安浅夕那个臭丫头?我怎么能让您如愿呢?您如果还和以前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多好?说您糊涂吧真是小看了您,您不就是看那丫头傍上了什么皇族后裔么?老都老了还攀什么高枝啊,要知道爬得高摔得重。您既然这么绝情,就别怪我不顾父子之情。您放心,不会让您太痛苦,您会和尹千月一样,慢慢心脏衰竭而死,反正人老了嘛,身体机能退化了,得个什么心脏病也很正常不是吗?” “简直丧心病狂!”看着安又均亲手把‘药’剂‘混’入茶水中,安浅夕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妖孽,这还是人吗?谋杀自己的妻子不算,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停算计,现在还想害自己的老子?真是个极品畜生!生他的时候爷爷怎么没把他掐死?” “咳咳……老爷子哪知道他后来是这么个疯子?”阎非墨忙按下安浅夕,拍着后背不停给她顺气,“别气别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小夜应该是及时发现了安又均的‘阴’谋这才迅速给你发的视频,老爷子应该没事,咱把后面的事办妥当就好。” 安浅夕深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抓起电话打给了安浅夜:“哥,说话方便吗?” “你说。” “爷爷怎么样了?” “这些时公司太忙,我看到视频的时候已经晚了几天,安又均应该给爷爷下了几天的‘药’了。不过还好,每次‘药’量不大,幸好他要的就是慢‘性’侵蚀,这几天我已经暗中调换了茶水,爷爷没事。” “那可不行,爷爷没事这戏怎么唱下去?”安浅夕冷笑一声,安又均你想玩是吗?咱奉陪到底,话锋一转,“哥,咱这样……” 如此这般过后,挂电话之前安浅夕又说了:“哥,他不是一直想除了我么?咱给他个机会呗,就让我背上一个大不孝的罪名和他断绝父‘女’关系吧。” “安安……” “不用担心我的名声,到时候来个大逆袭,身败名裂的可不是我。他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多年,不给他点甜头怎么行?他有胆害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要玩就往大里玩,瞧我多看得起他啊。” “好吧,看来哥哥是怎么也改变不了你的主意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到时候给他沉重一击以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哥,你是这其中的关键,辛苦你了。” “一家人不说这些,等解决了这事,咱们兄妹俩再也别分离了。” “大舅子,别和我抢老婆——” 手机里传来阎非墨吃醋一语,安浅夜莞尔,看来那俩人现在感情很好啊,那他就放心了。 “哥,你放手去做吧,我也把接下来的事安排一下。” “好,那我挂了,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阎非墨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他敢!”安浅夕轻笑着挂了电话,随手抓起外套,拉着阎非墨出了‘门’,“接下来要爹地出手了。” ——潇湘首发—— “爷爷,身体怎么样了?”安浅夜坐在安老爷子的‘床’头,亲自端起一碗汤一口一口喂给安老爷子喝。 “哎,也不知怎么回事前些时起‘胸’口就一直闷闷的,还隐隐作疼,到底是人老不中用咯。”安老爷子喝了口汤,拍了拍安浅夜的手背,“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几天好多了,应该还是天气变化的原因。你就放心吧,爷爷可是要等着看你和安丫头成家立室呢,呵呵。” “医生怎么说?” “医生啊……”安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小‘毛’病,不碍事,平时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是心口疼吗?我给您‘揉’‘揉’。”安浅夜说着放下了碗,轻轻‘揉’起了安老爷子的心口,“爷爷,可从没听过您心脏有什么‘毛’病啊,怎么突然就……” “谁说不是呢?所以爷爷才说人老了啊,什么‘毛’病都来了。小夜,你可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一心忙于工作,健康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明白吗?”安老爷子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安又均,笑说,“又均,你也人到中年了,可不能和年轻人拼,也要多注意身体。天晚了,你们都休息去吧,老头子我反正一个人也习惯了,都到我房里我还浑身不自在。” “爸,您先去休息吧,我这些时忙于工作都没好好陪爷爷,今儿我就陪爷爷说说话,监督爷爷把汤喝完。不然依爷爷的‘性’子,没准就把好好的补汤给倒了。” “说得也是,你爷爷现在就跟小孩似的,也就你这孙子能劝上几句。”安又均打趣一笑,不着痕迹看了眼那碗汤,“爸,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安老爷子挥了挥手,嘴角一撇,“都当我小孩,还是安丫头在好,会哄我开心。” “爷爷,那我给安安打个电话……” “别,别打。又不是什么大‘毛’病,那丫头听了到时候小题大做跑回来可不是耽误学习吗,不打不打,爷爷没事。” “您就心疼安安!行,那我不打,您赶快喝汤。”安浅夜说笑着停了掏手机的动作,却是俯在安老爷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安安她早就知道了!” “嗯?”这话可是耐人寻味啊。 安浅夜按住安老爷子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眼‘门’口透过来的‘阴’影冷哼一声,随即端起碗又喂了安老爷子一口:“来,爷爷乖,喝汤!嗯,这才对,烫吗?我给您吹吹。” 安老爷子虽不知怎么回事,可看了安浅夜的神‘色’就会意过来,隔墙有耳。 祖孙俩有说有笑聊着家常,当看到那抹‘阴’影消失不见,安浅夜才正‘色’说了句:“爷爷,请继续装病!” “小夜……”安老爷子双眸一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你、你是说……” 安浅夜点了点头,又给安老爷子喂了一勺:“爷爷安心,这一碗没问题。” “哎!”安老爷子叹了口气,靠坐在‘床’架上,一下仿佛老了十来岁,摇头,“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小夜你怎么知道?” 抬眸却见安浅夜红了眼眶,一时心疼不已:“小夜,你……爷爷这不是没事吗?” “爷爷,您可知道我母亲、我母亲她也是被……” “你说什么?”安老爷子震惊不已,一把抓住了安浅夜的手,气得直发抖。 安浅夜这才将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末了握住了安老爷子的手:“爷爷,别气坏了身子。安安都部署好了,您只要装病就好,过两天我们就去住院,别让他看出破绽。” “好孩子好孩子!爷爷没看错你们两个,以前还觉得你对安安过于无情了,原来、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真是苦了你们两个孩子。”安老爷子不由老泪,“真是家‘门’不幸,我安政鹏叱咤风云一辈子,到老竟然要和自己的儿子斗?可笑可叹啊!好,那就斗上一斗,老头子我这回一定要大义灭亲,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 “爷爷,别哭了,也别伤心,伤身呐。您得健健康康的,等着安安回来,等着我们一家团圆,好日子还在后头。” “好好,爷爷不哭,爷爷保证把戏演得漂漂亮亮的。你回吧,养好‘精’神,咱祖孙得好好唱台大戏!” 安浅夜端着空碗走后,安老爷子不由又是一声长叹,罪过啊罪过,当年要是自己坚决一点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了呢? 病来如山倒,安老爷子气‘色’一天不如一天,最终进了医院。 安老爷子这么一病,安子卉很是勤快,充分发扬了作为孙‘女’的孝心,每天准点到医院报到,而医生给出的结论不那么好,甚至还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不论是自家人还是商圈的朋友,每天都有人来医院问候,可这么多人里偏偏没有安浅夕的身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何为孝顺?平时里的做派也许不能完全评判一个人是否真孝,可关键时刻都不来做做样子也着实说不过去。远在国外怎么了?现在‘交’通便利,难不成看望一个平时对自己爱护有加的长辈的时间都没有? 有安子卉在那做比较,再加上也不知谁有意无意传出的风言风语,说安浅夕崇洋媚外攀上了皇族的高枝就忘了本,连爷爷病危也不来看一眼,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媒体向来爱见风使舵,虽然顾及顾氏集团和阎非墨的伯爵身份,可报道里字里行间的影‘射’谁都知道骂的是安浅夕。 眼见着安老爷子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了,那安浅夕还是不见踪影。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似乎也在预示着这个夜晚不会太平。艾瑞克穿着白大褂来到了vip病房,取下氧气面罩问:“老爷子,准备好了没有?” 安老爷子霎时呼吸平稳,只盯着戴着口罩的男人半晌,忽然问了句:“我们是不是见过?” 艾瑞克诧异挑眉,老爷子好眼力啊,自己戴着面罩都能认出来?面罩往下一拉:“老爷子果然‘精’明。” “咦?有些神似,但是又不是,难道你是艾瑞克的儿子?”安老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艾瑞克?论年纪也该四十多了,可面前的男人这么年轻,不可能。 “老爷子,儿子没有,‘女’儿倒是有一个。您老真没认错,我只是稍微在脸上动了些手脚竟然都被您认出来了。” “艾瑞克……真是艾瑞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这个嘛……过些时还是让安丫头告诉您吧,到时候您别吓着。现在,我们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呃……你动手吧,我准备好了。”安老爷子点了点头。 “这可是我研究多年所得的假死‘药’,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艾瑞克说着将‘药’水推入了吊管内,“大功告成,老爷子,一个小时后您的心脏就会慢慢归零呈现假死状态,但是感知犹在,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到时候您可以看到某些人的丑恶嘴脸。也许不用等到那时候,我现在去通知家属。” 安老爷子怔忪点了点头,假死‘药’?这世上真的有假死‘药’?安丫头都认识的什么人啊? 安又均这些时算是安家最勤快的人,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陪在安老爷子身边,艾瑞克刚出了房‘门’,‘抽’完烟的安又均就来了。看着艾瑞克急匆匆出了房‘门’一把抓住他的手问:“是不是我爸他……” “安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安老爷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你赶快通知家人来见安老先生最后一面。”看了眼自己手腕上那只因‘激’动而紧握的手,嗤鼻,装模作样。 “最……最后一面?”安又均松手,生生退了两步,拉开房‘门’就冲了进去。 “虚伪得让人恶心!”艾瑞克掏出纸巾擦了擦手腕,“真脏。” 安又均进了房‘门’‘唇’角不由自主大大开咧,慢条斯理走到安老爷子的‘床’边坐下:“爸,儿子来见您最后一面了。” “又……又均……”安老爷子气若游丝,动了动手,可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安、安安她……” “那个不孝‘女’以学业繁忙当借口,到现在都没来看您一眼,亏您心心念念都是她,现在您知道谁对您才是真心的了吧?”不等安老爷子说话,安又均又说了,“爸,这些时可一直都是子卉和彦彬守在您病‘床’前,孝心可表,那股份的事您就不能松个口?” “你……”安老爷子有些喘不过气来,食指一动,“你……就、就不、不能让我死、死、死得舒坦点?” “舒坦?爸,是您不让我舒坦。我到底哪点让您看不上眼?子卉不过是爱上了彦彬而已,多大点错?让您提前给点股份您老还推三阻四,她好歹也是您的亲孙‘女’,您到现在都不肯点头是不是太绝情了?”说话间从衣兜里掏出一份文件,“我算是看出来了,您心里压根就没有我、没有子卉这个孙‘女’。不点头是吧?趁现在还有口气,把这文件给签了。怎么?看不清?” 安又均将文件往安老爷子面前一摊:“现在清楚了?赶紧签了,别‘逼’我动粗。” “你、你……” “我什么?您还是留点力气,好好把文件给签了。您要是签了,我或许还能给那丫头留点,要是不签……呵呵,你的今天就是安丫头以后的下场!您不是心疼她吗?心疼她就爽快点。”安又均凶光毕‘露’,哪里还有平时做小伏低的温驯样。 安老爷子气红了脸,呼吸急促:“原、原来是你!” “是啊,可不就是我么?不怕告诉你,别说你,尹千月也是受不了这种病痛折磨自杀的。” “你、你好狠、好狠的心……我、我死也不签!” “呵呵,看来你也不是真心心疼那丫头,不然怎么会不顾她呢?不签是吧?随便啊!”安又均将文件一收,“本来我还有些于心不忍,现在看到你这样我才知道你才是狠心的那个,想把一切都给那丫头那不是要‘逼’死我吗?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其实这份文件你签不签都影响不了什么,我不过是试探试探你罢了。你这么决绝我倒安心了,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自己找死!你以为你和李律师接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等你死后让他来公布遗嘱?你如意算盘打错咯,李律师?能和我斗?这世上没有收买不了的人,谁不是向钱看呢?” “嘘!省点力气,眼睛睁那么大干嘛?”安又均完全没了人‘性’,笑得瘆人,“就算你不签,你死了以后法律也会按实际情况进行分配。那丫头现在不来看你,葬礼我也不会让她来参加,现在媒体已经骂她不孝了,到时候我顺理成章和她脱离父‘女’关系,遗产?她一分钱也得不到。你妄作聪明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死不瞑目?哈哈!” “你、你简直猪狗、猪狗不如!” 安又均一把扯掉安老爷子的氧气面罩,狠狠看去一眼:“所以我才活得长久不是?猪狗?那都是给人下酒果腹的,我要做的却是人上人!骂,你再骂啊,再骂就见不到你宝贝孙子的面了。我警告你,一会见到他们别不识相,要是被小夜看出什么破绽,你最宝贝的两个儿孙可就……” 安老爷子眼角瞬时留下两行热泪,果然,果然自己还没死就看到了那副丑到极点的嘴脸。这眼泪哪还需要做戏?完全的真情流‘露’。 “啊,我担心什么?瞧您这模样,哪还说得出话?而且等他们来估计也差不多咽气了。”安又均起身,抬手打了个电话,带着哭腔,“小、小夜,快来医院,你爷爷他……” 泣不成声有木有?安老爷子都不由感叹自己的这个儿子演技炉火纯青,这要得个奥斯卡金奖完全不成问题啊。 等到安浅夜等人来的时候,安又均正抓这安老爷子的手痛哭流涕。一见此景,安子卉忙奔了上来,泪珠就跟不要钱似地滚滚而落。倒是安浅夜在一边无声地看着父‘女’两个在那唱念俱佳,眼眶也不期然红了,如果、如果自己没有装那些监视器,爷爷怕是真的就这样被安又均给害了。 安老爷子带着氧气面罩白眼直翻,要不是为了做戏,他还真想坐起来给面前的两个人各自几个大嘴巴,不过这么副翻白眼的模样倒真像极了弥留之际和死神搏斗的挣扎。 心电监控仪上发出“嘟”地长响,心跳归零,最终安老爷子什么话也没说就闭上了双眼“与世长辞”。 “爷爷——” “爸——” 异口同声,安浅夜也跪在了安老爷子的‘床’前,紧紧握住了安老爷子的手。 “节哀!”医生们摇头劝慰。 三天后的葬礼,安又均给老爷子穿上了生前最爱的唐装,将人放进了红木大棺材。兴许是作为儿子最后的一点良心所在,再加上安浅夜在一边念叨爷爷生前常说的传统土葬,是以最终没进行火化。 下葬那天,天空飘起了雪‘花’,墓园里一片低气压,低低饮泣的声音弥漫整个墓园,让人压抑得心口生疼。 直到最后一刻,安浅夕都不曾出现,众人摇头不已,安老爷子真是白疼她了。却不知此时安浅夕正隐在暗处揪着心口,就好像真的失去了自己亲近的人,抬眼盯着某些虚伪的背影眸光生寒。 入夜,静悄悄的墓园来了一伙人,什么人?雪狼帮的好手,一个个拿着铁锹来“盗墓”,安浅夕、阎非墨和安浅夜赫然就在其中。 “老婆,盗墓这事我还真没做过,今儿就开回荤!”风朗霄搓了搓手,一锹下去就挖了个坑。 “赶紧地,别给我贫嘴,再晚我爷爷可真没气了。”安浅夕翻了个白眼,拿起铁锹也加入了挖坟的行列。 “哎呀老婆,这种粗活我来就好,你在一旁歇着。” “干你的活去!”安浅夕不理,埋头飞速挖掘,“那是我爷爷,当然得我亲手接出来。”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安浅夕等不是平凡人,不消一刻钟,就挖出了棺木开盖。 “爹地,爷爷他什么时候醒?”安浅夕探了探老爷子的鼻息,还真是没气,心里不禁有些发抖。 “浅浅,要相信艾瑞克。”阎非墨将安浅夕往怀里一搂,朝着艾瑞克点了点头。 艾瑞克上前拿了只鼻烟壶往安老爷子鼻前晃了几晃,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老爷子悠悠醒转。 “爷爷!”安浅夕一把抱住了安老爷子,泪水不自控就流了下来。 “安丫头,我的好宝贝!”安老爷子也是满脸热泪,“爷爷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靠,真神奇,艾、艾瑞克?不对,安安叫你爹地?爹地?岳父大人,您怎么做到的?” 艾瑞克白了风朗霄一眼,这货还真是不要脸,谁是他岳父?回头瞅了眼阎非墨,这你也能忍? 阎非墨耸了耸肩,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意是那货这里有问题,懒得理。 “爷爷,天冷,我们回去再说。”安浅夕这么一说,阎非墨自觉地弯下身子把安老爷子背了起来。 “哥,你和我们一起去,有些事我想和你们说。”回头对着一众兄弟说,“接下来就辛苦你们了,我们先走了。” “好,老婆你慢走啊,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你只要记得想我就好。” “我想不死你!” “就知道老婆最好了,么么哒!”风朗霄抬手对着安浅夕的背影抛了几个飞‘吻’,回头,“兄弟们,赶紧完事,回家睡暖被窝。” 阎非墨的庄园内,安老爷子之前脸上的苍白早已被红润所取代,不由惊奇感叹:“真是神奇,爷爷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能经历一次假死,说出去都没人信呐。对了,艾瑞克……你怎么还是这么年轻?” 看到‘露’出真颜的艾瑞克,安老爷子只觉不可思议。 “爷爷,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安浅夕和阎非墨互看一眼,下定决心不再隐瞒。 “呵呵,爷爷都假死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一切不都有你这个宝贝孙‘女’么?” “咳咳……爷爷,其实、其实我不是人!” “哈哈!咱安丫头可真会开玩笑,不、不是人?爷爷快笑岔气了……非墨啊,这丫头是气糊涂了吧……”安老爷子回头看了阎非墨一眼,却只见那郑重的脸‘色’,当下笑声卡在了喉间,“爷爷没、没听错吧啊?” “爷爷,其实我是人也不是人,哎呀,都说到这份上我就直截了当了,我是半人半吸血鬼!” “吸、吸、吸……吸血鬼?”安老爷子吞了吞口水,看了安浅夜一眼,后者也是一副惊脱眼珠咽口水的模样,“小、小夜,你听见什么了?” “安安说她是吸血鬼。”安浅夜还算镇定,毕竟早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安浅夕的事实,连借尸还魂都有了,吸血鬼又算的了什么? “这不可能,我们家是正常人啊……”不得不说安老爷子心里素质强健,听到这话还没昏过去。 “妈妈、妈妈也是。”安浅夕说着又拿出了那本日记本,“哥,其实这本才是妈妈的日记。” 于是,安浅夕把前因后果详细说了,就如同讲述一个‘精’彩纷呈的传说故事,听得两人一愣一愣。 “爷爷,哥,我说完了,你们、你们现在有什么感想?” 安浅夜合上日记本,走到了安浅夕面前:“牙齿呢?我看看。” 安浅夕嘴角一‘抽’,这就是他的反应?当即张嘴,‘露’出了两颗尖细的獠牙:“你要不要‘摸’‘摸’看?这玩意真不是假的。” 安浅夜对着牙齿敲了两敲,眼角一‘抽’:“还真是。” 说完又坐到了安老爷子身边,转头:“爷爷,您不去瞧瞧?我检查过了,是真的。” 安老爷子喝了口茶,回头看了阎非墨一眼:“那、那非墨呢?” “他和我一样,我的血瘾还是他给解的,关于血族的一切都是他和爹地教我的。”安浅夕实在有些佩服这二人的镇定,眨了眨眼,“爷爷,哥,你们不怕我们吗?不觉得我们是怪物吗?” 安老爷子仔细看了几人几眼,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丫头,你伤害过我们吗?或者说有过伤害我们的念头吗?” 安浅夕摇了摇头,忽而又说:“那是因为你们对我好,你们是我的亲人。” “这不就完了?做人呐,都是将心比心,更何况我们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呢?不管你是人还是鬼,在爷爷眼里,你永远是爷爷的心肝宝贝。只要你好好的,爷爷就心满意足了。”安老爷子回头看了眼艾瑞克,“艾瑞克,谢谢你救了千月她们母‘女’俩,如果不是你,别说老头子见不到这么贴心懂事又能干的丫头,还会被自己的儿子而害了。还有非墨,谢谢你,谢谢你喜欢安安,一直在她身边守护她,老头子我感‘激’不尽呐!” “我才要谢谢您将这么个绝世宝贝‘交’给我。”阎非墨笑说,又给安老爷子添了口茶。 “哎!说什么怪物不怪物,这世上只有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就好比我那个丧尽天良的儿子,那才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反倒是你们让我这个老头子暖心。”说起自己的儿子,安老爷子长吁短叹,还真有些后悔将他生出来。话锋一转,“这事你们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爷爷,这个您放心,我和阎非墨强强联手,天下没有我们俩摆不平的事,您老就等着享清福吧。”安浅夕笑着往阎非墨怀里一窝,老爷子能说出这话是真心实意为他们着想,抬眸,“爷爷,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安又均到底和我母亲有什么深仇大恨?” “当年啊——”老爷子目光深远,似乎以前的一切都近在眼前,“贾素雪,也就是安子卉的母亲,在京城也是名媛。贾家家世虽不及我们安家,可也算是有头有脸。我们两家‘交’情也不错,素雪那孩子温柔娴淑,我其实是很中意她的,他们俩相爱我乐见其成。贾先明也就是素雪的父亲一生正直,为人却不够圆滑,在商场上树敌不少。一次投资失败,那些对手们趁机落井下石,还陷害他和黑道勾结,帮人洗黑钱。既是有心陷害,证据肯定都做了手脚,我们奔走拉关系在铁证如山面前也是无可奈何。” 说起此事,安老爷子唏嘘不已:“那时候尹家在京城可是风光无限,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千月之前一直都对又均有意思,为了救贾家,又均亲自去了尹家求情。尹老头向来最疼千月这丫头,知道千月的心思当时就开出了条件,只要又均答应娶千月,他就帮忙。刚开始又均也没答应,毕竟他爱的是素雪。可后来仔细考量还是觉得救人要紧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可是没想到先明是个清高的主,他含冤莫白受不了被人诬陷的冤枉,竟然以死明志。” “先明这么一死,再加上其他对手的不依不饶,贾家在一夕之间就落没了。又均心里就起了怨恨,怪尹家没有及时伸出援手。本来怨恨就怨恨吧,大不了这个婚约不要了,我们安家养一个素雪不过多了双筷子,更何况他们情投意合,有什么比共患难还重要?可两家结下婚约的事在当时是不争的事实,素雪丧父本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婚约的事再一出她还能不伤心?可她一直都是个自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就此离开了又均,其实我真佩服她的这份傲骨。”安老爷子眼里满是欣赏,“当时我就和又均说就当我们言而无信悔婚也要把素雪找回来,可是又均从那时起就变了。他深切体会到权和利的重要,他说这次对他是个教训也给他人生上了重要的一课,只有自己够强大才能守护自己在乎的人。还说既然已经负了素雪,就不能再负了千月。” “我起先不同意,这不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吗?咱们安家那时候虽然不是圈内的领头羊,可也不会因为人家家道中落就嫌弃人家不是?可他执意要娶千月,说再毁约就真的成了背信弃义,安家以后就在京城站不住脚了。我思前想后觉得他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就没再坚持,‘私’下里却是开始打探素雪的消息,至少帮把手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我这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可是一个下定决心要躲我们的人又哪会那么容易让人找到?于是又均还是娶了你母亲。” “爷爷,这也不能怪您,您都说他那时已经变了。想来娶我母亲是假,为了借助尹家壮大安家才是他的目的所在。而且他已经把贾伯父的死和素雪伯母的离开算在了尹家头上,认为这一切都是尹家造成的,肯定还以为两家结亲的条件是我母亲提的,从此就恨上了尹家、恨上了我母亲对不对?” “我本来也以为这事和千月有关,开始还对她不冷不热的,可从后来的相处中我发现千月真是个好孩子,一点不比素雪差,素雪个‘性’太强,千月却是真的‘女’人如水。我之后有心套话才知道婚约的事完全是尹老头的主意,那时候起我就完全接受了千月,要知道一个好‘女’人对家庭的重要‘性’,你母亲就是当之无愧的好‘女’人,这一点我想艾瑞克深有体会。”安老爷子说完看了艾瑞克一眼,忽然觉得尹千月的死真的太不值当,“这么些年来我仔细观察又均,他真的是变了,变得更加会做人了,变得我都‘摸’不准他心里究竟想什么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他之前说的什么不能再负千月之类的话靠不住。所以不管他生意做多大,我都始终没有放权,就怕他得了势会报复。可没想到他非但在暗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恨上了自己的骨‘肉’,如今连我都下得了狠手,我真是悔不当初。” “这就是所谓利‘欲’熏心而六亲不认!爷爷,您不要自责了,路是他选的,您当年就算有心阻止也是没用,仇恨一旦生根,是不容易被您三两句话就说服的,错不在您。”安浅夕坐到了安老爷子身边,紧紧握住了安老爷子的手,“爷爷,什么都别想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和哥哥,您到时候别心疼就好。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而且对于他那种猪狗不如的人我可不会手软,我要让他亲自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心疼?我心疼什么?这是我们安家欠你们的,他不配做你们的父亲、不配当我的儿子,我只当从来没生过他。你们去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爷爷不会再让他祸害世人。爷爷庆幸在这样复杂的家庭,你们两个还能成长得这么好,爷爷老怀安慰啊。” “爷爷,这些时您身心疲惫,上楼休息去吧,过两天我们回e国,我和哥哥天各一方为接下来的事慢慢收网,您只管安心养老就成。” “好,爷爷不‘操’心,有你们俩还有这么多能人,我‘操’什么心?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爷爷就每天吃喝玩乐,闲暇时看看报纸写写大字,安安心心陪我的好孙‘女’和孙‘女’婿多自在!” 安老爷子上楼回到阎非墨给自己准备的房间,眼泪就流了下来,心疼?能不心疼吗?可更多的是心寒,谁诚想自己的儿子这么造孽?他都无颜去见安家的列祖列宗了! “哥,要不你今天也歇这里?这么多爆炸新闻你可得好好消化一下不是?” “我还是回去吧,哥哥的心脏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安浅夜‘摸’了‘摸’安浅夕的头,又看了三人一眼,“这个世界真玄幻啊!走了,不送!” 看着人影远去,安浅夕推了推阎非墨:“妖孽,这都是遗传吧?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啊。” “还好没遗传到是非不分、六亲不认。” 果不其然,第二天安又均就发了个和安浅夕断绝父‘女’关系的声明,声泪俱下悔自己教‘女’无方,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大报纸铺天盖地,安又均如愿地接手了安家。 安老爷子这么一“走”,沐彦彬和安子卉的婚事自然又推后了,无需安又均‘交’待,安子卉主动说要给爷爷守孝三年,这一孝举大众很是敬佩,顷刻间就扭转了以往的负面形象,似乎以前的那些丑闻从来就不曾有过。 安又均直夸自己的这个‘女’儿懂事识大体,却是不知这自认为成功的胜仗为以后的挫败埋了个重大的隐患。 现在,时隔两年,安浅夕终于又踏上了这片熟悉的故土,从墓园里出来直接就去了阎非墨的庄园。 “安安,你回来了?”安浅夜听着手机里传来熟悉的语调说正在阎非墨的庄园还有些不可置信,“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哥哥好去接你啊。爷爷还好吗?” “身体康健,红光满面,当年留在心里的‘阴’影已经差不多烟消云散了,接下来再次碰上大抵也就感叹物是人非,不会太过伤感。”安浅夕笑说,“你晚上过来呗,诗诗他们那里我来通知,今晚聚会。” “好,我正好有事和你说。” 这一晚,阎非墨的庄园来了很多人,除去程诗诗那帮老友,一直隐在暗处的黑狼帮几个重要人物都来了。i 叙旧的场面不需多提,无非是几个爱哭的‘女’生抱做一团指责安浅夕的“没良心”,指责过后就是提她委屈,安浅夕这正主可不就背负了不肖子孙的骂名两年了么。 关溯已然长成了成熟的男人,尽管眼里热情依旧,可看到安浅夕的时候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稳重地说了句:“回来就好。” “哟,咱关大少这会竟然生分了呢!”安浅夕笑着上前主动给了关溯一个热烈的大拥抱,逗得众人在一旁直打趣。 风朗霄还是老样子,献宝似地拿出了硕士学位证巴狗似地在安浅夕面前讨赏:“老婆,我有出息了,你看,货真价实的证书啊。有赏不?” 安浅夕接过一看,睨了风朗霄一眼:“真的没掺假?” “真的,比真金还真,哥,你快告诉我老婆,我说的都是真的。” 风朗云这回很给面地点了点头:“安小姐,我弟弟脱胎换骨了。” “脱胎换骨?我还真没看出来!不过——”安浅夕毫不吝啬又给了风朗霄一个真诚的拥抱,“赏你一个大熊抱。” “老婆啊,你终于主动抱我了啊,这么多年的努力没白费啊。”风朗霄霎时内牛满面,抱着安浅夕不撒手。 阎非墨拉住风朗霄的后领往后一拎,将安浅夕搂在了自己怀里:“别得寸进尺。” “真小气!”风朗霄撅嘴对着手指,嘀咕一声很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现在大家都到齐了,我给你们几个好好介绍一下。”风朗霄和风朗云无需多说,这俩人的身份大伙应该都知道了。安浅夕指了指其余几人,“这位是雪狼帮的老大李灿然,我干哥哥,这位是金旭阳堂主,我两个哥哥的得力助手。而那两位,张青和许胜,就是我赌场的得力助手了,大家认识一下吧。” “安安,你又不厚道了,什么时候开了赌场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程诗诗嘴一噘足以挂油瓶。 “这不就向你们坦白了吗?这就是我和我哥在黑道的力量,你们怕吗?” “怕?”季沐风淡笑一声,“白道上我倒是有些关系,现在一看,可以说黑白通吃,完美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能耐的主!”安浅夕眉梢一挑,果然没看错季沐风,这货八面玲珑,当初结‘交’还真是自己的福气。 “比不上你。”季沐风大方一笑,和黑道称兄道弟的千金小姐怕也就只有面前的这位了,当初自己真没选错阵营。 “你过谦了。”安浅夕轻笑一声,“都是一家人,以后守望相助,现在嘛……伯爵请大家吃宫廷宴。” “伯爵大人,多谢款待啦!” 一餐饭吃得很是舒心,欢声笑语不断,饭后众人齐聚大厅,安浅夕悠闲喝着茶水看向关溯和季沐风:“你们俩行啊,虽说不算白手起家,可农场之后都各自有了自己的事业,完全没有依靠家里的力量为自己争了一片天地,可喜可贺。” “不敢当,安安你太能干,我们男人只能更加发奋,不然就离你太远了而自惭形秽。”关溯摇了摇头,不过一点点小成绩而已,他的路还远着呢。 “小尘你没让我失望啊,律师事务所声名鹊起,还开了地产公司,姐没白疼你。” 在安浅夕面前,月熠尘永远都是一副忠犬样,此刻早已卸下了平时的伪装,开心地坐在安浅夕脚边:“安姐,那都是得了顾姐夫的提携和曦哥哥的悉心教导,我要学的还很多呢。” “夕宝贝,这小子不错,头脑灵力,一点就透,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我省心不少啊。”尹韩曦没吝啬自己的夸赞,地产公司完全都不用自己‘操’心嘛。 顾子睿难得也跟着夸了一句:“还行,切记戒骄戒躁。” “目前正在和沐氏集团争地皮吗?” “嘻嘻,安姐姐,也谈不上争啦,那块地皮我和曦哥哥考察过,而且东来哥哥也给我们看过一次,风水不怎么样。我们不过故意做个样子把价格抬高而已,不让姓沐的出点血怎么行?”月熠尘说着给安浅夕和阎非墨递了块水果,“凭着曦哥哥和你的关系,姓沐的怎么也要争上一争不是?” “你个小滑头!”安浅夕嚼着鲜甜多汁的橙子习惯‘性’‘摸’了‘摸’月熠尘的脑袋,“做得好。” “这可不是出一点血那么简单,我们可是投了二十亿呢。”尹韩曦笑得很狐狸,不过不小心让人透‘露’了一点投标口风而已,以沐彦彬的‘性’子,这口气怎么也要争回来。就算他冷静没放手一搏,二十亿自己拿到手,有张东来这个神人完全可以让那里成为一块风水宝地,自己怎么都不会亏。 “啧啧,一个大狐狸一个小狐狸,凑到一块还不把人给整死?”安浅夕乐了,沐彦彬,你慢慢受吧。 “然哥哥,届时如果他们真的投标成功,到时候就轮到你们在背后做点手脚了。”想舒服拿下那块地?没‘门’。 “丫头放心,这是我们拿手的。”李灿然倚着靠背,笑眼看来,“你给个准,是只给点教训还是……” “沐家夫‘妇’对我还是不错,做人也不能忘恩负义,就当再给他一个实质‘性’的警告,让他以后识相点别来惹我。” “你说了算。”警告么?那得好好敲打敲打。 “姐,要听听我的汇报不?”许玫兴奋不已。 “我来之前你们三个不都已经给我做了详细的汇报么?沐家多少底子我清楚得很,而我们自己的公司,呵呵,小玫,你这是在向大伙炫耀么?” “哎哟哎哟,我兴奋嘛,咱现在不就跟年终总结差不多么,都是一家人,让大家知道心里都有个底,以后办事省心啊。”许玫嬉笑几声,又兀自说,“各位,咱证券行这几年可真是赚大发了,光手里流动资金都有68亿,市值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去想吧,哈哈哈哈!” “哥,你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吧?”安浅夕额头黑线三条,这丫头,要不要这么得意啊?毅然扭头,不理那自嗨的丫头。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安浅夜放下茶盏,脸上一片凝重,“安又均接手了安家,是安家现在最高执行官,掌握着真正的实权。虽然给了我日常行政权,但有重大决策的时候还是他来做主,我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公司总裁,就好比以前他和爷爷的关系。” “嗯,这个好理解,才两年么,他不会那么快退下来的,你不过是初生牛犊而已,不会让你挑大梁。一直以来他对你还算信任,今天看你神‘色’不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安浅夕的直觉很敏锐,而且安浅夜要么不说,等到开口肯定是重要事。 “三个月前公司大规模招聘,我多了个行政助理,是个‘女’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仔细查过她的底细,很干净,可后来渐渐发现她来公司的目的不太单纯。”安浅夜眉头微皱,“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也不像是什么商业间谍,如果说是有意接近我,可偏偏也‘挺’接近安又均的,但是又不像是他派来的人,这让我很纳闷。而且,她似乎还特别关注沐家,确切地说是特别关注沐彦彬,看向沐彦彬的眼神很复杂,好像又爱又恨,这一点也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 “还有这事?叫什么?”安浅夕‘唇’角一勾,来了些兴致。 “安安,我见过,一个火辣长发美‘女’啊,叫什么来着?戚……对了,就叫戚想想。‘私’底下我还和她见过几次呢,有些高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千金。话说,和你以前的‘性’子‘挺’像,哈哈!”程诗诗打了个响指为人解‘惑’。 戚想想?安浅夕眉头一皱,这名还真是熟啊,只是巧合吧。而且和她以前的‘性’子很像?以前又不是她,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一时没抓住,又问:“哥,你这么说是不是觉得安又均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我有过这个疑虑,所以现在做事很小心……” “不用,他怀疑了更好,你就是要让他明白你的反心,从而召开董事会来罢免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收网了。”安浅夕二郎‘腿’一翘,“戚想想么?这不是歪打正着么!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倒有些想见见这个‘女’人了。” “安安,我有她照片,在忘归的时候有合过一次影,我给你看看哈。”程诗诗说着掏出手机,点开了相册,“你看,是不是美‘女’?” 安浅夕歪头一看,这一眼就愣住了,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抓过程诗诗的手机细看。戚想想,还真是她。火玫瑰啊火玫瑰,你竟然没死?也对,她也应该是个异能者,就是不知那晚是怎么活命的呢? “安安,你认识?”程诗诗有些莫名。 “不认识,的确是个美人,这美貌,我都有些吃味了呢。”认识?她当然认识,前世自己的消亡不正拜她所赐么?没死是吧,送上‘门’来那就有仇报仇咯。 “吃什么味?老婆是最美的。”风朗霄走上前来看了眼照片,切了一声,“也不过如此嘛,哪里敌得过老婆你半分?”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阎非墨颔首,头一次赞同了风朗霄的话,回头在安浅夕耳边轻声一语,“故人?”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安浅夕往阎非墨怀里一窝,“回头和你说。” “哎哟哎哟,说什么悄悄话呢?就你们俩恩爱!”程诗诗拿回手机起身,“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也谈得差不多了,咱回呗?别打扰人家卿卿我我。” 程诗诗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起身,打道回府。 ——潇湘首发—— 沐彦彬的确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有脑子有魄力,经过几年的学习越发懂得了如何收敛自己脾气。当得知尹韩曦的投标价格为二十亿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可能想了一遍,以尹韩曦宝贝安浅夕的架势来看,借此来让自己‘花’冤枉钱也不是不可能。可他还是有些吃不准,因为那地段实在是好,所谓寸土寸金,而尹韩曦在投资上很有一套,眼光独到,这次未必就真的是为了‘私’仇而给自己下套。思前想后之下,沐彦彬又实地考察了一番,多方走访来估计这里的价值,最终下定了决心,争!因为值得。 未免尹韩熙在最后关头加码,沐彦彬查看了一下公司的财务状况,在可承受范围内把投标价格定在了三十亿,最后以高于尹韩熙两亿的价格拿下了那块即将拆楼的黄金地皮。得知中标结果沐彦彬才松了一口,看来和自己所想没错,那尹韩熙果然只是冲着地皮来的,幸好自己搏了一回,不然一块上好的‘肥’‘肉’可就拱手让人了。 “曦哥哥,你好厉害,最后关头竟然加码,让咱这出戏更真实。” “小尘,那沐彦彬并不笨,他东奔西走又实地考察确定了那块地的价值怎么可能轻易放手?所以我不小心在那周边和他碰了几面以打消他的疑虑来认定我真的看中了那里。既然都是争,当然看谁投的钱多了,保险起见他势必会加码,这正合我意。” “是,他的确不笨,可还是棋差一招,之后有他麻烦的。” “咱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等着看戏就好。” 两只狐狸相视而笑,远在自己办公室的沐彦斌不由打了个喷嚏,谁在算计他? 沐彦斌本来还有些沾沾自喜,谁料接下来的一连串不顺‘弄’得他焦头烂额。 旧楼要拆自然涉及拆迁补偿,拆迁问题上不管是政fu工程还是‘私’人投资,总会碰到那么一些钉子户。钉子户无非是想多要些钱嘛,沐彦彬本以为多给点好处也就顺利往下走了,却没料到这块地上的楼栋内钉子户多得超乎了他的想象。谁能想到大半的人都不肯搬?这情形还真是头一回见。 沐彦彬派人去‘交’涉,还修改了原有的合同,以为这样那些人该知足了吧,谁知道那些人联合一气狮子大开口,还理直气壮说什么你们沐氏集团靠地产业发家,赚得盆满钵满,可这些钱还不都是他们这些老百姓的钱?现在又要拆大楼盖商场,不开出好条件来就是不搬,有本事的强行拆楼啊! 面对群情‘激’奋的众人,助理满头大汗传达了原话,气得沐彦彬一把扯掉颈项上的领带大骂无赖。 没错,这些人确实无赖,不光说得无赖,行径也无赖。好像都商量好了般统一围堵了整个小区,有的甚至跑到楼顶说沐氏集团不给钱‘逼’人跳楼,媒体蜂拥而至闹得人尽皆知。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再加钱息事宁人,可沐彦彬不干了,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这冤枉钱他可不愿意出,那么唯有动用武力了。许多大财团多少都认识些黑道上的人,沐彦彬就动了这个心思,既然都是无赖,就让无赖来解决。 沐彦彬想法很好,却不料道上的人就跟中了邪似的没一个买账,给钱都不干,还说什么无良‘奸’商想方设法欺负穷苦的小老百姓。这话一出,沐彦彬气乐了,欺负百姓?黑道的人杀人放火就不是欺负了?敢情‘混’黑的这时候还讲起良心来了?焦头烂额之下他都要怀疑不是那些人中邪而是自己走了霉运。 请不到黑道是吧?好,现在不还有专‘门’的保全公司么?说穿了那不都是帮打手么,他‘花’钱请打手去吓唬吓唬人总可以吧。谁料到保全公司的人进了小区就被一群抄着家伙的黑道份子给堵住了,不由分说把人给“揍”得“鼻青脸肿”,一帮人铩羽而归嚷嚷着这生意不做了,惹不起那帮油盐不进、无法无天的黑道。可人毕竟是伤了,这笔医‘药’费总得有人出吧?沐彦彬无可奈何老老实实陪了钱,却是不知这保全公司是雪狼帮开的,人家不过随便做了场戏就平白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医‘药’费。 这一下沐彦彬郁闷了,这伙黑道是怎么回事?不吓人也就算了怎么还保护起居民了呢?啥时候‘混’黑的还有这么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了?一打听,那几栋居民楼里有人就是‘混’黑的,你要拆人家‘混’黑家人的房子人家能啥都不做? 报警?就算黑道的人明着不动了,可万一心存怨恨来个打击报复呢?他还要不要活命了?就算是报警,警察还能整治了那帮不肯搬迁的良民不成?兜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沐彦彬为了以后考量,牙一咬,重新修改了合同,直到那些人满意地签了合同才算松了口气,可内心却是滴血不止,冤、真冤啊! 本以为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地了,谁知道拆迁的时候又出问题了。这次的问题就严重了,闹鬼!大家说得神乎其神就跟亲眼见到了似的。 风度再好的沐彦彬这回也不由爆了粗口:“闹你妈的鬼啊!” 张东来说了那里风水一般,可也不至于闹鬼,所以鬼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不妨碍装神‘弄’鬼不是?完全不需要安浅夕和阎非墨亲自动手,直接一个隐身的夜叉‘弄’几次物体漂浮,修罗在那以快速的行动来几次瞬移让人瞧见一下残影,再带几个异能人士随便‘弄’出一个什么鬼火在大厦里到处飘啊,半空出现一些什么水柱啊就足以让人深信不疑了。 外间传的神乎其神,煞有其事,沐彦彬伤透了脑筋,他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说,可被人传成这样这地皮还有用吗?黄金地段俨然成了块废地,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接了也没辙,转手都没人要啊。 尹韩曦本想借此机会把那地给‘弄’过来,安浅夕却说教训到底为止,她不差这么一块地,就让他那三十亿打个水漂,那块地就那么闲置着吧。 安浅夕发话,尹韩曦也作罢,买地可得‘花’钱不是?虽然可以要张东来来点石成金,可那人修道的,知道他们从中作梗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让他来化解肯定不干,到时候没准还被他大道理耳提面命,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无语。得,地多得是,再找一块不就结了?等过个几年再低价‘弄’回来也就是了。 安浅夕这么做无非是看在沐家夫妻的面子,可雪狼帮的人不会就此作罢,既然是警告得让人怕才行啊。 过不了几天,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沐彦彬和安子卉刚吃完晚饭出了酒楼,没走几步,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门’一开就把俩人给拖了进去。 “你们……” 沐彦彬刚说了两个字,一把枪就抵在了两人的太阳‘穴’。 “再瞪老子毙了你!”金‘毛’说话间枪把砸上了沐彦彬的脑袋,“是聪明人就老实点。” 沐彦彬护着安子卉再不敢言语,这伙人手里有枪,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不知我得罪了谁劳烦你们这么大阵势?” 金‘毛’轻哼一声扫了二人一眼,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兄弟笑着开口:“这俩货心里还没谱呢,真是好笑!” 金‘毛’一笑,几个人都跟着笑了,自然是嘲笑。 “屁话那么多干什么?到了自然就知道了。”金‘毛’可没闲功夫和这对狗男‘女’墨迹,话一说完就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 雪狼帮总坛,二人被推攘着下了车,大厅里可真热闹。 李灿然坐在主位悠闲喝茶,金旭阳在左手边慢条斯理擦着枪支,风朗云和风朗霄正在下象棋。其他人分立两侧,见人一来马上关了大‘门’。 “来了?”李灿然笑得云淡风轻,茶盏往桌上一放。 金旭阳抬眸扫了一眼:“这就是那两个不识相的‘奸’夫‘淫’‘妇’?” “可不就是那不要脸的狗男‘女’么!”风朗霄一手捏着象棋,转头笑看一眼,“看什么看?不认识老子了?老子就是风朗霄,雪狼帮风云堂堂主,擦亮你们的狗眼看仔细了!” 李灿然是谁沐彦彬自然知道,风朗霄也认识,可他听到了什么?雪狼帮风云堂?风云会什么时候成了雪狼帮的了? “将!”风朗云马走一步直‘逼’风朗霄的老将。 “擦!哥你作弊吧?老子说了一句话的功夫,你就将我?”风朗霄手里的棋子猛然一落,瞪大了眼睛看向棋盘,“我去,真被‘逼’死了?一定是你趁我说话的时候做了手脚,不算不算!” “滚!你再别拉我和你下棋!” “别介啊,是我嘴欠‘抽’、欠‘抽’。那你让我悔一步好不好?” “悔你妹啊,你自己说你都悔了几次了?和你没法下棋,滚远点滚远点。” “哎哟哥,别这么绝情嘛……” “闹够了没有?”金旭阳看不过眼了,这兄弟俩都快把他的头给吵炸了。 “哦哦,正事要紧,不说了不说了。”风朗霄嘿嘿一笑,转头看向李灿然,“老大,您请呗。” 沐彦彬这回算是有些明白了,这事肯定又和安浅夕脱不了干系,眸光一沉:“是安浅夕请你们绑架我们的?” “老子老婆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吗?”风朗霄不乐意了,冲上前去抬脚就是一踹,正中沐彦彬‘胸’口,“绑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们绑架?今儿咱雪狼帮带你们到我们总部那完全是看我老婆的面子,不然你还能活到现在?要是老子动手,你就太监了,她,轮白了往大街上一丢喂狗!” 安子卉吓得瑟瑟发抖,往沐彦彬身后一缩,眼泪就这么下来了:“彦彬……” “现在怕了?当初害我老婆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吗?” “安浅夕是你老婆?”沐彦彬有些不明白了,可面前这男人叫得顺溜,而且安浅夕看着的确和他有些‘交’情。讥讽一笑,“一个阎非墨,貌似还有个关溯,现在又是你,她可真会招蜂……” 这回不用风朗霄动手,只闻得一声枪响,金旭阳手里的枪已到了李灿然手里,子弹贴着沐彦斌的脸划过,带起一道血痕,原本的笑脸被冷‘色’所取代,冷冰冰开了口:“嘴巴放干净点,我李灿然的宝贝妹妹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妹妹?沐彦彬本就被那突如其来的子弹给震得三魂去了七魄,一声妹妹更是让他惊得无以复加,这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裸’的惊悚啊。 “怕了?”李灿然端坐高位,睥睨扫来一眼,“你们设计陷害安丫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也对,反被丫头给‘阴’了能有什么感受?无非是不甘心心存怨恨而已!” “老大,这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安又均更不是好东西。你们以为给我老婆安上一条大不孝的罪名,赶她出安家就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们,安家在我老婆眼里屁都不算。区区一个安家算什么?加上你们沐家,我老婆动动指头都可以把你们像蚂蚁一样碾死。” 李灿然走下高位,站到了两人面前,忽而弯下了身子,拂了拂沐彦彬的衣领:“穿得人模人样,这心肠怎么就这么歹毒呢?安丫头一早就警告过你们别动什么歪心思,你们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说起来她是我妹妹,可整个雪狼帮实际当家人却是她,明白了吗?” “小子,长点心,别想着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鬼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连挣扎都显得多余。”李灿然说着拍了拍沐彦彬的脸,起身,“安丫头出国你们消停点不就完了?非要蹬鼻子上脸联合安又均那个畜生打压安丫头。你们真以为安丫头什么都不知道?无非是配合你们给你们尝点甜头而已。不怕告诉你们,那地皮尹韩曦故意抬高价让你上套罢了。那些居民也是得了我们撑腰给你添堵,至于那保全,呵呵,你不知道那是我们的公司吗?你沐少爷钱多烧得慌,既然如此我们不拿白不拿。闹鬼?你以为你买下那块地就安生了?要闹自然往大里闹,就闹你个‘鸡’犬不宁,现在滋味如何?” “你、你们……安浅夕好狠!” “狠?”李灿然回身又是一踹,这一脚愣是让沐彦彬吐了口血,“你该感谢安丫头手下留情,要不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你们沐氏就败在你手里了,你还说她狠?” “老大,这人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婆以前对他那么好他不珍惜,和大姨子搞到一起,说实在你们的龌龊事老婆才没兴趣理。可你们搞也就搞了,竟然接二连三陷害我老婆,要不是我老婆本事,早就被你们害得尸骨无存了,你们还好意思说她狠?”风朗霄抓起沐彦彬抬手就是几个大耳刮,“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打你都嫌脏了老子的手!” “沐彦彬,今儿找你来就是明着给你一个警告,别不识好歹,安安不是你惹得起的。安安说了,只是想让你拿钱买个教训,没想着‘逼’你们沐家进绝路。也就几十亿,可以再赚。倘若你还是不知悔改一心要和安安作对——”李灿然一脚踏上沐彦彬的心口,居高临下怜悯望来,“不用安安动手,我让你做鬼都不安生!你是聪明人,懂得权衡利害关系,要脸还是要命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姓沐的,老大话说得很明白了,做人得知足啊,老婆放你一条生路你就感恩戴德吧。且不说我老婆,那阎非墨你能惹得起?顾子睿你能惹得起?”风朗霄讥讽一笑,“我说你怎么这么蠢呢?明知是螳臂当车还要硬拼,别说那几个,季家和关家联合你又能惹得起吗?” “行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金旭阳翻了个白眼,“都说清楚了还留他们在这干什么?污了咱们的地,都丢出去!” “是!” 金‘毛’手一招,几个兄弟上前又将两人拖回了车上。 “瞧我们够道义吧?包接包送!” 说话间面包车再次启动,这回直接给人带到了沐家所在的别墅区,车‘门’一开,推牲口般把人给扔了出去,临行前金‘毛’又丢了句话:“别让我抓第二次,下一次你们可没这么好运气了。走!” 车一走,安子卉就软倒在沐彦彬怀里,嚎啕大哭。 沐彦彬也有些‘腿’软,带着安子卉悄悄回了家,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输了,彻底输了!”沐彦彬躺倒在‘床’上,浑身无力,“连翻盘的机会也没有了。” 人家说得很清楚,他丝毫不怀疑那些人之后的警告,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无力叹息之下仔细回想了那番话,是啊,安浅夕可不就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么?今儿两人要真被人给做了有谁知道呢?谁又会怀疑到安浅夕头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挣扎都显得多余么?自己连挣扎的资本都没有,完全是任人宰割啊! 沐彦彬回头看了眼还在默默流泪的安子卉,又回想起以前的种种,自己做的这些真的是人事吗?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后悔有什么用?以后就老老实实做个安稳的富家大少吧。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沐彦彬悔不当初打算收手安分守己的时候出事了。 戚想想动手了,而且手段极其恶毒卑劣,害得沐彦斌和安子卉在一夕之间身败名裂,最重要的是安子卉还因此失去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 沐彦彬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谁会这么陷害自己,唯独能想到的只有安浅夕,当下胡子也不刮,双眼充血抓起外套就赶去了雪狼帮…… ——潇湘首发—— “哟,这不是风流的沐家大少么?今儿这是怎么了?不请自来,当我们这里是茶馆啊?”守‘门’的小弟语出讥讽。 沐彦彬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武器,一拳打上了小弟的脸往里冲,边冲边喊:“给我说清楚,这些都是安浅夕吩咐你们做的吧?” 到了客厅,一群人正有说有笑,吃水果的安浅夕抬眸看来,沐彦彬就红了眼:“安浅夕,原来你已经回来了!说,是你派人来陷害我的吧?你……” 沐彦彬说着就冲了上来,金‘毛’等人立刻上前阻拦,安浅夕轻轻挥了挥手:“退下。” “我回来和你被人陷害有关联吗?你脑‘洞’会不会开得太大了?”安浅夕悠闲喝着茶水,抬脚就止住了沐彦彬直冲而来的身形,“谁知道你在外面招的什么烂桃‘花’,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沐彦彬想上前一步,可抵在自己肚子上的脚就好比钢筋铁骨,半分都挪不动脚步,咬牙切齿道:“安浅夕,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有了这神鬼莫测的功夫,也不知道你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了一起,更不知道你身边那些厉害的人都是些什么厉害的身份。放眼整个京城,我真正得罪的就你一人,除了你我真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对付我。” “啧啧啧,沐彦彬,你这么惦记我可是让我很苦恼呢。”安浅夕食指轻按自己的太阳‘穴’,仿似真的很头疼,转头看向身边的阎非墨眨了眨眼,“亲爱的,要怪只能怪我魅力无穷让人紧追不舍哦,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主动招惹他。” 阎非墨抬手放下安浅夕的‘腿’,轻笑一声:“抬那么久你不酸我看着就心疼。” “亲爱的,就知道你最好了,么么哒。”安浅夕“感动”地和阎非墨深情对望。 阎非墨手捂心口一副被电到的模样,忽而转头:“沐彦彬,我早说过是男人就趁早把结婚证给领了,你现在后悔晚了,浅浅已经是我的了。” “……”沐彦彬‘胸’口剧烈起伏,他可不是来看两人秀恩爱的,“安浅夕,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斗不过你,是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我不会再与你为敌,也不敢和你为敌,我自省,以后只想安安稳稳娶妻生子、守护我沐家的家业。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恨我要报复我也是我活该,你如果光明正大,哪怕致我于死地我也心甘情愿。可你竟然、竟然使出这么低劣恶毒的手段来陷害我?陷害我不要紧,可安子卉怀了我的孩子,那可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能有什么错?而且子卉她、她以后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 沐彦彬说到这里不禁落下了心疼和悔恨的男儿泪,膝盖一屈颓然跪倒在地痛哭出声:“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子卉,更对不起我们沐家。报应啊,一切都是报应!安浅夕,不,安安,我从没求过你,现在我求你,真诚地恳求你,不为自己所求,只求你放过沐家,就算看在我父母的情面好不好?” 沐彦彬边哭边朝安浅夕跪走,眼见着双手就要扯住安浅夕的‘裤’脚,‘门’口传来一声嬉笑:“老婆老婆,知道你来我马上就赶来了,老婆你听说了没?那姓沐的……” 这么咋呼的除了风朗霄再无他人,人影兴匆匆冲进客厅就看到沐彦彬,当下飞身向前拎起沐彦彬的后领往旁边一甩:“尼玛姓沐的,老子上次说得很清楚了吧?老婆放你一马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别特么不长眼再来拔虎须!这才不过几天你又蹬鼻子上脸,还不请自来,你当我们雪狼帮是你大少爷闲来小憩的酒店不成?啊,我明白了,你该不会又想把你曝光的那些丑事算在我老婆身上吧?妈蛋,老子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风朗霄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就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往沐彦彬眉心一抵。 沐彦彬视死如归看着风朗霄,确切地说是以一心求死的眼神看向风朗霄,倒把风朗霄给看纳闷了。 “去你妈的,你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杀我,杀了我吧!”沐彦彬抬手握住风朗霄手里的枪对着自己的脑‘门’,“现在就杀了我!安安,如果你要我的命,你拿去,我只求你能放过沐家!” 风朗霄‘抽’了‘抽’嘴角,这是演的哪出? “神经病,你给老子放手!” “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安浅夕和阎非墨互看一眼,真没想到沐彦彬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地求死,这一点倒真‘挺’出乎意料。看来这沐彦彬也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阴’狠无情,至少孝心可表。 “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当雪狼帮是你家灵堂?”阎非墨斜眼一扫,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的气流打上了沐彦彬的手。 “我擦,果然不能和疯子斗狠,这货的手劲可真大,人的潜力无穷啊。”沐彦彬被那气流打得送了手,风朗霄立马收枪,回身走到安浅夕身边坐下,“老婆,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求的什么情?咱不是大发慈悲放过他了么?该不会……该不会他真的又来冤枉你吧?妈蛋,狗咬吕‘洞’宾啊这是,我就说这种人没良心不识趣,老子、老子……” 风朗霄说着又要起身,被安浅夕一把拉住:“别添‘乱’。” “哦!”风朗霄霎时安分了,唯独一双眸子死盯还跪在地上的沐彦彬,如果说眼神能杀人,沐彦彬此时已经被千刀万剐。 “沐彦彬,当初要不是你们不停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将计就计,我向来睚眦必报,而且我本来的目的就是和你解除婚约。我做的事我认,五年前那场风‘波’我不也都和你说明白了吗?不是我不放过你们,是你们从来没想放过我,所以这次地皮的事也是给你一个警醒。我如果想杀你何必等到现在?而且我为什么要杀你?就因为你和安子卉那点破事?你把我也看得太浅了!说实话,在我眼里那根本不叫事。”安浅夕抬眸直视沐彦彬,眼里一片坦‘荡’,“我做人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和安子卉我已经教训过了,只要你们收心过自己的日子我不会紧揪着不放。至于你之前的指控,我不能受,因为我没做过。所谓祸不及家人,而你父母一直对我很好,这对我就是恩,我还不至于恩将仇报,更不会害你那还没出世的孩子,你听清楚了没?” “真、真的不是你?”沐彦彬有些疑‘惑’,心焦又烦躁地抓了抓头,“那、那还有谁,到底是谁?视频要是再爆出来我们沐家、沐家……” 结局一次上传不完,所以分两次发放,下一章中午12点发放! 第二十章 大结局(下) 沐彦彬说着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刮,对天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有事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把沐家拉下水,为什么?爸、妈,儿子连累了你们,是我错,可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什么视频?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事到如今,什么脸面不脸面,沐彦彬也没什么好隐瞒,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末了还说了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那女人从来没什么交集,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还要我解除和子卉的婚约娶她!” 安浅夕沉吟片刻,将沐彦彬说的仔细推敲了一遍,什么人对他和安子卉有这么大的恨意?不,确切地说是对安子卉有着巨大的恨意,而对沐彦彬……要求他抛弃安子卉娶她吗?忽而又想起之前安浅夜说的话,那时候脑子灵光一闪没抓住,现在仔细一想,难道…… 沐彦彬看着安浅夕在一旁神色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不由再次开口:“安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可我真的是气疯了。安安,我不求你原谅,但是,那个女人现在进了你们安家的公司,未必存了什么好心眼……” “我们安家?你莫不是忘了我是被安家赶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沐彦彬连声认错,“安安,你这么有本事,能不能想想办法……” “哟,这时候要求我老婆救你了?你哪来的脸好意思开口啊?” “不是,不是救我,是我救我们沐家,我不想让我的父母难堪。安安,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们沐家吧……” 手机声起,安浅夕抬指嘘了一声接起了电话:“哥,你说。好,我知道了,我这还有点事,晚点给你回过去,嗯,好。” 挂了电话,安浅夕就进入了收件箱,几张照片呈现眼前。同一个女人,出现在不同的场所并不奇怪,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不同的场所就玄幻了不是?而照片里的女人,正是戚想想。 安浅夕打了个响指,与阎非墨相视而笑,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原来如此,她就说戚想想怎么会没在爆炸中身亡,敢情异能是分身术,想来那架飞机上的人不过是她的一个分身罢了。 “沐彦彬,退婚公告已经出了,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安子卉又出了这事,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沐彦彬忽然心口一紧,是啊,如果自己是子卉会怎么样?怕是生不如死,要是一时想不开…… “沐彦彬,你想保安子卉还是想保你们沐家?” 安浅夕这话问得犀利,可一听安子卉这么一说,沐彦彬就知道她是打算出手了。当即对着安浅夕磕了个响头:“安安,谢谢你。求你,求你保住我们沐家,但是我不是弃子卉于不顾,这时候她身边最需要的人是我。我负了你不能再负了她,既然是我自己选的,我就要负责到底。不管她在人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我们以后会不会成为过街老鼠,不管她能不能生育,我都不能丢下她不管。母亲发公告退婚我不怨恨,毕竟她也不知情,就算她再不喜欢子卉,如果知道真相也是会心疼的。只要能保住沐家,到时候我会在我父母面前磕头认错,我会带着子卉来给你磕头认错。” “沐彦彬,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安浅夕感叹一声,起身,“沐彦彬,如果安子卉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呢?如果我说她几次三番想杀我只是没有得手呢?你还会不会义无反顾这样去爱她?” 沐彦彬顿了顿,抬头坚定一语:“爱!我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要的是和你同等的尊严,可是私生女三个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以至于心灵扭曲,就好比我怨恨你也扭曲了心灵。可是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就算和我在一起是为了给你难堪,可不能以此否定了她对我的爱。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想赎罪,你救了沐家也就是救了我和她,她会明白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只是庸人自扰,不会再心生怨恨,请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如果……算了,这世上没有如果。”安浅夕轻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虚扶一把,“沐彦彬,安子卉得你所爱是她的福气,但愿她能珍惜。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希望你以后能回到最初的你,过往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吧。” “安、安安……”沐彦彬抬了抬双手想要拥抱面前的人,终究是放下了手,在她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拥抱那个巧笑颜兮的人,即使是感激也不能碰,男儿泪再一次滑落,“谢谢你安安,真心的。” “哎哎,虽然你的确该感激涕零,虽然我说一切都烟消云散,但不表示我拿你当朋友,只当是我还你父母多年来对我关爱有加的恩情。” “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 安浅夕耸了耸肩不予置否,回归正题:“此事暂且不要和伯父伯母说,你先去安家,陪着安子卉,安又均那也必须绝口不提,只要陪着你的爱人就好,但是你得透个不毁婚约的口风出去。至于那其他的……就怕她不动手。” “你的意思是?”沐彦彬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头脑一转就知道安浅夕大概打的什么算盘,当即心底佩服不已。 “沐彦彬,你的脑子其实真的很好,我说以前你全用在振兴家业上该多好?”安浅夕一语沐彦彬不由羞愧低了头,安浅夕又说,“戚想想已经疯了,只要你不如她的意,她就会将事情闹大。她想闹就让她闹,而且越大越好,不过你得先吃几天牢饭了,也得委屈你的子卉做一回诱饵。” “你是说……” “我说过她已经疯了,就算你如了她的意,她都不会放过安子卉,至于缘由……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安浅夕也不解释,继续开口,“你既然求我自然是相信我,那就什么也别问,接下来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只要知道真相大白的时候就是你洗刷冤屈的时候,沐家非但不会受到影响,还会因为你的不离不弃而让人大为赞颂。这便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明白了吗?不过呢,我先得把自己手头的事解决掉。好了,没什么别的事你可以回了。” 沐彦彬对着安浅夕深深鞠了一躬,又对着大厅里所有人弯了弯身子,这才转身离去。 “老婆,那种人活该,死一万次都不足为惜,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我说过,我只是还他父母对我的恩情。” “老婆你好伟大!” 阎非墨起身,拉着安浅夕头也不回就走:“我们回家。” “哎哎,我才来你们就走啊?别走别走,一起吃饭啊。” “浅浅,她可不会漏掉你。”不理身后风朗霄的大呼小叫,阎非墨拥着安浅夕轻声一语。 “省得我去找她不是更好?”安浅夕抬头,看了眼阎非墨,“妖孽,你怎么能只说我而漏了你自己呢?” 火玫瑰,不,或许该称之为安浅夕才更贴切,不出意料某人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还重生在自己的死对头手上,有趣啊有趣。 “那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任她摆布了!”是原本那个安浅夕么?有点意思。 “任她摆布?哼哼……”安浅夕哼唧两声,白去一眼,不知道那货早已对你馋涎已久吗? “浅浅吃醋的表情真可爱!” “我吃什么醋啊,我要是个男人,那种美女不上白不上啊。” “哎哟,为夫的口味没那么重。”那可是疯女人不是?阎非墨一把横抱起安浅夕挤眉弄眼,“亲爱的,为夫的童子之身可是专门为你服务的。” “死相!” ——潇湘首发—— “董事长,安先生这些时一直很积极联系其他股东,这是照片。”戚想想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交到了安又均手里,照片里的人正是安浅夜和各大股东见面的照片,看样子是相谈甚欢。 安又均本就被沐家退婚和安子卉的丑闻弄得焦头烂额,不管安子卉是不是被人害的,安氏在形象上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现在看到安浅夜和股东密会的照片,心中很不是滋味。敢情自己养了个小白眼狼?是嫌自己给他的权限不够大还是以为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背地里拉拢股东,这是要造反吗? “董事长……”戚想想看安又均神色不愉,很关心地递上一杯茶,心里却是冷笑一声,父子反目好啊,安浅夜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胳膊肘往外拐,就让安又均舍弃你这个儿子,活该。 “你做得很好。”安又均抬头看来一眼,“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没有一个员工来得贴心,我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失败啊。” “董事长,谁都知道您既顾家又心系公司,对员工也是和蔼可亲,大家对您敬仰不已,我很庆幸自己能在安氏工作。在这里我学到了很多,只可惜我自小没了父亲,所以看到安先生这样心里很痛,如果我有您这样的父亲该是多大的福气?他怎么、怎么能这么对您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将安先生的一举一动都向您汇报,您不会怪我多事吧?”戚想想眼里闪动着泪花,不安绞着手指,生怕眼前的人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赶出安氏集团。 “怎么是多事?说明你正直,我们公司就需要像你这样一心为公司的员工,不要多想。”安又均和蔼一笑,安抚戚想想的情绪。 “董事长,那这事……” “他还是太小了,年轻气盛,我能放心把公司交给现在的他吗?想想,通知各大股东,明天召开紧急董事会,商议罢免安浅夜总裁一事。”安又均说着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恨铁不成钢又心疼的模样再次开口,“人不栽跟头不会成长,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只要他能深刻反省,以后勤勤恳恳做事,安家始终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董事长,您真是个好父亲,希望安先生能回头是岸。” “但愿吧。”安又均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忙吧。” “是,那我出去办事了,您不要想太多,好好保重身体。” 戚想想一走,安又均就寒了目光,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飞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知道好歹。 第二天,安氏集团的气氛很紧张,看着各大股东纷纷到了议会厅,私下里交头接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要如此的劳师动众。等看到安又均到来,一个个鸟兽散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寒颤若噤。 偌大的会议室内,股东围坐,一个个面目肃然,等到安又均和安浅夜到来的时候正襟危坐,只是看到安又均的时候,眼神带了丝古怪。 安又均眉头微皱,心里有着一些他也说不上来的不好预感,可一想到今天召开董事会的目的就抛开了心中那点不安,庄重地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全员坐定,安又均朝戚想想点了点头,戚想想就把手里的资料分发到了各位股东的面前。 “董事长,不知今天这么急招我们来所为何事?” 安又均目光一正,抬眸:“请各位股东先看资料。” 众人纷纷打开资料细看,安浅夜很平静地打开了面前的资料。 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无非是安浅夜私下窃取并泄露公司机密并且和人密会的照片,密会照片上有别家公司的人,还有在座的一些股东。 安又均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安浅夜身上,眯了眯眼。好小子,形迹败露还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这心理素质,他该高兴遗传了自己吗?可心理素质再好,证据确凿还能翻天不成? 见众位都看得差不多了,安又均又开口了:“相信大家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也不用我多说,今天招大家来的目的就是罢免安浅夜在公司的职位。各位,不要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网开一面。但凡是危及公司的利益,即使是我的儿子,也要一视同仁,我绝不会袒护。现在,大家投票表决吧。” 各人互看几眼,纷纷在面前的白纸上书写,最后折叠好一个个投入了中间的投票箱里。 “戚想想,查看并宣读结果。” “是的,董事长。”戚想想打开投票箱开始校对,可一校对就懵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越看越不是滋味,嘴角一抽,“董、董事长……” “没关心,你放心大胆说结果。” 戚想想为难地开口:“罢免安浅夜的决定……驳回。” 什么?安又均本还洋洋得意等着看安浅夜颓然,戚想想一语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半晌才疾步向前查看投票。 不同意、不同意……竟然全都不同意?这帮股东脑袋进屎了吗?这么明显的证据摆在眼前还都不同意,都要造反吗? “看来各位都被我这儿子给收买了啊。”安又均长叹一声,随即笑了,“要造反?你们有实力吗?你们所有人加起来的股份也没我多……” 安浅夜轻笑一声起身:“我的好父亲,我怎么就泄露公司机密了?那不过是正常和人合作,而且您嘴里所谓的机密不过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东西无人不晓。至于和股东会面,难道我这个晚辈找长辈们喝茶联络感情也不行吗?” “联络感情?翅膀硬了啊……” “我还没说完,您急什么呢?”安浅夜淡淡扫去一眼,却是满眼的不屑,“至于您说的造反,这话我们就更听不明白了。我们可还什么都没说呢!而且这也不叫造反,是拨乱反正。” “你……” “看,您又急了,您可是做大事的,怎么能这么不淡定呢?”安浅夜轻笑一声,朝一旁的月熠尘点了点头,“各位股东,现在我来让大家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损害公司利益。月熠尘,放幻灯片。” 室内灯光一暗,白色的幕布上出现清晰的白纸黑字,详细记录了安又均这些年来做假账,私吞公司公款的证据以及全数转账到自己户头的凭证,乃至私下和公司死对头会面的照片,霎时满室哗然。 灯光适时亮起,安浅夜眉梢一挑:“我的好父亲,到底是谁吃里扒外呢?” “你、你个白眼狼,陷害自己的父亲天理不容。月熠尘是吧?各位股东看仔细了,这个月熠尘也在照片里,显然和他是一起的。”安又均反咬一口,随即像是恍然大悟开口,“我明白了,安浅夜你故意请了他做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实则是早就算计好安插在公司的人,为了就是你的夺权做谋划。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计的,都是假的。安浅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歹毒,父亲真是看错你了。” “哈哈哈哈!”安浅夜不可遏制地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忍不住出来了,抬手一指,“安又均,陷害自己的父亲天理不容?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安浅夜说完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电脑,当众放映:“你且看仔细了,别又说我冤枉你!” 视屏一开,播放内容正是安又均给安老爷子下药的一幕。 “现在你还敢说我陷害你?你以为我找股东是干什么?就是为了揭露你的罪行,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想否认吗?别说那个面目丑恶的人不是你!而且,这样的视屏还有很多,你想全部看吗?”安浅夜抬手指着安又均的鼻子,回眸,“各位股东,你们可都看清楚了?他就是这么无耻!安又均,我实话告诉你,今天各位股东来,可不是来罢免我的,而是罢免你!听明白了吗?” “哈哈,罢免我?”安又均狠狠环看一圈,“你确定能罢免得了我?我是安氏集团的掌权人,手里的股份比你们加起来的还要多,你们有什么资格罢免我?” “你确定你的股份比我们多?”安浅夜眯眼,看得安又均心里发毛,什么时候这小子有这样狼一样的眼神了?安浅夜扯了扯嘴角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两份东西让大家看得明白,“这是我爷爷的遗嘱,爷爷将他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安安。还有这一份,是我母亲临死前给我和安安留下的股份转让书。现在,你再仔细算算,看到底谁的股份多。” “遗嘱?笑话!”安又均这时候笑了,遗嘱?那份遗嘱自己早就解决掉了,很轻蔑地看去一眼,“爸病发突然,根本就没有时间立遗嘱,不知道你这份遗嘱是从哪来的呢?” “安又均,你当真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吗?李律师为爷爷办事多年,而且从来洁身自好,富贵不能淫。你当初拿钱收买他的时候不过是在你面前做了场戏而已,你以为自己真的解决了那份遗嘱吗?爷爷做事滴水不漏,以防万一立了两份遗嘱,需要我叫李律师前来对峙吗?” “你叫他来啊,谁知道是不是贼喊捉贼收买了他弄了份假遗嘱来倒打一耙呢?”安又均死不承认,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安浅夜摇了摇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话间门口一阵骚动,安又均皱了皱眉厉喝一声:“谁在外面喧哗?” 门哗地一声开了,戴着墨镜的一男一女并排而来,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连媒体都来了。 安浅夕微笑着取下墨镜:“我的好父亲,两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你这个不孝女,不,你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来干什么?赶出去、把她赶出去!” “干什么?当然是来接手公司咯,对吧亲爱的?”安浅夕巧笑着歪头看向阎非墨。 “嗯哼,就是来接手公司的。”阎非墨从善如流。 “你有什么资格来接管公司?” “安安没资格,那么我呢?”声如洪钟的声音起,二人身后走出一人,虽然花白着头发,可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安老爷子满目精光看向见鬼似的安又均,“怎么两年不见认不出我了?” “安老先生,您、您还活着……” 众股东纷纷起立,恭敬地朝着安政鹏鞠躬。 “辛苦你们了,我,还活着!”安老爷子抬步向前,安浅夕和阎非墨一左一右挽住老人的手,将人请到了主位。安老爷子抬了抬手,“各位请坐。” “爷爷您坐。”安浅夕说着往安老爷子身后一站,回头嘲讽一笑,“我亲爱的好父亲,您这副表情是见鬼了吗?” “现在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安政鹏不怒自威,“还是你又要说我是假的?要不要去验个dna?” “你你你,怎么、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活着?”安老爷子哼笑一声,“你杀妻灭女,还要弑父,我怎么能那么轻易死去?” “不、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你断气,亲手送你下葬。” “各位好,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艾玥,是安老爷子的主治医生。”艾瑞克不紧不慢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当然还是易容后的样子,温文尔雅一笑,“现在科技发达,我又是权威医生,医术自然顶尖。安又均,我不过给安老爷子注射了一针延缓心脏跳动的药而已,所以你看到的只是个假象。至于下葬,呵呵,当晚我们就找了个和安老爷子体态容貌相似的断气老人,再化个妆足以以假乱真。而且你处心积虑谋害安老爷子,心里有鬼自然也不敢去仔细辨认。可安老爷子年岁大了,你每日给安老爷子下药身体也吃不消,所以安小姐就接了安老爷子去e国休养了两年,现在身体康健自然回来揭发你的罪行。怎么样,我说得很明白了吧?还有什么疑问吗?” 假死药和挖坟艾瑞克自然不会提,说了也没人信啊,不被当成妖怪没准还被人说成别有用心,反倒会把事情搞砸。 “哎!可怜了我的安丫头,为了我这个老头子忍辱负重,背上了不肖子孙的骂名还被赶出了安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毫无人性的儿子?这事说出去简直是天下奇闻。”安老爷子说着拉过安浅夕和安浅夜的手,“幸好、幸好我有这么对好孙儿,这么多年苦了你们了。如今真相大白,安又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安又均生生倒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策划多年的完美计划竟然只是镜花水月。 “你也不用说了,要说就留到法庭上去说吧。”安老爷子摆了摆手,“小夜,将所有证据交给警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警察应该快到了。” 说话间门外进来几位身穿制服的警察,直接给安又均戴上了手铐,将人带走了。 “好了,尘埃落定,我正式宣布,今天起,安浅夜、安浅夕就是我们安氏集团的掌权人,两个董事长……” “爷爷,您还闲我忙不过来吗?我不要当什么董事长,哥哥是您的嫡孙,理应继承安家,我只要当个米虫就好了。” “你这丫头,你不当董事长?你当得还少吗?又是证券公司、又是有机农场、又是什么度假山庄、地产公司、还有什么赌场,我都数不清了,难道还少咱安家一个?” 喝!众人惊呼,安浅夕好大的本事,竟然暗地里做了这么多?这成就,就是他们这些混迹商圈的老江湖都自愧不如啊。 “我不管,我不管,虽说能者多劳,但我不是万能的,也会累的好不好?” “你累?我没见过哪个老板像你这么清闲,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全给你妥善办了,你坐着收钱,活脱脱一个甩手掌柜……” “哎哟爷爷,哪有当老板的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那我还要员工干什么?我用的是脑,不知道用脑最费力的吗?” “那你就继续用你的脑子给安家当甩手掌柜!”安老爷子一个爆栗敲上了安浅夕的脑袋,“你们俩,兄妹同心,让安家更上一层楼。” “谨遵爷爷的话。”安浅夜握住了安浅夕的手,毫无异议。 “哥,你就惯着爷爷吧。我不管啊,我就得个名头,公司一切就交给你了哈。”说完挽住阎非墨的手,“亲爱的,我们走。哥,你留着善后。” “……” “臭丫头,不等我这个老头子了?你要让我一个人回家啊?爷爷老了骨头硬了走不动。”安老爷子笑嗔,却是健步如飞跟了上去。 安浅夕嘴角大扬,经过戚想想身边时顿了顿,意外抬手:“你就是戚想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戚想想眸光一闪,握住了安浅夕的手:“安小姐运筹帷幄,想想佩服。” 两手交握,各自使劲。看上去一个欣赏、一个大方,可看不见的硝烟在二人面前弥漫,对视的双眼火花迸射。 安浅夕松了手,拍了拍戚想想的肩头:“加油,好好干,我绝不会亏待有能力的员工。” “谢谢安小姐,您慢走。” 戚想想挂着得体的笑容,肩头和手掌却仿佛散了架。望着翩然远去的背影,垂了眼睑。血狐狸,不要得意,你我的斗争这才刚开始。抬眸又看了一眼,这一回是紧盯阎非墨的背影——伯爵,我才是真正的安浅夕!你被那个女人骗了! 安又均杀妻灭女害老子,害完老子又整儿子,这简直是一个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畜生啊,而这要改编成电视剧那绝对是一场豪门版的家庭伦理大戏。媒体报道一出,大版篇幅可不就是一个剧本么?众人哗然之余大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可也就在这场风暴中,安氏集团的声誉不跌反涨。一来安浅夕和安浅夜兄妹俩忍辱负重拨乱反正,不单大义灭亲对安老爷子还是孝心有嘉,二来安浅夕手下的产业也紧跟着曝光。 安浅夕才多大年纪?数遭陷害竟然能够笑看风云、白手起家,生意还做得这么大,一个个光环笼罩在身,这简直是当代年轻人的典范啊。 经此一事,安又均锒铛入狱,罪状罄竹难书。所谓杀人偿命,不管他以前何等风光,依旧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当庭宣判死刑,连辩护律师……没人来当辩护律师。而安又均似乎已经知晓了自己那惨烈的下场,自辩也省了,低头伏法。 监狱里的犯人不管是大奸大恶之人还是小偷小摸的惯犯,见到这么个泯灭人性的人也是唾弃不已。所以死刑前,安又均入狱的日子并不好过。曾经高高在上享受惯了的人成为阶下囚,别说打骂,光那份心理落差就近乎把人逼疯。 一个寒冷的夜晚,安又均浑身青紫缩在自己的被窝里还在瑟瑟发抖,不期然面前就多了个人。 难道这深更半夜还有人要来折磨自己么?安又均抖了抖身子,双手护住头部,嘴里连连告饶:“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一个讥讽的笑声起,紧接着安又均头顶传来一句优雅的男声:“安又均,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安又均透过手里的缝隙,双眼最先触及的是一双黑亮的皮鞋,视线慢慢上移,心里纳闷不已。监狱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光鲜亮丽的人?即便是探监也不会到里面来不是?那…… 等看到居高临下那张淡笑的脸,瞳孔猛然紧缩,抬手哆哆嗦嗦指向来人:“艾、艾瑞克?不、不可能……” 疑惑间猛然报警了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我做梦、这都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是他……” “记性倒是不错。”艾瑞克勾唇,他今晚就是来吓人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又均猛然看了眼四周,这些人都睡死了吗?狱警都是干什么吃的?有人闯进来了都不知道,“你、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艾瑞克又是一笑,眸子里却透着森寒,“好奇我怎么来的?好奇什么呢?你不是该知道原因吗?啊对了,月儿她……” 艾瑞克说着蹲下了身子与安又均直视:“因为我——不是人!” 艾瑞克说着嘴一张,露出了两颗尖利的獠牙,嘴角还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意,至少在安又均看来是残忍。 “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安又均忽然瞪大了双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往墙壁一缩,双手挥舞,“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你安又均也有怕的时候吗?”艾瑞克豁然起身,寒了双眸,指尖轻轻划过安又均的脖子,“啊,不知隔开喉管里面的血是什么颜色呢?黑的?应该是黑的吧,因为满是罪恶!”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安又均抱着脑袋退无可退,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那划过颈的手指冰凉,一刹那浑身的血液仿似停止了流动,就连身体也是无法动弹。 “杀你?月儿自来慈善,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你那令她讨厌而作呕的黑血呢?”艾瑞克鄙夷望去一眼,“安又均,你的时日也不多了,我不过是来替月儿看看你现在的下场而已,以慰她在天之灵。现在看也看了,便了却了一桩心愿,你,就慢慢等死吧!” 语落人影倏地消失不见。 “妖怪妖怪……不是人、不是人……”安又均重复着这几句话,身不由己地砰砰撞墙。 安又均死了,最终没等来那行刑时的枪声。恐惧、獠牙、鬼怪宛如梦魇紧紧缠绕着他,与其说是死在那撞墙式自杀,不如说是死在惊吓中。只是当人们发现那早已冰凉的尸体时,额头和床位上的墙壁满是血污。 安又均一死,本就被糟蹋得体无完肤的安子卉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尽管这几天沐彦彬不离不弃守着自己,还是大病了一场。心病和疾病交加,顿时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宛如一朵饱经摧残而凋零的花。 这时候,沐彦彬施暴的兽行曝光,毫无意外被警察给带走了。连番打击之下,安子卉连哭都哭不出来,痴痴呆呆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过后,浑浑噩噩起身,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剪刀,牙一咬对准自己的心脏刺去。 “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想死?”一颗石子弹来,安子卉手背瞬时开了个血口,剪刀也应声落地。 窗户大开,一道人影站在了安子卉的面前。 安子卉跌跌撞撞后退两步,扶着床架问:“戚想想?你、你怎么在这?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很好奇吗?”戚想想双臂环胸,闲闲看来一眼,“是啊,我是谁呢?我自然是害你的人咯!失去爱人、失去庇护的滋味如何?哦,对了,还没了孩子,据说还不能生育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你现在有什么感言吗?” “你、是你,是你把我……”想起自己遭受的痛苦,安子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挥舞着手臂朝戚想想扑了过去。 “就凭你?”戚想想一把抓住安子卉的手,抬手就是几记响亮的耳光,直到看到那双脸变得通红,嘴角溢出鲜血才随手将人往边上一推,“你还是这样比较好看!话说你得感谢我才是啊,毕竟你很享受不是?”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好一个无冤无仇!”戚想想一把揪起安子卉,一手卡在安子卉喉间,满眼的恨意,“敢情你全忘了啊?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回想起来。而且我有得是时间,咱们慢慢玩!” “你——” “嘘!好好睡一觉吧你。” 戚想想一个刀手打晕了安子卉,将人往自己肩头一扛,趁着夜色悄然离去,独留那随风飘舞的窗纱预示着这里有人来过。 安子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腕生疼,脑袋发晕,本就没有任何力气的全身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不踏实感。眼睛还没睁开就蹬了蹬脚,竟然有种脚下无物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被人悬挂在了半空。悬挂半空?安子卉猛然睁开眼,为什么周围的事物都矮了一大截?又竭力动了动手,机械抬头,双手高举被绳索所缚,终于明白了自己那种没安全感来自哪里,原来真的被人吊着。 “安子卉,你醒了?” 一道女声传来,这声音有些熟啊。安子卉循声转头,这一看就呆了。 程诗诗、月翎翼、关溯、季沐风乃至风朗霄都在,而且全和自己一样被悬吊在半空之中。这是什么个情况? “你们、你们怎么也?”安子卉不敢相信,猛然回忆起了自己昏倒前的画面,“你们都是被戚想想抓来的?” “妈的,那个臭女人,老子一时不小心着了她的道。”风朗霄早已停止了挣扎,开口就啐了一声,脸上还带着伤,“等老子下去了,非把她扒皮抽筋,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行了疯子,省点力气。”关溯白去一眼,瞅了眼脚底的大池子,“下去?下去也是它们的食物!” 安子卉莫名其妙低头看去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魂都没了。下面、下面的池子里竟然全是各种各样仰头吐着信子的蛇,而且那艳丽的颜色……绝对是剧毒无比。她这是造的什么孽?为什么会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不等细想,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哎哎,你怎么就晕了呢?”程诗诗白眼一翻,撇嘴,“胆子也太小了吧。” “程大小姐你胆大,胆大怎么脸上还挂着泪珠?是谁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副状况就失声尖叫?河东狮吼也比不过你。”月翎翼摇了摇头,此时还算比较镇定,她坚信有人会来救他们。 “可我也没晕啊。” “是是是,你没晕,你胆大,好在有我们大家作陪,至少还有个聊天的对象不是?” “这该死的绳子,竟然越挣越紧,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风朗霄早在醒来的时候就想过n种办法,偏偏拿这绳子没辙,而且诚如关溯所说,就算弄断了绳子,这掉下去……看着下面那对软趴趴的动物,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话锋一转,“幸好老婆不在这里,不然这罪……我可心疼死了。” “只怕安安更不好过。”季沐风轻轻摇了摇头,理智而冷静地分析,“那女人的底细我们的确不知道,而且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可能无缘无故把我们弄过来。你们仔细想想,我们几个和谁最亲?” “老婆?你是意思是那臭女人其实是冲着老婆来的?”风朗霄瞬间醍醐灌顶,“该死的臭女人!不行,我们得想办法逃生。老婆向来把我们看做自己的家人,她的性子宁可自己受伤,如果知道我们现在的境遇全是因为她,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多自责啊。大舅子、大舅子,现在就你没吊着,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风朗霄对着唯一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安浅夜求救:“话说那女人是看你帅还是怎么着?为什么我们都吊着你可以坐?她该不会看上你了吧?完了,那完了,你更惨。不过大舅子,我看那女人就是个疯子,如果真看上了你也好,你使个美男计然后把她弄死了,我们就都得救了。你们说对不对,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好,大舅子,就委屈你了啊。” 安浅夜翻了个白眼,沉稳开口:“疯女人?的确很疯,但是行事大胆又周密,悄无声息劫持了我们这么多人而不让人发现,显然是谋划已久,不是没脑子莽撞的人。你觉得这样的人我使美男计有用?到时候刺激了她,大家就真的玩完!” 自打安浅夜被劫,他就想得很清楚,自己是清楚安浅夕的计划,引蛇出洞,可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把他们全抓来了。如果说那女人是看上了沐彦彬,为了得到沐彦彬而折磨安子卉说得过去,可他们这些人就像季沐风说的那样,完全和她扯不上半点关系啊。思前想后,如果真是冲着安浅夕去的,如果说谁还和安浅夕有什么深仇大恨……脑中灵光一闪,程诗诗以前说过戚想想和以前的安浅夕有些相像,而现在的安浅夕并不是自己的妹妹,难道…… “夜,你是想到了什么吗?”季沐风看着安浅夜变幻莫测的脸,直觉认为他是真的想到了蛛丝马迹。 “等安安来吧。”安浅夜眼睑低垂,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真的是自己所想,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她呢? “不行,老婆不能自投罗网。” “疯子,你能不能安静点?” “不能,这种情况我能冷静吗?我急都急死了。关溯,你不是喜欢老婆吗?你怎么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没事人?他倒是希望自己能为安浅夕挡过这一劫,哪怕是死也算是为她做了件事。 关溯眉眼不抬:“急有用吗?而且我相信安安,也相信阎非墨。如果……那就听天由命吧。” 就在几人交谈的时候,另一处的暗房内,阎非墨软软躺在看起来颇为柔软的大床上,一边桌上的花瓶里还插了束鲜花。 戚想想坐在床沿贪婪看着还没苏醒的阎非墨,眼里满是迷恋和满足。轻轻抬手,正要勾勒那让她心醉的迷人轮廓,蓝眸倏地一睁。 戚想想伸出的手一顿,纵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浑身无力,可那冰冷的蓝眸却还是让她不由自主从心底打了个寒颤。 “伯爵,我等这一天等得好苦!”戚想想收了手,却是缓缓靠近了阎非墨,“你知道吗?我爱你很久了。” 阎非墨几不可查皱了皱眉头:“爱我?” 抬眸四处看了几眼,言下之意很明显,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爱你,真的爱你。我不想伤害你,你看,我只是给你下了点迷药而已,过一会你就好了……”戚想想急切解释,还环看了一圈,“你看,这软床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还有那花。你是伯爵,万人敬仰的伯爵,我怎么忍心伤你?” “是吗?”阎非墨语气平而无波,可听在戚想想的耳里就成了谴责。 “真的真的,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那你掏吧。” “……”戚想想忽然语塞,不敢相信阎非墨竟然这么轻松说出让她掏心的话,不禁眼眶一红,“伯爵,你好好看看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已经有爱人了。” “那个贱女人吗?” “不,浅浅是我的宝。” “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宝?安浅夕是你的宝?”戚想想笑着眼泪直飚,听到自己心爱的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可偏偏却不是对自己说的,这感觉,难以言喻的酸楚。眸光一狠,“安浅夕?伯爵,你被她骗了,她才不是什么安浅夕,她是满手血腥的杀人犯。我才是安浅夕,我才是那个想你、念你、一心只追随着你的安浅夕。” 阎非墨怜悯看去一眼,又带了丝不屑。一心追随他的安浅夕?那沐彦彬又是什么?可笑至极。 “你不相信吗?没关系,一会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我这就证明给你看,你在这好好听着。”戚想想说着毅然起身,拉开了房门。 走到废旧而宽大的大厅时,那几人还在“闲聊”。 “兴致不错啊,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戚想想抬头,嘴里挂着残忍的笑意,“话说你们是真的怕过了头还是胆大包天呢?我倒有些佩服你们的临危不乱了。” “臭女人,你把我们抓来干什么?” “臭女人?有你嘴臭吗?我可是淑女!”抬手间一颗石子打向了风朗霄的脸,瞬时又添了一道新痕,“抓你们来的目的?一会你们就明白了,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到了。” “你果然是想拿我们威胁我老婆。” “你老婆?”戚想想古怪看去一眼,“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勾三搭四,可恶。伯爵怎么会喜欢她?” “闭上你那脏嘴,我老婆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根指头都比不上我老婆。呸!” “你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了,一会有你好受。”戚想想懒得和人打嘴仗,看向关溯,“关大少,我真替你可怜,那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对她一心一意,她却弃你如敝履,啧啧……” “我心甘情愿,你还没资格议论安安。” “安安?哈哈,安安?”戚想想笑弯了腰,抬手一指,“蠢货!一群蠢货!被人骗了那么久还沾沾自喜?” “安浅夕?我才是安浅夕!” “果然是个疯子,瞧,神志不清,竟然幻想自己是我老婆了。哎!女疯子,病了就去看病,疯人院里还有床位,要我给你申请一个不?” “你闭嘴!”戚想想白去一眼,转头看向了程诗诗,“诗诗啊诗诗,你和我相处了那么久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那女人不过一缕幽魂,霸占了我的身体,你竟然没察觉到?你还是我的好姐妹吗?” “还有你,叫什么来着?对,月翎翼,你不是我的小跟班吗?处处以我为先,怎么连你都被那个女人给糊弄了呢?还说对我忠心?这就是你忠心的表现?” “哼!不管你是谁,在我心里,安小姐永远都是我的安小姐,我的忠心只给我认定的人。” “啪啪啪”掌声起,戚想想又是一笑:“那个女人好手段啊,都给你们洗脑了啊,竟然不相信我的话?那么你呢?安浅夜,我的好哥哥!” 安浅夜复杂看去一眼,竟然真的被自己估中了! “你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听见没?你们听见他的话没?看到他的眼神没?果然是我哥哥,这也只有血脉亲人才能感知我才是真正的安浅夕。”戚想想走到安浅夜面前,一把捏住安浅夜的下巴,“可是我的好哥哥,你是怎么对我的呢?自从那个贱货进了门,你还有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吗?你处处维护着她,舔着脸巴结她和沐彦彬,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而且你既然知道那个不是安浅夕,你还维护她?你真是让我伤心啊!” 安子卉已经醒了,听到这样的话,再看着面前疯狂的女人,一切都明白了。是啊,除了安浅夕谁还会对自己有着这么大的仇恨?尽管这一切听起来匪夷所思,可这一刻她信了,全然相信。忽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敢情自己以前的怨恨全加诸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了?难怪、难怪那个安浅夕对自己视若无睹,难怪沐彦彬这些时守在自己身边为她说好话,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庸人自扰而已。 “安安,哥哥以前对不起你,可哥哥也是有苦衷的。但是你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歪路,哥哥的心在滴血。一直扪心自问,小时候那个可爱善良的安安去了哪里?你以为我不心痛吗?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遵循母亲的遗愿好好保护你……” “保护我?安浅夜,这话你糊弄谁呢?保护我你不站在我这边?保护我你处处袒护她和我作对?保护我我抓着我的手说我无可救药?我明明从你的眼里看到了厌恶,做哥哥的厌恶妹妹,你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保护!” “安安,是哥哥的错,一切都是哥哥的错,你今天就是杀了哥哥,哥哥也毫无怨言。可是子卉她……你还报复得不够吗?还有他们,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你当然得毫无怨言,那是你欠我的。至于他们,维护夺了我的一切的那个女人就是背叛了我,你还敢说他们对不起我?”戚想想甩手,扫了众人一眼,“安浅夜都这么说了,你们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说话间抬手看了看手表:“火狐狸也不过如此,我看她是怕了,我告诉你们,在她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也不过是被她利用的几条狗而已。看,现在都还没来……” “砰”地一声枪响,戚想想迅速旋身,子弹擦身而过。 “砰砰砰”又连响三声,戚想想躲闪中脚边的水泥飞溅。 安浅夕已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对着枪口吹了口气,抬眸望向风朗霄:“风朗霄,你送我的这把手枪真不错,好使。” “老婆!你喜欢就好,么么哒!”风朗霄说着抛了个媚眼过去,随即哭丧着脸说,“老婆,你来救我们,我好感动。可是,可是这真不是你来的地,你赶紧走吧。” “怎么只许英雄救美?那可不成!而且,故友来访,我岂有不见之理?”安浅夕说着笑看戚想想,“你说对吧?火玫瑰!身手不赖,这几年看来没懈怠。” “火狐狸,你还记得我啊?” “那当然,当年我从高空坠落不正是拜你所赐吗?只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有分身的异能,不然你能安稳站在这里?” “呵呵,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异能,而且还死而复生,你真是好命!” “我向来命好,你羡慕不来的。”走到安浅夜身边,匕首出鞘轻易解了那绳索,“啧啧,对自己的哥哥都下得了手,你说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安浅夕!” 众人有些晕!本来就被两人的身份绕得晕晕乎乎,现在又听到什么异能,顿觉这个世界玄幻了。异能?分身?这是在拍电影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安浅夕?” “你傻b啊!”安浅夕嗤笑一声,“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胸大无脑吗?且不说这一切仇恨的由来,光凭你叫我一声火狐狸就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除了安浅夕,谁还知道我是火狐狸?到底我们也曾共用一体,还需要想吗?” “火狐狸,你夺了我的身体,还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你说你该不该杀?” “成王败寇,你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再说了,你不是也上了火玫瑰的身吗?你该感谢我跳伞那次没让东来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不然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安浅夕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货竟然真的重生了,老天爷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代替她活着,她感谢的人是我。我传承了她的记忆和她所有的一切,重生是你运气好。可她既然能杀你一次,我就能再替她、也替我自己再杀你一次!” “别说得那么高尚。什么叫你替她杀我?明明只是一己私心。况且火玫瑰不过是一个背后捅刀子的人,这么看来你和她秉性一样,就别说得那么委屈了。”安浅夕转了转手里的枪支,“没想到你也真能忍,竟然整整蛰伏了五年,对你那性子来说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我倒也想早点来解决你,可我不得不又一次感叹你真的好命,火玫瑰错就错在低估了主人对你的宠爱。火玫瑰杀了你以后,主人竟然没给她一个痛快,把她丢去了吃人谷。那里……那里竟然有一批身怀异能毫无感知的疯子,火玫瑰的记忆中那些疯子应该全都被处理干净了,没想到主人竟然还留了一些。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感同身受,可就在那样的情况下,火玫瑰竟然活着走出了山谷,可想而知她对你的恨意。主人也觉得很诧异,可既然说了只要能活着出来就留她一条命也不好反悔。可是、可是主人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三年过后随便寻了个错处亲手杀了她并丢到了海里。” “主人?你叫绝主人?”安浅夕抽了抽嘴角,既然不是那时候重生,怎么能这么自然叫绝主人? 安浅夕这么一问,戚想想不由浑身一个激灵,自己确实没亲眼见过那个什么主人,可那男人杀火玫瑰时给火玫瑰留下的恐惧却一丝不落清楚传达给了自己,光想想就让她毛骨悚然。 安浅夕莫名看去一眼,这货是在打颤吗?问:“三年?别和我说你的魂魄在外游荡了三年。” “没错,就因为你,我成了孤魂野鬼,浑浑噩噩飘荡了三年。直到火玫瑰咽气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着我附上了她的身,可我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千金小姐,她传承下来的东西得靠时间去消化,等我将那能力和本事完全化为己用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报仇的日子到了。”火玫瑰上前一步,美目一抬,“火狐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老婆,不管你是火狐狸还是安浅夕,你都是我心中的唯一,你都只是我认识的老婆。” “没错安安,我认识的那个人是全新的你,原来你是火狐狸吗?这个名好听。”关溯也插了一脚,果然,果然自己一直喜欢的就是焕然一新的安浅夕。 “安小姐,我月翎翼只认你。” “呵呵,安安,我一直纳闷你的改变,原来换了个灵魂啊。说实话,火狐狸,我欣赏你,和你做朋友,是我季沐风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的决定。没想到这么玄幻的事都被我碰上了,运气不错。” “安安,原来你真的是鬼上身啊。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怕,相反我好喜欢你,姆玛!大么么——” “安安,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哎!”安子卉双眼一闭,流下了两行热泪。 “你们、你们……看来你们都不想活命了!”戚想想眸光一寒,手里轻动,绳索悄然松散,六道人影齐齐下落,“我看你能救谁,哈哈——” “啊——” 尖叫声中只见一道身影飞掠而去,“唰唰”来回六道残影,六个人一个不落被安全安置在了墙边。 安浅夕悠闲地拍了拍手:“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你、你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戚想想骇然,那是人的速度吗? “别介啊,你可是找我算账的,露出这么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怕了?”安浅夕说话间已闪到了戚想想面前,“我可得检验检验你是否得了她的真传。” 戚想想瞬间后退三尺,安浅夕轻笑一声:“妖孽,你还不死出来?看戏要看到什么时候?人都下来了,你就把他们给我送回去,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亲爱的,你不是喜欢玩嘛,为夫只是想让你玩爽快。而且,你不发话,我哪敢随便出手呢?”阎非墨已然现于人前,搂着安浅夕的腰眨了眨眼。 “伯、伯爵,你、你怎么……”纵然阎非墨会功夫,可自己下的药剂量不小,不应该啊,而且就算是恢复,也不过一秒的时间,怎么就晃到眼前了?戚想想难以置信,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伯爵,你都听到了吧,她承认了,她不是安浅夕,我才是,我才是!” “我爱的从来就只是浅浅。”与刚才的柔情蜜意不同,阎非墨在面对戚想想的时候,眼光冷如冰。 “浅浅?我就是浅浅啊……” “你不是苏浅!” “苏浅?她叫苏浅?你爱的不是我安浅夕吗?” “当初你们共用一体的时候应该听过我说的话,我说如有必要,请她务必来找我,我来去除你这个没用的人格。” “什么!”戚想想生生倒退几步,最后一缕希望破灭,仰天大笑,“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你骗骗我也好啊,为什么为什么?我恨,我恨你们!” “妖孽,把他们送出去,这是我和她的个人恩怨。”面对癫狂出手的戚想想,安浅夕毫不犹豫迎了上去。 “老婆,我不走,我要看你大显神威。虐她,别虐死就好,我还等着报仇呢。” 关溯扯了扯风朗霄的袖子摇头,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安浅夜:“你好歹也顾及一下人家做哥哥的心情。” “那样的妹妹不要也罢……” 关溯一把捂住风朗霄的嘴:“少说两句,不是你的亲人你体会不了,再不好那也是他的亲妹妹。” 几人聊了几句,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一个个找了个舒服的地看戏。 “浅浅,不是我不送,他们似乎不想错过好戏。” “顾子睿!你的女人你还要不要了?你当这是办家家酒啊?赶紧把你的女人带回去!” 安浅夕怒吼一声,顾子睿悄然现身,揽着月翎翼的腰肢往外拉。 “哎哎,别走啊,我……” “听话,这里不安全。” “不是有你在吗?”月翎翼惊于顾子睿的突然现身,敢情这个大总裁还身怀绝技呢。 月翎翼一语取悦了顾子睿,这是对他的信任和肯定,还有什么比得到爱人的全身心托付更让他值得高兴的呢?当下把人搂得更紧,却是挨着众人站在了一起。 “安小姐,你打你的,我的女人我来护。” “伯爵,学长大人,您一看就是个厉害的,我也不想走,就麻烦您和我们站在一起呗,这样安安就安心了。”程诗诗只差没拉着阎非墨做护盾了。 “就这么点胆子还要看热闹?”阎非墨轻笑一声,“那得给你们壮壮胆不是?修罗、夜叉,现身。” 修罗魅手持圆月弯刀从房梁上落地无声,而夜叉嬉笑的声音冷不丁在几人身后响起:“哦呵呵呵呵,主子,您可算是发话了,我都在这里等半天了呢。” 夜叉很庆幸自己离安浅夕远,不然自己不早就曝光了吗? “艾玛,你是鬼啊!”对于身边突然多出一人,程诗诗吓得往季沐风怀里一缩,“咦?是你?你不是伯爵乐队的吗?还有你,梅姐?伯爵大人,您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们怎么这么神出鬼没呢?” 阎非墨笑而不语,修罗魅看来一眼:“程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火狐狸,你不是说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我的确是一个人来的。可是我男人太爱我了,他偷偷布置好了我有什么办法?”安浅夕笑对戚想想的一招一式,哪像是打架?完全就是在玩嘛,“话说来了这么多人你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我说你的警觉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你——”戚想想霎时无语,气得几欲吐血,身形瞬间飘出三尺开外,“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众人翘首以待,本事?对了,刚才安安有说什么分身的异能,那得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可惜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我擦!老子等得都要睡着了,她就给我看独角戏?什么分身?我看她是怕了拖延时间想跑路吧。” “怎么、怎么回事?”戚想想莫名其妙,可发了半天力还是只有自己一个。 “哦,我忘了告诉你,姐重生开挂,所有异能在我面前全部无效。”安浅夕悠闲摸了摸头发,笑得很是欠扁,“看来你即使成为了火玫瑰,也没什么大本事。现在,轮到我了!” 了字刚出口,安浅夕已闪到了戚想想身后,一把匕首横在了戚想想颈间:“就这么点本事还来找我报仇?看来不论以前还是重生,你始终没有自知之明。” “安安,别杀她!”安浅夜飞奔向前,满眼乞求。 “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是我妹妹!” “哎!”安浅夕悻悻收手,“安浅夕,便宜你了,你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哥哥。今儿我就放了你,倘若你还来找麻烦,十个哥哥我都不理了。好自为之!” 安浅夕白眼一翻,收起了匕首,向着众人走去。 戚想想低垂的眼睑内,寒光乍现,抬手对着安浅夕就是一枪:“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而且——我绝不会放过你!” “安安小心!”安浅夜朝着安浅夕后背扑去,随即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道血丝。 “安浅夜——”众人齐呼。 “哥!”安浅夕接住安浅夜倒下的身躯,“哥,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来挡?我可以躲过……” “你是我妹妹,哪有看到你有危险不挺身而出的呢?一直以来你为我们安家做了太多,就是拼上我的性命也难以还清……” “哥,你明知道我不是……” “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妹妹。你替她尽孝、替她生存就是我最大的安慰。而……而且她是我妹妹,我不能看她一错再错,这也是我做哥哥最后能为她做的……”鲜血大口涌出,却依旧转头看向了戚想想,“安安……” “别叫我安安,我没你这样的哥哥,你竟然为她挡枪?” “如果换做你,我也会为你挡,因为你是我妹妹……” “哥,别说话了!”安浅夕含泪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喝下去,我不要你还,我们是一家人。你要真当我是你妹妹,你就乖乖喝了我的血。你敢这么离我而去,去到阎王老子那我也把你拉回来!” “安安……” “喝,我的血可是很珍贵的,别浪费。”说着手腕堵住了安浅夜的嘴,直到看到怀里的人听话喝了自己的血才破涕为笑。起身把安浅夜交给阎非墨,“妖孽,好好看着我哥。这一回,谁都别想来阻止我!” “那你试试?”戚想想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我早在这里埋了**,只要我按下按钮,哈哈,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全部陪葬。” “是吗?” 鬼魅的男声起,戚想想连呼痛的时间都没有,胸口就多了个大血洞,一只手掌惯穿了整个胸膛,外露的手掌上还捏着一颗血淋淋跳动的心脏。 戚想想机械转头,一个邪魅的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想动我的苏苏?” “主、主人——” “你还没资格叫我主人!”费杰斯抽手,就手一甩,一颗鲜活的心脏丢到了蛇坑里,在戚想想轰然倒地间一边舔着手里的鲜血,一边冷哼着勾唇,“终究是学不乖呢!” “呕——”程诗诗瞬间吐了出来,这么血腥的场面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顾子睿连忙将月翎翼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别怕。” 费杰斯看了眼地上还没完全断气的人,抬脚一踢将人踢到了蛇坑:“这回该死透了吧?看你还怎么重生?” “绝!”安浅夕怔怔看着费杰斯出神,“你、你……” “苏苏!我还没和你生孩子呢,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安浅夕无语抽了抽嘴角,瞬间后退往阎非墨身后躲,“妖孽,快挡住他,他神经了!” “苏苏,你这么说我可真伤心啊。”费杰斯举步向前,招了招手,“过来。” 阎非墨眉梢一挑,挡在了费杰斯身前:“叔叔,别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费杰斯嘴角一撇,指尖轻弹,瞬间一道人影跌了出来:“还不都滚出来?要我一个个请吗?” 十来个肤色不同,头发眼眸颜色各不相同的人走了出来,却是一个个气度非凡。唯独最后一个慢悠悠四下看了几眼,似要寻机而逃。 费杰斯讥讽一笑:“现在想跑晚了!” 阎非墨适时打了个响指:“飞鹰号、特种部队的人在哪?” 一众全副武装的人破窗而入,手拿机枪将那十来人团团围住。 安浅夕唇角一勾,从阎非墨身后踱了出来:“爱丽丝,你真没让我们失望,给我们把这几个在叛乱各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带来了,回去后有赏啊。” “爱丽丝你竟然欺骗我们?”红发男子怒喝一声,抬手就掐住了爱丽丝的脖子。 “我、我没有……” “还敢抵赖?这次行动隐秘,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可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安浅夕可以将所有异能无效化!” “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吗?” “啊?她没和你们说啊?爱丽丝你也真是好本事,这么重要的事不说都能把人给骗来,长老们可真没看错你!”安浅夕火上浇油,装模作样说,“你们别乱来哦,可是看到我们的人手了?如果你们敢杀了她,我就让你们死无全尸!” “是吗?区区几个人类还想与我们血族为敌?”红发男人抬手对着爱丽丝的心口就是一枪,“敢欺骗我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你还真冤枉她了,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当族里传来消息她被人放跑找你们结盟来对付我的时候,我们就将计就计了。”看着爱丽丝瞪大了双眼倒下,安浅夕背手踱了两步,“只是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我就说这些时怎么后背被人盯得疼呢?既然都来了,自然得演出戏不是?既可以除了族里的叛徒,又可以瓮中捉鳖消灭你们,更顺道解决了我的私人恩怨,一举三得啊。” 红发男子气得浑身发抖,瞧了眼周围的武装部队眸光一沉:“给我杀!连同那个女人一起!” 阎非墨抬手:“一个不留!” 安浅夕却是退到了几个目瞪口呆的朋友面前:“还不快走?这真不是闹着玩的,赶紧走,我掩护你们!” “安、安安,什么、什么血族?”程诗诗云里雾里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忘记你们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我不想动用我的能力来催眠你们,自己消化去。” “老婆,是我想的那样吗?你难道是吸血鬼?” “算是吧。” “我靠,太特么帅了!” 安浅夕一脚踹去:“你真是个奇葩!快滚!” “那阎非墨?”关溯边退边问。 “和我一样。” 关溯轻叹一口气,苦笑一声,原来如此。这让他怎么和人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怕了吗?”也好,这样就可以断了他的念了。 “为什么要怕?”关溯瞬间恢复原态,“我该庆幸不是?我身边一个个都是大人物呢。而且比起丑陋的人心,你更显得可爱。” “难怪安浅夜喝了你的血就完全好了。”季沐风轻笑一声摇头,忽而又感叹一句,“看来我们运气不是一般好。” “……”安浅夕无语,这些人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真被吓傻了呢?转头看向安子卉,别人她可以不催眠,但是她,纵然有悔心到底不是自己人。抓住安子卉的双肩,蛊惑开口,“安子卉,你只是被恐怖分子劫持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是崭新的一天。以后和你的沐彦彬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明白吗?” 安子卉乖乖点头:“我被恐怖分子劫持了,我要回家。” “去吧。” 说话间只觉金光大作,安浅夕回眸,那金光……喝!一条大金龙? 安浅夕蹭蹭返回战场,一地残骸,瞬时抽了抽嘴角,这就完了?自己还没动手呢! “怎么不给我留一个?”安浅夕还有些闷闷不乐,抬眸看到了一身唐装的张东来,“东来,我还以为你不来呢,敢情那金龙是你作法施的?” “呵呵,难得的实战经验,我过来试试,没想到效果不错。”张东来浅笑,想到两人来找自己就动了心,收鬼什么的没问题,不过这吸血鬼嘛……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法力是否有用,所以思考了两天毅然来了,怎么说都算是为人类除害,积德的事一定要做。 二人正说着,一个男人朝气蓬勃朝安浅夕走来,取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成熟不少的脸,嘴一咧:“安姐姐,我能干了不?” “狗蛋?真的是狗蛋!”安浅夕拉着狗蛋细看几眼,摸了摸狗蛋的头,“长大了,都比姐姐高了呢。嗯,好样的,是个男人了。” 狗蛋豪气挺直了身体:“安姐姐,我说过要保护你,我做到了。” “嗯,我们家狗蛋就是牛,姐姐以后就靠你罩了啊。” “嗯,有我在,姐姐你只管来依靠。”拍胸脯保证。 “小子,那我是干什么的?”阎非墨一把将安浅夕抱起,斜睨一眼。 “嘿嘿,姐夫。这醋你也吃啊?我只是关心姐姐嘛,我们一起保护姐姐不好吗?” “还不收队?” “是,姐夫!”狗蛋恭恭敬敬对着阎非墨行了个军礼,归队。 “侄子,叔叔的话还没说完呢。”费杰斯闪身挡住了阎非墨的去路,直勾勾盯着阎非墨怀里的安浅夕。 “叔叔,眼往哪瞅呢?浅浅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又如何?不妨碍我和她生孩子!” “叔叔,大敌当前,您不会以为今天这一波就算完事了吧?” “那我也有时间生孩子。” “绝,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货怎么莫名其妙吵着要和自己生孩子呢? “我不介意。” “我介意!”二人异口同声。 “阎非墨,你过河拆桥!当初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阎非墨轻扯嘴角:“兵不厌诈!而且……我也只是说考虑而已。” “你——我不怕我毁约?” “随便。” “随便?好!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让我的狼人部队打道回府!” “慢走不送。” “你你你……”费杰斯难得跳脚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这么戏耍的时候。可以想到孩子,马上放低了身段跟在了阎非墨身后,“好侄子,再商量商量?” “那狼人大军还退不退了?” 这就是有得商量?费杰斯喜上眉梢:“不退不退,我这就回去继续计划,等你们过来一举拿下那些狼子野心的部族。” “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好,我马上回去!”转身前又对着安浅夕丢下一语,“苏苏,别让我等太久!” “阎非墨!”安浅夕眼里闪着危险的幽光,“行啊,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了?约定了什么?你是不是把我给卖了?” “安安,累了一天我们回家吧。”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给我老实交代。” “交代,我一字不落交代,不过得回家以后慢慢说。” 回倒家,阎非墨就把安浅夕扔到了床上,二话不说人影立刻俯了上来。 “阎非墨,你干什么?” “你说呢?”宽衣解带,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你——”看着阎非墨逐渐转红的双眸,安浅夕心里一震,这家伙今天很不正常,这架势看来是要来真的了,难道是受了绝的刺激?回头一想绝说要和自己生孩子的话,浑身一个激灵,抬眸又看了眼强势而急切又带了几分乞求的阎非墨,心忽地就软了。 安浅夕再不说话,双手一勾主动献上红唇,是啊,这一天阎非墨等了太久,自己也是时候松口了。 阎非墨血红的双眼充满了感激,这一刻别无他言,只以行动来宣示自己那颗火热的爱人之心…… 这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身心结合,安浅夕只觉心底突然多了一丝牵绊,似乎在一刹那间就可以感受到阎非墨的喜怒哀乐,这就是他之前说的血之羁绊吗?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甜蜜一笑。 阎非墨轻轻将手覆在了安浅夕的手上,一同感受那颗和自己心率近乎相同的心跳。 “妖孽,绝到底怎么回事?” “是他主动来找我的。”阎非墨缓缓开口,想起自己的那个叔叔,心里又多了几分感怀,“他已经不是混血了。” 安浅夕一愣,转身和阎非墨面对面:“不是混血?怎么可能?” “浅浅,是你救赎了他。是你的不忍和那一滴泪打动了他的心!虽然他是亲王、在族里地位崇高,但是他的铁血无情同样让人害怕,本族的人是真心接纳了他,可是他族人却不以为然。作为混血,其实是一个很尴尬的身份,就好比古时的太监不男不女受人歧视一样。所以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以绝对的实力去征服那些鄙视他的人。”阎非墨深有体会,自己当年可不就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么?说起来这一点两人同病相怜,“但是你的出现让他明白了这世间爱才是最强大的武器。海岛一战后,他以绝对的实力收服了狼族各派,并且假意和那些叛乱的血族联盟。” “那些人能信他?” “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他很直接,说海岛一战夺去了他的一切而心有不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要的不过是报仇,谁统率血族他没兴趣。这说法符合他一惯的做派,那些叛乱血族也就不再纠结,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而且也忌惮他强大的实力,反正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至于以后,千百年来血族和狼人的争斗也没消停过,不差一时。他找上我的时候早已和我们族人通了气,我这里也只是轻描淡写提了一提。但是我没想到……”阎非墨依然清楚记得费杰斯说出最终目的时的表情,他从没见过那样神伤而满眼乞求的费杰斯,就像个要糖的孩子,等听到他之后所说,当时心情既复杂又震撼。 “浅浅,他为了你不惜召集了一百名法力高强的女巫,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舍弃了自己血族的身份,如今只是一个纯种狼人,一个可以生儿育女的狼族首领。” “为了我?” “是,为了你。他知道你虽对他于心不忍,可也只是出于往日的恩情,但凡你只要对他有一丝的心动他都会毫不犹豫把你抢过去,可是你没有。但是他始终放不下你,浅浅,千百年来他从来没真心喜欢一个人,虽然为人狠戾无情,可私生活很检点,和女性的交往仅止于吸血而已。你能想象一个男人在那漫长的岁月里孤身一人、身边一个爱人都没有的情景吗?” 安浅夕怔怔不语,不能想象,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是男人了,万物都还有些生理需要不是?谁能耐得住千年的寂寞?可这话从阎非墨嘴里说出来,以及那满眼的崇敬,安浅夕信了,也心疼了,谁能说费杰斯就不是一个好男人呢? “他爱你,但是明知得不到你的心也依然爱你。换做以前他或许折了你的双翼也要把你牢牢抓住,可是你的眼泪和对我坚定不移的心让他明白了什么才叫真爱。骄傲如他又怎么会再允许自己做出日后后悔的事?可是他忍受不了生生世世求而不得的痛苦,他说他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他怕自己忍受不了而疯狂,所以毅然舍弃了自己的永生,只以一个头狼的身份活着。就算饱受相思之苦也就几十年,等到身去,一切烟消云散。” “哎——”安浅夕长叹一口气,无言以对,不得不说内心在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感动,更多的却是心疼,然而却也只能心疼,这份感情她回应不了,“妖孽,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可是我不悔,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接纳他,那样对你不是更残忍?在我眼里,爱就是唯一。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一点都不想。可是我、我终究不能为他做什么,他要的不是同情,那样只会亵渎了他。”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浅浅,他对你的爱一点不比我少,作为男人,我打心眼里欣赏他。可作为爱你的人,我绝不可能放手将你拱手让人,爱情里没有退让,是我的我必须牢牢抓住,哪怕对方是我的亲人。倘若两者相争,那后果不言而喻,而他自然也是明白我的心意,所以他……”说到这里阎非墨嘴角一抽,不知怎么开口了。 “他又说了什么?” “那个……咳咳……他求我,说让你和他生个孩子……” “阎非墨,你神经病啊?这种要求你还和他商量?”之前的感动因为这句话顿时消弭于无形,还添了几分怒气。 “别激动,你听我说,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可是直接一拳打上了他的脸,这不是无赖吗?可他匆忙解释说绝对没有半点要侵犯你的意思,说现在科技发达,试管婴儿不是问题,他只是想要一个你和他的孩子,那么他的后半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这就是之前你们说要再商量的约定?” “是……”阎非墨呐呐开口,低头有些不敢看安浅夕,抬手将人往怀里一抱,“浅浅,我佩服他的勇气,也理解他爱你的心意,但是这事真的挺不靠谱对不对?我没答应他,真的没有,毕竟这事关乎到你,只要你不点头他就拿我们没辙,我们不管他、不管他,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哼哼,这么说只要我点头你就同意咯?你是这个意思吧?” “……”阎非墨沉吟片刻抬眸,“如果可以让他的感情有一个最终归属,虽然无关爱情,但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我同意。不是同情,而是同为男人,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值得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当然,我尊重你的意愿,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是不会去碰的,就当我没说过吧。” “干脆你和他好去!” “老婆大人,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安浅夕直接翻身不理,心底却仔细思量了阎非墨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她可以果断拒绝绝的一片深情,但绝能想出这种折中的办法还真是费尽心思,尽管听起来很别扭、很不靠谱,可真的就不靠谱吗? ——潇湘首发—— 第二天新闻重点播报恐怖分子的罪行,真相大白后沐彦彬当即无罪释放,回去把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的父母说了并且坚定了自己娶安子卉的决心。安子卉更是当场给沐家夫妻磕头认错,给安浅夕磕头认错,事已至此,看着两个孩子经过劫难后终于回归了本心也就释怀了,当即亲允了二人的婚事,向安浅夕表达了感激之情,一切皆大欢喜、尘埃落定。 办完了国内各项事宜,安浅夕和阎非墨踏上了e国的征程,只是这一回,随行的又多了个人,张东来。 血族大战一触即发。 叛乱的各族本还自认胜券在握,没想到紧急关头,费杰斯反水了,那批凶狠的狼人大军倒戈相向。前有阎非墨联合的良善血族携手女巫群正面攻击,内有狼人的反叛,背后还有不知名的异能部队围剿,更甚者,还有一个神乎其神的东方人又是黄符又是撒豆成兵又是大金龙,连消带打,想逃都没处逃。 激战过后,遍地尸首,血流成河,叛乱的首领就地伏法,剩下的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再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一战过后,费杰斯悄悄带着狼族退出了战场,阎非墨顺势被各族推到了权力的中心。 带着胜利的喜悦之情,血族众人对着阎非墨纷纷跪地,激昂高呼:“王、王、王——” 呼喊的声音响彻云霄,阎非墨顺应民心亲自牵过安浅夕,黑袍一甩、威风凛凛:“这是你们的王后!” “王万岁、王后万岁!” 一场持续千年的血族之争至此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趁着血族之人普天同庆,阎非墨提议在血族举办盛大婚礼。一时间血族众人情绪高涨,纷纷为王和王后的婚礼做准备。 “娃娃,恭喜你。”贝亚特手持一束黑玫瑰献上,对着安浅夕行了个吻手礼,“娃娃是世上最美的新娘,是我们血族最大的骄傲。” 安浅夕一席黑色的纱裙,血族之人结婚可不穿红,不过这一身黑看着别有一番风味。高贵、神秘、冷艳,当之无愧的血族新娘。 科瑞恩亲手给安浅夕带上了黑色的头纱,温柔笑看一眼:“王后,感谢您为我们血族所做的一切。” “我做了什么吗?”安浅夕眨了眨眼,她还真没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阎非墨和费杰斯早部署好了,她最多就是参与了战斗,杀了些叛乱分子而已,真没啥功劳。 “王后,您带来的人以一敌百,那条威风的大金龙带给人的震撼我想全血族的人永世都不会忘记。”科瑞恩看了眼一旁斯斯文文的张东来点头表示感谢,心底感怀不已,谁说人类脆弱?人类才是这个世上最为强大的物种。回头执起安浅夕的手,单膝跪地,“王后,您嫁给我们的王就是对我们血族最大的恩赐!” “东来,你说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得意一下?”安浅夕轻笑一声拉起科瑞恩。 张东来抽了抽嘴角:“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得意了,显露你的本性吧,你怎么样他们都爱你。” “娃娃,得意,为什么不得意?你可是我们血族的王后,有得是资本得意。而且你得意了,我们也风光。” “咚咚咚”古老的大钟连响十二下,婚礼正式举行。 夜半婚礼,够稀奇,却是血族的传统,也不枉她再世为人,这经历永生难忘。 没有人类接新娘的繁文缛节,阎非墨一袭黑衣牵着同是黑衣的安浅夕走上了礼堂,接受众人的祝福。 “祝王和王后新婚快乐,永结同心,送入洞房!”贝亚特充当司仪,说了几句东方人特有的祝词。 阎非墨一把横抱起安浅夕,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大踏步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喂喂,我们不会要睡棺材吧?” “你想体验一把吗?” “不要,那多煞风景啊。” 阎非墨爽朗一笑:“那都是电影里放的,咱不睡棺材,睡大大的软床,足够我们滚来滚去!” “不害臊!” “你是我妻子,我为什么要害臊?” 阎非墨抱着安浅夕长腿一蹬,大门一开,两个人却愣了。 只见那宽敞的软床上,一个男人胸口衣衫大场侧卧,看到两人还招了招手:“**一刻值千金,你们还不上来吗?” “费杰斯——”阎非墨额头青筋直跳,这货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他和浅浅的洞房花烛夜这货堂而皇之来凑什么热闹?还睡到他们床上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要闹洞房吗?”费杰斯端起一旁的美酒高抬、倾斜,晶莹剔透的酒水落入嘴里,还有几滴顺着唇角滴落在胸膛上。那画面,看得人直喷鼻血。 安浅夕嘴角一勾,勾着阎非墨的脖子巧笑颜兮:“老公,看来某人是不想要孩子了……” “苏苏,你同意了?”刚还一副魅色流淌的费杰斯马上从床上跳起,闪到二人身边,“你愿意给我生孩子?” “老公,看到他这样,我又不想给了。” “我也不想了,孩子的事就此作罢。” “别别别,我要,我要孩子。我马上走、马上走,不耽误你们洞房。”生怕二人反悔,费杰斯转身就走,“谢谢你苏苏,谢谢!” 费杰斯亲手给两人关了房门,激动地眼眶起了层薄雾,这一世,足矣! “这个叔叔,为什么不谢我?” 安浅夕掩嘴偷笑:“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副低三下四的模样,好有趣。” “不许想他,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为夫会好好疼你。回国后再给你举办一次属于人类的婚礼,陪着你的亲人朋友,等到他们百年,我们再带着我们的孩子逍遥天下。” “好。” ——潇湘首发—— 又是一个新年,这一次,所有的朋友齐聚在阎非墨的庄园,安家、尹家、张家,就连沐家都来了。 “安安,你别动别动,看你那肚子,看得爷爷我心惊胆战啊。”安老爷子心肝一抖,大吼一声,“阎非墨呢?这时候阎非墨跑哪去了?” 哎哟,连名带姓叫上了?看来怒气不小啊。 “他在给我炖汤呢,您老这么大火气干什么?还怕我摔着了不成?” “呸呸呸,大过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尹老爷子完全站在安老爷子这边,要不是自己是个老头,还真就上去搀扶了。 一道人影早已闪到安浅夕身边,小心翼翼扶着:“苏苏,小心,你肚子里……” “叔叔,我的孩子轮不到你来操心!”也不知什么时候阎非墨一把夺过安浅夕牢牢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扫了眼费杰斯的手,还不放手? 费杰斯讪讪收手,却是直视阎非墨的蓝眸:“你到底年轻,不像我,两个一起疼。” “叔叔,不错啊,你终于是放下了。只心疼孩子就好,我总算是安心了。” “你——” 狗蛋凑上前来摸了摸安浅夕的肚子:“姐,是男孩还是女孩?呀,踢我了踢我了,好神奇。” “你哥没和你说吗?两个,一男一女。” “真的?双胞胎吗?一定好漂亮,哥、哥,你也来摸摸?看,又动了一下。” 张东来淡淡投来一眼,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还在用眼神厮杀,摸了摸鼻子:“还是去医院吧。” 这话的意思是要生了? 阎非墨马上横抱起安浅夕,飞一般冲了出去。 “臭小子,你慢点,苏苏受不得颠……”费杰斯紧张得手心冒汗,抬脚就跟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统一起身往外赶。 “安安要生了!” 产房内,两个大男人完全不避嫌,一左一右握住安浅夕的手,额头还冒着细汗。 “浅浅,别紧张,听艾瑞克的,稳住、稳住,吸气、呼气……” “稳住怎么生?”费杰斯白去一眼,转头满眼温柔,“苏苏,别听你男人的。使劲生,疼就抓我的手,咬我也可以,实在不行咱就剖腹产……” 幸好这是艾瑞克为安浅夕特意布置的专用产房,不然两个大男人守在安浅夕身边,那传出去多难听? 不过这费杰斯的话就让人听着好气又好笑了,什么叫使劲生?敢情现在生产的不是你,不知道女人分娩时的痛苦? “都给我闭嘴!”艾瑞克权威一语,二人像犯了错的小孩再不出声,只紧紧抓住安浅夕的手给予力量。 “嗯,情况不错,可以顺产。安安,别怕,有爹地在,一定让宝宝们顺利出生。来,吸气……” 一番折腾之下,两声嘹亮的啼哭响彻产房,一男一女,生得极为俊俏。 “浅浅,看,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像你,真漂亮。”看到粉嘟嘟的小团子,阎非墨整颗心都酥了。 “哈哈,我有儿子啦,哈哈哈哈,我有儿子了!”一看那眉眼就是得了自己的真传,费杰斯抱着男孩不撒手,回头在安浅夕脸上亲了一口,“苏苏,儿子,我们的儿子!” 安浅夕松了口气,看着喜不胜收的费杰斯抽了抽嘴,终于宽心一笑:“幸好是个儿子!” 她可没忘记当初费杰斯跟自己求婚时说的话,说什么只要是他喜欢,**又怎样。多变态呀,还好,还好是个儿子,不然真够她操心的。 安浅夕平安生下一男一女,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画面也就在此刻定格。 “姐夫,你输了。” 阎王殿里,小姨子眉开眼笑,得意地吹了吹自己刚做的指甲:“看到没?你说的那个女子中的小人不但改头换面,懂得了爱人和包容,还收获了亲情、友情和爱情,而且是两份最让人动容的爱。愿赌服输哦!” “哼!三局两胜!”冥王不甘心地一挥手,拂去那让自己心塞的画面。 “好,反正闲着无聊,我们就——接着赌!” 全书完 完结了完结了,亲们,咱在这里各种求,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拜谢!群么! 祝大家平安夜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