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悍妻娇软,糙汉拿命宠》 第1章新婚之夜见血了! "唔……" 秦舒澜的思维仿佛被电流穿透,全身的束缚仿佛瞬间消失,任凭一只大手在肌肤上轻抚游走。 随着身体被挑逗,她逐渐沉沦,最终释放出所有的感官。 她竟然随着那只大手的节奏低声抽泣。 似乎,她又一次坠入梦境。 多年来,她坚守贞洁,只因内心深处对男性的抗拒。 然而梦境中总是出现让她无法抗拒的画面,或许这只是身体自然的反应。 破碎的家庭背景使她对婚姻和男性充满恐惧与厌恶。 甚至公开宣称自己对男性没有丝毫兴趣。 "舒澜,可以吗?"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她喜欢这种嗓音,它带来酥麻的遐想。 不知为何,她竟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毕竟,这只是一个梦,终会醒来。 然而,下一刻强烈的异物感让她猛然睁开双眼。 这种感觉如此真实! 是现实! 视野重新聚焦,一个男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鼻尖萦绕着他独特的气息,略带烟草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 秦舒澜保持着罕见的冷静,她的别墅拥有全球最严密的安全系统,但眼前这个人竟能在此时此刻侵犯她,显然非同寻常。 她美貌、才情并重,财富无数,追求者众多,但她早已明确表明自己不喜欢男性,拒人于千里之外。 尽管感到不适,秦舒澜仍挣扎着向床头柜挪去,她习惯性地随身携带防狼喷雾以确保安全。 然而,当她把手伸向半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难以置信地挥动手臂,周围仍是空无一物。 这不是她的别墅! 她沉浸在感官体验中,忽略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恐惧如同无形的寒流忽然包围了秦舒澜。 恍惚间,她察觉到男人再次试图贴近,她迅速抬起脚,直击男人的要害。 房间里瞬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见男子倒向一边,捂着引发剧痛的地方,表情尴尬至极。 哼! 罪有应得! 秦舒澜迅速抓起衣物站起身来。 房间里充斥着潮湿的霉味,矮小的四方桌子上,立着一支蜡烛,火光跳动着。 秦舒澜惊讶地发现,周围皆是红色的帷幔,连蜡烛上也刻着个“囍”字。 “舒澜,你……” 低沉而微弱的男声再次响起,秦舒澜惊吓之余,猛地抓起桌上的酒壶砸向他。 这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男人仰躺在地,秦舒澜耳边只剩下了他急促的呼吸和血液落地的声音。 “砰砰砰”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糟了! 他还有帮手! 正当她四处寻找逃跑路线时,脑海突然一片空白,陌生的记忆片段接踵而至。 秦舒澜一时无法反应,呆滞在原地。 “辰儿,怎么了?”门外焦急的声音响起。 然而,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开门的声音。 一盏煤油灯的出现,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秦舒澜并无逃脱之意,脸上写满无助与尴尬。 她未曾想到,在这个八十年代,竟然有人与她同名。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再是熟悉的面孔,身上那件红色肚兜让她背后发凉。 难道,她穿越了?! 而且,刚刚的一切……只是新婚之夜的例行公事! 秦舒澜喉头滚动,目光转向那位手持煤油灯的中年妇女,约莫四十出头,身着米黄色的旗袍,搭配灰色棉麻长裤,虽然算是今年流行风格,但皮肤黝黑,失去了光泽。 她名叫覃小珍,正是地上那“受害者”的母亲。 妇人一见男子倒地,慌乱不已,立即跪在他的身边,用力拍打并呼唤,试图唤醒他。 但无论尝试何种方法,男子仍然毫无反应,静静地躺在地上。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地上的血迹虽然不再扩散,但滴落在冰冷的水泥上仍然触目惊心。 当秦舒澜看到男人的脸庞,记忆如电影般连贯涌现。 原主家庭贫困,再加上她拥有村中最出众的容貌,父母本打算把她卖掉换取些钱。 若非顾家出价更高,她很可能沦为村中老光棍的续弦。 那个糟老头子,至少有五十多岁,若是真嫁给他,她宁愿去死。 秦舒澜在商界沉浮多年,精通权谋与利益游戏。 此刻,她明白唯有取得覃小珍的信任,才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顾辰,顾辰……”她向男人奔去,随之而来的是痛哭声,“怎么会这样?” 沾染在她手上的温热液体让她心头一紧,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覃小珍见此情景,收起心中的怒火,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几乎错怪了她。 “妈,我们、我们去医院救人!没错,救人!”秦舒澜的提醒让覃小珍回过神来。 医院里,时间已过去了三个小时,却依然没有消息。 覃小珍焦虑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秦舒澜凝视着覃小珍,心中思绪万千。 顾家四口,父亲顾大勇因意外致残,妹妹顾清在城中求学,而顾辰早年因犯罪入狱十年。这些年,家庭的重担全靠覃小珍支撑。 如今,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她不愿因自己的缘故,摧毁一个脆弱的家庭。但她如果不趁此机会逃离,恐怕这一生都无法摆脱困境。凭借现代的经历,她自信能在这里立足。 然而,如果她离开,他们会怎样? 覃小珍看着儿子,心如刀割。顾辰是她的精神支柱。 “顾辰,对不起。”秦舒澜咬紧牙关,她明白这是她造成的,必须承担后果。 "患者的家属在哪里?" 当看到医生严肃的表情出现在她们面前时,两人心中同时揪紧,覃小珍急忙回答:"我就是!" "患者头部受到了严重伤害,尽管已经抢救回来,但短期内可能无法苏醒。我们建议先留院观察,如果脑电波没有恢复,可能需要回家静养。" 医生的话语让她们明白,儿子的清醒可能是一场持久战。 想到这里,覃小珍泪如泉涌。但她很快擦干眼泪,详细了解顾辰的病情和治疗方案,然后从鞋底掏出一方手帕,一张张数出钞票。数完后,她摇摇晃晃地走向缴费窗口。 秦舒澜对这位坚韧的老妇人产生了新的敬意。 多年以来,覃小珍凭借自己的力量支撑家庭,这样的应对能力是理所当然的。 第2章进医院了 第二天,覃小珍早早回到顾家准备住院用品,留下秦舒澜守在顾辰床边。她凝视着沉睡的男人,眼神微微恍惚。 顾辰的面容如同雕塑般,五官分明,气质出众,既显成熟稳重,又透露出粗犷的男性魅力。 秦舒澜低声自语:“如果不是原主的记忆,谁会相信你曾坐过牢。你的体魄,尤其是那八块分明的腹肌,就像军人一样。” 昨晚的画面突然浮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奇怪的是,她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丝毫反感。尽管昨晚的疼痛与他有关。 等等,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应该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现代的记忆中,她只记得疲惫地回到别墅,泡澡时心脏突然剧痛…… 当秦舒澜再次注视着男人,脑海中浮现出覃小珍担忧的神情,她忽然感到一丝羡慕。 也许,这其中还包含了原主的情感,毕竟,她们都是缺乏亲情的孤独之人。 原主可能因为对有过犯罪记录的人存有偏见,不愿嫁给恶徒,也不愿再嫁二婚。她渴望掌控自己的命运,因此选择饮下了毒药。 原主死了,她穿越了! 时光飞逝,秦舒澜始终未能等到覃小珍的出现,眉头紧锁。 从家到省城的诊所只需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还未归来? 秦舒澜隐约感到事情不妙,侧目看向床上那位无助的男人。 覃小珍只有一个儿子,此刻生死未卜,覃小珍不可能一时冲动…… 想到这里,秦舒澜迅速起身。 她本已对顾辰心怀歉疚,若连覃小珍也因之丧生,她此生都无法释怀! 刚回到村口,秦舒澜便听见村民们议论纷纷。 "顾家又惹事了。" "没错,听说是顾辰的叔叔和姑妈,真是可怜,新婚之夜就出事了,人还没走,那些非人的亲戚就找上门来。" 秦舒澜心头一紧,不安感瞬间弥漫全身。 秦舒澜并非好事之人,但若不是因为她伤了顾辰,便不会有今日的事。 罢了! 帮顾家解决了今日的困境,就当是还债了! 她急切地抓住一位村妇询问:"请问在哪里报警?!" 赶至顾家时,发现已经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但远远便能听见覃小珍悲痛欲绝的哭喊。 "小叔子,大姑,辰儿还在诊所,你们不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啊!" 听见这些,秦舒澜拼尽全力从人群中挤出。 "丧尽天良?"男人冷酷地回应道,"钱借给你们这么久,现在我们家需要用钱,你们不还,反而指责我们理亏?" "钱不是一直在慢慢还吗?约定五年期限,时间还没到……" "期限由我们定!"顾二勇目光犀利地扫视围观者,"借钱不还,乡亲们,你们说这种行为对不对?既然不还,那就拿房子来抵债吧。" "我看,这是趁火打劫!顾辰出事前,未必会来讨债,况且覃婶每月都准时还款,从无逾期,现在却翻脸要房子。" 秦舒澜疑惑,问了一位旁边看热闹的妇女:"这位大娘,他们怎么会突然跑来要钱呢?" "这两个奇葩,一听说顾辰出了事,就拿覃婶无力偿还医药费当借口,跑来要钱。如今顾辰在诊所的费用那么高,哪还有多余的钱还给他们?这下倒好,给了他们卖掉房子的借口,你说这种事,还是人做的吗?" "他们还真是精明啊!这房子如果赶上拆迁,顾家欠下的债务根本比不上拆迁赔偿金多。”秦舒澜听后,拳头不自觉地紧握。 虽然在现代见过不少趁火打劫的人,但她内心依旧怒火中烧。 "给我停下!有什么事冲我来!"她一声怒吼,现场所有人都看向她。 还未进院子,她就察觉到了异样,家中仿佛被盗,物品散落一地。 覃小珍被他们推倒在地,哭得无法起身。 秦舒澜心疼地看着这一切,立刻跑到她身边:"娘,起来吧。" "你是谁?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顾二勇出言挑衅。 "我是顾辰的妻子!"秦舒澜双手叉腰,站在覃小珍面前,强硬地说:"警察已经快到了,识相的,马上给我滚!" "舒澜,他们是你的长辈…"覃小珍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提醒。 "我们每个月都按时还款,这也是当初的协议。现在辰儿还在诊所昏迷,能不能暂且宽容些…"覃小珍捂着胸口,连续的打击让她喘不过气。 她实在没想到,关键时刻,落井下石的竟然是自己的亲人。 平时她对他们也算不错,如果不是生活所需,她也不会向他们借钱,更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境地。 "我说大嫂,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自己都说了顾辰昏迷不醒,这和活死人有什么差别?你们这种情况,能否活下去都成问题,更别提还钱了!" 顾二勇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对覃小珍施压,“并非我们不愿帮你,我们也得生活啊!这样吧,念在亲戚情分上,你把房子给我们,债务一笔勾销。” 顾二勇正是听说老房子即将拆迁,才趁顾辰出事之际上门威胁。 自顾辰出狱后,还款速度加快,并且翻新了房子,这让他们早已心生嫉妒。 如今有机会,自然不愿错过。 "娘,你跟他们说什么都没用。"秦舒澜见覃小珍难以招架,立刻出言阻止。 "您和父亲先回屋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 顾大勇坐在轮椅上,任凭弟/妹们在阳光下晾晒,他的健康状况本就堪忧,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谁都不许离开!"顾二勇大声咆哮。 "欠债又怎样?你们听到过我们说不还吗?况且还款期限还未到,你们哪来权利卖掉我们的房子?"秦舒澜反驳回去。 接着,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未经他人同意就夺取他人财物,这是犯罪行为,你等着坐牢吧!" "坐牢?"顾二勇冷笑,"这房子是我爹留给我们的,你知道什么!" "二哥,别跟这小姑娘啰嗦,依我看,直接把他们的东西扔出去,别浪费时间。"顾红秀直接打断他们。 第3章大不了鱼死网破 顾红秀一副典型的农村妇女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唯利是图之人。 秦舒澜环视村民,尽管大家都批评那二人,但真到了关键时刻,恐怕只会空谈,无人伸出援手。她暗自叹了口气,人心冷淡,世态炎凉。 这就是现实! 看到顾二勇上门挑衅,要带走他们家的东西,秦舒澜顿时怒火中烧。 她目光扫过门口的锄头,冷声道:"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个时代可不是法制社会,我们得捍卫自己的权益。" 秦舒澜手中抓着锄头,一副谁敢来战的模样! 顾红秀有些胆怯了。 但顾二勇却丝毫不惧怕! 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怕了那小娘们不成?! 顾二勇看准机会,直接冲了上去! 但别看秦舒澜只是一介女流,前世的她可彪悍着呢,绝不是愿意吃亏的主! 秦舒澜毫不手软,直接一锄头就朝着顾二勇劈了过去! “啊!你!你这贱人!你竟然敢打我!”顾二勇跳脚。 所幸顾二勇闪避得快,才没有被秦舒澜正中脑袋,只偏移的砸到了他的脚背,但依旧痛得他钻心的痛! 万没想到顾辰新娶的小娘们这么心狠手辣。 顾二勇也有点不敢上前了,退后了几步,退到了他叫来的那些人身后,对着那些人怒道:“你们死人啊,没看见我被打了吗?你们给我上!收拾了那个小娘们!” 那几人跃跃欲试。 秦舒澜做好了跟他们斗到底的准备。 第3章 而在下一秒,一个穿着t恤和喇叭裤的年轻人闯入院子,对那几人一顿痛揍。 "你们这些家伙,敢动辰哥家人的主意,今天我让你们有去无回!" 顾二勇正欲破口大骂,但一看到来人,顿时愣住了。 这不就是秦译嘛?那个臭名昭著的村霸! 在这个村里,谁人不知他的名号? 更何况,此刻他身后还跟随着十几个小混混,每个人都手持铁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顾红秀见此情景,立刻躲到顾二勇背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二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种村霸,他们惹不起。 “好啊,大嫂!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今天我和妹妹算是看清你们的真面目了!”顾二勇气愤至极,对着覃小珍怒吼道:“你们一天不还钱,就别想有安宁日子过!” 顾二勇带着众人匆匆离去。 覃小珍再也支撑不住,独自躲在角落里低声抽泣。 秦舒澜察觉到顾大勇情况不对,连忙来到覃小珍身边,安慰道:“娘,我看爹的状态不对,还是去卫生所检查一下吧,家里我会处理好。” 秦舒澜内心满是自责,如果不是她,顾辰现在一定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覃小珍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虚弱地回应:“好。” “婶子,这事交给我们就成。”秦译招呼着众人,簇拥着顾大勇向卫生所疾驰而去。 恰好这时,两名警察走进院门。 秦译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气,与警察那严肃的目光相遇。 “秦译,你才出来几天,又犯瘾了吗?”警察看着顾家狼狈的景象,再加上覃小珍哭红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将责任归咎于秦译。 “警官,事情并非如此。”秦舒澜见状,挺身而出,站在秦译前面,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解释清楚。 秦译猛然转向眼前的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 在这个村里,除了辰哥,大家对他畏惧三分,出了事总是让他背黑锅。 唯有这对夫妇,始终坚定地站在他一边。 “警官,我知道顾家确实有欠款,但他们并没有拒绝还款,只是日期还未到。他们只是想利用我丈夫昏迷的机会逼债,甚至伤害了我公公。如今顾家陷入困境,全靠我和婆婆苦苦支撑。” 秦舒澜深知如何把握人心,寥寥数语就成功扭转了局势,让人不由对她产生同情。 “有目击者吗?” “就在现场!” “没错,警官,顾二勇他们太过分了!” “就是这个理!” 村民们在人群中异口同声,令警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尽管身处法治时代,但村里的习俗依然我行我素,无视法律规则。 “既然如此,我们将公正处理此事!” 说完,他们立刻在现场记录了口供,然后带着队伍朝顾二勇和顾红秀两家的方向走去。 警察离开后,村民们自发地前来帮助收拾院落。 秦舒澜微感惊讶,原本以为他们会各自为战,没想到竟如此热心。 即使有顾二勇那样的自私小人,但也存在像他们这样质朴的人,这与她所处的时代相比,无疑要美好得多。 顾家恢复宁静时,秦译站在院门口迟迟不愿离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秦舒澜明白秦译与顾辰自小就是好友,得知顾辰昏迷的消息后,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 秦译愣了一下,递给她一个信封,“嫂子,这是我与辰哥一起贩卖橘子赚的钱,虽不多,但先给你应急,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秦舒澜余光扫过打开的信封,至少有上千元,这可能是秦译全部的积蓄了。 “嫂子,你别太担心,辰哥不会有事的,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秦译顶着。” 秦舒澜内心涌起一股暖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忽然有些羡慕顾辰,既有亲人陪伴,又有朋友支持,此生无憾。 感动之余,她似乎嗅到了金钱的气息——顾家现在急需资金。 一方面,顾二勇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另一方面,根据顾辰和顾大勇的病情,医疗费用想必不会少。 她刚才从覃小珍那里听说,顾辰这两年已经偿还了很多债务,这可能与秦译提及的事情有关。 只有赚取更多钱财,顾家才有重新振作的希望。 "你说的是卖橘子,是吗?" 在村里,农产品并不匮乏,但关键是如何解决销售问题。 如果能借此机会分一杯羹,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秦舒澜本就是个精明的商人,任何赚钱的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 秦译微微愣住,不明白怎么话题突然转向了卖橘子。 "没错,我们有辆农用车,拉几趟就能进城销售。" 第4章渣男找上门 即使不清楚秦舒澜的计划,秦译还是如实相告。 秦舒澜闻言沉默,附近共有二十个村庄,正值橘子丰收季节,今年产量丰富,收购价格相对偏低。顾辰他们正是依靠这个价差盈利。 "目前收购情况如何?" "一斤两毛钱,一车能赚一百多元。" 听到这个利润数字,秦舒澜眼睛一亮,觉得空间不小。 她正准备开口,秦译却突然转变话题,叹了口气:"但现在这生意难做了。" "为什么?" 原本心中燃起的一丝希望被秦译泼了冷水。 "村民们不知从哪儿听说,要把卖给我们的橘子价格翻倍,这样我们的利润就没了。" 嗯? 秦舒澜摸了摸下巴,"只是其中一个村子这么做的吧?" "是的!"秦译坚定地回答,随即惊讶地问:"大嫂,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跟辰哥提过这事。" "没关系,别担心,生意还能做。"秦舒澜笑道,随即回到屋里取出几个信封。 这些是原主跟顾辰结婚之时,顾家给的改口费。 如今她是秦舒澜了,那着红包也就是她的了! "拿着,我想和你们一起做生意。"她把钱塞到秦译手中,"你去趟县城,找嘉润工坊,看看能否合作。" 她记得嘉润工坊成立已有三年,当初与董事长交谈时曾提及因食材价格上涨险些倒闭的经历,他们艰难地度过了那个时期。 "工坊那边会接受合作吗?" "你相信我,现在橘子的价格差还在我们手中,由于各村公路未通,他们的货物无法大量外销,只能依赖像我们这样的中间商。" "因此,趁此机会,除了那些已经提价的村庄,我们要与他们签订合同,以每公斤八毛钱的价格全部收购。"秦舒澜仔细计算着说道。 "每公斤八毛钱?"秦译有些恍惚,这怎么可能?他目前专卖的价格顶多每公斤四毛,收回来就八毛,这... 秦舒澜的提议显然不切实际。 第4章 "一个村庄涨价,意味着市场供需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所以我们必须加快步伐,趁市场全面调整价格前,一举拿下。"她继续解释。 "可是,钱都给了我,辰哥的医药费……" "我们手中的钱是静态的,如果不能创造更多收益,留在卫生所你觉得够用吗?唯有让钱生钱,才能救你的哥哥!"秦舒澜坚定地说。 秦译思考后,觉得秦舒澜说得对,即使失败了,他也会借钱为顾辰筹集医药费。 况且,这笔生意若成,不仅能帮助顾家翻身,也能让他积累足够的结婚资金。 秦舒澜明白,通过制造一村价格上涨的假象,可以打破市场的供需平衡,等泡沫破裂时,他们再以供大于求的理由大量低价收购,这是个精妙的策略。 她实在讨厌那种利用他人无知来谋取利益的人,哪怕不是因为顾家需要钱,她可能也不会袖手旁观。 短短一个月,她已经从现代的职场女性变成照顾家庭的农村妇女。 在现代社会,商业上的事务自有专人打理,而如今,她不仅忙于生意,还要奔波于顾家和卫生所之间,甚至照顾全家老小。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瘦了十斤,那些在健身房难以削减的脂肪,在这个年代被生活消磨殆尽。 自那日秦译听了秦舒澜的建议后,立即付诸行动,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目前收获的柑橘数量并未达到预期。邻村价格上涨的消息传来,村民们也纷纷要求提高售价。 闻言,秦舒澜眉头紧锁,显然,背后操控此事的人不容小觑。 看到秦译失落的表情,秦舒澜心中不忍,明白计划必须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才能奏效。 “舒澜,过来一下。”覃小珍见她欲离开,轻声叫住她。 经过秦舒澜的极力争取,诊所才勉强同意让父子两人共享同一间病房。 然而,秦舒澜满脑子都是赚钱的事,完全没察觉到覃小珍的呼唤。 这对夫妇则认为,秦舒澜是太过忙碌以至于入了迷。 “小珍,我们的辰儿真是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顾大勇感叹道,目光却落在一动不动的儿子身上,带着深深的忧虑。 “谁知道他能否承受这一切。”覃小珍微皱眉头,坚信地说:“我们的儿子福气深厚,他会醒来的。” “医生说我的病情有所好转,将来能下田劳作。她确实是个好女孩,如果可以,就让她自由吧。” “我倒不这么想。”覃小珍面露犹豫,“她是用钱买来的,若非如此,他们家早就无需负债,也不会陷入如今的困境。” 见丈夫态度坚决,她虽未多言,但点头表示理解。 秦舒澜一回到村里,便找到秦译。 “你说什么?他们宁肯支付赔偿金,也不愿履行合同?”她感到惊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是的,现在价格飙升,即便赔偿,他们也不至于损失。但我们无法按时交付,违约金将是一笔巨款。”秦译的话语中透露出焦虑,甚至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你去打听一下,还有哪个村子的橘子价格还没上涨。” 如果因为价格问题而放弃这次机会,顾家可能要面临艰难的一年,再加上顾二勇他们屡次挑衅,秦小珍恐怕难以承受。 秦舒澜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院落。 若要再次投资,她需要有更多的资金。 然而,资金从何而来,这是一个难题。 越想,她的思绪越混乱。 突然,她感到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跌入一个怀抱。 她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铁锹,狠狠砸向那人的头部。 “嘶!” 男人闷哼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颅,跌坐在地上。 “舒澜,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声音,秦舒澜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张面孔瞬间在她脑海里清晰起来。 杨树! 这不就是原主以前的恋人吗? 在婚前,原主满怀期待地希望他能救她,但最后却只是空欢喜一场。 记忆中的原主对这个男人仍有美好的幻想,即使他嗜赌如命,负债累累,她仍想要与他共度一生。 秦舒澜愣住了,这就是典型的恋爱脑啊! 不过…… 她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动作无人察觉。 “你还好吗?”她迅速转换成原主的口吻,关切地询问杨树。 对于这样的赌徒和债务缠身的人来说,总有办法找到借钱的途径。 这样的话,即使市场上的橘子价格上涨,她也能通过包购方式与村民协商价格。 “我怎么会出事?倒是你,才一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了?”杨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娇俏的脸庞,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我要好好疼惜你!” 他匆匆擦去头上的血迹,随后嘟起嘴向她扑过来。 第5章坑骗渣男 如果不是为了借钱的事情,秦舒澜真想用铁锹让他跪地求饶! 这家伙的甜言蜜语实在令人作呕。 “杨树哥,你是不是要娶我?”秦舒澜双眼放光,但随即又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不对,你不能娶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娶你!” 秦舒澜敏锐地察觉到杨树情绪的波动,立即抓住机会继续说道:“我们身无分文,你还负债累累,拿什么活下去呢?” “杨树哥,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劳改犯,可是……” 然而杨树哪能听进她的话语,他的目光紧锁在她曼妙的身躯上,内心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秦舒澜的身材极为诱人,比他所交往过的女人还要出色。 若非父母看管严格,他早就得逞,与她欢好了。 一想到这里,杨树心中暗自不甘,这便宜却让顾辰那小子占了。 不过,命运似乎还不算太坏,趁着顾家一团混乱之际,他有机会带走秦舒澜。 有免费的女人可供享乐,何乐而不为? 如果有人逼债上门,她还能成为抵债工具,简直是两全其美。 但这个女人似乎也像她父母一样,对金钱有着浓厚的兴趣。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债我已经还清,娶你的费用也有了,你看我现在不是特地来找你吗?”杨树一脸诚恳,从口袋里掏出两万元现金,“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赌博,只想和你过平静的生活。” “这次,无论谁赶我,我都不会离开!我一定会带你走!” 反正人和钱,最终都会回到他手中。 秦舒澜愣住了,看着手中的钞票,这家伙是不是时来运转了?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富有? 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男人,难道这些钱是…… 一个沉迷赌博的男人最不可信,她怎么可能相信? “杨树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秦舒澜紧紧握着钱,坚定地走向内室,“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你走!” 她审视着手中的钱,开始四处寻找藏匿之处。 这两万元,足以让她大量进货。 “都是你害死了原主!这是你应得的惩罚!既然你这么可恶,这笔钱我就先替你保管,以后有机会再还。”秦舒澜自言自语。 现在,她还得想办法把这个讨厌的男人赶出家门。 “你怎么会在这里?”正在思索之际,院子里传来覃小珍惊讶的声音。 随后,庭院里响起一片鸡飞狗跳的声音,伴随着杨树不住哀求逃窜的动静。 秦舒澜轻笑出声,嘀咕道:“这次,无论谁赶我,我都不会离开!我一定要带你走!” 海誓山盟终如过眼云烟。 对此,她早已看透一切。 然而,此刻她心中稍感宽慰,因为覃小珍帮她解决了棘手的问题。 但喜悦尚未消散,她就察觉到婆婆的脸色骤变,目光中多了几分冰冷。 “娘,你怎么回来了?” “若非回来,我还不知你在外面有了男人。” 第5章 秦舒澜心中一紧,这个时代的名誉与贞洁观念极为重要。 “娘,你在说什么?” 既然覃小珍没有确凿证据,她决定暂且否认。 “我,我没有。” “娘,自从嫁给了顾辰,我非常珍视现在的生活,也会尽心尽力孝敬你们两位老人……” 过了许久,覃小珍的情绪才逐渐平复,审视着眼前的人。 她的衣物完好无损,也没发现任何不妥的画面。 况且,自顾辰出事后,顾家上下确实由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男人每次见到她都显得心虚,这其中定有隐情。 恰巧,顾大勇也打算让秦舒澜自由,那就让她离开吧。 想到这里,覃小珍板着脸看向秦舒澜:“顾辰不知何时会醒来,按照他父亲的意思,如果你愿意离开这个家,随时都可以。” 秦舒澜心头一震,他们这是不愿牵累自己,所以选择释放她?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都说患难见真情,她此刻才真正体验到这句话的深意,感觉既奇妙又感动。 然而,顾家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怎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娘,我……” 章节标题:男人苏醒 话未说完,秦舒澜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忍不住呕吐起来。 奇怪,她并未吃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为何会突然如此恶心? 覃小珍见状,惊愕不已。 两人曾共度春宵,难道…… 念头至此,她所有的烦躁情绪瞬间消散。 她迅速来到秦舒澜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关心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很痛苦吗?” “娘,我没事。”看到覃小珍的语气缓和了许多,秦舒澜眼眶含泪,显得楚楚可怜,“娘,您别赶我走,顾家就是我的家,我现在只想辰哥快点好起来。” “好啦好啦!你愿意留下真是太棒了!” 覃小珍拍了拍秦舒澜的手背,耐心解释道:“我会让你妹妹回家帮忙,家里的脏活累活我来做。” “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平安生下孩子!” 老太太的笑容灿烂,几乎要笑到耳根。 接下来的日子里,覃小珍不让秦舒澜做任何事,还杀了家里的一只老母鸡,炖了一大锅醇厚的鸡汤让她享用。秦舒澜仿佛被捧在手心的公主,连喝水都是温热的。 顾父的身体也因这份喜悦而好转,已能下地行走。 然而,秦舒澜却陷入了新的困境。 因为她知道,秦家两位老人现在越是高兴,当真相大白时,他们的伤心就可能越深。 谎言一旦开始,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维持。 “嫂子,价格降了!” 秦舒澜无聊地坐在门口乘凉,秦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之前,她已将三万元钱交给秦译。 “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收购了?” 秦译一脸风尘仆仆,原本洁白的衣衫沾了些尘土,显得有些暗淡,年轻的脸上也透出疲惫。但掩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降了多少?” “每斤便宜了两毛钱。” 听到这个,秦舒澜陷入了沉思。 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让你找更多人收购,你找到帮手了吗?”她再次询问。 第6章对,我怀孕了! “找到了!加上我一共八个人,分散在不同的村庄,我还另外租了十个地方存放橘子,大冰柜车也都安排妥当了。”秦译对这位嫂子的计划感到钦佩,他想就连辰哥也未必能想到这么周全。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秦舒澜明白,两毛钱一斤的价格仅是试探,之后的价格必须高得令人咋舌,那时才是大量买入的好时机。她吩咐道:“你密切关注,一旦降到八分钱一斤,就按两毛钱一斤收购!” "好吧...好吧。"秦译心想,他们现在出价两毛钱一斤,应该能大赚一笔。但后续资金主要来自嫂子,他不能擅自作主。 时光如平静的溪流,看似平缓,却在你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自穿越至此,秦舒澜已度过一个多月。 自从装怀孕后,婆婆覃小珍几乎寸步不离地照看她,对那五亩田反而疏于打理。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秦舒澜心情紧张:顾辰醒了! 面对病床上坐直身体的男人,那双深邃的黑眸审视着她,秦舒澜首次体验到心虚的感觉。然而,对于她伤害他的事,男人并未多言。相反,得知二伯和大姑上门滋事,他立刻前往信用社取出两千块钱,派人送给他们,同时又给了父母一万,以补偿这段时间他们的付出。 此刻,秦舒澜意识到顾辰远非覃小珍所描述的搬运工那么简单,他其实是个有能力的人。但她仍不解,既然顾辰有钱,为何不早点还给二伯和大姑。 秦译解释说:“顾辰哥是在有意拖延。” 这让秦舒澜恍然,顾辰并非表面那般阳光,他内心也有阴暗面。这让她心中的犹豫更甚,甚至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她本只为秦家安宁,如今顾辰醒来,许多问题似乎迎刃而解,她留下的意义似乎不大。 秦舒澜心中已有计划,一旦橘子丰收季节过去,她攒够了立足的资本,就准备离开秦家。一家人在秦家的第三天,顾辰把她叫到两人独处的房间,宣布:“明天,我们去领证。” 顾辰的声音依然动听,然而他的表情却显得僵硬,眼神犀利如刀。 "啊?" 秦舒澜猝不及防。 "孩子出生后,我会视同己出一样抚养他。" 他沉声道,语气深沉无比。 秦舒澜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顾辰会公开他们之间的事,她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婆媳之间不慎泄露了她怀孕的消息,导致顾辰勃然大怒,误解她的清白。 但这些预想并未成真。 "我没有怀孕,我只是骗母亲的。" 秦舒澜决定直面事实。 "秦舒澜!" 顾辰猛然起身,魁梧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你是不是把孩子打掉了!" 在他看来,覃小珍经验丰富,不可能在孕期问题上有误,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秦舒澜自行终止了妊娠。 男人的脸部肌肉微微扭曲,眉眼间透露出愤怒,这令秦舒澜感到困惑。即使误会她堕胎,也不至于如此失控,毕竟他不是以为孩子是别人的吗? 他怒视秦舒澜许久,最后目光缓和下来。 "秦舒澜,你真的让我失望!"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秦舒澜。 ???? 此刻的秦舒澜仍陷于困惑,男人却又折返。 "无论怎样,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仿佛施舍一般的话语,在秦舒澜脑海中回荡。 明明满腔怒火,却摆出一副宽容的姿态,这是秦舒澜最为厌恶的。她并非原主,无需接受施舍,而且从头到尾,男人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是固执地沉浸在自己的假设中。 对她或是原主来说,与顾辰之间并没有深厚的情感基础。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无意妥协。 因为她并不依赖男人的供养。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第七章:曾怀揣梦想 "顾辰,我感激你将我从那炼狱中救出,但我秦舒澜不需要任何怜悯或施舍,怀孕之事实则是婆母为了不拖累我,逼迫我离开,我不得不撒谎。"秦舒澜昂着头,坚定地说。 第6章 "关于打你,我深感歉意。等橘子风期结束后,我会离开顾家,我会归还当初买下你所花费的费用,同时赔偿你因此产生的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秦舒澜不明白为何对顾辰的误解和善意如此在意,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温柔,又或是他是第一个让她不那么排斥的男人。 但这已不再重要。她向来厌恶伪善之人!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给顾辰的是她的背影。 顾辰痴痴地看着那娇小的身影,脑中满是秦舒澜挺直腰板的样子。 这……还是他所熟知的秦舒澜吗? 他娶秦舒澜并非父母之命,而是源自儿时的梦想。他比她大四岁,那时他十五岁,她十一岁,他在河边捞鱼不慎落水,是她用竹竿救了他。 他一直坚守有恩必报的信念,于是询问小女孩想要什么。她回答说,只想离开那个家。 他不解其意,直到目睹了几次秦舒澜母亲对她的打骂,他才明白。他暗自发誓,定要带她逃离那地狱。 然而命运多舛,青春时期的他犯下大错,服刑六年。出狱后,他竭力赚钱,用了两年时间积攒了一笔钱,于是毫不犹豫地娶了她。 "你这孩子,到底跟舒澜说了什么!她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啊!"覃小珍匆匆进来,手指点着他额头,焦急地说道。 "快去道歉!"她一口气列举了这段时间秦舒澜如何照顾他,如何照顾家人,种种事迹。 顾辰内心深受震动。是他误会了她! 他之前听说秦舒澜和杨树的事,误以为孩子是杨树的。 这三天来,他调查杨树,却发现杨树因不明原因与人发生冲突,被判两个月监禁。 像杨树这样的人,他担心秦舒澜跟随她会有问题,因此提出了与秦舒澜结婚的提议。 他之所以对秦舒澜堕胎感到愤怒,是因为他认为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都有权利在这个世界存在,秦舒澜的做法让他感到不悦。 "舒澜并没有……" 顾辰原打算坦白事实,但他看着父母近日焕然一新的样子,不忍心伤害他们的感情。 第7章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我去向她道歉。" 顾辰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虽然舒澜没有怀孕,但她完全有可能怀孕。 此刻,顾辰心中充满了微妙的期待。 他迅速走出门去,发现秦舒澜正坐在厨房门槛上出神,似乎在深思某个问题。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不会改变决定,如果你尊重我,就让我离开。" 秦舒澜察觉到顾辰走近,余光瞥见了覃小珍刚才的声音,她也听见了。 "那...随你吧。" 顾辰沉默许久,最终说出了一句违心的话。 "关于妈妈那边,我希望你继续保持隐瞒,我不想让老人家失望。" 顾辰自己也坐在门槛上,眺望着远方蔚蓝的天空。 "在这段时间里..." "我会配合你的演出。" 秦舒澜抢先回答。 随后是一阵寂静。 然而,秦舒澜的目光始终落在身旁坐着的男人身上。 他棱角分明,侧脸线条优美。 秦舒澜也曾梦想拥有美好的爱情,但现实往往无情地打击她... 尽管说要配合,实际上顾辰并不需要她的协助,因为第二天他就启程去了申城,对外的解释是他要跟搬运公司的老板学习商业运营。 这件事让秦舒澜对顾辰的印象再次下滑,她明白他在逃避! 然而,很快,秦舒澜就把这种莫名的怨气抛诸脑后,因为橘子收购的关键时刻来临了。 橘子市场的收购价格跌至每斤八分钱! 相比之前为了顾家经营橘子生意,她现在反而更加关注,因为这是她偿还给顾辰的资本! "辰哥说,以后橘子的事都听嫂子的,我们现在可以进货了吗?" 秦译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秦舒澜。 "收购!两毛钱一斤!"秦舒澜果断地下了决定。 接下来的一个月,秦舒澜再次体验到了创业初期的艰难。 顾辰离开前可能和两位老人有过沟通,覃小珍没有对她施加过多的压力,她得以顺利加入到现场收购的队伍中。 在八十年代末,三万元可能对普通人来说代表着难以想象的富裕生活。但在任何时代,商业竞争中的金钱只是一种数字,看着钱如流水般花出去,秦译心中有些不安。 因为他们最初的两毛钱收购价,却引来二十吨橘子,甚至还有其他镇的人前来售卖。然而,市场价很快又提升到了四毛钱一斤。他本打算也提至四毛,秦舒澜却直接提到了五毛! 短短一个月,三万元只剩五千,他们租下的仓库已满,尽管同时向曲市运输,但仍显得捉襟见肘。 "嫂子,还要继续收购吗?"秦译开始担心。 他们与嘉润所需的三十万吨早已足够。但秦舒澜的决心并未动摇。 "继续,明天收购价六毛!"她在搭建的小布棚里,边计算边说。这是关键时刻,她要展示自己的实力,哪怕这实力是虚构的。 "译,别担心,最多三天,就有人会来找我们谈判,到时候我们就能收网。而且,康乐镇的橘子收购,会有你和顾辰的一份份额!"秦舒澜的目标不止于这笔收入,更希望借此让秦译和顾辰在橘子市场站稳脚跟。 这可以看作是她占据了原主身份后,送出的一份心意。她确信操控市场的人都会来找她谈,将价格定在两毛钱一斤,并保持每年如此,这样所有人都能实现共赢。 然而,久居法制健全的社会环境,秦舒澜忽视了时代差异下商人的狠辣手段。 这是她提出六毛收购价后的第二天,他们已经与嘉润食品加工厂完成了合同交易。 转手赚来的钱,包括利息在内,她已经积累了接近十万的收益。扣除成本后,她分给秦译百分之二十,另外还额外每人发放了一千块作为工钱。 减去这些费用,她手中还剩大约三万元。 考虑着仓库里尚存近十吨的橘子,即使未来一个月橘子数量减少,最低也能收获十吨,她开始琢磨新的出路。 忙碌间,夜色渐深。她所在的收购站离顾家不远,覃小珍先前也曾送过晚饭来。揉了揉酸痛的背部,她合上账本。 对于接下来的橘子,她打算以低价卖给嘉润,因为后续的交易都将带来利润,卖出即为收入。 她预计嘉润不会仅满足于三十万吨,一个月后,当嘉润开始销售第一批酸橘,价格适中时,定能接手尾单。 此刻,她的心情格外愉悦。 正值青春年华,身处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她期待开启全新的生活篇章! 熄灭灯火,走出收购站,她轻声哼起小曲。 她记不清上次拥有如此愉快心情是什么时候了,尽管这次仅赚了几万,远不及前世任何一个项目的尾款。然而,她并未察觉,在她离开收购站后,几道黑影悄然从暗处跟随…… 眼见顾家小院只剩下五十米左右,秦舒澜突然感到一股劲风击向后脑。但她未能及时闪避,瞬间后脑剧痛,眼前一片漆黑! 晚上八点,顾辰仍未见到秦舒澜的身影,心中不禁担忧起来。出门前,她曾提及会晚些回家,但现在时间已过八点,村庄夜晚几乎漆黑一片,只有村口的小卖部亮着一盏路灯,村民们晚上出行都需借助手电筒照明。 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辰儿,都已经这么晚了,舒澜怎么还不回来?”覃小珍刚刚将饭菜重新加热,出门就看到顾辰焦虑地站在门口,这才意识到秦舒澜还未归来。 “妈,舒澜告诉我今晚会晚点回来,我这就骑自行车去接她。”顾辰回答道。 “现在已经八点了,舒澜又有身孕,你快去吧!” 覃小珍满面忧虑地催促着,顾辰顾不得秦舒澜的执拗,推着车子就要出门。 这时,门口不远处有个人正用手电筒照了过来,顾辰以为是秦舒澜回来了,却不料听到了秦译的声音。 "顾辰哥!" 秦译手握着手电筒,当光线照亮顾辰的脸庞时,他焦急万分地冲了过来。看到他气喘吁吁,身后却空无一人,顾辰立刻质问:"你怎么一个人?舒澜呢?" "嫂、嫂子……被人绑架了!" 原来,秦译比秦舒澜早一步离开仓库,但在半路上发现外套遗忘在了仓库,由于只有一件衣服,他不得不返回取。 第8章舒澜危险! 然而,当他到达仓库时,发现秦舒澜已不在。考虑到她可能没走远,秦译急忙顺着她回家的路线追赶。 然而,当他看到秦舒澜的身影时,却发现几个心存恶意的男子尾随其后。 还没等他想出营救方案,秦舒澜已被击晕,抬上了一辆面包车离去。 顾辰听完,脸色阴沉,似乎对这样的事并不感到意外。 他之前放弃倒卖橘子,正是出于对操纵市场价格者的畏惧。看着秦舒澜这几天赚了不少钱,他本打算今晚提醒她适可而止,没想到幕后黑手这么快就行动了。 在这个时代,商人的恶劣行径并不少见。即使警方赶到现场,因找不到任何线索,往往也只能束手无策。 得知秦舒澜是被击晕后带上车的,顾辰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看到车牌号码了吗?”他问道。 "没、没有。"秦译一心只想尽快救回秦舒澜,当时并未留意车牌号。 但顾辰心中已有计策,骑着自行车直奔小镇而去。 而在另外一遍。 秦舒澜慢慢睁开眼睛。 四周一片陌生。 “醒了?!” 秦舒澜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秦舒澜看清了他的面貌,原本警觉的目光中增添了几分寒霜。 根据原主的记忆,眼前之人正是村长的儿子林家胜,自小家境优渥,仗着父亲的地位,常在暗中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然而,林家胜仅是个乡间恶霸,平时除了收取些保护费,调戏一下村里的姑娘,想不到他还涉足赌博活动。 "绑架是违法行为,即使你爸是村长,这次也救不了你。"秦舒澜冰冷的眼神直视林家胜,她认为林家胜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真正操控橘子市场的人,必定还有其他势力。 林家胜没料到秦舒澜竟认出了他,且知晓他的身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别吓唬人!"他上前抓住秦舒澜的下巴,冷声说道:"今天把你抓来,你以为还能活着离开吗?" 听到这话,秦舒澜内心慌乱,这才意识到这是80年代,法制尚不完善,一个人莫名其妙失踪或死于荒郊野外,往往束手无策。 这段时间,她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几乎忘了这不是后世社会。 此刻,尽管内心恐慌,但秦舒澜仍保持着冷静。她明白,林家胜胆敢绑她,必然是收了背后人的钱。 "你绑我,无非是为了钱,开个价吧,我保证不会报警。"她试图用理智应对。 林家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既然你这么聪明,那我就告诉你,绑你的是我兄弟,哪怕给你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接受。" "你到底想要怎样?"看到对方并不贪财,秦舒澜更加焦虑。 绑匪的目的要么是钱,要么就是生命。 显然,林家胜属于后者。 "我要你的命。"他对着身边的几个人命令道:"先打断她的腿,然后丢进河里喂鱼。" 秦舒澜神色骤然阴沉,她没想到林家胜如此狠毒,断了她的双腿,即便警察介入,线索也会消失殆尽。 两名男子手持铁棍逼近,熄灭手中的火光,高高举起铁棍,向秦舒澜挥去。 沉重的铁棒击打在她娇小的身体上,为了避免头部受伤,她蜷缩成一团,任由身体承受那股冲击。 很快,秦舒澜陷入晕眩,整个过程竟未发出任何闷哼,白衬衫上染上了斑驳的血迹,全身青紫淤肿。 林家胜没想到秦舒澜这般坚韧,点燃一支烟后,他夺过一根铁棒,用尽全力砸向秦舒澜的腿。 随着一声惨叫,秦舒澜隐约听到骨裂的声响,剧痛再次将她推向昏迷边缘。 此刻,顾辰已经追踪到秦舒澜的藏身之处,他先行报警,随后抵达村尾一座破败的仓库。 仓库内微弱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四五名男子,其中两人正握着粗大的铁棒,脸上挂着冷笑,道:“老大,这女人挺硬气的,腿都打断了也没哼一声。” “解开她的手脚,扔进河里去!” 门外的顾辰听到他们的对话,怒火瞬间燃烧,一脚踢开仓库大门,持着铁棒闯了进去。 看到地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秦舒澜,以及那两名男子手中的铁棒,顾辰的脸色阴沉如冰,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是你们对她动手的?” 几个男子面露惊恐,纷纷后退,显然对顾辰的气势感到畏惧。 在这个时代,坐过牢的人被视为罪犯,更何况顾辰此刻满面怒容,手中铁棒在手,让人不寒而栗。 林家胜见到顾辰的到来也颇感意外,没想到他会找上门来。 “没错,是我让人教训她的。” 面对顾辰,林家胜心中虽有惧意,但想到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又岂会惧怕一个顾辰? “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但混社会总得有个底线。”林家胜指着地上的秦舒澜说,“她刚来就想着分一杯羹,还处处压制我们,这不合情理吧?” 顾辰冷笑道:“什么规矩,我只认强者为尊,谁有能力,钱财就该归谁!” “顾辰!你别仗着坐过牢就无法无天,老子我不怕你!” “给我往死里打!” 尽管几个男子畏惧顾辰,但收了钱后,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激烈的打斗声响彻四周,唤醒了昏迷中的秦舒澜。她勉强睁开眼睛,模糊中似乎捕捉到了顾辰的身影。 然而,当她试图支撑身体时,却惊觉双腿麻木,毫无知觉。 紧接着,剧痛再度席卷而来,让她再次陷入昏迷。 那几名男子很快就被击倒在地,顾辰的目光落在手持铁棍的两人身上,先前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他抓起铁棍,狠狠地砸向他们的手。 两人痛苦地哀嚎,目睹同伴倒地,林家胜慌忙逃窜。 顾辰本欲追赶,但看到秦舒澜倒地不起,只好放弃,抱起她离开仓库,走向镇上的卫生院。 警察及时赶到,将那些在地上翻滚的男子带走。 卫生院的病房里,顾辰焦虑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满面忧虑。 当他抱起秦舒澜时,察觉到她的双腿异常沉重且摇晃不定,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时,医生满脸严肃地走出病房,顾辰连忙迎上前去询问。 "医生,她的情况怎样?" "病人全身多处受伤,而且……"医生叹了口气,沉重地说:"她的左腿骨骼损伤严重,康复时间可能会很长。" 第9章腿骨折了 顾辰脸色阴沉,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他追问:"那右腿呢?" "骨折了。"简单的话语如雷贯耳,顾辰心中五味杂陈,愧疚之情涌上心头,望着病床上的秦舒澜,他深感自责。 如果他能早些到达,或许她的腿就不会遭此厄运。 次日清晨,覃小珍接到村口的电话,得知秦舒澜入院的消息,立刻匆匆赶来。 "辰,舒澜现在怎么样了?"她手中紧握着住院所需的物品,焦急地询问。 顾辰脸色阴郁,没有回答,这让覃小珍更为担忧。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径直冲进了病房。 见到床上几乎被绷带层层包裹的秦舒澜,覃小珍心痛不已,儿子刚出院,怎么儿媳妇又遭遇这样的不幸! 当覃小珍满心抱怨家中接二连三的不幸时,秦舒澜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看着这既陌生又似曾相识的环境,秦舒澜立刻辨识出这是镇上的诊所。 回想起昨晚被林家胜捆绑后遭受的毒打,她似乎还看到了顾辰的身影,是他救了自己吗? "舒澜,你醒了!"顾辰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趋前,脸上满是内疚。 "是你救了我?"秦舒澜虚弱地问,顾辰沉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交织着怜悯与歉疚,让秦舒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此刻,秦舒澜感到全身疼痛难忍,特别是双腿,麻木得无法移动。试图坐起来时,却发现双腿如同失去了知觉一般。 见此情景,覃小珍急忙上前帮忙,却被她拒绝。 秦舒澜突然领悟了什么,眼眶微红地质问:“我的腿怎么了?” 顾辰依旧面带沉痛,不发一言,秦舒澜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声音颤抖地问:“骨折了吗?”看着他痛苦地点了点头,她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她才刚重获新生,事业正待起步,却遭遇如此厄运。 顾辰一时不知所措,低头沉痛地说:“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些察觉,或者每天都陪你回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覃小珍闻言,也是一脸茫然,只过了一夜,腿竟然就残废了。丈夫已卧病多年,媳妇新婚入门,孙子还未抱在怀里,却成了残疾人。 想到儿子可能也要像她一样,长期照顾病人,覃小珍心疼这对年轻夫妇的心情油然而生。 正当所有人沉浸在悲伤中,医生推门而入。 “你们是秦舒澜的家人吗?”他问道。 "医生,求您救救我儿媳妇,她还这么年轻,不能一生都在床上度过啊!" 覃小珍泪流满面地恳求,顾辰也从阴郁中抬起头,焦急地问:“医生,舒澜的腿还有治愈的希望吗?” 看到他们充满关切的询问,秦舒澜内心深受感动,但现实是八十年代,医疗技术远未达到后世水平,手术更是罕见,腿骨断裂的话,大多数会留下残疾。 思索至此,秦舒澜内心悲痛更甚。 "秦舒澜的脚部伤势较为严重,左脚或许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护理可以恢复,但右腿已断,若采取保守疗法,即使日后痊愈,行走也会受到影响,可能会瘸腿。" 医生的话语让三人瞬间陷入沉默,秦舒澜悲痛难抑,紧握床单,心中满是不甘和痛楚。 "不过你们不必过于忧郁,这只是昨晚的初步检查结果,其实治愈她的腿路并非无计可施。" "有什么方法吗?" 顾辰激动地问道:"只要能让她腿好,钱我自然会想办法解决。" 医生的话语犹如春风拂过荒原,让原本沉浸在悲痛中的秦舒澜瞬间看到了希望,急切地想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案。 医生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顾辰:"这是我师父的名片,他刚从国外深造归来,在省级医院担任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要你提到我的名字,他就会明白情况并提供帮助。" 一听说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专家,秦舒澜心中倍感欣慰,那个时代的海外学习者无疑是权威的代表。 当天晚上,覃小珍帮着收拾了几件衣物,秦舒澜还让顾辰带上自己赚的钱,夫妻俩一同踏上了驶向省城的绿皮火车。 那个年代前往省城实非易事,顾辰额外花费了一些钱,购置了两张卧铺,背着秦舒澜进入车厢。 车厢内人潮拥挤,考虑到行动不便,秦舒澜选择了最后一排便于夜间如厕的位置。 安置好行李后,秦舒澜将辛苦挣得的三万元现金交给顾辰,并对他使了个眼色。 顾辰当然明白这笔钱的含义,他把皮包当作枕头躺下,准备休息。 八十年代的绿皮火车与后世的和谐号相比,旅程漫长且颠簸,从小镇到省城需一日一夜。 夜半时分,秦舒澜被一阵喧闹声惊醒,车厢内的人群先是惊慌失措,接着是一片尖叫声,人们纷纷四处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由于双腿无法移动,秦舒澜虽身处其中,却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这时,顾辰提着皮袋匆匆返回,二话不说将她背起,径直向车门跑去。 "发生了什么事?" 顾辰一边奔跑一边解释:“前面的车厢脱轨撞到了隧道口,似乎快要波及到这里,大家都在拼命逃生。” 难得来到省城治疗腿伤,竟然连火车事故都碰上了,连秦舒澜都觉得这运气太背了。 车厢门口挤满了人,顾辰担心有人会趁乱浑水摸鱼,于是将皮包交给秦舒澜保管,以防被窃取。 不久后,两人成功逃出,眼前是熊熊燃烧的车厢,他们俩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此刻正值深夜,火车轨道又建在偏僻之地,等待救援可能直到天明,况且这里是荒郊野外,不能让秦舒澜独自待在这里。 正当他们犹豫之际,不远处传来尖叫声:“救命!抢劫啊!” 一名瘦削的男子正试图抢夺一位老妇人的手提包,在争斗中,他猛地将老妇人推倒,然后朝顾辰和秦舒澜的方向飞奔。 “快来人啊!抢劫!” 身后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追赶,但没走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而那瘦削男子却加速接近。 第10章在外头,最好别多管闲事 秦舒澜终于见识到这个时代的盗贼有多么嚣张,生活在法制社会的她从未经历过此类事件。 “顾辰,快抓住那个小偷!” 然而,顾辰却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他提醒道:“在外头,最好别多管闲事。” 尽管那位老妇人外表看似虚弱,穿着朴素,衣服还有补丁,但她竟然拿着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皮包? 见顾辰不愿出手,秦舒澜有些生气了,“把我放下。” 她在顾辰背上挣扎,示意他放下自己。最终,顾辰拗不过她,抬起脚绊倒了迎面而来的盗贼。 手提包随着盗贼的摔倒摔在地上,顾辰顺势一脚将其踩住。 盗贼狼狈地趴在地上,看到有人帮忙且顾辰不好惹,他匆忙逃窜。 这时,老妇人赶到,捡起地上的手提包,感激地说:“小伙子,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的包肯定就被抢走了。” 顾辰只是微微点头,刚要离开,却被老妇人叫住。 "小伙子,你背的是你的妻子吧?"老太太出于谨慎,顾辰只是轻轻点头回应:"有事吗?" 见他态度冷淡,老太太急忙解释道:"年轻人,别误会,我看你妻子行动不便,现在又是深夜,要不要到我家暂住一晚?"她手指着山脚下的村庄说:"我家就在那,从这里下去只需半小时,算是感谢你们刚才帮我取回手提包。" 秦舒澜看到确实有村庄,心中仍有些疑惑:"婆婆,你住在这,附近好像没有车站,你是怎么坐车的呢?" 老太太闻言,眼神闪烁,微笑着说:"正因为这里没车站,我才会到市区搭车,谁知火车竟在自家门口出了事故。" 见他们似乎还在犹豫,老太太假装难过地说:"我知道现在世道不安稳,出门在外难免小心,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老太太刚要离去,却被秦舒澜叫住:"婆婆,请等一下!"老太太停下脚步,秦舒澜抢着开口:"我们愿意去您家打扰了!" 然而顾辰却投来责备的目光,低声说:"深更半夜去陌生人家里,不怕有危险吗?" 这秦舒澜岂会没想到? 但她现在行动不便,不能指望顾辰整晚背着她,否则还未到省城,自己就已疲惫不堪。 眼前的老太太突然收留他们,虽令人起疑,但至少能提供短暂休息,应付突发情况。更何况这里是荒郊野外,要想去省城还得找车站,那村庄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随机应变吧。"两人一边思考一边前行,正如老太太所说,她的家就在山脚下,步行半小时就能到达。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地方简陋,你们千万不要客气。"老太太的房子是一座平房,内部是一室一厅,家具稀少,只有一张床供人歇息。 "你们先休息,我去煮壶茶给你们。"看着两人坐在床上,老太太慈祥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两人环顾四周,尽管物件显得古旧且积满灰尘,唯有床单保持着洁净,显然这是为他人预先准备的卧具。 秦舒澜的目光掠过一丝冷冽,看来他们这次陷入了险境!趁老妇人外出之际,顾辰迅速关上房门,从衣柜里取出衣物,将皮袋中的三万元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我猜得没错,刚才的男人应该与他是一伙,他们在火车上早就对我们有所图谋。"顾辰推测道。 秦舒澜微微一愣,面色阴沉下来。她料到那男子可能与老妇人勾结,却没想到他们的目标早已在火车上锁定他们。若她所料不错,即使火车事故未发生,他们在省城下车后,对方也会用其他手段接近,目标直指皮袋。 在这样的八十年代开创事业,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法制尚不健全,危机四伏。 整理好钱包后,顾辰又从衣柜中找到几件衣物,塞入皮袋中以作掩饰。 这时,房门被推开,秦舒澜急忙将装有钱财的包裹藏于被褥之下,平静地看着走进来的老妇人,心中暗自筹谋。 "茶已经煮好了,趁热喝点吧!"老妇人端来两碗热茶,满面笑容。 "婆婆,夜已深,您还是先去休息吧,口渴时我们再来饮茶。"秦舒澜客气地说,虽然不敢肯定茶里是否有问题,但她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决定暂且不喝。 老妇人脸上的笑容微滞,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但她并未强求,温和地说:"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目送老妇人离开,顾辰立即关门,并将两碗茶倒掉。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钱,今晚他们可能会有所行动。"秦舒澜理解顾辰的担忧,她仔细审视房间,最后指示顾辰将钱藏在床下的炭罐内,并利用剩余的衣物作为遮掩。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为了混淆视听,顾辰紧紧抱住秦舒澜,两人假寐,而此时,两个黑影悄然潜入了房间。 望着床上沉睡的两人和空荡荡的四方木桌,老妇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 "这两个人身上带着钱吗?"她问道,眼神落在那个蓬乱头发、穿着花衬衫的消瘦男子身上。尽管衣着已换,但秦舒澜一眼就认出了他。 此刻,她回想起顾辰的忠告:在这个时代,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可能陷入匪窝而不自知。 老妇人瞥了一眼枕头下的皮袋,冷笑着回答:"当然,他们不仅有钱,而且是笔大数目呢!"实际上,老妇人只是偶然听到他们谈论治病之事,起初两人衣着简朴,秦舒澜的碎花衬衫还有补丁,看起来像是穷人。 然而,她注意到两人对皮袋异常关注,还听到他们谈论金钱,于是猜测皮袋里装的是钱。 男子走到床边,试图偷走皮袋,却不料顾辰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 "你不是已经喝了我泡的茶吗?怎么会没昏过去?"老妇人惊讶地问,没想到顾辰喝了解药还能清醒。 "那碗茶我根本没碰,火车事故那么多伤者,你偏偏挑了个行动不便的,谁能相信没目的呢?"若非秦舒澜,他不会卷入这场麻烦,一眼就看出两人是一伙。如果不是考虑到秦舒澜行动不便,他根本不会来此。 第11章大不了同归于尽 被揭穿后,老妇人不再伪装,趁顾辰与男子搏斗时,她对床上的秦舒澜下手。她刚抬起双手准备掐住秦舒澜的脖子,不料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随手拿起桌上的碗,用力砸向她。 "哎呀!"老妇人惨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第二个碗又飞来,她满是皱纹的脸庞瞬间血流如注。 秦舒澜见状,趁老妇人痛得无法分神,迅速抓起皮袋滚下床,滚到木桌旁,拉开皮袋,摸到了桌上的煤油灯,将其握在手中。 "停下!谁敢再动,我就把钱烧了,大不了同归于尽!"秦舒澜厉声道。 当前形势不容乐观,顾辰虽然能战斗,但对方持有凶器,而她的行动不便。老妇人尽管年迈,但似乎身手矫健,显然不是顾辰的对手。想要全身而退,可能需要些智谋。 男子和老妇人见到秦舒澜手中的煤油灯,立即止步。当他们发现皮袋已落入秦舒澜之手,神色瞬间大变。“你想做什么?千万不可鲁莽!”秦舒澜冷笑道:“这袋子里有三万元,若再轻举妄动,我就一把火烧了它,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千万别乱来,有话好好说!”老妇人心中怒火中烧,她屡次出手从未失手,今日却被一个残疾女子威胁! 顾辰急忙上前,背着秦舒澜,察觉天边已微亮,低声说道:“先拖住他们,待时机成熟就丢掉皮袋。”秦舒澜心有同感,将煤油灯更深入袋中,威胁二人:“你们不过是求财,钱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必须先让我们离开。” “没问题!”老妇人向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虽对顾辰的伤痛愤恨,但还是勉强让出路来。 二人出门后,不远处可见一座小镇。煤油灯已近燃尽,为了顺利脱身,秦舒澜点燃袋中的衣物,奋力一掷,扔入池塘。“快跑!”看见皮袋落水,老妇人想下水却又畏惧水深,拦住欲追的人说:“别追了,钱在那儿!快下去捞!” 秦舒澜抱着顾辰的脖子,不断回头看,确认两人未追来才松一口气,同时心中又多了几分忧虑。“就这样走了,那三万块怎么办?” 这三万元是她重生后的第一笔收入,本打算用于治疗腿疾,若无法找回,如何前往省城? 顾辰则一脸冷静,脚步加快,笃定地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看到袋中并无钱,便会离去。因为我们都看到了他们的模样,警方会通缉他们。” 尽管顾辰这么安慰,秦舒澜心中仍有顾虑。倘若那两人意识到钱不在自己身上,返回屋内搜寻,迟早会发现。 因此,在抵达小镇后,顾辰询问了几位当地人,最终找到了警察局。 这是距离省城不远的一个小镇,名叫东明镇。小镇的房屋大多为崭新的两层建筑,也有平顶小屋,街道虽不宽阔,但行人熙攘。 警察局则是一座两层楼的办公楼,值班的警察仅有三人。见到他们俩疲惫不堪地走进来,警察询问道:“有何贵干?” 秦舒澜详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听完后,警察面色凝重地说:“你们遭遇的可能是周边肆虐的骗子,近期报案的人不少。”接着,她恳求道:“警官,那些钱是用来在省城治病的,还留在那个屋子里,拜托你们帮忙找回!” 警察瞥了顾辰一眼,回应道:“可以,但你丈夫也需要一同前往,后山废弃的房子太多了。” 安排好秦舒澜后,顾辰便带着警察重返昨晚的后山。那个时代的宾馆较为破旧,顾辰特意为秦舒澜找来了一辆轮椅,虽然只是手动滑轮,但至少能让她自由移动。 经过一晚上的忙碌,秦舒澜感到饥饿,于是推着轮椅来到街上。那时的街道不如后世繁华,商品种类不多,路上满是自行车,偶有车窗大开的公交车驶过。 秦舒澜坐在轮椅上,在街头穿梭,吸引了众多的目光。这时,不远处的一阵喧闹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秦舒澜好奇心驱使,凑上前去。 “快来人啊!有人撞倒人后逃跑了!”一个穿着花色衣物、肤色黝黑的妇女大声呼喊着,强壮的手臂紧紧抓住一个约五十多岁的男子。 这名男子身穿蓝色格子衬衫,搭配时尚牛仔裤,腕间佩戴着一只金色石英表,五官深邃,加上一副金框眼镜,显得气度非凡。在秦舒澜看来,这是一位典型的富裕中年人。 妇人眼见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她急切地指向地上的昏厥老人,指责道:“你骑自行车撞倒了人就想逃走,没门!” 面对妇人的纠缠,中年男子显得有些无奈,尽管奋力挣脱,但仍解释说:“我已经说了,是这位老伯从我身边走过时突然晕倒的,并非我撞的。” “你撒谎,哪有车撞人,总是人撞车的道理?” 妇人愈发失控,坚持道:“我才不管,反正我爸爸是在你的车前倒下的,就是你撞的!”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时代,无论中年男子如何辩解,妇人都一口咬定是他撞倒了人。 “既然你认定是我,那就报警吧。如果警察判定是我,你按卡片上的地址来找我。”男子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她,语气焦急,“我有急事出诊,不能耽误。” 然而,妇人既不识字又怀疑他在逃避责任,固执地不肯放手,还将卡片扔在地上。“我一个字都不识,休想糊弄我。今天你必须送人去医院,否则就赔钱!” 争吵还在继续,这时,秦舒澜瞥见地上的老人,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正值立夏,但他却穿着厚重的棉衣,显然极容易中暑。 考虑到之前的教训,秦舒澜本打算袖手旁观,但看到那张卡片,她的内心突然涌起波澜。 周启平? 她迅速从口袋里取出卡片,核对姓名和地址后,确认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正是她在省城寻找的那位周启平医生。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秦舒澜内心澎湃,没想到还未抵达省城,就意外遇见了目标。 但她知道,此刻她必须先处理眼前的事情,以留下好的印象。“这位大婶,人并不是他推倒的。”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争吵,只见秦舒澜推着轮椅从人群走出。 第12章不期而遇没看见 妇人见有人质疑自己的立场,怒火更甚,冲着秦舒澜恶言相向:“哪儿来的残废,竟敢多管闲事!” 当秦舒澜听到"瘸子"这个词时,心中瞬间燃起怒火,但考虑到要协助周启平,她强忍了下来。 周启平听见有人为自己辩护,急忙上前问道:"你刚才亲眼看见老先生自己摔倒的,没错吧?" 秦舒澜摇头否认道:"我没有看见。" 周启平闻言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旁边的妇人暗暗窃笑,提高嗓音说道:"既然没看见,那就没人看见,这说明是你撞倒了你爸,快赔钱!" 周启平已没了耐心,急于出诊,没工夫理会地上的老人,只想尽快解决此事。“我虽然没亲眼目睹,但能证明他是中暑而非被撞倒。”他说。 "中暑?"现场的人们一时愕然,接着哄堂大笑。 妇人本想笑,却极力克制,讽刺道:"现在还没到夏至,哪来的中暑?你想要装病也要有点常识。" 那个年代的气候特征明显,人们普遍认为还没到夏至就是春天,中暑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舒澜冷笑道,指着地上的老人说:"这种天气,正常人不会中暑,但他穿那么厚的棉衣还走了好一段路,肯定热得难受。看他面色苍白,很可能刚病愈不久,对吧?" 实际上,老人是因为病愈后身体虚弱,又穿着过多,导致中暑症状,若再曝晒下去,可能会发展成热射病。 妇人一惊,没想到秦舒澜连这一点都察觉到了,神色显得有些心虚。周启平医生听到她的分析,这才留意到倒地的老者,立刻上前帮他脱下棉衣,从药箱取出棉花和酒精,涂在他身上。 片刻后,老人感到凉意,睁开眼睛苏醒过来。大家见状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秦舒澜和周启平医生。 这时,妇人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好人,向周启平医生道歉。周启平并未介怀,反而从药箱拿出几瓶十滴水,叮嘱老人服用。 "姑娘,今天真的多亏了你的帮助。"妇人感激地说。 周启平见到她坐着轮椅,随即递上名片,"我是州市医院的骨科医生,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秦舒澜浅笑,没有接名片,而是取出自己的卡片,轻声道:"我今天就是特地来找周医生的。" 周启平看到她的卡片,立刻明白了,笑道:"原来你是我的学生病人的家属?" 秦舒澜礼貌地点点头,想起他提到的出诊,提议道:"既然周医生这么忙碌,能否告诉我地址,明天我会登门拜访。" 周启平爽快地留下地址,并提醒她明早来,然后匆匆骑车离开。 拿着地址,秦舒澜心情大好,推着轮椅返回酒店。 午餐时分,顾辰带着三万元回到家中,昨晚的两名骗子也被抓了。 秦舒澜将遇见周启平的事告诉顾辰,他却眼神微暗,半信半疑地说:"你确定没认错人吗?" 自火车之旅开始,两人之间发生过不少事,但主要还是因为秦舒澜过于信任他人。 然而这次,她坚信自己没有认错,那个人就是周启平医生。 "我可以肯定,今天遇到的就是周启平医生。" 顾辰看着她的坚定,不由轻笑,没有反驳,但在秦舒澜看来,这笑容里似乎带有一丝嘲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不靠谱,对吧?" "不靠谱?" 见她动怒,顾辰挑起眉毛,双手撑在轮椅两侧,眼神戏谑:"新婚之夜你就把我脑袋打破了,差点让我昏迷,这样的你还不算不靠谱?" 回想起那个夜晚,他还沉浸在初次体验女性魅力的兴奋中,就被送进了诊所,尽管他从未提起,但两人共度良宵的记忆依然清晰。更让他惊讶的是,她是处子之身。 旧事重提,秦舒澜感到尴尬,他出院后就没再提过,她以为他可能忘了,没想到现在旧事重提。 真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 既然话题已经被揭开,秦舒澜也不再掩饰,坦诚道:"是的,我承认,我们确实...过。" 她故作娇羞地说:“那天我喝了酒,以为有人想对我做什么,才会那样失态。” 虽然她的解释有些牵强,顾辰却认为她是因害羞而有这样的反应,因此并未向覃小珍提及此事。 “连头都砸破了还如此理直气壮,你婚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自醒来后,顾辰察觉到秦舒澜仿佛变了个人,不仅胆量增大,眼神更为坚定,做起事来也显得心思缜密,仿佛换了个体格。 秦舒澜瞬间一愣,推开了他,虽然内心紧张,却尽力保持冷静:“哪里不一样了?我看是你自己疑神疑鬼。” 为了不露马脚,秦舒澜急忙找个借口离开。 次日清晨,秦舒澜带着周启平昨天提供的地址,与顾辰一起来到东明镇的一座碉楼前。这座碉楼设计古朴,带有欧洲风情,虽建于民国时期,但在如今的小镇上仍引人注目。 作为南方人,秦舒澜在后世曾见过碉楼,但都是从外面欣赏,并未亲身体验过内部。据传,民国时期,许多富裕家庭为了生活选择移居,赚足了钱后,他们便会回乡建造四五层高的碉楼,以期荫泽子孙。 没想到周启平竟出身豪族,难怪能出国留学! 顾辰按下门铃,很快一名仆人出来,礼貌地对秦舒澜说:“夫人,请进,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 听到仆人称呼周启平为“主人”,秦舒澜才意识到他可能尚未婚配。 碉楼一楼是宽敞的大厅,周启平正在品茶,见到秦舒澜,他脸上立刻洋溢着笑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周医生真会开玩笑,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怎么会不来。” 秦舒澜简单介绍了顾辰后,急切地请求周启平检查她的腿伤。经过一番检查,周启平眉头紧锁,神情凝重起来。 “你的左腿只是韧带受伤,稍后敷些药膏,大约半个月就能康复。”说到这里,周启平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让秦舒澜更加焦虑不安。 第13章一试运气 这几天,秦舒澜只能依靠止痛药入眠,否则疼痛让她无法安眠。"那右腿呢?还有治愈的可能吗?"对她来说,周启平现在是她唯一的指望,如果他都无计可施,她可能下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你的右腿被人打断了大腿骨,保守治疗可能需要数月时间才能康复,即使恢复,也可能难以像以前那样正常行走。"周启平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彻底粉碎了秦舒澜的希望。 看到秦舒澜脸色苍白,顾辰心中焦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那就是手术。"在80年代,医疗技术尚未成熟,手术后的感染风险也不容忽视。 想到这些,秦舒澜心中充满忧虑,但她明白,如果不手术,她的下半生可能会成为废人。看到她犹豫,周启平理解她的困境,普通人除非病情严重,否则都不愿轻易接受手术,而且费用高昂,并非人人负担得起。 "如果你不愿,我可以采取保守治疗,尽力让你恢复得更好。" "不必了。"秦舒澜心意已定,与其这样拖累,她宁愿冒险一试:"还是选择手术吧,费用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相信周医生的医术。" 信任不疑,疑人不用,这是秦舒澜的原则。千里迢迢来找周医生,她就应该相信他的专业判断。 秦城虽然未开口,但内心对秦舒澜的决定表示支持,也许放手一搏,腿伤就能痊愈。 周启平没想到秦舒澜如此果断,心中甚感欣慰:"既然你们决定了,今晚我们就乘火车回州市。" 商量妥当后,顾辰推着秦舒澜离开,两人一路上默默无言,各自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 秦舒澜率先打破沉默,带着歉意说:"对不起,刚才那么重要的事,应该和你商量一下。" 顾辰意外地听到她的道歉,也坦诚地说:"你不用道歉,就算问过我,我也会同意这个决定,与其这样,不如勇敢一试。" 当秦舒澜发现顾辰的想法与自己相同,她忽然意识到尽管他曾坐过牢,但他待人接物和价值观都十分端正,比村里那些粗犷的汉子多了几分机敏。 两人正谈得投机,秦舒澜突然感到小腹不适,一股暖流自大腿间流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慌乱不已。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每个月都会如约而至,但原主体质偏寒,疼痛感从腹部传来,使她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见到她脸色苍白,捂着肚子,顾辰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舒澜脸颊微红,尽管两人已经洞房,但她还是难以启齿提及月经之事,只能强忍疼痛回答:“没事,我只是想去街上买些东西。” 她不确定这个时代商店是否会有卫生巾,如果没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正当她准备出门,顾辰心中有些不悦,拦在她面前说:“既然身体不适,就该休息,我一会儿请医生来看看你。” 一听说要请医生,秦舒澜更加尴尬:“不用麻烦,过几天就好了。” 她可不想因此闹出笑话! “就算不请医生,也得买些药吧。你先躺床上,需要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真的不用,我自己能去!” 在这个年代,女性的生理期依然被视为私密,更别提让男人去买卫生巾了。 然而,顾辰并未理会秦舒澜的反对,径自将她从轮椅中抱起,却意外瞥见坐垫上的印记,原本愠怒的表情瞬间凝固。即使再直率的男人,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尴尬使他的脸微微泛红。 他轻柔地将秦舒澜安置在床上,然后说:“你先休息,东西我会帮你买回来。” 刚说完,顾辰便离开了,留下秦舒澜捂着疼痛的小腹,不久后陷入沉睡。 当她再次睁开眼,已是下午五点,嘈杂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打扰到你了吗,姑娘?” 眼前的女士穿着淡黄衬衫,衣襟上有旅馆的标识,秦舒澜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旅馆的清洁阿姨。 她环视房间,却不见顾辰的身影,床头柜上却搁着一包卫生巾和一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汤。秦舒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没想到他会真的买来卫生巾。 “阿姨,我丈夫呢?” “他说去给你买吃的,一会儿就回来。”清洁阿姨满是羡慕地说:“姑娘,你男人对你真体贴,刚才他拿着女孩子的用品出门,被人取笑,但还是坚持给你买回来,还特地炖了红糖姜汤,真是难得的好。” 秦舒澜看着床头的姜汤,内心泛起感动,那个时代糖可是稀罕物,这碗红糖姜汤喝起来甜丝丝的,想来放了不少糖。她想象着粗犷的顾辰为她寻觅红糖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心中满是温暖。 这时,顾辰提着饭菜返回,清洁阿姨见状满意离去,临走不忘赞赏顾辰并带上门。他手中除了饭菜,似乎还提着一个包裹,看上去像是一件衣物。 “你不是去买饭了吗?又买了什么?” 顾辰先把饭菜放下,然后将包裹递给她,略显尴尬地说:“换身衣服吧。” 秦舒澜打开一看,是一套时尚的粉色运动装,那个时代的物资匮乏,这样的衣服并不便宜。两人在火车上的衣物都遗失了,而且她的裤子也弄脏了,所以只好换上。 换好衣服后,她从枕头下取出两张百元大钞,招呼顾辰进来。 “给你。” 她把钱递给他,“这几天花了不少你的钱,这两百块先拿着,等我的腿好了,我会把剩下的还给你。” 她腿好后还能继续工作赚钱,总有一天会离开,不能白花顾辰的钱。然而,顾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深邃的眼睛里透露出愠怒,没有接那两张钞票。 “我不花女人的钱,更何况你是我的妻子。赚来的钱你自己拿着,这三万块钱还不一定够支付手术费用。” 他们是一家人,只是买件衣服罢了,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秦舒澜误以为顾辰瞧不起女性,心中微愠,“没想到你也这样看待女性,或者你认为女人天生就该接受你的善意?” 这个木讷之人,她本无意占便宜,但他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与他交谈真是令人沮丧! “随便你说吧。”顾辰一把夺回钱,重新塞回枕头下,“先把你的腿治好才是首要任务。” 由于月经来临,秦舒澜不得不在东明镇多停留几天,而周启平急于返回省城,所以提前离开了。 第14章一同入眠 刚下火车,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让秦舒澜大感惊讶。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省城火车站熙熙攘攘,人们大多背着红白蓝的行李袋,火车站门口停满了绿色的嘉陵摩托车和三轮车,大声叫卖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黄白相间的公交车售票员正在催促乘客购票,路边还有蹬着人力三轮车的小贩,摆满了各种小吃。 顾辰推着轮椅前行,来到小贩前停下,买了两个包子递给秦舒澜,“先垫垫肚子,到了医院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昨晚他们不欢而散,秦舒澜还以为他在生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顾辰推着轮椅,根据卡片上的地址,终于找到了位于省城的州城医院,那也是规模最大的医院。州城医院只有四层,八十年代还没有电梯,病人爬四楼已相当吃力,因此骨科通常设在一楼和二楼,楼上则是住院部。 “您好,我们来找周启平医生,他上班了吗?”他们询问道。 值勤护士打量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问:“有预约吗?” 秦舒澜这时想起,那天离开周启平家时,本打算一起过来,后来因为月经,算是预约过吗? “我们之前见过周医生,他同意只要到州城医院就直接来找他。” 护士查看了一下排班表,回答:“抱歉,周医生是我们医院的主任医师,每天来看病的人很多,如果没有预约,可能无法立即安排你们。” 顾辰此刻也按捺不住,问道:“周医生的办公室在哪?我们可以自行前往。” "先生,恐怕不行,周医生今天的病人很多。"值班护士还未说完,顾辰已径自推着秦舒澜走进去。 州城医院的骨科医师众多,两人一路寻找,直到最后一个诊疗室,才看到正在忙碌的周启平。 "小秦,你们来了?"周启平见到他们,先是惊讶,接着说:"你们稍等,我处理完这个病人就安排你们。” 秦舒澜点头同意,两人刚要离开,刚才的值班护士追了上来。 "你们怎能随意在医院乱闯?会打扰其他患者就诊。如果你们还不离开,我就叫保安了!"护士语气严肃,目光中带着轻蔑。 秦舒澜隐约察觉到异样,这个护士几次阻拦并要求登记,是否有所图谋?在八十年代的医院,有些护士私下接受患者的小礼物,这似乎已成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随你叫吧,周医生答应稍后帮我优先看诊。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两人的争执吸引了正在诊疗的周启平的注意。他走出诊疗室,冷声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值班护士见到周启平,立刻收敛不少,态度谦恭地说:"周主任,这两位没预约的坚持要见您,所以我让他们登记一下。" "他们是我的病人,从远方赶来,情况特殊,我让他们直接来找我。"周启平如此解释,护士自然不敢再为难,低头回到岗位。 整个下午,秦舒澜都在接受各种检查。经过讨论,周启平认为越早治疗越好,于是他们当晚就办理了住院手续,被安排在三楼的病房。由于没有电梯,顾辰不得不全程背着她上下楼,甚至包括上厕所。 深夜,由于第二天有手术,秦舒澜因为空腹而难以入眠。在后世,她的身体强健,极少生病,从未有过住院经历,因此心里有些紧张。 顾辰洗完澡回来,精神焕发,白色背心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散发出强烈的男性魅力,这使秦舒澜不由想起了他们的婚礼之夜。 "早点休息,明天就是手术了。"顾辰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没有多言,只是铺开外套,径直躺下。 医院的瓷砖地面冷硬,直接躺下可能会着凉,但医院床位有限。他们的举动很快吸引了其他病床的目光,投来疑惑的眼神。 察觉到异样,秦舒澜连忙提醒:"别睡地上,医院地板容易着凉。"尽管顾辰表示自己身体健壮,但她还是担忧。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视线,顾辰心中欢喜于秦舒澜的关心,但同时也注意到那些异样的目光。考虑到还要在这里待几天,为了避免引起闲话,秦舒澜大方地让出一半床位,脸颊微红地说:"床还有地方,上来睡吧,睡地上容易得关节炎。" 顾辰这次没有再推辞,小心翼翼地躺到狭窄的床上,使得原本的空间更为拥挤。尽管他表现得很有风度,侧身而睡,但这是他们婚后首次共享同一张床,即使有距离,也是前所未有的亲密。 自顾辰出院后,秦舒澜常常工作至深夜才归,每次回家总能看到他在地上熟睡。久而久之,这样的场景已经成为他们的常态。 秦舒澜认为这样挺好,但她明白顾辰这么做是出于对她的顾虑,毕竟新婚之夜她意外受伤。顾辰虽然有意保持距离,但他的脸庞依然对着她,温暖的气息轻拂过她娇嫩的颈项,令她耳根瞬间泛起红晕。 他的男性气息过于强烈,即便有所隔阂,她仍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看着她羞涩的耳根,顾辰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轻轻撩动她耳边的发丝。 秦舒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若是在平时,她定会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下去,但考虑到身处医院,且自己腿部受伤,她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再乱动,你就下去吧。"她瞪了他一眼,想起前世的单身生活,从未与异性共享同一张床,表面上虽怒气冲冲,内心却紧张不已。 顾辰却以一种调笑的口吻说:"我们夫妻之间,亲密些反而能避免他人怀疑。" 看着她愠怒的表情,顾辰心中暗自欢喜,他知道她在害羞,于是更加玩味地逗弄她。 "你倒是怕了?"他故意问道。 秦舒澜被他的话气得不行,反驳道:"谁怕了?我只是担心有人禁不住诱惑,对我的病情不利!"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秦舒澜明白顾辰并非轻浮之人,但他偶尔的恶作剧令她感到恼火。 "在我眼中,我就这样不堪吗?"顾辰此刻有些不满,毕竟他全心全意照顾了她这么久,却成了意图不轨的人。 察觉到他的不快,秦舒澜心中暗自得意,挑眉反问:"不然呢?" 否则新婚之夜他就迫不及待地与原主行房,对她来说,男人往往只考虑下半身,顾辰自然也不例外。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顾辰,本想捉弄她,结果却让自己先火了。 他生气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而秦舒澜则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第15章荔枝大获丰收 次日清晨,秦舒澜在护士的陪同下离开病房,换上消毒过的衣物后,被引向手术室。 尽管八十年代的医院设备并不算先进,但手术室的清洁度却与现代并无二致。 周启平身着蓝色手术服,手握手术针,对床上的秦舒澜安慰道:"别担心,打完针,你就会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秦舒澜深知针的作用,她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周启平的专业上,开口请求:"周医生,拜托了。" 随着一针下去,秦舒澜逐渐失去意识,最终陷入深度睡眠。 整整一个上午,顾辰守候在手术室外,直到午餐时间,手术室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秦舒澜被推了出来,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似乎还在半昏迷状态。顾辰急切地走上前去,询问道:“周医生,手术情况如何?”经过一上午的手术,周启平略显疲惫,但他理解顾辰的关切,回答道:“手术非常成功,只要好好修养,一个月后就能出院了。” 这时,秦舒澜恰好醒来,听到这话,心中充满喜悦,对周启平道谢:“周医生,真的太感谢你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秦舒澜都在医院里接受治疗,顾辰尽管日夜陪伴,但晚上还是会外出打电话报平安。然而每次回来,秦舒澜都察觉到顾辰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关切地问道。 顾辰瞥了秦舒澜一眼,淡然地说:“没什么,先把你的腿伤养好再说。”他越是这样掩饰,秦舒澜越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而且似乎涉及到了某种利益纠葛。 “该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吧?”她猜测道。 见秦舒澜不肯罢休,顾辰决定将事情全盘托出。原来顾家后山有一片山头,是顾辰的爷爷留给顾家三兄弟的遗产。然而,这些年顾辰的二叔和堂兄并未去管理,两家人都认为那里的土地贫瘠,便以偿还赌债为由,将土地卖给了顾辰的父亲。 顾辰的父亲曾帮人种植过水果,他认为这片土地虽然贫瘠,但种荔枝尚可,于是种满了荔枝树。由于之前雨水充足,加上树还未长大,荔枝产量不多。加上顾辰父亲后来病倒,无人照料,荔枝园逐渐荒废。 然而,顾辰回归后开始打理这些荔枝树,今年雨水不多,荔枝丰收,路过的人看到都会垂涎欲滴。然而,顾辰的二叔和堂兄见状心生贪婪,想要分一杯羹。但这些荔枝是顾辰父子辛勤种植的成果,怎能轻易让人夺走? 于是,覃小珍将此事告诉了顾辰,催促他尽快回家,并提出可以让她来照顾秦舒澜。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舒澜不禁讽刺道:“他们的脸皮真够厚的!不过当初你爸买下他们的土地时,难道没有留下任何凭证吗?” 顾辰轻叹一声,摇头道:“当时我爸念着兄弟情义,一时心软没出具证明,才留下了把柄。回去我会阻止他们乱来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泄露了一些不该说的信息。 “我会处理此事,但现在首要的是照顾好你的腿伤。”顾辰补充道。 “不用了,我们中午就办理出院手续吧!”秦舒澜得知覃小珍遭遇欺凌,心中颇为难受,毕竟覃小珍对她一直不错。况且她已经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左腿已完全康复,右腿虽恢复较慢,但借助拐杖也能勉强行走。 “不行,你的腿还没好,怎能出院?万一留下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顾辰坚决反对,因为伤及筋骨后后续的麻烦和治疗难度都会增加。他已安排秦译帮忙照看,短期内不会有事。 “你若不信,可以叫周医生过来,如果他也认为没问题,你就不能再阻拦我。”面对她的坚持,顾辰只得请来周启平医生。 经过周启平的详细检查,他也同意了出院,建议回家静养。“你手术后的恢复已达五成,出院是可以的,我会给你开些药物,只要按时服用并适当活动,半月后回来复诊。” 见顾辰一脸不悦,周启平猜测他们可能有误会,于是劝解:“长期住院难免思家,平时多搀扶她走动,对恢复有好处。” 既然周启平都这么说,顾辰也不好再反对,只好点头,推着秦舒澜去办出院手续。住院期间他们预付了两千押金,此次总计花费两万元,加上治疗费五千,还需补缴两万三千元。 好不容易攒下的第一笔钱几乎都用在了治疗腿伤上,秦舒澜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否则这条腿就白废了。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旅程,他们抵达家中时已是傍晚,村口的路灯刚刚点亮,夕阳西下,乡村道路显得昏暗。村民们除了少数劳作较晚的人,其余人都已开始晚餐。 八十年代的乡村小路有些破旧,途经村庄入口还是水泥路,但深入村落后便成了泥土小径,坎坷不平的路面使坐在轮椅上的秦舒澜微微颠簸,臀部也感到了不适。 两侧金黄的稻谷随夏季热风起伏,如同一片金色波浪轻轻摇曳。 这样的田园风光让重生后的秦舒澜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前世的生活从未如此安宁。 转眼间已至家门口,还未进门,顾二勇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这是当初的一千块,我那时只想用土地作抵押,如今我赚了钱,你们必须归还给我!"顾二勇得意地将一千元放在桌上,补充道:"当初你们只给了我九百,这额外的一百算作利息,我不再追究了。" "二叔,这不行啊!"覃小珍哪里敢接受这笔钱,她连忙辩解道:"那块地现在已经种了荔枝树,阿辰回来后才能决定归属。" 这段时日,顾二勇不断找覃小珍的麻烦,本想偷偷去山上摘荔枝,却总被秦译带领的人驱赶,秦译是村里的无赖,常尾随顾辰,无人敢惹。 因此,顾二勇只好对覃小珍出手,他盘算着偿还旧债后,或许能顺理成章地收回土地,因为山上荔枝价值数千元,他忍痛拿出这一千元,寄希望于赎回土地。 "那块地是我爸的名字写的,顾辰只是顾家的孙子,他有什么权利过问此事?"秦舒澜反驳道。 "我没有资格,难道二叔您就有吗?"站在门口的顾辰冷漠地看着顾二勇,面沉如水地讽刺道:"且不说那荔枝是我们的,你们早前已将土地卖给我们,如今它就是我们的财产,你不归还,又能奈我何?" 第16章啼笑皆非 面对门口的顾辰,顾二勇瞬间慌乱失措。 他原本得知顾辰的妻子腿被打断,远赴省城治疗,这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覃小珍。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顾二勇刚开口,立刻懊悔不已,他赶紧收起桌上的那一千元,心中充满了愧疚。 见到儿子顾辰归来,覃小珍似乎找到了依靠,走上前说:“辰儿,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二叔他们说要买回咱们以前在山上的那片地。你知道的,平时山上的荔枝都是你照看,这事我们做不了主。” 顾辰冷眼瞥了顾二勇一眼,毫不犹豫地回应:“不卖!当年家里穷得连温饱都难以为继,我在牢里时,他们竟以赌博欠债为借口,天天找人上门骚扰,逼迫父亲卖掉了土地。如今荔枝有了收成,就想反悔?没那么容易!” 顾二勇闻言急了,尽管他畏惧顾辰,但一想到满山熟透的荔枝,他的气势又硬了起来。“那是祖上传下来的土地,不能只给你们独占!” 顾二勇走到覃小珍面前,说道:“弟妹,当年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卖给你们的,你心里有数。现在你们想一个人独享祖业,这怎么行!” “随你怎么想,这块地现在就是我家的,谁也别想打歪主意!”顾辰的话语坚决,让顾二勇无可奈何,他气得咬牙切齿:“你、你等着瞧!” 望着顾二勇离去的背影,覃小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辰儿,亏得你回来了,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舒澜则担忧地说:“这次是把人赶走了,但他不会轻易罢休。” 无论是八十年代还是现代,涉及利益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更何况是像顾二勇这样的人。“他若再敢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顾辰握紧拳头,满腔怒火。覃小珍深知儿子的性格,连忙劝道:“辰儿,千万不可冲动,妈妈下半生还得指望你呢。” “这种人,打断他的腿只会便宜他,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多麻烦。” 秦舒澜深思熟虑地说,“我看他那么想要回那块地,无非是贪心山上的荔枝能卖出好价钱。你只需牢牢守住地盘,卖掉荔枝赚了钱,让他只能干瞪眼,这岂不是更解气?” 顾辰闻言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自他醒来后,秦舒澜仿佛变了个人,变得更加聪明。 秦舒澜察觉到他的质疑目光,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低下头保持沉默。 此刻,覃小珍才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秦舒澜,看到她右腿还裹着绷带,关切地问道:“舒澜,你的腿伤还没好,怎么就出院回来了?” “妈妈,我已经咨询过医生,他说需要在家好好休息,适当活动。”秦舒澜解释道。 得知是医生的建议而非主动出院,覃小珍松了口气,但旋即想起另一件关键的事。“舒澜,你肚子里的孩子……” 若非覃小珍提起,秦舒澜几乎忘了这回事,她迅速向顾辰使了个眼色。 尽管顾辰不愿让覃小珍失望,但他决定暂时隐瞒。至于孩子的问题,等秦舒澜腿伤康复后再做打算。 “妈妈,医生说孩子一切正常。”秦舒澜愣住,惊讶地看着他,原以为他会借此机会圆谎,却没想到他继续选择隐瞒。 听到孩子平安的消息,覃小珍放下心来,握住秦舒澜的手,开心地说:“这次去省城一定很辛苦,我去给你熬碗鸡蛋汤。” 覃小珍兴冲冲地进了厨房,秦舒澜则瞪了顾辰一眼,质问:“为什么不说实话?” 她直觉顾辰有意隐瞒,此事早晚得有个交代,拖延只会更糟。 “现在家里已经够乱了,如果让我妈知道孩子没了,她一定会很失望。等山上的事情解决后,我会告诉她真相。”顾辰解释道。 除了这个原因,顾辰还担心如果假怀孕的事情被覃小珍知晓,她可能会再次赶走秦舒澜,他不愿她再回到过去的生活。 清晨,秦舒澜用拐杖在院子里练习行走,这时秦译前来串门。 “嫂子早安!”自从秦舒澜去省城治疗后,柑橘价格下跌,秦译只好低价出售库存的柑橘。 他从口袋里拿出五千块钱,满心歉疚地说:“嫂子,仓库里的柑橘我都卖了,这是卖柑橘的钱。” 秦舒澜接过秦译递来的五千块钱,内心满是不甘。她明白,这笔钱最终会压到最低价,而且橘子的保存也有时效性,所以他尽力而为了。她取走四千,将剩下的两千交给秦译,说:“辛苦你了,这一千块算是你的报酬。” 秦译哪里敢收她的钱,事情还没办妥,他心中有愧,急忙将钱推回去:“嫂子,这钱我不能收,你去省城看病肯定花了不少,应该留着。” "你拿着就是,这是你应该得到的。"秦舒澜对属下向来大方,不会因为自己的损失就克扣他们的钱,否则谁还会愿意为她效力? "我真的不能收,顾辰哥知道了会责怪我的。"其实,更严重的是,顾辰可能会动手。 秦译硬是把钱塞回给她,然后飞快地逃开,这让秦舒澜既生气又好笑。 几天后,在顾辰的帮助下,秦舒澜已经能完全独立使用拐杖行走,但每次覃小珍看到都会训斥顾辰:“阿辰,舒澜行动不便,你怎么能让她自己拄拐杖走呢?” 在覃小珍眼中,秦舒澜就像怀着孕的孕妇,应该坐着轮椅,即使走路也要有人扶持,以防万一摔倒。然而,顾辰总是默不作声,这让秦舒澜左右为难。如果不经常练习用拐杖,她的腿可能恢复得慢;但每次尝试,总会被覃小珍制止。 看着顾辰低头不语,提着两个篮子准备出门,秦舒澜终于忍无可忍,决定采取行动。 "哎呀,我肚子好痛!"秦舒澜捂住肚子,夸张地喊道,吓得覃小珍惊慌失措。 "舒澜,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覃小珍紧张地跑过来询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显得手足无措。 顾辰正要出门,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不满地瞥了秦舒澜一眼。她乘机加重了演技,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疼了起来。" 覃小珍慌乱地走向顾辰,忧虑地说:“辰儿,这该怎么办?不如你送她去卫生院,舒澜腹中的可是咱顾家的孙辈啊!” 第17章伪装腹痛的小偷 顾辰自然清楚秦舒澜是在装病,但又不好戳穿,只好点头同意,将折叠好的轮椅推出去。 “妈,让我送舒澜过去就好,您留在这儿照顾爸吧。” 此时已是傍晚,秦舒澜需要为顾辰的父亲擦拭身体,因此没有一同前往。 刚走出门口不久,顾辰停下脚步,不满地说:“你这样假装生病,会让妈妈很担心的。”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却毫无反应,你妈迟早会察觉到的。”秦舒澜讽刺道。顾辰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气愤地转身离去,但没走几步,又听到她喊叫起来。 顾辰带着愠怒返回,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见到他真的动怒,秦舒澜也不甘示弱,直截了当地说:“你知道我为了在你妈面前维持孕妇形象,腿上的伤势需要多加练习才能恢复。而你呢,每次看到我坐轮椅,你就像是哑巴一样。” 明明是他想要隐瞒事实,却让她陷入两难境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会去做。此刻,顾辰明白了她装病的初衷,心中有些歉疚,最近忙于寻找荔枝买家,忽视了她的感受。 “对不起,最近我忙于接收荔枝的事,把这事忘了。” 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并考虑到秦舒澜腿伤的恢复,顾辰决定让她一起参与荔枝采摘。 “既然你不愿待在家里,那就跟我一起去摘荔枝吧。” 秦舒澜一时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指了指缠着绷带的腿:“我这样受伤,你要我去摘荔枝?” “荔枝种植在山脚下,那里有平坦的地方可以让你练习走路。”顾辰的话让她放心不少,没想到他还考虑得如此周全。 两人并未去镇上的卫生院,而是径直来到了后山的荔枝种植区。 夜晚的后山笼罩在黑暗中,然而今晚的月光皎洁,洒满整个山头,即使没有手电筒,也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尽管已是深夜,秦舒澜依然能清晰地观察到,山脚下那排荔枝树低垂着枝条,满树的荔枝红艳欲滴,令人垂涎欲滴。 难怪顾二勇愿意花费一千块钱赎回土地,这里的荔枝若售卖,收益必定远超千金。 八十年代的夏天虽然酷热,但夜晚却吹拂着微凉的风,给人带来舒爽的感觉。 顾辰捡起地上的麻袋,正准备前行,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闪过他们眼前,手中同样提着麻袋。 “这么晚了,是秦译吗?”秦舒澜疑惑地询问,但从背影来看,并非是他。 顾辰一眼便认出了那是顾二勇,他在深夜提着麻袋来到山脚,只有一个目标。 他急忙将秦舒澜推进草丛,想要窥探顾二勇的意图。 此刻,顾二勇看到满树的荔枝,眼睛闪闪发光,口中不满地咒骂道:“哼!顾辰那个囚犯,竟想独自占有这么多荔枝,这片土地是我们祖先留下的,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攀上树梢,开始急切地采摘。 在这个时代,物资匮乏,不像后世那样轻易购得各种水果,村民们除非自家种植,否则一年难得品尝几次。 因此,这些荔枝树对村里人来说,无疑是可观的财富。 “竟敢明目张胆地偷窃,简直是欺我家无人啊!”秦舒澜咬牙切齿,对顾二勇的偷偷摸摸深恶痛绝。 不久,顾二勇的袋子已装满了荔枝,正欲从树上下来,顾辰推着秦舒澜走出草丛。 顾二勇见到两人出现,吓得几乎从树下跌落,全身颤抖,装满荔枝的麻袋也随之滑落。 荔枝散落在地,顾二勇试图去捡,但看到顾辰阴沉的脸色,双腿如被麻痹,动弹不得。 秦舒澜望着满袋子的荔枝,挖苦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贼来偷荔枝,原来是你二伯,你要吃荔枝,让阿辰送过来就行了,何苦自己辛辛苦苦地摘。” 面对她的嘲笑,顾二勇更加心虚,气急败坏地反驳:“别在这儿假仁假义的,这片地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荔枝自然也有我一份!” 秦舒澜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见过不少厚颜无耻的人,但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羞耻的。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偷窃可是要坐牢的。” 一听到报警二字,顾二勇慌乱不堪,试图挣扎着下树,却不慎踩空,整个人从树上跌落。 “哎呀!” 树虽不高,但摔得顾二勇相当疼,他捂着屁股,痛苦地叫喊。 秦舒澜忍俊不禁,而顾辰面无表情,捡起地上的荔枝,对秦舒澜说:“舒澜,报警吧。” “我这就去。” 秦舒澜迅速推动轮椅向前,正欲报警,顾二勇见状连忙逃窜,唯恐被当场抓住。 顾辰并未追赶,只是冷静地看着顾二勇离去的背影,随后吹了一声口哨,三只狼犬从荔枝林中冲出,将试图逃跑的顾二勇团团围住,狂吠不止,吓得顾二勇只能坐在地上。 原本要报警的秦舒澜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被狗群围困的顾二勇,对顾辰的做法表示赞同。 这种无赖,就应该让狼狗好好教训一番! “还要报警吗?” 顾辰脸色阴沉,目光冷冽,坚定地说:“要!” 此刻,顾二勇已顾不上荔枝的收益,只求顾辰能网开一面,他慌忙跪在地上恳求:“阿辰,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这次就放过我吧。我一时糊涂,才会犯下这种错。” 眼见顾二勇磕头认错,顾辰内心稍有动摇,但他还想给对方一个教训,于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 “只要你签字承认这件事,今晚的事情我当没发生过。” 顾二勇见到那份证书,上面清楚记载着他早已将祖辈分给他的田地出售给了顾辰的父亲,自此,山上的土地便属于顾辰父亲所有。面对此状,顾二勇慌了神,一旦签字,山上的收成便与他无关。 秦舒澜察觉了他的迟疑,冷冷问道:“怎么,想进警局解释?” 顾辰此刻也有些不耐烦,再次吹响口哨,两头狼狗从荔枝林中冲出,吓得顾二勇连忙签字并迅速逃走。 秦舒澜看着那么多荔枝被摘下,心中有些惋惜,天气炎热,荔枝不易保存,若不尽快处理,很快就会腐坏。 “这些荔枝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袋荔枝足有三十斤,家中人口不多,肯定吃不完,赠送又不舍,毕竟如今荔枝的价格远超大米。 第18章发现新商机 顾辰随意将荔枝袋子搭在肩上,边走边说:“只能明天拿到镇上去卖了。” 次日清晨,顾辰早早起身,为了不给秦舒澜添麻烦,也带上了她。 秦舒澜的脚伤已拆去绷带,趁着覃小珍还未醒来,她悄悄地拄着拐杖出门。 两人乘坐三轮摩托,不久便抵达了镇上的市场。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集市,与后世的市场类似,但每隔虚日(农历每月十六)会有更多平时买不到的商品。 集市上人潮汹涌,带着孩子的家长常骑自行车,偶尔还能看到稀罕的摩托车穿梭其中。 顾辰找了个热闹地段,铺开麻布袋,将荔枝倾倒出来,秤具则置于一旁。 鲜艳的荔枝引来了不少目光,询问价格的人不少,但一听要八毛钱一斤,大多数人便转身离开。在这个时代,大米只要五毛钱一斤,农民大多依靠微薄的土地维生,谁会愿意花高价购买荔枝呢?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只卖出三斤。正当两人准备打道回府时,刚才那位买荔枝的人又回来了。 “剩下的荔枝能全卖给我吗?不过价钱可以降到六毛一斤。” 每斤荔枝的成本大约在四毛左右,因为当初种植幼苗时,顾辰的父亲倾注了不少心血。如今每斤只能赚两毛,确实显得有些少。 "最低七毛。" 令秦舒澜惊讶的是,顾辰竟然提出了还价,她原以为他看到那么多荔枝会直接接受。看来顾辰并非单纯的农民,而是一位懂得计算成本与利润的商人。 "我看你这么多荔枝,我帮你买了三斤,都无人问津,六毛钱已经算是优惠了。"那人冷笑道,"如果今天卖不出去,明天它们就会开始腐烂,到时候连免费送人都没人要!" 水果的保鲜确实是个问题,前世冰箱可以延长保质期,但在八十年代的农村,电力才刚开始普及,冰箱这样的奢侈品并非寻常人家能负担得起。 秦舒澜正想劝他赶紧卖掉,以免水果烂掉,一分钱也赚不到。然而,顾辰此刻却顽固地坚持七毛钱的价格,那人气愤地说道:"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卖给你五毛!" 那人怒气冲冲地离开,秦舒澜忍不住问道:"这么多荔枝,刚才六毛钱你为什么不要?" 顾辰一边将荔枝装入麻袋,一边解释道:"价格太低了,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荔枝,我不希望别人低价收购,然后赚我的血汗钱。" 秦舒澜对顾辰的想法有些不解,她认为菜农和果农的利润通常在40%左右,倒卖怎么会比果农赚得更多呢? 见她一脸困惑,顾辰安置好荔枝后,领她来到镇上唯一的公交车站,周围有许多卖水果的摊位。她立刻认出刚才那个买荔枝的人,令她惊讶的是,那人买来并非自己享用,而是用来倒卖,每斤竟卖出了一元! 这时,一个背着行囊准备上车的人,匆匆拿出两块钱,买了两斤荔枝便登上了车。难怪顾辰不愿卖给那个人,原来他已经知道那人是做倒卖的,无需劳力投入,转手就能赚取两毛的差价,这让人感到愤慨。 "不如你也试试倒卖吧,否则这么多荔枝你根本卖不完。"顾辰微笑着摇头。 "倒卖只是小打小闹,能在公交车旁成功,是因为过往的人都要出门,要么是去火车站,他们顺便买点荔枝作为路上的消遣。" 顾辰的分析让秦舒澜大为改观,他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令人赞叹不已。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后山的荔枝?” “我会批发销售,以获取最大的收益。” 原来顾辰早就找到了买家,计划将后山的荔枝运往北方,那里对荔枝来说可是稀缺货。 “那运到北方能卖出多少钱一斤?” “一块五。” 秦舒澜愣住了,没想到荔枝运到北方竟然能翻倍售卖! “真没想到你挺有商业头脑的,能把成本仅四毛钱的荔枝,一次次增值,每斤竟可以赚一块。” 然而,秦舒澜刚赞赏完,顾辰却叹了口气:“实际上,每斤荔枝的利润只有五毛。” “为什么?运费很高吗?” 秦舒澜明白运费肯定不菲,但不至于高到这种程度。 “虽然荔枝在北方价格不错,但需要冷藏在冰箱或冷库里,否则容易变质。因此,我租用了加厚的货车和冷藏设施,这些费用自然就占去了大部分利润。” 听完顾辰的解释,秦舒澜明白了为何收入不高,原来是运输成本太高。如果能找到更经济的储存方式,这笔钱就能省下来。 忽然,秦舒澜想到了前世的水果罐头,不仅美味,还能长时间保存,而且大大节省了成本,简直是两全其美! 回到家中,秦舒澜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制作。 前世由于未结婚,闲暇时她经常观看视频,关于制作罐头的教程她已看过多次,大致步骤还记得。 为了节约成本,她决定先用十斤荔枝试做,看看效果如何。 看到她剥开荔枝,取出果肉放入盆中,顾辰疑惑地问:“这就是你所说的高效方法吗?” “整颗水果难以保存,取出果肉岂不是更容易腐烂?” “我打算把这些做成罐头,这样保存时间长,而且比你租用冰柜的成本更低。” 顾辰听说过罐头,通常装的是肉类,但他从未听说水果也能制成罐头。 面对顾辰疑惑的眼神,秦舒澜急忙解释,只让他准备一些空的玻璃罐,并且去镇上买些糖回来。 顾辰没有多问,照着她的指示去做,等他回来时,秦舒澜已经剥好了荔枝。 "镇上只有粗砂糖,可以吗?"考虑到这个时代物资匮乏,糖也被视为一种储存物资,秦舒澜只好勉强使用。 秦舒澜清洗完荔枝后,将其分装在干净的玻璃罐中,接着倒入煮沸的冷水,加入适量砂糖,然后放入锅中蒸煮。顾辰看着这个过程,似乎开始理解制作方法,但又担心蒸煮会影响水果的原有口感。 这时,门外传来秦译的呼唤:"顾辰哥,你在吗?译儿给你带东西来了!"秦译兴冲冲地走进来,手里提着几个新鲜的菠萝。 第19章到县城推广 见到秦舒澜也在场,秦译开心地说:"嫂子也在啊,真是太棒了!" 秦舒澜眼睛一亮,前世她最爱菠萝,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也能遇见。秦译把菠萝放在桌上,兴奋地说:"我外婆寄了一些菠萝给我,这是我们那边的特产,所以我带了几颗给你们尝尝。" "译儿,你太客气了!"秦舒澜忽然想到,菠萝和荔枝一样,都是南方特有的水果,如果将它们一起装罐,或许更能吸引人们的注意。 想到就做,经过一下午的努力,罐头水果终于完成了。冷却后,秦舒澜挑出两罐,其余的倒置存放,以实现真空密封,保质期可达半年。 秦译第一次看到切好的水果被装进罐头,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赞叹道:"真好吃!菠萝本来有点酸,蒸过之后酸味消失了,又甜又脆。" 顾辰也尝了一块,发现味道确实不错,而且新鲜,即使运输到北方也不会受损。 "明天我就去县城火车站看看能不能卖掉。"如果能成功卖出,秦舒澜计划将这种罐头水果扩展规模,推向全国市场。 在这个时期,刚刚步入电力普及的时代,物资匮乏的同时,人们常常因储存食物的方式不当而导致浪费。因此,后来出现了许多罐头食品,如午餐肉罐头、罐头鱼等,秦舒澜打算在这一潮流来临前抓住商机。 第二天,秦舒澜和顾辰很早就乘坐公交车前往县城。县城的火车站不像省城那么拥挤,多是外出办差或探亲的人才会选择火车出行。车站周围有许多摊贩,各种小吃和水果琳琅满目,秦舒澜的摊位尤为引人注目。路过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他们还没见过有人用水浸泡水果售卖,但无人上前询问。 为了吸引更多关注,秦舒澜让顾辰挂出"买二送一"的招牌,果然询问的人多了起来。“请问这种罐头水果怎么卖?”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士问道。 “一罐两块钱,买三罐只需付两罐的钱。”秦舒澜解释道。男士拿起一罐仔细打量,疑惑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水果?”这个问题暴露了他的北方背景,秦舒澜热情地回答:“这是我们南方特有的水果,黄色的是菠萝,白色的是荔枝,我把它们做成罐头,可以保存半年。” 得知是南方特色且保存期长达一年的水果,男士心动了,他递出四块钱说:“我要三罐。” “好的!”秦舒澜开心地收下钱,迅速用网袋将罐头装好。卖掉这三罐后,她的生意逐渐升温。摊位很快就被围满了人,秦舒澜大方地打开一罐供顾客试吃。 顾辰原本对摆摊并不在意,没想到水果罐头如此受欢迎,一个上午就几乎售罄,只剩下三罐。这时,一辆小轿车在不远处停下,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士下车,来到摊位前问道:“请问你们哪位是负责人?” 顾辰正准备说是秦舒澜,但她却指向自己。男士神情严肃地说:“我们的老板看中了你们的水果罐头,想订购几百罐,请问能否到车里详谈?” 当得知对方打算购买数百罐产品,秦舒澜意识到这是一个大单,于是鼓励顾辰去洽谈,自己则留在摊位照看。 然而顾辰一离开,一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走近,带着焦急的神情说:“您好,我想买三罐,不过能否请您帮我送到那里?”秦舒澜仔细打量他,注意到他年纪不大且身体健全,考虑到自己刚刚开始尝试不用拐杖行走,便微笑着说:“先生,抱歉,我行动不便。这三罐东西并不重,我自己拿没问题。” 年轻人连忙解释:“您误会了,我没有为难您的意思。”他指向马路对面,“我和外婆几年前为了逃荒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攒够了回家的钱。如果她知道我买了这么贵的东西,肯定不会让我给她吃。所以我谎称是同事送的。” 秦舒澜被年轻人的话语打动,同意了他的请求。 尽管秦舒澜的脚不再缠着绷带,但伤口还未痊愈,行走速度缓慢。年轻人一边陪着他,一边不断道歉:“真对不起,让您受累了。外婆就住在前面那条小巷子里。” 年轻人手指前方的小巷,秦舒澜看着它,心中有些疑惑,但想到只要卖完这些罐头就能结束,他还是决定进去。 但才踏进窄巷,秦舒澜却发现巷内空荡无人,一股不安的感觉瞬间滋生心底。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被一柄冰冷的刀所威胁,那曾满脸孝顺之色的年轻人变得凶神恶煞,一副盗贼的嘴脸。 "别乱喊,否则要你的命!"秦舒澜内心慌乱,暗暗懊悔自己的愚蠢,明明已经有过两次被愚弄的教训,却又上了当。 如今她的腿受伤未能全力移动,加上巷内光线昏暗,逃跑谈何容易。 “这位兄弟,有话好商量,你不过是要些财物罢了,这些我都给你。”她将辛苦挣来的钱细心打包,一步步小心翼翼递出。 贼人毫不犹豫地夺过,确认包裹内的现金后,旋风般逃离了小巷。辛辛苦苦赚的钱瞬间失窃,秦舒澜忍受腿疼勉强跟了出去,却因伤势拖慢了脚步。 贼人速度快得出奇,等秦舒澜刚步出小巷,就高声疾呼:“有人抢劫!” 车站的人员听闻这三字,慌忙起来,不仅没冲去制伏盗贼,反倒急忙为他们腾出路,似乎害怕牵连自身。 这个时代的火车站常常会有扒手,大家都将财物紧藏于心,从不愿轻易介入他事以防得罪人。 然而秦舒澜却不顾生死继续追赶,口中仍呼喊"抓小偷"。 正以为事情绝望之际,一名穿着蓝色制服的学生突然一个绊子,将盗贼掀翻。现金随之掉落一旁。 正当女生得意洋洋想拾起时,小贼竟翻身站了起来,发出冷哼。 "多管闲事,死吧!"小贼恶狠狠的挥刀刺向女生,吓得她脸色苍白。 第20章恰好有场考试,未能及时回来 紧随其后的秦舒澜捡了块砖头奋力砸向小贼背部,却由于距离稍嫌远,只撞上背部。 四周的路人都惊声尖叫,混乱逐渐升级,小贼痛得不行,趁机朝秦舒澜和女生逼近。 他的眼神杀气毕露,一心只想置两人于死地。 再度挥刀攻来时,秦舒澜奋力推开了女生,以免波及到她。小刀几乎擦过她的衣物,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她们前面。 顾辰猛地一把抓住小贼的手腕,一个强有力的扫腿让他失去平衡,跌落在地,并将其双手反扣,任其动弹不得。 瞧见是顾辰,秦舒澜顿时如释重负。 恰巧此时巡逻警员赶到,听了秦舒澜说明情况,将小贼绳之以法。 正当她打算向女生致谢,却见女孩欢欣鼓舞地奔向顾辰,挽着他强壮的手臂,笑意盎然道:“哥,你依旧这般厉害!” “哥?”秦舒澜满眼困惑,上下打量眼前的她——身材曼妙,肌肤白皙,五官酷似顾辰,金色镜框下的双马尾俏皮动人,微笑起来真是迷人。 她记起原主与顾辰婚礼当天的情景,仿佛并不曾看见她。 看见秦舒澜惊讶的神情,顾辰温柔地拂开她的手,解释道:“舒澜,这是我妹妹顾真真,婚礼那天她恰好有场考试,因此未能及时回来。” 顾真真在县里上高中,自从顾辰面临改造命运后,覃小珍的所有希望都寄予了她身上,她节衣缩食支持女儿读书,只为她毕业后能有一个稳定的职位。 顾真真打量了一番秦舒澜,笑容可掬地说:“嫂子如此美丽,难怪哥总是忘不了。” "你这小鬼头!" 顾辰瞪向自家妹妹,她小麦色的脸颊微微泛红,急切地解释:"她就是爱开个小玩笑,你不要当真就好。" 难得见到顾辰因尴尬发怒,秦舒澜笑着,然后握住顾真真手臂说:"真真,真的谢谢你刚才,如果没有你,那个小偷就跑掉了。" 顾真真将钱币递给秦舒澜,不好意思地低语:"嫂子,你不用这么说。遇到这种情况,我当然要出手帮忙,不然火车站的小混混只会越来越多。" 说着话,她的头遭到轻拍,痛得她险些落泪,紧握着秦舒澜的胳膊,哀告道:"嫂子,哥哥又欺负我,你一定要帮我啊!" 看着顾真真躲在秦舒澜身后的样子,顾辰虽然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看向一旁。 秦舒澜不禁觉得这画面颇为好笑,她柔声安抚:“真真也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太认真了。” 看见秦舒澜出声调停,顾辰心中的气愤稍减,他们一起回到了原来的摆摊地点,整理完行囊,秦舒澜提议先吃饱饭再回家。此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回家估计要两点了。 于是顾真真引领着两人,走进了一家附近的家常小餐馆。 在八十年代,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在家里做饭款待宾客,即使来的是熟客,也只是宰杀家禽作为礼数,外出就餐是极其罕见的行为。 除了便捷性的问题,最主要的因素是高昂的价格以及有限的分量。 然而顾真真带来的餐馆却价格亲民、量足,秦舒澜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真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不仅价格合适而且菜品也好吃呢?"秦舒澜疑惑。 面对询问,顾真真显得有些局促,回答说:"呃,这家店是我的同学开的,所以我可以享受到一定的优惠。" 正在品茶的顾辰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冰冷质问:"你之前从未提起过这位同学?" 顾真真身边的同学本来就不多,基本都在县城范围内,而且从未听说其中有谁开了餐馆。 在这个年代里,开设餐馆的人都算得上万元户,过着远胜城里人的生活。 "是他,他刚转学过来,你们可能没见过他吧……"她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传来,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少年走入店里。 相较于顾辰略显黝黑的肌肤,他肤色苍白,身材略显清瘦,但他散发出的温和气质给人好感。 听到自己的名字,“顾真真”,那少年身后跟来了沉稳的脚步。 顾真真微微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声音含着一丝不满:“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名男子是顾真真的同学,名叫关少卿,过去曾在学校里让她受过苦头,所以她的态度不太友善。 “我是来找工作的,顺便赚点生活费。” “呵!你难道认为志杰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敢出现在这里打工?”因为前一天顾真真因班费的事情与关少卿起了冲突,她记得清楚。 林志杰是个转学生,出身富贵且人缘极佳,只是与关少卿走得较近。 然而,顾真真昨天发现班费不翼而飞,身为学委,她本要用这笔钱购买辅导材料,现在面临难以解释的局面。 这时,关少卿指责是林志杰偷钱,但结果却在关自己的物品中找到了那笔钱。 于是,两人闹翻了,导致关少卿变成了全班争议的焦点。 听到顾真的叙述,秦舒澜没有急于评说,不过那个看起来冷漠的少年似乎并不像那样。 此时,餐食已经上桌,顾真真看到走进来的少年,欢快地起身道:“志杰,你又帮父母忙来了?” 见到顾真真,林志杰愣住,目光中闪过慌张,很快露出阳光的微笑:“真真。我去厨房做点好料给你们!” “不必麻烦了,这菜挺够吃的!”顾真真开心介绍起自己带来的顾辰和秦舒澜,闲谈几句后,林志杰就离开出去了。 他们刚刚落座,顾真真就忍不住开口抱怨:“这个人是林志杰,餐厅是他家的产业。他这个人实在太好了,竟然让关少卿来工作。” 秦舒澜也看到刚刚的情况,虽然她对林志杰并无好感,觉得他行为有点虚伪。 注意到小姑子似乎对林志杰有好感,秦舒澜意识到她直接说的话可能不会被接受。 “而你……”顾辰黑着脸说道,“供你上学本是要学习,不是用来涉足不必要的事。” 看到哥哥严肃的表情,顾真真乖乖闭嘴,专心享用起晚餐。 第22章我不想参加高考了 一顿饭总共花去10元,但在顾真真影响下,最后只收了9元。 三人下午4点到家时,覃小珍见到女儿回家,满心欢喜,立即宰了一院子的鸡等待。 回到房里,秦舒澜开始计算收入:今天卖出了32个果酱罐头,成本8元,一天收入达到24元。 对于路边摊来说,这个数字还算可以。 但她也看出果酱罐头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不仅仅限于南方,北方市场甚至更大,并能让南北方的人品尝不同季节的水果,这也是这种罐头水果的特色。 "今天赚了多少钱?"顾辰推开房门进入,看到了秦舒澜凝视着钱款思索的样子,他也很想知道今天的收获。 "一共收入24元,比卖荔枝要赚得多得多!" "这么多?"顾辰对于这笔收入实在有些惊喜,原以为不过是挣些糊口之资,没想到竟然还剩下十多元的零头。 见他对这样的数额惊讶不已,秦舒澜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那当然了,这些水果罐头既降低了生产成本,又提价出售,必定要比新鲜的荔枝更有赚头。想一想山上满树的荔枝,我觉得生活似乎有了奔头。” 尽管顾辰家境算不上富裕,但也属于典型的贫苦。如今最值钱的就是那片山上的荔枝。她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拓展罐头水果市场,狠狠地捞上一笔。 "要是真是这样,那就太棒了。"顾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映入秦舒澜眼帘的是订购单,上面还有近五百元预付款。 "这是…什么?" "今天来的人是城里的超市经理,他相中了我们的罐头水果,因此下了五百罐的订单,这些都是时令的果蔬。原本我还有些犹豫,但他提出可以分三次交付,并每次发货即支付相应款项,如果中途发现缺货的话,就把其他果子做成果蔬罐头补足。"想到家里的荔枝存货不少,顾辰这才点头应承了下来。 望着订单上清清楚楚标注的五百罐数量,秦舒澜开心得几乎跳起来。 "你核实过那家超市了吗?万一是骗子怎么办?"自从来这里后,秦舒澜已经撞见过几回骗子,心里很是担心。 然而,顾辰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变得细心了吗?但这次是真的。有个表哥在一家超市管理库房,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摆设水果罐头货柜了。" 闻言,秦舒澜兴奋地抱住顾辰,激动地说:"顾辰真能干!你竟连这么大笔的生意都谈成了!" 突然被拥入怀里,让顾辰有些手足无措,他脸颊微红,低声含糊地应了几声。这时候秦舒澜才发现自己太过欣喜,赶紧松开了手臂。 两人羞涩的脸庞还在绯红,院子却传来母亲与女儿激烈的争执声。两人赶紧跑出去。 "你说什么?不要读书了?"覃小珍愤怒地指着顾真真,责备道:"离高考只剩下六个月了,我们都期盼你能考取好学校,将来出人头地。你在这个关键时刻,竟说不读书了?" "是不是你非要让我受罪你才甘心!"覃小珍手指因气愤而颤抖,顾真真一直热爱学习,成绩也算优秀。 然而这次的成绩单,她的排名从班级第二掉到第十六位。 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彻底改变了态度。 此次回家便说不愿再继续学业,这让覃小珍怎能不气愤。 "妈,读书根本没有意义,反而浪费家里钱让我念书。" 顾真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村子里跟我同龄的女孩大都上了中专,当了老师,我还在浪费家中的钱。" 砰的一记响,覃小珍一个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顾真真脸上,顾辰和秦舒澜看着这一幕皆惊慌失措。 "妈,你一直以来都没打过我,现在居然为了让我上学而动手?"顾真真捂住脸颊,生气地质问道:"你根本不了解我!"说完,她掩面冲回自己的房间。 覃小珍因怒气攻心,捂着胸口,差点失去意识,还好顾辰及时搀扶着,才没让她昏倒过去。 "阿辰,我真的好担心你妹妹。离高考只有一个学期了,你要帮帮我,好好说服她一下!"覃小珍一直视顾真真为傲人瑰宝,今天冲动地打了她,此刻内心悔恨又痛苦。 "妈,这个问题就由我来解决。等这个暑假过去,我一定会让她乖乖回学校。"顾辰面露阴郁,缓缓走进真真的房间,身后跟着秦舒澜。然而他仍有疑虑:"等一下,还是我去跟她说吧!" "你能行吗?"他对秦舒澜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真真和舒澜刚认识不久,且真真是个固执的性格,生怕秦舒澜应付不了她这脾气。 "虽说我俩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们都是女性,明白女孩的想法。”秦舒澜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门内传来愤怒的回答:“谁?” 那是顾真的声音。 "真真,我是嫂子。我能进来聊聊吗?"当门外响起秦舒澜的声音,没多久,真真带着红肿的眼睛打开门:"嫂子,你进来坐。"看见他们一起进去,顾辰只好先行离开。 房间里,顾真真红着眼眶,脸色越发苍白。 想起先前母女的冲突,秦舒澜柔声劝慰:"真真,刚才妈是情急之下打你了,并不是故意的。" "嫂子,妈从小就疼我,从不打我的。"泪水在顾真真眼眶里打转,带着呜咽:"我只是提了不再上学的事,她却...”还没说完,顾真真已经开始抽泣。 秦舒澜懂得同情,但也清楚她脾气倔强,怕硬碰硬只会雪上加霜。 于是,她拿出一条手帕递给真真,温和道:"真真,先把情绪平定一下,擦拭眼泪吧。我知道你的感受,能理解你的处境。" 真真呆愣地看着她,哽咽问:“嫂子,我都还没告诉你原因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上学?” "女孩们常会为几种事情烦恼。若并非家庭问题,那可能就是情感上的困惑。"秦舒澜精准戳中顾真真的痛处,她慌乱地低下头,然后装傻般反问:"嫂嫂,你这话是何意?" 第23章遭到指指点点 "是不是喜欢林志杰让你心烦意乱?"秦舒澜直接揭开谜底,顾真真瞬间不知如何应对。 "嫂子,你这是乱讲话!"她的脸颊泛红,略带恼怒地反驳,心想:怎能随意猜我的心思,就算你是我的嫂嫂也没资格胡扯! 秦舒澜怎么会知道这秘事,这使她忍不住矢口否认。 "你应该心里清楚,我是否乱说话,但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丢脸的。” 这个时代的男女观念依然较为保守,顾真真虽然已经十八岁,仍是个在校的学生,如果这事被众人知道,难免会遭到蜚语与指指点点,甚至给她扣上坏学生的标签。 秦舒澜深知这些,因此才会把这个情况公开,并且愿意为了顾真真做这个顺水人情。 听到这话,顾真真的澄澈目光微怔,没想到秦舒澜会有此番发言,好像找到了知己般,问:“难道你觉得我是品行恶劣的学生?” 这让秦舒澜忍不住轻笑起来,“绝不会,你知道,你虽然还是个学生,但已满十八岁,暗恋个男生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观察顾真真的反应,秦舒澜笃定她是对林志杰暗生情愫,只是林志杰留给她的印象不太好。 “不过不用急着表白,你得相处了解他,否则女生很容易受到伤害。” 顾真真紧接着称赞了不少林志杰的优点,然而秦舒澜却觉得这些都是她的偏见,她并没有真正去倾听。 “真真,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品格,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建议。”秦舒澜嘴角轻扬,继续说:“很快你们就放假了,嫂子这里接到了大订单,急需帮手。要不你就邀请一些同学一起来帮忙,我会按照临时工工资支付给他们报酬。” 正是在听顾辰谈论大订单的时候,她突然有了这个主意。 因为在改革开放不久后的80年代,大多数家庭都节省开支供孩子读书,高中学生们往往会利用假期做兼职赚些零花钱补贴家用。 闻言,顾真真兴高采烈地拉起秦舒澜的手:“嫂子,这是真的吗?” 看到顾真真这么开心,秦舒澜点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除了你和志杰,还请再找三位帮忙的人吧。” “嫂子你放心,我去打电话通知他们!”顾真真满脸兴奋地正要离去,秦舒澜还叮嘱她记得与覃小珍道歉。 看着活泼的顾真真离开房间,不仅向覃小珍诚恳道歉,两母女间的隔阂瞬间消除,这让顾辰深感钦佩秦舒澜的心思。 他也对秦舒澜如何说服顾真真的方法产生了兴趣。 秦舒澜拖着拐杖,从屋内走出来,神气地说:“怎么样?我成功说服你妹妹了吧?” “你还真是有一套。”顾辰赞叹道。 “毕竟只有女性才能深刻了解女性的心思。” 秦舒澜虽不确定顾真真一定会带上林志杰来帮忙,但她确信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让事情得以顺利进展而不影响到顾真真的学业。 次日,她们一同去县城采购蒸笼大锅和订购玻璃罐,而顾真真也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 "嫂子,你托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接他们过来,我们今天就开始行动吗?" 顾辰一头雾水,质问:“找谁?” 顾真真轻笑,拉着秦舒澜的手说:“嫂子难道没告诉你吗?她说接到个大单,想请我的同学们过来帮忙,还要支付工资呢!” 她的话音刚落,顾辰不满地把秦舒澜拉到一旁,追问:“这件事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昨天你跟真真聊什么内容?” 原来,妹妹昨日兴冲冲在村口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任务。 面对他的焦虑,秦舒澜不禁笑道:“单子虽然是你接的,但罐头的制作只有我会,邀请几位朋友难道还需要你的许可吗?” 顾辰叹口气表示担忧:“我只是不确定真真的同学会不会愿意来到我们的小镇。” “别担心,我早有预料。我会让他们只在白天帮忙。镇上的公共汽车一天往返四趟,只要下午四点离开,就能赶上去县城的末班车,然后在车站集合等待真真。” 走进80年代的小城,尽管没有后世的繁华喧嚣,但秦舒澜很快就购得了两个大型铁锅。 “我本打算再买一个的,但厨房只有一个双眼火灶,这两个就够了。”于是她还是决定购买那两件。 两人步入镇上唯一的杂货店,老板笑脸相迎:“有什么可以效劳吗?” “老板,我们要买玻璃罐,这里有现货吗?” "有,给您瞧瞧。”老板取下架上的不同规格玻璃罐。 这个年代的玻璃罐设计单一,非圆就是方。 秦舒澜最终挑选了中等大小的圆形罐。 “这种玻璃罐怎么卖?” “六角,非常公道的价。” 秦舒澜闻言有些愕然,这个看似微小的玻璃罐居然价值六角! 她的水果罐头仅售两元,这罐子占据了近一半的成本。 过去的摆摊用玻璃罐全是家里剩余物品,基本没有额外费用。 但她知道这次要在超市销售,必须选用新且定制的玻璃罐,并贴标签。 秦舒澜在心里盘算:如果价格过高,可能要去找专门定制的地方。不过,时间允许,应该还能搞定。 秦舒澜试探道:“我可能会大量购买,你能给我们稍微优惠些吗?”她想着如果不划算,还有其他解决办法。 “你需要多少个呢?如果数量太少,我也赚不了多少钱。”老板无奈地说,这些玻璃罐的进价本身就偏高,降价的话几乎没什么利润空间。 秦舒澜提出:“我们需要五百个,每个四角,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出口,老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五百个,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订单,以往最多只需二十几个。 "行!行!但我这里只剩下五十个存货了,其他几天后再给你送去怎么样?"老板欣喜异常,早就期待着今天的订单。 见他爽朗应承,秦舒澜没有丝毫犹豫:"好的,你先给我五十个,剩下的两天内送来即可。" 她伸手掏出了两张五十元,“我先付一半现金,剩下的之后就送来。” 第23章男生也搞宫心计? 旁边,顾辰已记下了地址,秦舒澜便请老板将这些首批货物先行发送,其他的两天后补充。 搞定果罐的事情后,他们又回到车站。 这时,已经有几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等候在那里,顾真真看见两人开心地挥着手。 "哥!嫂子!”顾真真兴奋地牵着秦舒澜的手道:“嫂子,这些都是我的同学们,小兰和小青。” 两个女孩扎着马尾辫,文雅地向他们两人问候,而站在旁边的林志杰则露出一抹微笑,主动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真真的同学林志杰,上次在酒楼有见面。" 面对林志杰,顾真真略带害羞地说道:“听说你们要帮忙,志杰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让秦舒澜回想起他们曾在酒楼遇见的事情,当时真真是说那家是他们家,居然这么痛快答应帮忙,这让她有些惊讶。 顾辰在一旁看得出些端倪,脸色微微不悦地盯着林志杰,继而略显生气地看向秦舒澜。 秦舒澜径直忽视了他的不悦,看向顾真真身后问:"不是让你找五个帮手吗?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一位快到了。"话音落,一位冰冷的身影正走近车站,那是他们先前在某个场合碰见过的有关少卿。 顾真真顿时一愣,带着些愤怒质问道:"怎么会是你?小兵呢?" "他说不愿意,所以我代替他来。" "我没让你来啊!" 关少卿见顾真真的不满,不好再多做停留,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得秦舒澜喊住了他。 "等一下!"关少卿顿住脚步。 秦舒澜走上几步问道:"同学,我们这里需找两位男士帮忙摘荔枝,你能帮忙吗?" 而这时顾真真嘲讽道:"有些人真的很厚脸皮!" "顾真真!"顾辰对妹妹的举动十分不满,语气寒冷地说:"你没看到嫂子腿部不方便吗?多些人帮忙能轻松很多。" 顾真真以往一直是很乖巧有礼貌的女孩,为何此刻突然转变至此? 看到哥哥的怒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措,忽略了嫂子的不便。于是她转过头说:"这个单是嫂子接手的,嫂子想请谁来帮忙都可以。" 这一句话,使得关少卿留了下来开始协助。 为了制作水果罐头,他们首要的工作是挑选鲜果,于是顾辰带领所有人来到了后山,他吩咐两名男生上树摘采,其他人则负责在树下接应收成。 林志杰一听到要攀树,吓得腿直打抖,但他不愿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只有咬紧牙关往上爬。 然而刚一爬上树,他双腿发软立刻滑下。 "啊!"凄厉的叫声响起,众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到正从树上坠落的林志杰。 幸好,只是蹭伤了些皮肤,并无大碍。 关少卿则轻而易举地跃上去,很快就提了一大篮果实,秦舒澜对此很是满意,对比起来,她发现林志杰实在不如关少卿那般能干。 由于林志杰伤到了,秦舒澜只得让他在一旁休息,而顾真真则细心地照料着他,时不时露出几分害羞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顾辰尽收眼底,他拽着秦舒澜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真真竟然会对那林小子感兴趣?" 望着他略显紧张的神色,秦舒澜微笑着,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内心——原来顾辰竟是这般爱妹。 "这不早就被你洞察出来了吗?不用过于紧张,总有一天真真会明白他的本性。”秦舒澜其实不太喜林志杰,觉得他总是故作深沉。 刚才那棵树明显不高的样子,他竟然还能跌下来,相比之下,关少卿虽内向话少,但行事利落勤奋。 "真的?你早就知情?”顾辰听得心中愤慨,秦舒澜竟然早就明了此事却瞒着他,假如事先知晓,当初绝不会答应暑假打工这事儿。 考虑到真真还只是学生首要任务是学业,他绝不容许妹妹学业因这事受影响。 正欲制止,却被秦舒澜拦下:"你别着急过去,这儿没什么好担心的。" 最终经过了一天的工作,到了下午四时,已成功完成了五十罐的果酱制造。 因为顾真真的同乡都是在小镇,往返需乘坐公交,秦舒澜因此在当天就把工资发给每人十元,惟独对摘取最多荔枝的关少卿额外奖励两元。 这一幕落在顾真真眼中显得不公道,她问:"大嫂,我们只领十元,他怎么有十二元?" "因为他今天采摘了好几十斤荔枝,所以我多给两元作为嘉奖。" 听完解释,尽管心存不甘,顾真真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不愉。 这让关少卿也不好受,将两元工钱归还回秦舒澜手中。 "大家一起努力干活,拿的报酬也应该相应调整。" 未想到关少卿会真的退钱,秦舒澜不由多了几分对他少年的赞赏。 一旁的顾辰闻言,终于忍不住提醒起妹妹:"他的劳动成果超出你们,比你们多拿两块钱本就是公正的事。有些人即使无所贡献也拿到了工资。" 这番话说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静静站立却显得无比狼狈的林志杰身上。 他是最早从树上跌落,随后也只是简单剥离了几条树枝,就再也没有参与多少工作了。 他紧握那十元钞票,开口道:"我确实没怎么贡献,这钱我真不好意思收。"说完这话,林志杰却并未离开原地,反倒是偷瞄了一眼顾真真,故意摆出一副凄苦的模样。 秦舒澜心里暗暗讥讽林志杰尽管年纪轻,对顾真真却能牢牢掌控局势。 果然,顾真真站了出来为他说话:"嫂子,志杰只是为摘荔枝才受的伤,这五块钱算作医药费,行吗?" 顾辰毫不留情地冷笑道,满脸不悦地转身离开。 但秦舒澜并未回应,而是走上前牵住顾真的手保证:"你放心,我已经出钱,就不会要回来。" "谢谢你,嫂子!" 望着即将过四点半,顾真真送他们到镇上的公交车站。 看着林志杰的身影渐远,秦舒澜脸色阴沉,重活一世,竟遇到了如此一个绿茶男,总有一天,她会揭示他的虚伪面孔。 第24章台风天找人,遇到危险 深夜,秦舒澜正沉浸在熟睡中,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将她唤醒。 "舒澜,快开门啊!"门外是覃小珍的声音。她正打算起床,却发现顾辰已经不在平时睡觉的地铺上,不禁有些恐慌。 记忆中晚饭后顾辰就拿着篮子离开了,直到自己入睡都没见他回来。 "舒澜,辰儿回来了吗?"听到了覃小珍说没见回来,她松了一口气,原以为是来责问的婆婆。 秦舒澜迅速穿好鞋子,拉开房门只见焦急的覃小珍。 “妈,他可能是去检查荔枝了。最近晚上都有人偷荔枝,所以他每晚都去巡逻。”因为这样的状况,顾辰已成惯例夜间巡视。 "看荔枝呢,今夜有台风,他不会还待在山上吧?" 秦舒澜愣住,立刻推开大门,强风卷进室内,狂风暴雨怒吼,院里的花朵都被连根拔起,树枝横七竖八。 前世的秦舒澜也曾遇到台风来袭,如今这样狂猛的风雨中独去守荔枝,并不是玩笑。 看到这幅情景,覃小珍几乎要哭出来,抓住秦舒澜的手央求:"舒澜,该怎么办?要不要找隔壁邻居帮忙?可能很快能找到阿辰!" 话音未落,覃小珍就冲出门,却被秦舒澜阻止:"妈,这大风大雨,你怎么能出门呢?如果你有个万一,让真真怎么办?" "更何况这个时候大家都待在家,谁能出来帮忙呢?即便真有人愿帮助,我也不想现在就去山里,万一出事了只会牵扯我们家责任啊。" 面对这样的困境,秦舒澜只好叫醒顾真真并安排:"真真,家你要照看着,我去山上看一下。"她披上雨衣,义无反顾地冲入暴雨之中,即使听见覃小珍呼喊也没回过头来。 秦舒澜顶着暴风雨走向后山,周围一片漆黑,风雨交加,豆大的雨滴狠狠地打在脸上。 身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没有照明设施,好在出门前带上手电筒,不然连前方道路都难见分明。 经历了崎岖山路的颠簸,秦舒澜终于来到了山脚。 荔枝树在狂风中摇摆,偶有熟透的荔枝坠下,敲在秦舒澜头顶,引致刺骨疼痛。 "顾辰!顾辰!" 山脚下的风势凶猛,甚至把雨衣吹翻,几乎掠过她的头。她连忙扶稳衣角,然而身上的衣服依然浸湿。 环视周围满目荔枝树,她依然没有寻觅到他的踪影。就在她打算离开之际,一阵旋风横扫而过,身边的一棵荔枝树被连根拔起。 眼看断裂的树干疾速坠下,秦舒澜刚迈出的腿还未找回力道,树木却已逼近。 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她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挡下了那股势头。 沉重的树干令秦舒澜难以承受,然而,在这生死之际,一个魁梧的身影迅速飞奔而来,仅以双手便轻易将其击向地面。 顾辰满腔怒气,身上只有白色背心和短裤,寸头的碎发乱舞,外披一件雨衣,显然也是刚刚经历风急雨骤。他沉声质问:“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秦舒澜听出他语气中的关怀,不禁心中释然。 但顾辰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小心!”随后拉着她的手走进一旁的小木屋,温暖的感觉顿时让她放松了不少。 这座小木屋尽管简朴,内部结构新潮,只有一盏煤油灯,还有一张简陋床铺。 但对于山间歇息而言,已经算得上是舒适的地方。 秦舒澜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才惊觉自己已经几乎全湿透,浅蓝的衬衫显得尤为瞩目,她不由脸颊泛红。 要是早点更换衣衫,即使曾有所交集,此刻她也会少几分尴尬。 秦舒澜急忙擦干身体,这时顾辰从床上拿起衬衫交给她,并略带不好意思地说:“快些穿上,别生病了。” 顾辰虽然汗水浸渍着衣物,但至少保持干净。意识到两人的立场,秦舒澜快速披上了衬衫,借此缓和气氛。 “大风大雨里你还来这里?”她在心底不断盘问这个疑问。 "我应该问你才是吧,你在这暴风中找我,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万一你真的被砸中,反而拖累了人。”想起刚刚的险情,顾辰的愤怒无处宣泄。 秦舒澜反驳:“你自己昨晚也不通知一声回家,妈差一点找来了。如果不是真真阻止,那一切可能就不止这样简单。” 顾辰如此冷漠责问她,令秦舒澜感到被误解和忽视,她不满地盯着他,内心暗自嘀咕:“若非你,我又怎会在狂风豪雨下前来找你?做好事反而招来责骂……还不如当时把门紧紧关了。” 面对这样的责难,深知错在己方的顾辰没有再争论。 就在这时,他看见秦舒澜面色痛苦,脚伤愈发明显,发出低吟。 “哎呀。”秦舒澜忍耐不住疼,不由喊出声。 “你怎么啦?”顾辰急忙走上去搀扶住她,让她坐在床上,却意外发现她的脚踝红通通的。肯定是在匆忙赶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 他屈下身子,粗糙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颤抖的脚,轻轻地揉了揉。这让秦舒澜痛得几乎流出泪花。 “哎呀!好疼!”她恼怒地看着顾辰,讽刺地说:“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脚也不会这么遭罪!” 前世的她在经历了几乎康复能正常走路的情况后,又遇到这种不幸! “这只是一点儿扭伤,明早雨停后我就带你去看看卫生所。”说着,他脱下背心的一角,包裹在秦舒澜的脚踝处。 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顾辰那宽广的身体线条展露无遗,小麦色的肌肤闪烁着晶莹的汗珠,显示出他卓越的体型,看在秦舒澜眼中有些让她心慌气促,不由想起初来乍到的那个夜晚触感。 尽管对秦舒澜的目光置若罔闻,顾辰的心里其实早就翻江倒海。 虽然他昨晚背部受击失去意识,但他记得那份令人难以忘怀的感受,令他体内燃烧起炙热的情感。 匆匆处理完伤口,他熄掉灯火,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躺下,低声吩咐:“赶紧休息吧,等天亮了再背你出门。” 小木屋里黑漆漆一片,秦舒澜不再纠结,紧闭双目入睡。 第二天清晨,风暴终于过去,李桂花带着邻居们焦急寻找一夜未归的儿子和媳妇。 "阿辰!澜澜!" 呼唤声惊醒了沉浸在梦乡中的顾辰,他推开小屋木门,只见山脚下覃小珍领着顾真真和几个邻居,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机敏的顾真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兴奋地喊道:"妈,哥在那里!” 第25章感情很好嘛,难怪不愿意回来 看到顾辰半袒胸膛迎面而来,覃小珍立即走近关切询问:“阿辰,昨晚你都不通知我们,害得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因为她习惯于知道顾辰的动静,所以她并未责怪,但见他衣衫不整的模样仍然忍不住问:“刚刚台风过后,天还凉着,你这样不穿衣服是怎么回事?” "妈,我立刻回去。那些荔枝树被刮得很厉害,最好我们先别靠近这里。" 由于台风的影响,原本结满荔枝的树枝不少都被折断,散落四周,现场凌乱不堪。 而对于这些情况,顾真真只关心秦舒澜的安危,她紧张问道:"哥哥,嫂子昨晚来这找你了,你有看到她吗?" "还在休息。"顾辰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屋,而顾真真并未在意折断的荔枝树,径直奔向那个房子。 走进小木屋,顾真真见到秦舒澜躺卧床上安然入睡,身披哥哥的衣服,便玩笑般说道:“哥,昨晚看你和嫂子感情很好嘛,难怪不愿意回来。” 原来是哥哥与嫂子共享两人世界! 话刚出口,却被顾辰轻轻拍了下脑袋,不满地说:“瞎说啥,昨晚刮大台风呢,还能赶她回去不成?” 见到秦舒澜无恙,覃小珍松了口气:“阿辰,快唤醒舒澜,趁这时雨歇,咱俩先回家。”她关心孩子和媳妇平安才是头等大事。 顾辰走到床边,轻唤秦舒澜:“舒澜,醒醒,我们要回家了!” 秦舒澜沉睡中听到声音艰难地睁眼,浑身无力、略有寒意,头疼得厉害。 她的嗓子干燥而疼痛,看着覃小珍与顾真真,她哑着嗓子问:“妈,真真也来了?” 看着她面色苍白且声音沙哑,顾辰忍不住用手触摸,她的额头上热到惊人。 “你发烧了,我们去卫生院。” 肯定是因为昨晚冒雨淋了,未及时更衣导致。 这时,覃小珍担心地说:“阿辰,立刻带她去看医生,发热可是大事!” 顾辰没等秦舒澜反应,就屈膝准备:“你脚踝好像扭伤了,我背你去。” 秦舒澜已晕乎,没矫情,立刻伏在他坚实宽阔的后背,纤细双臂勾住他的脖颈,顿时感到舒适不少。 这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目光。曾经饱受争议的人如今背着妻子去看病,让人们对她和顾辰的看法有了改观。 而生病的秦舒澜并未留意这些流言,只知依偎在他背上有片刻宁静,闭上眼睛。 到达卫生院后,顾辰将她安置在病床上,并立刻找来医生。 经问诊和检查,医生给出吊瓶降温治疗建议:“患者有感冒症状并发高热,需留院输液直至退热,今晚上还需在这里,需要有人照看着她。” "我还是留下好了,毕竟她是因我而病倒的,从情理上来讲应该由我来照顾她。" “妈,你们先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 此时,覃小珍走上前,焦虑地向医生求助:“医生,我的儿媳怀孕了,能帮她检查一下孕期多久了吗?" 此问语出,本来头疼的秦舒澜紧张地望向顾辰,希望他能处理这个问题。 但还不等顾辰回应,医生紧锁眉头,径自挽起秦舒澜的手腕诊脉。 “她并没有怀孕。”医生冷静地下了判断。 “怎么会?”覃小珍突然激动起来,紧紧抓着医生的手,“你是说、她没怀孕,根本没有孩子的?” 对覃小珍的质疑和情绪激动,医生显得有些不满:“我的师父是周启平医生,我虽然医术不如他,但我绝不会诊脉有误。事实是你儿媳本就没怀孕,体内并没有孕育胎儿。” 这如同一声雷在头顶炸响,覃小珍整个身体仿佛瘫软,然后带着愠怒的目光盯着病床上的穆舒澜追问:“秦舒澜,医生的话是真是假?你从来没有怀孕,是不是?” 尽管秦舒澜明白这种情况终会来临,但她未曾料到会在自己生病时面对。 如果当时就在断腿时讲出真相,现在就不会遭遇此等困境。 满心愧疚的点头承认:“妈,我没打算欺骗你...” 还未等秦舒澜多说,覃小珍就斥责:“我当初还以为你可怜,竟敢骗我!” 自从顾辰被送入劳改,覃小珍担忧他能否释放。她内心坚守传统,期待儿子早早组建家庭延续香火,为此竭尽努力使顾辰提前出狱。 因此顾辰出狱不久,她立刻逼迫儿子完婚,期望快点儿抱孙子。 得知秦舒澜怀孕那一刻,她心满意足,却不曾想这只是虚晃一枪。 “妈,这件事与舒澜无关。”顾辰急忙出言宽慰,“我怕你不高兴,所以让她暂时保守秘密。若要责怪,就该怪我。” 顾真真满眼困惑地望着秦舒澜,支持地说道:“妈,我想哥和嫂子可能也只是为了让你安心。既然已结婚,慢慢再要孩子不迟。” 虽然和秦舒澜相处时间不长,但在顾真真的直觉里,嫂子并不是撒谎者,定是有什么隐情。 “要孩子能慢慢来?” 愤怒代替了以往的慈祥,覃小珍怒目指秦舒澜质问:“你还当我不明白?你和顾辰明明不住一起,好几次我醒来还看到他睡在地上!怎么可能有孩子!” 当初她误以为夫妻分房是保护肚里的胎儿,心中颇为欣慰。 然而这话却令其他床位的病人都吃惊不已,众人瞩目这边。 不顾他人的视线,覃小珍继续发难:“你根本就不想与阿辰过好生活!” 面对病床上默默忍受的秦舒澜,现在的她任何解释都难以入耳。 秦舒澜狠狠地瞪了顾辰一眼,心中的怒火使她不愿多言。 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不该有所隐瞒,如今一切都落在这段婚姻的矛盾上,一切责任都在顾辰头上。 愤怒中的覃小珍转身离开,顾真真唯恐有事,紧跟其后。 看到无望的局面,周围的病人们纷纷安静地回到了床上。 “对不起,妈现在情绪正激烈,我等回家再向她解释清楚。” 秦舒澜开口:“你无需对我道歉,你应该跟你妈说。反正我现在就像你赎罪的羔羊,她可能就会赶我离开。” 顾辰自己也知道错了,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没有反驳。 第26章被婆婆知道假怀孕的事 傍晚时分,秦舒澜终于退烧回家,两人却发现一个袋子摆在那儿,里面塞满了她的衣服。 正在纳闷之时,覃小珍一脸阴霾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递给秦舒澜,冷漠地道:“既然你不想嫁辰儿,我也勉强不了你。尽管你们还没正式登记,但身体确已是辰儿的,这些钱是你遮掩事实的代价。即使能被宽恕,承诺还是要有。” “妈,我承认这次骗您是我们错了,我们会改正。”秦舒澜坦诚道歉,也是为婆婆留点颜面。 她看儿媳妇真心认错,加上考虑到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覃小珍心中怒气消去几分。 “既然道歉了,平时你也辛苦付出不少,此事就不多追责了。”覃小珍审视着她,已盘算下一步,说道:“但从今以后不能让辰儿睡在地上,夫妻分床算怎么回事?” 天黑之际,顾辰仅穿了一件衬衫便进门,微弱的煤油灯光下,麦色肌肤显得性感无比。 脸色微红的秦舒澜侧身躲避开他的眼神,将枕头旁的小背心扔向他:“穿上衣服!” 这么晚还不盖被,他是在炫耀身材吗? 现在虽然是夏季,但上世纪八十年代未完全工业化,夜晚乡村依旧凉爽。 面对顾辰不悦的表情,她知道他会不适应穿上衣物。 想到他今日所受委曲,她心软了。 “穿上,会感觉热。”顾辰轻轻开窗透进夜晚的气息,庞大的身躯使得原本就窄的床瞬间显得拥挤,他还散发着浅淡的肥皂香气。 秦舒澜恼火地蹬踢他:“离远点儿,热?!今天没你说的那么热,台风刚过,有凉意的。” 实际上她并不是热,只是为了不让顾辰贴近。 回想前世,她单身多年未曾婚嫁,虽然曾有过男友,但从未如这般无奈。 秦舒澜清楚,覃小珍谅解她,正是由于承诺将来不会再和顾辰分开睡觉,以及今晚必定来看看他们是否同床。 “房间就这么点,让我睡哪儿去?”毕竟他们是夫妻,他在旁边本是合情合理的事。 “你管我睡在哪?”秦舒澜愤怒地转过身体,冲着他说:“还不是因为你当初承诺要让你妈高兴,才会搞成现在这样!” 这个男人竟还有脸质问她在哪里睡觉! 要是她没挣到足够的钱,早离开,哪会在他面前做这种事? 一想到这个,秦舒澜更是恼火,正要抬起脚向他两腿间踢去,但他轻而易举地接住了,粗壮的手掌控在她的细软大腿处,让她无法动弹。 “秦舒澜,你要踢哪里呀?这还得用到。”幸好他反应敏捷,否则这下踢得他疼死了,她性格如此火爆可真是没料到。 不过秦舒澜觉得他这说法似乎带了点儿低俗的味道,脸颊微微泛红气道:“卑鄙!” “卑鄙在哪里?你又不是没有领略过它。”顾辰勾起一抹邪魅笑容,在她耳边低语,温暖的气息抚过她耳垂,使得秦舒澜的脸颊再次染上红色。 瞧见她的羞态,立即触动了顾辰对两人新婚之夜的回忆。 他记得当时她看似心甘情愿,可后续脑勺受创后坚决地表示不愿意共寝,眼神由胆怯变坚定,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秦舒澜徒劳地挣动几下,却逃脱不出他束缚,不依不饶地说:“你榴芒!” 这时,她看见一个黑影晃过窗边,认出是覃小珍偷偷注视他们,于是对着顾辰用力敲击,“放我出去!” “嘘!”顾辰清楚那是谁,低声说道:“我可以放你,但不要出声,别让妈产生怀疑。” 为了让覃小珍上当,秦舒澜只有忍气吞声答应下来。 但她还没从他的拥抱里挣脱出来,就被他又拉入怀中,让她毫无准备。 她贴在他硬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强有力的心跳,这让秦舒澜的脸如同熟透的虾子般嫣红,但无力抗拒。 秦舒澜确信他在有意为之,可能还有点占便宜的意思。 但此刻,顾辰内心十分愉悦。 这么久的夫妻生活,终于今夜抱到心爱的夫人了,得意的微笑悄悄爬上嘴角。 窗外的顾真真受惊讶地张大眼睛,兴奋地告诉她妈:“妈,哥跟嫂子抱在一起,您是不是安心多了?” 覃小珍满意地点点头,对于二人的举动依然有所疑虑,但她考虑到两人新婚不久,关系还不稳定,能共睡一张床已算不错。 过去两天,秦舒澜的病完全恢复,双腿灵活如常。 她猛然想起周启平交代的事情:再过一周就是复查日子,到时候正好去省城交付货物,顺带复查病情。 “嫂子,今天有何计划?”顾真真带领了两位女同学一起来到,身后的还有林志杰和关少卿陪伴。 “先去山里帮忙做事,待会儿菠萝运到后,需要你们帮手卸货。上回罐头畅销,就是菠萝帮忙。前几日我让林虎去了南市购买一批菠萝,并且进了些黄桃回来。” 前些天台风侵袭,许多荔枝纷纷落下,秦舒澜首先安排大家将折断的树干移到一旁,然后才处理已腐烂的果实。 完成这些任务时,时间已经来到午餐时刻。 秦舒澜为他们准备了饭菜,正欲享用,忽然听到林虎兴奋的声音响起。 "顾辰哥!嫂子!我带来菠萝和黄桃啦!"林虎驾驶三轮摩托车抵达顾辰家门外,满满一车满载热带水果——菠萝与黄桃,下车时心情愉快无比。 秦舒澜放下碗筷走向车前,随手挑选几个检查,它们新鲜如初,不禁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些水果很鲜美。" 由于台风导致荔枝大量坠落,剩下不足一百斤,这损失可不小,因此才叫林虎进城购进一部分黄桃补救。 黄桃制成罐头,口感更佳,在前世常常用来烘焙蛋糕。 "嫂子,我外祖母家种的菠萝和黄桃可是超级美味!并且由于人脉关系,价格也非常亲民,就跟荔枝一样划算哦。" "林虎,太辛苦了,你帮了大忙。" 原本认为黄桃价格可能会较高,没想到能得到跟荔枝一样的实惠。 经过两天精心制作,他们完成了共一百五十罐的罐头,加上之前准备的五十罐,总计满满一百五十罐成果。 第27章有所芥蒂,但选择包容 夜幕降临,顾辰从林虎那里借来三轮摩托车,将一车美味罐头装入车厢。 看着两人忙碌地打包,覃小珍走上前来,递给顾辰几个空药瓶,说:"阿辰,这次去省城的话,给你爸带几瓶药回来吧,这边卫生院正好缺货了。" 那时的小镇只有一个卫生院,想要特殊药品就得进城或是去更远的省份采购。 顾辰点点头,收下药瓶放入行囊。 接着,覃小珍又递给秦舒澜一些干粮,声音虽然严厉,但这份准备表示她已经开始释怀。 “这是我镇子买的,去往省城可能要花几天时间,路上要节省点吃,足够用了。”她的态度表明,虽然曾有所芥蒂,但现在选择包容。 事实上,秦舒澜原本已准备了一些饼干和清水,但她还是高兴地接受了婆婆提供的干粮并保证道:“妈,阿辰和我会尽快回来的,一到省城就会给你们电话。” 看见孙女这般懂事,覃小珍脸上的紧张稍减,报以微笑的点头。 "哥!嫂子!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省城!带上我啊!"顾真真捧着背包匆匆走过来。 "我和你嫂子是去送货,还有谈生意,并不是游玩,这次你不能去。"对家妹的要求一口回绝,令顾真真失落。 但她来到秦舒澜身边,还未开口,秦舒澜已然明白她的心声。 "真真,你哥哥说得对,这次我们要去省城办事情,并非是度假,所以无法带你一起去。" 秦舒澜挽着顾真真的手臂劝导说:“我们都出门了,家里就得依靠你多出一份力,光靠妈一人可不行。” 秦舒澜的话让顾真真感觉到自己仿佛一瞬间长大,她点头回应:“嫂子,你们尽管放心去办事,家中的琐事我会帮着处理。” 与他们告别后,顾辰驾驶摩托车扬长而去,秦舒澜便坐到了后座上。 在这个80年代的街道上,一片昏暗,摩托车灯光洒在路上,路面凸凹不平,秦舒澜坐在后面除了关注食物罐头外,臀部也有些酸疼。 “你慢点,别让罐头摔坏了。”从这小镇去省城的路程漫长,幸亏提前向村口的小店讨了几只纸箱才妥善存放。 她想,若是没有这些箱子,运送的水果罐头会是个问题。 很明显,顾辰将车速放慢,路边是一片稻田,一阵风迎面而来,带来了清凉。 这让秦舒澜意识到,他们已走了很长时间,也许天黑前抵达不了县城。 听说那个年代晚上会发生不少不安全的事,何况他们的货车上有装载货物! 于是她提出:“时间不早了,找个地方歇歇吧。”住在荒郊野外不是她习惯的,更不敢这么做。 顾辰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夜里11点。 他们可能赶不上入住城市中的酒店了,恐怕只能寄宿于陌生的地方。 摩托车很快就到达一家宾馆门前,两人都相视一眼。打量起眼前那家宾馆,装饰风格略显花哨,外墙还粘贴了一个引人眼球的性感女子照,这让秦舒澜觉得气氛不寻常。 “今晚要在这过夜吗?”这家宾馆让她联想到了前世的情侣旅馆,装饰也是粉红的风格,只是不如后者过分浮夸。 顾辰轻轻颔首,脸颊微染些许红晕:“已经很晚,别的地方都被订满了,只剩下这里。” 秦舒澜正打算追问这里是否是情人旅店,老板满面笑容地走出来:“两位想住宿是吗?我们还有一间房空着。” 闻言,顾辰答应,跟着老板走进旅馆。 虽然这地方古怪,但比起在街上露天露宿还是要强。 登记完住宿手续后,两人共同上了二楼的房间,房间里粉色主调,但只有一张床,气氛有些亲密。 这时,秦舒澜立刻明白,这里是八十年代,并非情人旅馆,而是有隐秘性质的地方。 刚才顾辰的目光尴尬,原因就在此。 秦舒澜顿时气愤:“这附近就没有其他的旅馆或酒店了吗?这里让我感觉别扭。” 然而顾辰摇头,无奈地回应:“天已这么晚,能找到住的地方已是万幸。今晚凑合吧。” "我们为什么要走夜路?"秦舒澜早在出门之际就想问顾辰,虽然白天有些热,但至少较为安全;尽管夜行能避暑,可风险也大,她挣扎了几次都无法逃脱,无意间的触碰竟撞见了他的秘密部位,使她惊惶不已。 此时,顾辰却舍不得松开,他们结婚以来,他大多数时间都睡在地上,除新婚那晚之外,连她手都不碰。 或许他想借今晚的情调索求些亲昵。 顾辰并未理会她的挣扎,轻吻她,暧昧地提议:"澜澜,你让我抱一抱可以么?" 她才不信这些呢! "顾辰,你如果胆敢冒犯我,今后休想我再理你!"秦舒澜严厉出言,压根儿不相信他的甜言密语是真心的。 结果秦舒澜预感成真,顾辰抱住她不久,总有意或无意碰到不应触及之处。 虽口口声声称那是无意且将有所节制,但实际上他的手法丝毫未有收敛。 连续遭受第三次“意外之手”后,忍无可忍的秦舒澜终于出言警告:"顾辰,若你再乱动,就自己到地上睡去吧!" 面对失控的妻子,顾辰反而觉得她的娇态惹人疼爱。 "澜澜,你冷不冷?要不要靠近我这里些?”秦舒澜自然知晓他的心思,本打算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然而男人大有力的怀抱令她抗拒不得。 尤其是当他贴近耳朵的说话方式,若有若无的呼吸在耳畔徘徊,滚烫的低吟通过耳腔直入心底,渗入她的衣物。 这让秦舒澜无法遏制的打了个寒战。 然而说出拒绝的话语后,秦舒澜立即后悔不已,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柔和无力,听起来不但毫无震慑性,还隐约透出几分欲擒故纵的意味。 此刻的秦舒澜无比懊悔自己刚才不该示弱,应直接把这个无理取闹的人推出去。 听见秦舒澜这宛如蜜糖般柔软的话声,顾辰仿佛触电,她的清香和湿气交织在一起,极具诱人之处。 "顾辰,你搞什么?别胡来了!" "你是我的妻子,澜澜,你知道..."顾辰翻身覆在秦舒澜之上,这突然的动作令她眩晕,想要奋力推开他。 然而动作未曾落下,便已听闻一声巨响,“哗!” 宾馆的房门被粗鲁撞开。 "所有人停下!起来!双手交叉于脑后!"一批穿着橄榄绿色警服的执法者气势汹汹冲入。 被这阵势惊醒,顾辰一跃从床上弹起,而秦舒澜也是瞬间从床上爬起,反射性以被子紧掩住身体。 第28章打击涉黄行为 这群人是打击涉黄行为的执法者。 他们突如其来且迅速,连同尚不明就里的秦舒澜与顾辰,就这样被分开了带走,前往执法者局。 由于那时候还未盛行身份证制度,调查个人身份并不是一件易事,再加上顾辰夫妇尚未领证的事实,此刻被怀疑涉及黄事件,让秦舒澜感到无助,只好被动地对提问做出回应。 "执法先生,我们真的是一对夫妻,由于夜晚赶路错过了旅馆,才选择住在那个地方。”执法者们看起来冷峻严峻,对秦舒澜显得有些不满,也许他们内心里认为她不是一个规矩的女性。 "好了,快点休息吧,明早我会去执法者局把车和罐头带回来,然后继续上路。"此刻顾辰无暇他顾,没过多久他就进入了梦乡,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然而,秦舒澜却心有挂碍,先前在执法局时,她注意到执法者提起的那份结婚证书。 秦舒澜的心有些乱,本来她的计划是要攒够钱之后就离开。 然而,近期顾辰和他全家都对她极尽关怀,这样的家庭温暖在她前世并未体验过。 顾辰正直的个性,以及他对商业的独特见解,让她与他相处的日子还算愉快。 更关键的是,她刚来的时候甚至出手打他,但他既未记仇也立刻在关键时刻救了她。 根据道理来说,她已成了他的妻子,便有履行夫妻职责的必要,但顾辰始终没有侵犯她,要知道80年代的社会对保护女性权利,尊重女性的认识还有待提升。 尽管至今为止,他对待她还算不错,但与他共度一生是不是冒险? 想到前世父母的教诲,秦舒澜不由得有些惧意。 思绪渐远,不知怎地她就这样入睡了。 次日清晨,顾辰天未亮就去了执法者局,取了车和罐头,两人在宾馆小憩后,于午后再次启程。 然而这晚运气不佳,他们没能及时到达下一个城镇。 最终两人在野外一处背风处过夜。 凌晨时分,秦舒澜在梦中仿佛察觉到了异动。 毕竟野外环境,火车站遭遇抢劫给她留下深刻心理创伤,她勉强提起精神,朝车的方向望。 一看之下,秦舒澜惊慌无比,月光下可见车旁有个黑影正在鬼鬼祟祟的翻腾物件。 秦舒澜悄悄拿过一根木棒和手电筒。 "那边是谁?"她大喊一声,用手电光照亮那个黑影。 黑影明显受惊,连忙蹲下,并模糊不清地乞求宽恕。 "我错了,求放过我,别打我,拜托你们!"秦舒澜这边的动静将顾辰唤醒,看到情况立刻翻身而起,夺下秦舒澜手中的棍棒。 "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从声音判断,那是个女人,此刻极度恐惧。 顾辰站在秦舒澜前侧,二人探头查看。藏在车边的是个浑身伤口、衣衫褴褛的女子。 女子害怕地抬头看向他们,见到顾辰时,竟双膝跪倒于地,颤抖不止。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再也不跑了,我保证听话,别打了。"这女人的哀求深深刺痛了秦舒澜的心弦,她的模样让他不由想到自己前世的母亲遭遇。 "你不要害怕,别担心,我们不会动手的。"秦舒澜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她。 女子浑身颤抖,或许是出于同为女性的理解,她不再那么惊慌,缓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掌中。 秦舒澜轻轻牵起那双手,将她柔弱的身体揽进怀中。 这时,他们才察觉到刚才她在偷吃罐头。 女子消瘦得形如骨架,显然是饥饿驱使下的行为。 "顾辰,你拿些我们的食物来吧。" 应了一声后,顾辰放下木棒,回来将干粮和水递给女子。 看着食物,女子忘掉了恐惧,急忙抓过一吞而下,还几次噎到。 秦舒澜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给她时间吃完。 女子还未咽完食物,耳边便传来了杂沓的人声。 "呜呜……"来不及吞咽,她迅速把剩下的食物推向秦舒澜,想要夺路而逃。 秦舒澜并不了解发生了何事,但她直觉此事与追兵有关。 鉴于眼前的伤势,一旦外出,要么被送回,要么命丧此地。 于是,她迅疾出手阻止女子。 "先别跑,告诉我们怎么一回事,我们可以帮助你。"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了她,女子顿时趴地叩首恳求。 "求求你们,救救我,他们把我从外地买来,要我嫁给个瘸子,我不同意,就逃出来,你们看这伤口,都是他造成的。"说到这儿,女子撩起了两旁破烂的衣袖,双臂上的伤痕密密麻麻。 眼前的情景令秦舒澜不觉忆及自身母亲的命运,她的眼睛湿润了。 "顾辰,我们要救她,如果任其不管,她真的会有危险。" 本来,顾辰不愿介入这样的麻烦。 偏远山村,女子往往是村民们赖以生存的财富。 然而,面对一条生命,他还是妥协。 救人必然引来追捕者,声音人数不少,对抗可能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顾辰紧握牙关,抱着剩余的罐头掩藏她的行迹。 "把这些食物压在你身上,绝对不能出声,我们的命运全维系于你。"说罢,他和秦舒澜两人忙碌着把所有的罐头压在女子的身子下。 他们刚将毯子覆盖,一队火把照明的人马就汹涌而来。 “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在这里干什么?” 顾辰把秦舒澜拉到身后,大声对着那些人回答:“我们是收购山林产品的,路经此地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想在这儿待一晚上。” 当那群人走近后,秦舒澜不禁倒抽一口气,至少有十几个强壮的年轻人。 为首的是个瘸子,显然是他的队伍中买下那个女性的那人。 他走过来,目光贪恋地看着秦舒澜,秦舒澜因此露出厌恶之色,因为想起了那个女子的受伤。 “收购山林产品的人,你们一直在附近吗?刚才有见到一个又瘦又小的女人吗?” 看到瘸子始终紧盯着秦舒澜,顾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没看到女人,这里只有我和我老婆待了好久。” 因顾辰身躯魁梧,对方也不想惹事,于是有人拽了下瘸子的衣角以示和解。 第29章进城卖罐头 “好吧,那你们继续休息。”领头男子如此一说,便算过去了,一群人持火把离开了。 顾辰和秦舒澜同时长出一口气,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众人离去的一刹那,瘸子忽然出声喊道:“等等,你们车上的货物是什么山林产品?” 这话让所有人的眼光聚集到他们装载货物的车上。 秦舒澜紧张得握住顾辰的手臂,而顾辰粗糙的手紧紧扣住她。 “只是一些水果,自家园里的,打算拿到城里面换取点钱财。” 瘸子走上前来,伸手摸向盖子,“要不让我们瞧瞧,也许我们会感兴趣,那样就不劳烦你们进城了。” 听到这话,顾辰紧锁眉头,满脸不耐:“你们开出的价格有城里人好吗?” 瘸子贪婪地望着秦舒澜,“不一定,何不让我看看里面?”说着即伸手要掀开毯子,却被顾辰用力按住。 “你的钱不够买这个,别乱瞧了。” 不让别人揭开看让大家都起了怀疑之念。 眼看那些男子逼近,秦舒澜心里焦急如同针扎般。 “嘭!”就在此刻,空气骤紧之时,传来玻璃破裂的声音。 “哎呀,我的果酱罐头!你们赔我!”顾辰一把抓住瘸子的衣衫,人群的目光集中在破碎的玻璃瓶和溅了一地的水果蜜汁上。 “你说什么果酱罐头?你想讹诈吧。”瘸子不服气,可对顾辰的蛮劲也颇为忌惮,抓着对方不放手。 “这是我们自家种植的水果,因为放不住就做成罐头,本想卖掉的。现在被你毁了一瓶,这东西成本高,你要赔给我罐头,否则别想离开。”说罢,顾辰展现出一点无赖的本性,还真不容忽视。 一时挣扎未果的瘸子,在同村人的帮助下,才摆脱了顾辰的钳制。 秦舒澜目睹此幕,忙快步上前,微微掀起毯子一角。 顾辰迅速抢回话题:“并不是我们在欺诈,你看这就是我们要带到城里的罐头,里面全是精心选购的菠萝和黄桃,价格贵得很。” 是的,这物品非常昂贵,如果不赔偿果酱,今天谁都不准离开。 “我们的果园前段时间遭遇了灾害,这些罐头是我全家的救急资金。若今日未能得到赔偿,谁都不能走。我们宁愿在这里与你们耗着。” 看着夫妻俩坚定不移的态度,村民们也被威慑住,最后商量决定妥协赔偿。 等人群走后,秦舒澜被吓得几乎站不住,坐到地上缓了好一阵才勉强站起来。 同样受到惊吓的是顾辰,如果那些人发现那位女子,后果可能直接让他们两人毙命在这片深山老林中,随便挖个坑都没法追踪。 “此地非久留之地,或许他们随时回来找麻烦,还是快点离开这里要紧。”秦舒澜没有异议,立刻上了车启程。 三人熬过了一晚终于抵达小镇。 在路上,秦舒澜简单询问了兰子的情况,得知这女子是个外地来的陌生人,因家里逼迫为她安排婚事而离家出逃。她在路上遇到一位大姐,承诺帮她找工作,于是跟随而来,未曾料想被卖给了残疾人为妻。 顾辰和秦舒澜护送她到执法者局报案,一切处理完后,他们终于能再度启程。 然而经过一夜奔波,天已大亮,疲惫使他们不得不找了个地方休息。 他们在路边找到一家饭店,简单进食,随后入住旅馆。 “对不起,顾辰,我觉得我应该正式向你说一声歉。” 他明白她所指。 “昨晚我本出于善良出手,却不慎将你牵连其中。事实上你可以独自走开的。” 他有点愠怒地瞥向秦舒澜:“你怎么能误会我是那种人,会将两个女性留在险境?你知道吗,要是我不在场,他们极有可能捉你。” 听到这,顾辰温柔的话语如暖流流入秦舒澜心中。 二人养足精神继续日夜兼程,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州城。 然而送到那的果酱由于兰子途中食用及逃生时损坏,数量稍显不足。 所幸对方向他表示谅解,经过顾辰的解释和秦舒澜承诺下次必定补足,这件事才算是平息,二人也因此成功领到报酬。 之后,顾辰和秦舒澜前往医院进行复查。 护士的态度比上次好转了不少,似乎有所警惕。 医生检查过后确认秦舒澜的腿恢复良好,建议她日后应避免负重并遵医嘱,多加休养,就能恢复正常。 秦舒澜心里满是喜悦,望着顾辰笑得一脸灿烂,让他一时之间都有些失神。 归途倒是平静,两人心安抵达家中。 不过,在曾经解救兰子之处,听说执法者突袭了一个村庄,逮捕了好几个人,还救下一名受害者。 回到家中的秦舒澜闲不住手,第一反应便是前往荔枝园,却无意中听到了争吵之声。 "林志杰,你冤枉我没凭据,这招你也玩儿了好几回了吧!"那是关少卿不悦的声音。 "行了,关少卿,你怎么能这样诬赖志杰呢?他诚心诚意请你去做工,反遭你的无理指摘,明明是你偷的钱嘛,自己有那样的劣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顾真真语气凌厉,明显是在力挺林志杰。 "真真,不要这样说,事还没有查清楚,志杰那样阴阳怪气,任谁都会火冒三丈。"旁的两位女伴都在试着劝解真真。 秦舒澜听了争吵后猜测,应该又是有人丢钱,由于关少卿此前确实有过类似的事情,被志杰以这种方式嘲讽。关少卿年轻气盛,肯定与林志杰发生了争执,而傻乎乎的顾真真则直接过来保护同伴。 秦舒澜站在不远处观看着,看着林志杰一副无辜被误解的“绿茶”样,心里有些怒气。她意识到不能再做旁观者了,既然要戳穿绿茶的真实身份。 看见秦舒澜,顾真真笑容立刻绽放。 "嫂子,你跟我哥回来了?"大步跑过去,一把拥抱着秦舒澜。秦舒澜温柔地抚着真真的背,掏出一支粉红色发夹递给她:"瞧,路上发现的,觉得你会喜欢,所以给你买了。" 顾真真依旧是少女心,立刻戴上新发夹。 "谢谢嫂子,有嫂子真好。"秦舒澜摸了摸她的头,关切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在干活吗?" 第30章有人偷钱! 提到这事,顾真真顿时愤慨。 "嫂子,你不了解情况,关少卿竟然偷了大家的薪水!"林虎接手发薪的事,秦舒澜走之前就这么安排的。 "薪水的事情我已交给了林虎处理,怎么会有人偷得到?”一听这话,顾真真羞愧地低下了头,轻声向秦舒澜透露:"可能是看他实在太忙了,想帮忙吧。志杰家开餐馆的,对记账很在行,我就让林虎交给他们负责。” 听了这段解释,秦舒澜暗暗懊恼,用手狠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嗯,原来如此,那账本给我看看。" "嫂子,你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你不信任志杰吗?”秦舒澜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小妮子显然是陷入了绿茶男设下的陷阱。 "我的傻妹子,我怎么会不信任你交的朋友呢?我只是想对账目做个核查,以后你接手工作,嫂子总得有个交接对吧?或者你要让你的朋友在这里终身服务?” 顾真真听闻林志杰可能永远留在此处时,脸色立时羞红起来。 “嫂子生气啦?那我现在就拿账本来给你。” 秦舒澜翻开账本,面色阴沉,因为在她的缺席期间,林志杰总能找到理由削减关少卿的薪水。 随后秦舒澜又询问其他人,这才发现,在她离开之后,林志杰根本无所作为,动不动就生病受伤,导致活儿基本由关少卿一手揽下。 由于关少卿多做了,偶有些许小错,林志杰就会借此削减工资。 秦舒澜查完账目确认无误后,将几张纸递给大家。 “在我这段时间不在,大家都辛苦了。把这些纸拿去,你们找空闲时间记下近期的工作量,按劳取酬怎么样?”大家听了都很兴奋,但顾真真显得有些不满。 "嫂子,你就不管关少卿挪用公款的事吗?" “怎么不管?当然会管!不过真真,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关少卿干的?”顾真真涨红了脸反驳。 "那还能是谁?!" "真真,给别人定罪要讲证据,凭空说他拿了公款是不行的!”随后,秦舒澜转而安慰关少卿。 “关少卿,真真年纪小,不谙世事。我会代替她为误会向你道歉。财务问题我们稍后处理,奖金先发放吧。去吧,开始写你的工作量!” 提到奖赏,众人纷纷离去找角落记录。 剩下林志杰独自一人,毕竟他没多少事务,也没有核实数字的必要。 这时,秦舒澜随口和他闲聊起来,“家里人真的都依赖着志杰帮忙解决真真惹出的小麻烦吧?” 面对秦舒澜不明所以的问题,林志杰不知如何应答,只能尴尬应对。 “哎,哪里有啊?真真真的很聪明,只是因为学业上的压力影响了成绩,但我相信她很快会重返第二名。”秦舒澜温柔的脸上带着微笑,似是在化解气氛。 “嗯?那你的学习成绩应该很不错吧?平时一定要多照顾真真哦。” 林志杰挠了挠头,略带不好意思地说:“还好啦,以前真真也经常帮我,勉强能够进入前五。放心吧,以后我也会尽力支持真真。” “是这样啊,我就放心了。对了,真真和关少卿一直是这样吗?”林志杰闻言愣住,有点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舒澜并没有等待他的回应,转头露出了忧虑的表情。 “你也别嫌我唠叨了。我是新来的,也不知道怎么让家人开心,所以就从真真那找突破口吧。” 听她这么说,林志杰明白了一切,立刻向秦舒澜揭露了关少卿往常的不良行为。 “其实,关少卿之前人还好,学习成绩也好,但自他父亲病倒后,他就变得越来越有问题,或许是迫于生活压力吧。” 此刻,秦舒澜心里有数了。她曾向真真的同学们打听,听说真真之前与关少卿关系很好,两人会在一起分享学业问题。 然而,当林志杰走入真真的世界,关少卿心里非常不满,经常对着林志杰挑事。 这导致真真心情大变,对他的行为也愈发抗拒。 最后,两人之间关系闹僵了,真真反而跟林志杰走得更近,并主动为他补习。 真真的付出让林志杰的成绩大幅提升,原先他的成绩只是在班上排名中游,现在已经提升到了第五名。 但同时也看到真真的分数严重下滑,更糟糕的是,她产生了不想继续学业的想法。 “行了,嫂子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写完还有奖金呢!”秦舒澜说完便离开了。 不多时,顾真真带着大家回来了,每个人都写着满满的报告,独留下林志杰的报告空白一片。 秦舒澜看着林志杰的工作纸,忍不住拿起仔细查看。 顾真真还以为秦舒澜因为觉得林志杰做事太少,急切地准备解释: “嫂子,志杰最近受伤,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协助记账,他做事十分负责任,用心投入呢。”她环视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的表情都不屑一顾,对比起关少卿那一大串繁复的内容,仿佛是双倍的负担。 关少卿身边的人听到秦舒澜的话,纷纷出声表示自己可以作为证人,并且有人甚至拿出薪资来保障。 看见大家如此维护关少卿,顾真的脸色显得有点不悦。 “做得再多又如何,弄坏这么多水果还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关少卿冷笑道:“总比我这样的,连弄坏水果的机会都没有好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弄坏水果你还占理了?”顾真真一副要起争执的架势。 "好了,不管是水果有没有受损,干活的人都应当有奖励。"秦舒澜当着顾真真的面,慷慨地给关少卿发放了最高金额,十元整。 "嫂子!" 顾真真气得跺脚,可是秦舒澜没有理会她,反而问林志杰:"林志杰,你今天的工作有谁可以为你作证吗?" 眼看爱人也要受到询问,顾真真心急之下站了出来。 "我可以作证,一整天我都看到他在忙碌着!" 秦舒澜认可地点点头。 "我看他的工作只有上午,那下午呢?你又在做什么?" 顾真真犀利地看着林志杰。 "还不全是因为关少卿偷了钱!他害得志杰一直在找,根本没有时间工作。" 秦舒澜微笑道:"好吧,那你叫林志杰交出大家的工钱吧!" 话音刚落,林志杰的面色骤然一变,顾真真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这样说呢?你的意思是不是志杰偷的这些钱?不可能的,他们家这么富裕,你一定是搞错了。" 第31章不能证明我偷了钱 秦舒澜出示了关少卿和林志杰写的记录,摆在众人面前。 "你们看看这个时间线。丢钱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一起清扫荔枝园里的落叶,关少卿在,而林志杰正好缺席。" 她接着说:"我已经看过每个人的工作记录,每个参与的人都在,唯独林志杰的情况不同。" 此刻,顾真真正意识到,大家工作时,仅关少卿能够活动,其他人自然围着他。 他压根无法偷偷摸摸去房间里拿钱。 加上顾真真对他有偏见,禁止他靠近财务室。 现场的氛围顿时明朗,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林志杰身上。 林志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神闪烁带着慌乱。 "但这并不能证明我偷了钱,我家富有,有必要偷这么点小钱吗?" 没错,他家中确实宽裕,没有偷窃理由。 秦舒澜微笑着轻叩桌面,似乎洞察了一切:"你不至于为区区几块钱而偷钱,是为了陷害关少卿。" 秦舒澜戳破了他的小算盘,使得他条件反射般避开众人的注视。 "你怎么能随口胡言呢?我和关少卿毫无恩怨,无缘无故地要陷害他吗?" "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当然是因为真真!你挑拨真真和关少卿关系,真真才一直帮你辅导,学业突飞猛进;真真因为辅导你的缘故,自己的学业成绩却一落千丈。" "关少卿和真真是挚友,他不断劝告真真要把自己的成绩看在首位,你怕她听进去就不会再帮你,更怕她以后成绩超越你,于是就想出栽赃嫁祸于关少卿的办法,让他在真真心中留下负面印象。" “另外,我刚问过关少卿,他提到曾在你家中帮忙时,无意中听到你父母鼓动你追求真真,他们认为真真聪慧,能帮助经营餐厅,课业上也能辅助你,未来等大学毕业无后顾之忧时,你可以安心离开家乡。” “那时,真真会成为你的妻子,在家里料理家务,赚取钱财供你在外面读大学,助你迈向更大的事业。” 林志杰此时满脸通红,紧握住顾真真的手:“真真,你不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她在挑拨离间,她是因为嫉妒我俩的关系才那样做的。” 关少卿迅速推开林志杰反唇相讥:“别再说了!如果真真真是你所愿的伴侣,你为什么要让她写作业,自己却跑出去和其他女生在便利店玩呢?” “而且,你想真真过得好?却又为何让她退学?明明她成绩优秀,你却说毕业后挣不到多少钱,不如早早退学工作!” 秦舒澜凝视着顾真真,倘若情况还是那样进展,恐怕她不会轻易让这对情侣顺其自然,一定会强力拆散他们的关系,教训这小姑娘一顿。 幸运的是,不久后,顾真真含着泪水终于有所反应:“林志杰,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到事情已经无可遮掩,林志杰尽管还做最后挣扎:“你们满口污蔑,只是想隐藏关少卿偷钱的事情罢了,我才不会为他的错负责,他本就是一个贼。” 看见顾真真开始怀疑林志杰,秦舒澜心底暗喜。 “到现在还不认错,还要我拿出决定性的证据吗?”她追问。 “拿出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什么依据。”林志杰挑衅地回应:“谅你们也无法拿出实际证据。” “我看你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钱包里不就有证据吗?拿走钱后你肯定来不及藏起来了吧?”林志杰嘲笑一声,随后在口袋里摸索。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这怎么会……”当林志杰伸手进口袋时,整个人愣住不动。 关少卿目睹这一幕,立刻抓住林志杰的手腕将其拉出,一把硬币应声落在地上。 旁观的同学眼尖,立即发出惊讶之声:“这是咱们的薪水啊!” 慌乱中的林志杰言语凌乱不堪:“这不可能,怎么会……我把那些钱放在……”林志杰的话语未尽,大家已明白真相——他悄悄拿了属于大家的钱,而企图将它转移到别处。 这时,关少卿从自己的裤袋内取出另一把现金,冷淡反问:“我说,是你刚才说谎,应该是把钱放在我上衣口袋了吗?” 听到这里,林志杰猛然醒悟,自己掉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这都是秦舒澜的手笔。 他目光紧紧锁定了站在一边的秦舒澜。 秦舒澜没有耽误时间,站起来拍了拍手解释道:“的确,如你所料,我确实是在算计你,离开你那里的时候,我发现过关少卿的衣服,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搜出了这些钞票。” 说实话,当看到自己上衣口袋内的钱被翻出,关少卿简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没有偷了这些钱,我不知道怎么跑到我口袋的,你相信我,这绝非我!” 秦舒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安心吧,我知道不是你拿的。你一早上都在团队中工作,据我刚才询问过旁人,你的上衣始终没人碰过。” “其实这只是推断。如果真的有人栽赃嫁祸,只会放到你外套内侧口袋里,总不能真的去塞你的裤子口袋。” 由于劳作时方便性考量,关少卿常会脱下外套搁置,因此想要陷害他,这种选择顺理成章。 而林志杰裤子兜里的钱,则是秦舒澜在他谈话过程中偷偷塞进去的,意图试探林志杰。 真相大白之后,关少卿情绪失控,愤怒地朝林志杰走来,一拳击在他的脸上:“混账东西,居然反复冤枉我!” 旁人急忙拉住他以防事态扩大。 挨打后的林志杰也被怒气冲昏了头,不顾一切与关少卿对质。 “你这东西算个什么玩意儿?充其量也是个穷鬼,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暗恋顾真真?看看你自己,能给顾真真什么样的日子,难道叫她跟你沿街乞讨?我说错了?” 顾真真沉默许久后突然站出来,毫不留情地赏给了林志杰一巴掌:“别说了!相较于你这小人模样的两面三刀,关少卿不知高洁多少!我告诉你,就算我将来真的需要乞讨,也不会踏足你家门口分一口粮食!” 看着眼前所有人对林志杰投以指责的目光,顾真真更是感到无比羞耻。 最后恼羞成怒的林志杰指着秦舒澜咒骂:“臭娘们,今天这事你别得意太早,你以为只是一场纠纷就了结?那些人都盯着你呢,你等着他们来找你算账!” 第32章不清楚罐头里的比例 听他说起,秦舒澜立刻察觉情况不对劲,那“他们”莫非就是试图害她的那群人? “你口中的‘他们’是那次想杀我的人吧?难道你还认识?” 面对这个挑战,林志杰的自尊心再次膨胀起来,高傲地昂首,像是只骄傲地挺立的斗鸡:“是不是怕了?若你现在就屈服,我可以替你在那边斡旋,否则...” 突然,还没等林志杰说完,脸上结结实实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整个人直飞出去摔在地面,不由自主地喷出带血的唾液。 大家惊愕地看到动手的竟是顾真真那威严的兄长顾辰。 当顾真真一瞧见哥哥,立即迎了过去:"哥,你怎么会在这?" 尽管林志杰内心不愿意详述,但他害怕顾辰会动手。 "配方我已经大致说过,只是不清楚你们罐头里加糖的比例,还有对手是谁。我只是将这些情况告诉了我爸而已," 秦舒澜瞥了眼顾辰,两人决定将林志杰带到自己餐厅的后厨房,直接面对他的父亲。 随着工作时间临近结束,店里的客人减少不少。 顾辰毫不迟疑地带起林志杰进入后厨。 林志杰一见到爸爸,瞬间泪如雨下、满目凄惶。 "爸!爸!快来救我!" 林志杰的父亲林富上一次被秦舒澜所见时似乎还不错,现在看来却犹如戴着伪善面具之人,有些迁怒于事。 看着林志杰脸庞的浮肿,衣服被人抓住领子胡乱摇晃的样子,林富怒气冲天:"你们到底想怎样?竟然这样对我的孩子?明明是我儿子善意为你们做事,你们却动手打人?!" 顾辰冷声说道:"为什么打人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林富脸色微尴尬,可仍强硬地抬高嗓门反驳:"我能知道什么,只知道我儿子三天两头受伤,还有冤枉人的嫌疑,是不是付不起工资就开始欺侮人?" 见到顾辰怒火渐炽,秦舒澜连忙拦下,指向林志杰进行反控:"不要颠倒黑白,你儿子窃取我们的罐头配方,还冤枉他人,你敢不敢把他交给执法者?" 林富毫无惧色,扯着喉咙喊:"什么水果配方!我们开餐厅要罐头配方干嘛?你们是在冤枉好人想要勒索钱财,告诉你,钱没有,但要命不难,有种你就先跨过我的尸体试试看。" 秦舒澜不屑于此纠缠,拍拍顾辰手臂以示放弃。 顾辰脸上挂着微笑,言语中充满了决定性:"好了,咱们把这小子送去执法局。他偷了咱们东西,还在栽赃诬陷。证据齐全,让他进去反省几天,看他还能不能有读书的未来了。" 听到这话,林富有如坐针毡,他冲上前来紧紧抓住孩子的手臂。 "不行!你们不能带我家儿子走!绝不!” 林富面对秦舒澜无法推开的固执,只能步步紧逼,以迫使对方退让。 "带或不带都无关紧要。报警后,执法者总会来的。到时候邻居们都亲眼见证,反而对我们有利。记住,那时你儿子的名誉一败涂地,找工作找对象都要受影响。况且志杰还有大好前程,必须考虑让他接受教训才行。" 那年头讲究家庭的脸面,一个坏掉名声的孩子前景堪忧。 终究,在无可奈何之际,林富被迫低头了:“哎呀,说来话长。就是我把那个秘方交给了镇上的黑仔哥,他说如果我帮他弄到,可以减免两年的保护费。” 顾辰记得黑仔这个人,当年他曾在监狱中遇到过,这家伙虽不做大事,却擅长搞一些小麻烦,所以常常被捕,但也总能很快释放,因为他的嚣张是出了名的。 秦舒澜对黑仔了解不多,只听说他索要保护费,便明白对方并非善茬。 “你知不知道谁是黑仔背后的人?” 面对秦舒澜的问题,林富连忙连连摆手表示一无所知,“我哪有面子去见那种人!线索就这么断了,真让人泄气。” 关于林志杰的事情,秦舒澜决定就此为止,毕竟在一个年代里,地头蛇的势力无法匹敌,做事得留有余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担心可能的报复,顾辰也持相同态度。 所以两人决定,找到黑仔后将这个问题一笔勾销。 回到家中,看见顾真真的房间紧锁着门,顾辰不禁关心地询问覃小珍:“妈,真真没出去过吗?” 覃小珍满脸忧虑地说:“她自从我们走后就没离开过房间,我都说了半天,可她一句话也不肯说,只听见在里面哭。” 顾辰眉头皱起,正欲敲门,却被秦舒澜叫住。 “还是我去试试吧,我们都是女人,或许更容易沟通。” 得到点头同意后,秦舒澜轻轻地敲起了门。 "咚咚咚!真真,我是你大嫂,我回来了,可以打开门聊天吗?" 敲了半天,房内并无响应。 秦舒澜用温柔又略带坚定的眼神看向房门后,径自推门而入,留下一道缝隙。 她耐心劝解道:"真真,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藏在心里可不是解决方法呀。" 在母亲般的温柔下,真真打开了些许门缝,她看到顾辰和覃小珍离开后便躲在床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秦舒澜心疼地安慰道:“真真,别这样,盖着被子会憋坏自己的。有什么事情,跟大嫂好好谈谈。” 然而真真顽固地将脸埋在被子里,低沉的声音传出被窝:“大嫂,他怎么能这样骗我?我对他那么的好,怎么他还要这样对我?” 秦舒澜轻轻拍打着真真的后背:“傻孩子,正是因为他认为你好对付,所以才会如此对待你。你得让他看到你的决心,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欺负你的。” 真真忍不住悲泣,哭诉她内心的困扰:"是我做错了什么呢,竟会被这样对待。” “你说这话可就错了,坏人做事还用得着理由?而且你也没错,别这样想,难道果树上的果子太甜了,被人摘了就该怪果实本身吗?”秦舒澜耐心劝解顾真真一会儿,这才帮她掀开了被子,让她抱着哭泣。 “你知道么,嫂子,因为我帮助林志杰做作业,班级的人都嘲笑我,说我是他的小媳妇。如今事情变得这般不堪,今后我在学校怎么做人呢?”顾真真紧紧抱着秦舒澜。 第33章当你足够强大,他们才会敬畏你 “越是如此,你越要挺直腰板学习,用优秀的成绩让他们看清楚,当你足够强大,立于众人之上,他们才会敬畏地看着你,而不再追究过去。” “我有这个能力吗?”顾真真轻声问道。 “有什么不可能?真真难道就没有别人聪明吗?” 在秦舒澜的开导下,顾真真的心情总算平稳下来:“嫂子,能麻烦你给我一罐罐头吗?费用我会从我薪水中扣除,我想拿它去跟关道歉。” 顾真真实际提出了请求。 “没问题,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仍然是个好孩子。”安慰好顾真真后,秦舒澜回去休息。 本打算已深夜,顾辰应该已入眠,却没想到他在等自己。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顾辰轻轻颔首回应:“关于真真的事情,谢谢你。”顾辰深情道。 “呵,咱们都是一家人嘛,谢什么?况且,我根本瞧不上林志杰那样子,能教训他一番我也高兴。” “一家人……”这个词在顾辰口里,有着微妙的味道。 “没错,一家人,我们睡吧。明天我带着秦译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 秦舒澜转着眼珠子,立刻追问,“你们要去哪里?是找‘黑子’吗?” 顾辰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没错,除非此事解决掉,我心头总是不得安宁。不久后我就得返回申城,我希望在离开前将这儿的一切妥善处理好。” 提到申城,秦舒澜心里一震:“你回去申城是为了赚钱,实际上这里罐头生意也不错,为何要去那么远?” 顾辰迅速地整理床铺后躺了下来,秦舒澜全神贯注在申城之行的事情上,黑子这个当前威胁几乎被抛至脑后。 两人的同床共寝时间或许太长,让秦舒澜也开始适应了。 次日清晨,她在顾辰的怀抱中醒来,面对着他结实的胸膛,秦舒澜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慌张地逃离顾辰怀抱后,顾辰恰巧也睁开眼睛。 秦舒澜有些畏惧地回避了他的视线,迅速穿好衣服离去。 留下在床上愣住的顾辰,回味秦舒澜那忙碌而慌张的身影。 夫妻俩匆匆吃了顿早饭,便急急忙忙奔向荔枝园。 秦译此时正忙于园中的劳作,闻言有些愕然:“大哥,有何事?” “别多问,带上你那些交好的兄弟随我出门一趟。”顾辰拉着秦译准备离开,却不料被秦舒澜挡在果园门口。 “顾辰,你可以一起来吗?”顾辰唇角轻抿,似乎有些不情愿加入。 “你跟着做什么?这些事情本不该是你这种女子掺和!”秦舒澜心中认为顾辰小觑自己,但她知道当前大事为重,暂且没多说。 “我有方法找到他,但我希望你们能带上我。” “有何方法?” 秦舒澜故意刁难道:“方法我可以透露,但你们需要带我去。” 拗不过她,顾辰只好同意。 于是秦译找到了几个可靠的同伴协助。 整个上午,他们在黑子时常出现的地方搜索却始终不见踪影。 面对秦舒澜问道:“你说的办法在哪儿?怎么没见你动手?” 秦舒澜笑而不答:“跟我来。” 带着一众男人,他们去了杂货店。 老板因秦舒澜之前订购大量玻璃罐而记忆犹新。 “唉,姑娘,又要买玻璃罐吗?近段时间存货不多。”老板预料如此,但仍摆出几分无奈的表情配合表演。 “为何缺货?平时买这个的人不多啊。” “哎,有一阵子来了一批人,全把它买光了。”杂货店老板显得疑惑。 “那些人是?我看他们似乎都不是本地居民。”秦舒澜接着问道,“那他们是否也买了大量白糖呢?” 老板确认道:“对啊,他们要这么多罐子与白糖做啥,真是让我想不明白。” “那你可知,他们将货物运往何方吗?”店老板摇头表示不清楚:“那些人有好几辆摩托车,我没见过他们是往哪儿运的。” 一行人走出杂货店后,表情各异,尤其是顾辰和秦译更是面露为难。 秦译道:“摩托车可不是寻常百姓都能负担,凭我们的力量逐家拜访太不现实。” “不去挨家找,我们可以去人流量大的地方碰运气。当初卖罐头不就是靠这种地方出人头地的吗?” 是的,人多的场所更容易推销罐头,并且经常会出现一些外地富裕商贩,他们能批量采购。 秦舒澜对此表示赞同,她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大家分散前往附近的火车站查看,如果看到有人骑摩托贩卖罐头,就留意那个人,跟着他去看看情况。" 秦舒澜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考虑到便捷性,顾辰主动拉住秦舒澜组成搭档。 顾辰与秦舒澜静候于车站出入口,人群熙攘,小贩穿梭,场面热闹非凡。 但现在两人都心有他思,顾辰专注于追踪小混混"黑子",而秦舒澜则回味着昨晚顾辰提到的去申城的事。 秦舒澜试图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顾辰,你申城的工作是什么呢?" 顾辰没有保密,坦然说道:"主要是与洗衣机这样的电器有关的工作。" 秦舒澜揣测可能是工厂的作业,虽然城市生活可能会赚得多些,但在目前来看,若能成功经营罐头业务,说不定还能不比申城挣得少。 此时,秦舒澜并未觉察,自己已经在盘算如何留任顾辰在身边。 "如果……" 然而秦舒澜的话语被顾辰突然的声音打断:“舒澜,你瞧!” 她的目光随着顾辰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巧看到一位身材削瘦的黝黑男子正推着摩托贩售罐头。 "应该就是他了。"秦舒澜同意道,接着命令,“舒澜,你找秦译跟踪他,我继续关注他。” 在这个年代,罐头还是少见的商品,开始时销量不错。 不过,他们的口味可能有些问题,不久后没人再来购买,连一个中年女士还指责罐头和糖水的味道相同,太不值价格。 没过多久,那位男子推着车离开。 尽管秦舒澜和秦译还没到现场,但顾辰决定果断行事,紧随其后追赶。 然而,摩托车的速度远远超出人力行走,很快卡车就在视野里消失。凝视离去的车影,顾辰低声咒骂。 他们接下来只能寻找合适的时机。 第34章查找对家线索 三天后,男子再次出现,罐头依旧销路不佳,不一会儿他就退回了存货。 顾辰带着秦译追去,由于仅一輛摩托,秦舒澜留在原地。 她找到了一个曾买过罐头的消费者,以高价购买并品尝。 口味已经接近,多次试验也许真能解开配方的秘密。 秦舒澜无法知道具体位置,只好先行回家守候。 顾辰偕同秦译,一路尾随男子来到附近一个位于群山脚下的小型村庄。 这里地方不大,旁边山上是果林,种满了橘子和荔枝。 他们紧跟那个人,最终在一隅小工坊前停了下来。 这时,工坊内部正冒着滚滚浓烟,显然忙碌得很。 顾辰悄悄地溜入观察,惊讶地发现在屋里大约有十多个男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制作罐头。 一旁的角落里堆积了不少废料,大概是由于配方不明,制作过程中损耗了大量的果蔬。 更为严重的是,这些人工法制果酱的方式不得当,许多玻璃瓶装罐头都被损坏了,果实在裂开的罐头里无法保存完好,无疑大大增加了成本。 看这样子,幕后之人似乎颇有能耐,否则绝不能任由这样的浪费持续。 发现工坊后面有间办公室,猜测幕后的人可能就在里面,顾辰便小心翼翼地接近。 没想到工坊院落里居然养了一只狗,看到他的出现就大声狂吠。 听到动静,屋内的人都赶紧冲了出来,一眼看见陌生的顾辰,便毫不犹豫举棍追逐出去。 毫不含糊的顾辰瞬间从藏身之处跳跃而出。 然而秦译两人没逃多久,便察觉到了后边的人竟然骑着摩托车追赶,两人不禁紧张。 幸运的是,秦译对此地的环境颇为熟悉,记得附近有一片树林,因此迅速带领顾辰遁往那里避难。 好不容易闯进密林深处,外头却依然传来众多狗叫声。 “糟了,是他们在放狗!我们必须分头跑,否则肯定会被包围。”顾辰急切地建议。 “不!”顾辰断然拒绝,他无法想象如何面对秦译双亲的追问,“如果出事的是你,我又该如何向你的父母交待?你就在这儿,我去牵制他们。” 秦译怎能让自己的兄弟冒这么大的险,顾辰还未动弹,他就冲了出去。 正欲追上他们,却不慎被顾辰一个倒蹬掀翻,待爬起来时,秦译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追踪者和狗群之中。 很快,顾辰开始沿着之前的路线探寻,终于在一处矮坡下方找到了受伤严重的秦译。 此刻,懊悔涌上心头——若是自己鲁莽行事,将两人单独带到这险境,后果会多么不堪。 秦译若有什么闪失,自己何颜面对其父母? 于是,不容迟疑,顾辰一把拉起秦译,决定先送他去医院救治,无论何时也不能让兄弟陷入危险之中。 抵达医院后,通过关系通知家人送药费过来。 得知此事,秦舒澜焦虑至极,报信人信息不清不楚,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但是现在刻不容缓,秦舒澜强迫自己冷静,急忙去凑钱应对眼前的问题。 秦舒澜急忙来到医院,远远看见顾辰站立在门口,见他行动如常,并无受伤迹象,秦舒澜紧张的心情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可旋即又紧皱眉头。 "顾辰,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谁受伤了吗?" "是秦译,他为了保护我引开了追兵,结果自己受了伤,幸亏这家伙灵活闪避才未致残。”说到这里,秦舒澜的脸上掠过几分复杂情绪,心下暗自自责,要不是自己需要帮助,他们二人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秦舒澜毫不犹豫地支付了秦译全部的医药费用,并额外采购了补品以促进身体恢复。 医生表示秦译身上的伤口不少,最怕发生感染,所以他建议留院观察数日以确保万无一失。 待秦译醒来后,看见顾辰并无大碍,他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还好你安然无恙,否则咱们可就要吃大亏了。那帮家伙简直心狠手辣,真的要把我置之死地啊,也太过嚣张了。” 顾辰脸上写满惊魂未定的表情。 "你还好意思这样说,你不顾危险冲出去,是故意想送命,想让我愧疚一生吧?” 秦舒澜话里带讽,“你辰哥说得不错,作为嫂子我也得批评两句。有什么问题非要自己出风头?这次虽然你侥幸逃脱,下次敢不敢再这么冲动呢?” 听着夫妻俩的话,秦译羞惭地摸了摸鼻子,默默无言地看着二人。 “行啦,你们这对夫妻怎么一见面都这么凶?其实哥你到底看清他们的身份了吗?这些人是些什么人啊?我觉得他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说到这里,顾辰叹了口气摇摇头。 秦舒澜好奇地看向他。 “你看到了什么呢?”她催问道。 “一个小作坊背后,我发现有一个办公室,正想靠近点时却被那里的狗打断了,但我直觉他们应该也逃不了。”顾辰回答道。 秦译此时插话说:“那人能拥有作坊并招徕诸多帮手,家里还有这么多摩托车,这人会不会就是那粮食合作社负责人的老丈人?” "可能性极高,我想就是他了。” 秦舒澜还是一脸困惑:“你在说谁呀?我没听明白。” 这时,顾辰不得不耐心为秦舒澜说明,“有家供销社,负责人叫王成。这个人可不太好对付,仗着手中权势常常贪钱,关键是还有后台罩着他。” "这位王成二婚,新娶的是下河子村村长李大茂的女儿,他也是个恶劣人物。这二人结为连理,就联手对村子里的人都进行压榨。” 听到这些,秦舒澜不禁惊讶:“没有人举报他们吗?” 接着,秦译接过话题。 “怎么会没有?有位寡妇几年前遇到了难题,她丈夫是村里的劳工,在一次工伤事故中成了残疾。她去找村长,可李大茂非但一分钱补偿都没有给出,反而把她痛斥了一顿。” “后来,因缺医少药而忍受不住苦难的那位男子选择了自尽,撇下了母女二人,真是令人怜悯。” 第35章深思熟虑后再决定,不然会招来麻烦 听到这些,秦舒澜心中的愤怒无法抑制:“该死!这种无法无天的事,为什么不向上告他?告状的人不都不了了之了吗?” “哪那么简单?你可能想象不到,那王成就上面有人,每个人都以不了了之的方式告终。” “舒澜,这事我们必须深思熟虑后再决定,不然会招来麻烦的。” 秦舒澜点头表示同意后,秦译请求两夫妻回家带些衣物,然后让顾辰多停几天提供帮助照应。 夫妇俩欣然应允,却不料刚走没多久,就在家中听到顾真真的惊惶哭泣。 两人连忙进门,只见家里乱七八糟的,关少卿头上还在淌血,坐在地上。 顾真真见到他们立刻泪如泉涌。 “哥哥、嫂子,你们终于回来啦!那些人刚才冲进来,把我们家都砸了。” 不用问,这两人心里明白是何方神圣所为。 尽管心中火冒三丈,顾辰仍被秦舒澜拦了下来。 “你要去做什么?还想成为第二个秦译吗?先别急,先把家整理好,我们再计划下一步行动。” 顾辰愤慨地拍了一下大腿,只能先做实事。 覃小珍看着自己的儿子肯听秦舒澜的话,心中也颇为欣慰。 因此私下找到秦舒澜聊起心事:“舒澜,我不知道你们在外做了什么,但妈看得出是为了这个家好。你能让阿辰听话,妈很开心。我现在只期盼你能尽快给妈添个小孙子。” 面对婆婆期待的询问,秦舒澜无奈苦笑,只得含糊应对以转移话题。 可是婆婆岂会不知道她的打太极?又再三耐心劝慰。 收拾完家园后,顾辰直奔医院。 这段时间他们常常同睡一张床,如今顾辰突然离开,秦舒澜感觉有点不适应。躺在床上反反复复难以入眠,心中又不禁浮现起覃小珍的话。 秦舒澜恍惚入梦之际,家中的玻璃却意外响起清脆的一声响。 “啊!”被声音惊醒的秦舒澜猜测可能是顾真真出状况,匆忙翻下床,抓起门栓就冲了出去。 到达顾真真所在的房间,眼前的场景让人心惊——真真卧室的窗户破裂大洞中,有一块大砖头静静地躺在碎片里,显然曾有强行闯入者。 秦舒澜刚打算走近安慰蜷缩在床被中的顾真真,却在此刻听见了外面关少卿的喊声。 "停下!" 鉴于今日关少卿为保护真真受伤,在家养病过了一晚。 意识到他可能正追赶袭击者的线索,秦舒澜内心充满担忧,担心他自身会有危险,于是手握长棍急冲出去,她的担忧难以平息。 事实果然不出所料,秦舒澜看到关少卿紧抱着一个人的腿,那人挣扎得无法摆脱,并在愤怒中狠狠踢了几下关少卿。 看见此景,秦舒澜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棒子,重重击在那人背后。 "嘿!谁指使你干的!" 那人随即转向看见一脸凶悍的秦舒澜,对峙的目光仿佛要吞噬彼此。 此刻,秦舒澜暗暗决定:若是此人真敢轻举妄动,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可能是被秦舒澜的威严吓到了,那人奋力挣脱,惊慌失措逃去,慌乱间扯掉半截裤腿,还留下了一只鞋。 满身疲惫不堪的关少卿艰难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嫂子好厉害,简直像女版花木兰,英勇又智计百出!" 秦舒澜拍着关少卿的肩,道:"那些小伙子太冲动,忘了下午我的嘱咐,关于秦译受伤的事情了吧!" 关少卿傻笑,挠了挠后脑:"情急之中嘛……他们万一闯进真真的房间,那可是影响到真真的名誉?" 秦舒澜轻笑道,这小子是因红颜怒发冲冠啊。 一整个夜里,顾家的人都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顾辰匆忙从医院归来。 一进家,顾真真便泪流满面,扑进他的怀里寻求庇护。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你知道昨晚他们多讨厌,打破我家玻璃。还好有你们在,否则真不知会出什么大事!" 听完,顾辰怒不可遏,他一把推开真真,转身操起镰刀,欲冲出门去。 看见这突发一幕,秦舒澜心中一紧,迅速上前拦在他腰间,覃小珍也哭着出现在门口,挡在前方:"辰儿,别胡闹!你这么做,难道不要命了吗?还想不想家人?" "辰,别再惹事生非,全家上下都在仰仗你哪!" 见说服渐有效果,秦舒澜快速出手夺走他手中的镰刀,丢在墙角。 "记住,解决问题不能硬碰硬,打蛇打七寸,找准关键再发力才更聪明啊!" 随后,在家人轮番相劝之下,顾辰终于返回室内,秦舒澜递来一杯水给他:"你不在医院照顾秦译,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辰沮丧地抿了一口水:"秦译认为那些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原本就担忧家中会发生什么意外。听说家里被人闯入破坏后,所以早早催促我赶回家查看。" 秦舒澜对此略带一丝感叹:"真是没想到,秦译即使自身负伤在身,还是始终挂念着我们大家的安危。" 顾辰转移了话题询问那个罐头工坊的情况。 了解之后,他又追问:"你能确信这事背后指使者是李大茂?" "几乎可以肯定。" "李大茂与王成家是否经营有自己的果园呢?" 面对问题,顾辰迅速给出了否定的回答:"完全没有,李大茂与王成就算不是靠果树维生,他们也从不来耕作果园。罐头坊临近的是他妹妹的果园,水果很可能来源那里吧。" 秦舒澜一听这话,当即兴奋地点了点头:"那就容易解决多了,阿辰,你这几天帮我调查下李大茂妹妹平日的去处,然后告诉我。" 顾辰虽然不清楚秦舒澜的目的,但他知道她自有策略,因此并没有多问。 那天午后,顾辰本来计划留在家中守护,防备有人再来挑衅,但秦译需要人照料,所以他无奈地在秦舒澜的一再担保之下返回了医院。 离去后,秦舒澜便来到一家杂货铺,只花了两分钱购入了一些在运输过程中受损的玻璃瓶。 回家后,她尽数打碎那些瓶子并将碎片插在围墙边上,紧接着带着两只看护犬回到家中。 夜半时分,那些不速之客果真再度入侵。 这一次不同寻常,他们在墙上刚一落脚,就被锐利的碎片戳破皮肤,疼痛地哀嚎不止。 院内的狗每晚会被摘下颈环,一旦门外有所动静,大狗立刻猛冲出去狂吠,将那群人吓得惨叫连连、四散奔逃。 第36章我们之间只算好朋友和同学 躲藏在秦舒澜屋内顾真的心花怒放,不断拍手称赞。 "嫂子你太厉害了!" 秦舒澜轻拍了一下顾真真的脑袋:"好了好了,快去睡觉吧。" 但熄灯后,顾真真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令秦舒澜也深受困扰无法安静歇息。 "真真,你怎么了?" 关心的询问声响起。 "嫂子我有些失眠,我们聊聊天如何?" 语气柔和地,秦舒澜:"行,刚好我也想问你,你和关最近如何?" 顾真真的声音带了些害羞:"什么如何?我们之间只算好朋友和同学啊!" 对于关少卿的感情,她故意轻松回应。 "真的吗?"秦舒澜的话里似隐藏了更深的意义转折。 顾真真心虚地裹着棉被盖住头部,小声咕哝抱怨道:"唉呀,嫂子你真是坏透了,我都不想去多想了,现在只想专心学习。你知道么,我跟妈保证过好好上学之后,她激动到哭了呢! "然而,嫂子,你真的认为读书有这么大的用处吗?” 秦舒澜一听这话就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当然有用了,你怎么现在还不明白呢?" 顾真真心一沉,接着讲起了过去家中发生的事:"嫂子,你想知道吗?我哥因为前阵子一些事被送进监狱了,我爸病恹恹的样子,所有的家业都靠妈一人挑大梁撑着。” "当时,我曾想要回家里帮忙赚钱,但妈坚决不肯,她说她是吃了没读书的亏才落到这一步。” "那时有个同学的情况与我类似,她回家帮着母亲做事,如今过得可滋润了。" 说到这里,秦舒澜的记忆忽然被唤醒,回忆起了往昔。 由于父亲强烈的重男轻女思想加上恶劣的家庭环境,秦舒澜当初能够求学完全靠自身坚毅与母亲的全力支持。 那个弱小的母亲常常告诫自己:“唯有读书才有出路,才能做自个儿的支柱。” "真真,你应该知道在中国古代,很多人主张女子无才便是美德吧,那为什么还是有许多大家闺秀能接受教育并具备素养?" 顾真真轻轻摇头回应:"我不太清楚,我记得历史课没讲过这些内容。" "实际上,那些推崇女子不必要求才学的古人内心深处知道,女子有学问能辨别是非,明辨事理,扩展眼界,唯有如此方能在家庭事务上有掌控力。" "其次,许多读书的女儿身份往往尊贵,她们的婚事多有目的,父母也明白有才的女娃更能令人另眼相看。” "而现在,女性通过读书工作展现价值,并获取社会尊重,丰富自身生活,毕业后她们不再受限于旧的传统,不用过早成亲生子或沦落他人依赖。只要你站得越高,所见的世界自然就大不相同了。" 可惜房已熄灯,不然秦舒澜一定能看到顾真真眼里满载的知识星辰。 "啊!嫂子你说的道理和书本上一模一样哎!我妈告诉我,你说这些都没人读书,这是哪位智者教的呀?" 秦舒澜无奈笑笑,这个问题已经不可能圆过来了,索性伸手轻抚顾真真的头顶。 "好吧,快点休息吧,明天嫂子还有事情要处理呢。有这么多关于女子为何要读书的问题,明天直接问关少卿不就得了?他不一直都是鼓励你坚持学业的那个人吗?" 一提到关少卿的名字,顾真真瞬间没了刚才的精神劲儿。 第二天天刚亮,秦舒澜便为医院带来了丰富的食品,因为秦译负伤,罐头的制作工作受到了影响。 秦舒澜来医院,一方面是探望秦译,另一方面也想找顾辰谈谈一件事。 "顾辰,近来罐头生产进度似乎变慢了,看能不能再多请些工人?" 两人上次去州城送完罐头顺便接了个大订单,若不能按时发货,后果可能就很严重。 顾辰也深知事情的重要性。 "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靠得住的人,若再来个林志杰那样出岔子,那自己无疑在自找麻烦,"秦舒澜心中自有打算。 "我看,何不再召集关少卿的兄弟姐妹帮忙?" 顾辰神色不悦,仿佛担心他的珍宝妹妹会被他人染指。 "关少卿的兄弟妹妹倒确实出色,不过有几个?"秦舒澜问道。 "我去询问了,他们兄妹四人,一兄两弟一妹,还有一个嫂子。他们都愿意帮忙,一家人手都在这里,如果罐头作坊出事,对他们也没好处。如此,我们还能轻松些不是更好?" 说到这里,顾辰承认关家人在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昨天面对那些麻烦,他几乎全力庇护顾真真,这也显得很有责任感。 "好吧,那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李大茂妹妹的事也查清了?" 病床上的“装死者”秦译此刻急切地说:"嫂子,这事我知道,下河子村每十几天会有一次集市,那李大茂的妹妹大珍一定会去赶集。"秦舒澜点头,表明他已有所了解。 "好了,这个我明白了,我去探探路,待这边解决了,我告诉你们后续计划。我要和他们彻底较量一次。" 顾辰坚定地点点头,一股干劲充满全身。 此刻,他突然感觉秦舒澜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娶她为妻,真是正确的选择。 秦舒澜巧妙选择下河子村的赶集日子,带着顾真真一同出发。 提起要与陷害者抗衡的事情,顾真真眼睛瞬间熠熠生辉。 俩一早就起床精心打扮,穿上自己最美的衣物,顾真真还戴上秦舒澜以前给她买的发夹。 二人在市场上大摇大摆,买什么都毫不计较价格多少。 不久,顾真真的购物袋就装满物品。 两人刚挑完,耳边却无意间听到旁人议论。 "咦,大珍啊,你们家最近橘子怎么少了一半多?怎么不见你拿出来卖,莫非是全部喂猪去了?"一个抱着孩子的丰满妇女捂着嘴嘲笑道,似乎并不避讳。 另一边,一个裹头巾的瘦女人怒气冲冲,显然不悦。 "别乱嚼舌头,我家橘子可不是给你们苦劳糊口用的!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可不是只知道拼命干活赚辛苦钱!" 胖妇人不甘落后,挺着脖子便开始和李大珍争吵:“别在那里瞎说话,就几个破橘子而已,还能出什么大事?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第37章伸手不打笑脸人 眼看两人争论激烈,秦舒澜微微一笑,拉上顾真真。 “行啦,别吵啦,嫂子们,都住一个村子,何必因为小事起争执呢?”秦舒澜并非此地人,村民们看着都有些陌生。 那位胖胖妇人用力推开秦舒澜质问道:“你是谁啊?我们自家争吵关你什么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秦舒澜面带笑意,谁都没法儿怪罪她。 “我刚搬到你们隔壁,听说这里有市集,带小姑子过来看看热闹。刚才听到两位嫂子讨论橘子可能带来大事,所以来听一听呢。” 胖妇人毫不遮掩讽刺,翻了个白眼:“橘子怎么可能成大事?你在信口开河吧!新妇儿,我要是你,就不会跟这李家人掺和,他们都不怎么可靠。” 李大珍闻言气得满脸扭曲,扯着嗓子开始对峙:“我要把你这张嘴撕了,竟然诋毁我们老李家的人,信不信,我大哥一个命令就能让你们滚出下河子村。” 胖妇人的话让她更加愤怒。 “呵,就凭你们也自视甚高了,以为一句话就把我赶出村子?试试看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激烈互骂,秦舒澜看得目瞪口呆,这妇女间的拌嘴都这般犀利? 等到双方差不多闹够了,显然胖妇女占尽优势。 李大珍口舌之利胜过不了她的泼辣,只能边走边丢狠话离去。 此时,秦舒澜走上前去,递了满手荔枝给李大珍。 “嫂子算了吧,不要跟她吵了。她这性格可不是省油的灯,橘子的事知道就行,说出来干什么呢?” 李大珍听了,眼睛一瞪,家中近期丢了很多橘子,可一分钱进项都没有。 因为一心求财,自己惹了不少埋怨。 家人怪责不已,若非如此执着于挣钱,日子也不会这么糟。 所有人都认为她做错了,忽然有人说橘子能生财,哪还能顾虑那么多。 “哎,你这小姐这话说到我的心坎上了。” “嫂子我也坦白说,其实是我大哥说要做罐头能赚钱,我才买来的。”说着,李大珍脸上泛起困惑。 “可忙半天,不仅花不少钱在那些橘子上,连半个钱的收入都没影儿,我也是担心啊。” 秦舒澜拍了拍李大珍的手,一副心疼的模样:“嫂子,我看你是上当受骗了吧,你什么价钱卖给你大哥这些橘子的?” 李大珍顿时脸色发白,畏畏缩缩回答,显然是事态紧急了:"我是以五毛的价格卖给我大哥的。" 秦舒澜一听就急得拍腿不止,而顾真真也不由自主地模仿着嫂子的行为插话:"哎呀,嫂子你亏惨了,你知道那罐头做好后可以卖出三块五毛,特别是那些橘子,正是核心部分,你居然只五毛卖给你大哥!" 秦舒澜不失时机地说:"呀!亏死了亏死了,嫂子你这一整年的橘子也就卖了这点钱而已,都给别人抢跑了。亏大了呀!" 李大珍听到这里气得眼眶都红了起来:"你们说什么三块五,那罐头怎么能卖三块五?" 李大珍不甘心地询问。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对象就在弄那种罐头呢,虽然咱们家作坊不大,橘子也不多,但有时会加工罐头拿到车站卖掉,一罐可以两块多呢,” 顾真真又拉着李大珍的手继续说道:"我哥前段日子把罐头带到城中,一下就卖完了,一罐都三块五呢。" 秦舒澜再次用力将李大珍带进讨论:"嫂子,我这次跟小姑子一起到你们下河子村来,就是希望多买些果子,像这样的橘子或荔枝,做好了价值巨大。" 她又抓住了李大珍的心思。 "唉呀,嫂子,如今你要把这些果子给你大哥,连一分钱都没落着,反而被他人说笑话,为的是什么呢?" 姑嫂两人左右开弓一样,把李大珍弄得很是迷惑。 没一会儿,李大珍就憋红了眼睛。 "大茂哥,我对你好心得要命,你怎么这样算计我!你为了娶媳妇才让我嫁到现在这样苦的日子,你害我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来坑我,这仇没完!”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解决的事,提起那些陈年老帐,就是个无尽的争执。 眼看事情已经成功,秦舒澜连忙带上顾真真回去了。 另一边,李大珍真的去了李大茂那里理论,兄妹俩因此起了很大的冲突。 李大珍质问李大茂关于欠款的事,李大茂依旧坚持说自己没赚到,等罐头加工完会给六毛。 然而李大珍不再轻易相信,那么多的橘子投入进去,怎么能让他得了便宜。 "别想再骗我,我都知道了,那罐头做起来其实不复杂,你是在占我橘子的便宜,想独吞这笔钱,我告诉你,你若不赔我的橘子,这事没完没了。" 李大茂明白了症结所在:"又是哪个消息泄露了?有人在哪里乱讲话呢?" 李大珍被反问,顿时有点慌乱,她刚刚并未详细询问那两女性来自何处,只知道她们来自邻近村子。 不管听来的途径,李大茂深知这批罐头大赚特赚且操作简便,但他猜测这事儿肯定是秦舒澜与顾辰俩人做的手脚。 “我真想找个地方把那嚼舌根的两个人给清算了!” 他心里恼火,但李大珍抱住了他的腿,赖在地上又是扭打又是哭诉。 “想想你,若非我帮你找到了妻子,哪里有今日的美满家庭?” “还有你孩童时,不是我背着你走出了那个荒坡,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李大珍旧事重提,使得围观人群聚拢李大茂家门口,令他面红耳赤,赶紧抽身躲进了屋里。 消息很快辗转到秦舒澜耳朵里。 “这倒是印证了那句老话‘非亲生无骨肉情深’。一个比一个难缠,现在这情况就像是猫鼠相争,我们只消袖手旁观好了。” 然而,顾辰的心里有些焦虑,“李大茂肯定猜到了我们所为,他若来找你的麻烦咋办?我觉得他会暗地里下手段。” 秦舒澜微微笑了起来:“不必担心,办法总是有的。” 看着她笃定的表情,顾辰被逗得一时分神,旋即轻轻拍了自己的脸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羞涩。 此刻,李大茂面临着双重大消息—— 一则,罐头制作配方已经确认完成,是个佳音; 二则,李大珍再也不提供橘子给他做罐头,这无疑是个噩耗。 第38章决定先联手 他不得不另寻途径买水果,然而大规模购买导致成本太高,这让李大茂心有不甘。 他思来想去,怀疑这件事与顾辰家有所关联,只是之前招募的人全部受伤,现在手上无人可用。 于是,经过再三犹豫后,他决定先和顾辰夫妻联手。 带着一罐麦乳精,他前往医院探望秦译。 正巧,他遇到了前来送饭的秦舒澜,秦译在医院没待几日,身体的创伤并未完全恢复,吵着闹着非得出院不可。 “哎呀,嫂子,我这里头实在不自在,求求你,让我出院行不行?我都好了,回家再修养几天就没事。” 秦舒澜笑意盈盈,将饭菜送到秦译面前:“这件事我和辰哥意见一致,你就乖乖在这里住好吧。” 秦译痛楚至极,脑袋忍不住猛搓。 突然,他们听到了另一个陌生而恭敬的询问声。 "哎哟,顾老弟、秦贤弟,在吃饭呀?" 三人顺着声音转向门口,看到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戴着红星帽,身披军绿,佝偻着脊背站立门外,手中还握着一罐麦乳精与一些橘子。 顾辰与秦译面面相觑,两人的神情都不禁变得复杂起来。 一看到来人,秦舒澜立时认出他是李大茂。 顾辰轻轻搁下他的铝制饭盒,拍了一下秦舒澜的手,表示由他来接手。 秦舒澜微微点头同意了这个举动。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该是下河村的村长李大叔了吧?” 李大茂露出满口黄牙笑道:“嗨,年纪没差太多吧?别客气,你就喊我李哥就行了。” 秦译打量着他一头银丝,感觉叫“叔”都有点委屈他的外表了。 “说到这,为啥村长李叔你会在这里呢?是身体有点小不适吧?没错,人总得有点存粮才安心,不然这……嗯,心里恐怕就不好受了。” 李大茂的脸顿时憋成紫茄子,然而他想想自己的初衷,便硬生生地忍住火气:“秦老弟,你看这能是因为啥,我不过是听你生病住院,过来看看,顺带送上村里特产的橘子。” 说着,李大茂自行在床边放置了几颗橘子,并热心地剥了其中一个递给秦译。 刚开始,秦译有些不适感,略带尴尬地接过来咬了一口。 “嘿,这些橘子还挺甜!前阵子橘子热销,这质量如此上乘,想必收入不少吧?” 提及先前的橘子收购,李大茂一想起那些事就有气。 察觉到李大茂脸色不对,顾辰连忙转了个话题:“哎,这小子净想吃还闲不住,过去的陈年旧账就不要提了,你那老婆子为了几个橘子钱吃了多少苦头你又不比谁少懂。” 说话的对象是对秦译说,眼睛却紧紧锁定李大茂,后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出声反驳。 这时候,秦舒澜也语气微妙地说:“可不是,赚来的那些蝇头小利,都用来弥补我的这副身子骨了。这腿到如今还不舒坦呢,每逢风雨天疼得让人难受。” 面对他们的揶揄,顾辰显得不好意思起来,故作大方地向秦舒澜介绍:“抱歉呀,我只管聊,忘记介绍了。李叔是我们下河村的村长,他可是个大忙人,女婿还在镇上的粮店当一把手。” 秦舒澜:“啊,原来是后台深厚的主,难怪呢。” 即使是再迟钝的李大茂也听得出两口子是在嘲笑自己。 “别扯那些,无非认识那么点亲戚朋友而已。”他急忙辩解。 接着,李大茂单刀直入,“我直接了当,知道你们最近要搞一种罐头生意,这主要材料自然就是水果。我倒是想为村里人谋取福利,一起合伙吧。分成上我们可以四六开,怎么样?这可是下了很大的诚意了。” 顾辰咳嗽了一声,因为大家都知道李大茂向来吝啬。 "李先生刚才提到的共同经营,我没太理解。我们都是务农的,对商业圈的复杂情况并不清楚。李先生不如详细给我们讲解一下,如何呢?" 见事态有望,李大茂兴奋之下将一捧橘子硬塞到顾辰手上。 "我打算建立一个加工车间,大规模生产罐头。我知道你们兄弟一定能找到销路。况且现在你们水果种类少,分量有限,又缺人手,不过这些问题我都已考虑好了。"李大茂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盒香烟,各自拿了两根给他们。 “只要你们提供配方和销售渠道,剩余的一切由我来负责。利润上给你们四成足够可观。大家一起轻松赚钱,这何乐而不为?" 实际上,李大茂的想法很诱人,对于秦舒澜和顾辰是值得考虑的合作案,毕竟对方有资金和人力优势,恰好能补充他们在项目上的缺口。 然而李大茂的信誉实在不怎么样,让人无法完全信任。 若与其联手,犹如与虎谋皮。 想起上次秦舒澜受到袭击,这个事件像一根芒刺始终留在众人心头。 特别是在此刻,秦舒澜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为医治腿病饱尝辛酸,途中差点遭受不幸,艰难得从倒卖橘子中攒下一些钱,却又尽数投入治病,内心满是不甘和压抑。 顾辰察觉到她的想法,正欲直接拒绝,却未料秦舒澜拉住他的衣角。 “并非不可行,但还是要让我们仔细商议一下。李先生这么突然提出,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李大茂深知事缓则圆,因此并未过多催促,唯恐时机稍纵即逝——季节里的果树不会等人,错过的后果可严重得很。 送走李大茂,秦译抓起他带来的奶粉想要丢掉,却被秦舒澜制止了。 “哎,你扔掉干嘛?这可是值钱的东西!东西有价值,怎能浪费?”秦译面带怒意。 "我只是气不过,为何他可以轻率要求我们交出配方,他却打着如意算盘。一旦我们的配方到手,可能反过来抛弃我们。他心机可深沉着!”顾辰冷声道。 “没错,他岂能忘了,以前为了几个橘子,差点派人伤害你的事?他有靠山,民不与官斗,我们处境相当棘手。看来李大茂已经盯紧了,除非配方落入他手,否则不会善罢甘休。” 第39章以举报信形式揭露 秦舒澜赞同顾辰的说法:"现在我们只好拖延时间。如果我们正面迎战,无妨,但他若是牵涉家人,情况就会复杂。不断惹麻烦到亲人身上,让人心生困扰。" 一想到家人们连续不断受到的干扰,顾辰内心烦躁无比。 "舒澜,你之前说击打蛇的关键在七寸处,该不会是要对李大茂上面那位动手吧?" 秦舒澜点头,但这点秦译和顾辰似乎有些异议:"你知道王成这个人滑得很,更别提他上面那人身份未明了,这事处理起来挺棘手的!" "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借助他人之力,何必事事亲为。只要监视王成犯错的证据,一旦有了,我们就以举报信形式揭露。" "你也知道,贪婪如他多年,羡慕嫉妒之人必定不在少数。只要有风吹草动,定会有人揪住不放。" 秦译兴奋地一拍大腿,却因伤口痛得直喊。 其实之前当秦舒澜说到这个策略时,顾辰已经猜出了她的意图,便预先调查了王成的关系网。 "可能举报信这一步也不需要我们亲自出手,毕竟真要想彻查也需要时间的积累。" "在此期间,万一他们的行动曝光在背后的是我们,王成可能走投无路而反扑。" 不清楚此类事务的秦舒澜只能依赖于顾辰,只好向他请教。 "你是说利用别人的资源对吗?但我们能靠谁呢?" "你放心吧,我会找人协助。首要任务是搜集他的失误证据。" 秦舒澜一口应承下来,但秦译心中仍有疑虑:"你如何找出他的问题呢?过去这些年不是没人举报过?可知情的人怕王成势力太大,都不敢插手。" 秦译所言不假,粮食合作社那时确实安稳体面。 那时员工们往往借此谋点个人利益。 收集王成劣迹,很可能引火上身,并可能导致失去工作、名声扫地。 "这方面无需你担心。你要知道,女性的一大特质就是...好奇心特别强。"秦舒澜卖了个关子,却不解释具体。 带着自制果酱罐头回到家中,和顾真真两人一起出门。 堂姐妹相随,她们来到镇上的一个茶馆,面对面坐了一个上午,直到粮食合作社的人们午餐时间休息。 秦舒澜抓住这个机会,锁定一位年纪不算大却稳重的中年女性。她手持罐头,悄然靠近。 擦肩而过之时,罐头不慎摔落在地,玻璃瞬间破碎。 二人的视线交错,在这一声响中交汇。 “哎呀,我的罐头可是宝贝!”秦舒澜一声呼喊,吸引了周围人群围观。 那位中年妇女看到这么多人聚拢过来,连忙挥动双手澄清道:“这事与我无关,我没碰过你!” 秦舒澜望了那妇女一眼,痛快地拍拍她的手臂道:“大姐,这说法我不认同,我又没说罐头是你打坏的。罐头既然已经碎掉,卖不了也糟蹋了。玻璃瓶底这点东西你就带回去尝一尝。” 妇女原先还以为自己遇到诈骗了,此刻听到要把东西给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这哪行呢,你不是说过罐头很宝贵吗?怎么好意思要你的?时间刚到午餐,这也能充饥的。” 秦舒澜一脸愁容,不由对着妇女哭诉起来:“大姐呀,你不懂这食物并不能饱腹。我拿去也不管什么用。大姐要是内疚的话,能不能给点吃的?” 妇女显得更为局促了。 到此处,秦舒澜一脸无辜地说出自己困境,她是新来的媳妇,婆婆留给她的只有那些罐头本想找机会卖了添补家用,如今出了这种变故。 这情景,让人如临其境地感受到小媳妇被人欺负的感觉,妇人瞬间同情心起,果断握住秦舒澜的胳膊道:“哦,这样啊,妹子,姐有饭,走,你到我家来。” 一路同行,秦舒澜才知道这好心的姐姐姓赵,名字桂花。 赵桂花的丈夫是个附近矿山的工人,家里还有两个小淘气。 看着她照顾的孩子,秦舒澜心中萌发奇思:若是她跟顾辰有个孩子会是怎样的? 吃了赵桂花的热情款待后,她找个借口急切告别,并约好了明日再来。 赵桂花知道秦舒澜的情况,便没多挽留,只说:“下次再来直接到家里就是了,不需要客气。” 就这样,秦舒澜开始不定时造访赵桂花的家,借此机会听她分享有关王成的事。 原来王成为了维持他的奢华生活,竟在合作社暗中篡改账目,私吞粮食,再低价抛售。 他借此收买高层,尽管物质充足,内心却是空虚且贪婪,不断榨取他人的血汗。 有了众多的庇护,王成的行为越发肆无忌惮,这些年来不仅私吞公物,还苛待工人,劣迹斑斑。 若不是为了维持生计,赵桂花根本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工作。 “小妹呀,你可能不了解,王成这个人坏得很,常常骚扰工厂的女员工,甚至连我们这些年纪大些的都不放过,他既好色又贪婪,实在不知何时才算是熬出头。” “更过分的是,他曾试图伤害一位姓吴的老姑娘,若不是她父母天天接送她下班,恐怕就让他得逞了。但这个结果也不好,老吴因为这事断了一条腿,至今还痛苦不堪,大家都因此畏他三分,生怕一反抗就会遭到报复。” 听到这,秦舒澜满心怒火,像这种作恶之人理应遭到报应,因此紧锁眉头质问道:“难道那个姑娘就没想过举报他?” “怎么没想过?可是举报有用吗?你以为那些被抢夺的物资都去了哪里?长久受压迫后我们也想过反击,但毫无效果,每次闹起来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死心了。” 秦舒澜愤然攥拳:“总不能所有人都被收买吧,为什么不停止上报、继续抗争?” 赵桂花长叹,摇了摇头,想起那些被剥削的岁月,眼神里充满了疲惫与无助:“哪有那么容易,那个王成还有道上的朋友,那姑娘试过告发,结果差点被骚扰。唉。” 听此,秦舒澜有了决计。 “姐,还能再讲点别的事情吗?我想多了解一些。” 赵桂花已经倾诉了很多,秦舒澜不禁好奇她的意图:“哎,妹妹,你怎么打听这些?这样的消息只会让人心烦,那些有势力的人,我们普通人惹不起。你知道的。” 第40章携手共同行动 秦舒澜尴尬地笑了笑,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如今日子难过嘛,就借这些闲事打发时间吧。唉,我也并非幸灾乐祸,只是想知道自己不顺的时候,大家是不是都有相同的困境。听别人的事,至少能让心头好受一些。” 秦舒澜用心记录下了赵桂花讲述的那些受王成欺压的家庭。 的确,这个王成并不是一个好家伙,专爱骚扰年轻貌美的女性,有部分女孩子为了一纸体面的工作,甚至甘愿成为他的暗中情人。 不少人家因此遭受压力,这些涉世未深的姑娘,要么是因为贪恋金钱而屈服,要么是无力反抗而身陷。 回家后,秦舒澜整理了所有相关事件,进行仔细筛选,甄别哪些人可以携手共同行动,哪些人需要审慎对待,毕竟此事风险不小,她需寻觅真正可靠之人以推进此事。 最终,秦舒澜罗列出一个名单,逐一拜访名单上的对象,试图说服她们加入告发王成的行列。 名单上许多人已经被王成的卑鄙手法吓得唯唯诺诺,不敢接受邀请,纷纷拒绝了她;然而也有一部分人抱持观望态度,期待秦舒澜能够成功扳倒王成。 秦舒澜深知战斗必须打硬仗,否则拉来的队友一旦退缩,她的所有努力可能功亏一篑,自身也可能成为被报复的对象。 在顾辰的帮助下,她们洋洋洒洒撰写了一封检举信,递交到了王成助手手中。 那天,顾辰提着美酒佳肴找到了王成副手宋刚。 顾辰曾告知秦舒澜,他们曾有些许交情,宋刚虽反感王成,却因为自身缺乏手腕而无法对抗。 这个宋刚虽然名声不佳,但他至少懂得适度,故顾辰选中他是有原因的。 “老弟,有个事我这次非让你帮忙不可。” 那时,两人已饮酒甚欢。 “有何事尽管说,若兄弟能帮的地方绝无推辞。”多年未和顾辰畅饮的宋刚此刻也显得有些激动。 “其实啊,老弟被王成的岳父坑苦了。不久前结婚后背了一大笔债务,我媳妇善良,想开个果酱店缓解家里财务困难。我们摘了点橘子卖,结果却被陷害,腿都断了。”顾辰沉声说着。 听到这里,宋刚猛地一拍桌面,双目怒瞪:“这些人渣太过分了,难道你们从未提醒过他们?检查过后发现,合作社的粮食记录有问题,直接把王成抓起来了。” 秦舒澜对此颇为担忧,单纯的追查账目效果有限,出面顶罪的事并不鲜见,因此她心中七上八下。 “顾辰,你说宋刚找到的这些人只针对账目调查,还是还有别的?” "查账只是一种借口罢了,如果直截了当地说是扫恶除奸,又能打掉些什么?以往查账不也有过类似找个替罪羊的事情吗?这种事情,王成明白,宋刚更清楚,放心吧,没有万无一失,我是不会选择宋刚的。"秦舒澜坚信顾辰做决策有他的理由,也就没有再多言。 正当两个人琢磨对策对付王成的时候,房门外的李大茂却坐不住了。 他一直无法找到秦舒澜和顾辰的踪迹,心里已经揣摩到一些眉目。 于是他绕着圈子,在顾辰居住的地方打探了一番,最终找到了顾二勇。 顾二勇对李大茂也算有所耳闻,李大茂突然邀请自己饮酒,显然是给了极大的面子,哪里还能等闲视之呢? “李大哥,真是意外你邀请我们这种不显山露水的人一起喝个小酌啊。” 李大茂举着一杯酒,两颊微晕笑着说道:“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哪里有什么大的区别。” 顾二勇酒微上头,连忙摆手推辞:“不不不,我们怎么比得上李大哥你,你的女婿出类拔萃啊,将来日子必定会红红火火的。” 被这话一恭维,李大茂瞬间来了兴致,又干了好几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今个找你兄弟喝酒,纯粹是我心有不安。若非如此,我今晚上恐怕是辗转难眠了。” 顾二勇一听这话就清醒不少。 “哎呀,什么事情能让大哥如此忧虑啊?” 李大茂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别提了。我一说这个,怕不是两家就要闹矛盾,到时候我夹缝难做。” 好奇心被激起的顾二勇怎肯放过这样的信息? “李大哥说得好啊,我这次真是被人暗算,你的提醒让我感恩戴德。说真的,李大哥你怎忍心见兄弟受骗呢?” 李大茂的话语让顾二勇的怒气逐渐升温。 “确实有这个道理。其实说穿了,不过是这么一件事:令兄的大儿子不是有片荔枝林吗?听说他跟他媳妇儿做的罐头很赚钱。” 说到这里,顾二勇气愤得一拍桌子,酒洒出些许:“实话跟你讲,我大哥那个儿子真是不知所谓。明明有着大好财富,到了紧要关头他居然想着独自享用。” 李大茂满脸义愤,激动地敲打着桌面说:“你知道前几天我想尝尝荔枝,结果被他放出狗追我,我都是一家人哪,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语气愤怒又愤慨。 “啧,我看顾辰也被老婆迷惑得糊涂了吧,竟会如此待他叔叔。亲如兄弟,骨肉相连,真是不肖的子嗣。”他又道,接着提及了娶来的女人的过去:“据说他妻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之前还有过姓杨的关系。” “哎,你们顾家真是不幸,你大哥如今瘫在病床上,没法管家事,这份重担就得落在你这个老二肩上了。” "得好好保管好这家产,不能让被那女人迷惑,把本该家族的产业都拱手让人,如果最后她卷走了你们的财物,跟她的奸夫私奔了,你俩不是什么都失去了吗?" 顾二勇一掌重重地拍向桌面:"李大哥说的是,这事必须详加计划,荔枝园咱们也应有一席之地。" 这时候的顾二勇早忘了自己曾被顾辰逼迫,在窃取荔枝时签下的那份土地转让证明。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他的那部分土地已转让给顾辰,于是第二天他带着妹妹上门要求索款。 小珍远远见顾二勇往自己这边来,赶紧把房门紧闭。 好巧不巧,顾辰与秦舒澜正都在镇上。 母女俩面对着无赖的顾二勇,只好紧紧关门,惊魂未定。 第41章顾二叔找事 "大嫂,怎么可以任凭别人占你们的好处,家里的辛苦你们自己却吃苦头,实在不公。况且荔枝园也有我们的一份份额,岂能让外人独吞呢。"顾真真提着自家的镰刀,隔着门大声疾呼。 "少废话,你早已签字画押,把土地卖给我们了,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以前来我们家荔枝园偷荔枝还被家狗追赶的事?" 听到这事,顾二勇顿时羞愧满脸:"你这小姑娘,怎能乱说话?二叔是为了你家好才出此策。你们被娶来的媳妇蒙蔽心窍,快要把自己的家产送上门了。" "我可是听说了,你嫂子品行不好,婚前跟个小混混不清不楚。你得小心她带走家当,跟着奸夫逃之夭夭。看你怎么办吧。” 听了这些话,顾真真气的脸涨得通红,几乎落泪:"少嚼舌头!你编排我嫂子无非就是为了钱财。以为我哥和嫂子不在,你可以随心所欲?告诉你,他们回来你会付出代价。" 顾二勇这时也动了怒:"你这个见风使舵的丫头,外来人都算不得自己人。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是贪恋那个姓关的小子吧?想抢夺自家田产送人,没那么容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顾家的,谁休想动一分一毫。” 这话彻底激怒了顾真真,她猛地推开家门,举起镰刀向顾二勇砍了过去。 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顾真真虽紧追着顾二勇猛砍,但终究未能伤他分毫,反倒将附近的邻居们引来围观。 他们的闲言碎语让顾二勇颜面尽失。 正当顾真真气得泪水涟涟时,秦译拖着受伤的身躯突然冲了进来。 只见秦译从天而降,猛地一记飞腿便使顾二勇惨叫着倒地。 摔倒后,顾二勇怒指着秦译破口大骂。 "小子,你竟敢打我,不就只是我们顾家的一条狗嘛,居然敢反咬主人!" 秦译因愤怒而双脚猛跺地板。 “我呸,顾老大视我为真正的兄弟,休得在此造谣生事,挑拨我们兄弟感情。” 说罢,顾二勇朝着自己的掌心狠啐了两口唾沫,双掌互相搓揉得火星四溅,恨不得要将满腔的愤恨付诸摩擦中。 倚着老资格的骨头,顾二勇拼命与秦译硬碰硬。 尽管秦译带伤在身,然而年少力壮使他在多次交手中占上风。 终场的最后一回合,顾二勇躬着身体奋力向前冲去,意图撞击秦译。 秦译紧急闪避间,却只见顾二勇头部猛撞墙壁,血花飞溅,瞬间失去战斗力。 顾二勇脑门染红了,抓了一把血后,竟然赖在地上不愿起来。 “呀!打架了呀,秦译这家伙伤人啦!得赶紧报警!” 围观中,事先李大茂派来的看客立即报了警。 执法者赶来速度极快,顾真真和覃小珍试图解释事情经过,然而由于秦译先前的不名誉事件记录,执法者没有多费口舌,径自逮捕了他。 顾辰与秦舒澜在晚间返家才得知此事故。 秦舒澜满面疑惑:“怎么回事?怎么二叔一家会知晓我们在做罐头,他们仿佛对一切都掌控全局。” 内心郁结的顾辰愤懑:“一定是那个李大茂告诉顾老二的。” 夫妻两人一早就前往公安局查探秦译案件的情况。 “请问一下,关于秦译昨天打人那件事,如今进展如何?” 得到的回应则是执法者严肃回答:“处理这个事情有些棘手,我们曾找村民做证,大多数人都说秦译攻击了顾二勇。而顾二勇坚称是秦译先动手的。” 听到这些,秦舒澜有些焦虑。 因为在她看来,秦译虽然过去行为冲动些,但现在已有改观,不会不分轻重。 况且,昨天真真曾言是顾二勇先行攻击,伤口明显是撞到墙而非被人袭击。 他们从局子里出来,推测是李大茂指使人做伪证。 “现在要救秦译,只有同意与李大茂合作,我们都答应了,他就没有理由继续纠缠秦译。”顾辰接受了秦舒澜的意见,然而心中的愤火却难以平息:“我同意合作,但近来我们的遭遇不应该就这样白白忍受他的侮辱。” “你有什么打算?” 顾辰没有详述,而是径自去买酒和花生米归来。 入夜后,顾辰敲响了李大茂家的门。 “李叔叔,我特地来找你,想喝一杯,你不会嫌我不请自来吧?” 李大茂一看见顾辰,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哪儿的话,热烈欢迎!想我李大茂还想请还请不到呢,快进屋。” 他喊着让媳妇准备几个小菜,两人在自家院子中饮酒对谈。 几巡下来,顾辰借酒劲微醺道:“李叔叔,是我那位兄弟以前不懂事冲撞了您,如今他知道错了。你看,在牢里的生活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您能不能网开一面,让我把秦译从牢里接出来?” 李大茂趁机说开了:“大侄子,我想让你兄弟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顾辰保持着微笑,心里燃烧着愤怒,强压着说道:“我知道李叔叔人脉通广,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对吗?” 李大茂故作考虑道:“也是,帮忙说说话不是问题,但我们合伙开罐头厂这事儿,侄子你得明白,共同创富不是挺好的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谱?” 他知道顾辰会在这儿等着,但他想听到一个正式的答复,才能提出他的要求。 “这件事我们也商讨过,认为可行,李叔叔的实力自然让我们信任。” 为了救秦译,顾辰必须暂时屈服,但他必须把握分寸,防止被李大茂算计。 “不过关于上次说的分成方案,我觉得有必要调整。帮你兄弟疏通的关系,总要有所回馈,出去的资金不能再让李叔叔承担了。” 顾辰怒气暗生,脸上假装犹豫,重重拍了拍大腿,犹如壮士的决心一般坚决。 “没问题,只要能救出我兄弟,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李大茂十分满意,举杯痛饮直至醉倒在地方返屋内。 次日午后,李大茂酒劲渐消才悠悠醒来,他醒来的首要行动就是要让之前那些作证的人都改口,让秦译出狱。 出狱后的秦译,立刻来找顾辰和秦舒澜。 “哥、嫂子,我在监狱的时候想清楚了一些,这事恐怕与李大茂有着密切关联。” 第42章你怎么可以与他联手呢 秦舒澜端出预先备好的清水和叶子,边泼边打在秦译身上。 “这是无需置疑的,我和你哥早已猜到。” “你们知道了?那么你们又是如何处理的?” 顾辰为他递来一套衣服,催促他洗澡更衣:“别说了,赶紧更衣除晦,关于此事等会再详述。” 洗了个焦虑不安的澡,换了新衣后,秦译连忙拉过顾辰追问道,“哥,请实话告诉我,那罐头厂的事,你们是否答应了?这事儿我实在心生不安!” 秦译情绪激动,质问不停。 “难道我能坐视你被捕吗?若不搞定这件事,你何时才能出来?”顾辰反问道,语气不满。 秦译听了,更加懊恼:“哥哥啊,你怎么可以与他联手呢?这很危险。” 秦舒澜见状试图阻止秦译。 “我和你哥岂能不清楚?安心,此事已由我们设好计策。待会就带你直接去李大茂家,按计划行事。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秦译虽不清楚详情,但出于信任,选择接受秦舒澜和顾辰的话语。 顾辰一路上不断地提示秦译要有耐心,不可因一时冲动坏了整个计划,并确保过两日李大茂会乖乖向他们认错赔礼。 于是秦译忍住怒火,向顾辰保证自己决不会鲁莽行事。 二人提着酒,来到李大茂的住处。 “李先生,我和兄弟来表达你的帮助之情。” 尽管看到秦译面带冷意,但在顾辰的颜面上,李大茂还是保持了一点礼貌,露出一丝微笑。 “啊,你们两位侄子亲自到来真高兴,快请坐吧。” 顾辰暗中推了一脚秦译暗示发言,尽管不乐意,考虑到后续安排,秦译只能隐忍下来。 “李先生之前确实冒犯之处,今特意提酒赔罪。还望李先生见谅,只因年轻时性情浮躁。”秦译满脸笑容,尽力缓和气氛。 闻言,李大茂笑着拍拍秦译的肩,“年轻的错误谁都曾犯过,我当年也是如此。现在是一家人,就不谈过往恩怨了,喝了这杯,过去的就算了结了。” 眼看李大茂有所缓和,顾辰乘机提出与工厂相关事宜。 “叔,今日前来一是赔罪,二是要谈谈工厂的事。工厂之事很重要,需要预先规划一番。” 听见罐头厂,李大茂立刻显示出高度重视,摇摇头使自己清醒:“没错,工厂的事情关乎重大,得先仔细商定计划。” 就这样,讨论逐步推进。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李先生,我们都想请你大量购进一些水果,当然,包括我家的荔枝。唯有原料充足,才能开始做罐头,是不是这样呢?” 李大茂经过一番深思,认为这话确有几分道理。 “另外嘛,做罐头所需的白砂糖等必需品也不能少。这样吧,一旦你需要的都齐备了,我会把妻子接来教大家怎么做罐头,你觉得如何?” 李大茂虽然喝得有些微醺,但仍能看出潜在的问题:“不对劲,如果我准备的东西全都买齐全了,但你们却不着手做罐头,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顾辰早知道与李大茂打交道需要谨慎考虑,早已有所策略。 “想想看,如果我们能把罐头产业扩大,村民们都跟随我们一起,万一柑橘供不应求,岂不就得涨价了吗?” 顾辰接着抛出诱饵:“现在价格尚未变动,我们要赶紧批量收购,降低成本不是吗?况且,做罐头并不困难,一人一天能做几十个,你人脉广大的,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此时的李大茂头脑稍迟钝,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们的用心。 “况且我已承诺送自家荔枝给你。我能如此信任你,难道你还担心我会逃跑吗?” 秦译领会了顾辰的想法,并适时地表示赞同:“没错,李叔,纵使我们逃跑了,难道能带走所有的家当和房屋么?你和女婿的影响力很大,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总不能抛下家园吧?” 李大茂在半梦半醒中,经两兄弟的游说,迷糊之中竟做出了决定,同意用家中所有储蓄购买柑橘。 看着目的已经实现,顾辰和秦译决定回家做准备工作。 “兄弟,真要万一李大茂清醒后发现自己被骗怎么办?” “不用担心,连王成成了重点监视的事,李大茂都没发现,等王成本倒台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逃脱不掉。”顾辰胸有成竹。 顾辰不禁有些感触,“要不是李大茂太过分,我也不会有这个举动。这事毕竟有些见不得光。” “是呀,但他的恶行更恶劣啊,不仅倒卖我们的柑橘,还动用了私刑。嫂子断腿的事还没讨回说法呢。” 提到往事,秦译显得愤慨:“现在还勾结二勇老头来暗算我,太不公平了。以前他们下狠手打伤我,险些让我丢了性命。” 顾辰微笑着拍了拍秦译的肩头,顺势抱住了他:“好了好了,别一副小姑娘似的样子抱怨个不停。” "我们在谈正经事呢,可不是那些闲言碎语。”顾辰轻笑出声,然而心里盘算着秦译这个年纪确实也应该娶亲了,得找个时间请秦舒澜帮忙物色合适人选。 毕竟他的父母年纪渐长,或许已力不从心。 几天后,镇上名叫宋刚的人意外造访顾辰家。 "辰弟,辰弟在家吗?" 很不幸,顾辰出门协助李大茂收购柑橘去了,所幸的是秦舒澜在场。 瞧见来者衣着讲究,想必是他,于是开口询问。 "请问是宋大哥吗?" 得到确认后,秦舒澜心中暗喜,事情似乎有点进展。 秦舒澜热情招待宋刚进入庭院,并吩咐顾真真倒茶奉上。 "宋大哥稍候,辰哥出去劳作了,我去唤他回来。” 宋刚接过热茶,微笑示意态度亲切:"弟妹无需费心,其实这件事与你也相关。"秦 舒澜试探着推测道:"宋大哥指的是王成那件事吧。" 宋刚依然保持温煦的笑容,但目光中明显透出一丝冷静严肃:"正是如此,我们已搜集许多信息,然而一些关键的证人却不甚配合。我这次来访希望你们能够提供其他可能影响他们的方法,说服他们出庭作证。" 秦舒澜对此感到有些为难“"实话实说,接触到他们时,并非所有人心甘情愿。" 宋刚自然明白任务艰难,因此他找秦舒澜求助,料定秦舒澜能撬开他们的嘴,必定有独门策略:"这事确实不易解决,以前王成的事也曾有人状告,结果不了了之。所以许多人都失去了勇气。” "这次不同,我可以向你承诺,如果有幸能说服受害者站出来作证,王成必然会被绳之以法。" 尽管许下承诺,秦舒澜心里仍然有些担忧,因为这可是扳倒王成的重要时机。 错过此刻,李大茂罐头厂的事会愈发棘手。 第43章此事若成,便是你的付出 宋刚欣慰地点头:“弟妹你若肯出手相助,无论成败,我都深深感谢。” 秦舒澜微笑着应道,表示乐意为之效劳。 "宋大哥过誉了,我们只是被李大茂逼得别无选择,把你拖进来,你肯如此热心,我们已经感激涕零。此事若成,便是你的付出。" 宋刚事情办完就匆匆离去,准备继续后续事宜。 接下来整整一个下午,秦舒澜都沉浸在思考中,决定要从赵桂花那找到突破口。 入夜,当顾辰回家后,秦舒澜向他分享了宋刚来访的事情。 "阿辰,今天宋哥来了,他提到最大的问题是那些受害者都不敢出庭作证,他们担心一次没能彻底扳倒王成都会被报复,后续还有危险。” 顾辰点点头,理解他们的顾虑并非无理可依,这种情形确实可能发生。 有人曾经试图向上级反映王成的恶劣行为,但由于他背后的势力,最终都未能解决,而且因为他的小心眼,那个家庭因此处境恶化,近乎绝境。 "要说服人们站出来做证这件事,我们必须坚持不懈,没有别的出路可走。" “没错,我决定明天去找以前的赵婶子帮忙。赵婶这些年也被王成欺负得很惨,并且她对粮食供销社的情况熟悉,知道不少隐秘的事。” 眼下局面紧张,一想起之前秦舒澜遭到类似命运,以及自己和秦译的经历,顾辰不禁感到担心。 “我明天要陪你一起去,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万一那帮人气极之下伤害了你,我该如何自处?” 秦舒澜却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这段时间你要监督李大茂收柑橘,哪有闲暇?再者,我们还没告诉王成我们在调查他,与李大茂的合作让他无法对我们立刻动手。这段时间你不必太过担忧。” "坚决不行,"顾辰坚定地回应道,“这个问题我必须做主。明天我和秦译、关少卿同去,防范风险是必须的,如果你出意外了,我怎么办?" 这句话不觉脱口而出,使秦舒澜羞红了脸,而顾辰还未领悟刚才的话语。 最后,拗不过他,秦舒澜也只能点头同意。 清晨,秦译载着两人,搭乘借来的摩托车来到了小镇。 秦舒澜原本估计会有困难,但并未想到会如此棘手。 他们的来访一解释原因,就被赵桂花拒之门外,甚至连带来的小礼物也被扔回来。 "赵婶,你怎么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赵婶!" 赵桂花气到几乎头顶发炸:“妹子,我对也许算不上多大的恩德,但也可以说问心无愧。你为什么要害我?” “赵婶,你这话从何谈起,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有伤害你呢?”秦舒澜心中有了领悟,赵桂花是担心这次行动若无法打倒王成,自己可能因牵扯其中而遭受连累。 "赵嫂,我会害您吗?我可以保证,这次定让那个人倒台。没了他,今后你们供销社的日子会轻松很多,难道您愿意永远受他管辖吗?"赵桂花蹙起了眉头,语气缓和了些。 "妹妹,我们只是平凡人家,哪斗得过他们。你说的保证顶什么用?假如王成这次不倒台,他日后若报复我们失去工作,你叫我如何去支撑这个家呢?" 秦舒澜深知,这个时代的人民最忧虑没有收入、挨饿、受冻,因此早就设计好了应对措施。 "嫂子,我知道这工作对您的重要。我也并非无情之人,但在供销社中,您可能是对他态度最好的人了。如连您都不肯出手,其他人更不会相助了。"秦译沮丧地说,声音透着无奈。 闻言,秦舒澜气恼地拍了秦译一下,说:"这个时候,你不要捣乱好吗?你想再入狱一次?做事能不能有点头脑,别一遇到事就使手段。" 关少卿在一旁思考,提出了问题:"我记得赵嫂子您家有两个小孩,大一点的女孩初中毕业快中考了,小男孩仍在上小学,没错吧?" 秦舒澜回应:"是的,大女儿念初中,正准备迎接高中的考试。小的那个是儿子,还待在学校里。" "好吧,我知道了。嫂子,继续您刚才的事,我会去试一试与孩子们接触的途径。" 秦舒澜疑惑地询问道:"找他们的孩子有什么用处?" "嫂子,镇上只有一所高中,学费高昂。很多人因为承担不起费用,最后不得以离开学校。几年前学校有个政策,对于特殊情况的孩子,例如烈士后代或者表彰家庭,部分学费可以减免。" 听到这儿,秦舒澜眼神闪烁:"如此看来,三年的学费不是个小数字。那么您就去找赵嫂的女儿方凤,我和秦译去探寻其他家庭可能的办法。" 三人各司其职,计划开始了。 在附近搜查之后,关少卿找到了通常方凤会出现的地点。 正值暑假,大部分的学生选择外出打工,借此减轻家里的学费压力。 而方凤在城镇里的一家餐馆担任服务员。 走进餐馆,关少卿要了一盘土豆丝和米饭,在这里见到了方凤。 她的年纪约莫十六七岁,清秀的脸庞显得特别迷人。 但由于这种特质,餐馆中总有部分不规矩的男性顾客企图对她做出过分举动。 关少卿一见那情形,毫不犹豫地发扬起雷锋精神,挺身而出抓住了那只试图趁火揩油的咸猪手。 站在旁边的方凤那时满含痛苦之色,对于关少卿的出现,就如同在困境中遇上了救星般的白马骑士。 "大叔,只是点餐而已,手脚干净点儿。若被误以为是轻薄行为,即便说得你失手,旁人看去也可能变成无赖之徒。"那位客人听见这话火冒三丈,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他狠狠地拍向桌面,使其晃动不止。 "小子,管好你的嘴。我的事与你何干?你这算什么事?多管闲事滚开!" 关少卿毫不退缩,傲然相对:"大家都是体面人,做事要考虑后路。此事闹开了回家,老婆能放过你?” 他接着说:"即使老婆不计较,今天你的举动若是四处传播开来,明儿你就有可能因调戏妇女罪名成为公众人物。你的家人今后还能抬起头吗?" 对方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意识到局势不利后,他愤怒地拍拍桌面,留下恶毒的话语,带着一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餐厅。 那群人的离去让方凤感动得差点落泪。 "谢谢这位大哥,刚才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关少卿摸遍全身,未找到手帕,只好言辞安慰她:"没事了,妹子,赶快继续工作吧。" 第44章不能不顾及名誉 话音刚落,厨房传来了她斥责的声音:"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刚来这么多生意客,怎么说散就散,这点小事都不能忍着?哪个没被摸两手的?" 方凤瞬间感到委屈无比,拭泪反驳。 见状,关少卿连忙拉起她保护性地站在自己身后。 "老板娘,这样说太过份了。谁都没权利让女孩子也承受这种屈辱,她们正值青春还未婚配,不能不顾及名誉。你开店是为了赚钱,但你也不能纵容这种风气吧。你是饭店老板还是青楼老板?" 这番质问使老板娘如炸锅般失控:"你说得太过尖酸刻薄了。他们只是这样,又不是真心想做啥坏事,顶多就是占点便宜,没那么严重嘛。" 她为自己辩护。 "那你自己怎么不在外面?让小女孩受这样的侮辱,你倒自在。试试看你也会痛的。" 老板娘被气得哑口无言,最后决定解雇方凤,情绪激动之下说。 这件事破坏了方凤的本职,关少卿内心有所不安。 "对不住,妹子,没想到我的鲁莽会害到你。" 然而,方凤对此显得颇为淡然,心中其实是释然了许多。 "哥,别这么说,我其实一直都期待有人能替我说说心里话。今个好不容易遇到你,感激都来不及,做不做都无所谓,下乡做工也能解决,至少不用在这里忍气吞声。” 关少卿得知秦舒澜急于招募人手后,不失时机地提出。 "妹子,你若真想体验乡下的生活,为何不直接去罐头工厂呢?” 接下来,简要解释了罐头作坊的情况后,方凤立刻兴致勃勃。 "这真是个好机会,能赚这么多一天,还只是整理些水果而已嘛." "当然,老板你也能认识,也就是上次在你家吃过她亲手做的罐头、后来提到的舒澜嫂。” 方凤听到这一消息显得颇为惊讶:"你说的是送到我家的那罐头?那是她亲手做的,并不是购买的吗?” 面对关少卿讲述的事情经过:从秦舒澜因为贩卖橘子遭到诬陷,到最近又被李大茂利用,方凤基本了解清楚。 事实让方凤震惊:舒澜大嫂到访只是为了调查关于王成的事。 "原来如此,一定是你们被我妈她赶出来的吧?" 关少卿无可奈何地摊开了手:"确实是这样,” 方凤应道:"我母亲极其看重在供销社的那份工作,多年来受尽欺压。你觉得她能不痛恨?但她更关心能否保障我和弟弟的费用。" 关少卿不再绕圈子,直接表明了他们的意图:"妹子你有所不知,我是在我们镇里的高中上学,如果父母能在村务表彰中有贡献,学费就能大大降低。” 他给出了具体的信息。 "什么?!”方凤抓着关少卿的手有些紧张,“你是说有办法可以省下学费?!" "我干嘛骗你呢?你可以查证一下中学的规定,至于工作问题,可以让你妈来罐头坊看看,你认为可行就回去告诉她,” 方凤听完后认为这个方案切实可行,欣然答应。 同时,她也担忧母亲继续受王成摆布,因那人品不好,每次回家时总是对她不规矩。 秦舒澜在外面的努力收效甚微,相比之下,关少卿这边有了进展。 于是她决定方凤第二天天一亮就去看罐头作坊。 第二天早晨,关少卿准时来迎接方凤,他们一起去往了罐头作坊和荔枝园。 “舒澜嫂子,我是来做活的。”秦舒澜一脸笑容,握住方凤的手表示正式入职。 "好了好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让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是我的妹妹顾真真,你们年龄相仿,又同为女孩,你可以和她一块儿工作。你们的工资一样,表现好、做得多,奖金也不会少!" 方凤听完笑得合不拢嘴,马上跟着顾真真投入工作。 方凤虽然比顾真真和她的同学们稍小,却勤快又能干,毫不含糊。 脏活累活总是一马当先。 整整一天的工作换来了六个大铜板。 发工资时,秦舒澜特意留下方凤说话:"丫头,我承认之前有些唐突,嫂嫂实在是走投无路。今天在荔枝园的经历让你有所了解,回家帮劝你妈,能行吗?" 方凤庄重地点点头,表示承诺:"你放心吧,我妈虽然说话直爽,内心柔软。据弟弟说把你俩赶出去后,我妈还反复站在门后看你们。" 秦舒澜听此心中释然,面带喜色:"其实,这段时间我受了不少欺负,在餐馆打工只为学费。昨晚我都和母亲说明白了,连过去王成欺负的事也告知了她。你知道,她听完之后非常恼火。今天过来是她主动给了我车费。" 秦舒澜说完,两人的心情更舒畅。 "那太好了,你回去跟你母亲好好沟通。这事由我自己起因,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方 凤心情欢快,拿着工资乘公交回家去。 晚间,秦舒澜向顾辰讲述了赵桂花家的情况。 顾辰听到,对她表示赞赏。 “不错,过阵子,我们手头橘子会更多,那时候就需要不少人力。有了赵桂花一家和他们朋友的帮助,我就安心多了。” 秦舒澜深以为然地点头同意:"的确如此,就算真真同学开学,我们也不必慌张,而且现在找来的工人都互相了解,不会有人背后捅刀。" 秦舒澜当初挑中赵桂花是因为她的热心肠和良好的人缘。 不出几天,赵桂花应允了秦舒澜的提议,并以其身份为其他家庭作证,于是其他人也相继加入。 事态发展到如今,王成这才意识到,派到这儿的并非来调查账务,而是针对自己的人。 只是他的觉醒已为时过晚,一队身着绿色制服的执法者已将他家层层包围,搜出许多他非法获取和作伪的记录。 王成在镇上的垮台很快传播至下河子村,李大茂的女儿惊恐哭泣着奔回家中,将一切都诿过于顾辰与秦舒澜两人。 明白了是夫妻俩巧妙设的圈套,再加上对自己过去与王诚合伙所作之事的反思,李大茂心知事情不妙,赶紧收拾东西意图溜之大吉。 遗憾的是,王诚并非固执之人,被抓当日午后即坦白了一切罪行。 第45章无法挽回的损失 当李大茂怀着希望迈出家门准备逃匿之际,恰巧踏入了执法者的拦截网。 没了李大茂主持局面,他之前不惜花费全部家当购置的那些柑橘、荔枝、菠萝和黄桃,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滞销在他手中。 更为严峻的问题是,李大茂贪念过大,害怕水果罐头走俏提高成本,故而在成本尚低时大量囤购。 家财消耗尽后,开始四处借贷。 下河子村村民基于对他的畏惧,不得已向其赊货,李大茂被抓后,这便成为了笔无解债务。 原本已送到他手中的果蔬因错过小贩收成的时间,眼看果实逐渐腐烂,村民们愤怒至极,携带农具直奔李大茂家园,挥起的不仅是工具,也是无法挽回的损失和怨愤。 李大茂的妻子深知此事陷入困境。 她渴望丈夫回来,但巨额债项让她一时无计。 最后,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她只得前往顾辰之家求助这对夫妇:“顾兄弟,求你了,我们的债台高筑,再没有资金注入,我们的家可能会被拆散!” 顾辰斜睨了身边的秦译一眼,见他已经快要按捺不住笑意,迅速踢了他一脚,暗示收敛:“夫人,实话说,我心有余而力不足。短时间内确实无法凑出大笔款项。” 闻言,李大茂的妻子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不成,这事儿你们不能置身事外。都是因为你们怂恿我家老头子买了那么多水果。若置之不理,我宁愿撞死在这儿也要让你接收这些橘子!” 然而,她并不了解,顾辰夫妇其实早有备料。 尽管夫妻俩并未显露焦急神情,他们内心其实还想尽量压低橘子的价格。 但李大茂的妻子急功近利,坚信钱财能使他们找到解围的办法,不愿价格下降得过于明显。 “我不在乎你们最初的打算是什么,但这橘子既然定价三毛,就一分钱都不能少,我们家老李需要用这笔钱维生。” 对女性谈判总是有些拘束,最终,由秦舒澜接棒处理这棘手的局面。 “婶子,我们知道您们确实急需现金,但也不能不顾一切。实话讲,李叔入狱前收取的水果太多,消化它们对于我们自身也带着一定的风险。您的水果收购已有一段时间,早就过了最鲜美的时期,而且价格死守三毛不松动,这让谁去接受?" 李太太深知秦舒澜的话并非虚言,但也听说过秦舒澜懂得用糖罐保存水果,因此对水果的新鲜度她并不是很看重。 “顾家儿媳,我也不是傻瓜。老李告诉我,你这果汁是否新鲜无关紧要,做出来的糖罐头又如何能分辨原本的状态?” “而且如果没受你们夫妻误导,我家老李也不会把这些坏掉的水果囤在家里吧。老李现在遭受如此厄运,不能因为想卸担而让我们受损,门都没有!” 秦舒澜冷哼一声,想起那被打折腿还花掉三万的情况,心里积郁许久的不满爆发出来。 “婶婶,你说是我们误导李叔,可你们难道没想过为什么我们会对他这样?你不相信李叔做的事,那可是骗术。” 李婶的目光飘忽不定,显然她知小珍相,不过承认此时对她来说只有坏处,因此选择了坚定地否认。 “我清楚什么呀?我只知道你们这对夫妻丧尽天良,专门瞄准老李来算计,他为了你打人的兄弟,四处奔波!真是毫无人性。”李婶步步进逼。 “够了婶婶,你不长记性的吧?那事儿是因为你家二儿子唆使,李叔带着一帮人造作不在场证明。记住,作伪证是要坐牢的!”她加重语气警告。 “你在说谎!你能拿出我老李的确凿证据吗?凭嘴皮上的话就想唬人?”李婶质疑道。 “我有没有证据,时间会验证一切,而且李叔既然入狱,我看你怎么掩饰他的所作所为。我想知道是谁打了我,这可不是随口胡扯的。”秦舒澜话语犀利,并不畏惧。 “最后告诉你,我们并不急切。两天后的审判过后,赔偿一分都不能少。这些橘子迟早还是我家的。若你趁不清之时处理掉,后果自负!哼!” 面对威胁,李婶毕竟是位普通的农村女性,几句话就令她惊恐不已。 “那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秦舒澜目光一闪,与身旁的顾辰和秦译对视一眼,三人之间的计划在此刻形成共识。 “在我看来,五分的收购价格可以接受了,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卖出?” “五分”让李婶一时愣住了,惊愕的神情仿佛被一道雷直接劈中,旁观的人都不禁同情。 “五分?这就只收回本钱都不行,付了那些人债款后,就什么都不剩下了,我怎么再去救丈夫和女婿啊?” 秦舒澜可不是真心愿出这个价格购买那些柑橘和果蔬,这是她策略的一部分——以一个对方断然难以接受的价格先给个狠打击,然后逐渐抬价,这样谈判才更顺利。 “婶婶,如今你还一门心思想拯救你的女婿吗?这男人真是个人渣,背着你的女儿在外面胡闹。换作我啊,趁着这个机会让女儿迅速和他离婚,早早解脱才是上策。” 况且,“李叔认识王成长久以来,虽然品行一般,但总的来说还算没犯大过错。可是一跟王成扯上关系之后,你看他做事越发胆大妄为。这是作恶多端得到报应。那个王成根本就没什么好,您还在想救他呢。” 这名农家妇女泪光闪烁间已没了往日的神采,悲凄地倾述自己的痛楚与无奈。 “我们身为女子不易。你我都指望男人生计,我女儿要是离婚了,往后该怎么办?” 秦舒澜并不是慈悲菩萨心肠,对待这样的事只能做到这地步了。 “这世上没有谁是没了谁就不能活下去,不论男女只要有双手双脚和求生意志,都能过得很好。如果你们走投无路想找活儿干,我这里只要有好意就不会拒绝。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至于价格……我可以按每千克橘子一角五。” 李婶终于在泣不成声许久后痛苦地点头,秦舒澜没料到这么容易就被压低了一半的价。 可是就算降价容易,要筹措钱款依然是个棘手问题。 秦舒澜和顾辰两口子核算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发现想要买光李大家全部水果,现有的钱依然差得多。 “现在该如何是好?如果我们收不起这么多水果,再去另寻他法,只怕事情越来越复杂。”顾辰清楚事态的关键所在。 “我理解,但手头的钱实在太拮据,而李大娘肯定不会再给我们账期了。她还得指望这笔钱救出自家的人呢!” 第46章绝对是通过正规途径 正当这对夫妇头痛之时,秦译满面兴奋地提着个布袋,风风火火奔来家中。 “大哥大嫂,我去给你们送钱来了!” 秦译咧着大白牙,一把展开怀里沉甸甸的布包,内里的银票铜钱整整齐齐排列着,光看表面就有好几千之数。 这对夫妇皆惊骇不已,顾辰尤其如此,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小子又是从哪儿筹来的钱?” 被妻子和兄弟严肃的眼神盯着,秦译也慌了神,连忙挥手作解释。 “兄弟,你千万别误解,这钱绝对是通过正规途径来的,尽管用就是了,我再也不做那些不光彩的事情。”秦译说完,眼神乞求地看着秦舒澜。 虽然秦舒澜也很渴望赚钱,但对于这来源不明的钱,她也不肯接受。 “秦译,这钱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讲清楚点,我也和你大哥持同样态度。” 秦译脸上立刻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仿佛受到了极大委屈。 “你们夫妇俩真是有默契,说话做事越来越像,好了好了,听我说完这钱的由来。我把自己家那块地还有老房子卖了。” 听到这话,秦舒澜猛地一拍桌子,整个身子像弹簧一样跃起。 “你说什么?你居然把地和房子卖了?你这个小子,怎么能卖你爸妈的地和房子呢?他们住哪?” 尽管明白秦译的用意是想帮他度过难关,但顾辰对此仍不赞同。随后,他拉住了秦译的手,把钱收入口袋,拖着他朝门外走去。 “我们一起去找到买家,让他们把地和房子退回来,这钱我们不用。” 秦译挣扎着说道,尽管拼力才让自己的双手挣脱出他的掌握。 “要去你自己去丢人吧,房子刚卖出去又要买回?这种耍赖的行为,谁会答应?” 秦舒澜气得狠狠地打了秦译肩膀一掌,显然对他们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心怀不满:“你这笨蛋,为什么事前都不和我以及你哥商量一下呢?怎么就能乱来?将来你要结婚、买房,没了地和房子怎么成?” 见两人如此全心为自己设想,秦译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好了,我明白你们是为我好。老房子就算了,毕竟爸妈给我新盖的房子足够他们住。家里的事以后再说,不过这些成果卖掉后应该大赚特赚,那时你们可以把钱还给我。我用那笔钱找更好的地方。” “另外,我多要些钱还有一个念头,先前李大茂想开罐头厂,我们现在也可以自产自销...”说到这里,秦译一屁股坐下,摆出了赖皮的姿态。 “管它房子和土地,卖都卖了。你们要钱,就用来创办罐头厂,如果不需要,就烧掉也行。但现在你们真的没法回头。” 夫妻两人面对已成事实,最后还是顾辰狠下决心:“好吧,就那么办。明天装好这段时间的产品,我要去州城看看销售渠道。” 秦舒澜咬着嘴唇提出试探性的建议,顾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对,之前我们送货的地方其实只是一家小型商业店,他们每次收购最多不过三、四百罐,这次我想带着货物去看看,看看能否在那里拓展更大的销售渠道。” 秦舒澜赞同了顾辰的想法。 "那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方便一些。"她主动提出。 "不行,你留在这里和秦译两人守好工厂,趁此尽快建成,我们早一日放心。况且厂子建起来后,存放水果也会更妥善些。" 秦舒澜知道这个提议对节省时间最为有效,因此应承了。 当天夜里,他们准备好这次的罐头装运工作,甚至借了一辆摩托车备用。 对秦舒澜而言,这是她第一次送顾辰长途出行,心里涌上些许忧虑。 天还没破晓,顾辰已经骑上摩托车启程,而秦舒澜在门口目送他远去,心底的情感千头万绪。 她发现自己已对眼前这个人有了依恋与眷恋。 在他离去的时候,她内心不由自主地关心起他的安危。 在一旁的顾真真与覃小珍见到此景,对视而笑。 "妈,你觉得嫂子好像越来越和哥亲近了呢?" 覃小珍脸上带着母爱满满的笑容询问道:"两口子亲近一点有什么不好?这不正说明我们的生活将要变好吗?看样子,妈不久后就能有个大孙子抱了。" 秦译在这个关键时分,确实很靠得住,他带着一群兄弟共同建造罐头厂,不仅工资条件优惠,而且这些人期待罐头厂完工后能在此得到长期职位。 面对这个局面,秦舒澜当然无异于之。 因为这意味着不仅解决了罐头厂的用工问题,更是提供了众多就业机会,岂非一举两得?另一方面,赵桂花连同方凤也来到了秦舒澜的罐头厂帮忙。 "赵姐,你怎么离开供销社到这里来了?宋刚大哥说那边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受到影响吧?"秦舒澜笑着问。 "就是想要换个工作环境啊,在那里久了难免会厌倦,所以我来这里投奔妹妹,希望不会被拒之门外吧?"赵桂花微笑着道。 "赵姐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你来是欢迎之至,我要敲锣打鼓迎驾的。" 尽管罐头厂发展势头强劲,但秦舒澜很快发现了营业执照申请迟迟未能批准的问题。 "秦译,营业执照申请提交这么久还没有回复,怎么回事呢?” 秦译抬起头想了想,开始掐指计算日子:"对,确实有段时间了。我去打听到后就回来,你别急,一切都会有个结果的。" 说着,秦译咬了一口馒头,匆匆出门办事去了。 这时,镇上的邮差骑着他标志性的二八大杠摩托车,送来顾辰的来信。 “秦舒澜在家吗?这里有你的信。” 一听,秦舒澜便知是顾辰寄来的,急匆匆地跑去接信,并立刻拆开细阅。 被嘈杂声引来,顾真真也出来了,看着嫂子聚精会神地读信,一脸困惑。 “嫂嫂您识字啊?我记得您不是没上过学的吗?” 秦舒澜一时语塞,眼神不停转圈:“嗯,我没读过书,但我小时候常在外头的村学里玩耍,识得几个字儿。” 这时,覃小珍听见声音,连忙牵着女儿凑近。 “小丫头,别打扰你嫂子。快去帮着做饭,工地上的人还等着呢。” 聪明如顾真真,立刻听懂了母亲的意思,撇撇嘴,随着母亲进了厨房。 顾辰的字迹坚韧有力,又不乏柔和,正如他的个性。 内心回溯他已连夜赶回,亲手将保存的果酱交给原本的供应商,并借此打听更大的销售渠道。 不过对方眼下有些犹豫,生怕断了自己的来源。 顾辰仍在积极想法说服他们协助扩大分销。 同时,顾成提及周晨最近流行一种“鼻子机”,据说能远距离传递信息。 他会四处看看,如有就为秦舒澜也购得一个,方便二人间的沟通交流。 看完信,秦舒澜不由得笑了起来,竟把bb机称为“鼻子机”,真是一如既往的淳朴可爱。 第47章必须暂停生产 顾辰已经离开半月有余,秦舒澜每日思念不断,挂念他的安全与是否能在节省开支的情况下照料自己。 母女二人自然察觉了她的心思。 “妈,我觉得哥哥嫂嫂情投意合,不如催促他们早点领证吧。” 覃小珍赞同地点头:“说得对,你哥回家后,应该好好谈这事了。” 秦译下午急急忙忙从镇上赶回家,一进门便嚷道:“出事了!嫂子,我们的执照和建设用地审批还没批下来,现在厂子必须暂停生产了!” 他的语气满含惊慌。 “啊!”秦舒澜不敢置信,经过重重辛苦,工厂都造了一半,现在突然停工,损失将是惨重的。 “你先稳住情绪,详细告诉我,怎么回事没通过审批?手续哪里不符合要求?还是需要的东西没到位?” 秦译深吸一口气,喝了口水,详尽说明了白天所发生的一切。 那个时代,要开厂营业,个体商贩需向工商管理部门提交经营许可证申请,个人证明、场所凭证以及经营者照片。 具体到这片区域的工商管理员钱东,是他扣留了果酱工厂的相关证件。 之后,秦译辗转多方,最后带着些水果和酒试图寻求钱东的帮助。 听了秦译说的那些,秦舒澜心中了然:“调查一下钱东。他会与谁交往频繁?最常去哪里?还要留意他的亲属里是否有王成和李大茂的联系。” 秦译转着眼珠,迅速理解了舒澜暗示的意思。 “好的,明白,您尽管放心,明天我就开始调查。不过这件事需要告诉辰哥吗?” 一想起顾辰,秦舒澜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随即发现秦译还在旁边,急忙伸手捂脸掩饰。 “顾辰那边事情很多,这回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吧,别让他为此操心了。” 秦译点头答应,随后却又担心起一个问题,“关键的问题是工厂短期内无法建成,我们的设备存放哪儿,新鲜果实也不能长久存放呀!” 听闻此话,秦舒澜也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样,这几天就专注于搞定营业执照审批,让工厂的朋友们先暂停建设,赶紧做点罐头。至少罐头能存储时间较长,损失能小一点。” 得到秦译的支持,她连忙召集大家帮忙制作罐头。 生产罐头少不了白砂糖和玻璃罐,但从小店铺进物资,不仅数量有限而且成本较高。 于是,秦舒澜决定直接从源头采购。 她打听到一个玻璃罐厂的联系方式,寻访到了厂长马秋生。 “你好,马厂长,我是秦舒澜,打扰您了。我听说您正在寻找合作伙伴,我特地过来。” 对这个女性来找自己谈生意,他心中有些疑惑,但在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来。 “哎呀,是秦女士,恭喜您事业蒸蒸日上啊!” 秦舒澜闻言略显意外,也回道:“马厂长也财源广进!” “我听说秦女士是顾家的当家夫人,怎么不是丈夫来?” 对方开门见山地询问当家的男人,这让秦舒澜有些不太开心。 但意识到在这个时代,性别平等还未完全普及,女性在很多人心中的地位依旧较弱,这样的疑问并不算突兀。 她选择理解和保持冷静,“事我的丈夫正忙于州城的生意,家里事务由我暂时代理。” "我了解了。"马秋生笑着接待,温和的态度令人舒心,“秦老板特别找上门来,想必是为了些大型交易,对吧?” “其实不算大单,主要是想在贵工厂定一批玻璃罐。”说着,秦舒澜将之前准备的样品递上前,展示样子。 “我想大量购买这种玻璃罐,如果可以专门给我们供应,那就更好。” 马秋生接过罐子仔细打量,他的工厂经常生产这类玻璃制品,但通常用量并不多,因此库存并不充足。 “这种玻璃罐我们也确实在制作,为您的需求增加生产应该没问题。请问为何需要这么多,它们主要是用来装散货吧?” “坦诚说,我有一片荔枝园。每当荔枝成熟就需要快速外销,以免在路上损耗严重。现在正值旺季边缘,剩余产品如果不处理就很可惜。我和丈夫尝试制造了一种能长久保存荔枝的罐头,玻璃罐尤其合适,能让顾客一目了然,且携带方便。” 说着,秦舒澜又取出一罐自家制作的荔枝罐头放在马秋生面前作为示范。 看到这新颖的罐头,马秋生眉毛轻挑,拿起它仔细观察。 这就是装果酱的罐藏食品,里面既有荔枝也有菠萝。 “嘿,这种商品确实不常见,应该会很好卖出,而且是独家代理,玻璃罐的事不用担心,因为我本身就是做玻璃制品的,再多做一些罐头对我来说也不成问题。关于价格,你们有何要求呢?” 秦舒澜瞥了一眼马秋生,认为此人可不同于易忽悠的李大茂。 “我们计划订购三千个这种类型的罐头,关于价格,我们新入行不太了解行情,你们出价两毛五分钱怎么样?如果不好我们可以再商讨。” 马秋生听罢想了想,三千个同类产品可以大幅削减人工成本,也能加快生产进度,节省不少时间。 最重要的是这个果酱新产品稀罕,对他个人来说也是第一次接触,如果建立长远合作关系对他未来是有益的。 “好的,你的提议我会接受。以后罐头事业要是真正做大了,别忘记有我这个人。” 令秦舒澜惊讶的是,马秋生竟然如此爽快地同意,让她笑容满面。 “当然,我们荣幸能与这样大方的厂长结识!你看,最近这几天我们急需一批货物,可能需要帮个忙加班?”马秋生随和地点点头。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你需要多少我们稍后确认数量,做好后会通知你派车来取。” 由于解决了一个难题,秦舒澜的心情畅快了许多。 不过,营业执照的问题还未得到解决,还是有些顾虑。 “老板,你们刚创办果酱厂,我们是新手,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能否请您提供一些指导?” 马秋生轻笑着摆手表示乐意:“我觉得你很精明,如果方便的话叫声马哥,你只需告诉我遇到了什么事就好。” 这句话使得秦舒澜欣喜。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马哥。我们成立工厂要办理营业执照,所有证件都已经送交工商所了,但他们迟迟未批准,让我非常焦急。” 第48章鸟市买古董 马秋生看出来,秦舒澜确实很有头脑,手续上一般没什么问题。 “我们这片的管理员姓钱,他没有给出拒绝批准的理由吗?” “他说我们使用了农地,但我们的罐头厂位于山坡下,并不会占用农地,我可以保证。”听完这个问题后,马秋生便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妹子啊,这类事你需要注意。规则如此。” 秦舒澜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是需要送份礼。 “规则我明白,必要的流程礼物早已送过去了。” "是送到工商所吗?还是直接给了钱东呢?” 秦舒澜一时不解,随后明白了情况。 礼物应该与审批文件一起递交到工商所,并非直接送给钱东。 也许因为接触这些礼品的人多,钱东没有得到于是造成了瓶颈。 "我懂了,马哥,真是感谢您的提示。" 马秋生看见秦舒澜这么聪明伶俐,又忍不住提醒:"行贿也应该根据对方的兴趣送。钱东是从大都市来的,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通常对文人的物品会感兴趣,越陈旧越好。" 文人的宝贝当然指的是笔墨纸砚和书本字画啦,但农村哪能找到古董呢? 简直是太为难人了。 "多谢马哥出手帮忙。事情要是顺利办成,到时候请马哥共餐,罐头厂开业也邀请您光临。" 马秋生笑容满面地接受了邀约。 在家中的秦舒澜找覃小珍打听村里有没有谁家养成了收藏字画的习惯。 覃小珍环视一圈后,无奈地看着秦舒澜:"舒澜,我们乡下的识字人都不多,何况在这种饥寒交迫的日子,谁还有多余的钱去搜集这些?" 秦舒澜深吸口气,明白覃小珍的忧虑,但她也意识到,现在在市场上找恐怕也找不到,而且价钱可能高得出乎意料。 "嫂子。"顾真真紧锁眉头抓着秦舒澜的胳膊,“你这样做,算不算是受贿呢?” 秦舒澜怔住,不知如何向顾真真解释她的处境。 "真真,课本上的知识固然固定,可现实生活中的规则则是流动的。我不愿看到你变成不道德的人,但也不愿你无知无畏去社会打拼,那样你会吃大亏的。” 顾真真机敏,秦舒澜相信她定会领悟自己的担忧。 得知秦舒澜四处寻找字画后,秦译建议她在鸟市上碰碰运气。 "鸟市?离这儿不远吗?可靠吗?" "所谓的鸟市不是某个地点,而是一群到处搜罗罕见物品的人,他们会辗转各地售卖的。" 秦舒澜的眼睛因惊讶睁大:"他们的货多是从灰色地带来的吧,就这样在市场上转手?" "这些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况且执法者对此监管也不算严密。他们在交易中也有秘门手段,一般不会明目张胆。所以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秦舒澜苦思良久后认为别无选择,只能试试这个方法。 午后,秦译领着秦舒澜来到了小镇边缘的市场。 此时集市人声寥落,摊位并不多,行人零星分散。 秦译带秦舒澜逛遍各个摊位。看了半天,秦舒澜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看看每样东西的标价,如果价格明显偏低或者不符合货物价值,那就上前询问一下。" 秦舒澜内心有所犹豫,因为鸟市里的东西来源不明,这种购物方式也存在风险,仅凭便宜吸引人心。 "秦译,我们还是别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秦译明白秦舒澜的担忧,但现在,从地下市场购买无疑是最经济的做法:"嫂子你尽管放心吧,我在这边打滚多年,谁还不清楚这里的一举一动,你就别担心了,一切有我呢。" "更何况,你觉得即便你去古董市场买,就一定能买到真正的宝贝?那里价格本来就偏高,万一赔本了,我们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秦舒澜听秦译这么分析后有所动摇,决定尝试下风险。 游走于十几个摊点后,秦译和秦舒澜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之处。 这个摊位摆放的全是普通文具,却标以超出常规的价格。 那位老板头戴破旧瓜皮帽,衣衫褴褛,若非面前摊位,简直像乞丐一般。 "老板,近期有新鲜货色嘛?"秦译弯腰浏览他的商品。 男人听到问询,缓慢地睁开眼睛。 "是要黑货还是白货?"秦译看了秦舒澜一眼,忍住差点出口的另一句话。 "两种都拿出来看看。" 男人微皱眉头:“不守规矩?” 秦译一听对方的话,立刻明白了其中暗示,转头看向秦舒澜求助:"夫人,你把带来的钱给这位大哥过目一下吗?" 秦舒澜犹豫片刻,出于对秦译的信任,她选择相信这次机会。 出门时,秦舒澜将钱裹在一块布内系在腰间,这几乎是一千块的巨款,在那时可绝非小数目,小心翼翼解开时生怕吸引不必要的目光。 接过钱,秦译露出来一部分让对方查看确认。 "你看,没错吧?" 那人确信秦译是买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了,跟着我来吧!" 男人收起面前摊点,趁着这个空档秦舒澜把秦译往旁边拉扯。 "秦译,刚才你们提到的黑货和白货是指什么?搞得这么神秘莫测的。" 秦译有些脸红,低下头:"黑货即非法所得,古董大多是从墓葬中发掘的,而白货是指他们在偏远地区收购的古老物品。” “黑货价格更高,但由于其来源可疑,无法保证是真品;白货则便宜一些,但无法确定真假。" 秦舒澜惊诧万分,曾观看过不少探索墓穴的纪录片,八十年代社会经济还未完全恢复,许多人为了谋财不惜盗墓,此类事不在少数。 秦舒澜也曾看过一些盗墓题材的电影,然而真正看到这些真实的盗墓者,那份心跳不已的感觉是电影无法比拟的。 “秦译,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秦译表情有点怪异,半晌后吞吞吐吐开始讲述:"在遇到辰哥以前,我也涉足过这个圈子。有一次因分配不均,险些被同伙所害,幸好辰哥救了我,我们一起投案自首了。" 秦译说到这里,仿佛回到了那段岁月,他的声音几乎低沉至胸口。 秦舒澜没料到秦译还有这般经历,沉默良久无言。 秦译见秦舒澜一直没有反应,心中有些担忧:“然而自从我追随辰哥后,已不再做这种事情,嫂子请相信我,我痛改前非,之后我只是跟随哥做一些正当的事。” 秦舒澜拍了拍秦译的肩以示安慰。 第49章鸟市买古董 秦舒澜深知秦译为他们的家庭付出了许多,所以她知道。 “嫂子这次暂且不提,但以后我们会尽量避免涉及此道。你的诚意我明白。” 听了这些,秦译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 他们跟着小贩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门口,小贩敲了敲门,门内响起嘶哑的声音询问:"谁?" "是我回来了。" 听到叫唤,院门慢慢从内打开,只留下一道微小缝隙,门后的半边面孔脏兮兮的。 秦舒澜凝视那扇门缝里的目光,感觉到一股冰冷之意仿佛毒蛇一般紧紧盯着他们。 “是带了买家过来?” 听见屋里人提问,小贩肯定地点头确认。 那人这才彻底开门,警觉地打量一番后才让开一条道。 进了院子后,秦舒澜四处张望,看到院内破败不堪,临时支起的门板显得残破。 院内几个巨大的木箱,每一架都锁着。 秦译本能地握紧秦舒澜的手臂,身体自然而然地护在她的身前,谨慎问道:“货呢?” 来到箱子旁,小贩伸手按了按木头箱子,“在这里,你们具体想要哪一类?” 秦舒澜本想开口,却被秦译阻拦:“我们只想看看书画等艺术品。” “书画不易保管,流传下来的有限,价值难以定论。”小贩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 “不一定要书画,墨砚、镇纸或笔筒也行。” 听完后,小贩拿来了钥匙,打开木箱寻找。 翻了一阵,他找出一只笔筒和一方印石,“这两个都是清代产物,笔筒是白货(非古董珍贵之品),印石算作黑货(珍品级)。白货三百,黑货七百。” 秦译以前曾涉足这一行业,略懂门道。 仔细观察后向秦舒澜点头:“嫂子,那只笔筒磨损严重,看不出确切年份,而那方印石为铜制,并非知名人士之作,但年代较久,可能属明代。” 经过思考后,秦舒澜转向小贩:“只有这两件了吗?” 小贩摇了摇头:“这类小物品就已难得。其他人更偏爱金玉器、珠宝瓷器,要这些东西的人寥寥无几。” 秦舒澜不禁叹息:“我要那个笔筒。” 小贩看了一眼磨损严重的笔筒,似乎有些犹疑,舔了舔嘴唇,“你真要这个?成交!" 小贩直接,将笔筒裹以稻草,而秦舒澜也取出钱币预备交易。 "这个笔筒风险太高了,磨损成这样,分辨不出年代,要是被骗就惨了。" 秦舒澜也深知这笔筒潜在风险,但她实在不想碰那些来自古墓的文物。 或许是由于生长在一个法治社会,她从内心深处对法律法规怀着尊重。 尽管这个时代对文物的法规尚待严谨,发生纠纷不会太过严重,但她还是不愿触及法规的边界。 付清款项后,秦舒澜和秦译一起带着笔筒回家。 秦舒澜小心翼翼地将笔筒搁在桌上,取了净水打算稍加擦拭清理。 顾真真凑到近前,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这个仿佛弃置破旧的笔筒,小声嘀咕道:"就这个烂罐子嘛,能是珍贵物品?要收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还花了冤枉钱呢?" 秦舒澜微笑摇头,取过清洁布湿润后,一点一滴地清除着笔筒的污渍。 "这是个文房器物——古代学者用以装毛笔的笔筒。" "古人还真是事事苛刻呢。" 秦舒澜再次笑了笑:"这不是苛刻而是规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古人研读之风盛行,对待万事万物都有所要求,与当下相比,规范减少、便利提升,自然不需要太多讲究。" "哎呀,嫂子,你又要在提让我多读书的事吧,你都说了那么多次了,我快耳朵长茧了。" 秦舒澜微微一笑,继续她的准备工作。 整理妥当后,秦舒澜特意找了一个精美的包装盒为笔筒装饰,让其更显雅致。 随后,一大早,她吩咐秦译携物品去与钱东面谈。 "您好,经理,记得我吗?我是万佳罐头厂的秦译。"秦译敲响了钱东的办公室大门,手中托着礼物盒,从容地自介道。 听到声音,钱东停下写字,抬起眼打量。 万佳罐头厂,他印象颇深,脸上随即堆起似笑非笑的笑容。 "当然记得,快进来坐,关于场地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心里暗骂这家伙油滑,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和善之态。 "我们再次考虑后认为问题没想象的严重。所以今天带着相关资料来了,您可以仔细看看这块地,并非农地。"说着,秦译缓缓打开手上的礼品盒,将其放在钱东眼前。 钱东望着盒中的古旧笔筒,眼神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好奇和惊讶:"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物件!" "这是一个用于放置毛笔的笔筒。家里放着闲置也没用,我想到你身为文化人士可能需要。所以一并带来,你看看,真是个稀世珍品!" 钱东拿起来仔细把玩,确定是一件旧货,心情欣喜至极。 “哎呀,虽然这些东西看上去破旧一些,但它证明了它的年龄,让我想想……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待一下,两天后审批流程自然就会搞定。” 说完钱东脸微红,似乎觉察自己有些过于高调,连忙追加几句话作为解释。 "关于那片地的事情嘛,其实并不难解决。怎么会是农田呢?可能只是手下那些懒虫没把所有资料提供齐全罢了。稍后我会再审查一次,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不会拖太久的。" 秦译在心中暗暗咒骂,但还是礼貌地道了谢才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后,秦舒澜马上问道:“情况怎样?他收下了吗?” 秦译眉头紧锁,重重朝地板吐了口唾沫,回答说:“混账东西,他就是那种只为钱动心的小人,实在想不通这种人为何会有现在的职位。看见那个笔筒就双眼发光,还说什么手下懒了资料不详尽,我看,就算升了职他还得假装清廉。" 他的话说得太过直接,连秦舒澜也为之皱眉。 "说话注意点,顾真真也在呢。" 秦译意识到顾真真在一旁,不由露出尴尬神色。 又过了几天,秦舒澜送出的那个笔筒后,营业执照审批的问题却被钱东拖延不决,秦舒澜只得再次让秦译帮忙打听情况。 “笃笃”,秦译轻轻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钱主管,您最近还好吗!” 钱东本在办公桌前,闻言抬起头,一见进来的竟是秦译,表情顿时变得严峻,仿佛人家欠了他的债务。 秦译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小心翼翼走向钱东轻声呼唤:“钱主管,是我,万佳罐头厂的负责人。” “不用说了,你来那么多次,我都认得你了。你们的问题肯定出自你们的土地,你回去再想想。” 第50章假冒的东西 秦译此刻的脑袋都要炸了:“不,钱主管,那块地绝不可能有问题。您前两天不是说了吗,没问题?出了什么状况?” 提及此事,钱东的脸色更加晦暗:“那个笔筒让我大失颜面,我还以为是什么珍贵东西,结果朋友一看就说它是假货!” 他的语气充满了怨气:“你知道吗,那假冒的东西几乎毁了我。我的朋友到现在都在笑话我,说我硬撑,明明没有优质货色还故意让他们觉得我很牛。真是太丢人了。” 秦译满脸震惊,没想到那只笔筒竟然只是仿冒品。 随后,秦译没能再多说什么就被钱东毫不客气地赶了出来。 回到家的秦译懊悔无比地向秦舒澜赔罪。 “抱歉,嫂子,我不知道找到那人如此靠不住,结果带回一个假货。现在不仅钱财损失,事情还进展不顺,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罐头厂又要停产?这样一来,剩下的果子也保不住了啊。” 秦舒澜坐在椅上,眼中满是绝望。 “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我自己选择的那个笔筒、所谓的白货是你之前说过的,未必全是真的。” 秦舒澜感到困惑,自己只想守住内心的底线,为何如此艰难? 尽管法律还不完善,人们心中总有道德底线,她不愿与恶为伍,难道真的无法适应这个时代吗? “算了,你先回去,把剩下的水果赶紧做成罐头吧,我还要仔细想想。” 秦译离去后,秦舒澜孤独地坐在院落的长凳上深思。 此刻,她的脑海里强烈地思念起顾辰。 要是他在就好了,能有个人一起商量。 但此刻能依靠之人不在,内心感到空前的孤独无助。 正当她深陷沉思,送信的小伙子突然来到她家门口。 她还未等到喊出声,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伙子跟前。 “请问,有寄给秦舒澜的信吗?” 小伙子对她急切的询问略感惊讶,随即微笑递上了一封信。 "真的有啊,真的有哦,看来还挺急的呢,怪不得人说短暂分离更能增添新鲜感。在家里等着丈夫肯定焦急难耐了吧,快看看是什么内容吧。" 秦舒澜被他说得面泛红霞,迅速一把夺过了信,在家里开始拆封。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紊乱的心情在看到顾辰那一笔遒劲有力的字迹时,似乎逐渐安静下来。 顾辰简要述说了近期的情况,提醒秦舒澜备足腌渍品以避免水果受损害造成的更大损失,并确保销售无忧,他将会处理妥当,同时期望秦舒澜能运一批腌渍品过来。 这让秦舒澜心境稳定下来:无论何时,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旁支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大不了从头再来罢了。 秦舒澜深思之后,打起了坏主意。 她与秦译一起准备了一大批食品,来到了工商管理所,见人便赠一枚以示感谢。 当然,好奇者对她的行动产生了疑问,都忍不住跑来问个究竟。 “哎,姑娘,你这样做,每人一个罐头,岂不是亏惨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送我们这些罐头?” 秦舒澜笑容可掬,解释道:“这位大哥,你不知道吗?我们工厂正申请营业许可,原以为手续办好后就能公开售卖。结果却发现因为工厂选的地址问题,竟是占用农田了。” "后来我才了解到,那可是违法的事!幸好钱主任给我们提了醒,否则可能还不清楚自己的错误在哪里呢,那可就像瞎子过河。” "这些罐头没法销售了,既无法卖出,不如来表示谢意给工商所的人,要是搁家里时间长了,全都腐烂浪费了多可惜。" 周围听这话的人无不面露疑惑,虽然有的不太乐意接手,却难以抵挡秦舒澜的热情,只好勉强接了下来。 有些人拿到手中却满心欢喜,毕竟这是钱东的闹剧,不看看怎么对得起这波热度; 再者那些瓶子确实是罕见物,价值也不菲,回家尝尝鲜也是好的,毕竟这些麻烦事并非他们自愿惹起的。 此时,钱东坐在办公室内,如同煎鱼上滚烫的锅底,怎么也没想到秦舒澜竟能将事情搞到如此地步。 不久果然有人来找茬: “哎,我看钱东那个罐头工厂的材料,明明不是农地,为什么你不放行呢?” 钱东脸上写满了无奈,总不能承认自己因无利可图才这么做吧,之前的种种贿赂都被手下人瓜分一空,他自己却是空手套白狼。 好不容易得到的那个“古董”,居然还是假货,让他遭受了许多嘲笑。 这样的憋屈,钱东实在忍受不下。 “他们的资料记录并不完整,看来你并没有把所有内容看完嘛。你知道吗,这其中的猫腻大着呢,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可给不了营业执照。” 对于钱东那份营业执照,是真的拿捏不定还是假装? “别自欺欺人了,这里的人都心里有数。只不过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那外面那位显然不好糊弄,居然将此事摊到台面上,你还要不要颜面呀?” 钱东烦躁不堪,推开同事后,在一片指指点点中走下楼梯,站在了秦舒澜面前。 “你是万家公司的老总?” 秦舒澜索性破罐子破摔,既然今天营业执照搞不定就先留下,她说:“你这样受贿也如此理直气壮吗?难道你还真不担心我把这件事情闹得天翻地覆?” “退一步说,你说你没拿到我的东西,又质疑那只笔筒为伪劣品,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你倒是说出些真凭实据来。我说我给了你如山如海的好处,全都被你独吞了,谁能为你作证?单靠你说说就能让我再行贿,你就想把坑越挖越大?” 钱东从未料想到遇到这样厚颜无耻之人,最后只能叹口气,暂时妥协。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闹了。我现在给你批准营业执照总行了吧?不过我要明确告诉你,出门在外你送礼的事不准再说。” 秦舒澜轻蔑一笑,对付这类无赖,有时候只好耍点无赖手段:“放心吧,这事儿我替你咽下去,但我还是要奉劝你,别太执着于这些蝇头小利,怕哪天东窗事发,又自食其果。” "你......"钱东气急败坏,指着秦舒澜却说不出话。 领取了营业执照,秦舒澜心情轻松地走出工商局。 见到秦译,秦舒澜笑容满面:“哎,嫂子果然厉害,这拖了这么久、费了那么多劲才搞定的事情,被你一下搞定了!” 第51章顾辰回来了 "这些人就是这样,表面谦虚,背后可能行为丑陋。为了好名声他们什么都愿意装,自称儒雅!好了,赶紧回家预备建厂吧。” 两人开心地踏上归程,还未进门,就听到顾真真的呼唤声在门口传入:"嫂子,你终于回来了,大哥他......他已经回家了!” 秦舒澜闻言愣住了,顾真真的话像是旋绕在耳边的曲调。 直到反复确认自己没错听了,她的脸上洋溢起难以言喻的欣喜。 “阿辰回家了!” 秦舒澜踏进门后,一眼便看见家中的堂屋里,坐着的男人正含笑。 “舒澜,我回来了!” 秦舒澜快步向他跑去,忽然像是想起些什么,急忙止住脚步。 面对顾辰欲伸出手来抱她的好意,秦舒澜突如其来的暂停让他一脸错愕,不知道怎么回应。 秦舒澜瞥了周围的人一眼,看见顾真真满脸姨母的笑容拽着母亲,这举动让她瞬间变得脸颊通红。 顾辰看出秦舒澜的眼光偷偷瞄着旁边,他知道那些从工商局出来的人的性格:钱东这个人背后搞些小动作,表面却装出正直无私,实在令人反感。 “营业执照拿到手了吗?”顾辰对这个事特别上心 “拿到了,辰哥,你要知道舒澜嫂多能干。”秦译大夸特夸起秦舒澜的表现,秦舒澜本人则站在边上若有所思。 之前见到顾辰的那一瞬,自己的冲动是什么造成的? 寻求安慰吗? 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因为在前生,所有困苦和挫折都选择独自应对,从没考虑过求助他人。 是否是长时间的陪伴让自己开始习惯依靠顾辰? 最近罐头厂不断的问题,使秦舒澜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事实上在每次遇到难题时,她确实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看见秦舒澜茫然的表情,覃小珍身为过来人,理解她的思绪必然与感情有关。 “舒澜。”覃小珍轻唤一声,见没有回应便走过去搭住她肩,“醒醒,舒澜!” 听见声音,秦舒澜如梦初醒般站起来,见到是婆婆不由得一时显得尴尬。 “哦,水开了吗?”她紧张。 不得不承认,婆婆覃小珍为人非常不错。 自从秦舒澜来到这里,虽然年纪渐大又没有什么受教育的机会,但她的话语总是深含智慧和体谅:“我虽年纪大,不太识字,但我们女人不容易呀!想要过得幸福,也是挺难的。但只要有个人疼着理解你,日子总能过得去。” “你也和阿辰同居一段时间了,对他的品性也有点了解。如果你们合适,那就安心跟他生活。以后有孩子,顾家的心愿也就完成了。” 提到婚姻和生儿育女,若在前世别人这么说,秦舒澜定会有满肚子的道理来反驳,但现在,她的内心竟有了动摇。 最后晚餐还是由覃小珍操持,秦舒澜在一旁帮忙,然而心思已经飘得很远了。 饭后,顾辰邀请秦译留下共餐,餐桌上,顾辰讲述了他的经历与董河的事。 啪的一声,秦译挥动筷子,忍不住高声喊道:“董家也太狡猾了,竟敢打我们罐头秘方的主意。” 相比之下,秦舒澜则显得镇定自若:“这不是预料之中的吗?有利益总会吸引贪婪的目光,这是一代又一代积累下来的教训。” 秦舒澜的话让顾辰大开眼界,再次对他眼前这位女子有了更深的理解。 “舒澜说得有理。正是因为知道他们的意图,我匆匆赶回,就是要和大家商量如何制定策略。” 先前对商业世界的秦舒澜听过了顾辰的观点,认定他在这个领域敏感无比,于是便询问他的看法。 “你认为此事该怎么处理?” 顾辰看着秦舒澜,稍作思索后提出了他的建议:“事实上,这次我了解到的情况不只是如此。” 得到董河意图掠夺罐头配方的消息后,顾辰找到了当初的信源,深入打听董河的情况。 “我在那时了解到董家的一些事,董河之前曾与家中有过不愉快。由于他是长子董海管理了综合超市,使得家人倾向于董海,使董河遭遇了不少不公对待,因此他对家人常心存怨念。” 秦舒澜迅速领悟到了这里,迫不及待地继续讲述:“你的意思是,董河开设罐头厂并非是为了利润,而是为了向家里人证明他不输于哥哥,他的真实目标可能是提升地位,而不是以配方谋利吧?” 顾辰理解后颔首认同:“正是这样。根据我知道的信息来看,董河明确表示他有能力照顾整个董氏家族,而且能轻易购买那样的大厂,表明他本人财源充裕。既然不缺金钱,他追求配方恐怕就是为了虚名。” 听到这话,顾辰和秦舒澜几乎同时摇摇头:“不对,我认为应该拉董河共同合作。” 看着秦舒澜欣喜的表情,那眼神仿佛山泉水遇至友,顾辰兴奋说道:“我也想到同样的点,拉拢董河对我们有益。我们的罐头厂后续可能资金紧张,而董河手头宽裕。有了他加盟,事业会更有保障。他需要名声,我们需利益,两者互补,不是正好吗?” 激动之中,他伸手与秦舒澜相握。 这让秦舒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看向顾辰,只能专注于她的脚尖。 “最近怎么样?在外头受累了,饮食又不安逸,肯定也休息不好吧。”说到这里,秦舒澜心中懊悔极了,自己说了半天全是废话,人家的情况还不明显嘛。 “其实还好,出门在外花销多。” 秦舒澜本以为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不料顾辰的回答同样简单,却让她心里突然有种甜蜜的触动。 前世她偶尔观看的小视频里有一句话曾让她难以忘怀: “爱情或许是懂你那些孩子气的行为,知道你的心思模糊,接纳你所有看似傻的行动。” 如今的顾辰和她之间,是不是也达到了爱情的标准呢? 而一旁坐着的顾辰并未深思爱情之事,他的内心更多是在欣赏,今天的秦舒澜似乎更加出色,说不出的变化,但无疑变得更迷人。 她的脸颊难道涂上了些什么? 那种火红如霞,让看到的人血液仿佛沸腾,有种想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的冲动。 “舒澜,我在州城发现了样东西,感觉你会喜欢,所以给你买来了。” 面对秦舒澜的惊讶眼神,顾辰手中竟然是一个礼品—口红,其外表虽低廉质朴,但对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来说,它是个珍贵的存在。 秦舒澜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正红色口红,无论何时何地,这种经典色彩都不会出错。 “你为什么会选这样的?” 对秦舒澜会不会喜欢,顾辰心中没底,于是忐忑起来。 “怎么了吗?我不喜欢吗?听说现在的潮流就是这个,某个外国女星玛丽什么露,她涂了很惊艳,我也觉得你好看,涂上肯定好看。” 在她脑海里一闪过的名字,无疑是梦露了。 那个年代的梦露不仅炙手可热,而且引领起复古大红唇的潮流,使得正红口红重新成为当时的时尚。 听到秦舒澜表示喜欢,顾辰这才释然道:“你喜欢就好,家里还好吧?没有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吧?” “哥,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是麻烦呗。”顾真真不高兴了! 秦舒澜被顾真真顾辰兄妹两人给逗乐了。 “顾真真,你之前还捅过马蜂窝呢。”顾辰末了不忘提一嘴:“那个时候你嘴巴都肿了,你还不是个爱惹麻烦的人吗?” “不过是童年的嘴馋事罢了,蜂窝在那个时候可是稀罕物,若能把蜂窝里的蜜蜂熏走,取来吃,或者提炼成蜂蜜换钱,无疑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呢。”顾真真道。 “蜂蜜?”秦舒澜脑中似乎闪过某种灵感。 “顾辰,你说过这里有野蜂蜜?” 察觉秦舒澜认真的眼神,顾辰推测她或许有了思路,于是如实应道:“是的,后山有许多野生蜂窝,只是那些蜂子凶猛。之前村里就有为了换取野生蜂蜜而冒险采集大型蜂巢的人,却因被群蜂叮蜇致病而亡,颇为惊心。” 秦舒澜并未对野外蜂群的能力有所顾忌,也不动念头去猎取蜂蜜。 她的思绪转向建立蜂箱自产蜂蜜的可能性。 “你知道么,如今市场上的果酱不是最优,用蜂蜜制作的那种才是真正的美味。由白糖制作的味道会偏于油腻,长远来看,新鲜感会消失,难于出售。而蜂蜜加入后口感则更胜一筹。” “你的意思是用蜂蜜取代白糖。可野外蜂蜜采集不易。” 秦舒澜道:“我想的是,我们不妨自家养蜂,同时增加一笔收益。” 顾辰闻言,笑出声:“你说得对,我们可以买些蜂箱,在花朵盛开的季节放至后山让蜜蜂酿蜜,这样也能减低白糖用量,节约成本。” 随后顾辰又提出新的想法:“不同价格档次的产品也能区分开来,蜂蜜果酱的制造复杂一些,需消耗的人工和原材料多一些,品质上乘,可以设定高端的价格。再包装美观,适合作为送礼的选择。” 而对于传统的白糖果酱,则保持原价并按等级选择优质果实,降低成本。 二人意见一致,一拍即合。 “确实,这个想法很好。但我们是否已经来不及为准备蜂箱?毕竟秋已来临,错过了采集蜂蜜的时机。” 顾辰微笑摆手:“其实没关系,后山野生蜜源依旧丰富。近年来人们的贫困情况有所缓解,采摘的人也少了。只要做好预防措施,我们还是能收获不少的。” “听你这么说我也很期待了,明天你能否带我去实地看看?” 顾辰点头允诺。 夜晚,夫妻返回房内,不知为何,今天的氛围似乎与往常不一样,秦舒澜心中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那你先睡,我核查一下罐头厂的账单,确保金额无误。" 顾辰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他清晰感觉到,这次回来后,秦舒澜对他的态度有着显著的不同。 "账本就在那里并不会跑,赶快躺下睡吧。" 秦舒澜瞄了眼床铺,但她的心依然没能克服那份阻碍。 "你先安心睡,等会我就睡。" 顾辰明白不宜急于求成,有些事情还需逐步来,既然她最终还是会回到这张床上,他愿意再多等一会。 "那我先睡,你别熬得太晚。" "好了,我知道了。”秦舒澜说要核账,事实上并没有看下去。 这段时日里,她一直在琢磨自己与顾辰的关系。 如今的秦舒澜已经全然忘记过去的决心——无论多么艰辛,都要离开。 筹钱的目的,都是为了她的未来生活铺路。 思考良久,疲倦侵袭下,秦舒澜也困了。 今晨去工商所,一路上疲累,回来到家也没休息,此时若不赶紧睡觉,明天怎能有体力去后山查看蜂群? 她轻轻叹息:"好吧,暂时放下,慢慢来考虑。" 而那躺的人,嘴角却微微勾起了微笑。 拉灭灯后,秦舒澜进入温暖的被窝,耳边是他那熟悉的男子气息,这份安宁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嗯~"假装熟睡的顾辰转了个身,紧紧把秦舒澜纳入怀中。 第52章遇到盗墓贼 秦舒澜察觉到腰部被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压住,最初僵直了几秒,本能地想要推开他的手。 然而莫名间改变主意,反而拉住那只手沉沉进入了梦乡。 早晨曙光洒向秦舒澜脸颊,她在无意识间伸出双手,才意识到竟然是整个身体躺在顾辰怀里,就连一个最简单的伸展动作也被限制住了。 她心中默问:“昨晚真有这么近吗?” 这并不让人奇怪,两人的身躯现在确实紧密相连。 秦舒澜本能地想要挪动,结果牵动到某个凸部,令她瞬间警惕。 "澜儿,别动!"顾辰双眼颤抖,眉头紧蹙,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感情。 秦舒澜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女孩,明白他在承受什么,于是静静地待在他怀中,不动声色。 秦舒澜点头答应,本打算警告他留意安全事项,却见他悄然离开,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顾辰迅速找到泉水,只是在取水时,听到附近传来人的对话声。 "你说确定就是这里?找半天了都没发现啊。” “我可以肯定,那个老人曾说过这个区域有墓,他还声称他的家族便是守护者。” 顾辰通过他们这几个简单的句子猜测他们极可能是一伙盗墓贼。 来不及多想,他一手提着水壶,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悄悄离去。 秦舒澜疲倦不堪,片刻之间就已经陷入浅睡。 当顾辰慌忙到她身边,突然紧紧拥抱住她时,她几乎叫出声来。 “顾辰,你可真吓到我了,怎么回事?像是被狗追赶一样。” 惊魂未定,顾辰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别出声,这里有动静,恐怕是盗墓贼。” 秦舒澜一听见这个词,全身都寒毛倒竖。 “盗墓贼?这里真的是坟场吗?” 顾辰匆匆把秦舒澜带到一个隐蔽的草丛中,时刻保持警戒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从老一辈那里听到的消息,后山原本确有一座坟墓,可能是位贵族,听说陪葬的珍宝很多,不过真实性不得而知。看样子他们这群人盯上了这里。” 秦舒澜恐惧地捂住嘴,尽量压低嗓音解释道:“我们悄悄离开,避免碰见他们。这些人万一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深山之中谁又会察觉?” 顾辰点头赞同她的提议,“没人会发现我们在这种地方消失了。” 然而命运不善待,他们刚准备下山,脚步还未落稳就遇到了这群盗墓贼。 一眼瞧见,秦舒澜立刻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因为其中就有当初卖出笔筒给她的人。 他们显然也认出了她。 “呵,还真在这巧遇了一位常客。” 秦舒澜一愣,恐惧地低下头向顾辰后方躲闪。 “现在怎么办,他记得我,逃不过了!”秦舒澜轻声说着,紧张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只够他们两人听见。 此刻的顾辰也十分焦虑,心跳加剧,牢牢抓着秦舒澜往身后拖去。 “兄弟们来这里应该只是为了发笔横财吧,我们互不干扰如何?” 他说这话等同于昭告他们的身份,但实则是情非得已之举,既然已经被识破,继续假装便会有生命危险。 其中一人开了口,似乎是这群盗墓贼头领:“上回跟她来的男人好像并不是这家伙吧?”顾辰脑中转动,道:“我不清楚你说的是怎么回事,也许你说的是那女的老公,只是我喜欢这女子,便上前引诱了一下,又不想在她住的地方动手,便选择来这后山。大家都是识大体的人,帮帮我,别说出去。” 盗墓贼老大听见了这些八卦,眼中的狠辣之气明显消减了不少。 顾辰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紧握着秦舒澜的手:“多谢几位大哥了。” 说完,他拉起秦舒澜便欲离去。 然而路过这群人时,那个人竟再次叫住了他们俩:“慢着,小子你可以走,但这女子我们可不能放过。” 这一瞬间,犹如脑中雷击,秦舒澜紧张地几乎要站不住。 “兄弟,你这是为何啊?你们留着一个女人做什么?你看她的体格弱不禁风,给你们只会是累赘。” 秦舒澜内心无比惶恐,生怕这些人会起歹意。 “外界佳丽何其多,兄弟看上哪家姑娘都可以,但这女人我们必须带走,这不是哥们不仗义,而是她那男人行为不合规矩。” “不知兄台大名如何称呼?”顾辰问了一句。 “这周边的人都称我为竿子兄。” 当“竿子”这个名字传入顾辰耳中,他心底再次升起忧虑。 此人他听说过,是个出了名难缠的角色。 秦舒澜察觉顾辰表情剧变,深知这个名为竿子的对手绝不简单。 一旦他们两人都被困于此,很可能陷入无法脱身的境地。 “辰,你快走吧,不要管我。能与你共度这几日我已经知足。只怪我男人做错了事,让你牵扯进这些麻烦。回家忘掉我吧,别再挂念。” 她的言辞隐含着让顾辰先行逃生找帮手的意愿。 顾辰怎不明白秦舒澜的用心?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撇下她一个人面对这群危险人物,万一有任何闪失,他会痛悔一生。 “不行,绝不能将你留下。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能丢下最爱的女人就走?”他心意已决,不肯离开。 这反而使得秦舒澜更加着急,她不愿顾辰为救她而陷入险境,他的家人还需要他的照应。 “辰啊,你要听话,赶紧走!我一人独处无妨,可你还有亲人等着你呢。想想你的父母,你妹妹,你必须走。” 如今,顾辰面临着艰难的选择,他自身的安危和家庭期望如同尖刀般割在他心头。 另一边,竿子的忍耐似乎也快要耗尽。 "行啦行啦,既然你不肯离开,不如也留下来好了。据我刚才观察,你好像认识杆子哥,想必也知道我发迹的方式。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入伙?” 顾辰没想到这个杆子竟然会拉拢他,但这也不失为拖延时机的好方法,让他有逃走的机会。 秦舒澜试图拉住顾辰阻止。 第53章你是我的女人,生共生,死共死 “好吧,杆子哥,现在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可你们要找的是她的丈夫,那是他的事,至少跟这女子无关吧。” 顾辰眼下只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秦译身上了。 听此,那杆子不禁露出了笑:“行啊,你这家伙,痴情又果断,出乎意料!” 随后安排人带着顾辰和秦舒澜向后山方向走去。 路上,秦舒澜悄悄拉了拉顾辰的袖口:“顾辰,这个杆子是什么人?” 顾辰环视四周,轻声向秦舒澜解释道:“我早些年也有糊涂的时候,曾经和一群混混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那时听说过一个叫杆子的人,据说他的家族里曾有人是摸金者,凭着代代相传的技艺,常常出入各大古墓。” "这个人心狠手辣,害了许多人,执法者抓了好几年都没有他的线索。传说他与合作伙伴争夺利益,一怒之下杀光对方全家,才暴露了身份。” 听着这些信息,秦舒澜心中惊颤不已。 面对秦舒澜的担心和指责,顾辰紧紧抱住她,神色严肃如宣誓般:“别担心,我不会抛下你。你是我的女人,生共生,死共死。” 这话直击秦舒澜内心深处,他的责任使她的心理防线瓦解。 这段经历让秦舒澜认识到,世间的男子并不全是一副模样。 有的人因为懦弱无力对女人施暴,而顾辰却愿意视女性为自己生命般的珍视保护者。 此刻,秦舒澜不再那么恐慌,她甚至能笑着逗弄顾辰,“生死之交呢,要结拜当兄弟吗?” 顾辰被她的调侃逗得头脑一团乱,随后反应过来,她只是在开玩笑,他微笑着回应,眼神充满了包容的爱意。 跟这群盗墓贼跋涉许久,他们终于准确抵达了后山。 他们在寻找的过程中,秦舒澜意外发现了不少野生蜂巢,或许是这时代的环境宜人,这些蜂巢竟比菠萝蜜还要巨大。 秦舒澜和顾辰被迫坐在一颗大树底下,随后那群人带着长长的锄头开始四处挖掘。 “那种工具是不是洛阳铲啊?” 顾辰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秦舒澜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叫什么名字?” 秦舒澜被这个问题堵住,犹豫片刻后勉强回答:“哦,以前听长辈提起过这些古老的传闻。”顾辰疑惑应了一声,没有多问。 “阿辰,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不会真跟他们一起进墓吧?”秦舒澜忧虑地问。 “如果能跟进去还好,只怕是要利用我们两个做前锋,触发机关。” 秦舒澜的脸色瞬间阴沉,“虽然经过了几千年,可能不会再有那么危险的机关,但听说最令人恐惧的是墓中的毒气与流沙。如果挖错位置,我们就可能会被埋葬在这里。难不成真的要同生共死吗?” 顾辰环顾四下后心中突然萌发了一个计划。 “嘿,兄弟们,我看大家挖了半天,有没有找到啊?”名叫“杆子”的人目光犀利,视线直击顾辰。 “不急,这种事讲究的是时机。” 顾辰平静回应:“杆子大哥,能不能允许我去尿个尿?刚才喝很多水,到现在还没有上厕所,实在憋得慌啊。” 这句话让周围众人忍不住哄笑起来,有人调侃着:“你这是尿憋的还是其它东西憋得呢?” “原本还想表现一番,被你们打断了,我自家兄弟估计不太高兴了。” 秦舒澜听着羞赧。 得到了“杆子”的许可,顾辰立刻冲向树林。 离开前他还顺势扯下秦舒澜的外套。 其他人对此只是一通嘲笑:“这是没有女人,衣服也不放过了?” 同伴间的笑声和戏谑继续。 "好了,别吵了,赶快干活,一个个都想不想赚钱?有这工夫说话,不如放在实事上,大家动作快点。” 杆子这句话让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接着,他走到秦舒澜面前仔细审视她。 “我老头子以前就说,漂亮的女人都成灾。瞧瞧这,因为那个小小的笔筒,老子居然惊动了执法者。” 秦舒澜一脸迷茫,她与秦译可从未报过警。毕竟贩卖古董不是什么光彩行为,两人都会牵连其中,自然不会报警吃这哑巴亏。 “杆子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跟我老公秦译可从来没有报警。再说我们跟你根本就不熟识,怎么可能会引来执法者?” 尽管杆子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但马上就被他收敛起来:“执法者是跟着那个笔筒到这儿来的,这事你们逃不过责怪,我就找你们算账。” 秦舒澜毫不知情,那只笔筒后面牵扯到一起盗墓案,而此刻她家也已是执法者的目标。 原本想找顾氏夫妇的秦译来到时,意外发现一大片警员包围着房子。 他立即警觉起来,保护起覃小珍和顾真真的同时也向执法者询问:“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执法者聚在顾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见到秦译,执法者便拿出一个小记事簿提问:“你叫什么名字?与顾家的万佳罐头厂有何关系?” “我叫秦译,万佳罐头厂也有我的股份。有什么问题吗?” 被问到的执法者取出一个白色物证袋,里面是一个笔筒。 “你见过这个吗?” 秦译审视笔筒,坦率作答:“这个我知道,是我买来的,打算送给工商所的钱东经理。” 两个执法者交换眼神,紧接询问:“你在哪儿买的?又是从谁手上得到的?” “这是我通过古董市场淘来的。因为是古董,市面上通常比正规店便宜。但我明白这违法,这是我自己去买的,跟顾家妹关系。” 顾真真涕泪涟涟地拉着秦译,覃小珍在一旁也心有戚戚欲言。 执法者全神贯注于案情,并未留意她们的恳求,仅以冷漠的表情告知秦译事实的可怕: “你知道吗,这笔筒底下藏着一宗命案。” 秦译惊愕不已,虽然年轻时涉黑有过不当作为,但他从未与命案沾边。 “对此,我毫不知情,这只笔筒本是从地下交易处购得的。我购回后送给钱东,还被钱东说是假的,我以为我们被骗了。” 第54章是个盗墓贼 执法者见秦译紧张到了极致,立即尝试安抚他:“你不必过于担忧,你只是被牵扯到这个笔筒案而已。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寻出卖家,请尽量配合我们的调查。” 秦译一脸迷茫地点点头:“好的,我要怎么配合?” 随后,秦译带着执法者来到之前交易的地方,然而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们似乎离开已久。你说你是和嫂子一起来购买的,嫂子又去哪里了?” 执法者一提醒,秦译这才意识到,今早竟未发现顾辰和秦舒澜二人的身影。 回到家中,执法从顾真真口中证实,两人清晨早就前往后山采野生蜂蜜去了。 此时外面有巡逻警员报告新的情况:“刚才接到举报称,看到一众人在小镇里大量购置农用工具,知情人士说那个买农具的人好像是杆子” “购置何种农具?往哪个方向离开了?” 秦译内心快速运转。 杆子——这名字听起来耳熟,是个闻名的盗墓贼。 这人购置众多农具并往此地赶来,秦译脑海里的疑点愈发明朗。 “糟糕!他们是在挖古墓!我们后山上很可能有座古墓!” 执法者大感惊讶。 后山隐藏着古墓,偏偏顾辰和秦舒澜此刻也在那个方向。 若双方狭路相逢,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执法者迅速安排人力,火速奔赴后山援救秦家两人。 秦译也非常恐惧,自愿充当引路人带领执法者。 另一侧,顾辰去方便久久不见返回。 秦舒澜焦急地手心渗汗之际,他竟从草丛后方抱着她的衣物现出身影。 秦舒澜视力敏锐,立刻捕捉到他,疑惑的是这人怎么将他的头部几乎全部裹住了只剩双眼露在外头。 顾辰招手让她靠近,她环顾一圈,这群人刚找到目标,兴高采烈地挖掘,完全未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当时的她彻底吓懵,一时忘了逃跑。 直到顾辰突然从草丛中冲出,为她戴上衣物遮面,而后拉起她飞快逃离现场。 身后的那一票盗墓贼可真是走了运:那蜂巢的毒性极强,有人就因为试图拍走野蜂而丧命的,如同先前顾辰所述。 “顾辰,那些人怎么办?他们会……” "你在想救他们?现在是逃命时刻,赶快跟我走!"一边狂奔,秦舒澜紧紧抓住顾辰的手,不敢稍有放松。 “我不是要救他们,而是怕他们的死会让你受牵连,这可属于违法的。” “没关系,他们原本就是盗墓贼,出了什么事也是正当防卫,并无大碍。我们立即出去找帮手来援救他们就好了。” 秦舒澜没想到顾辰竟了解法律中的自卫原则,并且考虑到了接下来的措施。 奔跑一阵后,秦舒澜感到气息喘促欲吐。 “辰,让我稍作休息吧,我实在跑不动了。” 尽管仍有后怕,然而两人一天中只有早起匆匆吃了几口饭,中途仅依靠清水支持。 停步时,秦舒澜喘个不停,汗水淋漓,摘下自己的头巾想要擦擦脸。可这时她却闻到一股异样气味。 “这件衣服怎会有这种味道?” 不解之余,秦舒澜捏了捏衣服疑惑询问,同时注意到它似乎湿乎乎的。 听到这话,顾辰微微尴尬,移开了视线,同时也取下他身上的衣服。 “老人常讲,对马蜂,尿是最佳驱赶办法。” “你说什么!” 听见这话,秦舒澜瞬间面色大变,震惊之中猛地把衣服掷出。 “哇——!”想象自己刚才手指触碰的污秽让她不由得恶心欲吐。 顾辰也感到尴尬,但见到秦舒澜的样子,忍不住轻拍她的背部予以安慰。 “当时实在是无计可施,又不敢走太远取水。万一他们认为我逃跑了,说不定会对你的安危产生怀疑……” 秦舒澜明白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救她,所有行动都是出于危急关头的本能,并没有怪他。 不过心里的疙瘩并未消解,加上长时间奔逃和饥饿,让她此刻只想尽力呕吐缓解不适。 到最后,吐完后的秦舒澜觉得自己虚弱无力,几乎要把胃酸都吐干净了。 看到顾辰面色苍白,她连忙澄清以免引起误解:“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我吐是因为跑步太多且饥饿,胃里不太受得了,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绝没有嫌弃你。” 听了这番话,原先顾辰内心的些许不悦也慢慢消逝:“知道了,你还难受吗?再往前走一段就有山泉了,我去带你取些水喝。” 秦舒澜此刻喉咙如火烧,又口臭难耐,只盼能得到饮水滋润。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我都快渴得发慌了,确实需要补水。” 闻言,顾辰刚抬起手要拉着秦舒澜起身,谁知此时侧面忽然闪现一人,猛地向顾辰扑来。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顾辰与对方正面遭遇,两人快速抱成一团,之后又被大树的力量分开。 借着光,顾辰和秦舒澜这才看清对方:逃出的杆子。 “该死!你们这两个家伙,害我那么多兄弟,去死吧!”说着,杆子抽出小刀冲向顾辰。 顾辰环视四周,发现无从下手,只好尽力避开他的刀锋。 秦舒澜也非常焦急,明白这样的局势对顾辰不利。 树林里的光不足以提供太大帮助,她只能在地面慌乱摸索,期望能找到一件可用的防身工具。 此刻的顾辰处境危险,杆子下手凶猛,还懂得些武技,很快就在顾辰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啊!”顾辰痛苦地大叫起来。 远处的秦舒澜听到这一声凄厉喊叫,心焦如焚。 “阿辰!”她紧张地叫出声,这时她终于在一棵树丛边摸索到像是棍子般的东西。 秦舒澜迅速取出枯枝,将其粗壮的枝条踩断,然后向顾辰投掷。 “阿辰,接住!” 听见秦舒澜的呼唤,顾辰回身看到一节棍棒飞来。 他鼓足勇气,不顾一切抓住它,狠狠朝着杆子的脸击去。 承受了这一棍,杆子恼羞成怒,持刀乱砍。 顾辰用棍子抵挡,被迫一步步后退。 秦舒澜也抓起身边的小树枝砸向杆子,意图打断他的攻击视线。 遭受前后夹攻,杆子逐渐招架不住。 但是杆子也不是吃素的。 “混账,我死了也要让你们陪葬!” 忽然,他扔下刀,抱紧顾辰,用力向后推。 顾辰此时正站在悬崖边。 第55章我要你们陪葬! “疯子!”顾辰大喝,但已经一只脚踏空。 他本能地抓住身边的树木。 杆子连同半截的顾辰一同冲向了悬崖,但因顾辰抓紧树木,二人挂在峭壁上方。 秦舒澜震惊之余扔掉枝条,紧紧拽住顾辰衣领。 “阿辰,坚持住,千万别松手!”杆子依旧紧紧抱着顾辰的腰部,下面放声狂笑,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鬼一样。 “哈哈哈,我要你们陪葬!引入执法者,你们谁也别想安宁!就让你们这对‘亡命鸳鸯’同归于尽!” 秦舒澜内心恐慌至极,手指颤抖。 看着顾辰力竭的样子,她决定不再犹豫。 双眼闭上,直指杆子头部,发出最后的决绝攻击。 秦舒澜出于恐惧和激怒而发出的呼喊,为自己鼓足了最后的决心。 “啊!!” 杆子颈部遭受了尖刀深深插入的剧痛,使得他的凄厉惨叫回荡起来。 在听见杆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后,秦舒澜猛地抽出利刃,睁开眼看见的是杆子几乎跳出眼眶的巨大眼睛,还有他一脸惊惧与血腥的面容。 目睹杆子疼痛得面目狰狞,秦舒澜双脚无力,瘫坐下来。 "哇啊!"秦舒澜无比恐惧,连忙扔掉了血淋淋的武器。 "老子…我不…"杆子的话没有说完,便因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不甘心地松开了顾辰,直挺挺摔向山谷之底。 秦舒澜内心恐惧到战栗,但却还能保持些许冷静。 察觉杆子下坠后,她迅速冲上前拉住顾辰的衣服不放。 顾辰的能量也濒临枯竭,秦舒澜掌心已湿透,想要抓紧衣服时却不慎松开,整个人差点跟随滑落。 "啊!顾辰,抓住!" 这突如其来的失措让秦舒澜极度焦虑。 情势紧迫下,她猛踹脚下大树支撑住身体,一手扯住顾辰的衣襟,另一手从他的腋下穿行过去,紧紧搂住他的手臂。 接着,她在地面坐下,双脚用力踩住树干,身体往后倾压住重心。 "哇啊!"秦舒澜紧咬牙关,喉咙沙哑地发出喊声。 同时,顾辰蓄力准备行动,以腿力蹬击岩壁,在秦舒澜助力下缓缓爬回上头。 回到地面上,顾辰由于秦舒澜力量过猛被重重压在她身上。 明白她完成了艰巨的救赎后,道:“顾辰!顾辰!我没事里!” 此刻,在温暖的相拥中,两人都感受到生命的延续和相互依靠的力量。 然而不久后,顾辰感觉到怀中女人的异常静默,挣扎着抬起疲惫的身子,发现秦舒澜已昏迷过去。 因受创严重并耗尽体能,顾辰眼前事物模糊,头痛欲裂。 意识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狗叫声。 “老哥,弟妹!” “顾辰!舒澜!” “有人!快来这边!” 在遥远的医院病室里,呼唤声此起彼伏。 而在昏暗无边的空间里,刚刚苏醒过来的秦舒澜看到了满身血污的敌人,惊恐之下发出尖叫,惊吓着旁边的旁观者。 "哎呀!嫂子终于醒过来了!" 当听见顾真真那熟悉的嗓音称呼自己为嫂子,秦舒澜这才意识到之前的不过是梦境。 满头大汗,秦舒澜坐在病床边大口喘息着,嗓子干燥与身上传来的酸痛都提醒着自己,她还活生生地在这个世上。 "真真,我在哪里啊?"她的心尚未平定,周围的白色环境尽管她推测可能在医院,但仍不由自主地寻求证实。 顾真真赶忙为秦舒澜倒了一杯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抚。 “别紧张,嫂子。这是医院,你们安全了,都获救了。” 秦舒澜抓起水杯,没来得及饮上一口,就焦急地拉住顾真的手追问,“阿辰呢?他在哪儿?他的情况怎么样?他……没事吧?” 秦舒澜的记忆有些混淆,似乎记错了过程。 但她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中自己拉顾辰出来,心里只想着确定答案。 “放心吧,我哥没事。” 闻言,秦舒澜大大舒了口气,才得以喝口水。 顾真真有些感激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还真英勇,大哥早已醒了,他告诉我,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他早就摔下去了,我们全家都得感谢你。” 顾真真说着,眼泪不禁滑落。 “真不知道当时看到执法者叔叔们抬着你们上山,我有多么慌张,以为你们俩出事了……抱紧我哥的时候,真是心疼得不得了。” 说到这里,顾真真眼圈泛红。 秦译看不下去,急忙将两人隔开:“好了真真,快放开嫂子。执法者要立刻带我们去医院,别延误了。” 听到这句话,顾真真吓得连忙缩回手臂。 “真真,你现在跟着去医院,我去接大娘。” 秦译安排完,留下兄妹两人在医院,等待医生的进一步确认。 秦舒澜与顾辰一夜后被送到医院,经过检查都并无大碍,只是体力消耗过大。 尽管顾辰腹部有道刀伤不算轻,但也幸好体质好恢复迅速。 反而是秦舒澜惊恐过度,沉睡了整整两天两夜才醒来。 一听说秦舒澜醒了,顾辰捂住伤口急急忙忙从邻床赶来。 “舒澜,我都快担心死了!” 见到她醒来的样子,一颗心总算落地。 见她这般模样,顾辰情不自禁走向前,将她抱入怀中。 秦舒澜满是泪花的眼睛里充满恐惧和歉意,竟主动伸出手去寻求他温暖的怀抱。 “阿辰,我们险些没命……我……我好害怕……怎么办?”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已咨询过执法者,我们认为这是自卫,并不会对你有所追究,别再想了。你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 "可我真的很慌张,我这辈子连杀鸡都不敢呢,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无论在前世还是今生,秦舒澜手无寸血,无论那个人是否该谴责或是无辜,这都是人的生命,不容小觑的呀。 顾辰深知这件事会为秦舒澜带来难以言喻的心理重创,于是她紧紧搂住她,不断安抚她。 在一旁看着的顾真真,见状不好意思,羞涩地捂住自己的脸,然后离开了。 "小心我的鸡汤,丫头!" 顾真真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撞上母亲,手中端着刚刚炖好的鸡汤正打算为嫂子补一补呢,不能让它被这小祖宗弄洒,毕竟这是自家下蛋的老母鸡辛劳多年的结晶。 "哎呀,这个淘气的丫头,你急着去干嘛呢?这老母鸡我都喂养了那么多年了,这些都是家庭的重要财产,差一点就泡汤了。"覃小珍责怪的同时,还想进入病房,却被顾真真紧紧拽住了。 "妈,等一下,他们俩在里头呢。你现在去会打扰到他们私密的空间,他们悄悄话呢。"顾真真正急于阻止妈的行为。 "他们两人现在是幸存下来后的交流时间,你这一去肯定是要孙子的美梦破灭的!" 第65章免得我碍着别人 顾辰在外面静下心待到了深夜,直到后半夜才返回家中。 那时,秦舒澜已经进入了梦乡,她小小的身躯盖在被窝里,随着呼吸轻柔起伏着。 那一刻,顾辰几乎冲动地想立即占有她。 也许孩子能为他们牵绊住对方,但这想法随即被他自己压下。 过去也许可行,但现在显然秦舒澜不一样了。 若是如此,很难确保她不会选择堕胎离开。 一旦发生,一切都无法挽回。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顾辰心烦意乱地离开房间,去柴房凑合一晚。 早上醒来时,发现顾辰仍未归来,令秦舒澜略感诧...... 《八零:悍妻娇软,糙汉拿命宠》第65章免得我碍着别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