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3之谜》 第1页 [侦探推理] 《813之谜/八一三谜案(亚森·罗宾系列)》作者:[法]莫里斯·勒布朗【完结】 杀人恶魔 流浪的王子 三面怪盗 国际阴谋 拿破崙的房间 杀人恶魔现身 杀人恶魔 “嘉普曼,有人曾偷进过这个房间!” 独占了南部非洲某处钻石矿,被誉为钻石大王的德国大富商凯兹布哈,从街上 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觉有些不对,正焦急地和秘书嘉普曼低声交谈着。 英籍秘书正用他那不太熟练的德语回答道: “不会的。那扇门安的是特种锁,还有您的僕人艾德华就在隔壁看守着。” “不,的确有人曾来过。这个皮包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打开了。昨天,我的手 杖也被换了地方。前天,重要的文件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太古怪了。啊!我可能 被人盯上了。一定要请警察来保护我!” 凯兹布哈给警察局挂完电话后,说: “刑警处长路诺曼不在,有一个叫古赖尔的刑警说一小时内会赶到。告诉艾德 华,刑警一到,就请他来这里。” 他惶恐不安地在室内踱来踱去,心中不断合算着。他那双实业家独有的粗眉, 好像有些不安,不住地跳动。 这里是巴黎博拉斯大饭店的五楼。一星期前凯兹布哈从南非到这里以后,便把 这个豪华宾馆的五楼450号大套房包租下来。 除了门房外,450号套房,共有3大间:客厅和起居室这两大问朝向绿荫大道, 秘书嘉普曼住在另一间房间。还有,紧挨着秘书室的5个房间,是为将要到来的凯兹 布哈夫人预定的。 凯兹布哈将头额靠在窗户的玻璃上,俯看着林荫大道,他感到有一些不安,好 像有种看不见的危险,正慢慢向他走来,心中有说不出的惶恐。 “难道有人知道了我这个大秘密!不,我要走鸿运了。只要能到手,一定会获 得让世界为之震惊的巨大的权力。到时我不仅是钻石大王,还将是几个王国的国王。 我出生在一个贫贱的德国乡间穷铁匠家庭之中,现在已然成为钻石矿的老闆。 这已经像梦一样不可思议了,可是,谁会想到还有更大更不可思议的幸运在等着我。 到时候,以前蔑视我的人,恐怕连看我都不敢看。噢,我受神的青睐太多了。伟大 的人,是拥有超凡非常的力量和智慧的。不过,现在正有人打我的主意,想要夺取 我的幸福。自从来到巴黎,总感觉有个人想接近我,悄悄来到这个房间,想要盗取 我的秘密。来者绝非善类,说不定是一个神秘的可怕之人。我应该加倍小心才是!” 他一直望着绿荫大道,突然自言自语道: “哎,上校究竟怎么了?今天应该有电话打过来,说不定有什么……”他像是 焦急地等待所谓上校的电话。 电话响了,凯兹布哈拿起电话: “餵……哦,上校,我已等你很久了……” 只听到他先是用德语说了这么几句,然后,他们便窃窃私语地谈一些事情。凯 兹布哈挂上电话后,对秘书说: “嘉普曼,再过一会儿会有两个客人来,是上校和他的朋友。你告诉艾德华, 等客人一到,立刻请他们进来。” “那么,如果刑警来了呢?” “刑警可能晚些时候到,他说大概是一小时以后吧!”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艾德华。” 秘书说毕转身就出去了。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看见凯兹布哈手中拿着一个小 黑皮包,正在那发着呆,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等他突然发觉秘书注视他后,便匆 忙把那个小黑皮包放进壁炉架上的皮箱里,并很快合上了箱盖。 “有信,是夫人寄来的。”嘉普曼递上取来的信件说。 凯兹布哈开始仔细地读信,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有两位客人来了。”艾德华进来说。 “好,请他们先去隔壁。嘉普曼。你把上校请到这来。” 嘉普曼和艾德华都出去了。凯兹布哈又接着读他太太的信。但是信都读完了, 还不见嘉普曼和上校来,不免有些不高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 他放下信后,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见竟然有一个陌生的人冷冷地站在他对面。 “你,你是谁?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凯兹布哈起身后,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 一步高声问道。 那人只是冷笑着站在那里。他着装得体,仪表堂堂,很有绅士风度,态度优雅, 并且目光炯炯有神,让人感到他身上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你是谁?上校?不,你不是上校!” “哼,不是就不是吧。不过,现在你就叫我上校好了。”这个陌生人嘿嘿冷笑 着。 凯兹布哈感到情况不妙,脸都变得苍白了。 “嘉普曼!”他叫他的秘书。奔向那人身旁,打开朝向客厅的门,眼前的情形 第2页 让他大吃一惊。 他看到另外一个人拿着枪站在那里。而他的秘书和僕人被堵住嘴,双双被捆着, 倒在一边。尽管此时的凯兹布哈脸色苍白,有一些焦灼和不安,但他仍不失为一位 有胆魄的实业家。这时,他故作镇静不下来而晕倒,靠在墙上,顺势将手转到背后 去按电铃,按了又按。而那个陌生人只是冷冷地看着,等凯兹布哈按了几次后,他 就用流利的德语说:“不要白费力气了,电铃已经不管用了!” 电铃真的没有响,因此柜檯根本不知道客房发生了紧急情况。 凯兹布哈突然拔出了手枪,向那人开了枪。但只是“咔嚓”,了一下,陌生人 仍站在原处,并冷笑着对凯兹布哈说:“你看连子弹都没有,还打什么?不如咱们 坐下来谈谈。” 说着,他拉过一把椅子,反着跨坐在上面,扶着椅背对着他笑呵呵的。 凯兹布哈拿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掏出钱夹。“要多少?” “不,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另外一个东西。” 凯兹布哈感到一丝惊恐。这不是一个一般的匪徒,难道他0]会是,会是为了我 的那个最大的秘密而来? “那你,你想要什么?……” “是两样东西,一件是黑皮包,另一件是黑檀木的小盒子。你先把黑皮包拿出 来!” “我,我已经把它烧掉了。” “胡说!那么……这样吧,把那个小檀木盒子拿出来吧…… “我也把它烧了!” “一派胡言!昨天你偷偷地拿了一个小包,在义大利街的里约银行租用了一个 专用保险柜,并把包放在里面,缴费签字后才回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第9室的 第16号保险柜。大概黑皮包和小盒子就在那个小包里。” “不,不是的。” “肯定是!你还不快把钥匙拿出来!” “没有,真的没有。 “哼,……嘿,马克,快把他捆起来!” 这次他是用法语在说。隔壁拿枪的人很快地过来后,迅速地把凯兹布哈绑在椅 子上。 “好,现在开始搜一搜他身上!” 那个叫马克的人,在凯兹布哈衣袋中搜出一串从9到16号的小钥匙,递给那个绅 士般的陌生人。 “没有黑皮包吗?” “没有,头儿。” “那么应该是在保险柜里。咳,凯兹布哈打开保险柜的口令是什么?” “我忘记了。” “哼!马克,把枪口对着他的头!” “不,是这样。”绅士般的陌生人给马克纠正着错误的动作。 “手指扳在扳机上,对,就是这样。嘿,凯兹布哈,快说吧!” “我真的忘了。” “快说!给你10秒钟时间。不然你就没命了。” 哒,哒,哒,此时大挂钟摆动的声音十分得刺耳。4……3……2……” “好的,我说好了!” “那么,口令到底是什么?” “道路。” “道路,对吗?如果不对的话,小心你的命。嘿,马克,先到老地方,把钥匙 交给詹罗姆。告诉他口令是道路,不要忘了。你们一起去里约银行,让詹罗姆一个 人进去,在保管证上签字——我早就让他模仿凯兹布哈的笔迹,应该不成问题。从 保险柜里把包裹取来。记住了,是9室16号。” “记住了,头儿。” “拿到东西后,回到家里,再给我打电话。不要紧张!” “是的,头儿。” 突然,门铃响起。凯兹布哈顿感一线生机。噢,感谢上帝!是古赖尔刑警来了…… “嘿,看这傢伙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哼!一定是先前约了人。是不是走狗(刑 警)……或者是……” 陌生人紧抿着嘴唇,镇静地看着凯兹布哈。 门铃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持续了很久。陌生人和那个叫马克的人都有些慌张。 “马克,先堵住他的嘴!如果他喊叫起来,会带来麻烦的……这样吧,就这样 办。” 门铃响个不停,长时间没人来开门,客人好像感到了一丝不妙。 “马克,你把客厅里的两个人拖到屋里来。我来假扮秘书,你先躲在这。” 陌生人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刑警正站在门前。 “请问先生贵姓?”他这次用的是纯正的法语。 “我是古赖尔刑警,因为接到电话,所以……” “噢,我们主人本来是一直在等您的。不过,碰巧有点急事,刚出去。真的很 抱歉,不过主人说如果您有时间,希望您明天早晨9点再劳驾一次……” “这个,那么……” 刑警不免有些怀疑。可是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像一个既严谨又认真的秘书,而 第3页 且表现得很有谦色,所以也不便多问,只好说: “那么好吧,就明天吧。代我向你们主人问声好。”说毕,便转身走了。 “唉,让我吓了一跳。这有些太突然了!” 绅士般的陌生人,取出一方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马克思不住在一旁笑起来。 “怎么回事,你笑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那陌生人大声叫到。 “当然知道,是鬼刑警古赖尔!” “哦,他看上去像一个乡下人,老实巴交的人。” “可不要这样说,这样的话你可上当了。越看上去有些傻的刑警,越是可怕。 他仔细端详了我半天,就差一会儿,我就要给他一拳。你赶快跟着他。我们还不知 道他在想什么。”马克急忙赶出去。这时那陌生人把椅子拿到凯兹布哈面前坐下来, 说: “这回,我总算把那不知趣的傢伙打发走了。不过,钻石大王阁下,在没有递 上我的名片之前,我们对您做了一些不大礼貌的事,非常抱歉。在下就是……”他 深鞠了一躬后,递上了一张比一般名片大许多的高贵的名片,上面印着这样几个字: 亚森·罗宾 手、脚被绑住甚至嘴被堵住的凯兹布哈,看到这张大名片后,立刻松了一口气。 因为谁都知道,罗宾是不会杀人的。罗宾看到凯兹布哈的神情后,微微笑了笑,深 深鞠了一躬,用法语说: “承蒙您抬爱,在下不胜荣幸,而且还能使您打消疑虑,更是万分荣幸。我保 证,您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罗宾虽是个大盗,但也很具有绅士风范。他也知道为盗的道理。“好吧!先给 您把这个拿下来吧。”说着,罗宾就把堵在凯兹布哈嘴上的布拿下来。 “这样我们才好交谈。凯兹布哈先生,您到达巴黎的当天,是不是见到了某家 私人侦探社的社长?您所说的上校,应该是这位社长吧。什么?你是说我是怎么知 道的,对吗?因为我安插了一个部下在他的办公室里。因此,您和上校的秘书碰面, 以及所有的通信内容我都清楚。您正在进行一项什么样的计划,包括那个黑皮包和 小盒子在内的秘密,我都知道。我不辞辛苦赶来,结果东西却不在您这儿。好吧, 就不提这些了。此外,请您告诉我另外一个重大的秘密。” 罗宾把椅子靠近了一些说:“您曾委託那个侦探社社长去找一个叫比也鲁·路 道克的年轻人,对吧?他好像在巴黎的贫民窟里住着。身高1.75米,留一头金髮, 蓄有短须。其他特徵是:左手的小指指尖断掉了,在右脸上有一处很难被人发现的 伤痕。您为找到这个人都快要急疯了。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不,说 不定是极大的秘密。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哼,不想说是吧?不过,不说也行!我早晚会知道的。可是,您曾两次和那 位侦探社社长谈及那皮包内的文件,那皮包怎么样了?”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烧了。” “哼,这样看来,那黑色小盒子……应该存在里约银行了!” “对,是的。” “在里面装了些什么?” “钻石,自己矿山里掘出的精选钻石,大约有200多颗。” “嗯,不错。不过,真的有点古怪。您是世界上有名的钻石大亨,无论什么样 的钻石,对于您来说都没什么稀奇的,您又何必费一番周折把它们存在银行里呢, 而且还怕被别人知道呢?其中必另有奥秘。” 罗宾取出雪茄,划着名了火柴,可是并没有马上去点雪茄。一直等到火柴燃尽, 他都呆在那里,好像在想些什么。 “一定是这样!……有更重要的东西,比钻石更重要的东西……一个更大的秘 密藏在那个小黑盒子里!” 罗宾这样自语着。凯兹布哈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变了。这时,电话响了。罗宾 拿过电话: “嗯,马克,结果如何?还算顺利。好,干得好。辛苦你们了!小盒子里面都 有些什么?除了钻石外,还有像文件一类的什么东西吗?……呢,什么都没有…… 哼,不可能。等一下……” 罗宾转向凯兹布哈,说: “喂,您愿不愿意出钱赎回钻石?” 凯兹布哈点了点头。 “出多少?愿意出50万法郎吗?” “可以。”凯兹布哈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的,那么咱们这笔交易成交了。至于交易地点……就定在波哈大公园的铜 像前吧。明天午后您带上50万法郎现款到那里就行了。我会准时带钻石去的,但是 盒子太碍事。我会把钻石装在袋子里带去,我想那盒子对您没什么用处吧。” “不行,一定要带上那盒子。”凯兹布哈面色一变,急得大喊道:“只有原封 第4页 不动才行。” “哈……哈……”罗宾大声道,“哈……你还是上当了,凯兹布哈!盒子里一 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吧?既然盒子那么重要,我们一定还给你。不过——”罗 宾沉思了一会,“那需要等一夜,等第二天吧,我会在第二天早晨用包裹寄来,行 吗?” 他讲完,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凯兹布哈的脸色,然后拿起电话说: “马克听好了,仔细检查一下盒子。先告诉我盒子是什么形状的。什么?是质 地很不错的黑檀木,那个我知道。底儿厚吗?会不会是双层的?……什么?不是很 厚。嗯,那么,再看看别的地方,加镶眼的地方……不,不对,是盒盖儿。” 说到这里,他突然兴奋地蹦起来,说: “对了!问题就出在盒盖儿上。我从凯兹布哈的脸色上看出来了,问题就出在 盒盖儿上。马克,你可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 “什么?盒盖儿里面装了镜子……能不能动一动镜子?……好的,就把镜子打 破吧。发现了什么?有了!是什么?……不是信件和文件,是一张小纸条。好,应 该就是它。很好,那应该就是凯兹布哈的秘密了吧!马克,念念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罗宾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喜色。 从话筒里传来马克嘶哑的声音: “头儿,这只是一张很普通的便条。上面写着:“黑皮包文件的抄本。’纸折 了两下,好像折了没多久。对了,右上角还有几个字:‘1.75米,左小指断掉了。’” “那应该就是那位神秘先生比也鲁·路道克的重要特徵了。字像是凯兹布哈的 吗?” “是的,和他的字体一样。” “那么,还有别的什么吗?” “有的,纸中间有铅印的‘apo on’几个字。 “好,20分钟后我赶到那儿。” 放下电话后,罗宾用很严肃的语气逼问凯兹布哈: “apo on有什么含意?” “不知道。我也不太明白,这是刚写上去的。” “你在哪里看到这些字的?” 凯兹布哈闭上了嘴,不肯再说下去。 罗宾一副很严峻的表情,将握紧的拳头重重敲在桌子上,说: “你给我听仔细了,凯兹布哈。你我都是于着一些差不多的生意。我是盗窃绅 士,你是盗窃商人。从德国一个乡下小铁匠一跃成为钻石大亨,这期间,相信你一 定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行径,绝不亚于一个强盗。可以说你我是一样的。 凯兹布哈,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共同合作,一起来赚大钱。什么?不肯合作吗? 现在可由不得你。我早就知道了,你掌握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如果可能的话,因此 可以获得巨大的财富和控制一个王国、你正在为此想尽了办法,不过单凭你一个人, 是不行的。像那个侦探社的巴尔巴路上校,跟傻瓜一样,更不会帮上什么忙,只有 我才能帮你办好这件事。除了怪盗绅士亚森·罗宾,还有谁能解开这个谜底呢?还 有谁有资格帮你取得这笔巨大的财富呢? 怎么样?凯兹布哈,跟我合作吧!pr们利益均分。那个上校么,根本就不可靠。 要是我么……49小时之内,一定会找到那个神秘人比也鲁·路道克。不过,他到底 是谁?你又是为什么而找他呢?关于他,你又知道些什么?说啊!只有通过这些我 才可以帮你一句话,他就是这个谜团的关键所在吧?” “嗨,怎么样?凯兹布哈,咱们一起干吧?” “不!”凯兹布哈一口回绝了罗宾的要求。 “哼!”罗宾脸色又变了。他解开凯兹布哈的衬衣扣子,将桌子上的金剑拔了 出来,顶在了他那长满了赤色胸毛的胸上,说: “现在还有8分钟就要3点了。在这8分钟之内,如果你还不答应,这柄剑就会扎 入你的心脏!” 短剑随着心脏的跳动在他胸口上震动着。凯兹布哈咬紧牙关,紧闭双眼。罗宾 凝视着表,神情甚是凝重。 第二天清晨,钻石大亨凯兹布哈,端坐在椅子上死了。秘书仍和僕人一起被绑 着扔在隔壁的地上。第一个发现这一情况的是到访的占赖尔刑警。 此事引起了震动。刑警给警察局打了电话,旅馆的经理和领班都赶来,而且经 理还请来了医生。但是,凯兹布哈已经气息全无。短剑准确地扎在了他的心脏上。 在他染满鲜血的衬衣上还别了一张罗宾的名片。 “罗宾杀人了!” 从不杀人的罗宾,为什么这次会杀人呢?被誉为怪盗绅士,被法国人民广泛称 贊的罗宾,最终竟成为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所有听到这一消息的人都感到非常 震惊和惋惜。那个拥有非凡智慧的天才和神秘莫测本领像超人一样的怪盗罗宾,如 果一旦动了杀人之念,唉!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杀害。 第5页 “罗宾……难道就是那个亚森·罗宾……唉,难道这是真的?”古赖尔刑警也 感到很失望。接着乘汽车赶来的是刑警处的处长路诺曼和法官。 “什么?这件事是罗宾干的……”路诺曼听完刑警的汇报后,看了沾着血的名 片,稍微愣了一下,随着脸色也发生了变化,低头沉思起来。 他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有些驼背,腿脚也有些不灵便了,行动时必须有手 杖才行。脸和手上的皮肤已显得干黄,像已很久没有上过油的皮衣。但他的双眼却 精神百倍,充满了昂扬的斗志。是的,他是一个非常能干令人敬佩的警探。因为他 过去破获了许多知名的谜案,所以被誉为“鬼处长”。许多兇犯听到路诺曼这个名 字,都会闻风丧胆,乃至束手就擒。 鬼处长路诺曼和古赖尔在旅馆内外又详细地查看了一遍,鬼处长好像有什么新 发现,面带笑容又来到案发的房间。在现场嘉普曼正被法官询问着当时的情况。鬼 处长悄悄地坐在他们后面,双手交叉着扶着拐棍,头枕在手上,仔细地听着。 据嘉普曼讲,他的主人感到受神秘人物的跟踪,陷入了极度的精神恐慌。主人 不在时,曾有人偷偷地来到房间里。主人约见的是一个叫“上校”的秘密人物,结 果来的竟是罗宾。罗宾也曾和他的手下通过电话,说的是关于主人精心保管的小黑 盒子里的纸条的事。 “当时,我被堵住嘴关在隔壁,听得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大体上就这些。” 法官让书记员记下这些重要的证词。 “既然如此,小黑盒子里究竟有什么?” “里面可能有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也不知道。到了巴黎后,主人很快就把它寄 存到里约银行的保险柜里。但是最后还是被罗宾手下一个叫马克的取走了。” “那时,你们的主人还活着吧?” “是的,他还在和罗宾说话。”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还大概是关于小黑盒子的事吧。这之后,好像马克打过 一个电话来,告诉了罗宾一个让他非常高兴的事,罗宾称赞了他一番。可过了一会 儿,他好像又威逼主人。3点钟过后,他们便走了。” “嗯,那时候,你们主人还活着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凯兹布哈先生精心保管的就只有那一个小黑盒子吗?” “不,还有一个黑皮包。罗宾来之前,主人已将它放在皮箱里。”法官打开皮 箱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黑皮包。法官考虑了一下,转身对路诺曼说:“真想 不到罗宾也成了杀人犯!” “不,我并不认为他杀了人……”这位鬼处长边思考边说。 “你看,眼前这个被杀的人胸前还别着罗宾的名片呢,这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罗宾究竟为什么原因杀人呢?” “当然是为了获得小黑盒子和黑皮包呀。”法官正带着一种讥笑的口吻说。他 似乎在嘲弄老处长,认为他一定是胡涂了。 “不,根据我的仔细观察和这位秘书的证词的佐证,黑皮包是在凯兹布哈先生 被杀以前就已经被偷走了。” “你怎么知道?” “小黑盒子已被马克从银行取走,而黑皮包就在眼前的皮箱里。像罗宾这种聪 明的人一定查看过皮箱了。只要打开皮箱,就会看见黑皮包,所以根本不需要杀掉 凯兹布哈。何况,罗宾曾自己立下誓言绝不杀人,而大家也都相信这一点,所以他 绝不可能在这种没有必要的场合杀人,犯下大错。” “这也只有你自己才相信。”法官有些不高兴地反飢道。 路诺曼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隔壁的房间是不是还空着?”路诺曼冷不丁问了一句。 “是的,是为凯兹布哈夫人预定的。夫人原定近两三天内抵达。”经理立即回 答道。 “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路诺曼拿了钥匙,先后看了看五个房问。“这里没 人来过吧?” “是的,除了那个打扫的人以外……” “这样吧,……把那个人叫来。”打扫房间的人来了,据他说打扫完后,就把 门锁好。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有……没有……也没什么……”他好像有什么事不敢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路诺曼感觉其中一定隐含着什么,经过再三询问,那个人才很不自然地说: “其实,今天早上我在打扫420号房间时捡到了一个香菸盒。其实,本想打扫完后, 就送到柜檯上去,后来竟然忘了……” “你把它放在哪了?” 第6页 “在我屋子里……交迟了,真对不起。”清洁工人点头鞠躬不停地道歉。 “那个烟盒有什么特徵吗?” “是黑铜制的,有些扁,盒角上镶着l·m两个金字……” “哎呀!”秘书嘉普曼突然叫出声来,脸变得像纸一样白。路诺曼也感到有些 惊讶。 “把它拿到这里来!”那人急匆匆回去。5分钟……7分钟过去了,那人却还没 有回来。 “经理先生,请问清洁工人的房间在哪里?” “在7楼,就在这个房间的正上方。”处长听后,突感不妙。“快,经理上去看 一下!”经理和嘉普曼都跑出去。可是,不足2分钟,经理一个人脸色很难看地跑了 回来,说:“不,不好……他死了!” 路诺曼勐地站起来:“被杀掉了?咳!”声音一下子被拔高了很多。“古赖尔, 马上下令关闭旅馆的所有门窗,所有的出口都由警察来把守。禁止任何人出入,就 是陌生的警察和刑警也一样!”很快平时看起来步履螨珊的老处长,此时就像变了 一个人,挺直了腰板,精神百倍。他和经理一起向外走,无意间看到地上有一张小 纸条,顺手捡了起来。 看起来那小纸条像是一张货签,又像是一张商品的号码纸,在蓝色框的中央写 着几个阿拉伯数字:8·1·3 他想了想,就把它放在衣袋里,悄悄地走上楼来。法官等人跟在后面。在7楼工 人杂乱的房间里,清洁工人死在那里,两只手放在一张破床垫下,头靠在床上,背 上还在流血。 “他想从床垫下拿出香菸盒,却被兇手从背后突袭,被短剑刺死。”医生检查 完后说。 “烟盒呢?” “没有了!”经理说。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烟盒。“烟盒对于犯人来说, 是最重要的杀人物证。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上面有l·m两字母,问一问嘉普曼,他 可能会知道一些。” 法官一边说,一边扫视着屋内。此时,路诺曼突然大喊道:“呀,嘉普曼…… 他现在在哪?”大家互相看了一遍,发现唯独少了秘书一人。 “嘉普曼是和你一起上来的,可是他并没有下楼!”处长有些紧张地问经理。 “是的。我让他留在这里看着尸体的。” “就他一个人吗?在走廊上你没有碰到别的人吗?” “没有……” “兇手极有可能就隐藏在附近的房间里,可能就在走廊的拐角,或许是在楼梯 下面,或许别的什么地方……”路诺曼极为恼火,他快速地在周围寻找着。突然间,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跑到了一层,到了正面大门。古赖尔把守着正门。 “有没有人出去过?” “没有。” “那么后门和其他出入口呢?” “全都由我们的人把守着。” “既然这样,马上把旅馆中所有工作人员和房客叫出来,让他们集中在大厅。 这件事交由经理来办。经理来了。”经理和法官正一起从七楼下来。等所有人员都 到齐了以后,路诺曼从工作人员开始一个一个地询问。其中有一个女服务员提供说, 大概差不多10分钟前,她看到有两位绅士在六楼和七楼之间的工作人员专用楼梯上。 “两个人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还有,其中一个人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手。我感 到穿着整齐的绅士走工作人员的楼梯有些奇怪,所以多看了两眼。” “你应该对他们的相貌有一些印象吧?”路诺曼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的……但是,其中一个见到我以后,就把脸转到一边去了,因此我没有来 得及看清楚……不过,那人看上去有些瘦削,有一头漂亮的金髮,头上戴着一顶黑 色的软帽。噢,对了,衣服也是黑色的。” “那么另一个人长得什么样?” “是个英国绅士,面部整洁,穿着整齐的带格子的西装。帽子……好像没戴。” 大家立刻感到那就是嘉普曼。 “不过,那位英国绅士好像有些古怪……像是发疯了一样……” “好了,知道了。古赖尔,马上检查整个旅馆,犯人可能还在旅馆里。经理, 请你马上把姓名开头字母是l·m的房客名字写一下,然后交给我。”路诺曼十分果 断地作出安排。但是,对于这个拥有600多个房间的旅馆来说,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 还是没能全部检查完。向来以沉着冷静着称的路诺曼处长,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因为这太少见了。 正午过后,凯兹布哈夫人杜诺里丝带着她的女僕抵达了旅馆。经过大家的建议, 认为由僕人艾德华来报丧最合适,这使他有一丝害怕。 路诺曼在正对着正门的大厅里见到了大人:“这纯属意外,请您节哀顺变!” 第7页 夫人刚听到丈夫的噩耗时,由于太突然,所以她就像丢了魂似的,双手遮着脸 倒坐在沙发椅上。等听到路诺曼这么一说后,悲伤占据了她的全部,泪如泉涌,倒 伏在沙发椅上,这一切像是一朵娇艷的花朵遭受了暴风雨的打击,让人顿生怜意。 这时,古赖尔轻轻地走过来,向路诺曼低声说道:“处长,刚刚检到了一个这 个。”是一顶黑色的软帽。路诺曼拿过帽子后仔细地看了一下,没有人名和厂名。 “这是从3楼工作人员专用的楼梯口捡的。” “什么?”处长急忙向楼梯跑去。此时,从楼上传来了人们的吵闹声和警察们 的奔跑声。路诺曼赶到一看,见一个人倒在走廊的地上。他正是嘉普曼,在他脖子 l还缠着一条白色的围巾。解开一看,咽喉被短剑刺了一个伤口。 “这已经是第三次杀人了。不过,走廊里不断有警察走动,为什么到现在才发 现尸体呢?看样子他已经死了一个多小时了。”赶来的法官查看着尸体说。 “据女服务员称,她看到有两位绅士在楼梯上。他应该是在那之后不久被杀的。” 路诺曼猜测着说。 法官也侧着头,感觉到不可思议:“嗯,这应该是发生在清洁工人死后不久。 但是,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 路诺曼回答道:“尸体原来不在这儿。” “喔,那么,会在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处长说完后,便开始调查朝向走廊的几个房间。左边的5个房 间没有人。右边第一个房间的房客,叫鲁贝达。第二个房间住的是义大利嘉意克米 男爵,他现在不在。第三个房间是一位英国老妇人,正在睡觉,被叫醒后,说她什 么可疑的声音也没听到。第五个房间住的是一名叫巴贝立的英国军人,他也没听到 什么特别的声音。 “简直毫无头绪!”路诺曼正仔细思考时,古赖尔拿着一个黑布包赶过来,说: “处长,这黑布包被放在帐房的椅子上。” “快打开!” 里面有黑色的紧身裤子,还有一条沾满了血迹的湿毛巾。 “嗯,这湿毛巾应是用来擦手的吧?”古赖尔拿起毛巾,吓了他一跳:从毛巾 里掉出一把沾满血迹的金柄短剑。这把短剑,已经连续杀害了3个人。 “啊,这是老爷最喜欢的短剑!”僕人艾德华忍不住大喊起来。哦,这不就是 罗宾威胁凯兹布哈时,用来指在他胸口的那把短剑吗? 。‘经理,叫人开放所有的进出口吧。古赖尔,把警戒解除,让警察们都离开 吧。”路诺曼下达着命令,一旁的法官忍不住吃惊地问:“那,那怎么可以!兇手 会跑掉的!” “是的,就是让他跑掉。离开后不再回来的客人就是兇手。我们先放他走,等 他到共犯那里会合,我们再一网打尽,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这岂不是太冒险了。这难道不会把网里的大鱼放跑吗?” “不,我们先不要管他是大鱼、小鱼,而是要欲擒先纵!” “那么,你有把握把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罗宾放跑,再逮到他吗?”法官不免 有些焦急。 “什么,罗宾?……这绝对不会是罗宾干的。兇手另有其人!”路诺曼十分肯 定地说。看到他把握十足的态度,法官虽心中一万个不贊同,但也没有再反驳。 路诺曼让经理写了一份住客的名单,并交出凯兹布哈的所有信件。在凯兹布哈 的信件里,除了信以外,其中还有一个小包裹。路诺曼看到后不住地点头,口中还 念念有词,打开了小包裹。里面是一件精緻的小古董——一个黑檀木小盒子。路诺 曼打开盒盖子,盒盖里是一面被砸得粉碎的镜子,还有一张印着亚森·罗宾的名片。 “对,这应该是罗宾从银行里拿走的那个盒子,现在又给寄回来了!”路诺曼 自语道,与此同时他在碎玻璃中抽出一张纸条来。和他在五楼捡到的那张一样,跟 蓝边的行李牌差不多的纸条上写着8·1·3。 “8·1·3……”路诺曼以猜测的眼光一直瞧着那纸条上的3个数字。 “把路诺曼处长请来!”国务总理兼内政部长布兰哥雷,对他的秘书奥尤斯特 吩咐道。不一会儿,路诺曼处长就到了。总理办公室已有总检察长和警察总监在那 等候了。他们窃窃私语,好像在商讨什么重要的事。 “路诺曼处长,此次请你来的原因是……” “是为了凯兹布哈被杀一事吧?”处长颇为沉静地回答道。由于为案子考虑大 多,使他那本来已苍老的脸更加衰老。 “不错,希望你尽快将兇手罗宾缉拿归案!” “报告总理,兇手不是罗宾。” “喔,为什么?从什么地方判断出来?” “首先,罗宾是从不杀人的;其次,他已成功地从凯兹布哈那里拿到他想要的 第8页 东西,因此他没有必要再杀人;还有,现场遗留下的那条紧身裤,似乎是兇手的, 但是,它与罗宾所穿的尺寸号码并不相符。” “既然如此,罗宾又是为了什么,去冒犯凯兹布哈呢?” “我想大概是为了小黑盒子和那个摩洛哥皮的小黑皮包吧。他已把小黑盒子从 银行保险柜拿走,取走里面的东西后,又把它寄回来。” “里面装了些什么?”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和凯兹布哈的重大秘密有关,罗宾就是为这个秘密而来。” “究竟是什么秘密?” “这个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此前凯兹布哈曾委託一个叫巴尔巴路的私人侦探 去找一个叫比也鲁·路道克的流浪汉。他为了什么目的找这样一个人,虽然说不清 楚,但其中必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罗宾只是想从凯兹布哈那里得到秘密,而没有杀他。那么兇手 会是谁呢?” “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有一个神秘人物在罗宾离开之后,偷偷进去把他杀了。” “从哪里看得出来?” “从凯兹布哈夫人预订的420号房间看出来的。” “据说那房间原先是锁着的。”警察总监说。 “对,但那门用万能钥匙很轻松地就能打开。还有,嘉普曼房间的窗户也是打 开的。” “看来,那兇手是抱着同罗宾同样的目的来的了……” “大概是这样的吧。兇手也和罗宾一样想得到那两件东西。可是,却找不到那 重要的小黑盒子,恰巧见到凯兹布哈被捆着,由此,兇手气极之下,便用眼前的短 剑将他刺死。” “那么,杀死他有什么用处呢?” “事情是这样的,兇手虽没能拿到小黑盒子,却早已得到了黑皮包,因为那个 黑皮包早已不见了。” “这样看来,罗宾和那个残忍的兇手,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找凯兹布哈的了!” “是的,他们二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但他们却为此句心斗角成了敌人,因此凶 手杀死凯兹布哈以便嫁祸给罗宾,并给尸体挂上了罗宾的名片。这个人实在是太可 怕了,他比罗宾更狠毒。他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像踩死几只蚂蚁一样,连杀三人, 真是太残忍了!那个烟盒应该就是他遗失的。” “可是为什么嘉普曼被拉着从工作人员专用楼梯往下走时不反抗呢?” “这一点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嘉普曼和那人认识,在信任他的情况下和他一起 下楼,然后在某个房间那人将嘉普曼杀害。还有一个莫名奇妙的事,就是当嘉普曼 得知烟盒上有l·m两个字母时,忍不住大叫起来。他也许知道这个烟盒属于谁,那 人也许就是兇手。” “对,可是兇手是谁还不知道。还有,那个黑色小盒子肯定是被罗宾偷走了。 所以除非逮捕他……” “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是逮到罗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算逮不到罗宾,我们可以先抓到他的手下,像马克啦,或其他什么人,从 他们那里找到罗宾的住处,你看如何?” “我看不妥,如果我们抓了他的手下,可能会惊动罗宾,使他闻讯而逃。” “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抓到一个罗宾的手下,就一直抓下去,直至抓到他本 人为止。”总理固执己见地说。路诺曼处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总想劝一劝,但总 理丝毫不动摇,坚持下令逮捕罗宾的手下。 “那只好照办了。但是,先逮小鱼,会使大鱼逃走,这非常明显。到时,总理 您可后悔莫及!” “先不要管那些了,赶快抓人!” “是。那我就开始抓人了。” “什么时间?……几日之内?……” “立刻,6分钟之内。”路诺曼把握十足地说。 “什么!6分钟……”总理、总检察长以及警察总监,不免被路诺曼的话惊呆了。 处长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转身来到窗前,向院中望了望。古赖尔带着一 个属下在院中等候,当他见到处长的手势后,急忙上楼来。路诺曼处长与此同时很 严肃地向总理再次说明:“报告总理,已经作好了逮捕犯人的准备。在未行动以前, 我还是十分认真地建议,还是不抓人最好。即使我们抓到罗宾的手下,对我们也不 会有太大的帮助,而且还会破坏大局。如果这样的话,不仅罗宾会逃掉,那个真正 的兇犯也极有可能会逃掉。” 总理听到这里,不仅没有改变初衷,反而催促道:“处长先生,你说过6分钟的, 可现在只剩下1分多钟了!” “好的,马上照办。古赖尔,抓那个最早进总理办公室的人来!” “处长,还剩15秒钟……” 第9页 “好的,请您把秘书叫来吧!”总理随即按了电铃。秘书奥尤斯特很快赶来。 “处长,你想要秘书干什么?” “他什么都不用做。”处长用平静的语气说。 “那犯人呢?”总理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就是他!”路诺曼用手指着秘书说。总理开怀大笑道:“处长,可不要开玩 笑啊!” “不敢。他就是犯人的同党,罗宾的手下!” “什,什么?你有什么凭证?要是你凭空污赖人……就算是处长,也不会得到 宽恕!”谁遇到这种事也会气愤不已的。怎么能这样随便说总理的秘书是罗宾的手 下呢?总理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行了,行了,奥尤斯特不必发火,处长是在 说笑的。处长,停止你的闹剧吧!” “不。阁下,他就是真正的犯人。奥尤斯特,赶快承认吧!是你和马克一起去 的里约银行吧?”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原本就不认识什么叫马克的人。”秘书脸色变得 有些苍白。 “住口,奥尤斯特。看!这东西你该认识吧?”路诺曼说着取出一副金丝眼镜 来,“你用它乔装成凯兹布哈去里约银行。这是从你在克立塞街5号公寓的房间里找 到的。你在那里用的是詹罗姆的化名。” “你不要乱说。我住在总理的官邸” “这一切都是你假装的,你暗地里常悄悄回公寓和罗宾联络。”路诺曼的声音 掷地有声,秘书头上不免冒了冷汗。他强装冷静,以免露了马脚,“这简直是诬衊, 我,我怎么可能……。”秘书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可是,路诺曼仍然穷追不捨,追问道:“少啰嗦。你看看这个,你想装到什么 时候?”路诺曼打开一个印有内政部专用笺的纸团,上面签满了凯兹布哈的签名。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你用来练签名的废纸吧?是在你公寓的垃圾箱里捡到的……” 秘书奥尤斯特气得青筋暴起,突然挥拳向路诺曼打来。老态龙钟的老处长顿时 向后倒了下去。秘书急忙纵身跳出窗外。 “快抓住他!”路诺曼虽倒在地上但仍大声命令着,两个刑警跟着追上去。不 一会儿,带着手铐的秘书便被拖了回来。 总理、总检察长和警察总监,他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不知说什么好。唉, 这是怎么搞的?总理的秘书竟是罗宾的手下…… “总理,现在您懂了吧?我原不想抓他,就可以通过他发现罗宾的巢穴。”路 诺曼摸着挨了一拳的下巴不免惋惜地说。 第二天早晨,所有的巴黎报纸都用大版幅刊登了罗宾的公开信,在整个巴黎引 起了轰动。 《敬致刑警处路诺曼处长的一封公开信》: 敬爱的路诺曼先生: 您以独具的眼光看出总理秘书就是在下的属下,并很快逮捕了他,对于如此果 决而英明的行动,我表示非常钦佩。 还有,对于您断定本人并非是杀害凯兹布哈的真兇一事,在此深表谢意。本人 也确非兇手。但是我会在今后协助缉拿真兇。此人是个极其兇残的恶魔,是人类的 公敌,是社会的败类。 本人绝不许这种冷酷的杀人恶魔留在世间。尽管他穿上黑斗篷,踪迹难寻,隐 藏在黑暗之中,但本人还是决心将他找出,揭下他的伪装,将之逮捕,移送先生。 本人恭祝您办案顺利。最后,还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本人绝不忍让奥尤斯特在 狱中呆得太久。 从今天算起,五星期之后,即5月31日星期五,我会接他出狱的。5月31日星期 五,勿忘,勿忘! 亚森·罗宾 流浪的王子 在巴黎的一所豪宅大院中,住着一个叫波尔·色尔丁的俄国贵族。他是个有40 来岁的高雅的绅士,在巴黎社交界可是个响噹噹的人物。他每天过着繁忙又奢华的 生活,除了名流的访问,就是晚宴、舞会和赛马等。上流社会不论绅士们,还是贵 妇们,即使几分钟也好,都以能和公爵见面为荣。每天从清晨客厅便挤满川流不息 的客人,由此可以看出公爵名望之高了。但是他在生活方式上有些让人猜不透。因 此,他显得非常神秘。 此时,他正把一个不太体面的人叫到卧室里来,悄悄地说:“布洛尼,先后的 顺序对吗?” “是的,公爵阁下,傍晚6点钟动手!” “那凯兹布哈夫人是不是已从旅馆搬到别墅里去了?” “是的,我替她在哥鲁休镇找了一幢别墅。她看上去还比较满意。” “在那里只有一个佣人吗?” “不,有哥特鲁和她妹妹路珊。男僕艾德华由于受到此次事件的严重刺激,神 经有些错乱,听说已经被送回德国老家了。” “凯兹布哈夫人还是那么悲伤吗?” 第10页 “是的,她每天都在哭泣,不和任何人来往。” “嗯,那个漂亮的少女怎么样了?” “您是说迪莉萝小姐吗?她在别墅对面创建了一个残疾儿童保育院,无偿为那 些无助的儿童服务。现在,她和她的祖母爱伦夫人住在一起。” “据说通过几天前你的介绍,凯兹布哈夫人和迪莉萝小姐来往很频繁,对吗?” “是的,每天在5点钟到6点钟之间,她们都一起在林中散步。” “好的,那就干得干净利落点吧!布洛尼。” 布洛尼离开之后,公爵又叫来两个年轻人,而且他们两个还是兄弟。 “鲁道比兄弟,警局那边情况如何?路诺曼处长没有对你们起疑心吧?” “没有,他还命令我们两个监视那座发生谋杀案的旅馆里的工作人员和客人。” 哥哥约翰抢先回答道。 “那么,还没有查出兇手是谁吗?哦,对了,3楼住的那个巴贝立少校还在吗?” “他可有点让人疑心,今天清晨,他突然说要坐12点50分的火车走,可是行李 运到了本站,却唯独不见人。” “那么,行李呢?” “货运行叫人领走了。”弟弟杰克开口了。 “嗯,从这些可以看出少校和这起谋杀案有密切关系。” “那,就报告巴贝立少校是……” “不,不要操之过急。但是,谋杀凯兹布哈的人,先将嘉普曼拉到那3楼的房间 里,在那里将他杀害,再换下带有血迹的衣服逃离现场。在那之后,同谋再将尸体 拖到走廊上。虽然不知道同谋是谁,但是从那个少校突然不见了来看,他最有可能。 不,他一定是同谋。好吧!立即将这件事报告给路诺曼处长吧!” “是。”鲁道比兄弟很快就出去了。他们在路诺曼处长手下当差,当然,也是 这个神秘不可测的俄国贵族——色尔丁公爵最忠诚的属下。 还有两人在客厅里等着,当中一人是个医生。公爵叫他进来:“让你久等了, 医生。那比也鲁王子……” “已经死了。” “哦!到底还是……”从公爵的表情来看这句话包含了两个意思:一是“坏事 了!”二是“真可怜!”公爵接着问道:“早就看他活不久了!有没有留下什么遗 言?” “没有。” “不妙!他是找出凯兹布哈秘密的惟一线索,他死了,这条线索就断了。”公 爵一脸的失望,但很快他又转过神来,接着说:“医生,此人是我在巴黎一个小巷 的下流酒馆找到的,当时他快要死了,因此找你来救助他。那些僕人和hushi还不知 道他就是比也鲁·路道克,绰号“王子’的人吧?” “这个当然,我把他安排在一个单人房间里。我用绷带将他左手小拇指的特徵 掩饰住了。还由于长头髮挡住了他的脸,所以脸上的那个特徵也不容易被发现。” “平常,就你在他身边?” “是的,我一直想尽办法让他恢復知觉,好找到一些线索,但是他高烧不止, 只会说些胡话。” “就这样吧!但是这并不等于整个计划失败了。方法并不止这些,只要愿意冒 险,就一定能实现目的。我一经决定的事,不管有什么困难,也会不达目的誓不罢 休的。医生,辛苦你了,请收下这个!改天我再和你联繫。” 医生离开了,跟着进来的是一脸卑贱相,一头白色的头髮,样子有些阴险的人。 从穿着上看,像是个下等小客店的跑堂的。他弯着腰走了进来,悄然立在那等着公 爵问话。 “事情进展如何?菲利浦。还顺利吧?” “是的,我按照您的吩咐混进凡尔塞的小旅馆,当了个伙计,专门监视那人。” “好,是那个叫玻布莱的穷困诗人吧?那之后又如何了呢?” “好像潦倒得无路可走了,写些无用的诗句,挣不到一分钱。他交不上房费不 说,现在连面包都买不起了,正想要自杀呢。据说把遗书都准备好了。” “一定不能让他自杀。在今晚11点前,他千万不能死,明白吗?” “是,我会照办,11点以前,对吧?” “对,在这之前,我会赶到那的。给,这是你的小费。” 公爵给了那伙计一些小费,打发他走后,自己便驾着车到了哥鲁休镇外。将车 停在镇外走进林中去了。 丛林深处是水池,上空飘浮着片片白云。这是个初夏寂静的黄昏。公爵躲在池 边的一棵古树后面,观察着附近的一举一动。 大约等了五分钟,池的对面就出现两位女士在悠闲地散步,并亲密地交谈着。 “这两个人应该是凯兹布哈夫人和迪莉萝小姐了。布洛尼这个傢伙是怎么搞的, 到现在还没动静?”公爵有些抱怨地自语着。就在这个时候,从林中窜出三个蒙面 第11页 人来,围住了两位女士,其中一个人夺走了夫人的皮包。 “哎呀!”夫人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知所措,脸变得刷白。迪莉萝赶紧扶住她 并大唿救命。 “你们这些强盗快住手!”公爵大喊着跑上来。蒙面人们扔下皮包,甩下两个 女人扬长而去。正准备去追强盗的公爵,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夫人后,便急忙赶过来 帮忙,给她服下了一些随身携带的药品。等了片刻时间,夫人才慢慢睁开双眼。 “现在已经安全了,凯兹布哈夫人!”秀美的迪莉萝,将夫人的上半身靠在自 己的膝盖上,并用手抚慰着夫人的胸口。夫人慢慢将头转向公爵,很感激地说: “多谢您的帮助,真是大……”强盗们早已跑得无影踪,于是公爵陪随着她们沿着 林中的小径向回走。 “刚才简直太危险了!多亏没受伤,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不知如何答谢您才好。我是凯兹布哈的遗孀杜诺里丝,就住在前面的别墅 里。这位是迪莉萝小姐……” “噢,忘了作自我介绍了,我是俄国的色尔丁公爵。希望今后多多指教。” “啊,您就是鼎鼎有名的色尔丁公爵!以后我们还要请您多多关照。”走出丛 林后,便可以远远地看到高岗上的别墅。公爵将夫人送达到,又陪迪莉萝前往她所 办的保育院,途中遇到一位老妇人。 “啊,祖母!”迪莉萝高兴地跑上前。 “你究竟怎么啦?天都这么晚啦,还不回家,太让我担心了。我正准备去别墅 接你呢!”老妇人又见到了公爵,不免有些猜疑地问:“他是谁?” “祖母,他就是俄国贵族色尔丁公爵。刚才多亏这位……”她把刚才遭蒙面人 袭击的事说了一遍。老妇人急忙向公爵致谢:“啊,公爵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就是 她的祖母爱伦,是个不太知礼数的老太婆,多有冒犯。” 爱伦夫人非常恭敬地将公爵请到保育院的小客厅里,很热情地招待着,并一直 对刚才的事进行道谢。爱伦夫人满头银髮,身体显得很臃肿。她虽文化不太高,但 却心地慈善,一直帮助迪莉萝照顾那些残疾儿童。她笑容满面,让人倍感亲切,但 却从她的眼神经常流露出一丝无名的忧伤。每当她一个人做针线活时,常会停下手 中的活嘆气。在她的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深深的痛苦,悲伤的往事,由此使她将最 真诚的爱全部投入到孩子们身上。 “祖母,我去看看孩子们。公爵先生失陪了,您敬请用茶。”迪莉萝转身离开 后,公爵便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向爱伦夫人打听着迪莉萝的身世。 “说起这孩子的身世,简直太可怜了!”爱伦夫人的眼上有一些湿润了。“她 想到自己不幸的过去,便决心收养这些可怜的孩子,就像亲姐姐一样无私地照顾他 们。这可不是一般的慈善事业。像她这样贤淑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我常念叨,她 简直就是一个降临人间的天使。”爱伦夫人边说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 就在此时迪莉萝回到了客厅里。在这灰暗的客厅里,她就像一朵娇艷的花朵带 来一丝亮意。她被眼前泪流满面的祖母吓呆了。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噢,没什么,当我和你祖母说到关于你的小时候的事时,使她想起那时不幸 的情景了。”公爵急忙抢着表白。 “啊,是关于我小时候的事……” “是的。因为我曾经去过几次你出生的那个小村庄,所以就说起来了。” “噢,就是耐斯仆门村吗?” “对。就在南部海边的尼斯附近……在你小时候,生活在一栋白墙、蓝窗的漂 亮房子里,对吧?” “对,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呢!在那儿我一直生活到7岁。对了,院中还有棵 大树!” “就是在那棵树下,我还见过你妈妈几次呢!” “是真的吗?!但是妈妈真可怜啊!父亲过早地离开我们,妈妈就一直没有停 止过流泪。我虽知妈妈非常伤心,但却不知怎样抚平她内心的伤痛……于是,我只 有不停地给她擦拭泪水。我还保留着那块用过的手帕呢!那是惟一一件留有妈妈泪 水的纪念物!” “是不是一块蔷薇色的手帕?” “啊!公爵您怎么会知道?”她那水晶般的蓝色大眼睛,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这个当然。你母亲是由于忧伤过度辞世的。” “是的。在母亲葬礼那天,我感到非常伤心……。直到现在,一想起来还不免 伤心呢!但是我那时还小,哭累了后就迷迷煳煳睡着了。等我醒来后,便发现自己 身上裹着毛毯睡在一辆马车里。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见我哭了后,便用温存 的话语来安慰我。” 第12页 “你还记得那男人的相貌吗?” “记不起来了。但是,他那温存的声音时常迴荡在耳边。唉,不知道在哪里听 过似的……”她像沉浸在对美好往事的回忆中,合上了双眼。 “那之后,你被带到哪里了?” “我已记不清了,模煳中记得像是被一对乡村夫妻收养了。但后来由于他们患 了伤寒都去世了。那人可能怕我也被感染,连夜将我带走。那时我已长大了,懂得 害怕了,因此大叫起来,于是被堵住了嘴。” “那时你多大了?” “14岁……就是在四年前。” “那时候,你看清那男人的相貌了吗?” “没有,因为他蒙着脸。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和以前的那人是同一个人。他 那样地体贴人微,我快要把他当作我的父亲了。直到如今我还时常想起他。” “就是那个人,将你託付给这位爱伦夫人了,对吧?” “对。从那以后,这位慈祥的老夫人便将我当作亲孙女一样看待。我也视她为 自己的亲祖母。” “那之后你再也没见到过那个男人?” “是的,再也没有……哪怕一次也好,我是那么想再见到他!唉,您不知道他 有多么的关爱我!” 公爵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睛似乎湿润了。这时她也注视着公爵,眼里充 满晶莹的泪水。这期间,她几次欲言又止。 “迪莉萝似乎已感觉到,我就是那个神秘的陌生人。不管怎么说,她已成了一 个漂亮大方的姑娘了!长得和她妈妈简直像极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简直就 是她妈妈再世。啊,我是那么深爱她的母亲!她母亲死了,是我让她悲伤,让她难 过而死的。我一定会使她女儿得到补偿。为实现这个目的,就要找到凯兹布哈的秘 密,然后将取得的巨额的财富交给她。而这个秘密的关键在于那个比也鲁王子身上, 可他却死了。哼,我不可能因为这点小麻烦而放弃我伟大的计划。我还有一个更周 全的计划,今夜11点我就要去实施。”色尔丁公爵开着车离开了迪莉萝的保育院, 在路上他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回到家中后,急忙给那个早晨见过的医生打了 一个电话,悄悄说了一些话。之后他又前往社交俱乐部吃了晚饭,看了约一小时的 歌剧。后来他开着车来到市内某个地方,按了两下喇叭,那医生便从一栋楼的二层 探出了头来。 “医生,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了。”医生从楼上扛下一个大帆布袋子,两人一起将其装入后车箱。然后 开车去巴黎外的凡尔赛。在凡尔赛的一个小巷里,敲开了一个小旅馆的门,见到了 早晨在公爵家的那个店伙计菲利浦。 “情况怎么样?”公爵低声地问。 “相当好。店主和僕人们都去看电影了。” “那个穷诗人玻布莱怎么样了?” “终于被逼到绝路上了,正准备自杀,绳子都已经挂好了。” “好,你们赶紧将车子上的东西搬到二楼。” 公爵悄悄地来到三楼,来到右边的房间,通过锁孔观察隔壁屋子的动静。那可 怜的穷诗人像是在低头写着什么。等了一会儿,传来玻布莱微弱的抽泣声。过了一 会儿,看样子他痛下决心,将遗书折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望着天花板上的绳子, 此时他已泪流满面。公爵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 玻布莱站在椅子上,将绳子套在了脖子上,然后踢开椅子。公爵急忙跑人房中, 拿过椅子来,上去扶住玻布莱,抽出一只手拿刀子将绳子割断。此时玻布莱身体一 歪,差些将他弄倒,但他用力支撑着,才将玻布莱弄到破床上,然后跑到走廊,直 喊:“喂,快将行李弄上来!” 医生和伙计将大布袋搬了来。公爵用刀子将布袋割开,从里面露出来的是比也 鲁王子的尸体。 “快,用绳子把他吊起来。”公爵一边大喊着,一边不住地流汗。 “好了,玻布莱的替身弄好了。医生,他情况怎么样?还能醒来吗?” 医生将耳朵贴在玻布莱的胸口上听了听。“没问题,他还活着。这只是暂时的, 再有五分钟他就能甦醒过来的。” “好了,好好看着他,绝不能让他死了!”公爵的声音有些兴奋。医生在救护 玻布莱时,公爵拿起桌子上放的遗书,上面写道: 世间冷暖,贫苦难耐,生已无望,惟有一死! 玻布莱 公爵看后将遗书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转头对医生说:“怎么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如果再晚一会儿,可能就不行了。” “好的,菲利浦明天早上你把玻布莱自杀的事报告给警察,再让他们看看遗书。 但是,由于这尸体是比也鲁王子的,所以最好不要让他们看到他手上和脸上的重要 第13页 特徵。” “好的!” “如果被发现,你就说原来就有。” “明白了。”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去休息了。……医生,还有点事需要你做。在二 楼等我一下。”此时公爵说话的语气不似先前文雅,而且还有些粗野。两人离开后, 公爵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昏迷不醒的穷诗人。 “啊,只要他能醒过来,凯兹布哈的秘密就可以揭开了。比南非数百颗大钻石 还要多的财富,就会源源不断地来到我手中。凯兹布哈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请那 个什么巴尔巴路上校悄悄地去查询寻找比也鲁王子。这回,要由我来代替凯兹布哈 来主宰那些财富和王国了。到那时,无比可爱的迪莉萝,便可得到人世间最大的幸 福了……但是,这小子还能活吗?这是让我最担心的……” 玻布莱突然动了动。公爵一惊,马上俯在床上。“噢,噢,”玻布莱发出呻吟 声,同时用手捶着胸口。醒了!他醒了!公爵用力摇着他的手臂。 “啊,你,你是谁?”玻布莱有些惊恐地说。“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那个穷诗人已经死了!” “但是,但是我还在这儿!” “不,你不是玻布莱。看那,玻布莱已经上吊死了!” 玻布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啊,我我……” “那是玻布莱,你是比也鲁王子!” “不,不是的!” “这是事实,”公爵大吼着。“那个穷诗人玻布莱已经永远不存在了。代替他 的是比也鲁。你就是王子,将要掌握大权和财富的人,将要娶到美丽少女为妻的人。 但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看到这个了没有!”公爵掏出了手枪,暴怒地喊到:“想 死,想活,你自己决定吧!你是愿做快活的王子,还是吊死的穷诗人,快点做选择 吧?” “唉,我这是在梦中吧!那难道不是我吗?”玻布莱被眼前的这一切弄得不知 所措,神志有点模煳。 “你是想死吗?”公爵紧逼着问,并把枪顶在他头上。 “啊,我不想死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噢,大痛苦了!死真的很痛苦很可怕 呀!”他伏在床上不住地大哭着。 “好,那就来做快活的王子吧。由我来支持你,使你成为一个荣耀的王子。但 是,这是有条件的。” “条件?……”玻布莱有些不安地说。 “要想和比也鲁王子一样,就必须将左手小拇指弄断。来,把手伸出来!”公 爵让他把左手放在桌子上,然后将刀子放在他小拇指上,用命令的口气说:“快, 把它切断!”玻布莱有点惊慌失措。 “动手呀!只要忍耐一下就行了。这和做王子的快活比起来算什么!快,快动 手!没用的傢伙。”被逼无奈的玻布莱闭上双眼,狠狠心,抡起右拳勐地砸在刀背 上。 他“哎呀”一声便晕了过去。公爵走下楼,对医生说:“好了,这回看你的了。 在他右脸上做出一道和比也鲁王子一样的伤痕来,注意用药,要使它看上去像旧伤!” 用一把短剑连杀三人的杀人恶魔,仍未被缉拿归案,而且旅馆的客人之一英国 人巴贝立少校至今杳无踪迹。 这一切使得凯兹布哈被杀一案谜上加谜。在路诺曼处长看来,行兇者和罗宾并 不是一人,但是警察总监却持反对意见。二者由于意见不和,激起了争吵,最后路 诺曼称病不出,使问题更加难以解决。 特别是5月31日,喜欢譁众取宠的罗宾竟在报纸上公开声称,他要从监狱里救出 他被捕的部下——前总理秘书詹罗姆。于是警方加强了戒备。副处长爱波丁代替处 长作总指挥,严阵以待。 但是那天什么也没发生,于是大家松了一口气。但就在第二天6月1日,谁也没 想到罗宾竟轻松地将詹罗姆救出大牢。由此一来,警察局要负巨大的责任。总理布 兰哥雷对此事也极为重视,并随即将路诺曼叫到官邸,并积极劝解,希望他能协助 工作。路诺曼对此事也感到不妙,马上表示他会毫无保留地和警察总监合作,以求 尽快侦破此谜案。 “这样就好。此外我会劝一劝总监的。” “是的。但是总监认定了兇手是罗宾,并要逮捕他。而我的看法恰恰和他相反。 罗宾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而想尽办法去捉真兇。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协助警方。 如果我们此时逮捕了他,再想抓到那个杀人恶魔可就困难了。” “这个我了解。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下去。怎么样,有什 么重大新发现?” “有。这是一件离奇的案子,我呆在家里这一段时间得到两条重要消息:第一, 第14页 就是那位闻名社交界的俄国贵族色尔丁公爵。在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他是一个非同 寻常的人。另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是他已经找到了比也鲁王子,并把他藏在郊外的 圣克鲁镇的别墅中” “哦,你是怎么得到这些重要消息的?” “有一对非常受公爵信任的兄弟,正奉命看守着比也鲁王子。其实,这对兄弟 是我派去的秘密刑警,他们非常能于。他们已经被我派去很久了,正是由于有了他 们,我才清楚公爵的一举一动。”路诺曼非常得意地说。 这一事实让人惊讶不已。从前面可以看出,鲁道比兄弟是深得色尔丁公爵信任 的,他们被派进刑警内部,探听各种内部秘密。但路诺曼这边,也非常信任这兄弟 二人,让他们探听公爵的一举一动。这么说来,他们二人难道是双重间谍?像公爵 那种聪明人难道没有识破他们兄弟二人?大名鼎鼎的路诺曼也被骗,不知道他们是 公爵派来的吗? 也许双方心知肚明,只是利用他们,探听对方的消息罢了。本来情况是怎样的, 则是一个难解的谜。种种迹象表明,色尔丁公爵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物,也许他就 是那个残忍的真兇。还有,在这个奇案开始就有了罗宾。那他在这之后又干了些什 么?路诺曼和色尔丁公爵之间又将展开怎样的斗争? 这桩奇案变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路诺曼继续说着:“比也鲁王子是这个奇案的关键,也是凯兹布哈想要找的人。 罗宾看出了凯兹布哈的企图,于是想在他之前找到比也鲁。却没料到被色尔丁公爵 先找到了,并把他藏了起来。碰巧是我派去的兄弟二人监视比也鲁王子。还有根据 他们汇报,在那别墅附近,这几天晚上经常有可疑人物在活动。也许那人就是罗宾 的同伙。为了查清此事,今晚我正打算亲自前往。” “喔,是要逮捕罗宾吗?” “是的。我要竭尽全力,不仅要捉住罗宾,还要抓住真兇。但是,不想这中间 又出现了一神秘人物。请看这封信,这是昨天博拉斯饭店收到的,收信人是凯兹布 哈。” “喔,看来寄信人还不知道凯兹布哈已经死了!” “是的,因为信是从南非好望角寄来的,时间是两个月前。” 信的全文如下: 敬启者: 在下将在6月1日抵达巴黎。有关比也鲁王子的事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整个秘密 的核心,到如今还没有确定吗? 尤坦埃格 “从他名字来看,应该是个德国人吧?” “是的,是个德国名字。同时,今天正好是6月1日。我已派人守住巴黎各个车 站,随时准备扣押这个人。” “你认为尤坦埃格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太清楚。他究竟为了什么从遥远的非洲来到这里呢?他和凯兹布哈又存在 什么样的关系?对于王子他又有什么企图?这都是疑团。可以断定,如果掌握了这 个人,凯兹布哈的秘密也好,杀人恶魔也好,相信也会随之迎刃而解。” “好,路诺曼,希望你能大干一场。”总理紧握住路诺曼的手说。 在巴黎郊外的圣克鲁镇上,坐落着一栋别致的建筑,那就是色尔丁公爵的别墅。 6月1日晚11点,路诺曼开车来到镇外别墅所在的小丘下,下车后不住地观察着周围, 然后走上了小丘。这时黑暗之中闪出一个黑影。路诺曼问道:“是古赖尔吗?” “是我。” “我来这儿的事,跟鲁道比兄弟说了吗?” “说了,请往这边走……留心脚底下。”那人带着路诺曼处长悄悄地进入了别 墅,上了二楼,那兄弟二人已在那里等候了。 “色尔丁公爵没来吗?” “最近一段时间没来过。” “比也鲁王子怎么样?” “他看上去很忧伤,整天沉默不语,只是和时常到访的迪莉萝小姐相处融洽。 这都是公爵有意安排的。” “那个时常出现在别墅附近的可疑人物呢?” “每晚都来,估计今晚也不会例外。” “好,我先睡这里。等一发现,马上来叫我!”路诺曼和衣而卧,鲁道比兄弟 和刑警三人便下楼去了。凌晨2点钟,路诺曼被叫醒了。 “处长,他来了。门已经被拨开了。” 路诺曼急忙起身,说:“来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人,是凭着月光看到的。” “鲁道比兄弟呢?” “从后门绕过去了。”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比也鲁王子(其实是穷诗人玻布莱) 的卧室,藏身于布帘后面。 每晚都靠安眠药入睡的王子,睡得很沉。窗户开着,银色的月光洒了进来,使 房间内并不太暗。两人从布帝后,注视着窗口的动静,估计那人会从窗子进来。一 会儿传来“沙!沙!”的声音,那人似乎正利用绳索往上爬。 第15页 “古赖尔,快叫他们兄弟看严窗口!” “是。”刑警悄悄地走了。不一会儿,窗口便出现一个蒙面人的头,等他观察 了一阵屋内的动静后,便悄然跨进来,慢慢走到床前。比也鲁王子正酣然熟睡着。 蒙面人突然打开了手电筒,仔细地观察着王子的脸庞,另一只手握着一柄短剑。 路诺曼看到那把剑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不正是和凯兹布哈兇杀案中兇手用的那柄 剑一样吗?路诺曼此时意识到眼前这个蒙面人很可能就是那个杀人恶魔!难道他还 要杀掉比也鲁王子?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蒙面人却拿着短剑,靠近床边蹲下。然后抚 弄着王子的脸,接着抚弄王子的左手。就在此时,王子身子翻转了一下,手电筒突 然熄灭了。路诺曼冲上前去,想抓住蒙面人的脖子。 蒙面人受到突来的袭击,举手便是一剑,差点就刺中路诺曼的胸部,借路诺曼 躲避之际他逃到窗边。路诺曼丝毫不示弱,从背后抓住他的脖子,想将他按在地上。 但没想到对方力量很弱,根本不抵抗,而只是想脱身。 因此,路诺曼便加大力量。突然他感到十分的惊奇:路诺曼越用力,蒙面人的 身体越小,越来越细,简直像个面人儿,或是一个橡胶人!这使人感到既奇怪又恐 惧。路诺曼刚刚一松手,就感到喉咙处一阵痛楚,那短剑正抵着他的喉结。而路诺 曼的手越用力,那短剑也就越逼迫得紧。他想转一下头,避开那短剑,但那短剑就 像粘在脖子上一样,无法甩开。 就是这柄短剑,在旅馆中连杀三人的一定是它。路诺曼想到这儿,竟不知不觉 中撒了手。蒙面人藉此机会,跳出窗外,很快就消失了。 “不好,他逃了。古赖尔……鲁道比!”路诺曼随即也跳出窗外,却哪还见蒙 面人的影踪,却看到刑警和鲁道比兄弟倒在地上。 经路诺曼摇醒后,鲁道比兄弟二人抱着头说:“我们遭到突来的袭击!” 刑警也说:“我也是。正当我见到一个身材矮小,有点女人样的蒙面人从窗子 跳出来,赶上前去抓时,却遭受到突来的一个大汉的袭击。” “那人大概什么样?” “宽宽的肩膀,像似个军人。有点和博拉斯旅馆的那个英国少校相似。” “哦,是巴贝立少校吗?太可惜了,没有抓到他!”路诺曼不免遗憾地说: “他就是那个连杀三人的杀人恶魔的帮凶!” “那么,杀人恶魔呢?” “可以想像,就是刚才逃走的,有点像女人的蒙面人。” 第二天早晨,路诺曼和古赖尔一起到达巴黎警局后,一个派往车站的刑警报告 说:“处长,尤坦埃格一下火车,就被我带回来了。” “好的,带他进来!”就在此时鲁道比兄弟打电话来:“处长,巴贝立少校化 装成西班牙人来迪莉萝的保育院了。” “哦,不好。注意监视,我这就去!”路诺曼放下电话,便急着往外赶,正碰 上刑警带着尤坦埃格来了。 “等会儿再说罢,6点钟再带他来。”说完,匆忙带着古赖尔和另外三名刑警, 驾车急驰而去。 等在村边的哥哥约翰大喊:“迟了!处长,那傢伙用马车将迫莉萝带走了,我 弟弟已追上去了。” “坏了,来晚了!”路诺曼亲自驾车,飞驰而去。追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一 辆黑篷马车停在前方的绿丘上。 “看,就在那儿!” 汽车在不平的路上飞奔。此时,远远望见一个白衣少女从马车上下来,接着又 下来一个男人。少女的双手高高举起,她是被枪逼得如此做的,传来两声枪响,好 像没有打中。那男子发现追踪而来的汽车,便用鞭子抽马一下,受惊的马飞跃而去。 马车摇摆十分剧烈,有几次都要翻倒,但仍拼命向下坡路奔去。 这是一次马车和汽车的竞赛,也是一次惊险的追逐。如车子翻了,车上的人也 必然遭殃。下了下坡路,便上了往塞纳河的公路。此时,马车慢了下来,难道是马 受伤了?还是…… 路诺曼见此情形,勐踩油门追上前去,但往车中一看,心中一惊。马车里是空 的,那少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走了。虽然那个巴贝立少校逃走了,但幸好迪莉萝 和杰克没事。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英国少校的?” 经路诺曼这一问,迪莉萝不由得吃了一惊,说:“他哪里是什么英国少校呀! 他是一个西班牙人,叫立贝拉,是奉了他们国家的命令,前来调查法国残疾儿童受 教育的情况的。为此他来我的保育院参观。” “你把这些告诉色尔丁公爵了吗?” “没有,公爵正在西班牙旅行。” “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出来呢?” “立贝拉说有一位他认识的法国贵夫人的孩子,想进我的保育院,说要先见见 第16页 面,所以我们一道出来。到了半路,我感觉有些不对,要他停车,我就跳下车来。” “此外,你还感觉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有,就在前两天,他借用我的打字机打了一封信,是寄给巴黎新闻社的。” 路诺曼叫刑警拿来一份报纸,仔细在报纸中查找,最终在gg栏发现一则启事: 凡知尤坦埃格老先生住处者望请在此栏告知。必有重谢。 “嗯,看来,少校也正在找尤坦埃格!那老人定是破此案的关键。快,我们快 回去见见这个尤坦埃格。”路诺曼兴奋地说。 路诺曼回到警察局,发现已经有人等着他了。此人正是凯兹布哈夫人杜诺里丝。 她由于遭受此次如此重大的打击,使她那娇美的面容显得慌淬。她取出一份《巴黎 新闻》说:“这项启事中要找的尤坦埃格老先生,是先夫的故交,从这上面看,他 大概已经来到巴黎了。要是能找到他,对于解开本案的疑团是有重大帮助的,因此 急急忙忙赶来告诉您。” “喔,是吗?的确那位老先生已到达这里了。”路诺曼使了个眼色,刑警就出 去把尤坦埃格带了来。这是一个穿着极为普通,一头白髮的老头儿,当他看到夫人, 有些瞠目结舌,说:“您,您就是尊贵的凯兹布哈夫人……” 他热情地跑上前说:“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您丈夫……都好吧?”这几 句话语触动了夫人的伤心处,顷刻间泪流满面。 “哎呀,夫人,您这是怎么啦?” “哎,老先生,您还不知道,这其中情况复杂!”路诺曼说到这里,想了一下, 接着说:“还是请教您一个问题吧!您知道有个叫比也鲁·路道克的人吧!” 老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大吃一惊道:“噢,就是比也鲁王子吧?你是怎么……” “这是凯兹布哈先生说的。” “不,根本不可能。有关那王子的秘密,凯兹布哈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不过,总之,那个人您是认识的,对吧?” “是的,但是我却一次也没见过他。可是关于他的秘密我都知道,所以要竭尽 全力找到他,但始终没能如愿。” “比也鲁·路道克是他的真名吗?” “不,他原名……哦,没有得到凯兹布哈先生的允许,这个是不能说的。其实 是由于我急需钱用,才将比也鲁王子的秘密以高价卖给凯兹布哈先生的,条件是不 会再告诉任何人。此外我们还约定,如果找到比也鲁王子,实现那个秘密计划后, 他还会付给我更多的钱。” “可惜,凯兹布哈先生已经离开了人世。” “你说什么?”老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死,死了!……这,这是真的吗? 夫人,您丈夫已经,已经死了!” “是,是的。”夫人非常悲伤地点了点头。老人听到这一消息后也流出了泪水。 “老先生,凯兹布哈被杀死,兇手是知道了他的秘密和计划,想要得到这些才 将他杀死。现在此人正想拐骗王子,关于这些,您有什么看法?”老人精神似乎有 些恍馏,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 “细心地想想,兇手的姓名简写是l·m。”听到这里,老人就像当头挨了一下 一样,窜了起来。“哦,l·m……喔,l·m……”他像着了魔一样重复着。 “对,就是l·m。在兇手丢下的香菸盒上有这两个字。”路诺曼拿出一个一样 的仿造品来,老人看后浑身颤抖不已,头上不住地冒汗 “这个人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实情……”路诺曼意识到这一点后,急忙追问: “尤坦埃格快说!你一定知道兇手是谁。快说!他到底是谁?他……” “我,我知道,我认识他。”老人由于激动过度,竟说起了德语,等他发觉这 一点后,马上改用了法语:“这,这个香菸盒是……” “是谁的?”路诺曼两眼放出锐光,充满了期待。凯兹布哈夫人也面色紧张, 提心弔胆地注视着老人的嘴。她的双眼迸出恐怖的神情,腿也不住地打颤。 “那烟盒到底是谁的?l·m是……”路诺曼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老人瞟了一眼 凯兹布哈夫人后,摇了摇头说:“唉,这里,真叫我不好说。让我想想吧,明天会 告诉您的。明天……我会将一切,包括比也鲁王子和这个烟盒的全部,告诉您。现 在,现在确实是……”这其中显示出老人十分的痛苦。 路诺曼一直仔细观察着,根据他以往经验看出这时候要他说出来恐怕不行,所 以便低声指示刑警:“把这位老先生送到附近的旅馆去,严密监视!” 刑警带着老人一起离去了。路诺曼也请夫人先回去。他刚把夫人送走,就有一 第17页 个警察跑来报告:“处长,方才那个刑警倒在楼梯下了。” “哦,那,那老人呢?” “没看见。” “坏了,老人被劫走了!”路诺曼大惊失色,赶紧下楼,那刑警也恰好醒来。 “处长,我突然被勐烈地撞击了一下。” “嗯,那是用的柔道招式吧!那,那人有什么特徵?” “脸有点黑,肩膀宽阔,看上去像个军人……” “是巴贝立少校吧?不,是叫立贝拉!”路诺曼咬牙切齿地说:“但是,他是 怎么知道老人被接到这里来的呢?从他在马车上逃走,到现在还不到四个钟头。竟 又将老人劫走,行动真是又准又快呀2” 这时,古赖尔跑来了说:“处长,那黑衣人将老人弄上车跑了。据说车上还有 两个人。” “长得什么样?” “一个穿黑衣,戴软帽的男的,另一个是个女的,一头红髮,比较年轻,像是 个僕人。” “什么,年轻的红髮女子?……快,凯兹布哈夫人还在那儿吗?请她等等。” 夫人刚要上车。 “夫人,请问在您的家中,有几个女佣?” “两个,是苏莎和葛德露……有什么事吗?” “有一个长着红头髮吧?” “是的,葛德露就是……” “她做了多少年佣人了?” “很长时间了,她是个会办事和诚实的好佣人,难道她有……”夫人谦逊地望 着路诺曼。 “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也一道去府上看看。”路诺曼带着刑警都上了夫人的车。 到了别墅,开门的是女佣苏莎。“葛德露呢?”夫人问道。“在房间里。” “叫她到这儿来一下。”葛德露很快走来。她长得很漂亮,头髮非常的红,她 大方地笑着,而且很恭顺地向女主人和路诺曼行了礼。路诺曼凝视了她很长时间, 并没有进屋就告辞了。现在正是天空布满红霞的黄昏时分。 “古赖尔,那个女佣就是兇犯的同伙,她虽强挤出笑容来,但她头上却在冒汗, 她是想要保持冷静。当然,苏莎也是她的同伙。那个女佣,知道凯兹布哈夫人看过 报上那条寻找尤坦埃格的消息后,会找我商量一些事。所以夫人一离开,她就也偷 着离开了别墅,坐计程车到了巴黎找到立贝拉和黑衣男子,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立贝拉听到后,马上带着女佣和黑衣人来警察局,打算劫走那老人。如此看来,夫 人是和犯人的同伙生活在一起,处境十分的危险!” “可是,难道葛德露偷着离开,守门的夫妇没有察觉?她离开后,又是怎么回 去的呢?后门已经锈住了,已经打不开了……” “问题就出在这儿,别墅中一定还有隐秘的通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这个通 道。”两个人沿着别墅的石墙仔细地查看着,却什么也找不到。 “很可能是地道,也许有条地道从她们的别墅通往附近某个别墅。哪里有空着 的别墅呢?”这一片共有四栋别墅。其中奥天赐山庄没有人住。于是两个人进去了。 来到地下室,打开手电筒。看得出来原先这里是洗衣房和厨房,但现在杂乱无章地 堆了些家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在家俱间仔细查找着,刑警发现了一个 人造珍珠髮夹。 “哎呀!处长,这是……” “好,没生锈,一定是掉了没多久。问题一定出在这儿!”两人开始搬开那些 家俱,勐地又想起有点不对头:“唉,她不可能从这齣去,因为没有办法搬这些家 俱,因此就算有地道也在别处。”路诺曼说着,便改变了初衷,查看四周,终于他 发现墙上有扇门。 “喂,拉拉这个。”刑警用力一拉,门开了,这里正是地道的入口。两人先后 走了进去,发现这个地道是刚挖了不久,还不住地往下掉土,很危险。两个人缓缓 地前进着,地道也是下斜的,走了大约50米,碰到了一扇门。嵌在坚固的墙上的这 扇水泥门,使劲一推就开了。两人接着往前走。这回又变成上坡路了,走了只5米, 又遇到一扇门。结果这次是怎么也打不开了,门好像被从里面闩住了。 “没法子,回去吧!”路诺曼低声地说着,就往回走,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 刚才他们打开的那道门现在已经被关上了,而且想尽办法也打不开。路诺曼拿出刀 子来在门缝里挖,刚挖了一下。刀子就断了。年轻的古赖尔用身子勐撞也撞不开那 扇门。 现在两个人被困在两道相隔5米的门之间。 两人费尽了力气也没能打开那两扇门,最后都支持不住了。 “古赖尔,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路诺曼冷静下来说:“我要先休息一下,养 足精神,再想办法从这里脱身。”加上这些天来的奔劳,路诺曼往冰冷的地上一躺 第18页 就睡着了。 古赖尔很钦佩老处长这种处事不乱的作风。但他自己却蜷成一团有些犯愁。手 电筒的光线越来越暗,怕是电池要用完了。为了备用,他关了手电筒,于是地道里 变得一片漆黑,使人感到压抑。他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不一会儿,听到一点声 响。他仔细分辨着,突然他感到心头一紧,他听出那是什么声音了! 滴答、滴答、滴答……水流声越来越快。这群混蛋,在往地道里灌水,准备淹 死我们吗? “处长,不好了!”古赖尔摇醒老路诺曼。接着打了手电筒,水是从第一扇门 下面进来的,一会的功夫,就没过了脚面。 “这不是涌上来的地下水,是有人从地道外放水进来。幸好有一定坡度,短时 间还不会流到第二扇门,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想出个好办法。”路诺曼说得挺轻松, 但形势逼人,水仍不断地往上涨。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一会儿,地道里都是水了, 最终漫过头顶,他们就会跟坐水牢一样。 “处长,处长,这可如何是好?”古赖尔声音颤抖地说。 “镇静,古赖尔。从目前水流的速度看,要没过头顶还得等上几个小时。这段 时间内要想出个好办法。古赖尔,给我手电筒!”路诺曼拿着手电筒,到了第二扇 门前端详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根镶在墙上的大铁栓,然后他把已经断了的刀子做螺 丝刀,将铁栓卸下来。 “用这个将房门的水泥和石头弄碎,打通墙壁。你也过来一起干。”这是项非 常耗费体力的工作,一会儿路诺曼累了,便由古赖尔代替。 “行不通呀,处长。墙这么厚,还没等我们打穿就把我们淹了。” “别松劲!加紧尽力于好了。用劲啊!古赖尔。”由于受到了鼓舞,古赖尔竭 尽全力,一会儿就挖到了泥土。这样就省力了,铁棍和手并用,才挖出一个不大的 坑。因此还需要努力干下去,才能成功。可水仍不断地涨,都快要到膝盖了。经过 两个多小时艰苦不断的努力,两个人已筋疲力尽了。而且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飢肠辘辘。更糟的是地道中氧气也逐渐变得稀少,唿吸也变得困难了。 “古赖尔,加把劲!这可是关键时刻呀!”路诺曼不顾年迈,更不去理会即将 降临的死神,显示出其坚强不屈的精神本质。又挖了一会儿,又碰上了石头和水泥。 “快了,古赖尔,这就快打穿了!”但此时已经有些绝望并累得够呛的古赖尔, 却像死人一样倒在了洞口。 “唉,没用的傢伙!”路诺曼自己一个人用尽全力继续挖着,又过了约30分钟, 硬壁终于打通了。感谢上帝,终于通了。他又努力使洞口扩大,将碎石块弄到外面 去。可是外面却传来了石头落入水中的声音。 “天啊,外边也是水!”路诺曼有些失望。但总算挖出个洞,于是他拖着疲惫 不堪的古赖尔钻过那个洞。这里的水也是很深,已到了胸部,他想照一照,但却总 也弄不亮手电筒。路诺曼开始在水中摸索。 “处长,处长,这个地方有台阶!”黑暗之中传来古赖尔兴奋的声音。路诺曼 顺着声音走过来,真的有台阶。沾满泥水的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向上走。刚住上走了 几步,两个人的头就撞在了铁板上。对,这肯定是地道的入口。于是他们一起用力 勐地往上一推,门“吱吱”地慢慢打开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虽然这里也是漆黑一片,但感觉得到这里是空着的 别墅的地下室。两个人爬上来后松了一口气,接着摸索。就在这时,一个大布袋突 然从头上套了下来。还没等两个人明白怎么回事时,已被捆好了。 他们两个听到一个阴沉、嘶哑的声音问:“两个都抓到了吧?” “是的,这才叫一网打尽吧?头儿。” “好,一出声就干掉他们。” “知道了,头儿。” “赶紧走,不要出任何声响,更不要点灯。因为从今天早上起就有十几个刑警 在别墅附近埋伏着。快点儿,两个人抬一个。”那个头目身份的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葛德露,你先回去。一巳有可疑情况,马上打电话到巴黎!” 噢,那个红髮女佣也在其中!但这个声音嘶哑的头目是什么人呢?……被装在 袋中的路诺曼正仔细倾听着,突然被抬出了屋子。屋外看样子已备好了马车,因为 有马蹄声。 两个人被扔上了马车,过了约三分钟,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就在这儿,停车!” 是那个头目身份的声音。 “喂,车夫,把车靠栏杆近些。好,……下面没船吧?两边有没有人?好,绑 上石头。”路诺曼在袋中已感到有石头绑在了自己所在的袋子上。 “头儿,绑好了。” “好的……嗨,路诺曼,现在我要把你送到塞纳河底餵鱼去了,赶快祈祷吧! 第19页 噢,也许你一直想知道我是谁。让你知道好了,算是送你一份人情。我是德国的阿 甸里男爵。这样说也许你还不明白;更直接点说,我就是那个曾住在博拉斯旅馆的 英国巴贝立少校,劫骗迪莉萝没成功,反而从警察局劫走尤坦埃格的西班牙人立贝 拉。这次你明白了吧?哈……哈……,永别了,二位。”随着那罪恶的笑声,“扑 嗵,扑嗵”路诺曼和古赖尔被分别扔入河中。 三面怪盗 在凯兹布哈夫人的别墅院落里,漂亮的少女迪莉萝和比也鲁王子(其实是自杀 未遂的穷诗人玻布莱)正坐在绿草地上聊天。他们身边还有一个戴着单眼镜,身材 高大的德国绅士模样的人。三个人谈得好像很投机。不久,迪莉萝进屋去了,那绅 士也自己独自去散步了。 只留下比也鲁王子一个人,像是在闭目沉思。突然他听耳边响起小声的唿唤: “比也鲁!”他吓得勐地窜了起来。 “啊,色尔丁公爵,原来是您……” “在担心什么?是做假王子的事吗?你把一切甩开,放心好了,一切我都会为 你办好的。你只需要摆起架子来,像王子一样做事就行了。怎么样,和迪莉萝的关 系发展得很好了吧?我会想办法让她和你结婚,此外,再给你们一笔巨大的财富。 对了,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绅士是什么人?” “阿甸里男爵。自称是凯兹布哈先生生前的友人,一周前,专门从奥国赶来协 助夫人的。” “那男爵问过你什么没有?” “是的,他问了一些关于我的身世和少年时期的一些事。” “你是怎么回答的?” “根本无从说起!关于王子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像是身处一 个阴谋之中,日夜都很危险。您要我做个假王子,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久你会知道的。这不是一项阴谋,而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一旦成功,你比 我现在还荣耀,是大公呀,不,真正的王子也是如此。在那个伟大的时刻到来以前, 你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他说完就进屋去见夫人了。原本娇艷的媳妇杜诺里丝此 时显得十分的憔悴和消瘦。 “公爵先生,您什么时候结束旅行回来的?” “昨天。好像阿甸里男爵到了这里了吧?”公爵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莫名奇 妙,但夫人听后显得有些不自然,说:“啊,是的。他是我先生的故交……”夫人 暖昧的态度隐藏着什么。目光敏锐的公爵当然早就看出来了。告别了夫人又来到院 子里,恰巧迪莉萝在那里等着。 她低声问公爵:“公爵先生,您见到那个阿甸里男爵了吗?” “见倒是见了,但还没谈过话。” “我有些害怕。他就是那个要拐骗我走的立贝拉。” “哦,他要把你……” “是的,如果不是路诺曼他们及时赶到,我怕早就被他……” “哦,有这样的事!那人是谁?” “是个危险的人。他假称是凯兹布哈先生的故交,来到夫人身边,不知道有什 么险恶的企图。噢,这太叫人害怕了……”在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晶莹的泪水。 “不用担心,有我在。”公爵用他的刚强博大安慰了她一会儿,然后走出别墅 的大门。这时,阿甸里男爵正在门外站着。 “色尔丁公爵,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 “要揭穿你的身份。” 公爵只是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那我也一样,来揭穿你的真身份吧。但是, 现在我有急事在身,明天我们再谈吧,就到贵府上好了!” “哼,我住在哪里,你未必知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公爵语音未落,伸手便从男爵衣袋里掏出了已露出半截 的信封,扫了一眼,说:“鸠勐别墅29号。” “哼,不愧是邪党头目的假公爵,你脑子挺快嘛!好,就在这里,明天下午1点, 如何?” “1点整!” “可要带好武器!我这里可有四个人。” “哼,我这儿只需两个人,让你的人再多一倍,带八个好了!”公爵嘲弄地举 起双拳。 第二天下午1点整,公爵准时地骑着一匹名贵的阿拉伯种好马,来到男爵的别墅。 随后他就被请进一间形如石年的石壁大屋子里。等他进到屋后,听到屋门被反锁的 声音。公爵感到自己身处险境,不敢轻视,扫视着屋内。 “喔,不愧是公爵。竟然有胆略来赴约!”阿甸里男爵一副得意的样子。他从 另一扇门走了进来,很随便地坐下了。公爵也缓缓地入了座。 “公爵,咱们商量一下。咱们都从这件事中撤手吧。” “不可能,我可是先行一步呀!” 第20页 “那么,咱们合作吧?齐心协力,定会成功的。” “看样子,你虽然劫持了尤坦埃格,但却没能从他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因 此,你就准备来利用我的势力,对吧?那太对不起了,我不能答应!” 男爵虽然被气得涨红了脖子,却依然平静地说:“公爵,你可要小心!我一击 就可以杀死一个壮汉。我的同伙更厉害,虽然他没有多大力气,但却是可以杀人于 无形之中的杀人狂。” “真想见见他。其实,我正苦苦找他呢!”公爵爽朗地笑了,这一切好像激起 了他的斗志。这时候,僕人进来说,酒菜已备好。 “公爵,你不必太嚣张。来,咱们边喝边谈!”男爵也毫不示弱,放声高笑, 来到餐厅。 豪奢的大餐桌上,点缀着鲜花,摆放着闪闪发光的银制餐具。名贵的地毯上, 卧着一只勐犬。两人隔桌而坐。他们表面上都装出一副绅士风度,但本质上却都是 阴险狡诈之徒。现在,他们都顶着贵族头衔,拿出一副高雅的样子坐在这里就餐。 其实,他们都像猎手一样,在窥视猎物的虚实。 “这真是一只良种犬呀!男爵。”公爵故作高雅,用美妙的法语优雅地说。 “谢谢,这是我最中意的猎犬。公爵,您一定也喜欢打猎吧?” “是的,非常喜欢。上个月,我还去非洲打猎呢。收穫可真不小,猎获了5只狮 子。” “那大令我羡慕了。只是我抽不出身来……”接着,就谈及了旅行和打猎。两 个人都是很不错的旅行家,几乎游遍世界。从现在的情形看,他们二人似乎什么都 没发生过,谈得很开心。而这段时间中,美酒佳肴从没断过。 公爵一边夸赞菜餚可口,一边讲他自己非常喜欢狗。因此每上一道菜,都要先 给狗切一小块,狗则津津有味地吃着。最后上了一道点心,公爵又照样做了一次, 结果这次狗吃下去不一会儿就流血而死。 “哈、哈……”公爵大笑道:“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手。喂,阿甸里……不, 立贝拉,这种低劣的下毒方法,早已过时了。这哪里像一个绅士做的啊,太无耻了!” 男爵顿感不妙,马上站起来把一只手插入衣袋,另一只手去按电铃。随即进来 五六个壮汉将公爵围住,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但公爵却熟视无睹:“怎么?连这么 没用的方法都使出来了。得了罢!这样是吓不住我的。不光这样,这点毒点心也算 不了什么。”公爵将盘中的点心分成两份,推到男爵面前一半,说:“嘿,吃吧!” 男爵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怎么,没胆量吃?那么,看我的吧。”公爵开始大口地吃起点心来,此时站 在一旁的男爵和那些壮汉们大惊失色。公爵甚至连碎渣儿都不放过,还痛快地喝起 了葡萄酒。 “怎么了,你们发什么呆呀!这可不是开玩笑,一点可没剩。实不相瞒,我平 时就不断服食一种解毒药。因此这点毒药根本伤不了我!那么,我该告辞了,多谢 您热情的款待。”被吓得目瞪口呆的男爵和他的手下们,目送着公爵无拘无束地离 去,没有勇气去拦他了。唉,连毒药都毒不死的神秘公爵,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呢? 难道他比亚森·罗宾还厉害? 公爵和男爵的第一次较量,就以公爵的胜利告一段落。但两个人绝非善类,因 此绝不会就此罢休。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彼此应酬着,可是双方内心都 充满了仇恨,随时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伺机报復对方。 一天,在一个上层名流的聚会中,两人并肩漫步在社交俱乐部的院落中。看上 去甚是亲密无间。但公爵已感到男爵说话声音有些不自然,不经意地膜了他一眼。 发现男爵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好像握着短剑一类东西似的。 “哼,这傢伙想偷袭我!”胆大无忌的公爵不免有些讥笑他,但仍谈笑风声, 心中却估算着:“他会什么时候动手呢?……现在?……” 但是,男爵迟迟没有动手,因为他还是有些畏惧公爵的胆略和力气。 “阿甸里男爵……”公爵以极其冷静的语气说,但其中又包含着一种威严。他 又继续笑着问:“男爵,为什么还不赶快动手?” 男爵被说中心事,不禁脸色大变,身体发颤起来。 “怎么,你胆怯了?”这摆明了在挑衅!他还挺起胸膛蔑视着男爵。 “哼,对付你,还不必由我来动手。”就在男爵说话之际,公爵突然被人从后 面拉着脖领子倒退了两三步。公爵不免一惊,回头看到一个身穿黑斗篷的蒙面人, 正拿着一把剑往他咽喉上刺。 “混蛋!”公爵一怒之下,正要追那蒙面人,男爵却也在此时攻过来。 “滚开!”公爵大喊一声,一拳打在男爵小腹上,男爵便哼~声倒下了。公爵 第21页 不再理睬他,直追那个蒙面人。但那蒙面人已向庭院的小门飞奔。他的黑斗篷被风 吹起,看上去像一只展翅飞翔的大鹰。 “站住!”公爵大喝,但蒙面人已从那扇小门逃走,并“咔嚓”一下,将门反 锁上了。 “哼,又让他跑了,但这样一来,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了!”公爵又回来,见 男爵仍蜷伏在地上,双手按着腹部。公爵拉起他笑着说:“大抱歉了,还疼吗?但 这也是为抓到你而不得已而为之。话说回来,那人的偷袭的功夫还挺高明。要换个 一般的人早就死在他剑下了。但我就不同了,看,我经常脖子上戴着钢项圈。因此, 他的剑却断了。来,我们去酒吧喝杯庆功酒吧!”男爵非常难堪地离开了。 第二天,色尔丁公爵叫来了鲁道比兄弟:“现在知道凯兹布哈的秘密和比也鲁 王子身世的人,只有尤坦埃格老人了。但不知道阿甸里男爵把老人藏在哪里。我一 直追着男爵打探老人的下落,但他却死活不说。我猜大概就在他别墅里。” “那么我们就在今晚带六个人去他别墅搜查一番!” “那,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你们既是我的手下,也是路诺曼的部下,对吧?何不来个合法搜查。至于搜 查今吗,向路诺曼处长要好了。” “处长已经失踪了。” “哦,没关系。我为了应付不时之需,所以准备了几张处长签了名的空白命令。” 这兄弟二人听了不免吃了一惊。 “快拿去,这绝对是真命令。只要拿上这个便可畅通无阻。10点钟前,我会把 阿甸里男爵缠住,不让他从社交俱乐部回去。在这期间约有两个半小时,你们满可 以搜几遍了。我在10点钟后赶到,在那之前把老人带走。”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们 兄弟二人唯有听从。忠诚的兄弟二人点头答应着离开了。 晚上10点钟后,公爵准时来到别墅见到了那兄弟二人。 “找到尤坦埃格老人了吗?” “没有,到处都找过了。” “僕人们呢?” “他们都被赶往另一个房间了。” “好,男爵回来前,我再搜一遍,快!”最后公爵又回到这里说:“男爵快回 来了。我藏在这个箱子里,观察一下男爵的一举一动。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僕人们会把这一切告诉男爵的!” “不用怕,他绝不会料到我还没走。他可能还讥笑我们笨呢。”公爵藏在箱子 里。没到十分钟,就来了一辆车停在门前,像是男爵回来了。公爵不免有些紧张。 色尔丁公爵凝神地听着。门前传来人群的吵嚷声。 “哼,定是那群僕人在说今晚遭搜查的事。男爵一定吓了一跳,会查看一下老 人藏好没有。会在哪呢?” 男爵好像并不着急,拖着喝醉了般的沉重步子来到屋里。箱子中的公爵屏住唿 吸,仔细地听着。男爵随手锁上了门,换上衣服躺下了。之后就是一片平静。公爵 不免想到他可能喝多了,所以睡着了吧? 这时传来窃窃私语。公爵仔细一听,才听出是男爵正用恶狠狠的语气说:“怎 么样,尤坦埃格,还舒坦吧……”公爵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男爵正在和老人说着 话。但老人并不在这个房间,难道是他在说梦话…… “喂,老傢伙,你不要硬撑着了……只要都说出来,你就没事了。什么?还不 说……好吧,大概这种罪你还没受够吧?如果你还不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会儿就没有了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传来男爵的鼾声。公爵也顾不上太多,就在箱 子里睡着了。 早上,男爵给杀人恶魔打了个电话,约好在一个叫葛丽秘的空别墅见面。打完 电话,男爵便乘车离去。公爵便从箱子里出来,搜查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任何可 疑之处。 “这就怪了,明明听见他和尤坦埃格在说话,怎么会找不到呢?还是有什么特 殊的通话设备呢?”没办法,公爵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再次钻进了箱子,饿着 肚子一直等到晚上。 午夜男爵回来后,又用那种恶毒的语气,跟尤坦埃格说话,并不断威逼他。唉, 男爵到底把老人藏在哪?是怎么跟他交谈的呢?在那时可没什么麦克风和室内电话 可用。公爵有点找不出头绪,但最终也没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最后不得已公爵 趁男爵外出之机,离开了别墅。 在这之后,公爵又展开了一系列的活动。周二上午,一封快信送到总理手中: 布兰哥雷总理阁下: 路诺曼处长仍活着,被关在一栋哥鲁休镇的别墅的地下室里,这是一栋没人住 的空别墅。镇上空别墅有两栋,关着路诺曼的那栋门牌是葛丽秘。博拉斯旅馆的杀 人兇手及其同伙将在今天下午2点钟,在这里杀掉处长。请立刻派爱泼宁副处长率人 第22页 前来,本人亦前去协助。 色尔丁公爵 总理随即命令爱波宁出发。爱波宁立即率领警察出动,前往哥鲁休镇。 当天深夜零点半,公爵和鲁道比兄弟在哥鲁休镇的一个小茶馆里低声议论着: “公爵先生,路诺曼处长确实还活着吗?” “是的。虽然古赖尔死了,而路诺曼处长用身上带的刀子将袋子弄破,终于逃 了出来。但又被那群恶人捉到,关在了一栋叫葛丽秘的空别墅中。我们现在就去救 他。” “怎么救?” “凯兹布哈夫人的别墅旁的那栋空别墅——奥天赐山庄的地下室里有一扇嵌在 墙壁里的旧门。门后是个地道的入口。这个地道一直通往五六十米外的葛丽秘别墅。 昨天晚上,我去那地道看过。里面有两扇门,在第一扇门旁,路诺曼处长掘出一个 洞。我把一个装着换洗的衣服的包袱放在那里了。由于泥水弄脏了衣服,所以换下 来就放在那里了。你们帮我看看还在那儿吗。”兄弟二人急忙赶去,回来后所说的 和公爵所说的丝毫不差。 公爵赞许地点了点头,便辞别了二人来到迪莉萝的保育院。出来迎接他的是迪 莉萝的祖母爱伦夫人,她说:“迪莉萝不在,已经去巴黎了。” “哦,为什么去那里?” “为什么!不是您写信叫她去的吗?” “没有呀!一定是有人伪造的。”公爵有些担心了,说:“一定是他!是叫阿 甸里男爵的那个立贝拉。那个傢伙又把迪莉萝骗走了。他把她叫到巴黎哪里去了呢? “我不清楚。但她在临行之前,曾到过凯兹布哈夫人那儿。” “是吗?那么,也许夫人会知道。”公爵来到葛丽秘山庄前时,看到阿甸里男 爵也在往里走。公爵急忙追过去,一把抓住男爵,厉声地问:“男爵,你把迪莉萝 带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呀!”男爵满脸笑容。 “胡说,一定是你干的。哼!”公爵双手扼着他的脖子。 “慢,慢着,好疼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那里!”两人来到一间空房子 里。 “公爵,你我都是想得到凯兹布哈秘密的恶人。现在让我们都来个让步,一起 来找出那个秘密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把迪莉萝放了。不然,她可就……” “哼!你,你想用她来要挟我?” “现在,你才知道?一开始我就是这样想的。第一次虽没成功,但这一次却非 常顺利。”男爵得意地笑了。公爵怒目注视着他,男爵也一副斗狠的架势。一场激 烈的角斗看来是在所难免了。就在这时,传来撞击铁门的声音。男爵不免脸上变色。 “是爱波宁带着警察来了。男爵,是来抓你的。” “什么?”男爵神情紧张。 “当,当……”警察们正想冲破铁门。突然间,男爵推开公爵,向屋外逃去, 噔,噔,匆忙跑向地下室的楼梯。 “慢着,不要跑!”公爵跟着来到地下室时,看到男爵正伏在地上用力打开一 个铁盖,正准备将它弄开。说时迟那时快,公爵上前就扼住了男爵的脖子。男爵拼 命反抗,展开激烈的搏斗。最后,终于将男爵压在了铁盖上,而公爵也越扼越紧。 刑警们已经冲进来了,不断传来脚步声和爱波宁下达命令的声音。 “喂,阿甸里,噢,不,立贝拉,快说!” “不!”男爵还在拼命挣脱。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走,可就麻烦了。公 爵越来越急。 “听着,立贝拉,刑警这就要到了,你会被关押起来。但今晚我会把你救出来。 作为交换总该告诉我迪莉萝在哪儿了吧。听着!”公爵掏出绳子把男爵捆结实,然 后弄开铁门,来到地道里,在黑乎乎的地道里摸索着向奥天赐山庄走去。 突然,就在这时候有个人从他身边跑过。等公爵拿出手电筒来想看清楚是谁时, 早已不见了影踪。事不宜迟,公爵关上手电筒继续前行,来到了第二扇门。公爵往 门旁路诺曼挖的那个洞里一照,不免呆住了。 “没有了,黑包裹没有了!”他拼命地在周围寻找,却哪里还有什么包裹!上 午他让鲁道比兄弟来看时还有……。 “坏事了……啊,天呀,我完了。那包裹一旦被别人发现,什么都完了!”一 向以沉着冷静着称的公爵,不知怎么,这次竟惊慌失措。 “会不会是刚才那个人拿走了?那人到底是谁?”由于情况紧迫,他急忙向奥 天赐山庄跑去。他来到出口,一举铁盖,发觉打不开。一定又是那个跑过去的傢伙 从外面锁上了。唉,毫无办法逃走了。向来办事利落的公爵,此时也有些犹豫。 “已经这样了,于脆再从原来的出口出去吧。没什么,刑警们都笨得很,可以 混过去。”公爵又沿着地道往回走。他刚来到铁盖子附近处,就听上面传来一声惨 第23页 叫。仔细一听是男爵的声音,立刻打开铁盖子爬了上来。他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 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爵,喉咙被刺穿,血不住地流。 “哼,一定是他!”男爵一定是杀人恶魔的同伙,虽然那杀人恶魔想要来救他, 但见他被绑着,刑警又要来了,只好杀了他灭口,然后从地道逃往奥天赐山庄。唉, 这个傢伙也太狠毒了!关键时刻,连同伙也杀,真是个没有感情的恶魔,想到这里 公爵头上也冒出了冷汗。“我也差点被他……” 刑警们正在搜查往这儿来的走廊。公爵随即插上地下室的门。然后扶起男爵, 用手帕捂住他的伤口。好,他竟还活着。公爵急忙问他:“喂,立贝拉!我会想法 救你的,快告诉我迪莉萝在哪儿?” “里,里,里波尼……”男爵气若游丝。 “里波尼……是里波尼街吧?几号?” “2,27……但是……但是,要是我不去,她会被饿死的。还有,尤坦埃格也会 一样……” “什么?饿死!你竟然不给他们饭吃?”公爵气得发抖,想马上去解救迪莉萝 和尤坦埃格。 可惜,已经晚了。刑警已经冲进来了。爱波宁是第一个进来的。男爵一见此景, 竟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说了几句让人震惊不已的话: “爱波宁,抓住他!色尔丁公爵就是亚森·罗宾!” 公爵脸色骤变说:“你,你这混帐,不要乱讲!” “不是乱讲,你就是罗宾。你的名字已经说明了,其实,玻尔·色尔丁paul s smine只是将亚森·罗宾arsene lupin的字母重新组合一下而已。两个名字,字数一 样多!我早看出来了。” 垂死的男爵,为了报復,竟说出如此大的秘密。看样子公爵已无法辩解了: “立贝拉,你说的非常对,我就是罗宾。你真聪明。” 主意已定的罗宾,不再担心什么了,竟然笑了起来。 “你,你真的是罗宾?”爱波宁不敢相信地说:“可,你用公爵的名义写给总 理一封信,路诺曼处长被关在这里。那处长在哪里?” 公爵,不,现在是罗宾了,闭口不语。此时,快要断气的男爵,眼睛直勾勾地 望着地下室一角的一个柜子。“那……那里……” 爱波宁赶过去打开柜门一看,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黑包裹在架子上。打开包 裹一看,里面是些衣帽类的东西和一个厚纸盒。 “啊!这,这衣服……是老处长的!”爱波宁大喊到:“是你杀了处长?” “不,不……”男爵微微摇摇头。 “那么,是那个杀人恶魔了?” “不,不,路诺曼,……他还活着。” “那,他在哪儿?快说,地道里?屋顶上?” “不,不对,就在那儿……”男爵已经看不清什么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但 还是竭尽全部力气。 “在哪儿? “就在那……那……” “哪里?那儿没有人。” “有……就、就是他……色尔丁……” “这,这是怎么回事?” “色尔丁……就是罗宾……就是路诺曼……”大家都被这些弄煳涂了。男爵在 说些什么?罗宾就是路诺曼处长,难道要死的他还不放过罗宾?这时,那位由罗宾 装扮的公爵笑道:“爱波宁,不必再瞒你们了。非常抱歉,让你做了多年副手,真 是辛苦你了!” “哦,那么,你就是……” “是的,我就是怪盗罗宾,同时还是名探长路诺曼,对,还是色尔丁公爵,共 有三个头衔,这就是证明。”罗宾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白假髮、假鬍子、老花镜 等用来装扮老处长用的东西。 “罗宾就是路诺曼处长……这简直不可能。噢,这是怎么了!”爱波宁仍无法 明白这一切。 “不过,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的,爱波宁。我在四年前就已经开始假扮路诺曼了。 你还记得吧?四年前路诺曼处长曾去中南半岛出差,但他在那里得暴病去世了。于 是我隐瞒了他的死讯,假扮他回到了法国。上自警察总监,下至每一个刑警,没有 一个人察觉。而且还和大家密切合作,一起破了不少疑难案子,为老处长赢得了荣 誉,同时也感谢各位的帮助。” 罗宾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这个处长我还真想一直干下去,因此才将这些 东西藏在地道里,等你们来到这里逮捕了男爵后,我再以路诺曼的身份出现。我就 按这一计划给总理写信说:“路诺曼被关在这栋空别墅的地下室里。’不幸的是, 这个傢伙,竟把这一切识破,取走包裹放在这儿。结果,我的一切都暴露了。计划 第24页 赶不上变化,对吧?爱波宁先生,哈、哈……”说完这一切,罗宾轻松地笑起来。 “来吧!爱波宁,把我抓起来吧。这回,这个假男爵整得我真惨,但没什么, 我也有点累了,所以不如到监狱里先休息一下,再作打算不迟。” 罗宾被铐上了,当他经过呆立在那儿的鲁道比兄弟身边时,用他独门传音术说: “里波尼街27号,……迪莉萝……救她!”声细如丝,别人是一点也听不到的。 国际阴谋 怪盗罗宾假扮路诺曼处长,长达四年之久,而且身先士卒,和属下干净利落地 办了很多有名的大案,使警局赢得了市民的信任。这一切应归功于罗宾。可这一难 堪的局面,让警方丢光了脸,弄得内部人心慌慌。广大市民对警方的这种态度感到 不理解。 警察局还不知道刑警鲁道比兄弟就是罗宾的手下,于是罗宾利用他们,可以很 自由地和外界联繫,了解警察局和法院的动向。所以尽管他身处沙铁监狱,却仍然 清楚外面的动静。 这一天,又到了鲁道比兄弟的当值,他们送罗宾去法院调查庭,路上罗宾问: “把迪莉萝救出来了没有?” “救出来了,现在她在保育院里和她祖母生活得很好。” “因为男爵那件案子的发生,她的情绪很低沉。现在她和那个红髮女佣一起住 在巴黎的博拉斯旅馆。” “那个叫苏莎的女佣呢?” “跑了,至今不知下落。” “尤坦埃格老人呢?” “尽管想尽办法找,但仍找不到。” “一定是在男爵的鸠勐别墅里……哦,那里一直有人把守吧?” “是的,戒备森严。” “好,这是下一个要做的事!”罗宾从中指拔下一个假指套,从其中掏出一个 小纸条,交给鲁道比兄弟。那指套色泽和指甲没有区别,是橡胶制的,虽然每天都 要接受严格的身体检查,却一直没有被发现。 在审问屋里,由检察官和爱波宁副处长一起审问。“罗宾,你假扮了路诺曼处 长,但你应该知道,处长很早以前就是一名杰出的探长呀!” “不错。但是就在几年前路诺曼到中南半岛出差,病死在那里。我隐瞒了死讯, 代替他回到了巴黎,担任了这么长时间的处长。就在这期间,我在档案里找到老处 长时期的凯兹布哈的秘密计划,便开始着手寻找比也鲁王子和尤坦埃格老人。这可 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谜案。知道这其中真相的,只有德国人尤坦埃格。所以老人才被 那个阿甸里男爵关到了鸠勐别墅29号。” “但是,我们已搜查过了,并没找到他。” “不,他一定在那里,只不过是搜查的方法不得当。如果让我去,一定能找到。” “一定是想趁机逃跑吧?可没那么容易!” “我罗宾,绝不做那种没信用的事。如果不早些找到老人,恐怕他又会被那杀 人恶魔杀害。现在,必须马上行动了!如果怕我选,就派警察将我押去。各位,赶 快行动吧!”罗宾气愤异常,几乎难以控制。 看着罗宾真诚的态度,检察官和爱波宁都有些动摇了。就在这时,书记官拿进 来一封没有写寄信人和收信人及地址的信,信是这样的: 检察官,要小心,如果带罗宾到鸠勐别墅,他一定会在那里逃走。因为他的手 下已经在那里做好了准备,等候接他逃走。 l·m 从一边看见这封信的罗宾,气得牙根痒痒。唔,l·m,这不正是掉在博拉斯旅 馆里的烟盒上的那两个字吗?那个叫l·m的傢伙,还在拆罗宾的台。l·m就是杀人 恶魔呢?还是他的同伙!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一定是罗宾的死对头。虽然罗宾 极为愤怒,但最终还是被送回单人牢房。 但是,第二天早晨,守卫长便急急忙忙跑到罗宾面前说:“检察官下令立刻带 你到鸠勐别墅!” “我早料到会如此,因此我早就准备好了!”罗宾得意地说。由十几个警察严 密押解,罗宾乘囚车来到了鸠勐别墅,而检察官早已脸色苍白地等候多时了。 “收到那封信了吗?检察官先生!”罗宾一副开玩笑的神态说。 “嗯,我夫人昨晚神秘失踪了,正着急时,就收到了这封信。是你干的好事吧?” 检察官一脸怒色地将信递给他。 检察官,马上带着罗宾去找尤坦埃格老人。在找到老人以前,夫人先暂时委屈 一下! 罗宾 “检察官,无论我被监视得多么严密,我都能不受约束地和外界联繫。这封信 是我的杰作,也就是说,为了使您接我说的做,才找了一位美人作人质。”检查官 满肚子是火,但一想到自己的夫人,也只好按罗宾说的去做了。 “不要再让l·m破坏我们的计划了,爱波宁处长,叫他们马上开始搜查。” 第25页 “可是,仍不见老人的踪影。” “爱波宁,打开我的手铐!我来找。” 爱波宁犹豫了半天,最后才决定说:“好吧,打开他的手铐。八个人拿枪盯住 他,我一下令就开枪!”夹在八个刑警中间的罗宾,派头十足地来到二楼,以一副 处长的姿态指使着刑警们,把家俱。床铺、窗帘等搜查了一遍。最后视线集中在了 男爵床边的电铃上,按了几下,却听不见铃声。 “哼,是假的,里面一定有内容!”罗宾卸下电钮一看,里面是个小筒。 “嗯,一定是在这里。那天夜里,男爵一定是通过这里逼问老人的……” 罗宾对着这个小口,轻声叫着老人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声。罗宾不免有些担心 地说:“会不会……会不会,老人已经被饿死了!”说着他又来到隔壁,发现那儿 有一条跟煤气管差不多的铅管,从墙壁通向天花板。 “这就是通话用的管子。快,你们看看这管子通向哪里?”弄开天花板一看, 铅管是通向3楼的。那里是堆放杂物的阁楼,里面相当昏暗。 “也不在这里!”检察官不免有些着急。假如还找不到老人,他可不好再见到 他那美丽漂亮的夫人了,因此一想到这一点不免有些着急。罗宾看出来了,笑着说: “检察官先生,不要泄气。从这儿到屋顶还有一层很窄的通道,那里还通铅管。快, 拿梯子来!” 搭好梯子,一个刑警上去把上面的铁皮天花板打通,往里一看大叫起来:“在, 在这儿!” 罗宾随即爬上去,通过透进来的光亮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不,不如说 是一个干干巴巴的殭尸。 “还活着吗?”罗宾变得有些紧张。他立刻爬到老人身前在他胸口听了听,然 后才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快,快拿些牛奶和白兰地来!”接过牛奶和白兰地后, 罗宾用嘴一口一口地餵老人。同时,还给他轻轻地按摩。“坚强些!尤坦埃格。一 定要活过来!我不会让你死的!” 罗宾心中祈祷着,手还不停地给他按摩。唉,如果他一死,过去的努力全白费 了。凯兹布哈的秘密也就永远解不开了。这么多人白白丧生了。罗宾身上不住地冒 汗,眼睛瞪得滚圆。一定要救活老人,不能让他死了…… 终于,诚,已感动了上天。老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惨白的脸也有了一丝血色。 “醒了,醒了!”罗宾大声欢唿起来。随即他又在老人耳边低声地说:“尤坦 埃格,你听好了!关于比也鲁王子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但只能说给我一个人听。知道了吗,绝对不能告诉别人!”老人慢慢转眼看了看罗 宾,微微动了动嘴,像似要说什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缓缓点了点头,便又 闭上了眼,长出了一口气。 “检察官先生,尊夫人现在想必在府上等候你多时了。”罗宾一脸笑意地说。 “罗宾,有人来看你!”守卫长带着罗宾来到了会客室。透过会客室对面的铁 丝网小窗,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老人。 “噢,你不是斯都礼吗?”罗宾满脸喜色:“谢谢你来看我。” “好久不见了,公爵先生。”斯都礼老人含泪地说。 “不,我已经不是公爵了。我是罗宾呀!” “可,可您救了我的命呀,当时,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恐怕我……” “好了,不要再提了,那都过去了。”罗宾瞟了一眼身旁的守卫长,急着摆手 示意。 “斯都礼,你这么远从西班牙跑来,有什么事吗?” “是的,有件极为重要的事……”守卫长一听到这里,就伸长脖子准备把老人 的话听得更清楚。就在这时罗宾一拳打在守卫长头顶上,守卫长哼也没哼就倒下了。 “好了,这回可省心了。喂,尤坦埃格,带mazuiyao来了吗?” 其实自称斯都礼的老人就是尤坦埃格。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通过铁丝网 的小孔递了过来。罗宾拿过来,往守卫长鼻子上碰了一下。“好了,说吧,老先生!” “是的,被那个歹毒的阿甸里关在阁楼上,差点儿被饿死,是您救了我,因此 不论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您。” “好,那么,杀死凯兹布哈的是什么人?穿黑斗篷的杀人恶魔又是什么人?” “啊,关,关于这一点,请,请……” “为什么?你不是什么都可以说吗?你这不是在撒谎吗?” “不敢,这人等我以后再告诉你吧。兇手大体上已猜出是谁,但证据不足。再 说……我,我也害怕。” “嗯!是害怕杀人恶魔吧!好,这个就等以后再说。还有,比世鲁王子究竟是 个什么样的人物?我想详细地听一听。”罗宾用充满热切期待的眼神望着老人。老 第26页 人舐了舐嘴唇,神情激动,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但还是鼓足气力准备讲了。 “比也鲁王子出身高贵,原名是赫尔曼四世。他在德国是拥有诸彭、本甸,以 及其他广大领地的大公爵。” “噢,确实是出身名门望族呀!”这下激起了罗宾的兴趣。凯兹布哈想要找王 子大概就是为了这些吧。同时他说,要是找到王子,就可以得到王位和财富,想必 也是这个原因。可惜的是那个王子死了。不过,罗宾已经找到了一个人来假扮王子, 藏在……将就可以利用那个假王子来…… “那王子,唔,是赫尔曼四世,怎么流落到巴黎的贫民窟,成为流浪汉了呢?” “那诸彭、本甸地方,曾被法国占领,王子的祖先赫尔曼一世,从法国手中夺 回了这些地方。但他儿子赫尔曼是个暴君,最终被人民赶跑,流浪在柏林街头。后 来,德国着名的铁血宰相俾斯麦提拔重用他,参加了德法战争,在巴黎包围战中阵 亡。他临终前,託付俾斯麦照顾他儿子赫尔曼三世。” “那么三世就是比也鲁王子的父亲了?” “是的。他在俾斯麦照顾下逐渐长大。但是就在俾斯麦去世不久,他也在多勒 司甸市去世。但是却留下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 “在俾斯麦去世的那天晚上,赫尔曼大公带着一个忠诚的秘书,坐车到了奥国 首都维也纳。接着,先后到过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埃及的开罗、义大利的那波里、 非洲的突尼西亚,后又经西班牙到了伦敦,又长途跋涉到了俄国的彼得格勒和华沙, 在各国大城市游歷,但全是匆匆而过,作短暂停留。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经常带着两 个旅行皮包,无论到哪里都寸步不离。” “噢,那皮包肯定不寻常。一定有人想夺得它。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是后来听他那位秘书说的。那位秘书上了年纪,落魄不堪,只身一人在非 洲流浪,最后凄凉地死去。就在他死前生病期间,我照顾了他,他很感动,因此便 将当年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太好了。最后他们主僕在什么地方定居的呢?” “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领地本甸。但当时奇怪的是,主僕二人打扮成工人,各 用一根棍扛着皮包,一步一步走回本甸。当地有一座将要倒塌的古城——诸彭,主 仆二人白天藏在林中,天黑后又熘到城边来。秘书原地留下,大公则一个人背着皮 包,从一个叫‘狼口’的城墙缺口处进到城里,大约过一个多小时后空手而归。” “那,后来呢?”罗宾正听得入迷。 “大公回到自己家中,过两个星期,德皇的信臣,也就是赫尔曼三世的政敌瓦 狄姆伯爵,带了六个人来找大公,说是“奉德皇命令,来索拿重要文件’。结果遭 到大公严辞拒绝,后来争吵起来,虽然后来搜抄了他的家,但仍未找出文件。” “就是被藏在古城里的那些文件吧?极可能是些机要文件!” “这个文件,一巳发表,将对德国的对外关系产生重大影响,甚至会引起一场 战争。据说是德法英之间的秘密外交文件,和有关战争准备的条约。这可是会破坏 三国关系的危险文件呀!” “嗯,那后来这些文件怎么样了?赫尔曼大公的政敌最终也没发现吧?” “是的。但是直到今天,德皇一直命令五十名官兵把守着该城,不许任何人出 入。” “那后来大公怎么样了?” “因胸膜炎而去世。最后病情非常严重,高烧不止,想对夫人口述遗嘱都已不 可能,只能费力颤抖地写下几个字。可能看清的只有两三个字。” “噢,是些什么字?” “8·3·1三个数字和apo on两个词。” “那可能就是寻找那些秘密文件的依据吧?那后来大公夫人又怎么样了?” “不久也离开了人世,留下了一个男孩儿比也鲁·路道克,也就是赫尔曼四世。 而比也鲁王子是他在巴黎贫民窟里的外号。” “这些事,你都对凯兹布哈讲了吗?只告诉他一个人了吧?” “是的,但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个大公亲笔写的备忘录,是关于秘密文件目 录和内容概要的。这个东西现在在我这里。只有这个我还没告诉凯兹布哈。” “噢,只要看一看备忘录,就可以了解那些被藏起来的秘密文件的基本情况了。 那么你把它们藏好了吗?” “是的,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那太好了,不过,要小心!因为想得到这些东西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迫害你, 所以要早些找出那些文件,听我安排。” “噢,看样子,不能再迟疑了,我必须早点赶到古城去……” “可是,您被关在这儿……” 第27页 “什么?这种地方能关得住我吗!好了,你先回去吧!”就在这时典狱长带人 赶来了,因为他感觉罗宾会客也太久了。等他进来一看,见守卫长倒在地上,大吃 一惊。罗宾笑着说:“不必担心,典狱长,他只是有点困了!” 典狱长看到屋外的老人,大喊道:“他是什么人?抓住他!” 守卫随即把老人抓了起来,结果老人被吓坏了。罗宾劝解他说:“不必担心, 老先生。不久,我会派人救你出来的!” 没过几天,巴黎一份最有影响的报纸——《记事报》上,在显着位置登出一封 罗宾的公开信,这使全市震惊,警方大乱。全文如下: 关于赫尔曼大公在本甸古城隐藏的重要文件,本人已得到详尽的消息。本人已 知晓文件藏匿地点。隐藏文件的目录和概要也被本人取得。 本人将其照片发表在吕月22日的《记事报》上。此外已派得力干将前去古城。 可望在近日之内发现大公所隐藏之秘密文件。 罗宾 罗宾仍在狱中,他是怎么干出这些事的呢?他所用方法,巧妙高明之处在于利 用了律师的帽子。 罗宾的辩护律师常到罗宾的单人牢房里来和他研究法律方面的问题。这个时候 他常把帽子往桌上一扔。罗宾就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叫鲁道比兄弟把信件、剪报 之类的纸条儿,藏在律师的帽中。律师一点都不知道。 罗宾瞧准机会,趁律师专心记录时,从他帽子里取出那些纸条,又再放进他往 外送的纸条儿。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律师成了罗宾的秘密送信人。 有一天,罗宾随便看了一眼律师带来的新闻纸包,被上面一条新闻惊呆了。这 段新闻是这样的: 杀人案再现,大侦探登场 在8·1·3和apo on的谜即将解开之际。 在德国道格拉斯堡附近,发现一具被剑刺死的老人尸体。经查明,死者是凯兹 布哈一案重要知情者尤坦埃格。 另外,英国大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已受到德皇凯色尔的招聘,将在科隆市晋 见德皇后,前往本句古城。 由于大侦探的到来,相信解开8·1·3和apo on之谜的日子不远了。 罗宾感这一切使他很难堪。 不久,罗宾收到了鲁道比兄弟的秘信:“业已从狱中救出尤川埃格,协助他秘 密返回德国。迪莉萝小姐近来情况良好。时常到博拉斯旅馆造访凯兹布哈夫人。她 与比也鲁王子也往来不断。” “那老人被杀害了。喉咙被刺——和过去的杀人手法一样。这肯定也是那个杀 人恶魔所为。哼,我的计划总是被破坏!”罗宾被眼前这些气得发抖。而且更不能 容忍的是宿敌歇洛克·福尔摩斯已被凯色尔聘请,前往古城……万一文件被他找到…… 而且对市民承诺的8月22日眼看就要到了。 “唉,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以前沉着的他,此时也沉不住气了。律师离开 后,他埋头髮愁,连天黑了都没发觉。 到了晚上10点钟左右,典狱长带着两位帽子压得很低,神秘的高贵绅士来了。 “要不要给您打开电灯?” “不用,不用,手电筒就行了。”其中一个绅士以极威严的语气用德语说着。 罗宾一听甚是惊讶,赶紧抬头,就见眼前站着一位留着向上翘起的八字鬍,宽肩膀, 很威严的绅士。站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军人模样的绅士。 “典狱长,请迴避一下!” “是,是的。”典狱长甚是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退了出去。 “你就是怪盗亚森·罗宾吧?本人是……” 没等那位绅士说完,罗宾就举手打断了他,然后以一口流利的德语说:“我已 恭候您很久了,德皇凯色尔陛下。”此时的罗宾双颊个辉,双眼也变得明亮了许多。 天呀,德意志帝国的皇帝,竟秘密地亲自来到这个监狱。 “我发表在《记事报》上的公开信,为的就是引起凯色尔的注意;想必他看到 那封公开信后,深怕我将其公布于众,而寝食难安。因为那样也许会引起一场战争。 为此,向来目中无人的凯色尔,只好前来求救于我。这样一来,凯色尔就落入我的 圈套了。既然凯色尔都来了,想必他后面那一位就是赫尔曼三世的政敌瓦狄姆伯爵 了。他虽曾把古城找了个遍,但未能找到那些文件。还不惜聘请歇洛克·福尔摩斯, 看来也没成功,所以只好来这儿了。只有这条路才能打败杀人恶魔,解开凯兹布哈 的秘密。”罗宾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紧张。 “罗宾,你打算在8月22日,将那些秘密文件公布在报上吗?” “是的,明天上午10点,我的朋友会把它交给《记事报》的总编辑。但是这并 不是文件原件,而是赫尔曼写的秘密文件的目录和提要。” “千万不要发表!请你把它们交给我!” 第28页 “好的,我会全部交给您。” “噢,真这么爽快?” “是的,陛下的命令,我是不敢违抗的。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要钱么?多少都没问题!” “不,以我现在的状况看,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什么?你是说,要我放你出去?那不可能。我是德国皇帝,但总不能干涉法 国内部的事务呀!” “其实这容易得很,您只需向布兰哥雷总理讲一下就可以了。如果这样一个小 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那我只能迫不得已发表那些文件了。到那时惹出大乱子来, 相信你和布兰哥雷总理都会明白这一点的:到底那一个重要?” “好,我明白了。对了,你还不清楚秘密文件藏在古城的什么地方吧?” “不,我已经知道了。我是来到狱中之后才知道的。现在,我已派人去古城寻 找了。” “哦,那怎么不把文件拿出来呢?” “哼,那里有200名官兵在把守!” “200人?根本对我算不了什么!” “哈……好大的口气!就连大侦探福尔摩斯,花了四天四夜都没找到!” “他是方法不得当,我早已知道藏匿的地点了。” “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并没有人告诉我。是我在这里,细心推理出的。” “哼,那不过是凭空想像罢了。” “不,那是理性的推理。我已经判断出了它的位置。” “好吧!我会跟总理说的。就这一个条件吗?” “不,还有两个。我已找到了赫尔曼三世的儿子,就是赫尔曼四世,他曾流落 街头,外号比也鲁王子,他是大公的合法继承人,因此请您将领地归还给他。” “好的。还有呢?” “赫尔曼四世正和一位贤淑的小姐相爱。恳请您准许他们两人结合。” “那位小姐叫什么?” “迪莉萝。” “可以。” “多谢陛下!我会随即给《记事报》的总编辑写信的,告诉他以后不再发表关 于秘密文件的文章。” “好,好的。”凯色尔说完就离开了。 “我美好的计划成功了!这样就可以压制住那可恶的杀人恶魔了,我已得到欧 洲一等强国的德皇凯色尔的支持!”罗宾高兴地滚躺在床上。 第二天,爱波宁陪着罗宾乘警车离开了沙铁监狱。汽车沿着塞纳河急驰,直抵 哥鲁休镇的别墅区。两人来到了奥天赐山庄的地干室。 “罗宾,就此别过吧!你已经自由了。” “谢谢,承蒙你照顾了。再见!”罗宾和他告别后,便通过地道来到了葛丽秘 山庄的地下室。那里早已有五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等着他了,其中一个就是昨晚罗宾 见过的那个军人模样的胖绅士。 “罗宾,怎么来得这么迟?快,快过来。”罗宾一听到他这种口气,恨不得给 他一拳。但眼下,为了解决问题,罗宾只好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问:“到哪里去?” “不用管了,跟着走就行了!” “你好大的派呀!不说我也知道!”门外已有一辆大型的汽车在等着。罗宾上 车就用德语对司机说:“去本甸城,快些!” 那绅士一听这话,慌忙说:“哦,你知道了!但,不要乱讲。因为不能让这些 人知道。有事,用法语讲好了。” “噢!您就是那位最受德皇宠信的瓦狄姆伯爵吗?听说很久以前,您曾在古城 大搜查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对吗?”那胖绅士闭口不答,但心中恨得要死。汽 车一路勐开,即使夜晚也不停。这期间只在两个小村庄的加油站加过油。整晚,伯 爵和那些德国人都绷紧了脸,一声不响地监视着罗宾,而罗宾则轻松地睡了一晚。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们在一个小镇上的客店用了早餐。用餐期间,罗宾和伯爵 都一声不吭。 “这个可恶的傢伙!想窃取赫尔曼三世的秘密文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 的。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罗宾在想什么,伯爵是不知道的,所以始终也没开口。 他们又出发了,但局面仍然僵持着。差不多8点时,罗宾开口了:“伯爵,我本 不想和你多谈,但现在有些事要提醒你。” “什么?罗宾。” “向后看!有辆汽车,从早晨开始就一直跟踪我们,你还没发觉?看!就在那 山丘上!” 顺着罗宾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有一辆敞篷小汽车非常快地跟过来。 伯爵发觉事情不妙,但他突然回头说:“罗宾,你小心点!如果他有什么企图, 你可就没命了!” “你在说什么?你指我会算计你们!” “那车上的傢伙,肯定是你的手下。想把你劫走才来的。” “满口胡言!那是一辆一般的车子!噢,速度倒是满快的。” 第29页 那辆敞篷车,眼看就要追上来了。伯爵探头一看,吓得脸色苍白,急忙用德语 吩咐手下:“快,把他绑起来!” 于是罗宾被绑了起来,他丝毫不反抗,反而边配合边说:“慌什么?伯爵,绑 我有什么用?” “闭嘴,罗宾!” “好,不说就不说,绑我有什么用?怕那辆车上是我的同伙吗?太不像话了! 该做的不做,竟做些无用的事,太无聊了!” 但是,伯爵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只顾向司机说:“靠右边……开慢点儿!让后 面的汽车先过去,如果他停车的话,我们就先停车!” 车靠右边慢慢行驶着。这时后面那辆车飞驰而来,激起了沙。尘,使人睁不开 眼,甚至连唿吸都很困难。勐然间从那车上站起一个人,正是那个蒙面怪人。 罗宾不由地惊唿起来,只见那人伸出右手,“砰、砰”连开两枪。击中了伯爵 的胸部。伯爵晕倒了。但那几个德国人并不知晓那人就是罗宾的劲敌——杀人恶魔。 “废物!还不快追,他就是杀人恶魔。”罗宾愤怒地喊着,可是被眼前这一切 早已吓坏的德国人,根本就不信任他。眼睁睁地望着那辆汽车绝尘而去。伯爵的伤 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晕倒在座位上。 其余几个德国人不知道车子将开到什么地方,所以只好将车子开进森林,治好 他的伤,等他甦醒过来再说。 到了傍晚,从古城赶来一队骑兵,同刚醒过来的伯爵说:“皇帝陛下对二位未 能准时抵达而十分担心,唯恐出了意外,因此派我们前来迎接。”在骑兵的护送下, 经过近两个小时才到达了古城。罗宾在严密的监视下,被送到了一个位于古城附近 的建筑物里。罗宾住在一间并不算太大,并且窗子上被安上了铁栅的房间内,房门 被从外面反锁了。 经过一晚上,罗宾被带到一间装饰简单的客厅。透过客厅的窗户,可以看到庭 院前方的颇为古老的巨大古城。城壁上爬满了藤蔓,悄无声息,令人感到阴森恐怖。 客厅内的大桌子上,堆满了凯色尔批阅的公文及报纸。而且在公文重要的地方都被 加上了红笔批语。 “罗宾,把秘密文件带来没有?” “对不起。” 一听罗宾这么说,凯色尔脸色有点变了:“看来,前天晚上你是欺骗我了!” “我绝对没有骗你,文件确是藏在此地。” “那赶快把它找出来吧!不,我和你一块去好了。” “不必那样,陛下。事情并不是很简单,我们必须先找出隐匿的地点,然后才 能拿到文件。那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24个小时。” “要那么长时间!”凯色尔随即转向瓦狄姆问:“伯爵,现在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一点皮外伤,作为一个军人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好,你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嘛!那你就挑五个警卫,看住罗宾,但是可以让他 在古城内自由活动。假如到明天中午,他还不能找出秘密文件,就证明他是在说谎。 到时候就将他押回法国,交给布兰哥雷总理”凯色尔说完这些,颇为不高兴地离开 了。 罗宾随即坐在了大椅子上,很随便地拿过一支皇帝用的雪茄吸了起来。“伯爵, 陛下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很高兴他给我自由找的机会。差不多该开始着手找 了。您也陪我一起去吧!” 伯爵阴着脸没有答话,按了电铃叫警卫进来,然后命令他们严密监视罗宾, “好了,咱们一起去吧,罗宾。” “不,再等一会儿。”罗宾悠悠地吸了一口雪茄,说:“让我再想想。” “还要想什么?” “当然是藏匿秘密文件的地方了!”罗宾悠闲地吐了一口烟,漫不经心地说。 此时,伯爵已经有些着急了,气愤地说:“什么,隐匿的地方?……你不是告 诉陛下你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了吗?” 罗宾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那可能吗?伯爵,像你这样深谋远 虑的人,费很大週摺都未能找到,还有那个自高自大的人侦探,英国的歇洛克·福 尔摩斯,花费了四天时间也未能找到那个地方。像我这样一个来自于沙铁监狱的犯 人,怎么会知道呢?我说知道,只是想依靠陛下的威名离开监狱,藉以来到此地的 一个策略而已。陛下和你都被我利用了。” 伯爵气得浑身发抖。罗宾却只顾一个人在那里高兴,熄灭了雪茄说:“时间不 早了!伯爵,还有这五位先生,咱们该出发了!”说着便慢慢站了起来。罗宾和伯 爵他们便开始寻找秘密文件了。 拿破崙的房间 古城本甸,位于德国莱茵河畔,在1277年,由一位叫斐清根的天主教神父建立, 第30页 这座古城已经存在了600多年了。在随后的三个世纪里,诸彭大公的子孙做了城主, 成了权贵。 但是,在赫尔曼二世时期,发生了武装叛乱,该城毁灭于战火。倒塌的城墙上 杂草丛生,到处是残垣断壁,只剩下位于中央的大天主堂的尖阁,还在挺立着。 瓦狄姆和警卫们跟着罗宾寸步不离,在城里遛了两个多小时,但仍没有找出关 于藏匿秘密文件的丝毫线索。 “噢,各位一定很累了吧。现在咱们该吃午饭了吧?”罗宾拿出一副轻松的样 子,但内心却焦急万分。其中那个杀人恶魔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大心病。 “他总是在暗中跟踪我,破坏和打乱我的计划。直到如今,还没有弄清他的真 实身份,弄得我乱了阵脚,而他却赶在了我前面,并把伯爵打伤。他一定秘密隐藏 在古城附近,因为他也是想得到秘密文件。杀害凯兹布哈和妨碍我都是为了这个原 因。让人想不透的是,他是怎么知道我藉助凯色尔来到古城的呢?这个傢伙的行踪 真叫人琢磨不透。他似乎无处不在,总能知道我的行动。嗯,极有可能他在我身边 派了间谍,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一句话,他是我的强大的劲敌。如果一天不把他找 出来,我就一天不能安心。” 罗宾一边考虑着眼下的形势,一面在仔细地寻找着,时间已是午后4时多了,可 仍毫无头绪。“伯爵,最后一代城主的僕人中,目前还有活着的吗?”罗宾用德语 说。 “当时多数家僕,在城毁之时,纷纷逃命去了。但只有一个人一直留在这里。” “他现在呢?” “两年前就死了。” “他有没有后代?” “有一个独生子,婚后也在城中住,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一家逃走了,只留下一 个最小的女儿,叫雅洁露黛。” “那女孩儿现在在哪里?” “就在附近。村里的人见她可怜便收养了她。她是个哑巴……不,稍微能讲几 个字,但却没人听得懂,她自己也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她是天生的哑巴吗?” “好像不是,据说是在10岁以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是得病?还是摔伤?……” “具体情况就不太清楚了。据说,她父亲是个酒鬼,母亲由于发疯而自杀。也 就是说,雅洁露黛之所以这样可能是因为她父母的原因。也许,也许还可能是因为 小儿麻痹的原因!” 罗宾仔细想了一下说:“我可以见见她吗?” “当然可以。这就叫她来。”伯爵一边这样吩咐着,一边不知为什么,嘴角流 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罗宾见他如此,感觉到这个傢伙一定心怀叵测。 雅洁露黛是一个可爱的少女。金髮如波浪般泻下,深蓝的大眼睛,似乎总是在 望着远方不能而集中精神。她的思考似乎不能正常进行了,她看上去身体瘦弱,脸 色苍白,见了人只会傻乎乎地笑。真是一个可怜的少女呀! 罗宾握着雅洁露黛的手,问了很久,她只会默默地看着他,偶尔答一两句,罗 宾也听不懂。罗宾看着眼前这位可怜的少女,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气。在这个善良的 怪盗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不幸少女的深深同情。 他一边抚摸着少女的手,一边轻声地深情地和她说着。说了一些关于她小时候 的事,关于她最喜欢的祖父、古城的事,及在绿色庭院中嬉戏一类的话。但雅洁露 黛只会在一边嘻嘻地傻笑。 “有什么妙方,可以使她恢復正常和记起以往的事呢?”罗宾望着少女深蓝色 的眼睛,不停地思考着。 罗宾用极其慈爱的态度,不慌不忙地给她讲着,以便让她听懂,但仍没什么效 果。但少女好像感受到了罗宾对她的关爱,显得很高兴,很乐意让罗宾抚摸她的小 手。 罗宾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用铅笔写下了下面几字: 8·1·3 少女只是呆呆地看着。伯爵又露出一丝轻蔑地微笑。 “伯爵,你觉得这好笑么?”罗宾有些生气地问,伯爵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连忙说:“没,没什么,只,只是有些……” 罗宾已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内容。他接着写出apo on 开始,少女好像并没有懂似的。但等了一段时间,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脸 颊绯红,眼睛也有了神,拿过铅笔来,在apo和on之间,添上了两个l,于是就成了: apollon希腊神话中一男神之名 “啊,阿波罗……阿波罗……”罗宾不由地打起精神来,急忙说:“来,再写…… 再写一个……”少女得到鼓励后,接着写出: diane月亮女神之名。 “写得很好!再多写几个,把你会的都写出来吧!”受了罗宾这番温柔的激励, 第31页 少女就用铅笔,用力地写出一个大写的j,还差点划破纸。好像写到这里,她已经精 疲力尽了,嘆了口气,扔下了笔。 “就会这些吗?再试着写写!好孩子,雅洁露黛。”少女又恢復到了原来的状 态,仍旧呆呆地望着他,像是什么也写不出来了。罗宾见眼前此种情景,只好作罢, 正准备起身离开,雅洁露黛突然挡到了他前面。 “你还有什么事?”罗宾微笑着问她。少女一片企望地向他伸出双手。 “哦,写字还要得奖励,对吗?”听罗宾这么一说,少女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金币来给他看。 “啊,这,这是什么人给你的?”罗宾大吃了一惊。 是两个金币,并且还是今年刚发行不久的金币。谁会给她金币呢?这个人一定 和我抱有同样的目的来让她写字!那会是什么人呢?还有,少女会给他写些什么呢? 罗宾心中不断思索着,还看一眼伯爵,见他在一旁暗自冷笑呢。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罗宾心中暗想到。他顺手给了她一个金币。雅洁露黛很高 兴地玩弄起手中的金币。玩了一小会儿,她像勐然想起了什么,用手指了指古城左 边的建筑物屋顶。 这其中暗含着什么呢?还是她随意指的呢?谁也不知道。罗宾沿着她手指的方 向看去,一边思考着什么。 这里是古城的宫殿。一楼是个大客厅,而二楼和三楼则分别有12个小厅,同时 各厅间都有走廊连接。由于战乱年久失修,整个建筑显得衰败不堪,已不见往日的 富贵豪华。 罗宾一个厅一个厅地查看着,勐然间他在一个小厅里见到凯色尔正悠闲地抽着 雪茄,坐在安乐椅上。 “呀,是陛下您……”罗宾很吃惊地叫了一声。 “罗宾,还没有找到秘密文件吗?如果到明天中午还找不到……” “这个我清楚,陛下。我定会在此前找到。现在我已经找到线索了。” “喔,是什么?” “在12个厅门上,都挂着一块刻着厅名的牌子。厅名都是神的名字命名的。d是 diane女神厅,a是apollon阿波罗厅,j是jupiter众神之王朱庇特,m是minerve密涅 瓦等。这个厅就是a厅,即哑少女所写的阿波罗。” “不错,你们想到一块去了,就在两周前福尔摩斯也是这样推断的,并把这个 厅搜了个遍。” “哦,福尔摩斯也这么……那雅洁露黛的金币是福尔摩斯给的了……想必伯爵 讥笑我的原因就在于此了……”罗宾心中暗恨又被福尔摩斯抢了先。 “但福尔摩斯,什么也没有发现!”凯色尔接着说,罗宾听到此处才宽下心来。 “陛下,在下有能力找到!”罗宾刚说完,立即想到一个问题:哑巴少女手中 有两个金币,一个是福尔摩斯给的,而另一个很有可能是那个杀人恶魔给的……可 知他已混进城来。如果被他抢了在前面……罗宾不免有些着急。 “陛下,福尔摩斯用四天办不到的事,我几个小时就能办到。只要没那个傢伙 的破坏就行了。” “谁敢破坏你的行动?” “就是那个没有人性的杀人恶魔,他甚至在遇到危险时把他的同伙阿甸里也毫 不留情地杀了。他可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傢伙!” “什么?他也在这座古城里?”凯色尔也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他已从报上了解 了这个杀人恶魔的残忍。 “你是怎么知道他已经入城了?” “从雅洁露黛手中的金币得知的。” “这根本不可能,要知道这里有200名官兵严密把守。要是有可疑之人,早就被 发现了。” “也许是这样。但绝对有人见过他,就是雅洁露黛。我要再见一见雅洁露黛, 向她再仔细问一问。” “可以。”凯色尔随即吩咐伯爵:“伯爵,带他去雅洁露黛的房间去吧!” 雅洁露黛住在兵营里的一个屋子里,他们赶到那里,发现她并不在。 “可能在阁楼上。”罗宾沿着狭窄的楼梯爬到堆放杂物的阁楼上,找着找着他 突然大叫一声:“伯爵,快……雅洁露黛遭到毒手了!” 伯爵赶上来。雅洁露黛躺在地上,看上去像是死了,其实只是昏过去了。罗宾 见此才放下一颗心。她被堵住嘴,手臂也被抓伤。 “这肯定又是杀人恶魔所为,这更说明他就在这附近。他知道我们会找到这里, 所以将雅洁露黛打昏才走。” “他会从什么地方逃走呢?无论从哪里,都会被官兵发现的!” “怎么可能发现!他整个人跟透明的差不多。伯爵赶快派人对全城进行搜查, 因为,他无论哪里都可能藏的进去!” 此时,雅洁露黛哼的醒转过来,然后慢慢坐起来。从她的口袋里滚落出十几个 第32页 金币,而且竟都是法国刚发行的金币。 “嗯,还是被他抢先一步,他打算用这些金币让雅洁露黛告诉他更多。看来, 这一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事……哎!” 罗宾勐地见到地上有一本古书,正要伸手去捡。被少女发觉了,她勐然起身抓 住那本古书,抱在怀里借势趴在地上,拼命地不肯放手。 “真是如此,那傢伙想要得到这本书,才给雅洁露黛那么多金币。但雅洁露黛 不肯,于是他便要硬抢,结果便将少女弄伤了!” 罗宾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古书从少女怀中掏出来,翻过来一看,是一本一百余年 前的《尼多寺旅行记》。翻开一看,罗宾惊呆了。只见首页上贴了张羊皮纸,上面 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罗宾慢慢地读起来。 “赫尔曼大公旗下骑士马勒非日记。……是从1794年记起的。” “为什么要这么写呢?”伯爵感到不理解。 “这有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两年前逝世的雅洁露黛的祖父就叫马勒非。” “这样看来,日记上这个马勒非骑士,是雅洁露黛的曾祖父或更早的一代了。 所以这本日记才会落在雅洁露黛手里。” 1809年……星期二,拿破崙皇帝陛下进驻本甸城,本人为陛下准备好御床,第 二天,准备化妆所用之水。 “喔,拿破崙曾到过这里。” 1814年10月28日——大公阁下返回领地。 同年10月29日——随同大公爵一起查看了秘密藏匿机关。并汇报该处,至今尚 未被人发觉。 藏在此处,恐无人发觉…… 刚读到这里,雅洁露黛突然抢走日记,向楼下跑去。 “坏了,快追……”罗宾边大声喊着,边急忙追来,伯爵也紧跟其后。但是楼 梯口的门已被雅洁露黛插上了,根本打不开。 “还有别的楼梯没有?”找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来到二楼。有些士兵听到动静 赶来,但不知干什么,而且还没人见到哑少女的去向。 此时,一位妇人站在走廊尽头,她是一位军官的太太,住在那里的一个独立小 房间里。 “诸位,那孩子可能在这儿,快来……” 罗宾和伯爵急忙赶过来:“你怎么知道?” “这门原先是敞开的,我正要回屋,发现门被从里面闩上了。”罗宾推了推, 门的确很紧。 “夫人,哪有窗户?” “在朝向院子的那一面。” “好,去那边!”罗宾和伯爵来到院中。罗宾用伯爵的剑将玻璃击碎,伸手去 里面拨开插栓,从窗户跳进去。看到雅洁露黛正蹲在炉边,而那本日记正在火中燃 烧着。 “啊,她竟做出这种蠢事来!”罗宾把雅洁露黛拖到一边后,便伸手去拿日记, 但火烧伤了他的手。他又急忙找来一根铁棍,可为时已晚。这本极重要的日记,最 终变成了灰烬。 “唉,这本日记中极有可能记录着隐藏秘密文件的地点……所以,杀人恶魔也 想得到它。可是现在全成了一堆灰了!”罗宾和伯爵都大失所望。 “罗宾,这个少女会不会早就知道这本日记的重要性,故意装成疯疯颠颠的样 子?” “不是,她这个样子,绝不会了解。很可能是她祖父还在的时候,一再告诉她 这本书极为重要,一定不能给别人看,或落入他人之手。这个傻孩子,宁死也不肯 违反祖父的遗言。因此,她就认为与其被人抢去,不如烧了完事。唉,这孩子真是 太煳涂了!” “怎么,没辙了吧!没有了日记,你怕是不能找到秘密文件了!” 伯爵又用这种讥笑的口气来嘲笑罗宾。罗宾有些气愤地说:“不,我会找到的!” “在明天12点以前,办得到吗?” “今晚12点之前!”罗宾气愤地说。 “这个可恶的傢伙,出了这档子事,他反而只会高兴!还有那个杀人恶魔,是 要彻底跟我作对了。我怎么能就此服输呢?我可是怪盗罗宾!”他又重树立起信心。 现在已管不了太多了,先吃饱肚子再说。他和伯爵在饭厅吃饱后,正喝咖啡际, 皇帝凯色尔来了。 “罗宾,陛下到了,快站起来!”伯爵急忙喊罗宾,但罗宾却垂头坐在安乐椅 上一动也不动,好像是因疲劳过度睡着了一样。 “嘿,罗宾……餵!”伯爵摇了摇罗宾,而罗宾就像一堆烂泥一样,从椅子上 滑到地上,身体晃了两下,就不动了。 “啊——,怎么了?”凯色尔被眼前的这一切吓了一跳。伯爵也匆忙把御医叫 来,急忙给罗宾诊治。罗宾此时已经没有知觉了。将他抬上床,给他打了一针,结 果没什么反应。他脉搏微弱,皮肤呈死灰色。 “可能是有人给他下毒了吧?伯爵。” 第33页 凯色尔低语着:“如果这个人死了,很可能没人再能找到秘密文件了,伯爵先 生。” “是,但是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会不会是在饭里下了毒?” “我和他一起吃的!可我什么事也没有。” 此时,御医说了一句:“你也喝咖啡了吗?” “不,我没有。” “那么这咖啡很可能有问题。”御医拿起刚才罗宾用过的杯子,闻了闻剩下的 那点杯子底。又用手指弄了一点舔了舔,顿时脸色大变:“不好,这可是极为剧烈 的毒药。只要喝下它就没法医治了。” “噢,会是谁干的呢?伯爵,要抓紧调查!兇手一定还在城中。很可能是厨房 里的人做的。马上调集人马把全城搜一遍!”皇帝已经十分恼火了,气得鬍鬚直发 抖。此时伯爵只有吓得连连称是,像个应声虫,惶恐万分。 虽然御医经过十分大的努力治疗和打针,但收效甚微,罗宾犹如死了一样躺在 床上,高烧40余度。心脏虽然还在跳动,但也很微弱,甚至有时还会暂停。如果换 了别人,恐怕不会坚持到现在。 但是,罗宾从小时候起,就已开始练习武术和柔道了,因此造就了强健的体魄。 而且他还时常服用一种古怪的解毒之药,因此克制着毒药的完全发作。 第二天早晨,凯色尔愁肠满肚地赶来,看望罗宾,而罗宾还是没有太大的好转, 只是到了大约9点钟,他的身体才略微动了动,眼睛才开始翻转。御医已经给罗宾打 了几十针了,此时的罗宾吸了口气,嘴动了动像是要些什么。御医靠近罗宾嘴边听 见他沙哑地说:“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9点35分……” 罗宾费力地动了动身体,似乎想要起身,但却力不从心;这使他焦急万分,因 为他必须实现他向凯色尔允诺的在12点以前找出秘密文件的诺言。他仍试图挣扎着 起身,为了活下去,为了自己的诺言,他必须站起来,可实际上他的身体已不听从 指挥了。 响起了钟声,已经10点了。罗宾不由地一颤,使尽力气说:“快,快把我抬…… 抬到宫殿去!” 瓦狄姆匆匆赶来,叫士兵把罗宾抬到宫殿。随即报告给了凯色尔。罗宾躺在担 架上,仍无法动身,甚至连眼睛也很难张开,但他仍咬紧牙关支撑着,气力微弱地 说:“二楼……” 士兵们依他说的将他抬到二楼。 “楼道……尽头……靠左……最后一间……第十二个……”罗宾上气不接下气, 从嘴中挤出一个又一个字地说:“好,放下……椅子……给我搬把椅子……” 罗宾坐到椅子上又闭上眼休息一下。此时,凯色尔也赶来了,罗宾没有察觉, 仍旧闭目养神。凯色尔此时愁上眉梢。过了一会罗宾醒过神来,缓缓睁开双眼,有 些呆滞地扫视着周围、墙壁和天花板,目光又落到周围人身上。当他看到伯爵后就 问:“这里是阿波罗厅吗?” “不,这里是密涅瓦女神厅。看,门上是个‘m’字。” “哦,原来不是!”罗宾惊唿了一声,然后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扫视着室内的 一切。最后他的目光集中在一个东西上。就是大壁炉和巨大的古老的闹钟。大闹钟 是镶在墙壁里的。比较古怪的是壁炉上有一个大大的n字。 那大闹钟以前肯定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构造也许很巧妙,但此时看上去已破 败不堪,只见两条生了锈的铁链吊着重锤(是用来上弦的),静静地在下面垂着。 罗宾凝视着n字,不时地摇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由于毒药使他意识涣散, 无法集中思想去思考,这使他很痛苦,眼神异样。 他这一系列的怪异举动,让周围的人感到惊恐不已。突然罗宾勐地喊起来: “啊,知道了,我知道了!”; 刚说完,也许有些精疲力尽了,罗宾的头就垂下去了,进入昏睡状态。 一直在一旁註意着罗宾的凯色尔,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伯爵!” “在!” “准备车,把他押回沙铁监狱!” “是。但,现在距12点还剩2个来小时……” “你认为他能在剩下的两小时内找到秘密文件吗?这傢伙企图装作昏迷不醒来 掩饰他的失败。这一切都是他假装出来的,我已不能忍受这一切了。伯爵,马上准 备车!” “是!”伯爵转身去布置了,等他回来时,罗宾还没有醒来。凯色尔气得在室 内来回踱步。勐然,他停了下来:“伯爵,这里不是密涅瓦女神厅吗?” “是的。” “那么,这不是很古怪?为什么那两个地方都有n字呢?”凯色尔指着曾引起罗 宾兴趣的那n字。 第34页 “是,那个n字是……” 伯爵想说点什么,但凯色尔并没有注意,他仍边踱步边思考着。此时,罗宾勐 然醒过来,张大了眼,嘴中念念有词,并站了起来,摇晃着在室内转了起来。但没 走多远,就摔坐在地上,苦苦地挣扎着。御医给他打针后他才醒过来,急忙问: “现……现在,距12点……还差几分钟?” “40分钟。” “40分钟……嗯,好……一定会……唉,这头真疼……竟然会……要在以前, 这根本不算什么……早就解决了……唉……都是那些可恶的毒药……这头还不管事!” 他激动地紧咬牙关,仍十分努力地说:“8·1·3……8·1·3……哦,还差一 些……就要解开这个谜底了……哦,8·1·3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还是有点不明白……” 他的声音有些呜咽。 仍在一边观察罗宾的凯色尔,严厉地命令:“伯爵,快把这个最会玩弄把戏的 歹徒押上车,送回法国监狱吧!” 罗宾用双拳揉着眼,试图将所有的事理清,理出一个思路来。这使他本来已因 发烧而通红的脸更加红起来。 “伯爵,你看着表。既然有言在先,就到12点再看他有什么话可说时间一到, 就把他押走!” “是!”伯爵将自己的怀表放到桌子上。没有一个人出声。此时室内静得都能 清晰地听见怀表的滴答声。 “还剩10分钟!”伯爵以一种极低的声音说。 “还剩5分钟!”可能是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致使他脸部有些扭曲。 “还剩1分……40秒……30秒……20秒……罗宾勐地将头抬起,凝望着那大钟。 “还剩10秒……5秒……4秒……3秒……2秒……1秒……” “伯爵,去拉一拉大钟的重锤,把它拉下来!”罗宾勐然喊道。出人意料的是, 本以为已经坏了的大钟,竟然又走动了。大厅内所有的人都很惊奇地瞧着大钟。罗 宾精神为之一振,身体有些发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錶盘。 “再来拨一下指针。伯爵,请你让长针和短针重合在12点上。”伯爵做完这些 后,罗宾摇晃着身子上前去看,他的眼红得仿佛要喷火了。过了一会儿,大钟响了 12下。 “好,非常准!伯爵,再将钟錶的针拨到11点58分的位置,可能不能倒着拨。 那你就费点力气,顺时针拨12因吧!” 伯爵拨动了錶针,每当到了半点的位置钟都要响一下。依次拨到1点……1点半…… 2点……2点半……钟錶报时越往后越准。伯爵最后将针拨到了11点58分的位置。 “好,伯爵,接着……”罗宾由于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看到錶盘上1点的‘1’字上有个小按钮了吧?按一下,能动吧?要用你右手 的食指按!” “是这样吧?” “对,再用拇指按‘3’字上的小按钮……对,就是这样,再让你的左手按“8’ 字上的小按钮……用力些。好,可以了,放手吧。”刚说完,只见錶针一跳,正好 12点,钟随之响了。 罗宾将全部精神集中在錶盘和时针上,可能由于激动过分,使脸色显得苍白。 其他人也都一声不响地瞧着这一奇特表演。钟錶响完最后一下,就听见机关“咔嚓” 地转动声,而大钟也停止了摆动。 “啊!”正当所有人感到惊奇时,大钟上面装饰用的山羊头雕刻,忽然倒向一 边,后面墙上显露出一个小洞,罗宾急忙上前,把手伸进洞里掏出一个东西。其他 人仔细一看,才看出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银盒子。 罗宾态度恭敬地将盒子呈给凯色尔,说:“陛下,这就是陛下苦苦找寻的秘密 文件,请您亲自过目吧!” 罗宾以一极为得意的姿态说着。但他也本该为此而感到自豪,因为大侦探福尔 摩斯和那个可恶的杀人恶魔都没能成功,只有他自己把这个谜解开了。这些充分证 明了罗宾比起他们来更胜一筹。他因此而感到得意,是没什么可说的。 “哦,亚森·罗宾真是了不起!”凯色尔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慢慢打开了盒 盖。突然,他“啊”地一声,几乎把盒子扔在地上,盒子里面竟然是空的! 罗宾被眼前这种情形弄得非常尴尬,刚刚还志得意满的他,现在因为恼羞成怒, 使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可怖。但他为了不出什么差错,用发抖的手接过盒子,仔细 查看了一番,希望能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最终证明里面什 么都没有。气得他把盒子狠摔在地上,还踩了一脚,盒子扁了。 第35页 这样,象是使他的怒气消了一点,然后才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对凯色尔说:“陛 下,这又是那人干的。我还是晚了一步!” “是谁?” “就是杀害凯兹布哈、阿甸里男爵等许多人的那杀人恶魔!” “哦,但是他是什么时间找到这盒子的呢?” “就在昨天晚上。陛下,他就早我一个小时到达古城,他用金币哄骗了那个哑 少女,骗读了那本由马勒非写的日记。” “喔,那本日记里记载了这个秘密机关?” “我也这么认为雅洁露黛的祖父一定曾反覆告诫她,不能让任何人看这本日记。 那个杀人恶魔不知用了什么诡计,哄骗了雅洁露黛,看到了日记。藉此知道了8·1 ·3的秘密,拿到了小盒。此时,他极可能还在城中,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也 许,他还有同伙把这里的动静告诉他。嗯,一定有他的同伙在这儿。不然,在众多 耳目之下,他不可能一个人做了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来。就在昨晚,他的同伙在我的 咖啡里下毒,准备毒死我。幸亏我时常服用中国古方的解毒药,才无性命之忧。他 原想枪杀我,但怕误伤了伯爵” “哦,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他昨夜拿走的呢?” “这里说明了一切!”罗宾指了指那个小洞口。只见那里有几个白粉笔字:8月 24日晚。 “不错,但不论那人也罢,你也罢,是怎么知道秘密文件藏在这里的呢?” “是由于那个n字。赫尔曼临终前的apo on几个字,根本让人摸不着头脑。而雅 洁露黛给添上两个l后,便成了apollon,我便认为是在指阿波罗厅。相信福尔摩斯 也是这么想的,到阿波罗厅找,但却什么也没发现。但当我看到厅里这个n字时,用 这个受毒药影响的大脑思考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其中的奥妙。赫尔曼要写的不是ap ollon,而是napoleon。由于雅洁露黛头脑混乱,所写的两个字母,第一个是对的, 而第二个应该是e字。由此我意识到前面应加个n字,于是就有了napoleon。” “喔,那大公本是要写nopleon,但却没有写清,对吗?那8·1·3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半天。开始,我还认为是8和1、3的和是12,暗指1 2号厅呢。但一来到这里,我就在钟上发现了有意思的事。錶盘上的8·1·3上都有 一个小按钮,所以我才叫伯爵拨钟,并按那三个小按钮看看。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 情形。赫尔曼大公试图将nopoleon和8·1·3的秘密留给后人,帮助他们找到秘密文 件。也就是说,他在暗示拿破崙曾住过的房间,仔细观察大钟,便能找到答案。但 临终时大公未能完全写清。” “喔,明白了。”凯色尔非常欣赏罗宾严密的推理,一再点头说:“由于杀人 恶魔也想到了这一点,找到了答案,拿到了文件,对吧?有什么办法拿回这些文件 呢?” “嗯,这个……”罗宾正准备说点什么,此时从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声以及一 个女人的悲喊声。 “出什么事了?瓦狄姆,快去看看!” 伯爵急忙奔出去,随即又跑了回来说:“雅洁露黛,像疯了似地硬要往里闯, 被士兵们阻止住了。” 罗宾听了顿感不妙,大唿:“快,快让她进来!” “瓦狄姆,带她进来!”伯爵急忙将雅洁露黛带了进来。罗宾和凯色尔被眼前 的情形吓呆了。少女毫无血色的面部痛苦地扭曲着,嘴不住地向外淌着血,如鬼魂 般。 “不好,坏了!”罗宾不住地悲愤地大喊:“她中毒了,快,快请医生来!” 伯爵急忙去叫医生,罗宾扶着逐渐虚弱的少女说:“雅洁露黛,是谁,是谁害 的你?快,快告诉我……” 此时,哑巴少女已不能说出半个字。只见她伸出手来沾了一下嘴中的血,在墙 写了两个大大的字: l·m 刚写完就瘫倒在地上,一命呜唿了。 “死了?”凯色尔低声说。 “是被毒死的!一定是那个杀人恶魔干的!他惟恐少女泄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而残忍地杀人灭口!”罗宾说着说着滴下了伤心的泪水。竟向这么柔弱的少女下手, 简直太没有人性了!所以,他就是我的死敌!好……我要坚持到底!罗宾更加坚定 了復仇的决心。 凯色尔对回来的伯爵十分严厉地说:“马上进行全面搜查,致电国境守备队, 逮捕一切可疑的出境人员!” 转身还对罗宾说:“我给你自由。马上行动捉拿杀人恶魔,替我找回失去的秘 密文件!” “是!”罗宾点头答应。啊!我终于重获自由了。凯色尔虽是在利用我,但我 也在利用他。我不仅能在德国境内自由往来,而且甚至在法国境内也可以这样做。 第36页 利用这项特权,我就可以捉住那个杀人恶魔,拿回文件,一报我心头之恨…… 在他心中又激起新的斗志来。 杀人恶魔现身 “夫人,这位绅士到了。”僕人递上一张印有安德立·波尼的名片。夫人并不 认识来人。 “说我不在好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是的。但是他说夫人您正在等他,所以一定要见您。” 凯兹布哈夫人皱了皱眉头,暗想这人会是谁呢? 她最近刚从博拉斯旅馆搬出来,搬进~所从市里租下的住宅。这里比较安静, 于是她就过上了较为平静的生活。虽然有丧夫之痛,但随着时间的转移,她的身体 已有所恢復,使她显露出她本来的端庄秀丽,但脸上不免偶然流露出一丝哀伤和寂 寞。 “好,让他进来吧!”一会儿,进来一个英俊的年青人。 “您就是安德立·波尼先生……我们好像并没有见过面……” “我是迪莉萝小姐祖母爱伦夫人的老朋友。前几天,您致信老夫人,说有事找 我,因此我前来见您。” “那,那……您就是……” “是我,在下就是色尔丁公爵。” “哦,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是吗!因为我已经化过装了,看上去也不像亚森·罗宾吧!那也是我。” 杜诺里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她已在报上得知,公爵是罗宾假扮的,路诺曼 处长也是由他来代替的。但杜诺里丝和罗宾之间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您有什么事吗,夫人?”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感到有点儿害怕。” “害怕什么?” “所有的……一切……对社会的全部,都感到害怕,这简直是在遭罪!还有, 我已被一些图谋不轨的恶人盯上了。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些神秘的人在住宅周围 出没。” “是些什么人?” “见到其中一个个头比较高,看上去颇为健壮的男子,身穿黑夹克。我派僕人 暗地里跟着他。据僕人回来说,见他进了朋瀑街的一个骯脏的房屋。在那屋子楼下 就是酒馆。” “如果穿的是黑夹克,应该是餐馆伙计的制服。大概是他……好,我派两个人 来。他们是亚荣父子,他们很和气并富有正义感,大可放心就让他来这儿保护你们 吧。” 他们谈了一会儿,罗宾正准备离开。在门口他遇到一位年轻俊美的少女在按门 铃。罗宾不经意地小声叫了一声:“迪莉萝小姐……” 迪莉萝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将脸转了过去。这使罗宾感到一丝落寞。 “对了,现在我已经不是色尔丁公爵了,而是怪盗亚森·罗宾迪莉萝这样对我, 也许就是基于这样的原因……”他虽这样来劝解自己,但仍无法抹去心头的缺憾。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年轻绅士同他擦肩而过。罗宾不免心中窃笑,便随 手在那人身上轻拍了一下。那年轻人很吃惊地停下来。 “哈……哈,是我呀,不记得了吗?你是比也鲁王子吧?我是色尔丁公爵呀, 就是那个亚森·罗宾。” 比也鲁(就是那个穷困诗人玻布莱)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 “哼,难道你知道色尔丁公爵的真实身份也害怕了吗?但千万不要忘了,能把 你变成代替死去的王子——成为赫尔曼四世,就只有我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将 登上大公之位,并和贤淑的迪莉萝结合。你正在扮演着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如果 不小心泄露了这个计划,你也许就在牢里呆一辈子了,甚至会被抓到德国砍头!知 道了吗?好好地干吧!” 比也鲁王子像被冻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脸上满是惊恐。正当他惊慌不安之 时,罗宾早已消失不见了。 罗宾来到朋瀑街酒馆和老闆聊了一会,了解到穿黑夹克的伙计住在4楼。此外还 了解了一下那人的生活琐事。当晚,他带着鲁道比兄弟,来到有名的恺雅饭店共进 晚餐。 在一个豪华的包厢用完餐后,按铃叫来领班的:“拿雪茄来!” 领班迅速地给他点上了,罗宾却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说:“不要出声, 不然你就没命了!你原名多米尼,现住在朋瀑街酒馆4楼,你原来在阿甸里男爵的别 墅里做领班。对吧?” “您,您是……” “你不记得了吗?我就是曾在别墅同阿甸里男爵共进过午餐的色尔丁公爵。你 忘了吗,那里还有毒点心?”领班勐然惊醒,转身想跑。罗宾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当时你在吧?” “在,我在……” “真没想到你还蛮诚实的。好,像这样把一切都说出来吧!”罗宾拿出5、6张 第37页 100法郎面额的纸币放在桌子上,说:“来,说吧!我问一个,你答一个。如若答对 了,每次加一张。” “是,是,我一定全说。” “首先,阿甸里一共有几个手下?” “除我之外,还有七个人,此外还有一个义大利的临时僱工。曾挖了连接空别 墅的隧道,还有一条通向凯兹布哈夫人别墅地下室的地道,也是由他挖的。” “那有什么用途?” “准备拐走夫人。” “那两个女佣,苏莎和葛德露也是他的同伙吧?” “是。” “她们现在在哪儿?” “据说已经出国了。从那时起,我就同他们没有了联繫,认真工作。因此,后 来发生的事……” “哼,不尽然吧?比如,在夫人家附近转来转去……好了,这些以后再谈…… 那七人帮在干什么?” “听说他们仍在干着罪恶的勾当。” “他们的老窝在什么地方?”领班不语。罗宾又加了两张纸币才说:“诺依市 勒玻岛街3号。” “你记得很准吗?你还继续和他们鬼混吧!” “不,我绝对没有,我……” “行了,你很诚实。3号房屋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个旧工具铺。” “那,阿甸里原名叫什么?” “立贝拉。” “混蛋,那是假名,我要你说真名!” “是,巴贝立少校!” “这也是假的,少给我装!”领班这次有点害怕了,不敢再说了。罗宾又添了 三张纸币,这样才使他鼓起勇气接着说下去。 “我,我说……但是,阿甸里真的已经死了吗?如果他还活着并知道我说出了 他的真名,一定会来杀死我的。” “这个不必担心,我亲眼见到他被刺破喉咙而死。” “那我就说出来吧。他原名……马勒非。” “什么?”一听这个罗宾吓得站了起来。 “然而,那个哑少女手中的日记就是马勒非骑士所写,这么看来,那个所谓的 阿甸里男爵,和雅洁露黛一样是马勒非骑士的后代了?还有,除了马勒非,还有一 个极为残忍的傢伙,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这,这个,只有这个……”领班吓得浑身抖个不停,说:“如果我讲了,定 会丢了性命的。求,求您……一定要帮我!”领班早已面无血色,就差点倒在那儿。 罗宾也不由得有点激动。罗宾已经感觉到现在是揭开杀人恶魔面纱的重要时候了, 所以又掏出五六张纸币来。 “快讲,是什么人?” “是首脑,是大首领!没人见过他本人。” “那总应见过他的脸吧?” “没见过,从来没……只能在夜晚见到他身形。……白天根本见不到。命令和 指示是通过小纸条或电话来传达的。” “他的名字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经常穿像黑披风一样的外套。对吧?” “对,一身黑。不高的个头,有些瘦……” “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角色,对吧?” “对,他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所以这太可怕了,不要再谈这些了。” 看他那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罗宾知道已经很难再往下问了,于是警告他要严守 秘密,随即就和鲁道比兄弟离开了饭店。 “鲁道比,你们赶快到诺耳车站乘快车去本甸。那是大公领地诸彭、本甸的首 府。到市政府查一下马勒非骑士的旧户籍。特别是要仔细地查一下他的后代。星期 六你们一定要赶回来。然后装扮成工人在老地方水牛酒馆碰头。”罗宾简单地部署 完后,便跟他们兄弟二人分手了。 翌日,罗宾穿上工作服,戴上鸭舌帽,一副工人打扮,来到诺依市,在勒玻岛 街3号周围巡视着。周围是一排排长屋,工人的家属来来往往,一些顽劣的少年在这 些长屋之间嬉闹。他和一位妇女闲聊了一个来小时,注意到有三个可疑男子在那里 进出。 “这几个人有点儿不正常!”转过天来,已是星期六了,罗宾再次来到这里, 终于证实了这里就是七人帮的老窝。在表面上看,他们中间有四个人是估衣商,两 个是卖报人,还有一个是开旧工具铺的。他们表面上装作互相併不认识。只有到了 夜晚,才在附近的一家小仓库密谋一些罪恶的活动。仓库里堆放了大量的旧工具和 杂物。因此他们就将偷来的东西,藏在这里。 “嗯,这些傢伙已是瓮中之鳖了。把我这个‘路诺曼处长’扔入塞纳河的就是 这些傢伙。而且那次古赖尔刑警还……哼,这回,替他报仇的机会到了。古赖尔……” 第38页 罗宾想到这里就急忙赶往水牛酒馆。今天正值周六,是约好了和鲁道比兄弟碰 面的日子。 混乱骯脏的酒馆里到处都是工人。整个酒馆之中充满了低级的菸酒和臭汗的混 合气味,令人难以忍受。鲁道比兄弟早已坐在最里面的桌边等候了。 “头儿,我们回来了。” “辛苦你们了,怎么样?” “阿甸里的父母死于国外。” “这些无关紧要。还有别的吗?” “他们一共有三个孩子。” “什么?三个。也许是……接着说!” “长子现年37岁,叫罗素·马勒非。” “他就是那个所谓的阿甸里男爵。那其余两个人呢?” “最小的就是雅洁露黛,刚在户籍上写上‘死亡’。” “噢,这和我推理的一样,那哑巴少女就是阿甸里的亲妹妹。在他们之间…… 还有个男的吧?” “男的。今年26岁,叫路依·马勒非。” “什么,路依·马勒非……哦,这是……原来如此!”罗宾心情有些不平静了。 唉!路依·马勒非(luis mareich)的第一个字母,不正是l·m?这不就和杀人现 场那个烟盒上的l·m一样了吗?这么说,那个残忍的杀人恶魔就是他了。唉,他竟 残忍的杀死了雅洁露黛,而且她还是他的亲妹妹…… “简直是个疯子!这太可怕了!”想到这些,罗宾都感到不寒而慄。 “对,这个傢伙也是一个疯子。马勒非全家,都遗传了严重的精神病。他们的 父亲因酒精中毒,母亲由于精神病发作而自杀。而他们的小女儿神经衰弱、小儿麻 痹,还是个哑巴。长子阿甸里是个恶棍。次子路依·马勒非是个杀人恶魔。全家都 是疯子,啊,这一家人不知道是怎么了!” 罗宾被这一切弄得心神不宁,差点想吐了。他不经意看到从外进来一个人,他 愣了愣神,便向那兄弟二人递了个眼色。 “怎,怎么了?头儿!”他们低声地问。 “看,就是那个刚进来的人。”罗宾低声道。 只见那人将他的黑软帽挂好,走到一张小桌旁坐下,不耐烦地点了两三道菜, 双手放到桌上,就呆呆地等着。罗宾一直注视着他。但那人仿佛并没有发觉。他非 常瘦,他穿着衣服像是一个骨架顶着一个口袋。眼窝深陷,眼珠乱动,真像个鬼。 他有气无力地将手放在桌上,脸像老树的皮,毫无表情,没有生气,好像还没 有睫毛,犹如一具干尸。眼睛仿佛总望着远方,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唉,这也是一个活人?看上去更像一具木乃伊,或者是一个刚从地狱中跑出来 的小鬼,甚至于他周边的空气也都凝固了。其他人见他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注视着 他。 罗宾叫过侍应生,低声问:“那位是谁?” “他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每周来两三回,每回都会坐在那个位置。” “知道他名字吗?” “是里蒙·莫榭先生。” “什么,里蒙·莫榭……”罗宾不免又吃了一惊,里蒙·莫榭的第一个字母在 一起不也是l·m吗?很可能他就是路依·马勒非!看上去他真像个杀人恶魔,长相 可怖,行动诡异。绝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干什么的?” “我并不太了解,而且他脾气特别古怪。时常独自来,而且从来不说话。点菜 时也只是用手指点点菜单。有一次,他的手指点了我一下,我感到像是被冰勐碰了 一样,现在还感到可怕!” “一言不发地来,一言不发地吃,一言不发地走,对吧?” “是的,一直是这个样子!” “谢谢你!”罗宾给了侍应生一些小费。而他自己不断地想着:“就是他,他 就是路依·马勒非,那个杀人恶魔。那放在桌上的冰冷的双手,不知杀了多少人。 我不还差些被……”一想到这些不免心有余悸。 “头儿,不对呀!” “啊,噢……走吧,我有点不舒服。”三人先后离开了酒馆。 “唉,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个孤魂野鬼!”罗宾边擦着头上的冷汗,边舒了一 口气,等待马勒非的出现。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马勒非出现了,他们三人便悄悄地 跟上去。只见他在小巷之间拐来拐去,不一会儿来到多芝门街的一所带有小院的住 宅门前,推开铁门进去了。 罗宾观察了一下房子周围的情形后说:“喂,鲁道比,你们瞧!在这房子后面, 就是那七人帮的长排房子。中间虽隔着一道高墙,但两座房子的库房却背靠背地挨 着。这中间肯定有通路或地道。” “这更说明,他和七人帮是一伙的了。” “对,你们先将他的情况调查一番,再报告给我。” 第39页 三天后兄弟二人来报告说:“真是个古怪的人!听周围的人说,他是在大约半 年前搬来的。而且他从不和邻居来往,也没有什么朋友来往,更没有僕人。整晚开 着窗户但却不开灯,经常是屋子里黑洞洞的。他傍晚出门,直到子夜才回来,甚至 到早晨才回来。但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有时他五天都不见人,有时十天呆在屋 电不出门。” “好,辛苦你们了,再接着调查。”接下来兄弟二人又调查了八天,但却没有 太大的进展。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整个人都消失了。 罗宾亲自跟踪他时,明明刚才他还在前面,但转眼间就像风一样不见了。如果 是在房中或秘密出口不见了也就算了,但他还会在人群中转眼即逝。这简直让人摸 不着头脑,难道他真是个孤魂野鬼?还是会魔法?这一切让罗宾也想不出一个所以 然来。 一天晚上,罗宾趁里蒙·莫榭不在家之际,爬人院中,悄悄地进了后院的仓库, 查看了一下,仓库里面空空的,一无所获。于是他又爬到阁楼上,看到有个壁橱。 打开橱门发现有个小窗户。往外一看,正好看到“旧工具铺”的仓库。 “噢,马勒非这傢伙,在这里观察七人帮的动静,通过这儿将命令的纸条传给 他们!因此,七人帮都没见过他们首领的脸。”他又接着找,在小窗户一边发现了 一个小喇叭筒。 “哼,这是用来传声的,用这个来听七人帮的谈话。”他凑上耳朵去,但却什 么也听不到。不一会儿,对面仓库的灯亮了。通过这个小窗户很清楚地看到,开灯 的那人就是七人帮中开“旧工具铺”的。 罗宾拿出两支手枪,装弹后正检查时,见到那边又来了四个人。罗宾立即靠在 传话筒上,十分清楚地听着那边的谈话。 “人都到了吗?”开旧工具铺的问道。 “还有两个人在那儿等着。” “好,出发吧。但今晚的行动可能有点费力。毕竟抢凯兹布哈夫人同抢一般东 西是不一样的!” “对了,罗宾还派了亚荣父子住在那儿。”。 “怕什么?一个老头儿,一个小孩子。我们可是有七个人哪!收拾他们不在话 下。” “那夫人呢?” “塞住嘴,绑好了抬回来就行了。再有什么事,听头儿的命令。” 说完这些之后,四个人分别拿了枪、绳子以及锤钳之物后,陆续离开。罗宾也 急忙下楼,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往夫人的住处。 到了那里,发觉住宅里静得可怕,大门关着。罗宾爬入院中去按铃,但却没人 答应。 他感到一丝不妙,来到一扇窗边,推开了窗户。 “不好!”罗宾有点慌了,会不会他们已经抢走了夫人? 他急忙从窗子跳了进去,来到夫人房里。此时,就见面无血色惊恐万分的杜诺 里丝正坐在长椅上,见到罗宾的到来,她高兴地头叫了一声奔向罗宾:“太好了, 您竟然来了……我得救了!我要被吓死了!” “发生了什么?亚荣父子呢?” “啊,他们收到您的电报,一小时前就走了!” 那封电报还放在桌子上,罗宾拿起来一看,发觉不妙,不知谁冒用他的名义, 把亚荣父子支走了。 “僕人们呢?” “不知什么时候都离开了。窗下的脚步声,快要把我吓死了!’夫人由于害怕 还不停地发抖。 看情形,整个房子里,只有罗宾和夫人两个人了。罗宾透过窗帘缝向院中看去, 看到两人一组的黑影,有两三组人正悄悄向这边树荫走来。 “哼!是七人帮来了!好,杀人恶魔马勒非和我罗宾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 先解决掉这几个傢伙,再来修理马勒非!” 罗宾顿时感到斗志昂扬,他把杜诺里丝抱到长椅上说:“您先在这儿不要动, 有我在您不必害怕。我先去……” “不,请不要离开。我很害怕,请您一定要保护我!” 她由于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要命,因此纠缠着罗宾不放。但一会她就昏了过去。 罗宾把她在长椅上放好,急忙又来到原来的屋内关了灯,藏在屏风后面。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传来狗叫声。 不知什么地方的窗户,“吱”一声开了。如此静的夜里,传来儿个人悄悄上楼 梯的声音。 七人帮最后都在夫人卧室的门前停下了,开“旧工具铺”的那人,从锁孔向里 看,只看到漆黑一片。 他们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悄悄地打开了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进了屋。 突然灯亮了。 “啊!”七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笑容可掬的罗宾站在屏风前,手里拿着枪对着他们。他们吓得惊慌失措,不由 地向后退,其中有两个人拔出了枪。 第40页 与此同时,罗宾的枪响了。 “砰、砰!”打中了两个人的腿部,两人随即倒地。紧接着又有两个人拔枪, 也落得个同前面两个人一样的下场。 “我不会杀你们的,因为我罗宾从来不喜欢杀人。还有三位?怎么,不服?” 罗宾用枪口对着那剩下的三个人问。最终他们也都慢慢举起了双手。 “行了,但你们都有枪吧?那样很危险哩,把那四个人绑起来!快些!” 三个人就用自己带来的绳子把同伙绑了起来,还将手绢塞到他们嘴里。 “好了,你们三个也转过身去!” 他们刚转过身去,罗宾就用枪把给他们脑袋上一人一下,他们便倒了。 罗宾满意地来到邻屋,一看便呆了。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杜诺里丝不见了。 他急忙来到窗口一看,发现那里搭着一个梯子。 “又是那个傢伙!路依·马勒非。是他抢走了夫人!” 罗宾以飞快的身形来到街上拦了一部计程车,急忙地赶往长排屋的旧工具铺仓 库。 罗宾用在开“旧工具铺”的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钥匙,打开了仓库。 仓库里一片漆黑,借着手电筒的光,扫了一下仓库内,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夫 人,只见她双手被绑,倒在一张破长椅上昏了过去。 罗宾给她解开绳子,把她扶起来,帮她推拿。 “多谢您,我又得救了!” 醒转过来的杜诺里丝,向罗宾道完谢后,立即指着隔壁,低声地说:“强盗到 里面去了,快……” “好,您就等在这电好了。” 罗宾慢慢来到里面。对面是那面高墙,上面还搭着一个长梯。爬上去后就看到 马勒非的家了。墙那一面也有一个梯子,下了梯子来到屋前,推了一下门,门应声 而开。 他慢慢来到屋中,沿着走廊前行,面前有三个门。推开中间的门,里面虽没开 灯,但借着外面透过来的一点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床上的白床单,同时发觉床边 有个人影。 罗宾立即用手电筒一照。 就是马勒非。这个有着干枯的脸、像殭尸一样的傢伙,正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在突来的手电筒的光的刺激下,连眼也不眨一下,见到罗宾也不知害怕,只是幽灵 般地站着。啊!这太可怕了!从没有过恐惧感的罗宾,此时也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罗宾定了一下神,然后向前靠了一步。但马勒非仍然没反应。罗宾又继续跨了 两步……马勒非仍旧没有反应,眼看两人就脸挨脸了…… “他难道看不到我吗?还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死了?” 罗宾举起手,马勒非还是没反应,双眼只是傻呆呆地,仿佛望着远方。 罗宾已没有心思同他玩了,抓起他的手腕用力一甩,把他扔到床上,随即用膝 盖抵住他的小腹。不可思议的是马勒非竟一点也没反抗,没有任何反应。哼,这家 伙不像一个活人! 罗宾绑好他,翻遍屋内所有的箱柜及皮包。 “在这儿,在这儿!” 罗宾忍不住兴奋地大叫。用许多报纸包着的秘密文件,终于在壁橱的最上层被 发现了。 他照着文件,将它们仔细看了看,便高兴地拿着跑到杜诺里丝那里。 “啊,终于找到了!” 他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拦了辆计程车将夫人送回住处,他随后草写了一份给 爱波宁副处长的快信。 信文如下: 杀人恶魔路依·马勒非,化名里蒙·莫榭,住在多芝门街。现已将他绑在此处, 请速前来。还有他的七个手下,也业已抓住,已托人用计程车将他们送到警察局, 敬请处理。 罗宾 怪人马勒非和七人帮,被全部缉拿归案后,就被送到法院受审。由于有手下安 插在法院里向罗宾报告,所以罗宾清楚地知道每日审判的情况。同时他名正言顺地 以“亚森·罗宾”的名字,在报纸上发表关于对审判的看法的文章,这使得全巴黎 市的民众更加钦佩罗宾的机智勇敢和高超的推理能力。由此一来,罗宾的名望与日 俱增。 罗宾认为马勒非凶暴残忍,具有杀人狂倾向的他,早该处死才好 但这个马勒非,也算是个古怪的人,不论法官怎样质询,他好像都没听到,没 有丝毫表情,像个雕像。而他那深眼窝里的那双眼,犹如在一直遥望着远方。 无论问他什么,他只来回说一句话:“我不是马勒非。我是里蒙·莫榭。” 罗宾知道这些后,随后就撰稿说: 他是妄想欺骗法庭,里蒙·莫榭实有其人,但在10岁时就已成了孤儿,并早已 在七年前死了。我早已调查过此事,而且还得到了死亡证明,已将此证明转交法庭。 法庭收到这份证明后,让马勒非看了看。他仍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我是 里蒙·莫榭。” 第41页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又出现了罗宾的文章: 他还在伪装!他的确是一个善于骗术的头号大恶人。他是马勒非的后人,名叫 路依·马勒非。他还有个哥哥,曾先后化装成巴贝立少校、立贝拉、阿甸里男爵等, 是他的同谋。 这个傢伙竟为了不暴露自己,亲手杀死了亲哥哥。 他还有个妹妹,叫雅洁露黛,也被他毒死了。 当法官把报纸念给他听时,他目光呆滞,仍是那句话:“我是里蒙·莫榭。” 转过天来的晨报上罗宾的文章说: 他竟然抵赖。我已得到他以及他的哥哥、妹妹的出生证明,副本即日就送往法 院以供参考。 马勒非看了看出生证明,只是摇头。 但他就是杀人恶魔,已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罗宾又将他所写的四十余封信, 移交给法庭作为证据。 这些信件,都是他在作案期间,向七人帮下的命令。例如:下令抓住路诺曼处 长和古赖尔刑警,并将他们扔下塞纳河中,下令寻找尤里埃格老人,下令挖一个别 墅间的地道等。 那些信的笔迹完全与他的笔迹吻合。因此他虽不说实话,但仍无法逃出法律的 制裁。 但只有七人帮见了他,没有谁能确认他是首领。因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见过 他的脸。 但多之门街他的住处的仓库和七人帮的长排仓库,是紧挨着的。而且在当时墙 两边都有梯子。在阁楼上还发现了他窃听七人帮的传话筒等,这些都是他作为杀人 恶魔的证据。 还有杜诺里丝当庭指证了他。她宣誓后,指证他: “用梯子爬人我的卧室,把我绑走的就是他。还有把我关在壁橱的也是这个人。 没错,我看得很清楚。” 到此,被告罪名已成立,证据确凿,首席法官便宣布判处他死刑。随后又问他: “被告路依·马勒非,你对判决,有什么异议吗?” 马勒非只是呆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到此,杀人恶魔终于被定罪。 “杀人恶魔马勒非,终于被我打败了!” 当马勒非的判决已定时,罗宾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极为危险的劲敌, 终于伏法了,杀人恶魔将从此消失。 “今后,已没什么大问题了。只剩下将那秘密文件交给凯色尔了,他收到后一 定会非常高兴。到时再提出恢復赫尔曼大公的领地,交还给比也鲁王子的请求,一 定会很容易的。 因为这些文件一旦落入他人之手,而被公布于众,德国对他国不轨的企图便泄 露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引起一场欧洲的战争,也许还会引起德国走向 毁灭之路呢!既然我替他挽回了这么大的损失,那么凯色尔怎么能不满足我这个小 小的请求呢? “大公的后人比也鲁·路道克(也就是那个穷困诗人玻布莱),很快就要恢復 赫尔曼四世大公的爵位了。到时,我会让迪莉萝和王子结合,到那时她将成为世上 最幸福的人。这还不都是因为她母亲是我的老情人! 我不但没有使我最爱的人得到幸福,反而让她在不幸中死去。现在只有让迪莉 萝得到幸福以补偿我的过错。 在迪莉萝幼时,我曾两次为她更换领养人,主要是让她感受不到孤儿的痛苦。 最终,将她交付给了老夫人,老夫人是非常爱护她的。 爱伦夫人,是会答应我每一个要求的。这是不用怀疑的!因为她就是我儿时的 乳母碧克蒂娜,只不过改了一下姓名罢了。 碧克蒂娜每次见到我,都要规劝我做一个普通人。可我却办不到。因为我不能 忍受着那些不择手段暴富的人。还有不能对那些穷苦的人视而不见,而不前去帮助 他们! 但强盗毕竟还是强盗。我也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不用碧克蒂娜提醒。所以 她每天都在祈祷,愿我早日过上正常的生活。这么一说还要多谢她呢! 碧克蒂娜答应我的要求,化名爱他夫人来抚养迪莉萝。经过很长时间,我化名 色尔丁公爵前去看望她时,碧克蒂娜竟很快就认出是我来,还悄悄地流泪。那时她 又劝我不要作恶。 我告诉她,为了迪莉萝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再等一阵子。 现在,迪莉萝很快就会得到幸福了。到时候,她和王子结婚成了大公夫人,碧 克蒂娜就成了大公夫人的祖母,就能住在华丽的宫中,安度晚年。” 罗宾想到这些,立即打电报给柏林的瓦狄姆伯爵。内容如下: 我已找到秘密文件,呈交给凯色尔皇帝后,希望能将大公的领地,归还给大公 的后裔——比也鲁王子。 不久罗宾就收到伯爵的长文回电: 凯色尔陛下非常高兴。对您的功劳,表示由衷地赞赏和感谢。 关于大公的领地问题,经过陛下与臣下们的商议决定,只要确认比也鲁王子是 大公的后裔,将予以批准。 为此,将成立一个专门的委员会,专门负责查实王子的身份。 第42页 一旦经查属实,即归还王子领地,届时还要举行盛大典礼。 “这样一来,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以后玻布莱能经受住考查就万事大吉了。” 罗宾带着玻布莱,乘车来到法德交界处的大公领地——诸彭、本甸,先来到古 城。 几天后,又把迪莉萝、爱伦夫人(罗宾的乳母)和凯兹布哈夫人都接到古城来。 随后,还雇了几个德国佣人来古城。 将古城内尚完好的房子打扫干净,先简单地装饰了一下。迪莉萝和爱伦夫人同 住一屋,凯兹布哈夫人、玻布莱各住一间。 一天晚上,罗宾来到玻布莱的屋里说: “玻布莱……噢,不,比也鲁王子,你就要成为大公了。伯爵今天已到这里告 诉我,依照身份调查委员会的报告,已确定你作为大公的继承人了。 简单地说,就是现在你已经是赫尔曼四世了。因此以后要威风点,像个大公的 样子,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一副穷相。因为你可是这个伟大计划里的核心呀!” 听罗宾这么一说,玻布莱有些害怕起来: “我,我怎么可以做这个大阴谋的核心呢?我非常胆小……” “不许这么说,事已如此,怕也没什么用了。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假王子,是要 被绞死的!所以想不干也不行了。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如接着做下去,这样既可 得到爵位和领地,又可娶到贤淑的迪莉萝小姐!” “但是,但是,我还是害怕。看,我又在抖个不停。我,我还是做我的巴黎小 巷里的穷困诗人比较好。” “不许胡说,闭嘴!万一被人听见,那可就坏了!” 罗宾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捂住玻布莱的嘴。就在此时他感到身后有人,转头 一看是凯兹布哈夫人杜诺里丝,正站在门口,看上去面无血色而难看。 “啊,原来是您……”罗宾不由地说。 “刚才的话我全听到了,这都是真的吗?” 杜诺里丝用冰冷的语气问。 “您既然听见了,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是的,他并不是什么王子,也不是 什么大公的后裔,只不过是巴黎小巷中一个穷困的诗人玻布莱罢了。” “啊……”杜诺里丝一听此话顿时大惊失色地问: “那他,他是怎么成为王子……” “真王子已经死了。于是我就找了他作替身。我正准备以他作傀儡来实现我伟 大的梦想!” “什么梦想?” “让他来做大公,收復旧有的领地,同迪莉萝结婚。但由我来把握实权。” “因为他是假冒的,所以全都得听我布置。由我来做实际的统治者,来随意统 治这些领地。除了本甸外,还有其它两三处领地,都是相当不错的小王国。因此我 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些小王国的监主了。 您那过世的丈夫凯兹布哈先生,也曾和我一样抱同样的梦想。因此才千方百计 要找比也鲁王子。但不幸的是王子死了,您丈夫也被杀人恶魔杀害,结果他的梦想 泡汤了!” 罗宾正说的津津有味之际,杜诺里丝竟支持不住,瘫坐在椅子卜,双眼直勾勾 地瞧着墙,眼里含满了泪水,脸色苍白可怕,仿佛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您哪里不舒服吗?” 罗宾走上前说: “也许您知道这些,太过吃惊了。来,让我送您回去吧!” 罗宾非常体贴地扶着她,杜诺里丝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靠;罗宾的肩刚走出 两三步远,就听到“啪”的一声,有件东西掉在地上。 “什么掉了?”罗宾捡起一看,竟呆住了。 是一个很精美的小怀镜,在背面的底部有两个金色的签字:l·m “啊!l·m……” 罗宾不由地惊叫起来。杜诺里丝此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身体抖得更厉害。 哦,又是l·m的签字,这竟和在凯兹布哈一案中发现的那个烟盒的签字一模一 样! “l·m……是杀人恶魔路依·马勒非的签字……” 他看着杜诺里丝静静地问: “这个小镜子是谁的?为什么会掉在这里呢?” “不,不知道。这是谁的呢?……怎么会掉在这里呢?” 杜诺里丝还在抖个不停。 “您认识路依·马勒非吗?” 罗宾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是……我……” 杜诺里丝的声音细如蚊蝇。 “认识!那个杀人恶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认识,)什么不早说?在 哪里认识的?请您告诉我!” “我,我真的……无法告诉您。” “为什么?当你在法庭上指证他绑走你,关于他的身世,以及你早已认识他的 事,为什么只字未提?难道你还要隐藏什么吗?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43页 罗宾的语气越来越强硬了。杜诺里丝扶着罗宾的双肩,以很坚决的语气说: “请您不论怎样都不要再问了……因为,我宁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无论 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说出他的身世来。在这个世上,没有谁知道他的身世。因为那 是一个极可怕的秘密。” 杜诺里丝一言不发地合上了眼。罗宾仔细看着她的脸很长时间,最后好像无可 奈何似地,离开了院子,然后就像发疯一样来回走动,好像是在费力想些什么。 “哦,对了……也许是……就这么定了!” 罗宾自己不断地点头。翌日清晨,他就造访了区公所的户籍科,在那呆了整整 半天,不知干了些什么,当天傍晚回到古城后,就直奔杜诺里丝的房间。 杜诺里丝像染了大病一样躺在床上。她面无血色,手在不停地抖着。见罗宾进 屋,就支撑着坐了起来,但却直勾勾地看着罗宾。 “夫人,今天我去户籍科调查了一下。” 杜诺里丝的脸色越加得难看。 “结果我发现一件不寻常的事。” 杜诺里丝好像连坐也坐不住了,用力握着两只手,勉强支撑着。 “您很伤心吧?请不用客气,躺下吧!经我调查后发现马勒非最后这一代,一 共有三个人,长子罗素·马勒非,就是假扮阿甸里男爵的那个大混蛋。这个人已经 死了。” 杜诺里丝听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次子,就是那个杀人恶魔路依·马勒非,已被判死刑,现被关押在沙铁监狱。” “还有个幼女是雅洁露黛。但有点让人琢磨不透的是那个次子路依……” 杜诺里丝到此已无法再承受了,便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枕头,双眼就像看到 什么奇异的东西一样闪亮发光。 “又经我仔细检查,发现在户籍本上的‘路依·马勒非’的下面,原来是有另 外一个名字的,但被人用药水涂改了,在上面又写了个‘路依’。” “啊……”杜诺里丝好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发出绝望的叫声。 “但我有一种专门的药水和特殊的镜片,使被涂改的文字恢復过来。” “噢,您还能……” “对,当我用了这个方法后,发现不是“路依·马勒非’……” “哦,求您不要再说了,请您……” 杜诺里丝蜷缩在床上。 罗宾很同情地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正准备就此止住,但却受了想要知道涂 改户籍的原因的驱动,使他不愿就此打住。 “那个改掉的名字,正好和您的名字杜诺里丝完全相同,杜诺里丝·马勒非。” 杜诺里丝几乎晕过去。但她看上去纤弱,实际上却很坚强。她狠狠地握了握拳 头,一直忍着,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大吼: “那当然是了!那改掉的名字就是我的。我就是杜诺里丝·马勒非。” 她发疯似地吼完后,抬起了已满是泪水的苍白的脸。 罗宾被眼前这情形吓得惊慌失措。他还以为杜诺里丝要疯了呢! “乍么,怎么会……这样……” “没错,我就是雅洁露黛的姐姐,阿甸里的妹妹” 说完这些,她似乎神情镇定了些,然后她平静地细细说起来: “唉,没什么比这让人更羞愧的了!但事已如此,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我的 确是那个不正常家庭的孩子。因为哥哥是个恶棍而妹妹又疯,我不知为此伤了多少 心。 后来,我和凯兹布哈相爱,成了他的未婚妻,而有这样的两个兄妹,无疑在社 会上是一种不光彩的事,所以我用巨款贿赂户籍科的官员,把我的名字杜诺里丝涂 掉,在其上写上路依,将女性改成男性。 这样我的名字就成了杜诺里丝·艾美琪,并在荷兰结婚。” 罗宾不由地暗自惋惜这样一个温柔端庄的杜诺里丝,竟然也是马勒非家的一员…… 这简直太难以让人相信了。但杜诺里丝是绝不会骗人的! “这么一来,户籍上的路依·马勒非,只不过是个假名罢了,实际上没这个人。 当然,更不会有这个名字的杀人恶魔了。 甚至已判死刑的路依·马勒非,也不是什么路依·马勒非,而是他自己一直说 的里蒙·莫榭!因此,法官判决有误,将一个无关联的人判了死刑。这会造成很坏 的后果! 不,等一等!里蒙·莫榭的代字也是l·m。这么一来里蒙·莫榭就是杀人恶魔 了!对,事实一定如此。因此他去绑架杜诺里丝。而古城的秘密文件也是在他家里 被发现的。” “但这还有点不对,那带有l·m的小镜子仍无法解释。” 罗宾想前想后,还是不明白。这时罗宾犹如进了迷宫,已辨不清方向了。他感 第44页 到无法想通,便又问杜诺里丝: “这么一说,杀害您丈夫和妹妹的,不是路依·马勒非,而是里蒙·莫榭了。” “对,一定是他。他就是杀人恶魔。这小镜子定是逃出监狱,来杀我而掉在地 上的。” “哦,这太可怕了!罗宾先生,请您一定要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杜诺里丝紧握住罗宾的手,此时罗宾感到她那冰冷的手仍在抖。 翌日,罗宾给沙铁监狱的鲁道比兄弟打了一封电报。下午就收到的回电: 死囚马勒非,仍被关在牢中。 “他没有从牢中逃出来。这个带有l·m的小镜子到底是谁的呢?越搞越迷煳了。” 当晚,由于长时间的奔劳,罗宾早早地睡下了。夜晚的古城在银白色的月光下, 倍显寂静。教堂的大钟响过了十二下。 他翻了个身,又睡着了。没过多久2点钟的钟声又吵醒了他。外面很黑,也许是 乌云遮住了月亮。黑暗之中他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听到一丝微响,他提高了警觉,但仍装在睡。 房门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打开了,有人悄悄地来到屋中。罗宾把眼睁开一条 缝,但什么也没看到。他已将手按着檯灯的开关了,只要手一动,屋中就大亮了。 在黑暗之中感到有人慢慢走过来,并伴有很轻的唿吸声。他睁大了眼向房门那 边看去。罗宾的双眼,由于经过长时间的锻鍊,达到只需很弱的光线就能看出物体 的大概模样。 是一个黑影,像是正在地上爬,慢慢向罗宾爬来,好像还有衣襟拖在地上的声 响。 “啊,是黑披风……”罗宾暗自叫道。 这不就是黑披风怪人吗!那么,那个被判死刑的里蒙·莫榭根本不是什么杀人 恶魔!而是另外一个人。不必怀疑,这个人是来杀我的了…… 他放低唿吸纹丝不动。此时已来到床边的那人慢慢站起来,一只手高高地举起 一把白色短剑。 那傢伙似乎想要趴到罗宾身上一样,剑尖已经对准了他的喉管。罗宾仍是一动 不动。 只要那短剑一落下,就什么都完了。连杀数人的利剑,只要一刺,罗宾就会完 蛋了。可身经百战的罗宾,仍不动声色地,将精神集中在对方的气息上。 就在此时,只见那人勐地一抽身,正要举起手臂,罗宾从床上跳起,同时用右 掌用力地噼了那人肩膀一下,只听“哎呀”一声,短剑应声落地。随即罗宾从身后 把那个将转身要逃的傢伙用柔道的功夫把他摔倒在地。 罗宾随即压住他不放,抓住他脖子。而对方好像并不打算还手,很听话地被压 在地上。 罗宾一手掐住这人的喉咙,一手打开檯灯。 那人想用黑披风遮住脸,罗宾用力将他的脸扭向灯光。罗宾不看便罢,这一看 让他大惊失色。 此人竟是杜诺里丝!是女扮男装的杜诺里丝·凯兹布哈! 啊,天哪!黑披风杀人恶魔,竟是这位美貌的杜诺里丝! 罗宾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真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唉,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怪盗罗宾也感到自己竟没想到这一点。 至此,全部疑问都有了答案。 杜诺里丝是个疯狂的人,而且还是个野心勃勃的傢伙。当她知道了丈夫的计划 后,竟想方设法取代丈夫,来控制三个小王国。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杀死丈夫也在所不惜。她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爱凯兹布哈,而 是因为他巨大的财富才嫁给他,享受奢侈的生活。 因此为实现自己的野心,牺牲丈夫的性命也不算什么。她不仅是个爱慕虚荣的 人,还是个杀人狂。 她发现丈夫正在寻找比也鲁王子,自己也动手去找。最后知道比也鲁是大公的 后裔。于是就计划着和比也鲁王子结婚,企图成为大公夫人。 因此她首先要除掉碍事的凯兹布哈。她装作比丈夫迟来巴黎,而实际上是一起 到的。她藏在她哥哥阿甸里(巴贝立少校)的房中。 终于有天晚上她见丈夫被罗宾绑在了椅子上,便悄悄进屋,用短剑杀死了丈夫。 翌日清晨,发觉清洁工捡到了她不慎失落的带有l·m的烟盒,于是寻机杀了他。 在这之后,又觉到秘书嘉普曼知道l·m的秘密,为了防他泄露出去,就把他扶持到 阿甸里的屋中将其杀死,随后扔到走廊上。她哥哥阿甸里虽也参加了她这些行动, 但她感到阿甸里就要威胁到她的计划时,就毫不手软地杀了他。 然后,她又看出色尔丁公爵就是罗宾,路诺曼处长也是他。这也正是她过人之 处,于是路诺曼和古赖尔被扔人塞纳河,色尔丁公爵也被抓捕入狱。 为了实行这些可恶的计划,女佣葛德露和苏莎,都曾是她的帮凶。但到后来也 都失踪了,自然是被她杀人灭口了。可怜的尤里埃格老人也没能逃过一劫。但兇残 的她竟连亲妹妹雅洁露黛也不放过。 第45页 这个女人真是个可怖的魔鬼,狠毒的美女蛇,并且为和罗宾斗到底不惜耗费数 千万法郎。在她心中,只要能做上大公夫人,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经过如此大的努力,还差一小点就要完成她野心勃勃的计划了。就在这个关键 时刻,她自己的阴谋差点被罗宾识破。而且还发现王子竟是个冒牌货,而自己正想 要嫁他,但他是个没用的穷诗人,这一切对她的打击也太大了。 但所有这一切忍忍也就算了,只要能成为大公夫人,也顾不上什么真假王子了。 可是,当她知道罗宾是策划让迪莉萝和王子结婚时,无疑是对她的迎头痛击。 “不能让罗宾再活在世上了!否则自己将不能和王子结婚了。更严重的是,自 己就是杀人恶魔的真像就要被识破。” 正是由于这些想法,杜诺里丝才下定决心冒险除掉罗宾。 经过这么仔细一推理,罗宾彻底明白了。 等他再愤恨地看倒在地上的杜诺里丝时,他不由得慌了,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她已经魂归西天了,喉咙已被自己的剑刺中……就是那把杀死她丈夫、她哥哥、 她妹妹以及许多人的鬼异之剑…… 杜诺里丝已自杀身亡。罗宾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等了一阵子,心情才平静 下来。 “是呀,她父亲是酒精中毒,她母亲是个精神病。哥哥作恶多端,妹妹则神经 也不正常,而且还是个哑巴。马勒非全家,都有狂人的血在流。 “杀人恶魔就是她。但像她干的这么凶暴残忍的事,并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她有以杀人为乐的怪癖。看上去她像个贤淑的美女,但内心却心毒如蝎。不以杀人 为恶,反以杀人为乐。唉,真是个可悲又可嘆的女人!” 罗宾此时爱恨交加,心情复杂地看了她很长时间,等到心静后开始查看她的房 间。 从壁橱里发现了一个手提包,里面有一本日记。里面详细记录着她是如何杀死 丈夫和嘉普曼、两个女佣以及尤坦埃格老人的。 里面还涉及到她同那个怪人里蒙·莫榭之间的关系。仔细看过后,就了解了莫 榭的来歷。 里蒙·莫榭出生地,过去的经歷,以及是怎么和杜诺里丝相识的都没有涉及。 杜诺里丝利用他的原因,主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奇怪,而是因为他是个疯子。 这个莫榭,患有精神病,并且伴有梦游。因此每到夜晚,他就如鬼魂般四处游 盪,而且一旦他发觉有人跟踪他,他就一间即逝,这是他惯用的身法,如鬼附身一 般。 他单身一人又无亲人朋友,于是杜诺里丝在多芝门街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并 给他充足的生活费,好有一天把他派上用场。 莫榭的体型、步法和她十分相似,跟她男装时几乎没什么区别。还有个碰巧的 是,他名字的首字正好也是l·m,而户籍上的路依·马勒非也是l·m,藉此可以混 人耳目。 基于这些原因,她就用这个疯子来做杀人恶魔的替罪羊。她自己也常到多芝门 街的住宅,在阁楼安上传声筒,用来窥探七人帮的仓库,随时传达命令。因此七人 帮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告诉罗宾,七人帮要绑架她,也是她早已布置好了的。原本打算把罗宾骗到家 后,杀了他,但没料到七人帮反而被打败。于是她只好顺着梯子跑了,来到七人帮 的仓库里,把自己的嘴堵住,假装昏倒在破椅上。 等罗宾赶到后,她就暗指强盗已进入邻家,误导他抓了莫榭。由于莫榭是个精 神病患者,所以并没有反抗。而杜诺里丝根本不是他抢来的,杜诺里丝的阴谋他也 毫不知情,因此只会傻站着。 而杜诺里丝为了使人们确信莫榭就是杀人恶魔,不惜亲自上庭去诬告莫榭,就 是那个把她抢去,关到仓库里的那个人。 但莫榭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我是里蒙·莫榭。他 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话,诡计多端的杜诺里丝,利用了莫榭的这一弱点,来掩 盖自己就是杀人恶魔的真像。 “哦,原来如此!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罗宾迅速地读了一遍日记后,不由地感嘆道:“像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太少 有了!” 罗宾放下日记,接着查看手提包里,找到一打旧文件。读过后使他更加震惊不 已。 这些正是大公藏匿在古城之中的秘密文件。 “这么说来在里蒙·莫榭那里找到并交给凯色尔的文件都是假的了!” 罗宾急忙拿起日记又翻了起来。终于在最后几页看到了下面的内容: 终于得到秘密文件了。但罗宾随时都可能来夺走它。但同时罗宾已相信莫榭就 是杀人恶魔,正盯住他不放。因此假造了一份,放在莫榭那里。 下一页接着是: 罗宾已亲自告知我,他在莫榭那里找到了秘密文件,交给了凯色尔。他还不知 第46页 那些都是假的……凯色尔也许正高兴呢!但那不过是一些没有用的废纸罢了。 如果,我将手中的真文件公布于众,整个欧洲势必有一场混战。因此我要保留 着这份真文件,等合宜的时候,给凯色尔看看,届时一定可以交换更多的领地。这 样不仅可以得到原来的三个小王国,还可以得到另三个领地。最后和王子结婚,成 为赫尔曼四世大公夫人,就可以过上豪奢的贵夫人生活了! “唉,这个女人的野心也太大了!” 怪盗罗宾,此时也觉得自己的算盘还没有她打得响。 “但还有个地方想不明白。就是那个烟盒上的l·m和那面小镜子上的l·m,都 似乎表示着为杜诺里丝所有。但为什么会用l·m呢?杜诺里丝·马勒非的首字应该 是d·m呀!而且秘书嘉普曼也知道l·m就是指杜诺里丝,并吓得惊慌失措呢?” 这个疑问随即就在手提包里找到的一封信上找到了答案。而且这封信的收信人 是罗宾,寄出的日子已是很久以前了。 信已被打开了,显然杜诺里丝已看过了。 “哦,是尤坦埃格老人生前寄给我的。” 罗宾展开了信。 色尔丁公爵: 从报上获悉,您就是罗宾。而您把我从阿甸里男爵那里救出来,成了我今生难 忘的大恩人。因此无论您说什么,我都应照办。但关于l·m的秘密,我没能直接告 诉您。 但已到了这一步,我就把一切都告诉您吧。杀死凯兹布哈的兇手,就是他夫人 杜诺里丝。夫人原名虽是杜诺里丝,但凯兹布哈总爱称夫人为里其夏etitia)。 所以全部送给夫人的礼物,有镶上里其夏的首字l和马勒非的m两个字。 您在博拉斯发现的香菸盒,也是那些礼物之一。 “哦,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罗宾将这些信件以及秘密文件,都拿到自己房间藏好。然后叫来僕人,吩咐他 们: “快请迪莉萝、爱伦夫人以及王子来这里!” 三个人很快就来到了。罗宾让他们看了看尸体,然后简单说了一下这些过程, 三个人都忍不住哭了。尤其迪莉萝最为伤心。虽知道她就是杀人恶魔,但一回想起 一起度过的日子,就忍不住流起泪来。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对外公布杜诺里丝自杀的消息,赏给僕人们一些钱, 告诉他们要严把口风。随后,葬礼也顺利地举行了。 翌日,接到鲁道比兄弟拍来的急电: 本日下午6时将执行里蒙·莫榭的死刑。 罗宾看过电报有些着急了,急忙看了一眼表,然后跳上汽车,油门加到底,火 速奔向巴黎。在经过德法边境的关卡时,充分显示了他的灵活多变,得以解决一系 列的麻烦,最后在5时50分,赶到了总理办公室。 “报告总理,请您马上打电话给沙铁监狱,让他们把莫榭的死刑执行时间向后 推半小时,然后我来向您陈述其中的原由。” 总理被他恳切的态度打动了,立即指示典狱长照办。此时距执行时间仅五分钟。 “怎么了?罗宾。” 罗宾将真实情况详细地报告了一遍。一小时后,沙铁监狱收到了由总理亲自签 发的释放里蒙·莫榭的手令。 及时解救了这个无辜的人,使罗宾感到了一丝宽慰。他乘着返回的火车,由于 心情舒畅,感到沿途的风景是那么的美丽。 但他那个伟大的计划时时都放在心上。 “一回到古城就把真文件,交给凯色尔,请求归还比也鲁王子全部的领地。 “接下来,就把迪莉萝的婚事办了。经受了十几年的不幸,是她拥有幸福的时 候了。 “而她那在痛苦中离开人世的母亲,会在冥冥之中为她女儿祝福的。虽然她生 前没能拥有幸福,但让她女儿成为世上最幸福的贵夫人,也算是慰藉她在天之灵了!” 罗宾一想到这些就禁不住笑了起来。在平稳的火车上,罗宾不断地设计着未来 美好的图画。 但等他到了古城,来到比也鲁房中一看,感到心中一惊,什么都完了。 比也鲁王子自杀身亡了,不用看遗书,罗宾也能猜出他的心情。 没什么肚量,神经纤弱的穷困诗人玻布莱,仍无法适应罗宾安排他做这么伟大 的一个计划的核心人物这角色,因此无时无刻不胆颤心惊,虽然在罗宾的激励下坚 持到如今,但眼看就要当上真正的大公了,他就退缩了。 最后不得已,借罗宾到巴黎之际,服毒自杀。 由于事发突然,弄得罗宾措手不及。没有了比也鲁,罗宾再怎么有本事,也不 可能骗得大公的领地。此时气得他直骂这个穷困诗人玻布莱是个无用的废物。 这次他的梦想彻底破灭了。歷经千辛万苦,想让这个穷诗人当上大公,并且距 成功只一步之遥,他却自杀了。 由于费尽心机的宏大梦想突然破灭,使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变得心灰意懒。 第47页 他挫败了杀人恶魔,却无法战胜命运,命运是无法抗拒的呀! 他瞧了一下可怜的玻布莱,说: “但话说回来,这个年轻人也很可怜。就是性情软弱了些,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一想到这些,也就不再生气了,更不去怪谁了。唉,这都是不可抗争的命运! 他拿出一块新手绢,盖到玻布莱脸上,为他默默地祈祷了一会儿,然后深鞠了 一躬。随后他就来到迪莉萝的房中。房中只有爱伦夫人(罗宾的乳母碧克蒂娜)独 自编毛衣。 “老夫人,迪莉萝呢?” “出去散步了。” 罗宾一听迪莉萝出去了,就将比也鲁王子自杀的事告诉了她。 “您就告诉她说王子是患急病死的。杜诺里丝的自杀已经对她的打击很大了, 如果再让她知道比也鲁也自杀了,她会承受不了的。我会用钱打发那些僕人,让他 们不要声张出去。 “等一举行完他的葬礼,您就带着迪莉萝,一起回哥鲁休镇的保育院吧。在那 儿像以前那样,全身心地照看那些可怜的孤儿,也许会使她忘记不愉快的往事。唉, 她真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好孩子。我会按时将保育院的经费和你们的生活费寄去的。” 罗宾非常沉重地说着这些,一边搂着已是银髮满头的乳母,很长时间都说不出 话来。 但他一定要离开这里了。将要去哪里呢?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以往每次失败后, 他都要找一个僻静之处,过上一段一个人的日子,静下心来细细回味一下过去发生 的一切。 “那么,老夫人,就此别过了……” “那,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无论何处,总之是不要在这个骯脏社会上露头了!” 碧克蒂娜泪流满面,浸湿了罗宾的衣服,一直渗到他怀中。 “老夫人,您不必总是为我做坏事而流泪伤心了!因为我终究不能有所改变, 不要再对我抱有什么期望了。只是拜託您替我好好照顾迪莉萝吧!只有她是我这一 生最挂念的。我没能给她母亲带来幸福,所以我非常想为这孩子做点什么。现把她 託付给您,我是非常放心的。 “老夫人,其实我很孤独,不敢父女相认,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呀!但如果 她知道了她父亲就是怪盗罗宾,一定会很伤心!因此我不让她知道我的一切。这样 做,我也很痛苦。 “我想您应该清楚我这种心情吧?” “那当然了……那当然了……” 碧克蒂娜泪如泉涌。 “您就做她的祖母吧,替我照顾她!……一切就拜託给您了,老夫人!” “我会的……我会的……” 罗宾再次抱住了老夫人。正准备道别,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像是迪莉萝回来了。最好还是不必见面了。” 他匆忙从门离去。此时,迪莉萝正进来,看见罗宾的身影一晃即逝,就问: “祖母,是不是色尔丁公爵来过了?” 她们二人虽然已知道公爵就是罗宾,但仍没有改变称唿,仍称他为色尔丁公爵。 “没来过,迪莉萝,并没有人来!” “那刚才那个人……” 迪莉萝感到有点奇怪,但性格直爽的她,并不怀疑祖母的话。当然,更没有料 想到罗宾就是她的父亲。 罗宾来到古城外围的林中,取出那些秘密文件,将它们点燃。眼看着这些旧文 件慢慢全部成了灰烬。 “这么一来,这些将要引起德英法战争的文件,将永远消失了。自然欧洲也不 会发生大战了。我可爱的法兰西,也不会卷人战争了。” 就这样,这份重要的国际秘密文件已成了灰烬了。 为了更加保险,他又将纸灰磨碎,抛到空中,像雪一样飘散开。 罗宾做完这些后,就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后来,在义大利诺波里湾内的哥布里岛,这个被称为世界上最美的岛上,有个 古怪的老头独自生活在山洞里,过着隐道的生活。 后来传说他就是亚森·罗宾,不久那老人就消失不见了。 但过了一段时间,在驻扎法属摩洛哥的法军,正和土着人作战时,有一位英勇 善战的年轻军官,在战争期间打了许多胜仗,成为伟大的受人民爱戴的法国英雄。 结果后来,传闻这个军官就是亚森·罗宾本人,随即他就又不见了。再到后来,罗 宾就再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