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前传》 第1章 盘古创世 “悟空,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如来说完,灵山宝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一旁的唐僧急忙转身,向孙悟空施礼道: “师兄受苦了,您给我做了十四年的徒弟。又被我念了千百遍的紧箍咒,连脑袋都勒出这么深的印痕,实在万分抱歉,还请师兄见谅。” 观音菩萨也躬身拜道: “原来斗战胜佛您,是我佛如来的大弟子,贫僧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出言顶撞,真是罪该万死!” 什么?原来孙悟空是如来的大弟子!真是令人震惊,却又有迹可循。 其中一切谜团,当从天地初开,万物汇源开始说起。 亿万年前,盘古从混沌中苏醒,只见他抡起一把开天巨斧,用尽毕生力气劈去…… 霎时间,雷电汹涌,风云变幻,整个宇宙都发生了剧烈变化。只见那些轻浮的气云,上升为天。而浑浊的尘埃,则下坠为地。 怎料此时,天际远处竟有万丈强光奔袭而来。随着强光逼近,盘古立马感到酷热难当,于是不禁大声怒喝: “你是何方孽障!竟敢来此造次!” 话音刚落,那强光顿时变弱。见那半空之中,赫然出现十只红鸟,一只银鸟。 “尔等是何方神圣,来此所为何事?” 其中一只回道: “我们是来自汤谷的赤乌火鸟,这位银色的,名唤太阴寒鸟。只因听到一声巨响,皆被惊醒,所以特意飞来察看。” “原来如此。不瞒各位,那声巨响,正是我将天地劈开所致,不曾想惊扰了大家,还请见谅。” 众神鸟听了,不仅没有半点责怪之意,反倒很是高兴: “不妨事不妨事,我们在这混沌之中,不知已经沉眠了多久。如今正是因为阁下的义举,才得以展翅翱翔。仔细说来,我们还得感谢足下的启蒙之恩呢!” 盘古听了,不由甚感欣慰。高兴之余,不禁问道: “你等从汤谷而来,不知途中,可曾见过其它生灵否?” “那倒不曾。不过,这大地之上,已处处孕育生机。想必生灵的诞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其它伙伴也附和道: “正是呢,到时这大地之中、诸天之上,必定热闹非凡。” 盘古听了,不由欣喜万分: “若真如此,那我便好好守护这天地,让它缔造出一个璀璨光辉的世界来!” 众神鸟见他有此决心,也都深受鼓舞: “好!那我们以后,也都时刻飞来陪您,大家共同见证奇迹的发生!” “一言为定!” 一日,所有的赤乌火鸟,不禁都纷纷打起瞌睡,于是便与太阴寒鸟商量道: “太阴兄,如今我们都困了,而你却依旧神采奕奕。不如你继续陪着盘古神,等我们都睡饱了,再来换你。” 太阴寒鸟欣然同意。 但很奇怪,赤乌火鸟一离开,盘古也感到劳累不堪,困意来袭。可正当他要躺下睡时,却又突然转念一想: “不行!万一天地趁我熟睡之际,又重新闭合,回归混沌之态。那这一切,岂不都功亏一篑了?” 想到此,他不禁又站起身来,用脚撑地,用手擎天。从此以后,不论寒冬酷暑,都是屹立而眠。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那十只赤乌火鸟,竟都渐渐懒惰来。 起初,它们还是十只一起飞来,然后就逐渐变成了八只、六只、三只…… 到最后,它们竟然商定:每天只派一只来与盘古为伴,为他照明。而其它的则留在汤谷中,尽情玩乐。 虽然它们如此毁约,但是盘古并不在意,因为他心里装的是天下苍生。他深知荣耀之人,注定都是孤独的。 一夜,太阴寒鸟见他又要撑地擎天,屹立而眠,不禁心疼道: “盘古阁下,您既然担心天穹坍塌,何不建起几座撑天的高山?这样到了夜里,您也能睡个安稳觉。” 盘古听了,也觉得言之有理。 于是次日一早,便开始在西北角方向堆砌高山。 只用了十五日,一座通天高山便堆砌完成,名曰“不周山”。 只是他还不放心,因此又在几百公里外,堆了另一座,名曰“昆仑山”。 眼见高山堆成,本应值得高兴,可他却犯起忧愁: “单凭这两座高山,万一要是还撑不住呢?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想到此,他又马不停蹄在各处堆山。不到两年,什么泰山、峨眉、太行、武当……大大小小十几座山便都屹立了起来。 只是最终天还没塌,他倒先把身体累垮了。 夜幕里,他仍旧不敢躺下,而是继续拖着疲惫的身躯擎天。 太阴寒鸟见他如此劳累,不由心疼道: “盘古阁下,您已经堆了那么多高山。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灾难了,您就躺下安心睡一觉吧!” 盘古不禁摇头叹息: “唉……你们不是说,大地已经处处孕育生机吗,可是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其它生灵诞生呢?” 太阴寒鸟也不知其中缘故: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它们似乎只发育到某一状态,便都停止了,像是缺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呢?”盘古不禁冥思苦想。 虽然始终没有答案,但他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心中的疑问,继续坚持着,从不肯放弃。 可惜最终在某个宁静的夜晚,随着一阵地动山摇,这位巨神还是轰然倒了下去。 看着死亡逼近,望着幽幽夜空,他突然觉得: “原来死亡,会是这么舒坦。” 只是他心有不甘,自己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何还是不见成效? 想到此,眼泪不禁夺眶倾泻,沿着低处顺流而下,最终汇成江河湖海。 正弥留间,他突然感受到,自己正与大地融为一体。 不多时,又感受到了生命的律动。 也是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缘故: 原来世界生灵之所以停止孕育,是因为缺了元神,而他自己,便是那万神之元! 至此,他也终于不再有任何遗憾,安详含笑而去…… 与此同时,周天万物野蛮扩张,经久不休的纷争战乱,也已经拉开序幕…… 第2章 诸神降临 随着众生降临,寂静的世界,立马变得纷争不断。史无前例的冲突,竟将这泱泱寰宇,搅得天翻地覆。 经过数十万年的弱肉强食,尔虞我诈,最终只剩三大势力幸存了下来。 他们便是天神族、飞禽部、走兽类。 而三者之间每每相遇,就是无尽的侵袭与厮杀。 又经过数十年的战争洗礼,天神一方逐渐占据了上风。普天之内,这才渐渐趋于和平。 此时天神族中,是以女娲、东皇太一为首领。 他俩制纲定伦,号令众天神各司其职,掌管天、地、冥三界。 而飞禽族中,则是以凤凰为尊。自战争败落后,部众元气大伤。 它只得率大鹏、孔雀、祖龙等部下,避于天地之间养精蓄锐,以便将来能够东山再起。 另外走兽类,则以麒麟为尊。是三者之中,最为弱势的一方。 天神族本想将其斩草除根,幸亏女娲心怀善念,慈悲芸芸众生,于是便将它们教化之后,放归于凡间。 一日,女娲云游四海,见凡间各大部洲,皆是草木禽兽,不由心生感慨: “想我这朗朗乾坤之中,虽是地大物博,却也地大物‘薄’。 看那凡间之下,除了无情草木,便是顽愚走兽,真是可惜了这天地精华。” 想到此,她便转身飞回天界,与东皇太一说了此事。 不料东皇太一却无暇顾及,只是敷衍道: “亘古以来,凡间本就蛮荒,阁下不必多虑。您还是应该与众仙家一起,探索长生不灭之道要紧。” 不料女娲却对长生不死,看得很轻: “天尊此言差矣,我等诸神,已有无极长寿,何必又贪恋不死不灭?上仙应知,草木年复,生灵轮回,此乃道法自然,您又何必有此执念?” 东皇太一见她如此说,心中甚为不悦: “不瞒娲皇,长生不死,并非只是我的执念,此乃诸神所盼也。” 女娲回道:“既然如此,你我作为天神之首,理应劝之。为神者,万万不可私欲太重,如果悖逆自然,难免会生出祸端,殃及苍生啊!” 没想到东皇太一立马反驳: “我等征飞禽、伐走兽,历经万般劫难,方得太平。如今又拟纲定伦,执掌三界,如此大功,难道还不配长生永固吗?” 见东皇太一和自己的观念,相去甚远,女娲不禁很是失望: “正是因为有如此大功,我等才能长寿极乐。然而不死不灭,非自然之道,我等怎能觊觎贪婪?倘若利欲熏心,难免会误入歧途。” 东皇太一听了,很是不爽: “难道阁下,真的愿意放下所有,坠入轮回吗?阁下须知,重生之后,身份可就不再如此显赫了呀!” “我当然明白。” 东皇简直难以置信: “难道阁下真的甘愿放弃一切?莫不是正值长寿,所以才夸下海口。若是这样,只怕将来寿尽时,你悔之晚矣!” 女娲坚定道:“我无悔也,生死乃是规律,岂可妄图改之。若生时能造福苍生,即使将来寿尽,我亦能含笑而去。” 东皇太一见她如此顽固,只能愤愤拂袖而去。 但女娲却忧虑起来,她担心诸神将来会痴迷长生不灭,误入歧途。于是便立刻召集众神,商议此事。 众神刚齐,女娲便立马发问: “近日我听闻,众位都将正事抛之脑后,反而去追求什么长生不灭之道,不知可有此事?” 众天神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说。 直到东皇太一赶来,他们才仿佛有了主心骨,于是开始侃侃而谈。 只见鸿钧作揖道: “回禀上仙,我等并未将正事弃之不顾,时常仍去剿杀飞禽余孽。” 女娲听后,点头又问: “那众位痴迷永生不死之道,不知可有此事否?” 鸿钧瞥了眼座上的东皇太一,见他点头默许,方才敢回: “禀上仙,确有此事。但那不过都是闲暇之时的追求而已,并不曾荒废正事。” 女娲摇头说道: “虽不曾荒废正事,但不死不灭,非自然之道。不管施以何法,均无法达成。望诸神切莫痴迷追求,免得遁入歧途。” “是,臣下谨遵上仙教诲。” 女娲见他如此谦逊,又见众神也都齐声附和,便以为他们会放下心中执念。 心中不由甚感欣慰: “东皇上仙,你看众仙家都心悦诚服,并未贪恋不死不灭。兴许他们,只是一时的好奇。依我看,大家应该趁早断此念头为好。” 东皇太一微笑道: “阁下所言极是,身为尊者,我日后必将以身作则,断此执念!” “如此甚好。”女娲见他信誓旦旦,便信以为真。 于是当即起身,飞出正殿。 岂料她刚一走,殿内氛围立马焕然活泼。 东皇太一立身笑道: “诸神切莫将她谬论当真,我等历经千劫万难,若不求长生永固,岂不是白白为后来者,打下霸业?” “正是正是。”众神不禁纷纷赞许。 不料却有一位叫陆压的天神,对此不屑一顾。 东皇太一见状,颇为不解,随即发问: “陆上卿,你为何这般神情,难得不想长生永固?” 陆压作揖回道: “禀上仙,适才娲皇所言,实乃正解也。长生永固,非神力所能达成,我等又何必逆天行事?” 此话一出,立马惹得在场众神纷纷谴责。 东皇太一更是怒火中烧: “放肆!你何故出此妄言,扰乱神心。我等皆不能知晓未来之事,难道唯独你能窥破天机?” 陆压也不畏惧,而是直谏道: “并非我能窥破天机,而是生死实乃自然法则,不可违之。倘若一意孤行,轻则枉费心力,重则殃及苍生矣!” “放肆!你竟敢如此妖言惑众,难道不怕被剔除仙箓吗?” “这有何惧?若是仙班之中,个个都追求长生不死,那我甘愿离去!” “既如此,日后你若是遭遇飞禽走兽的攻杀,可别妄想我们会施以援手!” “不劳费心,生死乃是常数,若命该绝,我自当欣然赴死!” 陆压说罢,也不拜别,就毅然飞升离去。 东皇太一简直怒不可遏: “好一个狂妄之徒!他日反悔讨饶,我定杀之!” 说罢,又对侍官大声喝道: “天规之中,快增一条,以下犯上者,杀无赦!” 众神听闻,立马吓得面如土色。 此前天庭条规之中,并无如此严厉之法,即使犯下再大过错,也不过是削职收押而已。 而如今,却要立斩诛杀,怎能不令众天神胆寒? 第3章 龙族反叛 自陆压离去后,天庭追求长生不灭之风,也在日渐盛行。 而女娲也明白,这是东皇太一默许且鼓励的事情。自己纵然再去多说,也无济于事。 因此,她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于是便常常离开仙界,来到凡间清修。 一日,她正在青石之上闭目冥思,突听到下方传来几声尖锐啼叫。 睁眼一看,见竟是一只美丽走兽,于是不由好奇问道: “你是何物,怎么会来此处?” 那走兽虔诚回道: “愚下乃是麒麟与貔貅的后代,名唤九尾狐。因见娲皇绝色之姿,不由心生羡慕,这才不小心叫出了声,还请见谅。” 女娲不禁感慨: “想不到麒麟与貔貅此等硕壮之物,竟生出你这等娇小玲珑之躯,真乃造化也。” “上仙不必见怪,俗语有云,龙生九种,各俱不同。 我等走兽,亦是如此。现如今世间的走兽类目,已由最初的十几种,繁衍至上百了呢!” “甚好!甚好!”女娲不禁赞叹: “种类繁多,犹如百花齐开,说是万千世界,也真不为过。” 见女娲如此高兴,九尾狐也很是欢喜: “今日有幸得遇上仙,实乃荣幸之至,还请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但有一言奉送:足下今后应当常怀善心,切莫恃才为恶。” “上仙多虑了,我等走兽,原就本领不强。又因为繁衍了数代,渐渐失了神通,如今连飞云驾雾,已是不能,如何作得了恶?” 女娲见它这么说,不由心生怜悯: “竟有这等事,想必是繁衍生息,以致元神弥散,故神通本领也迭代消逝。” 九尾狐不禁伤心起来:“无差了,定是有此缘故。” 女娲安慰道:“你也不必沮丧,神通本领,都可以通过修练加以提升。你若有心,可随我潜心修行,历经百年之后,自然能恢复神通本领。” 九尾狐听了,立马转忧为喜: “承蒙上仙不弃,弟子必定谨记教诲,刻苦修行,不负师尊所望!” 自此以后,九尾狐便拜在女娲门下,潜心修行。 而它果然也不负所望,只用了七十余年,就能飞云驾雾,通晓天罡三十六般变化。 与此同时,天神族中部分神仙,也与飞禽走兽结交。 有的将他们收入门下,有的则将其驯服,收为自己的坐骑。 东皇太一对此并不反对,反而与龙交好,委任它们司云布雨的仙职。 究其根本,乃是因为龙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 凡是他们尿过的池鱼,必化为龙,洒过的山林,必长灵芝。 而不管是吃了化龙的鱼,还是滋长灵芝,都有延寿之效。 因此虽然龙是异类,然而由于受到东皇赏识,所以也能位列仙班。 只不过那司雨之职,官阶极低,无宣不得上天庭。 但能盘踞四海,称雄一方,终究还是比其它飞禽逍遥自在。 然而此事,却令凤凰十分恼火。在得知龙族认贼作父之后,当即恼羞成怒: “岂有此理!龙族居然敢做出如此悖逆之事,尔等快快召集部众,与我前去将它们尽数剿灭!” 顷刻间,它便率领部众飞临东海之滨。 龙宫内,只见一名哨探飞箭般冲进急报: “大王!不好了,旧主凤凰,率孔雀、大鹏等部将飞临东海之上,誓要诛灭我等呢!” 龙王听闻,立马吓得左右乱窜: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我等法力低微,连大鹏都斗不过两回合,更何况还有凤凰、孔雀。难道我龙族,今日真要丧命于此呼!” 哨探答道:“大王莫慌,现如今咱们有了天神族这个靠山,何不求他们施以援手?” “对对对,快上天庭据实以告!其余部众,随我出海,大家一起诈降拖延时间。” 茫茫东海之上,凤凰率领禽族部众,将大晴天遮了个阴。 龙王探头见此阵仗,顿时吓得肝胆俱寒,立马哭乞道: “凤凰尊上,愚下知错了,还请尊上饶了龙族这一回吧!我们之所以归顺,是被他们逼迫的啊!” 凤凰怒喝道: “哼!恬不知耻的东西!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你等以化腐朽为神奇之本领,为天神族延寿,才换得这一官半职,以为我不知吗?” 龙王见阴谋被拆穿,只得又哭道: “尊上,我投奔天神族,实乃无奈之举啊。想当初追随尊上时,孔雀、大鹏不仅对龙族不屑一顾,还极尽嘲讽之意。因此我等龙族,这才生出反叛之心来呀!” 孔雀和大鹏听了,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你们龙族之中,大多荒淫无耻,时常祸我族辈。而你身为龙王,不仅不严加管束,却还反诬我等,着实可恨!今日不杀你,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孔雀说着,便使出个法天象地的神通: 只见那身躯,立时长到与天齐肩,利爪也大如擎天之柱一般。 相形之下,那茫茫东海,简直犹如一洼之水。 龙王见状,自知死期已至,唯有闭目待宰尔……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天穹之上,突然飞来一道金光,直奔孔雀法门击去。 霎时间,那孔雀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即缩回原形。 凤凰抬头望去,见那出手之人正是东皇太一,身后还跟着一众天神,心中不禁有所忌惮: “太一神,我自清理门户,你为何出手相阻?” 东皇太一冷笑道: “凤王此言差矣,龙族已拜入我天神门下,与尔等已无任何干系,你又何来清理门户之说?” 凤凰怒道: “龙族既然生为飞禽,那么到死,也休想逃离。如今这贱种叛逃卖主,凡我族类,皆可将其诛之!岂容尔等神族干涉乎?” 鸿钧回道:“俗语云,‘良禽择木而栖’,汝非良主,怨不得它归我门下。” 东皇太一也警告道: “尔等若还一意孤行,继续对龙族发难,可就别怪我天神族无情了!” 若是往日,飞禽自然要避其锋芒。 可今天,它们本就对龙族的叛逃大为光火,眼下又被天神族如此挑衅,岂能善罢甘休。 只见凤凰大喝一声:“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话音一落,便立马举兵攻去。 第4章 东海之战 众天神见状,也飞身前去迎击。 一时间,双方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龙族抬头望去,只见掉落的尸体,犹如暴雨一般,立马吓得战战兢兢。 青龟部下不禁发问: “龙王!此刻我们,该如何是好?” 龙王哪里还有主意,早唬得丢了半条命。 望着染红的海水,它极尽颤抖回道: “且…且先看哪方得胜,我等龙族再…再降哪边。” 半空之中,双方正厮杀惨烈。 只见金翅大鹏扶摇直上云霄,展开翅膀,拼尽全力向天神族煽去。 羽下立时狂风大作,直奔东皇太一而来。 鸿钧子见状,迅速凝神念起避风诀,口中大喊一声:“开!” 只见面前立马闪现出一道曲形屏障来,将风挡住。 那风便顺势而下,将海面吹起千层叠浪,将那龙族打翻大半。 东皇太一见龙族被伤,便也发起狠来。只见他动起意念,朗朗晴空立马变得乌云密布。 金翅大鹏原想将黑云煽散,不料反被云中雷电击中腹沟,瞬间跌下云端。 凤凰见得力部将被击落,当即恨得咬牙切齿。 只见它竖起羽毛,周身不禁迸出万丈金光,瞬间从嘴中喷出一道三灾阴火来。 此火乃是夺命之火,倘若沾身,管你寿命几何,道行再高,皆会五脏六腑成灰,四肢七窍俱无。 众天神众见状,纷纷使出瞬移之术躲避。可惜还是有四位天神躲避不及,被那阴火击中,那火便融入体内,自肺腑开始向外灼烧。 天神顿时痛苦不堪,跌落半空,只是还未坠海,便已灰飞烟灭。 凤凰见东皇太一隐匿起来,左右寻之不见,便将三灾阴火喷向余下部众。 一时间,众多天神部将纷纷丧命。 东皇太一趁此良机,立马使出深厚法力,只见一道光波从指尖射出,直奔凤凰头上击去。 凤凰预感不妙,即抬头喷火去迎,不料却被击中红冠,堕下海去。 东皇太一见三灾阴火袭来,又使了个瞬移之术,方才躲过。 然后定眼一看,见凤凰已被击落海中,心中不禁大喜。 于是立马念动风诀,那黑云之中瞬间便生成数十股飓风,将其余飞禽搅得晕头乱向,纷纷坠入东海之中。 东皇太一见状,大喊道: “快!快冲下去,将那帮飞禽斩尽杀绝!” 众将得了令,便如飞箭一般,倾巢而下。 正欲砍杀之时,怎料那黑云却瞬间烟消云散。 众神抬头不禁看去,只见空中,显出十只赤乌火鸟: “上天有好生之德,诸神又何必对飞禽赶尽杀绝?” 东皇太一见了,不禁质问:“尔等是何方神圣,为何要阻我杀敌?” 赤乌火鸟回道: “我等非仙、非禽、非走兽。只因感念盘古巨神开天辟地,创造众生。实不忍见尔等,自相残杀。” 东皇太一不服道:“俗语云,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飞禽族今日灭绝,实乃天数也,尔等岂可阻之?” 赤乌火鸟笑道: “何为天数?不过臆想罢了。尔等还需心存善念,切勿行此大不韪之事。” 东皇太一仗着人多势众,叫嚣道: “我就偏要行之,尔等能耐得我何?” 赤乌火鸟并不作声,只见其中一个将通红之躯变得白亮,一时之间,众神只觉酷热难当。 及此时,赤乌火鸟方才说话: “我们十位,若是一起发力,莫说是你等众神,就连这普天之下,都会瞬间化为焦土,尔等可要一试否?” 东皇太一听了,方才知道天外有天,只得率部悻悻离去。但心中却愤恨道: “火鸟休狂,他日我研得不惧高温之箭,必将尔等全部射杀,一雪今日之辱!” 眼见天神族离去,死里逃生的飞禽族,纷纷躬身拜谢。 赤乌火鸟却并未理会,只见其中九只向着东方汤谷飞去,独留一只回归原位,皓日当空。 经此一战,天神族与飞禽类皆是死伤过半,元气大损。因此为了防止对方反扑,他们不得不拉拢走兽类。 但是走兽类,能力实在太过拉垮,即使精挑细选,可用之才仍旧寥寥无几。 “太一上仙,尔等在东海之滨,与飞禽族鏖战,何故不先告知于我?” 女娲见此战,损兵折将居然如此厉害,不禁问起。 东皇太一答对: “此战皆因龙族而起。我本以为,众天神抵临东海,必能威慑飞禽,叫它们畏惧撤离,故此才没去惊扰阁下清修。” “上仙轻敌矣,那凤凰能喷三灾阴火,无神能挡,岂可小觑?” 东皇见她似有责备之意,心中渐生不悦: “阁下又何必涨禽族志气,灭自己威风?此战我天神族,本可将飞禽斩尽杀绝,奈何赤乌火鸟却出来相阻,实是可恨!以后若想灭飞禽,必先将那十只怪鸟射杀之。” “万万不可!赤乌火鸟乃苍生曙光,若击杀之,普天之内,必将一片黑暗。” “如此,便射去九个,独留一只,方能解恨!” 女娲劝道:“上仙,我们身为尊者,应该忌讳暴戾才是。飞禽类确实不该灭绝,只要它们再无对抗之力,让其苟活又有何妨。” 东皇太一实在恼怒,当即问道: “恕我冒昧,阁下一心想要留此祸患,不知意欲何为?” 女娲见他似有不满,当即宽慰道: “上仙请勿多虑,我之本意,乃希望有宿敌存在,方能使我天神族团结一心。倘若外无威胁,时日一久,天庭之内,恐会分崩离析,各自为营。” 东皇太一听了,方才放心: “阁下所言,是有几分道理。不过时下,我天神族将才凋零。而飞禽走兽,皆俱能生,只怕时日一久,我等终会寡不敌众。” “上仙不必担心,我有一法,可消此虑。” “哦?娲皇有何妙法,在下洗耳恭听!” 女娲见他如此感兴趣,便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我观凡间四大部洲,俱是草木走兽,甚是荒芜。便想以天神为样,造出一个新种类来。他们将以天神为尊,供奉朝拜我等。而其中佼佼者,可修炼成仙,入我神籍。” 东皇太一闻之,心中大喜: “妙!妙!如此甚好!还请阁下速去施行,也好让我天神族,早日壮大。” 第5章 女娲造人 见东皇太一如此急切,女娲便即刻飞落凡间,来到南赡部洲,黄河之畔。 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江水,恰似自己的宏图壮志一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正在河畔上清修的九尾狐,见她如此欣喜,不禁疑问: “师尊,弟子见您今日,似比往常欢悦,但不知所为何事?” 女娲便把与东皇太一所说之事,告诉了它。 九尾狐听了,先是欢喜,随后又不解道: “师尊,依您刚才所言,所造之物既非神、亦非禽、也非兽,但不知唤作何名为好?” 女娲听闻,几经思虑后,才开口回道: “我素来推崇仁义,要不然,就唤之为‘仁义族’吧?” 九尾狐却摇头否定: “我等神、禽、兽,皆是一字可以表之,独他两字,似有不妥。” 女娲觉得有理,便又说道: “那就取首字‘仁’吧,唤他们为‘仁’族,如何?” 九尾狐想了一下,还是不太满意: “好是好,但只怕将来他们不是仁义之徒,那岂不玷污了此字?倒不如新造一字,还读其音。” 女娲欣喜道:“对对,新物当用新字来配。 而所造之物,为两肢立行者,倒不如仿其行走的姿态,取一撇一捺。” 女娲说着,便写出了一“人”字。 九尾狐见了,高兴道:“妙哉妙哉,果然好想法,那就请师尊快使神通造人吧!” 女娲闻之,当即飞悬黄河之上,口中念动真言。 只见那黄河之水,竟渐渐分出一脉支叉,向岸上逆流而去。 不多时,那岸上之土,便被浸失大半。 女娲又施起法术,将那湿土,搅为稀泥。 随后用隔空控物之术,按照天神模样,拈出一雕雕塑像,至日落黄昏时,已有几十来个。 九尾狐觉得速度似乎太慢,遂问道: “师尊法力无边,为何还要亲自出手捏塑?如若使个复刻的神通,岂不快哉?” 女娲摇头道:“不可,我所塑之人,须面面俱到。若一时粗心大意,便会口斜眼歪,臂粗腿细,甚为丑陋。 若是使用复刻神通,则又个个相同,了然无趣。” 九尾狐听了,不禁心生敬佩: “师尊如此费心,实在难能可贵。但愿将来,人族能报之以恩。” 女娲微笑道:“只要将来他们能够幸福安康,不亵渎神明,我便心满意足,再无它求。” 经一夜风晾,几十来座雕像,皆已干硬。 翌日清晨,待阳光普照之时,女娲便往其中,一一注入元神。 只见众雕像自上而下,纷纷褪去灰土皮,显出肉身,竟一个个都活了过来。 但他们一见九尾狐,就感到异常害怕,都不约而同地跑向女娲。 九尾狐见状,便使了个神通,将自己变作一个曼妙少女,众人这才不惧她。 那少女见众人一丝无挂,不禁害羞捂眼,向女娲说道: “师尊,快快变些衣裳,分与众人穿上吧,怪害臊的。” 但女娲并没有变出衣裳,而是使用神通,卷了些岸边的阔叶分给他们。然后说道: “九尾,我不可过分干预他们,权且拿这些枝叶,让他们蔽体。待日后,再慢慢教他们语言文字、养桑织布。” 那少女很是不解:“师尊造人,何故又不助其一臂之力?” 女娲回道:“我若事事皆帮,恐他们将来,会一事无成。” 那少女听了,方才明白女娲的良苦用心。随即又问: “师尊,我若要与人族位伴,还须变作这等模样。因此还请师尊,另赐我个新名吧!” 女娲点头道:“既然此,你为雌,且又娇小。就赐‘女娇’二字与你为名,如何?” 九尾狐有了名,心中不胜欢喜: “多谢师尊赐名。弟子日后定当尽心竭力,辅佐人族发展……”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弹指间,百年光阴悄然而逝。人族不仅学会了语言文字,连躬耕渔猎,也都不在话下。 一日,人族首领少典,因病去世。其儿子神农氏,便接袭其位。但因威望不足,部下大多不服。 其中蚩尤、轩辕氏两部将,更是趁着夜色,率所属部众出走,自立为王。 神农氏本欲出兵讨伐,奈何战神蚩尤,勇猛异常,单凭一己之力,实在无法与之对抗。 于是他只得先派人与轩辕氏讲和,随后两人形成联盟,对蚩尤发起进攻。 最终,蚩尤不敌,于涿鹿之战中被斩杀枭首,其黎民流亡迁徙,后自称为“苗”。 至此,神农氏与轩辕氏共同掌管人族,世人分别尊称为炎帝、黄帝。 数十年后,人族不断发展壮大。有千里跋涉至西牛贺洲者,亦有渡去东胜神洲、北俱芦洲的。 而东皇太一,见人族发展如此迅速。便在其中,挑选许多能人俊才,教他们修炼成仙,归为己用。 这种方法,虽能快速壮大天神族,但却也蕴含着重大的危机。 一日,已位列仙班的水神共工,因修筑水利之事,与人族首领颛顼发生了矛盾。 只见共工威胁道: “我贵为天神族,而你乃区区一凡人,胆敢不听我之所言否?” 不料颛顼却是一脸不屑: “你本是炎帝之孙,因受东皇天帝提拔,故而封为水神。而我颛顼,则是黄帝之孙,统领中原。你我皆是同辈,我何故要听命于你?” “放肆!”共工不由怒喝: “我俩虽是同辈,但如今我贵为天神,你乃区区一凡人,安敢违我命令?” 颛顼也不惧他: “你令若是行之有效,我自然听从。只可惜,你令并不可靠。若是贸然施行,势必会洪灾泛滥。哼,别以为东皇天帝封你为水神,你就通晓水利之事!” 共工见他如此说,更是怒火中烧: “大胆!我身为天神族,是非对错,自有东皇天帝及娲皇评判,哪里轮到你这凡夫俗子多舌!” 颛顼回怼道:“我本懒得与你相争,但是修筑水利之事,关乎黎民安危,我岂能充耳不闻乎?” 共工轻蔑一笑:“哼,我受娲皇之托,建筑人间水利,与你有何干关。如再恶言相阻,休怪我不客气!” 两人正争执间,女娇从门外走了进来。颛顼见她来,急忙起身相迎: “上仙前来,孤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女娇回道:“大王不必多礼,适才我闻屋内有争吵之声,不知所为何事?” 颛顼便把与共工的矛盾,一一说了出来。 第6章 祸水酿灾 女娇听罢,也觉得共工之法不妥。于是对其说道: “阁下,我看此事,还是等回禀娲皇之后,再做定夺为好。” 哪知共工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轻蔑道: “我小时,曾听家父所言,你原本只是一走兽,名曰九尾狐。幸得娲皇垂青,故而入了仙籍,可是真否?” 颛顼见他如此无礼,不禁出言训斥: “共工休要放肆,你怎敢对上仙如此无礼?” “上仙?”共工不禁发出冷笑: “什么上仙,不过是一走兽尔,是也不是?” 女娇强压怒火,平心静气回道: “是走兽又怎样?如今讨论的是水利之事,与我身世有何关系?” 岂料那共工,就非要扯着她的身世不放: “自古以来,飞禽走兽,皆是下品。你虽入了仙籍,但还是贱物,终归低我们一等,有何资格与我说话!” 女娇听了,立马火冒三丈: “小小竖子,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想当年,你祖父神农氏年幼时,若非我护之,早就成了飞禽走兽口中食。而你父亲祝融,也对我敬畏有加,你岂敢对我无礼?” “哼!他们敬你,皆因娲皇之恩。我如今以太一天帝为尊,为何要敬你?” 女娇涨红着脸,一时竟也无言以对,毕竟自己确实没有仙箓,未入仙班。因此只好转身离去,欲找娲皇讨个公道。 共工见她要走,自以为得胜,便又出言讥讽: “我看你还是趁早滚蛋吧,人族如今已经强盛,用不着你来保护。你乃区区一走兽,有何资格辅佐人族?” 女娇没有应答,而是继续向外走去。 岂料共工仍旧不肯罢休,继续嘲笑道: “假如当日,娲皇未收你为徒,你亦不能成仙,那我就能轻易将你诛之。我曾经听闻,狐肉腥臊。哈哈…也不知是真是假?” “竖子!你欺我太甚也!”女娇早已怒不可遏,当即飞身向他袭去。 共工立马往左一闪,然后飞身冲破屋顶而去。 颛顼见状,急忙劝阻道: “上仙稍安勿躁,以免发生斗战殃及百姓。且等娲皇回来,她自会为你做主的。” 哪料共工并未飞走,而是立于屋顶之上,听了此话,不禁又出言侮辱: “我还听闻,狐皮是件极好的御寒之物,自幼便想拥有一件。” 女娇闻言,实在忍无可忍,立即飞去与他厮杀。 两人在半空之中,你来我往斗了七八回合,一时竟也难分胜负。 众人听闻天上有打斗之声,也都纷纷出门,抬头观之。 共工见状,自以为得了势,于是打得更加起劲。又见自己不落下风,便继续放出狠话: “我原以为,你多我几百年修行,势必比我厉害。不曾想,竟如此羸弱。我今番正好可以将你打败,扬名立万也!” 女娇闻言,气得立马显出狐狸真身。村民见状,也不知她是仙还是妖,因此便出现一番奇怪景象———有人磕头跪拜,有人惊慌逃开。 只见那九条尾巴犹如铁臂一般,都一齐向他袭去。 共工见状,自知不是对手,只得使个瞬移之法,飞出阵外。 女娇以为他要败逃,便也不打算追击,而是转身欲回屋内。 哪料共工并无逃离之意,只见他突然念起驱水诀,引那黄河水腾空而上,向着女娇袭去。 水乃无根之物,女娇哪里能挡,只见滔天河水汹涌一击,她便重重跌落下去。 然而覆水难收,只见河水继续顺势而下,将所有人族房屋,尽皆冲毁。 其中更有许多无辜百姓,被卷落波涛河水中,生死不明。 眼见闯下如此大祸,共工立马吓得六神无主,无奈只能转身纵云,往它处逃去。 黄昏,女娲从天庭下凡,见人族遭此大祸,不禁痛心疾首。 女娇见她到临,方才搀着受伤的颛顼走了出来。 颛顼扑通一声,跪地痛哭道: “娲皇……,此祸皆是共工故意所为。我因与他意见不合,他便恃强凌弱。女娇上仙出言劝解,他却恶语相讽。最后竟然……竟然引来黄河之水,将我黎民百姓尽数淹之!” 女娲听闻,不禁勃然大怒:“他如今在何处!” “臣民不知,自淹水之后,他也不来救人。定是怕被责罚,所以逃走了。” “既如此,你俩且先安抚众人,待我面见东皇上仙,自会为你人族讨回公道。” 女娲说罢,便又起身飞往天庭。 宫阙内,东皇太一正细细观摩一支神箭。它是鸿钧,及其弟子元始天尊所铸。 “此箭真的不惧高温?”东皇太一不禁问。 鸿钧点头道:“当然,此箭非五行之内的任何一物所制,故而不惧高温。” “好,如此甚好。再造八支出来与我。” 元始天尊不禁好奇:“不知太一天帝要用此箭,围猎何物?” “去做就是,我自有妙用,何故多问?” “是是,臣下这就去办。” 他俩刚退下,女娲便前来兴师问罪: “东皇上仙,您部下水神共工,今在何处?” 东皇太一很是莫名其妙:“阁下找他,不知所为何事?” “天大的事也!此孽障竟用法术,引来黄河之水,将我岸边人族部众冲杀,十有七八都已被他淹死了!” 东皇太一顿时勃然大怒: “若真有此事,我必将他生擒,听凭阁下发落!” 随后便宣来战功卓着的爱将昊天,命他前去拿人。 昊天立即率领一众部下,自东海之滨,开始搜寻。 东海龙王听闻此事,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号令其族部众,一同协助寻找。 最终,他们在冥海中的蓬莱岛上,将其擒获。 天庭正殿内,共工被押跪于朝堂之下。 父亲祝融见了,眼中不禁充满悲悯之情,却又爱莫能助。 东皇太一走下御台,厉声怒斥道: “孽障!你真是负我所望矣。我看你是炎帝之后,这才破格将你归入仙籍,封为水神。你怎还敢犯下如此大恶来?” 共工此时,已全无一点蛮霸之气,只是不停磕头求饶: “太一天帝,臣下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饶我这一回吧!” “哼!此等大罪,岂能轻饶?且看娲皇如何将你碎尸万段!” 女娲闻言,反倒心平气和了许多: “水神共工,你可知罪?” 共工哀求道:“臣已知错了,还请娲皇网开一面,饶了罪臣这回吧……” “你罪大恶极,岂能饶恕?我本想将你诛之,以告慰逝去黎民。但又念你是炎帝之孙,非比凡人,姑且对你网开一面。现决定将你永囚于不周山下,每日受雷电三击,以赎其罪!” 第7章 西王母宴请女娲 共工闻言,慌忙跪行至女娲座下,哭泣道: “还请娲皇再网开一面,我若永囚于不周山下,那岂不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女娲却是摇头拒绝:“我若是再网开一面,那今后众天神犯错,如何严治? 将你囚于不周山,你只是失去自由。而被你害死的数千黎民,却是永远失去了生命啊,你还不知足?” 共工见她已心生不悦,便也不敢再多言。 朝会完毕,女娲便亲自押解,与昊天等部众,一同将共工押往不周山。 一行人从西天门出来,驾雾疾驰而去,不多时,便已到达。 只见那不周山,巍峨矗立着,真不愧为天下第一高山。抬头仰望而去,竟不能见其顶。 民间更是有传言称,凡人只要顺着山顶一直往上爬,最终就能到达天庭,可见这不周山之高。 昊天当即取出捆仙链锁,一端扣住共工脖子,另一端则变得如山体一般大。 只见众天神艰难地抬着它,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扣住不周山。 其间,不断有山石滚落,发出轰隆隆震天巨响。 共工见此处一片荒蛮,四周皆是嶙峋怪石,便突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于是又跪下向女娲乞求道: “娲皇救我!罪臣皆因一时冲动,这才犯下大错。还请娲皇念及与我父母的昔日情分,网开一面。” 女娲被他如此说,不禁动起善念: “你好好在此面壁思过,等悔过自新之时,我自会向东皇上仙说情,将你释放。” “那要多久?”共工急切问道。 “毋须多问,该放你时,自然会放。” 女娲说罢,便率一众部将,飞身离去。 行没多远,只见北边方向,有三人驾云飞来。不多时,便已到达跟前。 只见那为首的,乃是一雍容华贵的妇人,见面当即欠身施礼道: “愚下拜见娲皇上仙,不期在此,得以一睹尊容,实乃三生有幸也。” 女娲不禁疑惑:“阁下是……” 那妇人回道: “愚下潜居昆仑山瑶池之畔,婢从皆唤我作西王母。只因听见不周山方向有异响,所以特地前来查看。” 女娲听闻,微笑道: “阁下不必担忧,只因水神共工,闯下弥天大祸,所以将他囚禁于此。想必是刚才锁山之时,发出异响,惊扰了阁下,还请见谅。” 西王母亦笑回:“上仙过谦了,今日得见上仙,实乃愚下之幸也。还请众位上仙莅临寒舍,吃些茶点如何?“ 女娲有些犹豫,倒是昊天爽快:“西王母如此盛情,娲皇岂可忍心拒之?” 女娲倩笑道:“王母莫见怪,此乃东皇上仙之爱将,昊天也,向来率直。” “率直好,率直好,我素来欣赏率直之人……” 于是,女娲等一众天神,便随西王母一起,驾云向昆仑山飞去。 行不到半刻钟,昆仑山便已近在咫尺。 只见山腰间,有一块偌大的平地,那上面琼楼玉宇、桃树蔚然成荫,瑶池之水顺着山壁飞流直下,宛如仙境一般。 女娲见状,不禁夸赞: “想不到这西北荒蛮之地,竟还有如此福地洞天,真是令人心驰神往,倘若东皇上仙见了,定要在此闲暇几日。” “娲皇见笑了,区区凡地,岂敢擅入太一天帝法眼。” 西王母说着,便命侍从奉茶供果。 稍时,只见一位婀娜少女领着两个婢女,端来一盘蟠桃,三杯茗茶。 西王母忙对那少女说道: “还不快快拜见娲皇、昊天将军。” 说罢又笑着介绍道:“这是小女,名唤龙吉公主。” 女娲不禁夸道:“令爱竟生得这般倾城之姿,真乃世间尤物也。” 女娲这么一夸,羞得龙吉公主一献上茶,便匆忙退了下去。 一时茶毕,昊天见那蟠桃硕大肥美,非比凡间之物,不禁啧啧称奇。 西王母见状,便郑重介绍起来: “此果乃是吸取天地精华所结,历经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凡人若食之,便能即刻得道成仙。仙人食之,亦能延寿。” 女娲闻言,甚为感动:“有劳王母如此盛情款待,在下受宠若惊。” 昊天此时,却有自己的想法: “东皇天帝一直在寻长生之道,我若回去后,据实告知,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此,心中不禁满心欢喜。 女娲知他心中所想,不由瞥了一眼,方才使他收住了这贪婪之色。 西王母介绍完蟠桃,见女娲神态自然,并不十分惊讶。便以为天庭之上,必有其它更好的长生之物,于是问道: “敢问娲皇,天庭之上,不知以何物延年益寿?” 女娲轻轻摇头:“不曾有,皆是靠潜心修行。” 昊天见她如此回复,未免觉得有失天威,于是接话答道: “我等天神,吃些龙肝珍馐,亦能延寿。 另外太上老君,他极善研制法宝与丹药,不仅延寿,有些还能使凡人起死回生呢!” “多嘴!”女娲不禁怒喝: “此等清雅之境,哪容你说肝肾此等污言秽语来!” 昊天立马吓得低头不语。 西王母见,赶忙打起圆场: “不妨事不妨事,此乃亭台楼阁,并非宗庙祠堂,说了也无妨……” 一行人品完茗茶,吃罢蟠桃,又聊了许久,直至日暮时分,方才起身拜别。 只见西王母叫人取来三只蟠桃,装入篮中。递与女娲道: “愚下久闻东皇天帝威名,只是无缘幸会。特此摘取蟠桃三枚,聊表敬意。” 女娲吩咐昊天接下,随后感谢道:“今得王母盛情款待,真乃不胜感激。” 正说着,只见她突然凭空变出一件宝物,递与西王母: “盛情之恩,无以为报,特将此俗物赠予阁下,权当还礼。 此物名唤‘素天云界旗’,若是竖起此旗,可保诸邪避退,万厄不侵也。” 西王母双手接过,拜谢道:“多谢娲皇恩赐,实乃天降隆恩也……” 辞别后,女娲即刻飞身下凡,前往黄河之畔,将共工伏法的消息告之众人,以慰亡灵。 昊天则带着三枚蟠桃,返回天庭,觐见东皇太一。 “此蟠桃,真的有此神效?”东皇太一听他讲完,不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昊天回道:“实乃千真万确也,适才聚会之时,我吃了一个,顿觉心旷神怡。那丹田之气,源源不断,宛如泉涌一般。” 东皇太一听了,急忙拿起一个品尝,才几口下肚,便透出一股爽朗之气。 惊讶之余,不禁凝神思忖道: “看来西王母此人,并非等闲之辈。我天庭应时常与之交涉,共同探索长生不死之秘。” 第8章 通天教主访后羿 自从东皇太一得知,昆仑山上的蟠桃有延年益寿之效,便经常派部将下凡,来与王母进行商谈。 他打算将那蟠桃移栽天庭,据为己有。可奈何沟通了数十年,始终未能达成有效共识。 只因那蟠桃,是王母的安身立命之本。纵使东皇太一再三许诺,一定给她封官加爵,但西王母仍然不为所动。 毕竟功名利禄都是虚职,别人能赋之于你,亦能随意取走。 对西王母而言,只有蟠桃才能给自己带来实实在在的地位。 眼见谈判不成,东皇太一始终无法安心。 一方面,她担心将来西王母倚靠蟠桃,发展壮大自己,对天庭造成威慑。 另一方面,他更担心飞禽族得知此事。如果它们侵袭昆仑山,将此奇果据为己有,必定会如虎添翼。 想到此,他不禁觉得,剿灭飞禽族之事,已经迫在眉睫。 其实自从允许凡人修仙为神之后,天庭的兵将,已由战后的三万,增加到了八万之众,元气早已恢复如初。 若要剿灭飞禽族,已不是什么难事。 只可惜,汤谷中的十只赤乌火鸟本领非凡,它们一心护着飞禽族,实在不好对付。 因此,需得想个万全计谋,先将它们除掉才好。 想到此,东皇便秘密召见了鸿钧门下小徒————通天教主。 此神极善谋略,所以深得东皇太一青睐。 听完他的叙述后,通天教主淡然回道: “天尊,您若想做成此事,还需解决两大难点。” “哪两大难点?” “其一,要设法将那十只赤乌火鸟,引到空中,方能一网打尽。 其二,需找个百发百中之人,担此大任方可。否则稍有差池,它们必定拼死反击,只怕到时咱们天神族,难以招架。” “上卿说的是。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将那十只赤乌火鸟,都引到空中来?” 通天回道:“依臣愚见,可通告赤乌火鸟,说我天庭要与飞禽族和谈,希望它们出面做个见证。” 东皇太一稍加思虑,便觉不妥: “若是赤乌火鸟问了飞禽凤凰,得知并无此事,岂不露馅?” “这个简单,我们可以连飞禽族也一起通知。但需在前一天日落时分,诓骗赤乌火鸟,就说和谈时间提前了。这样,我们便可以先将它们射杀,随后再战飞禽族。” 东皇太一听了,不禁大喜: “妙!妙!上卿果然足智多谋。不知我天庭之中,可有神射手否?” 通天教主忙劝道: “此计谋十分阴损,尊上万万不可启用天庭之人,倘若将来泄密,必然遭致万世唾骂也!” “那依卿之言,该如何处之?” 通天教主答道: “我听闻,人间的帝王名叫尧,他有一师傅唤作羿。此人极善射术,何不让他担此重任?” 东皇太一见他想得如此周到,不由很是满意: “甚好!甚好!那此事便交由上卿去办,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多谢尊上!”通天教主领了法旨,便带着宝雕弓,驾云往人间飞去。 都城之内,炊烟袅袅。羿刚从宫中回家,其妻嫦娥,便将煨热饭食取出。 两人正吃饭之际,突然听到房外有人敲门,嫦娥只得放下碗筷,前去查看。 “请问此处,可是帝师,羿之住所否?” 嫦娥见他衣着华丽,又拿着雕弓宝箭,以为是宫中之人,便笑迎道: “正是呢,大人快快请进。” 通天教主走至庭中,见羿生得魁梧高大、气宇轩昂,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羿见他拿着绝世雕弓,知其必定不是凡人,心内不禁一阵欢喜。 只见他立即跪拜道:“上仙亲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通天教主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由一惊: “此人果然聪明,我还未曾开口,他便知我不是凡人。” 因此,他也不再绕圈子,而是直言道: “我乃截教宗师,通天教主是也。今日奉东皇天帝之命,前来与你商讨一事。” “哦?不知道是何事,还需上仙亲临凡间?” 通天教主回身看了眼嫦娥,羿当即心领神会,于是便让她回避。 等嫦娥退下后,通天教主方才开口: “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天下苍生,我若告之,你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等羿再三保证之后,他才将正事说出: “你可知道,天上太阳,乃是赤乌火鸟所变,且有十众之多。” 羿只是一凡人,且年方二七,哪里知道这些上古奇事:“贱民不知,愿闻其详。” 通天教主便开始胡诌起来: “娲皇造人之前,我天神族与飞禽、走兽、赤乌火鸟,皆是宿敌。 后来在东海之战中,天神族将他们打败流放,方才换来这万世太平。” 羿听了,不禁很是高兴:“既然如此,甚好也!” 哪料通天教主却眉头紧锁:“唉,只可惜如今这好日子,要到头了!” “何故如此!”大羿惊讶问道。 “你是不知,前日飞禽族联合赤乌火鸟,向我天庭下了战书,欲要取而代之呢!只怕战端一开,势必殃及人族啊!” 羿立马怒不可遏:“这帮鸟怪,简直欺人太甚!” “壮士勿怒!幸亏我们想出一计,可将此劫难化解。” 羿不禁细问:“不知是何妙计也?” 通天教主小声回道: “天庭之意,乃是先诛赤乌火鸟,随后再战飞禽族。然而,那十只赤乌火鸟神通广大,若是它们一起发力,只恐苍生立马变为焦土。” 讲到这,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依上仙之意,您是打算让我潜伏人间,等它们都飞来时,再将其一一射下?” 通天教主高兴道: “正是!不过勇士只需射下九只,倘若全部射了,天下必然一片黑暗。壮士放心,若此战得胜,不仅解救了苍生,你亦可以位列仙班也。” 说罢,他便取出一个小木匣。打开后,见原来是一颗丹药: “此乃西王母赠天帝之仙药,为昆仑山蟠桃果肉秘制而成。神仙吃了,有延年益寿之效。若是凡人享用,不用苦修便可飞升成仙” 羿听后,当即跪谢道: “上仙放心,贱民必定射杀恶鸟,为天下苍生,永除祸患!” “甚好!等你成仙之后,可入我门下来,日后必将不同凡响。” 羿不禁欣喜万分:“多谢师尊!” 可他才刚说完,却又忧心起来。 通天教主见状,还以为他反悔了: “怎么?难道你不想飞升成仙了么?” “非也。” 羿不禁伤感乞求: “师尊,您可否再赐一颗仙丹,我还有贱内嫦娥呢。” 通天教主摇头道: “此乃天帝贡品,连我也都没份,哪里还有多的?大丈夫当有鸿鹄之志,岂能儿女情长?” 羿听罢,不禁陷入沉思…… 第9章 后羿挽弓射赤乌 通天教主与羿达成共识后,不敢在人间多做逗留,即刻起身飞回天庭,向东皇太一复旨。 既然射日之事已经谈妥,那接下来,便是派人与赤乌火鸟、禽王凤凰,发出和谈邀请。 东皇本还想派通天教主去,不料他却推辞了: “尊上,我向来诛杀过太多飞禽,去了恐生事端。 倒不如派我大师兄太上老君去,他素来少杀生,在外名望也不错,是作为遣使的绝佳人选。” 东皇太一觉得有理,便即刻派侍官去宣。 此时太上老君,正在玄都洞中,烧炼法宝。突然闻宣,只得换衣束冠前去。 老君到殿,当即跪拜道:“不知尊上宣臣下前来,所为何事?” 东皇太一答道: “因感念天下苍生,我欲与飞禽族和谈,永世不再征战。正为派谁前去传达而苦恼之时,突然就想到了爱卿。” 太上老君素来厌恶战争,所以听说要和谈,心中自然高兴: “尊上心系天下苍生,实乃可喜可贺。此等善举,臣下愿尽己绵薄之力。” “如此甚好。”东皇太一不禁很是满意: “你告知他们,七日后的午时,我们在平阳城上空进行和谈。” 太上老君听了,不禁疑惑: “尊上,和谈在人族上空进行,臣下担心,会引起他们恐慌。不如改在东海之上如何?” “爱卿多虑了,和谈乃是天下幸事,而人族,为凡间第一大族,应当知之。 而东海之滨,我们双方曾在那里发生过恶战,若在那和谈,岂不容易激起旧恨?” 老君见他如此说,便不好再怀疑什么,当即领命去寻凤凰踪迹。 老君自南天门而出,先是寻访各大名山,皆不见其踪影。 后来飞临峨眉山下,见孔雀正掠人为食,遂上前去问,方知凤凰栖于渤海之滨。 老君当即前往,不久便在渤海之北,一座名为丹穴山的梧桐树下,找到了它。 凤凰见他,以为是来清剿,二话不说便喷出三灾阴火,幸而老君眼疾手快,方才躲过。 “凤王稍安勿躁!我此次前来,并非宣战,而是和谈也。”老君忙趁躲避间隙,说明来意。 “和谈?”凤凰根本不信:“如今天神族日渐强盛,怎会和我禽类和谈?” “凤王勿疑,此次和谈,届时会特邀赤乌火鸟前来见证,贫道哪敢妄言。” 凤凰知他素来重名望,又听说恩主赤乌也会去,便应允道: “既如此,你且先回去。待他日我问问恩主,若真有此事,我等族众自会赴约。” 老君见它答应,心中不禁深感欣慰。 与之拜别后,已是黄昏。老君不敢怠慢,当即腾云驾雾,从东北渤海,飞往西方日落之处蒙汜。 最终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于此。当值的赤乌火鸟,见他气喘吁吁,不禁质问: “你是何方神圣,胆敢闯入此幽秘之境?” 老君拜道:“贫道乃是鸿钧座下大弟子,奉天帝之命,来此特邀众位赤乌金仙,参加和谈大会。” 赤乌火鸟不禁疑惑:“什么和谈大会?我赤乌鸟,并不曾与你们有何纠葛。” “金仙误会矣,此次和谈双方,乃是天神族与飞禽族。因感念众赤乌金仙,德高望重,所以想请诸位作为见证者。” 见太上老君把自己说得如此高尚,赤乌火鸟心中自然不胜欢喜,当即应道: “此乃天下苍生之幸事,我等岂能袖手旁观?自然定当前往……“ 和谈前一日,只见一道闪光似流星般,自天庭西门飞出,向蒙汜直奔而去。 等他按落云头时,才看清原来是通天教主。 只见他摇身一变,当即变作大师兄太上老君之模样。 原来他此行目的,便是要诓骗赤乌火鸟,将和谈时间由原本的午时,提前到了辰时。 仗着自身的强大,赤乌火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要谋害自己。 于是次日清晨,十只赤乌火鸟便踏着万丈金光,奔至平阳城上空。 这一世所罕见的景象,立马引得百姓们纷纷出门查看。 时值初冬,早上本应是寒风彻骨,如今却如同盛夏般酷热,众人不禁个个都脱了御寒衣物。 尧帝听闻天有十日,以为是祥瑞之兆,便急忙命人设案焚香。 可正欲祭拜之时,突见其中一只赤乌鸟瞬间爆裂,化成数百个火点陨落。 原来在龟山顶上,羿已潜伏多时,待赤乌火鸟飞至时,他便挽起宝弓,使出雷霆万钧之力,连射九箭。 那九只赤乌火鸟还都来不及防备,便已爆裂开来,化为满天流火,飞陨而下。 平阳城内,立时化为熊熊火海,黎民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死伤之众,不计其数。 此时,最后一只赤乌鸟正要飞走,却被众天神团团围住。 东皇太一显身道: “孽畜!还敢嚣张否?想当日我诛杀飞禽之时,你等俱都出来从中作梗,坏我大事,真是不知好歹!” 那赤乌鸟不禁被吓得瑟瑟发抖,随时都怕暗箭再次袭来。 东皇太一当即劝道: “孽畜,我本欲将你,一起诛之。但感念你有普照苍生之劳,姑且饶你一命。以后定要恪尽职守,否则,我必不轻饶!” 岂料话音刚落,近处一朵祥云,立时化作凤凰,口中喷出一股三灾阴火,向着东皇太一袭去…… 原来那凤凰,与天神族乃是宿敌,因此深知他们的行为作派。 当太上老君前去特邀时,它便心存怀疑。只不过在向赤乌鸟求证后,方才信了七分。 而那三分疑虑,促使它提前一夜,变作祥云潜伏于此。 不曾想,果真撞见了阴谋。 眼见三灾阴火袭来,鸿钧等天神来不及施咒,只得飞身逃走。左右侍从见状,也皆如此。 而坐于銮驾中的东皇太一,不知发生何事。等见阴火至前,已来不及逃。 可怜一代天帝,纵然法力再高,遇到三灾阴火,亦如干柴一般,被那熊熊之火,烧得灰飞烟灭。 哪知凤凰还不解恨,又接连喷出数十股阴火,将那一众法力低微的天神,烧得宛如秋原荒草一般。 赤乌火鸟见状,吓得即刻抽身,往东方汤谷飞去。 霎时间,天地寰宇,一片黑暗。唯独平阳城下,依旧火光冲天。 第10章 共工怒触不周山 凤凰一时杀红了眼,竟想夺了天庭,改朝换代。 不料飞往南天门途中,却见女娲疾驰而来,不由瞬间清醒许多: 女娲法力之高,不下东皇太一。而自己势单力孤,若贸然前去迎击,势必会身陷囹圄。倘若众天神赶来,岂不凶多吉少? 想到此,不禁脱口而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随即调头,往那渤海之滨飞去。 不多时,一众天神果然往天庭赶来。见了女娲,便将事情原委,据实说出。 唯独通天教主,没有说出与东皇太一密谋之事。 女娲见情况危急,担心飞禽族会举兵来攻。便决定率部众先回天庭,以防不测。 大殿内,太上老君跪拜道: “禀娲皇上仙,本来约定的和谈时间,为午时。不知为何,赤乌火鸟辰时便飞抵。” 通天教主知此事肯定瞒不住,便出列跪回道: “禀上仙,此乃是和谈前一天,东皇天帝命我去告知,将时间改为辰时。 另外,亦是天帝派我前往人间,将御弓宝箭,交于羿,让他射杀赤乌。” 女娲听罢,不禁怒喝:“既如此,为何不先告知于我!” “娲皇息怒,臣下实有难言之隐矣。天帝有喻,倘若提前泄露机密,必杀无赦,臣下安敢说出。” 鸿钧见弟子被责,且自己又护驾不力,不由跪地请罪道: “臣下罪该万死,宝雕弓乃是臣下与二徒弟,元始天尊所铸。 三徒通天教主又将它授予凡人,实乃罪无可恕,请娲皇严惩!” 若是陆压真人还在朝堂,女娲必定会将鸿钧严惩。 但眼下,实在是无人可用矣,也只能稍加责备作罢。 天神昊天,不禁站出来说道: “娲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让赤乌火鸟重回苍穹,普照大地,拯救天下苍生要紧呐。” 女娲想着也是,不过这朝堂之中,要再派一个德高望重之神,恐怕已是没有。 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屈驾前往。 临行前,她不禁嘱咐: “我不在天庭之时,一切大小事务,皆由昊天代理,不可违抗。” 此言一出,皆俱惊讶。若是排资论辈,代理之人非鸿钧与陆压莫属。 但他们,一个犯了大错,一个又不在天庭。 但要是由太上老君代理,又会让其师傅鸿钧脸上无光,因此只能委任武将昊天暂管。 交代完毕后,女娲自东天门而出,向着汤谷方向飞去。 此时天地已是一片黑暗,女娲唯有靠着星辰位置,方能知道东方在何处。 行不多时,只听得脚下一片海潮之声,于是不禁喃道:“想这里,就是东海了。” 说罢,又继续向前飞去。行了三个时辰后,突见海平线处,有一丝微弱曙光,心中不禁大喜: “想那里,便是汤谷了。” 果然,在东海尽头,乃是一深沟峡谷。 而那赤乌火鸟,便栖于谷底一棵光秃秃的扶桑树上。 赤乌火鸟见她前来,不禁乞求道: “饶我命吧,我再不去管苍生之事了。” 女娲赶忙道歉:“平阳城之事,实非天庭之本意,乃是东皇上仙所为。 如今,他已不在,还请赤乌金仙回归苍穹,给天下苍生一个清朗乾坤吧……” 不周山下,也是一片死寂黑暗。而共工被困囚于此,已有两百多年。 想当初,他曾求女娲看在祖父的份上,网开一面。 而女娲也答应,说他改过自新之后,自然会向东皇太一求情,将其释放。 可如今,苦等了两百多年,颛顼都早已去世,自己却始终没有等来宽恕。 想到此,他不禁悲愤万分: “女娲!你不守信诺,说会放我出去的,却将我遗忘在此。你乃是天底下,最无信义之人!” 共工说着,将身躯变得偌大无比,怀着十二分怒气,往困住他的不周山撞去。 只撞一下,那山便轰隆作响,飞石直落,把山神都给吓了一跳: “你这囚徒,乱撞个什么?小心我告知天庭,再罚你个飞箭穿心之罪!” 共工暴躁道:“我要见女娲,问她为什么不守承诺!” 不料山神却出言讥讽: “你?就凭你这副恶鬼般的模样,还想见娲皇。真是可笑至极!” 共工听了,简直怒不可遏,用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不周山。 山神却有恃无恐: “你就使劲撞吧,此山乃是巨神盘古建造,你一不入流的小仙,居然还想撞倒,真是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不料话音刚落,那不周山便被拦腰撞断。 山神见状,立马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仙……” 共工被女娲骗了两百多年,如今又被这小小毛神挑衅,正怒火中烧呢,哪里听你这些。 只见他先是取下锁链,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将那不周山举起,奋力向天上掷去。 只听得轰隆一声,像是戳破了什么似的,没一会,银河之水便倾泻而下。 正值此时,赤乌火鸟被女娲劝回天空,天下重现光明。 共工这才发现,自己又闯下了弥天大祸,只见那泱泱大地,瞬间沦为沼国。 他深知此次若再被抓,定然难逃一死。当即便腾云驾雾,逃之夭夭。 而女娲刚刚飞过东海,抵临陆地,却见人间变成了沼国,不由痛心疾首。 于是只得顺着水流源头飞去,一探究竟。 最终在西北尽头,看见了变成废墟的不周山,以及银河底下的一个豁口。 女娲立即施展法术,想要将那缺口堵住,但奈何天河水深,冲击力大,每次都坚持不了一会儿,便被冲开。 眼见自己无力阻止,女娲眼中不禁堕泪: “难道人族几千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文明,真的要在今日,毁于一旦吗?不!人类火种绝对不能灭绝!” 来不及悲伤,她又即刻飞回天庭,命令众天神下凡,竭尽全力搭救人类。 一时间,人们纷纷被迁往名山之颠,什么泰山、华山、峨眉的山顶,瞬间挤满了被救的人类。 昊天飞上前来,向女娲告急道: “尊上,各山巅现已人满为患,水位却还不断上涨。 若想保全人类,还需得尽快将天河缺口堵上才行啊!” 第11章 女娲炼石补青天 女娲闻言,虽然很是赞同,但却不禁迷惘起来: “豁口之大,不知何物能补之?” 俩人正思虑之际,却见西王母踏云而来。 昊天见状,不禁问: “王母所居之昆仑,与不周山相距并不遥远,不知可被殃及否?” 西王母笑回道: “若要说来,实在惊险万分呐。那时正值一片黑暗,突然闻得一声巨响,我等便出来查看,眼前却是黑茫茫一片,无从得知发生何事。 岂料正疑惑间,浩日突然悬空,天地重现光明。却见苍穹之上,无数飞石袭来。 我立即想起娲皇所赠之,‘素天云界旗’,便急忙竖了起来。 那旗果然神通,只见它霎时间,显出一道无形的屏障来,将那乱石一一挡开,方才保我那方水土无虞。 愚下正是感念此恩,因此特地前来拜谢!” 女娲微笑道:“王母不必多礼,今日之事,实乃苍生大劫也。 如今天河之水,依旧倾泻人间,我等正思虑补救之法,却不知何物能补。” 西王母闻言,不由心下一闪: “禀娲皇,我瑶池之底,自来生有许多斑斓宝石,其状如鹅卵,但却坚硬无比。不知可否作为补天之材?” “哦?劳烦王母带我前去查看,若是此石真能补天,你乃功德无量也!” 女娲说罢,当即嘱咐昊天照料人族,然后便与西王母向昆仑山飞去。 行不多时,昆仑山便已至跟前。只见那周围,皆是乱石废墟,唯独此处安然无恙。 两人落下云头,龙吉公主早在一旁迎候,先是向她俩行了礼,然后随同一起来到瑶池畔边。 西王母指着池中道: “娲皇请看,那池底深处,熠熠生辉的光点,便是我所说的五彩宝石。” 女娲当即使出意念法术,只见那些五彩石,立马飞出水面,悬在半空之中。 她不由取了一个,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西王母见她看得认真,不禁问:“娲皇,此石可补天否?” “尚且不知,待我向太上老君借来焚天紫火,稍加熔炼即可知之。” 女娲说着,便返回天庭,用宝莲灯向太上君借来一星焚天紫火。 只见那宝莲灯,高约九寸,通体如莲雪白,灯芯之上,则燃着借来的焚天紫火。 那火极为独特,只见它焰心为蓝、内焰为紫、外焰为红,幽幽鬼魅,实在瘆人。 其威力更是巨大,只小小一盏,便有焚天煮海之能。 众侍女见世间竟有如此奇火,不由都纷纷凑上前来,却不料被西王母严厉喝斥: “赶紧退下!若是耽搁了娲皇,小心那你们问罪!” 龙吉公主听了,忙率着一众侍女回避。 这边,女娲小心将它放在石案之上后,对西王母说道: “此火不惧水,且极易延燎,倘若不小心将倾覆,人间亦成火海一片。” 说罢,她又使用法术,将那五彩石都移至焚天紫火下熔炼。 不一会儿,五彩石便自下而上熔成浆,却不曾蒸发。 女娲见状,方才说道:“此正是补天之料也。” 又过半刻钟,石料俱都熔成炎炎的滚浆,她方才移开宝莲灯。 只见她动用意念之术,注入精元,让那滚浆流成天缺的形状。 西王母见了,不禁连连称奇: “娲皇果然法力高深,熔炼顽石,竟不需要任何炉具。” 女娲回道:“虽不需炉具,却耗精气。前番捏土造人,费去不少,如今炼石补天,又耗良多,也不知折了多少的寿。” 正说间,只见那石浆稍凝,女娲便飞升而上,双手托举着,直奔天河缺口而去。 不多时,西王母便见那倾泻之水戛然而止,方知补天已经成功。 女娲看着缺口被堵得严丝合缝,担心不牢,于是又锤了几下,见无水溢出,方才放心。 随后便返回西王母处,念了法咒,那焚天紫火方才应声而熄。 西王母不禁夸赞:“娲皇拯救苍生于水火,真乃功德无量矣!” 女娲笑回道:“补天能成,多亏阁下慷慨献出五彩石。如若不弃,还请移居仙宫,配享朝拜。” 西王母当即谢绝:“多谢娲皇盛情,然在下实不忍将这蟠桃林,弃之不顾。” “王母勿虑,等他日闲暇时,我吩咐众仙,想个移栽之策,将那蟠桃移栽仙宫即可。 如今我天庭之上,正缺个司管女仙之人,王母万不可推辞啊!” 西王母见她如此说,方同意道: “那就有劳娲皇费心了……” 自补天之后,洪水这才日渐消退。人们也得以返回平地,重建家园。 此后历经数十年繁衍,舜继帝位,人间方才恢复几丝繁华。 然而黄河溃堤甚多,时常酿祸,而要将其一一修复,远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话说女娲门下弟子九尾狐,自化作人形女娇后,就一直与人类为伴。 历经数千年,却始终不敢对人类动凡心。 但这一日,她正在涂山脚下协助村民们建设家园时,遇到了一个憨厚刚毅的壮年,竟悄然爱上了他。 “你是何方人氏,来此地做什么?”女娇不禁问。 那壮年憨笑回道: “我乃石坳村人氏,姓姒,名叫文命,系朝中水利官,特来查访河流堤坝的情况。” “那你婚配了么?”女娇虽名女娇,但却一点也不娇羞,反而直问。 这倒把文命吓得不轻:“在下不曾…不曾婚配。” “那你就娶我为妻吧,洗衣做饭,相夫教子,我都能够胜任,如何?” 文命听了,不禁吓得调头就跑,长这么大,他还没被女子如此调戏过呢! 不料跑得急,一脚踩空,便从泥泞小道滚落坡下,满头血污,瞬间昏迷不醒。 幸而女娇将他救起,照料了几日方才无碍。 在此期间,两人渐渐互生爱慕,直至伤情愈合时,便决定结为夫妻。 婚后,女娇这才意识到,原来做人可以这么幸福,自己之前孑然一身,简直是枉活了几千年。 一日,她将自己是九尾狐的秘密说了出来,但文命并不介意,这让她不禁深感欣慰,可是文命却高兴不起来。 细问之下,方才知道,他正为水位勘测而苦恼。 因为有时候水太深,竹子完全无法进行有效勘测,常常导致工作无法继续下去。 因为爱夫心切,她便找到女娲,向她求助道: “师尊,人间苦洪水之患久矣,您为何不愿出手相助?” 第12章 老君惜授金箍棒 女娲回道:“黄河水患之事,乃是小劫,人族自行修缮即可。我若是加以干涉,他们难免会生出惰心来。” “可是师尊,黄河水患严重,流速湍急,水位勘测极难。纵使人族有心治理,却也无可奈何啊。” “如此,我闻老君有一神器,名唤如意金箍棒,此物可长可短,大小随心。权且向他借来,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女娲言罢,便飞回天庭,与太上老君商议此事。 老君闻言,不禁思忖: “如意金箍棒乃是神兵利器也,借与凡人作水位勘测,岂不是大材小用乎?” 然而女娲出言相求,他又怎好拒绝,只好回大罗宫取来,奉上道: “尊上,此乃玄铁神兵,凡人恐拿之不动也。” “卿家勿虑,我在下世凡间,收有一小徒,名唤九尾狐。如今化作人形,辅佐人族,它跟我修行数千年,亦有些道行。” 太上老君见她这么说,也只得将那变化咒语说出,让她拿去使用。 女娲复下凡间,将那如意金箍棒交与九尾狐,并嘱咐道: “此物只作治水之用,你要好生保管,切勿将它当作兵器来耍,若是生出祸端来,必将唯你是问!” “是!弟子必定谨遵师命。”女娇回着,将它接了过来。却见那物,不过绣花针般大小,竟有如此神通,不禁啧啧称奇。 待女娲走后,她不禁念动咒语,只见那绣花针忽得一下,变作腕口来粗,七尺来长的一根铁棒。 那棍两边皆有金箍箍住,上面隽有精美纹饰,中间则是一段玄铁,上书: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妙!妙!”女娇不由惊叹: “果然是件称手的兵器,只可惜我是女儿身,不喜舞枪弄棒。他日若是觅得一良主,必将驰骋三界,名镇天下!” 自从有了如意金箍棒,文命勘探水位,便一路势如破竹。短短一个月,便完成了以前半年的任务。 然而此时,女娇却有了身孕。勘探水位之事,也只得放缓一些。 但是帝王舜,却对此很是不满,于是不禁问询: “水利之事,如何又缓下来了?” 文命回之:“因妻有孕在身,难涉凶险之地,故而慢了下来。” 舜很是纳闷:“治水此等凶恶之事,你带女眷去,做什么?” 文命自然不敢据实以告,深怕金箍棒此等宝贝,会引来帝王觊觎。 因此只能答应道:“是,臣下会将内妻置留家中,不误治水之事!” 然而没有女娇帮助,治水之事,又变得举步维艰,文命因此常常受到责备。 女娇眼见丈夫被苛责,实在于心不忍,只得央求好姐妹,胡喜媚前去相帮。 你道胡喜媚是何许人也,她原是居于轩辕坟中的一只雉鸡。 一千五百年前,它与九尾狐女娇相熟,因此得授些修仙之道,经千百年修炼,亦有一些神通。 受姐姐重托,胡喜媚自然当仁不让,与文命等一众,去治理水患。 起初,她倒也能恪尽职守,安心治水。但时日一久,其吸人血之兽性,便难以控制。 因此经常趁夜半更深,去媚诱同行之人,吸取精血,然后弃之于野。 一日,她又发起魔怔,便趁着夜色,悄悄潜于营帐外,口中发出娇媚之声。 帐内恰有一人还未睡下,听其诱惑之音,更是无心睡眠。 不由起身走出帐外,见胡喜媚搔首弄姿,与白天相比,就好像换了一人似的。 那人看着便眼馋,却又怕文命知道了责备,于是搭讪问道: “姻妹深夜不睡,不知于此何为?“ 胡喜媚知他乃是假意矜持,于是调戏道: “兄长,你看此间夜色正好,不如我俩去个僻静之处,赏月如何?” 那人不禁犹豫:“倘若你姐夫知道,怪罪下来,那我岂不是要遭大罪?” 胡喜媚笑盈盈道:“怕什么,此事你知我知,你若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我自然不会说,但只怕你说了,我自然难逃刑罚。” 胡喜媚撒娇道:“郎君,此事关系名节清白,我若是说出,岂不羞死人也。” 一声郎君,便把那人说得燥火汹涌,哪里还顾得这许多,当即上前由她牵往丛林深幽。 次日清早,文命发现队伍又有一人失踪。不禁纳闷:“怎么近日,总有人无故失踪?” 随行中有人回道:“想是他们受不了这辛苦,所以趁黑逃跑了。要不然,就是附近有妖兽,趁人熟睡之际,掳人食之。” 文命听了,觉得有理,便说道: “既如此,那晚上睡觉之时,需得有人值守才行。要是发现妖兽来袭,可即刻通知大家抵御!” 三日后,胡喜媚又嗜血起来,便趁夜色走至营帐外。值守之人见她来,忙提醒道: “姻妹断断不可深夜走荡,如今传闻有妖兽出没,还需谨慎为好。” 胡喜媚此时已经魔怔,见人如见佳肴一般,哪管你说的这些废话。只见她娇柔道: “多谢兄长关心,我原本也是不敢出帐门的。只是心中甚是烦闷,不由望月感叹。” “姻妹有何烦恼?不如说将出来,或许我可为你解之。” 只见胡喜媚故作伤感道: “唉,我虽在人间,心却如同那月宫中的嫦娥一样寂寞。如今已是二五芳龄,却还不曾有人喜欢,真是苦煞我也。” 那值守之人见她这么说,自然不信:“姻妹莫要说笑,你生得天仙一般,怎会无人喜欢?” 胡喜媚不禁走上前来,轻抚其手,暧昧道:“那你,喜欢我么?” 那人只觉浑身酥麻爽快,羞怯道:“姻妹莫开玩笑,我乃一介贫穷布衣,哪里值得姻妹喜欢。” “兄长此言差矣,我岂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 不瞒兄长,自我来这第一天,就倾慕兄长已久。咱俩何不找个幽静之地,促膝长谈呢?” 胡喜媚说着,不由又挽其臂膀。 值守之人乃是壮年,哪里经得起此这番摆布,早被迷得神魂颠倒,与她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次日清晨,文命发现时值人员失踪,不禁大惊: “难道此地真有妖兽否?那我今夜值守,且看那妖兽是何方神圣?” 第13章 雉鸡妖魅惑众人 话说文命夜里亲自值守,但一连三日,皆无异常。 直至第四日半夜,正困顿之时,突听得一阵草动,他定眼看去,却见是自己妻子之妹,不禁疑惑: “喜媚,你深夜不在帐中休息,在外游荡做甚?” 胡喜媚见是姐夫亲自值守,不由吓了一跳。 她纵使再爱吃人,也万万不敢对姐夫下手,否则姐姐必定与她决裂,而以自己的道行,哪里打得过九尾狐。 见姐夫如此问,她便灵机一动,回道:“我见姐夫值守辛苦,所以特来看看。” “妹妹不必担心,快些睡吧。我虽然连日当值辛苦,但见伙伴们都安然无恙,也算累有所值。” 胡喜媚见今夜暂无机会,也只得悻悻离去。 文命连续当值半月,营中再也没人无故失踪。 大家都以为妖兽走了,又心疼文命值守憔悴,便纷纷自告奋勇,欲要接替他值守。 文命推辞不过,只得应允。岂料当晚,那值守之人便又失踪。文命不禁暗自思忖: “我值守之时,营内安然无恙。别人值守,便会出事。莫非…莫非那妖兽认识我?” 想到此,他心中不禁一惊;我妻乃是狐狸所化,那胡喜媚她,自然也是禽兽所变,难道此事,真的是她所为?” 容不得多加思索,他随即找到胡喜媚,厉声问道: “营中人员失踪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胡喜媚先是一惊,随后否定道: “姐夫这是何故?我千里迢迢来此,不辞辛苦助你治水,你不感谢就算了,为何诬我?” 文命一时语塞,想着要是没有她,治水之事,哪里能如此顺利进行。 但又实在想不出,如果不是她,还会是谁? 胡喜媚见他怀疑自己,不由假装气愤: “姐夫不必多疑,你要是信不过我,我走了就是。何必苦留于此,受这窝囊气!” 文命自然舍不得让她走,否则治水之事,又会停滞不前。 但又怀疑她是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于是只能对她严加监管。 夜里,胡喜媚刚要出帐,就见帐门口有两人把守着。 无论到哪,两人都紧紧跟着。她没法,只能回到营帐中生闷气。 正在床上转辗难眠之际,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只见她起身忙碌,没多久便找齐了物品,开始在桌案上焚香烧纸。 自己则盘坐于前,时不时地念着咒语…… 直到四更时分,她才身心俱疲地躺回床上休息。 次日晚上,文命正像往常一样,在营帐外值守,突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鬼魅之声。 他当即叫醒营内弟兄,于是大家都拿着棍棒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胡喜媚急忙跑上前来问道:“姐夫,发生什么事了?” “妹妹小心,前方有要妖兽!”文命边说,边将她拉至身后。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天姿国色般的妖艳女人,从草林深处走了过来。 文命见了,当即大喝:“你是何方妖兽!竟敢变化人形,祸害我那么多部下。 那女妖娇笑道:“瞧大哥说的这话,什么祸害不祸害的。你们人族猎獐杀鹿,捕鱼抓虾,就是谋生。 我们不过吃些心术不正的人,怎么就是祸害了?好没道理。” “胡说八道!”文命不禁打断: “我人族乃凡间第一大族,岂容你肆意祸害?” “哈哈,第一大族?”女笑讥讽道: “人族乃是女娲拈造而成,若非她尽心呵护,你等不过是飞禽走兽口中食罢了。竟敢夸下海口,自诩什么第一大族,真是可笑!” 文命懒得跟她掰扯这些,而是直接出言警告: “妖孽,你若胆敢再继续行凶,我等必定将你生擒,然后碎尸万段!” 女妖轻蔑道:“就凭你们?真是不自量力。于我而言,你们不过是一群困在水洼之中的鲤鱼罢了。” “妖孽,休得猖狂!”胡喜媚不禁站了出来,怒喝道: 女娲娘娘遣使在此,你怎敢如此放肆!” 说着,便取出怀中的绣花针般大小的金箍棒,将它变作一根长棍武器。 女妖见状,不由默念法咒。霎时间,一股妖风便席卷而来,吹得众人眼睛难睁。 她便趁机飞身上前,将其中一人掳走。 “妖孽,哪里跑!”胡喜媚见状,立马飞身去追。 “妹妹,万万不可鲁莽!”文命见她去追,不由劝道,只可惜为时已晚,等妖风停时,已不知去向。 女妖掳着那人,飞了约有两三公里的路程,方才在一座山头停下。 没一会,胡喜媚也已经追到。被掳之人见了,慌忙求救道: “姻妹,快杀了这妖孽,救救我呀!” “兄长不必慌张,她也已无路可逃矣。”胡喜媚说着,手持金箍棒径直走了过来。 那女妖也不惧,先将那被掳之人踢跪,然后一只脚踩在其后背上,威胁道: “你再过来,我就把他杀了!” “别!”胡喜媚急忙劝道:“手下留情,要杀,你就杀我吧。” 说着,他便收了武器,空手走到跟前:“放了他,要杀就杀我吧。” “果然有胆识!”那女妖闻言,不禁赞叹。然后一脚将那被掳之人踢开: “快逃命去吧,有人替你受死了。” 被掳之人见生还有望,忙转身跪在地上道: “姻妹放心,回去之后,我必定对大哥据实以告,叫他率部众赶来,为姻妹你报仇!“ 说罢,又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往丛林中奔逃而来。 可惜那树林茂密,连月光也挡得一丝不透,那人只好如同瞎子一般,跑三步跌两步。满身被荆棘芒草割刺,也不敢叫出一声痛来。 行了约半个时辰,方才满身血污地钻出来丛林,心中顿时如获大释。 正此时,突见头上有黑影飘来,他以为是妖兽追来,立马趴伏在地,大气不敢喘一声。 却听到那里传来叫唤: “兄长,你在哪?那妖兽已被我用计诛杀,你快出来吧,我带你飞回营内。” 那人见是胡喜媚,方才放心站起:“姻妹真是好身手,竟能诛杀恶妖。” “那当然,妹妹我不仅身手了得,身段也是一绝呢!”说着,便伸手过去…… 第14章 天罗地网捕共工 那人被她这么一撩拨,不禁心跳加快,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呀,兄长怎么浑身发热,莫不是病了?”胡喜媚娇嗔着,又伸手去抚其脸颊。 那人哪里还能按耐得住,立马忘却身上伤口疼痛,对她上下其手…… 正欢愉时刻,胡喜媚却露出尖尖獠牙,往他脖子咬去。顷刻间,那人便一命呜呼。 “二姐好兴致啊,吃人之前,还要风流一番。”半空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胡喜媚不紧不慢起身,边整理凌乱衣服,边回道:“妹妹难道不知?此乃采阳补阴之法也。” 原来那妖兽,并非别个,而是与她一同居住在轩辕坟的玉石琵琶精。 两妖皆是受了九尾狐的帮助,才修炼了神通法力,故都尊她为大。 胡喜媚整好散乱头发,上前感谢道: “有劳妹妹不远千里来此,帮我解围。只是此事,万万不可告知大姐,不然你我都难逃责备。” “二姐尽管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今大姐就快生育了,我哪里敢去烦她。” “如此甚好,她生育之后,自然更无暇来管我们。等我治水之事完结,立马就回去与妹妹大开杀戒,放肆庆祝一番。” 琵琶精听了,心中不胜欢喜:“好啊好啊,二姐你可不要食言呢!” “放心吧,我虽不是一言九鼎之人,但是四马还是没问题的……” 两妖就这样在旷野中,欢谈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四更天,才打算分别。 临别时,琵琶精不禁问道: “二姐适才拿的是什么兵器,竟能变大变小,好生威风。” 胡喜媚得意道:“此乃太上老君的法宝,名唤如意金箍棒,由女娲娘娘借来,特作治水之用。” 琵琶精听了,立马垂涎:“这般宝贝,等治好水患,二姐你就把它送我了吧?” “别做梦了!此乃是太上老君之物,又是女娲娘娘借来的。若是给你,我们三个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琵琶精听了,也只能断此念想,悻悻离去。 营地内,文命正望着胡喜媚追去的方向眺望。他心中不禁焦灼万分,要是她遭遇了不测,回去该怎么跟妻子交代呢? 正胡思乱想之际,却见胡喜媚从天边飞来。喜得他忙跑上前去迎: “妹妹你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 胡喜媚微笑回道: “姐夫不必担心,我武艺并不差。在那座山头上,还与那妖兽酣战了一百多个回合呢。只可惜,还是让她跑了。” 文命欣慰道:“她跑就跑了吧,你没事就好。前番是我疑心妹妹了,还请妹妹不要见怪。”说着便单膝跪请在地。 胡喜媚见状,忙将他拉起:“姐夫万万不可如此,要是让众弟兄见了,岂不是笑我没尊卑?” 文命这才起身,将她迎至帐内坐下。胡喜媚刚落座,便故作担忧道: “姐夫,此妖兽今番虽然退去,但日后若是再来,该当如何应对?” 文命听了,无奈摇头: “唉,我等除了好生防范,别无他法。她要掳就掳吧,好在还有一个月左右就竣工,咱们顶多也就是再损失十个弟兄。” 胡喜媚见他这么说,心中立马欢喜万分。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这样以后再吃人,就不用再顾及那么多了。 天庭这边,自从共工撞倒不周山,畏罪潜逃后,女娲一直派兵搜寻。 其中最为卖力的,当属火神祝融。究其原由,乃是因为共工是他的儿子。 如果是自己将他抓获,或许还能劝他投降,换回一条命。 而如果是其他天神的话,恐怕遇见就是恶战,但共工势单力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去。 一日,天神昊天正在丹穴山附近巡察时,发现山脚下的林荫中,像是有人在石板上睡觉,当即命令部下前去查看。 没一会儿,部下便回报:“禀天帝,石板上酣睡之人,正是逃犯共工。” 昊天听罢,立马拽出天罗地网,往下撒去。 只见那是一张由捆仙绳织成的大网,无论是什么大罗天仙,只要被罩住,就如同被穿了琵琶骨一般,再也无法使用神通。 正睡午觉的共工,突然觉得树叶在婆娑摇摆,可当下又无凉风吹拂。 想到此,他不禁睁开眼来,却发现树冠之上,早已布满天兵天将。 “不好!”他不由大喊一声,随即便要飞身逃命。 却不料早已被天罗地网团团罩住,使不出半点法力来。 眼见被困,他不禁破口大骂: “昊天恶贼!你本是堂堂一代战神,想不到竟使用如此下三滥的卑鄙手段,真是枉你一世英名也!” 昊天还未开口,部下便抢先喝道:“放肆!竟然对天帝无礼,真是罪加一等!” 共工不禁错愕:“什么?天帝?” 天兵当即回道:“匹夫!难道你还不知吗?自东皇天帝驾崩后,昊天将军便被娲皇封为天帝。 如今天帝在此,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共工听罢,不惊反笑: “凭他,也敢妄称天帝?真是笑破我肚皮也。他本是一介莽夫,资历又浅,哪里是什么帝王之才。看来女娲那厮,不仅毫无信用,更没一点眼力!” 这一番话,当即羞得昊天无地自容。 是啊,自己论资历,比不上鸿钧。论才干,也只和太上老君相当而已,怎么能承此大位? 往日在天庭之上,因为有女娲袒护,所以众神不敢有所怨言,但心中都有芥蒂。 而今日此刻,却被一逃犯赤裸裸地拆穿,哪还有什么威风可言,简直宛如一只被淋湿的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天帝,当下如何处置?”部将不禁稽首问道。 昊天还沉浸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哪里听得进去。只见他面红耳赤,神情痛苦: “不,我不配承此极位。我有何德何能,荣享天帝之尊?” 正胡思乱想之际,禽王凤凰便已飞临上空。 原来这丹穴山,乃是凤凰栖身之地。共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躲到这来避难。 他原以为,天神不敢到这追查。却万万没想到,昊天居然如此英勇,竟率部众冒死前来。 第15章 水火不容父子相杀 凤凰见那山脚之下,居然有天神族敢来进犯。 于是二话不说,便喷去一股三灾阴火。 众神见状,纷纷左右躲避。 共工见火袭来,也慌忙忙起身,躲到大石背后。 但那天罗地网,却来不及收回,只见那火焰一沾到,霎时间便烧成了草灰。 凤凰见他们虽人多势众,但都是些碌碌之辈,也不惧怕。 俯身便直冲而下,众小将哪里是它对手,顿时吓得四处逃散。 本来昊天还尚抵挡一阵,但他却因为共工的激骂而受挫,全无一点战斗之意,只得率部向西边狼狈败撤。 共工见此情形,便趁机向东南方向飞逃。 不料在飞临东海上空时,却被父亲祝融撞了个正着: “逆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难道真要为父出手吗?” 共工慌忙拜道:“父亲,念在父子一场,您就放了孩儿这一回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若放你,你又能逃到哪去?” “这个不用父亲担心,我自有打算。” “放肆!你撞到不周山,使天下生灵涂炭,我岂能放你?我看你还是乖乖受降,随为父去向娲皇请罪,或许还能讨回一条贱命。” “向她讨饶?“共工见说女娲,不禁怒从心头起: “此等毫无信用之人,害我白白在不周山下,困了两百多年,我恨不得将她诛之而后快!” “大胆!居然敢欺君罔上。看我不将你绑了,押去谢罪!” 祝融说着,提着方天火戟便刺去。 眼见父亲杀来,而自己又没兵器抵挡,他只得转身飞逃。 但是哪里还能逃脱,四面早已被众天兵团团围住。 共工回过头来,绝望道:“父亲如此相逼,难道真要你我反目成仇吗?” “你若是个忠君孝父的良将,你我又何至于能兵戎相见?时至今日,你唯有受降,方能不坏父子情分。” “好一个绝情的父亲,俗语云’虎毒不食子‘。今番却将我往死路上逼,你真以为我斗不过你吗?” “孽畜!还敢犟嘴,看戟!” 祝融说罢,便又飞身刺去。共工向上一躲,随即念动驱水咒。 那东海之水便扶摇而上,将一众天兵尽数打落海面。 祝融见部众被打得落花流水,立马用方天火戟喷出熊熊烈火,向着儿子袭去。 共工全然不惧,只见他驱动着汹涌海水,反扑过去。 自古水火不容,那火遇水,哪里招架得住,瞬间便被浇灭无踪,祝融亦被拍落下海。 共工恐他伤了性命,欲要飞身去救,却见龙王探出头来。 他知龙族早已效命天庭,父亲性命自然无忧,当即转身飞离。 只是还没飞出数丈,又听得身后一声大喝:“逆贼,哪里逃!” 共工回头看去,见昊天正领着泱泱一众天神前来。 女娲见他竟连父亲都打落海下,不禁愤怒: “共工,你已经犯下弥天大罪,怎么还敢如此放肆!” 共工听闻,也霸气回道: “哼!我之所以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明明答应会将我放出不周山,但是却忘得一干二净,害我苦苦等了两百多年。 你真是天底下,最无信义之人!” 女娲不禁解释:“我哪里将你忘了,你所犯之罪,本就应囚困三百年。我原以为,在这三百年中,你会改过自新。 没想到又将那不周山撞倒,引得天河之水,祸害人间,真是罪无可恕也!” 共工不服道:“不过就死了几千个凡人,至于关我三百年那么久? 我听说平阳城之战,羿将九只赤乌鸟射下,烧得一城百姓死伤无数,你怎么不抓他做牢?” 昊天不禁抢答:“自嫦娥奔月之后,羿在人间失魂落魄,不久便离奇暴毙,如何抓得去坐牢?” 共工轻蔑笑道:“哼,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羿不过是你们的一颗棋子罢了。该抓的是,主导这场卑鄙阴谋的幕后黑手!” 此言一出,众神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站出来应答,生怕说错一句,反倒失了天庭的体面。 倒是祝融被救醒后,二话不说便又驱火向儿子烧去。 共工见状,又要念起驱水诀,不料却被鸿钧用铁链穿了琵琶骨,瞬间动弹不得。 那火便直扑而下,将他烧得撕心裂肺。祝融见儿子如此惨状,眼中不禁落下泪来。 他万万没想到,儿子居然在顷刻间,就被别人被穿了琵琶骨,摆明就是借‘火’杀人。 但鸿钧这样的元老重臣,又岂是他能惹得起,除了愤愤不平,别无他法。 然而祝融所喷之火,与凡间烧柴做饭之火无异,因此只烧得了身体,却伤不了其魂魄。 只见他的魂魄顺势飞下海面,与海水融为一体,瞬间卷起惊涛巨浪,向众天神袭来。 “死都死了,还敢作恶!”只见鸿钧衣袖一挥,那巨浪便立马散架,掉回海中,再无动静。 眼见共工已死,众天神方才班师回朝。 庆功宴上,众天神把酒言欢。 祝融却高兴不起来,他只想早些散去,然后去东海边上,对死去的儿子说些肺腑之言。 除他之外,还有一人也是愁云惨淡,那便是天帝昊天。 自从被共工出言讥讽,他便沮丧不安,认为自己名不符实,妄称天帝。 而庆功宴上,除了礼节之内的客套,再也无人来向他搭话。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资历尚浅,威望不足所致。 看到别人都对自己视而不见,昊天顿感脸上无光,如坐针毡。 于是宴后,他便急冲冲来找女娲,向她说了自己想要退位之事。 不料女娲却断然拒绝: “与鸿钧他们相比,你虽资历浅些,但却不结党营私。这一点,比他们强千百倍。” “可是娲皇,以我现在资历,众人皆不服气,又何谈治理天庭。” 女娲听了,思虑半晌后,才回道:“既如此,我倒有个主意。” “还请娲皇示下。” “依我所见,你不如趁此机会,投胎凡间。等历经百世劫难后,再重登帝位。” 昊天听后,不禁思虑半天: 投胎之后,就意味着百万年的法力全都消失,但相比帝王之位,这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法术没了,还可以通过修炼来提升的,而要是错失了天帝宝座,便再无机会也。 想到此,他不禁跪拜道:“一切听凭娲皇安排!” 第16章 昊天转世鸿钧落选 “如此甚好,那我明日便在朝堂之上,宣布此事。在你转世投胎之后,天庭将暂停设立天帝之位。” 昊天听闻,真是对女娲的知遇之恩,真是感激不尽: “娲皇大恩,臣下真是无以为报也。” 女娲笑回道:“何需回报,只是希望你将来,能以天下苍生之重就好。 实不相瞒,我仙寿已是不多,到时也会托身凡间,那时天界,就要靠你治理了。” “啊?!”昊天不禁震惊: “娲皇为何也要托生转世?西王母那里,不是有蟠桃可以延寿吗,您怎么还会有寿尽之时?” 女娲无奈道:“通过吃贡品延年益寿,乃是夺天地精华,乱日月轮回之手段,非自然之道。 故而每五百年,便会遭遇一次三灾之劫,分别为风、火、水三灾。当初,东皇上仙之所以殡逝,便是没能躲过火劫。” 昊天听了,心中不禁有些后怕。心想道: “如果躲不过这五百年一次的天劫,便会灰飞烟灭,荡然无存。倒不如提前转世投胎,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躲避之法。” 次日朝堂之上,女娲宣布昊天将要坠入轮回,天帝之职,暂不设立。 此言一出,大殿之下,举座震惊。通天教主不禁出列质问: “娲皇上仙,您为何要废了天帝之职?难道除了昊天陛下,我这朝野之中,无人再能够胜任了吗?” 女娲听了,反问道:“那依你所言,谁可担任天帝之位?” 通天教主也不避讳,直言道:“我师傅鸿钧子,德高望重,法力无边。如何不能胜任?” “孽徒!何故出此狂言!”鸿钧见弟子这么直率,不禁厉声责骂。 不过,他却不向女娲聊表歉意。因为他也想不明白,女娲为什么要对自己,视而不见。 当初自己明明比昊天更适合登帝位,却不被选上。而如今,宁愿废了此位,也不给自己坐。 难道是,以前我鸿钧得罪了你不成? 想到此,他心中不禁窜起几丝怒火。 女娲知道鸿钧心有不满,而她也确实对他有些成见,只是有些可以明说,有些只可意会。 众神都在等着女娲,看她如何回复通天教主质问。 她倒也不慌,而是心平气和说道: “鸿钧上仙之功劳,确实配得上天帝之位。 然而,天界的三位翘楚,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皆是他门下弟子。我故而担心,鸿钧上仙即位,会将这公天下,变为家天下。” 符元仙翁闻言一想,不由觉得十分有理。 鸿钧门下虽只有三位弟子,但弟子却又各立派别,什么道教、阐教、截教,徒子众多,实在不容小觑。 鸿钧闻言,明白她原来是忌惮自己的势力,竟一时也无言以对。 毕竟这都是不容辩驳的事实,若是自己当选帝位,难免会落下任人唯亲的话柄。 因此,也只得附和道: “娲皇所言极是,天帝之位,虽贤者能居之。然而为君者,更要避嫌,方能有效管理天庭。臣下徒孙繁多,确实不宜当此重任。” 通天教主及另外两弟子,见师父如此说,不禁都深感惋惜。 突然,只听殿外传来一声急报: “禀娲皇,东海龙王敖广,有急事前来求见。” “宣他上来。” 只见龙王急步上前,稽首道:“微臣拜见娲皇。” 女娲见了,不禁有些嫌弃:“你不在东海好好司职,飞上天庭来,所为何事?” “禀娲皇,昨夜东海之上,有邪魂作祟,只见他翻云覆雨、卷浪伤民无恶不为。因此特来请娲皇出兵剿之,保我一方安宁。” “竟有此事?可知那邪魂为何物?” 龙王回道:“他不是别个,正是前番战死的水神共工也。只是他魂魄还在,且与海水融为一体,因此还能作恶。” 女娲听了,不禁盛怒: “乱臣贼子!死都死了,竟然还敢如此冥顽不化,实在可恶!不知众卿家,谁有神通,能诛灭此恶贼?” 鸿钧心有芥蒂,自然不去睬她。反倒是太上老君回话: “禀娲皇,邪魂作祟,皆因心有怨念,死不瞑目所致也。” “哦?既如此,不知卿家,有何处置之法。” 老君回道:“不知娲皇可曾还记得,前番从我借去治水的如意金箍棒?” “当然记得,哪里能忘。” “禀娲皇,那宝物不仅是件兵器,还能威镇邪魂恶魄。倘若将它立于东海之中,可绝此患也。“ 娲皇喜道:“如此甚好,那我不日便将它取来,置于东海之中……” 三日后,昊天元神出窍,归入冥界之中,择吉日转世。女娲则飞下凡间,往黄河之畔赶来。 正修筑河坝的众人见状,纷纷惶恐下拜,唯独胡喜媚心中惊喜万分。 她早听大姐说过,女娲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今得见,正想拜之为师。 “女娇何在?”女娲见跪拜的人群中,并没有九尾狐,于是问道。 文命战兢兢回禀:“上仙,我妻子有孕在身,即将临盆,正于家中待产呢!” 女娲听了,心中立时惊诧不已:孽徒!竟敢与人族私通,真是坏纲乱伦也。 但她今天此行,是为了平定东海邪祟作乱之事,因此只能暂且隐忍: “既如此,那如意金箍棒,想必不在这里?” “女娲娘娘,金箍棒在我这呢!”胡喜媚说着,将金箍棒从怀中取出敬奉。 女娲不禁好奇:“你是何人?” “愚下名唤胡喜媚,是女娇的结拜姐妹。因姐姐有孕在身,故此特来帮她治理水患。” 女娲满意道:“嗯,不错。难得你有这份心。” 说罢,便取了金箍棒,往东海方向飞去。 这使得胡喜媚不禁有些后悔,怪自己没能及时将拜师之事说出,也不知他日,是否还能有此良机。 女娲行不多时,便已飞临东海上空。只见那海面上波涛汹涌,犹如滚烫的沸水一般。 而岸边浅滩,则散落着数十艘面目全非的渔船。 龙王见女娲亲自前来,忙飞上半空中作揖:“不知娲皇亲临,小神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不知者不怪。不过龙王,你龙族子孙繁多,占据着江河湖海,时常无端生事。你需得要严加管教,让它们切勿欺凌百姓。” 龙王战兢兢回道:“是,小神谨记。” 第17章 金箍棒镇东海邪魂 只见女娲将右手摊开,那绣花针般的金箍棒,便从手心飞至高空,然后变作参天巨柱,直直插入大海深处。 那千尺高的海浪,便仿佛遭了当头棒喝一般,以插入点为圆心,垂头向四面八方汹涌荡去。 龙王见状,不禁欢喜道: “此宝物果然厉害,这恶浪仿佛被它一棒打晕了似的,立马就倒了下去!” 话说那垂下的浪头,仿佛海啸一般,向四面八方推进。 不多时,便袭到了傲来国花果山海域,山中鸟兽听到震天巨响,俱皆惊恐万分。 倘若那高耸的浪头一下拍来,花果山势必遭遇厄难。 值此危险之际,只见山顶上一石胞,竟发万斗金光,直冲云霄。 而立于东海龙宫中的金箍棒,仿佛感应到了一般,迅速将那浪头按下,方才使花果山躲过一劫。 云游在空中的多宝道人,见这璀璨金光,不由好奇寻去,见原来是山顶上的一尊石胞。 只见它高三丈六尺五寸,围圆二丈四尺,上有九窍八孔,暗合九宫八卦之意。 多宝道上不禁叹道:“真个好造化也,此石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得天独厚,故而有了灵通,成就仙胎。” 说罢,他却又心生烦恼: “唉,师傅通天教主叫我下凡收徒,可终日云游,却还是一无所获。只因那凡间之人,受七情六欲所惑,实难教化也。” 想到此,他不禁继续寻思: “我倒不如将一元精气,注入仙胎内,等他破出之时,将其归引我门下,岂不比教化那些凡人好千百倍?” 说做便做,只见他屏气凝神,一股精气便从丹田逆流而上,经由肺腑移至右臂,最后从指尖射出,潜入石胞内的仙胎中。 施法完毕,多宝道人不禁有些疲惫,感念道: “灵石啊,你快些孕育破出吧。这一元精气,可耗去了我不少修为。愿你他日,能助得上我一臂之力!” 且不说多宝道人与那灵石之事。东海这边,女娲将那金箍棒置于海中,平了共工邪恶的魂魄后,便飞身去寻女娇。 不到半刻钟,就已飞临女娇房舍。此时众仆人正侍立于床榻旁侧,小心侍奉她孕体。 女娇见师傅前来,就要起身跪拜,女娲知她不便,只得出言相阻: “不必多礼,你就安心躺着吧。” 女娇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明言,只得先令众仆人退下,方才说道: “师尊请降罪,徒儿不孝,背弃师训,实在罪该万死!” 女娲怒道:“你也知道罪该万死,当初又何必动此贪念?” 女娇无奈哭泣:“我之前严守几千年,婉拒了无数痴情男儿。但此次,实乃情不自禁也。” “好一个情不自禁,明明就是你动了凡心,贪图人间七情六欲。你可知,我本欲让你在治水之后,位列仙班的。没想到,你竟做出此等有辱师门的事来。” “徒儿知错了,还请师尊容我生下婴儿后,再行责罚之事。” 女娲真是恨铁不成钢: “蠢材!你若生下此子,只能终身为妖。我若使用化元之法,将胎气转为精气,你尚且有望成仙。” “不!师尊,我不要成仙,我只要我儿健康即可!” 女娲听了,连连摇头: “想不到你受七情六欲蛊惑这么深,竟连仙位都弃之不顾,真是无药可救也!” 正说着,却听闻外边传来声音: “姐姐,金箍棒被女娲娘娘收回去啦!所幸治水之事,也已完结…… 还未言罢,胡喜媚却见女娲坐于客座之上,不由纳头跪道: “愚下不知娲皇在此,无礼喧扰,还请娲皇治罪!” “起来吧,你所犯之罪,哪有你姐的大。” 胡喜媚知道事态严重,当即求情: “娲皇明鉴,姐姐她是受凡人蛊惑,才酿下此罪过。还请娲皇念在她往日的功劳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女娇当即说道:“妹妹不可妄言,此事我乃心甘情愿,非他人蛊惑之。” 女娲本想徇私,却见她如此不知悔改,不由怒道: “岂有此理!你铸成如此大错,却还不知悔改。要是不严惩你,天理难容也!” 说罢,只见她念动咒语,向女娇奋力一指,女娇便自下而上,慢慢化为一尊石像。 眼见自己即将变成一尊塑石,女娇不禁声泪俱下:“师尊开恩,且先让我将婴儿生下吧!” 可是任凭女娇如何哀求,女娲依旧不为所动。即使胡喜媚将头磕出血来,她也不瞧一眼。 直到女娇完全沦为一尊石像后,她才愤然离去。 胡喜媚见姐姐化为石像,不禁伤心欲绝,可是除了哭,她也别无他法。 直到黄昏时分,文命终于回到了家。却见妻子化为一座石像,不由嚎啕大哭: “想我文命一生,兢兢业业,苍天为何要降此大灾于我?” 胡喜媚上前安慰道:“皆因姐姐犯了天规,又执意要将胎儿生下,故此惹怒了女娲娘娘,这才将她化为了石像。” 文命听闻,不禁大怒: “什么天条地规,我俩真心相爱,又不妨碍别人,她凭什么要加以阻挠? 亏我平日还常常祭拜她,没想到……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狠毒的恶神!” 胡喜媚见他乱骂,不由小声提醒: “姐夫莫要妄言,女娲娘娘神通广大,要是不小心被她听了去,恐怕将你也变为石像呢!” “哼!这有何惧,大不了一死而已!当初她拈土造人,造福于苍生黎民。如今,却要毁人生活,那我就将命还给她,这副臭皮囊,不要也罢!” 不曾想,这话刚好被返回来的女娲听到,不由怒火中烧: “好一个狂妄的凡人!仙界尚且没人敢如此无礼,想不到你区区一凡人,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文命见女娲现身,吓得慌忙跪下: “贱民一时气话,还请娲皇恕罪,放了我妻儿吧。” 女娲回道:“想我当初拈土造人,耗费了多少精气?炼石补天,又折了多少仙寿?方才造就了这繁华人间,倘若人、仙、妖皆荒淫乱配,那这世间,岂不乱了套?” “贱民知道滥交不妥,但我妻子已经怀胎九月,而娲皇您素来慈悲为怀,又怎能忍心一尸两命?” 第18章 女娇弃子大禹称帝 女娲冷峻回道: “正因我心怀善念,所以才又返回此处。听着,我可以将孩子还你,但女娇却不能再与你相见。 另外,孩子长大后,你亦不可告知其生母是谁。否则,我必将严惩!” 文命见孩子有救,却不能再见妻子。心中虽然很是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 他又担心,女娇日后会因牵念父子,受到责罚。于是只能违心说道: “感谢娲皇大恩。我儿能平安就好,至于妻子,凭我当今功德,再续一个又有何难?” 女娲听了,很是满意:“难得你如此豁达,甚好!” 然而女娇虽然化为石像,但是却还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见丈夫竟这般绝情,不由肝肠寸断,痛苦万分,眼泪竟从早已石化的眼眶中流出。 只可惜,文命并没有注意这些,只顾着拜谢女娲。 而这一切,皆被胡喜媚看在眼里。 见姐姐被狠心抛弃,她不禁暴跳如雷,伸出利爪就往文命脖颈刺去。 幸亏女娲眼疾手快,只轻轻一掌,她便飞撞到木门之上,晕了过去。 紧接着,女娲又念动法咒,将女娇的魂魄从石像中逼出,装入一个雕龙戏凤,美轮美奂的金葫芦中。 随后,又用祥云带着昏迷的胡喜媚,飞身离去。 文命见她飞走,不由追出去感道: “娲皇,你还没把我儿子给我呢!” 只是女娲早已没了踪影。 “骗子!想不到神仙也会言而无信。”文命不禁哭骂。 正悲痛之际,却听到房中有声响。 于是他立马跑进去,只见那石像慢慢裂开,一个哭啼啼的婴儿赫然出现。 文命见状,不禁破涕为笑,走上前抱起婴儿,又逗又亲。 这喜悦之情,使他瞬间忘却女娇离去之痛。 话说女娲带着胡喜媚离去,须臾间就到了黄河畔边。 只见她念动法咒,千里之外的女娇石像便应声飞来,聚合之后,显出了肉身。 随后又将金葫芦打开,把魂魄注入她体内。 女娇便恍如做了噩梦一般,立马惊醒,然后又大哭起来。 女娲见她正伤心,便先由着她哭,自己则在一旁闭目打坐。 恰巧胡喜媚这时醒来,见姐姐正伏地抽泣,不由跑去安慰,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两人便已抱头痛哭。 过了许久,女娲见她俩痛哭不止,只好起身劝道: “一切悲伤,皆因欲念而起。修仙者,应当摒弃所有痴、嗔、贪,方能得道。世人皆薄情,何况男子乎。 你看他说那话,‘凭我当今功德,再续一个又有何难’? 如此薄情负幸之人,又怎么值得你去如此悲伤?” 胡喜媚听了,也觉得在理,于是止了哭声,对女娇出言相劝: “姐姐,娲皇说的对。姐夫…不对,文命若是真的爱你,必当与你同生共死,断断不会抛下姐姐苟活的。 可是呢,他眼里只有孩子,早把你丢弃了。” 于是女娇脑海中,不禁重复回想着文命的绝情:凭我当今功德,再续一个又有何难? 渐渐地,女娇不禁由爱生恨: “好一个绝情的负心汉,亏我真心待你,你却将我视为草木。你虽为人族,却连禽兽都不如!” 说罢,便欲起身飞去,却被胡喜媚拉住问:“姐姐去哪?” “我要夺回儿子,再将那负心汉碎尸万段!” 胡喜媚兴奋道:“好!我跟你去!” 不料话音刚落,就被女娲训斥: “站住!你与人族结合,本就铸下了大错。怎么还敢放肆!” 女娇闻言,当即跪道: “师遵息怒,都怪徒儿一时冲动。只是此仇不报,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也。” 女娲见她下跪,方才缓和了语气: “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俩本是夫妻,如今分离,也算有缘无份,又何必弄得你死我活。更何况……” “何况什么?”女娇不禁问。 女娲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原本我不该讲与你听,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但见你苦大仇深,还是说出,让你欣慰一些。你所生之儿子,将来会是一代帝王。” 女娇听了,果然高兴,却又有些不太信:“师尊如何得知?莫非是哄我罢了。” 女娲不禁觉得好笑: “我自出世以来,只会训人、诲人、劝人,从来不会什么哄人。 实话说与你听吧,前日昊天天帝元神出窍,来到冥界择机转世。 而文命治水有功,将来必定称帝,因此昊天便托生为他爱子,以袭帝位。” “多谢师尊相告,我儿将来会是九五至尊。为娘的虽不能与之同享富贵,然亦心满意足也。” “姐姐真是好造化,竟生出一位人帝来,也不枉受了这般委屈。” 胡喜媚激动地握住她双手,高兴说道。 女娇笑中带泪,不禁合手祈祷: “愿他将来做个圣君,受群臣拥护,万民敬仰。” 女娲回道:“既如此,你应当得好好修行,为他行善积德,方能如愿也。” “是,弟子谨遵师命!” 胡喜媚见女娇一口一个师尊,心中甚是羡慕,不由向女娲跪拜道: “女娲娘娘,愚下潜心修炼,素来与人为善。自小就仰望娘娘盛名,还请娘娘也收我为徒吧?” 女娲思虑了片刻,她觉得胡喜媚虽然天资聪颖,但却没有女娇那么踏实,于是只能拒绝: “你虽然协助文命治水有功,然而我门规甚严,只怕你自由惯了,难以适应。” “不会的,我一心修行,什么苦难都能克服。只要你拜在女娲娘娘门下,我自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女娲见推辞不过,只能允诺道: “既然如此,你且先修炼。若日后的表现,真如你所说的这般优秀,我定将你收为二弟子。” 胡喜媚见有希望,不由兴奋跪拜: “多谢女娲娘娘开恩,我必定好生修行,不负娘娘重望……” 三个月后,公元前二零七零年,文命因治水有功,受舜王禅让。于平阳城中即位,国号为“夏”,史称“夏禹”。 禹在位期间,铸九鼎、征南蛮,励精图治,功勋卓着。 十年后,禹东行,病逝于会稽。儿子启,取代伯益,世袭帝位。 第19章 祝融报仇鸿钧下跪 话说自昊天托胎转世后,天庭的矛盾日益尖锐。 其中以鸿钧为首的众神仙,对女娲将天帝之位搁置的做法,颇为不满。 况且鸿钧座下有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大弟子。 弟子门下的徒弟又有好几十人。因此在天庭之中,占有很大的威望。 而反观女娲,她素来不喜欢收徒。就连大徒弟九尾狐,她都无意让她位列仙班,因此显得势单力薄。 一日朝堂之上,众仙又议起选天帝的事来。 这回依旧是通天教主率先发问: “娲皇,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我们天庭,为三界之首,是不是也得选一位天帝了?” 女娲知道,这绝不是通天教主一个人的主意。而是以鸿钧为首,天庭大多数天神的意思。 要是果断拒绝,势必引起哗变,因此也只能微笑道: “众仙不必心急,天帝人选,早已定为昊天。 只不过他资历尚浅,威望不足,因此才下凡历劫。大家放心,数千年后,他自然会回归的。“ 通天教主哪里服气,他只想让师傅鸿钧登上帝位,这样自己的身价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且能得到不少好处。 于是,他便继续说道: “娲皇上仙,在下认为,天帝之位,应该是有能者居之。既然昊天资历尚浅,那就应该换位德高望重之人。” 女娲有些不悦: “话虽如此,然而德高望重者,除了陆压与鸿钧,其余要么资历不够,要么能力欠佳,再无合适人选。” 见女娲这么说,通天教主不禁给二师兄使了个眼神。 元始天尊方才出列说道: “只可惜陆压真人离开天庭,不知所踪。而师尊他老人家为了避嫌,也只能婉拒帝位。” 通天教主见他按事先商定,抛出话题,于是便假装反驳: “师兄此言差矣,师傅个人事小,天庭事大。岂能为了避嫌,而耽误了天庭大事?” 女娲看了眼鸿钧,既然提到了他,倒不如让他再表一回态,反正上次他已经拒绝了,总不可能出尔反尔吧? “鸿钧上仙,弟子要拥你坐天帝之位,你意下如何?” 哪知鸿钧这回便不再推辞: “臣下才疏学浅,本不敢担此大任。但天庭不可一日无君,若是实在无人可选,臣下愿意,以大局为重。” 女娲听了,心中不禁一惊:上次他明明是拒绝的,如今怎么又愿意了?莫非…是受了徒弟蛊惑? 鸿钧的表态,让女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问堂下众神仙: “你们都觉得,我们该重选天帝吗?” 其中多数拥护鸿钧的,都纷纷表态应该重选,而少数和他们没有瓜葛的,也不敢轻易反对。 毕竟万一他真的当了天帝,那自己岂不是要被针对? 女娲见朝堂之上,竟无一人心向自己,不禁很是失望。 不料此时,西王母站了出来: “按理说,我入天庭最晚,本不该多嘴。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忍不住站出来。 既然娲皇立昊天为帝,他又不曾退位,我们又如何另立新君,真是名不正则言不顺也。” 通天教主冷笑回复: “东皇天帝驾崩时,也不曾宣布退位,就能另立新君。为何昊天转世了,我们就不可以另立了呢?” 王母不禁争辩:“东皇天帝驾崩,事出突然,因此来不及交待。 而昊天天帝转世时,则是有充裕时间的。他既然不宣布退位,自然就不能另立。” 通天教主不屑道:“笑话,他既然已经脱胎转世,就应当视为自动放弃天帝之位,又何须宣布? 假若你西王母下凡历劫,难道司管女仙之职,就得一直空缺下去吗?” 她这一番话,立马怼得西王母哑口无言。 她原本只想报答女娲的知遇之恩,没想到自己并不是通天教主的对手。 然而,她虽然争辩失败,但却又引出了另一个天神的反对,那就是火神祝融。 自从儿子共工死后,他便对鸿钧怀恨在心。 想着要不是他用锁链,穿了儿子的琵琶骨,那么儿子就不会被活活烧死。 想起这些,他不禁愤怒万分:“禀娲皇,臣下,也反对另立天帝!” 女娲见祝融居然支持自己,心中很是意外。毕竟西王母支持自己,她知道是为了报知遇之恩。 而至于祝融为何要帮自己,她实在想不通。 因为自己明明将他儿子,囚禁在不周山下近三百年,又率兵进行围剿,最后还被鸿钧穿上琵琶骨…… “鸿均?”想到此,她终于明白了原因: “既然如此,那你且说说看。” 只见祝融慷慨激昂道: “倘若要另立天帝,那此人非鸿钧上仙莫属。然而,因为他有两点过失,所以不能立为天帝?” 女娲迫不及待地问:“哪两点?” 祝融答道:“其一,纵然弟子作恶。平阳城之战,大弟子太上老君,假意与赤乌火鸟商谈,实则将其骗入圈套。” 太上老君闻言,慌忙解释: “此事当初,乃是奉了东皇天帝之命,我并不知是诈也。” “你不知,但你师弟通天教主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仅假冒你改了时间,还下凡间给了大羿宝雕弓。” 通天教主见他针对自己,也慌忙解释: “这也是奉了东皇天帝之命,我岂敢不从?” 不料却被祝融反呛: ”俗话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是奉天帝之命,身为人臣,也应当力谏,让其改变欺诈的策略,而不是唯命是从。” 通天教主听罢,知道自己理亏,于是便改变了思路: “此事纵然是我做的不妥,与我师傅有何干系?” “为师者,如父也。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他如何没有过错?” 女娲生怕鸿钧反驳,于是赶忙问道: “那你所说的第二个过错,由是什么?” “其二,乃是失职之过也。当初平阳城之战,凤凰突然喷出三灾阴火,然而身为天庭重臣,他居然将天帝弃之不顾,实在罪无可恕!” 鸿钧回道:“当时情况紧急,而那三灾阴火,无神能挡,我实在救之不及也。” “是吗?”祝融不禁冷笑: “莫不是因为觊觎天帝之位,故意不救吧?” 此言一出,天庭哗然,吓得鸿钧当即跪下: “娲皇上仙,臣下万万不敢生出僭越之心啊,还请娲皇明鉴!” 第20章 鸿钧怀恨暗讽女娲 女娲见鸿钧急切的样子,心中不禁很是爽快。 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很关切的样子: “上仙快快请起,我自然相信以你的品行,是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只是,即使我信,但保不准别人会到处乱说。若此谣言传了出去,恐怕…恐怕会有损天庭威严。” 鸿钧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通天教主,见师傅被别人扣上弑君的帽子,不禁勃然大怒: “祝融!你这区区人仙,竟敢信口雌黄,污蔑天仙,简直罪无可恕!” 祝融答道:“我虽然是由凡人修仙而来,但既食天庭俸禄,就该据理力争,以天庭安危为重,又何必顾虑身份?” 女娲见祝融势弱,又担心他把话题扯远了,于是慌忙插话道: “通天教主之言,未免过激也。在我天庭之中,所有神仙只论官阶,不问出身。 何况祝融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倘若鸿钧上仙即帝位,只恐天下议论纷纷,有损天庭威严也。” 鸿钧见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让自己当天帝。 但奈何她又高自己一等,因此也只能借机讽刺道: “娲皇所言极是。只是天庭之上,不可一日无君,倒不如请娲皇荣登天帝之位,保万世太平,如何?” 女娲知道她在挖苦自己,自古哪有女子做天帝的? 心中不禁很是愤怒,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婉拒道: “承蒙鸿钧上仙抬爱,只是在下乃一介女流,断断不能坐享此位,坏了规矩。 依我看,天帝之位还是暂且搁置,天庭中一切事务,由我代理。待昊天历劫归来时,再议此事。” 祝融见鸿钧计划落空,不由高兴道: “娲皇所言甚是,立天帝之事,实在无需再议。” 这把一旁的通天教主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自竞选天帝之位落败后,鸿钧越发担忧起自己的前途。 毕竟女娲与昊天相互扶持,等昊天归帝位,她便可以转世,以此躲过三灾八难。 等到修身成仙,位列仙班时,昊天再对她委以重任。 而自己倘若要躲劫难,也只能投胎转世。 但那时,恐怕天庭再无自己的立锥之地。 想到此,他不禁觉得,自己门下弟子众多。 倘若趁此时,占据天庭各部要职,那么即使将来自己再转世修仙,也会方便许多。 但问题是,如何将天庭各部人员,替换成自己门下弟子,这实在是件难以做到的事情。 一日,太上老君正在铸造火炉,却见师傅鸿钧前来拜访,只得放下手头的活,前去迎接。 见了鸿钧,他便寒暄问候: “师尊有事,召徒儿去就是,何必劳驾亲临?” 鸿钧回道:“没甚要紧事,就随处逛逛而已。不知近日,你忙于何事?” 老君不禁有些失落: “前日我锻造兵器时,不想那炉子竟漏了,火势极大,险些烧了这八景宫。如今正打算按照八卦布阵,重铸一个呢。” “你做的是什么兵器,竟如此厉害,连炉子都炼漏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兵器,不过一把九齿钉耙而已。”老君说着,请他上座,自己则侍立听候。 鸿钧见他如此拘谨,忙摆手笑道: “快坐快坐。哎呀,我这三位徒弟中,就数你最敬重师傅了。如今就咱们两个,你就不必客气了。” “是。” 见老君安坐,鸿钧方才挑起话头: “贤徒,不知你自出世以来,共经历了几次三灾之难?” 老君思虑了会,答道: “灾劫每五百年一次,细算至今,恐怕也有数千回了。只是这些劫难,一回比一回凶险,实在难防。” “是啊,三灾之劫实在难防。若是稍有不慎,顷刻间便如东皇一般,灰飞烟灭。 不过我闻投胎转世,可消此劫,也不知真假否?” 老君回道:“投胎之法,确实可行,只不过千万年的道行,也会尽数消失。” “那倒也无妨,毕竟性命要紧,法力没了可以重修,或者倚仗法宝也可。 老君不禁疑惑:“师尊为何有此问?莫不是以后您也想用此法,化解三灾之难?” 鸿钧点头答道:“正是也。不过为师担心,转世之后若是再登天庭,恐怕难再得到尊敬。” “师遵所虑甚是,将来是昊天称帝,可他素来对咱们,没什么好感。只怕转世之后,难以得到他的青睐。” 鸿钧见时机成熟,不由问道: ”倘若寻一法,将那天庭各部人员,换成我门下弟子,那将来投胎为人再回归神位,岂不轻而易举?” “师尊所言甚是。” “那贤徒,可有此妙法否?” 老君回道:“若要取而代之,势必大动干戈,将各部众仙尽数诛之。随后再胁迫娲皇,封我门下弟子为各正部天神。” 鸿钧听了,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倘若与女娲反目成仇,那我们就成了篡君夺位的乱臣贼子也。其中凶恶,实难预测,即使赢了,也得名不正,不会长久。” “可是除此之外,我也实在想不到使用何法,能将天庭各部取而代之。” 鸿钧见他如此说,也只得先行告辞,转而向元始天尊的玉虚宫飞去。 元始天尊见师傅前来,忙率众弟子迎接,让他们逐个向鸿钧请安; “在下广成子,拜见师祖。” “在下赤精子,拜见师祖。” “在下黄龙真人,拜见祖师。” “在下惧留孙,拜见师祖。” “在下太乙真人,拜见师祖。” “在下灵宝道人,拜见祖师。” “在下文殊真人,拜见祖师。” “在下普贤真人,拜见祖师。” “在下慈航道人,拜见祖师。” “在下玉鼎真人,拜见祖师。” …… 鸿钧见他座下十二弟子,个个神采奕奕,超凡脱俗,不禁很是满意: “好!众位皆是翩翩俊才,将来势必大有作为呀!” 没想到元始天尊见师傅夸赞,不仅没有一丝得意,反倒一脸愁容: “唉,他们虽然个个才华横溢,只可惜天庭排斥我等,恐怕将来他们,只能做一个逍遥散仙罢了。” 鸿钧安慰道:“贤徒莫愁,我此番前来,正是要与你商议徒孙们的前程之事呢。” 元始天尊一听,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忙将师傅邀至内厅。 第21章 通天教主献诡计 元始天尊刚把师傅迎至厅内,便迫不及待问道: “不知师尊刚才所说,专为我门徒的前程而来,是何缘由?” 鸿钧回道:“其中缘由,皆是因我现在的困境也。如今天庭之上,我威望渐弱。 就连那人仙祝融,都敢对我趾高气昂,真是世风日下。” “师尊不必心烦,不就区区一个祝融吗?他日我寻个机会,将他打个七窍流血,为师尊你出气。” “罢了罢了,区区一人仙尔,何必为他怄气。倘若他告到女娲处,反倒显得我小气。 我此番前来,也不是向你抱怨,而是有要事与你商议。” “哦?师尊请讲,小徒洗耳恭听。” 鸿钧不禁感慨道:“唉,今时的天庭,真是不同往日也。想当初东皇在位时,我们尚能受人敬仰。 而如今由娲皇代理后,我们便慢慢不受待见,真是令人不得不忧虑啊。” “师尊所言极是,之前我与南极仙翁交情甚好,也不知怎的,近日便疏远了。现在想来,恐怕也是因此缘故。” 鸿钧见徒弟也遭遇了区别对待,心中的愤恨不禁又增加了几分: “一切缘由,皆是拜女娲那厮所赐也!倘若她不阻挠我登天帝之位,我们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元始天尊听了,不由摇头轻叹: “唉,只因她位高权重,如今对我们野蛮施压,实在过分。” “贤徒不必沮丧,既然她对我们如此绝情。我们为何不对她进行反制?” 元始天尊不明其中深意,还以为师傅打算与女娲火并,不禁担忧道: “女娲法力高深莫测,且又有众天神的支持,我们若是强攻南天门,恐怕胜算不大也。” 鸿钧见徒弟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不禁笑道: “哈哈,贤徒多虑了。我并不想与她为敌,只想寻个法子,将我徒子徒孙,都安插到天庭中去。 不知贤徒,可有什么妙计否?” 元始天尊思虑半晌,方才回道: “如今天庭各部皆是满员,不曾有何空缺。徒儿实在想不出有何妙法,能将门下弟子安插于天庭之中。 不过三师弟向来聪明,或许他有办法,也未可知。” 鸿钧见他如此说,也只能起身辞别。随后驾云,飞下天庭,直奔通天教主的碧游宫而去。 通天教主此时正教众徒弟使用法器,见师傅亲临,忙率他们到门口恭迎。 鸿钧刚按落云头,众门徒纷纷上前作揖施礼; “在下多宝道人,拜见师祖。” “在下金灵圣女,拜见师祖。” “在下无当圣女,拜见师祖。” “在下龟灵圣女,拜见师祖。” “在下赵公明,拜见师祖。” …… 鸿钧见通天教主的门徒,居然以女子居多,不禁调侃道: “贤徒的碧游宫,真是风景夭夭,胜你两个师兄也。” “师尊过奖了,不知您光临寒舍,有何拜赐?” 鸿钧也不避讳,当着众人面,把事情缘由,一一说了出来。 通天教主回道:“此事不难,只需将天庭各部天神,尽数诛杀。到时天神骤减,容不得她不用我们。” 鸿钧听了直摇头:“万万不可,若与天庭操戈相向,我等岂不成了逆贼?” 通天教主冷笑道: “这又何需与他们当面厮杀,只需使个借刀杀人之计,即可坐收渔利。” “哦?贤徒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我听!” “师尊勿急,请移步厅内,容我慢慢道来。” 厅堂内,两位侍女奉上琼浆玉液后,通天教主便叫她们先行退下。然后才对鸿钧说道: “师尊,你可曾还记得禽王凤凰否,它对我们天神族,可是恨之入骨啊。” “怎会不知,当初正是它的一股三灾阴火,将东皇天帝烧得灰飞烟灭。” “它既有如此神通,我们何不请它上天庭,再烧一把火呢?” 鸿钧诧异道:“它乃是我们的死敌,如何请得动?” “这就要看师尊您的诚意了?” “哦?此话怎讲?”鸿钧不禁疑惑。 只见通天教主佞笑道: “师尊可亲自去趟丹穴山,与它将事情缘由说清。它若答应,我们便可将它带至天庭,趁众神不备,让他们葬身火海。” “你是说我去?”鸿钧不禁惊讶。 “此事想要成,必须得委屈师尊您一次。若是换别人去,那凤凰未必会信。” 鸿钧思虑半晌,知他所言非虚,当即同意道: “好,我去一趟,倒也无妨。只是之后,要如何将它带上天庭呢?” “这简单。反正明天下午,天庭不是要举办什么蟠桃盛会吗? 我们可以趁众神把盏欢聚之时,将凤凰带去。为宴会来个喷火表演,给他们‘助助兴’。” “好!此计甚妙!”鸿钧听了,不禁很是满意。 不过想到时间仓促,他也来不及歇息,当即与徒弟痛饮一杯后,便起身往西北方向飞去。 行不多时,只见一座巍峨雄伟的高山,映入眼帘。 时值中秋,那山中成片已经黄透的梧桐叶熠熠摇曳,好似一座璀璨的金山。 突然,他似乎听到山脚之下,有哀嚎声。于是急忙按落云头,前去查看。 这一看,倒把他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孔雀立于半空之中,正将山下十几个奔跑逃命的人,一个一个地吸入腹中。 鸿钧见了,也不禁感叹: “都说凤凰喜欢吃人,还以为是讹传。如今得见,果然凶狠!” “是谁在那,窃窃私语?”孔雀见他在半空中看着,不由飞来询问。 鸿钧欠身作揖道:“我乃鸿钧子也,因事前来求见凤王。不巧听到山下传来阵阵哀嚎之声,便忍不住飞下查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猛禽走兽,皆喜欢以人族为食。而那十几人,偏偏来此掘金挖玉,简直是自寻死路!” 鸿钧丝毫不同情这些凡人,而是问道: “此处不是凤王栖身之所吗?怎么阁下也在此?” 孔雀一脸不屑:“凤凰乃我生母。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来看望母亲吗?” 鸿钧这才意识自己说错话,一边赔笑,一边问道: “不知令堂,现在可在山中否?” 孔雀不禁警觉起来:“我们两族素来誓不两立,你找它做甚?” “实不相瞒,只因我在天庭之中,屡受女娲排挤,故此心有不甘。所以特来与凤王会面,一同诛杀神族!” 第22章 战孔雀结盟凤凰 孔雀哪里会信:“前番你们天神族使诈,将那九只赤乌火鸟尽皆射死。如今,你又打算故技重施么?” 鸿钧慌忙解释:“阁下误会了,上次射杀赤乌火鸟,乃是东皇太一的主意,与我并无瓜葛呀。” “哼!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哪里还分什么你我他?” 鸿钧原本想让孔雀带路,没想到它态度竟如此敌对,因此只得躬身拜别,自己去寻。 哪料孔雀以为他要硬闯,立马飞往高处,将身躯变得如同大厦,挡住去路道: “若是识相的,就赶紧逃命去吧。否则我发起狠来,只怕你性命顷刻间休矣!” 鸿钧哪里受过这般恫吓,要是往常,肯定动起手来。但今天他有求于凤凰,因此也只能克制住: “阁下稍安勿躁,我此番前来,乃是诚心诚意,你就让我见见凤王吧!” “休得多言!若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鸿钧目光凌厉,全然不惧它: “我好言相求,阁下若还是这么咄咄逼人,我自当奉陪!” 孔雀见他变了脸,立马展开右翅尽力煽去,羽下立时狂风大作,向着鸿钧袭来。 “哼,又使金翅大鹏的伎俩。”鸿钧见状,不禁轻蔑一笑,急忙念下避风咒。 殊不知,此风与金翅大鹏那飞沙走石之飓风不同。 这风更加凶险厉害,不仅能摧城毁人,更能融铁碎石,撼天动地。 鸿钧立马被吹得如同波涛中的小船一般,摇摇欲坠,惊险万分。 “果然轻敌了。”鸿钧不禁生出悔意,当即掷出一个法宝,名唤太极图。 只见那图立马迸出金光,图中阴阳两极快速轮替翻转,将那恶风尽数吸入其中。 孔雀心中不服,当即飞起,左右开弓拼尽全力煽去,却仍旧不能撼其分毫。 心中不由大惊,转身往山林中逃去。 鸿钧知它是去找凤凰,便紧随其后。 当翻到山头另一边后,果然见一只斑斓绚丽的彩凤,栖于梧桐树上。 “母亲!快救女儿性命!”孔雀见了它,急忙喊道。 凤凰转过身来,见鸿钧正拿着太极图追赶,当即喷去一股三灾阴火,吓得他急飞出数十丈外。 “凤王请勿动怒,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也。” “你刚才分明在追杀我女儿,如何见了我,又换了这副嘴脸?” “哎呀,真是天大的误会也。在下刚才飞临前山,恰巧碰见令爱。 正欲请它领路,不成想令爱煽风攻来。我实在抵挡不住,只得拿出此太极图来化险为夷。” 凤凰听了,又向孔雀问清缘由,方才息怒: “你我两族向来势不两立,今番前来,莫不是又要使诈,赚我性命?” “凤王明鉴,前番射杀赤乌火鸟,乃是东皇太一与女娲的诡计。如今东皇已经罪有应得,只可惜那女娲却还逍遥法外。” 凤凰听罢,不禁气得咬牙切齿: “赤乌火鸟乃我禽族救命恩人,他俩竟设下如此阴毒计谋,将它们一一射杀,简直可恶至极!” “凤王息怒,我此番前来,正是帮你提供一个报仇雪恨的良机呢!” “帮我?你怎么会帮我,无非就是想把我骗入圈套,伺机诛杀罢了。” “我绝无此心啊,还请凤王明鉴。实不相瞒,自东皇太一死后,本该我登天帝之位。 但那女娲却独揽大权,并且暗中勾结战神昊天,破格封他为天帝。 随后又让他先下凡躲三灾之劫,等他灾劫过后,自己再转世躲劫。这样,他俩就能永世为尊!” 凤凰回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怎么不相干?你与女娲有血海深仇,我也与她不共戴天。咱们为何不趁机联合,灭了那昏庸的天庭?” 凤凰一听说要诛灭天庭,心中自然斗志昂扬。只是,它压根不信他的话: “哼,你当我傻吗?这一定是你俩设的圈套,故意诱我入局罢了。” 鸿钧见实在劝不住,只能了豁出去: “凤王若不是信,可留下我为人质,待你得胜归来后,再放我生路。” 凤凰听他这么说,不由心中一惊;此事恐怕是真的,我若想重新振兴禽族,断断不可失此良机也。 想到此,它不禁和善许多: “阁下若是愿意留下作为人质,恐怕还得受些委屈才行。” “什么委屈,凤王但说无妨。” “为防止你中途逃跑,我需将你严实捆了,交由孔雀看管。” 鸿钧思虑半晌,方才同意道: “这也未尝不可,只是希望凤王您能信守承诺。可别把我困了之后,就用三灾阴火来烧我。” “你放心,我们禽族不似你们那般狡诈。何况射杀赤乌火鸟的罪魁祸首,又不是你。 所以就算烧了你,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鸿钧见它这么说,方才放心: “既如此,将我绑了就是。只要能诛杀女娲,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临到深夜,通天教主见师傅还未归来,猜出他是被扣作人质,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便少了个帮手。因此只得飞去玉霄宫,将事情原委告知师兄元始天尊,一同商讨对策…… 次日清早,孔雀便化为一曼妙女子,从腰间取下一法宝,名唤乾坤如意袋,也叫后天人种袋。 只因孔雀爱吃人,所以专门花了五百年余年的时间,编织出此法宝,时常掳些人装进去作口粮,等饿时便取出来吃。 只见她张开袋口,鸿钧便如同一片落叶般,被吸了进去。 起初,他只感觉里面一片漆黑,其它并无任何异常。 可是还没过半刻钟,就觉得浑身酥软无力,一下瘫倒在地,再也挣不起来。” 凤凰见状,不由好奇问: “你这袋子是什么宝物,可别把他闷死了。不然他门下弟子找你算账,我可帮不了你。” 孔雀回道:“母亲放心,这是我的口粮袋,闷不死人的,只会让他们浑浑无力。” “那倒好,我还寻思该用什么捆他,以防他逃跑呢。如今有这袋子,看他如何使诈!” 凤凰说罢,也化作一妙龄女子。然后从崖壁上取来一盏灯炬,吹出一丝三灾阴火将它点燃: “此炬是我用自己的秽物熬炼而成,故而能承受此火燃烧。若是黄昏我还不能回来,又或是有人前来营救,你便可用它杀了鸿钧。” “是!女儿明白。” 凤凰交代完毕,便起程往碧游宫方向飞去。 第23章 蟠桃宴上伏杀机 凤凰按照鸿钧的提示,一路向南飞去。 到了东海地界后,又继续飞了约一刻钟后,果然见到海上有一仙岛。 “看那那岛上祥云霭霭,想必就是碧游宫了。”凤凰自言道,当即飞了下去。 不料却被一个巡视的游神拦住:“你是何人?竟敢在仙家胜境游荡?” 凤凰按住云头问道: “此处可是通天教主的碧游宫否?我受鸿钧上仙所托,特来拜访。” 那游神一听鸿钧两字,立马变得谦恭有礼: “原来您是师祖的朋友呢,适才失礼了,还请见谅。” 说着便将她带至门外:“请您稍候,容我进去禀报。” 没一会儿,只见一个头束发冠,身穿黑道袍的长髯道人走了出来: “我师傅他没事吧?” 凤凰回道:“没事,有我女儿侍奉着呢。你就是他的三弟子,通天教主么?“ “在下正是,请往内厅叙话。” 凤凰端详了他一番,说道: “你看起来,可比你师傅聪明多了,连凶恶之相,也多了几分。” 通天教主叹道:“唉,世途险恶,总要几分威严之相,方能震慑敌人。凤王若是现出本相,只怕也是不怒自威吧?” 凤凰没有回答,而是转了话题: “数百年前,你师兄太上老君曾去过丹穴山见我,他倒是和蔼许多。 只是没想到,那和蔼善面之下,竟也包藏祸心。我当时若是轻信,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通天教主赔笑道: “我大师兄原是敦厚之人,此事也怪不得他。当初只是奉了东皇和女娲的谕旨,他本不知那是诈也。” 一提到女娲,凤凰就又恨了起来: “当年我灭了东皇太一之后,径直奔向南天门而来,没成想在门前遇到了她,当时只因势单力薄,故而没与她交战。” “凤王放心,此番你也不需与她力战。只需趁她不备之时,喷出三灾阴火来,她便会如同枯草一般灰飞烟灭。” “这我自然知道,只要能杀了她,那时天庭之上,我再无所惧也。” “话虽如此,然而你亦不可恋战。倘若他们暗中放冷箭,难保你不会有性命之忧。” 凤凰不禁冷笑:“你倒关心起我来了,还真是实属难得。莫不是怕我死了,你师傅的性命也顷刻间休矣。” “凤王您果然是明白人,倒也省去我许多口舌。只是务必要听我一句劝,若是杀得女娲,那自然最好。 若是杀不得,亦不可恋战。你可飞去别处,多杀些不曾防备的天神解恨……” 天庭之上,瑶池畔边,众仙婢正预备蟠桃琼浆,等待众嘉宾来临。 你道昆仑山中,已经有一处瑶池,天庭之上,如何又冒出一个来? 原来是女娲娘娘,她担心西王母思家心切,故命工匠接引天河之水,仿着昆仑山那瑶池模样,新建了一个。 西王母自上天庭之后,因有蟠桃加持,众仙皆对她尊敬有加。 她也偶尔命人摘几个蟠桃,当作贺礼,送与那些对自己有大恩的天神。 当初将蟠桃树移栽天宫之时,多亏元始天尊帮忙,才使果树一棵不死,果实一枚不凋。 移栽成功之后,她便摘了十个,送与那些出力之人,那时她与元始天尊,交情甚好。 但只因为,前日她反对鸿钧登天帝之位,元始天尊便不再与之往来,使她心中常怀几丝愧疚。 众仙婢正忙碌之时,只见半空中,四五位仙娥簇拥着龙吉公主和西王母前来。 管事的见状,忙飞身去迎接:“恭见王母、龙吉公主。” 西王母冷峻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预备好?若是误了正事,你担待得起么?” 吓得管事之人忙跪道:“快了快了,再需半刻钟左右即可。” “千万做得稳当些,此次蟠桃宴,事关我瑶池声誉颜面,若有差池,休要怪我无情!” “是!”管事的战兢兢回道。 下午未时,众天神已经陆续赶来,瑶池畔边变得热闹非凡。 东方天边,女娲踏着祥云瑞气而至,众仙皆起身齐喝:“恭迎娲皇降临!” “众仙家不必客气,请落座。众位都到齐了吧?“ 西王母回道:“禀娲皇,只差鸿钧上仙及其三位弟子,想必是不来了吧。” 祝融听闻,不禁很是气愤:“岂有此理!如此天宴盛会,竟敢无故不来,他们也太嚣张了!” 女娲反倒和颜悦色: “想必他们正为鸿钧落选天帝之事,而耿耿于怀,故而不来。且随他们吧,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正说间,只见通天教主驾云而至,欠身拜道: “臣下来迟,还请娲皇见谅!我师傅与师兄们,皆因府中有事,不能前来。” 祝融起身怒喝:“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负气不来罢了!简直不把娲皇放在眼里!” 这一通质问,惹得通天教主心里不禁咒骂: “你这憨货,待会不把你烧个七窍生烟,算我白来!” 但明面上,还得笑呵呵回道:“确实是府中有事,不能前来。” 女娲也不想多做计较:“既如此,那就请落座吧。再争执下去,只会扫了大家的兴致。” “是!”通天教主回罢,便飞往自己桌位。 你猜怎不见凤凰身影?原来它先是变作一道童,由通天教主带入天庭后,又化为一仙婢,此时正隐匿于盛会之中,伺机行动。 高阶之下,几位乐师正敲击着编钟,动听的音乐随之绕耳不绝。 瑶池之上,只见七位仙娥翩翩起舞,那娉婷婀娜的身姿,看得众仙如痴如醉,逍遥快活…… 而此时,女娲却发现倒酒的侍女之中,有一人时常盯着自己,像是与自己有仇一般。 使她心中不禁纳闷: “难道我往日责骂过她?因此令她怀恨在心,故而时时盯着我?” 想到此,她不由让身的侍女去叫她来,打算问个清楚。 哪料那婢女一听说女娲叫她,还以为被识破了,慌得显了凤凰真身,向女娲喷去三灾阴火。 幸而女娲早有察觉,及时飞了出去,只是可怜她身旁侍女随从,尽皆化灰。 众神见状,惊恐万分,纷纷起身逃离。 凤凰不见了女娲,只得对众仙下手,只见它先往左边喷去一股三灾阴火,然后右边也随之而上。 第24章 天庭大战两败俱伤 只见那左右两边的天神,皆在阵阵惨叫声中,被活活烧死。 而位于凤凰身后方的西王母见状,立马吓得花容失色,忙拉着龙吉公主一起躲到屏风之后。 “孽畜!休得放肆!”半空之中,女娲一声大喝,随即掷出一法宝,名唤山河社稷图。 那宝物瞬间瑞光四射,图中更是蕴含天地乾坤之道,犹如另一个栩栩如生的大千世界。 一旦被吸了进去,即使有再大神通,也无法伤到图外世界。 眼见即将被吸入,凤凰急忙喷去一股三灾阴火,期望将那宝物焚毁。 但是三灾阴火只能涂炭生灵,并不能烧毁那俗物。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暗处的通天教主运用神力,猛得朝那宝物背面击去…… 那法宝便应声跌落在地,黯淡得如同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凤凰眼见自己化险为夷,立马又向女娲喷去三灾阴火。 女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一时无力抵挡,只能先行飞离。 凤凰见她势弱,立即飞身追去,见有天兵前来救驾,当即又喷去三灾阴火,烧得他们个个瞬间化成草木灰。 暗中观察的通天教主见状,心中自是无比欢喜: “女娲,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只是还没高兴一会儿,只听得守门的天兵奔逃进来: “不好啦!禽族从东天门攻杀进来了!” 话音未落,追来的金翅大鹏便已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原来那凤凰在来碧游宫前,就已经通知禽族各部众,召集大家一起剿灭天神族。 “糟了!中了凤凰的将计就计。”通天教主立时后悔不已。 可眼下两位师兄,已经按照计划前去营救师傅,自己早已孤立无援。 正想时,大鹏已经飞临上空,直扑而来。 通天教主当即念动真言,运用神力迎面击去一掌。 大鹏立马翻身躲过,等再要去抓他时,却早已不见其踪影。 大鹏也没去追,而是转身对着众禽族说道: “兄弟姐妹们,咱们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凡遇到天神族,都给我格杀勿论!” 青鸾、毕方、帝江等一众飞禽听了,都兴奋无比地嚎叫着,飞往各处屠伐杀戮…… 一时间,整个天庭被搅得天翻地覆。那十万天兵,本是昊天统领,如今群龙无首,简直不堪一击。 只见众禽族一拥而上,都杀得兴致勃勃,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眼见似乎败局已定,长生仙翁,急逃凡间,王母娘娘,遁回昆仑…… 宫阙群中,凤凰将女娲追至她府邸之中。 但因担心其中有诈,所以也不敢冒进,只得在外叫嚣: “女娲,你末日已至,快快出来受死吧!” 正骂得起劲,只见女娲手持一金葫芦飞上半空。 凤凰见状,正欲攻去时,却见她突然化出无数分身来,将它团团围住,竟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身。 吓得凤凰慌乱无措,立即喷火去烧,可那些都是幻影,哪里烧得掉。 眼见处于劣势,风凰急转身就要逃离,却被女娲牢牢困住: “孽畜!今日你死期将至也!”女娲说着,将那金葫芦打开,念动真言。 那凤凰拼命煽动翅膀,却飞不动半步。突然间,它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你道它为何这般头痛?原来是它体内魂魄,早已经被金葫芦定住,正打算将那三魂七魄逐个吸取出来。 只不过因为凤凰道行高深,故而有些费劲。 若是换作别个,须臾间便都被它吸去。 正挣扎间,只见一缕魂魄飘出体外,凤凰立马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萎无力。 眼见其它魂魄也将被吸出,幸好孔雀与金翅大鹏及时飞驰赶来。 它俩在女娲万千分身中一阵攻击,凑巧打到了她的真身。 女娲一个踉跄,致使金葫芦左右晃荡,失了定术。 那孔雀便趁机将母亲驼在背上,疾飞出东天门外。 你道那孔雀不是该在丹穴山中,守着鸿钧吗?怎会出现在天庭之上? 原来当初凤凰刚飞身离去,守候多时的太上老君,便化作它的模样返回。 而这孔雀竟然没有一丝怀疑,而是疑惑问道: “母亲如何又返回来?” “我有一事不明,还需再问问那老道。” 孔雀便把袋口打开,老君见师傅浑软无力,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欲要去扶。 却被孔雀看穿,拿那三灾阴火就要烧去,幸亏元始天尊眼疾手快,忽得一掌将它熄翻。 孔雀怕还有埋伏,于是连乾坤如意袋都来不及拿,便飞身离去。 言归正传,那大鹏正与女娲纠缠拖延时,鸿钧已率一众门徒赶到。 大鹏见状,吓得拽开翅膀,拼命一煽,便扶摇直上九万里,瞬间无影无踪。 “好个金翅大鹏,果然名不虚传!”多宝道人见了,心中不由暗自感叹。 鸿钧见女娲疲于应战,显得有些狼狈:“臣下救驾来迟,还请娲皇见谅。” 女娲故作轻松道:“那凤凰已被我收了一魂,想是不敢再来了。尔等快去斩杀余孽,恢复我天庭秩序。” “是!”鸿钧当即领命,率一众门徒前去反杀禽族。 通明殿前,祝融正与三只帝江厮杀。只见他使着方天火戟,喷火袭去。 不料帝江有四只翅膀,风力极大。它们只煽了两下,那火便调头反攻,慌得祝融急忙躲到石柱之后。 多宝道人见状,欲去相帮,却被鸿钧叫住: “徒孙且慢,此人仙狂妄至极,昔日曾公然辱我,如今也怪不得我狠心。我们自到别处去杀伐,就让他听天由命吧!” 说罢,便带着众徒往别处去。 可怜祝融,他素来忠于天庭,并不像长生仙翁之流,弃了天庭逃命。如今却被帝江将围困,陷入绝境。 自古末路英雄,绝不贪生畏死,只见他又站了出来,飞身直攻而去。 那帝江虽然形态笨拙,但有三只合力围攻,一个祝融岂能拼杀得过? 只见一只帝江从背后猛得一抓,他便重重摔落地上,脱手的方天火戟也瞬间失了光辉。 祝融口吐鲜血,再也无力站起。那三只帝江便一拥而上,欲要将他分而食之。 不料此时,半空中突然现出一道金光,三只帝江便瞬间失去知觉,直直摔落地上。 祝融抬头看去,见正是女娲用金葫芦,摄去了它们的魂魄。 “祝卿家,你没事吧?”女娲不禁问道。 “臣下没事,娲皇快去诛杀敌人,别让它们夺了天庭!” 第25章 女娲收魂龙吉返天 “祝卿家不必紧张,鸿钧上仙已率众弟子赶来救驾,敌首也已逃之夭夭。” 祝融听了,不禁感动: “想不到他们生气归生气,但一见天庭危难,就及时赶来救驾,真是大义凛然,令人佩服!” 女娲却不以为然:“这驾他们必须得救,否则天庭一旦沦陷,他们就只能做流寇。 鸿钧何等聪明,岂能不懂以大局为重?” “娲皇所言极是。”祝融艰难地站了起来,望着这残垣断壁,忍不住滴泪道: “此战之后,我天庭损兵折将过半,只怕再难恢复往日雄风了。” 女娲点头赞同:“适才有天兵来报,天庭各部牺牲巨大,十中有七皆命丧黄泉。 不过幸好兽族没和它们一起联盟,否则此战,我们必将全军覆没。” 正说着,只见通天教主飞身来报: “禀娲皇,臣下刚才在瑶池畔边,拾得此物,特来进献娲皇。” 女娲一看,见原来正是自己的法宝,山河社稷图,不禁喜悦道: “这是山河社稷图,我还以为被禽族掳去了。现在失而复得,真是万幸。对了,西王母她没事吧?” 通天教主回道:“臣与金翅大鹏激战之时,好像见她与长生仙翁等大仙,都逃下凡间去了。” 祝融不禁愤恨:“岂有此理,天庭蒙难,理当拼死杀敌,他们竟然临阵脱逃,真是罪该万死!” 女娲也是气得冒火: “哼,西王母既已位列仙班,就该为天庭拼杀,没想到竟如此怯懦。还有那长生仙翁,本是天庭元老,竟也如此怕死,实在可恶!” 通天教主当即跪下请愿:“娲皇陛下,臣愿去将他缉拿问罪!” 女娲无奈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此刻天庭摇摇欲坠,又怎能操戈自残?何况逃往凡间的天神,必然不在少数。且先留着他们,日后我自有道理。 正交谈间,鸿钧率一众徒子徒孙前来回报: “禀娲皇,余下禽族多被斩杀。现抓住活的有五十四只,是否将它们一并处死?” “且慢!”女娲阻止道: “杀了岂不可惜?我这金葫芦,已经抓了凤凰一缕幽魂,那五十四只禽族的魂魄,不如也让我去收了吧。” “是!”鸿钧回着,便带她去收魂魄。 东天门外,五十四只飞禽皆被捆了翅膀,押跪于门阶下。 见女娲前来,不禁纷纷求饶:“娲皇饶命啊,我们愿归附天庭,助您讨伐禽族凤凰!” “饶命?”女娲蔑笑道: “你们问问那些战死的天神族,看他们哪个要饶你性命!我若不对你们严惩,怎对得起这些死去的英灵!” 说罢,她便将那金葫芦打开,只见葫芦口立马阴风大作,被掳的战俘们随之惨叫哀嚎。 他们体内的魂魄,一缕缕都被摄出体外,飞入葫芦之中。 须臾间,五十四个活蹦乱跳的生命,便都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通天教主见此惨状,不禁好奇问鸿钧: “师傅,娲皇吸了这么多魂魄,是要拿去做什么?” 鸿钧连连摇头:“不可妄猜,要是惹了圣怒,你我担待不起。” 话分两头,自凤凰被女娲收去一魂后,孔雀辛苦将她驮回了丹穴山。 经过几日调理,虽然精神恢复了不少,但却似乎少了聪慧心,变得没有以前那么伶俐了。 孔雀看在眼里,不禁感叹: “唉,母亲经此一战,怎就变成了这样?现在除了吃喝,其它一概不管,炼往日的雄心壮志都没了!” 金翅大鹏答道:“想是被那女娲打到头,伤了经络,故此这般模样。” 孔雀不禁愤恨:“天神族着实可恶,不仅用计夺走了我的乾坤如意袋,又把母亲打成这样。真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姐姐息怒,如今我禽族已无力再对抗天庭,还是先养精蓄锐,待母亲病好了,再作打算。” 孔雀听它这么说,也只能点头同意:“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昆仑山中,一面素色云界旗正迎风摇曳。这正是当初女娲送给西王母的,有驱邪避祟之效。 当初幸亏有了它,共工撞倒不周山时,瑶池和蟠桃树方能不受其害, 房厅内,龙吉公主将一杯琼浆奉给西王母,问道: “母亲,也不知天庭现在,境况如何了?” 西王母滴泪叹道: “唉,早知道就不搬去天庭了。也不知我那果树,是否还都完好,那可是我的命根啊!它要是没了,我该如何是好?” “母亲请勿伤心,我现在就回天庭打探一下。”龙吉公主说着,就要离开。 西王母急得连忙将她拉住: “女儿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啊,要是天庭已被禽族霸占,你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母亲放心,我会先在远处了望。要是值守南天门的是飞禽,我就立马跑回来。如果是天兵,我再去问询情况。” 西王母仍旧不放心,却又实在担忧蟠桃树的安危。正左右为难之际,只听外头有声音嚷道: “瑶池的西王母,可在家否?” 西王母闻言,急出去探望,见原来是旧友接引、准提两位道人。 他们原是居于西牛贺洲灵鹫山的道人,一千五百年前曾到访昆仑山,故此相识。 西王母忙将他俩迎进屋中:“两位远道而来,快快请进。” 接引道人见她俩孤零零,房舍也有些黯旧,不禁问道: “前次我俩来时,这里祥瑞光辉,雾霭袅袅好似仙境。怎么今时,竟显出如此败落之相来?” 准提道人也附和道:“是啊,我记得瑶池东北方向,还有许多蟠桃树呢,如今也不见了。” 西王母见他俩提及蟠桃,不免又悲伤起来: “不瞒两位,七百多年前,我应娲皇之邀,举家搬至天庭居住。连那蟠桃,也一并迁去了。” 接引道人不禁疑惑:“既如此,王母为何不在天庭享福,却又回到此破败之处来?” 龙吉公主见母亲悲伤,只好代答: “只因三日前,我们正举办蟠桃盛会。不料禽族大举攻入,以致天庭沦陷。我母女二人为避祸端,只得又返回于此。” 接引道人忙问:“那天庭现状如何?” “不知呢,我正欲前往观之,又恐遭遇禽族攻杀。” 接引道人看了眼准提,两人瞬间达成共识。准提道人忙回道: “既如此,我俩愿与姑娘前去,护你周全。” 西王母听了,不由很是高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他日有缘,我必重谢!” 龙吉公主见有两位道人相帮,当即拜别母亲,领着她俩往天庭飞去。 路途中,龙吉公主不禁好奇问: “两位尊者既然与我母亲相识,如何却不与天庭交往?” 接引道人不由面露尬色: “不瞒姑娘,我西方教与天庭因为道义不同,故而不相为谋也。况且我两乃粗野散仙,无缘得见娲皇尊容。” 准提道人接着又说:“若是此行得见,倒也能了却我俩一桩心愿。” 龙吉公主拍着胸脯保证道:“两位尽管放心,我与娲皇向来相熟,必定向她引荐两位。” 两人听了,心中自然不胜欢喜。 第26章 鸿钧首提封神榜 三人一路说着,不知觉间便到了南天门外。 只见那玉砌的门柱,被毁的上残下缺。 连“南天门”三字,也被禽族的秽物污染。 几个天兵正搬来新铭匾,打算将它换了。 龙吉公主见状,不由高兴大喊:“太好了!看来是禽族被打败了。” 那守值的天兵,见她领着两个穿衣风格迥异的道人,不禁拦道: “龙吉公主,这两位看样子,恐怕非我天庭司神,因此无宣不能擅入也。” 龙吉公主自然知道天庭的规矩,于是微笑回道: “劳烦禀报娲皇,说我带领两位西方教主,前来拜见……” 此时,娲皇正在刚修缮好的大殿中,与众天神议事。 只见通天教主禀道:“如今我天庭各部,将帅凋零,还请娲皇及时委任补充。” 女娲不禁有些难为情:“卿家所言极是,只是将帅之才难觅,恐一时之间,难以补全也。” 通天教主当即跪拜道:“禀娲皇,我门下有八大弟子,个个才德兼备。臣愿慷慨献出,以为天庭效力。” 女娲知他想扩充自己的势力,心中自然不乐意: “难得爱卿一心为天庭着想,实属不易。只是将帅的选取留任,都需要考核锻炼。如若不然,恐怕难以服众也。“ “既如此,他日我将那八位徒弟领来,让娲皇进行考核。” “爱卿不必心急,将帅选拨,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通天教主哪里肯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于是不禁反驳: “臣下认为,任选将才之事,不宜再拖也。倘若禽族与兽族联合攻来,我等必定难以招架。” 女娲听了,不由心中一惊:“是啊,要是它们举兵攻来,该当如何是好?” 正思虑为难之际,鸿钧站出来说道:“娲皇,臣下有一计划,可为天庭甄选将帅之才。” “哦?爱卿快说来听听。” 鸿钧于是说道: “臣以为,娲皇可将天庭各处空缺仙职列出,唤做封神榜。然后在诸天各界中,挑选有能之士,一一委任其职,岂不是好?” 通天教主顿时心中不爽:“师傅这是何故?难不成他要自选将才,弃我门徒不顾吗?” 女娲却很高兴: “爱卿此计划甚好,这样一来,天庭便能广罗天下贤才。只是不知,具体该如何实施?” 众天神正思虑之际,只听南天门守兵来报: “禀娲皇,龙吉公主领着两位西方教主,前来拜见。 女娲不禁疑惑,龙吉公主不是该和西王母一处吗? 怎么却和两位什么西方教主一起,其中必有原因。 想到此,于是郑重答复:“宣他们进来。” 少时,只见三人急步走到殿下,对女娲跪拜: “参见娲皇!” 女娲起手道:“快快请起,不必多礼。龙吉,你母亲她无恙吧?” 龙吉公主起身回道:“多谢娲皇挂念,母亲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并无大碍。” “如此甚好。我本打算亲自去请她回天庭的,奈何事务繁忙,一时走不开。” 龙吉公主忙回道: “娲皇您日理万机,怎敢劳此大驾。如今天庭已经恢复秩序,我稍时自去接她即可。“ 女娲说要亲自去请,本就是客套一下而已。如今见龙吉公主这么说,自然不会再去坚持。 但见两位异邦散仙,打扮与中原格格不入,不由好奇问: “想必这两位,就是你说的西方教主了吧?” “正是呢,只因一千五百年前,他俩曾到访过昆仑山,故此相识。” 准提叩拜道:“鄙人是西方教大教主,名唤准提道人。久仰娲皇大名,如今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接着,他又介绍道:“这位是二教主,名唤接引道人。” “在下接引道人,叩见娲皇。” 女娲见他俩头发曲卷,鼻头突出,模样与众天神皆是不同。 只是不知,他们法力如何,于是不禁好奇问: “不知两位,仙寿几何?” 准提道人躬身回道:“自化形以来,我俩总共经历了一千一百零八次三灾之劫。” 女娲点头道:“如此说来,两位的年岁,倒与这两位相当,实在难能可贵也。”说着,便指了下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 准提当即谦逊回答:“不敢不敢,我俩乃区区散仙而已,岂敢与上仙相提并论。” 女娲见他俩是大罗混元级别,不禁有意拉拢,收作心腹: “大仙不必过谦。你们能安然躲过一千多次三灾劫难,想必自有过人之处。 如今我们刚刚经历浩劫,人才凋零。不知两位,可愿入供天庭,位列仙班否?” 鸿钧及其弟子一听,心中不免膈应:“难道我等辛苦打杀,到头来竟是为他俩做嫁衣?” 幸亏准提道人拒绝道: “多谢娲皇厚爱,只是我俩闲散惯了,若是入了朝堂,恐怕难免会闹出笑话来,坏了体统。” 女娲听了,以为他俩是想私下提些条件,便说道: “天庭虽有规矩,然而倒也不是十分苛刻。两位可小住几日,先熟悉一番,如何?” 他俩本来就有事要与女娲相商,见她盛情挽留,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可把一旁的通天教主气得咬牙切齿,心中不禁暗暗思忖: “岂有此理,我好不容易设下巧计,将女娲势力削弱。如今却不知从哪杀出两个莽汉来,实在可恶……” 退朝之后,龙吉公主独自一人返回昆仑山,接母亲来天庭。 准提和接引两位道人,则被女娲奉为座上宾,安排佳宴款待。 席间,女娲直接问道:“适才朝堂之上,我欲留两位在天庭供职,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准提道人也不再掩饰,而是直接拒绝道: “我那灵鹫山中,妖兽恶人横行,皆因无人教化。倘若我俩就职于天庭,恐难解那一方苦难。” 女娲听了,不禁有些失望:“既如此,两位不远万里到此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不瞒娲皇,我俩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收徒纳信。二是想请娲皇准许我俩,在四大部洲的人族之中,散经布道。” 女娲听闻,心中不禁很是气愤: “好啊,原来是想扩充地盘呢,门都没有!人族之中,皆以我为尊,岂容你什么西方教撒野?” 第27章 龙吉公主被贬凡间 不过气愤归气愤,面上却还是要客套一下的: “两位想在凡间散经布道,教化顽愚世人,本是件极好的事。 只是凡间香火,皆是供给天庭。而两位,却又不肯入我天庭来,难办,实属难办。” 接引道人见她似有拒绝之意,不由端起一杯琼浆,敬道: “娲皇又何必见外,我俩虽不入天庭为官,但日后娲皇若有差遣,我等定当义不容辞也!” 女娲见他如此说,不免有些心动:如果他俩真肯帮我,倒也能少些依赖鸿钧。 毕竟自己和他素来就有恩怨,如今也是貌合神离。倘若将来自己稍有不慎,难保鸿钧不会落井下石。 而要是结交了这两位西方教的道人,说不定将来落难时,他们能及时施以援手,也未可知。 想到此,她不禁同意道: “这样吧,你俩先在西牛贺洲地界,向人族布经散道。若是真能教化那些凶恶的愚民向善,到时再传入其他三大部洲,也不迟。” 两人听闻,赶忙起身叩谢道: “多谢娲皇开恩!娲皇日后若有事差遣,我俩自当不留余力相帮!” 见他俩如此承诺,女娲顿觉自己的王霸地位,多了一层巩固,自然喜不自胜。 宴后,女娲回到行宫,正打算取出那金葫芦,利用收来的禽族魂魄,炼制招妖幡。不想却听见仙婢来报: “禀娲皇,西王母前来拜见。” 女娲听了,心中不禁鄙视: 前番她弃天庭安危不顾,逃回昆仑山,想必此时是来请罪的吧?倒是挺识趣的,知道我迟早会找她算账。 “宣她进来吧。”女娲说着,只得先将那金葫芦放回,然后走去内厅与之相见。 西王母一见女娲,便拉着龙吉公主一起跪拜道: “参见娲皇,如今看见娲皇安然无恙,我终于能放下心来了。” 女娲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哼,当初我被凤凰攻杀之时,可不见你这么担忧,如今却来假惺惺。 “两位快快请起,我本打算得闲时,亲去昆仑山请你们回天庭的。” “娲皇万万不可这么说,我俩乃是戴罪之身,岂敢劳娲皇大驾。” “戴罪之身?”女娲假装不解: “王母何故出此谬论?” 西王母哭回道:“只因臣下法力低微,故天庭遭难时,便带着女儿返回昆仑山,还请娲皇恕我弃逃之罪。” 女娲听了,便想惩戒一下她俩,以解心头恶气。 于是假装叹道: “唉,当初逃离天庭者,又何止你们两位。如今他们,降职的降职,收押的收押。” 西王母听了,慌忙拉着龙吉公主再次跪下道: “还请娲皇念在当年,我慷慨献出五彩石的份上,饶了我母女俩这一回吧!” “哎呀,王母快快请起,我怎会责罚你们呢。你俩是因为法力低微,怎能与那些贪生怕死之徒相提并论。” 西王母立马听出讽刺之意,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强颜欢笑: “多谢娲皇理解,我特地命人摘了两颗蟠桃敬献,还请笑纳。” 女娲既然已经决定以后要转世,自然是看不上这蟠桃: “劳王母您费心了,还请拿回去吧。倘若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徇私呢。” 西王母见她不领情,心中不免又惊慌起来。 龙吉公主见状,不忍母亲受罚,当即跪拜道: “还请娲皇开恩,放过我母亲,我愿认罪受罚。” 西王母噙泪跪道:“不!请娲皇放过我女儿吧。我愿自动放弃仙籍,归隐昆仑山中。” 说罢,两人不由抱头痛哭起来。 女娲见惩戒目的已达,便起身挽着她俩: “两位快快请起,一点小事而已,又何至于此了呢? 依我看,为了避嫌,还得劳烦龙吉公主下凡居住一段时日,待风波过后,再返天庭。” 龙吉听了,叩谢道:“听凭娲皇旨意!” “那好,那就暂且先委屈你居住在凤凰山,青鸾斗阙宫。待众人忘却这场风波后,再返回天庭。” 龙吉公主含泪回道:“多谢娲皇法外施恩!”言罢,遂与母亲一同走了出来。 路上,西王母不甘女儿被贬下界,便想找人前去帮忙说情。 可是环顾一想,自己虽然倚仗蟠桃,得了众天神的尊敬,但那都是泛泛之交,他们哪肯为自己出头。 况且如今,唯一够格去求情的,也只有鸿钧上仙。 只可惜,自己当初在选立场的时候,竟连他也得罪了,现在又怎能奢望他能帮忙。 回到行宫中,她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龙吉公主也伤心欲绝,毕竟自此,便要与母亲天各一方了。 正此时,仙婢突然进来禀道:“王母娘娘,门外有两位道人,前来拜见。” “道人?”王母正疑惑。 龙吉公主却高兴道:“一定是准提和接引两位道人,他们受了娲皇的款待,正要封他俩为天神呢!” 西王母一听,高兴的直接奔了出去:“两位恩人,千万要搭救我母女俩一把呀!” 两道人见王母这阵仗,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慌忙上前搀扶道: “王母有话进屋慢慢说,千万别失了体统。” 西王母不禁悲戚:“只要女儿平安,体统失了又算得什么。” 接引道人急切询问:“究竟出了何事!王母但说无妨!” 西王母便把女儿被贬一事告知,并希望他们能去向女娲求情。 接引道人听了,不禁面露难色。 毕竟这是天庭的内事,而自己又刚刚拒绝了女娲的入职邀请。 现在再去求情,岂不是显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于是只能诓骗她俩道: “实不相瞒,娲皇确实有意留我俩在朝为官,但被我俩拒绝了。 如今,她正在气头上呢,此时再去求她,无异于往火中浇油。” 西王母一听,顿时断了这念想,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他俩几次规劝,也都无济于事,只得悻悻离去。 宫门外,准提道人有些不解: “师兄,那娲皇并没有生我们的气,你又何必对她撒谎?倘若我们去求,兴许真能让娲皇收回成命,也未可知。” 接引回道:“师弟,你怎么如此糊涂!倘若再求娲皇,我们不仅多欠她一份情,还会惹得她不开心呢! 你再想想,咱俩只国是区区散仙而已,哪有如此大的面子,能求得她放人?” “可是…可是西王母毕竟对我们有引荐之恩呀,知恩不报,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师弟,你何必管它什么人情不人情的。生存之道,只有信奉利益至上,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也!” 第28章 通天生逆鳞鸿钧起歹心 准提道人听了,只能无奈摇头:“那咱们现在,就径直飞回灵鹫山吗?” 接引拦住道:“天庭之中,除了娲皇,还有一神,咱们须得拜会拜会。” “谁?”准提道人不禁问。 “鸿钧子呀,他乃是除了娲皇外,天庭中最德高望重的天神。咱俩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顺道去拜会他。” 两人说着,便驾云向紫霄宫飞去。 而此时的紫霄宫,通天教主正控诉对师傅的不满: “师尊,你怎么会突然提出个什么‘封神榜’来呢?咱们设下此计,不就是为了将门徒弟子,全部安排到天庭各处吗? 如今又要依照功德大小封神,岂不是违背了咱们的初衷?” 鸿钧劝道:“贤徒莫急。如果一时将咱们的全部势力,都安排到天庭之中,你也不想想看,那女娲能同意吗?” 通天教主被这么一问,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是…,咱们怎能轻易放弃呢?” “贤徒错怪为师也,我并非放弃了掌控天庭的想法。只不过想借由封神榜,网罗更多的奇人异士,让他们为我所用。” “那我门下八位弟子怎么办?他们早该入天庭拜官封将了。要封神,首当其冲就得先封给他们!” 鸿钧面露难色:“贤徒啊,如今依封神的规定,须得立下功德,方能封神。 不如将你弟子,放下凡间,若是做出功绩来,何愁不能封神?” 通天教主不禁恼怒:“师寻,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设下妙计,我们怎能时来运转? 若论功劳,那还小吗?怎么叫你封我八位弟子为天神,怎就这么难?” “贤徒莫急,只要他们做出功绩,都会封神的。” 通天越加恼怒:“功绩功绩,什么都扯功绩。莫非师傅你,想借机培植自己的势力,而将我的付出弃之不顾否?” “贤徒多虑了,你我本是一门同宗,我岂会把你当外人呢? 况且,你是我三位徒弟之中,最最聪明的,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将你弃之不顾?” 鸿钧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他对通天教主,真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的聪明。恨的是,他日益膨胀的野心。 鸿钧相信,自己若不加以压制,终将有一日,会命丧他手。 只可惜通天教主,见师傅这么夸赞自己,心不禁软了下来: “师傅既如此说,还请早日主持封神大局,将我那八个门徒,封为天庭正神。” 话音刚落,只听见门童来报:“禀祖师,门外有两位奇怪的道人求见。” 鸿钧不禁问:“奇怪的道人?什么模样?” “他俩头发曲卷,鼻梁突出、不似我方人士。” 通天教主当即知晓: “他俩不是正受女娲款待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师傅,我看这俩道人将来必是祸患,不如将他们拒之门外吧。” 鸿钧当即否定:“不可,他们现在的女娲的座上客。 我们与之相见,不仅可以让女娲放心,还能顺便了解一下他们此行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宣他们进来!” 不多时,他俩便被迎至内厅,见了鸿钧便叩拜道: “久闻上仙威名,如今得见,实乃幸会。” “两位过奖了,请坐请坐。” 通天教主见他俩并不拜自己,只是微笑示意,心中顿时火气冲天: “你俩来我天庭,到底所为何事!” 鸿钧赶忙制止:“顽徒!不得无礼!” “师傅!他俩必定不安好心,何必跟他们客气,不如乱棍打出!” “放肆!还不赶快退下!这里是我紫霄殿,不是你碧游宫,岂容你如此无礼!” 通天教主早窝了一肚子火,如今又被训斥,便拜也不拜,就直接愤然离去。 鸿钧见他走远,方才道歉: “在下教导无方,还请不要见怪。如今娲皇留两位在天庭任职,那我们今后,就是同僚了。” 接引回道:“虽然娲皇苦留我俩,但因我们心系西方,因此并未答应。” 鸿钧不仅大感意外,心中还很高兴。因为他俩不答应,就意味自己在天庭之中,少两个对手。 “两位既然不想在天庭为官,那参拜娲皇,又是所为何事?” 接引道人笑回:“此次远游,原本是为了收徒纳信,扩充教众。 不成想在昆仑山遇到西王母,又得幸见了娲皇,遂与她商议在人间散经布道之事。” “哦,娲皇同意否?” “她目前只同意我们,在西牛贺洲布道,其它三大部洲还未曾同意。” 鸿钧不禁笑道:“原来如此,两位可知其中缘由否?” 接引道人急切询问:“是何缘由?” 鸿钧答道:“只因那西牛贺洲,向来妖兽横行,人族被祸害得少之又少。 因此每年供奉的香火,与其它三大部洲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故此将它舍弃给你们也。” 准提道人不禁好奇:“既如此,娲皇她为何不派天兵,前去剿妖灭魔,帮扶人族?” “阁下有所不知,娲皇素来不太干预人族生活。除非是人族遭遇灭顶之灾,比如当年共工砸破银河,导致天水倾覆,她才会出手相救。” 接引回道:“这样也好,我西方教从此接管西牛贺洲。叫那方的人族敬我、供我、以我为尊,倒也不错。” 准提道人不禁皱起眉头:“师兄,如今咱们门徒稀少,如何能制服得了这么大一个西牛贺洲?” 接引道人听了,也不由陷入沉思。 反倒是鸿钧计上心头:“两位若想广收门徒,这不眼下就有现成的?” “哪里有?!”接引道人听闻,立马兴奋起来。 鸿钧回道:“我那三徒弟通天教主,他门下就有八位弟子,个个能力不凡。就看两位,有没有能力去取了?” 接引道人立马失望苦笑: “鸿钧上仙你又何必拿我取笑,通天教主乃是你三徒弟,我俩岂敢对你不敬?” 不料鸿钧却严肃道:“我可没和两位玩笑。小徒通天教主实在狂妄,适才你们也见识过了。 要是将来他那八位门徒,都被封为正神,只怕他连我都不放眼里!” 接引道人不禁诡笑:“所以,你想让我俩……帮你除此祸患?” 鸿钧也笑道:“正是,此事对于你我,皆是有利。两位若是有此神通,尽可图之,我绝不干涉!” 第29章 亵渎女娲惹祸端 接引道人顿时自信满满: “上仙请放心,既然您都发话了。我若不取,那岂不是有负您的重望?” 说罢,三人不由都相视一笑。可怜那通天教主,竟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算计的对象。 朝歌城内,人群熙熙攘攘,真乃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女娲庙中,更是热闹非凡。其实自从东皇太一殡天后,女娲就成了人间唯一供奉的天神。 又因为明日是她诞辰,所以城内民众都来供奉香火祈福。传闻在此期间,娲皇通常会游历各个庙堂,享用人间香火。 所以如果在这段时间内,祈求愿望的话,也比以往要灵验许多。 商朝宫殿内,群臣正在朝堂之上进言。只见礼乐师商容躬身奏道: “禀陛下,闻太师出征北伐,奉命剿除七十二路叛军,只是至今未见成效。臣建议,陛下应亲自前往娲皇庙宇,为他降香祈福。” 商王殷辛很是不屑: “那女娲乃一介女流,有何功德,值得寡人前去祭拜?” 商容回道:“陛下岂不闻史料记载,娲皇拈土造人,炼石补天。黎民百姓正因她的福佑,方能长盛至今。” 殷辛听了,不禁质问: “史料记载,未必都是真切无虚。你看那弯弓射日的大羿,他只是尧帝射师,区区凡人,怎能有如此本事射下九日?” 商容回道:“大羿虽是凡人,但若有神明相助,射下九日,也不足为奇。” “有神相助?”殷辛越加不解: “神何故要助他射日,难道天神就不能自射,却非要假借他手?由此可见,这些史料,未必全是真也。” 商容被问得,一时竟不如何作答。幸亏大臣比干及时出来解围: “禀陛下,且先不论史料真假。闻太师在外出征平叛,于情于理,我们都应为他焚香祈福才对。” 商王殷辛闻言,方才笑道: “叔父所言极是,若寡人明日必定前去祈拜,愿闻太师早日凯旋而归!” 次日上午,宫外的主街上,悍将黄飞虎早早率领禁卫军,立于道路两侧护卫,戒备甚是森严。 商王从前门起驾,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中,向着女娲庙缓缓驶去。 城内市井百姓,若是不巧遇见銮驾,须得当即下跪俯首,不能抬头观之,否则必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只见那一行队伍浩浩荡荡,走了约两刻钟左右,方到达女娲庙前。 此时那些烧香祈福的市民,早已被驱离殆尽,方圆数百步内,更无一个闲杂之人。 商王下了銮驾,由礼乐司仪商容,将他迎至庙内。 哪料他一看见女娲尊像,立马生出羡艳之情,竟然直接踏上供桌,欲要抚其面颊。 “陛下万万不可啊!” 商容当即吓得脸色铁青,急忙将他拉了下来: “娲皇贵为万世之尊,陛下断断不能失了分寸,做出大不敬之事来!” 今日乃是女娲诞辰,她正亲下凡间配享香火。不曾想正巧撞见帝辛如此莽行,心中顿时怒不可遏。 然而商王仍未有所察觉,仍旧妄言道: “寡人贵为九五至尊,难道还配不上她吗?” 商容纠正道:“娲皇丰功伟绩,万世千秋,大王岂能生出非礼之心来?” 商王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命人取来笔砚。 商容以为他要写称颂女娲功绩的辞赋,因此也不加以阻拦,反倒殷勤为其研墨。 哪料商王依旧轻浮放荡,只见他在墙上书道: 娉婷玉立真娇艳,无暇凝脂惹君羡。 他日得遇芙蓉仙,取回深宫与君伴。 “哎呀,罪孽啊,罪孽啊!” 商容见状,立马吓得连手中砚台,也都跌落在地。 商王却是潇洒将笔一扔,笑呵呵大步离去。 女娲顿感受到奇耻大辱,不由怒火冲天,恨不得即刻显出真身,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碍于文武百官在场,倘若肆意妄为,又恐失了体面。 想到此,她也无心再享祭供。而是直接飞回天庭,召集众天神商议此事。 众天神听她讲完此事,个个都是义愤填膺,唯有通天教主暗中偷笑。 火神祝融率先站出来,愤恨道: “殷辛小儿,居然如此狂妄无礼,不如即刻将他诛杀,另立贤能为好。” 太上老君却不同意:“贸然诛杀商王,倘若王朝发生内乱,只怕会惹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啊。” 鸿钧此时,心中已酿出大计,只见他向女娲奏道: “禀娲皇,既然商王无道,我们可资助义军伐之。此战,便可称为封神之战。 待殷商王朝覆灭之后,我们可按功劳大小,将一众有功之臣,封为天庭正神,岂不两全其美?” 女娲闻言,大喜道: “如此甚好,这样既能解我心头之恨,又能壮大天神族。爱卿可速速拟之,着人去办!” “尊命!” 散朝之后,通天教主见师傅得了美差,当即走上前去,笑吟吟道: “师傅,覆灭成汤王朝之事,不如就交与徒儿去办吧?” 岂料鸿钧早已将他视为孽徒,又怎会把这重任交给他: “贤徒啊,你乃是师弟。我若交与你去办,那你大师兄、二师兄岂不怪我偏心?” “师傅您管他俩做什么?一个七分木讷,一个三分愚钝。自古万事,都是有能者居之,论聪明权谋,我可比他俩强许多呢!” 鸿钧回道:“话虽如此,却万万不能乱了规矩。 你容我先去询问他俩,如果他俩都不愿接此重任,那封神大任,自然就非你莫属了。” 通天教主听了,大为不满: “师傅您何必这么迂腐,受制于陈规旧俗。他俩并非将帅之才,若是坏了事,岂不令您颜面尽失?“ 鸿钧很是不解:“坏事?何为坏事?” 通天答道:“倘若他们不能灭掉成汤霸业,反被商王诛杀,岂不是坏事?” “贤徒多虑了,你那两位师兄的道行,可比你厉害多了。他俩若是失败,便无人能成功也!” 见被师傅如此奚落,通天教主简直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负气飞身离去。 不过正如通天教主所言,太上老君七分木讷,实在不宜接受封神大任。 但元始天尊的三分愚钝,问题倒不是很大。如果自己时常加以辅助,做得未必会比通天教主差。 想到此,他便飞身前往玉虚宫,找元始天尊商议此事。 元始天尊前脚刚回到家,就听闻师傅来见,立马就猜到了他的来意,于是慌忙出门迎接: “师尊快快请进,有事宣小徒过去即可,何必大驾亲临?” 第30章 子牙下凡女娲招妖 鸿钧回道:“贤徒,封神大事我思索再三,觉得还是交给你去办,最为妥当。” 元始天尊闻言,不禁大喜跪道: “承蒙师尊厚爱,弟子必当全力以赴,不辱师命。只是师尊,与殷商王朝对立的叛军不少,咱们该帮哪支为好?” 鸿钧纠正道: “什么叛军,该称义军也!我闻西伯侯姬昌素来仁义,你可先派一可靠弟子去投他,等将来战端开启,封神之事方能顺利进行。” 元始天尊不禁疑惑:”为何是将来伐商,而不是现在进攻?” 鸿钧回道:“自古战争,讲求个名正言顺。如今商王不作祟,我们也出师无名。 更何况现在,西伯候姬昌,正被商王囚于地牢之中,不能返回西岐封地。” 元始天尊不禁担忧:“那可千万别让商王将他杀了,不然就坏了大事。” “放心吧,商王只是怀疑他有作乱之嫌,并无他反叛的实证。若是无故杀了,岂不是会惹来其它诸侯忌惮?” “可是,他既然被囚,商王又怎能轻易将他放回西岐?” 鸿举回道:“此事说来话长,原本西伯候长子姬考,就已经被商王扣留在朝歌,作为人质。 奈何后来又有人进谗言陷害他,因此商王便将他也骗来朝歌。本欲杀之除祸,幸得大臣比干进谏,他方才保住性命。 因此西伯侯被囚,不过是一时困境,迟早会被放回去的。 元始天尊听了,方才放心: “既如此,小徒有一弟子,乃是个忠厚之人,名唤姜子牙。依我看,可先派他下凡,投到西岐门下,师尊意下如何?” 鸿钧回道:“此种小事,你自己定夺。若是将来遇到棘手问题,再来与我相讨。” 说罢,便飞身离去。 元始天尊不敢耽搁,当即把姜子牙召来,乃是一个白须老者。 “子牙,你拜入我门下至今,有多少年岁了?” 姜子牙回道:“禀师尊,愚徒自三十二岁开始修道,至今已有四十载了。” “很好,这四十年来,你想必也学了不少本事。如今为师有一项重任,需要交由你去办理,你可愿意否?” “但凭师尊吩咐,弟子不敢不从。” “很好。如今成汤王朝气数将尽,你可亲先下凡间游历。待西伯侯姬昌返回西岐时,你可投到他阵营中,为他出谋划策,讨伐殷商。” “是,弟子谨遵师命。” 朝歌城上空,女娲见城内熙熙攘攘,没有一丝败落之相。 心中不禁想:“商王殷辛虽然昏庸,但目前却是国富民强,若要等它自己衰落,恐怕非十年八载就能实现。 这无耻之徒不是荒淫吗,我倒可以派妖孽前去魅惑他,使其朝纲崩乱,国运衰落。 只要它内部腐朽,到时劲敌再从外边攻击,必能将它覆灭。” 想到此,女娲便拿出刚炼制成功的招妖幡。此幡正是以凤凰,以及众多飞禽的魂魄,炼制而成。 当初只因天庭将帅凋零,女娲就想剑走偏锋,号令天下群妖,因而才炼出了此物。 然而,这招妖幡威力究竟多大,她也未曾可知。 只见她将幡旗抛向半空当中,口中念起法咒,连喊三声:“来来来!” 霎时间,晴空忽然变得阴云密布,各路妖魔仿佛被控制了心神一般,绵绵不断地从四面八方飞聚而来。 女娲不禁有些心慌,忙喊了三句:“停停停!” 远方的妖兽方才摆脱束缚,自向别处逃去。 但眼前的妖兽,却已达到万余之众,它们个个眼神诡谲,露出嗜血本性。 倘若全部放入朝歌城中,只怕不用一日,这繁华的都城就会变成凄惨的地狱。 忽然间,女娲看到自己的徒弟九尾狐,也赫然在列,于是便飞过去将它点醒。 “师尊,这里是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妖兽?” 女娲没有回答,而是又念起法咒,然后大喊三声:“退退退!” 众妖兽便立马调头,向着来处退去。见妖兽尽散,女娲方才收了招妖幡。 九尾狐见状,不由大惊失色。女娲乃是天庭至尊,竟能号令群妖,怎能不令它胆寒。 只见女娲志得意满走上前来,笑道: “贤徒,如今召你前来,是有一重任,交与你去办。” 九尾狐拜道:“师尊请吩咐。” “你看这商朝帝都,表面繁华似锦,实则气数将尽也。一切都因商王昏庸无道,不敬天庭。 今番,你前去魅惑于他,使其沉溺酒色,荒淫无道。它日城破封神时,你亦可位列仙班也。” 九尾狐回道:“想当初,我与文命相识,不料为其生下一子后,他竟弃我而去,做了禹皇。 如今,您叫我去与商王为伴,岂不是要我与人族‘再续前缘’?” 女娲不禁摇头:“商王不比禹皇,他乃是昏庸之辈。你此番前去,是为了祸乱朝纲,灭掉商朝国祚,不许存有一点儿女私情。” 九尾狐当即变作女娇,回道:“弟子明白,我这就去魅惑他。” “且慢!你这样去,无名无实,只怕难得那商王宠爱。如今城外东南,正有一支进贡的队伍,其中必有贡女,你何不去附身于她?” “弟子领命。”女娇说着,便化作一缕青烟,往东南方向而去。 此时城外,果然有一群身着华服的队伍,正吹笙鼓乐,往朝歌城赶来。 当头的那位,乃是部落首领,名唤苏护。只因战败,他不得不用和亲的方式,换取部落安宁。 虽名为和亲,实乃纳贡也。商王闻得他有一绝世的女儿,名唤苏妲己,故命他送来。 按理说,陪伴君王侧,是不少女子毕生的梦想。因为从此以后,不仅纵享荣华富贵,还能权倾朝野。 但是妲己却志不在名利,而是情牵一位名叫伯邑考的翩翩公子。 要问伯邑考为何人,他正是西伯候姬昌的大儿子,正名姬考,又被唤作伯邑考。如今,他正被商王押在朝歌,作为人质。 因两个部族皆是世交,故此他俩从小相识。 马车内的苏妲己,此时正哭得梨花带雨,惹人生怜。 她生得一副倾城之姿,曾惹得无数女孩羡慕。如今,也正是这美貌,将她的幸福葬送,不禁令人唏嘘。 当初得知自己要被献给商王时,她曾想以死殉情。但当知道是去朝歌时,她又迟疑了: “只要能再见伯邑考一面,即便死了,也无憾矣!” 第31章 九尾狐附身苏妲己 苏护见她还在伤心,不由劝道: “我的好女儿,朝歌城就在眼前了,你可别再哭哭啼啼的了。要是惹得商王不高兴,只怕你我都得人头落地呢!” 话音刚落,只见西北方向一阵妖风袭来。吹得马车受了惊,径往野上跑去。 苏护见状,忙策马去追。而此时马车内,化作阴风的九尾狐,正死死扼住苏妲己的脖子。 不多时,她便咽了气,阴魂幽幽地飘出体外。九尾狐则趁机附身,占据了她的身躯。 “女儿,你没事吧!”苏护急忙翻身下马,掀开车帘询问。 “父亲救我!有妖兽要害我。”那阴魂见父亲来,不禁哭泣道。 岂料父亲却将她视若无物,而是上下打量着那已经被附身的躯体。 只见九尾狐媚笑着,回道:“父亲不必惊慌,女儿无恙也。” 苏护一眼就察觉出她神情异样: “女儿,你脖颈上怎么……怎么会有一道淤红?” 阴魂哭道:“正是被那妖兽狠掐所致的啊!” 九尾狐却笑道:“只因出汗奇痒,所以常常骚挠,以致出现红疹。” “女儿…你,你的言谈怎么…怎么突然不似我女儿了?” 九尾狐见他这么难缠,也懒得跟他废话,当即凶起脸来: “既把我当物品一样,送与别人,又何必假惺惺说什么女儿不女儿的。好好赶你的路去吧,休再多言。若是惹恼了我,定回禀陛下,将你心肝挖来醒酒!” 苏护闻言,不禁吓得连连后退,栽倒在地: “我女儿定是被刚才的阴风吓出了魔怔,先且不管了,一切依她便是,免得被她诬赖惹祸上身!” 马车内,妲己阴魂不禁哭道: “你为何要杀了我,又恐吓我父亲!” 九尾狐鄙视道:“以你这种刚烈的性格,商王迟早也得把你处死,你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 妲己阴魂不由止住哭声: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寻死。但我还想再见情郎伯邑考一面,他现今正被商王押在宫中,留作人质。” 九尾狐笑道:“这好办,待会阴司来锁魂时,我就把你附进身来。到时你自然就能随我入宫见他。”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阴司鬼使拿着锁魂链,前来锁魂: “苏妲己阴魂何在,快快随我去阴司复命。” 九尾狐见了,一把将妲己魂魄扯进身体中,对那鬼使说道: “你且先回去,它日她自去阴司报到。” 鬼使不禁怒喝:“大胆妖孽,竟敢阻挠本司锁魂,你是活腻了吗?再不让开,我连你也一同锁去!” 九尾狐丝毫不惧:“你敢!我乃是奉了娲皇圣命,前去魅惑商王。若是坏了计划,只怕你那阎罗,也都担待不起!” 鬼使也知道她是女娲弟子,当初昊天转世投胎时,正得了女娲的圣命,才把昊天的元灵投入她胎内。 长大后,他便成了夏朝第二任君主——帝启。 见她如此说,鬼使也只能慌忙道歉: “大仙息怒,臣下不知您有重任在身,还请见谅。” “不知你就滚回阴司问明阎罗,他若是也不知,那就让他上天庭问个明白!”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鬼使早被她的气魄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拜后,便悻悻离去。 九尾狐见鬼使离去,正欲将妲己魂魄移出,不料妲己求情道: “上仙且慢,求您让我和父亲,好好道个别吧。” “念你是个孝女,答应你倒也无妨,不过你可别泄露了天机。否则的话,我即刻将你送去阴司,叫那阎罗对你严刑拷打。” “上仙放心,我乃区区一女子,岂敢不遵天命。” 九尾狐见她如此说,方才隐去本性。 随着妲己魂魄逐渐占据本体,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只见她将头探出去,伤心道: “父亲且停住,女儿有话说。” 苏护听闻,心中立马忐忑不安起来,他也不知道,女儿的“魔怔”到底好了没有。 而当他见到女儿泪流满面时,自己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女儿,父亲对不起你!为了保全性命,竟将你送与别人。” “父亲不必自责,自古女流之辈,往往皆是身不由己。女儿不怪父亲,只盼您与母亲安好,早日复兴部族,不再屈膝于人。” 苏护拭泪道:“女儿放心,回去之后,我必定为你立祠庙,让部众每日祭拜。” 妲己连连摇头:“父亲,若是伯邑考得回西岐,还望您将我闺房中的一束发结,赠送于他。” “女儿放心,我硬生生将你们这对鸳鸯拆散,已是无地自容,岂能不答应你这要求。” “如此,女儿就死而无……女儿就放心了。父亲千万记住,当这隔帘再拉起时,望您就别再把我当……当女儿了,免得惹祸上身。” 苏护虽不懂其中深意,但也只能答应。 妲己魂魄刚放下窗帘,九尾狐便显出神形: “你果然是个有信誉之人,不曾将被附身一事说出。” 妲己魂魄答道:“既然你是女娲娘娘委派而来,那想必这便是我的宿命,我又胆敢叫屈?” 九尾狐不禁夸赞: “不错不错,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豁达的人。既如此,你魂魄也不必出躯体了。等将来见了那伯邑考,我暗中寻个机会,让你俩逍遥快活一番,也不枉你们这份深情,” 后宫中,商王正与一众妃嫔吃酒玩乐,忽闻得侍从来报: “禀陛下,西北苏护前来进贺!” 商王一听,高兴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女儿苏妲己也来啦?” “小人不知,但见队伍中有一辆华丽马车。想必,内里坐的就是她。” “早听祟侯虎说苏护女儿国色天香,如今寡人倒要亲自看一看,为了那苏妲己,到底值不值得议和。 倘若欺君,寡人必将他眼睛挖出一只来不可。” 商王说着,急忙前去接见。 苏护见了他来,慌忙跪道:“罪臣苏护,拜见陛下。” 商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苏妲己何在?” “回陛下,正在车驾内,稍时移交给……” 苏护话音未落,妖妲己却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深闺秀女,本不该如此大胆,现于正宫内场中。苏护刚想训斥,却又想起女儿的交代,只得闭口不言。 商王转眼看去,立马就被妖妲己的绝色外表迷了心性,不禁淫笑道: “前日我还在女娲庙提诗,说什么‘他日得遇芙蓉仙,取回深宫与君伴‘,这不就来了嘛?” 说着便走下石阶来,目不转睛地牵着她,往深宫内院走去…… 第32章 妖妲己怂恿人兽斗 话说商王殷辛对妖妲己一见倾心,终日与她饮酒行乐,形影不离,就连早朝也都推迟到了晌午。 大臣比干对此,很是不满,于是便私下进言道: “陛下,您终日沉溺酒色,长此以往,恐怕最终会祸国殃民啊!” 商王闻言,甚是不悦: “叔父言重了,寡人只是推迟了早朝的时间,如何就误国了?” “陛下,军机要事,本该早上议好,随即传达出去。如今改了早朝时间,就会导致许多奏折积压,最终误了先机呀!” 常言道忠言逆耳,商王对此很是不耐烦: “好了好了,知道了。” 说罢,便怒气冲冲往后宫走去。 妖妲己见他满脸躁怒,不禁问道: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不过才出去了半刻钟,怎么就这般脸色?” “唉,还不是因为我那叔父比干,他终日在我耳边批评说教,简直如同蚊蝇一般嗡乱叫,十分令人讨厌。” “他也太胆大妄为了,全没一点君臣尊卑。您虽是他亲侄儿,但终归是君王,他岂能如同训小儿一般,对您指手划脚呢?” 听他这么一说,商王也觉得憋屈:“爱妃所言极是,以后他若再敢如此无礼,就休怪我不念叔侄之情!” “正该如此呢!”妖妲己见商王如此绝情去,不由很是满意。 连日来,妲己每天都是在后宫玩乐,不禁觉得有些枯燥,于是便对商王说道: “陛下,妾身一连数日,皆在后宫虚度,甚是无聊。不如我们,且去外郊游玩乐吧?” “爱妃此议甚好,寡人也正被叔父的喋喋不休烦恼着,如今正好可以出去散散心。” 商王说着,便叫人去准备车马。 一刻钟后,来人回禀:“陛下,鸾驾已齐备妥当。” 商王闻言,便搂着妖妲己,向殿外广场走去。 广场上,禁卫军统领黄飞虎,早已率兵等候。 他见了妖妲己的婀娜身姿,也不禁眼神闪烁,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此言不虚。 只是妖妲己这几天,早就惯了这样的眼神,自然不以为意。 不过一个普通马夫的眼神,却让她仿佛见到了当年的夫君一般,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令她终身难忘。 “伯邑考,这是寡人的爱妃,待会你驾马车时,切记不可过快,以免伤了爱妃。” “他就是伯邑考?“ 妖妲己不禁惊讶,“原来他就是苏妲己心心念念的情郎呢?果真是一表人才。” 妖妲己想着,便对他抛去媚笑,吓得伯邑考慌忙转过头去,假装抚顺赤马鬃毛。 妖妲己见其闪躲,当即明白,他是不想让商王知道两人的旧情,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因此也只好装作不认识:“陛下,这位公子如此俊才,让他当马夫岂不可惜了?” 商王笑呵呵道: “爱妃有所不知,他本是西伯侯姬昌之子。当初,我担心姬昌生出反叛之心,便令他把儿子送来朝歌,押为人质。” 妖妲己假装不知,叹道: “原来是王公之后呢,怪不得仪表不俗。不知他,可会吹奏我边域的笙箫否?” 商王当即询问:“伯邑考,你可会吹奏吗?” “回陛下,臣以前倒是学过,不过自从来朝歌后,便无缘得奏,只怕已经生疏了。” 妖妲己抢答道:“无妨,我只是思念乡音。你既会奏,今晚便奏与我听,以解乡愁。” 伯邑考不禁红了脸,低头回道:“遵命。” 言罢,妖妲己当即与商王上了銮驾,伯邑考则在帐外策马前行。 听着銮驾内时时传来嬉戏之声,伯邑考心中顿时悲伤不已。 他不敢相信曾经矜持的恋人,竟是个如此轻浮放荡之人。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说不定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也未可知。 没一会,銮驾内又传来娇嗔息喘之声,更使得伯邑考内心倍受煎熬。 最终苦撑了半个时辰后,队伍终于到了狩猎场。 只见猎场内,数十个牢笼之中,分别关着獐、狼、虎、豹等十几种猛兽。 商王走出銮驾,挥手说道:“爱妃请看,那边有十几种猛兽,我今天该射杀什么好呢?” 妖妲己本是走兽九尾狐狸,如今看到同族遭囚,心中不免有些扫兴: “将它们困于笼中射杀,有稀奇罕见?” 商王忙问:“那依爱妃之意,该要如何狩猎为好?” “依我看,倒不如将人放进斗兽场,与之厮杀,岂不精彩?” 车驾下的伯邑考听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中不由纳闷起来: “这还是我认识的苏妲己吗?那个贤淑善良的苏小妹?” 就连商王也摇头:“爱妃说笑了,斗兽场内,通常都是猛兽斗猛兽,人如何能斗得过它们?” 岂料妖妲己一脸轻松道:“斗不过又何妨,我们来这是寻开心的,又不是寻胜负,何必管他们死活呢?” 商王听了,当即将黄飞虎叫来: “黄将军,爱妃如今想看人兽厮杀。你速速从禁卫军中,挑选一强壮之人,将其推入兽场之中,与那猛虎搏斗。” “什么?与…与虎搏斗?”黄飞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王,赤手之人,如何能斗得过斑斓猛虎?” 商王笑道:“黄将军,胜负不重要也,只要爱妃开心,损失几个兵士又算得了什么?” 黄飞虎不敢抗命,只得回到列队中,将眼睛闭起,胡乱指了一人,将其丢入兽场之中。 “黄将军!您何故如此害我?” 那卫兵惊恐万分,转身便想爬上来。 奈何那兽场足足有二十尺高,一切挣扎,不过都是徒劳而已。 突然间,只见那兽场边的栅栏猛地打开,一头龇牙咧嘴的猛虎从里面走了出来。 卫兵见了它,立马贴近墙角哀嚎大哭,凄惨之声,不禁令人动容。 但妖妲己和商王的脸上,却显得异常兴奋,正期待着一场激烈厮杀。 怎料那猛虎疾扑过去,往那卫兵脖颈处轻轻一咬,他便如同小鸡仔一般,扑腾两下后,再无动静。 妖妲己不禁大失所望:“再派三个士兵下去!每人给他们一根长棍!” “对对对,快去快去!”商王高兴地附和道。 黄飞虎不敢搅了他俩兴致,只得又去点兵,这可把那些卫兵吓得个个双腿打颤。 有经不住害怕的,直接跪道:“黄将军饶命啊!” 一见有人跪,众部将也都纷纷下跪求饶,这不禁令他左右为难。 第33章 伯邑考终见苏妲己 商王正高兴着,却见那边一片哭丧之声,不由怒道: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为兵者,早该将生死置之度外,方能百战百胜。 如今你们这样哭啼,竟似妇人一般,将来如何能打胜仗?” 黄飞虎听了,立马心生不满,但又不敢反驳。 倘若自己强出头,只怕会被扣上以下犯上的帽子,那么出现在斗兽场中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想到此、他也只能狠下心来,将三名卫兵丢到兽场之中,并丢下三根长棍给他们作为防御武器。 此时那只猛虎,正在角落中大快朵颐,不去理会他们仨。 那三人见状,方才松了一口气,心想等它吃饱,就不会来攻击我们了。 可妖妲己可没这个闲心,等猛虎吃完。于是,她又命人放出一只豹来。 那花豹见老虎正悠然地享受大餐,不禁馋得连连吞咽口水。 可它自知斗不过庞大的猛虎,于是便把矛头对准那三个卫兵。 三个卫兵别无他法,只得摆出防御阵势,毕竟花豹体格不大,三人若是齐心协力,它未必是对手。 果然,那花豹见他们如此,不禁有些心虚,当即停下脚步,来回徘徊。 其中一人见状,兴奋道:“两位兄弟,它果然真的怕了!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它便不敢过来。” 但妖妲己怎会允许场面僵持,只见她命人又再放出一只。 如此一来,两只花豹立马变得有恃无恐,步步逼近那三人,他们则往墙面退去。 那花豹也是聪明,见三人欲往墙角退去,立马绕圈包抄,使他们腹背受敌。 随着花豹步步紧逼,最终有一人崩溃大哭,弃队逃跑。他本想逃走,让其它两个卫兵被吃。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哪料两只花豹却都一同向他追去。 一只凌空跃起来,将他扑倒,另一只则立马飞奔上去,咬断脖颈,鲜血四溅。 这凶残的一幕,看得众人心惊胆战,伯邑考更是侧头不敢直视。 但妖妲己和商王却是哈哈大笑,毫无一丝怜悯之心。 黄飞虎见那两个幸存的卫兵,在向众人苦苦呼救,于是赶忙走到边上,将他俩拉了上来。 妖妲己见了,不禁笑道:“黄将军真是天生神勇,竟能同时将两人都拉上来。” 黄飞虎初见她时,本是一片倾慕之心,但知她如此狠毒后,不由恨从心头起。 于是冷冷回道:“娘娘过奖了,臣下身为武将,不过有些蛮力罢了。” “爱妃有所不知。“商王见她对黄飞虎感兴趣,不禁介绍道: “黄将军家族七世忠良,曾为我商王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其妹也在宫中为妃。改日,你俩倒是可以见见。” 妖妲己见黄飞虎是商朝忠臣,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敌意: 女娲娘娘叫我祸乱商王朝,而你却是忠臣。那么到时,你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夜晚,妖妲己因急着要见伯邑考,便使着小性子,对商王说道: “今天在狩猎场时,一提到黄贵妃你就眉飞色舞的。她既如此好,你又何必赖在我这?” “哈哈哈,爱妃莫生气。黄贵妃纵然再好,也不及你万分之一,你又何必吃醋。” “哼,我可没吃醋。不过我刚刚来了月事,今晚可无法侍奉大王您了?” “爱妃又在骗我,怎就如此巧了?” 妖妲己见他不信,便悄悄释放一股狐臭之味:“大王,您可曾闻到一股腥臭之味?” 商王使劲闻了两闻,立马捂鼻道:“这是什么怪味,竟然如此令人作呕?” “大王,实不相瞒,每当我月事来临,便会散发此种怪味。所以还请大王今晚暂去它处,明晚再来。” “好好,寡人这就出去。”商王实在受不了这味道,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等他离开了宫院,妖妲己便命人去宣伯邑考。 不多时,伯邑考便带着一支排箫来到。 见眼前坐的,虽是自己的恋人,但品行和行事风格全然不同,他也不敢冒昧,只是轻声询问道: “请娘娘示下,要听什么曲目,待罪臣奏来。” 妖妲己将一众奴婢遣退后,调戏道:“宿夜漫长,不如就来一曲颠鸾倒凤吧?” 伯邑考立马羞得耳根通红:“娘娘恕罪,罪臣不会…不会此曲。” 妖妲己掩笑道:“颠鸾倒凤都不会,那你上前来,我教你。”说着,便开始宽衣。 伯邑考吓得立马转身,欲要夺门而出,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姬大哥,你如今一切都好吗?” 伯邑考回头一看,见妲己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她简直不敢相信:“苏小妹,是你吗?” “姬大哥,我终于见到你了……”妲己说着,哭得更加伤心。 伯邑考也不禁泪如泉涌,急忙上前,牵她手道: “五年来,我每一日都期望见到你,却万万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情形。” “我又何尝不是呢?每当遥望窗外明月,我对你的相思之情,未尝不是与日俱增。可惜只恨……只恨天意弄人。” 九尾狐忽然占据身体,嬉笑道:“什么天意弄人,这是明明天公作美呀。眼下你们,不就可以成全好事了么?” 这可把伯邑考吓的不轻,将紧握的手松开:“你…你不是苏小妹,你到底是谁!” “你管我是谁呢,你那么爱她,难道就不想做成好事?” “妖孽,你是妖孽!”伯邑考吓得连连后退,正打算推门出去。 哪知背后又传来苏小妹的哭声:“姬大哥,她不是妖孽。她是女娲娘娘的弟子,只因我气数已尽,她故而附了我身?” “什么?气数已尽?你是说你已经……”伯邑考惊得目瞪口呆。 “没错,进宫之前,我就已经死了。幸得大仙乞怜,将我魂魄带进宫中,与你见上一面。” “不!这不是真的!”伯邑不禁悲痛万分: “我宁愿你嫁于他人,也不希望你离开人世。” “可是姬大哥,不能和你长相厮守,我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呢?” 伯邑考悲愤道:“既如此,我也不想苟活了!” 说罢,起身就要往石柱之上撞去。” 第34章 鸳鸯赴黄泉姬昌食孝子 “且慢!”九尾狐忙阻止道:“我有一法,可让你俩长相厮守。” 伯邑考不禁大喜:“大仙快说,你打算怎么救我俩逃离苦海?” 妖妲己摇头道:“非也,依我之意,每半个月,我将躯体还给苏小妹一晚。你可进宫来,与她厮守。” 伯邑考顿感恶心:“浪荡之躯,夜夜与那昏君相伴,叫我怎能忍受?” “你既爱她,又何必在乎这些?能与她厮守,难道还不够吗?” 伯邑考回道:“正因我爱她,才不忍见她如此。大仙若是开恩,还请将我俩救出苦海。” “那可不行,我奉师尊之命,专来魅惑商王。 若救你俩,岂不坏了大事?更何况,你的苏小妹已死,我若离开了躯体,她的魂魄也会离散。” 伯邑考见她这么说,不由心灰意冷:“既然如此,还请大仙暂隐,让我和她说几句贴心话。” 九尾狐回道:“放心,你可以隐去一晚,让你俩好好厮守。不过五更天后,你得收拾好,我带你飞出后宫。” 话音刚落,苏小妹便又重现眼前。俩人在灯下互诉衷肠,一开始还是泪眼婆娑,待到三更天时,房子里才有了笑意。 及至四更末时,房中的蜡烛方才熄灭,究竟发生何事,旁人无从得知。 等到五更天时,妖妲己猛然醒来,却不见伯邑考在身边,不禁有些惊讶。 这还不算,她忽然察觉到,连苏小妹的魂魄,也都一同消失无踪。 “糟了糟了!”妖妲己忙起身到卧房外查看。果然在酒桌前,看到了已经死亡多时的伯邑考。 原来两人在黑暗中,短暂温存后,不愿再苟活于人世,便相约一起,共赴黄泉。 “唉,真傻!”妖妲己不禁叹道: “好好的,为什么要寻死呢?你们本可以在世间,做一对露水鸳鸯的,可惜了。” 说罢,她望着伯邑考的尸体,不禁犯起嘀咕: “要是让商王知道他死在这里,我岂不是要背上污名?倒不如先诬赖他图谋不轨,被我刺杀,方能不被大王怀疑。” 想罢,她便大声呼救,跑出房门。众奴婢听闻,都纷纷跑来查看。 不多时,商王殷辛也从黄贵妃处匆忙赶来。 妖妲己一见他来,便拥上去大哭道: “大王救我!昨晚我叫他来吹奏排箫,到三更天时分,我已困乏,便命他回去。 岂料他却窝藏在院外角落中,待我熟睡之后,要对我图谋不轨。争执中,我便用剪子刺死了他。” 商王安慰道:“爱妃莫怕,爱妃莫怕,寡人在此呢。我原以为,那伯邑考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是这般狂徒。 来人啊!给我把他拖出去,先鞭尸五百下,再碎成肉泥,以解爱妃受辱之恨!” 因此事,商王也再无睡意,将妖妲己带至自己寝宫,加以安慰。 临到早朝时间,他也不愿与她分开,便破天荒的将她带至大殿之上,共享王座。 底下众臣见了,尽皆哗然。大臣比干更是直谏: “陛下,您纵然再宠爱苏贵妃,也不该将她带至正殿来啊。” 商王回道: “叔父有所不知,只因伯邑考那狂徒,惊吓到了苏贵妃,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故而将她带来也。” “可朝堂之上,素来没有女眷。陛下如此,就不怕坏了规矩吗?” “唉,寡人知道了。众卿家有事快快启奏,没事就退朝吧。” 大臣费仲因昨晚收了别人的贿赂,故而奏道: “禀陛下,西岐差人送来奇珍异兽,想请陛下将西伯侯姬昌,放回西岐封地。” “放肆!”商王不由大怒:“他儿子伯邑考做出忤逆之事,我正欲杀他泄愤,岂能放了?” 比干忙跪道:“陛下万万不可呀!若是杀了西伯侯,只怕周边部落,生出反心来呀!” “怕什么!我有闻太师、黄将军等骁勇战将,他们若敢生出异心,我必伐之!” 黄飞虎急忙跪道: “陛下,如今闻太师战事吃紧,万万不能再节外生枝啊!何况姬昌素有圣人美称,陛下无端杀他,难免会落人话柄。” “圣人?”商王听了很是气愤: “这佝偻白翁,也配称圣人?他若是圣人,那寡人岂不是成了昏君?” 妖妲己赶忙安慰道:“大王息怒,我闻圣人不做无德之事,咱何不试他一试?” “哦?爱妃有何妙法?” 只见妖妲己贴近他耳边,暗笑道: “大王您不是把他大儿子,剁成肉泥了么?何不命人做成肉羹,送一碗过去,看他吃不吃? 若是他吃了,便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大王您何必恼他。” 商王听罢,大笑道:“爱妃果然聪明过人,此计甚妙也。” 于是,便立刻命侍从依计行事。 地牢之中,八十多岁的伯邑考正暗自泪流悲戚。 原来,伯邑考的魂魄在去地府之前,前来与他道别,诉说了自己的不幸,他便故此而伤感哭泣。 正此时,佞臣尤浑奉命端来肉羹,只见他奸笑道: “恭喜伯侯,你的旧臣前来向大王求情,要把你接回西岐。 大王已经开恩啦,他知你牙口不好,还特意命人做了一碗肉羹,为你饯行呢!” 西伯侯闻言,以为是商王良心发现,不禁转悲为喜,跪地叩谢道: “多谢大王天恩,罪臣不胜感激。”说着便双手去接那肉羹。 可拿近一看,心中立马绞痛无比。西伯侯当即明白,这哪里是肉羹,分明是自己儿子的…… “伯侯为何不吃?难道是宫中膳食,不够鲜美吗?”尤浑见他迟疑,不禁笑问。 西伯侯心中明白,这是商王对自己的考验。若是摔碗拒绝,只怕自己也将丧命于此,更何谈复仇。 想到此,他便将那肉羹囫囵吞下,连嚼都不敢咀嚼。须臾间,碗底便空空如也。 尤浑见他泪流不止,以为他吃出了真相,不禁问: “不过吃碗肉羹而已,伯侯何至于如此伤心?” 西伯侯拭泪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在这地牢之中,每餐都是糟糠野菜。忽得大王赏赐佳肴,因此不由感激涕零也。” 尤浑见他这么说,便按照帝商王的旨意,命人将他放了,随后心满意足地回去复命。 第35章 雷震子拜义父 申公豹访闻仲 话说西伯侯姬昌出了牢狱,来接他的旧臣,怕商王反悔,当即把他扶上马车,一溜烟跑出了朝歌城。 “散贤弟,请先暂且停下。”马车内,姬昌不禁喊道。 上大夫散宜生,还以为是他颠簸得难受,因而回道: “伯侯请再忍忍,待远离朝歌城后,咱们再放缓慢行。” “不行啊,老夫憋不住了。” 散宜生以为他内急,当即勒住马鞍。姬昌立刻跳下了马车,疯一般地跑到深丛之中,用手抠着咽部催吐。 没一会,果然将那“肉羹”尽数吐出。姬昌边挖土掩埋,边大哭道: “邑考吾儿,请原谅为父这禽兽不如的行径吧。若非如此,我便不能返回西岐,为你复仇啊……” 散宜生听见哭声,慌忙跑过去问,方才明白事情原委。不禁怒从心头起: “咱回去招兵买马,定要斩了那昏君,为大公子报仇!” 说罢,两人痛哭一阵后,才又继续向西赶路。 行了四个时辰,天将渐黑起来,恰好看到前方有一处荒庙。 只见那庙正堂,是一座破旧的神像,上面蛛网密布如笼罩,厚尘堆积如雪压。 姬昌不禁感叹: “也不知这供着的是谁,他如今的境遇,就如同现今的你我一般,既狼狈又落魄。” 散宜生点上油灯,仰头仔细端详了半天后,才发现那塑像原来是昊天天帝。 自从他下凡投胎后,世人便怠慢了它,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女娲娘娘庙。 “散贤弟,你有备水吗?行了这半日,我口中甚是饥渴。”姬昌依靠着门楣坐下,不禁问道。 散宜生这才发现自己疏忽大意: “哎呀,我一心只想着快些出城,竟把备水的事给忘了。伯侯稍等,我这就出去寻找,看附近有没人家或者河流。” 姬昌摆摆手道:“散贤弟莫去了,我暂且先忍一晚吧,等天亮了再去找。此时外出,若是遇着了猛兽,恐怕性命难保也。” 正说着,只见外边雷电交加,姬昌不禁好奇: “这朗朗夜空,怎么会出现雷电之象,莫非是此处有鬼魅乎?” 话音刚落,灯火不禁飘忽摇曳起来,庙外也呼呼作响,犹如飞沙走石一般。 散宜生大喊道:“不好!伯侯快跑,寻个后门逃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蓬头红发,眼若大枣,鼻若鹰钩,獠牙外翻的青面怪飞下院落来。 见了他俩,那青面怪不禁问:“你俩是何人,竟敢在这里留宿?” 姬昌见躲不过,便干脆从神像后走了出来: “我乃是西伯侯姬昌,刚从朝哥城中逃出。见天色已晚,暂且在此歇息一夜。” 那怪闻言,慌忙跪道:“伯父莫怪,小人雷震子,自小与姬考大哥相熟。但不知大哥他…身在何处?” 其实雷震子哪里和伯邑考有过交情,不过是瞎编套近乎罢了。 他本是阐教元始天尊的门徒,云中子的再传弟子。 只因他师傅听了元始天尊的封神计划,便急忙将他派下凡间,以期早日建功立业 ,封得个好职位。 姬昌听他提起儿子,不由大哭着,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雷震子其实早已知之,他潜伏朝歌城中已久,就是期望能遇到西伯侯,被他委以重任。 “伯父不必过于悲伤,我与邑考情如兄弟,伯父若不嫌弃,我愿拜您为义父!” 姬昌闻言,真是又惊又喜:“不知尊下父母何方,师承何处?” 雷震子回道: “我七岁时,父母不幸亡故,之后便到处漂泊流浪。后来有幸遇到师尊云中子,乃是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 他见我可怜,便将我带回宝刹,悉心传授功法。学成后,我又回到人间,惩恶扬善。” 散宜生好奇问道:“不知仙人学的什么功法,竟需要牺牲样貌为代价。” 雷震子不禁苦笑: “不瞒两位叔伯,我的样貌,与所学功法并无关联。只因吃了师傅的两枚火枣,故而生出风雷二翅,变成这般鸟人模样。” 说罢,他便展开双翅,果然是个怪异的鸟人。 姬昌见他如此背景,又有这般本领,于是大喜道: “我儿好本领,他日征讨殷商,必定能建功立业,大展雄风也。” 雷震子亦大喜回道:“承蒙义父厚爱,我必当建功杀敌,为兄报仇!” 散宜生看他俩慷慨激昂,正感动之余,忽觉口中饥渴,又见雷震子生有双翅,于是说道: “恭喜雷公子入我西岐,只是如今我两人,实在饥渴难耐,不知阁下可方便寻些水来?” 雷震子忙起身,自信道:“这有何难!” 说罢,便飞身前去寻水。散宜生见他如此神通,不禁感慨: “伯侯有此天神相助,我西岐伐商,指日可待也。” 姬昌却惆怅道: “我听说商朝大将闻仲,也是天神下凡。他一直所向披靡,未曾尝败,估计雷震子未必是他敌手也。” 商军营帐内,闻仲正挑灯夜读。这位百余岁的老人,虽然鬓发如霜,但是却无一丝疲态,反而健若三十岁的壮年。 要问原因,只因他是通天教主门下,金灵圣母的弟子。 经过五十年的刻苦修炼,最终学成下界,匡扶成汤王朝三代君王。因此连商王殷辛,也都对他敬畏三分。 “闻太师,别来无恙啊。”忽然只见半空当中,传来一声问候。 惊得他即刻跑到帐外查看:“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来此扰我!” “道友莫惊,我是有要紧事,前来告知道友也。” 话音刚落,只见半空中,一个骑着白额虎的道人,萧然而下:“道友可还曾认得我否?” 闻仲冷笑道:“原来是阐教的申公豹,申师叔呀。你我阐、截两教素有瓜葛,不知前来,有何见教?” 申公豹也笑着,回道:“我乃专程前来告知道友,你即将大难临头也!” 闻仲哪里信他:“如今叛贼已被剿灭,我正欲班师回朝,怎么会大难临头?” 申公豹拍了拍长袖道: “道友,你有所不知,我师兄姜子牙已奉师命下凡,要助那西伯侯举兵伐商。 而你身为三朝元老,又是战将先锋,岂不是要大难临头了?” 第36章 圣母下凡谈封神榜真相 哪知闻仲仍旧不信:“你既是姜子牙的师弟,为何会来给我通风报信?” 申公豹不禁仰天长叹: “唉,说来话长。我这位师兄吧,资质平庸,但不知为什么,却独得师尊他老人家赏识。而我申公豹虽然天资聪颖,但却屡受冷落。被如此区别对待,我当然不服。 于是,我就常常戏弄他,不曾想最终惹出事端来,因而被师傅逐出了师门。” 闻仲不禁问:“你闯了什么大祸,竟让元始天尊将你逐出师门?” 申公豹委屈道: “唉,我哪里闯出什么大祸,不过是误杀一个凡人而已。其实师尊他早就不待见我,不过正好可以借此事为由头,将我逐出师门罢了。” “所以,你便因此恨上了姜子牙,这才特来给我通风报信?” “岂止姜子牙。”申公豹愤恨道: “整个阐教门徒,我都记恨。记得当初同为师兄弟时,他们就联合起来,处处排挤我。私底下,更说我是害群之马。哼!既然他们如此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闻仲见他如此气愤,方才信了这话,于是问道: “那师叔您,可有何什么御敌之策吗?” “御敌?”申公豹很是不屑: “御敌岂能高枕无忧?依我看,唯有进攻诛杀姜子牙,方能永绝此患!” 闻仲听了,当即询问:“师叔,但不知您那师兄姜子牙,他有何通天本事?” “哈哈哈…要说我那师兄,简直一无是处,他只会些寻常法术,以及占卜。 “既如此,那我又何须惧他?” “道友有所不知。他虽无才,然而执掌封神榜。到时他若遇到难处,便可叫阐教众弟子出面相助。你若不事先未雨绸缪,如何斗得过他们?” “封神榜?闻仲不禁惊讶: “何为封神榜?” 申公豹回道:“封神榜便是一份天庭各处职位的榜单,由娲皇亲自撰写。说是等殷商王朝覆灭后,各天神按照功劳大小,来委任职位高低。” 闻仲听了,不由胆寒道:“此事是由娲皇主导的?” 申公豹点头回应: “要说此事源头,正是由娲皇而起。那日,她正在娲皇庙中享用香火,哪知商王竟出言轻薄,故而惹怒了她,这才有了这封神榜!” 闻仲听完,顿时心如死灰: “既然是娲皇要灭我殷商王朝,我又何必逆天行事?倒不如早些抽身离开,避此祸患。” 话音刚落,却听到空中有声音传来: “贤徒何必如此沮丧,若能灭了西岐,你便能在封神榜上,荣登榜首也。” 闻仲听得出来,那是师傅金灵圣母的声音,当即跪道: “还望师尊显灵,给弟子指点迷津。” 只见半空当中,闪出一道金光,它向四周弥散后,金灵圣母赫然现身。 只见她身着华彩霓裳,光彩夺目,绝色容貌之下,又颇有几分威严。 申公豹躬身拜道:“师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金灵圣母不禁奇怪: “申公豹?你不是被元始师叔逐出师门了吗,怎么又到此处来?莫不是,又想将我徒儿带坏?” “哎呀呀,师姐你可冤枉我了。我来此处,正是给令徒通风报信呢。如今姜子牙下凡,姬昌也开始返回西岐,战火将要烧起来了呀!” 金灵圣母不禁笑问: “你如此帮我截教,就不怕元始师叔找你麻烦?” 申公豹满不在乎:“怕他作甚?他既把我逐出师门,就再也管不着我了!” 金灵圣母见他如此说,于是又开起玩笑: “既然如此,你倒不如投入通天教主门下来,我叫多宝师兄,将大弟子的尊位让给你。” 申公豹摇头笑道:“师姐何必拿我取乐,我若重新拜到你们截教门下,只怕通天师叔未必敢收。“ “为何不敢?” “你想想呀,我被元始天尊逐出师门,却被通天教主收为徒弟,他脸上哪里挂得住。若是闹到鸿钧老祖处,只怕你师傅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哈哈,你倒是想得挺远的。” 申公豹嬉笑道:“多谢师姐夸赞。不知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哎呀,光顾着跟你聊天了,差点忘了正事。闻仲贤徒,快快起身。” 可怜闻仲跪了大半天,方才被他师傅记起。只见他起身作揖道: “还请师尊指点迷津,我到底该与姜子牙斗战为敌,还是舍弃殷商王朝避祸?” 金灵圣母回道:“贤徒不必疑惑,我此次前来,正是要告知你此事也。 其实自从得知封神榜之事后,我便向师尊通天教主说了你的事。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便去禀报娲皇。 哪料娲皇说道,’这场战争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帮天庭选出优秀的天神。而至于战争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因此就算是西岐输了,也无所谓。因为她恨的只是商王殷辛一人,并非整个商汤王朝。 如果最终的结果,是殷商王朝获胜。那么,只需要杀了商王殷辛,然后再另立贤能即可‘。” 闻仲听后,心中的石头方才放下: ”师尊,那依娲皇所言,就算我剿灭了整个西岐,也是不会受到任何责罚的,是吗?” 金灵圣母回道:“非但如此,若你能剿灭西岐,封神榜上你可位列榜首也!” 闻仲听了,顿时欣喜若狂: ”既如此,我回去自当好生操练兵马,早日剿灭西岐叛军!” 申公豹也兴奋问道:“师姐,娲皇真是这么说的么?” “言之凿凿,岂能有假?” “那我若是帮助商王剿灭了西岐,也能入得封神榜吗?” 金灵圣母回道: “当然,只要你功勋卓着,亦能入得天庭,拜将封侯。到那时,只怕将你逐出师门的元始天尊,都会对你另眼相看了呢!” 申公豹听了,心中无限激动:“师傅,您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是您门下最优秀的弟子!” 而此时的元始天尊,正在玉虚宫中,与徒弟太乙真人商议封神榜之事。 只见他手持一个红光熠熠的混元灵珠,对太乙真人说道: “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妻,如今怀胎三年有余,所需的胎气已足够灵珠子化人形。 你可执此珠前去托生,将来封神之战,才能大显身手。” “是,弟子领命!”太乙真人接过灵珠子后,当即下凡,向陈塘关方向飞去。 第37章 灵珠子化形李哪吒 夜幕下,太乙真人宛如一道流星般,划过夜色,飞抵李府上空。 此时李靖夫人殷氏,正在院落的席铺上纳凉,两个儿子金吒和木吒,则在一旁打陀螺玩耍。 金吒玩得尽兴,不由向殷夫人喊道:“母亲,快来与我们一起玩吧!” 殷夫人笑回道: “你们玩吧,我挺着大肚,哪里使得出力气。唉,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苍天竟罚我怀胎三年多,害我遭了这么多罪。” 太乙真人闻言,暗自笑道: “只因你流着殷室王族的血脉,胎气尊贵,故而被师尊选中。现如今我来,正要为你解除累赘也。” 说着,他便念动咒语,使了个定身法,将三人连同奴婢们,全都定住。 随后他才取出混元灵珠,说了声“去”,只见那灵珠子便寻着胎气,向殷夫人飞去。 灵珠子先将那胎气吸了一口出来,仔细品味一番后,觉得是它想要的化形之所,于是立马显现元神,潜入殷夫人的肚中。 哪料这一幕,恰巧被回家的李靖撞见:“妖孽!休要伤我夫人!” 太乙真人赶忙收了法术,一众人这才清醒过来,见李靖正怒气冲冲提剑向殷夫人走去,不由都吓了一大跳。 “夫君!你这是何故?”殷夫人还以为他着了魔,慌忙问道。 “夫人,适才有一妖物,钻入你腹中去了。”李靖见她醒来,于是将剑丢下,近前查看,却不见孕肚上有任何异常。 正纳闷之时,殷夫人只觉腹中疼痛,一把抓住李靖衣袖道: “夫君,我快要…快要生了,需叫个接生婆来。” 李靖虽然心疑,但也别无他法,只得一边叫人去请接生婆,一边将她抱回屋内。 金吒木吒见母亲痛苦,欲要上前安抚,却被李靖喝止:“且站住,不得进来!” 太乙真人见状,生怕李靖坏事,只得变作一蚊子,飞去查看。 哪料李靖却忽然跑出屋来,迅速将地上的宝剑捡起,再回到屋中。一边安慰夫人,一边持剑防备。 不多时,接生婆进到屋来。见李靖提着剑,不由好奇道: “李总兵,殷夫人即将生产,你又何必提剑吓她?若吓出个病根来,可不得了啊。” “休要多言,快快查看我夫人情况。” 接生婆推着他道: “那你出去吧,产房之中,被你弄得刀光剑影,成何体统。你虽为他丈夫,但也要避嫌的不是?” 李靖甩开她的推搡:“你自去做你的,我不妨碍便是。” “呀,这是何故?”接生婆满脸疑惑: “前番我接生金吒木吒时,也不见你这般野蛮。如今却执意要看女人生产,莫不是得了什么癖好?” 李靖不由愤怒:“你这老妪,知道个什么!如今她腹中潜入妖物,我若不在旁戒备,岂不给它害人的机会?” 接生婆闻言,不由大吃一惊,转身就要离去。 却立马被李靖剑架脖子:“人命关天,还望大娘不要退缩!” 这可把变作蚊子的太乙真人,吓了一跳: “这莽夫,真是个急性子,灵珠子投生他家,只怕迟早被他杀了!” 接生婆见刀架脖子,双腿早颤抖得迈不开步子:“李总兵,饶命啊。我不走…不走就是了。” 李靖见她这么说,方才收了宝剑:“快去看我夫人情况如何!” 接生婆闻言,慌忙跑去掀开衣裳查看,却见她肚子起伏飘忽,时而隆起如凸峰,时而塌陷如凹坑,不由大呼道: “见鬼啦!如此不寻常的胎动,定是怀了个顽皮鬼胎!” 太乙真人不禁摇头骂道:“真是蠢妇!此乃不过是灵珠子吸收胎气,渐化肉身而已,怎就成鬼了?” 李靖听见有骂声,立马提剑大喝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来我府上作怪?” 太乙真人见自己竟骂出声来,不由惊慌,于是寻了个缝,飞至门外。 正此时,灵珠子胎气吸尽,肉身已成,便从产道急窜而出。 “妖孽,哪里跑!”李靖见一个红球飞临半空,当即举剑砍去。 可是区区铁剑,怎能伤得了它。只听“乒”的一声,那剑瞬间断成两截,李靖也被震飞墙角。 而那红球则滚落在地,随即如蛋壳一般破开,一个三岁大小的婴孩惺忪坠地。 李靖见状当即起身,打算跑上去将他踩死。太乙真人见了,正欲施法将他绊住。 哪料殷夫人早从床上爬下来,将孩子紧紧搂在怀中,哭求道: “夫君,他可是你的骨肉啊!你怎能下此狠手!” 李靖急得直跺脚:“唉,此乃妖孽也!今日不杀他,明日便会命丧他手啊!” “不!他是咱的骨肉,你不能这么残忍。”殷夫人说着,豆大的眼泪颗颗落在灵珠子的脸颊上。 灵珠子瞪着李靖,开口道:“母亲别哭,他要杀我,也非易事。” 岂料这一句话,彻底点燃李靖怒火:“妖孽!即使同归于尽,我也不能让你害人!” 说罢,便捡起断剑,欲要疾步刺去?? 只听得门外传来雄浑的喊声:“李靖且慢!” 李靖不由大惊,立马夺门前去查看,却见太乙真人立于半空中。不禁问道: “你是何方神圣?此妖孽与你有何干系?” 太乙回道:“我乃元始天尊门下,太乙真人是也。你夫人所怀之子,并非妖孽。 若让他拜入我门下,加以教化,他日必成栋梁之才也。” 李靖见他是元始天尊门下,慌忙下跪道:“既如此,还请大仙将他带走吧。” “不!不能将我儿带走!”殷夫人赶忙从屋里跑了出来,含泪摇头道。 太乙真人心中不禁思忖:灵珠子既然转世历劫,又岂能轻易离开人间? 于是说道: “他虽拜我门下,却无须入我道场,只需我时常来此教导便可。只是不知,你打算为他取何名?” 李靖恨不得将他杀了,哪还有心思为他取名,于是回道: “小人才疏学浅,还请大仙代为定夺。” “但不知他两位哥哥,唤作什么名字?” 殷夫人抢说着:“大哥名为金吒,二哥唤作木吒。” 李靖闻言,不禁豁然开朗:“那不如叫他为水吒好了?” 第38章 姜太公钓姬昌 闻太师瞪妲己 太乙真人听了,不禁连连摇头: “俗话说,水满为患。而你这里又毗邻东海,叫水吒难免会生出祸事来。” “那要不叫火吒?”李靖觉得,如果按五行属性来取名的话,别人区分三兄弟大小时,会比较一目了然。 殷夫人却反对道: “你俩个都是性子刚烈,如同爆碳一般的人,要是再加火,只怕将来会斗得毁天灭地。” 太乙真人也说道:“火乃猛烈之物,不好管束。依我看,还是叫哪吒吧。” 殷夫人见孩子终于有了名字,不由高兴万分:“我儿哪吒,快快长大!” 不料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怀中的孩子重了一些。 原来这灵珠子,本就靠吸收天地精华,所以即使不吃不喝,也能生长。 而他之所以长得如此之快,正是因为化成人形后,多了七窍,故而能同时吸收不少天地精气。 太乙真人见哪吒生得伶俐,自然是喜欢得不行。他又怕自己不在时,李靖会虐待哪吒。 于是便拿出两个法宝;一个金黄色的圆环,名唤乾坤圈。一件红色绸丝,名唤混天绫。 只见他将这两件法宝向哪吒抛去,乾坤圈立马变作一项圈,套在哪吒脖子上。浑天绫则变作一件红色肚兜,穿于他身。 殷夫人见了,忙跪谢道: “多谢大仙赐宝,这件红肚兜,定能替他挡住灾病。而这金项圈,也能保佑他长命百岁。” 太乙真人听了,心中不禁暗笑: “灵珠子自然能无灾无病,赐他这两件宝物,不为别的,只为防住李靖暗中下死手而已。” 而李靖见太乙真人对哪吒那么关心,心中纵然觉得这孩子不祥,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至于今后李哪吒与李靖父子,会有怎样的矛盾爆发,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雷震子拜西伯侯为义父后,便悉心护送他返回西岐。 一日,他们行至西岐地界的渭水河畔。姬昌不由心中大喜,当即命雷震子勒马停下。 只见姬昌脱去衣物,赤条淌入河中,想要洗去一身污秽。 忽又想起自己曾食“肉羹”,不由得干呕起来,觉得嘴里也是污秽的,于是舀起河水一遍又一遍地漱口。 此滑稽举动,不禁惹来河域下流一位垂钓老翁的嘲笑。 雷震子见了,顿时怒从心头起,立马飞身过去,想要教训一下这位讥笑义父的狂徒。 “你是何人!竟敢嘲讽我义父。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他乃是当今西岐的伯侯!” 姬昌在水中喊道:“义子,莫要为难他。咱俩在上游净身,想必是影响他垂钓了。” 那老翁不慌不忙地侧过脸来,却把雷震子吓一大跳,只见他当即跪道: “师叔饶命,不知是姜师叔在此垂钓,还请降罪!” 姬昌见雷震子下跪,不由甚感欣慰:“我一喊他别鲁莽,他就能如此谦逊,可见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也。” 姜子牙见来人竟是雷震子,不禁好奇: “你不是该在终南山上,跟云中子师兄学艺吗?怎么却跑到这来?” 雷震子回道: “禀师叔,我正是奉了师尊命令,前来归附到西伯侯门下,以期在伐灭殷商时,建功立业呢!” 姜子牙不禁冷笑:“你师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精明,我还没拜将封侯,他倒先派你来了。” 雷震子当即揽责道:“是弟子鲁莽了,与师尊无关,还请师叔降罪。” 姜子牙只能无奈摇头: “罢了罢了。不过封神天机,不可泄露凡人。因此,你我先且装作不认识,待我拜将封侯后,自当重用你。” 雷震子感恩拜道:“多谢师叔不计前嫌,弟子必当不负重望。” “行了,你权且先飞回去。他若问你,你就说,这是一位用直钩垂钓的隐世高人。” “是。”雷震子说着,便飞了回去。 岂料雷震子飞回去后,姬昌并没有问他什么,而是上岸穿了衣物,准备继续驱车赶路。 雷震子终于耐不住,主动向姬昌说道: “义父,刚才我与那老翁交谈,见他谈吐不凡,似有经天纬地之才。义父若要讨伐殷商,断断不可失了此人啊!” 姬昌见他这么说,方才有了兴趣,于是走上前去拜会: “在下西伯侯姬昌,听闻义子说,您有经天纬地之才。不知阁下师承何处啊?” 姜子牙自然不能据实以告,只能淡淡回道: “我乃岐山隐士,姜子牙是也。” 姬昌见他性情高冷傲慢,心中早已有些不悦,只是想起雷震子说他厉害,这才没有愤然离去: “俗语云,‘王者伐道,智者伐交,兵者伐谋’。不知阁下,对此怎么看?” 姜子牙又不曾学过兵法,哪里懂得其中深意。但因为他善占卜,所以颇具识人之术,于是淡淡回道: “兵书之言,向来都是见人见智,哪有一个最佳的标准。我认为,凡事都应该顺势而变,以应万变。” 姬昌见他这么说,不由觉得此人境界果然不一般,于是又问: “不知丧家之犬,如何才能斗赢斑斓猛虎?” 姜子牙自然明白,他是暗指伐商之事。于是回道: “除非智取,否则不能胜也。” “如何智取,还请示下。” 姜子牙回道:“猛虎再猛,亦有暗弱之时。丧家犬再弱,广纳天下贤才,亦有变强之日。” 姬昌听了,慌忙跪拜:“还请姜阁老入我门下来,助我伐商一臂之力。” 姜子牙拉起直鱼钩,见饵已被吃,便知道事情已成。 只见他称心笑道: “伯侯若想真心留我,还请拜我为太师。否则我自当东往,另谋高就。” 姬昌哪敢迟疑,东边就是殷商,岂能给虎添翼? 于是赶忙躬身回道:“这个自然,姜太师请上马车。” 姜子牙便撇下鱼竿,搀着姬昌,两人如浴春风般,向马车走去。 雷震子见好事达成,慌忙跑过去迎接。 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受到师叔和义父的器重,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 只可惜,最终却事与愿违。究竟原因为何,这里暂且不提,封神之战中自见分晓。 且说闻仲东征回朝,商王大喜过望,等不及备齐銮驾仪仗,当即风尘仆仆前去相迎。 夜晚,更是下令大摆酒宴,为他接风洗尘。 然而闻仲一眼就看出他身边的妲己,是只妖兽,不禁对她怒目圆瞪。 不过碍于朝堂之上,他也不好当众拆穿。 但心中却早已盘算好,酒宴之后,势必斩妖除魔! 第39章 闻太师打侍从 申公豹变活龙 而宴席主位上,妲己见闻仲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眼中尽是杀气,害得她不禁有些发怵。 心中暗自骂道:“匹夫!我又不曾跟你有仇?何故这样嫉恨于我?” 想到此,她便打算先了解一下这人,再作打算。于是问道: “大王,闻太师是何许人也,这匹夫都老得快死了,你怎么还让他领兵打仗?难道我朝中无人否?” “哈哈哈。”商王不禁笑道: “爱妃有所不知,闻太师并非凡人也,他是个半仙。 记得以前我父亲说过,他在入朝为官前,曾去拜过仙师学法术。所以你别看他年迈,实则壮若黄牛呢。” 妲己闻言,方才明白,他原来是个修仙之人,怪不得敢如此骄狂。 但不知他法力如何,为求万全,妲己决定还是先借力打力。 于是,她便假装害怕道: “大王您快看,闻太师一直怒眼如炬地瞪着我,就好似要杀了我呢!” 商王不禁看去,见他果然杀气外露,于是连忙安慰妲己道: “爱妃莫怕,闻太师素来严苛。想必是叔父比干对你不满,与他相说,才惹得他这般恼怒。 待酒宴散后,你定召他来向你赔礼道歉。” 妲己闻言,不禁对比干越加愤恨: “这可恶的老家伙,处处坏我名声。迟早有一天,非得让你不得好死!” 酒宴饮至皓月当空时,百官皆已散去,唯独闻仲正襟危坐。 侍从近前劝道:“天色已晚,还请太师早些回去歇息。” 闻仲却怒道:“休要啰嗦!快去禀报大王,说我有要事相商。” 侍从不敢怠慢,当即跑去妲己行宫: “大王,闻太师他说有要事与你相商。” 此时商王正与妲己沐浴嬉闹,哪有这份闲心。 于是隔着屏风不耐烦道: “什么屁事啊,这会子来扰我。你去回他,就说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有事明日再说。” 侍从只得走回残席回复:禀太师,商王说他喝醉了,要你有事明日再议。” 闻仲心中不禁嘀咕: “大王走时还与那妖孽打情骂俏的,怎么这会子就醉了?想必是被那妖孽魅惑,舍不得走开罢了。” “太师还是请回吧,已经很晚了。”这侍从忙活了一天,也累得慌,于是催促道。 哪料闻仲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催什么!我在外征战杀伐,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有事与他相商,这毛崽却故意疏远我,真是岂有此理!” 侍从应声倒地,嘴角立马淌出了血来。 “少跟我装可怜!”闻仲见他捂着脸,上去又是一脚,然后才骂骂咧咧地走出宫去。 那侍从见他走远,不禁气得咬牙切齿: “商王他不想见你,关我屁事!竟拿我出气。他日出征,咒你战死沙场,肉烂为泥!” 闻仲回到府上,申公豹见他一脸怒气,不禁问: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将我引荐给商王,失败了?” 闻仲摇头道:“今日朝堂之上,有只妖孽,我欲将她诛杀,故而还没将你引荐。” 申公豹不由好奇:“什么样的妖孽,竟如此胆大,敢祸乱朝纲。” “以我慧眼观之,她乃是一只九尾狐也。竟然敢变作贵妃,魅惑商王,真是活腻了!” 申公豹当即察觉此事不太寻常,于是说道: “若论妖兽魅惑人族,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它们通常,只是魅惑一些富商巨贾,公孙伯侯。敢魅惑君王的,还是头一遭见。” 闻仲有些不解:“师叔,魅惑公孙伯侯,与魅惑君王,又有什么不同?” 申公豹回道:“这可差远了,那些富商巨贾、公孙伯侯,死了就死了,无关紧要。 但是君王关乎国运,且人族是女娲的势力。你说,哪个妖孽活腻了,胆敢与女娲对抗? 就连那凤凰,也只敢抓些普通人吃,从不敢惹人间君王。” 文仲猜道:“说不定,它是个敢惹事的愣头青,也未可知。” 申公豹则摇头表示不可能: “妖兽若想化为人形,通常至少得有五百年的修为。而这五百年,再鲁莽的愣头青,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命豁出去。” 闻仲见他这么说,不禁有些担忧: “那依你之意……这只九尾狐的来历,岂不是非比寻常?” 申公豹点头道:“只怕这妖兽不是凡间的,而是天上派下来的。” 闻仲突然茅塞顿开:“那……会不会是你师兄姜子牙派来的?” “哈哈哈……”申公豹听了,不禁大笑: “你也太高估他了。他那人脑袋本就不太灵光,哪里会出这些歪招。” “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难道…是你师傅元始天尊吗?” 申公豹不禁也有几分怀疑: “这样好了,你明天就带我入宫去。如果九尾狐真是那老家伙派来的,咱俩就联手将它杀了,立下这封神榜第一功!” 闻仲听了,顿时欣喜若狂,自己还没出战西岐,就能立功,简直如同发了笔意外之财。 次日天明,他便领着申公豹,向王宫朝堂走去。 而此时,众臣都在朝堂之上闲聊。 眼见到了早朝时间,仍旧不见商王的身影。 对此,大臣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但闻仲才刚回朝,见到商王居然迟到,便以为是被群臣骄纵坏的,于是就对他们破口大骂。 只因他是三朝元老,战功赫赫,又深得商王厚爱,因此也无人敢与其顶嘴。 最终还是黄飞虎和比干两人劝道: “太师您冤枉他们了,罪魁祸首乃是苏贵妃也。 其中最过分的是,她还会陪商王上朝,与她一起共享王位,简直不成体统!” 闻仲听了,更加坚定诛杀妲己的决心。 “大王驾到!”随着一声高呼,商王从宝座左侧走了出来。 众臣见了,纷纷排列站好,唯独申公豹一时不知所措,被闻仲拉在身旁。 商王一眼看出端倪,不禁问: “你是什么人?竟敢贸然在我朝堂之上?” 闻仲当即介绍道:“禀陛下,他乃是我师叔,名唤申公豹。 只因算出不久后,西伯侯会起兵造反,故而下凡前来相帮。” 商王闻言,不禁大喜: “哦?原来是你师叔呢,那想必道行肯定不浅。不如当着百官的面,表演一番,也让寡人开开眼界?” 申公豹自信道:“这有何难!” 说罢,便念动咒语,然后指着玉石立柱,喊了一声:“去!” 只见那柱上的雕龙,从头至尾迸出耀眼金光,随即便动了起来,立马吓得众人目瞪口呆,纷纷退避角落。 第40章 妖妲己与申公豹合谋 商王却不害怕,反倒站起身来,近前查看。 只见那金龙狂啸着挣脱石柱,在朝堂上方盘旋徘徊。 几圈后,它便径直飞出殿外,不知所踪。 而另一根玉柱上的雕龙,却仍旧巍然不动。 “好!申大仙果然神通广大。” 商王不仅对他大加赞赏,还亲自走下来,将他搀上高台,侍立在自己王座右侧。 底下众臣见这区区一个新来的,竟然能有此待遇,不禁都颇有怨言,却又不敢说出。 毕竟他们都是凡人之躯,又怎敢和神仙叫板。 商王向闻仲问道: “闻太师,昨晚你命侍从来找寡人,就是为了帮寡人,引见申大仙吧? 闻仲哪敢在朝堂之上,提九尾狐的事,于是只能应承道:“正是。” “不错不错,难得你一心为我殷商着想。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出。” “禀陛下,臣已官拜太师,再无它求。只愿陛下能居安思危,谨防西岐叛军进犯。” “闻太师多虑了,姬昌那混蛋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里还有这雄心壮志? 况且,他儿子伯邑考,已被我诛杀,可高枕无忧也。” “陛下,姬昌还有次子,名唤姬发。听说此人英雄少年,不可不防啊!” 商王立马拉下脸来:“唉,知道了。除了这个,你们还有什么事要启奏的吗?” 众臣见他心生不悦,哪还敢再多说什么,要是惹他厌烦,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好,既然没有,那就退朝吧。” 商王说罢,又转过身对申公豹笑道: “大仙留步,还请与我见下爱妃,去那表演一番,她必然会喜欢的。” 申公豹正想见一下这妖孽,于是便与他欣然前往。 “爱妃!快快出来,看我为你带来什么好东西啦!”商王刚走到妲己院内,就大嚷道。 申公豹心中不禁怒骂:“你他娘的才是东西呢!” 屋内妲己闻言,忙从妆台向外跑去,见了申公豹,立马感觉有些熟悉。 原来申公豹,本像乃是一只深山野豹,后来幸得元始天尊教诲,方才开了悟。 究其根源,豹与狐皆是麒麟的后代,故此觉得熟悉。 “大王,这位是……” 商王笑回道: “他是闻太师的师叔,道行真是高深莫测。适才在殿中,他竟将一只玉雕龙变活了呢。因此特让他来,为爱妃你表演呢。” 妲己心中不禁想:昨晚宴席上,闻太师早就对我怀恨在心。如今他师叔来,哪会有什么好事? 于是不由得有些心慌: “大王,臣妾忽觉身体有些不适,恐怕无福消受也。” “爱妃哪里不舒服?” “头有些痛,需躺着缓解一下,恐不宜见客了。” 申公豹见她要赶自己走,忙使了个定身术,将一众凡人全都定住不动,如同雕像一般。 妲己见状,大怒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搅乱娲皇大计!” 申公豹不由一惊:“你是娲皇派来的?” “当然!” 申公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不信女娲居然参与了封神之战: “你若是娲皇派来的,必然是她的心腹。那你且说说,她都有哪些法宝?” 妲己回道:“我虽是她的弟子,却不曾侍奉于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只知道,她有一个可以吸人魂魄的金葫芦。想当初,我还被它吸进过一次。另外,师尊还有一面可以召集群妖的幡旗。” 一听说金葫芦,申公豹就知道她所言非虚。 当初他曾亲眼所见,女娲在东天门外,收取五十四名禽族降将的魂魄时,用的正是一个金色葫芦。 于是他便作揖笑道:“哎呀,原来是道友呢!失敬失敬。” 妲己不禁疑惑:“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道友不必惊讶,我原本是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唤作申公豹。因受闻太师之邀,特来助殷商灭西岐。” 妲己听了,立马警惕起来,说道: “娲皇派我魅惑商王,是为了早日覆灭殷商。你和闻太师怎能逆天行事,助殷商灭西岐?” 申公豹笑道:“非也非也,道友你错怪娲皇了。她叫你来,只是为了加速封神之战的进程而已。 至于殷商亡不亡,那都不重要。” “什么封神之战?”妲己不禁一脸疑惑。 申公豹则非常诧异:“啊?你不知道吗,娲皇没跟你说?” “没有啊。她只是说商王殷辛不敬天,国运不久也。” 申公豹不由觉得好笑:“哈哈,不敬天?看来娲皇她,果真把自己当作天帝了,可见其野心勃勃。 实话告诉你吧,只因商王在祭拜女娲时,对她出言轻薄。她便故此怀恨在心,这才扯出封神榜来。” 说着,又把封神榜的来龙去脉,主要目的,一一说给妲己听。 妲己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说覆灭殷商后,‘你亦可位列仙班’,原来还有那么多人要封神。” “那当然,这场封神之战,说白了就是让大家各显神通。哪有什么是非对错,不过成王败寇而已。” 妲己不禁问:“那依你所言,我该怎么做,才能将功劳最大化?” 申公豹忽然有些颤抖道: “这里凡人太多,我无法将他们定住太久。不如你先想个办法支走他们,我再与你细说。” “这简单,你先解除法术,我再寻个事由,将他们支开就好。” 妲己话音刚落,那些被定住的凡人便立马清醒过来。 商王搀着妲己边往屋里走,边说道: “既然爱妃头痛,就且先去床上休息,我即刻叫太医过来。申大仙,有劳你改日再来表演吧。” 申公豹是何等聪明,只见跑上前,作揖回道: “禀陛下,臣以前在玉虚宫学艺之时,也曾学了一些医术。何不让我给贵妃娘娘治治?” 商王闻言大喜: “哎呀呀,寡人正求之不得呢!宫里这些庸医,治个小病都需两三天才见效呢。若大仙出手,也许一天就能好了吧?” 申公豹笑道:“这种小病,何需一天。待我先给她把把脉,观其病因,随后用法术祛除病灶即可。” “既如此,那还请大仙快快为她把脉。”商王说着,让出床沿位置。 申公豹将脉把完,煞有其事地说道: “贵妃娘娘这头痛之病,乃是由于体寒血瘀所致。待我用法术为她驱寒化淤后,头痛自然就好。” “那还请大仙快快动手。” 申公豹却不紧不慢地说: “我这治病方法,需要静神养气,心无旁骛,所以还请商王及众位回避。” 商王不由想起伯邑考的事来,心中对申公豹越加不放心: 你这老道,莫非垂涎我爱妃的美色。所以就故意支走我们,然后好行苟且之事? 不过想归想,万一他真能治病,那岂不是冤枉好人? 犹豫不决间,他只能折中回道:“那……那寡人在门外等着可好?” 第41章 申公豹献祸国计 闻太师弃赤诚心 妲己见他如此啰嗦,顿时心生厌烦: “大王,您就先回行宫去吧。申大仙是闻太师保举的,难道您还信不过吗?” 商王见她这么说,这才遣散侍从,不舍离去。 妲己见他走远,当即卸下伪装,急切询问: “还请申大仙指点迷津,我该如何使坏,才能在封神之战中,立下大功?” 申公豹谦逊道:“承蒙道友抬爱。依我看,娲皇心中极度厌恶商王。 你何不投其所好,想办法将商王的名声败坏殆尽,让他背上一个昏庸残暴的恶君骂名。 这样的话,娲皇势必会对你大加赞赏的。” 妲己闻言,立马茅塞顿开: “大仙所言极是,我唯有对娲皇投其所好,才能立下大功。 如果只是将商王陷在温柔乡中,他顶多只是颓废,可称不上什么昏庸残暴。” 申公豹奸笑道: “正是了,只要商王背上昏庸残暴的恶名,西岐的姜子牙就会有伐商的借口,封神之战才能拉开序幕。 如此一来,到时让娲皇给你记个首功,都不为过呢!” 妲己听了,心中自然无限欢喜。不过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那我该如何,让他背负昏庸无道的骂名呢?” 申公豹笑道:“这还不简单吗,你就让他残杀忠良、劳民伤财、严刑酷吏。” 妲己连连点头: “残杀忠良这个好办,我早就看比干不顺眼了,不如找个机会将他杀了也好。不过,劳民伤财和严刑酷吏,这两个要怎么做?” 申公豹不禁思虑了会儿: “有了!你就叫他筑高台、建高楼。 至于严刑酷吏,你就想出几种惨绝人寰的酷刑,折磨那些反抗的人,不就行了?” 妲己听了,心中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起身感谢: “承蒙大仙指点,以后我若封了天神,必当重重酬谢。” 申公豹回礼道: “贵妃娘娘万金之躯,臣下哪能承受得起。只望娘娘日后在商王面前,多替臣下美言几句才是。” “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商王必定对你万般器重。” 申公豹高兴道:“既如此,那臣下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妲己行宫。 宫殿外,闻仲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不知道申公豹一人去,到底能不能降得住那妖孽。 正想着,忽见申公豹从偏门走了出来,于是忙迎上去道: “怎么样了?那妖孽是死了?还是跑了!” 申公豹见他一脸担心,不禁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告诉你吧,她既没死,也没跑,还成了咱们的盟友了呢!” 闻仲不由大惊:“她难道不是元始天尊派来的吗?怎么就成了我们的盟友?” “非也非也。”申公豹连连摇头:“她是女娲娘娘派来的,专为了祸乱殷商。” 闻仲听了,更是疑惑:“既如此,她怎么又成了咱们的盟友? 她祸乱殷商,跟姜子牙结盟,倒还差不多。” 申公豹笑道: “你有所不知,她受女娲委派,不过是为了把殷商时局搅得动荡,好让西岐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 但对于姜子牙而言,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两人又怎能结盟?” 闻仲听了,方才明白。于是说道: “那就叫妲己赶紧祸国吧,只要西岐敢发兵攻来,我必定把那姜子牙枭首祭天……” 王宫内,商王听说妲己的病已被治愈,便慌忙跑了过去。 等到时,见她果然神采奕奕。心中不禁赞叹: “看来申大仙果然法力高强,寡人还以为他对你有非分之想呢。那以后,我倒再也不用担心爱妃生病了。” 妲己听了,假装伤感道: “大王有所不知,申大仙说我这病,乃是因王宫布局的风水所致。以后要是再病发,就得更严重了。” “啊?那怎么办?”商王不由大惊: “这朝歌城已经屹立了千百年,我也不能轻易迁都啊。” 妲己忙走过去说道:“大王不必迁都。申大仙说了,只要在王宫里建一楼一台,就能将风水变好。” “哦?但不知要什么样的楼?什么样的台?” 妲己答道:“这楼啊,最好是高到可以摘星。这台嘛,最好是广到可以逐鹿。” 商王听了,立马意气风发: “好!那我就建天底下最高的楼,名为摘星楼。还要造天底下最壮观的台,名为鹿台。以祈求爱妃能消灾享福。” 妲己听了,高兴地直扑他怀里,像只粘人的小猫一般,深情说道: “多谢大王厚爱,此生能与大王长相厮守,就是死了,也无悔矣……” 商王还是头一次,听妲己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动。 只是他却殊不知,这个决定,将会让他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次日早朝,商王说出了要建造摘星楼和鹿台的想法。 但是商容、黄飞虎等人都极力反对。比干更是直言不讳道: “陛下,建楼造台,实在劳民伤财,万万不可为啊!” 商王哪里听得进去: “寡人治国安邦这么多年,建个楼台有何不可?更何况,民若不劳,则生惫怠之心,财若不用,与废物又有何异?” 比干回道:“陛下,您若执意要建摘星楼与鹿台,只怕将来会导致民怨沸腾,人心尽失呐!” 商王不禁大怒: “一派胡言!什么人心尽失,民怨沸腾?他们若敢生出反心,寡人一律杀无赦!” 众人见商王发怒,个个都低头不语,免得自讨没趣。 比干见闻仲居然也选择了沉默不语,心中很是气愤: “闻太师,你倒是说句话呀!身为三朝元老,岂能将王朝安危,弃之不顾啊!” 闻仲虽然忠于殷商,但他更希望入天庭,封正神。 而建楼台,则能更快引发封神之战,他又怎么会去阻止? 只见他冷漠回道: “比干大人,我已将边境战事平定。普天之下,皆是国泰民安。如今商王只是要建楼台,这有何不可?” 比干简直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哎呀!你真是老糊涂了!战乱平定,就该休养生息才是,如何又大兴土木?” “够了!”商王见他俩争执,不禁大声喝斥: “我意已决,若再喋喋不休,休怪寡人翻脸!” 比干丝毫不惧:“昏君!你建这摘‘心’楼,摘掉的可是天下的民心啊!” 商王大怒:“别以为你是我叔父,我就不敢杀你!” 第42章 哪吒力战东海敖丙 “来吧!我宁愿蒙羞去见先帝,也不想与这些猪狗一般,唯唯诺诺的庸臣为伍! 你们食君禄,却不敢忠言直谏,真是枉为人臣也!!!” 商王大怒道: “来人啊!赶紧给我叉出去,即刻下入大牢!”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如死一般寂静。商王也无心再上早朝,当即拂袖而去。 黄飞虎见状,不禁失落摇头: “唉,比干大人,您就先受些委屈吧。等大王气消了,我再去向他给您求情。 大王也真是的,你可以先造鹿台,再建摘星楼嘛。何必两个都要同时修建呢?也难怪比干大人会生气。 唉,可惜我还有事没说呢,大王倒先气走了。” 礼师商容见他自言自语,不禁走来问: “不知黄将军心中有何事,还未曾向商王启奏?” 黄飞虎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哦?可否说来听听?” 黄飞虎与他边向殿外走去,边说道: “昨日,我有一个部下来报。说陈塘关近日疯传,总兵李靖生了个奇怪的儿子,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长了六七岁呢!” 商容听了,不禁哈哈大笑: “黄将军,你若早些将此荒诞事说出,供大家一乐,商王也许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黄飞虎见他嘲笑,不由也觉得此事大概是瞎编了,于是只好决定不再上报。 殊不知此时的哪吒,真的如同六七岁一般大。 这日晌午,他两个哥哥正要去私塾读书,殷夫人便叫他跟着一起去。 岂料哪吒反驳道:“我又不想为官入仕,读那些有什么用?” 殷夫人不禁教导:“儿啊,读书的首要目的,是为了知是非,明事理。然后才谈理想抱负。” 哪吒听了直摇头:“我可不需要别人教导。我师傅太乙真人就挺好的,他从不跟我说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 殷夫人回道:“太乙上仙只是教了你本领,又没教你读书,自然不会说那些大道理。” “母亲,三弟到底去不去啊,我们快迟到了!”金吒不禁急切地问。 “我不会去的,你们自去吧!”哪吒说着,立马飞升半空,打算去别处玩耍啊。 殷夫人见他不听劝,心中不禁万分伤感: “儿啊,你本是读书识礼的年纪,却终日云游闲逛。如此这般,不仅浪费了大好光阴,也容易惹出事端啊!” “母亲不必担心,我有这混天绫和乾坤圈,谁敢惹我?” 说罢,便飞身离去。独留殷夫人在院中暗自叹息: “唉,我多希望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那样的话,我也有机会成为一个称职的母亲。” 话说哪吒向东飞去,没一会就到了东海上空。 望着这蔚蓝无际的海洋,他觉得自己的理想,也该这么雄伟壮阔。 忽然,只见他像飞箭一般,猛地向海里扎去…… 当冲破海面的一刹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心中更觉自己神通广大,仿佛是主宰万物的神,无人能敌。 没一会,他又使用混天绫,将海水搅出一个个深邃宽广的漩涡,就好像一根根插入海里的大铁锥。一时玩得不亦乐乎。 龙宫内,太子敖丙忽觉水晶宫殿晃得厉害,心中不禁纳闷: “咦?那定海神针,不是将共工的邪魂镇住了吗?怎么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正想着,只见一个巡海虾兵前来禀报: “三太子!不好啦!海面之上,有人兴风作浪,搅得我海族同胞,个个不得安宁啊!” 敖丙闻言,心中大怒: “岂有此理,竟敢在我东海地域撒野。来人啊!快取我方天戟和避水兽来!” 龟奴不禁劝道:“三太子别急,还是等龙王回来,再做定夺吧。” “哼!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怎还能忍气吞声?” 说罢,便领着一众部将,向海面进发。 “我当是什么妖魔呢,原来是个小毛孩。”敖丙浮出海面,见哪吒正玩得不亦乐乎,于是飞上半空制止: “你是谁家的毛孩子,竟敢在此兴风作浪。赶快给我退去,免得遭了殃。” 哪吒哪里受过这般恫吓,不禁怒目道: “好大的口气,谁让谁遭殃,还不一定呢!” 敖丙见他居然敢顶嘴,心中不禁大为光火: “小毛孩,别这么嚣张,免得到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吒冷笑道:“怎么?你想跟我打吗?我这乾坤圈可还没开过荤呢,要真打起来,可别怪我下手不知轻重。” “好一个狂徒!不给你点教训,还以为我东海无人!” 敖丙说着,提着方天戟便刺去。 哪吒见状,手持着混天绫左右格挡。 那方天戟至刚至阳,一路电光火石般攻去。这混天绫至阴至柔,两边有条有理地防御。 海上众部将以为敖丙占了上风,不禁呐喊欢呼。 可无论敖丙如何攻杀,皆被哪吒轻松化解。 于是越打,他心中越是焦躁。如若不能取胜,那岂不是在属下面前丢了威严? 想到此,他便摇身一晃,变成一只金甲巨龙,挥动着巨爪向哪吒袭来。 哪吒见状,忙取下挂在脖间的乾坤圈来抵挡。 那金龙巨爪,利如刀剑,若着一下,七窍冒血。 这乾坤金圈,天下至坚,若磕一下,魂消魄散。 敖丙嵌住乾坤圈,欲要将它甩出去。哪吒紧握不放松,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小毛孩,你若趁此时乖乖退去,我便不再追究你擅闯东海之罪。” 哪吒笑道:“贱龙,你若是怕了,就放手滚回海里,我便饶你一命。” “狂妄小儿,竟然辱我为贱龙?” “哼!我师尊说过,你们龙族本身就贱。当初为了依附天神族,不惜背叛禽族同胞。” 敖丙闻言,立马怒火冲天,只见它将身体躬起,舞着两只后爪袭来。 哪吒一时双拳难敌四爪,只得慌忙撇下乾坤圈,飞出阵外。 敖丙抢了乾坤圈,自以为占据上风,当即笑讽道: “小毛孩,你还是快些回去吧,然后叫上你爸妈前来赔礼道歉。说不定小爷我高兴了,就把这玩具还你。” 第43章 龙子战死龙王陨落 “贱龙!胆敢辱我!” 哪吒见他竟敢这么嘲笑自己,立马如同点着的爆雷一般,只见他念动真言,大喊一声“去!” 那混天绫便瞬间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敖丙牢牢捆住,勒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敖丙吃不住疼,左右挣扎着,那乾坤圈便径直向海中落去。 哪吒飞身去接,又呼地一下飞到龙背上,得意道: “服了没,只要你连喊三声,哪吒爷爷饶命,我便放了你。” 哪知敖丙也是个硬骨头:“服你娘的大爷!众将们,快给我杀了他!” 海上的虾兵蟹将听见命令,便都一起冲上来攻杀哪吒。 哪吒轻蔑一笑:“哼!真是自不量力。” 说罢,他便立马飞身下去迎战。 可怜那一众虾兵蟹将,还都没近得他身,就被他甩出的乾坤圈打的人仰马翻,纷纷跌落海下去。 “怎么样,知道你大爷我的厉害了吧?”哪吒当即飞回龙背上,拽着龙角问道。 敖丙虽然身体被绑了,但嘴上依旧不服输: “你别嚣张,等我父亲回来,有你好看的!” 哪吒不禁问:“你是说东海龙王吗?哼!他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师傅太乙真人一到,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敖丙回道: “冤有头,债有主。我父亲只找你麻烦!你师傅若敢护短,那我们就告到女娲娘娘处,只怕他到时候,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哪吒被他言语压制,心中又急又恼:“你他娘的若是再敢犟嘴,小心我给你抽筋剥皮!” “你敢吗?借你一百个胆都不敢。你师傅若知你绑了我,闯了祸,必定立马就把你逐出师门了!” 哪吒被他激怒,不禁气得咬牙切齿:“我不敢?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便用手扒掉龙鳞,下嘴咬开脊背,伸手进去胡乱扯了一阵,果真抽出一条肉筋来! 敖丙立马痛不欲生,哀嚎之声,不禁响彻整个陈塘关。 殷夫人忙跑出房间,向东边天空望去,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恶龙!你赶紧看看,这是什么!”哪吒说着,将手中龙筋垂在他头上,来回晃动。 敖丙被抽了筋,伤了脊。早已奄奄一息,哪还有力气看。 哪吒见他如此,不禁有些慌神:“恶龙,你可别跟我使诈啊。只这一下,你就蔫了?” 哪吒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见他好像不是装的,这才急忙收了混天绫。 只可惜为时已晚,那伤痕累累的敖丙,便直直往海中坠去,溅起一阵水花。 那些侥幸活着的虾兵见了,都一起围了上去。 没一会,就听到他们惊恐大喊:“不好!敖太子死啦……” 一个个立马痛哭不止,最后只能合力,将他往水晶宫拖去。 哪吒看着右手的龙筋,在日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令人胆寒,吓得他赶忙扔了出去。 又见那混天绫滴着血,有些已经结痂成黑块,这才有些后悔。 他不由想起母亲上午的话语: “你本是读书识礼的年纪,却终日云游闲逛。如此这般,不仅浪费了大好光阴,也容易惹出事端啊!” 想着想着,眼中不禁滴出泪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自言着,将泪拭去。静坐在半空之中,等待东海龙王来复仇…… 到了日渐西沉时分,果见一条苍龙跃出海面,欲往天庭飞去。 哪吒急忙将他拦住: “你可是东海龙王么?你儿子敖丙,是被我杀的,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龙王悲愤道:“好一个狂妄小儿!仗着你师傅是太乙真人,就到处为非作歹,我如今正要告上天庭呢!” “此事不关我师傅,你又何必扰他?有事冲我来就好,一人做事一人当!” 龙王见他桀傲冷酷,不禁大怒: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既如此,那你就自绝吧!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自绝?”哪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事并非全是我的过错,如何就要偿命?倘若跟你去龙宫,关个十年八载的,我倒毫无怨言!” “小子,你想得倒美啊!难道关你十年八载,我儿就能回来了?” 哪吒不禁反问:“那即使我死了,你儿子不也回不来么?” “他是回不来,但是你死了,我能解恨啊!我定要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他的亡灵!” 哪吒怒道:“龙王!你别欺人太甚了!我已向你承认错误,也甘愿受罚。你若再咄咄相逼,休怪我不客气!” “哎呀,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嘛。也不知道你喜欢吃蒜,还是真有本事!且让我将你绑了,拿上天庭问罪!” 龙王说罢,便飞身攻来。 哪吒见他来势凶猛,当即掷出混天绫,打算把他像敖丙那样捆住。 不料龙王身经百战,早练就了许多脱身本领。 那混天绫来捆时,还没近身,他早变得如绣花针一般,飞掠穿过,直奔哪吒而去。 “他娘的,果然有些神通。”哪吒见他躲过混天绫,正打算从上空飞去拿回。 不料被龙王使了一招神龙摆尾,只见他将尾巴直接从下方勾到哪吒背面,往他后脑门上就是一击。 哪吒顿感一阵昏沉,极速向海面落去。幸而下坠时风大,一下又将他吹醒。 他即刻转身,正要飞去攻杀时,不料龙王的利爪已经袭来,一把将他牢牢抓入掌中: “哼!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想不到竟是个不经世面的。打斗起来,就顾头不顾尾。” 哪吒被他牢牢困在掌中,半点挣脱不得:“从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龙王狞笑道:“自古兵不厌诈,你这毛头小子,多学着点吧!”说着,便昂首向天庭飞去。 不料他还没飞多远,忽然感觉下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 只是还来不及反应,便立马失去知觉, 往陈塘关地界直直落去。 哪吒趁此机会挣开龙爪,接回乾坤圈。 原来,正是哪吒趁他不注意时,念动真言,急令挂在脖间的乾坤圈飞出,将老龙王击晕。 “该不会又死了吧?”哪吒不禁有些担忧,当即唤回还在东海上空的混天绫,驾云飞往陈塘关。 这时,李靖刚骑马从操练场回来,见街上众人边往天上看,边纷纷尖叫躲避。 他不禁举头望去,只见一条巨龙正在失控坠来,离地已经近在咫尺,吓得他慌忙大喊: “大家快些闪躲,天降巨龙,危险!” 第44章 削肉还父 拔剑自刎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混天绫急速飞来,半空中将那龙王接住,方使得街市房舍,免于毁灭。 怎料哪吒刚打算将龙王抬走,却被李靖喝止: “站住!你这孽子,又闯什么大祸?” 哪吒见是父亲,只瞥了一眼,冷冷说道: “此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李靖见那网只之物,乃是东海龙王,哪里肯轻易相信: “我可警告你,若不如实说出,将来闯出大祸,殃及我陈塘关百姓,我必不饶你!” 哪吒闻言,心中怒火立马蹿升: “就凭你?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对我趾高气昂?告诉你,我今天受够了鸟气,你若再敢聒噪,休怪我不顾父子之情!。” 殷夫人打开大门,见哪吒正威胁父亲,不由哭道: “儿啊,他可是你父亲呀…,你怎能这么说话。” 哪吒见母亲出来,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母亲……孩儿真后悔当初,没听您的劝阻,以致酿下大祸。如今悔之已晚,只希望母亲您,千万不要记恨孩儿。” 李靖闻言,当即怒斥: “孽子!你如今果然闯出祸来,还不赶紧去找太乙真人,领受惩罚!” 哪吒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靖!我不过吃了你一个多月的饭,别以为你对我有多大恩典。若还在喋喋不休,就别怪我翻脸!” “夫君!你就少说两句吧。”殷夫人不禁劝道: “如今还是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咱们再细想办法解决。” 不料此时,龙王猛然惊醒。只见他一个腾跃,便飞上半空之中,怒目圆睁道: “解决?!你说得轻巧,哪吒打死了我儿敖丙,哪有什么解决之法。除非他偿命,否则我绝不罢休!” “龙王!别以为我怕你!刚才若不是我出手相救,只怕你已摔得粉身碎骨!” “你这狂徒,若不是你杀了我儿,又怎会生出这许多事?现在倒来装什么好人。“ 殷夫人见哪吒闯下如此大祸,震惊之余,不禁深感惭愧: “龙王,我儿闯下弥天大祸,都是做父母的管教无方。若要偿命,我愿代他受过,还请您不要为难他。” 龙王回道:“你们管教无方,自然有罪。但杀人的是哪吒,我怎能放过他!” “母亲,您休要屈尊求他,此事我虽有过错,但那敖丙又何尝无辜?” 李靖闻言,不由厉声斥责: “逆子!事到如今,你还敢强词狡辩,不思悔改。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狠下心来,一脚将你踩死,万事皆休!” “李靖!你事事辱我,只因我身上,流着你的血脉。好!今日我就削肉剔骨还你!自此之后,咱们断绝父子关系,再无纠葛!“ 哪吒说着,便使个法术,将李靖鞘中剑吸到手中。将那臂膀的肉一片片割下。 殷夫人见了,哭得痛不欲生: “哪吒…,你万万不可自伐啊……” 见此惨状,一时悲痛至极,不禁昏厥过去。 李靖见哪吒如此决绝,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眼中热泪,已是呼之欲出。 那剑果然是把好剑,转眼功夫,整条臂膀便已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不知觉间,哪吒血流过多,身体逐渐变得虚弱起来。但他依旧剑指龙王,目光凌厉: “龙王!你百般纠缠,无非就是想要我死而已。好!我今天就遂了你愿。但你得放过我母亲,不为难这陈塘关中的百姓。” 龙王豪爽回道: “好!你若自裁,我便不再追究你母亲,管教不严之罪。但是,假若他日太乙真人前来寻仇,她需为我证明,是你自伐,非我威逼也。” “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再扯任何恩怨!” 哪吒说罢,转头看了眼昏睡中的母亲,眼泪滴滴打在寒霜般的剑面上。 此时的他,多想跟她说句对不起。 而然,一切都悔之晚矣。只见他毅然举剑,横眉自刎……在场围观的民众见状,没有一个不为之动容。 龙王见他重重摔落地上,知他已经气绝身亡,方才满意离去。 “哪吒!” 李靖见他被扬起的灰尘淹没,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孩子……你不该这样子的呀……,为父嘴拙,我只是…只是恨铁不成钢呐……” 殷夫人被他的哭声惊醒,见儿子横尸街头,疯了般地跑了过去: “走开!走开!这是我儿子!” 李靖被她推倒在地,见一向贤淑的妻子这般疯魔。 才知道自己对哪吒说的狠话,是多么的恶毒! 殷夫人抱起哪吒尸体,起身向屋里走去,任眼泪无情划过脸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始终没再哭泣一声。 李靖知她恨自己,只能命家仆好生伺候。自己则回到书房,独坐流泪。 夜幕时,金吒木吒回家,得知弟弟遇害后,提剑便要往东海报仇,幸而被李靖喝斥: “别再犯浑了!让你弟弟安息吧。” 金吒愤恨道:“弟弟纵然杀了龙子,也该交由县老爷审判。如是涉及天庭,那也该由女娲娘娘定夺,怎能让那龙王威逼自尽?” 李靖听了,羞愤得无言以对。是啊,哪吒即使犯了错,也该受堂过审,自己又怎能对他恶言相向呢? 房间内,经过整整几个时辰的忙碌,殷夫人已帮哪吒净了身,换了衣服,自己却都顾不上洗把脸。 话说哪吒自杀身亡后,游魂像是受到指引一般,一路飘飘荡荡,来到了太乙真人的道场———乾元山金光洞外。 “哪吒,进来吧。”太乙真人早就料到他要来,不禁对门外喊道。 哪吒游魂飘了进来,见师傅在蒲团上打坐,不禁伤心道: “师尊,只因我失手杀了东海敖丙…… “罢了罢了,我都知道。”太乙真人打断哪吒,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到凡间历劫,这便是你的劫难。其中目的,是为了磨灭你那刚愎自用的心性。” “可是师尊,我如今已经身死魂离,历劫又有什么用?” “怎会没用?你生来就注定不平凡,这也是必须经历的磨难。否则,我就不会在你刚出世时,就将混天绫和乾坤圈交给你。” 哪吒听了,心中不禁窜起几丝怒火: “原来师尊你,早就知道我会拿那两件宝物闯祸!” “当然了,这是你灵珠子的宿命。就算你不闹东海,也会在别的地方,惹出事端来。” 第45章 哪吒被当险棋下 元始愤怒留后招 哪吒听了,当即觉得太乙真人并不关心自己,而只是拿他当做一枚棋子而已。心中不禁既失落又气恼。 想罢,他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太乙真人叫住:“贤徒,你去哪里?” 哪吒游魂冷漠回道:“返回我陈塘关家中,再见母亲一面。” 哪吒心中明白,这世上唯一真正在乎自己的,只有母亲一人。 太乙真人摇头道:“万万不可。你现在只是一缕游魂,若终日在外游荡,会被天地精气逐渐侵蚀,最终导致你魂飞魄散。“ “无所谓了,回去再看母亲一眼,魂飞魄散倒也无牵无挂。” 太乙真人听了,不禁有些生气: “你乃是灵珠子的元神幻化,岂能如此自轻自贱? 且先在这里呆着,我去与你母亲说,叫他为你建个祠庙。等你香火受足时,自然可以还阳回世。” 哪吒听到可以还阳,就意味着自己还能重生,沮丧的心情一下变得兴奋起来: “既如此,还请师尊快些前去。” 夜空中,一道流星划落,太乙真人飞身抵临李府上空。 见殷夫人正在哪吒遗体边上,失魂地说些悔恨的话。 于是他便悄然进入房中,说道: “殷夫人不必悲伤,你儿哪吒还有救也。” 殷夫人见了他,仿佛见了救星一般,慌忙下跪乞求: “还请太乙上仙显显神通,救我儿哪吒一命!” “殷夫人此言差矣,能救他的人,并非我,而是你。“ “啊?”殷夫人虽然有些吃惊,但却丝毫不怀疑: “还请大仙明示。” 只见太乙真人娓娓说道: “你只需在那翠屏山上,为哪吒修建一座庙宇,再号召百姓前往烧香祭拜。 若是香火鼎盛,只需一年半载,哪吒即可凝聚香火,成就金身。” 殷夫人不禁疑惑:“可是大仙,我儿哪吒无德无能,人们又怎会背弃女娲娘娘,而去祭拜他呢?” 太乙真人笑道: “世人拜女娲,是为了祈平安。你何不散布消息,说若拜了哪吒,不仅子孙皆孝,还可以入仕为官。” 殷夫人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大仙,这…这不是在骗人吗?” 哪知太乙真人却说道: “你看世人皆拜女娲,按理说,就该人人平安享乐才对。可是你看这世人,还不一样是安乐的少,愁苦的多?” 殷夫人见他这么说,觉得似有几分道理。 何况救子心切,也顾不了这么多,便决定瞒着李靖,暗中为哪吒修建庙宇。 太乙真人说服殷夫人后,不由心情大好,径直向玉虚宫飞去,打算给师傅报喜。 元始天尊见他心情不错,不由问及原因。 只见他笑呵呵道:“我那徒儿哪吒,即将练就金身也。“ 元始天尊很是不解:“灵珠子不是才下凡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达成了金身?” 太乙真人笑道:“师尊有所不知,我那贤徒因为年轻气盛,误杀了东海龙王之子敖丙,被迫偿命。 我便叫殷夫人为他建造庙宇,拜受香火。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达成金身也。” 元始天尊闻言,不禁大怒: “荒唐!你竟想出如此险恶之法,若是娲皇知道了,你我难辞其咎也!” “师尊放心,那翠屏山极其隐秘,绝不会被娲皇察觉的。” “唉……” 元始天尊不禁悔恨: “早知你是这般行事风格,当初就不该派你前去将灵珠子托生。若是人人都用这样的捷径获得金身,那以后谁还苦练修行?” 太乙真人原以为会受到夸奖,没想到却惹来一顿骂,心中不禁委屈: “师尊,弟子也是见封神之战在即,若哪吒以肉身前去迎战,恐有诸多不利。因此才冒险想了此法,还望师尊恕罪!” 元始天尊见他这么说,还能怎么办?只能含糊道: “若再有下次,必将你像申公豹一样,逐出师门!” 太乙真人当即叩谢道:“多谢师尊开恩。”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玉虚宫。 哪料这边太乙真人前脚刚走,元始天尊便立马宣见了文殊广法天尊、慈航道人两位弟子。 两弟子见他满脸愁容,不禁叩问: “不知师尊宣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元始天尊摇头叹息: “唉,一个多月前,我叫太乙拿着灵珠子,去陈塘关李靖急托生。岂料他擅自作主,将事情给办砸了。” “啊?” 俩弟子不由大惊:“出什么事了?” “说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太乙竟然纵容哪吒杀了龙子敖丙,接着又放任哪吒自杀,简直岂有此理。” 文殊广法天尊很是疑惑:“师兄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金仙徒弟,脸上有光?为此,他不惜教唆殷夫人为哪吒建庙宇、聚香火,简直胆大包天!“ 慈航道人不禁担忧:“此事若是让娲皇知晓,恐怕就连鸿钧师祖,也难逃罪责啊!” “我也知道,但木已成舟,只希望此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束。” 慈航道人见他这么说,料想此次被叫来,必定与这事有关,于是问道: “师尊,您将我俩宣来,莫非也是因为此事?” “正是。如今哪吒要聚香火成金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凡事都该有两手准备才是。 因此,今番召你俩前来,是要你俩去凡间,将金吒与木吒分别收为亲传弟子,传授道法。以便将来能助伐商一臂之力。” 俩人听了,当即拜道:“弟子领命!” 朝歌城外,李靖正纵马扬鞭,向城中疾驰而来。只因商王听闻哪吒事迹后,深受震撼,故而命他来朝歌来觐见。 大殿之上,李靖衣着风尘仆仆,恰似山中野鸡入了凤凰群一般,尤浑与费仲见了,不由私语暗笑。 但黄飞虎和比干却不同,他俩都看见李靖身上,透发出一股浩然正气,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商王见他仪表堂堂,举止得体,于是问道: “李靖,如今城中都在传闻,你子哪吒斩杀蛟龙,自杀明志一事,可真否?” “禀陛下,确有其事。我儿哪吒刚出世时,便拜得太乙真人为师,故而有些本领。” 申公豹一听到太乙真人四字,便知道哪吒的来头,肯定不简单! 第46章 闻仲宴请李靖 申公豹决心复仇 但他并没有当众说出,只是心中奇怪: “哪吒既然是太乙真人的弟子,怎么又会轻易死亡了呢? 此事肯定不简单,我倒不如退朝后,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商王见哪吒之事为真,不由大喜: “我听闻你夫人殷氏,有我王族血脉,此事也是真的?” 李靖回道:“若按族谱查验,确实如此。因此她虽为我妻子,然亦不敢擅称李夫人。” “好!她既为我王族血脉,又生出这吗一位贤能孝子来,自然该当赏赐。” 李靖当即跪拜:“多谢陛下隆恩!” 商王又问:“不知李爱卿你,现在官居何职啊?” 李靖答道:“禀陛下,臣现任陈塘关总兵一职。” “那你可愿前来朝歌,入朝为官吗?” 李靖简直受宠若惊,心中自然一百个愿意。 只是想到哪吒刚逝不久,殷夫人悲痛,不由又伤感起来: “回禀陛下,臣本是愿意入朝为官的。但因我妻子丧子悲痛,恐一时不忍离开故地。” 商王点头道:“难得你想的周全。这样吧,我准你一年之期。一年后,你可举家迁来朝歌,入朝为官,如何?” 李靖听了,不由得感动涕泪:“多谢陛下隆恩!” 退朝后,申公豹对闻太师说道: “太师,依我看哪吒之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你想想看,他可是太乙真人的弟子,岂能如此轻易去世?想必这只是太乙真人的障眼法而已。” 闻太师不禁问:“那他这样做,又是为了哪般?” “这我倒不得而知,待我前去探望一下,便知其中缘由。对了,那李靖既然将来要入朝为官,你现在可前去与他交好,将来或许能有大用。” 闻仲听后,遂与他作别。一个往陈塘关飞去,一个命随从改道,向李靖驿馆奔来。 此时的李靖,正志得意满,如浴春风一般。看着商王赏赐的物品,竟对哪吒这不肖儿,生出几丝感激之情。 “李总兵,驿馆外闻太师前来拜见。” 李靖听到管事的来报,慌忙整束衣冠,前去迎接。 “不知闻太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闻仲笑回道:“李总兵不必客气,将来你我同朝为官,理应互相帮扶照应才是。” 李靖正欲将他请进屋中,哪知闻太师豪爽道: “今日难得一见,还请李总兵赏脸,到我府上一叙。我已命人回府准备家宴,专门为总兵你接风洗尘呢!” 李靖不胜惶恐,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当朝太师的垂青。 因此也不敢拒绝,只能遂了他意。 酒宴上,闻仲借机问道: “李总兵,令子哪吒真是英雄少年也,居然能凭一己之力,斩杀恶龙。” 李靖谦逊道:“太师有所不知,哪吒的本领,全仰仗混天绫和乾坤圈两件宝物。” ”哦?那令子不幸去世,李总兵岂不是能用那两件法宝,为我殷商效力?” 李靖听了,连连摇头: “说来也怪,自哪吒身亡后,那两件法宝便凌空飞走了。大概是太乙真人知道哪吒遇难,便将它们收回了。” “啊?如此说来,那太乙真人简直枉为人师。他明知道哪吒遭难,却不来相助。 哪吒一死,他又将宝物收回,真是无情无义!” 李靖听了,也觉得此话有理,不禁对太乙真人心生芥蒂,将那杯中只酒,一口全闷: “唉,只怪哪吒时运不济,一出世就被选中,拜了这样的毫无责任心的天神为师。 可怜他临死前,还为师傅着想,不让龙王上告天庭,将他连累……” 陈塘关街市上,申公豹一路打听,终于来到李府门前,却见那里大门紧闭。 于是便摇身变作一只黑蝴蝶,从墙檐上潜了进去。 只见院中空无一人,房中却像有人窃窃私语。等飞入房中时,果见殷夫人正与几位闲汉围坐桌前: “听着,你们出去散播消息,就说拜翠屏山哪吒庙宇,不仅子孙皆孝,还能入仕为官,可不许偷懒!” 一位闲汉回道:“殷夫人,您就放心好了,这又不什么什么力气活,只需动动嘴皮子,我们又何必偷懒?” “既如此,且先给你们一半钱。等你们事成后,我差仆人去各处打听。若十人之中,有六七位知道翠屏山哪吒庙,我再将另一半钱给你们。” “行!那我们这就出去宣传。” 几位闲汉拿了钱,欢喜得合不拢嘴,毕竟这笔轻松买卖,可谓是赚大发了。 闲汉出去后,申公豹正欲飞离,却被殷夫人撞见: “哪吒!是你吗?是你化为蝴蝶,专程回来看为娘的?” 这可把申公豹吓一大跳,于是赶忙扇动着双翅,从屋里飞了出去。 殷夫人追至院中,见它毫不犹豫地飞上青天,眼中尽是失落。 申公豹离了李府,又在街上打听翠屏山在何处。 经过几处转折,终于来到了翠屏山下。 只见那山郁郁葱葱,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风一般,实在看不出山中究竟有何屋舍。 这翠屏山,果然茂盛如屏,名不虚传。 不过在这样一座幽僻的山上建庙,还真是令申公豹百思不得其解。 通常的庙宇,不是在闹市附近,就是名山大川,而建到如此隐秘的山中,他还是头一回见。 容不得多想,申公豹当即飞入山林。果然在半山腰上,见到了一座庙宇,门楹上写着“哪吒庙”三字。 申公豹不禁感叹:“殷夫人果然爱子情深,竟愿意斥下巨资,为他建庙扬名。” 但是一进到庙里,看到庙中的陈列摆设,申公豹当即明白: 这可不是为了扬名,而是为了塑造金身呢! 这么大胆的举动,不禁连申公豹都暗自佩服: “太乙师兄果然艺高人胆大,竟然想用这种近乎作弊的方式,来让哪吒获得金身。 只是如果让女娲娘娘知道了,那么不知太乙师兄您,会不会跟我一样,被逐出师门呢?” 申公豹想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诡异笑容。 “元始老儿,你也忒是胆大,竟敢纵容弟子私设庙宇,我若将此事告知娲皇,看你如何处之!” 想到此,他便驾云往东边飞去。 第47章 通天教主告密 元始天尊受责 申公豹自翠屏山起,一路飞过东海,来到了金鳌岛碧游仙宫。 门童见有客来访,于是向前询问:“敢问道友尊姓大名,来此所为何事?” 申公豹回道:“贫道申公豹,有急事前来拜见通天教主,劳烦通报。” 通天此前听金灵圣母提过,说闻仲在朝为官时,结识了阐教弃徒申公豹。 今番见他前来,心中自然高兴,于是立马起身前去相迎。 “哎呀呀,稀客啊,快请快请。”还未见面,通天教主就大声嚷道。 申公豹见他来,当即拜道:“小徒拜见通天师叔,愿师叔洪福齐天!” “申贤徒客气啦!快请进快请进,如今到了师叔这,千万不要见外啊,当自己家就行了。” 通天教主将他迎至内厅,奉上奇珍异果,美酒甘露。 申公豹受宠若惊,连连躬身道谢: “师叔您这碧游宫,可比我师傅那玉虚宫,气派多了!” “申贤徒客气了。我听闻你在朝歌,与我徒孙闻仲同朝为官,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还望你多多提携呢!” 申公豹谦逊道:“哪里哪里,我和他都是相互帮助,亲如兄弟……” 一阵寒暄完毕,通天教主当即切入正题: “哎?不知申贤徒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不瞒师叔,我师傅正纵容太乙真人,让他使用聚香火塑金身之法,为哪吒打造金刚之躯呢!” 通天教主听了,仿佛一下捏住了元始天尊的把柄一般,心中万分欢喜。 但表面却假装平静: “申贤徒想是道听途说吧?我元始天尊师兄,岂是这种纵容恶徒的人?” 申公豹立刻下跪明誓:“我若说谎,可叫天打雷劈也。 早上李靖入朝歌时,说了哪吒事迹。我听出了其中蹊跷,于是飞身前往陈塘关。 果然在翠屏山上,见到了哪吒的庙宇,其中陈列摆设,皆是按八卦塑金身之法,岂能有假?” “申贤徒快快请起,是师叔错怪你了!”通天教主忙将他搀起,说道: “太乙真人如此着急为哪吒塑金身,想必是打算,让他去助姜子牙伐商,果然是个胆大妄为之人。” “师叔,断断不能让哪吒修成金身啊!否则我们又多了一个劲敌。” 通天教主点头道: “这个我知道。只是你师祖鸿钧,他素来偏心,即便我将这事告知于他,恐怕也掀不起多大浪花。” 申公豹兴奋道:“您何不直接将此事,告知女娲娘娘呢?娲皇岂能容忍这等事?” 这正说到了通天教主的心坎上。 只是,他还没和鸿钧彻底决裂,如果这么做了,那他们的关系将再无修复的可能。 通天教主不禁陷入了沉思: 鸿钧口口声声说他优秀,可一旦有什么事,都是先找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两位师兄,这让他感到很沮丧。 何况“天庭之战“,自己出谋划策,理应功劳最大。 可到最后,连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反而被元始天尊捡了个封神的美差。 想到此,他对师傅鸿钧的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 “好!我现在就上天庭去,向娲皇禀报此事!”说罢,便辞别了申公豹,只身飞上九重天。 女娲对通天教主,本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烦。 当初争夺天帝之位时,他就屡次出头为鸿钧造势,十分可恶。 但下属有事求见,她又岂不置之不理? 女娲见他进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问道: “不知阁下来见我,有何事要禀报?” 通天教主有些难以启齿,一旦只要开口,自己和鸿钧的关系都彻底决裂了。 但是没办法,他不能在将来的封神榜之战中,败下阵来,否则就再无出头之日。 于是咬咬牙,还是决定将真相说出: “禀娲皇,太乙真人欲用香火聚神的方法,为他的弟子哪吒,塑造金刚不坏之身!” 女娲当然不信:“通天教主,你可知道诽谤别人,是何罪责?” “臣下明白,如若不实,我甘愿受九剑穿心之痛。“ 女娲见他这么说,方才信了,不禁怒骂:“大胆狂徒!竟敢如此藐视天庭,快召鸿钧、元始天尊过来!” 通天教主见状,起身就想告辞,免得见了师傅尴尬。 女娲却将他叫住道:“你回去叫一弟子,让他指点凡人,即刻将那庙宇给我砸了!” “是!通天教主见目的已达成,便心满意足地离开天庭,返回碧游宫。” 至于通天教主会委派何人,前去摧毁哪吒庙,这里暂且不提。 且说玉虚宫中,元始天尊见女娲派人来宣见,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到女娲宫时,见师傅鸿钧也在那,而且脸色铁青,像是刚挨了一顿骂似的。 他便立刻猜出是建庙的事,已经败露,于是慌忙跪下: “娲皇恕罪!此事皆是太乙真人一人所为,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呀!” 女娲骂道:“混账,亏鸿钧上仙还把封神大任交与你,你竟敢如此徇私枉法,将来如何服众!” “娲皇恕罪,臣愿即刻交出封神大权,率一众弟子退出封神之战!” 女娲骂道:“蠢货!天庭岂能因你一己之失,而将整个封神计划搁浅?” 元始天尊有些不明白,幸亏鸿钧说道: “孽徒!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一切照旧进行。待封神榜完成后,再治你罪!” 元始天尊心中委屈,却又不敢再狡辩,只能叩拜道: “是!弟子以后必定努力,将功折罪。” 女娲见他这么说,当即挥手道:“你俩且先退下吧,让我静静。” 鸿钧瞪了眼元始天尊,不禁有些后悔: 唉,当初要是让太上老君接任封神榜,也许就不会出这档子破事了。 他俩走后,女娲不禁开始忌惮起元始天尊: “小小神仙,居然敢建宗立祠,抢我香火,真是胆大包天! 他门下有十二金仙,弟子众多,将来若是都上了封神榜,天庭岂不他说了算? 不行,我得将他门下弟子,去掉一部分才能安心!” 想到此,她便离开行宫,从西天门飞出天庭,向灵鹫山方向疾去。 行至西牛贺洲上空时,见那里城邦内炊烟缭绕,行人穿梭如织,心中不禁感慨: “当初我将西牛贺洲,交与接引和准提两人接管时,这里还是一片萧条,人迹罕至。 想不到经过他俩几十年的管理,竟发展得如此迅速。可见,这两人确有非凡的管理才能。 女娲飞抵灵鹫山前,见这里祥光普照,比那西王母之前所居的昆仑山,还气派许多。 心中不禁感叹:“此处真乃福地也!” 正观望欣赏之际,忽听得那山上有声音传来: “娲皇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女娲抬眼看去,见来人正是准提道人。 “娲皇快快请进,我师兄接引道人已经在内恭候多时了。” 女娲不禁疑惑,他俩怎知我会前来,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被迎至殿内后,女娲见金翅大鹏竟然也在这,心中不由惊慌。 双眼忍不住左右偷偷扫视,害怕凤凰突然飞来,喷出三灾阴火,诛灭自己。 第48章 女娲拜访灵鹫山 李靖怒砸哪吒庙 金翅大鹏见她紧张,不由开口道: “娲皇不必惊慌,我母亲凤凰自从被你打伤后,终日变得无欲无求。如今正在丹穴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呢。 女娲当即明白,原来那日用金葫芦摄去的一缕魂魄,正是凤凰的慧灵,这才导致它变得无欲无求,呆若木鸡。 “如此正好。”女娲见凤凰这么说,不禁回道: “从此之后,我天神族与禽族再无纷争,岂不是两全其美?” 大鹏也很赞同:“娲皇所言极是,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普天之下如此广阔,咱们又何必斗得你死我活。” 不过它出现在这里,女娲还是感到很疑惑: “大鹏尊者,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我南赡部洲么?怎么现在,却跑到了这西牛贺洲来了?” 金翅大鹏回道:“我们是受两位教主邀请前来,如今西牛贺洲妖魅颇多,我们助其剿杀一部分,以壮扩人族发展。” 女娲听了,心中不禁暗自佩服接引和准提两位教主的聪明。 怪不得短短几十年,就能让这西牛贺洲发展如此之快。 但她又疑惑起来:“禽族素来喜欢吃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帮他俩扩充人族呢?难道是……“ 想到此,女娲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莲台上的接引道人,见女娲神情凝重,不禁问: “不知娲皇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女娲这才回过神来:“我此番前来,乃是有一事相告也。” 接引道人不禁疑惑:“哦?还请娲皇细说。” “我观你这西牛贺洲,能人将帅之才甚少。而元始天尊座下有十二金仙,你们何不归劝一些过来? 接引道人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娲皇说笑了,元始天尊是你天庭后起之秀,我等怎敢生出此歹念来。” 准提道人也笑回道:“禀娲皇,当初鸿钧上仙,也曾叫我们将通天教主的门徒,尽数掠到灵鹫山来。 但我们思虑再三,认为这是天庭内斗,若是参与了,恐不好脱身。” 女娲见他们有所顾虑,于是摆明了一切: “不瞒两位,我天庭决定在南赡部洲地界,发起一场封神之战。 但元始天尊门下能人太多,我担心他将来势力过大,不好制衡。因此特来恳请两位,在封神之战中,将他势力削薄一些。” 接引道人见有英才可以引进,心中自然高兴。但也有所顾虑: “哎呀,这可不好办。要是鸿钧知道了,我俩可没好果子吃。“ 女娲笑道:“两位不必担心,那元始天尊刚刚犯下大错,我与鸿钧商量一番后,他同意削弱元始天尊的势力,以换取自己不受连累。” “既如此,我俩自当为您效犬马之劳,以感谢当年赏赐西牛贺洲之恩。” 女娲见他答应,便觉得天庭隐患已经消除。当即心满意足,飞身返回天庭。 且说通天教主得了女娲指令,要派一弟子前去捣毁哪吒庙。 他立马便找来了大弟子多宝道人: “贤徒,娲皇让我叫一人,前去捣毁哪吒庙。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办事最为妥当。 你今番前去,不必亲自出面打砸,可指派一凡人执行即可。” 多宝道人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早已打定主意: “是!师尊,弟子必定不辱使命。” 说罢,便飞出碧游宫,驾云向陈塘关而去。 飞抵陈塘关后,他便一路打听,最终到了李府门前。 见那两边门檐下,挂着两个白色灯笼,心中不禁思忖道:“ “即使陈塘关姓李的再多,此处也必然就是李靖家了。” 说罢,当即念起咒语,将自己变作一只白色蜻蜓,飞入李府查探情况。 “小声些,倘若惊动了老爷,你们休想安然离去!” 多宝道人忽听见右侧偏房有声音,于是忙飞近偷看,见原来是几个闲汉正在索要工钱。 管家却以他们任务完成不好,打算少给些,因此发生了争执。 多宝道人无意多听这些琐事,随即去左偏房查看。 果然见李靖在那房里,正给殷夫人介绍商王赏赐的礼物: “夫人你看,这件可是上好的布匹。你若制成衣服穿出去,咱陈塘关中,恐怕再也没有比你漂亮的了。” 李靖尽量在哄殷夫人开心,可是丧子之痛,哪有那么容易忘却,只见她一脸愁容,落寞地走了出来。 殷夫人走后,李靖也是一脸疲惫。不知是返回陈塘关时,车马劳顿所致,还是他也放不下哪吒。 但多宝道人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见他飞进屋,显出真身道: “李总兵!你大难将至也!” 李靖不禁吓一大跳,当即转过来身来,见是个超凡脱俗的道人,不由谨慎问道: “不知阁下是哪位,为何说我大难将至?” “我乃是通天教主座下大弟子,多宝道人是也。 只因你夫人听信谗言,为哪吒在翠屏山建庙,抢了娲皇香火,坏了天庭规矩,我特来警醒你呢!” 李靖害怕,当即跑去质问殷夫人,殷夫人顿时放声痛哭: “夫君,这是哪吒唯一能够重生的机会,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李靖怒道:“哪吒区区一顽童,哪有什么值得祭拜的,你如此欺天骗人,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夫君,若要死,那就让我去,你断断不可毁了那庙宇啊!” 李靖哪里会听,只见她一把甩开殷夫人,当即纵马往翠屏山疾驰而去。 殷夫人见哪吒生还无望,哭得伤心欲绝,正欲撞柱自杀,却见木吒跑了进来,一时心如刀绞,恨死不能。 李靖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了翠屏山脚,下马后又一路狂奔至哪吒庙。 见这里果然香火鼎盛,不由恍惚: “哪吒竟然会受那么多人爱戴,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可当他看到庙内立柱的对联: 一拜子孙万代皆孝,多拜入仕加官封候。 “荒谬!荒谬!小小竖子,竟敢在此招摇撞骗! 李靖简直怒不可遏,当即提剑砍向哪吒塑像。立马把进香祈拜的众人,吓得纷纷逃离。 而此时哪吒的游魂,正附身在塑像内,吸收香火。 见父亲这般凶神恶煞,捣毁自己的庙堂。不禁怒火冲天,破口大骂道: “贼李靖!我俩早已断绝父子关系,你何故还来害我!!!” 第49章 石矶娘娘念旧情 多宝道人抛凡心 李靖哪里能听得到幽魂的声音,只见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立马跳上供桌。 使用蛮力将哪吒塑像推了下去。那泥塑像栽头倒下,只听“嘭”的一声,瞬间碎了一地。 “李靖!我要杀了你!” 哪吒游魂飞扑上去,对李靖一番拳打脚踢,但都无济于事,根本伤不了他一根汗毛。 李靖将庙里所有地方都打砸一通,却还怕上天怪罪,于是便取来灯烛,一把火将那庙宇,烧得干干净净。 哪吒游魂见状,真是恨不得将李靖生生啃食,只是奈何没有肉身。 “李靖!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哪吒说着,便愤愤离开,向着太乙真人的道场,乾元山金光洞奔去。 而李靖烧了山庙后,望天拜道: “女娲娘娘,我已将哪吒庙宇摧毁。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夫人欺天之罪吧!” 多宝道人现身道:“你放心,她也是受了太乙真人的蛊惑。如今庙宇焚毁,自然不会再有事了。” “多谢大仙,日后我夫妇俩一定恪尽职守,绝不再做此等欺天之事。” “如此甚好。不过我却担心,日后那太乙真人,会来报复你。这样吧,这是我的急命符。” 多宝道人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符咒,递给他道: “以后若是遇着危险,就将它撕碎,我即刻就来救你。” 李靖接过符咒,将他藏于里衣内层:“多谢大仙施以援手,还请到府中吃些斋饭。” “不必了。你夫人正哭得伤心呢,你还是赶紧劝她放下执念。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是!”李靖说着,便慌忙下山,向家中赶去。” 多宝道人见任务已完成,不由心情大好。 他忽然想起,在这附近好像有座叫骷髅山的孤山,那里住着个石矶娘娘。 她早年也曾在通天教主那学艺,因此两人结下不浅情谊。今日恰巧有空,何不亲去拜会一下? 想罢,他便飞身腾空,驾云往骷髅山方向飞去。 那山中,碧云童女正奉师命,在外采摘金银花。忽见多宝道人飞来,忙跑回洞府嚷道: “石矶娘娘不好了!半空中有一个黑袍道人,正向洞里张望呢!” 石矶正卧在石床上午睡,听见童女大喊,立马起身取下太阿剑,急问道:“他们有几人?” “我只见了一人。” “不必惊慌,我素来与世无争,想必是个路过的而已。”石矶说着,便提剑向洞口飞去。 “师妹,好久不见了!”多宝道人见她出来,不由高兴道。 “多宝师兄?”石矶见了昔日的情郎,一时有些羞怯。 “怎的?难道要让师兄一直在门外,受太阳毒晒吗?”多宝道人幽默说着,化解了两人重逢的尴尬。 “哪里哪里,师兄快快请进。几百年了,师兄怎么突然有空,来我这破地方?” 多宝道人回道: “也不是专程过来,只因受师尊差遣,让我破了哪吒的庙宇。而那庙恰巧就在附近,所以就顺道飞来了。” 一听“顺道”两字,石矶顿时感到一阵心寒,她还以为师兄牵挂自己,没想到又是一厢情愿。 想到此,她只能随便找些话题聊: “哪吒?可是斩杀了龙子敖丙的那个?” “除了他还有谁。他师傅太乙真人也太胆大了,居然敢用聚香火的方式,为哪吒塑金身。 这下可好,被女娲知道,当即下令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鸿钧老祖。” 石矶回道:“鸿钧老祖乃天庭元老,娲皇未必敢为难他。 倒是元始天尊,这回估计要遭殃了,竟然教出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弟子来。” “可不是嘛,简直太胆大了。不过他们阐教遭殃,我们截教就该高兴。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被他们压制,现在也总算痛快一回了。” 石矶见多宝道人说得高兴,不禁想起当年,两人一起学艺的日子,心中感慨道: “师兄,你还记得当初,咱俩在东海御剑飞行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那剑不就是你这把太阿剑吗。记得那时你非常怕水,还是我硬拉着你一起玩,你才肯站上去呢!” 石矶将泡好的金银花茶递过去,深情地看着他,眼中不禁充满爱意: “是啊,记得那时,我害怕极了!紧紧抓着你的束带,与你遨游东海,多么令人怀念!” “那可不嘛,自你离开以后,我也觉得碧游宫就太无趣了,每日都是练功习武。” 石矶见他这么说,不禁春心荡漾: “是吗?那当初……你……你怎么……” “我?我怎么了?”多宝道人不禁问。 石矶一闭眼,红着脸说道:“那当初,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多宝道人见她这么问,脸一下也红了起来。 他当初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说。既怕师傅伤心责骂,也怕被她拒绝。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自己已经是截教的大弟子,又岂能儿女私情? 于是只能冷冷回道:“我一心修道,不曾敢动半点儿女私情。” 石矶见他这么说,以为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不由笑着,流出几滴心碎的眼泪。 多宝道人见状,立马心如刀割,却又不能言说。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当年是多么懦弱,而现在,又是多么绝情。 他感到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就不该来这,更不该又一次伤害她。 于是,他只能匆匆将茶水喝完,找个借口,狼狈逃了出去。 不料这一幕,正好被赶往翠屏山的太乙真人撞见。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来不及去多想,还是继续飞去翠屏山。 可惜到了那里,见庙宇已经烧得毛都不剩,断无再修复的可能。 因此,也只能又返回乾元山,思索拯救哪吒的其它办法。 回到洞府后,太乙真人伤感道: “贤徒啊,你父亲也忒狠了,竟将那庙宇烧得面目全非。” 哪吒闻言,不禁大骂:“那贼子不是我父亲,是我大仇敌,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唉。”太乙真人忍不住叹息: “如今你肉身已灭,金身已毁。万不得已,我也只能用藕叶莲花,为你造个莲花身躯了。 幸亏你已经聚了不少香火,有了元气。否则,我也回天乏术。” 第50章 哪吒修得莲花身 羞辱戏谑杀李靖 只见太乙真人使用法术,从莲池中取出三株莲藕。 以藕的七孔为七窍,莲的根茎为骨络。 荷叶撑体,荷花载形,摆出一个人形的模样来。 随后又取出一粒金丹,将哪吒游魂吸附其中,把它放在荷花苞中。 一切完备后,只见他定禅而坐,念动真言。 不多时,荷茎悄悄化为骨骼,荷叶渐渐化为肉身,金丹也化作无数细粒,沿着血脉通达全身。 一个崭新的哪吒,赫然睁开了双眼:“师尊!我又活过来了!” 哪吒蹦跶起来,看着自己的完璧之身,一时欣喜若狂。 太乙真人见他复活,虽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但好歹也捡回了条命,实属万幸: “贤徒过来,我这有三枚火枣,你拿去吃了吧。” 哪吒正好腹中空空,拿来也不细看,只一股脑地往嘴里塞去。 岂料刚才下肚,顿觉身体异常难受,痛苦说道: “师尊…,你那火枣……莫不是放坏了?才拿给我吃的……怎么感觉……好生难受啊。” 话音刚落,只见右脖上长出一个新头来,还没缓过神,左边又长一个。 紧接着两侧双臂,也各自长出两只手来。 真是一个三头六臂的模样。 “师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般怪异的模样?” “贤徒莫慌,只因你吃了那三枚火枣,故而生得这般模样。虽丑是丑了些,但本领却强了不少。” 哪吒不禁调侃:“既然生了三个头,长六只手,怎不多出几条腿来,我也好飞得快些。” 太乙真人笑道:“这有何难,我有一件宝物,名唤风火轮,可助你脚下生风。” 说着,便将一对金黄风火轮拿了出来: “此物与火尖枪原本是一对。今日,就都一并送给你了。” 哪吒见那两件宝物,心下大为欢喜,不禁觉得他比母亲,还爱自己。 当即收了三头六臂的神通,跪拜道: “承蒙师尊厚爱,弟子将来,必当好好报答您的恩典!” 太乙真人见他学有所成,又听说师弟云中子,早已经派徒弟前往西岐。不由担心头功被抢去,于是对哪吒说道: “你若想报恩,也不需等将来,今日便可以。” 哪吒不解,当即叩问:“师尊有何事,尽管吩咐,弟子定当全力以赴!” “好!你可即刻飞往西岐,去找你师叔姜子牙,助他剿灭殷商。功成之日,你登榜封神,为师亦得功果!” 哪吒见他这么说,方才明白师傅对自己这么好,原来都是有目的的。 但是既然已经受了师恩,又岂能辜负了他? 想罢,便离了乾元山,往西岐方向飞去。 只是还没飞出多远,就立马想起李靖的种种恶行,不由怒从心头起: “我倒不如先杀了这狗杂种,再去西岐也不迟……” 夕阳下的陈塘关,一道道炊烟袅袅升起,在半空中散逸开来,形成了一片朦胧青纱雾,宛如仙境。 几个骑在牛背上的牧童,正有说有笑地穿过街巷,往家中赶去。 出门倒水的殷夫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又想起哪吒来。 “母亲,是你吗?”飞身赶来的哪吒,见有人倚立门边发呆,不禁问道。 殷夫人转身向空中望去,见那哪吒通身披着霞光,美得那么不真实。 “哪吒,是你吗?” 哪吒早已泪流满面,当即飞了下来,与殷夫人相拥痛哭。 李靖听到门外有哭声,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立马跑出来查看。 见殷夫人正抱着哪吒痛哭,心中大惊:“哪吒,原来你没事?” 哪吒见他出来,二话不说拿起火尖枪便刺过去:“恶人!拿命来!” 李靖只好拔腿跑去取宝剑,不料取下宝剑刚转身,枪尖便已抵至喉咙前: “如今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说?” 哪知殷夫人立马追了进来,挡在李靖身前哭道: “儿啊,你万万不能行此不逆不道之事,他可是你父亲呐??” 其他人闻迅,也都跑了进来,可这一幕,却把他们吓得不轻。 只见哪吒怒道: “他不是我父亲!我早与他断绝了关系,可他居然还是不肯放过我,不仅摧毁我的塑身,还烧了我的庙宇!” 李靖也不再退缩,只见他以手劈肩的方式,将殷夫人击晕,然后直面道: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是为了家庭,我必须这么做。” “什么家庭?你明明就是想置我于死地,还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真是不知羞耻!” 李靖也不想低声解释:“既然不信,那就来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便摆开了阵势。 哪吒也不犹豫,提枪便刺过去…… 金吒木吒却突然持剑跳出来,阻拦道:“弟弟,不可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岂料他两人仗着跟慈航道人、文殊天尊学了几天,便以为功力大增,于是豪横道: “别已经就你拜了天师,我们也拜了,若斗起来,你一人未必打得过我俩呢!” 哪吒轻蔑一笑,使个左击右扫的绝妙招法,瞬间就把俩兄弟打倒在地: “就你俩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我叫嚣?” 李靖见他连哥哥都打,立马提剑击来:“逆子,看剑!” 哪吒也不慌,往左一闪,顺势一脚将李靖踢了个倒栽葱。 “哈哈,就你这副熊样,也敢当总兵?我看当个马夫还差不多。” 李靖见被耻笑,不由恼羞成怒,转身朝他眉心刺去。 哪吒全然不惧,只见他直接用手指夹住剑面,任凭李靖怎么使劲,剑都无法再向前分毫: “你倒是刺呀,就这点力气,还不如去绣花得了。” 此话一出,弄得李靖又气愤,又尴尬。当即将剑脱手,使拳来攻。 哪吒左右闪躲,连退两步。 李靖便以为他不会近身搏斗,立即抬起右脚,向他太阳穴踢去。 岂料哪吒立马抬手格挡,随后趁他中路无防,一脚狠踹其腹部,李靖被踢得凌空飞起,将一把太师椅撞得支离破碎。 李靖被踢出内伤,口吐鲜血。 哪吒见状,冷笑道:“这一脚,看在母亲面上,我只使了五分力气。下一脚,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罢,便急速近前,欲要将李靖置于死地。 哪料金吒和木吒一起扑上前来,分别抱住其左右腿,大喊道: “父亲快逃!” 第51章 多宝道人救李靖 玲珑宝塔收哪吒 李靖见状,艰难爬起身,步履蹒跚地向着门外跑去。 眼见李靖要逃,哪吒岂能善罢甘休? 只见他急速晃动双脚,打算将哥俩甩飞。 怎奈他俩手脚并用,将哪吒牢牢缠住,就是不肯松手。 七岁身高的哪吒,被这样抱住死磕,实在难以脱身。 只见他当即念动真言,体态随之慢慢膨胀,竟变得比李靖还高半截,随之轻松迈开双腿,就向门外追去。 金吒和木吒俩兄弟,此刻犹如两个绑在腿上的沙袋一般,来回颠簸着。 “李靖,快快出来受死!抛弃妻子逃跑,算什么英雄好汉!” 金吒则喊道:“父亲,别听他的!此人已经走火入魔,变成杀人狂了!” “你他娘的才是杀人狂!”哪吒说着,硬生生将金吒双手掰开,一脚将他踢飞台阶之上: “大哥,我要是不顾及兄弟情分,吃了这一脚,你恐怕早已死翘翘的了!” 说着又怒瞪木吒:“二哥,你想要被踢飞呢?还是自己走?” 木吒害怕,立马松开了他,跑去扶金吒。 哪吒飞上半空,想看李靖到底跑哪里去了,只见空中飞来一道人。 由于天色渐暗,看得不甚清楚,他还以为是太乙真人,当即跪道: “师尊可见李靖那厮,逃往何处去了?” 那人不禁训斥:“大胆逆子!竟连父亲也要杀,与禽兽有何区别?” 哪吒立马起身,用火尖枪指道:“你是何人,竟敢来坏我好事,活得不耐烦了吗?!” “果真是太乙真人的好弟子,连心肠都跟他一样歹毒,居然要弑父?” “你娘的,你坏人好事,辱人师傅,我岂能轻易饶你?”哪吒说着,便迎面刺去。 半空中,两个黑影斗得你来我往,兵器碰出的火花,犹如一个跳舞的精灵。 两人斗了十几回合,哪吒见占不到半点便宜,当即使出三头六臂的神通。 那道人见了,不惊反笑:“你们阐教怎么尽走邪门歪道,培育出来这么多怪胎。 前些年云中子刚害了他徒弟毁容,变成一个鸟人,如今太乙真人又来害你? 幸而你这怪貌可以收,不然倘若去街上走一遭,必定吓死不少凡人,哈哈。” “恶人!竟敢耻笑我!”只见哪吒驾着风火轮,目光犀利杀来。 那道人也不慌张,随手取出一个法宝,名唤七宝玲珑塔,只见他将塔底对着哪吒,大喊一声“收!” 哪吒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正欲转身逃去,不料为时已晚,一下便被收入塔中。 道人见哪吒被收服,不禁大笑: “哈哈哈哈……,太乙老儿,你教出的不孝徒,今番我就替你管教一下。” 李靖赶紧从茅房中跑了出来,跪拜道: “多谢大仙出手相救,真是感激不尽,不知大仙您,打算将他如何处置?” 多宝道人一时犯了难: 我如今要杀他,简直轻而易举。只是如此一来,倒坏了我截教名声,也会惹来阐教的报复。 想罢,便飞到李靖跟前: “他既是你的骨肉,还是交由你来管教妥当。我且传你些功法,让你掌管此塔。待他洗心革面时,你再让他出来。” 李靖高兴拜道:“多谢师尊。” “不不不,你我还没到师徒情分。等哪吒放下心中执念后,此塔我还要取回去的。” 李靖还以为白捡了个宝物,如今听他这么说,不由心凉半截。 多宝道人走后,殷夫人也从昏迷中醒来:“哪吒呢?我儿哪吒去哪了?” 李靖托着宝塔说道: “夫人莫慌,那逆子如今被关在宝塔里,再也无法作恶了。” 殷夫人赶忙跑去,盯着那塔一层一层找,果然在第六层,看到了豆子般大小的哪吒。 “儿啊,你为何一定要杀你父亲呢,他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呀!” 哪吒见母亲哭得声泪俱下,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母亲,他能有什么迫不得已,无非就是贪生怕死罢了。除非他困我一世,否则等我出来,一定将他剁为肉酱!” 李靖听了,大骂道:“逆子,还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教训你!” 说着,便念起多宝道人教的真言,只见那层塔中,瞬间生出数道闪电,打得哪吒直接昏死了过去。 “夫君……,不要再念啦!你已经将他制服,何必又再折磨他呢!” 李靖见她哭得伤心,方才罢手。托着玲珑塔,正打算向书房走去。 不料却被殷夫人拦住:“夫君,你就把塔放这,让我好好劝劝他吧。” 李靖知道自己没法与哪吒沟通,要想让他改邪归正,还得靠殷夫人循循善诱才行。 于是只好将塔放下,警告道: “这层塔的塔檐下,有个突兀的小点,你万万不可碰它。否则,别怪我翻脸!” “夫君放心,我岂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哪吒自当管教好后,才能放出。” 李靖见他这么说,方才放心离去。 “哪吒快醒醒!”殷夫人凑近,见哪吒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不禁心疼道: “你就跟你父亲认个错,别再恨他了!” 哪吒吃力爬起,倔强道:“我哪里有错?唯一的错,就是当初自刎前,应该先将李靖杀了!” “儿啊,你若还这样倔强。恐怕连我,也无法救你了。” 哪吒见殷夫人说能救自己,不由一下兴奋起来: “母亲,你千万要救我出去啊,我有重任在身,正要前往岐山,见姜子牙师叔呢!” “既如此,你自当西去,怎么又往东方飞来,找你父亲麻烦?” “母亲,都怪孩儿一时糊涂,不知李……不知父亲竟拜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师傅。 孩儿以后再也不敢,对父亲不敬了。还请母亲开恩,放孩儿西去吧。” 殷夫人有些动摇:“儿啊,我也想放了你。只是,你心性未改,我若放了你,只怕还会惹出祸事来。 倒不如先在塔里呆着,等母亲将你教导好了,到时再放你出来。” 哪吒怎么可能会答应,只见他假装痛苦道: “母亲,这塔中瘴气与妖气都太重,令孩儿无法潜心悔过。还请母亲将我放了,我自去西岐悔过。” 殷夫人不禁问:“塔中哪来妖瘴之气?” “孩儿不知,想是之前关过太多妖魔的缘故吧。我每吸一口这些秽气,就感觉心中的恶增添一分,怕是将来,只会越变越坏。” 殷夫人听了,心中越加忐忑不安,摇摆不定: 将他放了吧,又担心他再来复仇。 可是任他在塔中,受那妖瘴之气的侵袭,又恐他将来变得十恶不赦。 第52章 哪吒使诈逃出宝塔 师傅恶言惹怒石矶 哪吒见她犹豫不决,着急道: “母亲若不救我出去,那孩儿只能当场自行了断,免得以后被这妖气迷惑,变成恶人。” 说罢,便举起火尖枪,打算往胸膛刺去。 “哪吒!不要啊!”殷夫人连忙阻止: “这一层塔有妖瘴之气,我叫你父亲帮你换一层就好了,万万不可自寻短见呐!” 哪吒摇头道:“不用了,与其关在这牢笼中,没了自由,倒不如死了干脆。” 说罢,便狠狠往胸膛刺去,嘴里连吐几口鲜血,扑倒在地…… “儿啊,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殷夫人大哭着,赶忙去找开关,打算将他放出来抢救。 果然在塔檐下,看见一个凸起的圆钮。殷夫人也顾不得这许多,慌忙按了下去。 只见那玲珑宝塔忽然颤动起来,塔的每层都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转动。 关哪吒的第六层,更是射出一道金光,将他投了出来。 “哪吒,你没事吧!”殷夫人急上前,欲要查看哪吒伤势。 岂料他忽然站了起来,笑道: “母亲勿虑,孩儿没事。刚才只是使了个障眼法,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李靖突然闯了进来,伸手将玲珑宝塔引过去:“逆子!哪里跑!” 哪吒二话不说,直接举着火尖枪刺来。 李靖来不及施法,只能向后跳到院中。 哪吒害怕再次被抓,也不恋战,出了门便急飞上天,往太乙真人的乾元山逃去。 殷夫人急追出门,却连个影都没见着。 “哎呀,夫人……你怎么将他放了。如今纵虎归山,岂不是后患无穷?” 殷夫人哭道:“夫君放心,他决心飞往西岐,绝不回来了。” “哼!竖子之言,岂能轻信?”李靖说着,望着幽幽夜空,不禁提心吊胆。 乾元山金光洞内,太乙真人正读着元始天尊传来的信函。 信中虽然没言明哪吒塑金身之事,但句句都是苛斥责骂,这让他感到很不寻常。 正值此时,哪吒一身狼狈闯来:“师尊不好了!有一个厉害的道人,差点将我给杀了。” “啊?”太乙真人大惊: “什么样的道人,竟有这等能耐?” 哪吒回道: “只因天黑,徒儿未曾看清样貌。但他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宝塔,一下就将我吸了进去。若不是我聪明,恐怕早被他杀了呢!” “宝塔?”太乙真人不禁疑惑: “莫非就是多宝道人的七宝玲珑塔?今天晌午,我还见他从一处石洞中飞出,难道真的是他?” “师尊,你说的那多宝道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敢坏我好事?” “你败阵于他,倒也不足为奇。他乃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大徒弟,本领高强。 又因法宝众多,故而唤作多宝道人。你怎会惹上了他?” 哪吒辩驳道:“师尊,我冤枉呐,是他无故出来嘲笑我们阐教,又用那塔来抓我的呀?” “嘲笑?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咱们阐教,善用歪门邪道来制造怪胎,说什么云中子害了他徒弟,您又来害我。 还说如果我三头六臂走上街,必定会吓死不少凡人呢。” 太乙真人听了,不禁大怒:“多宝老儿,你欺人太甚!贤徒不必心急,明早找他理论,我自有一番道理!” 次日天明,太乙真人与哪吒一同驾云,往骷髅山中飞来。 上腰间,碧云与碧霞正在山头上采集花露,备制凉茶。 却见他俩飞来,不禁斗胆问: “你俩是何人,来此作甚?” 太乙真人答道:“我乃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太乙真人是也,快叫多宝师兄出来,我有话与他对质。“ 碧霞不禁疑惑:“什么多宝道人,少宝真人,你们想必是寻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没有。“ “怎会没有?昨天我明明见他从洞口出来的。“ 碧云方才明白:“原来你俩是要找昨天那道人呢,他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为何倒找上门来了,莫非他欠你俩的钱不成?” “童儿,在洞口吵嚷什么?”石矶见有喧哗之声,不禁问。 碧云当即转身回洞里禀告: “娘娘,洞口有个老道和小孩在吵嚷,说要找昨天那个道人呢!” 石矶闻言,当即取下太阿剑,向着洞口走去。 太乙真人见出来的是一介女流,不禁怀疑多宝道人破了戒,当即大笑道: “多宝师兄,你快出来吧,何必当什么缩头乌龟呢?怪不得你喜欢使用法宝,原来是因为泄了元阳,失了锐气呢!” 石矶闻言,立马怒火冲天:“哪里来的鸟道人!竟然如此猥琐,满口污言秽语。” 太乙真人不屑道: “我乃太乙真人是也,你走开。我要找多宝师兄,问问他‘破功’了没,哈哈。” “休得胡言,我师兄一向光明磊落,岂容你这无耻老道来诋毁?” “什么?他是你师兄?哈哈哈,通天教主真是教的好啊,师兄和师妹竟然偷偷在石洞中‘练功’?” “鸟道人,你欺我太甚也!”石矶见他如此无礼,当即飞身刺去。 岂料哪吒挺身而出,持火尖枪一把挡住,石矶见是一个孩童,不由收了攻势: “小孩,你何必护着这个不知羞耻的老道?快快闪开,免得我不小心伤了你。” 哪吒轻蔑道:“我哪吒从出世至今,还没遇到能伤我丝毫的人呢!” “原来你就是哪吒。你的庙宇,不是被多宝师兄毁了吗?你怎么还能安然无恙?” “好啊,原来幕后黑手,就是他呢!大恶人!快给我滚出来!” 哪吒说着,就要硬闯进去,却被石矶拦住:“他不在里面,你怎能擅闯别人府邸?” “走开!你干嘛要包庇他,难道毁我庙宇之事,你也有份不成? 石矶回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干嘛要害你。” “既如此,那就滚远些,别挡我路!” “这是我的府邸,岂容你这般放肆?” 哪吒懒得跟她废话,当即提枪飞身刺去。 石矶也不惧怕,立马持剑前来抵挡。两人在半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太乙真人见状,便趁机向洞口飞去。 两个道童立马上前拦住: “休得无礼!没有邀请,岂能擅入?” 太乙真人压根不把她俩当回事,直直走来。 俩道童见他要硬闯,立马赤手攻去,不料被他袍袖一挥,便瞬间被弹飞,挂刺在尖石之上,肠开肚破,双双殒命。 第53章 石矶娘娘骷髅山丧命 多宝道人花果山遇猿 石矶见两个道童被杀,心中无比悲愤,转身就要向太乙真人杀去,不料却被哪吒缠住不放: “师尊,你快去将那多宝道人杀了,这 里有我与她周旋!” 石矶不禁怒喝:“好狠的一对师徒!” 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一宝物,名唤八卦龙须帕,向着哪吒抛去。 只见那帕中,瞬间伸出许多龙须来,将毫无防备的哪吒,绑了个结结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想来真是讽刺,当初哪吒用那混天绫,将龙子敖丙牢牢捆住,致其死亡。 如今,自己却反被龙须缠绕,同样身陷囹圄。 哪吒以为死期已至,不由闭眼待宰。 怎料石矶并没杀他,而是转身奔向洞中。 “太乙老道!你杀了我两个童子,今天定要你来偿命!” 太乙真人闻言,当即转身与她攻杀。 石矶本为女阴,却持至刚至阳的太阿剑袭来。太乙本为男阳,却用至柔至阴的拂尘迎去。 只见洞中瞬间电光火石,一时难分胜负。石矶复仇心切,招招夺命。 太乙担心多宝道人出来相助,因此步步为营。 两人斗了十来回合,太乙见多宝道人果然不在,转身欲往洞口退去。 但是石矶哪能轻易放他走:“无耻老道,你杀死我两个道童,岂能一走了之?” 太乙真人回道: “不就两个小孩嘛,我叫哪吒去陈塘关,掳两个来赔你就是。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呸!那两道童,乃是我从穷苦人家,花钱买来的。岂像你这么恶毒,做些掳人子女的勾当?” “既如此,我花钱买来就是。我们神仙,弄几个钱来,又有何难?” 石矶依旧嗔怒:“你这老道,心中没有一点人情,眼里全是势利。你赔得了我人,却赔不了我与她们之间的感情!” “你这妇人,也忒不讲理了。将人掳来给你吧,说我恶毒。使钱去买吧,又说我势利,那你究竟想怎样?” “哼!我要你将她俩厚葬,然后再磕三个响头,以示歉意。” “你这妇人,简直痴人说梦!我堂堂金仙,岂能给两个凡人磕头?” “你不磕,我便将你抓了,打弯膝盖,按着你磕!” “好大口气,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太乙真人说着,将手中拂尘连转两圈,瞬时生出一股白烟,当作掩护,自己则趁机飞身出逃。 岂料石矶也不慌,只见她又取出一件宝物,名为八卦云光帕。 口中念着:“急急如律令……” 洞门外,太乙真人正打算帮哪吒解开龙须帕。 不料半空中,突然降下一只金黄巨脚,往他头上踩来。 太乙真人立马推开哪吒,自己则飞升半空,这才看清这巨人的样貌。 只见那力士身披黄金甲,魁梧雄壮,似有撼天动地之能。 太乙真人见了,不禁大骂: “你这妇人心肠也忒歹毒了!我不过是杀了你区区两个道童,你居然就召唤黄巾力士来杀我,实在可恶!” 石矶走出洞门,冷笑道: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杀我道童,讥讽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口下留德?” “你娘的,等着瞧!”太乙真人放出狠话,边躲避黄巾力士攻击,边寻思起来: “虽然这黄巾力士未必能抓得住我,但石矶若趁我疲惫时,飞身来攻,我不一定能防得住。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唯有降服了她,才能脱此困境也。” 想罢,他便把拂尘变作分身,让它与黄巾力士周旋。 真身则悄悄飞到洞顶之上,也取出一宝物,名唤九龙神火罩。 只见他口中念动真言,喊了声“去!” 那宝物便趁石矶不备,飞临头顶上空,将她牢牢罩住。 石矶顿时心慌,使剑乱砍,却始终无济于事。 太乙真人见她被困,方才从洞顶飞下,凶狠道: “恶妇人,你今番休想逃出去也!你师兄砸毁我徒儿庙宇,坏我好事。今天,我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悲愤欲绝的滋味!” 说罢,那神火罩中,立马显出九条火龙,来回旋绕。 “神火罩?”石矶见了,不由万分惊恐。 只见那九条火龙同时发力,向石矶喷去三昧真火,石矶立马痛不欲生,惨叫道: “贼老道!你暗中伤人,必遭天谴!师兄!千万替我杀了这恶人啊……!” 太乙真人冷笑道:“哼!你师兄又何尝光明磊落,他趁人不备,教唆李靖毁我庙宇,此叫一报还一报也!” 不多时,石矶便被烧死,现出了本相,乃是一颗聚了精气的顽石。 黄巾力士瞬间弥散,龙须帕也失了法咒,立马将龙须缩回,哪吒这才得以解解脱: “师尊,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去陈塘关,将李靖和多宝道人,也一并杀了!” 太乙真人收了石矶两件法宝,微笑道: “算了,那多宝道人法力高强,法宝也不少,你若又被他吸进玲珑塔中去,岂不遭殃?” 哪吒听到玲珑塔,心中不由胆寒,一时无语。 太乙真人继续说道:“你快飞往西岐,去见你姜师叔吧。千万别让雷震子抢去头功,害我失了颜面。” 哪吒见他这么说,也只得下跪拜别,驾云往西岐方向进发。 太乙真人杀死石矶,也算报了哪吒庙宇被砸之仇,何况又得了两件法宝。 不由心情大好,笑着往乾元山方向飞去。 而多宝道人却不知道,师妹已遭毒手。 此刻的他,正游荡在东海上空,回忆着当初,两人御剑飞行的美好时光。 一想起这些,他心中不禁泛起无限柔情: “唉,当初要是选择和师妹一同下山,过着与世无争,夫唱妇随的生活,那该多好!” 想着想着,不知觉间,就来到了东海边上的花果山。 他不由记起,自己当初,曾向山顶的一个石胞内,注入了一缕精元,现在也不知情况怎样了? 想到此,他便按下云头,降落山顶之上。将一群在此玩耍的野猴,惊得四处逃窜。 但其中一只强壮威武的白猿,却丝毫不惧,只见他直起身来,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搅扰我们清静。” 多宝道人见他能说人话,知道他并非寻常走兽,而是成了精的,于是也客气道: “我乃通天教主座下大弟子,多宝道人是也。没想到搅扰了阁下,还请见谅。” 那白猿见他是神仙,立马恭敬作揖:“不知上仙亲临到此,有何贵干?” 第54章 花果山劝袁洪 骷髅山哭石矶 多宝道人回道:“只因一千多年前,我曾在此处,将一缕精气注入山顶的石胞之中。 今日恰巧路过,于是特来看下它发育如何。” 白猿指着一颗脏兮兮的大石头,问道:“上仙所说的石胞,可是那颗?” “正是呢,上次我见它时,还是洁净无瑕。怎么现在,倒变得又脏又丑?” 白猿憨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实不敢瞒上仙,只因那地方日晒充足,我们都喜欢在那撒泼打滚,拉屎撒尿,故而变得污秽。” 多宝道人听闻,不禁连连叹息: “哎呀,那石胞之内,育有一灵根,他日破出,必将震彻寰宇,你们岂能对它如此不敬?” 白猿听闻,不禁跪乞: “小人不知,还请上仙饶恕。日后,我必对众部下严加管束,将那位置列为禁地,不再相扰。” 只见多宝道人念动真言,使个意念法术,把那山腰间水帘洞的水,引了一脉上来,将那地方的污秽,冲得干干净净。” 在场众猴见了,无不感叹惊呼。 白猿更是跪拜道:“上仙果然神通广大,还请收我为徒吧!” 哪料多宝道人,并无收他为徒的意愿,于是只能胡乱搪塞: “阁下有所不知,没有师尊通天教主的同意,我断断不敢擅自收徒也。 不过你有何本领,权且说来听听,若是真有手段,我倒可以为你引条明路。” 白猿介绍道:“我有千年道行,精通武艺、还会使变化呢!” “既如此,那你可先学些人事。随后前往朝歌城中,寻得当朝太师闻仲,说是我多宝道人举荐,他自会重用于你。” 哪料白猿很是不屑: “有劳上仙费心了,我向来自由散漫惯了,恐无法习惯凡夫俗子的束缚。” 多宝道人不禁笑道: “哈哈,闻仲并非凡夫俗子也。他乃是我师妹,金灵圣母的徒弟。 如今,天庭正欲谋划封神之战,依功劳大小封神。你若有此雄心,又岂能白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白猿听了,方才恍然大悟,急忙跪拜: “多谢大仙点拨提携,我此去必将大展宏图,不负上仙重望!” 多宝道人见他这般伶俐,很是满意,不禁问: “你可有姓名否?” 白猿摇头道:“我在这花果山中,终日与群猴厮混,不曾入人间繁华,故而还没姓名。” “既如此,你本为猿猴,我便赐你‘袁’姓,单名一个‘洪’字,如何?” “袁洪?”白猿念着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禁大喜: “多谢上仙赐名,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将此名号打响。希望有朝一日,能受上仙赏识,拜入您门下!” “好!如果你将来能成大才,我必定将你收入门下也!” 多宝道人说着,从衣兜里取出一枚佩玉,递给他: “见了闻仲,你将这玉递与他看,他自然就会信你。只是此去,你务必要叮嘱这花果山中的群猴,不得再扰石胞清静。” “这个自然,上仙既然肯将一元精气给它,那它将来必定不同凡响,我等又岂敢亵渎。” 多宝道人见他这么说,方才放心。于是走向石胞,伸手去感受其孕况。 袁洪不禁问: “上仙,依你之见,此石胞中的灵根,还需多久才能破出啊?” 只见多宝道人闭目冥思:“快了快了,依我看,只需一劫之数。” 袁洪笑道:“上仙,一劫之数乃五百年,如此久远,你竟然还说快了。” 多宝道人也不禁笑: “你才千年修行,五百年对你来说,当然久远。但是对我而言,五百年确实很快。” 看完石胞后,多宝道人准备与袁洪告别: “我走后,你也须尽快前往朝歌,早日建功立业才是。” “是。但不知上仙离开花果山后,又要前往何方?” 多宝道人见他这么问,不由有些伤感: “我此番下凡,已经完成师尊嘱咐,自然是要回碧游宫复命。” “上仙在这凡间,难道没有亲朋好友吗?何不与他们相聚几日再离开?” “我只有一师妹石矶,住在那东海西边……” 哪料多宝道人还没说完,袁洪便搭话道: “既如此,上仙何不前往相见?花果山位于东海东南,若是驾云前去,也不算十分遥远。” 多宝道人瞬间满脸惆怅: “唉,你不知道。师妹一直钟情于我,只怪我当初不谙世事,错过了她。如今想来,心中很不是滋味。” “上仙,既是这般情况,你更应该去看望她才是呀。 唯有对她袒露心迹,你这心中,才能释怀。即使不能天长地久,但两人共同回忆曾经的美好,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如果你一直将爱埋在心底,那只会让对方空留遗憾。” 多宝道人听了,瞬间豁然开朗,心中不禁感叹: “是啊,爱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自己又何必鬼鬼祟祟,像个小偷一般,将爱藏在心底。 如今何不前去表白心迹?她即便只是短暂高兴一会儿,那也足够了。” ”袁洪,谢谢你的提议,你的悟性极高,将来必定会有所成就的!” 多宝道人说着,当即别了他,驾云往骷髅山方向飞去。 行了约半刻钟,便已到了山头上。 见那里山花烂漫,他不禁心情大好,于是随手摘了几朵,向着洞口走去。 不料刚到洞口前,就看到满地黑乎乎的焦土,而那焦土之上,正是石矶的本相———一颗手掌般大小的紫红色石头。 “师妹……!”多宝道人瞬间哭得声嘶力竭: “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好狠的心呐!我师妹向来与人为善,何曾得罪过谁? 你们竟然如此歹毒,让她落得这般悲催的下场!真是好人没好报,恶人常逍遥! 老天爷,难道你瞎眼了吗! …… 痛哭许久之后,只见他双手捧起彩石,贴近胸口,轻声喃道: “师妹……,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师兄是爱你的,只是……只是我有苦难言啊。 我真傻,为什么当初,没有主动迈出第一步,跟你下山。 而现在偏偏又来找你,害你卷入这斗争的漩涡中,让你惨遭毒手,我真混蛋!” 多宝道人忏悔着,心中不禁思忖: 此处火烧痕迹,明显是个八卦火罩之状,师妹必定是先被困在其中,然后再活活烧死。 而拥有火罩法器的天神,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太乙真人的九龙神火罩。 想到此,多宝道人心中的怒火,早已直冲云霄: “太乙老儿!我定要将你杀了,为石矶师妹报仇!” 第55章 陈塘关骂李靖 乾元山擒太乙 多宝道人哭了整整两个时辰,等到日偏西时,才将师妹厚葬。 随后便即刻动身,前往陈塘关。 他想把玲珑塔中的哪吒一并带上,然后去找太乙真人,兴师问罪。 而此时的李靖,终日胆战心惊。他既怕多宝道人知晓哪吒逃走,降罪于他。 又怕哪吒突然杀回来,暗中放个冷箭,使自己命丧黄泉。 因此,他时时刻刻都将玲珑宝塔拿在手中,就连上厕所,也要带着一起。 真是可怜了那宝物,当初跟着多宝道人时,周身都是祥瑞仙气。 如今跟了李靖,不是茅坑味就是臭汗。 “李靖可在家否?”只听半空中,传来多宝道人的问话。 吓得李靖差点将宝塔掉入茅坑之中。 “我在呢!大仙请稍候,我快好了。” 多宝道人见他又在茅厕里,不禁疑惑: “哪吒不是已经降服了吗?你怎么还往茅房里躲?” “大仙误会了,我不是躲哪吒呢,而是在出恭。”李靖说着,从茅房缓缓走了出来。 多宝道人见他手中托着宝塔,不禁生气: “李靖!你也太无礼了,怎么去趟茅房,连我那宝塔也要一起带去,这成何体统?” 李靖扑通一声跪地: “还请大仙降罪,哪吒已经逃出宝塔,不知所踪也。我因害怕他来寻仇,故而时时拿着宝塔,一刻都不敢大意。” 多宝道人听说哪吒已逃,便知杀石矶师妹之事,他也有份。 于是不禁怒骂:“谁叫你放了他的!如今他又犯下了人命案,真是罪无可恕也!” 殷夫人早在屋内偷听,见说哪吒又惹出人命,不禁冲出来,跪道: “大仙恕罪啊,此事是我一时爱子心切,才将哪吒放了,与我夫君无关。 大仙要怎样责罚,在下绝无怨言,我只求临死前,再见他一面。” 多宝道人见她这么说,不禁仰天长叹: “唉,你这愚妇!纵然你爱子心切,也不能任他到处为非作歹啊。如今骷髅山上,又死了三条人命,你怎么担得起责?” 李靖急忙跪乞道:“大仙开恩啊,千万放过我夫人。我愿意与你前往那山头,擒杀逆子!” “他俩早已逃之夭夭,哪里还能等你前去擒杀?既然他不在这,想必是在太乙老儿的道场,我自去寻他即可。” 说着,便准备前去找他俩算账,不料却被李靖叫住: “大仙且慢,你把这宝塔拿去吧,若是逮住他,可不问青红皂白, 立即将他杀死了事!” 多宝道人见他言辞恳切,又担心哪吒突然飞回找他拼命,于是慷慨道: “那宝塔你且先拿着吧,若哪吒回来,你也好有个防备。” 李靖听了,当即拜谢道: “多谢大仙宽恕,若那逆子敢再回来,我定将他拿住,交与大仙您发落!” 多宝道人没有说话,而是驾云往太乙真人的道场———乾元山金光洞飞去。 而金光洞内,太乙真人正研究从石矶那得来的两件法宝: “这两件倒是好宝贝,只可惜做成了手帕的模样,我若日后拿出来用,恐遭人笑话也。 想必定是那多宝道人,专门为石矶做的定情信物。这家伙看着老实,想不到也春心荡漾,还真是令人意外。” 正想着,只见门外侍者来报: “禀上仙,门外有一道人,口气十分粗鲁,像是来寻仇的呢!” 太乙一听,当即猜出是多宝道人找上门来,不由将那两件宝物收起,出门与他对峙。 见多宝道人一脸怒气,太乙真人不禁笑问: “不知多宝师兄亲临我乾元山,有何指教?” “哼!太乙老儿,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同哪吒一起,将我师妹石矶杀了,还不俯首认罪?” 太乙真人故作惊讶: “哎呀,师兄想必是误会了。我徒哪吒早去了西岐,我亦不曾出此山门。怎会杀你师妹?“ “你还敢狡辩!她那洞门地上,有一块八卦状的焦土,分明就是你那九龙神火罩所致。” 太乙真人笑道: “师兄此言差矣,有八卦之状的火器,除了我的神火罩。师伯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也能如此。你为何不去找他?“ “哼!不知羞耻,师伯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哪是你这卑鄙老儿能比的?你若想自证清白,就让我进洞搜一搜,看你还敢狡辩否?” 太乙真人笑道: “师兄,你可别仗着辈分大,就如此欺辱我啊。若是我阐教大师兄广成子也在,你还敢提此要求否?” “少跟我装可怜!你杀了我师妹,我定要你血债血还!”多宝道人说着,便持剑攻去。 太乙真人见状,不敢与他缠斗,急取出九龙神火罩,向他抛去。 多宝道人见神火罩凝聚其顶,顷刻就要将自己罩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使了招金蝉脱壳。 真身瞬间飞上云霄,独留假身被罩住。太乙真人不知,得意道: “师兄,我并不想伤你性命,毁你道行。你若肯就此退去,我便饶你这一回。否则,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是吗?我偏不退去!”半空中,多宝道人突然现出真身。 太乙真人见了,不由大惊:“糟了!” 正要起身攻去,只见头顶忽然多了一个金箍,令他丝毫动弹不得,法术也无法施展。 太乙真人见被困住,不由耍起口舌: “多宝师兄,你若无端捉我,我师傅元始天尊知道了,必定找你们截教讨要说法。到时,我看你怎么向通天师叔交代!” 多宝道人不禁大骂: “哼!太乙老儿,你与哪吒杀了我师妹。怎还敢说我是无端捉你?” “师兄,你莫要血口喷人啊。我与你师妹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你若有人证物证,尽可拿出,也好叫我心服口服。” “太乙老儿,你休要抵赖。我师妹那两件宝物,定是在你手上。待我先进洞中将它搜出,再拿你去问罪!” 多宝道人正欲前往,只见洞口突然闪现一道人,只见他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太乙真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兴奋道: “大师兄,千万救我啊!截教的多宝师兄,他仗着法宝厉害,就随便诬人清白呢!” 但不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第56章 广成子救太乙 闻太师会袁洪 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元始天尊座下大弟子———广成子。 多宝道人见是他,也只得作揖下叩:“广成师兄,好久不见。” 广成子还礼道:“多宝师弟,你怎么到我阐教地界,胡乱抓人呢?” 多宝道人急忙解释: “广成师兄,你有所不知,太乙师弟伙同他那顽徒哪吒,将我师妹杀了,我正是为此,过来寻仇呢!” “哦?你有何证据,说我阐教弟子,杀了你截教的门人?” “证据在他洞中呢,待我取来给你看。”多宝道人说着,就要硬闯,不料被广成子伸手拦住: “多宝师弟,你这是何意?这里是我阐教地界,岂容你随意进出?” 多宝道人被他阻拦,不禁怒道: “广成师兄,你拦我做甚?难道你要包庇犯人不成?” 广成子不悦道: “废话少说,你若有证据,就请即刻拿出来。否则,就请马上离开,免得伤了这最后一丝和气。” 太乙真人见大师兄为自己出头,也不禁豪横起来: “就是就是,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没有就快点滚蛋!” “太乙老儿,你休要猖狂!”多宝道人说着,不由默念紧箍咒。 只见太乙真人头上的金箍瞬间勒紧,疼得他哇哇乱叫: “啊呀,疼死我了,大师兄,快快救我啊!” “多宝师弟,你怎能滥用私刑!”广成子见他折磨太乙真人,立马运起真气,向他击去一掌。 多宝道人翻身躲过,怒目道: “广成师兄,你我当真要在这打一场吗?” 广成子不禁冷笑: “若要打,我也不怕你。只是担心若传了出去,咱俩难免受到责罚。 你若有心,何不去助那殷商。将来大家战场上见,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拼个你死我活,生死皆是造化。” 多宝道人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 “好!那就战场上见!” 多宝道人说着,又转身大骂太乙真人: “太乙老儿,你跟我等着!我迟早会斩下你的首级,以慰师妹在天之灵!” 说罢,便念了个松箍咒,收了他头上的金箍。 多宝道人也不回碧游宫复命,而是驾云直接往朝歌城中飞去。 那城中的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真是热闹非凡。 突然,只听到东街口传来一阵骚乱,众人纷纷乱窜逃命: “妖怪来了!大家快跑啊!“ “各位不要怕,我是好人。”只见袁洪披着一件麻衣,通身白毛显露无遗,这才吓得众人纷纷躲避。 “哎!别跑啊,你们可曾知道闻太师住哪里吗?” 众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哪还敢理他。无奈,他只能边走边找。 没一会,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怒喝: “何方妖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民霸市,活得不耐烦了吗?” 袁洪抬头看去,见是一个鬓须斑白的老神仙,不由作揖道: “上仙明鉴,我叫袁洪,今番前来,不是为了伤人,而是找人呢!” “找什么人!这繁华之地,岂是你这山精猿怪该来的地方?” 袁洪初出茅庐,也不恼怒,反而显出几丝笑容: “我乃是受了多宝道人点拨,特来找当朝太师,若是寻着了,我自然会走的。” “什么?是大师伯叫你来找我的?”原来那人,正是闻仲。见袁洪提到多宝道人,心中不由惊讶: “既是大师伯叫你来的,那你可有什么凭证吗?” 袁洪当即取出佩玉,双手奉上。 闻仲见那佩玉,果然是多宝道人的。立马飞了下来,赔笑道: “哎呀,失敬失敬。请随我去府上,咱们好好详谈。” 两人飞上半空,正要驾云前往,不料背后忽然有声音传来: “贤徒留步!” 闻仲转身看去,见原来正是多宝道人,当即与袁洪一起作揖: “大师伯,袁洪之事我已知晓,你又何需大驾亲临。” 多宝道人还在想着乾元山的事,依旧余怒未消: “阐教那帮恶人,已经打算要和我们开战了。你务必要派悍将严守边关,若遇到良机,即可将他们斩尽杀绝!特别是太乙真人和哪吒!” 闻仲见一向儒雅的大师伯,突然间竟如此暴躁,不由惊讶万分: “大师伯,究竟发生了何事!” “唉…,那太乙真人伙同哪吒,将你师姑石矶活活烧死了。而广成子那老贼,又护犊子不肯交出凶犯。 我已与他约定,大家在封神之战中,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如今,战争将至,你可要好好排兵布阵啊!” 闻仲回道:“大师伯放心,只要他们敢来进犯,我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贤徒,你万万不可轻敌啊。如今西岐的姜子牙,已经开始运筹帷幄,你也需调兵遣将,防守各处关卡才行。” “是!弟子谨遵大师伯教诲。” 多宝道人点点头,接着又对袁洪说道: “袁洪,如今战事还未起,你可先游历四方,招募些本领不凡的奇能异士,也好为将来的恶战做准备。” “是,上仙。” 多宝道人交代完毕,便飞身离去。 袁洪是个直性子,见多宝道人叫他去招募能人异士,他也不多停留。只把一个急命符给了闻仲: “闻太师,我这就去招募异士。在此期间,您若是有急事相告,可将这急命符撕破,我必定前来,听您调遣!” “好!有劳袁兄相助!我回去即刻向商王启奏,叫他降旨打造袁府,恭候你荣身归来。” 说罢,两人随之拜别,一个往西南方向飞去,一个返回府邸。 太师府上,申公豹见闻仲回来,不禁上前询问: “太师,你此番前去,可弄清楚街上那个,是什么妖怪?” 闻仲笑回道:“他并不是妖怪,而是大师伯向我举荐的一位异士。如今,他已前往别处,为我殷商招贤纳士去了。” 申公豹不由纳闷:“你多宝师伯,也参与进这封神之战来了?” “是呀,只因太乙真人杀了师姑石矶,他故此怀恨在心,正要与阐教拼个鱼死网破呢!” 申公豹瞬间大喜:“妙极妙极,只要战端一开,势必星火燎原也。” 闻仲却不禁惆怅:“也不知何时,才能开战?” 申公豹笑呵呵道:“太师何必心急,明天炮烙监工梅伯之日,便是战端开启之时!” 闻仲大惊:“啊?妲己研制的那酷刑,真的要施于人身?” “当然,梅伯监造摘星楼,办事不力,自然要杀一儆百!” 第57章 鹿台炮烙梅伯 商王震慑百官 次日朝堂之中,梅伯被五花大绑,押跪于殿前,嘴角与双耳都流出不少黑血。 而王座上,妲己正喂商王吃贡果,两人嬉戏谈笑。 见梅伯低着头,一言不发,商王不禁问: “梅伯,你办事素来雷厉风行,怎么建这摘星楼,进展却如此缓慢?” 梅伯这才冷漠回道:“之前建造鹿台,百姓每日凿山背石,已经疲惫不堪。这摘星楼,如何还能快建?” “放肆!他们白天劳累,晚上休息,何来疲惫之说?费仲曾去工地查看,说你下了命令,不让部下鞭打那些百姓,你这分明就是怠工!” “陛下,那些百姓已经疲惫不堪,每日都有十几人不堪重负而亡,如何还能忍心再鞭打他们?” “打死了就再去抓新丁来,这有何不可?你难道不知,他们田间的耕牛,也是不断鞭策,方能卖力苦干。” 梅伯争辩道:“陛下,人怎能与畜生相提并论,实在荒唐可笑。” “哦?你是在说寡人可笑吗?” “微臣不敢,只是这监工之职,臣已经心力交瘁,难以胜任。还请大王另选贤能吧!” “大胆!交与你之事,怎敢推推委委?你若对劳工百姓严加惩处,他们岂有不拼命作工之理?” 梅伯摇头回道:“臣实在于心不忍,还请大王另选贤能吧。” 商王听闻,一下将贡果推翻在地: “梅伯!你别不识好歹!昨天众臣苦苦求情,我方才给了你一夜的时间,让你好好反省。你若再敢抗旨,那就让你尝尝炮烙的滋味!” “臣宁愿死,也不要再残害黎民百姓!” “好你个梅伯,建造摘星楼,到你眼中,竟成了残害百姓?!如此妖言惑众,不杀何以稳人心。来人啊,即刻去鹿台架设炮烙刑具!” 梅伯当即被押了下去,准备给他上刑。 比干见状,出列劝道: “大王,梅伯不愿做监工,那就换个人吧。他是我殷商不可多得的忠臣,岂能如此对待?” “叔父,你又何必多言。前番你反对建造这摘星楼,被我打入大牢。若不是黄飞虎将军请求,恐怕此刻,你还在牢狱中呢。” 妲己心中也骂道: “老匹夫,这炮烙之刑,原是给你准备的,岂料黄飞虎这莽夫,居然说动了大王,将你放了出来。你若还敢乍舌,便连你也一同用刑!” 当初比干被关了七八天,如同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一般。 经过这番劫难,他知道商王已经听不进忠言,多说也无益,因此只能叹息作罢。 商王见他知难而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得意。随即又向闻仲问道: “闻太师,我听说昨天有妖孽横行街市,且那怪与你有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闻仲当即叩答: “禀陛下,确有此事。不过他并不是妖孽,而是受我大师伯多宝道人的差遣,有事寻我。只因初来朝歌城,故而惊扰了百姓。” “哦?他寻你有何事?” “他特来告诉我,说西岐姬昌已经招兵买马,打算进犯殷商,要我严加防范。 另外,他有意帮我们抵御西岐叛军。因此臣斗胆,请陛下降旨,为他建造府邸。” 商王回道:“既是你大师伯的人,想必也是如同申大仙一般,神通了得。建府之事,准了!” “多谢陛下隆恩,此人姓袁名洪,如今已前往各地招募奇能异士。他日归来,必定亲来谢恩!” 此时,侍卫进殿奏道:“禀陛下,鹿台刑场已架设完毕,是否即刻行刑?” “且慢,我要移驾刑场,与文武百官一同观看。” 不多时,众人便已抵达鹿台。只见梅伯光着膀子,被大铁链绑在一根空心大铜柱上。 梅伯知自己死期将至,不由怒骂: “昏君!要杀我就赶紧给个痛快,又何必做这些没用的?” 商王也不恼他,反而冷笑道: “哼,杀你还不容易吗?寡人是要通过你的死,让百官群臣都知道,抗旨不尊的惨痛代价。” 说罢,当即大喊一声:“行刑!” 只见侍卫从高处,将一根根烧红的木炭往铜柱空心里丢去。 一开始,梅伯并无异样,等到炭火把铜柱空心填满,表面温度不断升高。 梅伯的表情也逐渐痛苦扭曲起来,左右挣扎着,凭着一身铮铮铁骨,硬是没吭一声。 直到他背后冒起焦烟,并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终于忍不住惨叫大骂:“无道昏君!天必亡你也!……” 众臣不敢看这残忍场景,纷纷侧目躲避,却被商王训斥: “不准躲避!给我好好看着!这种羁傲不驯的逆臣,该当有此下场!”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逆臣”,会不会是自己。 “禀大王,梅伯昏死过去了!是否将他放下来?”侍卫见梅伯垂头无声,不禁问。 “放什么!往他脸上泼冷水,继续受刑!” 冷水一泼,梅伯果然立刻醒来,随之又嗷嗷惨叫。在场百官,无不心惊胆颤。 连申公豹都不禁暗自感叹:“妲己你这刑法,有些过头了也。” 可惜妲己早已利欲熏心,眼中哪里还有怜悯。 她自认为,梅伯叫得越惨,商王就会越被人们唾弃,而女娲娘娘,自然就会越高兴。 没一会,商王看腻了梅伯反复昏死。便命人取来火把,将他点燃。 看着梅伯在烈火中,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方才满意道: “以后若有人再抗旨,梅伯便是他的下场!” 后宫中,姜王后正与黄贵妃叙旧。门外忽然吹进一阵冷风,一股恶臭瞬间扑面而来。 姜王后急命道:“快!快将门关了!朗朗晴空,怎会出现此等怪味?” 婢女回道:“我今早听侍卫说,大王要在鹿台之上,炙烤大臣梅伯呢!想这味道,必是从那边飘来。” 姜王后闻言,不由大惊: “梅伯一向贤良,大王怎会对他,用上此等歹毒恶计?” 婢女回道:“宫中有传言称,此刑法乃是苏贵妃所创。因梅大人延误了工期,故而对他用此极刑。” 姜王后听了,不禁气得咬牙切齿: “又是这个苏妲己!前番她与商王共赴朝堂,已经乱了祖制。如今又造出此酷刑,祸我殷商,真是无法无天也!” 黄贵妃无奈道:“唉,如今她正得宠,大王事事依她,这才使她越发骄纵起来。” 姜王后瞬间大怒: “岂有此理!明日她来请早安,我必须好好治治她才行!” 第58章 姜王后怒斥妲己 九尾狐夜访闻府 次日一早,妲己按照惯例,特来向姜王后请安。 姜王后笑着,将她挽留赐座,试探问道: “不知苏贵妃昨日,可曾去鹿台观看梅伯受刑?” 妲己不禁笑回:“应大王之邀,不得不去。昨日梅伯被烙得皮开肉绽,幸亏王后您没去,否则只怕夜里做起恶梦,也未可知。” “哦?不知这是什么刑法,竟如此残忍?” 妲己一听姜王后说出‘残忍’两字,便知会被兴师问罪,但她也丝毫不忌讳: “禀王后,此刑名为炮烙。先是将犯人绑于空心铜柱上,再往里面填满火炭,使其温度慢慢升高,将犯人肌肤,生生烫得焦黑。” “但不知是什么歹毒之人,竟想出这等酷刑来?” 妲己听了,不禁有些恼怒,但还是极力克制,微笑道: “这是前些年,我听别人说的一种严酷刑法,故而命人将它造了出来。” 姜王后立马拍桌大怒: “大胆!你区区一贵妃,竟敢擅自干涉朝政!若按祖制,需将你长发剪去,永远关入黑屋之中,让你自生自灭!” 妲己真身本是狐妖,怎会惧这凡夫俗子,只见她冷笑道: “此乃大王旨意,王后要是不服,尽可向他说去。大王若是下旨将我处死,我也无话可说。” “苏妲己,休要猖狂!你不过是仗着大王对你的宠爱,一时得了势。常言道,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你以后若是被大王抛弃,可知下场如何?!” 苏妲己若是凡人,必定被她这番言语,吓个半死。 但她乃是狐妖所变,自然有恃无恐,依旧挑衅道:“臣妾不知,还请王后言明。” “哼!你还有脸问,第一件便是以祸乱朝纲,虐杀忠臣的罪名,将你活活打死!” 妲己听她这么说,瞬间便动了杀心,但是碍于身份,只得先示弱: “啊?这么严重,可是我大错已经铸成,该如何是好?” 姜王后见她面色惊恐,便以为她已服软,于是好言相劝: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可劝谏大王体恤民情,停建摘星楼,方可将功折罪也。” 妲己叩拜道:“是,臣妾谨遵王后教诲。” 说罢,便退了出来,怒气冲冲回到寿仙宫。 走至院落时,得知商王正在房中等候自己,不由变了脸色,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模样。 商王见她落泪哭泣进门,急忙起身去询问: “爱妃,是哪个大胆的贼人欺负你了?怎哭得如此伤心?” 妲己拭泪回道:“适才我去给姜王后请安,岂料却被她一通恶骂,还威胁要杀了臣妾呢!” “哎呀,姜王后向来仁慈,今天怎么会……怎么会做出此等有失仪德的事来?” “禀大王,只因她知道炮烙之刑是我所造,便立马恼怒了起来。 说我祸国殃民,残害忠良,妾身卑微不敢与她争辩,心中又万般委屈,故而伤心落泪。大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商王闻言,真是又心疼妲己,又恼怒姜王后: “爱妃莫要伤心,寡人给你许个特例,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去向她请安了。” 妲己见他这么说,又哭得更厉害: “大王,我被她如此辱骂,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你好偏心啊!” 商王不禁赔笑:“爱妃莫哭,姜王后乃是太子殷郊之母,倘若叫她来赔礼,未免失了国威。” “哼!大王你也忒偏心了,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我这寿仙宫了。”妲己说着,将商王往门外推去。 商王忙解释道:“爱妃,并非我偏心呐,殷郊自幼跟她母亲交好,倘若他知道母亲屈身向你道歉,只怕又伙同他弟殷洪来闹。 此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沦为别人笑柄?还望爱妃看在我面上,就饶了那老妇一回吧。” 妲己见商王把姜王后称作老妇,不禁破涕为笑: “好吧,那就权且饶了她这一回。以后你可要严加管教,莫要让那老妇再口无遮拦,出口伤人了。” “这个自然,爱妃你尽管放心好了。” 妲己嘴上虽说原谅了姜王后,但心中的这口恶气,岂能轻易消退? 眼见商王不肯帮自己,他便想到了盟友申公豹。 于是,趁着夜黑风高,她悄悄飞出王宫,潜入闻太师府上。 闻仲见是她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哎呀,贵妃您有何事,竟然夜里突然登门造访。要是被人瞧见,以通奸恶名传到宫中去,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呐!” “太师不必惶恐,我此行前来,乃是找申大仙帮个忙。” 闻仲不禁问:“申师叔夜里从不这我这留宿,不知贵妃娘娘找他,所为何事?” 妲己回道:“我欲叫他帮我剪除姜王后,她与姜子牙同姓,不知两人有无什么瓜葛。” “哈哈,苏贵妃多虑了。姜子牙修道前,虽和姜王后一样,是东夷人。但一个是平头百姓,一个是东伯侯姜桓楚之女,两人岂能有何关系。” 妲己气愤道:“即使没有关系,但那姜王后辱我骂我,必须设个计谋将她杀了,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贵妃娘娘放心,明日申师叔来时,我必定告知于他。还请娘娘速速回宫,免得被人撞见,生出流言事端来。” 妲己不禁嫌弃:“你这堂堂太师,胆子也忒小了些。撞见了又如何,他们胆敢传出去,有一个杀一个,有十个杀五双。” 闻仲解释道:“并非我胆小怕事也。如今,我们都应当以封神之战为重,若是无端生出一些事来,扰乱了计划,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了好了,我走就是。别忘了,一定要告诉申大仙,让她帮我除了姜王后。另外还有,千万不能让人怀疑到我头上来!” “贵妃您就放心吧,我俩一定帮你把这事,做得滴水不漏……” 次日清早,闻仲对申公豹说了此事。 申公豹听后,思虑半晌,方才说道: “要杀姜王后,本是易如反掌。只不过这事,需要借刀杀人,方才能使妲己不受怀疑,这倒是十分难。 你且先把她的背景说与我听,然后咱俩再仔细商议,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第59章 姜王后身陷险境 苏妲己落井下石 闻仲回道:“要说这姜王后,他本是东伯侯姜桓楚之女。当初,为了巩固势力,才将她嫁入朝歌,与殷商联姻。” 申公豹听了,不禁冷笑: “原来是为了时势权谋,她才嫁给殷辛呢,我还以为他俩是青梅竹马。既如此,这事就好办多了。” “哦?师叔有何妙计,还请说来听听。” 申公豹摇头道:“此事你帮不上忙,说了也无益,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闻仲见他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问,只是提醒道: “此事不能让人怀疑是苏贵妃所为,也不能牵扯到我身上来啊!” 申公豹笑回:“你放心,此事只与姜王后有关,绝不节外生枝。” 夜幕时分,商王正起驾,前往妲己寿仙宫赶去。 不料黑暗中,突然跳出一人,大骂道: “无耻昏君!你残杀忠良,祸害百姓。这殷商王朝,也是时候改姜姓了!” 说罢,便箭步刺来,左右侍卫立马举剑去迎。 真是双方不见彼此面,暗巷只闻刀剑声。你我本是陌生人,却为名利把命拼。 商王见有人行刺,心中立马大惊,大喊道: “众将不要慌!只要将贼人斩杀,寡人赏千金,官升三级!” 侍卫闻言,仿佛打了鸡血一般,豁出命去与那贼人厮杀。 没一会,便以两人伤亡的代价,将那刺客乱刀砍死。 “禀陛下,贼人已被斩杀!” 商王不禁大喜,立即下了銮驾,提着油灯近前查探,见那刺客早已气绝身亡,便命侍从搜身: “且看他身上有无什么可疑之物,务必查出背后到底是谁指使?” 侍从立马蹲下去搜,果然在衣兜之中,搜出一个弯月状的绿翡翠。 商王见状,不禁勃然大怒:“来人啊!即刻押姜王后来见我!” 半空中,申公豹元神见计谋得逞,不禁望天笑道: “元始天尊,当初我不过是杀了一个凡人,你就将我逐出师门。如今,我又犯下命案,你还奈何得我吗?” 说罢,元神当即飞驰离去,归附肉身。 西宫中,姜王后正打算就寝,不料黄飞虎却率禁卫军前来。 姜王后不禁疑惑:“黄将军这是何故?竟然深夜闯入我宫院来?” 黄飞虎冷漠回复:“奉王命,特来请王后前往大王行宫。” 姜王后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冷笑道: “既然都已经派遣了禁卫军前来,哪里是‘请‘这么简单?还请黄将军明言。” 黄飞虎犹豫了片刻,方才告知真相: “大王刚刚在去往寿仙宫的路上,遭遇一黑衣人行刺,所幸刺客已被当场斩杀。但从他身上搜出一件月牙绿翡翠,大王当即差我前来。” 姜王后闻言,当即明白自己要被陷害,立马下跪乞求: “黄将军,我是被人陷害的啊,还请将军抽空,把此事告知我儿殷洪!” 黄飞虎众目睽睽之下,哪里敢徇私,只见他冷漠道:“带走!” 商王行宫中,姜王后被带了进来。 一见那月牙翡翠,她当即跪道:“大王,我是被冤枉的,你万万不可中了别人毒计啊!” 商王大怒:“铁证如山,你怎么还敢狡辩!说!是不是受了你父亲的指使?” “大王……,这翡翠是中午时分不见的,想必是被贼人偷去,诬赖于我啊!” “哼!还敢狡辩,谁人如此大胆,敢诬害你堂堂一国之后?” 姜王后思索半晌,突然猛说道: “必定是那苏妲己!昨日在西宫里,我训斥了她,肯定是她怀恨在心,所以陷害我也!” “哟,王后你可真会甩包袱啊。”妲己从门外走了进来,冷笑道: “你专挑今夜行刺,若成功就罢了,如果失败了,就嫁祸于我。真是高明得很呐!” “爱妃,你怎么来了?”商王不禁问。 “禀大王,我听婢女来报,说您遇刺返回行宫,我心中万分担忧,故而前来查看。没想到,有危险的人,反倒是我呢!” “爱妃别听她胡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看她还如何抵赖!” 姜王后听闻有人证,慌忙说道: “大王若有人证,请速速叫他出来,我愿与他对质也!” “何需对质,我分明听见,那刺客行凶前曾说,‘这殷商王朝,也是时候改姜姓了!’难道还能有假?” 姜王后哭道:“大王,我已经贵为王后,又育有殷郊、殷洪两兄弟,怎可能还会行刺大王您呢!” 商王也不禁疑惑,她已经母仪天下,怎么还会再听父亲安排,策划行刺之事?若失败了,这不等于自毁前程吗? “爱妃,此事你怎么看?”商王不由问妲己。 只见妲己故作矜持:“妾身不知,只要大王平安无事,那便是皆大欢喜。只是……” “只是怎样?”商王急忙追问。 妲己回道:“我近日听闻传言,说西伯侯姬昌已经招兵买马,不日将要进攻朝歌。若是……若是他伙同东伯侯,对我朝歌来个东西夹击,只怕形势不妙也。” 商王听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拿起竹书卷就向姜王后砸去: “好个歹毒恶妇!原来你父亲已经意欲谋反,你怕将来我会降罪于你,故而先下手为强?” 姜王后不禁悲声痛哭: “大王……,此乃妲己妄自揣测,你又岂能当真啊!咱俩十多年的夫妻情份,难道还抵不上她一句话吗?” 商王闻言,不由又心软下来,心中默默思忖: “莫非她真的是遭人陷害?可是除了她,谁能有如此能耐,将刺客藏匿宫中?何况这月牙翡翠,又怎会轻易被盗取?” 想到此,他不由继续逼问: “姜后,你若是招了,寡人可既往不咎,差人将你送回东夷。要是还嘴硬,就将你下入刑部,交由费仲严刑拷问!” “大王……,我实无反叛之心,叫我如何招供啊……” “放肆!事已至此,还敢狡辩!”商王深怕王位被夺,于是大怒道: “来人啊,将她押入刑部,命费仲严刑拷问!” “是!”黄飞虎得了令,当即把姜王后往刑部押去。 路上,姜王后不禁苦苦哀求: “黄将军,我知你素来忠义。可此事我实是无辜,还请你将此事告知殷洪哥俩,千万莫让坏人奸计得逞啊!” 第60章 费仲诱供姜王后 妲己怂恿用酷刑 黄飞虎听了,不禁有些动摇。他相信姜王后,不会做出此等悖逆之事。 可是面对月牙翡翠的铁证,又令他不得不怀疑。 刑部大堂中,费仲被紧急叫来担任审讯官,心中真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这差事是商王亲自委任的,说明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相当不错。 忧的是,被审讯者可是堂堂一国之后,对于这种棘手的案子,平时大家都宁愿退避三舍。 因为其实说白了,就是帝王的家务事。姜王后纵使有罪,但法不加于尊,只要最后,商王不追究,自己就白审了。 而这期间,要是稍微得罪了王后,自己以后可没好果子吃。 何况即使姜王后被定罪,但他两个儿子岂能轻易放过自己? 只怕将来殷洪继承了王位,一旦追究下来,自己轻则削官夺爵,重则性命难保也。 想到此,心中不由战战兢兢,倒感觉自己不是要审讯别人,而是要被别人审讯一般。 “费大人,王后就交由你来审讯了。”黄飞虎押着姜王后,从院里走了进来。 费仲起身相迎:“有劳黄将军了,不知商王可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黄飞虎回道:“没有,商王只是要你务必查明真相。” 说罢,便转身离去。 这可使费仲犯了难;要是寻常犯人,直接用刑就好,管他清白还是污黑,通通都得画押认罪。 但此次来人可是姜王后,商王的结发夫妻,太子殷郊的生身母亲。除非自己活腻了,否则绝不敢用刑。 费仲先是命人给她解了绑,赐了座,随后笑盈盈道: “王后受罪了,我也是受了王命,身不由己也。” 姜王后知道他是奸臣,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因此也只能笑回: “费大人,此事我实属是被冤枉的啊,还请你明察。” 费仲压根不想去查,他只希望好好劝下姜王后,让她俯首认罪,自己好立大功: “王后,如今刺客已死,线索已断,微臣实在无处查起。但月牙翡翠的物证,以及刺客当初的证言,都对您非常不利啊!” “可是,这分明就是别人故意栽赃嫁祸,我是不会认罪的!” 费仲见逼供不行,只能改变策略: “唉,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您真是被人诬陷,只怕这背后目的,不仅仅是王后您啊!” “你此话何意?”姜王后不禁问。 费仲回道:“若您真是无辜的,那幕后黑手,极可能是后宫嫔妃。” “费大人所言极是,还请您快些查明真相,还我清白!首先要查的,便是那苏妲己,她的嫌疑最大!” 费仲不禁连连摇头:“如今刺客已经身亡,真相便如同断了线的纸鸢,飘迹无踪,如何还能再查?” “那可如何是好?“姜王后一时陷入了沉思。 费仲见时机成熟,不由说道: “王后,她们陷害您的目的,定是为了太子之位。 依微臣愚见,您倒不如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使太子不受牵连,也让她们的奸计胎死腹中。” 姜王后闻言,不禁大怒: “你这佞臣!原来花言巧语半天,竟是诱我认罪,实在可恶!我若认罪,不仅殷洪孤立无援,连我那身在东夷的父亲,亦会遭受牵连也!” 费仲吓得慌忙下跪: “王后误会我也,我本意乃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非诱供啊!” “哼!无需多言,我是绝不会认罪的!” 见姜王后如此坚决,费仲一时也别无他法。 双方正僵持着,只见侍卫走了进来,说道: “奉大王旨意,特来询问,王后招供了没?” 姜王后闻言,不禁怼道: “岂有此理!此事非我所为,如何招供?你回去告知大王,他若还念夫妻旧情,就请秉公查办,还我清白!” 侍卫见她如此刚烈,只得急返正宫,如实回禀。 这使得商王心中也万分矛盾,向妲己抱怨道: “爱妃,这可如何是好?身为君王,此事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是身为丈夫,又不忍让妻子受刑。” 妲己与他对饮了一杯,然后装作凛然大义的样子: “大王,自古贤圣都以国事为重,家事为小。想那夏朝禹王,当初为了治水,将孕妻置于家中不顾。大王若对王后怜悯,岂不愧对社稷?” “那依爱妃所言,此事该当如何?” “妾身认为,大王此刻当以君王的姿态,下狠心用大刑,方能查明事实,使殷商免于遭难。” “该用何种刑法?” 妲己冷酷回道:“当用剜目之刑也。剜去一目,即刻痛彻心扉,必定能令她大彻大悟也。” 商王听了,不禁面露难色:“姜王后乃一国之母,若毁其面目,从此她断断不能再做王后也。” 妲己叹道:“唉,大王若还是妇人之仁,我也别无他法。倒不如将王后放了,就当行刺之事,从未发生过,岂不干脆?” “不行!此事必得查个水落石出!” 商王说着,急令侍从传命:“若王后再不招,就用剜目极刑伺侯!” 费仲听后,不禁吓一大跳,立马走近姜王后劝道: “王后,您还是全招了吧。大王已经下旨,若您再不招供,就要动用剜目极刑了!” 姜王后一听,顿时失望至极: “无耻殷辛!你这薄情寡义之人,全然不念一点夫妻情分,怎配得上坐拥这成汤江山?!” “王后,您不必白费口舌了,大王他听不到的。您还是还招了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费仲还在苦劝,不料却被姜王后一口唾沫啐脸上: “奸臣!我岂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费仲擦掉唾沫,冷笑道: “我是做过不少坏事,但你这事,乃是王族家事,我费仲即使再傻,也不会轻易参合的。” 说罢,刚一转身,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对着旁边拿剜刀的人说道: “行刑!” 只见左右侍从,立马把姜王后牢牢绑住,按住她的头不让晃动。 行刑之人则将那阴森森剜刀,在冷水里左右涮了两遍,用白布擦干。 走近道:“姜后,王命难违,对不住了……” 第61章 姜王后惨死 殷世子逼宫 姜王后见他持着剜刀前来,不禁闭眼摇头,口中大骂。 行刑之人听惯了这些粗言恶语,也不恼怒。 当即用那白布,将她的嘴堵住,又叫一个伙计,把她右眼皮撑开。 然后用那鱼钩状剜刀,沿着上眼眶捅了进去,最后向下旋转一绞,一颗血淋淋的眼球立马掉了出来,将盘里的水染了个通红。 姜王后早已痛得青筋暴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唰唰往下落。 奈何嘴被堵住,无法叫喊,否则这痛苦之声,必定响彻朝歌城。 “费大人,眼珠已取下来,请过目。” 费仲哪里敢看,急忙摆手道:“快快拿去跟大王复命,就说王后仍不肯招供,请他示下。” 商王见这惨白又布满血丝的眼珠,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爱妃……,只怕姜王后……真是被……被冤枉的啊。这眼珠都剜下来了,她还是……还是不肯招。” 妲己见姜王后如此下场,心中不禁觉得畅快: “大王,姜后恐怕是为了保住太子的地位,以及不想父亲受到牵连,所以才咬牙坚持的吧?” 商王闻言,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始终不忍再继续伤害姜王后: “即使她真是幕后黑手,我看也算了吧。毕竟寡人毫发无伤,她已失去一目。作为惩罚,这也足够了。” “大王这是何话?”妲己不禁质问: “明日朝堂之上,您如何向百官叙述今晚之事?难道说,寡人冤枉了姜王后,还剜去了她一目?这让百官如何看待您?是恶夫,还是昏君?” 商王听了,不由焦急万分:“那依爱妃之言,该如何是好?” 妲己回道:“现今唯有继续用刑,直到她招了,方能堵住悠悠众口。何况为君王者,若存妇人之仁,国运哪能长久?” 商王闻言,将心一狠: “传旨,姜王后若再不招,就继续用刑,直到肯招为止!” 费仲得此旨意,知道商王已经彻底抛弃姜王后,便也少了许多顾虑。 只见他走到姜王后跟前,将一口唾沫吐了回去,恶狠狠道: “商王有旨,你若再不招!就继续用刑,直到肯招为止!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说罢,便将那堵嘴的白布取下。 姜王后因失血过多,已经变得有气无力,但还是努力憋出一口老痰,狠狠吐在他脸上。 费仲顿时暴跳如雷,拿起烧红的铁烙就往她脸上烫去,痛得她惨叫连连。 正此时,侍卫急忙跑进来,大喊道: “不好了!太子殷洪及其弟,正率一众亲信,持剑杀进了!” 费仲闻言,慌忙丢下铁烙,转身从后院逃出,向商王的正宫赶去。 没一会,两兄弟杀进大堂,见母亲被折磨得惨不忍睹,奄奄一息,不禁声泪俱下: “母亲!孩儿来晚了,让您遭此大难,我们即刻就带您出去。” 姜王后摇头道: “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已无颜……无颜苟活于世,你就将我刺死,让我解脱吧。 只是千万要记住,一定得设法逃出去,将来为我……为我报仇啊!” 殷郊帮她解了绑,一个劲的伤心摇头: “母亲不要这样说,我兄弟俩把你救回东夷,定有办法治好这伤的。” 姜王后一听说东夷故乡,不禁越加伤感: “唉,想当初我未出阁时,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只可惜那时部落势弱,无奈与殷商联了姻,嫁与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致使遭此横祸,我怎还有脸再回去?” 说着,便趁机拿起殷洪佩剑,自杀身亡。 俩兄弟见状,不由嚎啕大哭。 大将方相忙劝道:“两位世子,现在不是伤心之时。既然王后已薨,我们应当杀出城去,以谋后计啊!” 殷郊提起剑,目光凶狠道: “何必要逃出去,你们且随我杀入正宫,先将这罢黜这恶君,再缉拿幕后真凶!” 方相忙劝道:“世子殿下,万万不可啊。我们兵力不多,若是被围困,断无生还之路也!” “怕什么,正宫距此不过几道宫门,几堵高墙。我们杀将进去,夺了王印,看谁还敢不服!” “对!大哥,我们杀入正宫,为母亲报仇!” 说着,兄弟俩率兵就往正宫杀去,方相见苦劝不住,也只得紧紧跟随。 而正宫中,费仲气喘吁吁来报:“大王,不好了!” “怎么了,姜王后还是不招?” “不是啊,东宫太子与二世子反叛啦!他们带兵劫了刑部,杀死许多守卫呢!” 费仲刚说完,又有卫兵来报: “陛下,不好啦!太子等一干人,正率兵向往这边攻来,已拿下几道门,还请陛下快些移驾!” 商王气得大骂道: “逆子!逆子!竟然敢反我,必定是受了姜后那老妇的蛊惑,真是气煞我也!” 由于费仲刚对姜王后下毒手,此时的他,心中不由万分焦虑: 若是被殷洪抓去,必定落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想到此,他不禁劝道:“大王,我们快逃吧!若晚些,恐性命休矣!” “怕什么!你执我兵符,从西门出去,遣禁卫军前来,务必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是!”费仲得了兵符,急忙逃命似的跑出正宫,向禁卫营赶去。 “爱妃勿怕,我俩先且到那密道中,暂避一下。” 商王说罢,拉着妲己就往卧房中去。 到了卧房,只见他走近床榻右侧,用力向墙壁一推,果然就转开一个暗门。 “爱妃快进来,我俩且先暂避,待擒获叛军之后,再出来将他们一一问罪。” 妲己不禁一脸嫌弃,她本是狐妖,哪里用得着惧怕这些凡人。 但此时,尚且不能暴露身份,她也只能随他躲进了密道之中。 正宫外,殷郊正率一众亲信攻门。只听背后传来喊声: “世子!赶快出城逃命吧,再晚可就无法脱困了!” 殷郊回首望去,见来人正是方相的大哥,方弼将军。于是大喊道: “方弼将军!快随我一同攻杀进去,咱们占了王宫,为我母亲报仇!” 第62章 暗夜奔逃失散 黎明破晓遇仙 方弼着急道: “哎呀,太子,快撤吧!据探哨来报,说见禁卫营那边火光冲天,想必是在集齐人马。我们若再不逃,可就成瓮中之鳖了呀!” 方相也劝道:“是啊太子,快走吧!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咱们全军覆没,姜王后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二世子殷洪见大门久攻不下,何况里面还有两道,一腔热血终于也冷静了不少: “大哥,两位将军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先撤吧。等到了东夷,再叫外公发兵诛贼。” 殷郊见战况僵持,心中纵有万般不甘,也只得下令撤退。 因为方弼赶来之前,已在宫门前设了接应,所以一路撤退出宫,皆是畅通无阻。 一行人逃出王宫后,借着夜色掩护,径直向朝歌东城门奔去。 岂料他们前脚刚走,黄飞虎便率着浩浩荡荡的禁卫军赶来。 得知他们往城外逃去,黄飞虎不禁松了口气,心中更是有意要放他们一马。 毕竟是自己把姜王后被捕的消息,叫人告诉了妹妹黄贵妃。 黄贵妃又遣人去东宫,将此事告诉太子殷洪,这才惹出这场危机。 要是太子被俘,供出自己来,那么黄氏一门,只怕难逃诛灭九族的命运也。 想到此,他立即将禁军分为四部分,令其它三部向着南、西、北三个方向追去。 自己则率兵往东城门奔去。 部下恶来革见他行兵缓慢,不禁问: “黄将军,咱们该当快马加鞭追赶才是,为何行得如此缓慢?” 黄飞虎敷衍道:“夜色漆黑,跑太快恐马儿一时大意,失了前蹄,乱我军威。” 恶来革听了,不禁大笑: “哈哈哈,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岂不知马腿之上,长着夜眼?即使没有火把照明,也能健步如飞也。” 黄飞虎见他如此说,一时无法辩驳,只能加快速度,前去追赶。 城门守将见有人来,不禁问: “你们是何人,怎么深更半夜来此?” 方弼只得诓骗道:“因姜王后忽染重疾,我等奉命星夜前往东夷报信也。” “既如此,可有大王的手谕?” “夜间仓促,不曾有也。” 守将见他没有商王的手谕,便拒绝道: “夜间进出,没有手谕不得放行。你们还是派人去来去取来吧。” 眼见被拒,方相忙说道: “有手谕有手谕,是我兄长方弼一时忘了,如今手谕在我怀中也。” 那守将便走上前来:“既然有,就拿出来我看。” 方相当即拿刀架他脖子,凶狠道: “你看我这手谕可管用否?快叫部下开城门,否则就送你去见阎罗!” 守将立马吓得双腿打颤:“快开城门!快!” 卫兵得令,方才把一道道门拴取下,将门楼打开。 “不好!禁军追来了!”方弼见街远处,有火光闪耀,慌忙喊道: “大家快快出城,分散奔逃!” 众人便鱼贯而出,往各处狂奔逃散,真是不求今生再聚,但求今晚保住性命。 两位世子也策马疾驰,起初他俩还在一起。 但因久居深宫,骑术不佳,没一会两人便就走散了。一个逃往东南,一个却奔去东北。 眼见禁卫军将至,方弼和方相两兄弟这才举着火把奔逃,只为引住敌人,让两位世子多些逃跑时间。 恶来革见前方有火把,一时立功心切,也不请示黄飞虎,当即率兵杀去。 黄飞虎见他如此急躁,便任他去。 自己则率兵往北方行进,一路上不仅慢慢悠悠,还特意吩咐部下道: “大家务必仔细查找,每个草丛,都给我耐心搜寻,不要漏了贼人!” 另一边,恶来革冲着火光追去,没一会就将部下甩在了身后。 等他近前时,发现只有方相、方弼两位将军,这才发现上了当: “大胆逆臣!你俩将世子藏哪去了!” 方弼笑道:“两位世子已经乘龙飞去东夷,你们又何必枉费心思。” “一派胡言!区区两个凡人,怎会有如此本事?说!是谁指使你俩反叛的?” “商王昏庸无道,天下有志之士无不愤慨,哪里还用得着别人指使?” “哼!还敢嘴硬!看我不将你俩绑了,擒去让大王严刑拷问!” 恶来革说着,手持利戟就朝两人攻来。 三人都是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拿着兵器,故而打斗起来十分费劲。 方相见此,不由丢掉火把,双手持着方天戟用力刺去。 恶来革单手应对,哪里招架得住,只见他也将火把扔了,拿着两把短戟来迎敌。 三人仅借着一束火光,斗了四五回合,一时也难分胜负。 正此时,方相见恶来革的随从将至,不由对方弼说道: “兄长,我们且逃吧!” 方弼听了,当即将火把熄灭,策马奔逃。 恶来革望着茫茫夜色,不敢轻易去追,只能唉声长叹: “唉……中计也,我怎就将火把丢了呢?” 商王行宫中,黄飞虎、恶来革等部将前来复命。 见他们都是空手而归,商王不禁大怒: “孬货!孬货!两千人的禁卫军,竟连一个叛贼都没捉住。真是酒囊饭袋也!” 黄飞虎跪道:“禀陛下,今晚无月光,叛贼一将火把熄灭,我们就如同瞎了眼一般,实在无处追击啊!” “唉,罢了罢了。如今已近三更,都回去歇息吧,寡人也困乏了。” 说着,便遣散了众人,自己则在妲己的搀扶下,离开了殿堂。 且说方弼两兄弟策马跑了一夜,早已累得疲惫不堪。等天色微亮时,才看见周围乃是一片旷野平原。 方相问道:“兄长,如今两位世子不知身在何处,我们该如何寻找?” 方弼一时也别无他法:“他俩尚且年幼,不知能否安然抵达东夷。” 方相不禁感叹: “唉,当初我俩奉东伯侯之命,护送姜小姐与朝歌联姻。如今她已身死,世子又不知所踪。我们回去,该如何交待也?” 方弼沉思良久,眼中含泪道: “咱俩救王后、护世子,对东伯侯也算是仁至义尽。只是如今空手回去,难免会受责罚。我闻西岐姬昌仁义,倒不如前去投他。” 方相也有此意,两人当即一拍即合,驾马往西而去。 且说太子殷郊与弟弟分别后,也不知自己到了何处,只觉口中饥渴,腹中饥饿,眼中疲困。 正恍惚之际,却见一仙人立于半空之中。 殷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禁揉了揉眼,见那仙人还在,又打了自己两个巴掌,那仙人却还不消失,方知不是幻觉。 当即下马踉跄跪道:“老神仙,千万搭救我一把呀!” 第63章 广成子收徒弟 小世子撞恶人 岂料这仙人不是别个,正是阐教的大师兄广成子。 那日他在乾元山上,帮师弟太乙真人,解了通天教主的围困,又知其有个厉害的弟子哪吒。 因此便思量着,自己也想收个凡人徒弟。 但身为阐教大弟子,这徒弟人选,他的身份又岂能马虎? 自然也要显赫家世的才行,故而特意选择了商王朝太子殷洪。 只见广成子回道:“救你性命倒容易,只需一碗水而已。只是可惜了你母亲,竟惨死于商王的昏庸之下。” 殷洪见他这么说,心中的仇恨不禁又被点燃: “老神仙,请您与我返回朝歌城,将那恶父囚禁!待我掌权后,再查出害我母亲的幕后真凶,我势必将他千刀万剐也!” 广成子摇了摇头: “此乃你们人族恩怨,我们岂能轻易干涉?你若有心,可随我前往九仙山修道,他日功成,你自然能够血刃仇人也。” 殷郊听了,心中大喜,慌忙跪拜道: “多谢师尊,弟子愿随您前往九仙山修道。” 广成子心中也欢喜,当即让他服下一枚仙丹。 殷郊瞬间感觉身轻体健,疲惫与饥饿竟都一扫而空。 广成子又撇下一朵祥云,将那殷郊托起,两人驾云同往九仙山飞去。 行了约半刻多钟,但见一座仙山瑞光普照,祥云缭绕。山中琼楼玉栏,依山绵延,真比那朝歌城中的王宫,气派不少。 连殷郊这等皇族子弟,也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师尊,你这道场,恐怕比那天庭还雄伟吧?” 广成子制止道:“不要胡说,若叫有心人听去,上告娲皇,又得惹出不少麻烦来。” 两人说着,当即按落云头,往正殿中走去。 仙童见他回来,不由上去禀报: “师尊,师叔赤精子前来拜见,现正在客厅等您呢!” 广成子只好领着殷郊一起,改道前往会客厅。 赤精子见他来,忙起身拜安道: “大师兄,您怎一早就出去了?害我在这苦等半天。” 广成子忙问:“师弟专程在此等候,不知有何事赐教?” 赤精子笑了笑:“我听太乙师弟说,您与截教的多宝道人结下了梁子,商议要在封神之战中一决胜负,不知可有此事?” 广成子见他是为此事而来,不禁索然无趣: “这不过是一时之言罢了,多宝道人若是较真,那我也奉陪到底!” “哎呀,师兄你怎能如此敷衍啊!这可事关我们阐教的颜面呢!” 殷郊听闻,不禁问:“什么是封神之战?我们是属于阐教吗?” 赤精子见他插嘴,不禁训斥:“你是什么人?没大没小的。” 殷郊当即跪道:“我名叫殷洪,原是殷商王朝太子。只因宫中发生变故,与弟弟流亡在外,幸得师尊搭救,特收为座下弟子。 赤精子听了,心中不禁暗笑: “广成师兄你啊,嘴上说不重视封神之战,却暗地里收了殷商太子做徒弟,真是高深莫测也。” 想罢,又觉得众师兄弟都收了新徒,自己又岂能居于人后?便想把二世子收入麾下: “殷太子,那你弟弟现在何处?” 殷郊回道:“我也不知,那时天色漆黑,我俩不小心跑开了。” 赤精子听了,心中打定主意要收殷洪为徒。便匆匆拜别广成子,离了九仙山,驾云前往朝歌城而去。 话说殷洪昨夜与大哥失散之后,一路上心惊胆战。既怕妖魔鬼怪,又怕拦路打劫的恶人。 直到天亮时分,他才放宽了心。只是不知身在何处,心中不免伤感失落。 行至一处野村时,便想去讨些水喝、吃些东西果腹,于是当即下马进村。 那村落并不大,只有十几间破旧的草房。若在朝歌城,恐怕连茅房都比它好。 村里人见他衣着华丽,生的白净,又牵着高头大马,不由围上来看热闹。 见众人上下打量着,他也不惧,而是微笑喊道: “你们快拿东西来给我吃,我奔逃了一夜,真是又渴又饿。” 众村民闻言,尽皆惊讶:“我们跟他又不熟,怎么一来就向我们要吃的,况且还如此理直气壮。” 见众人并不应他,殷洪不由觉得奇怪:往日在宫中时,所有人都对我唯命是从。怎么到了这里,这些村野乡民都不理我了? 想罢,不禁又说:“我乃二世子殷洪是也,命你们拿些吃的给我。” 众人听他如此说,心中半信半疑。一个胆大黑汉上前问道: “你多大年纪?既贵为世子,又怎会独自一人,到我们这穷乡僻壤处来?” 殷洪不由伤心垂泪: “我十二岁也,兄长则十四。只因宫中发生变故,母亲遭人陷害,我与兄长前去诛杀贼人,不料反被追击,故而流落至此也。” “那你兄长现在何处?” “夜间走散了,我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哦?那你岂不是孤身一人?” “正是呢,我如今孤苦无依,正欲前往东夷投奔外公。” 那黑汉诡笑道:“原来如此,世子快快随我进屋,我煮些粟米,给你饱餐一顿。” 说罢,又对众人喊道: “都散了!都散了!你们万万不可对外人说,世子在此。否则小心肚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殷洪也回头说道:“对,你们万万不可告知别人,否则追兵前来,要定你们一个窝藏之罪的。” 殷洪与他来到一处草屋,将马栓在屋前的槐树上。 黑汉领他进屋,招呼道:“世子且先坐,待我去磨刀。“ 殷洪不禁奇怪:“你不是要煮粟米与我吃,怎么还要磨刀?” 黑汉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哈哈哈,世子是何许人也,怎能吃那些糟粕。待我磨刀杀只雉鸡,盛情招待世子。“ 殷洪不由大喜:“既有雉鸡,快快杀来。只是要快些,我吃完了,还要赶路呢!” “世子放心,须臾间便好,不会耽搁世子上路的!” 黑汉说着,当即从门后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正要去磨,却被殷洪叫住: “大哥,你那刀也太旧了吧?不如拿我这佩剑去杀,岂不是快?” 黑汉摇头道:“世子不知,小民我不会使剑也,若是不小心把它弄跑了,岂不可惜?这刀虽旧,我却用得顺手,必定能万无一失也!” 第64章 殷洪险丧命 幸遇赤精子 殷洪见他这般固执,不禁嫌弃道: “我这可是玄铁金柄剑,价值连城,给你拿去杀鸡,真是玷污了它。你却不识货,唉,快去磨你那破刀吧。” 黑汉听说那剑价值连城,心中简直乐开了花,两眼盯着那剑,瞪得如同荔枝一样大: “哎!世子稍等,我这就去磨刀!” 殷洪见他去磨刀,便坐下歇息。 他因一夜没睡,刚坐下来,眼皮就开始打架,迷迷糊糊倚着草蓬睡去。 而门外那黑汉,已将生锈的破刀磨得锃亮锋利。 于是找了棵腕口粗的树木试刀,只见他竭尽全力,斜角劈去,那树立马应声折断。 “嗯,不错。”黑汉很是满意,自言道: “照他脖子这么斜劈一刀,自然可以人头落地也。到时我搜刮了财物马匹后,就立即离开这鬼地方,从此隐姓埋名,岂不逍遥快活?” 黑汉说着,便进了屋,见殷洪正倚靠墙边草蓬熟睡,心中大喜: “真是天助我也!此时杀他,可比杀只鸡还容易!” 想罢,便举起砍柴刀,向殷洪悄悄走进。 不料此时,殷洪转辗侧身,不小心将手中宝剑打落在地。他便眯着眼想要去捡,却见朦胧中有人站在跟前。 殷洪心中大惊,睁眼一看,才看清原来是那黑汉,正举着砍柴刀走来,于是慌忙捡剑起身,质问道: “黑大哥,你要干嘛?” 那黑汉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殷洪是否会功夫,只好假装惋惜道:“ “唉,世子勿惊,我这砍柴刀不中用了。磨好之后,我对着一颗小树试砍,竟连半点都砍不进去。” 说罢,不由连连摇头,将砍刀往地上随意一丢,随后说道: “我再找找,看还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可以用来杀鸡的。” 黑汉本想骗他,将剑借给自己。 但殷洪也不愚蠢,见他举刀走向自己,分明就是想要谋财害命,便打算离去: “有劳大哥费心了,既然如此麻烦,我还是去到别处,要些米粟吃吧。” 黑汉见到嘴的鸭子要飞,哪能容忍,立马捡起砍刀,堵住门口,奸笑道: “世子,我忙碌了这半日,您多少也得破费一些吧?” 殷洪摸了摸身上,摇头道:“我久居深宫,向来不带钱财,如何破费?” 黑汉大怒:“难道你身上,就没值钱的物件吗?” 殷洪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玉佩,说道: “我身上,也就只这一件值钱的了,你拿去后,千万放过我吧!” 黑汉上下打量着他,笑道: “世子,我看你浑身上下,可都是宝呢。把那身衣服、那头冠、那宝剑,通通留下,我就放你走。对了,还有马匹!” 殷洪听了,不禁大怒:“恶贼!你夺我衣服,叫我出去,如何见人?” 黑汉笑道:“你这小孩,真是不知人间疾苦也。普天之下,衣不蔽体者,比比皆是,没人稀罕看你!” “不行!你要玉佩就拿去,其他的,我一概不给!” “小毛孩,要是再不识好歹。等我捉了你,就把你卖给那些有龙阳癖好的莽汉,叫你屁股开花!他们啊,可最喜欢你这样白嫩俊俏的哩。” 殷洪回道:“管他什么龙阳癖好,凤阳癖好的,我可不怕。你若敢近前来抢夺,我必拿剑杀你。这剑无坚不摧,你未必斗得过我。” 黑汉听了,不禁有所忌惮,于是大脑立马飞速运转,终于想出一条妙计: “那好吧,你将那玉佩解下来给我,我就放你走。” 殷洪闻言,果真低头去解玉佩。 说时迟,那时快,黑汉立马从门外拿起一个捕鱼的锥形竹笼,就往他头上叩去。 殷洪反应不及,被套了个结结实实,半点不能反抗,宝剑也被打落在地。 黑汉捡起宝剑,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滚了几圈。 殷洪方才害怕,哭求道:“黑大哥饶命啊!我愿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你就放我走吧!” 黑汉笑道:“哈哈,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说着,只见他先是找来一条麻绳,将殷洪双腿牢牢绑住,然后才帮他把竹笼拔下来。 见那衣服被划破弄脏,不禁心疼道: “哎呀,我下手重了些,竟将这么好的衣服划破了,必定损了不少钱。” 殷洪哭道:“黑大哥,既然衣服破了不值钱,你就别要了吧。” 黑汉直接一巴掌扇他脸上: “少废话!蚊子再小也是肉。我冒死做下这买卖,岂能有钱不赚?” 殷洪无法,只得将那锦衣脱下,交与他,说道: “现在我身上,再无值钱的东西,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哪知黑汉不仅没打算放他,反而将他绑得跟粽子似的: “你想的倒美,你弄破了这衣服,损了不少钱,就给我好好呆着。待我明天出去打听,看哪里需要娈童或者奴隶,再将你卖过去。” 殷洪闻言,如同遭了个晴天霹雳,哭喊着跳过去就要和黑汉拼命。 那黑汉立马持剑要挟道:“休要胡闹!你若再不老实,我就一剑送你去阎罗殿!” 殷洪也不怕,径直朝那剑撞去,黑汉哪里肯如他愿,急忙将剑收回,把他踹翻在地: “哼!想寻死?没门!” 殷洪见连寻死都不能,不由放声嚎啕大哭。 黑汉见状,心中也恼怒起来,忙去草蓬处薅了一团干草,就打算往他嘴里塞去。 正此时,只见那破屋顶被拦腰掀开,一个道仙立于半空之中,正是从九仙山赶来的赤精子。 黑汉见状,慌忙跪地讨饶:“大仙饶命啊!我再也不做这伤天害理之事了!” 赤精子怒道:“既然此,还不赶快解绑放人!” 黑汉慌忙起身,将殷洪扶起,帮他解绑松绳。 殷洪将口中干草吐出,干咳了一阵,痛哭道: “大仙千万救我脱困呀!此处堪比阎罗地狱也!” 黑汉刚帮殷洪解完绑绳,就立即跪地道: “世子饶命!大仙饶命!这是我第一回干这勾当,以后再也不敢害人了!” 说罢,便起身打算逃走。 “站住!”殷洪嘶声怒喝,吓得那黑汉双腿一软,跪地讨饶: “世子千万饶我性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只见殷洪先将衣服穿了,然后拿起那竹笼就往他头上叩去。 黑汉当即拍马屁道:“世子做得对,小人该当被叩竹笼,戴着它一天一夜也不为过!” 殷洪轻身近他耳边说道:“我要你一辈子都戴着它。” 说着,便去捡那地上宝剑,转身邪笑走来。 黑汉见状,知道事情不妙,不禁哭求道: “世子饶命啊!我家一脉单传,若我死了,我可就得绝后了呀!” 第65章 费仲承建摘星楼 侍从被伤玲珑塔 殷洪见他这么说,不禁冷笑:“像你这样的恶人,绝种岂不是件好事?” 说罢,便持剑砍向那黑汉的左腿。 只听得一声惨叫,黑汉立马痛得滚地挣扎,断脚溅出的鲜血,瞬间将地染红。 赤精子见状,不由劝道:“殷世子,且饶他一命吧,你砍去他一脚,也算报了这羞辱之仇。” 哪知殷洪还不解气,又追过去将另一只脚也砍了下来: “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恶!” 黑汉被砍去双脚,在地上痛得来回翻滚。惨叫之声,立马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他们见是神仙降临,纷纷对赤精子下拜祈佑。 殷洪用干草擦掉剑上血迹,重束了头冠。跪拜道: “多谢上仙搭救,仗义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缘,必定重谢!“ 赤精子不禁问:“脱困之后,世子打算何往?” 殷洪答道:“我欲投奔东夷的外公姜桓楚,去那里与我兄长殷郊相会。” 赤精子知道殷郊在九仙山学艺,却不据实相告,而是继续追问: “与你兄长相会之后,你又有何打算呢?” “我们会即刻叫外公发兵,先进朝歌城逼那恶父退位,再诛杀害我母亲之人!” 赤精子不禁冷笑:“以姜桓楚的兵力,岂能撼动殷商?他若有此实力,当初就不会派自己的女儿去联姻,导致她惨死。” 殷洪闻言,不禁陷入沉思:“是啊,以外公的那点兵力,又怎能攻入朝歌城?” 赤精子见时机成熟,不由笑说: “世子勿虑也,你可跟我修仙入道,将来学成,何愁不能报此血海深仇?” 殷洪见他有意收自己为徒,心中不禁感叹: “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我刚才差点葬身于此,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拜得仙师,这一切简直如梦似幻一般。” 想罢,当即叩头拜道: “多谢师尊开恩,日后我必将勤学苦练,不负师尊重望也!” 而此时朝歌朝堂上,商王把姜王后行刺、殷世子谋反的事情,告诉了百官群臣: “姜后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真是死有余辜也!只可惜世子逃窜,至今未能抓回。” 费仲立马进言:“陛下,太子事小,当下之急,是要提防姜桓楚领兵进犯啊!” “他敢!”商王怒道:“他指使女儿行刺寡人失败,若还敢领兵攻来,我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费仲不禁提出建议:“陛下,我们何不先发制人,出兵攻杀东夷,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大臣比干当即反对:“陛下,建造鹿台与摘星楼,耗费了不少国力,此时不宜开战也。” 商王听了,当即向闻仲问道:“闻太师,此事你如何看待?” 闻仲一向恋战贪功,但这回却反常表态,支持比干的看法: “禀陛下,比干大人说得对,如今国力耗损,实不宜劳军出征也。” 商王不禁担忧:“可是如果我不领兵攻他,他反倒为了给女儿报仇,率兵攻来,岂不危险?” 闻仲见他有意出兵,心中不由焦急: 若是攻打西岐姜子牙,能算封神功劳,倒是不错的。可与东夷激战,简直是在浪费兵力而已,实不宜开此战端也。 妲己也不希望战火延烧到东夷,于是劝道: “大王多虑也,姜后乃区区一女流,岂值得他大动干戈。何况嫁出去了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东伯侯又怎会贸然起兵?” 商王闻言,不禁点头微笑: “爱妃所言极是,那姜桓楚乃是个势利之人,必定不肯为了女儿,而与我殷商为敌也!” 妲己见商王赞同,不由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 “大王,当务之急,是要快些建好摘星楼。我才好与大王在那高楼之中,把酒言欢也。” 商王笑回:“爱妃要和寡人作乐,又何需等那摘星楼建成?只需退朝之后,我俩即可享受极乐也。” 妲己闻言,不禁担忧摘星楼又延工期,于是笑道: “我一人侍候大王,岂有众仙女都一起为大王庆贺有趣?” 商王听了,顿时疑惑不解:“这王宫之中,皆是凡人婢女,何来仙女?” 妲己媚笑道:“大王若早日把摘星楼建成,我自然能邀来众仙女为您庆贺。” “哦?爱妃竟有此神通?” “大王,不瞒您说,我小时候曾有一妹妹,名唤媚喜。她自幼被仙人眷顾,故而飞升成仙,与一众美女在天庭做仙娥。大王若早日建成摘星楼,我必然能邀得她们下凡。” 商王闻言,不禁色心顿起,急命费仲道: “费卿家,你审讯姜后有功。现寡人准你连升两级,封你为摘星楼总督,务必在十天之内,将摘星楼建完!” 费仲听了,心中万分欣喜,慌忙叩拜: “多谢陛下恩典,臣必定竭尽全力,在十日之内,将摘星楼建好!” 正此时,卫兵进殿来报:“禀陛下,陈塘关总兵李靖,在殿外求见。” 商王闻言,方才想起一个月前,因听闻哪吒挥剑自刎的壮举,曾许诺过让李靖,让入朝为官。 于是说道:“快宣!” 没一会,只见李靖身着华丽朝服,大踏步进殿,跪谢道: “承蒙陛下厚爱,如今一个月之期已满,臣特来履职也。” 商王见他手持一个金黄色的宝塔,世所罕见,急忙询问: “不知李爱卿手中所持之物,是何东西?” 李靖回道:“禀陛下,此物名唤七宝玲珑塔,乃是一位仙人所赠,可以擒妖收怪,不同凡响。” 妲己见李靖说可以收妖拿怪,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这李靖,莫非是元始天尊派来拿我的?若如此,我必定要寻求申公豹相帮也!” 只可惜今日申公豹并不在朝堂,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商王却很是惊喜:“哦?既是宝物,快呈上来,给我查看。” 侍从闻言,当即走过去拿,不料却被塔中突然射出的一道黄光弹飞,重重撞在玉柱上,立马口吐鲜血。 李靖见状,慌忙跪地请罪: “陛下恕罪!此宝物已被仙人施了法咒,除我之外,其它凡人皆近不得它身也!” 商王当即有些不高兴:“嗯?难道连寡人,也都不能靠近吗?” 说罢,便起身下台阶,向李靖走去。 第66章 苏妲己忌惮李靖 申公豹冰释疑虑 李靖见商王走来,心中不禁惶恐:“陛下,还请您三思啊!” 那玲珑宝塔感受到有生人靠近,且觉得此人心中怀有恶念,于是塔顶之上开始汇聚金光,打算给予重击。 商王见状,不禁有些害怕: “我若为了一时逞强,而被打成重伤的话,未免也太得不偿失了。” 想罢,不禁开始慢下脚步,打算返回王座,却又担心被群臣嘲笑。 李靖见状,急忙跪地哭求: “陛下……,臣真是罪该万死,实不该携此物上殿也,还请陛下宽恕为臣的鲁莽啊。” 商王见他这般,等于是给了自己台阶下,于是假装不耐烦道: “罢了罢了,你如此小气,寡人不看就是。但不知你这宝物,本领怎样?权且演示一下,让大家伙开开眼如何?” 李靖闻言,一时也犯了难: “陛下,我这宝物专门降妖伏魔。可这宝殿之上,并无妖怪,如何使得神通?” 妲己听了,心中早已战战兢兢: “大殿之上,只有我这一个妖类。倘若大王叫他施法,使我现了九尾狐真身,岂不坏事?” 想到此,她不由撒娇道:“大王,我这脑袋忽然犯疼,不如早些退朝吧!” 商王不禁奇怪:“爱妃,你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又犯起头痛病来?” 大臣比干也觉得事有蹊跷:怎么李靖一说降妖伏魔,她就犯起头痛?莫非,她正是妖孽所变? 若真如此,姜王后必然是被她陷害也。 这妖孽果然野心不小,杀王后、逐世子。难道是为了与大王生下孽种,好夺我殷商基业? 此事非同小可,待我日后暗中探查,势必不能让此妖孽,夺我成汤江山也! 比干想罢,心中早已有了谋划。 商王见妲己头疼难受,就随口封了李靖卫军总兵一职,听命于黄飞虎。 随后便匆匆宣布退朝,扶着妲己上銮驾,往寿仙宫走来: “我的心肝,你头疼可好些否?” 妲己娇弱回道:“大王,您若想让我这旧疾痊愈,还需早日建好摘星楼,正了宫中的风水才好。” “爱妃勿虑,费仲已经许诺,摘星楼十日之内即可建好也。” “可是大王,我这头还是疼得厉害,您还是再宣申大仙入宫,为我诊治一下吧。” 商王一拍脑门: “哎呀,爱妃不说,我倒忘了。此病非申公豹不能治也!来人啊,快去闻府问问,看申大仙在没,务必要他快些赶来治病!” 且说下朝后,李靖出了正殿,仍旧对朝堂中的险事心有余悸,额头上也满是汗珠。 黄飞虎见状,不禁笑道: “李总兵初入朝堂,可得事事小心才是。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若有一言不慎,恐就得赔进身家性命也。” 李靖当即作揖陪笑:“多谢黄将军教诲,日后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多赐教。” “赐教不敢当,你既被大王划入我禁军部属,我自然会照应你的。” 正此时,闻仲有意拉拢李靖,于是也凑上来,笑道: “恭喜黄将军,你禁军之中,又多了一员猛将也。” 李靖当即谦逊作揖: “闻太师过奖了,在下原本只是边城守兵,岂敢妄称猛将。” “李总兵不必过谦,你手中有此宝物,他日大王必定对你委以重任也!” 李靖被如此夸耀,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黄飞虎见新下属被如此抬举,不免有些脸上无光,于是揶揄道: “我们李总兵即使再被大王赏识,官阶也不可能超越太师您呐!” 闻仲见他吃醋,方知自己说的话有些唐突,于是回道: “我虽身为太师,手下却无什么像样的大将。不像黄将军你,不仅有恶来革,如今又增李总兵,真是如虎添翼也!” 黄飞虎见他并无恶意,也只得缓了语气: “闻太师过奖了,如今边境无战事,陛下这才把大将都集中到禁军营里。他日若有劲敌来犯,只怕连我,都得听您调遣也。” “岂敢岂敢,你我都是为大王效力,大家相互配合,哪有调遣之意……” 且说侍卫快马赶到闻府后,得知申公豹不在,而闻太师还未到家。 正欲离开之际,却见申公豹从半空中飞来,当即向他传达了商王旨意。 申公豹听了,心中不禁气愤: “这狐妖也真是的,昨晚我刚帮她除了姜王后,现在又来找我。该不会又叫我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吧?” 想罢,便腾云往妲己的寿仙宫飞去。 门外侍从见申公豹到来,当即进屋回复: “禀大王,申大仙在门外求见。” 商王着急道:“快快请来!” 见申公豹款款而来,商王快步上前去迎: “哎呀,申大仙你可算是来了!我爱妃的头疼病又犯了,劳烦你妙手回春,赶快给她治治。” 申公豹先假装给妲己把了下脉,然后回道: “大王,此乃旧疾复发也,不妨事。还请大王和其它闲杂人等回避,待我输些精气给她,顷刻间便会完好无恙。” 商王闻言,只得依依不舍,起身离去。 众人一走,妲己就慌忙起身说: “申大仙,你可千万再搭救我一回呀!” 申公豹见她如此慌张,不禁也着急:“娘娘且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申大仙,你有所不知,如今朝中来了一个名叫李靖的人,手持一个金黄色的宝塔,怕是要来收我也!” “李靖?可是陈塘关的那位?” “正是也!” “咦?”申公豹不禁奇怪: “他乃区区一个凡人,怎会有此宝物。娘娘,你可看清那宝塔的模样了?” 妲己回忆道:“我记得那是一个金黄色,约有一尺多高的宝物。李靖说它能伏妖降魔,莫非就是元始天尊,派他来收我的?” 申公豹不禁摇头:“我师傅他,可没这等宝物。何况李靖并非阐教弟子,哪能有此待遇。” “那依你之言,此物到底从何而来?” 申公豹寻思了半晌,方才恍然大悟: “通天教主派多宝道人办理哪吒之事,想必这宝塔,定是多宝道人的。也只有他,才肯将宝物轻舍与人。” 妲己闻言,不禁问:“那照你这么说,我倒不必怕他收我了?“ 申公豹回道:“娘娘勿虑,说不定这李靖,正是多宝道人下的筹码。以便将来在封神之战中,也能分一杯羹也。” 妲己闻言,立马喜笑颜开: “如此说来,十日后摘星楼建成,我依旧可以请些姐妹过来玩乐,不必担惊受害。” 这妲己,虽然排除了来自李靖的危害,但是却不知,自己已经被大臣比干,悄悄盯上。 一场狂欢盛宴,终将变成灾难也。 第67章 轩辕坟请妖 将军府借兵 深夜,妲己趁着商王熟睡,向他吹了一口魅气,使他睡得更沉。 随后,便起身驾云,前往轩辕坟飞去。 这轩辕坟乃是一个四窟洞府,原先只有九尾狐、雉鸡精、玉石琵琶精三只妖怪驻扎。 只因近来雉鸡精打着女娲弟子的名号,到处招摇,故又收了不少雌妖。 这些妖怪见妲己衣锦还乡,尽皆惊讶。雉鸡精更是羡慕涕泪: “姐姐啊,这一年多你去哪里了,害得妹妹好生想念。我还以为你遭了不测,没想到竟这般富贵起来。” 玉石琵琶精也不禁笑问: “大姐,您这是傍了哪个富商巨贾,竟过得如此滋润。好歹也给姐妹们支支招,去享那人间荣华。” 雉鸡精抢答道:“这有何难?只要变得一副绝世容颜,又深谙床第之欢,哪个男的不趋之若鹜。 只怪你们把持不住,云雨之时,又要吸取人家精魄,害得他们短短几天,就体耗透支,再无色心也。” 妲己听了,微笑道:“我乃是受师尊娲皇委命,前去殷商为妃,这才配享人间极乐。” 众妖听闻,无不赞叹称羡。也对雉鸡精心生怀疑: “二姐姐,你不是说自己也是女娲的弟子吗?怎么大姐享尽人间繁华,你却在这轩辕坟中窘迫度日?” 雉鸡精一时尴尬至极,无言以对。幸亏九尾狐为她解了围: “你等休要胡言!当初雉鸡妹妹协助大禹治水,深得娲皇赏识。又在我悲痛欲绝之时,给了我莫大的鼓励与安慰。如今,我正要邀她一同共享荣华也!” 众妖听了,嫌弃的表情一下又变得恭维起来: “哎呀,雉鸡姐姐,你可也要带我们离开这破地方,去到繁华之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呢!” 雉鸡精鄙视道:“你们想得倒美,区区几百年的道行,就想行极乐之事。也不看看九尾姐姐,她经历了多少苦难,方有今天的成就。” 众妖听了,不由都失落感叹。 九尾狐见状,不禁安慰: “你们也无需伤感,虽然不能常驻王宫身入荣华,但却可以时常来我王宫中,尽享琼浆佳肴呢!” 众妖闻言,又都欢呼起来:“姐姐是打算在王宫圣地,宴请我们吗?” “正是也,明日摘星楼建成,我已与商王议好,日落时分,在楼顶的迎仙阁上大摆迎仙宴。” 玉石琵琶精顿时高兴道:“真是有劳大姐费心了。明日我们必定盛装打扮,前去赴宴也。” 妲己不由提醒:“明日大王也在,你们势必收起妖相,假扮仙娥。万万不可贪杯失态,现出原形。否则一旦被抓,定然尸骨无存也!” 众妖听了,真是又喜又惊。 其中有几个胆怯的,不禁打了退堂鼓: “去赴个宴席,竟然还有性命之忧。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雉鸡精闻言,不由训斥道: “你们就这等鼠胆,还妄想生活在繁华闹市。岂不知幸运与危险并存之理?” 妲己也同意她的观点,点头微笑道: “二妹说得对,你们若想过上富足生活,必然就得承受一定的风险。只要商王相信你们是仙娥,那日后还愁没好日子过吗?” 众妖闻言,不由都对往后的美好生活无限向往。也都一致决定,明晚共赴摘星楼。 次日下午,大臣比干正在府上,听商王身边的线人汇报: “禀大人,摘星楼目前正办置器具物件,御膳房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之中。听大王讲,今晚会有十二位仙娥降临呢!” 比干不禁一声冷笑: “哼,那妲己不过是苏护之女,区区一凡人,竟然能请得动天上宫娥?真是荒唐!若真有人来,只怕是些山野妖魅罢了。” 线人听了,不由惊慌: “大人,我常听人言,妖魅喜欢摄人精元,谋人性命,那今晚大王岂不危险?” 比干摇头回道:“非也,他们尚且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祸害人王,否则必遭天遣。” 线人不禁疑惑:“那他们此行,到底意欲何为?” “还能有何目的,无非是想假充仙人,招摇撞骗罢了。听着,今晚你务必仔细盯住,若有异常,可速速差人前来禀报……” 吩咐完线人,比干又动身去找黄飞虎。 听闻皇叔比干来访,黄飞虎自然不敢怠慢,亲自出门去迎: “哎呀,比干大人亲临,小人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黄将军不必客气,当日我因反对建造摘星楼,被大王打入牢狱,幸得将军说情,我才得以脱困。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也。” “大人但说无妨,小人若力所能及,定然全力以赴也。” 比干见他这么说,心中不禁感动万分:“我殷商有黄将军在,岂能轻易被撼动。” 黄飞虎闻言,知此事必定非同小可,当即将他请至书房,细问道: “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比干坦率直言:“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要向黄将军借兵也!” 黄飞虎不由大惊:“借兵?” “对,我想要借五百精兵。” “借去作何用途?” “今日大王在摘星楼摆宴,说是要迎十二仙娥。我不信妲己有此通天本领,能请来神仙,必定是些妖类。 因此,我想借兵伺机而动。若线人回报,来人果真是些妖孽,便率兵悄悄拥上去,将他们尽数斩杀。” 黄飞虎闻言,不禁吓得手心冒汗: “大人万万不可鲁莽,若您率兵冲上去时,妖孽先行逃走。到时无凭无据,大王岂不治你个谋反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黄将军,你不是新得了一位名唤李靖的总兵吗?他手中的宝塔,既有降妖伏魔之能,定然不会让妖孽逃脱的。” 黄飞虎摇头道:“比干大人,李靖的宝塔虽有些能耐。但也不知是否真的有此神通,还是他夸下海口。大人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啊!” 比干却不以为然:“黄将军请勿多虑,且将精兵借我调遣,我自有道理也。” 没想到黄飞虎却拒绝了他: “大人,请谅小人恕难从命。禁卫营没有王命,不得擅动。若是妖孽没擒住,反落了个谋反的罪名,你我皆得被斩杀啊!” 第68章 妲己暗讽商王 殷辛撩拨妖魅 比干见黄飞虎不肯答应借兵,心中不由愤恨: “黄将军,咱们既食君禄,就该处处为殷商着想。你岂能为了一己性命,而置殷商王朝的安危不顾?” 黄飞虎辩驳道:“并非小人贪生怕死也,而是实在不该如此冒险,还请大人三思啊!” “哼!我原以为黄将军你忠心为国。没想到,也是这等趋福避祸之人,只怪老夫眼瞎,竟看走了眼!” 比干说罢,便起身愤愤离去。只留黄飞虎独自叹息: “唉,大王若是明智,我又何尝不想诛杀奸臣。可是他连结发之妻、生生之子,都可以赶尽杀绝,岂能不叫人寒心?” 而此时的商王,已经登临摘星楼中的迎仙阁。 望着天边鲜红艳丽的晚霞,不禁对怀中的妲己说道: “虽然天边美景,不能被寡人所拥有,但眼前佳人,却能常伴我身。人生如此,应当无憾也!” 妲己假装幽怨道:“大王可别贫嘴,只怕待会十二仙娥一来,您就把妾身抛之脑后也!” “哈哈,爱妃不必担心。常言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只可惜寡人身为君王,不得不一妻多妾,实属无奈。假如我托生寻常人家,定然只愿和你双宿双飞。” 妲己心中,不由一阵轻蔑: “哼,真是荒谬。身为君王,难道就不能从一而终了吗?像你这等莽夫模样,若投生寻常人家,恐怕只能娶个下等的丫鬟为妻,还要和我双宿双飞,想得倒美!哈哈!” 商王见她偷笑不已,不由问: “爱妃这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不妨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妲己哪里敢直接说出,只好拐弯抹角道: “大王,妾身不过是忽然想起,旧时的一个笑话罢了。” “哦?是何笑话,竟引得爱妃如此开怀。且情快快说来!” 妲己看了眼他,不禁嘻笑: “之前我们苏氏部族,有一贫穷饿汉。他总是经常自言自语,说什么如果我将来富足了,必定广施天下,接济众生。 可是有一日,店家赏了他一个烙饼,他竟一口也不肯分与弟弟。别人问他,你不是说富足之时,要广施天下吗。怎么连个烙饼,也不肯分给弟弟一口? 他不由感叹:‘唉,真无奈,可惜我只有一个烙饼,还没有富足。否则别说弟弟,就算是仇人,我也会毫不吝啬地分他一些。’ 店家闻言,又给了他二十个烙饼,可他依旧不愿分弟弟一口。 众人不解:‘你如今又得二十个烙饼,已经非常富足了。怎么还不愿分你弟弟一口?’ 岂料他又回道:‘我还不够富足呢!这二十个烙饼,终有吃尽之时。’ 众人不禁大笑:‘只怕店家把这烙饼店都给你,你也不舍分弟弟一口呢。毕竟只有烙饼吃,哪里算得上富足。‘ 商王听罢,见妲己忍不住又笑,方知她在暗讽自己多妾的“无奈”,也只好陪笑道: “寡人有爱妃在身边,早已知足也,哪里还会去贪恋别人呢?” 两人正说间,只见西方天边,十二位婀娜美艳的仙娥驾着祥云,纷至沓来。 商王见了,不由高兴道:“爱妃果然神通广大,竟真的邀来了天上宫娥!” 十二仙娥落下云头,入了迎仙阁,随后一起躬身向商王行礼: “拜见大王,我等有幸得遇大王盛情相邀,真乃三生有幸也!” “众仙不必多礼,尔等光临我王宫,真乃是殷商建朝以来,至高荣耀的时刻也!” 商王见她们个个风姿绰约,脑中早已遐想与她们云雨群欢。 众人见他一副色相,不由都掩面而笑。 “大王,你怎么又犯痴了?不记得刚刚对我许的诺了吗?”妲己见他失态,不由说道。 “哎呀,众仙绝色之姿,竟令寡人一时恍惚了。众位请赶快入座,尽情畅饮享乐,不必见外也。若是醉了不能走,我这王宫之中,也能住得下众位。” 那些妖魅见这美味佳肴,早已馋得咽口水。却不得不假装矜持: “多谢大王款待,我等虽能应邀前来,却不能喝多失态,否则回到天庭,势必会受女娲娘娘责罚也。” 商王听了,不禁遗憾:“众仙怎么不叫她一起来,寡人也好敬她两杯,喂她果食。” 妲己见他如此轻薄师尊,又想起当初女娲庙的事,不由大怒: “大王你活腻了吧?竟敢对娲皇出言不逊。” 商王以为她又吃醋,于是笑劝道: “爱妃切勿生气,寡人玩笑一下而已,岂敢对她不敬。” 说罢,又对十二妖魅说道: “众仙既与爱妃相识,日后可要时时常来,寡人还想与众位讨论仙道呢!” 雉鸡精不禁笑回:“大王乃人间至尊,简直比神仙还快活,哪里还需讨论什么仙道。” 商王见他容貌绝美,似比妲己多了几分丰韵,情不自禁站起身来,近前色笑道: “仙娥有所不知,我向来痴迷仙道。他日有机会,你可要秘传我一些呢。” 雉鸡精见他如此暧昧,心中也发痒,但是碍于妲己身份,只得客气道: “大王请自重,可莫负了我妲己姐姐呢!” 商王闻言,不免有些扫兴。回头又见妲己直勾勾盯着他,心中不禁盘算: “我若与众仙亲近,冷落了她。她必然会心生嫉妒,将众仙娥遣散。倒不如我吹捧亲近她,她若高兴了,我自然就有机会,与众仙娥做成好事也。” 想罢,商王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对妲己痴笑道: “爱妃切勿见怪,寡人见仙娥们远道而来,一时热情了些,并非有意冷落爱妃呀,还请你千万不要记挂心上。” 妲己脸上微笑,心中却是异常复杂,常言道,日久生情。 她对商王,难免也生出几丝爱意。但是自己使命在身,又岂敢违背女娲娘娘的旨意? “大王又何必跟我道歉,您是人王,我乃区区一贱妾,你要怎样,我自然管不着。” “哎呀,寡人错了。爱妃万万不可说此怄气的话,若是气坏了身子,只会令寡人追悔莫及也!” 第69章 迎仙阁中畅饮 轩辕坟下行乐 妲己见他如此态度,心中不禁掠过一丝幸福: “大王若是真的心疼妾身,何不将我立为王后,也省得我终日与人争风吃醋。” 商王闻言,脑海中立马生出一个想法,只见他笑盈盈,问妲己道: “我若封爱妃为王后,你真的就不介意,我与别的妃嫔交好了吗?” “当然,你封我为王后,我便知道在你心里,我是最重要的,哪里还会去生那些闷气。你们男人啊,都是馋嘴的猫,哪能禁得起诱惑。” “那……爱妃,我要是封你为王后,你可不可以时常邀众仙娥来我行宫,陪我作乐?” 妲己闻言,才知商王也是喜新厌旧之辈,于是带着几分怒气,轻声在他耳边回道: “大王,你的色心未免也太大了。她们可都是天上的仙娥,若是与人苟合,不仅犯了天条要受重罚,恐怕连我也会被治个唆使诱导之罪呢!” 商王闻言,不由心凉半截,轻声感叹: “难道这些美貌仙娥,寡人只能远观而已吗?” 妲己冷笑回道: “这事也不难,你若真封我为王后,且事事听我意见。我可说动胡喜媚、玉三妹两位仙娥放弃仙职,让她们入宫来与你作乐为伴,如何?” 商王不禁大喜,淫笑道: “不知爱妃所说的胡喜媚、玉三妹,是哪两位美人?” 妲己将酒杯放下,指了指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 商王见这两个,都是艳冠群芳之辈,心中简直乐开花: “爱妃,寡人明天就封你为王后。后天就纳她俩为妃,如何?” “瞧你心急的,果真是个喜新厌旧之辈!” 商王连忙赔笑:“爱妃误会寡人了,我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等寡人耍腻了,最爱的还是苏贵妃你呢!” 妲己不禁撒娇道:“哼,你这贫嘴,真是叫人又爱又恨也!“ 两人达成协议,自然都心情大好,与十二妖魅在迎仙阁中开怀畅饮,直到夜深,仍旧意犹未尽。 只是突然间,眼尖的妲己发现,一位道行浅薄的妖魅,手背开始显出獐毛,不禁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于是当即命令侍从全部退下,又起身搀起商王,准备叫人将他送回行宫。 商王不禁问:“我正饮得欢乐呢,你怎么就要遣散了宴席?” 妲己回道:“大王,时辰不早了,她们也该回仙宫去了。若是迟了些,被人发现私自下界,罪责可不小呢!” 商王自然不甘心:“不行不行,我还没尽兴呢,怎能撤了宴席。现在二更天不到,还早着呢!” 妲己不禁生气道:“大王若在无理胡闹,我可不帮你将喜媚和玉三妹弄到手了。” 商王闻言,立即老实起来:“别别别,我听爱妃的就是了。” 说着便举起酒杯,与众妖魅道别: “感谢众位仙娥光临,若是有空,还请明晚再来呢。咱们夜夜笙歌,岂不比做神仙还快活?” 妲己不耐烦催促:“行了行了,赶紧喝了这杯回去。待我送完众仙娥,就去陪你。” 商王无奈,只得将酒饮尽,依依不舍地下了摘星楼。 雉鸡精不禁问妲己: “姐姐,我们正饮得尽兴,为何忽然撤了宴席,坏了兴致?” 妲己指着獐子精: “你看她,前蹄的毛发时隐时现。若再晚些,只怕大王发现,你们都得葬身于此也。如今吃饱喝足,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众妖闻言,不由都吓一大跳。纷纷与妲己告别,准备驾云归去。 不料除了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其它妖魅都不胜酒力,驾云不得。 妲己无奈,只得命人吩咐三辆马车,准备将她们送回轩辕坟。 另一边,比干的线人也发现了獐子精的异常,于是急忙跑去他府上报告。 奈何比干没有借到精兵,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率领家丁门客,到王宫外查看情况。 没一会儿,只见三辆华丽马车依次出了宫门,向西城门驶去。比干见状,当即率门客一同紧跟。 行了不到半刻钟,便至西城门。因有商王旨令,那三辆马车顺利出了城门。 但比干却没有,因此被守将拦住,不肯放行: “尔等没有旨令,怎能将你们私放?若是日后大王追查下来,我必定人头落地也!” 比干也不与他争执,而是诓骗道: “我们原本是一起的,负责他们的安危。只不过夜间行路仓促,一时没跟上而已。你若不让我们出城护卫,要是他们遭遇不测,你也难逃一死!” 守将闻言,一时陷入两难抉择。因为半个多月前,宫中发生叛乱,两位世子曾从东门出逃。害得那守将因为失职,而被处斩。 比干见他犹豫不决,心急怒斥道: ““还不快些开门!如果我跟丢了他们,大王怪罪下来,必定将你千刀万剐也!” 守将闻言,心中万分胆寒,只得下令开了城门,将他们放出城去。 幸而城外是一片平原阔地,所以即使三辆马车已经走远,但那火光依旧清晰可见。比干便立即下令,拍马追去。 那三辆马上沿着崎岖野径,走了两个多时辰,方才到达轩辕坟附近。 雉鸡精见到了住所,于是走下马车,对其它妖魅喊道: “姐妹们,快出来吧,咱们到地方了。” 哪知众妖魅醉意上头,见赶马车和负责举火把的,皆是阳刚壮汉,便都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玉石琵琶精率先调戏道: “众位大哥辛苦了,小女子心中真是万分感激。” 说着,便走到一位举着火把的卫兵面前,伸手去牵他,打算拉去别处: “大哥,你且来这边,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那卫兵立马吓得连连后退: “请上仙切勿拿小人开玩笑,要是此事被大王知道,我必定会被处以极刑也。” 琵琶精媚笑道:“我哪里敢跟大哥开玩笑,人家可是认真的呢。” 说罢,只见余下妖魅,也都近前魅惑其他人。 每驾马车有一个车夫,一个举火把的,共六人。十二妖魅恰好能以二对一。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六个阳刚壮汉,哪里能招架得住…… 第70章 轩辕坟变妖冢 苏妲己誓杀比干 十二妖魅与那六个凡人,正在山野草地之上,逍遥快活。 这可把比干,惹得大怒:“岂有此理!我人族岂能与妖魅,行此禽兽勾当?” 尽管比干无比气愤,可与他一同前来的门客家丁,一个个都瞪大眼睛偷看,不停咽着口水。 倘若没有比干镇住,只怕他们也都会情不自禁,加入其中。 “你们看什么!”比干不禁小声训斥: “常言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们怎能这么不知廉耻?” 众人被他骂得羞怯,只得纷纷以手捂眼。可实际上,却还是悄悄从指缝中偷看。 只可惜那是六个普通凡人,不曾学过鏖战之法。没一会,便连续泄了两次元阳,再也无法继续。 众妖魅还没尽兴,不禁埋怨道: “好没用的男人,还不到半刻钟,就哑火了。” 那六人却早已心满意足,边穿衣边笑回道: “姐姐们若是还不尽兴,明晚可再使唤我们六人,送姐姐们回来,岂不美哉?” 琵琶精不禁嫌弃:“就你们这六个不顶事的脓包,白占了我们一回便宜,还不知足?” 六人坏笑道:“这种事,哪有知足的份呀。何况在这山野之间,还另有一番滋味呢!哈哈。” 獐子精走近前来,对着其中一人微笑,又开始搔首弄姿。 岂料那人连连摆手道: “姐姐你就饶了我吧,待到明晚,我养精蓄锐之后,咱们再来。” 獐子精也不说话,继续跳着妖艳舞蹈。没一会,那人果又起了色心,慌忙宽衣道: “他娘的,我豁出去了!就算明日没了力气,双腿打颤,我也认了!” 话音刚落,獐子精便扑了上去,一口将他精元吸入自己体内,那人瞬间脸白如雪,没了气息。 其他五人还不知怎么回事,便被众妖魅一拥而上,吸了精元。六个活人,立马变成了六具直挺挺的死尸。 比干见状,不由对门客家丁们说道: “看到没?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多少英雄好汉,都栽在了这温柔乡中。” 众人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慌忙回道: “对!比干大人,我们知错了。咱们还是快些撤吧,万一被发现了,只怕难逃一死也!“ 比干断然拒绝:“不行!咱们得先看这些妖孽住在哪里,日后也好率兵前来,将她们一网打尽。” 说罢,又率众人悄悄跟了上去。 直到见众妖进入地窟之中,那些门客又催促道: “大人,如今已知道妖孽藏身之所,我们还是快些返回朝歌城吧,等明日报奏了大王,再来理会。” 不料比干却改变了想法,冷笑道: “何必等到明日,如今她们喝了酒,个个都是醉醺醺的。何况刚才在山脚下,又折腾了那么久,此时她们回到洞府里,定然是倒头就睡。” 门客不解:“那依大人之言,我们是等她们熟睡之后,再悄悄潜入洞府吗?” 另一人回道:“不行,这太危险了。要是被她们抓住,恐怕又会遭到一番蹂躏。” 众人皆笑:“如果她们不谋人性命,被她们蹂躏倒也无所谓。” “休要说笑!”比干不禁训斥: “你们快去寻些七分干三分湿的柴火来,咱们好在洞口处燃起浓烟,势必将她们熏死在洞中也!” 众人闻言,纷纷去拾柴抱薪。 比干也不闲着,领着三人在山腰间到处转悠,果然又让他找到了两处洞口。 不禁得意笑道:“哈哈,常言道狡兔三窟。如今三个洞口皆被我找到,此番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说罢,当即命令门客家丁,将三处洞口堆满柴火。 随着他一声令下,只见滚滚浓烟从三处洞口往里面涌去。 洞内众妖正睡得香甜,忽然闻到呛鼻浓烟,立马乱成了一锅粥。 她们还以为是洞中失火,于是拼命向着各处洞口奔去,哪料越挨近洞口,浓烟越大。 直到这时,她们方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 但是为时已晚,她们还没往回跑几步,就被熏得现了原形,痛苦挣扎几下后,便都一命呜呼。 比干听见里面传来声声惨叫,知道计谋已成,不由大喜: “哼,从来都是妖魅害人,如今也让你们尝尝,我们人族的厉害!” 直到四更时分,东方天边透出红霞,比干方才叫人将火灭掉。 待硝烟散尽后,领着众人进入洞中。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仙娥,居然都是些獐蛇狐鼠之辈。仔细一数,却发现只有十只。 比干不由大惊:“糟了!有两个妖魅逃脱了!” 众人闻言,立马吓得腿脚酸软: “大人,她们此刻……会不会……会不会正在洞口烧火,来个以其之道,施之彼身啊?” “休要胡言!再去仔细搜寻!” 没一会,正在南屋搜寻的门客大喊道: “大人!这里有情况!” 比干以为是发现了妖魅尸体,慌忙跑了进去。却见那床榻之下,乃是另一个密道。 “完了,果真让那两个妖孽逃脱了!” 原来那房间,本是九尾狐的住所。后来她入朝歌为妃,身为二当家的雉鸡精,便住了进去。 因此这密道,只有她们三个知道,故而躲过了此劫。 两妖孽不知敌方是否有备而来,也不敢贸然复仇,只得驾云前往朝歌,找妲己商议。 寿仙宫中,妲己正与商王同床而眠,听到门外有喊声,当即起身去看。 见俩姐妹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禁惊讶: “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醉酒失火,误烧了洞府?” 雉鸡精回道:“姐姐千万要给我们报仇啊!并非我们失火,而是有人蓄意为之,将咱们十位姐妹,尽皆熏死了!” 妲己闻言,不由大怒:“究竟是什么恶人,竟如此猖狂大胆!” 琵琶精哭道:“我们……我们害怕对方有备而来,也不敢仔细探究清楚。” “既如此,你们且在此梳洗干净,待我前去查探。” 妲己说罢,当即飞升半空,向轩辕坟方向飞去。 不多时,便在半道之中,遇到一队人马。他们个个喜笑颜开,马背之上,还挂着獐狐尸体。 妲己定睛一看,见那为首的,正是大臣比干。心中立马怒火冲天: “比干老贼!我与你素无仇怨,你竟敢叫人掘我洞府,此仇不报,天理难容也!” 第71章 妲己佯装心绞痛 欲取比干玲珑心 说罢,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妲己只得又驾云,潜回寿仙宫中。 此时商王已经起床,虽不知妲己去了何处,但却见两位仙娥在厅堂闲谈,心中真是又惊又喜。 于是便假咳两声,从卧房中走了出来。两妖魅见了,慌忙躬身施礼: “仙家不知大王在此,有失回避,还请恕罪。” 商王快步进前,笑着将她俩搀起: “上仙不必多礼,我猜必定是苏贵妃,邀你俩前来的吧?” 俩妖魅一时无计,只能答是。 商王不禁奇怪:“哎?那她现在去了哪里,竟撇下两位在此?” 俩妖魅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妲己恰好从宫院进来。 见商王也在,心中不禁掠过一丝紧张。 “爱妃,你刚才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 妲己敷衍道:“我去了宗祠焚香祷告,正为大王您祈交好运呢!” 商王闻言,不由大喜: “感谢爱妃辛苦,你所祈之事,果然灵验也。如今我一起床,就遇见了两位梦寐以求的仙娥。” 正说着,只见门外侍从来报: “大王,已到早朝时间,是否起驾前往?” 商王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位心上人,哪还有心思上早朝: “传旨!今日早朝取消,有事下午再议。” 妲己连忙劝道:“大王,万万不可啊。如今两位妹妹,我已帮你请来,你难道忘了自己的承诺了吗?” 商王这才想起昨晚与妲己的协定,赔笑道: “对对对,爱妃若不提醒,我倒忘了。” 说罢,便登了銮驾,往正殿中去。 商王一走,雉鸡精连忙问道:“姐姐可查清楚,害我姐妹的,究竟是何人?” 妲己气得咬牙切齿:“还能是谁,那人正是当朝丞相,比干。” 玉石琵琶精不禁问:“姐姐可把他杀了?唉,就这样一命呜呼,未免便宜了他。” 妲己回道:“我还没动手呢!两位妹妹有所不知,他不仅是当朝丞相,还是大王的叔父呢!我要是擅自结果了他,只怕以后娲皇知道了,会怪我杀戮无辜,不尊师命。” 玉石琵琶精闻言,当即请缨: “姐姐既然有所顾虑,那就让我和二姐前去,将他斩杀枭首,以慰姐妹们的在天之灵!” “三妹且慢!此事不可鲁莽也!如今要杀比干,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倒不如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杀掉比干,又可以趁机再败坏一下商王的名声。” “哦?姐姐有何妙计?”雉鸡精不禁问。 妲己思索半晌,终于想出了一个歹毒的主意: “不如我装起病来,称是心绞疼。需要一颗七窍玲珑心煎服,方能治愈……” 朝堂上,商王不见比干临朝,不由好奇: “黄将军,你可知我叔父,今日为何不来上朝否?” 黄飞虎昨夜曾派人打探动静,当然知道比干追着“仙娥”,出了城去。 但他却不敢实说,只能敷衍道:“臣不知,想必是身体有恙,不便前来吧。” 商王闻言,倒也没去怀疑,而是庆幸微笑: “随他吧,今日不在,更好!” 然后又对群臣说道:“前番姜后谋反,已被诛杀。如今王后之位空缺,实在不妥也。因此寡人欲新立苏贵妃为后,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闻太师立马跪地赞同:“陛下圣明!苏贵妃才德娴淑,确是王后不二人选也!” 其他臣子听了,也都纷纷跪地恭贺,唯独黄飞虎慢了些。 按理说,以他妹妹黄贵妃的资历,王后之位,非她莫属。 只可惜自从妲己进宫,她便失了宠幸。岂其原因,乃是她正直良善,不似妲己这般卖弄风情。 商王见黄飞虎面色不悦,知其是为妹妹鸣不平,心中虽有几分惭愧,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既然众卿没有异议,那就择一吉日,举行封后仪式。” 商王说罢,便宣布退朝,随后驾鸾返回妲己寿仙宫中。 不料还未进门,就听到一阵呜咽哭声。 急得他跑进大喊:“爱妃,发生什么事了?” 妲己正痛苦地躺在床上,紧眯着眼,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雉鸡精哭道:“大王!姐姐的心绞之病,又犯了!” 商王大惊:“怎么头痛顽疾刚好不久,又来个心绞之病?快!快宣御医前来!” “大王!无用矣!”玉石琵琶精不停拭泪: “姐姐这病自小……自小就有,那时治好了一回,哪知今日又犯了。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恐怕时日无多也!” 商王急问:“上仙快说,那时开的是何方,服的是何药?” 玉石琵琶精回道:“要治此病,只需一颗七窍玲珑心,将它切了煎服,须臾便可痊愈。” 商王忙追问:“上仙可知哪里有七窍玲珑心?寡人当即命人速速取来。” 玉石琵琶精不禁摇头:“我也不知,拥有七窍玲珑心者,乃是至善之人。此人必定万中无一,可遇不可求也。” 商王顿时犯难:“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将朝歌城中,所有善良之人全部抓来,一一试药吗?” 雉鸡精答道:“大王不必心急,我在天庭时,曾学过占卜之法。可测出方圆千里之内,拥有七窍玲珑心者。” “既如此,还请上仙快快施法测来!” 只见雉鸡精立马摆炉焚香,取出一块占卜龟壳。 在念了一阵咒语之后,将龟壳往上一抛。那龟壳翻了几次面,随后应声跌地打转。 待它停住后,雉鸡精捡来观看,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紧张神情。 商王见状,不禁问: “上仙,难道这朝歌城中,就没一人拥有七窍玲珑心吗?” 雉鸡精伤感回道:“有倒是有一位,只不过此人位高权重,大王未免肯牺牲他,来救我姐姐也。” “你说的是何人?” “当朝丞相,比干大人。” 商王闻言,不禁迟疑,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比干乃我叔父,他虽然时时冒犯于我,但一腔忠心热血,实乃我殷商之福也。若用他的性命,来换爱妃,一是必定招来非议,二是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雉鸡精见他如此犹豫,放声啼哭道: “大王不必为难,比干你是叔父。而我姐姐,只是你众多嫔妃中的一个,自然是叔父要紧。” “大仙……我……你……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玉石琵琶精伤心道: “除了玲珑心医治之外,别无他法也。大王也不必为难,我自与喜媚姐姐将大姐厚葬,不劳大王费心。” 说罢,便去搀扶妲己,打算将她带走。 第72章 商王重色轻义 比干不听善言 商王见妲己病容憔悴,全没了往日姿色,仿佛一朵枯萎的红梅,心中倒也没有十分不舍。 反而问道:“两位仙娥若去了,可还回王宫否?” 雉鸡精不由气得大骂:“好个忘恩负义的君王!我大姐危在旦夕,你却见死不救,怎还敢奢望我俩回来?” 商王顿时羞愧难当:“大仙息怒,待叔父回来,我且去问问,看他是否肯将玲珑心借出。” 玉石琵琶精闻言,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这糊涂君王,玲珑心哪有借还之说?若是舍不得你叔父,我们自当离开。否则就将心一横,取了玲珑心来。我们姐妹三人,必定对你感恩戴德,好生服侍于你。” 商王闻言,不由心动:“舍弃一个叔父,便能得到三位绝世美女,此等划算买卖,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罢,便连忙劝阻道: “大仙且住,都怪寡人一时昏头糊涂,真是不该也!待我差人宣比干前来,将他玲珑心剜出就是。” 两妖魅闻言,心中大喜。脸上却还是故作愤怒: “既如此,还不快去!” 商王怯声道:“是是是,寡人这就派人去宣。” 西城门前,比干等一行人正兴高采烈进城。 只见线人策马来报:“大人!不好了!” 比干心中,忽然有种不祥之感,于是急问: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线人不敢惊扰其他门客,只得贴近他耳边说道: “大人快逃吧,苏贵妃病危,大王正打算剜取你的赤心,给她治病呢!” 比干闻言,吓得一屁股蹲坐地上:“糟了,昨晚剪草不除根,如今惹出祸端来也。” 线人不由催促:“大人,你还是赶紧趁大王没发觉,快些策马逃走吧!若晚了,可就插翅难逃了呀。” “不行!”比干厉声拒绝: “我若逃走,家眷怎么办?以大王的个性,最后必然会以谋反之罪,诛我全家,毁我一世名节也!” “哎呀,都大难临头,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若再不逃,只怕神仙也难搭救也!” 比干听闻神仙,忽然记起这西城附近的柳树下,曾有个乌巢大仙,人称鬼算子,倒不如去问他一问。 想罢,便撇下众人,牵马往那地方走去。 不多时,便见一颗枯柳下,果然坐着一位算卦老者。 比干上下打量一番,见他仙风道骨,不像是个谄媚骗财之辈,于是拿出百钱,丢在桌案上: “老神仙,你帮我测一卦吧。” 乌巢大仙抬头与他对视,当即知道他所求何事,于是回道: “大人若往西逃,则生。若往宫中而去,必死无疑。” 比干闻言,当即跪求道:“大仙千万救我一救也。我不想失去家人,毁了名节。” 乌巢大仙摇了摇头:“快逃吧,人不可贪得无厌也。既得了性命,就当知足。何必再奢求其它?” “不!我宁愿身死功成,也不愿背负谋反的罪名偷生!” 比干说罢,站起身来。正准备去宫中赴死,不料却被乌巢大仙拦住: “大人听我一言,往西岐逃去。即使一时身负骂名,也终有昭雪之日。” 比干不解:“大仙此言何意?” 乌巢大仙回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又何必执着,快逃去吧!” 比干见他如此神秘,不由又问: “你叫我逃往西岐,莫非是让我投奔西伯侯姬昌?” 乌巢大仙完全装作没听到,只是将钱,一一收好。 比干不禁叹息:“唉,你这老神仙,问你要紧的事,你又闭口不答,只知道收钱。我若背负了反叛罪名,如何又能沉冤昭雪?” 乌巢大仙依旧默不作声,这令比干很是失望: “我知你有些神通,可也不过如此。我若信你西逃,从此背负罪名一生,或者流传百世,岂非得不偿失?” “大人真要往宫中去?”乌巢大仙不禁问。 比干回道:“除此之外,又能有何办法?我若竭力谏言,或许能拨乱反正,诛杀宫中妖孽。倘若不幸身死,也无愧先王帝乙。” “大人既然执意前去,待我烧一护身咒,请大人服之。若你能侥幸不死,可出宫门,往菜市口而去……” 此事关系性命,比干不敢大意,诚恳地将乌巢大师之言,一一牢记。 要说乌巢大师究竟何方神圣,竟然有此神通,能窥先机? 这还要追溯回当初的平阳城之战。 那日,东皇太一设下圈套,将九只赤乌火鸟诱骗至平阳城上空。 让藏匿于龟山顶上的大羿,弯弓将它们一一射下。 那九只赤乌火鸟虽被射坏本体,但元神却不曾湮灭。 只见它们分别以三为数,聚为一体,终成三道精气,藏匿于世间凡尘。 而这乌巢大仙,则是其中一道,他历经数千年修炼,方才有了这般神通。 至于另外两道精气,究竟幻化成了何物,暂且不提。 且说比干得了乌巢大仙的指点,心中已不似先前那般恐惧,只见他策马扬鞭,径往王宫赶去。 商王正在妲己寿仙宫中,听到比干来拜,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忙命人宣入书房,自己也起驾前往。 比干来到书房,不由想起二十多年前,那时商王殷辛才七岁,自己还教他读书识字。 如今时间一晃,亲密的叔侄关系淡然,取而代之的,则是冷峻的君臣规矩。 正想着,商王踏着天子步走了进来。 比干见状,立马跪拜道:“臣比干,拜见陛下。” 商王笑回:“叔父不必多礼,此处无外人,咱们以叔侄相处便好,请落座。” 比干见他笑得轻松,一点也不像是要谋害自己的样子,于是壮胆问道: “不知陛下差臣前来,有何事吩咐?” 商王当即收了笑容,面露难色:“寡人此番召叔父前来,是有……是有一事相求也。“ 比干心中忽然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立马质问道: “大王可是听了妖孽谗言,要取我赤心治病?” 商王大惊:“叔父怎么知道我的来意?莫非你在我身边,安插了耳目?” 比干跪地道:“臣不敢,但苏贵妃实为妖孽也!望陛下降旨,将她等一伙妖孽,擒拿诛杀!” 第73章 寿仙宫挖心 菜市口身亡 “大胆!”商王不禁怒斥:“你既知苏贵妃病重,理应关切,怎么反倒诬陷她为妖孽?” 比干慌忙解释:“陛下,这并非诬陷也,而是事实啊!。昨晚那些妖魅醉酒,驾不得云彩,只能乘着马车出宫。 臣觉得事有蹊跷,便领着一众门客家丁,跟了她们两三里路。这才发现她们并非神仙,而都是些成了精的獐狐蛇鼠呢!” 商王哪里肯信,只见他驳斥道: “一派胡言!她们明明是天上宫娥,你却污蔑说是什么妖魅。依你之言,难道寡人昨晚,竟与妖魅同宴?” 比干当即跪地回禀:“臣不敢诋毁陛下,大王若是不信,可差我去与她们对质,一切自然就能水落石出。” 商王闻言,不禁犹豫起来: “叔父居然敢去对质,莫非那两个仙娥,真是妖孽?不如领他前去对质,若她俩真是妖孽,便可当即诛杀,以正视听。若是叔父妄言,就剜出他的玲珑心,给仙娥赔罪!” 商王想罢,便带着比干,往寿仙宫而去。 妲己与雉鸡精等三妖,正在宫中急等比干的玲珑心,却见商王带着比干前来,心中不由大惊。 比干进到屋里,认出了雉鸡精和琵琶精,当即骂道: “大胆妖孽!胆敢变化害人,还不快快现出原形,跪下受死!” 两妖魅假装害怕,立马退至墙角,惊恐道: “大王,这是哪里来的疯子,竟说这般疯话?” 商王见比干无礼,连忙训斥: “不得放肆!你若有什么证据,就赶快说出来,休逞口舌之能!” “是。”比干收起冲动,指着妖魅道: “哼,妖孽!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们在那山脚下,与车夫做的好事!” 雉鸡精灵机一转,滴泪道:“原来昨晚那暗处的人,是你们?” 比干不禁冷笑:“没错!正是我和家丁及众门客。” 雉鸡精不由大哭: “真没想到,你贵为当朝丞相,竟对我等仙娥起了色心,半路出来劫杀我们。可怜那六位车夫勇士,他们拼死保护我等,竟都被你们残杀了,连活口也不留一个。” “妖孽!休要颠倒黑白!”比干见她反咬一口,不禁大怒: “明明是你们在山下颠鸾倒凤,事毕之后,你们又吸人精魄,怎么反把杀人罪名,诬到我身上来?” 雉鸡精闻言,哭得更加伤心: “比干大人,你们趁我等酒力不胜,拦路打劫,如此便罢了。怎又能出言毁我们清白?真是欺人太甚也!” 商王闻言,一时也不知谁说的是实话。却又不敢得罪仙娥,只能质问比干: “叔父,你是如何得知仙娥醉酒,驾不得云彩?没我旨令,你又是如何出城的?” 比干不敢把线人之事说出,更不敢承认自己假传旨意,骗城门守将开门,只是急忙辩解: “大王,臣句句所言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可叫我天打雷劈也!” 商王哪里听得进去,只见他厉声质问道: “快说!你是如何得知迎仙阁中之事?又是如何出的城?姜王后谋反,你是不是也参与了其中?!” “大王,冤枉呐!”比干立马跪地磕头: “臣是在您身边安插了耳目,但也只是为了关心大王,绝不敢有半点反叛之心呐!“ 商王大怒:“哼!关心?当初寡人遇刺时,怎么不见你关心啊?好你个比干,竟敢暗中监视寡人?真是胆大包天!” 比干自知理亏,只能表忠心道: “大王,此事可日后再议也。我今前来,乃是为了指证妖孽。若大王降旨将她们诛杀,臣死而无憾!” 商王骂道:“你这逆臣!罔上欺君,已是死罪,怎么还敢诬陷他人?你若答应取出玲珑心,寡人尚可饶你一家性命。否则,可别怪寡人心狠!” 说罢,便将一把剜刀,狠狠地扔到他跟前。 比干见状,心中不由万分愤恨: “你这无道昏君!真是善恶不辩,是非不分也!看来我殷家成汤霸业,迟早要毁在你手上!” “放肆!都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 商王说着,又向侍卫喊道:“来人呐!快把他拖去刑部,将那玲珑心剜出!” “且慢!”比干连忙喝止: “昏君!妖孽!你们不就是要剜我心嘛,给你们就是!“ 说罢,便扯开衣裳,捡起剜刀,直直划开左边胸膛,鲜血立马涌出,仿佛决堤的河坝。 商王见状,不禁有些胆怯。他还是头一回,这么近看人剜心。 两妖魅却看得热血沸腾,平时他们吃人,也是最喜欢这赤心。 就连躺在病床上的妲己,也忍不住半眯着眼偷看。 比干剖开了胸膛,忍着巨痛将手伸入胸腔,把血淋淋的赤心摘了出来: “昏君!拿去吧!” 商王哪里敢接,被吓得退缩墙角: “叔父且将它放……放地上。寡人……寡人待会再拿。” 比干一把将它扔在地上,合上衣服,起身向门外走去。 妖魅见比干没了心脏,竟然还能活命,不由都惊得目瞪口呆。 商王嘴里也不停叨絮:“叔父必定是撞了邪祟,才会这般反常。” 且说比干惨白着脸,往宫门走去,一路上把遇见的众多侍婢,吓得连滚带爬。 不多时,出了王宫,他便艰难上马,一路念叨着空心菜,往菜市口赶去。 果然在菜市口外,就遇到一个卖空心菜的老妇,就好似在专门等他一般。 比干下马近前,问道: “卖菜的,你这空心菜为何没心?” 老妇回道:“自古如此,我哪里知道为何。” 比干又问:“菜无心尚可生长。若人无心,可活否?” 老妇笑道:“你这人真是有趣,心乃人之根本。若无,当即死也!” 比干闻言,顿感胸膛一阵绞痛,鲜血瞬间涌出,将衣服染红。 顾不得许多,比干忍痛转身,欲骑上马背,去寻乌巢大仙救命。 不料几次尝试上马,都不得成功。最终仰面倒地,含恨而亡。 “哈哈哈哈……”那卖菜的老妇不禁放声大笑: “你这蠢材,买菜自当进入菜场,哪有似你这般心急火燎,在入口处就下马的?” 说罢,只见她摇身一变,原来竟是那玉石琵琶精。 第74章 费仲暗中告密 李靖惹祸上身 琵琶精见比干倒地身亡,心中不禁大喜,望天合手道: “姐妹们,如今大仇已报,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言罢,便飞升驾云,返回寿仙宫中。 且说妲己服了那人心汤,瞬间焕发倾城姿色。商王见了,不由觉得比先前,更媚了一些。 “爱妃,你终于醒了!害得寡人好生牵挂啊!” 琵琶精见他这般虚伪,不由说起风凉话: “是的哩,姐姐病愈了,你就好生牵挂。她病重时,你却不顾她的死活。” 商王闻言,羞愧赔笑道: “大仙,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当初我一时迷了心窍,才说出那样的混账话的。从今往后,我必将好好补偿你们。” 妲己本就是装病,自然把他那些绝情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对商王,更没了一丝情意。 正此时,雉鸡精飞回宫中,向她俩使了个眼色,妲己便知,比干已死。 商王见她回来,不禁问:“大仙刚才匆匆离去,不知所为何事?” 雉鸡精笑道:“刚才一时内急,故而不辞而别也。” 商王疑惑:“爱妃这寿仙宫中,亦有方便之所,大仙何必舍近求远?” 琵琶精笑答:“我俩乃天庭宫娥,岂能轻易入得那污秽之地。待我俩弃了仙籍之后,方能不避讳。” 商王闻言,忙问道:“不知两位大仙何时抛弃仙籍,入我后宫来住?” 雉鸡精精笑回:“大王何时封妲己姐姐为王后,我与玉三妹就何时入宫。” 商王不禁大喜:“这好办,明日清早,就可举行受封仪式也!“ 正说着,只见侍从来报:“禀大王,有巡检来报,丞相比干,在菜市口前倒地身亡。” “啊?他死了么?”商王不由惊讶: “刚才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亡故了?” 雉鸡精笑回:“大王,你管他那么多做甚。倒不如叫人摆宴迎仙阁,今晚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对对对,昨晚寡人还没尽信呢!今晚我可要好好玩乐一番!” 侍从闻言,不禁问:“那丞相之事,如何处置?” 商王不耐烦道:“比干这逆臣,死有余辜!你且传旨,就说寡人事务繁忙,叫黄将军代寡人前去吊唁。” 侍从领旨,一路小跑出了王宫,向将军府上赶去。 此时的黄飞虎,正邀李靖在家讨论兵法。见宫中来人传口谕,忙与李靖去厅堂跪迎。 侍从当即说道:“黄飞虎听旨,今丞相比干,不幸身亡。因寡人事务繁忙,不能亲往,特命你代寡人,主持一切事务。” 黄飞虎闻言,顿时心惊胆寒: “幸亏当初,我不曾答应他借兵的要求。否则,我亦活不过今日也!” 黄飞虎领了旨,即刻与李靖前往丞相府。只见那门府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唯有比干妻子陈氏,与一众婢女哭啼出来相迎。 原来那些门客家丁,见比干身死,生怕自己也受责罚,便都做鸟兽散,逃出了朝歌城。 黄飞虎见状,只得命人回府叫来部分仆人,准备比干丧事。 李靖见状,不禁好奇问: “黄将军,怎么比干丞相一死,他的家丁亲信,就都一哄而散了?” 黄飞虎当然知道其中缘故,却不便明说: “李总兵,你须知道在这朝歌城中,深居高位,就如同险履薄冰一般。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以后,千万要谨慎些,切勿惹火烧身。” 李靖听了,心中不禁生出几丝寒意。 次日朝歌城中,百姓听闻丞相比干身亡,个个伤心叹气。都不约而同地聚集丞相府前,为其吊丧。 李靖被黄飞虎安排接迎工作,见此情景,心中甚是欣慰。 于是便叫他们依序进入灵堂,为比干哭丧。及至午后,已有七八十位百姓,为其吊唁。 李靖虽是一番好意,但却使前来吊唁的朝中官员,纷纷掉头就走。 费仲更是心生怨气,当即进宫回禀商王: “陛下,臣今早前去丞相府吊唁,却见总兵李靖引着许多百姓,进门哭丧,真是不成体统也!” 商王闻言,当即大怒: “李靖这厮,好大胆子!比干本是逆臣,寡人念及国体颜面,方才准他行丧。李靖竟敢煽动百姓吊唁,是要将寡人置于何地?!” 费仲见商王大怒,自以为举报有功,心中不胜欢喜: “陛下息怒,待微臣将他擒住,押去刑部严惩!” 商王回道:“何必这么麻烦,且将她押来,听我发落!” 费仲得令,当即领着两位御前侍卫,往丞相府中赶去。 且说李靖正为前来吊唁的百姓,发放绑头的白孝布。 忽闻身后有人喝斥:“李靖!你真是胆大包天也!” 李靖回头看去,见黄飞虎正骑马赶来。不由下拜道: “属下拜见黄将军,不知何处冒犯了将军,还请恕罪。” 黄飞虎当即下马,厉声训斥: “谁让你把百姓迎进去,吊唁丞相的?” 李靖回道:“只因城中百姓感念丞相功德,常常聚于府前伤心。属下见了,甚是感动,故而准许他们去灵堂祭拜。” 黄飞虎闻言,立马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没我命令,你竟敢擅自做主,真是胆大包天也。还不快快把他们遣散了!” 李靖不敢怠慢,立马将前来吊唁的百姓,都一一遣散了。 黄飞虎见百姓离去,正打算松一口气,却见费仲领着御前侍卫前来,心中知道事情不妙,便匆忙迎了上去: “不知费大人率侍卫驾到,有何贵干?” 费仲脸上,显得十分神气: “别无他事,只是奉命前来,缉拿李靖而已。” 李靖闻言,立马吓得跪地辩解: “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属下一直尽忠尽职,安守本分。怎么会得罪了陛下?” 费仲见他只是区区总兵,便懒得搭理,直接命侍卫上前拿人。 “且慢!”黄飞虎不禁阻拦: “既然是奉旨拿人,为何不把话说清?” 费仲自建成摘星楼后,官位连升三级,地位与黄飞虎不分伯仲,自然也不惧他: “黄将军,你这属下李靖,竟敢私自煽动百姓,叫他们为丞相哭丧。哪知惹得大王盛怒,正要拿他去问罪呢!“ 第75章 李靖弄巧成拙 妲己出言相救 李靖赶忙解释:“费大人,百姓前来吊唁,乃是自发行为,并非小人煽动的啊!” 费仲一心想要邀功,哪里肯听他的辩解: “来人!将他绑了!” 侍卫得令,当即走了过来。 岂料李靖手中那玲珑宝塔,感受到了危险,塔尖之上,不由发出阵阵金光。 “且站住!”黄飞虎打断道: “此宝物护主,小心被它打伤。至于百姓吊唁之事,想必是个误会,且让我一同与他前往,向大王说明缘由。” 费仲想了一会儿,冷笑道: “黄将军,此事原本与你无关。你若去了,一旦被大王定个管治不严之罪,只怕你官位不保也!” 李靖闻言,也害怕连累到黄飞虎,不由伤心作揖: “感谢黄将军仗义直言,此事全怪小人自作主张,这才闯下祸端。黄将军不必亲去,免得受到牵连,丢了荣华。” 黄飞虎回道:“李兄不必担心,大王向来明白事理,我俩一同前去,方能把事情解释明白。” 说罢,便拉李靖上马,一行人往王宫疾驰而去。 且说商王有了两位“仙娥”陪伴,便时时与她们黏腻一起,常常在婢女侍从面前挑逗浪荡,也不避嫌。 四人正含酒互喂之时,只见侍从来报: “禀陛下,费大人押解黄飞虎、李靖前来觐见。“ 商王闻言,顿时恼怒:“费仲这蠢货,怎么连黄将军也都一同抓了?快宣!” 没一会,只见费仲在前,领着黄飞虎和李靖走来: “禀陛下,罪犯已带到。” 商王以为他把黄飞虎也抓了,立马心生不悦: “费卿家,黄将军所犯何罪?你竟把他也抓来了。” 费仲慌忙解释:“禀陛下,微臣可没有抓捕黄将军呀,是他执意要跟来的。” 商王闻言,不禁疑惑:“哦?黄将军,难道李靖煽动百姓之事,是你授意的?” 李靖当即抢答道: “禀陛下,此事与黄将军无关。乃是微臣见一众百姓,都聚于丞相府前吊唁,故而自作主张,将他们迎了进去。” 商王闻言,不由大怒: “岂有此理!叔父乃堂堂当朝丞相,怎能被这些市井百姓搅扰?” 黄飞虎跪道:“此事皆因卑职一时疏忽,未曾告知李总兵,才使他犯下大错。还望陛下,饶了他这一回吧!“ 商王正思虑着,不料李靖又说: “陛下,微臣并没有煽动百姓啊!他们都是感念丞相功德,自己过来吊唁的,还请陛下明察。” 黄飞虎闻言,心中不由大骂: “李靖啊李靖,你真是气煞我也!我一心帮你脱责,你却偏偏往里钻!” 果然,商王见李靖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放肆!丞相一生从未征战,何来功德之说?这分明就是你的狡辩之辞。来人啊,快将他押入刑部,听候发落!” “大王且慢!”妲己见此情形,不禁劝阻,使得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爱妃,你为何阻拦寡人,将他治罪?” 妲己微笑道: “我以前曾跟一位高人,学过看面相。今见李靖气宇轩昂,并非恶人。此次犯错,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大王何不网开一面,让他将功折罪。” 黄飞虎立马附和道:“苏贵妃所言极是,还请大王开恩,饶了他这一回吧。” 此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皆因商王嫉妒比干深得民心。而李靖举动,恰好触发了他的嫉妒之心。 而如今比干已死,仔细想想,自己确实犯不着跟个死人怄气。 何况爱妃与战将一起求情,倒不如卖了他个顺水人情: “李靖,既然爱妃为你求情,寡人念你初犯,权且免去牢狱,停俸三月。若日后再犯,必将加倍严惩!” 李靖慌忙叩拜道:“多谢陛下开恩,多谢贵妃娘娘搭救!” 谢完恩,李靖当即与黄飞虎出了王宫。及此时,他扑通直跳的心,方才舒缓一些。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做了件善事,怎么就惹得商王如此大怒。 黄飞虎见他一脸迷糊,不禁提醒道: “李兄,从今往后,你可不能再擅自行事了呀。大王向来独断,哪能允许臣子比他更得民心。今日若不是苏贵妃出言相救,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多谢黄将军教诲,属下谨记在心,再也不敢擅自作主了。” 言罢,不禁又叹: “唉,我原以为苏贵妃时常越纲临朝,定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深明大义的人,先前是我看错了她。” 黄飞虎初次见妲己,也曾被她美貌迷惑。可当初在狩猎场中,见她让士兵与猛兽相杀,便知她可不是什么善类。 如今又经比干之死,心中已猜出妲己,定然是个妖魅。于是提醒李靖道: “李兄,我虽然不知为何,苏贵妃会出言救你。但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望你切勿被这假象迷惑了。” 李靖听了,果然一头雾水: 自己明明做了件好事,却被商王恼怒。如今苏贵妃救了自己,又被黄飞虎否定。这朝中事由反常,还真是令他这小小的总兵,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感到疑惑的,还有雉鸡精。她不明白,姐姐怎么救了个毫不相干的人。 于是趁着商王与琵琶精逍遥之时,询问妲己: “姐姐,你今日怎么突发善心,出言救那李靖。我看他手中宝塔,倒像个收妖的法宝呢!” “妹妹猜得没错,据申公豹说,那法宝名唤七宝玲珑塔,确实能收妖伏魔。” “啊?那姐姐怎么还救他?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妲己笑道:“非也,那宝物本是截教多宝道人的,如今给了李靖,那他自然就是截教中人。将来攻伐西岐,定然少不了他出力,我们犯不着自断一臂。” 雉鸡精闻言,方才知晓其中缘故: “原来他是自己人呢,姐姐何不早说,害得妹妹担心大半天。” 西岐城中,姜子牙正陪同姬昌,观看士兵操练。忽有侍卫来报: “禀伯侯,宫外有几位自称丞相门客的人,说有要事求见。” 俩人闻言,以为是比干送来密信,慌忙离了练兵场,前去接见。 第76章 姬昌起兵进犯 姬发跪拜尚父 不多时,两人来到厅堂,见那四个门客蓬头垢面,姬昌不禁一脸惊讶: “众位,你们真的是丞相的门客吗?怎么落到了这副境地。” 四人跪道:“我们真是比干丞相的门客,实不敢欺骗伯侯。只因丞相得罪了妖妃妲己,被她迫害致死,我等害怕受到牵连,故而逃出了朝歌城。” “什么?丞相死了?”姬昌简直不敢相信,悲痛涕泪道: “想当初,我被商王囚禁地牢之时,时常得到他的照顾。如今大恩未曾报答,他竟先走了一步,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姜子牙不识比干,自然对比干之死,毫无触动。但他却从中看到契机,于是忙问门客: “他是如何得罪了妖妃,又是如何遇害的?” 门客们便将迎仙阁摆宴、火烧轩辕坟、菜市口身亡等事,一一说了出来。 姜子牙听罢,当即对姬昌叩拜,义愤填膺道: “伯侯,如今商王无道,不仅劳民伤财,建造鹿台、摘星楼。更用酷刑残害忠臣、赐死姜王后、追杀世子。 而如今,竟连自己的王叔也不放过。如此逆行倒施,伯侯何不顺天应命,率兵讨伐 ?” 姬昌闻言,心中不禁盘算:“现在出兵,倒是个好时机。只不过,此时伐商,却没有十分的把握。” 姜子牙见他犹豫,于是又劝道: “伯侯,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如若错失,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呀!” 姬昌心中一阵触动:“是啊,我已经这把年纪,要是还不起兵,只怕以后再没机会了。” 想罢,不禁狠下决心:“好!即刻发檄文布告全军,三天之后,起兵讨伐殷商!” 公元前一零四八年,西伯侯姬昌,亲率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东行进,讨伐殷商。 大军行了两日,便到殷商边界———牢虎关崇城。 此城守将更不是别人,而是姬昌宿敌,崇侯虎是也。 当年姬昌之所以被商王囚禁,就是听信此人谗言。另外妲己被献入宫,也是因他进谏吹嘘。 此时,城门卫兵正在城墙上的哨楼巡视,忽见关外不远处,有泱泱大军前来进犯。 吓得他慌忙跳下六尺多高的哨楼,驾马向崇侯虎报信。 崇侯虎闻言,立马大惊失色:“此话当真?莫不是你小子饿晕了,产生的幻觉?” 卫兵回道:“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拿军情大事作耍,将军若是不信,可登上城门,一看便知!” 崇侯虎不敢怠慢,立刻策马前去。果见西边方向,大军如同洪水一般,向这边涌来。 崇侯虎不禁脱口骂道:“他娘的,这姬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反叛殷商。” 说罢,便一边纠集兵马防备,一边写信传往朝歌。 西岐大军行至牢虎关一公里外的地方时,姜子牙当即下令,停兵整顿。 哪吒不解,立马与雷震子一起,去太师帐找姜子牙: “师叔,此时天色尚早,我们何不一鼓作气,杀进城去。” 姜子牙笑道:“今日行兵几十里,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如何作战?他们又不像你俩,能驾云,会法术。” 雷震子见他这么说,便起了个主意: “既如此,待到晚间,我与哪吒师弟潜入城中,悄悄将那将领全部都杀了。次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攻入城中。” 哪吒闻言,不禁大喜:“果然是条妙计!” 岂料却被姜子牙训斥:“不可鲁莽!崇侯虎乃凡人之躯,你俩不便应战,明日当派大将南宫适。” “为何?”雷震子还想拿下伐商第一功,不料却被姜子牙阻止,心中难免有些气愤,不由质问。 姜子牙回道:“既是封神之战,就应当人与人博,仙与仙斗,方能分出个高低来。倘若你俩不听军令,乱杀一气,不仅没有半点功德,反而滋生罪孽也。” 两人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先行退下。 夜幕,姬昌领着二儿子姬发,来到太师帐。 一见面,便叫他向姜子牙下跪。 姜子牙受此大礼,心中不胜惶恐,连忙将他扶起: “世子快快请起!伯侯这是何故,叫子牙如何承受得起。” 姬昌眼中不禁泛起泪光: “姜太师,如今我年事已高,不知哪天,就会魂归故里。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姬发。 当初他哥姬考,被商王做成肉羹,直到现在,我仍然愧疚难当。倘若哪天我不在了,还望太师尽心辅佐。姬发向来心善,将来必定能成一代明君。” 姜子牙见他似有托孤之意,慌忙跪道: “承蒙伯侯器重,子牙感激不尽。请伯侯放心,子牙一定会尽心辅佐二世子,壮大我西岐部落。” “既如此,还请太师不要推辞,受拜为姬儿义父。” 姬发闻言,当即跪地,向姜子牙磕了三个响头: “拜见尚父,日后有尚父运筹帷幄,我必定能攻入朝歌城,杀了殷辛,为我大哥报仇!” 姬昌闻言,不禁训斥: “黄口小儿!你胡说些什么?咱们伐商,乃是为了天下百姓。日后若让我听到‘报仇’二子,定要将你严惩!” 姜子牙赶忙打着圆场: “伯侯放心,世子英雄少年,壮志昂扬。将来定能福佑天下,成为一代贤圣明君的。” 崇城内,崇侯虎正阴阳怪气地念着,敌军送来了劝降信。一众干将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不料其弟崇黑虎,竟真有叛降之心: “大哥,西伯侯素来仁义,咱们何不投了他,将来做个开国功臣,岂不是好?” 众将闻言,不由大惊。崇侯虎更是气急败坏: “弟弟,咱们既食君禄,自当报效朝廷,你怎能生出反叛之心来?” “大哥呀,并非我不忠君。而是商王近来的所作所为,皆不得民心。你也看到了,关口每日都有不少百姓,出关投往西岐。” “放肆!你我之责,乃是守好这虎牢关。其他的,你管这么多干嘛?大王又不曾少过你军饷,若再妄言,定将你斩了,以慑三军!” 崇黑虎见他如此坚决,也只能缄默低头,闭口不言。 次日一早,西岐军兵临军城下。姬昌骑马走到城门前,对崇侯虎喊道: “崇将军,你可还认得老朽否?“ 崇侯虎冷笑道:“哟,这不是吃了自己儿子的西伯侯嘛!” 第77章 西伯侯被讽吐血 南宫适连番斩敌 姬昌闻言,只感到腹中阵阵疼痛,嘴里时时恶心,似乎差点便要吐出来一般。 崇侯虎见他面色痛苦,不禁又笑道: “看来当初商王,真该将你杀了,而不只是囚禁地牢。都怪他一时心软,纵虎归山,这才惹出今日祸患来。” 姬昌试着不再去想伯邑考之死,腹痛方才缓和许多,随后规劝道: “崇侯虎,你若打开城门,跪乞受降。我可既往不咎,还封你为先锋官。要是还执迷不悟,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崇侯虎不禁挑衅:“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姬昌见他毫无投降的意思,便拍马转身,回到帅旗下,对姜子牙道: “太师,上兵伐谋无效,请开战吧。” 哪料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 姜子牙大惊:“伯侯,你没事吧!” 姬发立刻近前,将他扶下马:“父王!你怎么了!快!快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万万不可!”姬昌立马出言阻止: “战端未开,就先行撤退,只会扰乱军心。太师,不用管我,依计划行事即可。” 姜子牙点头道:“世子,你快送伯侯到后方治疗,这里交给我就好。” 姬发依言,急忙扶着父亲往医帐而去。姜子牙定了定神,便开始调兵遣将: “南宫适何在?” 只见一个手持朴刀,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的魁梧大汉近前道: “末将在!” “特命你为先锋将军,前去叫阵杀敌,只许胜,不许败!” “得令!” 南宫适说着,便骑马来到阵前叫战: “姓崇的!你若快些开城受降,还能活命。要是迟了些,我这长刀就是你的断头物!” 崇侯虎见他叫嚣,当即转身对部将道: “谁愿出城迎战,将这粗野匹夫,斩于马下?” 黄元济当即出列:“末将愿去出战,将这汗血宝马掳来,献给将军!” “好!你若立下首功,我必上书商王,为你讨赏!“ 黄元济得令,骑着战马出了城门,对着南宫适喊道: “匹夫!赶紧将那汗血宝马双手奉上,否则我这手中长枪,必定将你扎个穿心透脊!” “好大口气!就看你有没这能耐了!”南宫适说着,便策马袭来。 黄元济也不惧,立即拍马去迎。 霎时间,只见一阵刀光剑影,南宫适持朴刀左右攻杀,黄元济握长枪上下抵挡。 姜子牙见南宫适神勇,不禁满意点头。崇侯虎见黄元济只有招架之力,不由眉头紧锁。 果然,只斗了十来回合,黄元济便招架不住。只见他冲着南宫适脖颈虚晃一枪,就要转身逃走。 南宫适岂能善罢甘休,立即将朴刀飞掷出去,从后背将黄元济刺了个透心凉。” 崇侯虎见部将被杀,顿时怒不可遏: “谁愿出战,将这匹夫活剐了!” 威武将军晁雷出列道:“末将愿往!” 晁田见他请战,不由近前嘱咐:“弟弟千万小心些,此人武艺不俗。” 晁雷回道:“兄长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且看我将他斩杀,为黄将军雪耻!” 不多时,晁雷驾马出城,大喊道: “你是何人,怎敢反叛殷商?若不及时弃暗投明,等将来西岐战败,我必定上报商王,诛你九族也!” “我乃西岐先锋将军,南宫适。想要诛我九族,就看你今日能否活着离开!” “好大口气!”晁雷说着,便举着一对短戟,向敌将杀去。 南宫适也不慌,挥着长刀相迎。 只见双方你来我往,斗得尘土飞扬。 两柄短戟,犹如两条毒蛇一般,招招都往南宫适要害刺去。 一把朴刀,好似一只苍龙那样,步步都防住了晁雷的攻杀。 “匹夫,你就这点能耐吗?”南宫适不禁架住双戟,问道。 晁雷久攻不下,又被这般嘲讽,高傲的心气不由衰减大半。 南宫适见他进攻吃力,当即发起反攻,抡起朴刀就往头上劈来。 晁雷心中胆怯,不敢使双戟去迎,只能侧身去躲。 岂料南宫适直劈而下,不曾收力,硬生生将他右腿砍下,连同马腹也削掉大半。 战马疼得狂吼长嘶,将晁雷甩下马背,自己则往别处逃去。 南宫适抓住机会拉起马鞍,那汗血宝马立即昂起前肢,向晁雷踏去。 可怜那威武将军,顷刻间便惨死马蹄之下。 姜子牙见状,不禁感叹:“好一员猛将,真是披荆斩棘,神勇无敌也!” 崇侯虎见了,不由怒火冲天:“谁敢将他枭首,赏千金!” 话音未落,晁田早已驾马杀去:“恶贼,还我弟命来!” 南宫适见他上来就打,而自己已经力克两敌,心中不禁有些慌张,急转身策马回奔。 晁田岂肯放过这杀弟仇人,依旧紧追不舍。 南宫适见他不肯罢休,又怕这样逃回去军中,难免有些狼狈。只得调转马头,豁了出去。 晁田手持流星锤,心怀血海仇,一心要将仇人杀! 南宫适擎着血朴刀,视死如草芥,笃定要把威风逞! 只见两人如同两道闪电一般,向着彼此奔去。 晁田举着流星锤,使出千钧力,向着仇人砸去。南宫适提着长朴刀,运用手腕巧劲,迎着悍将刺来。 流星锤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瞬间将久战的南宫适,打得有些招架不住。 姜子牙见状,立马鸣金收兵。岂料晁田死缠不放,南宫适一时竟无法脱身。 “恶贼!杀了我弟,还想逃跑?”晁田不禁怒骂。 南宫适哪肯示弱:“匹夫!你再不走,你家可就要绝后了。” 于是双方又在追逐中,斗了十几回合。渐渐地,由于流星锤笨重,晁田开始有些体力不支。 南宫适虽然斗得疲乏,但朴刀分量轻巧,故而还有五分力气。 但他已经无心再战,忙对晁田说道: “匹夫,如今我俩都身疲力竭,不如回去修整,明日再战如何?” 晁田虽然力衰,但血海深仇,岂能轻易放弃: “哼,只怕你明日当了王八,不敢出来受死!” “岂有此理,我南宫适堂堂七尺男儿,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你们反叛朝廷,忘恩负义,哪有什么信誉可言。倘若你肯下马受死,我便勉强信你。” 南宫适不禁冷笑: “你这匹夫,你弟亡魂已被鬼使锁上,正要拉去阴司呢!他却喊着要等兄长,你还不快些随他去。” 第78章 晁田被反杀 方弼又叫阵 晁田见他竟拿亡故的弟弟开玩笑,不禁暴怒: “恶贼!你欺人太甚也!”说罢,便使着流星锤又攻杀过来。 南宫适不敢大意,舞着朴刀正面迎去。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流星锤沉重精悍,倘若磕着,必定断筋折骨。 又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朴刀锋利刃长,若是被砍,就如同剁瓜切菜一般。 两人又斗了十来回合,依旧难分胜负。晁田实在无力,只能拍马撤回。岂料南宫适却追了上来,与他缠斗。 晁田不禁问:“恶贼!你不是说回军休整,明日再战吗,怎么倒追了上来? 南宫适冷笑道:“先前我说休战,你却苦苦相逼。现今你无力了,又想休战,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说罢,抡起朴刀,就向敌人劈去。 晁田见状,正要使锤去挡,不料此乃南宫适的虚招。 只见他忽然由直劈变成斜砍,晁田反应不及,立马被砍断脖子,那头颅洒着热血,转悠悠滚落在地。 崇侯虎见状,惊得目瞪口呆。不由害怕敌军趁势攻城,慌忙命人关紧城门。 南宫适也怕再有悍将,出来拼杀。于是急忙挑起晁田头颅,系在鞍上,随后调转马头,奔回军中。 “南宫将军,好样的!”哪吒见他这般神勇,不禁深感佩服。 雷震子则喊道:“姜师叔,不如我们趁现在敌人势弱,举兵攻杀进去,定能拿下虎牢关也!” 姜子牙却摇头拒绝:“不可,敌军以逸待劳,我军昨日才歇息一夜。且先撤兵回营,看伯侯伤势如何,再作打算。” 崇侯虎在城楼上紧张地观望着,见姜子牙引兵退去,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其弟崇黑虎,见西岐军如此神勇,不禁劝道: “兄长,今日我军连损三名战将,可见敌军不是等闲之辈。依我看,咱们还是乞降吧。” 崇侯虎闻言,立马大怒:“怕什么,我殷商兵力,是他的五倍、十倍。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他们淹死!” 崇黑虎急切道:“哥呀,朝歌城距此路途遥远。只怕我们的消息还没送到,就成了人家刀下亡魂呢!” “休要胡说八道!若再敢扰乱军心,定将你军法处置!” “唉……”崇黑虎见他还是这么固执,只得无奈叹气,走下门楼。 看着紧闭的城门,崇黑虎不由觉得,那似乎就是一道牢门,如果自己不叛投西伯侯,那结果不是坐牢,就是被杀。 想到此,他便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投向西岐大军。 夜晚,姜子牙来到主帅营帐,探望西伯侯。此时姬昌已经病重,正躺在床榻上。见他来,不禁感叹: “唉……,姜太师,你看如今战端刚起,我就身染重疾。难道是上天,不赞成我伐商吗?” 姜子牙劝道:“伯侯切勿多虑,还是安心养病要紧。患病乃是寻常之事,岂能用来判定天意。” 姬发见父亲病重,不由建议: “父王,军中境况向来恶劣,不是养病的好地方。倒不如差人将您送回西岐,慢慢调养。待病愈之后,再来前军坐镇。” 姜子牙也跟着附和:“世子所言极是,还请伯侯返回西岐疗养为妙。” 姬昌闻言,不禁问:“太师可有把握,攻入这崇城,拿下虎牢关?” 姜子牙回道:“由于边境一向安定,崇城内并未派驻多少守军,拿下它,简直易如反掌也。” “既如此,我又何须返回西岐。待攻入城中后,自然就能好好调养也。” 姬发见父亲这么说,于是便催促姜子牙: “尚父,你既说崇城易攻,何不趁这夜色,起兵攻之,也好让父王早些进城养病。” 姜子牙回道:“禀世子,取崇城虽易,但若贸然进攻,也必定会遭到顽强抵抗。如此一来,我军伤亡定然不轻。” “那依尚父所言,何时攻城为好?” 姜子牙也不确定,只能答道: “以目前形势来看,此时攻城尚早。一方面,我军兵士远征,未能好好休整。另外,战机不佳,需要待时而动。” 姬发闻言,只能又劝父亲: “父王,既然攻城之期未定,只恐拖下去,对您病情不利也,不如还是早些返回西岐吧。” 姬昌摇头道:“我还是再等几日看看吧,相信姜太师,定能找到破敌之策。” 姜子牙闻言,不由倍感压力: “伯侯放心,战场情势,往往瞬息万变。或许明天,就会迎来战机,也未可知。” 次日清晨,姜子牙又率兵前去对阵。鉴于昨日南宫适力克三敌,身心疲惫,于是今日便派出方弼,为先锋官。 崇侯虎见方弼前来叫阵,不禁破口大骂: “方弼,你这无耻叛徒!亏当初大王还封你兄弟两人,作为镇殿将军。如今怎么却背叛朝廷,助那姬昌悖逆?” 方弼回道:“殷辛残害姜后,又命人追杀世子,如此无道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休要胡言!明明是姜后受他父亲姜桓楚指使,暗中行刺大王。如此悖逆之人,简直死有余辜!” 方弼笑道:“殷辛昏庸就罢了,没想到他的属下,竟也蠢驴一般。你也不想想,东伯侯已经年逾古稀,又何来反叛之心?” 崇侯虎闻言,不禁大怒: “叛贼,休逞口舌之快!我若是蠢驴,你便是呆瓜!你说年逾古稀无叛心,可那姬昌,早已半截身子入土,还不是一样起兵谋反了?” 方弼也不忌讳,直言道: “东伯侯与殷辛素无纠葛,如何有叛心?但西伯侯之子伯邑考,却被那昏君做成了肉羹,此番不共戴天之仇,怎能不讨伐?” “叛家之犬,你且等着,莫要猖狂!” 崇侯虎见他说得有理有据,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转身对部下道: “众位将军,你们谁愿去斩下叛贼首级,扬我军威?” 众部将见他是昔日的殿前将军,早已知其威名,纷纷低头不语。 崇侯虎不禁大怒:“放肆,方弼不过一莽夫而已,你们竟怕成这样。难道是要我亲自出战吗?” “兄长,且让我去会他一会。”崇黑虎出列,恳请道。 “好!紧要时刻,还得看我崇家的。贤弟,此去千万小心些。” “兄长放心,此贼只是善逞口舌之快,不足为惧也。” 崇黑虎言罢,便径下门楼,骑马出城迎战。 第79章 黑虎叛投西岐 侯虎中计丧命 方弼见崇黑虎手持丈八蛇矛,又穿着一身黑色盔甲,果然威风凛凛。 哪知他一开口,便是一番恭维,使得那股威风劲头,瞬间荡然无存: “方将军,您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反响。“ 方弼见他如此态度,不禁收起愤怒,高声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乃崇城副帅,崇黑虎是也。今奉兄长之命,前来与将军切磋一下。” “沙场之上,兵器无眼。拼杀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是个切磋的地方。你若怕死,可转身回去,再派人来。” 崇黑虎笑道:“方将军误会了,我崇黑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对您钦佩之至,不忍刀兵相向。” 方弼不禁为难:“既如此,你又何必来到阵前,叫我如何是好?” 城门上,崇侯虎见他俩对阵良久,迟迟没有决斗,于是大喊: “贤弟!你用不着再与那叛贼浪费口舌,且将他诛杀即可!” 崇黑虎闻言,当即举起丈八蛇矛,向方弼攻去: “方将军,待会我卖个破绽,你将我绑去见西伯侯,如何?” 方弼见他要投降,自然求之不得。一边使着偃月刀与他缠斗,一边说道: “想不到黑虎将军竟如此明事理,伯侯若见了,必定盛情款待也!” 两人言罢,来来往往斗了十几回合。 崇黑虎见时机已成熟,于是说道: “方将军,待会我假意跌落马下,你可万万不能一刀把我杀了。” “黑虎兄弟放心,我若言而无信,可立马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也!” “将军不必起誓,我信你就是。”崇黑虎言罢,当即假意战不过,策马往城门跑。 方弼疾驰追上,挥着偃月刀就劈去。崇黑虎格挡时,假装体力不知,顺势跌落马下。 “贤弟!小心啊!”崇侯虎见状,不由担心大喊。 哪料方弼立即飞身下马,一脚往他头盔上踢去。崇黑虎应声昏厥,任方弼将他抬上马背,往西岐军中撤去。 崇侯虎见弟弟被俘,恼怒至极,正要引兵杀去,不料却被部下拦住: “将军,千万以大局为重啊!敌军兵多,我军兵寡,咱们唯有依险势而守,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呀!” 崇侯虎闻言,只得愤愤作罢。 西岐军中,方弼把崇黑虎带至姜子牙跟前: “禀太师,敌军副帅,崇黑虎来乞降。” 崇黑虎见闻言,纳头拜道:“末将崇黑虎,拜见太师。” 姜子牙急下马,热情扶道: “哎呀,早闻黑虎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材呐。” ““太师过奖了,末将因见商王无道,早已心生反叛,只是苦于没有出路。今日幸得方将军相助,才能达成夙愿。” 姜子牙如今得了崇黑虎,心里不由悄然生出一计: “黑虎将军,我因不忍生灵涂炭,故而迟迟没有下令攻城。不知将军可否愿意潜回城中,与我来一出里应外合之计?” 崇黑虎拜道:“但凭太师吩咐!实不相瞒,末将也正有此意呢!” “好!今得将军来投,真乃天助我也!” 夜半时分,城门卫兵忽听见外边有人叫嚷:“快快开门,放我进去!” 卫兵架起弓箭,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半夜来偷袭我们?” “切勿放箭!我乃你们的副帅!” 卫兵闻言,觉得那声音倒是很像。于是又打开门眼观看,见果然是他,不禁问: “副帅,您不是被俘了吗?如何又在这里?” “休要放屁,赶紧放我进去。不然追兵一到,我命休矣!”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传来喊声:“快追!莫让那崇黑虎逃回城中。” 门卫见情况紧急,只得迅速打开城门,将他放了进来。 没一会,十余名西岐兵已追到城门下。门楼哨兵立即挽弓拉箭,这才将他们射退。 崇侯虎听闻弟弟回来,立马起床出来相迎: “贤弟啊,你真是好造化也,竟逃了出来。” 崇黑虎笑道:“这些西岐军,真是蠢驴一般。我只是假意归降,他们便以礼相待,更不曾对我半点防备。于是我便趁着夜黑,偷偷逃了回来。” 崇侯虎闻言,反倒生疑: “他之前不是一直主张投降吗?若西岐军真的以礼相待,他怎么却逃了回来。” 崇黑虎见他疑虑,不由假装气愤: “那太师姜子牙可真歹毒,他要我明天前来叫阵,杀几个战将纳投名状。这不是叫我与兄长你,反目成仇吗?真是气煞我也!” 崇侯虎见他这么说,方才打消疑虑: “贤弟,你可知那姜子牙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姬昌信服于他。” “兄长勿虑,姬发曾暗中与我抱怨过,说那姜子牙不过是个钓鱼的老头。只因他能说会道,西伯侯这才拜他做太师。” 崇侯虎摇头道:“姬昌并非庸才,想必那姜子牙,定有过人之处。只不过姬发年少,看不出罢了。” “兄长何必管他呢,若姬发与那姜子牙互相看不顺眼,导致西岐军将帅不和,对我们而言,岂不更好?” 崇侯虎笑道:“贤弟所言极是,快快与我进屋,咱俩小酌几杯,为你接风除邪。” 两人进到屋中,推杯换盏又是一番说笑。 待到四更天时,崇侯虎已经微醺,于是起身道: “贤弟,日时不早了,咱们且先休息,择日再饮。” 崇黑虎起身扶道:“兄长小心,我送你回卧房。” 哪料还没走几步,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往兄长脖项抹去。 崇侯虎只觉脖项忽然湿热,用手一摸,竟是鲜血。 正要转身问个清楚,崇黑虎的匕首早已往他心口上,捅了几个窟窿。 “贤弟……你……你这是……”可怜崇侯虎话还没说完,便倒地惨死。 崇黑虎见计谋得逞,不禁冷笑: “兄长,你可别怪贤弟心狠。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你是虎我也是虎,要是你也降了西岐,那我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 说罢,又砍下其头颅,取出他的随身兵符,驾马往城门赶去…… 第80章 姬昌病重又受惊 黄妃失宠还遭妒 四更时分,乃是夜间至暗之时。城楼上众守军,抵不过困意,也都呼呼大睡,鼾声更是此起彼伏,响如天雷。 崇黑虎驾马来到城门前,当即点了一个火把,登上门楼高处,向着空中比划了个“攻”字。 远处的姜子牙见此讯号,当即率兵往城门进发。 “不好!敌军来犯了!”有士兵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随即向着城外望去,只见无数熊熊火把,照亮了半边天。 守城军士被这喊声惊了,又见敌军兵临城下,不由都乱作一团。 崇黑虎见状,立马登上哨楼高处,提着其兄长血淋淋的头颅喊道: “大帅已死!还不快快开城投降?” 众人抬头看去,见主帅果然身首异处,立马吓得魂不附体,一时都没了斗志,只是木纳地愣在原地。 崇黑虎当即跳下哨楼,从城墙上走了下来,跑到大门前,喊道: “主帅已被我擒杀,兵符也在此,尔等还快快开门投降?” 守将不禁诧异:“黑虎将军,您为何要杀害兄长,背叛朝廷?” “少他娘的废话,再不开门,我头一个就先杀了你!” 守将不敢多言,只得命人将城门打开。 大门一开,崇黑虎当即跑出去跪迎: “姜太师!崇侯虎已死,虎牢关攻破了!” 姜子牙笑道:“有劳黑虎将军了,今日破城,当记你首功也!不知这城中,可有医术精湛的神医?” 崇黑虎不禁疑惑:“太师这等健康,不知要神医何用?” “寻神医非治我病,而是为伯侯也,他身染重疾,急需治疗。” “神医是有的,但不知伯侯现在何处,我可领他前去。” 姜子牙指着身后驾辇:“那里便是。” 崇黑虎急起身跑去,高兴道: “崇黑虎拜见伯侯,我今有一物,或许可治您疾病也!” 姬昌虽然病容憔悴,但见崇城已被攻下,心情自然畅快不少,于是问道: “哦?不知将军说的是…是何物,且拿来我看看。” “是!”崇黑虎说着,便取下系在腰间的恐怖头颅,敬献道: “崇侯虎这恶贼已被我斩杀,头颅在此,可解伯侯心头之恨也!” 岂料姬昌见状,不仅没解恨,反倒吓得猛吐一口鲜血,将崇黑虎脸上喷得到处都是。 姬发见父亲被吓到吐血,不由破口大骂: “大胆崇黑虎,竟敢拿此秽物来惊吓父王。来人啊,将他拖下去斩了!” ““万万不可!”姬昌赶忙阻止道: “黑虎将军立下此等大功,岂能斩杀?况且此乃无心之失,罪不在他也。” 崇黑虎慌忙跪地叩谢:“多谢伯侯不杀之恩!末将这就去把神医找来,为您治疗。” 说罢,便起身回城,差人去把城中名医押来。自己则帮姜子牙带路,去其他各位战将的府邸,夺了他们的兵权。 直到天明时分,一切都办理妥当。 百姓们看见城墙上,竟然飘着西岐军的旗帜,一个个都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又见崇侯虎的头颅高高挂起,方才明白变天了,这崇城不再是殷家的,虎牢关也不再牢固。 在新设的太师府里,姜子牙正与一众部将,讨论接下来的进攻计划。忽有侍卫来报:“ “禀太师,崇黑虎求见。” 姬发闻言,不禁恼怒:“这家伙昨夜将我父王吓得病重,如今又来作甚?” “世子息怒,黑虎将军昨夜乃是无心之失。况且我军伐商,应该善待投降战将,方能使得民心所向也。” 言罢,又对侍从说道:“宣他进来!” 只见崇黑虎用麻绳绑了五六个人,将他们似羔羊一般,牵了进来。 众人见了,个个都疑惑不解。 姜子牙不禁问:“黑虎将军,你这是何故?” 崇黑虎跪道:“禀太师,这些都是崇侯虎的家眷,是否要将他们一并斩首?” 姜子牙一脸惊讶:“哎呀,何至于此!就连崇侯虎,我也只是叫你将他绑住,听候发落。 不曾想,你却将他杀了。唉,如今他的家眷无所依靠。依我看,且分他们几亩薄田,叫他们耕耘过活吧。” 崇黑虎本是来邀功,却见姜子牙这番态度,心中甚是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将他们带出。 来到街上,崇侯虎十岁的儿子不禁恳求: “二叔,既然姜太师答应饶过我等,您还是把绳子解了,让我们逃命去吧!” 崇黑虎冷笑道:“哼,别人放得,独你却不行!常言道斩草除根,我若饶你性命,保不齐将来某日,就会命丧你手也!” 言罢,便往他胸口上捅了一刀。可怜小侄子,到死都没能明白,昨日还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二叔,今番却如此狠毒。 街上百姓见状,无不惊骇恐惧,纷纷四处逃蹿。 且说朝歌城中,此时才收到西伯侯反叛的消息。 商王看着那封书信,不禁大怒: “姬昌老儿!你先前不过是我阶下之囚,竟然也敢反叛,我势必要将你活捉,车裂解恨也!” 朝堂上众臣闻言,尽皆惊讶。 闻太师见战端开启,忙起奏道: “禀陛下,臣愿率兵前往,讨伐逆贼,剿灭西岐!” “好!寡人准你率三十万大军,西进讨伐姬昌,务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遵命!” 说完叛军之事,商王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缓起来。忽想起近日来,黄飞虎为了比干的丧事,出了不少力,便想设宴慰劳他。于是说道: “黄将军,感念你为了我叔父的丧事,连日操持辛劳。寡人打算今晚设宴,一来是为送别闻太师远征,二就是对你聊表谢意。” 闻太师和黄飞虎闻言,当即跪地叩道:“多谢陛下隆恩!” 御花园中,妲己正与雉鸡精、玉石琵琶精赏鱼玩乐。 三人走到春芳亭,正巧见黄贵妃在那刺绣,不由欢喜道: “黄姐姐真是好手艺也,竟把这凤凰绣得栩栩如生。” 黄贵妃见她三人前来,立马起身施礼: “拜见苏王后。臣妾不知王后驾到,有失回避,还请见谅。” 妲己近前搀扶:“黄妹妹不必多礼,是我们搅扰了你才对。不知妹妹绣此凤凰,打算用作何处?” 黄贵妃回道:“元旦新辰将至,臣妾打算以此物为礼,敬献大王呢。” 妲己闻言,不禁心生嫉妒,暗自责骂: “好你个黄妃,我正不知元旦佳节,送何物给大王进贺。你却有此贵礼,真是可气可恨!” 第81章 妲己恐吓黄贵妃 妖孽被伤黄飞虎 黄贵妃见妲己似有几分怒气,又想起姜王后因为得罪过她,就莫名其妙被陷害致死。 想到这些,心中不禁害怕起来,当即收拾了针线,欠身拜别道: “王后请在亭中休息,妾身这就移至别处。” 妲己不禁冷笑:“哟,这我可担待不起。若大王知道我搅扰了你,非得责骂我不可。” 黄贵妃赔笑道:“王后这是哪里话,您乃万金之躯,大王哪里舍得责备。” “妹妹有所不知,前番我生了重病,大王见我一脸病态,竟打算将我撵出宫去,让我自生自灭呢!” 黄贵妃哪里会信:“王后言重了,大王夜夜临幸寿仙宫,怎会有将你撵出去的想法。” “妹妹可别不信,咱们以色侍君王,能有几时好?想当初姜王后刚入宫时,大王定然也是对她百般宠爱,可如今大王却痛下杀手。妹妹,你可也要小心些呢!” 黄贵妃闻言,不禁吓得后脊发凉。她知道这是妲己对自己的一种警告,意在劝她别太喜欢出风头,免得招来麻烦。 于是回道:“多谢王后教诲,妾身日后必定谨小慎微,不做逾规越矩之事。” 言罢,便收了针线,向园外走去。 雉鸡精见她走远,不禁打趣: “姐姐,自你入宫后,她便失了大王的宠幸。这心里呀,指不定有多恨你呢!哈哈。” 妲己冷笑道:“大家都一样,她入宫,姜王后失宠。你俩入宫,我也失宠不少。假若我真是苏妲己,恐怕下场比她还惨呢,她好歹还有个在朝为官的哥哥。” 三人正说着,只见婢女来报: “禀王后、胡贵妃、玉贵妃,大王今夜要在行宫设宴,款待闻太师和黄将军。特下旨请三位也一同参加。” 妲己不禁问:“你可知道,大王为何要设此宴吗?” 婢女回道:“宫中有传闻称,西伯侯起兵进犯,大王派闻太师出征,此是送行宴也。” 妲己见说西伯侯造反,心中不禁欢喜: “太好了,封神之战终于开始了,看来我离封神之日,将不远也!” 夜暮,妲己等三人盛装打扮后,驾撵往商王行宫而来。 闻仲和黄飞虎见了,起身跪道:“恭迎王后、胡贵妃、玉贵妃。” “爱妃们来啦!快快来此入座。”商王见她们到来,急忙挥手让三人与自己一起做尊位。 三人跑着,乱哄哄地一拥而上,不免一些出格举动。 闻仲知道她们的底细,自然不会介意,而黄飞虎则显得有些拘谨。 妲己见状,不禁笑道:“黄将军不必见外,我们与大王打闹惯了,难免有些失礼。” 商王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将军不必见外,尽情喝酒吃肉,管这些陈规旧俗作甚?” 众人说着,开始举杯畅饮起来。 玉贵妃不知闻仲的身份,见他一把年纪,还要领命出征,不由担忧道: “闻太师此去,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呀,若是染了风寒,闪了下腰,那麻烦可就大了。” 商王不禁大笑:“哈哈哈哈,爱妃的担忧,未免多余了些。咱们这闻太师呀,也曾学过一些仙法,别看他年长,实则健壮如牛也!” 妲己曾从申公豹口中,得知他是截教金灵圣母的徒弟。如今见他领兵出征,不由好奇: “不知闻太师此番前去,多久能够平定叛乱,班师回朝?” 文仲自信道:一月之内,我必定将那姜子牙斩杀,生擒姬昌父子!” 商王闻言,不由欢喜万分: “好!若太师能在一月内班师回朝,寡人愿在西城门处,为太师造一碑铭,以颂其为朝廷创下的无量功德。” “多谢陛下隆恩!”闻仲虽然嘴上说着感谢,但他其实是看不上这点虚名的。 他的志向,是要通过封神之战,屡建战功,最终获封天庭正神,做一个显赫尊耀的元帅。 饮至半酣时,玉贵妃忽感内急,忙起身暂别众人,向着外边走去。 妲己见黄飞虎拘谨话少,不禁问道: “黄将军一身武艺,何不随闻太师一起西征,去那沙场之上,建功立业,岂不是好?” 黄飞虎面有尬色,不知如何回答。 商王赶忙笑道:“哈哈,王后有所不知,黄将军乃禁军统领。他的职责,是护卫王宫安全,岂能轻易离开?” 胡喜媚不禁奇怪:“这朝歌城中,皆是安居百姓,哪里来的危险?” 商王笑答:“胡贵妃来得晚,自然不知前事。想当初姜后反叛,殷郊与殷洪那两个逆子,居然纠集方弼、方相两位镇殿将军造反。 若非黄将军率兵解围,恐怕这王宫,早已姓姜也!” 胡喜媚闻言,不由称赞: “想不到黄将军竟立下此等大功,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胡贵妃过奖了,臣不过尽了本分,岂敢居功。” 闻仲说道:“黄将军不必过谦,这十几年来,一向都是你主内,我主外,方保这成汤霸业繁荣昌盛。” 黄飞虎谦逊笑道:“闻太师战功赫赫,我岂敢与您相提并论。倘若斗胆比较,也犹如皓月与萤虫一般,相去甚远。” “哈哈,黄将军实在太谦虚了。在下出征之前,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黄将军,可否答应。” “太师请说。” “我欲调遣总兵李靖,与我一同西征,不知黄将军能否忍痛割爱?” 黄飞虎闻言,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愿意: “不瞒太师,李靖最近正在操练军士,恐一时走不开,不如遣恶来革与太师前去,可否?” 商王不禁笑道:“哈哈,黄将军惜才,太师你可得私下再请他吃一回酒,恐怕才行哩!” 闻太师见他拒绝,也不便强求,毕竟已经有了申公豹同行。到时若是战事焦灼,他可去请截教众仙帮忙,也不差这一个玲珑塔。 黄飞虎拒绝了闻仲的请求,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于是便假装内急,离了宴席,到外边闲逛透气。 不料刚走到一处翠竹院落,却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动静。 于是他悄悄凑近查探,见那里面似乎有两个黑影,便以为是侍卫和婢女在逍遥快活。不禁破口大骂: “大胆叼奴!竟敢在这行苟且之事,看我不拿你们,去向大王问罪!” 岂料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向他袭来。只见黄飞虎往右一闪,又顺势伸腿,将那黑影拌倒。 “啊!”那黑影似乎磕伤了哪里,只听得一声惨叫,随后便迅速站起,飞升而去。 黄飞虎不由惊叹:“好个胆大的妖怪!竟敢来此深宫寻欢?” 第82章 玉贵妃受伤离宫 苏妲己设计报仇 黄飞虎言罢,当即唤来侍卫照火查看。 却见那角落中,赫然出现一具侍卫的尸体,仔细观之,见其脖颈处有一道深伤,方才明白他是被吸了精血。 黄飞虎害怕妖孽还会作乱,也不敢怠慢,当即命人将死尸抬去见商王。 众人见了,不由大惊。商王急忙问道:“黄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禀陛下,适才我在院外,经过一处翠竹角落时,忽然听到那边有动静,于是便去查看,不曾想竟是妖孽在吸侍卫精血。” 商王大怒:“岂有此理,这究竟是何方妖孽,胆子也太大了。我朝歌城那么广阔,它去哪里害人不好,却偏偏跑来深宫作祟,真是狂妄至极也!” 黄飞虎于是借着酒意壮胆,趁机敲打道: “陛下,会不会是这王宫之中,早已潜伏了妖孽,故而引发了这桩惨事?” 商王哪里会信:“黄将军多虑了,哪个妖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王宫中行凶?想必这只是个路过的妖孽,恰巧一时起了恶念罢了。” 然而妲己却对黄飞虎的话,怒火中烧,不由暗自在心里骂道: “好你个黄飞虎,我不招你,你反倒来惹我,难道你是想去和比干作伴吗?” 黄飞虎见商王不信宫中有妖孽,又见妲己在狠狠瞪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哎,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说出来。倘若妲己记恨在心,哪里还有我的好果子吃?” 想罢,不由心中胆怯。于是以担心家人安危为由,拜别了众人,出宫回府。 黄飞虎一走,宴席也将散去,可商王迟迟不见玉贵妃回来,不禁疑惑问道: “玉贵妃前去出恭,如何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妲己早已猜出,被黄飞虎拌伤的妖孽,正是玉贵妃。 于是便打着圆场:“大王不必惊讶,想必她又借着酒意,飞到别处闲逛了也说不定。咱们且散了吧,不必等她回来。” “既如此,寡人与你们去寿仙宫,等她回来。” 妲己回道:“大王不必牵念,我让胡贵妃留下来侍奉您。我自回寿仙宫,好好教诲玉贵妃,让她往后不要再如此随性了。” “也好也好,玉贵妃年纪尚小,是调皮了些。你去教诲她一下,也是应该的。你叫她以后不要在暗夜中,胡乱闲逛,若是遇到歹人,岂不危险?” “是。”妲己答罢,当即驾辇回到寿仙宫。 哪料一进门,就见玉贵妃额头上,果然磕了一道伤痕。 气得她不禁大骂:“你呀你呀,怎么能在王宫之中,行此不端?幸好夜色漆黑,黄飞虎不曾见着你面,否则连我也会被你累及也!” 玉贵妃当即跪道:“姐姐恕罪,妹妹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借酒生事,还请姐姐见谅。” “唉,起来吧,今天且不追究你。但却下不为例,若是再犯,我就把你撵回轩辕坟去!” “是,妹妹谨记。”玉贵妃说着,不由对黄飞虎怀恨在心: “那黄飞虎可真讨厌,我又不曾惹他,他却反倒将我绊倒,还磕了一个伤疤。若是大王见了,只怕他会嫌弃我。” 妲己回道:“那黄飞虎确实令人讨厌,我势必要寻个由头,将他杀了不可!只不过你这伤疤,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你且飞回轩辕坟养伤,等好了再来。免得商王见了,心中生疑。” 玉石琵琶精心中虽然无奈,但也只得答应。毕竟这事,也怪自己太放肆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元旦佳节。依照惯例,臣子需向君王进贺,群妃则向王后表礼。 这日中午,黄贵妃来向妲己表贺,妲己有话要问她,便邀其留下闲谈: “不知黄贵妃你那日绣的凤凰图,可曾呈与大王观赏了?“ 黄贵妃叹道:“唉,因前日不慎,将那凤凰绣图染上了污渍,故而不能进献也,遂换成了一件华服。” 妲己闻言,心中很是满意:“这黄妃还是蛮知趣的,没似她大哥黄飞虎那样,这么不识好歹。“ 想罢,又假惺惺的说:“哎呀,那真是可惜了。你耗费那么多心血,大王竟不能知。” 正说着,只见一个婢女走进屋来,轻声跟黄贵妃说了些话。 妲己见了,不禁问:“娘娘宫中,是有何急事吗?” 黄贵妃答道:“因元旦佳节惯例,胞兄黄飞虎之妻贾氏,特来进宫与我表礼。” “哦?既如此,何不叫她来我这,咱们闲叙,岂不是好?” “岂敢岂敢,贾氏乃宫外人,若来此见王后,不免唐突了些。我还是传令,让她且等着吧。” “黄贵妃何必见外,我入宫之前,也不过是苏护之女,哪里有这许多礼数。快叫她过来吧。” 黄贵妃无奈,只能传令将她唤来。 贾氏闻言,不禁心中忐忑。生怕自己不懂规矩,见苏王后会失了礼数,从而使得黄贵妃丢了颜面。 不过旨意在此,她也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谨慎跟着婢女前往。 “臣女贾氏,拜见王后、贵妃娘娘。”贾氏到了内厅,慌忙施礼道。 妲己见她生得风姿绰约,心中不禁欢喜:“今日我非得让那黄飞虎,吃下自己种的恶果不可!” 想罢,连忙笑着对贾氏说道: “黄夫人请起,我与黄贵妃情同姐妹,咱们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贾氏闻言,方才安心不少。但黄贵妃却有些隐隐不安,她自知与妲己的感情,别说姐妹,其实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呢! 若不是自己放弃将凤凰刺绣进献,还不知她心里,怎样恨自己呢! 三人闲聊了半个时辰,皆是些冠冕堂皇的话。黄贵妃不禁乏味,早想带着贾氏一同离开,回宫说些家常里短。 于是便找了个借口:“王后娘娘,我宫中尚有些事情,亟待处理,还请王后……” 妲己见她有意要走,心中不禁欢喜:“既如此,我也不便留你进膳,且去吧。” “多谢王后开恩。”黄贵妃说着,便起身与贾氏一起,向妲己辞别。 哪料妲己却挽留道:“黄夫人,你且留下吧。咱俩难得一见,又聊得投缘。晚些时候,与我一同去往摘星楼用膳,也让本宫尽一下地主之宜。” 贾氏闻言,真是又喜又怕。喜的是,自己得到王后垂青,必能对夫君的仕途,有不少益处。 怕的是,倘若自己一时说错了话,难免会得罪了她。 黄贵妃见妲己挽留贾氏,心中不免恼怒: “我大嫂好不容易进宫一回,你却强占我俩闲叙的时间,真是十分可恶!” 但奈何妲己是王后,自己又能怎么办。只能与嫂嫂叮嘱一番后,便返回了行宫。 第83章 妲己设毒计 贾氏落陷阱 贾氏见她离去,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于是便含蓄地低着头,倒显出几分楚楚动人的美丽。 妲己为了打破僵局,哄她入套,不禁开始夸赞起黄飞虎来: “黄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气啊,竟然嫁给了黄将军这样的英才。自丞相比干去世之后,黄将军便是朝中第一雄才啊。” 贾氏听了果然受用,不禁喜上眉梢,还放下了矜持,开始与她八卦起来: “前几日我夫君曾说,他来宫里赴宴时,曾在大王行宫的翠竹园里,发现了一只妖孽在吸入精血。不知王后,可曾听说?” 妲己闻言,心中不由气愤:“哼,我今日正要让他为此事,付出惨重代价呢!” 想罢,便对贾氏说:“那日我也在场呢,黄将军果然勇猛无敌,没想到他赤手空拳,竟将那妖孽打跑了,为大家解除了一场危机,连大王都赞叹不已!” 贾氏听了,欢笑道:“既如此,那将来还请王后多多关照。我夫君虽然身居要职,统领禁卫军多年,但仍旧不及闻太师。” 妲己见她想让丈夫,似闻太师那般显赫,心中不禁嘲讽: “你丈夫黄飞虎,不过区区一凡人,竟还想匹及闻太师?你岂不知,他可是个半仙呢,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想归想,嘴上却还是夸耀道:“夫人不必担心,我自然会在大王面前,替他美言。何况黄将军英雄盖世,又正值壮年。有朝一日,终将会成为我殷商第一功臣也!” “多谢王后关照,臣女感激不尽!” “夫人不必客气,想当初我背井离乡,初入王宫时,幸得黄贵妃帮助。如今又与夫人投缘,黄将军之事,我自然不会怠慢。” 正说着,只见婢女来报:“禀王后,摘星楼酒宴已经摆好,胡贵妃差我前来请您。” “黄夫人,宴席已备好,请与我一同前去吧?” 贾氏闻言,不禁担忧:“禀王后,臣女乃是外人,若是见了大王,恐怕无礼唐突。” “黄夫人不必担心,大王此刻正与群臣宴饮,并不在摘星楼上。” 见她这么说,贾氏方才放心。遂与她一同登上了摘星楼。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贾氏见那晚霞绚丽璀璨,将朝歌城照映得辉煌灿烂,不禁感叹: “果然只有身在宫闱,才能领略到寻常人,不曾见过的美景。想必这朝歌城中,恐怕只在摘星楼上,才能看见这般美丽。” 胡贵妃闻言,不禁打趣道:“黄夫人若是喜欢,何不休了黄将军,来寿仙宫与我们陪伴君王,那样的话,你便每日都能来此看美景。” 贾氏闻言,吓得当即跪地:“贵妃恕罪!臣女刚才一时忘情,就说了几句胡话。还请胡贵妃不要见怪。” 妲己见面,急忙将她搀起,又责备胡喜媚道: “妹妹,黄夫人是何等贤淑,你竟拿她开这种玩笑,真是该打!” 胡喜媚立马假惺惺赔笑:“黄夫人见谅,我与姐姐玩笑惯了,于是失了分寸,还请见谅。” 贾氏欠身道:“不怪贵妃,是臣女唐突,会错了意。” 妲己将她两牵入席,举杯道: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误会情更深。如今我们饮了这杯,且将万般烦恼,暂且抛去。” 言罢,三人一同将酒饮尽,开怀畅聊。 约过了半个时辰,胡喜媚已是微醺。她不由忽然奇怪: 姐姐为何会邀贾氏前来?按理说,即使邀请,也是黄贵妃才是。如今却是贾氏,不由疑惑问道: “姐姐,你怎么不邀黄贵妃一同前来,那样咱们四人,也好猜耍斗酒啊。” 贾氏回道:“原本王后是打算邀她的,只不过宫中有些琐事,走不开身,因此没能前来。” 胡喜媚闻言,不禁有些失望: “这样呢,可惜玉三妹又不在。咱们仨光喝酒吃菜,不免有些冷清。” 妲己笑道:“妹妹若嫌无趣,何不去把大王请来?” “哎?这倒是个好法子!”说着,晃晃悠悠走下楼去。 贾氏见说要叫商王,当即萌生了退避之意: “既然王后要请大王来摘星楼,臣女在此恐惊了圣驾,我还是先行告退,咱们来日再叙。” 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妲己哪里舍得放她走,当即牵着她手道: “夫人且坐下,你就放宽心吧,大王素来体恤臣民,他若是见你在这,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见外?” 贾氏仍旧不肯入座:“王后,臣女擅自面见君王,此举有违礼制也,还请王后见谅,放臣女离去吧。” “唉,什么礼制不礼制的。我就问你一句,你要是想黄将军平步青云,那就留下来陪我。你若此时走掉,假如我一时不顺心,向大王抱怨几句,也保不齐黄将军会怎么样呢?” 贾氏闻言,心中万般无奈,却也只能遵从旨意,坐了下来。 见贾氏落座,妲己不禁欢喜,一边帮她斟酒,一边起身道: “夫人稍等,我去拿一件宝贝,待会儿好进献给大王。” “王后可要快些呢!若是大王来了,不见你在,我也不好向他解释。” “夫人放心,我去去就来。” 妲己说罢,笑着往楼下走去。她也不去找什么宝贝,而是专程在楼门等候。 没一会儿,见胡喜媚与商王前来,急上去迎道: “大王,我今天可给你准备了一件好宝贝,不知你敢不敢笑纳?” “哈哈哈,王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天底下,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敢要的?” “那好,现在楼上便有件宝贝。你若是敢要,就去取吧。” 商王不禁问:“不知那是何宝贝?还劳王后专门在此等候?” 妲己笑回:“此宝贝是一位绝色佳人,生得美丽动人。今正欲借元旦佳节,献与大王也。” 商王闻言,不禁大喜:“难得王后如此深明大义,寡人真是甚感欣慰,那寡人就笑纳了。” 说罢,便准备上楼去,却被妲己叫住: “大王,此佳人并非别个,正是禁军统领黄飞虎之妻也,你可敢取否?” 商王闻言,不由疑惑: “王后,你为何把黄飞虎之妻,宣来献我?岂不是叫我背上骂名吗?我看,还是叫她回去吧。” 妲己闻言,不禁冷讽: “我就说你不敢吧?此事只要我们不说,谁又会知道?那贾氏若敢张扬出去,到时她还怎么做人?” 第84章 贾氏受辱殒命 黄妃暴怒失礼 商王闻言,不禁犹豫了片刻。胡喜媚趁机说道: “大王,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若错过了,那岂不是可惜?” “就是。”妲己跟着煽动道: “大王,贾氏乃绝代佳人,只怕这朝歌城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啊。” 商王见她说的这么好,立马心动起来,哪里还顾得那么多。当即转身,满怀期待地走上阁楼。 而阁楼上的贾氏,听闻有脚步声,还以为是王后回来,慌忙起身去迎。 却见走来的是商王,一时慌张无比,当即跪地道: “大王万岁,臣女乃禁军统领,黄飞虎之妻。因受王后之邀,前来这摘星楼宴饮。不成想惊了圣驾,还望大王恕罪。” 商王见她果然生得娇美动人,微笑道: “夫人请起,你何罪之有。是寡人冒昧造次,搅扰了你们才是。来来来,你先管人喝几杯,王后她们随后便来。” 贾氏不敢抗旨,只得跟他入了宴席:“不知夫人,今年芳龄几何?” 贾氏诺诺回道:“臣女如今芳年二十有六。” “哈哈,寡人早闻黄将军,娶得一娇妻。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也。” 贾氏闻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头沉默,盼着王后早点回来。 商王见她拘束,不由笑劝道:“夫人不必紧张,今日良宵佳节,且放心玩乐就好。” 说着,便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贾氏慌忙挪身道: “大王乃至尊之躯,臣女不敢临近亵渎。” “哈哈,无妨无妨。商王笑着,从衣兜里摸出一块美玉,递到贾氏跟前: “初次相见,寡人一时没有好物相赠,只有这一块镶金的暖玉,还望夫人笑纳。” 贾氏不禁推辞:“大王,臣女无功无德,岂敢受此大礼。” “夫人若要功德,这还不易吗?你若与我做成好事,寡人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贾氏闻言,心中大惊:“大王您喝醉了,我去唤侍从来。” 商王见到了嘴边的鸭子要飞走,立马一把将她搂住: “夫人,今日良辰美景,自当行乐,咱俩岂可辜负。” 贾氏使劲挣扎:“大王饶命!若是被人撞见了,对你我都不好啊。” 商王蛮笑道:“夫人放心,此刻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人。你还是快些从了我,寡人起誓,绝不会亏待你的!” 贾氏哪里肯答应,当即咬了他的手背,疼得商王不得不放开。 “你这愚妇!真是十分无礼!寡人身为君王,天下都归属寡人所有,你怎能这般放肆?” 贾氏也硬气道:“你既身为君王,就该做好天下表率,岂能行此不轨之事,败坏纲常?” 商王没了耐性,直向她跑去:“什么狗屁纲常,寡人想干嘛就干嘛。你若不从,黄飞虎明日便要受责!” “昏君!你若再近前一步,我就从这摘星楼跳下去!” “好你个愚妇,竟敢胁迫寡人?告诉你,寡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你若不乖乖就范,小心你家族祸事临头!” “无道昏君!我虽身份卑微,尚知礼义廉耻。你身居高位,没想到竟是禽兽不如!” “放肆!你竟敢对寡人出言不逊。我今日非得驯服了你,叫你对我俯首帖耳不可。” 说罢,便挽起宽袖,向贾氏扑去。 贾氏自知插翅难逃,与其受辱,倒不如以死明志。 想着,便立马登上窗台,从那高处一跃而下。可怜这倾世红颜,刹那间竟香消玉殒。 这一幕,恰巧被黄贵妃派来的婢女撞见,吓得她大叫着又跑了回去。 胡喜媚打算前去将她截住,却被妲己阻拦,笑道: “妹妹不必着急,好戏才刚开始呢!” 胡喜媚瞬间懂得她的用意,遂与她一同上楼去见商王。 “大王!我只是叫她前来,与你取乐,你怎么把她给杀了?”一见商王,妲己不禁立马质问。 “寡人杀她作甚?都是那贱人血气刚烈,自己跳下去的,与寡人何干?” “纵然是她自己跳的,可是大王,人是我邀来的,这下我该如何向黄贵妃解释?” “王后不必担忧,咱们就说是她自己喝多,一时大意跌落的,她又无凭无据的,能怎样奈何我等?” 正说着,只听到楼下有嚎啕哭声。商王走近窗边看去,见黄贵妃正在贾氏尸体旁边痛哭。 她抬眼上望时,正巧见商王也在看她。心便知此事,必定与他有关,于是不禁气急败坏,踏上楼来。 “大王……”黄贵妃憋着怒火,放声哭着质问:“你为何要将我嫂嫂,从楼上推搡下来?” 商王赔笑道:“爱妃,此事可与寡人无关啊。是黄夫人自己不小心,意外坠落的。王后、胡贵妃都可以为寡人作证。” “一派胡言!这窗台及腰之高,如何能失足跌落?必定是你见她貌美,欲行不轨。我嫂嫂无奈,只得以死来换清白,是也不是?!” “放肆!你怎敢如此出言不逊?黄夫人她自己坠落致死,与我们何干?你还是赶紧去替她收尸,归还黄将军吧。” “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怎肯罢休?我问你,你不是该和群臣宴饮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胡喜媚答道:“姐姐,只因我们三人喝酒乏闷,故而去请了大王过来。” “既如此,那你且说,我嫂嫂是如何坠楼的?” 胡喜媚见她这么问,便故意露出破绽:“我也不知,那时我在楼下呢!” “既是你邀他前来,那你为何不与他一同上楼?” “我……我……”胡喜媚一时也编造不出什么借口。 商王见状,不耐烦道: “对!是寡人冲撞了她几句,谁知她这么刚烈,竟丝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如今人也死了,大不了寡人赔些钱财,给你兄长不就是了。” 黄贵妃不由破口大骂:“昏君!谁要你的钱财,快还我嫂嫂性命来!” 说着,便冲过去,与他扭打起来。商王一开始只是阻挡,并不与她争执。 后来见她仍旧不肯收手,心中顿时怒火冲天,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将头往木柱上猛撞。 第85章 胡喜媚献巧计 黄飞虎识阴谋 “贱人!寡人百般忍让,你却如此刁蛮,难道以为寡人真不敢动你吗!” 商王边说,边揪住她头用力撞去,足足撞了十多下。 黄贵妃此时,早已血流如注,没了动静。 妲己见状,方才假惺惺劝道:“大王,快快停手啊!再撞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商王闻言,好似忽然清醒了一般,当即停手查看黄贵妃。见她面部全是血迹,遂用手去探其鼻息,却发现她早已没气。 “哎呀!王后你怎么不早些规劝,如今寡人一时手重,竟将她撞死了。” “大王刚才盛怒,连我和妹妹都被吓到了,怎敢上前规劝。” 商王不由坐地叹气:“唉,事到如今,寡人该如何向黄飞虎交代?顷刻间,就令她失去了两位挚爱。” 胡喜媚灵机一动,上前劝道:“妾身有一计,不知大王愿听否?” “愿闻其详。” 胡喜媚便笑道:“大王,您何不把她俩的事,嫁祸给妖孽。” 商王不禁疑惑:“妖孽?” “是啊。您就传旨,说贾氏和黄贵妃,皆是被过来寻仇的妖孽所害。只因那日在翠竹园中,黄将军将她绊倒摔伤,故而怀恨在心。” “哎?这主意倒是个不错。”商王听了,不由称赞: “想不到爱妃竟这等聪明。来人啊,快宣黄飞虎前来觐见!” 侍从得令,当即赶往宫宴处宣旨道: “禁军统领黄飞虎听旨,陛下传你前往摘星楼见驾。请即刻前往!” 一旁的李靖闻言,不禁好奇:“黄将军,大王找你何事?” “我哪知道,想必是有什么事嘱咐吧。”说罢,便跟着侍从前往摘星楼。 哪知刚走到摘星楼前,就见地上横着两位至亲的尸体,惊得他双腿一软,边哭边爬过去: “夫人!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竟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 商王赶紧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假哭道: “唉,都怪寡人无能啊!适才有一恐怖女妖,从空中飞入摘星楼,嘴里还嚷着什么报仇。只见她左手拉着令夫人,右手拽着令妹,往半空飞去。 寡人正欲劝时,岂料她竟撒开了手,将她两个从半空中摔落下来,随即就立马飞走了……等我们下楼看时,才知她俩已经没了……没了气息!” 黄飞虎闻言,不禁大怒: “妖孽!你给我出来!那晚绊伤你的人是我黄飞虎,有种就出来决一死战,为何要如此卑鄙,残害我的至亲?!” 妲己过来劝道:“黄将军息怒,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早些将尸体入殓,埋了吧。” 自从比干蹊跷死亡后,黄飞虎就怀疑妲己是妖,如今又见她惺惺作态,不免愤怒: “不劳王后费心,倘若我查出妖孽是谁,必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妲己闻言,不禁杀心又起: “好你个黄飞虎,竟敢顶撞我,你是活腻了吧?我要杀你,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只不过怕娲皇,责备我乱杀无辜,否则,你绝活不过今晚!” 正想着,只听见商王赞赏道: “好!黄将军你若能擒住那妖孽,寡人誓必重赏也!” 黄飞虎不以为意,只是走去将夫人尸身抱起,落寞地向着宫外走去。这本是个喜庆的节日,没想到,却成了他一生的痛。 “大王,黄贵妃的尸体,该当如何处理?”胡喜媚不禁问。 “还能怎样?此事皆是寡人过错,唯有厚葬,方能表我心中歉意。” 黄飞虎驾马车回到府中,其四个儿子一见母亲惨死,不禁纷纷痛哭: “父亲,咱们快快率领禁军杀入宫去,为母亲报仇!” 黄飞虎不由奇怪:“你们母亲乃是被妖孽所害,如何要去宫中报仇?” 大儿子黄天化愤怒道: “父亲何出此言?我母亲乃是被商王逼迫跳楼,怎么倒跟妖孽扯上了关系?” “孩儿不可胡言,若是被听去,那将是欺君砍头的大罪啊!” “我哪里胡言,是宫中姑姑遣人来报信,说母亲已被大王威逼身亡,自己正要去找他去理论。若是也遭遇了不测,就叫咱们快些逃离朝歌城呢!” 黄飞虎闻言,这才明白了真相。不禁气得咬牙切齿: “来人啊!快取我兵符来,大家随我一同杀入宫去,为夫人和胞妹报仇!“ 黄天化当即跑回屋里,将兵符取了过来: “父亲,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出发吧!” 黄飞虎深情地望着四个儿子,见他们个个正气凛然,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去送命。只能悲愤叹道: “唉……无道昏君!即使我黄飞虎今日不杀你,他日老天爷也必会将你收之!” 黄天化见他这么说,不由失望: “父亲,您这是何故?杀妻辱娘之仇,难道不报了?” “孩儿们,不是为父不想报仇,只是战端一起,恐怕你们四人,也难以逃出朝歌城啊!” “父亲!只要能杀了昏君,为母亲雪恨,我们死又何惧?如今闻太师西征,申公豹也随他而去了,只要我们杀入王宫,那昏君必然插翅难逃也!” “唉……,你们有所不知。即使为父持有兵符,但若要叫将士们诛杀商王,恐怕所应者,也是寥寥无几啊。更何况,宫中还有妖后妲己,咱们未必是她敌手也?” 二儿黄天禄闻言,不禁义愤填膺道: “大丈夫就该舍生取义,岂能贪生怕死?父亲若有顾虑,可自行出城逃命,反正我们兄弟四人,誓要杀进宫去,为母亲报仇也!” “二弟休要放肆,你怎能如此出言不敬,诋毁父亲呢?” 黄天禄低声喃道:“本来就是怕死嘛。” “儿啊,我黄飞虎,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我只是担心你们兄弟四人的安危呐!常言道,君子不仇,十年不晚。依我看,咱们先攻杀出城去,日后再行定夺。” 黄天禄不禁反对: “不!父亲,与其狼狈逃去,倒不如反戈一击。咱们若是占了王宫,不仅报了杀母之仇,还可自立为王,改朝换代也!” 两个弟弟听了,也忍不住摩拳擦掌道: “对啊父亲,咱们攻杀进去,夺了殷商王朝,岂不潇洒快意?” 第86章 黄飞虎破城西逃 李总兵义释恩人 “放肆!我黄飞虎乃堂堂禁军统领,倘若做出此等,弑君篡位的不肖之事,岂不成了罪大恶极之人?” 黄飞虎见他们心生悖逆,不禁有些失望:“尔等休再多言,且随我逃出朝歌城后,再做打算!” 众人见他动怒,也不敢再多言。只得仓促收拾车马家眷,向着西城门奔袭而去。 王宫内,一位满脸血污的将领,箭步来报: “大王!不好了!黄飞虎带领家眷攻开城门,已向西方窜逃去也!” 商王闻言,不禁与妲己姐妹面面相觑,他知道黄飞虎已经识破了阴谋,当即下令道: “快宣李靖前来觐见!” 胡喜媚见状,则低声对妲己说道: “姐姐,咱万万不能让黄飞虎逃了,三妹的仇还没报呢!待我驾云飞去,前去将他杀了!” “二妹万万不可!娲皇只是命我祸乱殷商,并不准我出手滥杀。倘若咱们插手此事,若乱了天数,必将受她责罚也! 况且,黄飞虎若是逃了出去,商王必定恶名远播,这岂不是正中咱们下怀吗?” 胡喜媚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与妲己微笑着,且看商王如何行事。 李府内,已经睡下的李靖,听闻宫内侍卫来宣,心中顿时一阵惶恐,当即起身穿衣。 枕边的殷夫人不禁担忧:“夫君,大王深夜召你前去,不知所为何事?” 李靖摇头回道:“我也不知,按理说我只是禁军总兵,轮不着上殿听宣。” 殷夫人听了,不由惶恐起来: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夫君此去,切勿要谨言小心才是。如今金吒木吒,跟着文殊、慈航两位道人学艺,哪吒又去了西岐,你若真出了事,恐无人相助也。” “夫人放心,我只是进宫而已,又不是入地府。金吒木吒尚无修为,他们不在身边,反倒是好。而哪吒这个逆子,他恨不得杀了我,又岂会助我?他去西岐,不知又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李靖边说着,边拿起玲珑宝塔,向前厅而去。 侍卫见他前来,立马宣读道:“大王有旨,宣李靖进宫听命!” 王宫内,商王见李靖前来,也不多说什么,当即命道: “李靖听着,寡人今封你为禁军统领,立马率兵往西城门,去追杀叛贼黄飞虎,不得有误!” 李靖心中不禁万般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只是推辞道: “承蒙大王厚爱,只是李靖无德无能,恐不能担此大任也。” 商王回道:“寡人也知道你资历尚浅,只是时下黄飞虎反派,恶来革又随闻太师西征,朝中实在无可用之才也。 你此番前去,务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如若不然,必定前错新罪,一起责罚!” 李靖不由想起当日往事,当初自己负责比干丧葬之事,却不小心犯下大错。那时幸亏黄飞虎出面求情,自己才能安然无恙。 而如今,却要奉命去追杀他,想到此,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但是王命难违,李靖岂敢抗旨不遵?于是只得无奈领旨,点了数千军马,向城西奔袭追去。 朝歌城外两公里处的岔路口,黄飞虎一行人刚好奔逃至此,正打算稍作休息。不料此时,身后却忽然蹿出一黑影。 黄飞虎耳聪目明,当即发现异常,大喝道: “来者何人!何必鬼鬼祟祟?” 那人这才点着火把,红彤彤的火光照映脸上,黄飞虎看得清楚,此人并非他个,正是总兵李靖。 原来他先命众偏将领兵,撒网式慢慢搜查,自己则悄悄骑上快马,向西路奔来。 “李总兵,你是受了那昏君之命,前来拿我的吧?” 李靖当即下马,近前跪道:“将军锦衣玉食,为何要突然反叛大王?不如快些随我回宫,及时请罪以求宽恕。” 黄天化闻言,大怒道: “李靖小儿,你果真是非不分也!昏君杀我姑姑,辱我母亲。你怎么还要我们求他宽恕?!” “天化,不得无礼!”黄飞虎见李靖只身前来,知他并无恶意。于是上前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粗略说了一遍。 李靖听了,不由惊怔:“那将军你,打算逃往何处?” 黄飞虎回道:“如今西伯候起义,我唯有逃往西岐,方能有一线生机。若是逃往他处,恐怕无一方诸侯,敢收留我也。” “可是,前边有闻太师的西征大军,你们此去,必与他们遭遇。只怕到时,吉凶难料啊!” “唉,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若遇大军,我们就从小道绕开,想必亦能安然躲过。” 黄飞虎说着,见李靖果然重义,不由劝道: “李总兵,你乃天纵英才,何必再效力这昏君?倒不如弃了官职,随我们西去如何?” 李靖哪里敢反叛,于是当即拒绝:“将军见谅,贱内尚在朝歌城中,属下不能舍她而去。” 黄飞虎劝道:“李总兵此言差矣,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岂可为一女子,耽误大好前程?我们若到西岐,凭你这玲珑宝塔,还怕不能创功立业么?” “多谢将军美意,还请恕属下,难以从命。” 两人正说间,只见身后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正在逼近。 黄飞虎以为他舍不得荣华富贵,也不多劝: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此别过!只怕他日再见时,我俩已是兵戈相向也!” 李靖闻言,眼见朋友变敌人,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只得低头不语。 “李兄保重,黄某去也!”黄飞虎说罢,当即回身驾马,与众家眷向西疾驰而去。 “黄将军保重!”李靖说着,向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叩了三拜,以谢当初的救命之恩。 眼见禁军将至,李靖不由收起情绪,驾马赶至军前,大喊道: “叛贼已往西南方向窜逃,众将快随我去追杀!” 说罢,便率领军队,往另一条道路追去…… 次日清晨,李靖一身疲惫,进殿回报: “禀陛下,微臣昨夜追击一宿,也没见黄飞虎半点儿影子,想必是追错了方向。” 费仲先时曾陷害李靖,如今见他荣升禁军统领,恐他日后为难自己。于是只得巴结道: “禀陛下,李将军言之有理。西去路上有我征西大军,那叛贼岂敢前去送死?想必是他来了个声东击西之策,从西门出,却逃往东去,也未可知。” 商王本想降罪李靖,治他个失职的罪过。如今见费仲这么说,不由怀疑是自己判断失误。 于是只能消了火气:“既如此,快快拟旨,叫兵驿送去沿途各关,顺便也发一份给闻太师,若一旦发现黄飞虎踪迹,格杀勿论!” 第87章 李靖婉拒费仲邀请 张奎嫌弃师弟丢人 不多时,缉拿黄飞虎的旨令便已拟好。商王接过查看,觉得似乎还不解气,于是又下令道: “那叛贼黄飞虎,在城中定然还有不少亲朋党羽。费仲,此事交由你去查办,但有嫌疑的,皆可通通处死。” 李靖听了,背后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若是让他知道,我私放了黄将军,只怕有九个脑袋,也不够他砍呀!“ 商王交代完毕,见诸臣皆无事启奏,便打着哈欠宣布退朝。 出宫的路上,李靖终于如释重负,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没有将黄飞虎捉拿问罪,必然会受责罚。但却没想到,因为费仲之言,商王并没有追究自己办事不力之责。 不过这也令他万分困惑,之前费仲还想将自己置之死地。怎么今天,却主动为自己开脱罪责呢? 正想着,只听得身后有人喊道:“李将军!且留步。” 李靖回头看时,见正是费仲,于是便挤了一个笑容: “费大人,刚才朝堂之上,多亏你出言相帮。” “哎呀,李将军客气了,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想请李将军你,别把之前的事,放在心里呢。当初,我也是为了大王着想,并非有意针对你。” 李靖赔笑回道:“费大人言重了,当初那事,确是我李靖考虑欠妥。“ 费仲见他这么说,心中自然欢喜:“李将军真的大度之人呐,不似这叛贼黄飞虎,那般目中无人。将军若是不弃,还请到府上小酌几杯如何?” 李靖知他并非好人,只能借故推辞道: “还请费大人见谅,我昨夜追击了叛贼一宿,如今困乏得紧,恐需回去休息才行。” “不妨事不妨事,那咱俩就改日再叙。我也正好要去城中,缉拿叛贼余党。” 费仲说罢,正要与他辞别,忽又想起什么,于是问道: “敢问李将军,你可知道这朝歌城中,有哪些人与那叛贼,关系甚密么?” 李靖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心中不由暗自庆幸: “幸亏我被提拔做了统领,不然凭之前我和他的矛盾,难免也要被抓去受刑。” “李将军……你可知道这朝歌城中,有哪些人与那叛贼,关系甚密么?”费仲见他沉思,不禁又问。 李靖这才回过神来,苦笑道: “那叛贼素来自视甚高,不曾见他有什么好友。” 费仲也不失望,而是笑回道: “既然李将军不知,且请先回府休息。待我前去他府邸搜查,想必定能找出一些线索。” 两人说罢,就此告别。李靖骑着快马,往家赶去,不到半刻钟,便到了门前。 管家见了,急上前拉住马缰,高兴喊道:“李大人回来啦!” 只见那虚掩的大门忽然拉开,殷夫人急出来迎道: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在一旁笑道:“殷夫人怕您出事,在院内盼了一夜。这下好了,可算是安然无恙。” 李靖听了,不免心疼。正打算把黄飞虎妻妹遇害一事,告知于她。却又怕她听后,会对朝廷感到失望,从而担心自己的安危。 因此只能回道:“夫人不必担心,大王召我前去,乃是因黄飞虎叛变,故而命我去拿他。” “啊?”殷夫人顿觉不可思议。 “黄将军他已经如此显赫,为何还要背叛大王?” 李靖只能装作不知:“这就无从得知了,他从城西门潜逃,我去追时,已不见其踪影。” 殷夫人见他没有和黄飞虎相遇,反倒觉得欣慰: “唉,这样也好。黄将军叛变,想必也是有难言之隐。若被你捉回来,恐怕是难逃一死呢!可他之前对咱们有恩,你若为了忠心,难免会负了这份恩义。” 李靖听了,不由甚感欣慰。同时心中,也不禁感叹: “黄将军呀黄将军,你叫我抛弃夫人,与你一同西去。可你却不知,她还在为你着想哩,你却不管她的死活。” 且说黄飞虎一行人逃出朝歌后,伪装成了商人,向西又急赶了半个多月的路。 一日,行到天色将晚时,不曾想在渑池县前,竟赶上了征西大军。 黄飞虎怕被发现,只得暂时停止行进,与儿子们一同商讨,怎么乔装绕过去。 此时闻仲,已经得知黄飞虎叛变的消息。因此特意叫来了县城守将张奎,把此事告知于他: “如今前方战事吃紧,老夫不能为了区区一个黄飞虎,而留滞在此。那黄飞虎若是西逃,必然要经过你处。听着,你若能将他斩杀,我必定启奏大王,对你大加封赏!” 张奎听了,心中顿时热血沸腾:“太师放心!那黄飞虎若真敢来,我必叫他葬身于此!” “好!果然有魄力。我听说,你也曾学过法术。但不知,是师承何处呀?” “禀太师,我师傅乃惧留孙是也,末将曾跟他,学过土遁之术。” 闻仲听了,心中不由一惊:“哦?原来你是阐教徒孙呢。” 张奎看出了他的忧虑,慌忙跪地表态道: “太师请放心,我虽然师从阐教,但亦同申公师叔一样,与门教再无瓜葛也!” 闻仲瞥了眼申公豹,见他微笑点头,方才放下心来。随即解释道: “张将军,想必你也知晓,如今阐教姜子牙,受命帮助姬昌反叛,老夫不得不防。” “太师请放心,就算是我师傅惧留孙前来,我也不会起叛逆之心的。” 申公豹见他这么说,不禁问:“你师傅门下,可还有其它弟子么?” 张奎回道:“记得我下山前,他曾收了一个三尺来高的小矮子,取名叫做什么土行孙?” “此人道行如何?你倒可以游说他来,与你一同建功立业。” “禀师叔,此人面貌丑陋,贪财好色,不足与之同谋也。” “哈哈,师侄此言差矣。他若是这般行径,倒好摆弄哩!等我有空,可去会他一会。” 张奎见申公豹这么说,不由嫌弃道: “师叔要拉他入伙,那倒也无妨。只是别把他和我弄到一处,有这样的师弟,我还嫌丢人呢!” “哈哈哈哈……”申公豹不禁大笑:“好,我若叫他下山,必定奔赴阵前,不让你俩相见……” 次日一早,征西大军便离开了渑池,继续向西进发。黄飞虎见了,心中顿时欢喜。 此刻的他们,正需要食物补给,于是黄飞虎便独自一人,驾着马车进城采集。 卫兵见他驾着豪华的马车,却用来装粟麦果蔬,不禁心中起疑,便立马命人前去通报张奎。 第88章 黄飞虎陷入绝境 黄天化跪地求情 黄飞虎买齐物资后,正要驱车出城之时,不料城门却突然关上。 他顿时察觉不妙,当即从车底下,抽出一柄银晃晃的长枪,向着守卫攻杀过去。 守卫见他区区一人,也不畏惧,提刀便去与之拼杀。 哪料黄飞虎身手了得,对付他们,简直犹如砍瓜切菜一般。须臾间,地上就已尸横遍地。 余下众人见他如此厉害,再没一个敢上前找死。 黄飞虎顾不得擦去脸上污血,当即下了门栓,将城门打开,而后便驾着马车,向城外奔逃而去。 “张将军!犯人已驾马车逃出城去了!”众人见张奎提着偃月刀策马赶来,不由大声喊道。 张奎见他已经逃出老远,也不心急,反而轻蔑冷笑。 “张将军!你怎么不去追他呀?咱们已有十几位弟兄,命丧他手了!” 张奎从容下马,当即念起遁地口诀。只见忽然嗖地一下,他便钻入地底,向着黄飞虎遁去。 黄飞虎正驾着马车奔逃,耳边风声不禁呼呼作响。 眼见快到林中藏匿之处,他不由回头查看,见并没有敌兵追来,心中不由暗自庆幸,总算逃过了一劫。 “父亲!你怎么了!”黄天化见他狼狈归来,脸上满是血污,不禁忙问。 “为父没事,快快上马撤离!只怕稍时会有敌兵追来!” 众人听闻,纷纷上马欲逃。岂料张奎忽然从地下破土飞出,手持偃月刀在半空中拦住去路: “大胆叛贼!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黄飞虎见势不妙,不由大喊:“大家快快分散逃跑!” 说罢,为了拖延时间,又对张奎喊道:“你是何人?竟有如此神通?” 哪料众人,皆不肯舍他而去。张奎见状,鄙笑道: “我乃渑池守将张奎是也,你就是禁军统领黄飞虎?” “正是!你既会飞天遁地,如何只做一个小小的守城主将?“ “哈哈,亏你还是禁军统领,这都不明白。渑池虽小,却是朝歌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不过,等我拿了你,我自然就会飞黄腾达!” 说着,便挥起偃月刀飞身向他攻去。黄飞虎哪里肯束手就擒,一边喊着让大家快逃,一边举枪迎敌: 这猛张奎,劈砍横扫,变化多端本领高。那勇飞虎,抵挡挑刺,招式灵活不畏缩。偃月刀,杀气腾腾,誓要凌空诛叛贼。提芦枪,寒光瑟瑟,固守阵势御强敌。 黄飞虎虽然没有法术,但武艺甚是了得,与那张奎缠斗十几回合,仍旧不落下风。 一旁的黄天化担心父亲落败,急忙策马前去助战。张奎用余光扫了眼,见他举着一把利剑杀来,便舍了黄飞虎,向他攻去。 这黄天化哪里是他对手,被他使偃月刀急速劈来,黄天化虽然尽力挡住,但却因力弱,直直跌落马下。 张奎见状,立马抽出绳索,使用法术将他绑住。 随即便对着黄飞虎喊道:“黄将军,你若再不束手就擒,可就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慢着!”黄飞虎只好将手中提芦长枪丢落,近前道: “那昏君要杀的人是我,不关他们的事!” “好!果然有魄力!”张奎说着,又取出一根长绳,念着口诀让它去捆住黄飞虎。 黄飞虎也不反抗,任那绳子将自己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既已将我拿住,这下可以把他们都放了吧?” 张奎冷笑道:“其余家眷可以放得,但你那四个儿子,却断断不行!” 黄飞虎闻言,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恶贼!你怎能如此言而无信!” “哈哈哈,所谓兵不厌诈。是你太轻信别人,哪能怪我言而无信?” 岂料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亏你还是阐教徒孙,如此做派,岂不毁了你师傅惧留孙的名声?” 张奎叫嚣道:“阁下到底何方神圣!竟敢前来多管闲事?” “哈哈,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何足挂齿。”只见话音刚落,半空中便显出一位白髯道仙。 张奎见了,立马收起凶恶,一脸谦卑道:“原来是清虚师叔,弟子刚才冒昧了,还请师叔见谅。” 清虚笑道:“无妨无妨,如今师叔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师侄可否答应?” “师叔请说?” 清虚见他这般尊师重道,便以为此事十拿九稳: “贫道希望你网开一面,把他们都放了,可否?” 张奎不禁叫苦道:“师叔呀,他们可都是朝廷叛贼,我怎敢徇私枉法。还请师叔,千万要体谅弟子的苦衷呢。” “贫道也知你为难,不过刚才,你既然答应那黄飞虎,放了他的家人。又怎能言而无信呢?” 张奎被这么一问,心中不禁思忖起来: 拿住贼首黄飞虎,已算大功一件。如今师叔求情,我倒没必要与他撕破脸面。 想罢,于是笑回道:“既如此,那我就看在师叔的面上,且饶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快快逃命去吧!” 众人见清虚说话果然管用,不由都跪地求情,黄天化虽被绑着,也跪道: “老神仙,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我情愿与他交换,前往朝歌问斩!” 这倒让清虚为难,他如今在此,并非只是路过,而是专程前来。 他正打算收一名苦大仇深的弟子,以便将来在封神之战中,也能分一杯羹。通过暗中观察,他早已相中了黄天化。 如今见他跪地相求,故此心中为难。 张奎见清虚沉思,恐他变卦,便急忙将黄飞虎押上马背,打算先走为妙。不料却被众人团团围住,不放他走。 黄飞虎见状,怕张奎发怒后大开杀戒,于是大声喝道: “尔等快快闪开!用我一人,换大家安全无虞,有何不可?” “老神仙,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黄天化见父亲即将被带走,于是不停地磕着头,使得额头早已流出鲜血来。 清虚知道,假若自己不救他父亲,这黄天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拜自己为师的。 想到此,他便向张奎飞去:“师侄留步!你还是将那黄飞虎,一并放了把。” 张奎闻言,脸上当即显出凶煞之相,手中的偃月刀也握紧了几分: “师叔,别人放得,这黄飞虎却是万万不能!请恕弟子,不能从命也!” 第89章 清虚收徒黄天化 姬昌病逝虎牢关 清虚早料到他会拒绝,也翻脸道:“师侄,贫道好言相劝,你若不肯答应,可就休怪我以大欺小了!” 张奎见他这么说,料想自己若与他厮杀,必定不能取胜也。可这黄飞虎,乃是煮熟的鸭子,又岂能让他飞了。 正踌躇间,只听得一阵马蹄声悄然而至,抬眼去看时,见正是妻子高兰英领着百十个卫兵。 原来这高兰英,也并非普通人。虽不其知师承何处,但也有些法术道行。不久前她在家中卜算时,预知夫君有难,故而特意领兵前来。 张奎见到救星,急忙喊道:“夫人来得正好!如今叛贼已经擒住,只是清虚师叔,不肯放我离开。” 高兰英上下打量着清虚,询问道:“你就是清虚道德真君?” 清虚笑回:“正是贫道。” 哪知高兰英却没给他好脸色:“哼,你既与我夫君同门,又是他师叔,为何还要处处与他为敌?” “并非我要与他为敌,只是这黄飞虎命不该绝。所以还请两位网开一面,免得伤了同门和气。” “什么命不该绝,分明就是你从中作梗!若是识趣,就赶紧离去,他日再相见我们自当以礼相待。否则,就休怪我们以下犯上!” 哪知清虚丝毫不惧:“哦?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何本事?” 高兰英见他如此嚣张,当即将两把日月刀扔给卫兵,自己则从腰间取出一个猩红葫芦,口中念着秘诀。 须臾间,葫芦口便飞出四十九根神针,排成一个横七竖七的方阵。 “清虚!你到底走不走!”高兰英最后一次发出警告。 “你放了他们,我便走。” “哼!休想!” 高兰英言罢,急喊了一声:“去!” 那神针便似蜂拥一般,向着清虚的眼睛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清虚忽的一下隐身,转眼间便飞到了另一边。 等那些神针再去攻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离眼睛一指远的地方。 张奎夫妇见状,忙飞身向他攻去。清虚立即取出浑元幡,一下将众人全都罩住。张奎夫妇瞬间成了睁眼瞎,心中又怕中了清虚暗算,只好退了回去。 高兰英大骂道:“清虚老儿,你使的什么妖法,竟将白天变成黑夜。我们又不曾带着火把,如何看得清楚?” 清虚也不理她,急忙唤出黄巾力士,命他将黄飞虎等一干人,移去它处。 众人只感觉像被什么托起了一般,摇摇坠坠,耳边生风,似乎是在空中急行。 不多时,忽然一下便见了光明。黄飞虎等人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正站在黄巾力士的巨掌之上。 而那黄巾力士,庞如泰山,将他们一个个,都吓得心惊胆战。 好在此力士,乃是听命于清虚,故而只是虚惊一场。 那黄巾力士将他们移到一处宽道后,便已达成使命,于是瞬间消隐无踪。 密林中,清虚见众人已被移走,当即收了浑元幡,驾云离去。 “你这无耻的清虚老儿!我高兰英与你不共戴天!”眼见清虚救走叛贼,高兰英不由望天大骂。 却说清虚离了密林,径向黄飞虎等人飞去。众人见他前来,纷纷跪地叩拜:“多谢老神仙搭救之恩。” 清虚微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你们此去西岐,切勿走青龙关方向。” “为何?”黄飞虎不禁问。 “今早我在云端观之,见征西大军,走的正是此道也。你们势必要躲开他们,方能安全到达西岐。” “多谢老神仙点拨,小人感激不尽。” 清虚回道:“我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清虚道德真君是也。那张奎,乃是我师兄惧留孙的徒儿。如今,我欲收一门徒,不知黄将军,是否肯舍一儿,与我前去修行?” “承蒙老神仙垂青,我这四位犬子,皆可一起跟随大仙前去也。” 清虚笑道:“只需一位,即可。” 说着,转眼问道:“黄天化,你可愿同贫道上山修行?” 黄天化当即跪地磕头:“弟子有此殊遇,真乃三生有幸,岂有不从之理?” 清虚见他答应,便取出一粒金丹,让其服下。黄天化瞬间觉得轻盈许多,双脚渐渐离地,向着清虚飘去。 黄天化不知此一别,何时再能见父亲,于是急回头告别道: “父亲,孩儿随师傅去了,你们千万要多保重!” “吾儿放心去吧,只是他日学成,切勿忘了血海深仇呐!” “父亲放心!我必亲手杀了那殷辛,为母亲和姑姑报仇!” 待儿子离去后,黄飞虎怕张奎夫妇追来,当即让众家眷收拾行物,继续赶路。 直到日暮时分,车马已经疲惫不堪,他才命众人停下歇息。又因为害怕行踪暴露,也不敢生烟造饭,因此只得吃些干粮充饥。 且说闻太师率大军离了渑池县,向青龙关方向进发。行到日落偏西,仍旧在深山荆岭之中,眼见天色将黑,也只得先下令安营扎寨。 正此时,前方有驿兵来报:“禀太师,西岐叛军自攻下虎牢关后,又继续向下一处关隘进发。不料途中,西伯侯姬昌因伤病去世,叛军只得又折回虎牢关为他举丧。” 闻仲听了,顿时喜出望外:“哈哈,姬昌老儿,你竟敢逆天行事,纵使我不征伐,天自收你也!” 说罢又问:“此时叛军帐中,谁人坐镇?” 驿兵回禀:“小人不知。” 申公豹自信笑道:“还能有谁?那姬昌虽然子嗣众多,但能担此大任者,只有姬考与姬发两人。” 闻仲冷笑道:“那伯邑考,早被大王煮成了肉羹。而那姬发,尚且是个少年,不足为惧也。” 但申公豹却不这么认为:“那姬发虽然年少,但却只是一傀儡而已。我们要提防的,该那姜子牙才是。前日曾到西岐上方窥探,见那阐教弟子哪吒、雷震子等人,皆已在军中任职。” “哪吒?”闻仲不禁疑惑:“可是李靖之子,那个闹东海的顽童?” “正是也?” 闻仲听了,更加不解:“李靖不是说他自刎谢罪了么?如何还活着?” 申公豹冷笑道:“这一切皆是他师傅,太乙真人的诡计。那太乙真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竟妄想让哪吒舍弃肉身,然后再以集香火之法,为其塑造金刚之躯。 幸亏我去陈塘关查探,发现了此秘事,便将此事告诉了通天教主,让她再去告知娲皇。 只是不知,哪吒为何还依旧安然无恙。不过我看其形神,并非金刚不坏之身,乃是莲藕之体,不足为惧也。” 闻仲听罢,大怒道:“李靖这厮,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欺骗大王。待我写封奏折回禀,叫大王将他凌迟处死!” 第90章 闻仲收四妖 风林谈哪吒 “太师且慢!这李靖如今,有截教多宝师兄赐予的玲珑宝塔,那他便是我们自己人,咱们切不可为了小事,而乱了大谋呀!” 闻仲听了,觉得很是在理:“既如此,那我便写份奏折,让大王将他调来,与哪吒军前对阵,如何?” 申公豹回道:“不急,那李靖凡人一个,除了玲珑宝塔外,再无其它本领。依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多邀些截教同门相助,才是要紧。” 正说着,只见军后有兵来报:“禀太师,渑池守将张奎差人来信。” 闻仲将信拿来拆看,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这清虚老儿,着实可恶!竟然半道劫走黄飞虎等人。早知如此,我就多留一日,会会这奸诈的老家伙!” “太师切勿动怒,他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想必黄飞虎他们,定然走了另一条道,待我前去探查,若是发现,便直接将他们押回朝歌问罪。” “如此甚好!师叔若是擒住黄飞虎,真是大功一件也!” 申公豹自然看不上这样的功劳,平静回道:“那我去也!” 说着,便腾云升空,向着远处的崇山峻岭飞去。 哪料申公豹刚走,军后便传来一阵喊杀之声。闻仲不由大惊: “发生了何事?难道是西岐军千里奔袭,暗中偷劫我营?不可能,沿途如此多的关隘,西岐军如何能长驱直入?” 顾不得多想,他急忙拿上雌雄双鞭,唤出坐骑墨麒麟,驾着它飞去查看。 闻仲飞临粮地半空之中,见四名头领模样的人,带着数十个成精的妖兽,正在抢夺粮草辎重,不由大喝道: “尔等是何方神圣,竟敢劫我兵营?” 其中一名头领回道:“此山是我开,此树系我栽,要借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大胆贼人,竟敢如此狂妄!我乃殷商闻太师是也,还不快快停止作孽,束手就擒!” “我管你什么文太师,武太师的。若想保命,就舍了这些粮草。否则,必叫你有得来,没得回!” 四人说罢,便一起飞升半空之中,与闻仲呈对峙之势。 闻仲见他们四人,个个长得半人半妖,甚是邪恶。但闻仲却丝毫不惧,盛怒道: “你四位究竟是何方妖孽,胆敢在此劫征西大军?” 其中一名红发蓝脸,獠牙外翻的回道: “与你说了也无妨,叫你死个明白!我乃是此山之主,邓忠是也。其余三位,正是我结拜兄弟辛环、张节、陶容。” 闻仲轻蔑冷笑:“就凭你们四个,也想取我性命?” 邓忠回道:莫说取你性命,就算将你全军覆没,也是不在话下!四弟,拿出你的本领,吓死他们!” 陶容闻言,当即祭出一面聚风幡,霎时间狂风大作,吹得商军个个低头闭目,毫无应战之力。 闻仲见四人果然有些本领,意欲将他们收编,以战西岐军,于是赞叹道: “果然好本事!只可惜用来占山为王,实在大材小用,可惜可惜呀!” “你这老匹夫,我们四人占山为王,终日逍遥快活,有什么好可惜的?” 闻仲回道:“恕老夫直言,占山为王不过是消遣度日而已。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列位何不随我一起征讨西岐。将来功成时拜官封侯,岂不比现在威武神气?” 四人听到拜官封侯,不由都有些动心。但又觉得闻太师不过一苍髯老儿,无德无能,哪里配统领他们。 于是不服道:“若说拜官封侯嘛,我们倒是有兴趣。不过要我们听你调遣,是断断不能也。” “为何?” 邓忠答道:“我等四人,个个本领高强,凭什么要听命于你这个老者?” 闻仲见他们原来是怀疑自己的实力,于是便将雌雄双鞭抛向空中,随后念动法咒。 只见瞬间风云变色,电闪雷鸣,那两根金鞭中,竟然飞出两条威风凛凛的蛟龙。 只见它俩迎头向下,飞舞了一阵。待重回金鞭之中时,那些妖兽竟都已经横尸倒下。 四人见状,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慌忙跪道: “太师饶命,请恕我等有眼无珠。小人们愿追随太师西征,讨伐叛贼!” “哈哈哈,如此甚好。尔等将来建功立业,前途不可限量也!” 闻太师收了这四员猛将,暂时不提。且说申公豹飞游群山之中,料想若是有生篝火处,那必定就是黄飞虎一众。 可惜寻找了半个多时辰,仍不见深山之中,有半点可疑迹象。 原来这黄飞虎极其聪明,他身怕行踪暴露,竟不许众人围火闲聚。而是命他们暗中轮流值守,以防山兽突袭。 申公豹见无迹可循,最终也只得返回商军扎营处。见闻仲新收了四员大将,表面上虽是高兴,心中却觉得不足为奇。 在他看来,想要打败姜子牙主导的西岐军,光用这些小妖小将是不行的。还得请截教门人,下山相助才行。 次日天明,西岐大军继续向前进发。历经七八日行军,一路经过临潼关、潼关、穿云关,离边境之地,已是不远。 彼时,姬昌丧期已满。姜子牙当即率兵东进,直奔界牌关而来。 界牌关守将张桂芳,前日听驿兵来报,闻太师所率的三十万援军即将抵达,心中甚是欢喜。 而今日又听闻,姜子牙已经挥师东进,直指自己所驻守的界牌关,不由大惊失色: “叛军只用几日,便攻下了虎牢关。如今他们来势汹涌,若是援军来迟,恐我们抵挡不住也!” 副将风林安慰道:“将军不必忧虑,我们这界牌关并非独关,它左有青龙关,右边有佳梦关。 叛军只有分兵三路,各个击破,方能继续前行。如若不然,一旦青龙关与佳梦关同时进犯,叛军势必左右难顾也。” 但张桂芳仍旧担忧:“话虽如此,然前日闻太师有密信来报,叛军中有那闹东海的哪吒,他曾斩杀了敖广之子敖丙,恐不好对付也。” 风林轻蔑道:“将军勿虑,他虽有神通,然而咱们也会道术,惧他作甚?” 第91章 姜子牙兵分三路 姬叔乾连番受辱 话说姜子牙从虎牢关领兵东进,只行了一日,便到了界牌关外三里处。眼见日落偏西,只得暂停行军,安营扎寨。 夜幕时,姜子牙当即召集众部将,商讨进攻计划: “因伯侯突然薨亡举丧,我军失去了一鼓作气的先机。而界牌关、佳梦关、青龙关三处,势必早有防备。我欲先攻下界牌关,随后再左右分兵,去攻打佳梦关和青龙关。诸位以为如何?” 雷震子摇头道:“此法过于缓慢,倘若商兵趁我军攻打界牌关时,分别从佳梦关和青龙关左右夹击。那我军岂不是三面受敌?” 哪吒赞同道:“雷师兄所言极是。依我看,咱们倒不如直接兵分三路,直接攻下这三处关隘,倒还快些。” 姬发对此计划,很是满意:“俩位先锋言之有理,咱们唯有三处齐发,才能让商兵闻风丧胆!” 姜子牙见他们这么说,微笑道: “我又何尝不知三路分兵的好处呢。只是诸位皆是初战,何况敌人亦非酒囊饭袋,恐不能取胜也。” 雷震子不服道:“太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且让我引一路兵去攻青龙关,若不能取胜,甘愿受罚也!” 哪吒见状,当即说道:“既如此,我也引一路兵去攻佳梦关,若是战败,自愿受罚!” 姜子牙闻言,不禁犹豫:“青龙关韩荣,倒是不足为惧。但是镇守佳梦关的,却是魔家四将,他们个个神通广大,恐不能取胜也!” 哪吒自来心气高傲,受到这般否定,哪里受得了: “太师不必多说,我愿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取胜,甘受军法处置!” 姜子牙见他这般气魄,一时又没有其它更好的计划,只能同意道: “好!那就封你为左先锋,方弼、方相为左路偏将,率十万大军攻伐佳梦关!” 哪吒兴奋回道:“末将遵命!” “雷震子听令!本帅封你为右先锋,崇黑虎、武吉为右路偏将,率十万大军攻打青龙关!” 雷震子闻言,亦是欢欣鼓舞:“末将领命!” 次日一早,西岐大军便兵分三路。哪吒领兵往佳梦关进发,雷震子亦向青龙关方向出兵。 姜子牙也丝毫不懈怠,继续领兵向前,只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界牌关前。 城门守兵见他来犯,一边搭弓震慑敌军,一边急忙去通禀张桂芳及偏将风林。 姜子牙见他俩登上城门,于是驾着坐骑四不相,近前劝道: “两位将军,如今商王昏庸残暴、祸国殃民,尔等何不开城受降,以免生灵涂炭。” 张桂芳也不答他,而是笑问:“你就是姜子牙么?” “正是也。” “我听闻你先前,不过是个渔翁。怎么不去撒网,反倒助了姬昌起兵反叛?” 姜子牙从容答道:“我原本也想不问世事,但奈何商王倒行逆施,残害百姓,我岂能坐视不管?” “一派胡言!如今天下一派安居乐业,若不是你们这些诸侯屡屡起兵反叛,如何又能殃及百姓?“ 风林不耐烦道:“李将军,何必跟这老儿逞口舌之争,待我将他打杀就是!” “风将军不可鲁莽,如今拖延时间,对我们极其有利。只要闻太师援军一到,我们自然不必惧他。” “何须闻太师亲到,难道你我,不能御敌吗?” 风林言罢,当即对着姜子牙喊道: “姜老儿,休要逞口舌之能。我听闻你军中哪吒,甚是厉害。且叫他出来与我对战。若是他胜了,我们自然开城投降。若是败了,我送你幅渔具,来帮我们大王打鱼如何?” 姜子牙听了,不由觉得好笑: “若如此,自然是好。只可惜哪吒领兵收取佳梦关,不曾在中军帐内。” 风林不禁有些失望:“你这姜老儿,果然糊涂。你让哪吒去对付佳梦关四魔,岂不是小瞧了我们界牌关的神通?” “哦?不知阁下,有何神通?” “本将的……”风林刚要说,就被张桂芳打断道: “有何神通,战场上便知晓!你若不肯退兵,那就派人来战吧!” 姜子牙见他们没有投降的意思,只得回到军前宣令: “谁愿出战,拿下界牌关首攻?” 当即有一人应声道:“末将愿战!” 姜子牙闻声看去,见原来是姬发同父异母的弟弟,姬叔乾。 姜子牙见他年少,恐不是敌军对手,于是劝道: “姬将军向来勇武秉直,但敌军却阴险狡诈。不如……” 话还没讲完,姬叔乾当即回说:“我知太师嫌我年轻,恐打不过叛军。太师勿虑,我若打不赢这回合,自当甘愿受罚!” 姬发见状,不由称赞道:“好!果然有我姬家风范。尚父,你就让他出战,磨练一番吧!” “是。姬叔乾听令!命你前去叫阵,只许胜,不许败!” “末将得令!” 姬叔乾言罢,当即提着长枪,径到城楼之下:“哪个不要命的,快快下来受死!” 风林见他年轻,不屑道:“西岐帐中无人了么?竟派你这毛头小子前来叫阵。” 姬叔乾大怒:“你这人不人,妖不妖的蓬头怪,怕是还不知你姬爷爷的厉害呢!” “什么鸡爷爷,鸭奶奶的。你还是快去叫那姜老儿,再派一员猛将过来。” 姬叔乾见敌军不愿与他交战,顿感受了奇耻大辱: “天杀的蓬头怪!你若不愿与姬爷爷交战,就赶紧自缚出城,让我押去见二哥。” 一旁的张桂方听出了端倪,不由问道: “姬发是你二哥,那么姬昌就是你生父了?” 姬叔乾回道:“我乃西伯侯第十二子,若是怕了,就快快开门乞降!” 风林本就是长着獠牙,见他这么说,更加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你这个毛崽子,我本不想杀你。但你既是姬昌的叛种,今日是难逃一死也,且等我下去拿你!” 不多时,城门打开,只见风林骑着棕黄马,身披黑胄甲,手持狼牙棒。 还没等他开口,姬叔乾早已火冒三丈,立马冲杀过去…… 第92章 姬叔乾战死 南宫适遇险 风林见姬叔乾如此沉不住气,心中更加轻蔑。只见他使着狼牙棒,轻而易举便架住了长枪的攻势,并趁机嘲讽道: “小鸡儿,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学人家上阵杀敌,真是自不量力!” 姬叔乾哪受得了这等气,将万般怒火都注入那红缨长枪,连番攻向风林。 若是寻常凡人,哪受得了这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可惜风林并非凡人,对待这样的招式,真是游刃有余。 眼见竭尽全力,仍占不到一丝便宜。姬叔乾已知自己不是对手,心中不禁暗想: “如此下去,渐渐力衰,我如何能脱身?倒不如虚晃一枪,策马回营吧。” 但是一想到,自己请战时,曾夸下的海口,如今狼狈逃回,未免也太丢人了。 军前的姜子牙,见姬叔乾久久不能得胜,便知他不是风林的对手,于是连忙鸣金收兵。 姬叔乾听到鸣金之声,心中不禁一阵欢喜,果然虚晃一枪后,拍马便撤。 但姬叔乾乃是姬昌之子,风林又如何能轻易放过他,于是当即策马紧追。 姬叔乾见他紧追不舍,若自己一路撤回,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又调转马头,与他缠斗。 哪料这回,风林怒目圆睁,使着狼牙棒全力攻去,只一棒,便将姬叔乾红缨枪打落。 “小鸡儿,你死期到也!”风林说着,连忙攻去,幸而姬叔乾反应快,侧身躲过后,连忙驾马回逃。 “南宫适,快快出列相救!”姜子牙见姬叔乾处境凶险,当即命南宫适去救。 风林见南宫适袭来,知道再不出手,姬叔乾就会逃过此劫。于是立马将狼牙棒飞掷出去,那棒便如风车般急速旋转着,朝那马后腿打去。 只听一声马嘶,姬叔乾连同马匹一起滚落在地。此时风林目露凶光,顺势仰起马蹄,径向姬叔乾胸膛踏去。 可怜那姬叔乾,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丧命。 南宫适见此惨状,顿时怒不可遏,举着朴刀疾驰杀来。风林立马将狼牙棒收回手中,迎去与之厮杀。 只见那长朴刀,气势如虹,披荆斩棘呈威风。但是这狼牙棒,坚比磐石,刚毅不屈甚威猛。 两人斗了二十来个回合,仍旧不分高下。风林见状,不禁笑道: “你是何人?西岐军中既有你这样的良将,那姜老儿怎么还派个软脚蟹来送死?” 南宫适不禁大怒:“恶贼!居然暗箭伤人,害得发公子胞弟惨死。如今我要你偿命也!” 说罢,便又举起朴刀向他劈去。风林见他本领高强,丝毫不敢懈怠。使着狼牙棒又与他斗了十几回合,仍旧不分胜负。 此时正值炎炎烈日,风林连战两将,早已有些口干舌燥,有些无心恋战。他的本意,原是想凭借武艺取胜。 但南宫适何等勇猛,岂是等闲之辈。眼见难以取胜,风林顾不得体面,当即用起了旁门左道。 只见他猛吸了几口气,腹部来回收缩着,聚集蓄力。突然间从口中吐出一颗红血珠来,直向对手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适当即飞离马背,方才躲过。不料风趁机攻杀,南宫适招架不及,被他一棒打翻在地。 风林又仰起马蹄,想要将他踩死。幸亏南宫适眼疾手快,一个连环翻身,这才侥幸躲过。 风林凶恶无比,岂肯善罢甘休,当即挥着狼牙棒上前攻杀。南宫适虽然武艺高强,但风林处于居高临下之态,只斗了五个回合,便已招架不住。 “卑鄙小人!竟然暗中使诈,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南宫适愤愤不平质问。 “哈哈……正所谓兵不厌诈,人们只会笑你战败,哪会说我无德?” 风林言罢,又对南宫适连番攻杀,最后奋力一击,竟将南宫适朴刀打落。 没有兵器,南宫适当即犹如羊落虎口一般,毫无反抗之力。风林突然腾空而起,使尽全力向他打去。 南宫适无力阻挡,唯有闭目领死。猛然间,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风林竟直直跌落在地。 抬头看时,只见一俊朗少年,手持三尖两刃长枪,立于半空之中。 风林被他击伤右臂,竟不知是用何物所伤。只得立即飞身上马,向城中逃去。 南宫适被救一命,正要起身言谢,哪料少年却转身,向西岐大军飞去。 众人见他救了南宫适,知其不是敌人,因此见他前来,并不畏惧。 那少年飞落地上,询问道:“请问,哪位是姜师叔?” 姜子牙驾着四不相,近前道:“我正是,敢问足下是……” “禀师叔,徒儿是玉鼎真人门下弟子,姓杨名戬。特奉师命下山,助师叔讨伐殷商。” 姜子牙闻言大喜:“师侄啊,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西岐军,今天就要连折两名大将了。” 说罢,又向他介绍了姬发及众人。正此时,南宫适将战死的姬叔乾带回,姬发忍不住悲伤痛哭。 姜子牙本欲让杨戬出马,拿回胜局。但见姬发哭得如此伤心,使得众人皆无战意,因此只能先撤兵回营。 且说风林驾马逃回城中,惊问道:“将军可曾见到,我是被何物所伤否?” 张桂芳答道:“你乃是被他额心第三只眼,射出的一道金光所伤,此人必定是他们的援兵。” “第三只眼?”风林不禁忧虑:“此人如此神通,难道界牌关真要失守了?” “风将军勿虑,待明日我与他一战,便见分晓!” 西岐军内,姜子牙正召集众将,商讨明日计划。不料姬发插话道: “我胞弟姬叔乾刚战死,我等岂能将他视如草芥?依我看,先为他举丧三日,随后再战。” 姜子牙反对道:“发公子,万万不可啊。若是三日后,敌军援兵赶到,只怕我们胜算渺茫也!” 姬发见他反对,虽然觉得言之有理,但心中很是不快: “尚父,我们既起兵伐商,该当名正言顺才是。即日起,我要与殷辛分庭抗礼,自立为武王。还请尚父,以后不要在直呼寡人名讳。” 姜子牙闻言,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知道已不能将他当做义子。于是只能恭敬回道: “是,武王。” 第93章 魔家四将威名显 莲花哪吒将宝窃 众人见姬发自立为王,心中皆是欢喜,唯独姜子牙深感不安。他怕将来姬发专横独断,会对伐商造成极大影响。 果然,众人刚朝贺完,姬发当即说道: “明天休战一日,一来为姬叔乾举丧,二来将我自立为王的消息,布告天下,同时邀约各路诸侯,一同反商。” 姜子牙见他如此说,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且说哪吒领着十万大军,于日落时分,抵达佳梦关外。 夜幕,方弼、方相两位将军来到主帅帐前询问: “李将军,对于明日之战,不知您有何计划?” 哪吒本就没有领兵经验,哪有什么计划,于是灵机一动,反问道: “不知两位将军,有何高见?” 方弼回道:“我兄弟俩在商朝当镇殿将军时,也曾听过魔家四将的威名。” “哦?且说来听听。” “这魔家四将,甚是有些手段。大哥魔礼青,身形高大,面目可憎。手持一把青云剑,剑中有符印,可驱黑风、地煞、邪水、灾火。” 方相接话继续说道:“二哥魔礼海,有一把四弦琵琶,一旦弹起,可使敌人心志受惑,不战自败。三弟魔礼红,有一把浑元伞,此伞只要一撑开,不管敌兵有多少,皆可收入伞中。” 哪吒听了,方知自己轻敌,虽然心惊胆寒,但却依旧故作镇定:“还有一个呢?” 方相回答:“四弟名叫魔礼寿,其有一囊。囊中有一白蛇,放出便会化作巨蟒,历来生性残暴,一口可吞数百人也。” 哪吒不由怀疑:“真有如此厉害?莫不是你俩故意夸大?” 方弼回道:“末将所言,句句属实。有一年,他们四人前来觐见商王,在朝中一一展示了神通。若非亲眼所见,末将也不信呐。” 哪吒听了,不由陷入沉思:“四人如此厉害,可我军皆是凡人。我纵有三头六臂,恐也不能以一敌四啊。” “李将军,可有破敌良策吗?”方弼见他想得入神,不禁问。 哪吒笑道:“两位将军不必忧虑,且请先回去休息,他日我自有破敌良策。” 两人见他如此说,不由满肚狐疑,却又不便多问,只能先行退下。 哪吒一送走两人,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首回征战,便遇如此强敌,这可如何是好。他们的法宝如此厉害,明日若战,我必败也!” 正想着,突听闻几声吱吱地动静,定眼看去,原来是一只野鼠跑到了营帐口。见哪吒目光如炬,吓得它慌忙逃走。 这倒是给了哪吒启发,只见他驾云飞升,径往城内飞去。但见城内除了酒肆青楼,尚且稍显热闹外,别处俱是一片黑暗。 他认为青楼乃是污秽之地,因此便只得下落酒肆前,随后摇身一变,变作一个英俊少年。 小二见有客来,随即上前招呼。哪吒担心如果直接询问,难免会令人生疑。因此便点了些酒果,与小二厮熟后,方才询问: “劳问小哥,这魔家四将,居所何处?我乃是途经此处的商客,明日想去上门拜访一番。” “哎呀,客官原来是商客呢,怪不得衣着奇异,竟不像这里人。这魔家四位将军呐,居于城中央,甚是好找,因为他们的府邸,乃是城中最豪华的。” 哪吒问得消息,也不多留,当即起身离去。小二见桌上酒果丝毫未动,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 话说哪吒出了酒肆,直向城中央飞去。果见四房连着的豪宅,不禁喃道: “想必那里,就是魔家四将的居所了。待我前去将他们的宝物偷走,明日一战方有胜算。” 不多时,他便潜入其中一处府邸,只是不知,宝物放在何处。几经搜寻后,仍不得见,心中不免焦躁: “似这般没头苍蝇地乱找,也不是办法。倒不如抓个人来问问,方才快捷。” 想罢,当即打晕一个守值的小厮,将他掳到城外的深山中,唤醒后说道: “听着!要想活命,就从实招来。你家四位将军的法宝,都分别放在何处?” 小厮哪敢嘴硬,立马将所知一切,尽数告知: “神仙饶命!那四件法宝,只有碧玉琵琶和浑元珠伞因为携带不便,故而放在阁楼红房中。其余的青云剑和法囊,两位将军皆时时携带身边。“ 哪吒听罢,也不为难他,又将其击晕后,弃在山中。 自己则返回城中,继续窃取法宝。哪吒按照小厮所讲,果见阁楼之上,有一红漆小房。 他当即开锁进入房内,见案桌之上,果真摆着一把雨伞和琵琶。心中自然不胜欢喜: “有了这两样宝贝,我何愁不能攻下这佳梦关?” 说罢,当即将这两件法宝拿上,驾云返回军中。 次日清早,哪吒便率大军,直抵佳梦关城下: “快叫魔家四将出来投降!免得战端一开,百姓生灵涂炭。” 守城的兵卫见哪吒叫嚣,慌忙差人前去禀报。 没一会儿,魔家四将便登上门楼,见哪吒不过是个十余岁左右,不禁笑道:“ “难道西岐军中无人了么?竟派这么一个小孩担当主帅?” 方相见状,大声喝道:“魔礼青,休得无礼!此乃左先锋哪吒是也!” “哪吒?莫非就是闹东海,杀了敖丙太子的那个?” 哪吒回道:“既知爷爷威名,还不快快开城投降?” 魔礼青大笑道:“哈哈哈……不就是杀了一条小龙么?也值得吹嘘?想当初我们四兄弟征战杀伐,不知杀了多少猛兽异禽。” “匹夫!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若不服,就出来一决高下!” 魔礼青久未杀伐,如今见有人来送死,正合了他的心意: “三位兄弟,你们且在楼上观战,看我去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杀了祭剑!” 说罢,便手持青云剑,驾马出城迎战。哪吒虽知青云剑并非凡剑,倒也不惧,当即策马向他杀去。 好哪吒,手提火尖枪,雷驰电掣攻恶魔,飞沙走石尘飞扬。 那魔怪,秉持青云剑,煞气邪风御劲敌,天昏地暗看不清。 第94章 哪吒斩三魔 入林被要挟 只因两人在烟尘内恶战,使得双方部将,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魔礼海不禁担忧道: “三弟四弟,大哥他不会有事吧?” 魔礼红回道:“二哥不必担心,哪吒不过是个小孩,况且大哥又有青云剑加持,怎么会有事?” 另一边,方相也担忧起来:“兄长,左先锋与那魔礼青都交战这么久了,还没有结果,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方弼叹气道:“唉,这姜太师的安排,也太不合理了。这三关之中,当属这佳梦关最难攻克。怎么却不亲征,而偏偏安排哪吒作主帅,未免也太轻敌了。” “是呀,界牌关只有张桂芳和风林两位大将。这佳梦关可是四位呢,且都又有法宝加持!“ 正说间,只见烟尘内一阵电光火石。原来是那魔礼青,正驱动青云剑的印符,使出灾火攻向哪吒。 见哪吒身陷火海,魔礼青不禁得意大笑: “哈哈,哪吒小儿,此番葬身火海,皆因你自不量力,自食其果也!” 岂料哪吒自从得了风火轮之后,便就不再畏惧此类灾火。即使被熊熊烈火焚身,也丝毫不伤。 只见他在烈火之中,从容取出乾坤圈,对准魔礼青的额头奋力砸去。 魔礼青正志得意满,突见火中飞出个金晃晃的圈,一时躲避不及被砸眉心,顿时从空中跌落,重重砸在地上。 三个魔将见状,当即飞去查看,却见大哥早已一命呜呼。 四弟魔礼寿见大哥如此下场,不禁怒火冲天:“哪吒小儿!还我大哥命来!” 说罢,只见他取出一个囊袋,将那白蛇放出,那蛇立马腾空飞起,变作一条苍龙般的巨蟒,向着哪吒攻去。 哪吒并不畏惧,反倒轻蔑一笑:“哼,龙我都不怕,还怕你这条臭蛇?” 但那巨蟒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将哪吒吞入腹中。哪吒立马飞身跃起,一把抱着巨蟒后颈,打算效仿东海之战,将它的筋条抽出。 哪料还没站稳,巨蟒突然一个内翻,哪吒瞬间失去重心,差点掉落下去。 正当他还在庆幸之时,蛇尾突然从后面袭来,像锁绳一般,将他缠绕锁住。随后紧紧卷缩起来,妄图令他窒息而死。 魔家三将见状,顿时解气道:“哪吒小儿!你今日定要为我们大哥偿命也!” 方弼方相两人,见先锋官身处险境,不由焦急道: “这可怎么办,李将军要是遭遇不测的话,你我连同这十万大军,都得葬身于此啊!” 正忐忑不安之时,却只见那巨蟒,突然垂头失重,直直跌落地上,扬起的尘土,好似那大漠中的漫天黄沙。 待沙尘消散后,众人这才看见,哪吒的火尖枪头,竟挂着一颗蛇心! 原来哪吒本是灵珠子所幻化,当他被勒得弥留之时,灵珠元气便自动潜入巨蟒体内,将蛇心摘取,方才使哪吒逃过一死。 哪吒将蛇心扔到三魔跟前,讽笑道: “我听说烤蛇心很美味,三位不妨带回去试试?” 三魔哪里受得了这般嘲讽,当即一起向他攻来。哪吒立马飞出阵外,冷峻道: “且慢!你们三人打我一个,未免太不公平了!我也得请两个帮手才行。” 说着,只见他运用神力,一下把军中的一个大木箱击破,立马现出两个士兵,正拿着浑元伞和碧玉琵琶。 三魔见状,立马背起大哥尸体,飞回城上。哪吒不由大笑: “胆小鬼,快快开城投降吧,只要你们愿意归降,本将军可以饶你们一命!” 魔礼寿大骂道:“哪吒恶贼!凭你有什么本事,能攻入城来?” 哪吒神气道:“哼!你们的法宝,如今都在我手中,居然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弹!” 士兵得令,当即弹起碧玉琵琶,一阵刺耳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战场,但却不见敌军,有何异样。 魔礼海不禁大笑:“哪吒小儿,我的法宝,岂是你轻易能驾驭的么?” 哪吒心中沉思:“难道他这琵琶,需要懂音律之人,才能显出威力来?” 想罢,又命士兵道:“开伞!” 那士兵立即将浑元伞打开,试图将敌军都吸入伞内。可是过了半天,依旧不见有任何动静。 魔礼红大笑道:“哪吒匹夫!我们早料到你会来窃宝,故而将假的与你盗去,才能引你前来叫战,你上当也!” 说罢,魔礼红和魔礼海分别取出法宝,吓得哪吒大叫道: “不好!快撤!” 但是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魔礼海弹起碧玉琵琶,十万西岐军立马个个神魂颠倒,似傻子一般愣在原地傻笑。 哪吒也从空中跌落,将火尖枪丢在一旁,痴痴傻笑着。 魔礼寿见状,不由感叹道:“唉,早知如此,我们又何必费那些周折,害得大哥丧命,白蟒被杀。” 言罢,立即提起青云剑,径向哪吒飞去。魔礼红见状,忙飞去阻拦: “四弟,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为何?此贼害死大哥,又杀死我的巨蟒,如何不能杀了他,以祭大哥在天之灵?” 魔礼红回道:“如今西岐军兵分三路,姜子牙攻界牌关。我们可将哪吒绑去,威胁他退兵。将来若是论功行赏,也算大功一件呐!” 魔礼寿很是不屑:“哼!要军功做甚?杀了他为了大哥报仇,岂不痛快?!” 说着便向哪吒刺去,谁知哪吒并未着魔,唤起火尖枪直刺其喉咙。 魔礼红见状,正要打开浑元伞,不料哪吒早飞凌半空,将枪当棒,向他天灵盖打去。魔礼红避让不及,当即饮恨归西。 城楼上的魔礼海见他如此骁勇,吓得当即驾云东逃。李哪吒哪里肯放他走,立即踩着风火轮追去。 两人紧追不舍,不多时,便已飞出佳梦关。 魔礼海见甩不掉他,便急速直下。妄图飞入深山之中,利用茂盛丛林躲避。 哪吒眼见他要逃脱,当即掷出混天绫,欲要将他捆住。 魔礼海回头看见,立马用碧玉琵琶去挡,不料却失了重心,直直向林中跌落。 哪吒连忙急追,不料却见他劫持了一伙途经此处的平民: “哪吒小儿!你要再敢过来,我就杀了他们!” 第95章 哪吒攻取佳梦关 杨戬空中遇劲敌 只见哪吒掏出耳朵里的棉塞,问道:“你说什么?” 魔礼海这才明白,他之所以不受琵琶声迷惑,并非神通广大,而是事先往耳里塞了东西。 “我说你再不放我走,我就杀了他们!” 哪吒冷笑道:“要杀就快些,这些凡人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为了他们,放了你这恶人?” 魔礼海不禁反问:“你们西岐军一向号称仁义之师,你怎能见死不救?” 哪吒答道:“自古征战,难免会波及百姓,倘若为将者如此心善,不忍百姓士兵死伤,那还不如趁早解甲归田。” “好一个哪吒,竟如此心狠!倘若姜子牙知你这般冷酷无情,只怕早将你庭杖击毙也!” “哈哈,少吓唬我。我师父太乙真人曾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几个平民,又何足挂齿?想当初平阳城之战,东皇太一为了剿杀赤乌火鸟,命大羿于龟山之巅射日。导致萤火落入平阳城内,死伤不计其数也。” 魔礼海见哪吒如此铁石心肠,当即决定先杀一人,以逼其就范。正要动手之际,却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疼痛,低头看时,却见一把尖刀贯穿而出。 魔礼海做梦也没想到,几个平民居然携带兵器,并且还敢杀人。当他缓缓回头看时,才发现这并非普通百姓,而是黄飞虎乔装的。 “你……你……”可怜他话还没说完,便轰然倒下,气绝而亡。 哪吒见状,也是十分惊讶:“我原以为,你们是普通百姓,没想到是一伙流寇。算你们造化好,捡回一条命。” 黄飞虎将刀从魔礼海后腰抽出,询问道: “你就是哪吒?你父亲可是那陈塘关的李靖?” 哪吒闻言,不由警惕起来:“你是何人?!” 黄飞虎以为遇到熟人,不由笑道: “我乃殷商禁军统领,黄飞虎是也。只因商王昏庸无道,故而反出朝歌。我曾劝你父亲一同离开,只是……他不肯。” 哪吒不由十分诧异:“那匹夫不是在陈塘关吗?你怎么会认识她?” 黄飞虎见哪吒,竟然直呼自己的父亲作匹夫,便知他俩关系不好。于是只好谨慎回复: “李总兵因受殷辛赏识,故而被宣入朝为官,担任禁军总兵。如今我反出朝歌,恐怕他……他已升官加禄也。” 哪吒闻言,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李靖匹夫,竟然为那昏君效力。他日战场相见,我必取这匹夫首级也!”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却又不敢细问其中缘故。黄飞虎只好打听别的: “适才听这恶贼说,将军效力于西岐军。我们正欲前往投诚,不知军中现况如何?” 哪吒回道:“如今姜师叔兵分三路,欲要趁敌军援兵到来之前,一举拿下佳梦关、界牌关、青龙关。如今佳梦关已被我拿下,你们可走此道,到佳梦关后报我名号,自然能受款待。” 黄飞虎作揖道:“多谢李将军恩典。我们来时,也曾见闻太师所率的三十万大军,他们走的正是青龙关方向。如今算算时间,也快到那了。” 哪吒闻言,不由担心起来:“青龙关乃雷震子率军讨伐,若遇援军,恐不能胜也。我得先回佳梦关安顿妥当,再去将此事告知姜师叔。诸位,李某就此先行告辞了!” 黄飞虎回道:“李将军请便。” 哪吒当即飞升半空,欲找那魔礼海的碧玉琵琶,却无论如何,也不曾寻得。 他哪里知道,这些战死之人,将来都是要入封神榜的,故而他们的法宝,也会被一同收去。 这魔家四将,便是将来天庭鼎鼎有名的四大天王。 且说哪吒离开黄飞虎等人,飞回了佳梦关。彼时方弼、方相两位将军已经率兵攻克城池,见哪吒归来,欢喜道: “李将军真乃神人也!竟能一人连斩三魔。” 哪吒笑着纠正道:“错了,是四魔。那魔礼海也已被我斩杀荒野。不信的话,过几日会有一个叫黄飞虎的人来,到时你们问他就知。” 方弼闻言,不由惊讶:“黄飞虎?禁军统领黄飞虎?他率了多少敌兵来攻?” “非也,黄飞虎并不是来攻伐西岐,而是来投诚的?” “哦?他堂堂禁军统领,怎会舍弃荣华富贵,来投西岐?” “这我倒没问,不过他说闻太师已率三十万大军,取道青龙关。你们且在此守城,待我前往界牌关,将此事告知姜师叔。” “李将军放心去,这里有我兄弟俩坐镇,可保万无一失也!” 哪吒闻言,心中甚安。当即驾云腾空,往界牌关方向飞去。 姜子牙兵营内,由于武王姬发下令休战一日,使得杨戬有些急不可耐。他下山前,师傅玉鼎真人曾嘱咐过他,要多建军功,将来封神之时,才能成正果。 如今刚下山,却不能上阵杀敌,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正低头沉思时,突见空中有人飞来,杨戬以为是敌军,当即飞上前对峙道: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我军营?” 哪吒见他面生,以为是像黄飞虎那样,从殷商叛逃而来的降将,心里不禁思忖: “这家伙好没眼力劲,既是叛军,安敢如此嚣张?我倒不如将你打败,也好立威!” 想罢,也不言语,直接举着火尖枪向杨戬攻去。 杨戬正愁建功无门,如今见有送上门来的,真是求之不得,当即舞着三尖两刃枪迎来: 好哪吒,鏖战四魔力不竭,骁勇续战,誓要立威名。雄杨戬,力挫风林显真章,不余遗力,也想把功建。 两人在半空之中,斗了七八回合,终也难分高下。哪吒方知自己心气傲,竟小瞧了此人。 “杨戬且住手!”只听左边传来一声喝止,哪吒转眼看去,见原来是姜子牙。 “你两个怎么倒打起来了?” 杨戬回道:“禀师叔,此人擅闯军营,如何不能打?” 姜子牙解释道:“唉,他是你太乙师叔的弟子,名唤哪吒。如今正率兵攻打佳梦关呢?” “哦?那他是聋子么?怎么适才我问他,他也不言语,却径直向我攻来。” 哪吒闻言,大骂道:“你他娘的才是聋子呢!” “不得无礼!”姜子牙立马喝止道: “你不是奉命攻取佳梦关吗?怎么擅离职守,跑来这里?” 哪吒这才施礼道:“禀师叔,佳梦关已经攻下,特留方弼、方相两位将军把守。我因有紧急军情,特来报送。” 第96章 雷震子夜访终南山 崇黑虎阵前遭唾骂 姜子牙听闻佳梦关已被攻下,心中顿时欢喜无比: “好!真是太好了!哪吒,你果然不负我所望!快快随我入帐,将此喜讯,告知武王。” 杨戬见哪吒,不过只是攻克一座城池而已,就受到姜子牙这般器重。心里不禁有七分羡慕,三分嫉妒,暗想道: “以刚才我和他的对战来看,此人本领与我不分伯仲。依我看,他不过是来得早,故而捡了个大便宜罢了。我杨戬,迟早要超越他!” 主帅大帐内,武王姬发正在研习兵书,见姜子牙等人进来,个个春光满面。不由笑问道: “不知有何喜事,竟让诸位如此欢喜?” 姜子牙回道:“禀武王,哪吒已经攻下佳梦关啦!“ 姬发闻言,大喜道:“哎呀呀,今日我刚自立为王,就传来此等捷报,真乃天助我也!那魔家四将,他们可曾愿降?” 哪吒回道:“禀大王,那四个恶贼宁死不降,幸亏臣下拼尽全力,以一敌四将他们尽数击毙,方才攻克城池。” 姬发不由大加赞赏:“李将军果然神通广大,真乃我西岐第一勇士也!来人啊,快快设宴,为李将军庆功!” “多谢大王,我此番前来,还有一紧急军情要报。” “哦?有何军情,将军快快说来。” 哪吒回道:“臣下刺探得一消息,闻太师已率领三十万大军,向青龙关而来,恐这几日便会到达。” 姬发闻言,方才明白自己今日休战,是在贻误战机。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强装镇定道: “不妨事,待明日攻下界牌关,再去派兵支援。” 且说雷震子领着十万大军,行了两日,方才到青龙关外。虽然时日尚早,但念及士兵远途劳顿,也只好先安营扎寨,待明日再战。 晚饭后,雷震子立马召集众将,商讨明日的作战计划。因见崇黑虎,是攻打虎牢关时的降将,于是不禁问: “崇将军,你可知这青龙关的守将,有何本事否?” 崇黑虎答道:“这青龙关的守将,名叫韩荣。之前我守虎牢关时,与他也有些书信往来。 此人本领倒是平平无奇,但其手下有两名大将,一个叫王虎,一个名叫余化。那个叫余化,会些旁门道术,又有戮魂幡和化血神刀两件法宝,恐是不好对付。” “哦?这戮魂幡和化血神刀,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崇黑虎回道:“这戮魂幡一旦祭出,可使人魂魄逃出体内,不多时即刻丧命。而化血神刀,刀刃附着煞气邪毒,一旦被伤,也会气绝身亡。” 雷震子听了。不禁有些担忧:“我当初下山时,师傅并未赐我什么法宝。如今遇到这样的利器,该当如何是好?” “雷将军,可有什么破敌之策否?”崇黑虎见他沉思许久,不由问道。 雷震子虽然心里没底,但又岂能让部下看出自己怯战?于是也只好强装镇定: “众将放心,小小宝物,不足为惧也。” 待商议完毕,雷震子仍旧对明日之战,感到惶惶不安: “明日之战,若是败了,不仅自己脸上无光。就连师傅,恐怕也会被人看轻。我倒不如去向他讨件法宝,也好应敌。” 想罢,当即展开双翅,往终南山方向飞去。 终南山玉柱洞内,一守门道童正昏昏欲睡,却突然听到一声调侃: “芍药你又不专心,小心我告知师傅,罚你去做采露耕花的苦差哩!” 道童猛地惊醒,笑乞道:“雷师兄,千万行行好,切莫告诉师傅。如若不然,我免不了又要受责。” 雷震子见他如此慌张,不禁笑呵呵:“跟你开玩笑呢,师傅可在府上?” “不在,日落前就出去了。” 听说云中子不在,雷震子不免有些失望:“那你有没问他,去往何处?” 芍药笑回:“师兄你去一趟凡间,倒忘了我们这里许多规矩。若非师傅相告,谁敢犯上多问?” 雷震子见他这么说,方才记起这些规矩。只是师傅不在,法宝便无法借到,这可如何是好? “雷师兄,我听闻人间繁荣兴盛,热闹非凡,师兄既然来了,就同我好好说说呗?” “那不行,我此番前来,并非串门。而是有要事求师傅。” “是何要事,竟值得师兄星夜赶来?” 雷震子叹气道:“唉,不怕你笑话,我奉姜子牙师叔之命,领兵攻取青龙关。临战之前,得悉敌军之中,有两件厉害的法宝。我恐不能取胜,所以来此,想问师傅借法宝御敌,哪料竟如此不凑巧。” 芍药玩笑道:“师兄,不如你带我下山,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呢!” “得了吧,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么?助我杀敌是假,去人间游玩倒是真的。再说了,就你那点本事,上了战场,只怕给敌人祭剑还差不多。” “师兄你也忒小看人了,你下山这些时日,我武艺也精进不少了呢!” “就吹牛吧你,这七八年来,你武艺一直止步不前。我下山才一年多,你就精进不少,鬼才信呢!既然师傅不在,又不知几时能归,那我就先回营了。” 说着,与芍药道别后,便展开双翅向青龙关飞去…… 翌日清晨,雷震子虽然没有胜算,但仍旧率军,兵临青龙关城下。 守将王虎见状,一面叫人去通知韩荣,一面大骂: “黑虎叛贼!你诛杀兄弟,将虎牢关拱手让给叛军,真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也!” 崇黑虎笑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商王昏庸,人人得而诛之。王虎将军何不开城投降,将来也好拜官封侯。” “呸!我王虎虽然官小位卑,但也懂得忠义是非,哪似你这般不知廉耻!” 崇黑虎不禁冷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若论忠心,你能与丞相比干相提并论否?似他那般忠心,又有何用?最终还不是被商王剜了赤心?” “休得胡言!丞相比干,乃是在菜市口体察民情时,被西岐刺客暗杀身亡。如今你等反贼,怎敢将此恶名,诬陷大王?” 第97章 双虎斗有一死 武吉战再负伤 崇黑虎笑回道:“你这蠢驴,此乃不过是商王欲盖弥彰罢了,你倒当成真的了。如今西岐,有比干丞相昔日的门客。你若不信,可先开城投降,随后我便带你去与他们对峙。” 王虎不由大骂:“黑虎叛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会信你这诡计?你若再信口雌黄,看我不杀了你,以正视听!” 正说着,韩荣和余化皆已登城。 王虎作揖道:“韩将军,末将愿出城迎战,诛了这叛敌之贼!” “好!王先锋若是旗开得胜,我必奏明大王,对你封功行赏也!” “多谢将军!”王虎言罢,当即下楼策马出门。 雷震子见敌军出战,于是问道:“崇黑虎,此人似乎对你十分恼怒,不如你去与他对战如何?” “末将得令!” 崇黑虎当即策马出列,手持一柄丈八蛇矛,叫嚣道: “你我皆是名中带“虎”之人,而两虎相斗,必有一死。王将军,你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王虎高举手中长钺,冷笑道:“我乃虎王,岂会惧你这黑猫?” 说罢,便策马攻来。崇黑虎不敢轻敌,也疾驰迎去。 这长板钺,果然威猛,杀气腾腾直前攻。那丈八矛,甚是凌厉,攻守兼顾不懈松。 怒王虎,凶恶咧咧,用尽千斤力,一心要把叛贼诛。冷黑虎,目光锐利,使出真本领,笃定今日建战功。 两人在阵中斗了二十回合,仍旧不分胜负。城楼上的余化见状,不耐烦道: “韩将军,待我使用法宝,助王虎先锋一臂之力!” 韩荣当即拦道:“且慢!自古两人对阵,皆是以本领高低决胜负。我们倘若暗中出手相助,岂不是被敌军耻笑?” “可是他俩这般缠斗,王将军未必会有胜算呐!” 韩荣回道:“他败了也无妨,只要余化将军你,能杀了雷震子那鸟人,那便是大胜!” 余化笑道:“将军放心,小小雷震子,何足惧哉。” 战场上,两人已斗了近百回合,王虎因拿着斧钺,那兵器头重脚轻甚是费力。不多时,便已渐渐力衰。 王虎不由萌生退意:“黑虎叛贼!如今我口干舌燥,待我回去喝口水,咱俩再战三百回合!” 崇黑虎笑道:“你口渴又何须回去?我如今正巧也有便溺之意,不如我尿出来,你拿头甲接去喝,岂不一举两得?” 王虎见他这般侮辱自己,哪里肯咽这口气,于是又使全力向他劈来。只是没一会,王虎终于力竭,只得佯攻,以寻逃跑机会。 崇黑虎知他无力,顿时心生一计。只见他在打斗中,故意滑落兵器,随即撤马回逃。 王虎若是趁此机会,也逃回城中,必定安然无恙。但是见敌人落败,他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当即拍马追去。 殊不知,这正是崇黑虎的计谋,只见他突然调转马头,躲过两次攻击后,不由抽出匕首,跳上王虎马背,从身后将王虎割了喉。 可怜那王虎一道鲜血喷出,又被他踢落马下。王虎倒地后,当即丢了兵器,双手捂着脖子,起身欲往城中走去。却被崇黑虎捡起那长板钺,从身后一刀将头砍落。 余化见战友被虐杀,顿时怒不可遏,随即飞去叫战。崇黑虎知他有法宝,哪里敢战,立马一溜烟跑回军中,假装劳累道: “雷将军,我已战疲,还请再派勇将,去应二番战。” 不等雷震子开口,武吉当即出列请战: “雷将军,末将愿取敌人首级,进献将军!” 雷震子不由担忧:“武先锋,此贼有两样法宝护身,恐你不能敌也。” 武吉见崇黑虎已立首功,他哪里肯甘居人后,于是回道: “将军不必担忧,但凡有法宝之人,武艺必定荒废。待我瞅准机会,将他一击必杀,再把法宝掳来!” 说罢,便策马出阵,怒问道:“你就是余化?听闻你有两件法宝,那就快快使出来吧,免得没机会!” 余化不禁冷笑:“你是何人?也配我使出法宝?” 见被如此轻视,武吉立马大怒:“贼人休要猖狂,看枪!” 说着,便提枪向他攻来。余化丝毫不惧,举着方天画戟快马迎去。 这一场斗,真是长枪无情,三月春风腊月冷。步步紧逼,一招一式把命催。怎料画戟高明,寒风难破分水岭。招招防御,一守一攻无缝隙。 两人斗了三四回合,武吉却仍旧找不到他任何破绽。余化见他如此本领,不禁讽笑道: “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军前叫阵?真是自不量力!” 说着,便转守为攻,那迅猛凌厉招式,使得武吉立马落了下风。 眼见自己不是对手,武吉也顾不得面子,当即撤马回逃。但余化见好兄弟王虎战死沙场,他也想将敌军斩杀,以慰英灵。 于是立即拍马去追:“败军之将,哪里跑!” 武吉听了,不由心中一颤:“难道我武吉,今日真要葬身于此了吗?” 正想着,余化已追至身后,抡起方天画戟就往武吉头上劈来。武吉当即单手提着长枪去挡,只是哪里挡得住。 只听“乒”得一声,武吉立即被他劈落马下,摔折了胳膊,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余化正要结果他性命之时,却被一条飞来的金鞭挡住。 抬眼看时,见原来是雷震子及时飞来施救。心中不禁骂道: “你这丑陋的鸟人,如何不讲武德,竟擅自飞来捣乱?” 雷震子笑道:“既然胜负已分,又何必咄咄相逼?” “我呸!沙场之上,既决胜负,也论生死。我今番取他性命,乃天经地义之事,如何是咄咄相逼?” “废话少说!看打!”雷震子说着,使着一条黄澄澄的金鞭,向着余化攻去。 余化忙用方天画戟抵挡:“你这鸟人,竟然不宣而战,我非把你双翅卸下,将羽毛拔下做毽子踢不可!” “哼!休要逞口舌之能,就看你有没这本事了!” 雷震子说罢,当即犹如恶虎扑食一般,对敌将发起猛烈攻击。 第98章 戮魂幡显真神通 化血刀杀雷震子 余化丝毫不惧,举着方天画戟骁勇迎敌。这一场斗,真是: 金鞭似黄龙,空中迅猛如劲风。雷震子飞凌而下,怒气冲天显真功。画戟似狡蟒,仰首出击不放松。狠余化站上马背,不惧敌人四面攻。 两人在阵中斗了二十多回合,余化始终被雷震子居高临下,不免渐渐落了下风。 心中不由寻思道:“哼!这鸟人仗着有双翅膀,始终将我压着打。我若再与他缠斗下去,迟早会露出破绽,我何不亮出法宝攻击?他既然是修仙之人,也不算我使诈。” 想罢,当即从腰间掏出一面黑红相间的小旗,往空中一抛,急念着一声:“收!” 雷震子顿感头痛欲裂,如同失控的落石一般重重砸在地上。 余化见状不由冷笑:“哼哼,你这鸟人不讲武德,也休怪我心狠。看你这般痛苦,我不如今日行善,给你个痛快了当!” 说罢,又从身后掏出一把七八寸长的化血神刀,向着雷震子走去。 军前的武吉见状,不由惊慌起来:“崇先锋,我们快杀过去救雷将军吧!” 崇黑虎拒绝道:“万万不可!现在即使率兵冲去,已然来不及。更何况,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如今军中无主帅,战必败矣。我们唯有撤兵保存实力,方能不负姜太师之期望。” 武吉闻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崇黑虎则凝视前方,一旦雷震子被杀身亡,便会立马挥兵回撤。 雷震子此时头痛不已,感觉身内魂魄似乎在渐渐脱离身体。恍惚中见余化已经逼近,想奋起反抗却力不从心。 余化高举化血神刀,目光凌厉道:“雷震子,今天是你死期也!” 说罢,便往他胸口刺去。雷震子虽被戮魂幡所控,但是仍有一丝意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侧身一躲,却仍旧被刺伤左臂,痛得他不由放声大叫。 余化见他闪躲,不禁冷笑: “我本想给你个痛快,没想到你却这么不识趣。你岂不知,一旦被我着化血神刀所伤,立即会深痛骨髓,叫人生不如死。若是没我解药,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远处武吉听到雷震子惨叫,不禁泪如雨下:“雷将军!等我军主力部队一到,我必将亲手杀了此贼,为你报仇!” 崇黑虎料定雷震子必死无疑,当即传令: “快快偃旗息鼓,回兵后撤!” 不料武吉立马阻止:“且慢!雷将军尚未身死,我们岂能轻易舍他?” 崇黑虎回道:“将军难道没看见吗,他已中了化血神刀,必死无疑也。我们此时撤军,尚可避免敌军追杀。若是晚了,必定全军覆没啊!” 武吉不禁大怒:“崇先锋若是贪生怕死,可自行先撤!何以假借大军安危,为自己开脱?” 崇黑虎被说中心思,不免露出几丝怯意: “并非我崇某贪生怕死,而是以大局为重也。若是不能保全军力,你我都难辞其咎也!” “此事在我,若是全军覆没,我武吉甘愿领死,与你无关!” 崇黑虎见他如此说,虽然心生愤恨,却也只得暂缓撤兵的想法。 城门上,韩荣见雷震子已经负伤倒地,不由高兴大喊道: “余将军!快些结果了他,将首级取下带回,等闻太师到了我好为你邀功!” 余化听了,不禁嘴角邪恶上扬,一脚踩住雷震子侧脸,举起化血神刀就向他脖颈砍去…… 岂料刹那间,雷震子却猛然恢复了神智,伸手将刀架住,随后起脚向他踢去。 余化立即飞身躲过,抬头向半空看去,那戮魂幡却已不知去向,心中不由大惊。 此时雷震子已恢复神智,右手拾起金鞭,振翅向西岐军飞去。 余化不知戮魂幡去了何处,深怕自己会中计,因此也不敢去追,只得悻悻飞上城门: “韩将军,你可见我那半空中的戮魂幡去了何处?” 韩荣惊讶道:“好像被谁收入云中,倏然一下就消失了。” “啊?难道还有高人隐在其中?难道……” “难道什么?”韩荣不禁问。 余化回道:“难道是他师傅云中子前来相助?我曾听闻,那云中子有件宝物,名唤水火花篮,可将人的法宝收入其中。” 韩荣闻言,不由惊慌失措:“啊?若真如此,我们可如何是好?” 余化回道:“将军放心,云中子乃原始天尊门下弟子,无令岂敢轻易擅自干涉人间纠纷?此番他必定是救徒心切,才贸然出手。咱们可等闻太师前来,再作打算。” 另一边,雷震子负伤艰难逃回军中,武吉忙上前搀他上马,当即下令退兵而去。 崇黑虎怕他责怪,于是赶忙恭维道: “雷将军果然神勇!居然能逃过戮魂幡和化血神刀的双重攻击。” 雷震子此时已脸色煞白,体态虚弱:“ 并……并非我神勇,而是暗中有……有高人相助。” “哦?不知是何人?” 雷震子回道:“若我所猜没错的话,应该是……是我师傅云中子,他有一水火花篮,可趁别人不备,将其法器吸走。” 崇黑虎不禁纳闷:“若真是他,何不出手,帮我们攻克青龙关?” 雷震子摇头道:“我也不知,或许因姜师叔是其师弟,若是不请自来,未免会……会有失体统。” 武吉不由叹道:“唉,都这节骨眼了,还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作甚?如今我们战败,你又身负重伤,这可如何是好?” 雷震子也有些失落:“我这伤,似乎是越来越重。看来要它自行愈合,怕是不可能了。否则的话,等伤养好了,我还可……可与之一战。” 崇黑虎感叹道:“唉,咱们首战失利,若是让姜太师和姬世子知晓,恐以后会受到轻视也。“ 武吉立马反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如今雷将军重伤难愈,咱们需得即刻禀报姜太师才对,免得耽搁了治疗。” 说罢,又对雷震子说道:“雷将军,事不宜迟,我还是立即前往界牌关求援吧?” 雷震子心中虽有万般不肯,但眼下实在别无他法,只得应允道:“武先锋路途小心。” 武吉得令,当即率五十轻骑,往界牌关方向疾驰而去…… 且说界牌关这边,虽然姬叔乾战死,但杨戬与哪吒及时赶到,西岐军之势有增无减,因此众人对于此战,都是志在必得。 翌日清晨,姜子牙又率兵至城门前,遣将道:“谁敢上前叫阵,拿下首功?” “末将愿往!”杨戬当即出列,答应道。 第99章 杨戬败阵 哪吒恨离 哪吒见他积极请战,不由轻蔑一笑,心中寻思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竟敢如此逞强。” 只见杨戬策马来至城门前,叫战道: “我奉武王之命,特来令你等快快开城投降。若敢说半个不字,必让你们尸骨无存!” 风林不由大骂:“你这卑鄙小人,今早是吃大蒜了么?竟有如此大的口气!” 杨戬见是风林在骂他,不禁冷笑道: “你这手下败将,若是不服,就速速下来送死!” 风林不禁大怒:“你这无耻之徒!那日我与南宫适大战,本已胜券在握,岂料你突然半空偷袭,将我右臂击伤,真乃卑鄙至极!” 杨戬回道:“正所谓,兵者,诡道也。是你自己不曾防备,反倒怪我?” “一派胡言!你这搓毛,暗中伤人在先,竟还敢强词夺理,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也!” 说着,便拿起兵器,欲要与他决一胜负。 幸亏张桂芳将他劝住:“风将军有伤在身,不宜出战。且看我将他首级取来,以供将军泄愤!” 风林跪谢道:“劳烦韩将军亲自出马,为我雪恨,末将感激不尽也!” “风将军不必见外,咱们同仇敌忾,我倒要看看这三眼怪胎,究竟有何神通!” 言罢,当即下了楼,拿着一把银晃晃的臼杵枪,策马出了城外,慵懒问道: “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我韩荣不斩无名之辈。” 杨戬听了,也不恼怒:“我乃阐教玉鼎真人门下弟子,杨戬是也。你可是界牌关主帅张桂芳?” 张桂芳回道:“是又如何?我说杨戬,你既是玉鼎真人的弟子,咱俩也算师兄弟一场,又何必兵戈相向?” 杨戬不禁疑惑:“你也是我阐教门下弟子?” “非也,我乃是截教门徒。不过咱们皆算是鸿钧师祖的徒曾孙,溯源来说,也算是同门了。” 杨戬急于立功,哪肯跟他如此废话,于是回道: “用不着攀亲附戚,你若怕了,开城投降便是。武王素来仁义,必定将你委以重任。” “武王?哪来的武王?普天之下,只有商王,哪曾听说什么武王。” 杨戬回道:“姬世子顺天承命,已自立为武王。那朝歌城中的殷辛,昏庸暴戾,气数已尽也!” 韩荣怒道:“你们这些阐教恶徒,下凡助西岐反叛,祸害人间,难道就不怕娲皇动怒否?!” 杨戬回道:“殷辛恶行累累,早已不配当人王。倘若娲皇知晓我们伐商,想必该深感欣慰才是。” “一派胡言!”张桂芳见他巧舌如簧,当即驾马攻来。杨戬早盼此刻许久,随之拍马迎战。 这一场斗,真个是电光火石,尘沙飞扬: 那臼杵枪张弛有度,使出百般招式,攻得杨戬不敢松懈。这三尖刀进守兼备,打出千种变化,更使张桂芳心有余悸。 远处哪吒见杨戬如此本领,心中不禁暗自佩服: “这杨戬果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我若凭真本事与他相斗,恐怕未必占得上风。不过,我有混天绫和乾坤圈两大法宝,若是都使上,他倒未必是我对手。” 且说张桂芳与杨戬斗了百十回合,渐渐不敌。 风林见状,顿时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倘若张将军战死,界牌关岂不是要丢了?” 想罢,只见他平息凝神,运起内气,腹中丹田逐渐膨大。猛然间从嘴里喷出一团红火,径向杨戬袭去。 幸亏距离甚远,被杨戬及时发现,侧身轻松躲过:“你手下居然暗中放冷箭,真是卑鄙无耻!” 张桂芳回道:“你也知道暗中伤人卑鄙,如何前日又背地里射伤他的右臂?害他不能作战?” 杨戬闻言,一时也无言以对,只得闷声加紧攻势。 张桂芳眼见不敌,虚晃了一枪便拉马回撤。杨戬哪里肯放过,当即策马追来。 哪料张桂芳回头大喝一声:“杨戬还不快快落马!” 此言一出,杨戬顿时失了心智,一头栽落马下,在地上滚了五六圈。 张桂芳趁此良机,拍马前去攻杀。杨戬哪里还敢再战,当即弃了战马,狼狈向西岐军飞去。 张桂芳亦不敢去追,只能大声嘲讽道:“杨戬小儿,你怎怕得连马儿都不要了?哈哈哈哈……” 姜子牙见杨戬狼狈归来,不由诧异道:“杨先锋,究竟出了何事,怎就突然滚落马下。” 哪吒笑着打趣:“想必是早饭没吃,气血不足,一时昏了头吧?” 杨戬跪地回道:“禀太师,并非如此也。只因敌方叫了一声,杨戬还不快快落马,我便忽然眼前一黑,滚落马下。” “哈哈哈……”哪吒不禁大笑:“杨先锋你虽然战败,但也不必编出如此离奇的借口吧?” 杨戬大怒:“你若不信,可前去领死,何必在此奚落我?” 哪吒当然不信:“去就去,我看那人平平无奇,岂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不料却被姜子牙劝住:“哪吒且慢!刚才杨戬所说,恐怕并非虚言。” “哦?难道姜师叔知道其中缘故?” 姜子牙闻言,顿时心生不悦: “哪吒,你与杨戬、雷震子,虽然都是我师侄,称我为师叔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是,武王对此早已心生不满,只不过他需要我们相助,故而隐忍不表。 日后,你等切不可再称我为师叔,免得影响君臣关系。” 哪吒不屑道: “哼!区区一凡人,也敢对我们神仙横眉竖眼。倒不如把他宰了,再立个听话的新王,岂不省事?反正西伯侯儿子那么多,也非他不可。“ “放肆!”姜子牙听了,顿时暴跳如雷: “你师傅太乙,都教了你些什么,竟这般没尊卑。若日后再敢出此狂言,休怪我祭出打神鞭伺候!” 哪吒哪里受过这等辱骂,当即撂挑子道: “我前日攻取佳梦关,你们对我和颜悦色。今日不过牢骚几句,就如此辱我师傅。我何必为那凡人卖命,受这等鸟气!” 说罢,当即飞升半空,驾云离了此处。 杨戬见状,不由大为震惊:“太师,哪吒他……” 姜子牙连连摇头道:“唉,哪吒天性高傲,挫挫他的锐气也好。不消管他,今日且先撤军,以想个应敌之策。” 杨戬听了,表面一脸严肃,内心却觉得好笑: “明明是姜太师您,被哪吒挫了锐气,怎么反倒说,挫了他的锐气?” 第100章 哪吒不听良言 李靖塔收逆子 且说哪吒负气离开西岐军,本想去乾元山找师傅太乙真人,又恐被他责骂。 忽想起黄飞虎曾说,李靖已经入朝为官,想必母亲也一同去了朝歌,倒不如去看看母亲,毕竟快两年不见,心中甚是牵念。 想罢,便使出风火轮,加快速度向朝歌飞去。行了两个多时辰后,终于到了朝歌城上空,看着那一片繁华,心中不禁感慨: “这里果然比西岐、城塘关都热闹许多,怪不得那姬发想要取而代之,这一城的繁华,真是远胜西岐数十倍也。只是不知母亲居住何处,且下去打听一下。” 说罢,当即变作一英俊少年,到街上找人询问。见一枯柳树下,坐着一个算卦的老者,倒是清闲得很,于是上前作揖问道: “请问老伯,你可曾听闻李靖将军?” 老者回道:“你问的,可是那个新任的禁军统领啊?” 哪吒笑答:“正是!正是!你可知道他所居何处?” “公子何不算一卦,自然知之。” 哪吒以为他想骗钱,不由有些失望:“不知就不知嘛,还想叫我算卦,诓骗我钱,真是人心险恶也!” 老者笑道:“你又还不曾算,怎知我要骗你钱?” “当然知道!你若算得准,自己早飞黄腾达了,还在这里摆摊?” “非也非也,所谓医者不自医,卦者不自算。此乃根本之道,我若算自己,有违天道也。” 哪吒哼笑道:“少故弄玄虚了,那你且测测,我从何处来?” “公子请摇卦。” 哪吒便胡乱摇了一卦。 那老者见了卦象,先是一惊,随后碰指算了一下,微笑道: “公子自西岐而来,乃是为了访亲?” 哪吒闻言,心中大惊:“难道天底下,还真有神算子?” 老者见他这般表情,笑问道:“公子,我算的可准否?” 哪吒笑回:“果然有两下子,那你且说,我此行可否一帆风顺?” “两枚贝币,请再摇一卦。” 哪吒便从腰间取出两个贝壳片,又摇了一卦。 老者见了卦象,警告道:“公子断不可入城,去往他处方可平安。” 哪吒不禁问:“难道我入城有危险?” 老者回道:“大灾也,幸亏你遇着我,也算造化好,快速速离去吧!” “有何灾祸?” “天机不可泄露,唯有离去,方能消灾。” 哪吒不屑道:“少吓唬我,这朝歌区区一座凡城,能奈我何?” 说罢,便愤然离去。 老者见他如此,不由感叹:“唉,前几月有个叫比干的,不听我劝,最终惨死菜市口。如今你又不听良言,岂不凶多吉少?” 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规劝比干逃离朝歌的乌巢禅师。 哪吒来到闹市中,心中仍旧愤愤不平,于是又问了一个卖肉的屠户,方才知道李靖住所,当即动身前往。 不多时,便已来到李府门前,向门卫问道:“李靖可在家中?” 门卫大怒道:“哪里来的蠢猪,竟敢直呼老爷名讳!”说着便要上前抓他! 哪吒见状,赶忙跑开老远,嘴里骂道:“老匹夫,当了大官,居然就耍起威风来了。在陈塘关时,也没这般霸道。” 骂完,哪吒又变作一婀娜女子,上前询问道:“不知李靖老爷,可在府上否?” 门卫不禁问:“你是何人,找我们老爷作甚?” 女子回道:“我是他相识的好友,今日恰巧路过,特来拜见。” 门卫闻言,立马恭敬道:“老爷午饭后出去了,不在府上。” “那殷夫人呢?可在否?” “夫人倒是在,但你找他作甚?” 女子回道:“自然是有事相商。” 门卫不禁犯难:“此人莫非是老爷在外边的相好?若是叫夫人知道,岂不坏事?可若不去禀报,将来她在老爷那里诉苦,岂不一样要受罚?” 想了半天,方才苦着一张脸回道:“且请稍后,容我前去通报。” 殷夫人闻言,心中不由惊讶:“夫君素来不屑烟花巷,难道如今却喜欢上了?” 也顾不得多想,当即叫门卫请来。 女子见了她,跪拜道:“殷夫人安好。” 殷夫人心中不由奇怪:“初次见面,她为何对我行此跪拜大礼?难道是夫君负心于她,因此特来诉苦?” “姑娘请起,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女子看着左右仆人,似有难言之隐。殷夫人当即命仆人都退下。 “现在屋内并无其他人,姑娘有何事,但说无妨。” 女子当即泪流满面,显出哪吒真身:“母亲切勿见怪,孩儿变作这般模样,乃是为了防李靖也!” 殷夫人见他回来,两人立马抱头痛哭:“儿啊,母亲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在西岐没少吃苦吧?……” 两人哭了半晌,方才止住。 “两位哥哥呢?如何不见他们?”哪吒不禁问。 殷夫人叹道:“唉,自你走后,又有两位仙道前来,将金吒木吒也都走着了。” “是哪两位?” 殷夫人回道:“说是什么文殊广法天尊,慈航道人。儿啊,我听闻西伯侯已经起兵反叛,你可是入了他们队伍?” “回娘亲,正是也。不过那西伯侯姬昌已病死,现在是他儿子姬发称王。” 殷夫人不由惊慌:“你怎会与叛贼共谋,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呀!” 哪吒回道:“并非孩儿有意与朝廷为敌,而是师命难违也。如今孩儿凭一己之力,已攻克了佳梦关。” 殷夫人闻言,顿时潸然泪下: “你父亲效力朝廷,你却与叛军为伍。若是大王知晓,恐他是难逃一死也。” 哪吒回道:“何必管那匹夫,当初他毁我庙宇,将我置之死地而不顾,我们又何必管他?母亲,我帮您收拾行囊,咱们一同离了朝歌城,去往他处生活吧。” 殷夫人摇头道: “儿啊,他纵然再不对,也是你父亲,咱们又岂能舍他而去?还是等他回来,咱们三人再一起外逃吧!” 哪吒气愤道:“管他作甚?他一回来,只恐又将我收入玲珑塔中,拿去向商王邀功领赏。” 正说着,只听一声破门。正是李靖拿着玲珑宝塔,怒目圆睁: “逆子!你不学好,又跑去当了叛军,我岂能饶你?” 说罢,便亮出玲珑塔,一下将哪吒收入塔中。 第101章 殷夫人苦劝哪吒 雷震子盼来救兵 殷夫人见哪吒被收,不由跪哭道: “夫君!你这是何故啊!你们骨肉相连,为何却总是兵戎相向?真是作孽呀!” 李靖俯身将她搀起坐下,回道: “夫人!这逆子几次三番闯祸,累及我等。如今又投了叛军,我若不将他押去请罪,岂不是背上了不忠的罪名?” 殷夫人拭泪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即使哪吒犯了错,咱们也应该好好劝诫,怎能将他推入火坑呀!” “唉……这逆子若是听劝,也不至于落得今日下场。怎奈他天性高傲,油盐不进,即使费再多口舌,也是枉然。” “不!夫君,您就让我劝他一劝吧,明早若是他依旧不肯屈服,再交由你去处置。” 李靖不禁为难:“前次我将他关入塔中,你竟偷偷将他放走,如今叫我怎么放心?” 殷夫人回道:“前次是我一时心软,以至酿成了大错。如今再不会了,还请夫君念在多年夫妻情分,再信我一次吧!” 李靖沉思良久,方才开口答道:“我可以让你与他对话,但塔必须由我拿着,否则让他逃走,我们两人性命迟早休矣!” 殷夫人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只见李靖拨弄了一下机关,那实封的塔窗顿时变得透明起来。殷夫人忙凑上前,哭泣道: “哪吒我儿,你就听为娘一句劝,别再当叛军了可好?” 哪吒正在塔中一顿乱打,发泄怒火,忽听到母亲的声音,急忙来到窗前,大骂道: “李靖匹夫!有种放我出来,咱们真刀真枪决一生死,如何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李靖闻言,当即大怒:“逆子!叫你口出狂言!” 说罢,立刻念起法咒。只见塔内顿时雷电交加,转瞬间哪吒已被轰得奄奄一息。 “夫君且住手!他可是你儿子呀!你怎能……怎能如此狠心?” 李靖见儿子虚弱的趴着,真是恨铁不成钢,只能转头悄悄抹泪。 “哪吒!哪吒!你就听为娘一句劝吧,别再助那叛军伐商了,好不好?” 哪吒虚弱回道:“不瞒母亲,因那姜子牙辱……辱我师傅,我已离开西岐,如今与那刻薄之人,再无干系也。” 殷夫人闻言,不由破涕欣笑:“如此甚好,你就留在母亲身边,再不去管那些征伐之事了。” 李靖见状,心里也宽慰不少,当即与殷夫人商议道: “既如此,可叫他效力朝廷,也好将功折罪也……” 夜幕,姜子牙正与众将商讨明日破敌之策,忽听到营外一阵叫喊: “太师救命!大事不好了!” 众人皆向门口看去,只见武吉负伤跑来,气喘吁吁道: “丞相不好了!雷将军被敌兵化血神刀所伤,倘若不加以救治,恐最终难逃一死也!” 姜子牙闻言,不由大惊:“啊?什么伤那么严重?竟连营中的随行大夫也无法医治?” 武吉回禀道:“太师,据崇黑虎所说,化血神刀威力无穷。凡被他所伤,必然不能自愈,需有特制解药方能治好,否则时日一久,必死无疑也!” “需何解药?” “末将不知,恐这世上,只有余化一人能解也。” 姜子牙闻言,思虑了一会后,下令道: “杨戬,你且去青龙关帮助雷将军,势必要将他救下!” “末将遵命!”杨戬领了法旨,当即出了帐营,腾云向青龙关方向飞去。 不多时,便已来到青龙关外,见不远处有一片连营,知道这必然就是雷震子所率大军,于是按落云头,来至帐口。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兵营?”侍卫见他,不由谨慎盘问。 “我乃杨戬,奉姜太师之命,特来助雷将军一臂之力。” 病床上的雷震子闻言,心里一阵欣喜:“快请进来!” 杨戬入到帐内,不由惊讶万分:“这雷震子怎是这副模样,若是在山林之中遇见,我必将其视为妖怪也。” 雷震子见杨戬虽然仪表堂堂,但却脸生,于是问道: “尊下可是我西岐军将领?我之前怎么从未见过?” 杨戬答道:“我乃玉鼎真人门下弟子,前日刚奉师命下山,故而师兄不识也。” 雷震子闻言大喜:“有劳师弟远驾而来,请恕我身负重伤,不能起身施礼。” “师兄不必见外,我听闻你被化血神刀所伤,不知何处有解药可治?” 雷震子当即命人去宣崇黑虎,随后介绍道: “黑虎将军本是虎牢关守将,后来投靠我军。他之前与青龙关有书信来往,故而知道一些内情。” 正说着,只见崇黑虎走了进来:“不知雷将军宣见,有何要事相商?” 雷震子介绍道:“这位是我同门师弟杨戬,奉姜师叔之命前来助我,你可将那余化的底细,一一告知。” 崇黑虎闻言,当即转身向杨戬施礼,然后说道: “余化此人,自称师从截教余元。我曾调侃道,你师傅姓余,你亦与他同姓,莫非你俩虽是师徒之命,实乃父子也?” 杨戬笑道:“他们截教能做出这种事,倒也不足为奇。截教通天教主门下,历来女弟子众多,倘若这其中有暗生情愫者,也是情理之中。” 崇黑虎继续说道:“余化本领平平无奇,但却得到师傅所授两件法宝———戮魂幡和化血神刀。如今这幡已被神秘人收去,神刀倒还在他身上。” “哦?是何高人,竟能将他宝物收去?” 雷震子回道:“我们都不曾见,不过依我猜想,定然是我师傅云中子。我前几日曾去向他借法宝,奈何扑了个空,今日必定是他前来相助。只是不知为何,他却不肯出面现身。” 杨戬答道:“这也不足为奇,他若出面相助,势必会引起截教不满,到时两方大战,他成了导火索,反倒不美。” 雷震子闻言,顿时茅塞顿开: “师弟所言极是,师傅他老人家深谋远虑,并非见死不救也!” 杨戬见他伤势严重,不由安慰道:“师兄且好生休息,待明日我将他生擒而来,料他必将解药奉上也!” 崇黑虎不禁奇怪:“杨将军,你既有腾云驾雾的本事,何不乘夜入城,将那解药盗来,也好早些医治雷将军。” 第102章 杨戬盗药动凡心 羞愤嫉妒杀余化 杨戬见他如此说,心里不禁思忖:“我杨戬乃堂堂男子汉,岂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只是既然崇黑虎话已说出,而雷震子又确实饱受伤病折磨,自己若是仍然无动于衷,恐怕以后在这,难以立足也。 杨戬想罢,假装兴奋道:“哎?这果真是个好主意,待我入城将解药盗来,搭救师兄。” 说着便飞入城中,变了一番模样,向酒肆中的闲客,打听余化外貌住所。 知晓住所后,杨戬当即变作一蚊子,向余府墙内飞去。在卧室中,只见一男人左右拥着两个妾室而眠。 杨戬不禁暗笑:“哼,恶贼,你倒挺会享受的嘛。既学了仙家法术,又入人间俗道,真是两全其美。亏我不是那奸恶之辈,否则你性命今晚休矣。” 想罢,又飞到衣栏旁,显出真身在那里翻找,果真在衣兜里翻出一瓶药粉。 得了药,杨戬本想一走了之。不料心底的一丝本能念想,促使他又走到床前,见那两个娇妾衣不蔽体,不由动了一丝邪火。 这还是杨戬自入世以来,头一次见这番景象,煞时间便红了脸。此前师傅曾教导他,修行之要事,是要固守元阳,断掉七情六欲。 如今见余化这般享受,心里竟生出几许羡慕之意: “如此鄙陋之人,竟有两位美人相伴。而我杨戬仪表堂堂,若是此生不近女色,岂不可惜?” 正想着,忽听得屋外有家丁巡逻,杨戬只得慌忙变作蚊子,向大街飞去。 回到营里,杨戬依旧回想那房中春景,不由有些魂不守舍。崇黑虎帮雷震子上完药,见他似丢了魂一般,不禁问道: “杨将军,你怎么了?怎么入城一趟,便与先前判若两人。” 杨戬回过神来,否认道:“哪有,只不过入城后,见街道旁有个饿死的乞丐,故而有些心神不宁。” “杨将军果然慈善心肠,真是令人佩服羡慕。” 杨戬听到羡慕一词,不由又红了脸:“我不过去盗了一瓶药而已,有何值得羡慕?” 崇黑虎回道:“我是羡慕杨将军命好啊,有高人指点修仙成道。不似我等凡人,活了几十载后,终将魂归幽冥。” 杨戬听了,心中方才释然:“原来是羡慕这个,我还羡慕你们凡人的七情六欲呢!” 不过他哪里敢说出来,只能挤个笑回道:“哪里哪里,修仙异常辛苦,倒是凡人逍遥自在些……” 次日上午,杨戬当即点兵前去叫阵。主帅韩荣见状,不由疑惑: “昨日雷震子已被化血神刀所伤,今日这人又是谁?” 余化回道:“管他是谁,一样叫他有来无回!” 说罢,当即出城前去迎战:“你是何人?那雷震子被化血神刀所伤,可曾死了没?” 杨戬因在界牌关时,被张桂芳呼名落马,如今也不敢自报姓名,而是回道: “恶贼休要猖狂!雷将军福大命大,岂能轻易折命?你若是识相,就赶紧自缚交出解药,免得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余化闻言,不禁冷笑:“好大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没这般本事!” 说罢,随即驾马向杨戬攻来,杨戬丝毫不惧,迅速拍马迎去。 这一场斗,真是飞禽皆躲避,走兽亦逃走。劲风掀黄尘,众人急侧目。方天戟,招式凌厉破长空。三尖枪,攻守均衡不懈松。 勇余化,步步紧逼想要再立功。真杨戬,炯炯神威誓要雪前耻。两人在阵中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余化渐感体力不支。 只是这回没了戮魂幡,实在无法将杨戬降服。于是只好虚晃一枪,转身回逃。杨戬哪里给他机会,立即飞升半空,用第三只眼射出一道金光,打在马腿上。 余化瞬间人仰马翻,在地上滚了五六圈。等再站起身时。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已抵至喉咙。 “大仙饶命!小人甘愿投降,解药在此,还请拿去医治雷将军。”余化说着,当即去摸药瓶,没想到却空空如也。 “哎?难道是丢了么?”余化一边纳闷,一边赔笑道:“大仙勿急,药瓶实是不见了,想必是贱妾偷摸了去,待我前去要来,随后双手奉上。” 杨戬一听妾字,瞬间想起昨晚之事,耳根子不由热辣辣的。羞愧与愤怒立马涌上心头:“以后与他共事,岂不时时羞愧?” 想罢,手中长刀一挥,余化顿时人头落地。韩荣见状,知自己不是对手,便急忙跑下城楼不知所踪。 崇黑虎见状,立即号令全军攻城。敌军此时已群龙无首,哪敢反抗,纷纷都弃械投降。 杨戬杀了余化,心里总算畅快许多。崇黑虎却不明白,他为何要杀降将,于是近前问道: “杨将军,我看余化恶贼已有投降之意,你为何却将他杀了?” 杨戬愤恨道:“此贼伤我雷师兄,死有余辜!” “对对对,该杀!该杀!”崇黑虎一边附和,一边感叹: “只是便宜了那韩荣,此刻他必混入百姓之中,逃之夭夭也。” “放心,他逃不了。”杨戬说着,当即从腰间取出一块牌符,往空中一抛,那牌符立马变作一只黑细犬。 崇黑虎见了,不由赞叹道: “杨将军果然神通广大,在下佩服佩服!” 杨戬带着细犬飞上城门,让它嗅了一下气味,那黑犬便径自离开,去追韩荣。 话分两头,且说界牌关这边,哪吒负气离去。如今军中,一时没了有法术的将领,姜子牙也不敢叫凡人武将,前去与张桂芳对阵。 他原以为,哪吒必定会找太乙真人诉苦。而太乙真人,也一定会叫哪吒回来。 可如今一夜过去,依旧不见哪吒归来,攻城之事,也只能暂时推迟。 等到正午时分,姜子牙终于坐不住,在向南宫适交代一番后,便骑上四不相腾空而去。 金庭山玉屋洞内,道行天尊正给徒儿们讲学。忽有道童进来禀报: “师傅,门外有人求见。” “是何人?” 道童回说:“他说是您师弟,名唤姜子牙。” 道行天尊闻言,即刻散了学堂,起身前去相迎。 第103章 子牙金庭山借兵 李靖朝歌城训子 “哎呀呀,真是稀客呐!快请快请!”道行天尊原与姜子牙无甚私交。但他知道这位师弟,手握师傅所授的《封神榜》,故而十分热情。 姜子牙见师兄如此热情,不由有些意外。之前自己修道之时,并不受其它师兄弟待见,只因自己不善奉承。 今日有事相求,他也不知说何场面话,只能恭敬作揖:“师兄安好。” “哎呀,姜师弟不必见外,快快请进。” 两人来到洞府坐毕,姜子牙见这里面果然别有洞天,恍若世外桃源一般。本想夸赞几句,以便开口相求,却又奈何嘴笨,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道行天尊见他如此,反倒开口笑问: “不知姜师弟远道而来,有何指教?我听闻师弟你,如今深得师傅器重,被下派西岐助那西伯侯伐商呢!” 姜子牙陪笑道:“子牙今番前来,正是为了此事也。” “哦?师弟且说,我若是有能帮上的地方,必定义不容辞也。” 姜子牙见他这等豪爽,这才不再拘束: “不瞒师兄,我如今受阻界牌关,全因叛军将领张桂芳甚是了得,军中无人能敌。故此,特来向师兄借一得力弟子,前去助阵。” 道行天尊欣喜道:“我正欲派弟子前去,助师弟一臂之力呢,只是奈何没个引荐之人。如今师弟亲自前来,自然不消多说。” 言罢,当即吩咐道:“来人呐,快去把韦护、韩毒龙、薛恶虎三人叫来。” 不多时,只见三人并排进来跪拜:“师傅有何要事,但请吩咐。” 道行天尊介绍道:“这位是你们的姜师叔,如今奉师祖元始天尊法旨,下凡伐商。你等三人可前去助阵,将来自有功果,休要怠慢!” 三人回道:“弟子不敢,一切听凭姜师叔调遣。” 姜子牙闻言,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他原本只想借一人,如今却一下给了三人,实属意料之外。 喜的是,三人被师傅如此训诫,必然不敢再像哪吒那般高傲。 由于时间紧迫,借到人后姜子牙也不敢多加逗留,当即领着三人,向界牌关而去。 朝歌城李府内,哪吒因不同意父亲戴罪立功的提议,仍被关在玲珑塔内。 殷夫人苦口婆心相劝,但奈何哪吒还是不为所动。 “母亲,您就将我放了吧?让我去向太乙师傅请个罪,随后便回来同你一起,咱们逃出朝歌城去,不再理这些纷争。” 殷夫人回道:“儿啊,你去拜见太乙真人,他必定还让你回西岐去,哪里会让你自由?” 哪吒撇嘴道:“哼!他若这般不明事理,大不了我就将乾坤圈这些法宝,一并还他,两人就此断绝师徒关系!他也须知,并非我不愿伐商,而是姜子牙这人,实难相处也。” 李靖不禁冷笑: “哼,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从你出世那天,太乙真人就来陈塘关收徒。可见他对你,早已了如指掌。何况他花那么多心思栽培你,岂能让你说走就走?” 哪吒闻言,感觉父亲又拿话来压自己,于是气愤道: “胡说!师傅对我百般疼爱,哪会向你这样,一心要将我置于死地!” 李靖见他出言挑衅,立马动怒道: “他疼你?他若疼你,当初你被东海龙王逼得走投无路时,他为何不出手相救?等你死后,他却来告诉你母亲,要她为你建庙宇。” 哪吒回道:“当初我惹上麻烦时,师傅并不知晓。等我魂游到他那乾元山时,他才知道这一切,因此特来告诉母亲解救我之方法。” “哼!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实话告诉你,太乙真人之所以给你混天绫乾坤圈,却又对你放任不管,就是要你惹出事端,让你偿命!” “胡说!杀敖丙是我自己犯的错,如何能怪师傅?我若死了,对他有何益处?” 李靖回道:“益处可大着呢!你肉体凡胎,又不勤学,几时才能得道?唯有舍弃肉身,随后再用集香火之法,方能让你在去西岐之前,塑得金身!” 哪吒闻言,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认知彻底被颠覆:“难道我从始至终,对太乙师傅而言,只是一枚棋子?” 哪吒不肯信,立即质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疯话?” 李靖回道:“这是当初,多宝道人授我玲珑塔时,亲口所讲,如何是疯话?我一直隐忍不说,不过是怕伤了你们师徒情分。” 哪吒闻言,一时心如死灰:“罢了罢了,我不去见他,你也别让我为殷商征战。我就在这塔中,远离这些尔虞我诈的欺骗。” 但李靖哪里肯,只见他埋怨道: “你倒是躲得清静了,可过几日佳梦关失守消息传到,我与你母亲如何是好?” 哪吒听了,不禁陷入沉思……… 界牌关外,姜子牙刚回营,就号令发兵出战。不多时,便已兵临城下。 姜子牙打量着带回来的三人,问道:“不知你们三位之中,谁本领最强?” 三人听了,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韦护还是率先回道: “我们三人,属我最早入门。太师有何事,但请吩咐。” 姜子牙见他雄心壮志,当即回道:“既如此,就由你去叫阵!” “末将遵命!”韦护得了令,随即驾马前去叫阵。 风林见有敌军来犯,不禁恼怒道:“这姜子牙实是烦人,早上不来叫战,如今日已偏西,竟还来搅扰。” 张桂芳笑道:“风将军不必烦恼,你臂伤未愈,今日还由我去对战。连杨戬这等悍将,都是我手下败将,有何惧哉?” 风林回道:“我也不惧他,只是已快到吃饭的时辰,他还兴师讨伐。我若是他士卒,心里早骂他八辈祖宗!” “哈哈哈,风将军不必动怒,待我前去速战速决,不耽搁咱们用饭时间。”张桂芳说罢,当即下楼驾马出城。 见韦护不似杨戬那般怒气冲冲,于是笑问道: “你是何人?如今已快到饭点时间,却还来叫战,真是十分无礼。” 第104章 韦护战败张桂芳 杨戬受怒崇黑虎 韦护本以为双方交战,必然会恶言相骂。如今见张桂芳如此平和,他也只得收住恶言,微笑道: “我乃道行天尊门下弟子,韦护是也。特奉姜师叔之命,攻下界牌关。你若急着吃饭,可速速投降,我方自然会以美酒佳肴款待你。“ “哈哈哈,你这人倒是十分有趣,不像杨戬那般阴险奸诈。若是没有战争,我倒想交你为友。” 韦护回道:“你若真有此意,何不加入我西岐军,我也是初来乍到,无甚朋友。” 张桂芳摇摇头:“我既食殷商俸禄,怎能叛逃?反倒是那姜子牙,他身为阐教门人,理当善待人族,为何却故意挑起纷争?” 韦护不知其中缘故,自然无法解答: “我师傅说,他乃是奉师祖元始天尊之命,协助西岐必然自有道理。你若不降,那就出招吧!” “好!既然嘴上说不定,那就武艺见真章吧?”张桂芳说罢,便拍马向他攻去…… 这一场斗,真是: 斜日映照披霞光,尖芒对阵寒如霜。尔来我往厮杀烈,电光火石炼狱场。 两人斗了十来回合,仍旧不分胜负。韦护不禁冷笑: “想不到将军竟有如此本领,那就别怪我使出全力了!” 说罢,当即念咒附在降魔杵上,那兵器瞬间金光闪闪,随后迎头一击,张桂芳虽用臼杵枪挡住,但却感觉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不能久持,于是立即拆招回逃。 韦护见胜券在握,当即策马去追:“快些投降,我饶你性命不死!” 哪料张桂芳回头大喝一声:“韦护还不快快落马!” 那韦护果然眼前一黑,跌落马下,与杨戬之遭遇如出一辙。 张桂芳虽见韦护跌落马下,但仍旧忌惮他降魔杵的千钧之力,不敢趁势攻杀,只能叫嚣道: “韦护!你定是饿得两眼昏发,这才跌落马下。还是快快回营饱餐一顿,再来叫战吧!” 韦护早摔得狼狈不堪,却又不知自己为何跌落马下,只得一脸沮丧飞回军中。 见了姜子牙,韦护赶忙解释:“姜太师,我……” 姜子牙立马安慰道:“韦先锋不必愧疚,此非你之过也。” 韦护依旧愧疚不已:“我也不知为何,只觉眼前一黑,便从马背摔了下去。” 姜子牙不禁问:“你可与他互通了姓名?” “正是呢!” 姜子牙闻言,心中已十分确定:“果然如此!那张桂芳有呼名落马的绝技。韩毒龙,你前去叫阵,切记不可与他互通姓名!” 韩毒龙得令,立即驾马前去:“姓张的!快快出来受死!” 城楼上,张桂芳不由笑问:“你又是哪个鸟人?敢来送死?” 韩毒龙回道:“我是你爷爷,张灭方,还不快快出城受死!” “你这恶贼!真是十分无礼,你不回我姓名便罢了,还辱我爷爷,实是可恶!” “爷爷向来如此。你若不服,就速速下来决一死战!” 张桂芳笑道:“我从来不斩无名鼠辈,你还是快快回到娘亲身边,问得姓名再来!” 韩毒龙不禁冷笑:“你这小心机,以为我不知?你不过是想骗得我姓名,好在对战之时,使用什么唤名落马术。” 张桂芳见计谋被识破,只能假笑道: “非我怕你,只是如今天色已晚,肚里早已咕咕大叫。你若想送死,等明早再来!” 说罢,当即挂出免战牌,与风林一同下楼去。 风林不禁担忧:“张将军,如今敌军已识破咱们意图,这可如何是好?” 张桂芳胸有成竹道:“不消管他,明日我必将那无礼之徒,斩于马下!” 城外,韩毒龙见敌方不愿出战,只得转身回营,将情况告知姜太师。 姜子牙听了,也只能无奈先撤兵,等明日再战…… 且说青龙关这边,杨戬斩杀余化,又命哮天犬去追韩荣。他本以为,韩荣会乔装成百姓,逃往关内。没想到他却跑回家中,下令家眷服毒自杀,随后面向东方,自刎殉国。 杨戬见他如此气节,不由心生敬佩,当即命属下将其厚葬。 随后,杨戬又发下布告,告知城内百姓不必惊慌,一切依旧如常。面对俘兵降将,他更是亲自出面劝慰道: “你等不必害怕,武王乃仁义之师,只要你们归顺,自然不会受到伤害……” 正说间,忽见人群之中,正有昨夜偷药时,瞥见的那两位小妾。 见她俩貌美如花,杨戬心里不禁一阵萌动。近前道:“你俩且放心,此战罪在余化,不会累及家眷。” 两小妾见杨戬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惊恐之色瞬间消失殆尽,微笑攀附道: “我俩虽为他的妾室,但却从不仗势欺人。如今得幸遇见仁义之师,我俩情愿服侍将军!” 杨戬闻言,心儿立马扑通扑通直跳,他想一口答应,奈何自己是修仙之人,又怎么动此邪念?若似余化那般堕落,难免将来会被逐出师门。 正想着,崇黑虎笑嘻嘻走上来: “正所谓好马配好鞍,英雄配娇仙。杨将军,既然她俩有意,你又岂能无情?” 杨戬心中虽喜,脸上却故意冷酷:“我乃修仙之人,岂能受人间情欲迷惑?” 崇黑虎闻言,以为他在责怪自己,不由收了笑容: “杨将军恕罪,是我一时糊涂,忘了将军的身份。” 杨戬正嫌他烦,于是打发道:“雷将军病体未愈,你身为副将,应当悉心照料才是,还不快去。” “杨将军不必担忧,末将已将雷将军安置在余府,是他让我前来协助将军,看有何处需要帮忙。” “既如此,你且去巡视治安,切勿让那些俘虏趁夜暴乱。” “是!”崇黑虎正要离开,却又停住道: “杨将军,既然您不近女色,雷将军又负伤在身。倒不如将两位美人,赏赐于我,免得暴殄了天物。” 杨戬见他要夺己所爱,顿时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胡乱找一借口: “刚克新城,你怎么就能贪图享乐了呢?“ “杨将军误会了,我自然要去巡视的。只不过想命人先将她俩送我府上,免得流放下去,受到士卒虐待,岂不可惜两朵娇花?” 第105章 张桂芳施巧计 韩毒龙即丧命 杨戬见他这么说,虽然气愤,但随之一想,却又觉得有理: “这些败军之将的家眷,不管他们本身有没有错,一旦失势后,如果没有得到安排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只能是下一阶层的各种报复。” 此时,杨戬有意将她俩留下当丫鬟使,这样便能时时相见,以解心头馋意。 可转念一想,这不等于让风华正茂的她俩,辛辛苦苦守活寡吗?这未免也太残忍了。 想到此,于是心一狠,不耐烦道:“走走走,把她俩带走吧。” 崇黑虎顿时欣喜万分:“多谢杨将军成全!” 不过等人一走,杨戬又懊悔起来: “唉,身为堂堂大将军,竟留不住自己喜欢的人。难道我杨戬,就注定一辈子都不能有儿女私情吗?!” 界牌关内,张桂芳已换上西岐士兵装束,趁着夜色飞入敌方营内。正巧碰上闲聊的士兵,在讨论今天姜子牙带回的三员大将: “韦将军今天可真是英勇,本领一点不比杨戬将军差!” “是啊。如今我西岐军队人才济济,恐怕用不了几个月,就能攻下朝歌城呢!我听人说,那里遍地是黄金,一旦到了那里,咱们只要偷摸顺一点回来,也能成富人啦!” 另一士兵却担忧道: “还有那么多仗要打,能不能活到那天还不一定呢!虽说今日添了三员大将,可是李将军也赌气离开了呢。这样算来,也就多添了两人而已。更何况,除了韦将军,还不知道另外两位本领如何呢!” 张桂芳听了,忙抱起旁边一捆柴上前,询问道:“几位老哥,后来上场的那位将军,名号是啥?我看他倒是有些本领。” 其中一士兵回道:“据造册的说,此人名叫韩毒龙,另外一位叫薛恶虎,他俩与韦护将军都是同门师兄呢!” 张桂芳闻言,心中甚是欢喜。但他却不急离开,而是拱火道: “啊?姜太师请那么多仙家下凡,会不会将来有朝一日,篡夺了姬家大权?” “嘘……你不要命啦!要是让姜太师听到,还不将你砍了做成灯油!” 张桂芳闻言,假装害怕道:“哎呀,都怪兄弟一时失嘴,还请各位老哥饶命,不要说出去呀!” 众人见他如此模样,反笑道: “兄弟不必惊慌,我们要是将你告发,自己也难脱干系。唉,其实你说的这事,大家也都疑虑,只是不敢妄议罢了。我就不信,武王他自己,没有这样的顾虑。” “即使有此疑虑,他又能怎样?一介凡人,哪有他反抗的余地?” 张桂芳见众人讨论开来,目的便已达成。于是胡乱找个借口,匆忙离了此地。 次日清晨,姜子牙果然又兵临城下,韩毒龙手提樱枪叫嚣道: “孙子,早饭可吃饱了?快下来给你爷爷请安。” 张桂芳听了,也不恼怒,反而笑道: “莽汉,休逞口舌。只怕你待会到了阎罗殿,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韩毒龙闻言,不禁讽笑:“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孝子贤孙,倒担忧起爷爷的安危来了。” 张桂芳也不多言,当即拿上臼杵枪驾马出城,直直向韩毒龙攻去。 这一场斗,真是: 踏马疾驰黄尘飘,毒龙迎敌风萧萧。凶招恶战众人惊,草木无情也堪叹。 两人斗了二十来个回合,韩毒龙渐感力不从心,张桂芳却越战越勇。 “莽夫,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却是这般脓包。就这等本领,也敢前来送死?” 韩毒龙闻言,哪里还敢再战,当即调转马头回逃。岂料张桂芳突然大喝一声: “韩毒龙还不快快落马!“ 他便眼前一黑,瞬间跌落马下,在地上滚了五六圈。正要起身飞逃时,却被张桂芳从身后一击毙命。 韦护见师弟被杀,哪里忍下这口气,直接凌空飞去,欲要为他报仇。 张桂芳却全然不惧,口中大喝一声:“韦护还不快快跌落!” 那韦护果然像只被射中的鸟儿一般,直直跌落地上。张桂芳却惧他降魔杵的神力,不敢贸然进攻,只能郑重道: “念你我昨日惺惺相惜,且先让你将师弟葬了。日后若想复仇,我张某人定当奉陪!” 喊完狠话,张桂芳立即调转马头,跑回城中。韦护也只能将尸首背回,沉默不语。 姜子牙见状,当即下令撤兵。心中反复寻思着: “到底要不要拉下脸来,去太乙真人那,把哪吒叫回?” 正沉思之际,却见杨戬飞来:“禀太师,青龙关昨日已攻下,雷将军伤势亦恢复不少!” 姜子牙闻言,立即打消去请哪吒的念头: “既然佳梦关和青龙关已被拿下,那么只要等雷震子伤愈,即可对界牌关三面围夹。那么到时,即使他张桂芳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顾得过来!” 却说青龙关东面,闻仲已率三十万大军抵近。不料却突然得知,青龙关已经失守,界牌关也岌岌可危。 闻仲不由问申公豹:“师叔,您看如今之计,是进兵夺回青龙关呢,还是取道支援界牌关好?” 申公豹摸着胡须道:“依我看,倒不如先守住界牌关这个据点,日后再南北分兵,夺回青龙关和佳梦关。” “我也正是此意。”闻仲说罢,当即下令向北进发,改道界牌关。 与此同时,黄飞虎一家老小,也终于到了佳梦关。方弼、方相见这位故人到来,不由掩面而泣: “黄将军呐!想当初,姜王后被那昏君残杀,两位世子逼宫失败,又在茫茫夜色中与我们走散。今日得见故人,真是悲喜交加也!” 黄飞虎也哭道:“早知那昏君如此暴戾,我当时也该与你们一同起兵,将他诛杀寿仙宫!如此一来,我夫人和胞妹,也不至于惨死!” 方弼不禁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黄飞虎回道:“你俩不知,自姜王后被杀,那苏妲己越加肆无忌惮。她不仅喊来妖怪到迎仙阁饮酒,还嫌比干丞相碍事,将他害死。” 方相好奇问:“这与令妻和胞妹之死,有何渊源?” 黄飞虎叹道:“唉,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们。竟将我夫人骗至摘星楼上,又叫那昏君过来使蛮。我夫人不从,竟从摘星楼一跃而下,当场惨死……” 黄飞虎说到此,已经泣不成声。其子黄天祥悲痛续说: “我姑姑得知此事后,前去与那昏君理论,竟也被他……被他痛下杀手!” 第106章 李靖被绑入宫 哪吒现身救父 方弼听了,不由气得大骂:“昏君!滥杀无辜,实是可恶!” 方相则劝道:“尔等不必悲伤,如今可跟随姬世子一起,共举伐商大旗。他日不久,即可报仇雪恨也!” 黄飞虎闻言,不由将泪拭去:“将军说的极是,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我们必定杀进寿仙宫,将那殷辛碎尸万段!” 说罢,又问道:“李哪吒将军何在?那日,我们与他在林中相遇,幸得他指点方向。” 方弼回道:“几日前,李将军前去界牌关报信,如今还不曾回来。想必是姜太师那边,遇到了劲敌,需要他协助。” 黄飞虎不禁担忧:“李将军虽然英雄少年,甚是了得。但他父亲李靖,却在朝歌为官,只怕有朝一日,他们会父子相杀呀!” “黄将军不必忧心,哪吒力斩魔家四将,不久便会名震朝歌。商王若是得知此事,那李靖还能有好下场?” 黄飞虎听了,不禁悲叹:“唉,可怜李靖忠肝义胆,想不到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朝歌城王宫内,商王正与妲己三姐妹饮酒作乐。忽见费仲前来,不由觉得有些搅了兴致,面露不悦: “费卿家前来,有何要事?” 费仲忐忑不安跪道:“禀大王,前方有士兵来报,佳梦关已被哪吒攻克。魔家四将也……也全部阵亡。” “什么!” 商王闻言,当即大发雷霆,将桌上酒肉一并掀翻: “之前已丢了虎牢关,如今又丢佳梦关,你们是怎么打仗的!” 费仲惶恐回道:“禀大王,据说叛军先锋哪吒,乃天神下凡,故而能所向披靡也!” 妲己疑问道:“哪吒?可是李靖之子,闹东海的那个?” “应该正是!” 商王不禁大怒:“哪吒不是削肉还父,赔了性命!如何还能在西岐作恶!” “臣不知,还请大王宣李靖前来,一问方知。” “快!快将李靖那厮押来!” 费仲得令,当即率五十近卫急急出了宫门,往李府奔去。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达李府门前。家丁见他们来势汹汹,近前细声问道: “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费仲怒道:“李靖叛敌通贼,特奉王命前来缉拿!” 说罢,立即踢门而入,向内院走去。 屋内,殷夫人和李靖正劝哪吒,忽听到家奴敲门: “大人!不好了!宫中来人,正要拿你呢!” 李靖闻言,不由大惊:“糟了糟了!必定是佳梦关败报传来,大王正要拿我问责呢!” 殷夫人不由哭泣道:“哪吒,你就答应我将功赎罪,救救你父亲吧!” 正说着,只见士兵踢门而入,费仲冷笑道: “李将军真是好兴致呐!大白天竟与殷夫人偷偷关起门来……” 话未说完,李靖当即打断道:“不知费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少装糊涂了!你那宝贝儿子在西岐为姬发叛贼效力,不仅斩了魔家四将,又夺了佳梦关。如今大王特叫我来拿你呢!” “费大人,我与那逆子早已断了父子关系,此事与我无关呐!” “哼!自古父债子偿,如今儿子有过错,父亲岂是无辜?来人呐!将他锁去见大王!” 士兵得令,当即上前要捆他。却见那桌上玲珑塔闪着金光,似有警告之意。 费仲见了,立即质问道:“李靖,难道你敢反抗不成?” 李靖当即念了几句法咒,那金光方才灭了。 看着丈夫被绑,殷夫人不由失声痛哭:“夫君……” 李靖微笑安慰道:“夫人,此事定是大王误会了,我去说清,肯定会没事的。” 说罢,当即被押出府外,向王宫急驰而去。 殷夫人知丈夫此去,肯定凶多吉少,不由跪地哭道: “儿啊,算是为娘求你了!纵然你不认他作父,也请看在咱们母子情分上,救救我夫君吧!” 塔内哪吒见状,急忙喊道: “母亲快快起来!孩儿怎能受母亲跪拜,岂不颠倒人伦也!” …… 且说李靖被押至寿仙宫,被商王厉声质问道:“大胆李靖!你怎敢欺骗寡人?!” 李靖涕泪道:“大王我冤枉呐!那日我确实与他断绝了关系,实在不知他何时成了叛贼啊!” “纵使如此,你李家出了叛贼,依旧难逃一死!来人啊,将他推出去斩了!” 近卫得令,正要将李靖押出去,却听到殿外传来一声大叫:“且慢!” 众人听了,忙向外边看去,只见哪吒手持玲珑塔,驾着风火轮飞了进来: “此事干系在我,与他有何关系?你且将他放了,我帮你把失城夺回就是。” 商王见他不过十岁出头,不禁有些难以置信:“你就是在佳梦关之战中,斩杀了魔家四将的哪吒?” “正是。” 商王不悦道:“你自小受殷商庇护,为何不思报效朝廷,却要助那姬发反叛。难道我殷商,有愧于你?” 哪吒回道:“此乃师命也,并非我之本心。如今那姜子牙目中无人,我一时气不过,愤然离去。” “哦?那你……就不怕师傅责怪?” 哪吒冷漠道:“什么师傅,我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倘若他不出现,我也不会闯出这么多祸事来。” 商王闻言,不禁喜道:“你当真愿意为我效力,与你师傅为敌?” 哪吒想起母亲的恳求,只能咬牙回复:“末将愿意!” “好!那寡人特命你为征西先锋,与李靖一同前往西岐,支援闻太师。来人啊,快快帮李将军松绑!” 费仲听了,立马亲自上前赔笑松绑: “李将军,这不过是场误会,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呢!” 商王见状,以为他俩关系不错,遂说道: “费卿家,寡人特命你为督军,随李将军一同前往。” 费仲立马吓得脸色惨白:“回大王,不是臣不愿前往,而是摘星楼尚有地方需要修缮,恐一时走不开,还请大王委派总管尤浑前去。” 商王也没多想:“既如此,那就派他前往吧!” 李府门前,殷夫人见丈夫与哪吒平安归来,于是上前去迎,喜极而泣: “总算平安无事了,咱们快些入府,吃顿久违的团圆饭!” 第107章 李靖父子西征 攻城大战爆发 饭桌上,殷夫人时不时帮哪吒夹菜。这还是哪吒自闹东海之后,头一次感受母亲的关爱,不由红了眼眶,微笑道: “母亲,我碗里多着呢!” 殷夫人笑回:“这是为娘亲自下厨做的,都是些你爱吃的菜,千万要多吃些才是。” 李靖见此情景,心中不由流出几丝惭愧: “哪吒纵然顽劣了些,但他终究是我儿子。我几次将他置于死地,虽是为了大义,但不免有些无情。” 想到此,李靖不由微笑道:“如今脱离邪道便好,往后我们父子齐心协力,定能光耀李家门楣。” 哪吒听了,立马收了笑容,面露不屑: “我已无心征战,此番答应,乃是为了母亲。你若想建功,可凭那玲珑塔去厮杀,别扯上我就是。” 李靖闻言,顿时想要动怒,可又不忍破坏这温馨氛围,只能隐忍不言,默默吃饭。 两日后,李靖被命为征西将军、哪吒为征西先锋、尤浑为谋士。三人率五千兵士,前往西岐支援闻太师。 尤浑原是文臣,此番被费仲举荐出征,心里着实恨透了他,但是王命难违,他也无可奈何。 往日在朝中,尤浑自是瞧不起李靖这位禁军统领,认为他不过是捡了黄飞虎的便宜。 因此在朝堂之上,两人时常针锋相对。但如今前往西岐,尤浑生怕李靖记仇报复,不由热情奉承。好在李靖宽宏大度,并没有为难他。 且说界牌关这边,姜子牙收到青龙关雷震子的书信,说是臂伤痊愈。于是当即命杨戬去统领佳梦关,双方同时出兵,对界牌关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岂料决战之日,却见城楼之上,出现一熟悉面孔,乃申公豹也: “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呀!” 姜子牙闻言,心中十分不解: “申师弟,你我皆是同门,如今却为何与我为敌?” 申公豹冷笑道:“同门?那元始天尊十分偏心,早将我逐出师门,如何还有同门情谊?若不是因为你,否则这封神大任,早该我来担当!” 姜子牙反驳道:“你之所以被逐出师门,是因误杀人命,如何怪我头上来?” “少装无辜!你姜子牙无德无能,我且看你今日,如何攻得进来!” 姜子牙见他怒气正盛,知道多说无益。又见旁边有一将军,此人鬓发皆白,却是神采奕奕,不禁问道: “这位将军,可是殷商大名鼎鼎的闻仲闻太师啊?” 闻仲冷漠道:“姜子牙,你既是修仙之人,为何却来祸害人间,涂炭百姓?” 姜子牙严辞道:“殷辛昏庸无道,滥杀无辜。武王不忍心百姓受苦,特举起伐杀大旗,诛灭昏君,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何是祸害人间?” “哼!一派胡言!我殷商王朝屹立五百余年,百姓安居乐业,社稷繁荣昌盛。何须你来拯救?!” “闻太师此言差矣,殷辛残害姜王后,诛杀比干丞相。又起鹿台,建造摘星楼,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如何算得安居乐业?” “休要废话!若不快快退兵,定叫你有来无回!” 姜子牙闻言,心中不禁思忖: “我本想三面围攻,破掉张桂芳,趁势拿下界牌关。可如今他们援军已到,未必有胜算也。可若让敌军据此扎根,实在心有不甘。” 想罢,姜子牙当即大喝一声:“攻城!” 只见正面战场上,韦护、薛恶虎、南宫适、率千军万马,向正门攻去。 敌方则有风林、恶来革、以及途中收服的陶荣前来应战。 北面战场,杨戬、方弼、方相三人率佳梦关兵士,从北门进攻。 敌方则辛环、邓忠、张节前来应战。 南面战场,雷震子及崇黑虎率青龙关士兵,向界牌关南攻去,不料敌方守将却是张桂芳。 崇黑虎深知他的厉害,不敢前去送死,只得放慢进攻步伐。 雷震子却不知其厉害,依旧策马去攻。两人在万军之中斗了七八回合,仍旧不分胜负。 张桂芳不禁赞叹:“你这鸟人,倒有一些本事。” 雷震子神气回道:“若是怕了,就赶紧下马认输,还有活命机会。” “哼!夸你一句,你便不知道好歹了?”说罢,又与他斗了十来回合,仍旧难分高下。 张桂芳见无法取胜,不由大喝一声:“雷震子还不快快落马!” 那雷震子果然眼前一黑,从马上跌落。张桂芳见状,当即上去,欲要了结他的性命。 幸亏雷震子反应快,扇动双翅飞了出去。心中思忖道:“这妖人竟会这种法术,如今我不骑马,看他能奈我何!” 想罢,不由拍了拍身上黄尘,半空中举着黄金棍,尽全力向张桂芳打去…… 岂料张桂芳又大喝一声:“雷震子还不快快跌落空中!” 那雷震子果然又眼前一黑,重重摔落地上: “这妖人果然厉害!且先撤了,不然迟早非摔死不可!” 于是当即飞升半空,下达撤退命令。崇黑虎见了,立即调转马头,夺命逃去。 至此,南面军队进攻失败,雷震子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且说北面战场,杨戬打得辛环毫无招架之力,正要取胜之时,却见邓忠张节前来相帮。 杨戬回身一看,见原来方弼、方相两兄弟,早已惨死马下。他俩本是凡人武将,因此纵使武艺再高,又哪里是邓忠、张节这两位妖人的对手。 杨戬不由得悲愤交加,拼尽全力以一敌三,奋力厮杀。这一场斗,真是: 三妖合力斗杨戬,百般攻势皆化险。八九玄功本领高,力克三敌神功显。” 那三妖一起拼杀,却依旧不是杨戬对手,没一会便被逼近墙边。 张节不由丧气道:“大哥,此人太过厉害,咱们还是先退回城里再说吧?” 邓忠回道:“万万不可!咱们效命于闻太师,要是首战告负,岂不被他看轻?” 辛环不禁面露苦色:“可是大哥,我已经快抵挡不住了,若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被他一一击杀!” 杨戬见辛环也有双翅,不禁怒道: “你这鸟人,倒和我雷师兄十分相像。且不要跑!等我将你诛杀,砍下双翅去送他。” 辛环闻言,当即吓得飞离马背,往城中逃去。 第108章 姜子牙围攻失败 申公豹进献妙计 张节见辛环逃离,不由慌张道: “大哥!还是快撤回城吧!二哥不讲道义先溜了,咱俩哪能斗得过他!” 邓忠听了,既气愤又无奈,也只能和张节且战且退。 这下可不得了,底下士兵见三位主将全都退战,他们哪里还肯拼命。于是都急忙转身,往城门内涌入。 可是那么多的兵士,哪能一下就过得去?偌大的城门瞬间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可是外围的士兵哪里顾得这些,他们都一股脑地向前挤。逼急了就将前面的人杀死,随后踩着他们的尸体往上爬去。 一时间,城门前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没一会,一座由尸体堆砌起来的高坡,已将城门牢牢堵死。 杨戬见此惨状,不禁心生怜悯:“人都道白骨如山忘姓氏,若不是今日所见,又怎会信这‘夸张’之言?” 正思忖间,突闻底下士兵喊道: “杨将军!如今城外敌兵已经杀尽,可城门却被几千具尸体堵着,如何进得去?” 杨戬闻言,方才回过神来。只见他飞到地面,将兵器交与士兵,自己念着诀,动用担山的神通本领,欲把这些尸体移至别处。 可凭他使尽全力,也不能将这些尸体移动分毫。 杨戬心中不禁纳闷:“担山神通我早已学会,能毫不费力移走高山。今日为何却连这区区几千具尸体,都无法移动分毫?” 眼见无法攻入城内,杨戬当即飞上半空之中,俯瞰脚下四方。却见南面雷震子部队已经败逃,西面韦护他们则举步维艰,似乎一时也攻不下来。 且说正面战场西门这边,韦护、薛恶虎、南宫适等奉命率兵进攻。 可敌方风林、恶来革、陶荣也不是等闲之辈。 虽说恶来革是凡人武将,但他身形魁梧,能征善战,曾随闻太师一起平定北方。 今日与西岐第一凡人武将———南宫适对战,正是棋逢敌手 。这一场斗,真是: 恶来雄狮镇天吼,挥戟力战敌军恐,界牌关外再杀伐,又出许多冤魂冢。南宫猛虎嗔怒目,朴刀凌厉敌难顾。今遇劲敌正尽兴,阎罗判官忙销户。 两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一时也难分胜负。 不远处,韦护与风林正激烈厮杀,双方斗了三十几个回合,依旧不分伯仲。 风林见无法取胜,心中甚是恼怒,他不由气沉丹田,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团红火,向着韦护袭去。 韦护当即用降魔杵将它劈开:“好歹毒的人,竟敢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风林回道:“哼!自古胜者为王!能杀你的手段,便是好手段!” “既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韦护说罢,当即念咒附在降魔杵上,那降魔杵瞬间闪着金光,似乎蓄满了力量。 “妖人!看打!”韦护大喝一声,向着风林攻去,风林立即举着狼牙棒来迎。 但他哪里知道,这降魔杵一旦附上咒语,便有万钧之力,泰山之重。 风林这一迎击,却将右臂旧伤震裂,再无招架之力,于是只得调转马头,往城中逃去。 韦护见风林败逃,以为是他的奸计,深怕又被张桂芳呼名落马,因此也不敢去追,而是策马去帮师弟薛恶虎对付陶荣。 这陶荣武艺平平,正与薛恶虎旗鼓相当,如今又见韦护杀来,他哪里能招架得住? 只见他忙从腰间取出聚风幡,往空中一抛,霎时间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 他便趁此机会,飞升半空,往城内逃去。待到风止时,马背上早已空空如也。 闻太师正在楼门督战,见他利用聚风幡逃回,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废物!胜负尚未知晓,你怎能临阵脱逃,坏我大军士气?” 陶荣跪道:“太师,我战一人,已是艰难。如今敌军再来一帮手,我若不及时抽身,恐怕早被他二人击杀也!” “混账!身为将者,即使战殒疆场,虽死犹荣。哪有像你这般,贪生怕死之辈?” 陶荣深怕他会将自己处死,以儆效尤,因此也不敢再顶嘴。但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我兄弟四人本是占山为王的霸主,不幸被你以高官厚禄诱骗至此。今日不过是战败,你却翻起脸来。大不了我兄弟四人,还回去做逍遥山大王,免得在这受你鸟气!” 且说战场之上,韦护和薛恶虎见陶荣无端消失,正疑惑间,却见南宫适与恶来革正打得火热。 于是急忙赶上前去助战,恶来革虽勇猛,却也不是莽夫。见两人前来,急忙拍马回撤。 但他一介凡人,如何又能逃得了?只见韦护急飞上前,用降魔杵一击过去,哪料却被闻太师双鞭挡住,恶来革便趁机逃回城中,保全了一条性命, 薛恶虎见了,当即飞去帮忙,打算将闻太师杀死在战场之上。 闻仲见又来一帮手,自知难敌,不由虚晃一招,迅速逃回城中,没了踪影, 韦护见战场之上,敌军已经群龙无首,当即与薛恶虎、南宫适一起向城门攻来。 不料却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张桂芳拦住: “韦将军!你们还想再尝尝落马的滋味否?“ 韦护见状,如同老鼠见猫一般,惊呼道:“又是这灾星,大家快撤!” 于是正面战场,在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也只能无奈撤兵。正在云端之中观察的杨戬,见他们撤军,知道大势已去。 只得飞回地面,命令大军退守佳梦关。 闻仲见敌军撤退,不由长舒一口气:“据守界牌关,还真是招险棋呐!” 申公豹感叹道:“今日一战,确实打得费力。若是再战几回,我们这三十万大军迟早会被歼灭。” “哦?那依师叔所言,该如何是好?” “太师,你们截教这么多能人异士,何不请几位前来摆个阵法,使那无德无能的姜子牙,休想再往前踏半步!” 闻仲听了,不禁犹豫起来: “我虽为截教中人,但下凡已久,不曾与其它道友走动。如今冒昧去请,未必能请得他们出山也。” 申公豹笑回:“这有何难?待我先去游说一番,将截教与阐教对立起来。他们若是在乎截教颜面,岂有不帮之理?” 第109章 申公豹游说十天君 姜子牙战败被冷对 闻仲听了,不禁喜道:“如此甚好,还劳烦申师叔前去金鳌岛走一遭,将来功成,师侄自然当以重谢。” “太师不必见外,我且先去也!”申公豹言罢,当即驾云飞升,往东方而去。 且说这金鳌岛,位于东海之东,汤谷之西,乃是截教道场。通天教主的碧游仙宫,也是位于此岛之上。 但申公豹此次前来,是为了唆使其他教徒帮助闻仲,与阐教为敌,因此并不敢惊扰通天教主,而是悄悄从岛的北侧登入。 只见那岛上祥光瑞云,松柏青翠,果然是天仙之界。申公豹正漫行时,却被一人从身后叫住: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仙岛!” 申公豹转身去看,见那人身着仙衣道袍,手持拂尘面容俊秀,于是作揖笑回: “道友这厢有礼了,我乃阐教弃徒,申公豹是也。” “哦?你就是申公豹?我曾听大师兄多宝道人说过,你之前曾来报信,说是阐教太乙真人为徒弟私设庙宇,让我们前去禀报娲皇,严惩阐教。” 申公豹笑答:“正是正是。” 那道人听了,方才放下戒心,微笑询问: “道友既来,如何不走正门,却从北岛偏隅登入?” 申公豹假装为难道:“此次前来,乃是小事一件,因不想惊扰通天师叔,故而走了此路。” “哦?我乃金鳌岛十天君之一,秦完。不知道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申公豹不禁反问:“道友可知殷商太师,闻仲否?” 秦完答道:“当然知晓,他乃是我师姐金灵圣母之徒。” “正是也!贫道此次前来,正是见他遇到了不平之事。” “何事?” “秦兄有所不知,那闻仲在界牌关前,正受到阐教姜子牙,以及他一众师侄的连番羞辱呢!” 我曾劝他:“阐教的人如此欺负你,你为何不找同门相帮?’” 他丧气回道:“我离开宗门已久,近来也少联系。要是冒昧造访相求,岂不唐突?” 我见他这般可怜,故而替他前来相求也。” 秦完听了,果然十分恼怒: “阐教这帮恶徒,真是无法无天也!此前,多宝师兄也曾向我们鸣不平,说那太乙真人,竟在骷髅山前,将师姐石矶娘娘残杀。师兄去找他讨要说法,却被广成子跳出来胡搅蛮缠,实在可恶!” 申公豹闻言,火上添油道: “正是呢!阐教个个都是蛮横无理之徒,我也不过只犯了小错,就被他们逐出师门,简直欺人太甚!” 秦完回道:“道兄不必恼怒,咱们这就去找金灵师姐,让她率众去助闻太师一臂之力!” “走!”申公豹假装同意,可才刚走几步,他又急劝道: “不行!此事万万不可让她知道,否则她也左右为难。” 秦完有些不解:“道兄何出此言?” “你想想看,要是金灵圣母知晓,她若不禀报通天师叔,必然要受责罚。可要是告知他,师叔也不好为了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呀。” 秦完听了,也觉十分有理:“那依道兄所言,我们要如何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申公豹回道:“据我所知,通天师叔早对阐教深恶痛绝,只是一直没能找到由头。你们既有十人之众,何不前去西岐,为师傅和大师兄,出了这口恶气?” 秦完听了,兴奋道:“道兄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召集十位天君,大家齐练‘十绝阵’,定要挫挫阐教那帮恶人的锐气!” 申公豹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十天君何时能去助战?” “两日后即可!” “好!那我先回界牌关,叫闻太师将一切吃穿用度备置妥当,免得到时失了礼数。” 申公豹言罢,又与他寒暄了一番。随后便驾云飞升,向界牌关疾去。 且说西岐兵营这边,雷震子战败南逃,退守青龙关。杨戬也被那累累尸墙挡住,不能攻入城去,也只能无奈撤兵佳梦关。 韦护这方本已势如破竹,却突然被张桂芳截住,最终引兵回撤。 姜子牙面对如此战果,一时也没了进攻的头绪。 而武王姬发,却对姜子牙的战略有些不满,于是当着群臣的面说道: “此番大战,我军折损两员大将,实是不该啊。依我看,就不该派士兵与凡人武将出击!常言道,擒贼先擒王,列位仙将如何不能飞入城中,只要活捉闻仲,我看谁还敢反抗!” 姜子牙回道:“禀武王,敌将张桂芳实是厉害,我军之中,尚无人能敌也。何况城内又有申公豹、闻太师坐镇,若是合兵一处,未必有胜算也。” 姬发冷哼一声:“事已至此,有没有胜算,都已无从得知。还望尚父快出奇谋,早日拿下界牌关才好。” 姜子牙吃了败仗,心中已是十分不悦,如今又被姬发如此冷言相待,不由得想起当初哪吒所言: “区区一介凡人,也敢对我们神仙横眉竖眼,倒不如把他宰了,再立新王??” 想到此,姜子牙似乎也能理解哪吒这话的缘由。要是哪吒也在军中,我们能否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呢?毕竟他曾以一己之力,斩除魔家四将。 正想着,忽见韦护进帐来报: “禀武王、太师,末将奉命前去敌方探查情况,却见城内突然大兴土木,似要建造什么。” 姬发不以为意道:“定是为那闻仲建造住所,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姜子牙则问:“他们所建之物,你可曾看出是何模样?” “末将不知,但是见那规模宏大,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住所。” 姜子牙当即请示:“禀武王,我看这其中,似乎另有文章。不如让老臣前去亲临查看,再下定夺如何?” 姬发无所谓道:“那就有劳尚父了。” 姜子牙来不及唤出坐骑,当即飞升高空,向界牌关城内看去,见他们所建之物,哪里是普通行宫,分明是道家八卦之形。 “太师,您可知他们所建之形,是何物否?”一旁的韦护不禁问。 姜子牙回道:“依我看,此乃截教道场布法,他们是要打算请截教门徒,来此坐镇也!” “啊?”韦护不由大惊: “今日我们已然攻不进去,他们还要再请截教门徒,岂不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第110章 长生仙变南极翁 欲要将功把罪折 姜子牙闻言,心中亦是十分惊惧: “若是封神大任,就此断送我手,那该如何向师尊交待?倒不如此刻就去找他相商,免得将来失败,他又怪罪于我。” 想罢,他当即向韦护交代军中事务。随后祭出坐骑四不相,骑着它冲破夜空,向着天庭玉虚宫飞去。 莫约往上飞了半个时辰,忽见黑夜变成白昼,他方才知晓,已经到了天庭上界。 正行着,忽听后面有人打招呼:“这位后生,你这是往哪去呀?” 姜子牙回头观望,见那人仙风道骨,脑门上隆起一桃状大胞,身下骑着一只梅花鹿。 姜子牙赶忙跳下四不相,俯身叩拜道: “长生仙翁安好,晚辈这厢有礼了。” 那仙翁笑道:“如今人人都称我为南极仙翁,独你还记得我的旧名,想是许久没上天庭了吧?” 姜子牙谦卑回道:“仙翁果然神通广大,晚辈乃是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名唤姜子牙。如今奉师命助西岐伐商,已许久未上天庭。” “怪不得。那你此番前来,定是去玉虚宫找你师傅的吧?” “正是。” “如此甚好,我也正欲找他对弈,咱俩可一同前往。” 路上,姜子牙不禁问:“不知仙翁,为何要突然改了称呼?原先的‘长生仙翁’寓意极好,怎么现在却改成了‘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尴尬笑道:“我若不告诉你,想必你还是会去问你师傅。实不相瞒,我因被娲皇贬去南极之岛,故而才得了南极仙翁这个雅号。” 姜子牙有些不信:“仙翁素来德高望重,却因何事被贬?” 南极仙翁讪笑道: “只因当初,飞禽族大闹蟠桃宴,而后攻下了天庭。我当时为求自保,擅自逃离下界。此事后来被娲皇知晓,故而被她寻了个事由,贬去那荒蛮之地。” 姜子牙听了,不禁愕然。 “哈哈,师侄不必奇怪,被贬之人又不止我一个。” 姜子牙心中好奇,却又不敢问还有谁。 南极仙翁倒是无所谓,小声说道: “就连王母娘娘的女儿龙吉公主,被贬下界千百年,仍旧不能回天庭呢……” 两人一路说着,不觉间便到了玉虚宫前。 待门童通禀之后,他俩进了正厅等厚。南极仙翁坐在客座上,姜子牙却不敢落座,而是侍立一旁。 元始天尊见姜子牙前来,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在与南极仙翁短暂寒暄之后,立即近前问道: “子牙,你是不是在下界,遇着什么难处了?” 姜子牙早已跪地,回禀道: “师尊安好,徒儿在下界,是遇到了些棘手之事,因此特来请师尊指点迷津。” “是何事,你且说说看,” 姜子牙左右扫了两眼,元始天尊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叫仆人全都退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仙翁虽不是我阐教中人,却也不是外人。” 姜子牙方才说道: “禀师尊,徒儿目前已攻打到界牌关。不料却遇申师兄与那闻仲一起,他们正在城内建造祭台,似是要请截教门徒前来助阵。” 元始天尊不悦道: “这个申公豹,真是天生反骨,死性不改。还有那通天教主,果然耐不住性子,如今战事还没白热化,他便等不急要出手了。” 姜子牙不禁问:“要是通天师叔亲临界牌关,我可如何是好?” 元始天尊不禁笑道: “哈哈哈,贤徒多虑了。他这样的身份,岂能屈尊会你?来的不过是一些截教门徒罢了。” 姜子牙不禁忐忑:“纵然如此,徒儿现在兵少将寡,只怕也难以……难以应对呀。” “这你无需担心,我这有一张符咒。你需救兵之时,只要将它烧了,自有帮手前去助你。” 姜子牙小心接过黄符,又拜道:“多谢师尊,有此神符,我便放心了。” 元始天尊嘱咐道:“你回去后,可在兵营之外设一处落脚祭台,以便到时众仙将们有处落脚。” “是!”姜子牙答毕,不敢多作久留,当即辞别师傅和南极仙翁,径落凡间,往西岐界牌关疾去。 且说玉虚宫内,姜子牙刚离去,南极仙翁就赶忙请战: “天尊,等要去界牌关时,也把我算上一份吧。” 元始天尊以为他在开玩笑,忙回道: “哎哟,仙翁说的哪里话。这些后生晚辈的事,怎敢劳驾?” 南极仙翁摇头道: “天尊,实不相瞒,自被娲皇贬去南极岛后,我就时常思虑,有朝一日返回天庭宝阙。只可惜这么久以来,一直无处建功赎罪。如今想来,这或许是个机会。” 元始天尊赶忙解释: “仙翁,这‘封神榜’不过是娲皇对后生们的一次人才选拔,并非什么大功。你若去了,一则很难引起娲皇留意,二来若是出了差池,你这万年道行,将不复存在也。“ 哪料南极仙翁依旧坚持:“这倒无妨,只要能让娲皇知道我改过的决心,即使最终魂归封神榜,成为一名小仙,我亦心满意足也!” “唉,仙翁你这又是何必呢?南极岛虽离天庭偏远了些,但你有梅花坐骑,去哪里都是极其方便的。” 南极仙翁解释道:“天尊误会我也,我并非是嫌南极岛偏僻荒蛮。我更希望的是,能够得到娲皇谅解。” 元始天尊听了,不由心生触动。想当初,因为徒弟太乙真人为哪吒私设庙宇,害得自己受到责罚,师尊鸿钧也受了责备。 将心比心,他也明白南极仙翁现在的心情,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界牌关外,天刚蒙蒙亮,姜子牙就召令全军集合。 正当大家都以为又要攻城时,他却下令让兵士们上山砍伐,务必要在两天内,搭出一处祭台住所。 韦护不禁好奇问道:“姜太师,难道我军也要请阐教门徒前来坐镇么?” 姜子牙笑道:“不必多问,去做就是,到时你就知道了。” 韦护见露出久违的笑容,便知这是十有八九的事,之前心中的种种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辛环此时正在界牌关上空巡视,忽见远处西岐军在山上砍伐,于是立马返回城中,向闻仲禀报道: “太师!不好了!敌军也学着咱们的样子,在城外大兴土木呢!” 第111章 灵鹫宫忆往事 界牌关布绝阵 “当真?”闻仲简直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太师若是不信,可亲自去看!” 闻仲正准备起身去看时,却被申公豹叫住: “太师不必去也,此事必然千真万确。想那姜子牙,定是在刺探消息时,发现了咱们的动静。因此他也前往玉虚宫,向元始天尊求援。” “啊?这可怎么办?” 闻仲不由心急如焚: “倘若两教战端由我而起,只怕将来通天师祖,会怪罪我也!” 申公豹劝道:“太师不必忧虑,阐教与截教,始终都会反目成仇,只不过现在来得快些罢了。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快快建成祭台要紧。” 闻仲无奈道:“事已至此,那也只能全力一搏了!” 西牛贺洲灵鹫山中,接引道人正给门下弟子讲法。忽有一只雄鹰飞入殿内,只见他摇身一晃,显出真身,原来却是白莲童子。 只见他双手合十,祈拜道: “禀教主,目前界牌关中,交战双方皆开始建造祭台,看来截、阐两教,要在此处决一胜负了。” 接引道人听了,不由笑问旁边一位仙道: “燃灯尊者,你原本也算阐教中人。不知对于此战,有何看法?” 燃灯回道:“禀教主,截教与阐教实力相当,此战若是对等决斗,恐怕难分胜负也。” “若是这样,尊者不如前往西岐,助它阐教一臂之力,如何?” 燃灯闻言,不由有些疑惑:“教主,我既已加入咱们西方教,就已不再关心阐教的命运如何。” 接引微笑道: “尊者误会意了。想当初,我与准提师弟幸得西王母引荐,才得以拜会娲皇,乞得她将西牛贺洲,交与我西方教统辖。 后来,因阐教太乙真人私设庙宇,引得她忌惮。娲皇便来到灵山拜访,请求我西方教将那阐教势力,削弱一番。我因欠她一份人情,便答应了。” 燃灯闻言,不禁问:“教主的意思,莫非是叫我潜回阐教,随后从中作梗?” “哈哈,非也非也。你此番前去,其一是帮助阐教,其二是看他们当中,有哪些是可塑之才,等时机一到,咱们也好将他们一一收入囊中。” 燃灯闻言,方才明白接引道人的意图。自己此番去助阵,说白了,就是为西方教选拔可塑之才。 “燃灯尊者,你可愿去否?”接引道人见他思虑,不禁问。 燃灯这才回过神来:“弟子愿去。不过,此战不知截教会派何人,因此并无十分胜算。所以弟子想请一位教外好友,一同前去助阵。” “这个倒无妨。只是不知尊者,要请的人是谁?” 燃灯答道:“此人名唤陆压道人,自我离开阐教之后,曾云游天下,后来在北俱芦洲遇见了他,故而引为至交。” “陆压道人?!”白莲童子不由惊讶。 “正是,尊者认识他?” “何曾认识,我们还交过手呢,只是未曾占得半点上风。不过我听说,他之前因与东皇太一产生矛盾,因而离开天庭不知所踪,没想到原来是去了北俱芦洲。” 接引道人不由来了兴趣:“白莲童子,此人本领如何?” “本领恐怕不输元始天尊。” 接引不禁感叹:“此人竟如此厉害,燃灯尊者若是将他引入我西方教,岂不美哉?” 燃灯答道:“我也曾劝过他,只是此人不慕虚名,又逍遥自在惯了,故而一口回绝……” 且说转眼间,两日之期已到,双方果然都已将祭台建成。闻仲正欲前往金鳌岛请十位天君,却见东方天空一片祥光瑞气,原本他们已经不请自来。 申公豹见他们落座祭台之上,当即与闻仲飞去相迎: “承蒙各位驾临,真是幸会幸会。” 闻仲则跪道:“多谢各位师叔亲临相助,师侄闻某,感激不尽!” 秦完笑道:“两位不必客气,我们此番前来,只是想为截教出口恶气。” 正说间,只见姜子牙骑着四不相,现身半空之中,说道: “列位道友,你们切勿中了申公豹的挑拨离间之计,此人因被师尊逐出师门,故而对我阐教恨之入骨。” 秦完当即骂道:“哼!你们阐教全是些卑鄙无耻之徒,还用得着他人挑拨?” 姜子牙不禁反驳:“我阐教以仁义见诸,素来造福百姓,匡夫苍生。何来卑鄙无耻之说?” “仁义?想不到你竟如此厚脸皮,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我问你,太乙真人杀我师姐石矶,可算仁义否?” “哪有此事?这肯定又是申公豹胡诌出来,哄骗你们的!” 秦完大骂道:“你这没皮没脸的伪君子,此乃我大师兄多宝道人亲口所说,难道还能有假吗?!” 姜子牙原想将他们劝退,不曾想还有这样的事。自己一时也难以辩驳,只能回道: “此事必定有所误会。不如列位且先退回,待我查清之后,再给各位一个交代。” “休要多言!你有何本事,就赶紧使出来,免得说我们以多欺少!” 姜子牙见劝不住,知道此战已是无法避免,便说道: “既如此,那大家就生死由命,请出招吧!” 十天君闻言,当即各归其位,呈三角之状依次席坐,每人各罢一个阵法,名唤十绝阵。只见空中,瞬间显出十个阵型。 姜子牙不敢怠慢,立即返回祭台,将那黄符取出焚烧。不多时,果见众师兄从南边飞来。 其中太乙真人左右查看,却没见哪吒身影,不禁问道: “姜师弟,如何不见哪吒身影?” 姜子牙不禁有些尴尬:“哪吒前阵子因被我责骂两句,他便愤然离去,难道不是返回乾元山了么?” 太乙真人听了,甚是疑惑: “咦?他并没回到我乾元山呀?算了,且先不管他,今日破阵要紧。” 众仙抬头看着那十个阵型,不由纷纷议论起破阵之法。 姜子牙见南极仙翁也在,不禁大感意外: “哎呀!万万没想到,仙翁竟前来相助,真是令晚辈诚惶诚恐。” 以南极仙翁的身份,出现在此确实有些跌份,只见他讪笑回道: “子牙不消多说,咱们齐心破阵即可。” 第112章 陆压力破烈焰阵 恶虎身死寒冰中 正说间,却见空中又飞来两人,但姜子牙却不认得,于是近前问道: “两位道友,你们也是我师傅元始天尊,特派而来的么?” 南极仙翁赶忙批评道: “你这后生,也忒没眼力劲了吧。这位白发长髯的老者,乃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陆压道人。按辈分,你还得叫他一声师祖呢!” 姜子牙闻言,当即跪道:“拜见师祖,还请恕徒孙眼拙失礼。” 陆压忙将他搀起,谦逊道: “不敢当不敢当,我并非阐教中人,也不在天庭仙箓之列,道友不必行此大礼。我此番前来,不过是受挚友相邀而已。” 话刚说完,南极仙翁便把他拉到一边叙旧: “哎呀,陆压老兄,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东皇天帝早已殡天,如今是娲皇掌管天庭,你怎么还不回来……” 另一位仙友,姜子牙也不认识,正不知该如何称呼时,那人自我介绍道: “贫道这厢有礼了,我乃是西方教的燃灯尊者。只因你我两教有些渊源,所以特从灵鹫山赶来相助。” 姜子牙虽不识他,却对“燃灯”二字颇为熟悉,于是问道: “莫非,您就是我师尊常提起的燃灯师叔?” 燃灯笑回道:“不敢当,我早已脱离阐教,咱们还是以道友相称,方才合乎本心。” 姜子牙作揖道:“不敢不敢。承蒙尊者携友前来相助,实是万分感谢。” 面对这些师兄前辈,姜子牙哪里还敢以太师自居,只见他谦逊道: “诸位师兄前辈,如今截教布下这十绝阵,不知哪位有破阵之策否?” 只见陆压道人挺身而出:“待我先去闯它一闯!“ 说罢,便凌空向其中一阵飞去?? 只见那阵中是一片橙黄的虚无之境,却有声音询问: “你是何人,敢闯我烈焰阵?” 陆压回道:“贫道只是一位籍籍无名的散仙而已,受好友相托前来破阵。不知此阵有何玄妙,且请都全部使出来吧。” “你这老匹夫,竟然如此张狂。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白礼的厉害!” 言罢,只见阵中突然窜出八面不同的火墙,向那陆压袭去。此火并非山林之火,乃是八种不同神火,它们分别是: 三昧真火、六丁神火、九天玄火、紫薇圣火、红莲业火、南明离火、幽冥鬼火、涅盘之火。 此八种火,可以毁尽凡间万物,亦可将人、鬼、人仙、地仙、鬼仙、神仙、散仙烧死烧伤。 只见陆压瞬间被烈火吞噬,白礼不由兴奋道: “哼,区区散仙,也敢前来送死,最多半个时辰,你便灰飞烟灭也!”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众人却不见陆压出来,心中不禁变得急切起来。 燃灯尊者几次尝试,想要冲入阵中将他救回。可是这种阵法,哪能准许第二个人进入。 此类阵法异常凌厉,简直无异于赌命。要是能够破阵,则布阵者死。否则的话,闯阵者必死无疑。 而破阵之法,唯有找出阵中命门——布阵者的元神寄所。 突然间,只见烈焰阵瞬时烟消云散,陆压道人从空中飞了回来。而另一边的祭台上,白礼早已七窍出血,气绝身亡。 原来陆压虽然自称散仙,但其实是闲散的意思。他的本领,早已达到大罗天仙之境界。 因此能伤到他的,恐怕也只有凤凰所喷的三灾阴火。 他在火阵之中,足足烧了一刻多钟,仍旧找不到命门所在。岂料这时,白礼以为他已被烧出神形,便迫不及待汇集元神查看。 说时迟那时快,陆压立马飞起,一把将他元神挟住,往火中飞去。可怜那白礼,到头来反被自己的阵火所杀! 众仙见陆压平安归来,不由都围过来问:“道友,阵中凶险如何?” 陆压笑回道:“犹如在温泉之中沐浴,高山之巅吞吐。” 一旁的薛恶虎听了,心中想道:“既然 如此轻松,那正好是我建功的机会也!” 想罢,便迫不及待飞升空中,进入阵内。却见自己身处一座冰山之巅,漫天的雪花,正在飞舞旋落。 阵主见有人闯入,不禁询问:“你是何人?竟敢闯我寒冰阵。” 薛恶虎回道:“我乃道行天尊门下弟子,薛恶虎是也。” “那老道为何自己不来?却让你来送死?” 薛恶虎不屑道:“哼,杀鸡焉用宰牛刀?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阵主不禁大笑:“哈哈哈哈……,无知小儿,那就让你尝尝我袁角的厉害!” 话音刚落,只见漫天雪花瞬间变成无数六棱冰刀,齐刷刷向着薛恶虎袭去。 薛恶虎哪里能够全部挡住,只见一轮攻击过后,头上、后背、下肋皆已伤痕累累。 薛恶虎不由骂道:“卑鄙!有种就现身,咱们真刀真枪来一场!” 袁角也是爽快,当即现出真身: “那我就如你所愿,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说罢,便手持长剑向他攻来,薛恶虎当即挥舞大刀飞身去迎。 按辈份来说,袁角是薛恶虎是师叔,只见他兵贵神速,只一抬出击,便将薛恶虎一剑封喉。 可怜薛恶虎亲信陆压之言,顿时身死丧命,从空中急坠而落。 道行天尊立马飞身去接,将他带回祭台,早已泣不成声。 普贤真人见门徒丧命,心中怒火骤起,当即纵云而升,向那阵法飞去。 袁角见又来破阵者,不禁笑问: “道行天尊如何不来送死,却是你这普贤老儿?” 普贤真人也不言语,而是静观阵内布局,心中思虑道: “此阵主冰,冰乃水之所化。而五行之中,金生水,水生木。能克水者,非土莫属。” 想罢,只见他当即扯下一块衣料。袁角知他要破阵,急忙施起阵法,只见空中即刻下起冰锥。 普贤真人急念护咒,一道无形屏障瞬间将其挡住。 袁角岂肯善罢甘休?只见他又搬弄阵法,使得普贤真人脚下冰山,瞬间土崩瓦解,急急往下坠去,而那底下便是一片红彤彤的火山流浆。 哪知普贤并不惶恐,只见他忽从口中喷出一缕肝火,将那衣料点燃。 燃灰随即向上飘去,整个阵法便如冰雪一般,慢慢消融。 眼见即将坠入火山流浆之中,普贤真人拂手一挥,却见那流浆竟也消融而逝。 第113章 普贤智破寒冰阵 仙翁祭符请阴神 原来普贤心中早已有数,这些火山流浆不过都是幻象罢了。因为流浆冷却后,即是土石,而此阵偏偏主水,两者乃是相克之物,岂能相融自洽? 普贤破阵之法,也在于此,故而将衣料烧出灰烬。 灰烬者,尘土也。一旦阵内有此土物,便犹如棉絮遇到天火,此乃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也。 袁角见阵法被破,正欲将元神逼回肉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普贤立即掷出一把匕刀,将他元神枭戮。 可怜祭坛之上,他的体一声惨叫过后,当即倒地而亡。 众仙见普贤破了寒冰阵,顿觉扬眉吐气:“真好!咱们又破了一阵。” 南极仙翁见状,心中不禁思索: “在场众仙除了陆压道人外,其余辈分皆比我低。我若让这些后辈先上,岂不被人笑话?” 想罢,便立即纵云飞入阵中,却见阵内乃是一片红砂荒漠。 阵主张绍见是南极仙翁,不由大为惊讶: “老仙翁,你怎么误闯阵中来了?你且先别动,待我去掉阵中机关,方能使你安然无恙。” 不料南极仙翁却笑道:“哈哈,并非是我误闯,而是专为破阵而来。” “啊?你并非阐教中人,为何还要无事生非,难道我截教,曾经得罪过你不成?” 南极仙翁闻言,立马转笑为怒: “哼!岂止得罪我,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张绍不禁疑惑:“你与我截教,素来没甚渊源,我们又如何得罪过你?” 南极仙翁发狠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被贬去南海极岛么?!” 张绍憋笑道:“我曾听人讲,当初飞禽族攻陷天庭时,仙翁脑门被大鹏一翅打出了个大包,随后便临阵脱逃,下了凡间。后来又……” “胡说八道!我并未与大鹏鸟交手,如何脑门上被他打出大包?” “哈哈哈,那仙翁头上大包,是缘何而起?” 南极仙翁当即大怒:“休要废话!再不起阵,小心你性命休矣!” “并非我不起阵,只是你贵为天庭元老,我若将你杀死阵中,只怕师傅会责怪也。” “哼!通天那老东西卑鄙无耻,他巴不得天下大乱呢,怎会怪你?” “老匹夫!你干嘛辱我师傅?我本不愿与你为敌,你若再无礼,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岂料南极仙翁依旧骂道:“这通天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当初若不是他偷偷告密,我又怎会被贬?” “你这老匹夫,竟敢污蔑我师傅,看阵!” 说罢,他便施起阵法来。只见脚下红砂瞬间如水般流动,欲将南极仙翁陷进去。 仙翁急忙飞离砂地,悬停半空之中。正此时,却见脚下红砂突然向上隆起,变成了一只巨手,向着仙翁抓来。 南极仙翁也不惧怕,忙用手中拄杖去攻击,岂料却犹如打在青烟上,半点儿不能乱其形。 仙翁一时无法,只能飞身远躲。那怪手便撑住地面,竟从砂地之中,活生生爬出一个红砂巨人来。 面对红砂巨人的追捕,南极仙翁只能一边逃遁,一边思虑破阵之策: “以前曾听老君讲过,这红砂乃是炼制仙丹的一味药。如此说来,它必能被六丁神火烧化。只是眼下出不去,怎么借得六丁神火来?” 南极仙翁正想着,却被张绍声音打断: “老匹夫,如今半个时辰过去,砂阵已经开始缩小,最终将只剩一粒红纱。你要是再找不到破解之法,便会被永远封在那粒红砂之中,与死无异。” 南极仙翁闻言,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若是死了倒好,魂魄还可以归去封神台。倘若真被困在那粒红砂之中,那岂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心急如焚之际,却从衣兜之中摸出一张符篆,这是当初他去老君处,通过围棋对弈赢来的,说是能请六丁阴神。 “哎呀老君,你可得救我一命呐!” 南极仙翁说着,便祭出那张符箓,嘴里念着召唤法咒。 果不其然,咒一念完,阵内赫然出现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六位阴神。 他们见仙翁被红砂巨人到处追捕,不禁疑问道: “老仙翁,你俩玩得什么游戏?为何却把我六人元神召来?还有,你怎么会有太上老君的符箓,莫不是偷仙丹吃时,顺带拿走的?” “六位仙友,千万救我一命呐!我被困在阵内无法脱身,唯独你们的六丁神火,方能化了这红砂阵!” 六丁神闻言,方才知道他是遇险,并非玩闹。 于是立马气沉丹田,从口中吐出神火,将红砂巨人烧成一团黑疙瘩,整片红砂荒漠见火来袭,竟也瞬间消失无踪。 张绍见阵法被破,正欲将元神逼回本体。岂料南极仙翁立马飞升过去,举着拄拐就是一棍: “叫你师傅告密!害我被贬蛮荒!” 张绍元神挨了一记大力闷棍,哪里还能活命,只见祭台之上,他的本体瞬间面色惨白,仰倒身亡。 阵势一破,南极仙翁和六丁神当即显身半空之中。众仙见了,纷纷喝彩叫好。六丁神哪里见过这种大阵势,立马吓得不辞而别。 姜子牙不禁疑惑: “老仙翁,你明明是一人进入阵内,怎么出来时,却有七人?” 南极仙翁见他质疑自己,不由气恼回道: “你管他是几人,只要能破了法阵,就是本事。” 姜子牙见他有些不高兴,只能急忙赔笑: “对对对,是在下唐突了。” 南极仙翁也不理他,而是向着陆压道人走去。 韦护见十绝阵已被破了三个,便想前去一试,不料却被道行天尊一把拉住: “贤徒且慢!昔日我派你们三人下山,如今毒龙与恶虎已经遭遇不测,你断断不能再去涉险了!” “可是师傅,阐教杀我两位师弟,此仇岂能不报?” 道行天尊回道:“你且候着,待为师前去帮他们报仇!” 说罢,便纵云飞入阵中,却见脚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红水。 阵主王变见有人进入,不禁笑道: “原来是道行天尊呢,我还以为是那太乙老贼。” “怎么?此阵是专门对付太乙师兄的?” 王变回道:“非也,只不过太乙杀了我师姐石矶娘娘。此等血海深仇,凡我教中之人,个个都想将他置于死地!” 第114章 王变失算身死 太乙受讽大怒 “哈哈,太乙师兄今天倒也来了,不过想要取他性命,就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了!” 王变闻言,不禁怒道:“老匹夫,休要猖狂!且先破我红水阵再说!” 话音刚落,他便立即施起阵法。只见广阔的水面之上,陡然升起八个巨大的水龙卷,瞬间将那道行天尊围在中央。 天尊见那八个直冲云霄的水龙卷,红魅恐怖,好似末日一般。 于是当即念动咒语,打算用屏障护住自己。 岂料催动几次,都没成功。王变见状,不禁笑道: “匹夫,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这红水乃是由万年弱水,千年矾油,再加百年冤血配制而成。这矾油的属性,可使一切抵御法术失效无用。实话跟你说吧,不管凡人还是神仙,一旦身陷其中,定然被腐蚀得尸骨无存也!” 道行天尊听了,不由心内慌乱: “弱水乃是瘴戾恶水,能吸吞万物。一旦坠入便即刻沉底,再无挣脱机会。而那矾油能则蚀骨销魂,就连神兵利器,也难逃厄运。再说那冤死之人的鲜血,自有一股不屈的怨气,倘若沾上便被缠住,轻则神智不清,重则魂魄坠入九幽,再无轮回的可能。” 眼见那八个水龙卷奔袭而来,前后左右断无冲出的可能,道行天尊只得冲往云霄。 本以为能暂时躲过一劫,岂料云雾瞬间变成血红。幸亏道行天真及时停住,否则一旦穿云而过,必然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眼见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那些水龙卷又急速逼近,已是逃无可逃,只得急想破阵之策: “红水若真是由弱水、矾油、冤血配制而成,定然不可能如此丰富,其中必有一些是幻像!” 想罢,道行天尊当即解下玉佩,往云中抛去,只见那玉佩瞬间冒出焦烟。 “这云若是红水所化,那脚下这一片茫茫汪洋,必然都是幻象。与其等死,倒不如冲下去搏一搏,说不定这水面之下,正是此阵命门也未可知。” 思定后,只见他似流星一般,义无反顾地向下冲去。 岂料此时,那八个水龙卷都同时弯头直下,向他冲袭而来,欲要将其截住。 道行天尊见状,心中已有八分确定,这水面之下,必有乾坤!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水龙卷已近在咫尺,道行天尊只得将眼一闭…… 最终,道行天尊还是被水龙卷截住,果真如同柳絮遇烈火,瞬间灰飞烟灭。 王变见他似雪一般融化,慢慢泯灭,不由兴奋道: “哈哈,今日截杀阐教金仙,真是令人畅快淋漓啊!” 言罢,正要重新布阵,却发现阵法无论如何也不能操纵,心中不由大惊: “难道那老贼还没死?!” 正想间,只见道行天尊破出水面,八个水龙卷瞬间如同倒下的沙垒一般,分崩离析。 “你!你不是……” 王变话还没说完,道行天尊已急驰而来,将其元神扼住,得意道: “哈哈,你还真以为我被水龙卷吞噬了?实话告诉你吧,早在水龙卷逼近之前,我已使了个身外化身之法,变成一只翠雀往水里扎去。水龙卷截住的,不过是我的一个假身罢了。” 王变闻言,不由惊得目瞪口呆。眼见阵法被破,他仍旧心有不甘: “老匹夫休要得意,日后师傅定会为我报仇雪恨的!” 说罢,当即魂消神散。 众仙见道行天尊又破一阵,心中自然欢喜无比。韦护更是笑中带泪,近前去迎: “师傅,您如今破阵杀敌,也算为师弟们报仇雪恨。韩师弟、薛师弟,你俩终于可以安息了!” 道行天尊点头感叹:“此阵极为凶险,幸亏我没让你去,否则的话,肯定也是身死殒命的下场。” 正说间,见太乙真人也来相贺,天尊便随口问道: “师兄,那截教中人都找你寻仇呢!说您杀了石矶娘娘,不知可是真否?” 太乙真人闻言,不由变了脸色: “那贱人与他师兄多宝道人,关系不清不楚。我只不过玩笑几句,她便气恼起来,竟然召唤黄巾力士来杀我。我实在无法,只能祭出九龙神火罩应对,将她炼出原形。” “如此说来,此事倒是真的。他们此番前来,十有八九都是为了此事呢。” “哼!来就来,难道我太乙还怕他们不成?我这就去破他一阵,看看这帮庸才能奈我何!” 太乙真人言罢,即刻纵云往其中一阵飞去。 却见阵内阴森恐怖,左右两边白骨堆积如山。 而前方半空之中,则是一个巨大的磨盘,正在轰隆隆地转动着,只是没有东西流出。 磨盘下方是一湖的浓稠黑血,可见此阵不知已经害死了多少人。 太乙真人纵然见多识广,也不免吓一大跳,心中不禁想道: “当初水神共工撞倒不周山,将天河戳了个窟窿,导致水漫人间,惨死之人不计其数。可若是与这里比惨,竟还是差了些。” 正想着,却听到空中传来声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冤家来了。” 太乙真人立马警惕起来: “你是何人?还不趁早现出真身,何必装神弄鬼!” 那声音回道:“你怕什么,莫不是心里有鬼,才如此胆怯?” 太乙真人立马反驳:“我太乙行得端,坐得正,还用得着怕鬼怪?” “哈哈哈哈……,行得端,坐得正?亏你说得出来,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骷髅山残杀石矶娘娘,放任哪吒杀死龙子敖丙。欺瞒娲皇,为哪吒私设庙宇。这些也叫行得端,坐得正?” 太乙真人闻言,当即大怒: “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如此大放厥词,真是活腻了!” “哼!我乃截教二代弟子,孙良是也。你今日闯入我这化血阵,休想再活着出去!”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太乙真人说着,当即挥动手中拂尘,只见一股气波直直向着磨盘攻去。但那磨盘只是微微晃动两下,依旧分毫未损。 孙良见他出手,急忙操纵阵法予以反击。忽见地底突然蹿出一条血迹斑斑的锁链,犹如蟒蛇一般,将那太乙真人一把锁住! 第115章 九龙巧破化血阵 金光圣遇广成子 那锁链拉着太乙真人,就要往磨盘口丢去,但太乙真人又岂肯束手就擒?只见他默念咒语,九龙神火罩便赫然出现在半空之中。 罩中九条火龙立马飞了出来,向索链喷火煅烧,那链子瞬间变得火红,随后融成滴滴铁汁,往下坠落。 孙良见此计不成,便又操弄阵法,将磨盘下方那湖黑血,变成一只苍劲猛虎,腾空向着太乙真人扑来。 火龙不敢怠慢,立马喷出烈焰阻挡,怎料这黑血猛虎属性为水,克火自然不在话下,因此竟然毫发无伤。 太乙真人见状,急忙掏出龙须帕,向它抛去,那帕便生出无数须条,将那黑血猛虎牢牢缠住。 孙良见到此物,不由破口大骂:“老恶贼,此乃石矶娘娘旧物,竟被你夺了去,真是气煞我也!” 太乙真人得意道:“这世间的宝物,岂分你我?自古都是有能者据之,只怪那石矶本领浅薄,不自量力!” “老恶贼!想不到你竟如此厚颜无耻,我今日必叫你偿命也!” 孙良说着,又将那黑虎变回一滩腥臭黑血,使其从各处间隙中潜逃出来,向太乙真人汹涌袭去。 太乙只得飞身躲避,但那滩黑血却似影子一般,紧追不舍。 孙良见他如此狼狈,不由高兴万分: “太乙老儿!如今你插翅难逃也!” 说着又操纵阵法,将那磨盘上下开合,好似一张血盆大口,迅速飞到太乙真人前面堵截。 此时前有嗜血磨盘,后有邪魅黑血,太乙被前后攻击,不禁恐惧万分: “难道我太乙真人,今日真要葬身于此?” 正绝望苦撑之时,只见前方磨盘瞬间碎得分崩离析,后方污血也顿时化作飞灰。 太乙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他还以为是同门师兄前来帮忙,岂料抬头看时,见原来是那九条火龙。 只见它们通力合作,将孙良元神擒住,然后喷火将他烧的神形俱散。 眼见阵形慢慢退去,太乙真人深怕别人发现,自己是被火龙所救,于是忙收了神火罩与龙须帕。 众仙见他破阵,个个都欢欣鼓舞,姜子牙更是上前相迎: “师兄果然好手段,不仅破了敌阵,还传授了哪吒一身好本领,真是令人敬佩!” 太乙真人见他提哪吒,眼中不由透出几分失落: “唉……可惜今日哪吒不在,未能见识师傅风采,真是令人惋惜。” 姜子牙回道:“师兄不必叹息,他日等哪吒回来,我必定据实以告也!” 身为大师兄的广成子,见姜子牙如此恭维太乙真人,心中不免有些鄙夷: “他太乙不就是破了个阵法而已,就值得你这么对他?而我作为大师兄,却没见你多一分热情。他能破阵,难倒我就不行么?” 想罢,当即飞临半空,转身对众人说道: “列位,如今十阵已破其四,且看我去破第五阵!” 说着便往阵内飞去…… 却见此阵铜镜林立,头上脚下、前后左右,处处映着自己的影子,不由使得广成子警觉起来: “此阵莫非是用镜子迷乱我眼,再趁我不备之时,暗中偷袭?” 正想时,突见远处有女声传来: “广成子,你不在九仙山修道,却跑来这里做什么?” 广成子反问道:“尊驾是何人,怎么不现身相见?” “我乃截教金光圣母,此阵名唤金光阵。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助我截教徒孙,杀退西岐叛军,见你做甚?” 广成子见她这般无礼,倒也不生气: “金光道友,如今商王昏庸残暴,不是仁君。你何不将那闻仲劝离殷商,也免得我们两教,再动干戈?” 教金光圣母回道: “我乃一介女流,向来不闻时局战乱。不过对于你我两教的恩怨,却是清楚得很!我且问你,为何处处护着太乙那卑鄙小人?” “我知你心中仇恨,只因太乙师弟杀了石矶娘娘。不过此事,却怪她太过强势,得理不饶人,并非太乙一人之过错也。” “哼!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既护着他,那便是与我们截教为敌,我岂能容你?” 说着,忽只见一道金光从远处袭来,广成子急忙闪身躲过。岂料那金光落在镜子上后,竟又折射到其它铜镜上,立马一生二、二生四…… 霎时间,千百道金光又向着广成子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广成子急忙施法,将附近的铜镜全都震碎,这才暂时躲过一劫。 “哼!雕虫小技,不足惧也。” 金光圣母闻言,不由冷笑道: “这只是开胃前菜,后边的苦头,可够你吃的!” 说罢,她便开始操纵阵法,只见那些破碎的镜片,纷纷腾空而已,犹如一根根锋利的尖针,全都对准了广成子。 “不好!”广成子大叫一声,立马飞奔而逃,但那些飞针却紧追不舍。 匆忙中,突然记起自己有件扫霞衣,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于是便将它召唤出来,赶忙披在身上。 随着那些飞针蜂拥扎来,果然不痛不痒,毫发无伤。 金光圣母见状,不禁嘲讽道: “你这广成子,不凭真本事抵御,反倒使用法宝相抗,算哪门子好汉?” “圣母此言差矣,常言道成王败寇,只要能取胜,便是真好汉!至于是靠真本事,还是法宝,那都不重要!” “哼!真不要脸。你那衣服能抵御飞针,但不知可抵御金光斗射否?” 圣母说罢,当即操纵阵法。只见头顶上空,赫然出现一道强烈亮光,好似正午时分夺目刺眼的烈日一般。 “广成子,你死期倒也!” 只见金光圣母一声大喝,那金光立马对着广成子俯冲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立马取出番天印抵挡。那法宝果然厉害,瞬间生出一道无形屏障,将那炙热无比的金光反射回去。 幸亏金光圣母赶忙抽身躲避,这才幸免于难: “你这又是什么法宝,竟能阻我炙热金光?” 广成子得意道:“此乃我镇山之宝,番天印是也。其硬度世间再无它物可比,莫说你那金光,就算投进师叔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也休想将它融毁!” 金光圣母闻言,心中不由惊惧,却还故作镇定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个硬疙瘩。但凡世间之物,没一个是尽善尽美。我就不信你这番天印,没有什么破绽之处!” 一百一十六 广成子假诈死 惧留孙起杀心 广成子冷笑道: “哼!你休想套我话,我怎会将这番天印的弱点,轻易告知于人?闲话少说,你若还有什么神通,就都赶快使出来吧!” 金光圣母见计谋被识破,不由恼怒起来: “广成恶贼,休要猖狂!” 说着便现出元神真身,只见她手持两面电掣宝镜,对着广成子就照了过来。镜中立马迸出两道闪电,向敌人杀去。 广成子又用番天印来阻挡,岂料那闪电却能沿着番天印传导,瞬间将广成子击飞老远,只见他倒地横卧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气绝身死。 “哈哈哈哈……” 金光圣母见状,心中不禁大喜: “我早料到你那硬疙瘩,必定无法抵御这雷电,如今果不其然。” 说罢,便从高处飞下来,打算将那两件法宝收走。 不料刚俯身准备去拿时,重伤的广成子却突然奋力扔出番天印,往她脑门砸去…… 金光圣母躲避不及,顿时被打得魂飞魄散。 可怜她聪明一世,却因一时大意,丢了性命。 广成子艰难起身,见阵形慢慢退去,于是赶紧擦去嘴角鲜血,免得被同门发现囧样,丧失威严。 众人见他破阵归来,脸色惨白如霜,衣服也有几处焦黄,不禁问道: “师兄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用功过度,休息一下便好。” 姜子牙上前搀扶道:“大师兄辛苦了,请到内房榻卧休息,待我请个郎中来,为您把脉诊治。” 广成子瞬间不悦: “我有那么不堪吗?破个敌阵就需要诊治,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师兄误会了,子牙只是关心师兄,哪敢对师兄心生不敬。” 见姜子牙这么逢迎,广成子原本懒得理他。但又转念一想,将来徒儿殷郊还要到他帐前效力,今日断不能做得如此决绝,于是只好笑道: “师弟切莫见怪,刚才师兄一时气逆,言语中难免多了些燥火。” 子牙见他变了脸色,倒是十分意外: “大师兄一向对我冷淡,如今却笑脸相对,真不知他这笑里,究竟藏着什么秘事?” 想罢,只得谨慎回道:“不敢不敢。” 两人正说间,只见惧留孙纵云而上,往那阵中飞去。 入到阵内,却见此阵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不过是一洼平地。 惧留孙心中不禁奇怪: “这算什么阵法?既无凶险之处,也没危难之境,实在不该称之为阵也!” 正想时,却听到有声音传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惧留孙师兄,此乃我布下的地烈阵,真是让师兄见笑了。” 惧留孙见此人认得自己,于是笑问: “敢问尊驾是哪位?何不现身相见?” 那人回道:“我乃截教弟子,赵江是也。与你门下贤徒,私交甚密。” “原来是赵天君呐,真是幸会幸会!土行孙能得天君赏识,也算是他造化好。 “哈哈,师兄此言差矣,土行孙品德败坏,我岂会与他为伍?我所交之人,正是那渑池守将,张奎将军。” 惧留孙闻言,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啊?那逆徒?他如今……如今已被我逐出师门也!” “这是为何?” 惧留孙回道:“赵天君有所不知,那张奎本是我得意门生,学成之后便下山从军,后被殷商封为渑池镇守将,我也曾引以为傲。” 赵江不禁疑惑:“既如此,你为何又将他逐出师门?” 惧留孙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自从得知姜师弟出兵伐商,我就劝张奎离开殷商,转投到他帐下。岂料那逆徒说什么一臣不投二主,誓死不从。我实在无奈,只能将他逐出师门。” 赵江闻言,不禁怒道: “惧留师兄,你也太不明白事理了。张奎将军忠君护国,你怎能叫他当叛贼呢?” “并非我不明白事理,而是伐商之举,此乃师傅元始天尊之意。我身为阐教门徒,又岂能纵容弟子与姜师弟为敌?” “常言道人各有志,既然你已将张奎将军逐出师门,那等闲暇之时,贫道正好去劝他入我截教,也好让他有个倚靠。” “赵天君万万不可!倘若张奎入了截教,岂不打我脸面,叫我以后怎么面对同门师兄弟?” “哼,你自己把美玉扔了,怎么却不准别人捡走?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惧留孙闻言,不禁怒问: “如此说来,你当真要劝他入截教?” “千真万确,岂能有假?今番赢了你,我直接便去!” 此言一出,惧留孙眼中立马充满杀机: “哼,既然如此,我断断不能留你性命也!” 赵江笑道:“如此甚好,你既动了杀心,也休要怪我无情!” 说罢,只见他操纵阵法,脚下之地立马摇晃起来。无数尖刺如同春笋一般破土而出,向惧留孙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惧留孙一个急纵身,迅速向上飞逃,却瞥见前方浓雾中,布满了网状陷阱。 “好一个阴险的赵江,表面装作正人君子,没想到暗地里却设陷阱,害我差点中你诡计!” 正叹时,身后尖刺已经飞临咫尺,只见他突然变作一只矫细的蜜蜂,方才有惊无险地躲来过去。 赵江见状,不由讽刺鄙视: “亏你还是阐教金仙,竟用如此粗鄙的手段,来躲避危险。你怎么不变成王八,用那龟壳来挡?这般拙劣的伎俩,若是说出去了,难道不怕被人笑话么?” 惧留孙冷笑回道: “你这道貌岸然的小人,前番还嫌土行孙品格卑劣,怎么你却在那浓雾里,暗中布下陷阱?岂不更无耻?” “此乃权谋之计,正所谓兵不厌诈,如何无耻?天下阵法,皆离不开‘诡奇’二字,倘若阵内机关,全都显露出来,那还算什么阵法?” “休要油嘴滑舌!你我本无恩怨,你若答应不去邀张奎入截教,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赵江冷笑道:“哈哈…师兄若是怕了,那就赶紧磕几个响头,我便收了阵法,放你离去。又何必在我阵中,喝醉似的大言不惭?” “我哪里大言不惭?只因你这地烈阵,实在没有什么厉害之处。我要破阵,也并非什么难事。” 赵江不禁怒怼: “无知狂徒!休要胡言。我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此阵的厉害之处!“ 第117章 惧留孙斗鬼魅 赤精子困八卦 说罢,只见他又操纵阵法,大地瞬间迸裂开来,无数邪恶恐怖的魑魅魍魉,都似蚂蚁一般蜂拥钻出。 赵江不禁得意道: “惧留师兄,这些鬼魅都是从幽冥之地召唤而来,它们戾怨之气极重。这回别说你变成蜜蜂,就算变成乌龟王八,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说罢,只见他一声令下,鬼魅全都一拥而上,向着惧留孙杀去。 只因身后迷雾有陷阱,惧留孙已是避无可避,只得将心一横,冲过去与那鬼魅厮杀。 霎时间,阵内杀声四起,惧留孙驱动诛邪法术,以一敌万。但鬼魅们却全然不惧,这边刚损一百,立马又补上一千。 这一战,惧留孙打得实在辛苦,就好似猛虎落入狗群一般,虽然骁勇善战,但奈何它们势众,终是双拳难敌四手。 “我再战下去,必遭毒手也!” 惧留孙想罢,便奋力冲出包围,迅速往地面飞去。 可那些鬼魅,又岂肯善罢甘休?只见它们依旧紧追不舍,向着他追去。 惧留孙冷笑一哼,口中念着要诀,咻地一下便遁入地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原来这拘留孙善遁地之术,在阐教之中,可以说是无人能比。 众鬼魅见他突然消失,只能似猎狗一般,贴地闻嗅到处寻找。 不过布阵者赵江,却能将他在土里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他又操纵阵法,似从碗里挖取蛋羹一般,将他的藏身之处一下挖了出来,悬在半空之中。 众鬼魅见状,正要飞去攻击,却见那土团中突然飞出一条金绳,似箭一般疾驰而来。 可鬼魅乃是无形之躯,又怎么能伤得了? 只见它们立马狰狞而上,向那土团疯狂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问上方突然传来惨叫,鬼魅顷刻间都化作烟尘,随风而散。 原来,那金绳早已把赵江牢牢勒住,接近窒息。 惧留孙立马破土团而出,一把锁住他的喉咙,恶狠狠道: “是你自掘坟墓,这可怪不得我!” 说完手腕轻轻一扭,赵江顿时气绝身亡。 眼见阵形逐渐散去,惧留孙忙收了捆仙绳,又将衣上尘土拍净,欢喜往祭台飞来。 众仙见他得胜归来,纷纷上前祝贺。 姜子牙慌忙迎道:“恭喜师兄凯旋归来,真是可喜可贺啊!” 惧留孙笑回:“小小赵江,何足惧哉?等他日擒住多宝道人,那才是可喜可贺之事。” 说着又问:“子牙师弟,他日我叫土行孙来你军前效力,可否?” 姜子牙闻言,心中不禁大喜: “师兄肯派爱徒前来相助,子牙正是求之不得呢!” 广成子不禁笑讽: “哈哈…子牙师弟你想错了,惧留孙师兄最爱的弟子是张奎,如今还在为殷商效力呢!至于那土行孙,也不过是个顽徒罢了。” 惧留孙不禁恼怒: “大师兄你又何必这般奚落我?那张奎不听我劝,早已被我逐出师门。我与他,从此再无瓜葛也!” “这样最好!免得日后战场相见,有人心慈手软,坏了伐商大计!” 惧留孙懒得理他,只能自去一边。广成子却走到姜子牙跟前,得意道: “我也收了一位贤徒,此人乃商王殷辛之子,名唤殷郊。待他学成后,我便派他前来助你。” 姜子牙不禁忧虑:“大师兄,这殷郊乃商王之子,他又如何肯助我打他父王?” “姜师弟你有所不知啊,那商王杀了他母亲姜王后,他如今一心正想复仇呢!我若叫他入你帐下,他又岂能不从?” 子牙闻言,方才消了顾虑:“原来如此,不知师兄几时派他前来?” “不急不急,他刚修行不久,还未成气候。待他有所长进时,我自然叫他下山投你。” 赤精子听了,心中未免有些紧张: “我也收了商王次子殷洪为徒,倘若被他大哥殷郊抢先下山,恐怕局势不妙也。看来我须得捷足先登,让殷洪早日学成下山才好。待我先破阵立功,再和子牙举荐他。” 想罢,只见他立马飞升半空,对众人说道: “列位,且看我去破他一阵!” 说完便往阵中飞去。 阵主姚宾见有人闯入,不禁兴奋道:“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来我落魂阵? “我乃阐教弟子赤精子,你是何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阐教的三师兄呀。我乃金鳌岛十天君之一姚宾,我且问你,你们阐教为何要助西岐忤逆,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赤精子回道:“殷辛杀王后、诛忠臣,如此昏庸残暴之辈,我等正是代天灭之,又何来天谴一说?” “一派胡言!商王奉命于天,又有我截教弟子闻仲辅佐,为他开疆伐敌,平定四边。凭心而论,倘若没有殷辛平乱止戈,这世间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乱象呢!” 赤精子闻言,不由辩驳道: “那昏君有何大功?不过是仰仗先祖留下的大业罢了。他如今不思进取,只知道一味享乐。建鹿台、造摘星楼,不知坑死多少百姓,你岂不知?” “纵然如此,这千秋霸业也该由其子嗣袭承,怎能允许一方诸侯取而代之?” 赤精子回道: “此乃娲皇旨意,我辈怎能知之?实不相瞒,我师傅正是奉她法令,才命姜师弟前去相助。你等截教门徒若是识趣,就趁早离开,免得无辜丧命。” 姚宾不禁冷笑:“丧命?你入我落魂阵中,就等于来到了鬼门关。只怕这丧命之人,并非别个,正是你自己也!” 姚宾说罢,当即操纵阵法,只见头顶上空,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八卦图形。 常言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又生出八卦,分别是乾、兑、离、震、异、坎、艮、坤。 这八卦之中,又以乾为天、兑为泽、离为火、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艮为山、坤为地。内中包含宇宙之机,万物之妙。 只见那八卦瞬间俯冲下来,犹如牢笼一般,将赤精子困住,凭他怎样挣扎,也都无法逃出。 赤精子不禁大怒: “你这贼人,我入到阵内,是要与你拼杀。为何却用八卦图将我困住,是何道理?” 姚宾笑道:“哈哈,此乃落魂阵也,我只要用这八卦图将你三魂摄出,你便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废人一个。我又何必与你蛮力拼杀?” 第118章 赤精子破落魂阵 申公豹得逞阴谋 赤精子不禁怒骂: “卑鄙小人!两方交战,自当以实力取胜,你却用如此下流的手段,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姚宾笑道: “要说卑鄙下流,我哪敢与你们阐教相比。想当初那太乙真人胆大包天,竟打算用聚香火塑金身之法,为哪吒打造金刚不坏之身。幸亏被我师傅知道,将此事将告知娲皇,否则那小徒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休要胡说八道,诋毁我太乙师弟为人光明磊落,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污蔑的?” “哈哈,你们阐教果然不要脸!如此卑劣之人,竟还说他光明磊落。我且将你杀了,等你幽魂到了阎罗殿,问问我石矶师姐的冤魂,便知真假!” 姚宾说罢,立马操纵八卦阵形,赤精子顿感体内魂魄开始飘忽不定。 尽管他极力想要稳住形态,但那八卦包含天地奥妙,威力无穷。 不一会儿,第一缕主魂便被从身体抽离出来,赤精子立马意识恍惚,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按理说,主魂被抽离后,应当先用宝葫芦收了,然后再逼出觉魂和生魂。 可那姚宾立功心切,也不去管那主魂,而是继续逼出其它两缕精魂。 虽然主魂同样也出不了八卦,但它的意识却是清醒的。见觉魂也被逼了出来,心中不由焦急万分。 如果连最后一缕生魂也被逼出,那赤精子即使不死,也是沦为一个无知无觉的活死人。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它不由想到了破阵之策。 只见那主魂突然念起法咒,赤精子衣兜里,竟发出阵阵金光。 姚天君知道是那主魂在捣乱,于是当即取出宝葫芦,飞临阵前: “你这幽魂,被抽离了身体还不老实,那就让你尝尝我宝葫芦的厉害!” 说着便打开葫芦嘴,打算将那两缕精魂先吸进去。 岂料此时,那八卦阵形却先被吸入了赤精子的衣兜内。 主魂与觉魂见状,立马飞扑过来,和姚宾拼抢那宝葫芦。 由于双拳难敌四手,身为阵主的姚天君竟落了下风。 眼见法宝被抢了去,正欲奔逃时,反倒被收进自己的葫芦之中,正可谓作茧自缚。 阵主殒命,这落魂阵也开始逐渐消散,两缕精魂急忙窜回本体之中。 赤精子这才苏醒过来,只见忙将衣兜内的阴阳镜取了出来,心有余悸道: “真是天助我也,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如果不是这太极阴阳镜能降服八卦,恐怕我早已魂归太虚也!” 而城内道场之上,姚天君的肉身瞬间倒地而亡。 申公豹见状,吓得立即点醒仅剩的两位天君: “道友且先停停!如今咱们十绝阵,已被破了八阵,阐教的援兵果然厉害啊!” 秦完和董全从阵内回神,见遍地都是同门尸体,不禁怒火冲天: “阐教逆贼,我和你们拼了!” 说罢便要往阐教道场飞去,幸亏申公豹急忙飞身阻拦: “两位道友千万冷静啊!如今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去了岂不白白送死?不如两位去请通天师叔来,定能将他们全部诛杀!” 秦完不禁面露怯色,伤心道: “我们此次出来,本就是瞒着师傅的。原以为可以凯旋而归,没想到竟损了八位同门。若是让师傅知道,哪有我俩好果子吃?” “那可怎么办?此事终究还是要告诉他老人家。要不然……”申公豹不由故意停顿。 “秦完忙问:“要不然怎样?” “要不然咱们再搬救兵,把多宝师兄,金灵师姐他们,也都一并请来,大家一起担责。” 董全否定道:“万万不可,要是告知他们,师傅定然知道。” 申公豹见他不肯,只好使用激将法: “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还请带着同门的遗骸,返回金鳌岛安葬吧。我和闻仲国师,誓死与这界牌关共存亡!” 秦完不甘道:“我的天绝阵还没杀敌,岂能空手而回?待明日杀了阐教几个恶贼,再回去向师傅请罪不迟!” “好!秦天君果然有胆量,如今天色将晚,我们且先回去休整,待明日养精蓄锐,再布阵杀敌!。” 闻仲见他们回来,忙上去赔礼道: “原以为今日能诛杀叛贼,不曾想反倒害了八位同门的性命,师侄实在罪该万死!” 申公豹赶忙接话道:“闻太师不必内疚,你且去告诉那帮阐教恶贼,余下两阵,明日一早再决高下!” 闻仲不由大惊: “啊?如今只剩两位天君,怎么还战?” 秦完立马不爽道:“亏你还是堂堂一国之师,竟也如此惧战。仅剩两人又如何?我俩照样能把他们歼灭!” 闻仲听了,也不敢说什么。 申公豹怕他惹怒两人,于是忙递了个眼色,叫他赶紧去约战。 闻仲无奈,只能飞升空中,往阐教道场赶去。 且说阐教这边,赤精子得胜归来后,正要派人继续破阵,却见剩下两个阵型突然一同消失。 姜子牙还已经十天君已经认输,没想到却见闻飞了过来: “姜子牙!你为何要唆使同门,逆天行事!” 姜子牙见那人手持蛟龙双鞭,于是微笑道: “国师此言差矣,如今殷辛昏庸残暴,商朝国运已尽。我们伐商是应天顺民,国师又何必执迷不悟?” “一派胡言!殷商屹立三百余年,承天继统。岂是你等叛军,轻易就能撼动的?” 太乙真人不禁冷笑: “匹夫休要猖狂,有朝一日我徒儿哪吒,必定取了那昏君的首级!如今十天君,已经死得死,逃得逃,你还不快快献城投降,难道非要生灵涂炭不可?” “谁说十天君逃了?只不过天色渐晚,暂时休战罢了。明日一早,便让你们见识天绝阵与风吼阵的厉害……” 夜幕,闻仲忧心忡忡找到申公豹: “申师叔,如今十天君只剩两人,而阐教那边一员未损。明日这界牌关,怎么还能守得住?” 申公豹笑道:“太师不必担心,如今截教战死八人,对你我来说,正是件天大的好事呢!” “哎呀,如今都已经火烧眉毛了,师叔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哈哈,这并非玩笑,而是真心实话呢!你想想看,如今截教战死八人,通天教主岂能善罢甘休?实话告诉你吧,这已经不是殷商与西岐的战争了,而是阐教与截教的殊死较量!” 第119章 慈航道人巧破风吼阵 次日清晨,秦完布阵之前,不由向申公豹嘱咐道: “申公师兄,我与董全此次布阵,不知是否还能平安归来。若是不幸身亡,就劳烦师兄前往碧游宫告知我师傅,请他为我们十天君报仇!” 申公豹也知他们凶多吉少,却不加阻拦,反而怂恿道: “秦天君不必说这等丧气话,你俩一定能够诛杀恶贼,为死去的八位同门报仇血恨!” 秦完闻言,心中的复仇之火顿时被点燃,当即与董全飞上道场,布下十绝阵中的最后两阵。 而阐教道场这边,众仙正在议论昨日战功,却见空中突然显出两个阵形,便都来了兴致。 南极仙翁还想再破一阵,以便将来能再次得到女娲赏识。 不料却被慈航道人一把拉住: “仙翁且慢,昨日你已建功,怎么今日又要抢先?” 南极仙翁笑道:“功果自然是多多益善,哪有嫌多的?”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把我那份也抢了呀。” 慈航道人说罢,立马腾云往阵中飞去。 只见阵内一片肃杀之气,昏昏惨惨犹如末世一般。 董全见他入阵,不由出言讥讽: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慈航道人。你这么一个粗旷的男儿,手里却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琉璃玉净瓶,里面还插着一枝纤细柳条,真是不伦不类。” “你是何人,怎么还不快快现身,却躲在暗处说人坏话?” “我乃金鳌岛十天君之一,名叫董全。在你我两教交恶之前,你曾来过我们金鳌岛,我还给你奉过茶呢!“ 慈航道人见他这么说,不由放松了警惕: “既然你为我奉过茶,我也不想伤你。不如你收了阵法,回去后我只说咱俩打了个平手,你也不亏,怎么样?” 董天君冷笑道:“此话你若是昨日说出,我尚且可以依你。但如今你们阐教杀了我八位同门,我岂能善罢甘休?” “自古争斗,伤亡自然在所难免,你要是还不肯就此罢手,只怕十天君全部折沙沉戟也!” “哼!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董天君说着,当即操纵阵法,只见一个熊熊燃烧的火龙卷,瞬间从天而降,大如擎天之柱。 烈火与强风相互交织,发出苍龙般的声吼,故名“风吼阵”。 “慈航道人,我本不想伤你。你若答应从此脱离阐教,与那元始天尊一刀两断,我便饶了你!” 面对阵阵热浪扑面袭来的火龙卷,慈航道人并不畏惧: “董天君,我倒劝你还是识时务一些,实话告诉你,伐商乃是遵照娲皇旨意行事,你又何必逆天行事?” “一派胡言!想当初娲皇造人,祈望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怎么可能自己发动战乱,涂炭生灵?” “怎么不可能,人都是会变的,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够守住初心?你要是还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好一句不客气!既然你说出此话,那咱俩就此恩断义绝,大家生死由命!” 说罢,只见又一个火龙卷瞬间拔地而起,将慈航道人困在中心。原来刚才那个火龙卷,只是为了展示,这个才是用来对付他的。 面对神火炙烤,慈航道人的衣襟不由开始渐渐变得焦黑。 董全见阵法起效,于是介绍道: “天下之火,最厉害的当属凤凰的三灾阴火,但凡一切活物,只要沾身顷刻间便灰飞烟灭。想当初东皇天帝,就是被它所害。 我这紫薇天火虽然比不上它,但也是汇集了北斗天枢,七脉星辰之精要,只需不多时,你便也会神形聚散!” 慈航道人虽然知道紫薇天火,但却不曾遇到,如今被它所困,心中难免焦急。 只见他立地飞升,想要冲出重围。岂料那强劲风力,犹如一堵坚实无比的铁墙,瞬间将他弹了回来。 “慈航,我看你就别费力气了,如今随着风火汹涌,你的法力已经开始弥散。但你放心,此阵的死法没有一丝痛苦,你倒也能体面离去。” “董天君,你我无怨无仇,你又何必如此绝情,一心将我置于死地?” 董全回道:“你我虽无仇怨,但阐、截两教早已水火不容。你又不肯脱离阐教,我怎能心慈手软?“ 正此时,慈航自己的指尖已经开始发黑,不由动了一丝叛教求生的念头。 可正要说时,却见玉净瓶中的柳条依然翠绿鲜嫩。心中不由寻思: “莫非我这琉璃玉净瓶,能破此阵?” 说罢当即盘坐在地,口中念着真言法咒,然后大喝一声:“收!” 只见那火龙卷顶部突然向下坍缩,直奔玉净瓶狭口流去,转眼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董全见状,不由大惊:“你这玉净瓶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克我风吼阵?” 慈航得意道:“我这宝瓶,乃是娲皇造人时,用余土顺手炼制的。当初共工撞毁不周山,导致银河断裂,人间祸水泛滥。她曾用此宝瓶,将泛滥祸水吸入其中,因此拯救不少苍生。” 董全更加疑惑:“此宝既然如此厉害,又怎会落到你的手中?” 慈航回道:“当初飞禽族攻杀天庭,师祖鸿钧救驾有功,娲皇便赏赐给他。后来,我师傅元始天尊颇受师祖赏识,故而得了此物。” 董全闻言,不由气愤万分:“鸿钧师祖果然偏心,有好东西都给那元始老道,一点不分我通天师尊。” “休要胡说!天庭大战中,我师傅力克孔雀,从丹穴山救出师祖。此等大功,如何是偏心?” 董全轻蔑道:“哼,当初我要不是我师傅亲下凡间,游说大羿射下九只赤乌鸟,你师傅又怎会建功?鸿钧师祖也太不明事理了。” “那又如何?通天教主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受到师祖鄙视也是活该!” 董全闻言,当即大怒:“恶贼欺人太甚也!” 说罢便飞冲过去,打算先夺了那玉净瓶,再把慈航活活烧死。 哪料慈航早已有所察觉,只见他取出杨枝柳,化作一柄弑魂剑,直向董全主魂刺去…… 第120章 天绝阵立战功 伤文殊遇流火 好在董全反应迅速,一个急侧身便躲了过去,随后破口大骂道: ”卑鄙!堂堂真仙,居然也搞暗中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慈航道人也不与他争论,反倒立即念动真言。只见他瞬间就变出千百只手,各自都握着一把弑魂剑。 董全见状,不由吓得惊慌失措,转身就要逃走。岂料慈航道人立马万剑齐发,将他刺成了个活靶子。 看着奄奄一息的董全,慈航道人不由便作一袭白衣的女儿身,挑衅问道: “董天君,我这个模样拿玉净瓶,是不是就非常自然了?” 董全不禁怒火攻心,瞬间倒地毙命。眼见阵形慢慢消退,慈航忙收回杨柳枝,从阵中跳脱出来。 众仙见她已是女子模样,不由纷纷询问:“师弟,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慈航回道:“也不知那董全那恶贼用的什么法术,使我变了身份。恐怕以后各位都得改口,叫我师妹了。” 太乙真人笑道:“这样也挺好的,咱们阐教本就阳盛阴衰,如今多了位师妹,正好可以弥补一下。” 陆压与燃灯会心一笑,他俩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世间哪有这等法术,能逼迫别人改头换面。 不过燃灯道人却看到她的机敏之处,心中不由暗自寻思: “此人倒是机智得很,懂得顺势渔利,将来要是让她入我西方教,也算大功一件。” 不过姜子牙却信以为真,于是急向前致歉道: “师姐恕罪,此乃我之过也,真是对不住啊,让您遭了此难。” 慈航微笑道:“师弟不必歉疚,好在我只是换了身份,并不曾丢了性命。只祈盼将来你向师傅述功时,千万别忘了我呢!” “师姐放心,此番战役,您的功劳定然是位居榜首。” 众人一听,纷纷指责道:“你这师弟好没道理,我们舍命助你破阵,哪个不是九死一生?你怎能怎么偏心? 姜子牙被这么一通数落,早已羞得面红耳赤,只得急忙赔礼道歉: “子牙素来嘴笨眼拙,还望众师兄别往心里去。将来向师傅述功时,子牙必定不敢遗忘各位的恩德。” 众仙也知他是个嘴笨之人,先前还未下山时,就老是说错话,因此连师傅也都不怎么待见他,所以也就不再计较。 且说空中还有一阵未破,而前来助阵之人,也只有文殊广法天尊还未出战。正当他要飞升前去时,却被一人凌空先登。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见原来是同门师弟邓华,不由都非常惊讶。 大师兄广成子训斥问道:“你不在玉虚宫听师傅讲道,跑来这里做什么?” 邓华笑道:“众师兄都在这里建功,我却还不曾有何功劳。今日且让我去破阵,也好让师傅知我本事!” 说罢便直直飞入阵中,气得文殊心中暗暗咒骂: “你这没大没小,不识好歹的家伙,最好死在阵中,方能出我这口恶气!” 话说邓华进入阵中,见这里碧空晴朗,绿意盎然。不像阵法,反倒是个踏青的好地方。 “你是何人,胆敢闯我天绝阵?” 邓华闻言,方才警觉道:“我乃玉虚宫门下弟子,是你邓华爷爷!怎么还不快快现身投降?” “大胆狂徒!找死!” 秦完说罢,于是立马操纵阵法。只见晴天立马变作黑云,向他裹挟而来。 邓华见状,顿时吓得飞身就跑,岂料头顶上空突然落下一柄天剑,自冲灵盖直接贯穿到其丹田穴。 可怜那邓华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一命呜呼。 秦完见敌人丧命,不由心情打好:“阐教恶徒!我这天绝阵,就是你们的坟场!” 众人见阵口重新开放,便猜出邓华已经丧命,不禁都纷纷叹息。唯独文殊觉得解气: “叫你抢我功劳,真是死有余辜!” 可是见师弟这么快毙命,心中不禁有些胆怯。连一向贪功的南极仙翁,也都眉头紧锁。 广成子不禁催促道:“文殊师弟,该你大显身手了。” 文殊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也只能豁了出去,飞入这最后一阵。 “你是何人?竟敢杀我邓华师弟?” 秦天君笑道:“原来是文殊广法天尊呢。你进阵之前,怎么不先找人袭承衣钵,免得后继无人?” “休要胡言,我有弟子金吒,怎会后继无人?” “如此甚好,这样你也能去得安心。” 文殊闻言,不禁怒火冲天: “大胆恶贼!真是十分无礼,还不快快显身受降?!” 秦完现身道:“文殊天尊,你们阐教杀了八位同门,你今日恐怕得给他们殉葬也。” 文殊怒道:“那就看你有没这本事了!” 说着便飞升向他主魂攻去,秦完立马操纵阵法,只见一柄天剑直逼而下,往其天灵盖刺去。 好在文殊道行高深,当即抽出捆妖绳往上丢去,那绳瞬间缠住利剑。 文殊也不去管,依旧去追秦天君,将被动变主动。秦完有些猝不及防,只好引他飞入一处峭崖。 文殊见此次地势险峻,知道必有端倪,于是只好停住喝道: “那恶贼,自古遇敌便要厮杀,你只顾一味逃跑,是何道理?” 秦完见他不再追来,回身笑道:“你乃肉身之躯,我只是一缕主魂,如何与你缠斗。若想取胜,还得使用阵法才行。 说罢,只见他突然念动真言,天上白云立马化作黑烟,直冲下来将文殊团团围住。 文殊突然闻出一股焦雷之味,正打算出逃时,只见黑云之中瞬间击发出万道闪电,将他打得痛不欲生,重重坠地而下。 秦完见他跌落地面,尚有喘息,于是又驱动黑云凝成强蚀弱水,往下落去。 此弱水凡人滴着,瞬间消肉见骨。神仙遇上,也会法力尽废,修行全无。 眼见溺水即将沾身,文殊只得拼尽全力,向他攻来。秦天君见那黑云也跟了过来,知他有同归于尽的决心。 只得边逃边念着口诀,将黑云先收了。 文殊见状,方才停止追击,落在地上苟延残喘。 秦完岂能让他安心休整?只见他又催动阵法,将白昼瞬间变成黑夜,随后调动满天陨星流火,急急向他砸去…… 文殊此时已无力再逃,只能无奈悲叹:“难道苍天真要绝我?” 第121章 十绝阵全覆灭 申公豹遇猛人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捆妖绳突然飞奔过来,一把将他迅速掠走。看得秦完目瞪口呆: “区区一件法宝,居然通了灵性!” 秦天君不知道的是,此法宝外观虽是一条普通的绳锁,但本形乃是一位黄巾力士,向来忠心护主。 他正疑惑时,只见那陨星流火瞬间在砸地上,轰裂之声撼天动地,烟尘弥漫更是犹如混沌世界一般。 秦天君本还想继续攻击,不料受到烟尘干扰,一时也看不清文殊躲在何处,因此只得重新操纵阵法,把烟尘消去。 待除去烟尘后,见文殊果然趴卧在一块青石板上,看起来似乎已经奄奄一息,心中不禁大喜: “文殊老道,拿命来!” 说罢又祭出天剑,将它悬在文殊头顶上空,可正要挥剑而落时,不料自己却被捆妖绳绑了个结结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文殊见计谋得逞,于是艰难飞到他跟前,哼笑道: “秦完,如今你们十天君皆要全部阵亡,不知有何感想啊?” 秦天君转过头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恶贼休要得意!终有一日,你们也会落此下场的!”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那我就成全你!” 文殊说着,便要将他了结,不料却被上方一阵声音阻拦: “徒儿且慢!所谓冤家易结不易解,咱们万万不能赶尽杀绝,与那截教彻底闹翻。” 文殊抬头看去,见原来是师傅元始天尊,于是作揖道: “师傅,此人屡屡要将我置于死地,又岂能轻易放走?” 秦完赶忙求救道:“师叔开恩,您就念在与我师傅的交情上,饶了我这回吧!” 元始天尊回道:“你们本在金鳌岛逍遥自在,又何必受那逆徒申公豹的挑唆,与我阐教为敌?” “师叔,徒儿知错。弟子回去后,自当向师傅认罪领罚。” “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如此,且放你一条生路,记住了,日后不可再与阐教为敌。” “是,弟子明白。” 秦完说着,又向文殊陪笑道: “师兄,这仙绳果然厉害,勒得我浑身疼痛,还请快些解绑吧!” 哪料文殊并不理他,而是向元始天尊建议道: “师傅,依徒儿之见。咱们还是绑着他去碧游宫,让通天师叔当场治他的罪比较妥当。” 元始天尊不禁摇头:“你通天师叔秉性要强,咱们已伤他九位弟子,再去叫他当面认错,岂不是让他为难吗?” 见师傅这么说,文殊也无可奈何。不过解绑之前,他寻思着要先出口恶气,于是故意念着紧绳咒。 “师兄!你念错了!是松绑不是紧绑呀!”秦完痛得不禁左右挣扎。 文殊深怕师傅责骂,不禁偷偷瞄了他一眼,却见他也跟着左右晃动,这才明白是个计谋: “你这天杀的恶贼,胆敢假冒师傅来骗我,真是罪无可恕也!” 说着便继续念咒,瞬间便把秦完主魂勒得灰飞烟灭。” 而截教道场上,闻太师见秦完本体倒地身亡,不由慌张问道: “申师叔,如今十天君已经全部阵亡,我们还是赶紧挥兵回撤吧!“ 申公豹却不以为意:“怕什么?那姜子牙一时半会还攻不进来。你且在这守城,待我去碧游宫走一趟,再请些人来!” 说罢,便即刻腾云,往通天教主的碧游宫飞去。 闻仲见他远去,又担心姜子牙及一众阐教金仙攻来,于是便飞入云中,窥视阐教那边的情况。 只见文殊广法天尊带伤回营,向姜子牙诉苦说道: “师弟啊,为你我可是拼了老命。以后向师傅述功时,可千万别忘了我呢!” 姜子牙忙上前搀扶:“师兄放心,相助之恩,师弟必然铭记于心。看您伤势不轻,不如先回军中疗养如何?” 文殊回道:“凡间哪有什么疗养之法,我还是先回玉虚宫,请师傅诊治诊治。” 说着便唤出青狮坐骑,往玉虚宫方向飞去。 众仙见文殊离开,生怕功劳被抢,也都纷纷要走,姜子牙慌忙拦住道: “众位师兄、道友,如今界牌关近在咫尺,你们何不继续助我攻下城池,却急着要离开?” 广成子回道:“师弟有所不知,师傅只叫我们来对付截教十天君,这攻城之事,还得靠西歧十万大军呢。” 姜子牙不禁问:“可要是闻太师再请来救兵,我该如何是好?” “这好办,要是截教门徒再来相犯,你就烧这黄符,我们必来相助。” 广成子说着,便取出一张黄符给他。 姜子牙见留不住,也只能与他们挥别。 不过西方教的燃灯尊者,却不想这么离去。于是对陆压说道: “兄长,不如咱们且留下来,再助子牙一臂之力如何?” 陆压原是闲散之人,本就无心过问世事,于是拒绝道: “承蒙贤弟盛情,只是贫道无心战事,还请贤弟见谅。” 燃灯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好再挽留,只能与其道别: “多谢兄长此次相助,日后得闲了,我必定携礼登门酬谢。” “贤弟不必见外,等你有空咱们对弈几局,我便知足矣……” 姜子牙正黯然落寞之际,却见燃灯留了下来,不禁欣喜万分,当即上前作揖拜道: “多谢燃灯尊者鼎力相助,子牙不胜感激!” 燃灯忙将他搀扶:“道友快快请起,我只是闲来无事,故而逗留在此罢了。” 且说申公豹离了界牌关,往碧游宫飞去,临近上空时,却正巧见有一人骑着只黑猛虎飞来,于是忙搭话道: “哎呀,原来是赵师兄呢,不曾想在此相遇,真是幸会幸会。”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峨眉山罗浮洞的赵公明。 他见是截教弃徒申公豹,不禁笑侃道: “呀,原来是申公师弟呢!早闻你被元始师叔逐出师门,不知所为何事呀?“ 申公豹见他揭自己的伤疤,痛恨之余,索性将计就计,只见他满脸委屈道: “师兄有所不知,只因我看不惯他的做派,时常与他争执,他一怒之下,便将我逐出师门。哪料如今,他又犯下大错也!” 赵公明不禁来了兴致:“哦?元始师叔犯了什么大错?” 申公豹见他上钩,于是更加卖力表演道: “他竟纵容门下弟子,将金鳌岛十天君尽数杀死。如今我正要前去,向通天师叔禀告此事呢。只恐……” “只恐什么?” “只恐通天师叔顾全大局,未必会为十天君讨回公道呀。” 赵公明见十位同门好友惨死,不禁怒火冲天: “岂有此理!是哪个杀了十天君,快快说来!” “是姜子牙!那小贼如今正在界牌关外呢!” 赵公明素来脾气火爆,见说是姜子牙,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快快带我前去,取了那恶贼狗命!” 第122章 姜子牙毙命 闻太师亲征 且说两人来到界牌关,申公豹本还想先请他入城休息,以商复仇大计。不料赵公明报仇心切,竟理也不理就往西岐军营飞去。 见拦不住,申公豹只得失望叹息: “唉,本以为搬来救兵,没想到却是个送人头的。如今阐教十位金仙都在那里,你又如何斗得过?“ 想罢,便又打算去碧游宫,不曾想却被叫住: “师叔,您不是去搬救兵嘛?怎么独自一人回来了?” 申公豹闻声看去,见原来是闻太师,于是便将此事告诉了他。 闻太师不由惊讶: “赵公明乃是通天师祖的爱徒,若他也战死了,师祖肯定会恼羞成怒的!“ 见他这么说,申公豹不禁大喜: “甚好甚好!那我便等他死讯传来,再去向通天师叔报丧。如此一来,只要截教门人倾巢而出,还怕灭不了阐教那些伪君子?” 另一边,赵公明早已飞临兵营上空。经一番仔细查看后,果见一营帐外,标有一个“姜”字,便不由分说地冲了下去。 巡逻的韦护见状,不由怒声大喝:“哪里来的妖人!竟敢擅闯帅营?” 赵公明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使用分身法术,留假身与之纠缠,真身则直接飞入太师帐内。 见姜子牙正习读兵书,当即厉声怒道: “姜子牙,你为何将我截教十天君,尽数都杀了?” 姜子牙赶忙解释:“此事不能怪我,只因他们听信谗言…… 岂料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公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鞭打在脑门上,立马倒地毙命。 “哼!既是你杀的,又何必啰啰嗦嗦!”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不料韦护却冲了进来,见姜子牙已经遇害,不由怒火冲天: “你这妖人!还我姜师叔命来!” 说着便冲上去与之厮杀,但韦护道行低微,又岂是他的对手?只两个回合,韦护便被打出帐外,重伤倒地…… 可他依旧拦住去路,视死如归。 赵公明不由心生敬重: “自古冤有头债有主,我今日只找姜子牙报仇,不想连累无辜。你若还不识好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怎料韦护毫无惧色,擦去嘴角鲜血,怒目而视: “大丈夫终有一死!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果然有胆!既然你想做英雄,那我就成全你!” 赵公明说着,挥着神鞭就冲了过去,准备将他也一起了结,不料却突然被人从中拦截。 赵公明定睛一看,不由大感意外: “燃灯老儿,你不是已脱离阐门入了西方教,怎么今日又来坏我大事?” 燃灯冷笑道:“得遇阐门邀请,特来斩除十天君。” “好啊,原来你也有份,那就送去陪那姜子牙吧!” 说罢,便冲过去与他厮杀。这一场斗,真是: 神鞭攻势迅如风,复仇心似弩箭弓。奋勇杀敌全不惧,只盼燃灯祭亡兄。燃灯本是局外人,只因受命破阵中。今遇劲敌来索命,岂敢大意与泄松。 只见两人在空中斗了半个时辰,依旧难分胜负。 赵公明不由暗自寻思: “这老贼果然厉害!再斗下去恐也难分胜负,若他救兵来援,我反倒陷入困境。不如先去了,日后再想办法图之。” 想罢,他也不再犹豫,假意进攻两招后,便急忙抽身回撤。燃灯还想去追,却被韦护飞来叫住: “燃灯尊者且慢!我姜师叔已经不行了,您还是先去看看吧!” 燃灯闻言,急忙飞落营内,见姜子牙果然气绝身亡,心中不由大惊: “难道殷商气数未尽,子牙注定兵败?” 也顾不及多想,只见他立马对韦护说道: “你且好生看管子牙尸体,待我前去玉虚宫走一趟!” 说罢便腾云而起,往元始天尊的玉虚宫飞去。 另一边,赵公明逃走后,本想先回峨眉山道场。不料却被暗中观战的申公豹拦了下来: “师兄何去?此战如何?” 赵公明叹气道:“姜子牙虽已被我一鞭打死,但那燃灯老儿果然有些本事。我见斗他不过,只得抽身离开,再寻办法。” 申公豹哪里会信: “师兄可真会说笑,你怎么就打死了姜子牙?他虽然道行不高,但他那些师兄们,难道就没有出手阻拦?” 赵公明不禁气恼:“你若不信,自己去看便是。只是那燃灯老儿,不知该如何对才好?” 申公豹见他不是开玩笑,真是又惊又喜: “师兄不必苦恼也,你师妹云霄娘娘那里,不是有件名叫金蛟剪的法宝么?何不借来一用,定能杀了那燃灯。” 赵公明闻言,不禁转忧为喜: “师弟果然聪明!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借来,定要让这燃灯老儿,死在界牌关中!” 目送赵公明离去后,申公豹仍是有些怀疑姜子牙已死,于是便化作一只黑鸦,往营中飞去。 见营内果然已经乱作一团,姬发正哭着,往姜子牙帅营奔去。见有乌鸦飞在空中盘旋,不禁觉得晦气,于是当即下令道: “快给我将它射下来!” 士兵急忙张弓搭箭,不料要去射时,却发现它已消失无踪。 界牌关城门上,闻太师正向这边眺望,不料却见一只乌鸦径直飞了过来。 闻太师当即骂道:“真是不识好歹。” 说着便取来弓箭,准备将它射杀。不料乌鸦却摇身一变,显出了原形。 “师侄你射我干嘛?我是来报喜的哩!” “申公师叔,怎么会是你?如今我们没了援兵,何喜之有?” 申公豹回道:“天大的喜讯呢!如今姜子牙已经毙命,阐教众师兄也不知所踪。此时若是率兵攻杀过去,则姬发可擒,叛军可灭也!” “此话当真?” “骗你做什么?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是错过了,只怕悔之晚矣!” 见他如此肯定,闻太师当即飞往兵营,召集众将。 待到日薄西山时分,三十万大军已经整齐列阵。为首的先锋依次是张桂芳、风林、邓忠、辛环、张节。 只见闻太师骑上墨麒麟飞升半空,对着全军训话道: “姜子牙已经毙命!西岐军群龙无首!今日一战,若是能剿灭西岐主力军,生擒贼首姬发!列位皆官升三级,荣耀加身!” 众军士一听,个个立马斗志昂扬,恨不得一下飞到西岐军营杀敌建功。 “出发!” 随着闻太师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倾巢出动,向着西岐军营地开拔而去! 第123章 赵公明借金蛟剪 元始雨阻闻太师 玉虚宫前,门童见一道人驾云疾驰飞来,还来不及问话,那人便径直闯了进去。 只见他轻车熟路,直接进入元始天尊功房,也不寒暄便直言道: “天尊,姜子牙被赵公明一鞭打死了!” 原来此人正是燃灯尊者,他曾与原始天尊开创阐教,故而对此地尤为熟悉。 元始天尊见他前来,又说出这等怪话,不由万分震惊:“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话刚说完,果见姜子牙幽魂悄然而至,伤心跪道: “师尊见谅,弟子未能完成封神大计,便被歹人突袭而亡,还请师傅降罪!” 元始天尊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只见他先是请求燃灯返回兵营协助,自己则立即前往鸿钧祖师的紫霄宫。 行至一半时,却不由担心起来: “上次太乙胆大包天,竟想私下为哪吒塑金身,害得我和师傅皆受到了牵连。今日之事若是回禀师傅,恐怕他又得受娲皇训斥。唉,倒不如我一人去承担吧。” 想罢,于是便转了方向,径直向女娲宫飞去。 当被宣进殿时,女娲见他步态急促,神情惶恐,不禁问道: “仙家为何这般模样,难道是天塌了不成?” 元始天尊当即拜叩回禀: “虽不是天塌,可也差不多。我徒姜子牙被那赵公明一鞭击毙,封神大计恐要覆灭也!” 女娲大惊:“什么?!你阐教也太不中用了吧,堂堂一军主帅,竟然被敌人一鞭打死了?” 元始天尊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小声建议道: “事已至此,要不这西岐……就让它独自灭亡吧。咱们再扶持东伯候姜桓楚,此人爱女姜王后,正是被殷辛残杀,两人有着血海深仇呢!” “糊涂!堂堂封神大计,岂能如此儿戏?” “可眼下……姜子牙已经身亡,西岐军群龙无首,该如何是好?” 女娲不禁反问:“你师傅鸿钧,可知晓此事?” 元始天尊回道:“事情紧急,还来不及去禀报。” “罢了罢了,你也不必告知与他。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越规行事。这里有一颗还魂丹,你且拿去设法让他服下。切记,不要让别人知晓此事,包括你师傅。” 元始天尊不敢怠慢,只得领了仙药,往界牌关而去…… 且说赵公明打死姜子牙后,为了借蛟剪对付燃灯,便一路来到石碣山。 此地乃是三霄娘娘的道场,分别是云霄、琼霄、碧霄三位仙子。这金蛟剪,便是云霄娘娘的法宝。 门童见熟人来访,急上前笑迎:“赵师伯此次前来,莫非又是有好东西,要送三位娘娘?” 赵公明摇头道:“此番不是送礼,而是来借东西的,云霄师妹可在府上?” “师伯请进,云霄娘娘正在府上静修呢!” 赵公明被带到客厅等候,不一时,云霄便从功房出来,笑迎道: “师兄近日许久不来,不知今番又带了什么稀罕物件?” “哈哈,师妹莫怪,今日我两手空空,反倒是来借东西的。” “师兄见外了,您平日送我们这么多礼物,如今要什么,直接拿去用就是,又何需言借?” “师妹果然豪爽!不过我今日要借之物,非比寻常也。” “师兄要用何物?但说无妨。” “此物便是师傅赐与你的至宝———金蛟剪。” 云霄不由惊讶:”此物异常厉害,不知师兄借去,是要对付何人?” “师妹休要细问,且借我去一用,明日定来还你。” “师兄不说,请恕师妹难以从命。当初师傅将此物赠与我时,就嘱咐过不得滥杀。” “我也并非滥杀,只是用它对付燃灯老道而已。” 云霄不由惊讶:“他?你俩素无仇怨,他又是西方教弟子,何时得罪了师兄?” “师妹有所不知,他助阐教杀我金鳌岛十天君,这口恶气,我怎能忍得了?” “此事当真?” “那还有假,他亲口承认的。师妹快将剪子借我,也好让我为金鳌岛十位同门报仇!” 云霄不禁犹豫:“此事关乎两派的和睦,不如先告知师傅,让他老人家来定夺?” “师妹糊涂啊,想当初石矶娘娘被太乙真人打死,师傅说要查清原委再定夺。如今过了这么久,最后还不是没了下文?” “可是……万一惹出祸来,恐怕你我都难逃罪责呀!” “师妹不必忧虑,要真惹出祸事,我只说金蛟剪是偷来的。” “师兄误会我也,我是担心师傅罚你呢!” “师妹放心,此事就算告到娲皇处,也是咱们截教有理,绝不会有事的。” “不行!咱们还是先告知师傅,让他定夺之后,再作打算。” 赵公明见她不肯借,不由失望道: “师妹既然不肯借,就当我今日没来过,我自去它处想办法。” 说罢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云霄不忍见他如此失落,只能咬牙同意道: “师兄且慢,待我把剪子拿来借你。若是将来师傅责罚,大不了一起承担!” 赵公明当即转身,满眼感动道: “多谢师妹出手相助!” 且说元始天尊带着还魂丹赶往姜子牙处,当飞临界牌关不远处时,天色已是夜暮。 却见闻太师率领的三十万大军,正举着繁星般的火把,往西岐兵营进发,心中不由大惊: “商军趁乱进犯,此处离西岐兵营已不足十里地。我若再不出手相阻,只恐即使救活姜子牙,终究也是无济于事。” 想到此,他不由施法念动真言,只见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狂风骤起。不一时便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商军立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火把也被尽数浇灭。 闻太师不由大惊: “今晚本是爽朗之夜,为何却突然骤降暴雨?莫非是他们故意请来龙王,坏我大事?” 张桂芳见道路泥泞,又没了火把照明,于是近前禀报: “太师,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我素来不信,没想到今日竟倒霉遇上了。如今道路难行,我们是否暂且退兵,明日再攻?” 闻仲回道:“姜子牙已死,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岂能轻易退缩?此雨甚是蹊跷,必是敌方的缓兵之计,我们此时若是撤兵,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可是太师,现今火把已被浇灭,如何前行?” “这有何妨?你且与众将飞去将火把收集起来,我再用法术烘干即可。” “此计甚妙!”说着便与众位将领飞去收集火把。 半空中,元始天尊见商军停住迟迟不动,也不知是退是进。正当他打算先去救姜子牙时,却见火把又零星燃了起来。 心中不由恼怒:“区区凡夫俗子,竟这般不识好歹,难道非要逼我动用杀招?既然娲皇能越规回魂救子牙,我也不妨越规一次,拯救西岐数十万大军!” 第124章 搬风弄雪退兵 被诬逃离遭擒 元始天尊想罢,当即又念动真言,施起法术。 只见空中黑云复现,凛冽北风似冰刀一般刮来,冻得士兵们不禁都打起寒颤。 不一会儿,空中便开始飘落鹅毛大雪,好似天上繁星坠落人间。闻太师见此怪状,不由大惊: “现在乃金秋时节,尚未入冬,如何却飘起鹅毛大雪?肯定是上方妖人作祟,欲阻我剿灭西岐叛军。我若再不退兵,这三十万大军迟早被他冻死也!” 正想着,又见张桂芳飞来急报: “太师不好了!军中有老弱者,因淋了雨后又遭北风吹袭、大雪冻顶,如今有不少人已昏迷倒地。” “快!号令三军跑步回撤,即刻班师!” 只见一声令下,大军当即调转马头,往界牌关方向回撤。一路上,众多兵士因突受风寒、体力不支,纷纷倒地不起。在狂冽北风吹袭下,不多时便冻成了冰雕。 元始天尊见商军回撤,因担心他们又杀回马枪,于是也不曾收了法术,放任寒风暴雪在那山间吹袭一夜。 且说元始天尊来到西岐兵营前,摇身变作一位江湖郎中,闯卡喊道: “快快让我进去!救人要紧!” 守兵不敢怠慢,举着火把慌忙跑去禀报: “大王,营门外有一郎中,闯着要来救人!” 姬发料知此人不简单,忙回说:“快宣进来!” 那郎中入到帐内,甚是高傲自负。士兵不由呵斥道:“见了大王,如何还不下跪行礼?” “我此番前来只为救人,又不效力于他,为何要跪?” 燃灯尊者见他道骨仙风,知其不是凡人,便进言道: “大王,咱们救人要紧,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姬发见他如此傲慢,不由恼怒:“你若救活尚父便好,否则数罪并罚,定将你凌迟枭首!” 郎中笑道:“都说西伯候姬昌素来仁义,怎么其子竟如此暴戾?” “哼!我父与兄长伯邑考,正因仁慈才被恶人所害。我若也仁慈治军,如何斗得过那挖人心的商王?” 郎中听他如此说,竟也一时语塞,只得入内去看姜子牙。 见子牙面容煞白,手背尸斑显现,已经死得非常透彻。他也不知这还魂丹,能否将他救活。 “且将他嘴撬开,我有丹药一枚需让他服下。” 姬发不禁质疑:“人已死透,如何能将丹药咽下肚中?” 郎中不耐烦道:“何须多言,若救他不活,再将我治罪不迟。” “好你个郎中,我且看你如何收场!”姬发说着,急命人去架设刑台,以便医治失败,好立即将他活剐。 怎料那丹药刚进子牙嘴里,便自动往腹中沉去。不一会,子牙血气回升,脉搏游丝。 姬发见状,当即跪道: “神医果然好本事,不如就留在营中做太医。将来攻破朝哥,你亦封侯拜相也!” 郎中忙将他搀扶:“大王请起,既如此我便回趟家中,将一家老小先行接来。” “如此甚好!神医可要快些归来,寡人明日为你设宴接风。” 岂料郎中刚出兵营,就立马显出天尊本相,驾云返回玉虚宫中。 另一边,闻太师率兵回撤,行直四更天时方才回到界牌关。申公豹见他这般狼狈,不禁好奇: “太师如何撤兵?想是途中遇到埋伏了?” 闻太师气喘吁吁回道:“不知是何妖人作怪,竟在山间搬风弄雪,阻我西进。倘若不及时撤兵,必定全军覆灭也!” 申公豹不禁疑惑:“搬风弄雪的神通,连我也都不会,必定是有高人相助也。” 闻太师也纳闷:“莫非是你师傅,元始天尊亲临?” “若真是他出手,未免有些越规了。他乃尊品上仙,岂能对凡人用此手段。倘若不是他,恐怕就是那燃灯尊者。” 闻仲听了,不禁气道:“那燃灯乃西方教门徒,为何也来插手此事,难不成他们也想入封神榜?” “太师不必管他,待明日赵公明借来金蛟剪,一并杀了干净!管它西方教还是东方教。” 次日晌午时分,赵公明果然骑着黑虎踏云而来。过界牌关时,却见山林间有许多士兵尸体,顿时心生疑虑。 于是便转身飞入城内,打算先向申公豹问明缘由。 当他得知,是燃灯越规害了这么多凡人,怒火立马蹿升起来,当即飞升往西岐兵营杀去。 此时姜子牙已经复活,正在营外舒展筋骨,却见赵公明疾速飞来,慌得他立马跑去燃灯尊者营帐。 “尊者不好了!那冤家又来了!” “哪个冤家?” “还能是谁,赵公明呢!” 燃灯闻言,心中不禁疑惑:“昨日他刚战败逃走,怎么今日又来?莫不是请了帮手?我也需有个防备才是!” 说着只见他取出一张黄符烧了,然后飞出帐去。姜子牙以为他烧的是自己符咒,忙往衣兜摸去,却见还在。 “如今我刚死而复生,元气尚在恢复中。倘若燃灯斗不过他,我也有性命之忧,还是先般救兵以防不测吧!” 说着,便将自己的那黄符也烧了…… 且说营外空中,赵公明见燃灯飞出,不禁怒问: “燃灯老儿,枉你身为上仙,为何却使用法术残害百姓?!” “你这莽夫!我自下界以来,不曾伤过一名凡人,却又如何残害百姓?” “休要狡辩!昨夜闻仲率兵来袭,你便在山间搬风弄雪,害死数万兵士,还不承认?!“ 燃灯闻言,方才恍然大悟:昨夜那郎中,必是元始天尊所变。他先是阻止商兵进犯,然后又来救治姜子牙。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将真相说出,只能辨驳道: “我并非如此恶毒之人,你若是来为他们寻仇的,那就请回吧!” “哼!你这卑鄙无耻之人,我岂能信你?还我金鳌岛十天君的命来!”说着便冲了过来与之厮杀。 怎奈两人旗鼓相当,斗了数十回合,仍旧不分高下。赵公明这才想起金蛟剪,只见他从衣中取出此宝,往空中抛去,大喊大声; “杀!” 那剪子两刃,立马化作两条金色蛟龙,向燃灯尊者袭去。 燃灯见蛟龙身形巨大,正要转身奔离,不曾想却被左右夹击,瞬间将他牢牢绞住,丝毫动弹不得。 “你这恶贼!今日我便将你头颅剪下,祭奠我金鳌岛十位同门!” 第125章 赵公明怒怼子牙 申公豹哄骗陆压 赵公明说罢,当即操纵金蛟剪,就要将他头颅剪下。燃灯见自己要命丧黄泉,不由万分惶恐: “公明兄且慢!我并不曾杀害十天君呀,你若冤杀了人,我西方教岂能善罢甘休?” “休要胡言!谁与你是兄弟?你昨天已经说得明白,来此斩除十天君。如今临死之际,却又敢做不敢当,真是个孬种!你不怕我截教,我又何必惧你西方教?” 说着正要动手,哪料姜子牙却冒着生命危险,及时飞来劝阻: “道友且慢!燃灯尊者确实没有入阵杀敌,千万不能错杀了人呀!” 赵公明见姜子牙死而复生,不由惊讶万分: “你昨日已不是已被我一鞭打死,如何还能活命?” “昨夜幸得一位村野神医搭救,方才使我起死回生。” “神医?少来哄我,若非极品九转还魂丹,你断无生还可能,区区一个村野郎中,能有这等本事?” “你不信我也无法。只是燃灯尊者与我,都不曾入阵杀敌。十位破阵者分别是:陆压道人、南极仙翁、广成子、赤精子、文殊广法天尊、慈航道人、太乙真人、惧留孙师兄、普贤真人、道行天尊。” 赵公明怒道:“哼!你们本是一丘之貉,现在死到临头却又相互推脱,也不怕被人耻笑?” “我所言句句属实,并非推脱责任。自古冤有头债有主,纵使我俩有教唆帮嫌之过,也罪不至死呀!” “好一张俐嘴,当初杀人不讲情面,现在倒与我说起道理。你有何冤屈,就去阴司与十天君说吧!我今日必让你俩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看你还如何复活!” 赵公明说罢,举着钢鞭就向子牙攻来。姜子牙自知不是对手,只能转身逃离。 赵公明也不去追:“哼,我先杀了燃灯老儿,再用金蛟剪拿你不迟!” 说罢又操作金蛟剪,要将燃灯头颅剪下,不料天边突然飞来一道金光,直击他的脑门。 赵公明顿感精神恍惚,见那方向有一道人飞来,他却不曾识得: “你是哪方妖道?为何暗中伤人?” “我乃散仙陆压。” “你就是陆压?想当年东皇天帝将你逐出天庭,没想到今日竟来做怪。” 陆压回道:“当年众仙一心追求长生不死,我与他们格格不入,故而愤然离去。今日前来,也并非要插手你那破事,只因你用金蛟剪困我好友,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赵公明不禁骂道:“休要故作清高,你若不管闲事,当初为何又要闯入阵中,杀我金鳌岛十天君?” 燃灯抢话道:“此事在我,与他无关。陆兄因我再三相邀,盛情难却,这才答应来界牌关助我。” “哼,你两个道貌岸然之辈,做了就做了,却不敢光明正大地承认。我赵公明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伪君子!” 说着便向陆压攻去,怎料刚打上一回合,就感觉力不从心: “奇怪,我又不曾吃酒,为何这般迷糊?” 想罢又要再打,眼神却开始游离起来,已看不清敌人样貌: “不好!定是中了陆压恶贼的迷魂药。我且先退走,等药效过后再来杀他不迟!” 想罢当即收了金蛟剪,往东方奔逃而去。 申公豹正在空中观战,见他败战飞来,不禁上前询问: “赵师兄,前方战况如何?” 赵公明听出是申公豹,不由诉苦道:“那陆压果然恶毒,不知几时下了迷魂药,导致我精神恍惚,眼神游离。” “师兄不必担忧,且到城中歇息,来日再战!” 申公豹说着,便将他带到府上调养。 另一边,姜子牙见赵公明败逃,这才敢返回空中: “多谢陆道人出手相助,否则我与燃灯尊者在劫难逃也!” 陆压不禁叹气:“唉,我本无意卷入红尘俗事,今日这番恐怕难以自清也。” 燃灯愧疚道:“早知今日,我实不该将兄长牵扯进来。如今那赵公明败逃而去,只恐他散布谣言,坏了兄长名声。” “罢了罢了,既入俗尘,又何必在乎他人评价。只是那赵公明中了我钉头七箭术,我若不去解救,一个时辰内,必死无疑也!” 燃灯尊者闻言,不禁大喜:“救他做甚?此人飞扬跋扈,死了倒好。” 陆压见他这么说,心中顿时倍感失望。他原以为燃灯和自己一样,也是洒脱之辈,没想到竟是这般嗔怒之人。 想罢,便打算亲自去寻赵公明,帮他解除钉头七箭之咒。 燃灯见他要走,不由忙问:“兄长何处去?” 陆压回道:“如今危机已经解决,我当然也该离开这是非之地。” 燃灯尊者知其心有怒火,也不便多劝,只是给他提了个醒: “兄长,您如今连杀截教两人,千万要小心他们来复仇呀!单打独斗倒还不惧,只怕他们群起攻之,对兄长您不利呢!” 陆压见他这般假惺惺,不禁冷笑道:“多谢贤弟牵挂,既然仇怨已经结下,倒也不怕他们寻仇。” 说罢,便转身往东边飞去。 姜子牙觉得此人甚是古怪,于是不禁问燃灯: “尊者,这陆压道人特意赶来救您,怎么却好似有些不高兴?” “唉,此事都怪我。早知不叫他来破这十绝阵,也许就不会让他如此为难。” 且说陆压离了两人,往东边追来,见那山林间络绎不绝的尸体,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人族虽然顽愚,却也不该沦为天神族争权夺利的筹码。” 正感慨间,便已来到界牌关前,心中不禁思忖: “那赵公明为十天君报仇,定然是与这里有关,等我且去问问看。” 想罢便要飞下城中,却被打算去求援的申公豹撞个正着: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界牌关!” “我乃陆压道人,不知赵公明可在城中?” 申公豹怒道:“你的手段也太卑鄙了吧?竟然暗下迷魂药?” “道友误会了,这并非什么迷魂药,乃是钉头七箭术,倘若一个时辰内不解咒,他将必死也。劳烦道友引见引见,让我为他解咒。” “哎呀,你怎么不早来!他在我这里吃了副汤药,一时不见有什么效果,便驾着黑虎往峨眉山去了!” “多谢!” 陆压闻言,也不生疑,便即刻驾云往峨眉山方向追去。 见他上当,申公豹得意笑道:“原来是中了钉头七箭术,那我还去求什么援?不如等他死后再去报丧,也能为阐教增添一笔血债!” 第126章 赵公明惨死 三师妹复仇 而西岐兵营这边,姜子牙正与燃灯叙谈,南宫适却突然进帐来报: “禀太师,营外半空中有仙友降临。” 两人闻言,忙出帐外查看,见原来是诸位同门师兄,当即驾云上前迎道: “子牙恭请列为师兄。” 广成子不禁疑惑:“子牙师弟,这好端端的,你烧黄符催我等前来何事?” 姜子牙谨慎回道:“半个时辰前,那截教赵公明前来索战,用金蛟剪困在了燃灯尊者,我因担心危险,故而请来诸位。” “那他人呢?” “师兄息怒,后因陆压道人及时出现,用钉头七箭术将他打败,这才解了此难。” 眼见白来一趟,众仙顿时唏嘘一片。 太乙真人更是责备道: “师弟你害苦我也,我去了陈塘关寻找哪吒,却不见其踪影。后来细问之下,方得知李家已经搬去朝歌为官。正欲前往一探究竟时,却被你一纸黄符紧催。如今我匆忙赶来,你却又说没事,真是气煞我也!” “太乙师兄息怒,哪吒离营之事,我也有不少责任。只是近日事务繁忙,没有时间去寻,等渡过眼下难关,我定亲自派人将他寻回。” 说罢又给众师兄赔笑:“实在万分抱歉,不过既然众师兄都来了,可先在道台住下,以防那截教门徒又来捣乱。” 广成子回道:“师弟呀,我们不似你这么清闲,徒儿殷洪还等着我回去教他法术呢。” 慈航道人也附和道:“说的正是,我徒木吒正值冲关之际,少不得我教导。” 但燃道尊者可不想他们都走,免得敌人再来时,自己又无法应对,于是笑劝道: “众位既然都来了,不如先小住两日,等攻下界牌关后,也算你们的功劳,到时再走也不迟。” 众仙闻言,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且说陆压别了申公豹后,一路西行而去,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峨眉山罗浮洞。 门童见有人来访,上前迎道:“仙人来得不巧,我师傅去碧游宫已有三日,还不曾回来呢!” 陆压闻言,不由大惊: “莫不是被界牌关那道人骗了?!都说世间险恶,果不其然!可如今……再想回去救人,已是来不及,真是罪孽啊。” 想罢,也只能无奈离去。 而界牌关上空,申公豹足足等候一个时辰,不见陆压返回,这才放心回府。果见那赵公明七窍流血,面目凹陷,犹如被七箭射中一般,痛苦毙命。 闻太师抹泪悲伤道:“师叔来晚了,自您走后赵师叔病情愈加严重,临死之前依旧怒气难消呢!” 申公豹没有一丝悲伤,反倒异常欣喜。但又恐闻太师生疑,只好假装伤心: “截教失了公明兄,犹如断了一臂,真是呜呼痛哉!太师,赵师兄他可曾留有遗言?” “有,赵师叔嘱咐千万要将这金蛟剪,送回云霄娘娘处,并告诫她们千万不要私自寻仇,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既如此,且让我将这金蛟剪送回,也免得她们牵挂。” 石碣山碧霞洞内,身着一袭白衣的云霄娘娘正等得焦急,她也不知师兄能否凯旋而归。 正此时,有两位貌美女子从庭院走来,其中一人身穿绯红长裙,另一个人则是青绿透纱袍,原来正是琼霄与碧霄两位娘娘。 “姐姐,你怎么愁容满面的?莫不是在家待久,所以闷得慌?” 见碧霄这么问,云霄娘娘也没隐瞒,而是把借金蛟剪的事,告诉了她俩。 “姐姐你糊涂啊!此事该向师傅禀报,我怎么擅自作主?” “我也想向师傅禀报来着,可一看到师兄沮丧的样子,我又不忍心不借。眼见天色将晚,也不知师兄到底如何了?” 碧霄回道:“他既然在那界牌关,我们且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可,师兄交代过,别让我们插手此事,若是去了难免会动干戈。” 正说着,却见门童进来禀报:“娘娘,门外有一道人求见,说是来奉还金蛟剪的。” 三人顿感不妙,忙出去查看,见申公豹神色凝重侍立门前。 “三位娘娘,贫道依照赵师兄的遗愿,特来送还金蛟剪。” 此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三位娘娘悲愤交加: “什么!遗愿?师兄怎么会不在了!” 申公豹伤心道:“赵师兄本已用金蛟剪,将那燃灯老儿擒住,奈何那姜子牙从中做梗,坏了好事。” 云霄娘娘不禁怒问:“我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 申公豹因想利用她们对付阐教,于是故意含糊道: “师兄真是可怜,他是被姜子牙叫来的一众帮凶,围攻致死的!” “姜子牙!我定要活剐了你!” 云霄说着,便要前往界牌关报仇,不料却被碧霄娘娘拦住: “姐姐,他们人多势众,不如我们还是告知师傅,请他老人家做主吧!” 申公豹立马反对: “碧霄娘娘糊涂啊,通天师叔是那元始天尊的师弟,他心里纵使再恨,又能怎样?顶多是让杀人凶手,面壁思过而已。” 琼霄娘娘点头道:“正是呢,咱们弟子之间的恩怨,又何必劳驾师傅。如今他们杀了十天君,又害了师兄。这等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云霄见三妹支持自己,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好!那咱们现在就去界牌关,找他们报仇!” 不料申公豹却担忧道:“三位娘娘,恐怕咱们还得再叫几个帮手,方才有胜算呢!” “哼!你也要小看我们了吧。他们破得了金蛟剪,未必能降服混元金斗!” 见她们信心十足,申公豹也不便多言,只得领着她们往界牌关飞去。 一行人到界牌关时,已是晚上。三霄娘娘见了兄长尸首,不由都抱头痛哭。 闻太师见此情景,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却见申公豹神态自若,于是小声询问: “师叔,赵师叔不是留下遗言,不让三霄娘娘复仇么?你怎么把她们请来了?” 申公豹回道:“他们兄妹情深,岂是我三言两语能劝住的?你也不必多言,且让她们前去厮杀。只要良机再现,咱们便可一举攻陷西岐大营,平了叛乱。” 次日一早,云霄、碧霄、琼霄三位娘娘便分别骑上各自坐骑,青鸾、鸿鹄、花翎鸟飞凌兵营上空,气势汹汹叫阵道: “哪个是姜子牙,快快出来受死!” 道台这边众金仙见状,也都一起飞了过去。碧霄娘娘见他们有十二人,不由有些胆怯: “姐姐,他们人多势众,这可如何是好?” 云霄回道:“妹妹别慌,我自有办法,叫他们一个个有来无回!” 第127章 九曲黄河阵 千年道行毁 须臾间,二十金仙便飞临三姐妹面前。因与她们是旧相识,故而也都和颜悦色。 广成子作揖笑问:“三位娘娘此番前来,该不会又是寻仇的吧?” 云霄怒道:“真是明知故问!如今姜子牙杀我师兄,我正要他偿命呢!” 慈航不禁冷笑:“子牙奉师命攻伐殷商,此乃天经地义之举,是那赵公明不知好歹偏来捣乱,死了又怪得了谁?” “你是何人!安敢在这大放厥词?” “我乃慈航道人,只因前日破十绝阵时,被阵法所害,故而变成了女貌。 云霄不由鄙视:“一派胡言!天底下哪有什么阵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音容笑貌。莫不是你贪慕色相,故意变成这样的吧?身为一个修道之人,竟然如此世俗,还好意思说?” 慈航被戳中痛处,立马恼怒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我倒不介意送你去九幽,问问那被我杀死的董全!” “好一个毒妇,我本只找姜子牙报仇,你却先来送死,到时可别怪我无情!” 正说间,子牙与燃灯刚好腾空飞来,见她们争吵,于是忙劝道: “云霄娘娘息怒!赵师兄不幸遇难,皆因仇恨而起,还请三位娘娘切莫重蹈覆辙。” “姜子牙,拿命来!”碧霄不禁怒火中烧,当即撇开鸿鹄坐骑,向他杀去。 幸亏燃灯尊者及时拦截,与她在空中厮杀起来。 阐教金仙见他是西方教门徒,倒也不急去帮,反而悠闲在一旁观看。这一场斗,真是: 碧霄持剑怒气冲,杀招凌厉疾如风,一心志在把仇报,不留情面不放松。燃灯只为救子牙,心惊对手善攻伐,十几回合无胜算,几欲抽身避祸煞。 琼霄娘娘见两人斗得正酣,便趁机杀向落单的姜子牙。子牙果然法力不济,才招架了两个回合,便开始落入下风。 广成见师弟危险,急冲上前帮忙,在以二对一的局势之下,琼霄娘娘渐渐招架不住。 正此时,却见两位仙子从东方飞来相助,原来却是菡芝仙与彩云仙子。 她俩与三霄娘娘是好友,因去石碣山拜访,听门童说了此事,故而马不停蹄前来相助。 截教金仙见她俩加入战斗,担心广成子与子牙不是对手,便都一拥而上…… 正欲大打出手之际,却被云霄娘娘大声喝止: “大家且先住手!”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看去,只见她愤恨道: “我等身为得道仙人,倘若这样一通乱战,叫那下界凡人看见,岂不沦为笑柄?” 广成子不禁问:“那依你之言,该当如何?” 云霄回道:“不如我们还来摆阵,你们若是能破,我们从此回山闭关,绝不再提报仇之事!” 姜子牙不禁欣喜:“如此甚好!大家入阵斗法,点到为止,也免得血流成河。” 言罢,两拨人马便各自退回道台。申公豹见她们又要布阵,慌忙阻拦道: “众仙子万万不可啊!前番十天君正是在这道台之上,被全歼覆灭。尔等又岂能重蹈覆辙?不如还是多请些同门前来,方有胜算也!” 云霄回道: “申公师弟有所不知,那十绝阵乃是地煞之阵,如今我们要摆的,则是天罡九曲黄河阵,自是非比寻常,不可同日而语。” 申公豹也是半信半疑,心中暗自思忖: “五个女流之辈,又能摆出什么厉害阵法来?” 闻太师也一脸沮丧:“难道我截教,又要折损五位前辈?” 只见道台之上,碧霄、琼霄、菡芝仙、彩云仙子四人面对面,呈“十”字形席地而坐,云霄娘娘则位列中间。 不多时,天空中果然出现一个阵形,只见它形似八卦,艳艳生光。 不过八个阵门中,却只开了六扇。 广成子见状,不禁笑道: “云霄果然聪明,她故意布下此阵,摆明就是想将我们分而灭之。” “怕她做甚?他们只有五人,咱们六个进去,有何可惧?”慈航道人说着,当即飞凌半空,问道: “哪位同门,敢与我一起前去破阵?!” 只见赤精子、太乙真人、文殊广法天尊、黄龙真人、惧留孙也都凌空飞起,与那慈航道人一起进入阵中。 不料此阵的六门互不相通,因此六人都是各具一方 ,即使飞到高处,也不曾见其它同门半个身影。 “不好!中计也!”太乙真人大呼一声,还想转身逃出阵去,不料阵门已关,哪里还能出去?” “太乙老儿,你杀我石矶师妹,今日定要杀你偿命!“ 太乙真人闻声望去,见原来正是三霄娘娘与彩云仙子、菡芝仙五人。 不由怒骂道: “卑鄙小人!尔等哄我们六人入阵,却要分而攻之,是何道理?!” 云霄笑道:“大家彼此彼此,适才你们十二金仙,打算攻杀我们五人,难道就光明磊落了?” 太乙真人自知无法辩驳,于是立马祭出九龙神火罩。怎料还没催动,他便被身后飞来的金蛟剪死死缠住,半点无法动弹。 “太乙老儿!当初你就是用这九龙神火罩,将石矶师妹活活烧死的吧?” 云霄娘娘夺过法宝,厉声质问道。 太乙真人惶恐万分,极力狡辩: “此事不能怪我,当初她用龙须帕,召唤黄巾力士对付我,我若不杀了她,自己也难以脱身。” “你承认便好。只怕将来到师傅那里供罪时,你又出尔反尔?” 太乙真人回道:“做了就做了,辩驳又有何用。” 碧霄见云霄没有杀他之意,不禁疑问: “姐姐,此人不杀,留着何用?” 云霄回道:“妹妹,我思虑再三,权衡利弊,觉得还是交由师傅处置稳妥些。” “姐姐糊涂啊!您难道忘了申公豹所言?交由师傅,无非就是让他面壁思过而已。” 云霄不禁犹豫:“可如果将那十二金仙,全部骗入阵中杀掉,只恐你我也会受到刑罚。” 琼霄回道:“留他们性命倒也可以,但需削了他们顶上三花,毁其千年修行,方能解恨!” “妹妹所言极是!” 碧霄说着,当即祭出混元金斗,此物状如神鼎,只见它罩在太乙真人上方,太乙当即昏迷不醒。 没一会儿,果见他头上显出三股不同颜色的精气,形如花瓣。 云霄扫视众人,见她们都点头同意,于是便操纵金蛟剪,将那太乙真人顶上三花削去。 太乙瞬间失去光华,几千年道行也毁于一旦。 众人见状,都显得异常兴奋。云霄当即收回金蛟剪,怒目道:“下一个就该慈航那贱人了!” 第128章 慈航难敌混元斗 十二金仙变凡人 此时的慈航,正被困在一片无尽的竹林之中。见她们五人到来,立马怒不可遏: “无耻贱人!亏你们一个个都生得美艳倾城,想不到皮囊之下,竟是这般蛇蝎心肠。” 云霄怒道:“哼!你这雌雄难辨的家伙,不仅害死我董全师弟,还诬陷他毁你心性,我岂能容你!” 说着便立马放出金蛟剪…… 那剪子顿时化做两条蛟龙,一左一右向她攻去。 怎料慈航早已有所防备,只见她身旁的竹子瞬间连根拔起,都削尖如枪刺一般,向着蛟龙与她们袭来。 众人纷纷躲避,蛟龙也被刺竹纠缠,一时无法近得她身。 慈航趁机捧起玉净瓶,念动真言法咒,那瓶口便涌出两股障孽祸水,往两条蛟龙额头拍去。 蛟龙不由迷了心智,反转身向她们五人攻来…… 彩云仙子不禁大喊:“姐姐快想办法!蛟龙变恶了!” 云霄迅速念动本相法咒,怎料蛟龙并没有变回剪子,仍旧向她们疯狂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碧霄立马祭出混元金斗,将那两条蛟龙牢牢定住,虽然它们极力挣扎,却仍旧还是被吸入金斗之中。 慈航见状,急忙抽出柳枝条,向那金斗挥去,妄想将它打落。怎料金斗立马调转豁口,将那枝条连同玉净瓶也都一起收去。 “好厉害的宝物!” 慈航不由大惊,正要转身逃遁时,岂料金斗已飞临头顶上空,将她牢牢定住,半点挣脱不得。 “你们想干嘛!若是杀了我,元始师尊定会让你们偿命的!” 云霄冷笑道:“哼!你们能杀我师兄,我怎么就不能动你们?就算元始师伯来了,我也有理和他说!” 碧霄早已等得不耐烦:“姐姐何必跟她废话,后边还有十个要收拾呢!” 说着便用金斗,硬生生逼出其顶上三花。 慈航眼见自己千年道行将毁,立马变了脸色哀求: “众位姐姐饶命呐!大家本是同根同源,又何必自相残杀?” 云霄怒道:“但凡你们对我师兄留有一丝情份,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说着便立马操纵金蛟剪,将她顶上三花削去。慈航瞬间失去法力,昏厥不醒…… ……… 三霄娘娘果然聪明,她们利用九曲黄河阵的变化莫测,竟不费吹灰之力,就依次灭掉了阐教的六位金仙。 兵营道台上,阐教众人见阵门重新打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普贤真人不禁连退两步: “这些妖女果然厉害!可惜我六位同门,竟惨遭厄运。 燃灯尊者回道:“九曲黄河阵本也平平无奇,不知她们如何运用,竟能以五敌六,实在令人费劲。依我看,咱们不如还是请元始天尊来,再作打算吧?” 广成子气愤道: “哼!堂堂阐教金仙,难道还斗不过五个女流之辈?众师弟听令!咱一起入阵杀了她们,为六位同门报仇!” 说着便率先飞凌半空,玉鼎真人紧随其后。 其余四位同门见状,即使心中再忐忑,也不得不跟随而去。 燃灯见他们飞入阵中,不免有些担忧,于是便向姜子牙提议: “道友,我恐广成子他们依旧不是对手,不如你先在这镇守,我去玉虚宫通知元始天尊。” “多谢尊者帮忙,我也正有此意呢!还请速去速回。” 界牌关城内,闻太师见五位娘娘取得首胜,不禁欣喜若狂: “申公师叔,这回你总算是请对人了!只要她们能灭了阐教金仙,的一定会回奏商王,给五位娘娘拜官封候!” “哼,人家才不稀罕你的侯爵之位呢!一旦封候,便需到朝歌谢恩。谁知道商王到时,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申公豹这么说,闻太师也觉得言之有理,便打消了请功讨赏的念头。 玉虚宫内,元始天尊正与太上老君下棋。老君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禁问道: “师弟心神不宁,不知有何困扰?” 元始天尊回道:“前日听闻子牙遇袭身亡,幸得一位村野郎中搭救,方才活了过来。如今不知那边战况如何,故而疑虑。” “师弟既然担忧,不如咱俩就前去查探一番如何,反正咱们只在云中观察,不去过问就好。” 岂料话音刚落,就见门童来报:“师尊,门外有人请见。” “是何人?” “他自称西方教燃灯尊者。” 元始天尊知道,肯定又是姜子牙那出事了,忙说道: “快情进来!” 太上老君不禁好奇: “师弟,当初这燃灯与你共创阐教,如今他已转投西方教,怎么你俩还有联系?” “不瞒师兄,前几日金鳌岛十天君齐聚界牌关,欲要灭了西岐军,我就派门下弟子前去助阵。不知何故,他也不请自来,与广成子他们一同对抗十天君。” 老君冷笑道:“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师弟还是谨慎为好。” 话音刚落,燃灯便已走了进来: “道祖也在呢!真是幸会幸会。” 老君微笑回礼,元始天尊则急问道: “尊者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燃灯赶忙如实相告:“这次果然出大事了,截教五位女流布下九曲黄河阵,已经杀伐六位阐教道友,如今还有六位也在阵中呢!” 元始天尊闻言,顿时悲怒万分: “师兄稍坐,待我前去一探究竟!” 老君哪里坐得住,不由起身一同往界牌关飞去。 燃灯尊者不禁叹息: ”唉,接引祖师叫我前来物色人才,如今凡是看中的,都进了黄河阵中已是凶多吉少。看来近日连番折腾,一切都白费了。” 想罢,也急忙跟随前去。 界牌关上空,随着九曲黄河阵最后一个阵门打开,预示着十二金仙全部遇难。 姜子牙见此情景,不由痛哭失声: “众位师兄!是我姜子牙害了你们呀……早知我就不接师傅这个重任,你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云霄等人现身空中,鄙笑道: “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 说着便将十二金仙,从阵内移回道台。姜子牙忙冲上去查看,见他们一个个呼吸尚存,又不禁欢喜万分: “原来众位都没事呢,我还以为你们都仙逝了!” 云霄当即警告道: “姜子牙!别高兴得太早了!如今他们都被削去顶上三花,已是凡夫俗子一个。是你害我师兄赵公明,我只找你偿命!” 说着,便放出金蛟剪向姜子牙攻去…… 第129章 五仙子殒命 界牌关兵临 姜子牙见金蛟剪袭来,自知无法抗衡,便想抽身逃离。不料刚飞出还没多远,便被那剪子从身后牢牢缠住,半点动弹不得。 碧霄见状,当即祭出混元金斗,将他顶上三花也逼了出来。 云霄不禁疑惑: “妹妹干嘛祭出金斗,既然咱们要取他性命,我就直接剪其头颅,又何必削他顶上三花?” “姐姐所言极是!” 碧霄说着,便打算收回金斗。哪料还没念动真言,那金斗便与剪子一起,都被吸入半空之中。 众人抬头看去,见原来是一张幡旗在捣鬼。 此物名为盘古幡,相传是由盘古那柄开天巨斧幻化而来。有灭天地之威,杀万物之悍,一切法宝在它面前,也都不敢轻易造次。 此物原是鸿钧所持,后来赠与爱徒元始天尊。 五位仙子正要飞来夺回法宝,不料却见天尊现身云端。 云霄赶忙质问:“元始师伯,你怎么以大欺小,夺了我们的法宝?” 元始天尊悲愤道:“你们杀我门下十二弟子,又是何道理?” 云霄也不畏惧:“他们罪恶滔天,不仅将十天君尽数残杀,还害死我师兄赵公明,如今有此下场,也是报应。再说了,我们并没有夺其性命,只是削去顶上三花,让他们再也无法仗势欺人而已!” “没了顶上三花,便是骨肉凡胎,与死又有何异?你们将我几千年心血毁于一旦,也别怪师伯狠心了!” 说罢,当即抛出法宝玉如意,只见它迅速向五位仙子袭去。 五位仙子们没了法宝,纵使她们拼死抵抗,也只是徒劳而已。 最终皆被玉如意逐个击中脑门,落地身亡。太上老君见她们全都惨死,这才敢从云端现出真身: “师弟你糊涂啊!怎么就将她们全都打杀了?要是通天师弟知道,只怕又起祸端?” “我怕他做甚?此人纵容弟子毁我门下十二金仙,就算告到师傅那里,我也不惧!” 说着,便飞下道台,施法将一众弟子全都唤醒。 众弟子见自己已成凡夫俗子,个个都万念俱灰。 广成子不禁滴泪叹道: “师尊,我与师弟们向来恪尽职守,兢兢业业。您千万要想个法子,搭救我们一下呀!” 元始天尊看了老君一眼,老君连连摇头: “此法有违天道,断断不行!” “师兄啊,如今人命关天,哪里还管这许多?要是将来娲皇怪罪,一切由我承担即可。” “不行不行,此事干系在我。要是被娲皇知晓,轻则夺了仙箓贬下凡间为妖,重则永囚九幽,不得解脱。” 元始天尊不禁哀求:“难道师兄就忍心见我阐门凋零,就此消亡?” 老君素来善良,又与这位师弟感情颇深,于是思虑再三,只能咬牙答应: “好吧,你将他们带去岐山之上,我到时自会安排!” 元始天尊跪地道:“多谢师兄开恩,日后您若遇到难事,师弟必会挺身而出当仁不让!” 言罢,又对姜子牙说道: “贤徒,快命人备齐几辆马车,我有用处!” “是,师尊。” 此时,燃灯尊者见十二金仙已成凡人,再无用武之地。于是也告别众人,往西飞去。 而这一切,早已被躲在云中的申公豹,看得一清二楚。他见五位仙子皆丧命在天尊手上,深怕自己也会被报复,便匆忙逃离,往通天教主碧游宫报信。 且说姜子牙见师傅带着众弟子离开,心中不禁有些惶恐: “师傅,如今界牌关还未拿下,我阐教就遭此大难。要是截教门人再来相犯,弟子该如何是好?” 元始天尊闻言,思忖了一会,便赠与他一件法宝: “此物名唤戊己杏黄旗,交战时佩戴身上,能使诸邪避退,万法不侵。如今战机已现,你若把握不住,我也无可奈何。 说着,便带着十二位弟子往岐山而去。 姜子牙得了杏黄旗,立马召集手下部将,商议攻打界牌关之事。 只见他端坐帅案前,盛气磅礴道: “如今我阐门凋零,如果不趁此机会把界牌关一举拿下,那我们将再无招架之力。韦护将军,你去佳梦关通知杨戬,我去青龙关叫回雷震子,咱们夜幕时,务必一举攻克界牌关” 南宫适不禁担忧: “太师,咱们会法术的大将只剩韦护将军、杨戬将军、雷震子将军三位。而敌军却有张桂芳、风林、张荣、辛环、邓忠、陶荣六位,如何斗得过?” 姜子牙叹道:“唉,事到如今已别无他法。要是哪吒在营,尚且能多一分胜算,如今也不知他在何处。我们只能依仗夜幕掩护,凭借精兵勇将来取胜了。” 众将闻言,心中不免惶恐忧虑。即使有夜色掩护,但实力悬殊也太大了,妄想取胜的话,除非发生奇迹。 界牌关内,闻太师寻遍各处,也不见姜子牙身影。又见五位娘娘魂归黄泉,心中甚是焦虑。 于是也迅速召集众位战将: “前番姜子牙被赵公明师兄打死,咱们趁夜进犯,不曾想在山林之中,遇到妖人作祟,冻死近万余名兵士。如今他们又杀了五位娘娘,咱们必须严阵以待,以防他们趁夜偷袭!” 夜幕,姜子牙果然率领大军,直指界牌关前。只见他将杏黄旗交给杨戬,并嘱咐道: “待会大战之时,你只对付张桂芳。有这杏黄旗傍身,便无需畏惧他的‘落马邪术’!” 城门上,闻太师见姜子牙率兵倾巢而出。身边只有几个小仙,便也不再畏惧,反而冷笑: “姜子牙,自从咱们对峙以来,一直都是众位师兄师伯在斗法,我俩还不曾交过手呢。看来今日,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闻太师,我敬你忠君气节。但是殷商国祚已尽,你又何必执迷不悟?你若不想叛服,现在便可解甲归田,隐于山林,岂不逍遥?” “哼!我闻仲叱咤沙场五十余载,至今还未尝过败绩。你姜子牙初出茅庐,只知夸口胡言,纸上谈兵。也好,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将帅无能,害死三军!” 第130章 界牌关大战 闻太师说罢,当即下令打开城门,只见无数兵士蜂拥而出,不多时便已排好阵列。 姜子牙见状,不禁摇头笑讽: “常听人说,闻太师用兵如神。怎么今日所见,却是一点兵法都不懂?” 闻太师冷笑一声,轻蔑问道: “如此看来,姜太师倒是深谙兵法之道,莫非我做的不对?” “那是自然。俗语云,居高临下则易守难攻。如今你却弃用高城,选择在平地与我争锋,岂不是自毁优势?” “哈哈哈,谁跟你说我要守城了?如今我有三十万大军,而你只有区区十万,以一敌三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只要灭了你,生擒姬发,青龙关与佳梦关将不战自溃。” 西岐军闻言,不由个个吓得胆战心惊。 姜子牙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来攻城的,打不赢大不了就撤,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正此时,雷震子飞来禀报: “太师不好了!敌军从南北两处城门悄悄潜出,打算对我们形成了合围之势!” “不好!闻仲那厮在故意拖延时间,快快攻城,否则全军覆灭也!” 随着姜子牙一声令下,西岐军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奔城门攻去。整个战场顿时杀声四起,响彻夜空。 杨戬早盯上了张桂芳,飞过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猛攻。 “杨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自寻死路?” 说着又大喊一声:“杨戬还不快快坠落!” 话音刚落,杨戬果然如同断翅的鸟儿一般,直挺挺向下落去。姜子牙见状,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师傅不是说杏黄旗诸邪避退,万法不侵吗?怎么不管用?!” 张桂芳见杨戬中招,便如雄鹰扑食一般,急驰向下杀去。怎料近在咫尺之际,却被直冲云霄的杨戬扎了个透心凉。 他到死也没能明白,自己的邪术为何突然失效了。 “这杏黄旗果然厉害!” 杨戬话音刚落,陶荣、张节、风林三人便联手向他攻来。这三人本领虽然都在杨戬之下,但联手攻击,还是让杨戬猝不及防。 另一边,韦护正与邓忠厮杀。他原本是能打败野妖邓忠,可三天前因救护姜子牙,被赵公明打成重伤,如今还不曾痊愈,因此渐渐不敌。 又说雷震子这边,遇上的正是和他一样,长着翅膀的辛环。 两个鸟人皆是样貌丑陋、本领相当,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仍旧难分胜负。” 而地面战场中,凡人武将恶来革所向披靡,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与西岐军骁勇善战的南宫适对杀,丝毫不落下风。 没多时,随着商军两翼援兵的到来,西岐军顿时三面受敌,溃败之势立马显露无疑。 姜子牙见状,虽想收兵撤退,但也知道闻太师不可能放过这绝好机会,定然会追杀到底,将自己一网打尽。 “好个闻仲,果然用兵如神!唯今之计,也只能先将他斩杀,方能扭转乾坤!” 姜子牙说着,当即撇开坐骑四不像,手持打神鞭向闻太师攻去。” 闻仲见他飞来,也挥动雌雄双鞭与他攻杀。姜子牙虽然在辈份上,算是闻仲的师叔,但其本领修为却异常平庸。 如今即使豁出老命与闻仲拼杀,也丝毫未占半点上风。 姜子牙深知以一己之力,无法降服闻太师,不禁左右张望,想要呼叫一个帮手。 却见杨戬被风林等三人,打得连连败退,已快招架不住。韦护因重伤未愈,此刻也是自顾不暇。 反而是能力偏弱的雷震子,与辛环斗得有来有回,不过他也没有能力前来相互。 眼见自己的十万大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消亡,姜子牙不禁仰天长叹: “难道我西岐军注定折戟沉沙,全军覆没了吗?” 闻太师笑道:“姜子牙!前番你能死而复生,这次我必将你头颅砍下,看你还能如何作妖!” 说着便奔杀过来,但此时的姜子牙已无心恋战,只想先护住姬发逃回西岐。 可闻太师哪肯放他走?只见姜子牙躲往哪里,他就追赶哪边,使得姜子牙也不敢去救姬发。 正此危难之际,只见南方天际有六道流光悄然而至: “师叔别慌!我们来助你也!” 姜子牙抬头看去,却一个都不认识。而闻太师却识得其中两人,只见他惊讶道: “殷世子、二王子,你们怎么也在这?” 两人也不由震惊:“闻太师,怎么会是你?” “我奉大王之命征讨叛军,你俩怎么也反叛了?” 殷郊回道:“只因那夜,昏君残杀母后,我与二弟逼宫失败逃亡,所幸得遇恩师搭救,又传授本领。如今收到师命,叫我等前来助战呢!” “二位世子糊涂啊!成汤王朝本是你殷家的,为何却伙同外人打家劫舍?大王纵有不对,理当劝谏,怎能操戈相向自相残杀,把江山拱手让人?” 两人听罢,不禁面面相觑。 只见一人忽然怒道: “恶贼!休要挑拨离间,成汤气数已经,早该易主了!” “你又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我乃禁军统领黄飞虎之子,黄天化是也!那昏君辱我母亲,杀我姑姑,我正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金吒与木吒异口同声道: “何必跟他废话!直接打杀就是!” 说罢,五人便联合起来,一同围攻闻太师。 姜子牙见有这么多人围攻闻太师,以为定能将他诛杀,于是自己便折身返回,去保护姬发安危。 不过两位世子因念及闻太师的恩情,又想起他刚才的话语,因此并未使出全力。 且说杨戬正要败落之际,只听身后有人感道: “师兄莫慌!我来也!” 杨戬回头看去,只见一条仙绳急驰而过,往那陶荣身上缠去。只见他当即如同落石一般,重重往下坠去。 张节见来了帮手,自知已无胜算,便撇下枫林独自奔逃,不料却被杨戬开启天眼,一下射中后脑,瞬间跌落身亡。 “师兄果然好本事!” 那放绳之人飞至杨戬身旁,只见他身形矮小,长相猥琐,手持镔铁棍嬉笑道: “师兄,敌方可有女将否?待我前去与她戏耍一番!” 第131章 西岐山归位 闻太师殉国 杨戬边与风林缠斗,边回道: “师弟来晚了,之前还有五位美貌仙子,不过都已被师公诛杀了呢。” “哎呀,师公也太绝情了吧?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五位仙子把我师傅,及众位师伯的顶上三花,全都削去。害他们丢了千年道行,变成凡人,真是死有余辜!” 土行孙笑道: “师兄此言差矣,师傅们沦为凡人,那岂不是更好?咱们直接从三代弟子,一跃成为阐教的中流砥柱,岂不逍遥?” “师弟慎言,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假若被人听去告知师傅,恐怕咱俩都免不了一顿责罚呢!” 杨戬说着,一枪就往风林左肩刺去,土行孙瞅准机会,抡动铁棍照他头上就是一棒,风林瞬间饮恨西北。 两人战毕,当即转身去帮雷震子。见他们都有生有双翅,土行孙不禁调侃: “你俩长得好似亲兄弟一般,又何必斗得你死我活?不如大家停战猜拳,谁输谁死,倒也不伤兄弟和气。” 雷震子怒道:“你这陀螺,不来帮忙就算了,还尽说风凉话,活该你长不高!” “你这鸟人,脾气还是如此火爆,我就偏不帮你,看你怎么办!” 说着便往地面冲去,将那被绑的陶荣一棒打死。 土行孙虽不帮雷震子,但杨戬却很仗义。只见他开启天眼,向着辛环左翅射去。 辛环侧身躲过,向四周环顾一遍,见自己势单力孤,只得赶紧转身逃命。 不料却被雷震子追上,一棍打在脊背,瞬间坠地而亡。 闻太师见手下得力战将,皆被歼灭,心知大势已去,当即发出撤军信号。 商军闻讯,立马放弃攻势,掉头向着东方撤去。 恶来革正杀得畅快,眼见顺利在即,却听到撤军信号,不由抬头望去,见闻太师被众人围攻,方知形势不妙。于是只能调转马头,弃城奔逃。 且说闻太师被黄天化、金吒、木吒等小仙围攻,本也不足为惧。可随着韦护、杨戬、雷震子等人的加入,情势瞬间大为不妙。 只见他以一敌九,孤身奋战,犹如困兽之斗一般,渐渐力不从心。 杨戬不禁怒喝: “大胆闻仲!如今你已在劫难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让我们绑去姜师叔跟前请罪?” “无知小儿!我闻某向来只知降服别人,哪有向他人投降之说?”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众位同门,大家一起上!” 随着杨戬一声令下,闻太师顿时腹背受敌,右肩被雷震子打了一棍,左腿被金吒砍了一剑。 殷郊挥着方天戟向他胸口刺去,却被其一把接住: “世子……断断不可助敌作恶,毁了……毁了自家的江山呐!” 话音刚落,杨戬的三尖两刃枪便已猛刺而来,瞬间贯穿其胸膛。 看着闻太师往地面急坠而去,殷郊不禁万分骇然: “闻太师区区一个外姓人,尚且如此护我成汤江山。而我堂堂世子,却要自毁宗祠,此等不忠不孝之事,我又岂能做得出?” 正想间,只见姜子牙驾着四不像飞来,众人忙下跪: “弟子拜见师叔!” 姜子牙欣喜不已:“快起快起,想不到我阐门还有如此俊杰,看来攻陷朝歌擒杀昏君,指日可待也!” 殷郊闻言,心中甚为不悦: “即使父亲昏庸无能,那也该由我来继承大统,怎能让那姓姬的夺了江山?” 且说商军溃败,一路往穿云关奔逃而去。而此战,姜子牙也元气大伤,损失了近三万多兵士。 不得已,只能下令从青龙关、佳梦关各调集七万人马,三路同时出兵,向穿云关挺进。 西岐山顶,天空阴沉灰暗,阐门十二凡人个个焦躁不安,都在抬头仰望翘盼。 太乙真人不禁问: “广成师兄,师傅他老人家,不会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了吧?” “休要胡言!师傅只是去通知众徒孙,叫他们前去帮助姜子牙,不久便会回来。更何况,师伯已经答应救我们,他又岂能食言?” 正说着,只见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两人,驾云匆匆赶来。 众人立马挤上前,期盼道: “师尊师伯,快快帮我们恢复千年道行吧。” 元始天尊不禁厉声怒斥: “急什么!怎么一成凡人,你们就不顾上下尊卑了?” 众人见师傅动怒,方才回位静坐。 元始天尊先是训告道: “截教五仙子已被我诛杀,你们失去三花精气之事,断断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将来天庭严查,我与师兄都难逃罪责。” “是,弟子明白!” 太上老君见状,方才取出宝葫芦,从里面倒出十二粒金丹,解释道: “此物名为九转大还丹,能使凡人立地升仙,与那王母的蟠桃一样,都是集天地之精华,汇乾坤之灵秀。 但凡炼制或服用,都需经过娲皇同意。今日我冒天下大不违,私授你等服之,切记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否则我罪责难逃也!” 众人拜伏道:“师伯放心,我们立地发誓,将来若是说出今日之事,将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老君闻言,方才将金丹赠与他们。 众人服下后,果真立马体态轻盈,祥光重现。但却觉得,没先前那么飘然逸遥。 老君解释道: “我这九转大还丹,虽能让你们回归太乙仙位。但那千年道行,我也无力回天,你们还需自己重修。” 广成子不禁询问: “师伯,难道你那里,就没有快速提升修为的丹药了么?” 老君摇了摇头:“丢失千年道行,纵使吃再多丹药,也无法弥补。众位闲暇之余,还是潜心修炼为妙。” 说罢,当即告别元始天尊,往仙宫飞去。 广成子还是不死心: “师傅,您改日再去求求师伯,让他再送我们一些丹药吧。即使不能提升千年修为,就算百年也好呢。” 元始天尊不由训斥: “休要贪得无厌!为了你们,我和师兄已经违反天条。将来若是事发,断断不能供出我来,皆是你们自己去求的师兄!” 众弟子闻言,也只能异口同声道: “是,师傅!” 元始天尊见事已完毕,便将法宝一一交还他们: “你等且先回山修行,功伐殷商之事,就先交由徒孙们去施行。” 慈航道人不禁担忧: “师傅,木吒他们修行尚浅,若是遇到截教众位金仙,岂不是自寻死路?” 第132章 恶来革悲泣 申公豹欣喜 元始天尊不禁反问: “难道现在派你们去,就能打过截教金仙了吗?依我看,你们还是快些拿出私藏法宝,交给他们护身才是。这些徒孙们尚未三花聚顶,想要立大功,还需宝物加持才是。” 金鳌岛碧游宫内,申公豹将十天君、赵公明,五仙子遇害的事,添油加醋向通天教主讲述了一番。 前面的事,通天简直气得咬牙切齿,可当得知阐教十二门人,被削去顶上三花,灭除胸中五气后,不由放声大笑: “哈哈哈,师兄呀师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如今你门下十二金仙皆成凡人,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申公豹见状,立马附和道: “师叔说得对,如今正是反杀的好时候呢!” 可通天教主却不这么认为: “阐教损失十二金仙,鸿钧师尊定然痛心疾首。他一心想借封神榜,在天庭之中,多安插些门生,如今反倒折损十二徒孙。 此时要是让他抓到把柄,我岂能好过?为今之计,我只能装作不知,谅他也奈何不了我。” 申公豹不禁提醒:“可是师叔,如果您不在封神榜之战中争功,只怕封神之后的天庭,您难有立足之地呀!” 通天教主闻言,当即叫来大弟子多宝道人商议。 多宝道人因石矶娘娘之死,早就对阐教恨之入骨。如今见通天争斗之意,自然求之不得: “师傅放心,我之前偶经花果山时,曾收服一位白猿精怪,此人本领高强。我可命他前去建功,将来封神之时,定能授封大任!” “如此甚好!贤徒且速速去办,不过你俩的师徒关系,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弟子明白。” 东海上空,一派风和日丽。申公豹正跟着多宝道人,往内陆飞去。 见多宝道人速度极快,自己追着有些吃力,于是赶忙喊道: “师兄慢行,天色还早呢,不耽搁你晚膳时间。” “哈哈,申公师弟说笑了,并不是我赶时间,而是一向如此。” “那还劳烦师兄慢些,方才我在碧游宫只喝了些琼浆,不曾吃半点东西果腹,故而有些乏力。” 见他这么说,多宝道人这才放慢脚步。 且说界牌关失守,闻太师阵亡后。恶来革率领一众兵士星夜奔逃。直到正午时分,早已累得人困马乏。 此时大军正经过一片平地松林,那茂盛的松叶将那烈日,遮得只剩婆娑微影。 恶来革当即下令停顿休整,待烈日西垂后再继续东撤。有的士兵停歇后,倒头就睡。 有些不困的,便要开始埋锅造饭,不料却被恶来革厉声呵斥: “不要命了!造饭生烟,一旦被敌兵发现,咱们又免不了一场恶战。传令下去,实在饿了就生吃,胆敢有埋锅造饭者,杀无赦!” 正说间,却听到前方哨探来报: “禀将军!前方发现一队大军,正向这边围来!” 恶来革闻言,当即披挂上马: “兄弟们!快快起身突围!这必定是敌军的包夹攻势,咱们唯有过了这一关,方才安全!” 言罢,便奋勇当先,率领大军冲杀出去。 怎料此时,却见半空中飞来一名战将,恶来革不禁骇然: “我一凡人武将,如何敌得过这妖道?想我恶来革征战一生,没想到今日竟葬身于此,真是不甘呐!” 可那战将并没有与之交手,而是厉声质问: “你们是商军还是西岐兵,怎会出现在这?” 恶来革不禁疑惑:“你是何人?率兵埋伏在此做甚?” 那人回道:“我乃陈塘关哪吒,奉王命西征行军至此,如何是埋伏?” 恶来革不由大为震惊: “你就是那斩杀魔家四将的哪吒?!” “正是!” “你不是驻守佳梦关,为西岐叛军效力吗?怎么却飞到此处来骗我?” “谁有那心思骗你?当初姜子牙对我恶言相向,我便负气离开,去朝哥城寻我母亲。后来母亲劝我归服殷商,我这才领命西征。” 恶来革听了,也是半信半疑,直到远远看见李靖、尤浑两人,这才完全相信。 “原来是自己人呢,差点就自相残杀起来。久闻李将军英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哪吒不禁问:“你是何人?怎么不镇守边关,却独自撤回?” “我乃闻太师部下战将,恶来革是也。只因昨夜界牌关失守,故而率兵回撤。” “既然失守,那闻太师人呢?” 恶来革见问,不禁悲痛万分: “闻太师以一敌九,只怕如今早已……早已身死殉国也!” 哪吒与闻太师并不是相熟,见他哭得伤心,只能转身飞回军前,将此事告知他们两人。 李靖与尤浑闻言,顿时胆战心惊。尤浑更是沮丧道: “闻太师身为殷商肱骨,若连他都抵挡不住叛军,我们去了又有何用?倒不如将那恶来革斩了,作为投名状降服姬发,倒也为时不晚。” 哪吒不禁嫌弃: “就你这鼠胆,就算降服也会被姜子牙下令斩头,以示三军。” 尤浑闻言,吓得再也不敢吱声, 但李靖却没有一丝投降之意: “咱们世受国恩,怎能轻易说降?即使闻太师不在了,还有我李靖!” 说罢,又对哪吒说道: “哪吒听令!命你即刻飞回朝歌,将此事告知大王,以商对策。” 哪吒虽然对李靖怀有愤恨,但经过多日相处,倒也缓和了许多。 只见他冷冰冰回了一声,便纵身往朝歌方向飞去。 另一边,申公豹与多宝道人经过一番辛苦,终于来到了梅山上空。 只见山洞中突然飞出七个精怪,向着两人围了上来。 那白猿见是多宝道人,急忙跪启: “拜见上仙,自那日街上一别,已是许久未见,上仙怎知我在此处?” 多宝道人笑道:“那日我临走前,顺了你几根毛发。通过施法鉴明,方知你在西南梅山之上。” 袁洪不禁问:“不知上仙今日来此,有何赐教?” “咦?那日我与你说的封神榜之事,你难道忘了?” 袁洪笑道:“岂敢岂敢,这六位便是我结交的兄弟,我等自号梅山七怪。如今上仙来临,想是该我们出山了?” 申公豹见他们七人,个个生得不凡,不由高兴万分: “正是呢!封神榜上前七席,一定非七位兄弟莫属!” 第133章 哪吒担大旗 邓九公出征 见他这么说,袁洪不禁欣喜万分: “既然如此,待我叫上两位随从,咱们即刻出发!” 说罢就往洞内飞去。 袁洪进洞后,申公豹见余下六人,个个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瞬间觉得尴尬无比。 为了舒缓气氛,他便清了清嗓子,堆笑自我介绍: “在下乃元始……” 话已出口,他才记起自己早被逐出师门,不由随即改口: “我乃鸿钧祖师的徒孙,申公豹是也。这位是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 六人见他这么说,也都依次报上名讳: “我是大哥戴礼。” “三哥朱子真。” “四哥金大升。” “五哥常昊。” “六哥杨显。” “七哥……不是不是,七弟吴龙。” 介绍完毕,不禁又是一阵寂静,申公豹正尴尬时,只见袁洪引领两个高瘦仆人飞了出来: “上仙,这两位是本地精怪,一个是桃木成精,叫做高明。另一个是柳树成怪,名唤高觉,都有通天本事呢!” 申公豹见他俩高高瘦瘦,好似大风一吹就倒,不禁很是怀疑: “袁兄不妨说说,他俩都有何本领?” 袁洪笑道:“他们俩人,天生耳聪目明。一个能视察千里之外,一个善聆听万里之遥。” 多宝道人不禁傲然一笑: “哈哈哈,多时不见,想不到贤徒竟学会了夸口。” “上仙误会我也,他俩真有神通,并非我漫天夸口。” “是么?那你且叫他视察东边方向,看看界牌关现今情况如何?” 高明当即念动法咒,只见两颗眼球瞬间夺眶而出,往天空高处飞去。 不一会,高明便张口答道: “界牌关处浓烟滚滚,许多兵士正在城外焚烧尸体,那尸体堆积如山,像是昨夜经过了一场恶战呢!” 申公豹闻言,慌忙问道:“城内帅旗是何字?” “黑烟遮天蔽日,帅旗时隐时现……看到了,是个‘姬’字呢!” 见他这么说,申公豹顿时慌了神: “界牌关失守,闻太师必定凶多吉少啊!” 多宝道人忙催道: “既如此,你等快快前往下一关隘,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且说哪吒奉李靖之命,返回朝歌告知商王界牌关失守、闻太师殉国。 殷辛闻言,不由大惊失色: “此消息可真切?你亲自去了界牌关?” 哪吒回道:“我虽不曾去,不过此乃恶来革将军亲口所说,断然不会有假。” 商王不禁大怒:“怎么可能!闻太师百战百胜,盖世无双,怎么可能连小小的界牌关都守不住?” 哪吒心中不由埋怨:“你若不信,我带你去前线看看便知,又何必在这大发雷霆?” 妲己则娇声劝道:“大王息怒,既然闻太师殉国,咱再派一帅将过去便是。” 商王不禁嗟叹:“唉……爱妃有所不知,闻太师乃本朝肱骨,他都无法抵御叛军,寡人还能派谁去?” 哪吒见他这副模样,实在看不过,于是当即启奏道: “大王也无需再派人去,凭我哪吒的本领,不日就能收复界牌关!” 商王想起他曾凭一已人力,斩杀魔家四将,心中不由万分欣喜: “对呀!寡人怎么打着灯笼找灯笼?哪吒听令!寡人特命你为征西大将军,若是收复界牌关,官升六级为太师!若是剿灭西岐叛军,就册封你为西伯侯!” 哪吒不由欣喜万分:“多谢大王!” 说罢,便领了大将军授印及诏书,谢恩离去。 商王也终于放下心来:“爱妃,有哪吒这员勇将,寡人可高枕无忧矣!” “大王切勿高兴太早,哪吒乃太乙真人弟子。如果将来太乙出面说服,只怕他会反戈一击呢!” 商王不屑道:“师徒之情算个什么,寡人赐他高官厚禄,别说师徒之情,只怕是父母大恩,他也弃之如敝履!自古多少英雄名臣,还不都是被利禄所支配?” “话虽如此,但咱们可不得不防呐!” “那依爱妃之言,该如何防范?” 妲己回道:“这也简单,一是将他母亲接入宫中居住,二是派邓九公去往前线督战,这样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派邓九公去督战,倒是不错的主意,至于将哪吒母亲接入宫中,未免也太失体统,他李靖只不过是个禁军统领而已。” “大王何必管那李靖什么职位,既然殷夫人与您是同族,大王若是册封她为义妹,请进宫来谁又敢有非议?” “哈哈,爱妃果然聪慧过人。此法甚好,此计甚妙!” 朝歌城上空,一排排大雁正往南方迁移过冬。殷夫人望着它们远去,心中顿感凄然背凉。 原本在陈塘关,一家人尚能共享天伦之乐。可如今搬来朝歌,虽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却与丈夫、孩子难团圆。 这样的日子,就像是吃着没有放盐的佳肴一般,了然无味。 “母亲!” 殷夫人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可当转头看去,见哪吒出现在门口时,她不禁喜极而泣……… 常言道,几家欢喜几家愁。正当殷夫人因哪吒回来而高兴时,邓九公却因哪吒回来而悲愁。 不久前,他刚刚平定东伯侯姜桓楚的骚乱,如今大王又下一束旨令,命他前往穿云关抵御叛军,不日便需启程。 其女邓婵玉,实在不忍与年迈父亲分别,便也要求一起随军前往。邓九公虽十分不愿,但又怕自己有去无回,故而许她一路为伴,倒也能免留遗憾。 日暮时分,李靖等人率领二十余万败军抵达穿云关外。城门守将徐芳不由大惊失色: “李将军!是叛军攻杀过来了么?” 李靖不由高喊:“叛军还不曾到,徐将军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休整备战。或许明日,他们就要抵达攻城了!” 徐芳不敢怠慢,赶忙下令打开城门: “李哪吒先锋何在!怎不见他?” “他奉我命回朝歌启报败讯去了!也不知几时能回!” “将军糊涂啊!李先锋乃神兵勇将,你却把他当驿差使唤,岂不是大才小用?假若敌方妖道来攻,我们这一群凡人,岂不是引颈受戮?” 李靖没有开口,而是在心中回复: “我也知是大材小用,可派他回去复命,他便能见上自己母亲一面,也能慰藉两人思亲之苦。 正想间,忽听到城门上的徐芳惊恐呐喊: “不好了!叛军杀来了!” 第134章 兄弟决裂 李靖泣恩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去,只见霞光余晖中,七八个人正驾云疾驰而来。 李靖不禁懊悔:“唉,早知如此,真不该派哪吒去朝歌。” 言罢,他当即念动真言祭出玲珑宝塔,那塔飞升半空,不由发出阵阵金光。 来人见状,也都纷纷按住云头,停止前进。 只见那边有声音传来: “李将军!且收了法宝!我们并非敌人!” 李靖听出是申公豹,方才收了宝塔。 “上仙可是从界牌关而来?” 申公豹等人飞入城楼,方才回道: “李将军有所不知,昨日见五仙子斗法失败,我去便金鳌岛搬救兵,如今刚从梅山回来呢。闻太师和在?” 李靖伤感回道:“闻太师已经殉国,我等万般无奈,只能退守穿云关。” 申公豹闻言,也不禁悲叹: “唉,想不到闻太师一生兢兢业业,竟落得如此下场。方才我们过来时,见姜子牙大军距此不足十里,或许他们明日便会抵达攻城了呢。” 徐芳不禁担忧:“那可怎么办?闻太师已经殉国,谁能担此大任?” 申公豹回道:“李将军身为禁军统领,自然由他来举旗。” 李靖赶忙推辞:“万万不可,我本是奉大王之命,听候闻太师调遣,怎敢擅越?穿云关乃徐将军驻地,还是请徐将军举旗吧!” 徐芳见闻太师都已经战死,他哪里还有这胆。只能推辞: “李将军不必谦让,论官阶品级,您都在我之上,属下怎敢僭越?” 申公豹也劝道:“如今情势危急,李将军就不必推脱了,今日我带来这九位将才俊杰,一切皆听李将军号令。” 九人闻言,当即跪道:“在下愿听李将军差遣!” 李靖见推脱不过,便也只能接下重任。 夜幕,弦月高挂空中,为山林带来几丝朦胧。殷郊走出帐外,不禁望月伤感。想起母亲惨死场景,他恨不得立马飞进王宫,将父亲碎尸万段。 奈何却被元始天尊警告,下山后需一心辅助姜子牙,不可起复仇之心。 来到界牌关后,姜子牙又对他们下达了一道军令,没有准许不可私自离营。 这两道指令,让他感觉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一言一行都得听令他人。可自己明明是殷商世子,岂能如此窝囊? 正想时,却听到身后有人走来: “兄长,夜已深沉,怎么还不入睡?” 见是弟弟殷洪,他不禁袒露心扉: “闻太师临死前,曾劝我不要助敌作恶,毁了自家的江山。我思来想去,也觉得在理。贤弟,不如我们离开此处,返回朝歌吧?” “兄长糊涂啊,咱俩能有今日仙缘,皆是师傅所赐,我等又岂能欺师叛祖,背信弃义 ?” 殷郊反问道:“难道贤弟真的愿意将我成汤江山,双手奉送给那姓姬的?如此这般,岂不愧对列祖列宗?” 殷洪不禁神色闪烁,他也知道这么做有些没骨气。可毕竟自己是二世子,即使将来父亲亡故,也不可能成为国君。自己又何必放弃仙道,为兄长固守疆土? 想罢,他不由劝解道: “兄长,咱们不妨把眼光放长远些。禹夏被殷商取代,如今咱们被武王取代,这也是合乎常理之事。咱俩只需修仙成道,何必管这些凡尘俗事?” “贤弟,你那未免也太铁石心肠了吧?身为殷室宗亲,怎能不管祖宗基业,不问黎民疾苦,一心只想修仙成道?” 殷洪不禁有些气恼: “兄长不必多言,您若想称王,自去便是。常言道人各有志,我想修仙成道,又有什么罪过?” 说罢,便愤然回帐。殷郊也觉心中窝火,当即飞身往东方疾去。 不料行云间,他却渐渐犹豫起来: “我若此时回去朝歌,该如何与那昏君相处?倘若杀他自立,便会背上弑君杀父的罪名,恐难服众。可若与他重归于好,又怎对得起母后?” 想罢,不禁停住脚步,一时也没了主意。 怎料此时,却听到前方有人叫喊: “世子既然离营,又何必踌躇不前?” 殷郊抬眼望去,见是一道人,不禁询问: “上仙是何人,怎知我身份?” 申公豹笑道:“我乃鸿钧祖师徒孙,申公豹是也。因受大王嘱托,特来协助闻太师剿灭叛军。” “原来是师叔,小徒有礼了。” “世子不必客气,且与我一同前往穿云关,咱们再细谈。” 穿云关将军府内,高觉向李靖禀报: “李将军,申公道人已说服殷世子,两人正往穿云关前来。” 李靖不禁大喜:“有世子前来坐镇,此战必胜也!高将军果然神通广大,竟然能听到两位世子谈话,本帅实在佩服佩服!” “才区区十余里距离,这算什么。想当初我在梅山无聊时,还常常窃听天庭诸事呢!” “妙哉妙哉!如今穿云关藏龙卧虎,此战焉能不胜?” 不多时,申公豹与殷郊便飞落将军府。李靖慌忙跪地相迎: “臣李靖,拜见世子!” “李将军快快请起,适才申公师叔已向我说了将军事迹,真乃我殷商忠臣也!” “申公上仙过奖了,世子请上座。” 殷郊虽是世子身份,但却深明大义,知道如今大敌当前,不该喧宾夺主: “不不不,李将军身为主帅,理应上座。” 李靖回道:“我本是代职而已,如今世子亲临,理当让尊。” “李将军万万不可,小王尚无任何征战经验,怎敢胡作非为?还请李将军禀公行事,方能言律军纪。” 比起商王的昏庸,殷郊这翻通情达理的话语,不禁让李靖感动落泪: “世子如此英明神武,我殷商何愁胜不了西岐叛军!” 次日清晨,姜子牙召集会议,却没见殷郊踪影,不由问道: “殷洪,你与兄长同账,可知他去了哪里?” 殷洪哪敢隐瞒,只得如实回报: “禀太师,我兄长那日因受闻仲蛊惑,心中念念不忘王权之位。想是趁我熟睡之际,偷偷潜回朝歌了吧?” 姜子牙不禁大怒: “哼!走了一个哪吒,尚不知在何处,如今又走一个,简直目无法纪!以后谁再敢擅离,必定军法处置!” 训令完毕,姜子牙当即跨坐四不象,率领西岐大军,剑指穿云关。 然而这一切,皆被千里眼高明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李靖将会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第135章 李靖拒降 太师威逼 穿云关外,李靖正命令士兵修筑工事,以他在陈塘关多年的防御经验,认为城外广袤的平地,十分不利于防守。 因此,便命令士兵伐来许多木材,做成豁口式的栅栏,用来防止姜子牙举兵攻城。 这原本是个浩大的工程,好在城内有二十多万士兵,因此只用差不多一个早上的时间,便把防御工事修筑完成。 到了下午申时,姜子牙果然率兵抵达。看着城门前一排排栅栏,足足有马腿这么高,心中顿时大喜。 杨戬不禁疑惑:“太师,敌方如此严密防守,您怎么不忧反喜?” 姜子牙回道:“你不妨猜猜,他们为何要设置这些栅栏,阻止我们攻城?” “末将愚钝,还请太师明示。” “这都不明白么?他们设这些栅栏,是因为城内实力薄弱,害怕我们大举进攻,因而才这么大费周章。” “太师果然英明!如今我们攻下界牌关,斩杀闻太师,商军必定个个胆寒惊惧。” “既然如此,你且随我前去劝降一番,或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拿下这穿云关。“ 城门上,李靖等人见姜子牙临近,个个都心内忐忑,反倒是申公豹一脸轻松: “姜子牙,阐教十二金仙都已全军覆没,你怎么还敢进军冒犯?” 见是申公豹,姜子牙不禁调侃:“你倒是逃得蛮快的,怪不得昨夜攻城之战,不曾见你半个身影。” “休要出言诽谤,我哪里逃跑了?实话告诉你,我是去搬救兵了呢!” 姜子牙闻言,心中不由一惊: “他莫非又去金熬岛,请来了截教金仙?” 想罢,便往城门上仔细查看,却见都是一些歪瓜裂枣的怪人,唯独两个凡人倒还有些将军之相。 “哪位是主帅?且出来说话。” 李靖上前一步,捋了捋胡须:“我乃殷商禁军统领,李靖是也。” 姜子牙不由惊讶:“你就是李靖?” “正是。” “我听黄飞虎将军说,你当初曾在三岔口那地方,放了他一条生路,可见你也是个大义凛然之人。如今我奉天命伐商,行正义之举,将军何不开城投降,免得百姓生灵涂炭。” “什么天命,那不过是叛军造反的说辞罢了。你身为仙人,不来匡扶正统,却去帮助叛军,难道就不怕遭天谴?” 见他这么说,姜子牙不禁失望摇头,低声呢喃: “又一个顽愚之人,看来战端终是无可避免。对了,李靖乃金吒和木吒生父,我且不如诈一诈他。” 想罢,当即与杨戬撤身回到军前。 黄飞虎不禁问道:“太师,前方是何人守城?”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我的救命恩人?” “你之前不是说,当初遭遇商王派兵追击,是李靖放了你一条生路吗?如今守城之人,正是他呢。” “既如此,我且过去劝劝,或许能说服他。” “不必了,此人性情执拗,连我都说不动,你去又有何用?且把金吒木吒叫上前来。” 没一会,两兄弟便策马来到跟前,兴奋道: “太师,您是不是要让我俩去打首战?” 姜子牙摇了摇头,低沉问道: “你俩可知那守城之人,是哪位将军吗?” “管他是谁呢!胆敢不投降,一律杀之!” 姜子牙哼笑道:“此人正是你们的父亲李靖,你俩也肯大义灭亲吗?” “什么?!我们父亲?” “正是,我如今叫你们前来,就是打算把你俩押至城门下,逼迫李靖开城投降。你俩可愿意?” 金吒回道:“愿意倒是愿意,可父亲是个冷面君子。当初哪吒在他面前自杀,他硬是一滴泪都不流呢!” “这倒无妨,当初是哪吒犯错在先,他冷酷无情也能理解。而现在你俩是无辜的,我就不信他依旧无动于衷!” 城门上,李靖众人正等待敌军叫战,不料却见两个儿子被人五花大绑,刀架脖子。 “父亲快救我们!那姜老贼得知您守城后,就下令将我俩绑了起来。您要是不献城投降??” 话未说完,金吒便被杨戬堵住了嘴。 木吒还想继续说,又被雷震子一棍敲晕: “李靖!你两个儿子如今在我们手里呢,还不快快开城投降!” 李靖见状,真是又惊又怒: “卑鄙小人!姜子牙如此行径,算什么得道上仙!” 雷震子当即回道:“休要多言!你到底投不投降?若是不肯,我今日就让你李家断了香火!” “哼!为人臣子,当以社稷为重,我岂能因一己之私,弃王朝安危而不顾?” “想不到你李靖,果真是个冷酷无情之人,为了功名利禄,竟连亲生骨肉的性命,都可以弃之不顾!” “休要胡言!我李靖一生兢兢业业,并非为了名利,而是为了家国社稷!” “少来这一套,你可以绝情,但也总该为殷夫人考虑考虑吧?如果痛失两位爱子,你想想她会怎样?” “要杀便杀!我夫人向来深明大义,如果得知孩儿是为国捐躯,相信他也不会怪我的。” 见他这么说,杨戬不禁发狠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准备为他俩收尸吧!” 说着,便与雷震子递了个眼神,两人立马亮出兵器,打算将金吒与木吒同时杀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袁洪等九妖,立马飞杀过去截救,杨戬见他们人多势众,只能撇下金吒飞身撤离。 雷震子见状,也狠狠一脚将木吒踢落马下,然后展开双翅逃之夭夭。 眼见金吒木吒得救,李靖不禁欣喜万分: “多谢众位及时相救,李靖感激不尽!” 袁洪回道:“李将军不必客气,此乃举手之劳而已。如今救援成功,不如且让我们冲杀过去,将他们一举歼灭吧!” “不可鲁莽!目前尚不知叛军实力如何,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守住穿云关。等将来觅得良机,方能一击致胜!“ 且说杨戬与雷震子飞回军前,向姜子牙禀道: “太师,事已办成。不过末将倒是有些担忧,他们两兄弟会不会被李靖教化,最终反叛呀?” “放心吧,慈航与文殊对弟子管教甚严,他俩怎么可能轻易倒戈?此计若成,咱们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这穿云关拿下!” 第136章 计谋失败 遭遇反杀 夜暮时分,佳梦关与青龙关两路援兵,先后与姜子牙大军汇合,总共约二十四万之众。 营帐内,武王姬发坐镇主帅之位,姜子牙次于侧旁,正向众将领安排今晚的袭击任务。 见姜子牙诸事安排完毕,他才发言道: “众位将军,只要今晚能攻下穿云关,寡人便会让侍官在功劳簿上记下一功,将来入主朝歌,寡人必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各位!” 姬发原以为,自己的这番承诺,必定会让大家感恩戴德。但除了南宫适、崇黑虎、黄飞虎等几位凡人武将高兴外,其余的将领皆无太大反应。 “怎么?难道你们不喜欢功名利禄吗? 姬发哪里知道,雷震子他们之所以前来助阵,并非是贪恋人间富贵,而是觊觎封神榜上的神位。 好在姜子牙反应快,作揖笑回道: “武王有所不知,他们乃是修仙之人,素来清心寡欲,故而对功名利禄,看得不是很重。” 姬发闻言,心中不禁担忧: “他们不贪慕荣华富贵,那我该怎样,才能确保他们忠心不二?万一都像哪吒、殷郊他们擅自离去,我该如何处之?” 姜子牙见他眉头紧锁,早已猜出其心中顾虑,当即信誓旦旦保证道: “武王放心,只要有我姜子牙在,众弟子皆一心匡扶西岐,绝不背主叛逃。但有生出二心者,我姜子牙定斩不饶!” 土行孙闻言,不禁冷哼一笑,心中寻思道: “你姜子牙算个什么,也敢发下此愿。我下山不过是奉了师命,倘若有不顺心处,我遁地跑了,你又能管的着么?” 穿云关内,殷郊见金吒木吒两人也投奔过来,心内不由万分高兴,当即设宴犒劳众人。 梅山七怪也是毫不客气,酒是一碗接着一碗,喝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不省人事。李靖则不肯多饮,刚喝几碗便以不胜酒力为由,独自去城门之上巡视。 后半夜寅时,值守士兵纷纷困乏,李靖也不禁有些疲惫。只见金吒飞上城楼,拿了件披风走来: “父亲,秋夜天寒,您要多保重身体呢!” “孩儿,你怎么过来了?夜已深沉,该当早点歇息才对。” “二弟已经睡下,我因牵念父亲您,所以特来查看。” 李靖接过披风,心中不由顿感欣慰: “三位孩儿之中,唯独你最懂事体贴。不像哪吒那般顽固,处处与我斗气。” “父亲不必感叹,三弟他年纪尚小,等再大些时,相信定能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唉,但愿如此。他如今在朝歌,与你母亲团聚,想必明日就能回来。你三兄弟,也有些时日不见了吧?” “已经很久了呢,自从那日他拔剑自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如今也有两年多的光景了。对了父亲,您且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看护。” 李靖推辞道:“今晚本该由高觉值守,奈何我去催时,他已喝得酩酊大醉。这是为父的失职,怎能让你牵连?” “父亲说的哪里话,自古父罪子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您身为一军主帅,明日还有事务处理,怎能不休息?” 见他这么说,李靖也不好再推辞: “也罢,等轮到你值夜时,我叫高明替你补上。” “这倒无妨,我们修仙之人,即使一昼夜不眠不休,也没甚要紧。父亲乃是凡人之躯,该当保重身体才是。” 说着,便与他下了城楼,又吩咐小兵送他回府。 见父亲走远后,他不禁欣然一笑: “二弟出来吧,父亲已经走远了。” 只见木吒抱着两大坛酒,往城楼上飞去。士兵见他抱酒而来,一个个都又惊又馋。 “兄弟们不必见怪,近来秋夜寒凉,且先喝碗酒暖暖身。” 士兵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李将军早已有令,但凡值守饮酒者,当即枭首示众呢!” “兄弟多虑了,此酒乃殷世子托我送来犒劳诸位。我父亲即使权力再大,他也不敢违背殷世子,且都放心喝吧。” 见他们还在犹豫,木吒不禁又说: “诸位不用顾虑,酒是我送来的,如果真的要枭首,我也是第一个。连我都不惧,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放心吧,上边还有殷世子撑着呢!” 众人闻言,这才放心将酒喝下。 怎料喝完还没半刻钟,一个个便都昏倒在地。 “二弟,大事已成,待我前去通知姜太师。” 金吒说着,当即凌空而起,向姜子牙的部署点飞去。 过了约一刻钟,姜子牙便率领万余名先遣步兵,悄然而至。只见他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抬走栅栏,有的悄悄抵进城门。 不多时,所有栅栏皆已移除,木吒当即飞下城门,小心将城门打开。 怎料此时,城内房舍突然杀声四起,无数士兵向着城门疯狂杀去。 而城外南北方向,等待已久的伏兵也立即撑起火把,驾马直奔姜子牙所率的步兵。 “不好!中计也,快撤!” 随着姜子牙一声令下,西岐军只能急转身回撤。可区区步兵,哪里敌得过冲来的骑兵? 还不到半刻钟,先头部队一万余人便全军覆灭。雷震子见此惨状,不禁破口大骂: “这两个兔崽子果然叛变了,早知道就该一棍打死才是!” 哪料话音刚落,木吒已飞了过来: “休要冤枉好人!我兄弟俩皆是依计行事,肯定是兵营这边出现了叛贼!” “哪有什么叛贼?此时只有众位将军知晓,谁会叛变?” 金吒赶来道:“你休要忘了,营中还有一个姓殷的呢!” 姜子牙顿时抱头懊悔: “哎呀,我怎么忘了提防他呢!殷洪此时何在?” 金吒回道:“恐怕早已逃回城内了呢!” 怎料话音刚落,殷洪便飞了过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闲聊?害我一人独战三个,差点没命回来!” 姜子牙也不知他们三人,到底谁才是叛徒,便只好回道: “且先别管,回营再说!” 此次偷袭,姜子牙原本打算让一万士兵入悄悄入城,趁夜缴了他们兵营器械,这样商军手无寸铁,自然就会不战而降。 没想到却被将计就计,损失了一万士兵。 愤怒之余,姜子牙当即下令将金吒、木吒、殷洪三人绑了起来。 “你们三人之中,必定有是一个叛徒!” 第137章 土行孙探秘 西岐营大战 三人立马叫屈道:“太师冤枉呐,要是我们反叛,怎么还能回来让您擒拿?” 姜子牙闻言,不禁细仔推想一番,也觉言之有理。可如果没有叛徒,计谋又是怎么泄密的呢? 想到此,他还是不放心:“此事尚且存疑,在调查清楚之前,你们三人还是先委屈一下吧。” 见他这么说,三人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收押三人后,姜子牙当即把徒行孙帐内: “师侄,我听闻你有遁地的本领。现今派你去城内,探查一下泄密的原因,可愿去否?” 土行孙笑道:“承蒙师叔器重,弟子哪敢不从。” “好,你此番前去,一则调查此事,二则顺便摸排一下敌方情况,我也好着手应对。” “师叔放心,此去我必将一切查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说罢,便要遁地而起,不料却被姜子牙叫住: “且慢!你穿这身甲衣前去,岂不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还是换了便装再去吧。” “多谢师叔提醒,不然我要是被人打了,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穿云关内,因为打了一场胜仗,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庆功席上,殷郊更是亲自为李靖斟酒: “李将军果然厉害,这将计就计之法,用得确实绝妙!” “世子过奖了,这都要归功于高觉将军呢!要不是他有聆听的神通,我又怎会知晓姜子牙的诡计?” 高觉笑道:“还是李将军料事如神呐,昨日姜子牙一出现,您就让我聆听他的一举一动。如若不然,我也不能知他计谋。” 见高觉被夸奖,高明也有些坐不住: “贤弟今日立了奇功,下一回也该轮到我这千里眼了,今早我还看见木吒他们三人,被姜子牙绑起来了呢!” 殷郊不禁笑道:“哈哈哈,且让他们自相怀疑,对我们倒也极为有利。” 可李靖听到两个儿子被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昨晚金吒给他送披风时,他差点就把真相说出来。 依他的计划,是先将真相告诉两个儿子,然后再策反他俩。 可是身为主帅,必须一切以穿云关为重,而对于策反两个儿子,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也只能作罢。” “李将军喝酒呀!如今打了大胜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昨晚我们梅山七怪为了陪你演戏,可是足足喝了两个时辰的清水,差点把尿脬都憋炸了呢!” “哈哈哈,多谢诸位配合,今日只管放开喝,醉了也无妨。” 李靖说着,不禁又嘱咐道: “对了,高明高觉两位将军可要少饮些,待会还要监查敌营动静呢!” “李将军不必担忧,我俩只需把双耳两眼都抛到空中观察,就算是在房中休息也无妨。“ 殷郊不禁好奇:“两位奇士直接把双耳双目都抛到空中,难道就不怕被路过的鸟儿叼了去?” “哈哈,世子放心。我俩本是树怪成精,在鸟儿的眼中,那不过是几片浮木罢了。” 房底板隙之间,只见土行孙正露出一个脑袋,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暗自高兴: “原来真有妖人作祟!才致姜师叔计谋失败。” 想罢,便念着诀往西岐兵营遁去。 姜子牙见他回来,立马迫不及待询问: “怎么样!可查出真相了没?” 土行孙摇了摇头,手里比划着要写东西。 这可把姜子牙看得一头雾水: “我不过叫你去一趟穿云关,怎么回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土行孙也顾不礼节,急忙跑到案桌前,潦草写下“隔墙有耳”四个字。 姜子牙顿时大惊失色,只能以写字的方式,和他进行沟通。 两人最终花费了一个时辰,直到手都写酸了,才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而那姜子牙也顾不上劳累,又把杨戬和雷震子叫来,以书写的方式,给他俩安排任务。 原本一件普通的小事,十几句话就是沟通完毕,不料又花去了一个时辰。 两人得到姜子牙的指令,当即变两只只麻雀,往穿云关上空飞去。 不料到了那里,并没看见什么双耳双目,两人不由心中起疑,这莫非是那土行孙的恶作剧? 可两只麻雀要是逗留空中盘旋,难免惹人生疑,于是只能变作云朵,静静等候。 过了半个时辰,果然发现城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升上来。仔细看时,原来正是双耳双目。 两人也不迟疑,立马变成雄鹰,将它们叼了飞往西岐兵营飞去。 慌得两兄弟急忙念咒召回,只可惜那雄鹰并非凡鸟,如何挣得脱? 只见他俩发疯一般乱吼乱叫,飞升想要去追,怎料还没飞出城外,便双双暴毙而落,一个眼眶喷血,一个两廓流浆。 原来是杨戬两人落地后,雷震子使出黄金棍,将那双耳双目打得稀巴烂。 姜子牙不禁解气道:“敢用妖术害死我万名兵士,真是死有余辜!” 穿云关内,袁洪见他俩惨死,知道必定是西岐兵所害。心中不由悲愤万分,正要飞身去报仇时,却被申公豹拦住: “袁兄息怒!断断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乱了大局呀!” “什么大局小局?我只知要为兄弟报仇!” 说罢,便凌空而起,向着西岐兵营飞去…… 其余六位兄弟见状,也丝毫没有犹豫,都一起飞了过去。 巡防的韦护见有敌人飞来,急向下喊道: “不好!有妖人来叫战,快去帮金吒他们解绑!” 正说间,梅山七怪便已飞至跟前,只见袁洪手持镔铁棍,怒目冲天道: “是哪个杀了我兄弟!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杨戬当即飞了上来,鄙笑道: “正是本将军,你能奈得我何?” “敢认便好,黄泉路尚且不远,现在就送你前去赔罪!” 袁洪言罢,当即率六位兄弟冲杀奔来。 西岐阵营并不示弱,只见金吒等人及时赶来,也都飞升加入这场战斗之中。 其中杨戬对战袁洪,雷震子力敌金大升,韦护拼杀戴礼,土行孙御敌朱子真,金吒勇斗杨显,木吒单挑常昊,殷郊鏖战吴龙。 这场斗,真是: 群雄浴血穿云关,杀气腾腾冲穹天。七怪只为把仇报,阐门封神力争先。百兽闻声倾巢避,千鸟见状急回还。风云变色天地暗,好似修罗炼狱般! 第138章 哪吒救袁洪 殷郊显雄心 众人在空中斗了数十回合,也都难分胜负。土行孙见朱子真 身形威武,再打下去实在疲惫,便从腰间取出捆仙绳,一下便将对手缠住,使其直直跌落下去。 “卑鄙小人!竟然暗中使诈!” 土行孙笑道:“自古兵不厌诈,是你自己防不住,又何必怪我?” 说着,便要冲下去将他打杀,不料却被一旁的姜子牙拦住: “且慢!若是将他降服为我西岐所用,岂不更好?” 土行孙闻言,只能转身飞回空中,与杨戬一起攻杀袁洪。 这袁洪与杨戬本领无二,两人都通晓八九玄功,在空中也是势均力敌。 可此时土行孙前来助阵,他便渐渐不敌。眼见众弟兄都自顾不暇,朱三弟又被擒拿。 没奈何,他也只能吩咐道: “弟兄们!且先撤回,大仇来日再报!” 众人闻言,也都且战且退,唯独他被杨戬、土行孙两人围困,脱不得身。 眼见就要深陷囹圄,凶多吉少。岂料身后却飞来一道金光,与他一同抗敌。杨戬看清时,不由大吃一惊: “哪吒兄弟,你怎么帮起妖人来?” 哪吒不屑道:“谁是你兄弟?你帮西岐我助商,咱们便是敌人!” 土行孙不禁破口大骂: “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了你可是阐门弟子!若是太乙真人驾临,真该要清理门户了!” “你这矮陀螺是哪方妖人,竟也敢来凑热闹?” “你这没眼力劲的东西,我乃惧留孙座下弟子,土行孙是也,是你同门师兄呢!” 哪吒不禁鄙笑:“惧留孙真是不拘一格,连你这样的人也收纳为徒?难怪阐门会凋零。” 土行孙闻言,不由火冒三丈,立马拼杀向他刺去。怎奈何哪吒本领高强,土行孙反而落了下风。 只见他向杨戬说道:“师弟且撑一会儿,待我取捆仙绳来!” 言罢便疾驰而下,一棍将朱子真打得头开脑裂: “这家伙没甚用,还是先绑了哪吒逆徒再说!” 袁洪见他又准备绑人,慌忙大呼道: “不好!这矮陀螺又要拿人。李将军,咱们快回关内!” 言罢,两人便撇下杨戬,往穿云关方向飞去。 土行孙见哪吒要逃,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正要飞身追时,却被杨戬叫住: “师兄且慢!小心中了埋伏!” 土行孙闻言,只得急忙按住云头,转身回来。 没一会,金吒木吒等人也飞回营中,见此战未能得胜,一个个不禁都怅然若失。 杨戬忙向姜子牙禀道: “太师,如今哪吒、殷郊两人皆加入敌方阵营。依我看,咱们还是把广成师伯,太乙师叔两人请来,方能降得住他俩。” 姜子牙不禁疑虑: “十二金仙皆被削去顶上三花,更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也罢,我且去走一趟。你等众人守好兵营,无令不得擅自出击!” 说罢,便骑上四不像,往广成子九仙山飞去。 道场内,广成子无心其它事,正专心致志修炼。毕竟作为大师兄,他的本领一直都是十二金仙中,能力最高的。 可自从被削去顶上三花,大家都回到同一起点,现在唯有用心修炼,方能与众人拉开距离。 正专心间,忽见有门童来报: “师傅,姜师叔前来求见。” 广成子不禁纳闷:“殷郊已经下山助阵,他又来做什么?莫不是看我笑话?” 想罢,便回复道:“你且问他有何事?” 门童只得出来门外,作揖询问:“不知师叔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姜子牙也纳闷:“师兄何故多此一问?难道他现在已是凡人之躯,羞于见我?纵使如此,我也该据实以告。” 想罢,便回道:“也没甚要紧事,只因师兄爱徒殷郊,已经叛逃穿云关,特来向他请示,如何处之。” 门童将话传回洞内,广成子顿时怒不可遏: “孽徒!此前还信誓旦旦承诺,说绝不违背师言,怎么下山还没几天,倒做起恶来?倘若被元始师尊知晓,岂不说我管教无方?” 说着,便从蒲团上起身,去与姜子牙会面。 姜子牙见他已恢复仙体,心中不由惊讶:“师兄,您不是已经……” “怎么?是不是很失望呀?” “岂敢岂敢?如今见师兄恢复仙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广成子见他赔笑,心中反而不高兴: “你说殷郊背叛师门投了商军,莫不是你又像对待哪吒那般,气走了他?” “师兄冤枉呐,这次我可没说什么,是他偷趁夜偷偷溜走的。” “既然如此,你我且去将他收服,切勿告知师傅。” 姜子牙为难道:“师兄,我还要去乾元山走一趟。师兄若不介意,还请随我一同前往。” “你去那里做什么?” “师兄有所不知,太乙师兄的弟子哪吒,也已叛逃商军了呢,我此番前去也是请他出山。” “既然如此,那你且去,我先往穿云关走一趟。” 说着,两人当即告别,各奔东西。 穿云关内,哪吒本打算拿出商王颁授的帅印,执掌关内大小事务。可目前并不是徐芳挂帅,而是自己的父亲。 经过一翻思忖,考虑到父亲的颜面,他也只能先不伸张。 殷郊早听闻哪吒大名,见他英雄年少,不禁甚为崇拜: “哪吒将军果然英勇神武,先前攻克佳梦关,斩杀魔家四将,实在攻不可没!” “世子过奖了,纵使我攻下佳梦关,在姜子牙眼中,依旧一文不值。” “将军不必气恼,与他相处几日,我也知他是媚上欺下之人。早离了他,反倒可以少受许多窝囊气。” “世子既然回来,为何不去朝哥见大王,反而留在这穿云关?” 殷郊无奈道:“唉,那昏君杀我母后,我又岂能回去拜他?情愿他早些殡天,让我容登大位,也好一展才华。” 哪吒见他有此抱负,心中不禁欣喜: “倘若世子能荣登王位,举贤善任,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倒也不枉我们浴血拼杀!” “将军放心,有朝一日我加冕,必定废除极刑苛政,拆毁鹿台,使百姓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怎料话音刚落,只见戴礼进殿来报: “禀世子,关内上空有一老道,指名要见您呢!” 两人闻言,当即亮出兵器,腾空往殿外飞去。 第139章 殷郊身死 哪吒悖逆 行至殿外,见原来是广成子驾临,殷郊当即下跪请安: “徒儿殷郊,拜见师傅。” “原来你还认我这个师傅呢!怎么却不遵从师命,反倒投了穿云关?” 殷郊辩驳道:“师傅见谅,并非徒儿不尊师命,而是师令有违天道,恕难从命!” “我不过叫你协助姜子牙,如何就违背了天道?” “师傅难道不知,我乃殷商世子。倘若助那姬发攻打朝歌,岂不是欺宗灭祖,禽兽不如?更何况,当初我拜师学艺,只是为了报仇雪恨,并不曾答应师傅此要求。” 见他这么说,广成子一时竟也无言以对,思索半天才说道: “贤徒,你既已修仙成道,又何必贪恋凡间荣华?” “并非徒儿贪慕荣华,只是那殷辛昏庸暴戾,将百姓置于水火之中。我唯有取而代之,方能使天下平定,百姓安居。” “你既知那商王昏庸无道,就该一心辅佐武王伐之,他是个贤明之人,同样也能平定四方,使百姓安居乐业。” “师傅此言差矣,祖宗疆土,岂能拱手让人?此乃不悌不孝之举也,徒儿将来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广成子见他这么说,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阻止。可毕竟阐教要辅佐西岐,剿灭殷商,广成子又岂能善罢甘休? “贤徒,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咱们只能断了这师徒情份,方能各不相干。” 殷郊感恩跪道:“多谢师傅通情豁达,成全儿徒!” 说罢,便磕了三个响头,以谢师恩。 哪吒见状,不由满心欢喜: “恭喜世子,您总算是解脱了,等碰见太乙师傅,我也磕他三个响头,了结这份师徒情缘。助您平定叛乱,固守四方。” 岂料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金光向着殷郊脑门砸来,还来不及反应,殷郊便直直往下坠去。 哪吒忙飞下去接住,怎奈殷郊早已气绝身亡。 一时间,哪吒不禁怒火冲天: “广成老儿!天底下哪有你这么绝情的师傅!” 广成子收了番天印,一脸怒气道: “哼!枉费我这么多心力,竟教出这大逆不道的孽徒。如今既要断绝师徒之情,又怎能怪我心狠!哪吒,我劝你还是早日回头,免得也是如此下场!” 说罢,因担心被众人围攻,便驾云回身离去。 李靖见殷郊身死,不禁悲痛欲绝: “苍天呐!你为何如此绝情?竟狠心将我殷商一代英主,扼杀于襁褓之中!” 申公豹忙飞过来,出言劝道: “李将军切勿悲伤,阐教门人向来阴险狠毒。如今还是想办法诛杀姬发,擒拿姜子牙要紧呐!” 哪吒也同意道:“是啊父亲,据守下去也终究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出兵攻杀,定能将叛军斩尽杀绝!” “万万不可!目前双方势均力敌,贸然冲杀出去,定然没有胜算,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众人正说间,却见姜子牙与太乙真人出现半空之中: “哪吒,你怎敢违背师令,叛逃了商军?” 哪吒不禁恼怒:“怎么样?难道你也要清理门户了吗?” 太乙和姜子牙顿时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话?” “哼!什么话,世子殷郊只因违背师命,便被那广成子残忍杀害,您是不是也要学他?” “逆徒!不得无礼!广成师兄是你大师伯,岂能直呼其名讳?” “哼!什么大师伯,这等凶蛮之人,本就不配为人师表!” “休要胡说!只怪我当初对你过于溺爱,这让你这般嚣张跋扈。” “你既对我不满,那咱们索性就断了这份师徒情缘。从今往后,我哪吒只是母亲的儿子,不再是什么阐教门人!” “放肆!你本是由元始师尊的宝物,灵珠子孕育而生,哪里是什么殷夫人的亲生儿?若再执迷不悟,定将你回归本形,沦为顽物!” 哪吒闻言,不禁怒火中烧: “休提什么灵珠子!我既然生自娘胎,那我便是母亲的儿子,与你阐教再无干系!倘若再胡言,可就别怪我不讲师徒情面!” 太乙真人见他这么冥顽不灵,当即取出九龙神火罩: “逆徒!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 李靖见状,立马上前护住儿子: “上仙息怒,哪吒虽然性情乖张,但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怎能轻易打杀?” “李靖!你要真的心疼他,就该与金吒木吒一起,辅佐西岐姬发。倘若一味执迷不悟,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他们兄弟三人,同室操戈?” 申公豹当即上前喝道: “休要蛊惑人心,自古忠孝两难全。身为人臣,李将军尽忠报国,此内慷慨大义之举,岂容你来亵渎?” “申公豹!战事之所以僵持不下,皆因你从中作梗,若再不识好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申公豹不禁鄙笑: “那我倒要看看,被削去顶上三花的太乙真人,究竟还要多大能耐!梅山六位兄弟,且将他俩诛杀了,也好立功建业呢!” 六人闻言,当即飞身半空,做出迎战姿态。 姜子牙不禁有些心慌: “师兄,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不如还是先退了,再想其它办法吧?” 见他们人多势众,太乙真人也只能避其锋芒: “哪吒,你且听着!倘若知错了,就赶紧回乾元山来请罪,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师徒之情!” 说罢,两人只能悻悻离去。 西岐兵营内,众人见姜子牙归来,忙上前询问情况。 姜子牙只能摇头叹气:“广成师兄倒是诛杀了殷郊,但哪吒乃是元始师尊的灵珠子所化,我与太乙师兄也不敢对他下狠手。” 殷洪听闻兄长被杀,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心系天下苍生的大哥,竟死得这么突然。 可是,除了默默接受以外,他也无能为力。如果一心要修道成仙,那就注定必须忠于阐门。 即便兄长被杀,城破家亡,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夜幕,姜子牙又召集众人,商讨攻伐穿云关之事。 金吒木吒立马移步上前,自高奋勇请战道: “太师,明日还是让我兄弟俩将功补过吧!” 姜子牙自然欣喜: “明日沙场之上,若是哪吒前来应战,两位应该不会心慈手软吧?” “太师放心!我俩要是徇私,甘受军法处置!” 第140章 金吒失明 杨戬斩妖 “好!你俩果然恩怨分明,不愧是文殊、慈航的好徒儿。此战若能拿下穿云关,就记你俩头功!” 两人当即叩拜道:“多谢太师!” 次日天明,穿云关众人正为殷郊举丧,却见戴礼来报: “禀将军,姜子牙正率兵往关前逼近!” 哪吒闻言,不由恼羞成怒: “好你个姜子牙!全没一点道德品行,城内正为世子举丧,你却进兵来犯,我今日也杀你几员大将,让你尝尝这痛苦的滋味!” 说罢,便飞身往城门飞去。众人见状,也只能撇下丧礼,换上戎装。 城关上,哪吒见大哥金吒前来挑衅,不由好言相劝: “兄长,您干嘛要助那姬发,与父亲为敌?不如快些与二哥投诚入关,一家人共聚天伦,岂不美哉?” “三弟,你可是咱们阐教中人呢,怎么却做出这等有辱师门的事来?依我看,你不如劝劝父亲,将来建立新朝,何愁不能坐享荣华?” “兄长此言差矣,咱们李家世受殷商庇护,怎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不如趁早归附,免得兄弟间自相残杀。” 金吒不禁恼怒:“哪吒!你眼里若还有我这大哥,就赶紧开城投降!否则真打起来,可别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哪吒也收了笑脸:“兄长,你并不是我对手,若真的想打,就换个人来吧,免得伤了和气。” “无知小儿!竟敢轻视我,你且放马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哪吒闻言,正要飞出迎战,不料却被赶来的李靖叫住: “哪吒且慢!此战你不宜前去,为父还是另派他人妥当。” 哪吒闻言,当即止住脚步,她也不想让金吒败在自己手下,免得兄弟间撕破脸皮。 李靖扫了一眼众人,专门挑了个弱小的: “吴龙,你且去迎战,挫一挫他西岐军威。” 这吴龙本是梅山七怪中,年龄最小的。如今李靖派他前去,并不指望他能取胜,只是希望金吒能安然无恙。 只见吴龙手持双刀,策马出到城外,对着金吒小声喊道: “你既是李将军的儿子,我也不想对你下狠手。咱俩不过都是奉了军令,身不由己。待会我假意败逃,咱们各自回营了事。” 金吒怒道:“哼!谁要你败让,我正要取你首级,建功立业呢!” 说罢,便举剑奔杀而来。这一场斗,真是: 双刀单剑齐厮杀,吴龙退避金吒伐。本是一场无险斗,奈何金吒不容他。处处险招攻命门,吴龙全力难招架。霎时显出真身来,千足蜈蚣真凶煞!” 吴龙原本以为,显出蜈蚣真身会让金吒害怕,怎料他却飞杀而上,长剑直指脑门砍来。 眼见躲避不及,吴龙当即从口中喷出毒汁,朝着金吒面颊攻去。 只听“啊呀”一声,金吒立马从空中跌落下去,双眼间一股强烈刺痛,不由侵袭而来,等抹去毒汁时,才知双眼已经黑瞎。 李靖见状,不由心急如焚,却又不便出言相阻。 好在吴龙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也知李靖心疼儿子,因此并没有趁机取其性命,而是继续叫嚣道: “还有哪个不服?快快前来送死!” 木吒正要去为大哥报仇,不料却被杨戬拦道: “师弟且慢!你先把金吒接回,让我来与这蜈蚣精比比手段!” 说着,便奔向蜈蚣精杀去。吴龙见是杨戬,心中也很欢喜: “此人与李靖将军没有纠葛,将他打杀正好立功!” 正一场斗,真是: “飞沙走石戾气重,你攻我杀找漏洞。皆想建功封神台,取得仙箓福永贡。千足蜈蚣缠杨戬,百般攻击甚凶险。八九玄功显神威,瞬间变作大公鸡。擒住蜈蚣利爪控,尖喙啄杀把命送!” 众人见杨戬这番操作,不由都惊得目瞪口呆。唯独袁洪丝毫不惧,正当他要请战拼杀,为七弟报仇时,不料对面却突然偃旗收兵。 原来是金吒的眼睛疼痛难忍,在边上忍不住痛叫,搅得姜子牙心神不宁,再加上木吒一个劲地求情,他也只好在大胜时刻,极不情愿地收兵。 回到营内,三位行军郎中见金吒双目溃烂,个个都束手无策,摇头叹息: “唉,可惜一个英俊少年,却成了一个盲人。” 姜子牙闻言,心中不由紧张: “这可如何是好?倘若文殊师兄得知此事,我该怎么向他交代?想当初,我被赵公明一鞭击头而亡,幸得神医相助,方才捡回一条命。只可惜不曾留住他,如今何处去寻?” “太师,求您千万要救我兄长啊,既然人间无药可医,也许天上有仙方也说不定呢!” 见木吒这么说,姜子牙也觉得在理: “我还是将他送回文殊师兄处吧,金吒是他爱徒,他定然会竭尽全力搭救。我也好抽身回来,继续攻打穿云关。” 想罢,便骑上四不象,搭着金吒往五龙山方向飞去。 穿云关中,众人又换上素服,继续为殷郊举丧,但李靖却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金吒负伤后,他就仿佛失神了一般,做什么事都无法集中精力。这一切都被哪吒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嫉妒: “想当初我斩杀敖丙,被东海龙王威逼时,即使拔剑自刎,也不曾见他有过一丝伤感。如今兄长不过是伤了眼睛,他就这般魂不守舍,或许在他心里,我始终不算他的儿子。” 正想时,却被李靖叫了过去: “哪吒,夜幕天黑时,你来我房间一趟,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哪吒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于是当即回绝: “我知道是什么事,你想让我趁夜去探查兄长病情,此法恐怕不妥吧?万一被人误会,说金吒木吒勾结敌人,岂不是害了他们?更何况,你身为一军主帅,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关心敌营的儿子,那这仗还怎么打?” 李靖闻言,方才回过神来,眼神冷峻道: “你说得对,我是太感情用事了。身为一军主帅,岂能将家事凌驾于国事之上?明日若是木吒来战,我断然不会再手下留情!” 见他这么说,哪吒也是大感意外。他原本只是想拒绝父亲,没想到却唤起他冷酷的一面,这不禁让哪吒有些后怕。 次日天明,天空阴沉黯然,但这丝毫影响不了,姜子牙攻伐穿云关的决心。 对阵军前,姜子牙不禁发问:“谁愿出阵,立下今日首功?” 木吒当仁不让道: “末将愿去斩下哪吒首级,以肃师门!” 第141章 飞虎斩徐芳 天化遭大难 怎料黄飞虎却出言相阻: “太师,我与李靖曾在朝歌共事,何不让我去劝他一劝,或许咱们可以兵不血刃,拿下穿云关也说不定。” 姜子牙虽然知道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他更明白木吒修行时间短,若是与哪吒拼杀,未必是其对手。 因此,也只能答应黄飞虎: “黄将军,那李靖向来连亲儿子的生死,都不管不顾。将军要是能凭借三寸不乱之舌,将他说服,我定为你记首功!” “多谢太师!” 黄飞虎说着,便驾马横刀,向城门下奔去。 李靖见是故友,不禁笑叹: “黄将军,当日三岔口分袂,真是别来无恙啊!” 黄飞虎作揖躬拜,感恩道: “当日多谢李靖军相助,方才使我一家老小脱离劫难。将军为何不弃城投降,与金吒木吒两位贤侄团聚?” 李靖不禁摇头,拒绝道: “鄙人王命在身,岂敢因小家而乱大国。黄将军既已平安,就该卸甲归田,何必要与殷商为敌?” “黄某身负血海深仇,岂敢苟且偷生?只愿早日杀入朝歌,活剐殷辛!” 徐芳闻言,不禁怒喝道: “大胆叛贼!竟敢出言不逊,辱没大王,我看你是活腻了!” “匹夫!我与李将军商谈,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若是不服,便赶紧下来受死!” 徐芳哪里受得了这番羞辱,只见他当即走下门楼、骑上战马,手持长枪向黄飞虎杀去。 黄飞虎见他杀来,心中甚是欢喜: “我自投身西岐以来,寸功未建,如今正好将你斩杀,也好让太师知我黄某的厉害!” 说罢,便也拍马前去迎击。这一场斗,真是: 鼓声震天马长嘶,双枪鏖战势如勾。飞虎使出回马刺,尘烟飞扬恶战休! 只短短三个回合,徐芳便被黄飞虎一枪挑刺咽喉,顿时血流滚滚,跌落马下。 眼见轻松拿下首战,黄飞虎不禁狂傲起来: “还有哪个胆大的!敢出来受死?” 梅山七怪中的常昊见他如此嚣张,立马应声飞出: “匹夫休狂!自来这穿云关后,我许久不曾开荤,今日且用你来打打牙祭!” 说罢,只见他顿时现出真身,原来是一条黑磷巨蟒。 黄飞虎见他飞来,早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拍马就要逃走,哪料却被拦住去路。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也敢在我面前猖狂。今日入了我肚,也算是你的造化!” 说罢便飞冲过去,连人带马将他牢牢缠住。原来蟒蛇一向喜欢吃死物,但凡下口之前,都要先将猎物勒死。 只见那战马四腿乱蹬,黄飞虎也被勒得窒息昏死过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空中飞来一人,双手拿着一对八棱银锤: “妖孽!快快放了我父亲!” 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黄飞虎之子,黄天化。自从被清虚道德真君收为弟子后,也是学了不少本领。 常昊见他年少,心中不禁欢喜:“我正嫌这老匹夫肉柴不好吃,你倒前来送死,真是好造化!” 说着,便撇下黄飞虎,张着血盆大口向黄天化袭来。 黄天化飞身左闪,抡起银锤就朝他背后七寸砸去。怎料却突然被它尾巴缠住手腕,继而迅速沿着手臂往胳膊上缠来。 黄天化忙用左手银锤击打蛇尾,那蛇急转身来,一口咬住其左手。如此一来,黄天化除了胡乱蹬腿之外,再也无可奈何。 正当黄天化绝望之时,那蟒蛇竟被一柄飞来的长枪,瞬间刺穿七寸心窝,直落落坠地而亡。 原来是黄飞虎苏醒时,见儿子已经命悬一线,于是便掷出手中长枪,将他毙了命。 “卑鄙!” 城上杨显见状,当即叫骂飞驰过来,舞着朴刀就向黄飞虎砍去。黄飞虎眼见长枪已经掷出,没有兵器用来招架。 只得转身回逃:“化儿救我!” 黄天化虽伤了左手,但右手依旧灵动自如。只见他飞扑上去,与杨显缠打一块。 “爹!快走!” 黄飞虎听见儿子疾呼,便知他情况不妙。奈何自己凡夫俗子一个,并不能飞升前去帮忙。 正焦急之时,只听得背后一声呼喊: “飞虎将军!你且快些回营,这里有我!” 黄飞虎急回头看去,见原来是雷震子奉命前来。 “有劳雷将军了!望您千万救出我孩儿呀!”说着,便驾马往军前奔去。 与此同时,城上戴礼见有帮手前来,便立即飞去截杀雷震子: “你这鸟人,他俩一对一公平厮杀,你来捣什么乱!” “什么公平厮杀?我黄师弟左手受伤,哪里公平了?” 戴礼怒道:“那也是他活该!此贼不讲武德,害我六弟惨死,他也该有此报!” “你这妖人,简直信口雌黄,看棍!” 雷震子说着,便挥着黄金棍攻去。戴礼则取出双刀,也向他砍来。四人在空中连番恶斗,看得众人胆颤心惊。 黄飞虎见儿子单手作战,早已体力不支,于是忙向姜子牙求情道: “太师,我儿身负重伤,还请太师快派人前去支援呐!” 怎料姜子牙却不着急: “黄将军切勿担忧,天化尚且能战。今日敌方已经连损两员大将,若是此刻我军贸然出击,李靖势必会竭尽全力,开城殊死一搏,这对我们反而不好。现在只要雷震子成功杀敌,天化自然就能转危为安。” “可依目前的情况来看,雷将军的并没有取得一丝优势呀!” “不急,且再看看。” 这一番话,不由让黄飞虎只想骂娘: “这天杀的姜子牙,果然急功近利,放着我儿的生死不顾,一心只想取胜,真是个面冷心冷之人!” 且说战场上,雷震子与戴礼激战正酣。而黄天化则被杨显打得落花流水,左手鲜血淋漓,虚弱到只能在地上迎战,内心几近绝望: “想我黄天化初战沙场,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吗?也罢也罢,反正已救得父亲出去,虽死也能瞑目。” 想罢,便也无心再战,索性将银锤往地上一扔,坦然束手待毙。 杨显见状,不禁满心欢喜: “我六弟的英魂尚未走远,如今正好杀了你,来为他送行!” 想罢,当即提着朴刀向他头颈砍去…… 第142章 袁洪不满李靖 申公夜访朝歌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黄天化,必死无疑时,不料他却“嗖”地一下,遁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气得杨显不禁破口大骂:“可恶!这贼人果然奸诈无比,竟使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逃命!” 说罢便转身与戴礼一起,向雷震子袭来。雷震子见他奔来,自知无法以一敌二,只得急转身飞逃而去。 那两怪也不敢去追,只得抬着六弟的遗体,往城门飞去。 西岐军前,只见黄天化忽然破土而出,紧接着土行孙也飞了出来。原来是黄飞虎见姜子牙不肯救人,便跑到后面去求土行孙。 这土行孙原本也不想管,他只是奉命下山,并不想争功,反倒一心想破色戒。 好在黄飞虎知其本性,于是便做出许诺,只要将儿子救出,将来必为他做成这件好事。土行孙闻言,当即爽快答应。 姜子牙见黄天化被救回,真是又喜又怒,喜的是西岐军一员未损,便连续斩杀敌营两员大将。 怒的是土行孙擅自行动,一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土行孙,你既入来我营,就该谨遵我命,为何不先与我通禀,就擅自行事?” 黄飞虎忙跪道:“太师息怒,此事与他无关,是我救子心切,方才想出此计。” 姜子牙瞥了眼黄天化,见他伤势果然严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先下令撤兵,来日再战。 穿云关内,梅山七怪见自己又失去一位兄弟,不由都对李靖颇有微词,于是便让袁洪去找申公豹商议。 袁洪一向心直口快,来到申公豹房内,便开门见山道: “上仙,这李靖不肯与西岐军拼杀,怕是念及敌营的两个儿子吧?昨日金吒前来叫阵,他就故意挑瘦弱的七弟前去相迎,分明就是怕儿子被斩杀!” 申公豹也觉得李靖一味防守,有避战的嫌疑,再这样下去,恐对局势不利: “袁兄稍安勿躁,待我前往朝歌城,向商王禀告此事。倘若商王准许,我必荐将军为主帅,统领三军!” 猿洪回道:“并非我袁某贪权,只是这李靖无心攻伐,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等剩余五位弟兄,皆会一一丧命不可。” “贫道明白,还请袁兄先不要声张,待我回来后,咱们再做打算。” “这我当然明白,还请上仙早去早回,免得明日我弟兄们又遭殃。” “袁兄放心,此事一有结果,我立马就回来。” 说罢,便骑上坐骑白额虎,往朝歌城飞去。 且说西岐兵营这边,随军医郎中对黄天化的伤势,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悲观建议道: “黄将军左手溃烂严重,若不及时截去,恐怕会危及生命呢!” 黄天化立马反对: “不!要是截去我左手,将来还如何建功立业?还请太师再想想办法,千万保全我左手呀!” 姜子牙不禁为难: “唉,这兵营之中,暂时也没良方可医,要不然我还是让韦护,将你送回青峰山紫阳洞,或许你师傅有办法医治,也未可知。” 黄天化虽不忍心让师傅,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模样,但眼下也实在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同意: “一切但凭太师做主。” 送走黄天化后,姜子牙不禁又开始商议明天的作战计划: “如今敌方已有四员大将殒命,而咱们仅仅是负伤两位。只要明日再斩杀他们两人,那咱们攻城的胜算,便会大大增加!” 朝歌城,王殿上,申公豹作揖禀道: “大王,世子殷郊弃暗投明,固守穿云关,不料却被那阐教恶人广成子,用番天印残杀了。” 商王闻言,却没有一丝恼怒: “这殷郊当日伙同他二弟逼宫,险些将寡人弑杀。如今身死穿云关,也算是死有余辜。怎么,你来就是为了禀告此事?” 申公豹本想让他记恨阐教,没想到这人竟如此绝情,因此也只好打消这念头,认真说起正事: “禀大王,那李靖因两个儿子为敌营效力,不敢贸然进攻,只知一味地防守。贫道担心一直拖延下去,恐对战局不利呀!” 商王不禁疑惑:“穿云关乃徐芳把守,怎么却是李靖做了主帅?” “徐将军今日已被黄飞虎斩杀……” 商王闻言,不禁大怒: “什么?!黄飞虎那逆臣居然也敢反叛?” “不瞒大王,今日黄飞虎前来劝降李靖,两人言语间透露出,当日正是李靖徇私枉法,故意放走了黄飞虎。” “岂有此理!你快去传我命令,速速将那李靖就地正法,解我心头恶气!” “大王息怒,李靖放走黄飞虎,不过是念及旧情而已,他并无反叛之意。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能轻易斩杀呀!” “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贫道认为,该撤下李靖主帅之职位,任命袁洪当值。唯有这样,方能使全军上下一心,剿灭西岐叛军。” “袁洪?此人是谁,寡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大王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截教多宝道人举荐,不仅本领高强,且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既然如此,那就依上仙所奏,敕封袁洪为三军主帅,务必夺回界牌关,剿灭西岐军!” “大王放心,只要袁洪挂帅,我军必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申公豹领了文书和授印,正要离开时,却被商王叫住: “上仙且慢!如今是李靖当帅,难道哪吒不在军中吗?” “禀大王,哪吒昨日已回到军中。” 商王不禁奇怪:“既然如此,寡人已授他帅印,他怎么还不接过兵权,反而让李靖贻误战机?” 申公豹闻言,细想了一会儿,方才明白: “大王,肯定是先前哪吒回来时,不知住帅是谁,所以才接了帅印。等回到穿云关后,见主帅是自己父亲,因此碍于颜面,便没有去夺他兵权。” “荒唐!自古沙场无父子,他这般徇私,如何能令三军诚服?也罢,你此番回去夺了他权,将他贬为先锋,让他领兵杀敌。” “是!” 商谈完毕,申公豹并未多加逗留,而是连夜往穿云关赶去…… 翌日清晨,姜子牙又率兵抵近穿云关。此次,他派出了杨戬前来叫阵。 李靖知那杨戬本领高强,当即叫袁洪前去迎战。怎料袁洪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巍然不动。 李靖不由动怒:“袁洪,难道你想抗命吗!” 第143章 西岐军大败 木吒出狠计 申公豹当即站出来,冷笑道: “李将军,他之所以不听你令,是因为你早已不是主帅,哪吒将军才是穿云关的头领呢!昨夜我回朝歌复命,大王亲口言明,他已将帅印授给了哪吒将军。” 李靖顿时一脸震惊,转身询问哪吒: “果真有此事?” 哪吒不得已,只能取出帅印,为难道: “父亲,当初我回去复命,以为徐芳才是主帅,所以便向大王讨了这官职。” 李靖闻言,不禁有些羞愧,单膝跪地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李……李将军执掌穿云关。” “父亲快快请起,孩儿并非要让父亲难堪,实在是……” 李靖当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只见他坦然笑道: “将军不必说,我都明白。还请李将军快些下令,免得贻误战机。” 见父亲如此豁达,哪吒不禁对他心生敬佩,当即接过兵权命令道: “袁洪,你且去与那杨戬交战,拖延时间。戴礼、你率八万兵马来前门埋伏。杨显、金大升,你俩个各率六万兵马从南北门迂回包抄。今日,我定要叫这姜子牙有来无回!” 众人闻言,不由都为之震惊。袁洪看了眼申公豹,两人都默契取消了夺权计划。 原先他俩以为,哪吒还是会继续采取坚守对策。那么,申公豹便会取出袁洪的帅印,命令哪吒前去迎战。 如今见哪吒这番部署,自然也都心悦诚服。 袁洪得令,当即变出镔铁棍,向杨戬飞杀过去。 “杨戬!今日我必定取你首级,慰祭那些死去的弟兄不可!” “你这白猿,也敢大放厥词,那日若不是哪吒及时出面搭救,只怕你早已身死魂销也!” “你也好意思说,那日还有个矮陀螺助你一臂之力呢!今日咱俩单打独斗,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罢,两人便在半空中厮杀起来。这场斗,真是: 铁棍如龙显雄风,尖枪猛虎戾啸中,八九玄功妙无穷,来回鏖战真神通。两者本领皆无二,难分胜负与善凶。可怜天雁乱了阵,山中鸟兽跑无踪。两军将士皆瞠目,撼天动地惊天宫!” 两人使尽浑身解数,斗了整整一个时辰,仍旧难分胜负。城门哪吒见状,也都暗叹不如。 姜子牙万万没有想到,籍籍无名的袁洪,竟然如此厉害。倘若再斗下去,恐怕也没个结果,倒不如再派一员大将出战,或许方能出现转机。 想罢,当即下令道: “土行孙将军,你快去协助杨戬,务必要把那袁洪斩杀了,不然我军将难以行进!” “遵命!” 土行孙得了令,当即遁入地下,往战场下方钻去。怎料此时,穿云关城门大开,黑压压的士兵如潮涌一般,向着西岐兵杀来。 土行孙刚探出尖头来,便被接二连三的脚步踩得眼冒金星。 正此时,左右两侧的伏兵也都一起冲杀出来,吓得姜子牙当即挥兵西撤。 “这李靖怎么这般用兵,真是岂有此理!” 杨戬见敌军突然开城攻杀,姜子牙已经率兵回撤。他只得卖个破绽,抽身往西飞去。 袁洪倒也不去追击,展眼看着溃逃的西岐军,如同倒伏的麦子一般,心里说不尽的畅快: “今日只要灭掉他一半兵力,明日界牌关即可攻破也!” 城门上,李靖见此景象,不由万分欣喜,心中暗自称赞: “我儿哪吒果然是位将才,今日一战,远胜我平生所有征伐。” 哪吒更是心潮澎湃: “明日发兵界牌关,青龙关与佳梦关自然也就不攻自破。十天内,必定能剿灭西岐军,让大王封我为西伯侯!” 界牌关外,黄昏时分,守兵见姬发、姜子牙等人狼狈逃回,不由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目前城内守兵只有两万多人,倘若敌人拥兵而至,如何能抵挡得住? 刚回到城中,姬发立马勃然大怒: “尚父,你怎能如此轻敌?前几日被那李靖将计就计,害我西岐阵亡一万多兵士。今日用的也是此等策略,怎么又马失前蹄?” 姜子牙只能赶忙道歉: “武王息怒,是臣一时大意了。臣原本以为,李靖必然不敢这么冒险,没想到他却如此胡来,是臣失策了。” “你说得倒轻松,如今我们损失惨重,明日李靖举兵功来,我们如何应对?” 姜子牙也知情势严峻,心中不由思忖: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去求助元始师尊,或许可以求他再派众师兄下凡,抵挡李靖大军。” 正想时,一旁的木吒却突然兴奋道: “禀武王、太师,末将倒是有一计,定能让敌兵不战而退。” 姬发也是半信半疑:“你且说说,是和计策?” 木吒回道:“我母亲目前在朝歌城内,不如咱们把她接来,不怕父亲不投降。” 姜子牙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心中不禁赞叹: “真不愧是慈航的徒弟,竟能想出绑架母亲这样的计谋来。” 姬发自认是正人君子,非常不屑这样的胁迫做法,但是眼下已别无他法,因此只能点头同意。 姜子牙不敢怠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当即派木吒、杨戬、韦护三人前往朝歌。 穿云关内,庆功宴上,众人都为今日大捷喜不自胜,胡吃海喝。 袁洪等人也是对哪吒心服口服,连一向对他冷漠的申公豹,也忍不住夸赞: “哪吒将军果然英雄少年,今日一战,斩敌不下五万,恐怕连闻太师都要自愧不如。” 申公师叔过奖了,今日之所以能取胜,全仰仗这几位梅山兄弟。若不是袁洪将军拖住杨戬,我的计策也无法实施。” 袁洪笑道:“哪吒将军不必过谦,将来攻下西岐,只怕当朝太师,非你莫属呢!” 哪吒乘着酒兴,也坦白道: “不瞒各位兄弟,大王已向我承诺,只要剿杀姬发,他就封我做西伯侯。到时各位兄弟也不必客气,大家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人闻言,也都对他更加敬佩: “好!咱们干了这杯,明日攻破界牌关,十日内拿下西岐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朝歌城中,三个少年进入一家酒肆,店小二立马笑呵呵上前招待: “三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哪料三人却一脸严肃,木吒小声问道: “冒昧询问小哥,征西将军李靖的府门,位于街市何处?” “啊?原来你们不是来吃酒的呢?” 店小二不禁失望嫌弃。 木吒知道他的意思,当即掏出几枚钱币。 店小二又立马笑脸相迎:“好说好说,李府在东街天字一号呢。不过啊,你们去了也白去。” 韦护不禁奇怪:“小哥何出此言?” “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吧?昨日殷夫人被大王认做义妹,已经接到宫里住去了,你们现在去那,岂不是扑了个空?” 三人闻言,慌忙走出酒肆。木吒不禁有些紧张: “这可怎么办?王宫戒备森严,难道咱们真要大开杀戒,硬闯进去?” 第144章 殷夫人被掳 妲己求女娲 韦护当即拒绝:“万万不可!咱们乃修仙之人,并非妖孽,怎可恃强凌弱滥杀凡人?倘若犯下大恶,必损修为也!” “那可怎么办?” 杨戬笑道:“这有何难,咱们扮作宦官,入到宫内打听一番便知。” 王宫摘星楼上,殷夫人被妲己邀来赏月,商王见她姿色不错,不由动了歪心思。于是便想把妲己支开: “王后,胡贵妃是不是请你去吃花糕?” 妲己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目前穿云关局势严峻,还需要仰仗李靖父子,妲己又怎能让他胡来: “大王你喝多了吧?那是昨日之事,今日要是还吃,岂不腻味?大王若是馋了,可去找她,万万不能把蛋羹当花糕呀。倘若吃坏肚子,岂不危险?” 商王闻言,知道是妲己提醒自己,不可因一时爽快,而坏了大事。不过心中确实躁火骚动,只能起身辞别,去找胡、玉两位贵妃。 商王走后,殷夫人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毕竟他之前就曾听李靖说过,黄飞虎之妻贾氏,就是在这摘星楼上,因为反抗殷辛的暴行,从而坠楼而亡。 妲己见她神色凝重,不由笑道: “殷夫人不必拘谨,你既是大王的义妹,这王宫便是你的家,该当放松些才是。” “多谢王后盛情款待,前日我叫哪吒捎了封书信,叮嘱他务必守好边关,不要辜负大王重望。” “殷夫人真是有心了,不过我听说,您的另两位儿子金吒木吒,目前正为西岐叛军效力呢!” 殷夫人闻言,不由大惊: “还请王后明察,金吒木吒跟着仙人在远方学道,怎么会误入敌营,一定是有恶人造谣生事也!” 岂料话音刚落,就听到半空外有人喊道:“母亲,原来您在这呢!” 殷夫人向往望去,虽看不清其样貌,但仍认得那是木吒: “孩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人飞入阁楼中,立即将侍从全部击晕。妲己见他们人多,正要飞出阁楼,却被杨戬使出尖枪抵住脖子,怒目道: “你就是那祸乱朝纲的苏妲己?” 妲己不禁反问:“你们又是何人,胆敢夜闯王宫?” “我们乃西岐姜子牙麾下大将,你这妖后,竟敢怂恿商王祸乱百姓,今日正是你的死期!” 说着便要将她斩杀,不料妲己却突然放出一股刺鼻黄气,熏得他们一阵恶臭。三人无奈,只得急忙携着殷夫人飞出王宫。 韦护不禁纳闷:“这妖后使的什么神通,竟熏得我五脏六腑都不自在?” 木吒答道:“我小时候与父亲上山打猎,曾被一只黄狐嘣屁熏过,正是这个熟悉的味道,想必此物定是只狐妖。” 殷夫人被掳到半空,不由惊慌道: “吒儿,你真的投靠了西岐叛军?” “母亲见谅,孩儿也是师命难违。如今接母亲来西岐,不为别的,只是让母亲享清福而已。” “你别哄我,肯定是前方战事胶着,你们便拿我去要挟夫君。” 杨戬笑道:“不瞒殷夫人,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倘若不出此下策,恐怕西岐兵将全军覆没也。” “母亲放宽心,您在西岐也是上宾待遇,不比这王宫差多少。更何况他们将您迎入宫中,不过也是把您当作筹码而已呢!” 殷夫人不禁叹气: “唉,为娘又何尝不明白呢?只不过为了咱们李家,受些委屈也无所谓。可你一旦将我掳去西岐,你父亲和三弟岂不遭殃?” “母亲多虑了,只要您出面劝劝他俩,咱们一家不就可以团聚了么?” “可这不是……不是让你父亲为难嘛?他一生尽忠职守,到头来却落得一个叛敌的罪名,岂不辱没祖宗?”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殷辛昏庸无道,咱们转投明主又有何丢人?只要等将来攻陷朝歌,咱们荣耀回归陈塘关,这岂不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王宫内,妲己逃离摘星楼后,心中不禁隐隐忧虑: “今日差点命丧摘星楼,实在凶险万分。我虽是奉娲皇之命扰乱朝纲,但却不能与人明言。它日若是再遇西岐兵,岂不更加危险?不行,我需得向娲皇索要一个保命的万全之策,免得以后被姜子牙等人杀害。” 想罢,便趁夜往天宫飞去。 女娲见她前来,不由惊讶: “你不在朝歌好好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妲己跪拜道:“禀娲皇,今晚有几个西岐刺客夜闯王宫,害得弟子差点丧命也!” “什么?那姜子牙竟然派人去行刺商王?简直胡闹!封神榜中,席位总共三百六十五个,如今魂归封神台的还不到一半,他怎就如此心急?” “娲皇误会也,他们好像并不是来行刺商王的,而是为了解救殷夫人。只是恰好遇见我,也不分青红皂白,举枪便刺!” 娲皇闻言,方才放心:“既然如此,你已躲过此劫,又来天宫做甚?” “禀娲皇,弟子深怕再遇此等凶险之事,因此特来向娲皇讨一个万全之策,以便将来西岐军攻入朝歌,弟子可以全身而退。” “原来是为这个。” 女娲说着,当即取出一粒丹药: “此乃护体金丹,服用后百邪不侵,金刚不坏。放心吧,你是我弟子,将来可直接肉身成圣,不必进那封神台。” 妲己接过金丹,顿时欢喜不已: “多谢娲皇厚爱,师尊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 “罢了,你且先回去吧。免得商王察觉,坏了大事。” “弟子遵命!” 妲己说罢,当即驾云返回王宫。将殷夫人被劫一事,一一告知商王。 殷辛闻言,不禁勃然大怒: “真是气煞我也!好一个阴险狡诈的姜子牙,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幸亏昨夜,寡人已将帅印授给袁洪,但愿穿云关能安然无恙。“ 夜半三更,穿云关中,哪吒突然听到屋外有异响,当即起身查看,见原来是土行孙: “你这矮陀螺,深夜来这做什么?莫非是我行刺我?“ 土行孙笑道:“师弟莫慌,我奉姜太师之命,特请你父子俩前往军中大帐呢!” “你这土行孙,莫不是钻地撞坏了脑子,所以说出这等胡话来?” “这可不是胡话,而是真切的实话呢!如今殷夫人已在军中大帐,你们若是敢攻打界牌关,那就自己想想后果吧!” 第145章 界牌关受降 殷夫人获封 “什么?恶贼!竟敢劫我母亲,看枪!” 哪吒说着,急挥着火尖枪刺去,不料土行孙早已遁入地里,溜之大吉。 哪吒不敢怠慢,当即跑去李靖房间,小声叫醒他道: “父亲快醒醒,出大事了!” 李靖不由起身开门:“怎么啦?是不是西岐兵杀来了?” 哪吒进到屋内,小心往屋外扫了两眼,将门关上道: “并非敌兵攻来,而是姜子牙那贼人,将母亲掳去作了人质。方才那土行孙来警告说,若是咱们攻打界牌关,母亲恐怕难逃一死也!” 李靖闻言,不由惊怔半晌: “这可如何是好?金吒木吒反叛,死了倒也不足为惜。可你娘是无辜的,怎料也被他们卷了进来。” “父亲,为了母亲,要不咱们还是投降了吧?什么封神修仙,什么高官厚爵不要也罢!咱们在西岐寻一居所,远离这是非纷扰,岂不逍遥?” 可李靖却不同意:“眼见就要剿除叛乱,咱们岂能因你母亲一人,而断送殷商千年江山?” “父亲糊涂呀,江山是殷商的,母亲是咱们的。孰轻孰重,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吗?” “并非父亲糊涂,自古妻从一夫,臣忠一君。我就是战死,也断断不做此等叛逆之事!” 见父亲如此决绝,哪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为穿云关主帅,他也知道,乞降是件可耻的事。 次日清早,穿云关万军齐发,行到日落时分,方才抵达界牌关前。 袁洪见部队行军一日,人困马乏,不禁劝道: “李将军,不如咱们且先安营休整,明日再战如何?” 哪吒指着城门,气愤道: “袁将军,你可知城门上,那被绑的妇人是谁么?” “末将不知,还请将军明示。” “那人便是我母亲,姜子牙这恶人,昨夜将她从朝歌掳来,就是为了胁迫我父子俩投降。我若明日再战,母亲便要被他们多绑一夜呢!” “卑鄙!李将军不消多说,咱们现在就攻杀进去,解救令母!” 说着,便率兵直抵城外: “姜子牙!还不快些开城投降,难道要全城百姓,和你一起陪葬吗?!” 杨戬当即骂道:“袁洪小儿,休要猖狂!昨日未分胜负,今日定要你葬身于此!” 见杨戬如此嚣张,袁洪不禁催促: “李将军,快下令攻城吧!今日我定要取了杨戬狗命不可!” 哪吒当即飞升半空,对殷夫人喊道: “母亲!是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殷夫人见儿子一身戎装,心中甚感欣慰: “哪吒,你终于长大了。不要管为娘,一切都遵从内心的决定。只是攻下关城后,切勿为难你那两位哥哥,他们也是师命难违。” “多谢母亲体恤!”哪吒说着,当即转身向全军号令: “众将听令!快快放下武器,投诚西岐军!” 众人闻言,不由都大惊失色,而那些厌战的士兵,则纷纷开始放下武器。 见哪吒突然投降,李靖顿时破口大骂道: “逆子!你怎能如此糊涂!” 哪吒心中倔犟,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夺眶而出: “父亲见谅!我哪吒宁愿负天下人,也不能舍弃母亲!” 袁洪见他投降,也是大失所望: “哪吒兄弟,你怎能如此背信弃义?昨日酒席间,大家还说要有福同享,你今日怎么就反戈了?” “袁兄见谅,哪吒此番也是逼不得已,我宁愿自己死,也不容许母亲受到任何伤害。” 袁洪当即飞杀过来,气愤道: “我八位弟兄,已经死了四个,岂是你一句见谅就能释怀的吗?你既然寻死,今日我就成全你!” 哪吒自知理亏,因此也不言语,只是挥枪抵挡。杨戬等人立马上前帮忙,双方大将不由在半空中,厮杀起来。 只见土行孙又使用捆仙绳,一下就将杨显捆住。随即飞将上去,举着铁棍照头打去,杨显瞬间毙命。 袁洪见状,不由大惊。又见士兵毫无斗志,众兄弟也寡不敌众,只得取出帅印下令: “全军听命,快快回撤!” 商军自然不信,那些厌战的、疲惫的,只是战着不动。而那些想家的,则纷纷掉头逃跑。 姜子牙见状,也不敢出兵攻杀,免得决心投降的士兵奋起反抗,反而不妙。 不过这场纷争,不仅保住了界牌关,并且还扩充了十多万投降的士兵,姜子牙自然喜上眉梢。 李靖本想跟着一起撤回穿云关,但哪吒的叛变行为,注定回去也没好结果,因此只能极不情愿,成了叛军。 庆功宴上,大家都兴高采烈,唯独他们三人没有一丝欣喜。 “爹、娘、三弟,如今咱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了,你们怎么却都耷拉着脸?” 面对木吒的询问,哪吒不由恼羞成怒: “为什么?你绑架母亲、逼反父亲、害我背信弃义!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众人见哪吒发火,不由都纷纷看来。姜子牙更是出言训斥: “大胆哪吒,身为阐教门人,你怎能在武王面前如此失礼?” 武王姬发也知此事做得不光彩,哪吒心中有怨言也是在所难免,于是便笑道: “没事没事,如今守住界牌关,哪吒将军功不可没。还请李将军再接再厉,助我们拿下穿云关才是。” “我与父亲已经无心征伐,还请武王开恩,准许我们三人前往西岐城,做一户耕地桑蚕的农家百姓。” 武王闻言,心中甚是不悦,但为留住人才,还是笑着说道: “哪吒将军乃天纵英才,怎能做那耕地桑蚕的粗活?这样吧,寡人破一次例,赐殷夫人‘姬’姓,封为镇国夫人,以后休要再提隐退之事。” 木吒不禁万分高兴:“多谢武王隆恩!” “父亲、母亲、三弟,怎么还不快快谢恩?” 三人闻言,一时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殷夫人顾全大局,率先妥协跪地道: “多谢武王恩典!” 李靖也知无法再回殷商,只能接受现实: “谢武王恩赐。” 哪吒心中不禁思忖: “既然为了母亲投降,那也不差这一拜。” 想罢,便冷冷跪道:“谢武王。” 姬发见他们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好歹认可了自己,那便达到了目的。管它是心甘情愿,还是逼不得已。 只见他起身举杯,意气风发道: “好!今日咱们守住了界牌关,又多了十来万的降兵。那么我们明日全军开拔,直取穿云关!” 第146章 姜子牙遇偷袭 申公豹搬救兵 夜暮时分,申公豹见袁洪等人飞回穿云关,个个垂头丧气,还以为他们是和哪吒闹了矛盾,不由大惊失色: “当下如此紧急时刻,你们怎么不在前线听命,却都跑了回来?” 袁洪气恼道:“听命听命,听个鸟蛋!那哪吒临阵倒戈投降,害我们差点有去无回,可怜我那杨显兄弟,被那土行孙用绳捆住,竟一棒给打死了!” “啊?哪吒为何要反叛?难不成是太乙真人亲临,说服了他?” “唉,那倒也不是,而是姜子牙将他母亲押上城门,以此来要挟他投降。” 申公豹简直难以置信: “这姜子牙,我还以为他是个忠厚之人,没想到竟能想出这等毒计。果然一下山后,心性竟然全都改变。对了,那咱们还剩多少士兵?” 说到兵力,袁洪不禁叹息: “唉,我当时取出帅印,命令士兵回撤。奈何他们竟然不信,足足有一半兵士听命哪吒,投降了姜子牙。现如今只有十万出头,正由恶来革引领回撤。” “这可不妙,依照目前的情况。敌军有二十余万,咱们十万出头,真乃敌众我寡。若是明日姜子牙率兵攻来,只怕咱们难以招架也。” 袁洪闻言,不禁没有丝毫忧愁,反而一脸轻松: “这样何难,当初我巡游之时,曾在芒砀山结识了两位山妖大王。 一个名唤郑伦,鼻中能哼出两道白光,专击人三魂。另一个叫陈奇,口中能哈出黄气,专摄人七魂。若有他们两位相助,管他多少人马,顷刻间皆魂飞魄散也!” 申公豹不禁大喜: “袁兄既有此等能人异友,还请快些邀来,以解穿云关之危!” 次日晌午时分,姜子牙正率兵往穿云关进发,却见北方天空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妖物正疾飞而来。 “大家小心!有敌兵来袭!” 哪吒等人见状,忙飞去抵挡。见原来是吸血蝙蝠,体态之大,宛如七八岁的孩童。数量之多,没有上万,也有八千。 杨戬不禁疑惑:“蝙蝠素来昼伏夜出,怎么今日却来攻杀我们?” 哪吒回道:“定是有妖人作祟,大家小心!” 说罢,便冲上去与之厮杀。 士兵们见蝙蝠汹涌而至,顿时吓得四散奔逃。可哪里跑得过,只见那些蝙蝠面目狰狞恐怖,一只只都露出尖利獠牙,往他们脖颈咬去。 被咬士兵即使没有血尽而亡,也会立马高烧不止,虚弱倒地挣扎,即使神医来临也回天乏术。 一时间,西岐兵不由惨叫连连,纵然哪吒使出三头六臂,杨戬身外化身,也都难以护全西岐士兵。 正此时,天空突然现出两个狰狞妖魔,一个鼻长如斗,一个口大似盆。 只见他俩对着西岐兵发出“哼哈”怪叫,白光与黄烟立马向士兵冲袭下去。中招的士兵们立马魂飞魄散,倒地身亡。 连在另一旁的打斗的杨戬众人,听到这声音,也都不由觉得头昏脑胀。 哪吒不禁奇怪:“这俩个是什么妖人?竟有如此本事?” 杨戬见哪吒竟然没有一丝昏聩眩晕,不由奇怪万分: “哪吒将军,你怎么没事?” “我也不知,想必这妖术专门扰乱肉身凡体,但我肉身早已不在,而是莲身藕体,故而不受影响。” “既如此,将军且去将他俩打杀,方能为我等解此厄难。” “说得有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看来唯有将他俩打杀,妖蝠方能退散。” 哪吒说着,当即向那两个妖魔飞去: “哪里来的妖怪?竟敢在此祸乱苍生!” 两怪见哪吒飞来,急转身向他喷射黄烟白光,怎料却全无一点作用。等他俩亮出兵器时,其中一妖早被哪吒一枪刺死。 郑伦见兄弟被刺死,不由恼羞成怒,举着魔杵就向哪吒打来。 两人在空中刚打不到一回合,杨戬,雷震子等人便都一起冲上来帮忙。吓得他急忙从鼻中哼出两道白光掩护,便飞身溜之大吉。 他一走,那些吸血蝙蝠也都纷纷随之散去。不过这场突袭,也让西岐兵损失惨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竟死了三万多人。 杨戬当即飞到姜子牙跟前,心有余悸劝道: “太师,今番咱们损失惨重,不如还是先撤兵休整,改日再战吧!” “万万不可!如今穿云关兵力空虚,正是攻伐的好时候,否则援兵一来,再想取胜简直难上加难。传令下去,继续进兵穿云关!” 且说郑伦逃走后,一路飞来穿云关。袁洪见状,急上前询问道: “怎么样郑贤弟,姜子牙是不是狼狈撤兵了?” 郑伦不禁气恼:“撤个瘪犊子,敌军有一绝世高人,竟然不惧我的神通。一枪便把陈奇兄弟刺死,实在可恶!“ “不是吧,姜子牙营中,除了杨戬外,其它都是泛泛之辈。贤弟的神通,当初连我都招架不住,那杨戬与我旗鼓相当,如何能有这般本事?” “此人倒不像你说的杨戬,而是个八九岁的毛孩,脚上还踩一对火轮子。“ “是哪吒!奇怪,他的神通与我也差不了多少,怎会有这般本事?” 一旁申公豹不由插话道: “这也不足为奇,那哪吒本在陈塘关时,就已经死过一次回,丢了凡胎之躯。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才能躲过郑贤弟的攻击。” “那可怎么办?如今他们来势汹汹,我能抗衡杨戬,谁来对阵哪吒?” 戴礼立马补充道: “还有那土行孙,虽然本事平平,但他那绳子却厉害,朱大哥与杨显兄弟,都是命丧那妖绳之手呢!” 申公豹别无他法,只能向众人嘱咐道: “唯今之计,还是得请截教众仙帮忙。你们且先守好城关,待我去碧游宫走一趟,请些帮手回来。” 袁洪担忧道:“眼下时日已经不早,姜子牙大军或许日落前就能赶到,你若回来晚了,那我们岂不是城破身亡?” “贤弟勿虑,我必定在天黑之前,领着救兵救回来。倘若真有差池,你等可自行弃城,去往下一关隘防守。” “既如此,上仙请快去快回,切莫耽搁太久。” “不消多说,我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申公豹言罢,当即腾云飞升,往碧游宫方向飞去。 第147章 申公豹访丘鸣山 穿云关前设阴谋 碧游宫中,通天教主正给众弟子讲道法。只见一门童进殿来报: “禀师尊,申公豹师叔前来拜见。” 通天教主不禁疑惑:“多宝贤徒,前番你不是将梅山七怪,派遣给他去守关。怎么才不过几日光阴,他就又来相扰?” 多宝道人猜测道:“想必是城关失守,又来搬救兵的吧?” 通天教主叹气道: “唉,当日界牌关一战,我截教三霄娘娘、彩云仙子、菡芝仙、赵公明、金鳌岛十天君,尽皆魂归封神台。而那阐教十二金仙,被削去顶上三花还没多久,就都恢复了仙体,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现在看来,是我截教大败也。” 多宝道人不禁问: “那依师尊所言,咱们这次就不帮他了?” 通天教主也是左右为难: “倘若派你等前去相帮,若是不小心丧命,只怕会导致我截教门庭凋谢,无法与阐教抗衡也!” “师尊何必担忧,就算门下弟子在战乱中身死,最终也会魂归封神台。届时只要时机一到,便能在封神榜中占据一席之地,岂不是壮我截教?” “话虽如此,但他们将会听命天庭,忠于娲皇,未必还会与咱们相熟。你看那燃灯,自从加入西方教后,对阐教的态度,简直形同陌路。” “那依师尊的意思,是要弟子将他打发走么?” 通天教主思索了一会,这才说道: “贤徒,依我看,你们截教金仙就暂且别去掺和了,三代弟子倒是可以叫他们前去历练。” 多宝道人闻言,顿时有了主意: “师傅请放心,此事就交由弟子代劳吧。” 说着,便起身走出去,迎接申公豹: “师弟,别来无恙呀,不知此番亲临碧游宫,有何赐教?” 申公豹笑回道:“不敢当不敢当,今日前来,乃是因穿云关告急,想请师兄前去帮衬帮衬。” “哎呀,我倒是想去,只可惜师命难违呀。” “这是为何?” “师弟有所不知,阐教十二金仙不知何故,竟都恢复了仙体。而我截教赵公明、三霄娘娘却都身死殒命。师傅担心如果再去相帮,若是丢了性命,恐动摇了根基。” “师兄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呢!如果通天师叔袖手旁观,那么等将来‘封神’之后,整个天庭岂不是阐教一家独大?” “师兄之言,我又何尝不明白?如今我正好有一名女徒,名唤火灵圣母,居住在丘鸣山,你可拿这玉坠,前去找她相助。” 申公豹闻言,虽有些不情愿,但好歹也算有了帮手: “多谢师兄,事情紧急,那我且先告辞了!” 说罢,便又马不停蹄,往丘鸣山赶去。 好在丘鸣山位置不错,它在穿云关以南三百公里,介于这两地之间,因此申公豹回程时便能拜访。 彼时火灵圣母正在洞府修炼,突闻得童子来报: “师尊,洞外有一道人求见。” “你可曾问他姓名,来此何事?” “问了,他说是鸿钧太祖的徒孙,名唤申公豹。因受多宝师祖的举荐,特来拜访。” “哼!原来是截教弃徒申公豹,他不过是元始太尊的弟子,却要搬出鸿钧太祖的头衔来,实是狂妄。不过既然是多宝师尊引荐,且请他进来吧。” 申公豹进到洞府,见火灵圣母容貌美艳倾城,心中不禁暗笑: “这多宝师兄竟收了个这么漂亮女徒,莫不是金屋藏娇了?” 火灵圣母虽不想理他,但碍于身份,也只好笑脸相迎: “哟,今天不知吹的什么风,倒把申公师叔请来了。” “哈哈,圣母客气了。只因我奉命御守穿云关,战事甚为吃紧。幸得多宝师叔举荐,叫我前来仙府求援,这是他的玉坠。” 火灵圣母接过一看,见果然是真的,这才相信。可她见申公豹生有几分痞气,不似个善良之辈,实在不想去帮忙。 于是便吩咐童子:“快宣胡雷进来,我有要事交代。” 申公豹以为她是要交代洞内琐事,自己好轻身前往,心中不由欣喜: “虽然不知这火灵圣母本领如何,但好歹也是个帮手,但愿她能有云霄娘娘那样的本领,那便再好不过。” 没一会,胡雷走了进来,跪地询问: “不识师尊宣徒儿前来,有何吩咐?” 火灵圣母介绍道: “这位是你申公豹师叔祖,他奉王命御守穿云关,如今需要个帮手,你且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申公豹闻言,不由心凉半截: “唉,我原以为是她前去,没想到却派了个徒孙。他能又什么能耐,能抵挡得住杨戬之流?“ “师叔祖,咱们现在出发么?”胡雷不禁起身问道。 申公豹只能一脸无奈:“对对对,咱们即刻出发。” 两人出了山门,胡雷不由兴奋道: “在仙山修行数十年,今日总算能下山逛逛了。对了师叔祖,我还有一位大哥名唤胡升,他也有些神通,不如也叫上他一起吧!” 申公豹自然求之不得:“如此甚好,只是不知你师傅会不会生气?” “师叔祖多虑了,他不是我师傅的弟子,而是早年间在昆仑山处,拜了一位真人为师。” “原来是这样呢,那就把他一同叫上吧。” 穿云关前,姜子牙大军已经抵近。望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袁洪心里不禁直打鼓: “哎呀,申公上仙怎么还不回来?敌兵如此之多,我们怎么抵挡得了?” 四弟金大升赶忙提议: “二哥,要不咱们还是弃城逃跑吧。如今这穿云关内,会法术的将军,只剩你、我、戴礼大哥,以及郑伦兄弟。” 戴礼也同意道:“是啊二弟,敌方有杨戬、哪吒、雷震子、韦护、木吒、土行孙、殷洪等七位勇将,咱们如何斗得过?” 怎料郑伦却丝毫不惧: “哼!他们不就人多而已嘛,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们缠住哪吒,不让他来杀我,这些敌兵又有何惧?“ 袁洪顿时茅塞顿开:“对呀!只要我们缠住哪吒,再让郑伦兄弟发功,他们就会无计可施!” 金大升却疑惑起来:“话虽如此,可你发功的时候,连我们也都会饱受折磨,怎么又能防得住哪吒?” 郑伦笑道:“这个好办,只要你们堵住鼻孔,用嘴呼吸,我这法术就无法对你们造成伤害。” 袁洪不禁苦笑:“原来这么简单?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会被你兄弟俩打败了。” “哈哈,那可未必,要是我兄弟陈奇还在,此法也丝毫没用。因为躲他攻击时,必须一直张大嘴巴,用鼻孔喘气。躲我攻击时,又必须堵住鼻孔,用嘴呼吸。因此只要我俩同时出现,那便是无解的存在。” “原来如此,那咱们就分工行动。我就不信咱们哥仨,还杀不死一个哪吒!” 第148章 胡升施展地煞术 哪吒贡献破敌策 正说话间,姜子牙等人便已兵临城下,哪吒不禁叫嚣: “袁洪你给我听着!若还不快快投降,可就别怪我不顾昔日情份了!” 袁洪鄙笑道: “好你个哪吒!才当了一天的叛贼,竟然就变成了这副尖酸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 “休要多言!我只问你投不投降?如今不管是兵力,还是战力,你们都处于劣势,怎么还没点自知之明?” “哼!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厉害,我们几个可没这么好对付!” “二哥休要跟他多言,不如咱们先发制人,将他杀了再说!” 金大升不禁催促起来。 “四弟说的是,咱们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 袁洪说罢,当即与两位兄弟向哪吒冲杀过去。郑伦也在此时发功,不仅召唤吸血蝙蝠前来杀戮,还从鼻中哼出两道白光,使得西岐兵士,又有不少瞬间毙命。 怎料此时,却见杨戬毫无顾忌地攻杀过来,不禁把郑伦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会没事?” 杨戬蔑笑道:“我们早料到你会故计重施,又怎会坐以待毙?且看看我是谁吧!” 说罢,只见他摇身一变,竟然是哪吒。而是袁洪他们攻杀的哪吒,原来是杨戬变化的。 也不容他呼救,哪吒便挥舞火尖枪向他杀去。郑伦虽然奋力抵挡,可终究不是哪吒对手,两人只打不得三个回合,他便招架不住。 正要转身逃之夭夭时,却被哪吒扔出混天绫缠住,随后一枪刺穿左背,饮恨而终。 “二哥不好!咱们中计了!这一个是杨戬假扮,真哪吒在那边呢!” “好一个哪吒,果然奸诈无比!” 众人回头看去,见郑伦已经身死殒命,瞬间没了斗志,急忙转身飞回穿云关内。正此时,申公豹也领着胡雷、胡升两兄弟赶到。 “申公上仙,你可算是回来了!如今郑伦兄弟已经身死,这可怎么办?” 申公豹不禁皱起眉头,询问胡雷两兄弟: “不知两位可有什么神通,能帮我抵御西岐大军?” 胡升上前道:“我曾在昆仑山附近,跟师傅学过地煞秘术,且看我来施法!” 说罢,只见他念动真言,城门下顿时出现一堵七尺多高的火墙。 姜子牙见状,不由惊诧万分:“这是何方高人?竟有这般神通?” 胡升当即飞临半空,威胁道: “叛军恶贼!若还不快些退兵,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姜子牙急招众人商议:“可有人知这是什么神通?可有何破解之法?” 杨戬回说:“这个简单,只要将他杀了,自然就能灭掉这火墙。” 雷震子笑道:“这谁不知?怕只怕咱们一动手,这火墙就铺开烧来,那咱们这二十万兵士,岂不沦为焦炭?” “恶贼!你们在商讨什么呢?若还不快快撤兵,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只见那火墙徐徐推进行,吓得前方兵士纷纷跑了回来,姜子牙无奈,也只能先下令退兵,以商对策。 申公豹见状,不由拍腿大叹: “哎呀胡兄,你怎么不将那火烧去,彻底灭了西岐军,却放跑他们作甚?” 胡升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岂可妄开杀戒?” 众人闻言,也都胡升此举义愤填膺: “自古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谈什么怜悯?若是为将者,个个都心慈手软,这仗还怎么打?” 胡雷也埋怨道:“是呀大哥,如此防御并非长久之策。若想取胜,非开动杀戒不可!” 胡升见众人都这么说,也只好答应道: “既然如此,那等他们下次攻伐时,我便狠下杀手!” 西岐军野营内,姜子牙却无心睡眠,心中不禁焦急: “眼见即将拿下穿云关,却又出来这档子事。如果不快些攻下,等敌兵援军一到,处境势必十分危险。” 正想着,却见帐外士兵来报: “禀太师,黄天化将军和他师弟求见。” 姜子牙不禁疑惑:“清虚师兄何时又收了一个徒弟?快请进来!” 稍时,两人进到帐内,不由把姜子牙吓一大跳。原来黄天化这位师弟,面相甚是怪异吓人: 只见他眼眶位置,竟然长出两只手掌,而掌心中间却又生出两个眼珠子来,只怕到街市上走一遭,定是吓死不少人。 黄天化当即解释道: “太师勿惊,我这位师弟姓杨名任。只因触怒商王,被他剜去双眼。后被师傅云游撞见,当得知他对商王苦大仇深后,便收为门下弟子。” 姜子牙闻言,心中已明白大半: “想他这怪掌异目,也是清虚师叔的杰作吧?” 杨任回禀道:“太师果然料事如神。” 姜子牙心中不禁暗笑: “我哪里是料事如神,杨戬的天眼、哪吒三的头六臂、雷震子那丑陋模样,哪一个不是拜火枣所赐?这东西虽然可以让人立刻拥有异能,却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太师,您在想什么呢?”杨任见他分了神,不禁询问。 姜子牙立即回过神来,微笑道: “没什么,清虚师叔果真本领高强,竟然有这妙手回春的本事。” 杨任天真地以为,姜子牙真不知情,便解释道: “不瞒太师,当初清虚师尊见我双目失明,便给了我两颗火枣。吃完之后,就成了如今这样。虽说是丑了些,但能重现光明,也算是极好的造化。“ 姜子牙不禁问:“想你这掌中双目,不单单只是能重现光明,仅此而已吧?” 黄天化当即插嘴:“那是当然,我这师弟不仅能隔空透物,还能明辨真假呢!” 姜子牙有些不信,便考验道:“若真如此,那你且看看那穿云关内,可有什么妖怪吗?” 杨任当即念动真言,只见掌中双目立马发出阵阵红光,不一会儿,便察视完毕: “禀太师,那城内确实有三只妖怪,分别是白猿怪、水牛精、黑狗妖。” 黄天化不禁疑惑:“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还有一头豹子精?” 杨任摇头道:“师兄请信我,城内并没有什么豹子精。” “不对啊,申公豹不是豹子成精的嘛?你怎么没看出来?“ 姜子牙不禁笑道:“你从哪里听来,说那申公豹是豹子成精的?” “难道不是么?大家都这么说的呀?” “当然不是,咱们阐教向来只收人族为徒,哪像他们截教,不管什么妖魔鬼怪,湿生卵化之辈,全都照收不误,简直胡闹。” 次日天明,姜子牙召集众人,商议破解火墙的对策,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丝进展。 哪吒不由对杨戬说道: “何不把士兵都撤了,由我们这九位大将飞城攻杀,只要能将袁洪等人斩杀,穿云关自然不攻自破!” “果真是个好主意!你怎么不亲自向太师起奏?” 哪吒不屑道:“此人心毒得很,竟然敢绑我母亲,我干嘛要为他出谋划策?” 第149章 穿云关失守 杨戬不禁讪笑:“不是我故意挑拨你兄弟俩的关系,但这事确实不是姜太师提出的,而是你二哥木吒呢。” 哪吒闻言,顿时怒火冲天: “什么!这没良心的家伙,亏母亲还这么疼他!” 说着就要冲过去教训木吒,不料却被杨戬拦住: “李将军切勿鲁莽!事已至此,再闹下去,岂不是当众揭家丑?” 哪吒见他说的在理,也只能强压怒火: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了立功,竟什么事都做得出!” “哪吒,你在嘀咕什么呢?“姜子牙见他满脸怒气,又不认真听,心里不由窜起怒火。 好在杨戬及时圆场:“禀太师,哪吒将军想出了一条破敌之策。” “是何计策?快快说来!” “哪吒将军认为,咱们可以先把凡人士兵撤了,让阐门众弟子去攻杀,只要将敌方将领斩杀,穿云关必然不攻自破。” “果然是条妙计!如今我们又添杨任、天化两员大将。对付他们,自然不在话下。” 说罢,便号令阐门众弟子,策马往城门而去。 胡升见状,当即念动真言,地上随即形成一个紫红色的火圈,将他们围在中间。 雷震子惊慌道: “这莫非就是大师伯的焚天紫火?传闻此火极为凶险,有焚天煮海之能。仙道一旦被烧,当即法力尽失。“ 杨戬也附和道:“我听师傅说,当初娲皇炼石补天,用的正是此火呢!” 韦护不禁紧张起来:“那可怎么办?咱们被围住了,不如快些飞出圈外要紧!” 怎料话音刚落,头顶上空又出现一堵火墙,将他们盖在其中。土行孙见状,立即跳下马来,开溜道: “情况紧急,我先去回禀太师,众位兄弟可千万要挺住呢!” 穿云关城楼上,众守将见阐教弟子被罩在火内,一个个不由都喜笑颜开。 袁洪当即发令道:“快快打开城门!绕过去击杀西岐兵。如今贼人被困在火中,我看他们如何出来!” 没一会儿,只见城内士兵蜂拥而出,喊杀着往姜子牙大军冲去。 雷震子顿时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难道注定我们葬身于此?” 怎料杨任却一脸轻松:“不妨事,且让他们都冲过去,咱们再杀个回马枪!” 木吒不禁鄙视:“你说的倒轻巧,如今我们被焚天紫火困住,如何冲得出去?” 杨人笑道:“哈哈,什么焚天紫火?那火在大师伯八景宫中,怎么能轻易取来?这不过是地煞术中其中一种幻术,名叫魇祷。” 木吒哪里肯信:“此火凶猛异常,令人胆寒,怎么可能是幻术?” ”你若不信,且看我先冲出,真假一时便知!” 杨任说着,便立马飞冲出去,怎料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重重摔落下来,坠地身亡。 “师弟!你怎么才下山,就遭此恶运了呀!” 黄天当即跳下马背,跑过去哀哭。 木吒不禁嘲讽:“看你还敢说是假的么?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你太轻敌了!” 黄天化立马怼道: “休要胡言!我师弟怎么就轻敌了?你看他头顶伤痕,分明就是利器造成的!” 众人闻言,也都下马前来查看,见果真如此,便决定一起飞杀出去。 焰阵外围,胡升胡雷两兄弟正一左一右,谨慎提防着,却见众人突然飞冲出来。 “恶贼!还我杨任师弟的命来!” 黄天化说着,当即挥舞双锤,向胡雷奔杀过去。胡雷拼死相搏,倒也不落下风。 而胡升却没这么幸运了,众人被他这魇祷障眼法戏弄,不由恼羞成怒,都一起冲去攻杀。 眼见无力抵挡,他不禁绝望疾呼: “兄弟救我!” 奈何胡雷也是自顾不暇,如何救得了?倒是前线的袁洪等人见状,心中顿时惶恐: “不好!敌将冲出火墙了,快撤!” 恶来革正杀得兴奋,却见哪吒等人飞来,不由心凉半截。只能听命弃城,往东南方向撤兵。 申公豹站在城门上,见大势已去,只能悲叹摇头: “这两徒孙果然不济事,火灵师侄呀,既然你不来相助,那也也别怪我狠心,抛下你徒儿。” 说罢,便飞身驾云而去。 这两兄弟果然不济事,胡升被杨戬一枪刺穿喉咙。胡雷还想逃走,却被木吒使用吴钩剑刺中左肩,哪吒一枪刺穿胸膛…… 眼见拿下穿云关,姜子牙顿时欣喜不已: “我军已经攻克虎牢、界牌、穿云三处关隘,兵临朝歌指日可待也!” 且说申公豹飞离穿云关后,并未往它处去,而是径往潼关赶来。 此处关口北临黄河,南靠秦岭,是个极佳的防守点,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守将见他驾云而来,不禁惶恐忐忑: “上仙来此,不知……不知有何要事?” 申公豹笑道:“你不必惊慌,我奉商王之命,特来协助你们守关。不知此关主帅是何人?” “禀上仙,我们主帅名叫余化龙。” 申公豹不禁冷笑: “这可巧了,先前青龙关有个副帅叫余化,听说被那杨戬杀了。如今这里又有个余化龙,莫非他又脱胎了不成?哈哈,也罢也罢,你且带我去见他。” 正说着,只听闻空中一声叫喊: “申公上仙,你倒跑得蛮快的嘛?” 申公豹抬眼看去,见是袁洪、戴礼、金大升三兄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三位将军辛苦了,咱们的兵士撤下来了么?” 袁洪回道:“撤是撤了,不过垫后的兵士正遭西岐兵残杀呢,也不知到了潼关,还能剩多少人?” “这倒无妨,潼关地势险隘,易守难攻。只是咱们会法术的将军太少,还需再请些来才是。“ 戴礼不禁调侃:“要请便请些厉害的,不要再像胡升、胡雷之流。屁本事没有,只会一些花里胡哨伎俩。“ “说谁花里胡哨呢?“ 只见身后面,胡雷疾飞而来: “昨晚若不是我大哥显神通,你们早吃了败仗。如今他尸骨未寒,你们却在这里埋汰他,简直没有一丝道义!” 众人见他还活着,不由惊得目瞪口呆,金大升颤颤问道: “你不是……不是被哪吒刺中胸口,坠地身死了么?怎么现在却安然无恙?!” 第150章 吕岳五徒被团灭 见众人惊讶,胡雷不禁一脸得意: “你不是说我兄弟俩,只会花里胡哨嘛?如今这起死回生的本领,你们也会吗?!” “哼!谁稀罕!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什么?你说这是障眼法?那你胸口也让我扎一个窟窿,看你的障眼法能不能起死回生!” 申公豹见他俩吵起来,不禁劝道: “胡雷将军息怒,原本我还想去丘鸣山,向火灵师侄报丧呢。既然你没事,那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也免得我走一遭。如今,你们快去与那余化虎碰面,我且去别处走走,看能不能再请些帮手过来。“ 袁洪当即取出符印,俨然一副潼关主帅的模样: “上仙且放心,我量这姜子牙一时半会,也攻不到这来。” “那就有劳袁将军了。” 申公豹说着,便御风驾云离去。 潼关城内,余化虎应访见了众人,起初并不相信,这些精怪是为殷商效力。直到看到袁洪拿出帅印,见果然是真的,这才诚心接纳。 不过他却对潼关的前景,感到担忧: “众位将军拥有法力神通,尚且不能守住穿云关。这潼关乃是小关,如何守得住?” 袁洪笑道:“余将军不必担忧,申公上仙已经去寻求增援,神兵不日便会赶到。只是这主帅之位……” 余化虎心中自然明白,于是起身拜道: “袁将军既有大王帅印,又会神通法术,末将根本不及万分之一,自当让出主帅之位。” “哈哈哈,余将军果然豪迈爽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将军请放心,一旦退敌,所有功劳都归将军所有,我们这些修行之人,绝对不与你争??” 且说申公豹离开潼关后,到处寻仙拜友,想要拉些帮手。 可连续忙活两天,却都屡屡碰壁。只因通天教主下了指令,说是没有他们同意,截教门人不得擅自介入人间纷争。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担心截教损兵折将,动摇根基。 毕竟自界牌关之战后,截教包括赵公明在内的十七位弟子,全都魂归封神台,可谓是损失惨重,因此不得不防。 申公豹正犯难之际,不料却在经过九龙岛上空时,撞见了一个怪道人。 只见他蓝脸红发,獠牙外翻。若不是穿着一袭红道袍,申公豹还以为他是妖怪呢! “你是何方神圣,竟敢擅闯我九龙岛?” 申公豹忙作揖笑回: “贫道乃鸿钧道祖的徒孙,申公豹是也。不知道友尊姓,师承何处?” 那道人闻言,不由欣然笑回: “原来是师兄呢,我乃截教弟子吕岳是也。” 申公豹见他这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发笑: “通天师叔果然豁达,竟连这样的妖怪也愿收为徒弟,怪不得总被那元始天尊鄙夷。” 不等他想罢,吕岳当即热情相邀: “申公师兄,既然咱们有缘相遇,何不光临寒舍,你我痛饮一番?” 申公豹此刻哪有这份闲情,于是只能婉拒道: “师弟见谅,并非我不想去,只因有亟务在身,时间紧迫,恐怕要辜负您的盛情也!” “不知师兄有何要事,竟如此紧急?” “唉……,师弟有所不知,我因协助殷商平叛西岐,不料近来却连遭惨败。如今退守潼关,眼下正缺人手,故而心中抑郁。” 吕岳笑道:“原来是这等芝麻小事,师兄何必多虑。如今我门下有五位弟子,可任凭师兄差遣也。” 申公豹不禁纳闷: “师弟,通天师叔不是已经下令,不准截教弟子参与人间纷争。你如此帮我,难道不怕被他老人家责罚么?” 吕岳叹道: “唉,我虽为截教弟子,但近些年,却与师傅没甚往来,情分已是生疏。只怕他呀,早已不记得有我这徒弟了呢!” “如此甚好!师弟若能帮我剿除西岐叛军,我必定回朝启禀商王,让师弟也享享人间富贵!” 且说姜子牙拿下穿云关后,顿时斗志昂扬。只休息了两日,便又继续挥兵东进。 经过五日辛苦兼程,终于兵临潼关城前。 袁洪等人深知敌方实力不俗,因此也不敢轻易出战。 倒是吕岳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见他信心满满,当即命五位弟子,周信、李奇、朱天麟、杨文辉、陈庚前去迎战。 姜子牙见状,急问道: “哪五位将军愿意前去建功?” 只见杨戬、韦护、木吒、黄天化、殷洪五人当即上前领命。 姜子牙不由回头瞥了眼哪吒与土行孙,见他俩态度消极,心中顿时有些不悦,心中思忖道: “你两个也太傲慢了吧?我既发问,你俩也该跪地请战,让我从中挑选才是。怎么却岿然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在无礼!” 不过想归想,既然人数已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姜子牙下令后,两方立马飞上半空对杀,这一场斗,真是: “杀声骤起盖黄河,鏖战汹涌波涛褶。险象丛生赛秦岭,凶险毫厘实难测。双方本是陌生客,都奉师命来相搏,即分高下与胜负,也决生死天地隔。” 双方斗了约一刻钟时间,黄天化与殷洪渐渐不敌。 好在杨戬和韦护本领高强,一个开启天眼,一个祭出降魔杵,瞬间就将朱天鳞、杨文辉斩杀,随后便调头去帮忙。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便将那五人全都斩杀枭首。 吕岳见状,顿时气得大发雷霆: “大胆贼人!还我徒儿命来!” 说着便要飞去报仇,却被申公豹一把拽住: “师弟且慢!如今敌人士气高昂,我们且先收兵,明日再战!” 姜子牙见首战便取得如此成绩,心中也是异常兴奋。可正当他要再派大将出战时,申公豹却挂起了免战牌。 姜子牙哪肯善罢甘休,正要下令攻城,不料却被姬发制止: “尚父且慢!既然敌方已经挂出免战牌,我们又何必置道义不顾,强行攻杀他们?不如且等一晚,明日再拿下这潼关也无妨。” “武王,我军此时士气高昂,正应该一鼓作气才是。况且战场形势往往瞬息万变,只怕等到明天,又是另一番景象去也!” 姬发回道:“我西岐素以仁义着称,又怎能为了胜利,坏了大义?且先让他们喘息一晚,又有何妨?” 姜子牙对此武王这一决定,虽有七分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眼见姜子牙退兵,申公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对于明日如何应对,他也没了主意: “吕师弟,不如您再叫几位同门师兄过来,为贤徒们报仇雪恨,如何?” 吕岳发狠阴笑道: “又何必再叫什么帮手,只需等天黑夜暮,我设坛做法,必定在一夜间,让这些叛军土崩瓦解不可!” 第151章 西岐营染瘟疫 夜幕下,潼关隘口,黄河的波涛声仍旧依稀可辨。可吕岳却无心倾听,此刻的他,一心只想为徒弟们报仇。 只见他站在祭坛之上,面对西岐营寨方向,一边烧着黄符,一边念念有词驱动法术。 一旁的众人个个满怀期待,都希望他能召唤出厉害的妖兽,将那姜子牙大军一举歼灭。 怎料事与愿违,吕岳折腾了大半天,竟然只召唤出一只黑蝙蝠。 袁洪见状,不由取笑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真本事呢,没想到竟是个草包。区区吸血蝙蝠,当初我郑伦兄弟就有许多,可最终不还是战败了?” “你这猿妖,真是好没眼力劲。我这蝙蝠能耐可大着咧,它是集百种瘟病于一身的邪物。胜过千军万马,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说着,便将那蝙蝠往空中抛去。 只见它扑翅翱翔,对身边往来的昆虫全都视而不见,一路上心无旁骛,悠悠飞到了西岐兵营。 见那放哨的士兵昏昏欲睡,随即直飞过去,照着手腕就是狠狠一口。 “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士兵立马将那蝙蝠抓住: “你这混帐东西!竟敢欺负到爷爷头上来。也别怪爷爷我以牙还牙,将你烤了当夜宵!” 说着,便起身向火堆走去。 “兄弟们!我走运啦!竟然有只不识好歹的蝙蝠前来送死,看来今晚又可以加餐了呢!” 众人闻声看去,见他脸色煞白,气血全无,不由都惊讶万分: “你小子是不是撞邪了,脸色咋这么难看?” “什么撞邪?休要吓唬我,只是被一只蝙蝠叮咬了而已,不信你们看。” 说着,便把手中蝙蝠展示给众人看,怎料它早已化为灰烬。 “哈哈哈,你还说不是撞邪,手里抓着一把灰烬,却说是什么蝙蝠。” “咦?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只蝙蝠,为何突然间就成了灰烬?“ 正想着,不由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将那些病菌弥漫开来。 天刚蒙蒙亮,南宫适便匆忙闯入姜子牙营帐: “太师不好了,出大事了!” 姜子牙急忙起身宽衣:“怎么了?是不是敌兵来劫营了?” “不是敌兵来袭,而是我军好像染了瘟疫,军中将士大半已经病倒,另有三十五人已经不治身亡。” 说着,不由也打了几个喷嚏。 姜子牙不禁疑惑:“怎么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就都全部染疾?” “据军中传言,第一位死亡的士兵,是被一只黑色蝙蝠叮咬所致。” “蝙蝠叮咬?快带我去看看!” 南宫适忙劝道:“太师,如今瘟疫肆虐,您还是不要去了,免得也被感染。” “哈哈,你多虑了,我乃道身仙体,岂会轻易沾染人间疾病?快带我去看看!” 南宫适无奈,只能领他前去。 姜子牙见那士兵七窍流血,脸白如霜,顿时知道这并非一般的瘟疫,于是当即召开会议。 怎料众人到场后,有的鼻涕横流,有的高烧得头痛欲裂,就连姜子牙自己,也都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瘟疫果然厉害,我才刚刚接触病人,不料如今也染上此疫。” 韦护疑惑问道:“太师,您不是有杏黄旗傍身,怎么还会染上瘟疫?” “那杏黄旗一直在武王身上呢,他乃一介凡人,有杏黄旗护身,我方能睡得安稳。对了,不知众位,谁有医治瘟疫之策?”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大家都只通晓武艺法术,对这医术实在一窍不通。 杨戬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只见他起身咳嗽道: “禀太师,我曾听……曾听师傅说过,人皇神农氏医术精湛,曾亲自以身试毒,品尝百草,或许他倒是有医治之法。” 姜子牙不由喜上眉梢: “我也曾听闻神农亲尝百草,以高超的医术悬壶济世,只是不知,他现居何处? 杨戬回道: “据我师傅所说,他百年之后,本应受娲皇封赏,尊享神禄。奈何他志不在此,因而婉拒娲皇之后,匿于仙山之中,与世无争。” “如此说来,你知他的隐匿之所?” “三年前,我与师傅云游时,曾有幸偶然得遇。只是不知,他还在不在那地方。” “既然如此,你且走一趟,向他多讨些药丸回来,也是功德一件。” “是。” 杨戬说着,拖着病体正要起身,却被姜子牙叫住: “且慢!此事非同小可,他拖着病体前去,若是途中遇到危险,恐难相敌。” 子牙说着,向帐内环视一圈,见哪吒气血丰润,不禁疑惑: “哪吒,你怎么好像并未染疾?” “禀太师,我因没有肉身,故而百病不侵也!” “如此甚好,你且与杨戬一同前去,护他周全。” “是!” 两人领了师命,当即驾云向东南方向飞也。但因杨戬染病,体力不济,入不得云霄,只能贴山而行。 潼关城内,胡累心中欢喜,只见他急匆匆进殿来报: “喜事喜事!禀申公师祖、袁将军,这吕师祖的道法果然厉害。只一晚上的功夫,就让这西岐营染上瘟疫。现如今啊,他们连个站岗的人都没有,全都仰躺地上,痛苦等死呢!” 袁洪闻言,立马斗志昂扬: “众将听令,午饭过后全军开拔,,直取姜子牙首级!” “且慢!” 只见吕岳起身笑劝:“将军不必心急,且等一个晚上,让那瘟疫侵其五脏六腑,敌军自然消亡。” “这可不行,常言道良机难得,倘若他们治好瘟病,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将军放心,此疫凶猛异常,连我都没有解药,他们又如何能医治?倘若你贸然出兵,只怕这天险潼关,也会变为一座瘟城。” 申公豹闻言,忙劝道: “既然如此,且等明天再去。胡徒孙,你且再去西岐营监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可速速回禀!” “是!” 胡雷得令,当即又返回西岐营上空监视。 且说哪吒与杨戬去寻求解药,两人经过一座雄山时,只见一道金光屏散射出,从中飞来一个美貌女子。 “你俩是何方妖孽,竟敢窥视我泉池沐浴?” 哪吒笑道:“我俩皆是正人君子,谁有那贼心窥视你?” “你倒是不曾,可这贼眉鼠眼的混账,分明是在低头左右偷看!” 羞得杨戬立马解释道: “姑娘冤枉我也,在下身染恶疾,只觉得头重脚轻,故而耷拉着脑袋,并非有意偷看你呢。” 那女子见他果然颓靡不振,方才相信。只是心中依旧羞愤: “那你……那你到底看着了没有?” 第152章 龙吉巧言得解药 杨戬立马否认: “没有没有,绝对没看着。我如今头疼得厉害,根本没有那心思。” “是么?最好是这样。” 女子说着,无意间细看了杨戬两眼,见他生得飘逸俊朗,不由生出爱慕之意。 脸一下羞红起来,温和劝道: “公子既然头疼,就该在家中好生歇息,怎么能轻易出来闲逛。若是中了风寒,岂不是雪上加霜?” “不瞒姑娘,我和哪吒兄弟乃阐教弟子,今奉师命下山助武王伐商。只因军中染了瘟疫,故而去寻求解药呢。” “这么说……我们倒也算是自己人了。” 哪吒闻言,不禁奇怪问道: “莫非姑娘你……也是我阐门中人?” “我虽不是阐教中人,却与你们的师傅元始天尊,有过几面之缘。” “哦?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笑回:“我乃西王母之女,龙吉公主是也。只因犯了错,所以才被娲皇贬在这凤凰山。” 杨戬闻言,顿感万分惊讶: “姑娘贵为西王母之女,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竟被娲皇贬罚至此?” 龙吉公主本不想说,但因爱慕杨戬,便索性据实以告: “不满两位,只因当初飞禽族攻打天庭,我和母亲临阵逃脱,飞回昆仑山避难。娲皇因此心生不满,将我贬到此处。还请两位,不要将此丑事宣扬出去。” “飞禽族攻打天庭?那岂不是几千年前的事了?” “可不是嘛,如今千年过去,我却依旧没能等来天庭的赦令。也不知何日才能重返天庭,与母亲重逢。” 龙吉说着,伤心的眼泪一下都涌了出来。 “姑娘切勿心急。想当初,水神共工犯了大错,也是被娲皇囚禁在不周山下,历经千百年呢!” 哪吒不由笑道: “杨大哥,你这是安慰人呢?还是捅刀子呀?” 言罢,又转过来对龙吉公主说道: “依我看,你要想重返天庭,就得将功折罪,立些功劳让娲皇知晓才行。” 龙吉不禁拭泪伤怀:“天庭又不曾分配差事与我,如何建功?” “这有何难?你若随我们一起返回兵营,助西岐伐商,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原来说了半天,你是要骗我入伙呢!” “怎么是骗?攻伐殷商本是娲皇旨意,不信你自己问问杨兄弟。” 不等她问,杨戬点头应道: “听我师傅玉鼎真人所说,伐商确实是娲皇旨意。我等下山助力,也正是为了建功立业呢!” 龙吉闻言,想到不仅能将功折罪,还可以和杨戬共事,立马转忧为喜: “如此正好,还请两位引荐一下,在下感激不尽。” 哪吒满口答应:“好说好说,你乃西王母之女,姜师叔岂敢怠慢。” 三人说着,便继续向前赶路。 走了约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无名仙山。 哪吒不禁问:“杨大哥,就是这里了么?” “正是呢,只是不知,他还在不在此处。” 杨戬说着,便引领两人向山腰飞去。 见那松林内,有个茅草屋。一位老者正在院前,晾晒药材。 “哪吒兄弟,看来咱们西岐营有救了!” 神农帝见有人来访,不由放下药材,询问道: “诸位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杨戬近前叩拜: “前辈,我是玉鼎真人门下弟子杨戬呢,当日我师傅还曾与您对弈,您难道忘了?” “玉鼎真人?请恕老朽年迈,实在想不起来了。” 哪吒回道:“想不起也没关系,我们此番前来,也并非叙旧,而是想请前辈赐些灵药,以解燃眉之急。” “看三位的模样,并不像行医郎中,怎么却来寻药?” “实不相瞒,我们乃阐教弟子,只因西岐兵营染上瘟疫,所以特来相求。” 神农帝闻言,不禁有些气恼: “西岐?原来你们是犯上作乱之人,我这里可没什么灵丹妙药,诸位还请另到他处去寻吧。” 杨戬也是一头雾水:“前辈何出此言?” “你们助那姬发攻伐商王,难道不是犯上作乱么?” “此乃娲皇旨意,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更何况殷辛昏庸无道,早该易位明主。” “我也知他品行不佳,可就算易位,也是由世子袭承。怎似你们这般大动干戈,使我人族生灵涂炭。” 杨戬听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哪吒心中却反倒欣慰: “这神农帝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当初世子殷郊,也是个圣明之人。不曾想却被广成子,用番天印打死,实在令人气愤。“ 正无言间,幸好龙吉公主挺身而出,争辩道: “且不管此战谁对谁错,但那些染病的士兵,终究都是无辜的,前辈又怎能狠心见死不救?“ 杨戬也趁机附和:“是啊,倘若瘟病从兵营中扩散开来,那天下百姓岂不是都要遭殃?” 神农帝虽然对他们很是抵触,但如果放任疫情不管,恐怕最后遭殃的还是天下百姓。 因此,也只能答应道: “我可以给你们药方,只愿你们在今后的征伐中,不要滥杀无辜。” “前辈放心,我们并非穷凶极恶的坏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妄开杀戒!” “那好,且过来让我给你把脉,也好对症下药。” “多谢前辈!” 杨戬说着,立马上前让他诊治。 神农帝见他脉搏紊乱,立即明白此病非自然之症: “此病异乎寻常,莫不是妖道故意为之?” 杨戬闻言,立马茅塞顿开: “前辈果然英明!昨日我们刚杀了吕岳五位弟子,晚上军中就染病。想必此事,定与他有关呢!” “此病对你们修仙之人,虽然伤害不大,但对凡人百姓,却很致命。你们拿了解药后,应当速速回营施救,切勿耽搁。” “前辈放心,我们此刻也是心急如焚。目前军中有二十余万兵士,还望前辈多赐些解药,方能消解此疫。” 神农帝并不理会,只取出三包不同药粉,嘱咐道: “你把此药溶于水中,令士兵们每人解饮一盏,自然能药到病除。” “多谢前辈慷慨施救,来日我们必定登门重谢!” “不必了,只要你们能善待人族,不拿他们的性命当博弈筹码,便是大善之举也。” “晚辈不敢。” 三人别了神农帝后,便疾驰往营中赶去。 那料回到军营上方时,正巧撞见监视的胡雷。 哪吒二话不说,冲上去就与他厮杀。 杨戬本想帮忙,却被哪吒劝道: “杨兄快去救人,杀这细作还不是易如反掌!” “那就辛苦李将军了!” 杨戬说着,立马与龙吉公主下落回营。 云层之上,哪吒发狠道: “你这恶贼,当日不是被我一枪刺穿胸膛,怎么还能活命?” 胡雷也不理他,边战边往潼关城撤去。 哪吒又岂能让他回去通风报信? 于是当即扔出浑天凌,一下就将他缠了个结结实实。 随后又用火尖枪,在他身上刺了百十个窟窿,见他鲜血淋漓,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方才收了混天绫,得意回营。 且说胡雷尸身往地面坠去,怎料还在半空中时,却渐渐变成了一个普通兵士的躯体。 但不知是何原因,且听下回分解。 第153章 胡雷再显神通 潼关城内,胡雷喘着粗气急来禀报: “不好了袁将军!哪吒等人不知从哪里带回一位女子,说是要营救众人呢!” “女子?可探清她的底细否?” “看清了,长得绝美,好似那出水的芙蓉一般。” “唉……我不是问你样貌如何,而是问你知不知她的来历?” “这个倒是不曾。” 一旁的吕岳神气道: “袁将军不必惊慌,区区一女子,能有什么神通,能治好我布下的疫病。” 可是申公豹却警惕起来,因为之前,他也看走眼过: “虽是一女子,但也不可小觑。且容我过去一探究竟,咱们再计议如何行事。” 说着,当即变作一只黑鸦,往西岐营飞去。 军中帐内,杨戬先是介绍了龙吉公主的身份,随后又说了一番借药的情景。 土行孙见龙吉公主貌美,也不分什么场合,拖着病体立马近前小声搭讪。 不料却被姜子牙当即训斥道: “土行孙,如今众人都在倾听解药之事,你却在那里嘀咕什么!” 土行孙被当众批评,不由气红了脸,却又不好发作,只能隐忍下来。 听完杨戬叙述,姜子牙当即下令: “既然得到解药,那就赶紧去兑水,分与全军将士饮用。对了,怎么不见哪吒?” 正说间,只见哪吒一身血渍走了进来。众人见状,不由都惊讶万分。 “禀太师,只因回来时,在兵营上空发现一名细作。我与他缠斗数个回合,现已将他杀死。” “好!李将军果然又立一功,真乃我西岐营功臣也!” 且说申公豹飞到兵营上空,因怕染上瘟疫,也不敢轻易下去。只能在空中仔细查看。 不多时,果见一女子走出营帐,但却不认得。又见她也咳嗽起来,心中不禁纳闷: “怎么这治病的郎中,自己也染上了瘟疫?莫非是个庸医?” 正疑惑间,却见土行孙追了出来: “龙吉公主且慢!我还没介绍完自己呢!我乃惧留孙门下弟子,若论神通本领,也不比那杨戬差呢!” 龙吉不耐烦道: “土将军无需多说,我此番前来,并不为了谈情说爱,而是希望早日建功立业,以期能够返回天庭,与母亲共聚天伦。” “蒙谁呢,我早看出你对杨戬有意。你难道不知,我比那家伙还好千百倍呢!你可别看我矮,我浑身焕发着光彩,也别嫌我黑,我满脸蓬生着光辉!” 申公豹闻言,不禁笑道: “哈哈,没想到惧留孙竟然派出这种好色之徒下山,也不怕坏了阐教的名声。” 说罢,见已知女子身份,便转身往潼关飞去。 他刚离去,杨戬便走出营帐,见土行孙缠着龙吉公主,不由上前劝道: “师弟你这是何故?人家不想理你,就该有自知之明。何必缠着不放,辱我阐教名声。” 土行孙窝火道:“凭你与她眉目传情,难道就不允许我表白心迹了么?” “师弟你干嘛血口喷人?我与龙吉公主哪有眉目传情,若再胡说,小心我向姜太师告罪!” “哼!别以为求得解药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土行孙也不是孬种!” 说罢,便愤愤离去。 杨戬尴尬道: “姑娘可别往心里去,我师弟就是这样的人。” 龙吉羞笑点头,当即岔开话题: “不知杨将军何时得空,领我在这军中熟络一下环境。” “我正要去给兵士们分发药水呢,姑娘如果不嫌累,也可一同前去。” 见能和杨戬一起,龙吉心中一阵萌动,好似那刚破土的嫩芽,被二月春风轻抚一般: “当然不累!自从被贬凡间后,我一直在凤凰山独居。如今一下见这么多人,也正好需要适应一下呢!” 潼关城内,一只黑鸦径直飞入大殿,只见它摇身一变,立马显出真身来。 袁洪急忙询问:“申公上仙,可探出那女子的底细了么?” 申公豹拍了拍身上风尘,笑道: “袁将军不必忧虑,那姑娘并非什么神医,而是西王母的女儿龙吉公主。我曾听闻她被贬下凡间,如今加入西岐营,不过是想建功立业而已。” 金大升高兴道: “她既是西王母之女,咱们不如将她绑了,威胁西王母用蟠桃来换人。” 戴礼也跟着附和: “正是呢!只要吃了蟠桃,便能延年益寿也!” 吓得申公豹忙劝道: “断断不可!你们本是妖兽,若想获得仙箓,成为天神,只有平叛西岐这一条路可走。怎能为了区区几个蟠桃,而坏了大事?” 袁洪也点头同意: “上仙所言极是。两位兄弟,咱们生而为妖,若想翻身改命,只能靠这封神之战。切勿为了一时的蝇头小利,而误了终生大事呀!” 两人闻言,只能打消这一念头。 余化虎不禁疑惑:“既然龙吉公主不懂医术,那么杨戬请她来此做甚?” “是呀,我与哪吒交战时,分明听到他喊,快去救人呢!” 胡雷之言,也让申公豹狐疑起来: “那要不……你再去西岐营探查探查?” “末将遵命!” 胡雷得令,当即飞出大殿,再次往西岐营赶去。 不多时,他便飞临兵营上空。 见许多士兵正痛苦躺在地上,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只要等到明天早上,这遍地的士兵都将变为一具具死尸。到时别说是穿云关,就连西岐老窝,都能给你一锅端了!” 正想着,却看到杨戬等人正给病重的士兵喝水。 只见那些士兵喝了之后,还没到半刻钟,这些半死不活的士兵,一个个却都变得生龙活虎。 胡雷见这离奇的景象,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难道龙吉公主真的深藏不露?不管了,且先回去禀报要紧!” 正要离开时,不料却被哪吒拦住: “怪哉怪哉,怎么又是你这恶贼!两次被我杀死,怎么还能奇迹生还?” 胡雷笑道:“能杀死你胡爷爷的人,如今还没出世呢!” 说着便要飞走,奈何又被哪吒拦住去路,两人只得又厮杀起来。 杨戬听到空中有打斗之声,当即与龙吉公主飞去查看,见哪吒还在与胡雷战斗,心中不禁恍惚: “奇怪?我们拿解药回来时,你俩就在厮杀。怎么现在都发放解药了,你俩还在缠斗?难道是遇见鬼打墙,我们又回到了一个时辰前?” “杨大哥休要胡言!这胡雷拥有不死之身,两次被我杀死,不曾想又活了过来。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走也!” 杨戬不由惊讶: “不死之身?不是吧,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能人?!” 说罢,便一起加入战斗。 胡雷本就不是哪吒对手,如今又有杨戬帮忙,因此只打了两个回合,便被牢牢绑住。 “哪吒兄弟,此人既然杀不死,不如押回营中,听候太师发落,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呢!” 营帐内,姜太师听闻此事,自然不会相信: “哼!天底下怎么会有不死之人?无非是会点邪术,多了几条性命而已。南宫适,你且将其头颅砍下,我到要看看,他有几颗脑袋!” “遵命!” 南宫适当即挥动朴刀,一刀将他头颅斩落。 霎时间,胡雷脖颈鲜血喷涌,倒地不再动弹。 姜子牙见他久久没有动静,不禁笑道: “哈哈,想必此人只有三条命,今日便是最后一条,因此再也无法作妖了。” 不料李靖却发现了端倪: “太师快看!此人容貌已发生改变,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兵士呢!” 众人闻言,都向其头颅瞥去,见果然不是胡雷,而是一位年长的士兵。 “怪哉怪哉!我姜子牙自修道以来,还不曾见过如此诡奇之事。看来此人不除,将祸患无穷也!“ 龙吉公主见状,已知是怎么回事,于是跪禀道: “太师放心,下次再捉拿此人,可交由我来处置,必定叫他有来无回也!” 第154章 吕岳战死 同门生隙 潼关城内,袁洪等人正饮酒庆贺,以为明天便能坐收渔翁之利,荡平西岐军。 岂料却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急报: “袁将军不好了!西岐营的瘟疫,已经被治愈了!” 众人闻言,不由万分震惊。吕岳更是大声嚷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胡雷亲眼所见,自然底气十足,因此即使面对师叔祖的质疑,也是直接回怼: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目睹,难道还能有假吗?” 见他这么信誓旦旦,袁洪却还存有几分怀疑: “可是……申公上仙不是说,龙吉公主不会医术么?” “那我可不知,反正那些患病的士兵,现如今一个个都生龙活虎。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要发兵攻城了呢!” “不可能!” 吕岳依旧还是不信:“此疫病连我都没有解药,他们又如何能解?” “你若不信,自去看看便知!” 吕岳当然不信,只见他立马腾云升空,向着西岐营飞去。 不多时,便抵临营地上空,见那些士兵个个神清气爽,欢声笑语。 吕岳顿时恼羞成怒: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我非宰了他不可!” “他乃人皇神农氏,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岂能敌得过他老人家?” 吕岳闻言,当即摇头看去,见是哪吒、杨戬、韦护等大将,不禁疑惑: “你们怎会知道我要来此,还特意在此设下埋伏?难道是胡……” 哪吒打断道: “谁稀罕埋伏你,我们本打算劫杀那胡雷恶贼,怎料你却先闯了进来。” “李将军,你又何必跟他废话,此人散播瘟疫,害死咱们数千名兵士,今日也该让他偿命才是!” 吕岳当即亮出毒蝎剑,对众人破口大骂: “天杀的兔崽子!当日屠戮我五位弟子,这账还没找你们算呢!今日倒来送死!” 哪吒笑道:“你这蓝脸怪,到底是谁送死,还不一定呢!” 说罢,便和众人将他团团围住。 吕岳也不慌张,只见他左手突然变出一把铁伞当护盾: “不怕死的,就都一起上吧!” 众人闻言,便一起向他攻去。 这场斗,真是: 阐门五将斗截宗,各般兵器齐进攻。吕岳先用铁伞挡,又使蝎剑趁势冲。殷洪左肩血流涌,蝎毒发作痛难控。木吒迎上欲建功,右臂中剑锥心痛! 哪吒见兄受重伤,急急刺来火尖枪。吕岳执伞扫挡过,反手蝎剑击肩殃。哪吒不是血肉躯,免疫蝎毒夺命催。混天绫缠毒剑柄,乾坤圈控铁伞腕。杨戬趁势刺胸膛,韦护挥杵击天灵! 可怜堂堂截教二代弟子,却被这五人联手击杀,虽然拼尽了全力,却也死不瞑目。 “三弟!快带我俩回营医治,快要疼死我了!” 哪吒见二哥这番痛苦模样,心里反倒有些畅快: “就让你先疼上一会儿吧,也算报了当初绑架母亲之仇!” 潼关城内,众人迟迟不见吕岳归来,知他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但胡雷却逞强道:“诸位稍安勿躁,待我前去探查探查。” 说罢,便要飞出殿外,不料却被申公豹叫住: “徒孙且慢!连吕岳师兄都逃不回来,你又何必前去送命?” 胡雷笑道:“师祖多虑了,我就算站着让他们砍杀,这帮庸才也拿我无计可施。实不相瞒,此前他们已杀了我三回,我还不是安然无恙?” “既然如此,你且去打探一下,看看那边情况如何,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回来,我们也好商量对策。” “师祖放心!” 言罢,便飞出大殿,往西岐营上空疾驰而去。 营地内,众士兵见散布瘟疫的罪魁祸首,已经气绝身亡。但心中仍旧不解恨,于是便怂恿几个胆大的,悄悄将尸体挖了出来。 随后又围成一团,用手中兵器对他鞭尸泄愤。 胡雷正好撞见这令人发指的一幕,心中怒火立马窜了出来。只见他飞落而下,对着鞭尸的士兵就是一顿乱杀。 营帐内,姜子牙正与众将领,商讨攻伐潼关的策略,怎料却被哨兵进来打断: “不好了!东方天边忽有一人飞来,如今正残杀士卒呢!” 哪吒等人闻言,立马跑出营帐,飞奔过去: “你这恶贼!何故乱杀我兵士?” “杀便杀了,你能耐得我何?” 哪吒闻言,顿时暴跳如雷,就要冲上去与他厮杀,却被龙吉公主拦下: “李将军稍安勿躁,你去未必能取他性命,还是看我的吧!” 哪吒也知此言不虚,便识趣地退了回来。 杨戬不由担心嘱咐:“龙姑娘可小心些呢,此人武艺不俗!” 龙吉手持鸾飞剑,深情回眸,温柔笑道: “多谢杨将军牵念。” 韦护见状,不由提醒杨戬: “师兄,咱们修仙之人,可不能妄动情欲呀!” “韦师弟误会我了,我和她可没什么。” 土行孙见他这么说,立马近前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和她讲明,何必守着鲜花又不摘?我土行孙可不管什么修行,只求抱得美人归。” “师弟,龙姑娘她压根就不喜欢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只要你不对她好,我就能博得她的芳心。” “别做白日梦了,咱们是什么人,龙姑娘乃西王母之女,怎会瞧得上咱们?” “你懂什么?像他这种独居千年的姑娘,就如同烈焰上的干柴,只需一个小小的火星子,顷刻间就能燎原。你既然一心想着修行,那就别坏我的好事!” 杨戬喜欢龙吉公主,却又不敢坠入情网,辜负师傅期望。可见土行孙这么说,心中也十分不甘: “我哪里坏你好事了?龙姑娘喜欢和谁聊天,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我不在,他也会找韦护师弟、殷师弟,哪里轮得到你!” 土行孙闻言,自尊心不由碎了一地,恼怒着取出捆仙绳,就要将杨戬绑起来,幸亏众位同门及时将他拉开,这才劝住。 另一边,龙吉公主正与胡雷缠斗,两人实力相当,一时间也难分胜负。 土行孙趁机献上殷勤,只见他催动捆仙绳相助,一下就将胡雷牢牢绑住。 这一举动,不由惹得胡雷破口大骂: “你们阐教,真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打不过人家,就搞这种暗中偷袭的伎俩,真是卑鄙下流!” 哪吒杨戬等人见被骂,也都怒目瞪着土行孙。 “都看着我干嘛?让他临死前骂两句又会怎样,何必这么小心眼?” 胡雷闻言,不由放声大笑: “哈哈哈,想杀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第155章 龙吉愤恨 杨戬失情 “恶贼!休要猖狂!” 龙吉公主一声怒喝,立马取出一枚乾坤针,往胡雷的泥丸宫(黄庭穴)掷去,胡雷元神一下便被死死封住。 龙吉趁机挥动青鸾剑,横扫而过,瞬间将其头颅斩下。 众人见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见那胡雷的无头尸身突然凌空而上,以为他又会成功逃走。 不料飞出还不到百十米,便直直往地下坠落,摔得血肉模糊。 “龙姑娘果然好本事,竟能克制胡雷这恶贼!” “杨戬将军过奖了,胡雷这本领,又名替身术。可通过替换别人魂魄,从而达到金蝉脱壳的目的。我用这乾坤针封住其黄庭穴,他元神无法出窍,自然便不能再故技重施。” 土行孙拍手赞道: “公主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战,可名垂千古也!” “土师兄过奖了,还得多谢您出手相助,将他绑缚,我才能有机可乘。” 土行孙见她对自己微笑致谢,不由春心荡漾: “公主不必客气,刚才一战,可见咱俩默契十足,真乃天作之合。不如晚饭之后,我去营帐找你,咱俩探讨交流一下,如何?” 如果是杨戬提出这要求,龙吉公主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偏偏却是其貌不扬的土行孙开口,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多谢土师兄盛情,不过我向来习惯单打独斗,因此探讨交流,倒是没有必要。” 龙吉说完,不由自主地瞥了杨戬一眼。 土行孙见状,心里对杨戬更是多了几分厌恶: “这臭小子,本领样貌都平平无奇,又不会哄女子开心,龙吉为何还那么喜欢他?真是没天理!” 天黑夜幕,申公豹等人还不见胡雷回来,便知他已遭遇不测。 袁洪担忧道:“上仙,如今我们又折损两人,真可谓兵少将寡,若是明日敌军率兵攻城,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稍安勿躁,且让我去趟丘鸣山,看能不能把胡雷之师,火灵圣母请来。她乃多宝道人弟子,必定本领非凡。” “既如此,上仙且快些动身,免得贻误了战机。” 西岐营内,土行孙正在床上转辗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只因他脑海中,想的都是龙吉公主。 “我的龙姑娘,心肝宝贝啊,你是不是也孤枕难眠呢?人间冬夜寒冷,想必此时你也期盼,有个人来暖床吧?” 想到此,土行孙不由兴奋起来; “想我张奎师兄,如今娶了美娇妻,正在渑池逍遥快活。俺也是时候,该有个女人了!奈何这龙吉公主,偏偏喜欢杨戬那厮,实在令人气恼。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不如趁这黑夜,偷偷将生米做成熟饭,不怕她不依我!” 而另一帐内,杨戬同样也是为情所困: “唉……师傅呀,你干嘛不准我动情?那土行孙的师兄张奎,自下界后就娶了妻子,不也一直好好的么?” 杨戬想着,心中也有些不甘: “龙吉公主对我有情,我也对她有意。为何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如果爱而不得,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不管了,且去向龙吉公主敞开心扉,他日师傅若是将我逐出师门,那我也认了!” 想罢,便披衣起身,往龙吉公主营帐走去。 不料来到营帐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窃窃私语: “龙姑娘,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倘若师傅怪罪下来,我也宁愿背弃师门,与你双宿双飞呢!” “可是……我与母亲已经千百年不见,要是错失这次建功的机会,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天庭了?” “常言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即使重回天庭,可过着那样的枯燥生活,你真的会快乐吗?” “我并非贪婪天庭繁华,只是想见母亲一面。要不……” “要不什么?” “要不咱俩且先克制一下,等将来我回天庭,与母亲好好道别后,再返回人间与你共续情缘?” 帐外杨戬闻言,心中不由一阵绞痛: “原来……原来龙姑娘早已心有所属,杨戬啊杨戬,你可真是笨得可笑!” 想罢,不禁心如死灰,向着自己营帐走去。 怎料龙吉公主帐内,又有一个杨戬,原来正是土行孙所变。 见龙吉公主让他克制一下,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又怎么克制得住? “龙姑娘,今夜咱们先做成好事,日后一切都好商量。”说着便要猴急动手。 龙吉公主虽对杨戬有情,但见他这般鲁莽粗暴,心中顿时反感厌恶: “杨将军请放尊重些,否则我就叫人了!” 土行孙笑道:“我的心肝,你现在叫人,以后咱俩还怎么做人?不如就先从了我,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 “好你个杨戬!我本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竟这般龌龊。再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便取出青鸾宝剑要挟。 见事情要闹大,土行孙立马吓得后退: “龙姑娘息怒,既然你无情,那日后就别情意绵绵地看我,免得误会!” 说罢,便愤然转身离去。 见“杨戬”离去,龙吉心中不禁一阵空落落: “难道是我做错了?天下的男人,都这么猴急的吗?唉,既然今日情缘已断,那倒也罢。还是快些建功立业,争取早日与母亲团聚才是正事!” 次日天明,姜子牙召集众人商议攻城策略。龙吉因为昨夜之事,对杨戬视若无睹。而杨戬也以为,龙吉已经心有所属,因此也不再与她传情。 土行孙见状,心中不由暗自高兴: “哈哈,少了杨戬这劲敌,俘获龙吉公主的芳心,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潼关城外,姜子牙兵临而至: “袁将军,我劝你还是快些投降,免得生灵涂炭。” 袁洪怒道:“恶贼!我梅山九圣,被你残杀得只剩三人,这等血海深仇,我岂能善罢甘休?” 杨戬上前怒道:“哼!如今你们兵少将寡,拿什么来斗?” 怎料此时,天边却传来一声蔑笑: “哼!无知小儿,胜败向来只在优劣,岂在乎兵将多少?” 姜子牙闻言,转头看去,见是申公豹请来了火灵圣母,心中不由一惊: “火灵圣母乃多宝道人弟子,此人本领非凡,更有紫霞冠傍身。如今请她前来,军中只怕无人能敌,这可如何是好?” 第156章 潼关城对峙 正想着,只见火灵圣母飞临而至,厉声怒道: “姜子牙!你何故杀我徒儿胡雷?” 不等姜子牙回答,杨戬当即上前争辩: “你徒儿几次三番乱闯我营,还杀害军中不少兵士,我们岂能容他?” “杨戬休要放肆!” 姜子牙急忙喝止,此刻的他,并不想与火灵圣母为敌,于是劝慰道: “圣母息怒,令徒之死实在非我所愿,只是两军征战,刀枪无眼。子牙在这,向您赔个不是,还望圣母不要再插手战事,以免再生事端。” “息怒?你说得倒轻巧。我通共就这么一个徒儿,如今被你部将残杀,我岂能善罢甘休!” “可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如何补救,也都无力回天了呀。” “哼!此事倒也好办,你只需将杀我徒儿之人交出来,凭我处置,我便可以不管你们征伐之事!” 龙吉公主闻言,心中不由一紧。幸亏姜子牙并没有供出她来: “此事倒让我难办了,只因胡将军神通广大,是我部下众将帅联合一起,方才将他制服。我总不能,把他们都交给你处置吧?” “姜子牙,休要哄我!胡雷有替身术,若不是有人封住黄庭穴,他怎会轻易身死?” “是么?这个我倒不曾知晓,不如今日且先退兵,等我问个明白,午后再来向你请罪,如何?” “也罢,午时一过,你就必须把凶手交出来!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便转身飞回城门。 申公豹不禁疑惑:“师侄,杀你徒儿的姜子牙就在眼前,你为何却不动手?” “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杀我徒儿之人,乃是他的部下。午时一过,他便将凶手交出。” 见火灵圣母无心帮自己,申公豹慌张道: “师侄,那西岐兵不仅杀了你徒儿,就连赵公明、云霄仙子他们,也都被残忍杀害了呢?” 火灵圣母不屑道: “这跟我有何干系?我与他们又不熟。” 申公豹顿时无语:“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你同门师叔呢,虽是不熟,但也干系颇深呢!” “那我可不管,除非是多宝师傅下令,否则我宁愿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西岐军中,姜子牙正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怎么办?火灵圣母要我交出凶手,他才答应离去。” 杨戬立马反对:“太师,此事万万不可!” “我也知道,不过这火灵圣母本领非凡,他若是撒泼胡闹起来,恐怕我们都难以招架呢!” 韦护不解道:“太师何必怕她?连吕岳那妖人,都被我们联合诛杀了。她一介女流,又有何惧?” “你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地位也不高。可她却深得多宝道人亲传,本领不可小觑也!” “既然如此,看来还得去请众位师叔才是呢!” 姜子牙思索许久,并没想出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答应道: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韦护,你快去请你大师伯来,想必以他之力,定能制服火灵圣母。” 韦护得令,当即飞出营帐,往广成子的道场——九仙山桃源洞飞去。 彼时洞中,广成子正修炼道行。自从当初被削去顶上三花,他的千年道行就丧失殆尽。 如今虽然勤修,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因此法力修为与当初相比,还是相去甚远。 正此时,有童子进来禀道: “师尊,门外有人求见。” “可知是何人?” “是说您的师侄韦护,从潼关赶来。” 广成子不禁纳闷:“他既然离开兵营,怎么不去找他师傅,却来见我。莫不是那姜子牙,又遇到了难处?” 想罢,只能有些不情愿道: “且叫他进来吧。” 不多时,韦护来至跟前,跪地叩拜: “拜见大师伯,弟子奉师叔之命,特来请你下山。” “怎么了?莫非又遇到什么难处了?” “师伯果然神机妙算,只因我们杀死了胡雷,她师傅火灵圣母,如今正叫嚣着要复仇呢!” “火灵圣母?她不正是多宝道人的弟子?” “正是呢,姜师叔说她神通广大,我们斗不过,所以特来请您?” 广成子闻言,不禁心中嘀咕: “我已经失去千年道行,与你们差距并不大,你们斗不过,难道我就能斗得过?” 不过想归想,在师侄面前可不能露怯: “既然如此,你且在外面等候,我稍时与你一起前去。” 潼关城前,午时已过许久,火灵圣母却迟迟不见姜子牙列兵,不禁生疑: “莫非这贼人在诓骗我?他并非有心交出凶手,而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想到此,不由心生恨意。于是反下城门,对申公豹说道: “师叔,姜子牙这恶人言而无信,如今你且借我五千兵士,我帮你灭了他!” “什么?五千精兵灭西岐?” 申公豹一脸不可置信:“师侄呀,敌兵可有二十万之众呢!你用区区五千精兵,岂不是以卵击石?” “师叔此言差矣,我会火魅之术,只需让它们附身这五千精兵,别说姜子牙有二十万敌兵,就算是五十万,也不足为惧!” 申公豹闻言,心中大喜: “袁洪,快派遣五千精兵出城外,听候圣母差遣!” “是!” 过了半刻钟,五千精兵已整整齐齐,排列城外。 姜子牙哨兵见状,忙飞落营地回禀: “太师不好了!敌兵摆列布阵,似有攻伐我们之意呢!” “出了多少人?” “没仔细数,该有六七千吧。” 众人闻言,不禁好奇: “区区千余士兵,也敢来攻我们?” 姜子牙不敢怠慢,立马下令排兵,与他们对峙。 “姜子牙!如今午时早过,你为何故意避而不见?” “圣母息怒,只因军中众将领相互推脱,因此讨论至今,仍旧不知是何人杀了胡雷将军。” “一派胡言!我看你就是不想交出凶手!” 申公豹催促道: “师侄何必跟他废话,咱们举兵杀去,管教他全军覆没,大仇得报!” “师叔所言甚是!” 火灵圣母说着,当即飞升半空,施展火魅之术。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57章 火灵身死 潼关城破 且说火灵圣母飞入半空之中,手持一柄太阿剑,口中念着法咒,随后从口中喷出一股三昧神火。 何谓三昧神火?此乃火系法门中的必修秘术。齐聚了上昧心之精火、中昧肝之燥火、下昧丹田晦火。 这三处气穴之火凝聚,故称三昧神火,其威力无穷,不仅能毁木融石,更不惧凡水来淹。 只见那三昧神火点燃剑身,熊熊焚烧,甚是耀眼。不等众人惊诧,火灵圣母当即将剑上神火往下方兵士挥去。 城外五千兵士瞬间便被点燃,圣母急念法咒,使得只剩骷髅之驱兵士,顷刻间就变成了火魅邪兵。 姜子牙见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圣母息怒!你且再等等,我必将杀胡雷之凶手交与你!” 申公豹抢说道:“师侄切勿信他!此人反复无常,他要是想交出来,早就交了,何必等到现在?” “正是呢!我今早已上他一回当,怎么还能再信?” 说着,便用太阿剑直指前方: “给我斩尽杀绝!” 五千火魅邪兵得令,立马如疯狗一般,迅猛攻杀过去。 杨戬等人见状,不由飞升半空,而黄飞虎等凡人武将,早已战兢兢萌生退意。 此时的姜子牙,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中的焦急无措,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这……这可怎么办?难道伐商之战,注定今日兵败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姜子牙下令,前排的士兵纷纷转身后撤,四散逃命。 而由于相互推挤,不少兵士发生了踩踏。一时间,惨叫之声响彻整个潼关隘口。 火魅邪兵还没杀到,西岐军却已乱了阵脚,申公豹见状,心中不由畅快: “姜子牙,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怎料话音刚落,空中便传来一声怒斥: “火灵,若还不快些收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闻言,抬头看去,见原来是韦护请来了广成子。 火灵圣母当即停止邪兵进攻,与他争辩道: “广成子!若论辈份,我也该叫你一声师叔。如今你门下弟子杀我爱徒,我怎能善罢甘休?” 广成子笑道:“自古两军征战,哪会没有死伤?怪只怪他不识时务,选择与子牙师弟为敌!” “哼!我原以为你身为大师兄,会明事理一些,没想到也是这般护犊子。” “我哪里护犊子?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想我那逆徒殷郊,也是执迷不悟,一心要与西岐兵为敌,还不是被我亲自诛杀了?” 火灵圣母闻言,不耻道: “果然是个狠人!竟连自己的徒子,也下得去手。但我可不惧你,要么叫姜子牙交出凶手,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申公豹不禁提醒: “师侄千万要小心,此人有件法宝,名为番天印,实在厉害得很,世子殷郊正是被它所杀了呢!” 广成子见状,当即怒骂: “叛徒!你又在妖言惑众什么?伐商之战,若不是你从中煽风点火,阐截两教怎会斗得如此厉害?” 申公豹讽笑道: “你倒是聪明,把所有罪责都丢给了我。也不自己想想,太乙真人将石矶娘娘打死,才是仇恨的根源呢!” “休要胡扯!早知你是这副德行,就该叫师傅将你囚禁起来,免得生出这么多事端。” 火灵圣母见他俩对骂,不禁厌烦: “广成子!我只问你,是要命姜子牙交出凶手,还是决一死战?” 广成子怒道:“你徒儿助商作孽,简直死有余辜!若再纠缠,可别怪我下狠手!” “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止我的火魅邪兵!” 说罢,又挥起长剑,命令五千火魅邪兵继续进攻。 “大师兄!救我!” 姜子牙见敌兵近在咫尺,深恐全军覆没,于是赶忙喊道。 广成子见状,立马抛出番天印,向火灵圣母砸去。 怎料圣母却突然隐身不见,令广成子大为惊讶: “早听闻金霞冠能遁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亏我还有后招,不然恐怕又遭毒手也!” 说着,便又取出一个金铃法宝,往空中抛去。 那铃儿犹如长了透视眼一般,迅速飞将过来,罩在火灵圣母头上。只轻轻晃了两下,火灵圣母便疼痛难禁,不由显出了真身。 广成子趁机扔去番天印,往她额头砸去,可怜那火灵圣母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坠地身亡。 而那五千火魅邪兵,也因失去源力,瞬间灰飞烟灭。 一旁的韦护见状,满脸兴奋道: “大师伯,您这金铃是什么宝物,竟能如此厉害!” “哈哈,我这宝物名唤落魂钟。可自动锁定敌人精魂,使其不能轻易挪动。” 姜子牙见他有此宝贝,心中不禁埋怨: “唉,师傅也太偏爱大师兄了,不仅传他番天印、紫绶霞衣,如今还有这等好宝贝。而我姜子牙,若不是接下‘封神’大任,恐怕他连杏黄旗,都舍不得给我呢!” 正想着,却被杨戬打断道: “太师!如今危机已除,您快下令攻城吧,我们今日拿下潼关,往后便可一马平川的也!” 姜子牙心中思忖:“只要我攻下朝歌城,立下封神大功,师傅定然不会再小觑我!” 想罢,当即下令攻伐潼关城。 袁洪见状,不由忙问:“申公上仙,这如何是好?” 怎料话音未落,广成子便飞临而至: “申公豹!你屡屡坏我阐教好事。今日,我便替师傅清理门户!” 申公豹闻言,从掌中急射出一颗开天珠。广成子躲避不及,被击中左脸,一颗牙齿当即从嘴里飞出。 “师兄恕罪,等改日有空了,我再帮您镶颗金牙。” 申公豹嬉笑着,立马腾空而去。袁洪等人见状,也纷纷奔逃而散。 广成子疼痛不已,又怕被姜子牙笑话,只得收了火灵圣母的金霞冠,驾云不辞而别。 余化虎见申公豹等都弃城逃走,不禁破口大骂: “一帮贪生怕死的妖道,如今城池尚在,便不战而逃,成何体统?来人啊!谁敢出城,与敌将拼杀?” 怎料此时,一把利剑早已从身后,架住他脖子: “快快开城投降!否则……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不知反叛之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158章 邓婵玉傲气 申公豹哭丧 余化虎猛地回头,见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那日随李靖、哪吒一同西征的言官尤浑。 当初,哪吒因为攻下界牌关,又斩了魔家四将。此消息传到朝歌,商王盛怒之下,就要将李靖处斩。 幸亏哪吒及时出现,揽下西征重任,这才救了李靖一命。不过,商王对他父子俩并不十分放心,于是便叫费仲一同前往。 哪料这费仲,竟假借修缮摘星楼,无法随军出征为由,把这苦差事甩给了他。两人同朝为官,也算是臭味相投,情谊颇深。 怎料一到紧要关头,却被拿来当作挡箭牌。 如今,尤浑见潼关城大势已去,李靖哪吒也都投了西岐,自己可不想马革裹尸。 “众位将军!连申公豹他们都逃走了,咱们再死守拼杀,岂不是以卵击石?” 余化不禁破口骂道: “休要妖言惑众!你们这些文官,平日里长舌如刀,向大王进谏,三言两语便能取人性命。自以为气节高昂,一身铮铮铁骨。如今大敌当前,怎就变成了缩头乌龟?” 尤浑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莽夫想以死明志,那是你的想法,可不要连累我们!” 余化虎望着昔日的属下们,一个个都有叛降之意,不禁大为失望,唯见一人眼中有光: “恶来革将军,您身为闻太师的得意战将,如今不思为他报仇,怎么反倒投降敌军?” “余将军,如今咱们大势已去,撤离已然来不及。倘若再斗下去,也只会令城内百姓生灵涂炭,这又何必?” 尤浑笑道:“就是就是,还是恶将军识大体,知进退。余将军,快快下令开城吧,免得大家失了和气。” “哼!叛贼,要杀便杀!我余家世受王恩,岂能开城受辱?” “好!既然你想搏个忠义的美名,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便双手握剑奋力砍去…… 城门外,一颗热血头颅急坠而来,吓得不少攻城敌兵连连后退。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城门却已悄然打开。 只见尤浑跪伏在地,双手捧着帅印,高高举过头顶: “久闻武王英明!臣尤浑已将余化虎斩杀,现携众将士、全城子民真心归附。” 姜子牙见状,心中十分欢喜: “甚好甚好,尤大人果然开明。如今立此大功,武王必有嘉奖也!” 尤浑闻言,心中也是十分惬意: “如今归顺武王,将来做个开国功臣,难道不比现在强百十倍?听说那武王姬发,才不过十六七岁,我到时拍他几句马屁,还愁不能受重用?” 正想着,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尤大人,好久不见了呀!” 尤浑抬眼看去,见原来是黄飞虎,心中既惊又喜: “哎呀,黄将军别来无恙啊。看来咱们以后,得多聚聚才是。” “这就免了吧?在朝歌时咱们就不对付,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尤浑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转而对李靖笑道: “李将军,当初咱们可是一同前来,如今又都弃暗投明,日后还望将军多多照应才是。” 李靖闻言,只能尬笑回应。他虽然归顺了西岐,但实属迫于无奈,因此心里总觉得有些羞耻。 尽管有玲珑宝塔在手,他也不想上阵杀敌立功。 且说袁洪三兄弟逃离潼关后,一路向东飞来,却在路途中遇到一队兵马,三人当即按落云头。 戴礼上前询问:“你等是何人,如今潼关城已经失守,再去前方岂不是自投罗网?” 一老者回道:“我乃征西将军邓九公是也,敢问三位是何方神圣?” “我们乃梅山三圣,只因受申公豹相邀,特来助他对抗西岐军,没想到大难来临,他倒先溜了,十分不义气!” 其子邓秀不禁问:“前方不是有哪吒坐镇,怎么还会失败?他当初可是斩杀了魔家四将呢!” 金大升闻言,立马摇头叹气: “唉,别提了!哪吒和李靖已经叛投西岐,所以敌军才会如此勇猛。” 邓九公之女,邓婵玉听了,不由怒从中来: “可恶!我早猜到哪吒是诈降,如今果不其然!” 袁洪见她是个女子,不禁诧异: “自古征战,皆是男儿冲锋陷阵。你一女子也披袍戴甲,难道是朝歌没人了吗?” 邓婵玉笑道:“我虽是女儿身,却也不比你们弱。要是不服,倒可以放马过来比试一番,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玉儿切勿放肆!” 邓九公见她如此豪言,不禁打断: “既然潼关城已破,三位可随我退回下一关隘。” 袁洪担忧道:“此刻敌军人多势众,我们即使退防,又如何防得住?” 怎料此时,身后且有一个声音传来: “袁将军不必担心,我再去请些厉害的帮手即可!” 众人回头看去,见正是申公豹,袁洪不禁笑讽: “原来是申公上仙呢!您不是早就逃走了,怎么反倒还在我们身后。” 申公豹解释道: “袁将军误会我也,当时广成子一心要取我性命,我若不暂避锋芒,岂不成了送命的傻子?如今广成子已离去,我自然要回来。” “那依申上仙之言,下一关隘该如何据守?” “这好办,如今火灵圣母已经身死,我若去告知多宝道人,不信他不恼怒。他乃截教大弟子,只要肯来相助,何愁不能取胜?” 一听是多宝道人,袁洪立马肃然起敬。当初正是在花果山,得遇他指点迷津,自己才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因此对于多宝道人,袁洪早已将他当作恩师: “上仙若真能请得他来,那么即便战死,我袁某也在所不惜!” “好!袁将军果然忠肝义胆,我这就去碧游宫走一趟!” 说罢,便往南边疾驰而去。 碧游宫中,多宝道人正听授师傅传法,正讲到精华处时,却被门童进来打断: “禀师傅,申公豹前来求见。” 通天教主不禁疑惑: “他又来做什么?莫不是又想叫我们助他抵御叛军?” 多宝道人回禀道:“前些日子,我已经叫他去找火灵。难道……” 想到此,多宝道人顿感不妙: “快些叫他进来!” 申公豹一见他俩,便哭丧道: “多宝师兄,是我对不住你呀!火灵师侄,已经被那广成子,用番天印打死了!” “什么?!” 多宝道人立马怒气冲天:“ “好你个广成子,竟敢以大欺小。我如今定要和你拼个高低,为我徒儿报仇!” 第159章 女娲指点迷津 尤浑性命难保 说罢,便打算与申公豹前去复仇,不料却被通天教主阻止: “徒儿且慢!阐截两教若再继续厮杀下去,最终只能是让女娲渔翁得利。” 申公豹不禁疑惑:“师叔何出此言?” 通天教主冷哼道: “当年飞禽族侵袭天庭,我仙宫众神与之殊死一战,死伤者不计其数,这才导致天宫门庭凋零。如今,她想通过“封神榜”选拔,使天庭重新壮大起来。” 申公豹笑道:“这是好事呀!咱们正好可以借机,让截教门徒遍布天庭各处,岂不美哉?” “你想得倒美!封神之后,历劫的昊天将会重掌帝位,而女娲也会转世以躲避三灾之劫。你说她会如此蠢笨,让阐截两教控制天庭吗?依我看,她正想利用“封神”之战,互相削弱两教的势力呢!” 申公豹更加疑惑: “这我就不明白了,十天君、三霄娘娘她们,既然是在封神之战中亡故。那么将来,咱们截教便能在天庭之中占据一席之地,这难道不是壮大吗,怎么会是削弱?” 通天教主笑道: “若是让你明白,那女娲岂不是白活了几万年?总之,我截教绝不会再派一代弟子,掺合这封神之战!” 申公豹不禁万分诧异: “难道这血海深仇,也不报了?” 通天教主闻言,也只能强压怒火: “我虽与元始天尊互相敌对,但终究是鸿钧师傅的弟子,也算是同根同源。倘若自相残杀,让女娲渔翁得利,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可是……“ 申公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通天教主阻止: “别再说了,我知道你记恨元始天尊,我也恨他。但我截教已经折腾不起,要是再斗下去。只怕将从此走向衰败。” “唉……” 见他如此坚决,申公豹只能一声长叹,驾云飞离碧游宫。 行云时,申公豹不由心灰意冷: “这可怎么办?截教不愿插手此事,殷商必亡也!罢了罢了,想我申公豹,注定无法一雪前耻。还是找个仙山雅境,逍遥快活吧。” 怎料刚打定主意,上方却有声音传来: “你又何必自暴自弃?既然通天教主不肯相帮,难道这华夏神州,就只有阐截两教而已吗?” 申公豹闻声望去,见是女娲娘娘,不由受宠若惊,慌忙跪拜: “不知娲皇在此,小仙有失回避,真是罪该万死!” “且先起来吧。你之事迹,九尾狐已向我禀明。看来这封神之战,你的功劳不比姜子牙小。” 得到女娲赞誉,申公豹心中欢喜无比: “多谢娲皇赏识,只是现如今,通天师叔不许门下弟子出战,这可如何是好?” 女娲回道:“天底下这么多妖兽,你又何必紧盯着截教不放呢?且不要气馁,将来封神之时,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申公豹闻言,顿时不再迷茫: “多谢娲皇指点迷津,小仙定然不负您重望!” 说着,便准备再叩谢,怎料女娲早已悄然无踪。 且说袁洪等人东撤,行至黄昏时分,方才见到一城邦。 见那城门额匾之字,顿感诧异: “我们刚从潼关回撤,怎么又来一个潼关?” 邓婵玉笑回:“袁将军,你再仔细看看,前面还多了一个字呢!” 袁洪仔细一瞧,不禁纳闷: “临潼关?这名字还真是奇怪,不过它果然是临近潼关,只一天的路程,便能抵达。若是明天姜子牙攻来,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申公上仙请了何方神圣,到现在还不曾回来。” 正想着,却听到城门上有人喊道: “邓将军!你们不是前往潼关了吗?怎么却折返回来了?” 邓九公叹道:“唉,欧阳将军有所不知,潼关城已经失守。只怕明日,姜子牙将率大军抵临也!” 欧阳淳大惊:“啊?这可如何是好?连闻太师、哪吒这样的大将,都抵御不了?何况你我乎?” 袁洪回道:“欧阳将军不必担忧,申公豹上仙已去别处搬救兵,也许明日便会赶来。” 欧阳淳见他脸颊白毛覆面,乃是只猿怪,又见金大升、戴礼两人长相怪异,不禁询问: “邓将军,你从哪里收服了这三妖?” 袁洪怒道:“你这没眼力劲的家伙,连我也都不认得么?” 说着,便取出帅印:“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欧阳淳立马赔笑道: “原来是将军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恕罪!” 邓秀见状,不禁纳闷: “这下可好,你有帅印,我父亲也有。那这统领三军的权力,到底该谁执掌?” 袁洪冷笑道:“这还用说么?你们区区凡人,拿什么和我比?” 邓婵玉不禁出言讽刺:“你们要是厉害,怎么连个潼关城都守不住?” “你胡说什么?!”戴礼立马动怒,却被袁洪拦住: “大哥息怒,且让他先掌权,我倒要看看,这些凡夫俗子有何能耐!放心吧,他迟早有跪求咱们的时候!” 夜幕,西岐军中,姬发大排庆功宴,以贺拿下这潼关城。 众人正喝得高兴时,怎料他将杯一摔,大声喝道: “来人啊!快将这佞臣尤浑拿下!” 在场之人无不惊骇,尤浑更是哆嗦跪地: “武王明鉴,臣开门献城,立了大功,何罪之有?” 散宜生愤然站起: “哼!你冤枉?当初我带贡品去朝歌赎回文王,你可曾还记得?是谁端来肉羹,威逼文王吃下的?” 尤浑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他万万想不到,这种陈年旧账居然还能被翻出: “武王饶命!当时臣也是奉命行事,实在冤枉呀!” 姬发见他还敢求饶,不禁厉声怒斥: “冤枉?我父亲被关地牢,不知受了你多少折磨?我兄长伯邑考惨死,岂能与你无关?来人啊!推出去斩了!” 只见两名等待多时的刀斧手,急冲冲闯进营帐,将那尤浑往外拖去。 尤浑自知难逃一死,不由破口大骂: “姬发小儿!我早该背着商王,将你父亲碎尸万段扔去喂狗,就不会生出这事端来!” 姬发闻言,简直怒不可遏,起身喝道: “且将他舌头割了!再凌迟!吩咐刽子手,将割下的肉片分给士兵们烤了吃!“ 第160章 姬发恨敌 邓秀身亡 姜子牙闻言,心中也是为之一震: “大王万万不可!” 姬发质问道: “为何?此人辱我兄长,杀我父亲,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何不能将他凌迟?” “大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您若将他凌迟,消息一出,日后谁还敢来投诚?” 姬发闻言,不由暗自寻思: “辱兄杀父之仇,岂能不报?杀了他,或许会让准备投降的人恐惧,但如果我一罚一赏,让世人明白,我是个恩怨分明的君主,自然就不用担心没人来投诚。” 想罢,只见他坚定道: “太师不必多言!自古百善孝为先,我若不杀这仇人,如何服众?” “可是大王,您要是杀了他,只怕以后没人再敢投诚也!“ “太师不必担心,我乃恩怨分明之人,恶来革将军神通无双,寡人决定敕封他为右将军。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只要是有才有德之人,必能受到重用!” 恶来革闻言,当即起身出席,跪地叩拜道: “多谢武王恩典,武王英明!” 姬发终于嘴角上扬,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也许他心里,还另有打算。 姜子牙见他不听劝阻,虽有些无奈,但也知道多说无益,因此只能遂了他意。 次日清晨,姜子牙统领三军,向着临潼关方向进发,行到日暮时分,便已抵达临潼关。 在半空中巡哨的金大升见状,急回城中,向众人禀报: “姜子牙亲率大军抵临,这可如何是好?” 袁洪冷笑道:“邓将军,不知你可有何退敌之策?” 邓九公知他想看自己出丑,自然十分不屑: “这有何难?老夫征战沙场数十年,岂不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 “哈哈,你虽久经沙场,但面对的都是凡夫俗子。而这次,姜子牙乃天降神兵,我倒要看你如何应对?” 邓九公听了,心中也是犯难: “是呀,敌方有哪吒这样的高手,而我方只有这三个妖人,他们却还要等着看我笑话,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只见邓秀上前拜道: “父亲,这群乌合之众有何可惧?且让我出城迎战,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戴礼不由放声大笑: “哈哈哈,邓公子果然勇猛。此番前去,必能将叛贼杀得落荒而逃!” 邓秀还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夸自己,于是笑道: “多谢戴将军,我此番前去,定要为你们一雪前耻!” 金大升当即作揖笑回: “邓将军若真能为我们一雪前耻,我们定都尊你为大哥!” 邓秀闻言,心中不盛欢喜,拿着长枪就要出战,却被邓九公阻拦: “今日天色已晚,不可贸然出城,免得中了埋伏。还是等明日敌军前来叫阵,再战不迟!” 且说姜子牙望着临潼关,见它地势平坦,易攻难守,心中甚是欣慰: “此城无险可守,我军又兵强马壮,不出两日,定能拿下此城也!” 正此时,姬发召他前去觐见。姜子牙还以为是和他商议攻城之策,不料姬发却问道: “尚父,自西岐起兵后,咱们一路披荆斩棘,先后攻克了虎牢关、佳梦关、青龙关、界牌关、穿云关、潼关。不知现在,接纳了多少降将?“ “之前虎牢关中,崇黑虎杀害兄长,主动献城。佳梦关处,黄飞虎率家眷来投。而后木吒设下计谋,收了李靖、哪吒。今日,咱们又收了恶来革,如果没记错的话,现今有五人投诚。” “这些人中,我看除了黄飞虎斗志昂扬外,其它人皆毫无立功之意。也许他们投靠我军,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姜子牙回道:黄飞虎妻子、妹妹,皆惨死殷辛之手。此乃不共戴天之仇,自然斗志昂扬,至于其它人……… 没等姜子牙说完,姬发当即打断道: “其它人也该叫他们上阵杀敌才是,这里可不是什么避风港。何况他们是否忠心,也只有上了战场才知。” 姜子牙闻言,知道他对这些投降的人,依旧怀有戒备之心。与其留在营里,不如让他们上阵厮杀。 若是死了,倒也干净。如果立下战功,那才是真心实意的投降。 次日清晨,姜子牙率兵前来叫战,却早见一人驾马立于城门外。 “姜子牙是哪个?我乃邓九公之子邓秀,快快叫他前来受死!” 姜子牙闻言,心中只觉好笑: “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如此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好歹!” 他本想派南宫适应战,抬手间将这狂妄之徒斩杀,但因想起姬发之言,只得派降将崇黑虎上阵。 崇黑虎也是一脸狐疑: “这姜子牙是不是吃错药了?军中高手如林,个个立功心切,他却偏偏叫我,必定是脑袋抽风了。” 不过想归想,毕竟军令如山,他也不敢懈怠。只能驾马前去: “你这少年,口气也太大了吧!姜太师是何许人,怎会亲自和你对战?” “那你是谁?且报上名来,我也好取你首级去请功。” “哈哈哈,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实话告诉你,我乃崇黑虎是也!” “管你什么黑虎白虎!在我面前,都与病猫无异!” “好大的口气,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黑虎爷爷的厉害!” 说罢,便手持丈八蛇矛奔杀去。邓秀丝毫不惧,手持长枪奋力相迎。 怎料才刚招架一个回合,邓秀便已双手酸软,这时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由后悔起来。 “这匹夫果然勇猛,再斗下去,定然生死难测!可我已经夸下海口,若是败逃而归,岂不是让父亲颜面扫地?” 正犹豫间,崇黑虎使着长矛再次杀来,邓秀急忙横枪格挡,不料崇黑虎却突然变招,将斜劈改成直刺。 邓秀年纪轻轻,哪里看得出来,当察觉时早已避之不及,长矛不偏不倚,正刺中心口。 “兄长!” 邓婵玉见状,不由悲愤呐喊。她也不顾父亲反对,当即驾马出城。 崇黑虎见她是个女流之辈,心中甚是不屑: “殷商无人了吗?怎又派一个女流之辈前来送死?” “恶贼!还我兄长命来!“ 邓婵玉说着,手持双刀冲杀过去,誓要为兄长报仇。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1章 恶来革诈败 土行孙投降 崇黑虎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只见他单手持械,与之打斗,就好似对付一个三岁的小孩一般。 两人才斗了三个回合,邓婵玉已累得气喘吁吁,崇黑虎也下了杀心: “看来也是时候,了结她了。否则要是被姜子牙误会,说我包庇敌军,这罪名可大着呢!” 想罢,便冷笑道: “听着,你兄长被我斩杀,是他轻敌傲慢,死有余辜。我原本不杀女人的,可若放你一条生路,那姜子牙便会说我通敌,惹来杀身之祸。” “恶贼!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卖主求荣,连自己的兄长都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崇黑虎见她提起自己的丑事,瞬间暴怒起来,使着蛮力向邓婵玉心口刺去。他本以为,对方无法躲避。 怎料邓婵玉一个弯身下伏,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一般。崇黑虎当即明白,她是扮猪吃虎呢! 不过为时已晚,他还没来得及抽回长矛,便被斩断右手。 “恶贼!我兄长英魂未远,你且去与他赔罪吧!” 说着,左手长刀便已将他封喉。 众人见状,尽皆震惊。袁洪不禁暗自感叹: “邓秀不过是个脓包,居然有这样深藏不露的妹妹,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姜子牙见崇黑虎被斩杀,虽然惊讶,却不惋惜,只见他掷地有声道: “恶来革听令!命你前去将那女子诛杀,扬我军威!” 恶来革领命,当即驾马奔去。 邓婵玉见他前来,不由开口骂道: “叛贼!亏闻太师如此器重你,没想不到,连你也都投降了!” 恶来革小声回道: “并非我要投降,实乃局势所困。当时姜子牙兵临城下,我又没机会出逃,有何办法?” 邓婵玉见他说得真切,并不像是假话: “既然如此,那你就调转马头,咱们一起杀向西岐营,岂不痛快?” 恶来革当即阻止: “万万不可!如今敌方高手如林,咱俩冲杀过去,无异于自取灭亡。依我看,不如我先诈败,你将我擒拿回城后,咱们再商对策。” 邓婵玉也觉得言之有理,于是故意大骂道: “叛贼!今日定要取你性命,以慰闻太师在天之灵!” 说罢,便使着双刀攻杀过去。恶来革虽知是演戏,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挥着双戟前来相应。 两人逢场作戏,斗了十二回合。连邓九公都感到诧异: “久闻恶来革将军神通无双,怎么与我女儿厮杀,却丝毫不占上风,还真是令人费解。” 姜子牙也是十分不解,这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想不到却武艺超群,连恶来革这样的名将,也都拿她无可奈何。 正想着,只见邓婵玉越战越勇,一个双刀连劈,就将恶来革击落马下,滚地被俘。 姜子牙还真以为她本领非凡,于是便叫上阐教弟子: “殷洪,自下山以来你还寸功未建,如今正是机会,若是能将她斩与马下,我记你首功!” 自从大哥殷郊叛逃后,殷洪就一直不受待见。如今见姜子牙对自己委以重任,心中自然欢喜: “遵命,弟子定然不负众望!” 说罢,正打算出战,不料却被土行孙捷足先登: “哈哈,如此漂亮的绝色佳人,杀了岂不可惜?且让我将她掳来,做个美娇妻,岂不快哉?” 殷洪闻言,不由气得牙痒痒,自己好不容易有个立功表现的机会,没想到竟被截胡了。 且说土行孙驾马来到阵前,见邓婵玉长得貌若天仙,虽还差龙吉公主几分,但绝对是人间尤物。 何况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令土行孙看直了眼,垂涎欲滴。 “娘子,咱们就别打了,我可不想伤到你呢!” “恶贼!谁是你娘子?若再胡乱嚷叫,小心将你舌头割下!” “哈哈,娘子果然悍勇,我喜欢!” “好个油嘴滑舌的下流痞子,看我不将你舌头割下!” 邓婵玉说着,便拍马攻来。 土行孙也不慌,一边招架一边劝道: “娘子,你就从了我吧。免得我动起粗来,被人笑话。” 邓婵玉与他斗了十几回合,自知不是其对手。又见他对自己有情,不由心生一计: “罢了罢了,要我嫁你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土行孙迫不及待问道。 “不过你得叛投过来,为殷商效力才行!”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要求,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我对那姜子牙,早就看不顺眼了。” “那好,你且与我进城拜见父亲大人,再商婚娶之事。” “这个自然,只是不知岳父大人,是否能同意这门婚事。”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反正我觉得你本领高强,是个如意郎君。” “哎呀!娘子果然有眼光呐,简直比那龙吉公主聪颖百倍、千倍!” 姜子牙见他俩突然收手,驾马一同往城内走去,不由万分恼怒: “岂有此理!这逆徒简直目无法纪,竟敢公然投敌,叫我如何向武王交代?” 且说邓婵玉领着土行孙,进殿与众人相见,怎料还未开口,袁洪等三兄弟立马围了上来: “矮陀螺!快快尝命来!” 土行孙见状,立马要挟 “说好来拜见岳父大人,你怎么派人暗杀我?” 邓婵玉不禁纳闷: “三位将军,你们这是何故?“ 袁洪怒道:“何故?此人斩杀我两位弟兄,你说何故?” 邓婵玉看向土行孙,冷峻问道: “可有此事?” 土行孙一脸无辜:“这事可不能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们要恨,也该恨那姜子牙才是!” 袁洪怒道:“姜子牙要杀,你也不能轻饶!” 说着又要动手,却被邓九公出言制止: “将军且慢!此乃战局所致,也非他的过错。” 见邓九公出言相帮,土行孙方才记得此行前来的原因,于是当即下跪: “岳父大人,还请您开恩,成全我与婵玉的婚事吧?” “什么婚事?” 邓九公不禁大感意外。 只见婵玉快步上前,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 邓九公顿时笑逐颜开: “要我同意这门婚事,倒也不难。只不过……” 土行孙急问:“不过什么?” “我怕你付不起聘礼。” “哈哈哈,岳父大人多虑了。我身为阐教仙人,弄些金银细软简直易如反掌。” 邓九公冷笑道:“我这聘礼,并非天上蟠桃仙丹,也不是人间金银。” “这就怪了,您不要金银财宝作礼,那要什么?” “我要武王姬发的项上人头!你若有本事取来,那我便同意这门婚事!” 但不知土行孙是否答应,且听下回分解。 第162章 土行孙成婚 勇杨戬动情 土行孙闻言,冷笑道: “老丈人,你这聘礼可不轻呐!莫不是想利用我去刺杀武王,随后便翻脸不认人?” “我邓九公一言九鼎,岂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话虽如此,但这乱世之中,谁又会在乎信誉?依我看,不如让我先与小女成婚圆房,我自然会去杀那姬发。” 邓婵玉急劝道: “父亲,万万不可答应他呢!此人诡计多端,断不可信!” 土行孙赶忙发誓: “若是骗人,可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也!” 邓九公见他果然真心,点头答应道: “好,今晚就可让你俩成婚,至于圆房嘛,还是先将姬发的项上人头取来再说。” “父亲!我……” 邓婵玉没想到父亲会假戏真做,正要拒绝,不料却被父亲打断: “玉儿放心!若是土行孙能斩杀姬发,平叛西岐,你也能随他平步青云。那对于咱们邓家来说,是何等荣耀!” “可是父亲,我……“ “玉儿不必多言!”邓九公说着,当即对众人宣布: “众将听令!今日休战,申时举办小女婚礼,全军欢庆一日!” 土行孙闻言,犹如捡到宝了一般,喜气洋洋跪地叩谢道: “多谢岳父大人!” 邓婵玉却几乎要哭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想出来的破主意,没想到却把自己害了。 更想不到的是,如此疼爱自己的父亲,竟能为了战局形势,让自己下嫁给这么一个猥琐丑陋之人。 但事已至此,她也别无它法。一边是个人的荣辱,一边是家国兴衰,孰轻孰重自然显而易见。 下午时分,姜子牙又率兵前来叫阵,不料却见城门上依旧挂着免战牌,心中不禁疑惑: ”雷震子,你且飞去城楼看看,他们为什么避而不战?” “遵命!“ 雷震子说着,便飞升而去。见城内的帅府之中,处处披红挂彩,一派喜气祥和,仆人们正忙着铺桌备宴。 “都快大难临头了,他们怎么还有心思操办喜事?” 雷震子想不明白,只能回去如实禀告。但杨戬却认为,这是敌兵在故意拖延时间,于是建议道: “太师,休要管他什么喜事丧事,我们且厮杀过去,将那吃里扒外的土行孙抓来问罪再说!” 姜子牙摇头否定: “不可,自古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何况他们挂出免战牌,我们乃是正义之师,怎能坏了规矩?传令下去,且先撤军休息,明日再战。” 夜幕,土行孙与邓婵玉拜过天地,正要被送入洞房,邓婵玉却掀起盖头,冷漠道: “既已拜了天地,我便是你的人。如今,你也该履行承诺了吧?” 土行孙笑道:“如今时辰尚早,姬发还未就寝,我哪有机会下手?不如趁现在入了洞房,将好事做成,我就是死了也心甘呢!” “想得倒美!” 邓婵玉怒道:“你若是杀不了姬发,我就是寻死,也不能让你近身!” “岳父大人,你看这……” 邓九公将头转向一边,冷漠道: “我将爱女下嫁于你,已是委屈了她。你不先将“聘礼”取来,怎能洞房?” “可如今时辰尚早,我哪有机会下手?” “那就等着!不取来姬发首级,你休想做成好事!” 土行孙见天鹅肉近在咫尺,却不能下口,真是急得心痒难耐。若是在洞房里,他肯定早就霸王上硬弓,只可惜现在众目睽睽,他也只能干瞪眼着急。 西岐营这边,杨戬因为闲来无事,不知觉便走到了龙吉公主营帐外。其实他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和她双宿双飞。 那日,他在营帐外听到龙吉和“别人”互诉衷肠,但现实中又见龙吉总是孤身独处,心中不禁纳闷,于是便想一问究竟。 “是谁在帐外鬼鬼祟祟!” 杨戬闻言,不由吓一大跳,拘谨道: “是我,杨戬。” 龙吉公主听见是他,内心也喜怒参半,既高兴他来拜访,也担心他又“乱来”。 “杨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请教?“ 杨戬只好撒谎:“龙姑娘,我怕敌军趁夜偷袭,所以特意在军中夜巡呢。” 龙吉不禁有些失望:“唉……原来他不是来找我的,只是巡视路过而已。” 正想着,却听到杨戬询问: “龙姑娘,我有一事不明,想……想……” 见杨戬支支吾吾,龙吉接话道: “杨将军有何事情,但说无妨。” 杨戬咬咬牙,红着脸问道: “那夜我在帐外,听到帐内有人向姑娘表露心迹,但不知是何人?” 龙吉闻言,心中大惊:“那晚不就是你杨戬嘛,差点对我做出禽兽之举,怎么却来问我?” 想罢,不禁大怒道: “杨戬!你自己做的事,怎么又厚着脸来问?!” “姑娘,那夜我不过是在帐外偷听了一下,你又何至于动怒?” “什么?帐外?难道那晚对我动手动脚的人,不是你吗?” “姑娘必定是误会了,我杨戬乃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如此轻浮?” “真的不是你?难不成有人假冒不成?” 杨戬闻言,顿时明白: “必定是那土行孙!他仰慕姑娘已久,又与我不和,所以就变作我的模样,故意来欺辱姑娘呢!“ 龙吉不由恍然大悟: “如此猥琐下作的行径,定是此贼无疑!” 杨戬闻言,不禁怒火中烧: “天杀的矮陀螺!竟敢假冒我的名号,做出此等无耻之事。若被我逮住,休怪我不顾同门之情!” 误会一解开,两人又恢复了往日情愫。 龙吉率先邀请道:“外面夜冷,将军请进来说话。” 杨戬掀开帐帘,见龙吉含情脉脉,在油灯的映衬下,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抚媚,不禁有进一步交流的冲动。 可他毕竟不是土行孙,于是客气落座。两人从当下处境,畅聊到未来,言语间处处透着暧昧。 终于,杨戬忍不住起身近前,眼中透出无限柔情。龙吉公主也春心荡漾,犹如干涸的土地,迫切等待春雨滋润一般。 杨戬也终于狠下心来:“去他娘的修仙成道,有了龙吉公主,就算是天帝之位,我也不屑!” 想罢,正要破了色戒,却听到帐外传来叫喊声: “不好啦!有刺客!武王遇刺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3章 金大升战死 邓九公被俘 两人闻言,不由都极为扫兴,匆忙往姬发营帐奔去。 “出了什么事?!”杨戬边跑边问。 士兵激动道:“听说武王遇刺,如今生死未卜呢!” 杨戬与龙吉两人不敢耽搁,又继续向帅营跑去。 等到时,见姜子牙正安慰姬发: “武王稍安毋躁,多亏有这杏黄旗傍身,这才使您免于此难!” 怎料姬发不仅没有一丝谢意,反倒怒斥道: “哼!稍安毋躁?你阐教弟子公然行刺寡人,叫我还怎么安心?” 姜子牙忙询问确认: “武王当真看清,那作恶之人,就是土行孙?” “那还有假?我早看他不对劲,没想这家伙竟然真的包藏祸心,实在可恶!” 姜子牙忙跪道:“武王息怒,明日一早我必将他抓回,任您处置!” 且说土行孙行刺失败,一路遁到营外,不解道: “这姬发凡人一个,怎么却好似有神力附体一般。凭我如何击杀,他都毫发无损。” 说罢,又笑道: “幸亏我机灵,顺手将他发冠偷了回来。如今只要随便杀个人,把这发冠戴上,反正邓九公他们又没见过姬发,肯定能糊弄过去。” 想罢,便又遁入地里,去姜子牙兵营随意杀了个士卒 临潼关内,众人正期盼着土行孙大胜归来。唯独邓婵玉十分抵触,她希望土行孙杀了姬发后,被众人乱刀砍死。宁愿自己守寡,也不愿委身于他。 岂料正想时,土行孙却破土而出,笑呵呵将那蓬乱的血头扔在地上: “岳父大人,姬发人头在此,也该让我和娘子洞房了吧?” 邓九公见状,心中万分欣喜: “这个自然,我立马修书一封,为你请功讨赏。” “请功就免了,功劳就留给岳父大人您吧,我只要娘子就好!” 说罢,便转身将邓婵玉抱起,笑吟吟往洞房走去。 邓婵玉为了父亲,也只能含泪顺从。 邓九公见姬发身死,料想西岐营必定方寸大乱。于是当即召领军马,趁夜向西岐营进发。 不料行至营地前方时,却见营中并没什么异样,不由心生疑虑: “袁将军,既然姬发已死,为何西岐兵却还这般安静?莫不是其中有诈?” 金大升抢答道:“这有何难,待我前去一看便知!” 说着,便腾空向西岐营上方飞去。正要细看时,却听到背后有异响。回头看去,见原来是韦护和殷洪。 “不好!有埋伏!” 金大升大喊着,邓九公立马领兵回撤,怎么两旁却突然冲出伏兵,对着大军放箭攻袭。 一时间,商军惨叫连连。空中却又传来呐喊: “活捉邓九公!剿灭殷商军!” 袁洪抬眼看去,见是杨戬,当即飞去与他厮杀。 “杨戬小儿!有我袁洪在此,岂容你放肆?” “哈哈,那就看你本事如何了!” 杨戬因与龙吉公主重归于好,心中正是畅快,打斗起来更比平时多一份冲劲。 而袁洪却分了神,眼见好兄弟金大升被殷洪、木吒、黄天化三人围困。戴礼也正和哪吒打得不可开交。 更糟糕的是,邓九公与恶来革两人,完全不是黄飞虎、南宫适、李靖三人的对手。 眼见大军岌岌可危,袁洪早已没了战斗意志,只能急两位兄弟撤退。 但金大升早已深陷囹圄,只见殷洪使着方天画戟,一下刺穿其胸膛,韦护更是抡着降魔杵,一棒打在脑门上。 可怜堂堂梅山七怪,如今又折了一个,只剩戴礼和袁洪两人。 洞房内,土行孙破了色戒后,心满意足地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可邓婵玉却无心睡眠,只见她换了素衣,往门外走去。见府内空空荡荡,于是忙向卫兵询问: “人呢?都去哪里了?” “小姐有所不知,人都随大将军一起,趁夜去偷袭西岐营了呢!” “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大将军吩咐,小姐新婚燕尔,不宜出征。” “什么新婚?不过是一桩买卖罢了!” 邓婵玉说着,当即拿上双刀,跨上马背,往西岐营方向赶去。 怎料还没走出多远,就遇见败逃回了的残兵。恶来革慌张道: “邓将军,快快往城内撤去,咱们中计了!” “什么!中计了?我父亲呢?他在何处?” “我和他冲散了,现在也不知大将军在哪。恐怕已是……已是凶多吉少也?” “胡说!“邓婵玉难掩惊恐,策马就要杀回去。却被袁洪截住: “你父亲已被敌军俘虏,定是那土行孙使的计谋。现在要想救回大将军,只能绑了他去换人。” 邓婵玉闻言,气得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立马将土行孙活剐了! 回到府中,邓婵玉等人当即直奔洞房,双刀架在他脖子上: “恶贼!你到底使得什么计谋,骗了我的身子,又害了我父亲!” 土行孙朦胧醒来,见众人都围着他,不禁一脸懵圈: “怎么了?大半夜你们不去睡觉,却反来闹什么洞房?” 袁洪大骂道: “恶贼!谁和你闹了,你假传消息,害得我四弟战死沙场,大将军被南宫适俘虏。如此罪孽,就是将你凌迟处死,也不解恨!” 土行孙见事情败露,还惹下如此大祸,立马吓得脸色煞白: “众位息怒,我不过是拿了颗假人头回来,万万没想到你们会去劫营呐!我愿意将功折罪,还望诸位手下留情!” 邓婵玉怒道: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岂能饶恕!” 说着,便要举刀砍去,却被袁洪拦下: “邓将军万万不可!咱们还要靠他换回你父亲呢!” 邓婵玉闻言,方才收起高举的利刃: “且先饶你狗命,日后我必亲手诛之!” “娘子,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不念及一点夫妻情分呀?” “哼!谁和你是夫妻?若我父亲遭遇不测,你便是我杀父仇人!” 次日清早,姜子牙又率大军亲临。杨戬和龙吉公主并排而行,见土行孙被五花大绑,心中顿时高兴起来: “这恶棍落得今天这下场,真是罪有应得!” 姜子牙也是心中畅快: “这逆徒仗着师傅惧留孙,向来对我爱答不理。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报应。可现今如何处置他,倒成了个问题,若是交给武王发落,肯定必死无疑也!” 第164章 婵玉挥刀自刎 金吒正遇劲敌 正想着,只见城门上袁洪喊话道: “姜子牙!我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没想到却是如此阴险歹毒!” 杨戬见师叔被骂,当即回道: “袁洪小儿!你们半夜劫营,不宣而战,已是无耻至极,怎么反倒恶人先告状?” “哼!你们叫土行孙假意投降,然后派兵伏击我们,不是歹毒是什么?如今他已被俘,还不快放了邓大将军,以换他这狗命!” 杨戬笑道: “什么假意投降?土行孙见色忘义,背叛师门简直死有余辜!太师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我看你还是快快投降,免得也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袁洪不信,立即将刀架在土行孙脖子上: “休要哄我!若不把大将军交出来,我就让他人落地!” 土行孙忙喊道:“姜师叔!求您看在我师傅的面上,千万救我一命呐!” 姜子牙见他还敢求救,不禁开口怒骂: “孽徒!你还有脸求饶?要不是有杏黄旗护身,武王早被你残杀也!” “都怪弟子一时色迷心窍,险些酿成大错。若是能脱此劫,我情愿回到夹龙山中静修,再不下山!” 怎料杨戬早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于是劝道: “太师,不必听他可怜。常言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他落得今日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您还是下令攻城吧!” 可姜子牙却犹豫起来: “再怎么说,他也是惧留孙师兄的爱徒,我要是见死不救,日后他怪罪下来,我难免会受苛责。” 想罢,便命人将邓九公带出来: “邓将军,还请你叫他们开城投降吧,免得生灵涂炭,苍生受难。” 邓九公昨夜被擒后,黄飞虎主动请缨,试图以三寸不乱之舌,说服邓九公归降。 到了后半夜,李靖也被姜子牙叫去劝降。经过两人的轮番洗脑,邓九公终于动摇起来。 随后,姜子牙亲自出场,又对他进行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教。 最终,经过一番权衡后,邓九公终于答应了下来。 只见他跨马上前,向城门喊道: “袁将军!玉儿!咱们还是开城投降吧,姜太师奉天伐商,乃是正义之举,咱们又岂能逆天行事?” 邓婵玉闻言,简直难以置信。 前一天为了杀姬发,他不惜让自己下嫁土行孙。如今却要投降叛贼,这样的消息,无论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动用大刑逼您呐?” “玉儿,武王乃一代仁君,怎会对为父用刑。我是真心实意,投诚武王大军也。” “娘子,既然岳父已经投降,你就赶快把我放了吧?咱们去了那边,也是一样建功立业呢!” “恶贼!就算投降,我也要先杀了你!” 说罢,便举起双刀,向土行孙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半空中一道白光袭来,将那捆绳截断,土行孙便跳从城上一跃而下,往土里遁去。 众人闻声往天上看去,见原来是金吒。 当初在穿云关时,他被吴龙毒汁喷瞎双眼,姜子牙将他送回五龙山,没想到如今竟已痊愈。 他奉师命再次归来,正巧撞见这一幕,于是便出手相救。 气得邓婵玉放声怒骂: “哪里来的妖人!竟敢阻止我复仇?” 金吒见她是凡人,也懒得理会,而是返回军中,向姜子牙叩拜。 “妖人休走!且吃我一剑!” 邓婵玉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不料却被一根飞来的仙绳捆住,将她掠到土行孙跟前: “娘子勿怪,我也是逼不得已呢!” 土行孙嬉笑着,亲自帮她解绑。邓婵玉被骗失身,又见父亲叛投敌军,早已心如死灰。 只见她利刃贴喉,就要自刎而去。好在土行孙眼疾手快,一下将双刀夺了过去。 气得邓婵玉往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跪地痛哭: “哥呀!你死得太不值了!” 邓九公闻言,不由想起刚刚离世的邓秀,心中也是万分愧疚。昨日还恨之入骨的仇敌,今天就成了自己的君主,这是何等的讽刺! 城门上,袁洪与戴礼两弟兄见自己势单力薄,何况申公豹头又还没回来,不由都萌生退意。 戴礼率先劝道: “二弟,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咱们还是撤吧?” 袁洪也是别无他法,只能摇头叹息: “唉,自据守穿云关开始,咱们就已经连败三城,真他娘的窝囊!” “那有什么办法?也不知申公豹去哪里搬救兵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岂有此理!依我看,他一定是没能请来救兵,所以便逃之夭夭了。” 正说着,只见空中传来一声斥责: “休要胡说!我正是奉申公道友之邀,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也!” 众人抬头望去,见是一个英俊魁梧的男子,手持一把偃月刀,骑着鲸龙而来。 “想必你就是袁洪,袁将军吧?” 袁洪见是友军,自然高兴: “正是,不知尊下如何称呼?“ “我乃昆仑山下洪锦是也,不期遇见申公上仙,受他相邀,特来助你等一臂之力!” 戴礼上前问道:“他人呢?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 “他往东北方向而去,说还要请个厉害的帮手呢!” 戴礼闻言,不禁摇头叹道: “那可不顶用,就你一人前来,我们也是寡不敌众。依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撤往下一处关隘吧?” “哈哈哈,我虽一人,却有万夫不挡之勇,有何惧哉?” 袁洪闻言,不禁冷笑: “尊下好大的口气!如今敌人就在城外,不如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好!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洪锦说着,当即撇开鲸龙坐骑,飞到阵前: “哪个不要命的,敢来与我拼死一战!” 金吒刚回营,正急着要建功,不等姜子牙下令,他便飞上前来: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言罢,便手持长剑,向洪锦扑面杀来。 洪锦目光凌厉,手持偃月刀果断迎去。这场斗,真是: 金吒建功杀红眼,洪锦挽尊全力拼。狂风骤起飞沙走,烈日避云百兽惊。 两人斗了十来回合,依旧胜负难分,袁洪不禁嘲讽: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竟连个小毛头都打不赢,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怎料话音刚落,洪锦当即念动法咒,便立马隐匿起来。金吒见状,不由大惊失色: “妖人!休想暗中偷袭!” 说着,便飞出阵外,从背后取出一根金棍,名唤遁龙桩: “既然你先使用秘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5章 龙吉假戏 洪锦真情 言罢,只见他念动法咒,那遁龙桩便立马焕发金光。 怎料此时,隐身的洪锦竟从背后偷袭,临空一脚便往他内膝踢去,金吒应声跌落云端,不禁摔伤了小腿。 龙吉公主见状,当即取下一枚乾坤针,用指尖一弹,那针便像被磁铁吸引一般,急速向洪锦飞去,正巧扎在其后衣领上。 有了乾坤针的标记,龙吉当即飞上前,叫嚣道: “妖人!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 洪锦隐居百余年,今日见其绝世美貌,不由为之倾倒: “姑娘稍安勿躁,我愿投降!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与我执手偕老?” 龙吉只当他在调戏自己: “大胆妖人!竟敢调戏本姑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便举剑向他杀去。 洪锦不由大惊:“奇怪,我已遁形隐身,她是如何看透我的?” 想罢,也只能用偃月刀抵挡,却不曾进攻半寸。 两人就这么斗了十几回合,龙吉自知无法取胜,又见他对自己没有丝毫歹意,不禁奇怪: “你这妖人,既然是来厮杀的,为何只知一味闪躲?” “我对姑娘一见钟情,岂能动粗?” 龙吉闻言,心中寻思道: “既然他对我有情,我何不先把他哄回营中,随后再让众人合力将他擒住?” 想罢,便转怒为喜: “仙友既然对我有情,何不随我一起归降武王,改日叫他赐婚你我,岂不美哉?” 洪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问道:“姑娘真愿与我长相厮守?” “那当然,仙友气宇轩昂,哪个女子不倾慕。” “如此甚好!我情愿归降武王,还请姑娘引荐。” 说着,便显出真身,与龙吉一同返回军前。 袁洪见状,不由破口大骂: “你这天杀的洪锦!不是说来帮我们的吗?怎么现在却投了敌营?” 洪锦笑回道:“袁将军真是对不住,我也想帮你们呢,奈何天赐良缘,我怎能辜负?” 杨戬见此人对龙吉满眼爱慕,心中顿时醋意大发,当即大声喝斥: “大胆妖人,见了太师还不跪下!” 洪锦怒目圆瞪,厉声回道: “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面前狂吠?我此番投降,皆是为了龙吉公主。你们若是同意,我便留下。如果不从,我自带着龙吉公主隐回山中。” 杨戬一脸惊讶,不禁用眼神质问龙吉公主。 龙吉连连摇头,她想让杨戬明白,这只不过是个计谋。 可姜子牙却不知其中内情,真以为他两人一见钟情,当即同意道: “龙吉公主不是我阐教中人,只要你俩情投意合,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眼下战局焦灼,待我请示武王后,才能决定是否为你俩置办婚礼。” 土行孙闻言,嬉笑上前道: “师叔,还有我和婵玉呢!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大喜事,武王肯定会同意的!” “孽障!你还好意思说,你行刺武王之事,如今还没解决呢!” 土行孙当即跪道:“师叔,还请您老人家看在我师傅的面上,求武王开开恩吧!” 正说间,只见姬发乘撵上前,怒目道: “土行孙,你行刺寡人,本已死罪难逃!但念你之前杀敌有功,又是仙道下凡,姑且免你一死。日后若敢再犯,就休怪寡人绝情!” 土行孙心中很是不屑: “哼!区区凡人也敢对我颐指气使?若不是师命在身,我早带着玉儿一走了之,何必受你这鸟气?” 虽然如此,但表面上还是要毕恭毕敬,只见他跪地道: “多谢武王开恩!还请武王再发慈悲,成全我们这两对新人吧!“ 姬发见洪锦肯归降,自然喜不自胜: “也好,今晚就准你们成婚。但明日一早,务必要拿下临潼关!” “万万不可!” 只见杨戬冲上前来,跪地阻挠。 姬发不知其中内请,不由十分疑惑: “杨将军,你这是何故?” “启禀武王,此事不宜明说,还请大王先收回成命,稍时再细谈。” 不料却被姬发拒绝:“王命既出,哪有收回的道理?” 姜子牙也喝道:“杨戬休要胡闹!人家成婚,与你有何干系?为何要出言阻拦?” 土行孙自然知道其中内情,不禁出言笑讽: “师叔有所不知,杨师兄对龙吉公主可是一片情深呢!如今见她与别人喜结连理,心中自然气不过!” 姜子牙闻言,立马大怒: “岂有此理!身为阐教弟子,就当好好传承师门,怎能因为儿女私情,而乱了修行?” 见姜子牙动怒,杨戬也不敢继续多言,只能回头瞥了眼龙吉公主。 眼见事情即将失控,龙吉心中也是万分焦急,恨不得立马收兵,随后寻个机会告诉姜子牙真相。 且说城门上,袁洪等人正准备逃往下一处关隘,却见西岐军偃旗撤兵,不禁十分纳闷: “姜子牙明明已经占据上风,为何不选择攻城,反倒下令撤兵了?” 戴礼笑回道:“兴许姜子牙急着出恭,又没地方解决,所以也只好撤兵了,哈哈哈……” “我看事情没怎么简单,或许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管他呢!既然姜子牙退兵,那咱们又可以多守一日,只希望申公豹真能请回高人,否则咱们也是毫无胜算。” 西岐营中,士兵们正为龙吉的婚事上下忙碌着,可她却如做针毡一般。 洪锦见状,奇怪问道: “如今大喜临门,公主为何却愁眉不展?” 龙吉只能敷衍:“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免心中紧张。将军且先坐着,待我前去透口气。” 说罢,便将他支开,独自来到姜子牙大营,将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姜子牙闻言,心中不禁有些难为情: “你也须知,杨戬乃我阐门中人,是不可能与你有什么结果的。而这洪锦才貌双全,和你正是天作之合呢!” 龙吉连连摇头:“太师,我心中只有杨将军,纵使不能与他双宿双飞,我也断断不能嫁给洪锦。” “这……龙姑娘,洪锦乃不可多得的帅才,你可要三思呢!” “太师明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委身与洪锦成婚的。” 姜子牙见她如此坚决,只能回道: “此事我也做不了主,还需请示武王,才能定夺。” 但不知姬发是否同意悔婚,且听下回分解。 第166章 龙吉成婚 大军兵临 “那事不宜迟,还请太师快些带我去见武王,让我阐明事情原委。” 帅营帐中,姬发听完龙吉的陈述,不禁皱眉陷入沉思: “这洪锦不是阐教门人,如今正好可以利用他来制衡姜子牙。如果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 想罢,便对龙吉说道: “我听闻,龙将军本是西王母之女,只因犯错被贬凡间,实在令人痛心。” “多谢武王体恤,还请武王收回成命,解除我与洪锦的婚约。” 怎料姬发却摇头拒绝: “此事不妥,若是咱们诛杀洪锦,恐怕从今以后,再没人敢来投诚也!” 龙吉不禁质问:“前些日子,武王您不是也诛杀了尤浑?那时候,您怎么不担心这个问题?” “龙将军休要放肆!” 姜子牙见她以下犯上,立马出言喝止。 可姬发却不生气,而是笑回道: “将军不知,尤浑乃奸佞小人,在朝歌时早已恶贯满盈,寡人赐死他也是顺应民心,别人怎会说闲话?” 龙吉公主不禁冷笑: “是么?大王赐死他,真的是为了顺应民心,而不是为报杀兄辱父之仇?” 姬发见心思被拆穿,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寡人心系天下,怎么可能公报私仇?如今婚事已经定下,倘若轻易毁约,岂不坏我军中信誉?” 龙吉见他不肯收回成命,只能决然道: “既然如此,我情愿卸任军职,回那凤凰山青鸾斗阙宫。” 说着,便转身向帐外走去。 姜子牙还想上前劝说,却被姬发出言制止: “尚父不必委身劝解,似这般目无尊上的人,即使留下也难以臣服。将来若遇危难,只怕会临阵倒戈也说不定。” 龙吉愤然走出帐外,正要驾云而去,却还是忍不住想见杨戬最后一面,于是便往他营帐走去。 此时的杨戬,正在帐内借酒消愁,见龙吉登门造访,不由惊讶万分: “龙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龙吉公主也是一脸沮丧: “不瞒将军,我本想用计谋将洪锦骗来诛杀。谁知武王却不同意,还想让我与他成婚。我自然不肯,于是便选择卸甲归隐。值此离开之际,特意来与将军道别。” 杨戬听了,不禁百感交集,他多想与龙吉公主一走了之,却又怕师傅动怒怪罪。毕竟师弟杨任已经身亡,玉鼎真人只剩他这一个弟子。 “龙姑娘……我……” 杨戬欲言又止,满肚子的情话,却始终无法说出。 龙吉公主知道他的顾虑,怎能为了一个女子,抛弃大好前程?于是,只能强装镇定道: “杨将军,你的心我都明白。奈何造化弄人,也许我俩,注定是有缘无份。” 说罢,便打算转身离去。 杨戬料想她这一去,或许就是永别,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不禁眼眶一红,热泪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落。 龙吉见他抽泣,自己也崩不住潸然泪下: “杨将军,你就……就随我一同回凤凰山吧。纵使今生不能与母亲相见,我也认了!” 可杨戬却犹豫起来: “我要是与你私奔,师傅岂肯善罢甘休?只怕将来他找到青鸾斗阙宫,反倒连累了你。” “那又如何?能和你执手相伴,就算是身死,又有何惧?” “不!龙姑娘,咱们都得好好活下去!” 龙吉公主闻言,不由大失所望。她本以为杨戬会像自己一样,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只有这样义无反顾地付出,才是浪漫、才是真爱。 可万万没想到,他终究还是“贪生怕死”。 于是,只能冷淡回道: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大家都好好活着。 说罢,便默默走出营帐。 不多时,就听外面传来阵阵喜庆的声音,杨戬不禁大感疑惑: “难道龙吉公主走后,这洪锦转头又娶了别的女子?” 想罢便出门查看,见洪锦和土行孙两人,正披红挂彩春风得意。反观龙吉和邓婵玉,两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脸上没有丝毫喜色。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回凤凰山吗?怎么又突然嫁给他?” 杨戬心中虽然气愤,但却没有勇气去质问。毕竟龙吉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拒绝”了。 那一夜,杨戬喝得伶仃大醉。他恨自己没有勇气豁出去,白白将龙吉公主拱手让人。 甚至觉得自己连土行孙都不如,他为了得到邓婵玉,好歹还敢去行刺武王。而自己除了喝闷酒,什么都不敢做。 他曾以为自己是盖世英雄,可面对爱情,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翌日清晨,姜子牙集召众人,商议攻城之策。只见杨戬颓废萎靡,与别人格格不入。 姜子牙知他心中苦楚,倒也没说什么。怎料杨戬却不安分,他见龙吉脸上洋溢笑容,便以为是在故意气他,于是转身便走。 他哪里知道,经过一夜的相处,龙吉公主早对洪锦心生爱慕。毕竟两人入了洞房,感情自然深切许多。 女人就是这样,爱你的时候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可一旦重新爱上别的男人,那你不过是个熟悉的过客罢了。 除非是像土行孙这种丑陋又卑鄙的人,就算是做十年夫妻,邓婵玉也不可能对他心生爱慕。 城门前,姜子牙又率大军亲临: “袁洪!如今你们兵少将寡,还不快快出城投降,更待何时?” 看着大军压境,袁洪也知自己无力回天,可又实在不甘心,只能嘴硬叫嚣: “姜子牙,休要猖狂!有本事就等申公上仙回来,看你还敢放肆否?” “哈哈哈,申公豹有何可惧?他请了那么多救兵,还不是被我一一打败了?” 怎料话音刚落,就听到天边传来一声喝斥: “子牙小贼,休要放肆!要论本领修为,你本就不如我!” 众人闻言,不由抬眼看去,见正是申公豹,旁边跟着一位身着华丽霓裳的羽衣仙子。 袁洪见状,不禁有些失望: “他怎么又请来个女流之辈?也不想想当初,火灵圣母的凄惨下场。” 可戴礼却看出一丝与众不同: “二弟,我观此人目光如炬,霸气侧漏,并非等闲之辈也,或许她可以扭转乾坤,也说不定呢!” 但不知此人是谁,本领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7章 孔宣大败西岐军 两人谈话间,申公豹已飞至跟前,作揖笑道: “真是辛苦两位将军了,坚守这些时日,实属不易呐!” 戴礼抱怨道: “可不是嘛,我三弟金大升已战死。邓九公这老东西,又叛投了西岐,真是危急存亡之秋也!” 申公豹不由惊讶: “什么?!连邓九公这等忠臣,也都反叛了?” “那还有假?这老东西真他娘的势利,为了胜利,不惜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猥琐矮子,而被敌军生擒后,却又换了副嘴脸。 对了申公上仙,你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洪锦还没出战,便又投降叛军。如今又叫来一个女流之辈,这不是瞎胡闹嘛?” 那女子闻言,不禁冷笑: “哼!休要大放厥词,女流之辈怎么了?似你这模样,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袁洪不屑道:“又来一个说大话的,你既然这么厉害,何不把敌人都打退了?” “这有何难!” 女子淡然一笑,当即飞临半空,显出孔雀真身。只见它尽力一吸,便将敌军数十名先锋兵一口吞入腹中。 众人见状,无不惊讶骇然。 “妖孽休要放肆!” 只见韦护腾空而起,举着降魔杵就飞奔杀来。 “哼!不自量力!” 孔雀说着,便从口中射出一道红光。 可怜韦护还没近身,便瞬间化为灰粉。 姜子牙见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不好!早听说孔雀神通广大,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咱们还是快些撤兵,从长计议为好。快!快撤!” 袁洪见敌兵果然撤去,不由欣喜道: “原来是禽王孔宣呢,我们此战必胜也!“ 眼见姜子牙大军乱作一团,孔宣越加兴奋,只见他敞开肚子胡吃海喝,又将许多士兵吞入肚中,直到吃饱了,方才罢休。 袁洪见它折返回来,化为人形,不禁着急道: “哎呀,此刻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您怎么倒折返回来了?” “急什么?今日吃饱懒得动手,改日再战。何况我的乾坤如意袋,又被那鸿钧夺了去。否则的话,这区区二十余万大军,我一下便能全部收入囊中!” 申公豹闻言,不禁好奇: “什么乾坤如意袋?我师祖怎么又将它夺了去?” 孔宣闻言,微笑道: “你有所不知,自凤凰得天地交合之气,不久后便诞下了我。而我生来就喜欢吃活物,自女娲造出凡人后,我立马喜欢上这些饕餮美味。于是便炼制了一个乾坤如意袋,又唤后天人种袋,专门掳些凡人当作口粮,饿时便取出来吃。” 申公豹听了,若有所思道: “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杀生太多,我鸿钧师祖看不下去,所以便将你那人种袋夺了去。” “哈哈……,非也!你师祖哪有这么好心,其实他见我吃凡人,根本就无动于衷。其实凡人在你们天神族看来,不过是些圈养的宠物罢了。” “那你怎么又说,是鸿钧师祖夺走了乾坤如意袋?” “唉,此事还要从东海之战说起。想当初,游龙背叛我们禽族,转投你们天神。凤王气不过,便率领我们飞临东海,打算清理门户。 哪料龙王向天庭求救,东皇太一率众前来相助,险些将我们斩尽杀绝。幸亏赤乌火鸟及时阻止,我们才幸免于难。 可赤乌火鸟也因为此事,得罪了东皇太一。几千年后,东皇用计把它们骗到平阳城上空,随后指使凡人羿,在龟山顶上将它们一一射死,只留一个活口。 凤王见恩人遭难,盛怒之下,不由喷出三灾阴火,将东皇及众多天神尽皆烧死。 而自东皇死后,鸿钧便开始觊觎天帝之位,变得蠢蠢欲动起来,但女娲岂能让他如愿以偿?于是双方势力,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最终,鸿钧找到凤王,称愿以自己作为人质,双方联合起来诛杀女娲势力。当时我正好在丹穴山,于是便负责看守鸿钧。 怎料凤王一走,太上老君就变作他的模样返回,说还有些话要跟鸿钧交代。我不知是诈,便打开那乾坤如意袋,将他放出来。 正此时,元始天尊也闯进洞来,我这才察觉不对,万分凶险之际,也只能丢下那袋子,往它处逃去。” 申公豹闻言,不禁摇头笑叹: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鸿钧师祖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也如此道貌岸然。” “哈哈哈,战乱纷争的时代,大家都尔虞我诈,哪有什么正人君子?就算有,恐怕也早已沦为他人的刀下亡魂也。实话告诉你,凤王当时,也有一个‘计中计‘呢!” “什么计中计?” 孔宣回道:“表面上,凤王答应帮他诛杀女娲。而背地里,她却召集全部族类,妄图将你们天神族一网打尽呢! 只可惜,最终功亏一篑,凤王也被女娲用金葫芦摄去一魂,导致心智大乱,变成了一个无欲无求的圣贤。” “唉,可惜了。” 袁洪听完,不禁感叹: “要是当时,她联合我们兽族一起攻打天庭,岂有不胜之理?” 孔宣闻言,不由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们兽族繁衍至今,早就失去了神通法术。若不是靠着修行苦练,就连腾云驾雾都无法做到,谈何攻打天庭?” “大胆孔雀!竟敢辱我兽族!” 戴礼说着,就要冲上去争辩,却被袁洪拦住: “大哥息怒!她虽无礼,但也所言非虚。我本只是一只普通白猿,也是靠着秉性修行,方才有了如今的本领。” 袁洪言罢,不禁又问: “孔雀尊者,那事到如今,您有何打算?” 孔宣回道:“我听申公大仙说,只要击败姜子牙大军,便能封神,在天庭立有一席之地。” “不是吧?自凤凰失智以后,您便是禽族之王,怎会甘心听命天庭?” 孔宣摇头感叹: “唉,凤凰因有三灾阴火的加持,故能统领禽族。相比之下,我才疏学浅,哪能让禽族俯首听命?” 申公豹见状,赶忙安慰道: “尊者不必沮丧,只要您能诛杀西岐叛军,将来封神榜上名列前茅,别说飞禽,就连许多天神,都得听命于您呢!” “哈哈哈,申公上仙所言极是!只要能在天庭混个一官半职,也比占山为王强多了!” 孔宣讪笑着,心中却另有打算: “哼!将来入主天庭,只要能把女娲的金葫芦盗来,将凤王那缕幽魂救出,我禽族便能东山再起!”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8章 灵鹫山议事 黄天化战死 西岐营中,杨戬见大军狼狈撤回,不禁一头雾水: “奇怪?敌军只剩袁洪、戴礼两人坚守,我军怎么却突然撤了回来?莫不是申公豹那厮,真的请来了绝世高人?” 想罢,便赶忙上去询问: “怎么了,还不到两个时辰,你们就都撤了回来?” 哪吒叹气道:“唉……那申公豹果然厉害,竟然请来了禽王孔宣。韦护上前与她较量,竟被她一招打得灰飞烟灭呢!” “不可能!韦护本领不凡,岂会轻易战败?” “骗你做什么?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太师。” 杨戬怨恨道:“问他干嘛,要不是他从中插手,我早就和龙吉公主喜结连理了。” 营帐内,姜子牙正召集众人,商议破敌之策。此时,土行孙站出来建议道: “那孔宣乃上古妖禽,我们并非她的对手。依我看,还是请师傅他们过来吧?” 杨戬本就对土行孙心怀怨恨,如今见他如此惧战,不禁嘲讽道: “你这叛徒,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动不动就要请师傅,难道让你下山来此,是为了享福的吗?” 土行孙当众被呛,立马窜起一股无名怒火: “哼!你要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尽可以去送死,可别拉着我们一起!” “去就去!不就是一只孔雀嘛,有何可惧?“ 说着,便打算孤身前往,会一会这上古禽妖。 “杨将军且慢!“ 哪吒当即上前将他拉住: “这孔宣并非等闲之辈,依我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有什么好商量的?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斗不过她吗?” 哪吒听了,也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向姜子牙说道: “太师,我看杨将军此法可行,不如午后咱们全军出击,奋勇而战,定能大获全胜!” 自哪吒归降以来,姜子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积极,心里自然高兴。 况且,他也不希望去请众师兄帮忙。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无能,于是便答应道: “好!申时全军出击,务必拿下临潼关!” 西牛贺洲,灵鹫山上空,一只白鹤正往大殿飞来,守卫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加以阻拦。 只见它径直飞落到接引道人身边,显出真身,原来正是那白莲童子。 自从当初燃灯尊者离开姜子牙大军,返回灵山后,白莲童子便被派去,监视两军的一举一动。 如今众人见它归来,知道肯定有事禀报,不由都好奇看去。 只见他双掌相合,向接引道人禀道: “教主,目前姜子牙大军已经攻到临潼关,不过今日却遇到了一个劲敌。” “哦?但不知此人是谁,能挡住姜子牙进攻的脚步?”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大鹏尊者的母亲,孔宣。” 金翅大鹏闻言,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你可看得真切?她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 “千真万确!她一来便把姜子牙吓得落荒而逃,还把道行天尊的弟子韦护,杀得尸骨无存呢!” 接引道人闻言,不禁摇头苦笑: “大鹏尊者,当初你劝她入我西方教,屡遭拒绝。就连我亲自前去,她也无动于衷。如今她怎么却甘愿堕落,去帮那些凡夫俗子?“ 大鹏回道:“我也不知,要不我下山去问问她?“ 接引道人沉思半晌,摇头道: “不妥,你两关系非比寻常,要是让女娲知晓,倒显得我别有用心。“ 言罢,转而对燃灯说道: “燃灯尊者,还是劳烦你下去一趟,看那姜子牙如何应对。若是有机会,就再劝劝孔宣,只要她肯入我西方教,我愿与她平起平坐!” 临潼关城门前,姜子牙又率兵来叫战。袁洪见状,不由喜笑颜开: “这姜子牙果然不识好歹,早上才刚战损一员大将,如今又来送死!” 孔宣点头附和:“来得正好,今日且将他们尽数诛杀,我也好早些入主天庭,拜仙封神。” 说着,便飞出城外,叫嚣道: “姜子牙,你原本只是元始天尊门下,一个不入流人弟子而已,又何必为了这点小小的功名,而丢了性命呢?” 怎料姜子牙丝毫不惧,反而训斥道: “孔宣!你乃禽族异类,为何却来插手此事?想当初南天门之战,你们被我天神族杀得落荒而逃,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哈哈哈….落荒而逃?亏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一战,天宫到处残垣断壁,你们吃点绝迹。要不是凤王一时大意,被女娲摄去一魂,那么今日执掌三界者,非禽族莫属也! “自古成王败寇,你说再多又有何用?今日我们人多势众,你若不识好歹,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将我拿住?简直痴人说梦!” 孔宣言罢,当即显出凤凰真身,挥动着翅膀向西岐兵煽去。霎时间,羽下狂风大作,一下就把他们吹得溃不成军。 正此时,杨戬、哪吒、金吒、木吒、殷洪、黄天化、洪锦、龙吉公主、土行孙等九人凌空飞来,将那孔宣团团围住。 孔宣见被围困,却丝毫不惧。只见他停止煽风,对众人蔑笑道: “哼!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当初我攻杀天庭时,你们都还在娘胎里打滚呢!如今却敢来挑衅我?“ 左边的杨戬当即回怼:“凭你再厉害,如今我们人多势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着便攻杀过来。 孔宣目光犀利向他瞥去,随后左翅奋力一甩,数十根箭羽应声射去。 杨戬赶忙闪身躲避,可由于距离太短,最终还是被一根箭羽射中右臂。 因这羽翅上含有剧毒,杨戬顿时痛得昏厥过去,从云端直直跌落下来,幸亏雷震子眼疾手快,在落地之前将他接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卑鄙!” 哪吒见状,怒声大喝着,当即与黄天化一起从正面奔杀过来。 那孔宣当即吐出两道金光,向两人袭去。哪吒眼疾手快,纵身上跃轻松躲过。 可黄天化却选择硬刚,只见他用莫邪宝剑横身抵挡。那金光撞上宝剑,便如同沙团一般,扩散开来,将那黄天化牢牢裹住。 黄飞虎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惨叫,恨不得立刻飞奔上去,将他救出。只可惜自己凡人一个,力不从心。 正想时,恰见哪吒飞去相救,可光团却瞬间消逝,黄天化也已飞灰湮灭。 黄飞虎见状,不禁捶胸顿足,悲哭着昏厥摔落马下。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9章 孔宣大显神威 见同门身死,哪吒顿时怒不可遏,立马显出三头六臂的神通: “大家不要怕,咱们一起攻杀过去,为死去的同门报仇!” 众人闻言,都似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冲杀过去。 只有土行孙没有行动,他刚新婚燕尔,还不想这么快送死。于是便将腰间的捆仙绳掷去,也算是尽了一份力。 孔宣见四面八方皆是敌人,立马祭出孔雀开屏大杀招,那斑斓艳丽的羽翅,瞬间迸发七彩光芒,好似万道彩虹。 洪锦不由满心疑惑:“这雌孔雀,怎么也能开屏?“ 龙吉公主回道:“夫君有所不知,上古妖兽,雌雄同体者也并不少见呢!” 正此时,殷洪却发现了端倪: “不好,这些彩光怎么将我们都围住了,这难道是个陷阱?” 孔宣冷笑道:“你倒是聪明,可惜为时晚矣!” 言罢,只见她又大喊一声 “收!“ 那些绚丽光芒立马变成一个黑色巨袋,将众人团团裹住,随后向尾部缩去。 “不好!快逃!“ 哪吒大喊着,想要冲杀出去,怎料袋内突然喷出黄烟。众人刚吸入一口,便都瘫软在地,昏迷不醒。 姜子牙见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众弟子随我征战这么久,从来没有受过此等挫败,怎么今日却几近全军覆没,难道真的是我轻敌了?” 奔逃回来的土行孙喘着粗气道: “可不是嘛,我早就说过,得请师傅他们下山,您却不信,偏偏听那杨戬的破主意。这下可好,三代弟子如今除了我、雷震子,还有那负伤的莽夫,余下的全都遇难了!” “休要胡说!“ 姜子牙厉声大喝: “他们只是被掳了去,怎么就遇难身死了?“ 土行孙见他发火,也只能悻悻退下。转身后看到杨戬昏迷不醒,不禁心生埋怨: “叫你逞强,如今落得这下场,真是活该!害得我连捆仙绳,都被她收了去。” 正说着,只见孔宣飞临而至,对姜子牙叫嚣道: “姜子牙,若按辈分来说,你该是我玄孙才是。我本不屑残杀你们,免得传出去惹人笑话。但为了能榜上提名,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说罢,当即使出分身法术,变出千万只孔雀,打算将这二十多万西岐大军,通通吞入腹中。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空中一道金光袭来,孔宣真身急忙闪退避让,方才躲过一劫。 抬眼望去,见正是燃灯尊者、元始天尊以及鸿钧老祖三人。原来燃灯奉命下山后,也知自己不是孔宣的对手。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去找曾经的秘友元始天尊。两人曾一同开创阐教,后因理念不合,燃灯便转投到西方教门下。 元始天尊得知是禽王孔宣作乱,不由起当年南天门之战的悲惨景象,心里也没把握,于是又去请教师傅鸿钧。 鸿钧原本不想出面,但又担心他们两人搞不定,因此只能跟着一同前往。 孔宣见他们仨前来,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也丝毫不惧,反是笑道: “鸿钧老儿,自当年一战后,真是别来无恙啊。” 鸿钧见阐门三代弟子所剩无几,可没心思与她叙旧,而是厉声质问: “孔王,你本隐居山林避世,倒也逍遥自在,怎么如今却出来作恶,莫不是受人蛊惑迷了心智?” “哈哈哈…,鸿钧老儿,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亘古以来,只有我蛊惑别人,谁又能骗得了我?” “是吗?那当年在丹穴山上……” 鸿钧还没说完,孔宣就破口大骂: “无耻老贼!当年你们用奸计,将我乾坤如意袋夺走,怎么还不快快还我?” 鸿钧立马矢口否认: “什么乾坤袋,我可不知道。今日前来,专为了劝你不要再误入歧途,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哼!什么杀身之祸,就凭你们仨,也想杀我?” 元始天尊见被藐视,当即回怼道: “大胆!当年丹穴山一遇,我们还没动手,你就吓得屁滚尿流,怎么今日还敢如此放肆?” “当年你们用计诈我,还好意思说?这几千年来,我一直秉心修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雪前耻。“ “哈哈哈,一雪前耻?那就看你有没这本事了!“ 元始天尊说着,立即取出盘古幡,挺身飞上前来。 这盘古幡乃是先天至宝,传说当年盘古开天之后,那柄巨斧便成了他的武器,盘古不仅用它堆砌了不周山,就连昆仑山、泰山、武当这些名山,巨斧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自从盘古陨灭后,巨斧也随他一同长眠地下。 后又历经数十万年,天神与禽族、兽族正厮杀得难解难分。 第170章 太极图困孔宣 恰逢此时,鸿钧发现了这柄腐朽神斧,经他锤炼改制之后,终于得出这盘古幡。 而天神族之所以能够战胜禽妖兽怪这两大族类,盘古幡也是功不可没。 此后鸿钧又得到太极图,于是他便将这盘古幡,送给了弟子元始天尊。 言归正传,且说元始天尊面对禽王孔宣的挑衅,当即祭出盘古幡。霎时间,战场上风云突变日月无光。 孔宣见状,才知道此宝物非同凡响。于是立即展开后屏,只见一道绚丽的七色彩光,径直向元始天尊射去。 因这盘古幡,需要先聚集天地精气,才能施展神通。元始天尊因此慢了一拍,只能飞身闪躲。怎料这彩光却穷追不舍,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鸿钧见弟子势弱,本指望燃灯能出手相助,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鉴于他不是自己的弟子,鸿钧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自己出手。 只见他取出太极图,默念法咒。孔宣见状,也是吓得一激灵。 遥想当年,自己正在丹穴山的山脚下,吞食擅自闯入的掘金人时。正巧遇到来找凤王的鸿钧,当时因为言语冲突,孔宣当即扇动羽翅攻击鸿钧。 怎料鸿钧突然祭出太极图,差点把她吸了进去。 如今见他又要故技重施,心里怎能不慌? “这太极图非同小可,我须先发制人才是!” 孔宣说着,立即把金光对准太极图,想抢先一步,将它收入囊中。奈何太极图上的阴阳两极,已经开始转动。 只见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吸力,正将她拉拽过去。 原来这太极图和盘古幡一样,也属先天至宝。自盘古开天辟地那一刻,无极大道便开始泾渭分明。 自此之后,天地分乾坤,日月分阴阳,水火分刚柔,万物辨雌雄。 而这阴阳太极图,则拥有包罗万象之能,参悟天道玄机之妙,转化五行属性之力,消解千灾万厄之效。 换言之,这太极图里面,就是另一个大千世界。 眼见自己即将被吸进去,心中的宏图大志无法实现,孔宣不由绝望悲叹: “唉……,想我孔宣费尽心机,蛰伏千百年,到头来还是难逃此劫,真是心有不甘呐!” 正此时,燃灯突然出言劝道:“上仙且慢!” 鸿钧见他一直不肯出手帮忙,如今擒住了妖孽,却又出言阻挠,心里自然十分不爽: “尊者若有事,且等我收了这妖孽再说!” “上仙恕罪,此事紧急万万拖不得呀!” “什么十万火急之事?要在此刻非说不可?” 燃灯回道:“如今阐教三代弟子,都被孔宣收入囊中,倘若将她关进太极图内,那他们岂不是……再也出不来了?” 鸿钧闻言,方才恍然大悟,于是威逼道: “孔老二,还不快将我玄孙们放出来,更待何时?” 怎料孔宣却视死如归:“要杀便杀!有这么多后辈给我陪葬,倒也不亏!” 但元始天尊却舍不得阐门凋零,于是劝道: “妖孽休要放肆!快将我徒孙们放出来,我便求师傅饶你一命!” “哼!我若将他们放出,谁能保证你们不会出尔反尔?” 燃灯当即答道:“你放心,这两位都是得道高人,怎会言而无信?” 孔宣不禁奇怪:“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燃灯笑道:“非也,我乃西方教燃灯尊者。只要你放了阐教弟子,我保证将你送离这危险境地。” 孔宣一听西方教,便知是来解救自己的,于是痛快答应道: “既然如此,且信你们这一回。” 说着,便展开翅屏,将阐教弟子从黑袋中放了出来。 哪吒等人一出来,立马就要攻杀孔宣,却被燃灯劝道: “诸位息怒!鸿钧上仙已答应放过她,你们怎可违背师命?” 众人都望向鸿钧,希望他摇头否认,这样他们便能一雪前耻。 可西方教燃灯尊者在此,鸿钧也不想背信弃义惹人笑话,于是只能同意放人。 且说燃灯护着孔宣飞离临潼关,见周边四下无人,便直言道: “禽王,人族如蝼蚁一般,您又何必为他们效力?您既然有心建功,何不加入我西方教来?” 孔宣冷笑道:“你们西方教偏居一隅,能有什么前程?而我孔宣,看似是为人王殷辛效力,实则是为了能荣登封神榜,以便将来能在天庭,谋个一官半职。” 燃灯闻言,不由放声大笑: “哈哈哈,禽王您的目光,未必也太浅短了吧?在天庭某个一官半职,能有什么出息?倒不如加入我西方教来,等咱们势力壮大之后,攻陷天庭、杀掉女娲,执掌三界岂不快哉?”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1章 姬发协迫 子牙用计 孔宣闻言,不由大惊: “杀掉女娲?你们西方教才区区千百人,怎敢与天庭为敌?莫不是为了哄我入教,才故意夸大其词的吧?” 燃灯笑回道: “恰恰相反,正是因你与天庭彻底撕破脸皮,我这才敢据实相告。如今西方教虽然弟子不多,但个个都身怀绝技,神通广大。将来一旦有可趁之机,那么杀掉女娲,统领三界,也并非不可能。” 孔宣依旧不放心: “此事是你一人想法,还是接引、菩提两位教主也有此意?” “当然是两位教主之意,我当初离开阐门,加入西方教,正是被他们的宏图大愿所折服。” “好!那我便加入你们西方教,大家同心协力,诛杀女娲,执掌三界!” 言罢,两人径往灵山方向,驾云而去。 临潼关前,申公豹见孔宣跟随燃灯离去,自己也正想逃之夭夭,不料却被元始天尊喊住: “你这一无是处的孽障!几次三番阻挠子牙进兵,究竟意欲何为?” 申公豹虽然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笑傲道: “当初既然将我逐出师门,又何必多管多问?你不是觉得姜子牙比我厉害么?那我倒要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咱们等着瞧!” 言罢,便腾云而去。 袁洪戴礼两兄弟见大势已去,也只能向东方逃走。 路途中,戴礼不禁埋怨: “二弟,都怪你当初轻信申公豹之言,以致堂堂梅山六圣,如今只剩咱们兄弟二人。依我看,咱俩还是返回山中,再不管这纷争战乱了!” 袁洪却心有不甘: “大哥,倘若咱们临阵逃脱,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难道当初结拜盟时的誓词,你都忘了吗?” “可是……申公豹已然逃走,咱俩两个又如何报仇雪恨?” “大哥放心,方才听申公豹回击之言,似乎对那元始天尊和姜子牙,有万般愤恨,他岂肯善罢甘休?不如咱俩先往下一关隘,且看他申公豹,又会请来哪位高手!” 不得不说,这袁洪果然有些许先见之明,自申公豹逃离临潼关后,他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元始老儿,你简直欺人太甚!想当初,围剿禽族余孽之时,我也立下不小功劳,怎么到你这就一无是处了?胆敢瞧不起我,我定让你后悔当初!” 说罢,便继续往碧游宫方向飞去。 而姜子牙这边,眼见又拿下一城,心里甭提多高兴。可黄飞虎因为痛失爱子,心中不禁悲痛欲绝,他恨不得马上杀入朝哥城,直取殷辛项上人头。 东门城楼上,姬发向着朝歌方向遥望,一时意气风发: “如今破了临潼关,前方便是一马平川之地。尚父,咱们务必要在半月之内,攻陷朝歌城!” 姜子牙闻言,不禁摇头道: “武王,朝歌城距此尚远,又有孟津、黾池相阻,如何能在十五日内,将其攻陷?” “我也知此事难办,可十五日后便是父亲忌日,唯有用殷辛首级血祭,方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可是大王,如今咱们兵困马乏,十五日之期,实在难以抵临朝歌也!” “这我不管,反正十五日内,寡人必以殷辛项上人头,祭奠父亲在天之灵!否则话,寡人另换洪锦担任太师之职!” 言罢,便下令回撵,徒留姜子牙一人怅然: “都说殷辛昏庸残暴,可一旦登顶权利巅峰,谁又能做到无欲无求,一心造福黎民呢?当日初见武王之时,他不过是个懵懂少年,而如今心中的欲望,恐怕已是深壑难填也!” 回到府中,姜子牙来回踱步沉思,终于想到一个计谋,于是便把土行孙、洪锦、殷洪三人叫到府内。 土行孙心中不禁疑惑: “我向来不受他待见,今日却被召来,恐大事不妙也!” 果不其然,姜子牙见三人前来,便直接开门见山: “武王有令,十五日内攻陷朝歌。我思来想去,若想早日拿下朝歌,只能令商军腹背受敌,方能快速拿下。” 姜子牙说着,走到行军图前,指着标记点道: “我们的下一关隘是孟津,而孟津之后便是黾池。” 殷洪闻言,当即猜出他的作战意图: “太师之意,莫不是叫我们三人奇袭黾池,随后率黾池守军,一同夹击孟津?” 姜子牙兴奋道:“正是此意!只要咱们拿下黾池、孟津,便能在两日内,兵临朝歌城。” 不料土行孙却忧虑起来: ”驻守黾池之人,正是我师兄张奎。他本领不俗,而妻子高兰英,也并非等闲之辈。如今我们三人前去,十分的胜算中,恐怕也只有六分而已。” 姜子牙沉思道:“既然如此,你再挑选一人同我,你们以四敌二,总不能还失败吧?” 但不知此次突袭黾池,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2章 广成子受困 殷洪见他这么说,便想选哪吒,毕竟在三代弟子中,哪吒曾一人降服魔家四将,出众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还没等他开口,土行孙便抢先一步: “若是只能派一人前往,那自然非我夫人玉儿不可!” 殷洪当即反对:“邓将军乃一介凡人,纵使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 姜子牙也觉得不可思议:“此役事关战局成败,岂能如此儿戏?” 土行孙笑道:“我夫人虽是凡人一个,但她却能振奋我心,使我超常发挥。她若不去,我战力当即折损减半也!” 姜子牙知他不舍与娘子分开,何况以三对二,纵使邓婵玉帮不上忙,取胜也并非什么难事。 殷洪见姜子牙点头同意,不禁有些失望: “邓将军乃一介凡人,如何驾云前往?” 洪锦自荐道:“这个好办,我的坐骑鲸龙能驮凡人,邓将军可乘它前往。” “哎呀呀,多谢洪将军慷慨相助,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呐!” “将军不必客气,咱俩同一天成婚,也算是天作良缘,自然该相互照应才是。” 碧游宫中,申公豹又来向通天教主求助,怎料通天教主并不在,而是多宝道人等一众截教门徒,接待了他。 好不容易有人聆听,申公豹也趁此机会大倒苦水,先是从自己如何被元始天尊逐出师门,然后讲到太乙真人因帮哪吒塑金身,而被自己举报之事。 最后便说到界牌关前,截教十天君被一一屠戮,赵公明惨死、三霄娘娘身亡、闻太师殉国,以及潼关城中,火灵圣母被广成子用番天印砸死。 众人闻言,不由怒从心头起。而夺宝道人,更是暴跳如雷: “广成恶贼!竟敢以大欺小,杀死我爱徒火灵,我多宝与你势不两立!” 申公豹见状,立马唆使道: “既然通天师叔不在,列位何不去一趟临潼关,把那姜子牙大卸八块,为死去的师兄妹们报仇?” 众人闻言,不由都蠢蠢欲动,怎料却被身为大师兄的多宝道人劝阻: “诸位且慢!师傅早已有令,为了截教的未来,咱们不能再卷入这场战争中。” 众人听了,又立马摇头叹息: “师傅也太谨慎了吧?阐教害死我们那么多师兄妹,这口恶气?又怎能忍得下?” 正说间,只见侍童进门来报: “大师兄,阐教广成子特来拜见。” “什么?!这恶贼竟然还敢前来送死?且叫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样?” 申公豹见状,急忙说道: “多宝师兄,此人是我冤家,还请准我回避一下。” “后面便是书房,你可到里面暂避一下。” 申公豹前脚刚躲入书房,广成子便踏步走来。只见他一脸肃穆,似有几分不情愿的感觉。 面对众人怒目而视,广成子拘谨问道: “多宝师弟,通天师叔他……今日不在宫中吗?” 多宝没好气道:“你找他做甚?”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前些日子,在潼关城遇到火灵师妹,因言语冲突发生乱斗,一时失手将她杀死。现奉师傅之命,特来归还她的遗物金霞冠。” 说着,便将霞冠变出,双手奉上。 多宝道人见爱徒遗物,不禁眼中堕泪,咬牙切齿道: “好你个广成子,将我爱徒杀死,如今又来惺惺作态!” “多宝师兄节哀,令徒身死,实乃意料之外。” “少装蒜了!要不是你用番天印对付她,她怎么可能毙命?”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这也是出于无奈之举呀。倘若不制止,姜子牙和数十万西岐兵,都将命丧她手也。”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假惺惺,归还什么金霞冠?之前石矶娘娘被太乙恶贼诛杀,也不见他来还什么宝物。” 广成子坦白道: “也并非我想亲自前来,而是师命难违。师傅说,他已经与通天师叔协定,双方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为表诚意,特遣我来归还遗物。” “什么?!恩怨一笔勾销?” 无当圣母闻言,不由气得脸色煞白: “你们阐教杀我截门那么多人,岂是句一笔勾销,就能轻易化解的?” 广成子冷言道:“那你想怎样,我阐教十二金仙,也被那九曲黄河阵伤得不清呢!” “是吗?我倒看不出你伤在哪里,可我截教十天君、赵公明师兄、三霄娘娘、涵芝仙、火灵圣母,他们全都回不来啦!” 龟灵圣母也怒道: “广成子!今日是你自投罗网,休怪我们绝情无意!”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3章 圣母围攻广成子 见两位师妹要动手,多宝道人急忙阻拦: “万万不可!师傅有命在先,岂可轻易违背?” 言罢,又怒瞪广成子道: “老贼,还不快滚!若再晚些,连我也救不了你!” 广成子闻言,心中也窝了一肚子火,可一想到元始天尊的嘱咐,也只能强颜欢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请代我向通天师叔问好。” 说着,便作揖告辞,向外走去。 无当圣母见状,心急道: “大师兄,您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石矶娘娘的大仇,难道您忘了?火灵师侄的惨死,您也不管了吗?” 多宝道人闻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毕竟石矶娘娘遇害,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冒昧造访所致,况且石矶对自己有情,而自己却辜负了她,心里怎能不歉疚? 而火灵圣母,她是自己的唯一弟子,却被广成子残忍打死,心中的恨意,又岂是淡淡一句,‘一笔勾销’就能释怀的? 可如今师命难违,即使再想报仇雪恨,也终是有心无力。因此面对无当圣母的质问,他也只能咆哮回应: “够了!报仇之事,休要再提!” 说罢,便悲愤离去。 申公豹见状,当即从书房出来,一脸哀愁道: “唉,此事也不能怪多宝师兄。他身为截教大师兄,又怎能违抗师命呢?” 龟灵圣母听了,反问道: “不能违背师命,难道这血海深仇,就不报了吗?” “这也未必,虽然多宝师兄不便出面,但你们两位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何不试它一试?“ 两人闻言,在对视一眼后,当即飞去追逐广成子。 申公豹见计谋得逞,心中自然欢喜,他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于是便在后面悄悄尾随。 东海上空,广成子正气得骂骂咧咧: “哼!你们截教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师傅有令,就连这金霞冠,你们也休想要回去!” 正说着,却听到身后传来骂声: “广成老贼,且给我站住!“ 广成子闻声看去,见原来是无当圣母和龟灵圣母,便知两人是来者不善。 “金霞冠我已经双手奉还,你们还追来作甚?“ 龟灵圣母怒道:“哼!广成恶贼,你杀我截教这么多弟子,我们岂能饶你?“ “多宝师弟在哪?你叫他来和我说,明明两派已经达成和解,为何又要再生事端?“ 无当圣母回道: “多宝师兄他宅心仁厚,不和你一般见识,但我们可不答应!” 广成子怒目道:“不答应?就凭你两个披毛带角,湿生卵化的畜生,也敢拦我?” 原来这龟灵圣母,本是一只大海龟。而无当圣母,原形则是只母白猿。 而元始天尊的阐教,向来不收禽兽为徒,因此广成子自然是瞧不起,这才骂他俩是披毛带角、湿生卵化的畜生。 两人被他贬损出身,当即暴跳如雷: “大胆恶贼!竟敢如此辱我,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 两人说罢,便取出武器一起奔杀过去。 广成子也不惊慌,手持雌雄剑迎了上去。双方斗不到五个回合,广成子便开始招架不住。 原来当初在九曲黄河阵中,十二金仙被削去顶上三花后,当即丧失法力变成凡人。后来虽被太上老君用九转大还丹,恢复了仙体,但高深法力已是不复存在。 所以广成子才招架五个回合,便已筋疲力尽: “暂且打住!“ 广成子说着,立即飞出阵外警告道: “我今日是来求和的,你俩若还纠缠不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龟灵圣母大笑道:“哈哈哈,你明明已经落了下风,竟然还敢嘴硬逞强?“ “什么落了下风?刚才不过是让着你俩罢了,要是再执迷不悟,可就别怪我不顾师门之情!“ “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龟灵圣母说着,便直冲刺去。怎料广成子并不与她厮杀,而是取出番天印,猛地打了过来。 龟灵圣母躲避不及,正巧被砸中左臂。只听‘啊’的一声,神形不禁紊乱起来,最终现出原形,变成了只大海龟。 无当圣母见状,也是吓得不知所措:“师妹!你怎么了?” 广成子冷笑道:“她已被我打回原形,算是给你俩个教训。日后若是再敢无礼,必定身死命绝!” 言罢,便收起番天印,径自驾云离去。 碧游宫中,多宝道人正独自在屋内生闷气,突然有门童闯进禀报: “大师兄不好了!龟灵师姐被广成子打回原形,如今正在大殿内呢!” “什么!广成恶贼,简直欺人太甚!” 多宝道人说着,立即起身往大殿赶去。 无当圣母见他来,不由哭得更加伤心: “师兄,您可千万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广成子仗着法宝厉害,竟把龟灵师妹打成了这副模样!” 第174章 通天教主大怒 多宝道人痛心道:“唉,我不是跟你们说不要去惹他吗,你们怎么不听?” “师兄,阐教欺人太甚,我们咽不下这口气啊!” 多宝道人也是无奈悲叹:“咽不下又能怎样?师傅他老人家已经答应不再追究,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正说着,只见通天教主踏着祥云归来,见无当圣母声泪俱下,不禁问道: “怎么了?在大殿上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无当圣母赶忙叫屈: “师傅!那截教广成子用番天印,将火灵师妹打得法力尽失,如今……如今已变回海龟原形了呢!” “什么?!变回原形了?我刚与元始天尊和谈,他广成子怎么还来捣乱?” 通天教主看了眼变回原形的龟灵,不由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想不到这元始老儿,竟是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大家当着鸿钧师尊的面,共同协定和平相处。如今还不到两个时辰,他便毁约挑衅,真是气煞我也!” 无当圣母见状,立即扇风道: “那广成子气焰嚣张,简直不可一世!他不仅杀了火灵师妹,还拿她的遗物前来炫耀。若只如此,倒也罢了,他还骂我截教,说我们都是些披毛带角,湿生卵化的畜生!” 通天教主被戳中软骨,顿时暴跳如雷: “好你个元始天尊,亏我还想原谅你。没想到背地里,你却如此作贱我。既然如此,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看谁能笑到最后!” 言罢,当即下令: “多宝、无当,你俩速速召唤我座下随侍七仙,明日前往孟津布阵。务必为我死去的众弟子,报仇雪恨!” 孟津城内,袁洪正和守将交谈,却听到屋外传来阵阵笑声。 转头看去时,见原来是戴礼领着申公豹进来: “哈哈哈……二弟!好消息呐!” 袁洪见申公豹这次,并没请来帮手来,戴礼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兴,心中不禁疑惑: “大哥,是什么好消息,竟值得你这般欢喜?” 申公豹兴奋抢答道:“我师叔通天教主,明日便来此助阵,你说是不是好消息?” 袁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截教教主,鸿钧的三弟子,明日会来此助阵?” “当然!我已经听得真切,咱就等着看好戏吧!” 夜幕,黾池上空,土行孙等人依照姜子牙的计谋,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城内。 洪锦不禁问:“城内一片漆黑,到底何处才是张奎的帅府?” 土行孙答道:“这还不简单?随意抓个士兵来问便知。殷师弟,你去抓个士兵问问看。” 这可把殷洪惹恼了,他原本想选哪吒一起来,却被土行孙抢先一步,选了凡人邓婵玉,此刻心中正窝火呢: “哼!凭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 “我要保护娘子呢,怎能抽身离去?” “保护?既然是来行刺的,她干嘛还需要人来保护?” 邓婵玉本就不想来,如今又被殷洪挤兑,心中十分不爽快: “都别叨叨了,两个大男人,竟这般扭扭捏捏,我去就是!“ 土行孙立马赔笑拦道:“嘿嘿……娘子息怒,我去就是。” 只见他钻入土中,一下便没了踪影。 殷洪见状,不由轻声嘀咕: “阐门有千般神通,他什么都不学,偏要学这逃脱之术。洪锦大哥,咱们可得注意些,免得紧要关头,他遁地离去,徒留我两个厮杀。” “殷将军放心,不是还有邓将军在吗?有什么好怕的?” 殷洪也是“恨乌及屋”,没好气道: “她?一个拖油瓶而已,不来倒好,来了反而碍事。” 邓婵玉闻言,立马火冒三丈: “好啊,既然嫌我碍事,那咱们就各干各的,看谁能完成任务!“ 说罢,便疾步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哎呀,殷将军你可真是……邓将军并未得罪过你,你又何必损她?” 殷洪没想到邓婵玉区区一凡人,竟然这么刚强,宁愿选择独自作战,也不愿受一丝歧视。 “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嘛,没想到她却当真了。” “玩笑?” 洪锦也是一脸懵: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何况它也不好笑呢。” 正说间,土行孙探得消息回来,却不见了邓婵玉,不由一脸错愕: “我娘子呢?” 殷洪支吾道:“你娘子性急,等你半天也……也不见回来,便率先行动了。” “啊?那你们怎么不拦住她?”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们怎能拦住?” 土行孙闻言。焦急道: “我可警告你俩,要是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们!” 第175章 四人行刺张奎 洪锦打断道:“先别管这个了,你到底打探清楚帅府的位置没?” “怎么能不管,他可是我的娘子 啊!” 洪锦安慰道:“放就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她已经找到帅府,咱们需赶紧前去与她汇合才是。“ 土行孙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领着两人往张奎住处赶去。 没一会,三人便来到帅府上空。土行孙左顾右看,虽不见邓婵玉的身影,但却反倒开心起来: “想必娘子还没到,看来是我多虑了。” 殷洪回道:“她没在更好,免得待会厮杀起来,多了她这累赘。“ 土行孙立马怒瞪质问:“殷洪!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什么实话?你要是再贬损她,就别怪我翻脸!“ 眼见这节骨眼上,两人还争执不休,洪锦赶忙劝道: “好了好了,现在办事要紧,要吵的话等回去再吵!“ 三人言罢,便慢慢潜入张奎府邸之中。土行孙见院内房屋众多,不由轻声细问: “帅府这么大,哪里才是卧房呀?“ 殷洪回道:“这个极好分辨,卧房一般都在后庭,而张奎作为住帅,自然住在后庭里最大的房子。” 土行孙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也不想想,加入阐教前,我是什么身份?“ “哼,少臭显摆了,你要是不入阐门,恐怕如今还在宫中吓得瑟瑟发抖呢!“ “什么瑟瑟发抖?如果我此刻在宫中,早就将那恶父诛杀,自立为新王了。“ “那又怎样?就算你自立为新王,最终还不是被我们西岐军荡平?” 殷洪闻言,顿时语塞。心中不禁思忖: “对啊,即使我杀了恶父,阻止他的昏庸暴行,只怕姬发也会给我戴个弑君杀父的高帽,随后发兵征讨呢。” 土行孙见他沉思,还以为是自己将他怼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意道: “哈哈哈,你还是安心做我师弟吧,别总摆那殷世子的谱,屁用没有!” 正说间,三人已偷摸来到后庭大屋前。见有两名兵卫守门,洪锦当即催动法术,只见两只瞌睡虫悄然飞出,往他俩头顶飞旋。 没一会,两人便困意来袭,坐在门边熟睡起来。 殷洪见状,赞叹道:“将军果然好本领,兵不血刃就把麻烦搞定了?“ 土行孙不禁鄙视: “你这土老帽,连瞌睡虫都没见过么?这不过是些旁门左道而已,我们阐门弟子向来都不屑用。” 洪锦见自己被贬损为旁门左道,当即还了他一个白眼: “你管他什么道,能派上用场的,就是好方法!“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阐教是正派,这种下作的手段自然入不得法眼。“ “正派?哈哈哈,你也敢自称正派,那这天底下恐怕就没有阴险小人了?“ “你……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在人前说别人坏话!“ 土行孙讨了个没趣,也只能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好了好了,懒得与你扯皮。对了,既然已经找到卧房,那咱们还是快些动手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殷洪点头同意: “说得正是,可咱们是一起冲进去攻杀,还是留一人截后呢?“ 土行孙笑道:“殷师弟,你想的可周到,那就由我垫后吧。” 殷洪倒也不与他争,径自与洪锦冲进屋内,对着床上就是一顿砍刺,怎料却没有一丝动静。 殷洪急忙挑开棉被,却见里面空空如也,不禁寻思起来: “奇怪,怎么会没人,难道是进错房间了?“ 正寻思间,却听到门外传来呼救声: “殷师弟!救命呐!” 两人闻言,当即冲出门外,见土行孙被网兜吊在半空中,怎么也挣脱不开。 洪锦立马飞身去救,却被一条飞来的仙绳绑住。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想不到只是一群草包!” 众人闻声看去,见屋顶有三个黑影,待到他们飞下来时,土行孙才看清,原来是师兄张奎以及他的娘子高兰英。 而另一个黑影,则是被生擒的邓婵玉。 殷洪见状,不由破口大骂: “邓婵玉你这叛徒!刚被抓怎么就把我们供了出来?” 邓婵玉怒回道:“活该!就你们这畏畏缩缩的样子,能成什么大事?!” 张奎不禁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姜子牙这蠢驴,怎么派了你们四个冤家来行刺?互相埋怨,又不彼此信任,不败才怪!” 高兰英接话道:“实话告诉你们,自从姜子牙进攻临潼关,我夫君就时刻关注你们的动向。就连姜子牙的行刺阴谋,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但不知四人下场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6章 双双殒命 洪锦惊讶道:“怎么可能!姜太师将计谋告诉我们时,身边并无旁人,他又怎能得知?” 张奎得意笑回:“怎么不可能?他土行孙会土遁之术,我张奎自然也会。” 土行孙见他提自己,赶忙低声讨饶: “张师兄,您就看在咱俩一师同门的情面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张奎恼怒道: “什么一师同门!战端刚起时,那惧留孙就来劝我转投西岐,被我拒绝后,他当下就把我逐出师门,哪里曾讲过一丝师徒情分?” “师兄啊,你和师傅的恩怨,跟我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呢。咱俩虽然没什么情谊,但好歹也一起练过功。还请师兄看在昔日的情份上,饶了我这回吧……!” “哼!饶你?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吗?不就是为了杀我?亏你还好意思讨饶!” 高兰英不耐烦道: “夫君,你又何必跟他废话。咱把这漏网之鱼擒住,送他们一起上路得了!” 殷洪见他俩要抓自己,急纵身飞上屋顶,叫嚣道: “休要无礼,我乃殷商二世子,你们怎敢胡来?” “什么二世子?自那夜你和殷郊一起逼宫,你俩便是杀父弑君的逆贼,别妄想再回头!“ 张奎说着,当即飞上屋顶,与殷洪厮杀起来。真场斗,真是: 暗夜双星凌空闪,鏖战电光耀满天。一个本是殷世子,一个也是阐门仙。奈何世事无常数,物是人非已变迁。世子修心遁阐门,阐徒下山做商官。旦夕祸福难分辨,缘起缘灭封神签。 两人斗了十来回合,殷洪终究稍逊一筹。眼见斗不过,他也只能卖个破绽,撇下三人往西飞去。 张奎二话不说,也紧追了上去。 土行孙见状,不由破口大骂: “没义气的东西!竟然丢下我们,独自跑了!” 洪锦也后悔道:“我还以为四人之中,你最义气,原来是我瞎了眼。” 高兰英监守三人,看着貌美的邓婵玉,不禁嗟叹道: “唉,邓婵玉呀邓婵玉,你可真是个可怜的女人。摊上个这么势利的爹,又嫁了个这么丑的男人,真是可惜了……” 怎料话还没说完,邓阐玉便一口唾沫啐她脸上: “要杀就痛快些,何必啰啰嗦嗦的!世间残酷,人心丑恶,死了倒干净!” “哈哈哈,你倒是活得通透。好!那我便成全你!” 高兰英说着,拔出利刃一剑往她心头刺去。 恍惚间,婵玉似乎看到大哥邓秀,正向她欣然招手,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土行孙见状,早哭得一塌糊涂。他用着最恶毒的话语,谩骂侮辱高兰英。 这高兰英虽已成婚,但终究还是受不了他这污言秽语,于是便举剑向他刺去。 土行孙立即口吐鲜血,看向倒在地上的娘子,见她脸上挂着笑容,终于释怀瞑目。 洪锦见状,吓得连粗气也不敢喘。没想到这么清秀的女人,杀起人来竟如此犀利。 他可不想死在这,毕竟大军营寨中,新婚妻子龙吉公主,还在盼他早些归去呢。 高兰英杀红了眼,转过身来对他怒目道: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遗言就快说!” 洪锦不是怕死之人,但此刻也不禁哆嗦起来,一想到将与妻子天人永隔,悲伤瞬间蔓延开来。 高兰英见他抽泣流泪,还以为他是贪生怕死,不禁笑讽道: “哈哈哈,亏你长得人高马大,没想到却是个胆小的鼠辈,还不如那丑矮子刚烈呢!” 洪锦为了能与妻子相见,只能迎奉道: “将军饶命,我愿将功折罪,亲上战场诛杀姜子牙。” 高兰英见他如此态度,不由心情大好: “你倒是个识相的,懂得弃暗投明。但自从我夫君被逐出师门后,他便对阐教恨之入骨。因此就算我想饶你,只怕也难过他那关。” 洪锦赶忙解释: “将军误会了,我可不是阐教中人。在下原师承昆仑山一高人,绝不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呢!” 正说间,只见张奎空手而归。 高兰英不禁好奇: “夫君,殷洪那小子怎么样了?” “唉,算他命大,被他逃回去了。” 高兰英指着洪锦问道: “那他怎么办?他说自己并不是阐教门人,还愿意将功赎罪呢!” 张奎冷笑道: “不是阐教门人?你还真是个自私鬼,为了活命,竟然不惜叛宗离教。我问你,你若不是阐教门人,他姜子牙怎么可能接纳你?” “冤枉呐,我确实不是阐教门徒,还请张将军明鉴,万万不可错杀了好人呢!” 但不知洪锦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7章 洪锦情戏高兰英 高兰英见他说得真切,不由替他求情道: “夫君,我看他说得并不像假话,你看那龙吉公主,她并不是阐教门人,可姜子牙还不是照样接纳了她?” 张奎听了,也觉得言之有理: “那依娘子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这个好办,明日我将他送去孟津前线,让他出城杀敌即可。” “哈哈,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就有劳娘子多跑一趟。” 且说殷洪逃回兵营,向姜子牙跪禀道: “太师!我们中计埋伏了!原来那张奎,早把咱们的计划听去。只等我们一到,他便部下天罗地网。” 殷洪说着,不禁眼中堕泪: “可怜三位同仁,他们都……都被张奎夫妇残杀了!” 邓九公闻言,惊得嘴角微颤: “你是说玉儿她……她也……” 殷洪抢回道:“邓将军的凡人一个,又岂是那两个妖人的对手?我早说不能让她去的,可是……” 话还没说完,姜子牙立马清了清嗓子,随后向殷洪瞥了一眼,他便不敢早说。 龙吉公主急切问道:“我夫君洪锦他……他也遇难了?” 殷洪继续瞎说道: “洪将军他义薄云天,为了掩护我撤退,也不幸被抓了去,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呢!” 龙吉闻言,顿时燃起一丝希望: “既然如此,你且带路,咱们去把他救回来。” 姜子牙立刻阻止道: “万万不可!既然咱们行刺失败,那他们肯定会更加防范。此时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况且明日还要向孟津挺进,咱们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龙吉见他不肯相救,只能妥协道: “既然如此,那我独自前去。就算少我一个,也不会影响大局的。” “龙将军,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洪将军已经遇难,就算我答应派人救援,也不过是竹篮打水而已,何必呢?” 殷洪也劝道:“是呀,常言道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等我们攻陷孟津、拿下黾池,再拿张奎夫妇祭天也不迟。” 龙吉闻言,也默认了洪锦的死亡,只能转头掩埋垂泪。 次日清早,姜子牙亲率大军,向孟津城方向挺进。与此同时,高兰英也绑住洪锦,出发向孟津飞去。 路途上,洪锦有心要开溜,便对高兰英暧昧起来。 “高姑娘,你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就嫁给张奎这邋遢的将军?” 高兰英不禁叹道: “唉,那有什么办法。当时他有恩于我,我一时感动,便答应嫁给了他。谁知日子一久,才知道两人并不合适。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此话一点都不假。” “姑娘不必沮丧,既然过得不开心。你何不随我一起飞回昆仑山,咱们过着郎情妾意的生活,岂不快哉?” 高兰英本是个干练的人,没想到听了他的话,不由脸红起来: “将军可不要开玩笑,我是个本分的人,怎能做出那种丧天伦的事?” “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姑娘真的愿意,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吗?” 高兰英闻言,不由瞥了洪锦一眼,见他英俊潇洒的脸庞,再想想胡子拉碴的张奎。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当初为了报恩,已是错了一步。既然今日有机会脱离苦海,干嘛还要在意那些世俗?” 想罢,便鼓起勇气问道: “洪将军,你当真不嫌弃我是有夫之妇?” 洪锦诚恳道: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那种庸俗的人。更何况成婚的女子,更加的善解人意呢!” “可你不是和龙吉成婚了吗?当真舍得她?” 洪锦叹道:“不怕姑娘笑话,龙吉这人太保守了,新婚之夜竟然让我打地铺睡,我真恨不得抽她两个耳光。” 高兰英闻言,不由惊讶万分: “啊?洞房夜她竟然让你打地铺?这是为何?” “姑娘有所不知,龙吉心中压根瞧不上我。当初下嫁给我,也是迫于姜子牙威逼。因此洞房夜上,她便立下了规矩,除非拜了她母亲,否则在此之前,只能有夫妻之名,不能行夫妻之实。” 高兰英听了,顿时捧腹大笑: “哈哈哈,这龙吉倒是有些手段。自古成婚要先拜天地,再拜父母,最后才能洞房。她竟然以不拜父母为由,故意刁难于你。” “正是呢,真是可气的很!难道一百年见不到西王母,我就得守寡到死么?” “哈哈哈,洪将军不必生气。你若与我好了,即使不拜天地,也能入洞房也。” 洪锦痴笑道:“我就说嘛,成婚的女子,比那些未经世事的姑娘,更加善解人意呢!” 第178章 高兰英惨死 高兰英闻言,不由羞红了脸: “既如此,我情愿舍弃繁华俗世,与将军做一对……一对神仙眷侣,隐世逍遥。” 说罢,便帮他将那困仙绳解开: “将军受苦了,这绳子着实绑得紧了一些。” “不妨事,能和高姑娘双宿双飞,受这点苦,也算得了什么?“ 说罢,两人四目相对,宛若一对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重逢的恋人一般。高兰英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这才真切感受到,什么是爱情。 之前他对于张奎的,不过是感激之情罢了。此时的高兰英,一改昨夜的冷酷,变得小鸟依人起来。 就连洪锦也有些恍惚: “龙吉要是有她一半柔情,那该多好?” 原来龙吉公主自幼与母亲生活,一直养尊处优。后来被贬到凤凰山,又一个人独居数千年,故而在性格上,过于独立理性了些。 虽然龙吉没有高兰英这么风情,可作为洪锦的初恋,位置自然是不可取代的。 更何况,昨夜洪锦见识了高兰英的残忍,因此打从心里就对她感到厌恶。 “洪将军,你在想什么呢?” 高兰英见他沉思,不禁询问。 洪锦挑逗道:“我在祈祷天快些黑呢!” 此话一出,高兰英更加娇羞: “讨厌!没想到你外表气宇轩昂,心里却是这般没个正经。” “哈哈,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哪个男儿不珍惜?” 高兰英也是真心喜欢他,当即回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快些去往昆仑山,若是到达时天还未黑,我也把那洞烛吹灭了等你。” “哈哈,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 两人说着,便驾云往西南方向飞去。怎料此时,洪锦已经杀心骤起。只见他将右手背在身后,随即取出一把短刀。 趁着高兰英依偎他时,急忙将刀往她心口刺去。 “洪将军!你为什么……?” 高兰英鲜血渗出衣外,眼神却一脸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去爱别人,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 她不恨洪锦,只是实在不能理解,拥有令人怦然心动的爱情,需要付出的代价竟然这么大。 洪锦心慌道:“你也别怪我绝情,自古乱世之中尔虞我诈,怪只怪你太天真了。你既已嫁做人妇,就该安分守己,万万不该轻易动摇。” 高兰英听了,只觉得好笑: “你骗了我,杀了我,还要怪我不守妇道。你可真是……” 高兰英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自己爱过他,又何必这么快生恨呢?也许这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可是爱的感觉,却是让她刻骨铭心。 洪锦见她眼中满含爱意,心里也羞愧起来: “我知道是我卑鄙,可只有这样,我才逃出生天。要怪的话,只能怪咱俩是敌对的身份,否则我也不会痛下杀手。” 高兰英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滴进云层,随后又急速往下坠去,如同她此刻的命运一般。 只见她竭尽全力,将自己推离洪锦,如同一片无根的落叶一般,随风飘零而逝。 洪锦感受着尚且温存的气息,眼中不由落下泪来。也许在某一时刻,他也爱上了高兰英,只是自己浑然不知而已。 但事已至此,再去伤感也没用。只见他掉头转身,径往西岐营方向飞去。 大军之中,龙吉公主骑马前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先是喜欢过杨戬,可杨戬却无法为他放弃所有。 后来逼不得已,和洪锦成了婚,发现洪锦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可结婚还没几天,就听到夫君惨死,换谁也都难以接受。 重伤刚愈的杨戬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心生怜悯,上前安慰道: “龙姑娘不必过于悲伤,也许洪将军他吉人自有天相,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龙吉看着他脸色煞白,淡然道: “多谢杨将军安慰,你重伤未愈,该多休息些时日才是。” “不妨事。那孔宣虽然厉害,但并未伤中我要害,救治也及时,已经无甚大碍了。” 龙吉不禁问:“杨将军,你这么拼命立功,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杨戬想了半天,摇头叹道: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是为了不辱师命。后来又希望能够在封神榜上,占据一席之地。可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我越来越不确定,自己这么拼命立功,到底是为了什么。” 龙吉浅笑道: “唉……自从下山后,我才知道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渐渐地,我也忘了自己的初心。一开始,我只想早些回天庭见母后。可事到如今,我也怀疑自己所作的这一切,究竟对不对?值不值?我仿佛就是一颗棋子,任由别人操纵。“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9章 子牙兵临孟津城 杨戬感同身受,长叹道: “是啊,我们只知道顺从,却从来都没考虑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自从遇见你后,我才明白除了功名利禄,还有更值得追求的东西。” 龙吉闻言,心中顿时一阵酸楚,她还是爱着杨戬,也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自己已经嫁作人妇,早已配不上他,又何必再心生妄念? 可杨戬却不愿再错过这次机会,他想着既然洪锦已死,那么自己重新追求龙吉,也不算有伤风化。 想罢,便又继续试探道: “龙姑娘,不知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龙吉公主低头轻叹: “还能有什么打算,要是能在封神之战中幸存,得娲皇宽恕返回天庭,已是心满意足。” “可是,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天庭按部就班的那种生活吗?” “不喜欢又能怎样?在人间我举目无亲,而如果回到天庭,好歹还能陪伴母后,除此之外我已别无它选。” “怎么会别无它选,除了回天庭,你还能……” 杨戬犹豫着,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你还能和我一起隐世逍遥呀。” 龙吉听了,一时间脸红心动,可一想到洪锦刚去世,自己怎能这么无耻? 于是拒绝道: “杨将军请你自重,我夫君尸骨未寒,你怎能如此轻薄?” 杨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只得赶忙道歉: “龙姑娘恕罪,在下一时失态,还请见谅。” 其实龙吉心中,一点也没生他的气,奈何凡尘俗世,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驾马快步向前,与他保持距离。 正此时,有人大喊道: “洪锦将军回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见半空之中,洪锦正驾云归来。 殷洪万万没有想到,洪锦竟然还活着,这意味着自己临阵脱逃的事,将会被公开,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想罢,便假装飞上半空去迎,实则是悄悄求情: “洪将军,昨晚行刺之事,我已向大家诉说明白,求您可千万不要说我临阵脱逃呀!” 洪锦才刚诱杀高兰英,手上的血迹都还未干,心中正忐忑歉疚,哪还有心思管这事。 “知道了知道了。” 说罢,径直向姜子牙跪安。 龙吉见夫君“死而复生”,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既高兴锦见归来,又叹息和杨戬终是有缘份无份。 而杨戬见“情敌”归来,顿时犹如从云端一下跌落谷底。别人都一脸喜色,唯独他侧脸伤心。 孟津城上,申公豹等人正左顾右盼。戴礼狐疑问道: “上仙,你确定通天教主真的会来吗?” “当然,昨日我可听得千真万确,骗你做甚。” 正说着,只见东方天边,一群仙道正驾云而至。申公豹忙上前打招呼: “哎呀呀,幸会幸会,难得多宝师兄亲自前来。对了,怎么不见通天师叔呢?” “还未布阵,我师傅岂能驾临?” “对对对,是我冒昧了。” 说着,便领众人往城门飞去。袁戴两人之前与多宝道人见过面,自然不用申公豹再介绍。 可他俩却不认识其他截教弟子,多宝道人只能介绍道: “这位是我师妹无当圣母,其余这七位,是我师傅的随侍七仙。这位名叫乌云仙,为其仙之首。” 其余六人见状,则主动报上名号: “在下金箍仙。” “在下毗芦仙。“ “在下灵牙仙。” “在下虬首仙。” “在下金光仙。” “在下长耳定光仙。” 袁洪见他们个个长相怪异,知道也是和自己一样———妖兽出身。只不过他们命好,能拜在通天教主门下。 众人寒暄完毕,却见姜子牙大军抵临城前。 戴礼焦急道:“遭了,如今你们还未布阵,敌兵已经来临,这可如何是好?” 乌云仙轻蔑道:“七弟,你且去会一会他们。” “是!” 长耳定光仙当即驾云腾空,往姜子牙军前飞来: “谁是姜子牙?赶快叫他出来与我一战!” 姜子牙闻言,顿时火冒三丈: “殷洪,你且去将他首级取来!” “是!” 言罢,当即飞去与他对峙: “你是何方妖孽,胆敢阻我西岐大军?若再不投降,可就别怪我太客气了!” 定光仙嗤笑道: “哪里来的毛孩,口气倒是不小。我只找姜子牙对战,你还是快些退下吧,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哼!妖孽休要猖狂,想要找太师送死,那就先过我这关!” 说着,便手持方天画戟冲杀过去。 定光仙见他杀来,不禁摇头苦笑: “果真是个不要命的,也罢也罢,我且送你一程。”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0章 截教布下诛仙阵 说着,便用意念驱动背后长剑凌空飞起,随后一跃而上,握住剑柄就往殷洪攻去。 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闪电划过。可怜殷洪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斩下头颅,急急往地下坠去。 众人见状,无不骇然惊恐。姜子牙万万没想到,申公豹居然能请来这么厉害的救兵。 于是当即询问:“足下是何方神圣,竟也甘心受那申公豹蛊惑,与天道为敌。” 定光仙笑道:“什么蛊惑?我乃通天教主座下定光仙,奉师命前来布阵。你是何人?“ 姜子牙闻言,简直难以置信。他原以为,阐截两教已经重归于好,阐门弟子不会再出手阻拦。 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是通天教主亲自下令。 “大仙,是不是在其中,存有什么误会?咱们两教日前不是协定好了,怎么你们又出尔反尔?“ “什么出尔反尔?那广成子将龟灵圣母打回原形,还辱骂我阐门是披毛带角、湿生卵化的畜生。你叫我截教,如何能忍?” 姜子牙闻言,才知道两教关系又再次恶化: “我想这其中,必定是有许多误会。不如我先撤兵,等回禀师傅后,咱们再冰释前嫌。” “什么冰释前嫌?你阐教已经种下恶果,还不快快下马就擒?!” 金吒木吒当即站出来道: “孽障休要放肆!” 说罢便一起飞上半空,与他厮杀。 可两人还斗不过一个回合,便落入下风。 哪吒等人见状,便也一起加入战斗之中,方才将他挡下。 姜子牙见状,知道光靠这些三代弟子,已经无法攻下孟津城,只能下令先行撤退。 哪吒等人回撤后,定光仙也不去追杀他们,而是返回孟津城复命: “大哥,敌军已经击退,咱们还是快些布阵吧!” “好!” 只见七仙不约而同飞凌城外上空,围成一个大圈。经过一系列施法诵咒后,圈内赫然出现四把神剑,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立定。 它们分别是东方诛仙剑、南方戮仙剑、西方陷仙剑、北方绝仙剑。 此阵名唤诛仙阵,由通天教主所创,是主宰天道杀伐的无上绝阵。比之前的九曲黄河阵,更是厉害百倍。 另一边,姜子牙撤兵后,不敢有丝毫喘息。当即飞去元始天尊的道场,寻求帮助。 元始天尊闻言,见既然连定光仙这样的亲随,都被派遣出来,那通天教主肯定会亲自现身。为了保险起见,他也只能叫上师兄太上老君一起。 虽然老君向来不喜争斗,但架不住元始天尊再三邀请,也只能一同前往。 与此同时,白莲童子也飞回灵山,向接引道人禀道: “教主,大喜事啊!” 接引道人不禁疑惑:“有何喜事,难道是阐截两教自相残杀了不成?” 白莲童子兴奋道: “正是呢!如今两教彻底闹翻,大战一触即发,我们正好能渔翁得利呢!” 接引道人顿时来了精神: “此事可真切?” “千真万确!随侍七仙已经布下绝阵,姜子牙大军回撤,想必也是为了求援呢!” “既有这等好事,那我可得亲往一趟,看能不能收些门徒回来。” 说着,便与白莲童子下山而去。 黄昏时分,姜子牙大军再此兵临孟津,元始天尊和太上来君也赫然显身。 诛仙阵内,只见阵中突然出现一个传送门,直接连到碧游宫中,通天教主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通天教主一见元始天尊,就毫不留情直接开骂: “好你个元始,既然已经协定不再为敌,为何还要纵容广成子辱我截教?” “亏你说得出口,你们截教本就是湿生卵化之辈。广成子说的也是事实,你怎么却敢做不敢当?” “什么敢做不敢当?我向来推崇有教无类,只要天资聪颖,不管人妖禽兽,皆可入我截教来。不像你们自视清高,只收人族弟子。” “我天神族本就根基高贵,你为何却自甘堕落,收这些妖兽为徒,岂不损我天神威严?” “什么天神威严,既然我们已经平定三界,就该一视同仁,怎么又分三六九等?” “怎么一视同仁?你岂不知,禽族和兽族本就低贱,你又何必理会他们。如此一来,岂不是自降身价?与兽为伍,叫我们有何颜面,面对天神族的列祖列宗?” “休要妄言!我天神族本就胸襟广阔,怎么会容不下禽、兽两族?只怪你目光短浅,只看眼前,不管以后。” “是吗?要是娲皇在此,你可还敢妄言否?” “娲皇?她私底下不也收了只九尾狐为徒么?当初,共工撞断不周山,导致天河之水倾泻人间。多亏她协理大禹治水,方才使人间重现繁荣。想不到如今你却鼠目寸光,不懂博爱仁慈,更何谈心系苍生?”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1章 元始独闯诛仙阵 元始天尊见他贬损自己,心中十分不爽: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娲皇相提并论?明明是你不知道自重,却还说我没有博爱之心。倘若天神族个个都收禽兽为徒,那将来万一他们反叛,我们要如何应对?” 通天教主闻言,不禁冷笑回道: “哼,说得好像没有他们,咱们天神族就不会叛变似的。当年的天庭之战,它究竟因何而起,咱们都心知肚明!” “三师弟休要妄言!“ 太上老君见他要将丑事抖出,连忙出言阻止: “这封神之战,本是后生晚辈的事,咱们又何必参与其中?” 通天教主不屑道: “大师兄,你也好意思劝我?记得在界牌关时,我五位爱徒摆下九曲黄河阵,将阐教十二金仙的顶上三花,尽数削去。我想请问您,他们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神仙之体的?” 太上老君闻言,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随后转头问元始天尊: “二师弟,此事咱俩做得天衣无缝,他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是你泄密了?” 元始天尊安慰道: “大师兄不必惊慌,此事关乎咱俩的前程命运,我又怎敢轻易泄露出去?无非就是他瞎猜罢了,反正无凭无据,他又能拿咱们怎样?” 太上老君见他这么说,总算放心了一些: “三师弟,咱们本是一门同宗,你又何必闹到这种地步呢?” “一门同宗?说得倒好听,可从始至终,你俩还不是一直排挤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心底就瞧不起我!” 元始天尊也不客气,直接插话怼道: “谁叫你一直收禽兽为徒,先前我和大师兄劝了多少次,也都不听。你岂不知,那些低贱龌龊的禽兽,只配给咱们天神当坐骑而已!” 此言一出,惹得戴礼怒目,袁洪愤恨,随侍七仙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也不等通天教主发话,随侍七仙当即将诛仙阵打开,叫嚣道: “元始老贼!休要说那些疯言恶语,你若有本事,那就来阵里一较高下!” 元始庭天尊虽然心有余悸,但在众弟子面前,也不愿推辞认怂。只见法取出法宝玉如意,驾云往阵中飞去。 通天教主见状,便盘坐云端,开始操纵阵法。 阵内霎时间,立即出现一个形似葫芦的七彩精气瓶,只见它对着元始天尊,一股内吸力瞬间扑面而来。” 原来这七彩葫芦,是诛仙阵中的第一件法宝。它能吸尽仙者身上的精气,使其法力尽失,沦为凡人。 一时间,元始天尊只觉身上冰冷刺骨,状态也如同受了风寒一般,萎靡不振。 好在这玉如意,能够感知他的心中想法,并随他任意驱使。只见这玉如意瞬间变成一道屏障,将元始天尊与七彩葫芦隔开。 元始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急忙飞遁出阵。众人见他归来,不由都惊讶万分。 太上老君急问道: “二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元始天尊一脸疑惑:“我没事啊?这不好好的吗?” “可是……可是你顶上三花,怎么少了一叶?” 元始天尊浑然不知,顶上花魂早被七彩葫芦吸得现出原形。他立马施法感知,这才发现自己法力大减。 羞得他当即将仅剩的两瓣花魂,即刻隐匿起来: “通天老儿!还我万年法力来!” 通天教主笑道: “你的法力此刻还在阵中呢,有本事就自己去取。不过可得快些,因为半刻钟后,那些精气便会散出阵外,归于自然。” 元始天尊哪里还敢进去,只见他向太上老君求情道: “师兄,劳烦你走一趟,将那七彩葫芦取来,师弟我感激不尽。” 太师老君可不想以身犯险: “师弟稍安毋躁,你且在这里等着,待我去紫霄宫把鸿钧师傅请来,不怕他不还你。” “哎呀师兄,等你去到紫霄宫,只怕黄花菜都凉了。你没听他说吗,半刻钟内,精气便会外散归于自然呐!” “师弟呀,并非我不肯帮你,只是我实在不善于破阵,要是被削去顶上三花,这可如何是好?” 元始天尊见时间不多,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威胁道: “师兄,当初在西岐山顶,你赠我弟子十二粒九转大还丹,此事娲皇她老人家,应该快知道了吧?” 太上老君闻言,立马怒目道: “二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旦娲皇知道这事,你也没好果子吃!” “大师兄,这关我什么事?当初是弟子们去求你,你不忍他们变为凡人,这才出手施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第182章 阐截两教大战 太上老君见他过河拆桥,不由气得跳脚: “二师弟,你怎能如此颠倒黑白?当初明明是你苦口婆心,求我救他们的。怎么如今却混淆视听,说成是他们自己来求我的?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怎可能冒这么大风险,帮他们作弊?“ “大师兄,时间紧迫您就少说两句吧。算我求你了,只要您能将七彩葫芦取出来,我便不说九转大还丹的事。” 眼见已经上了贼船,太上老君也是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往诛仙阵中闯去。 怎料到了阵内,却不见什么金葫芦。反倒是数条大腿般粗的缚仙链,齐齐向他袭来。 老君立即左右闪躲,可终究还是百密一疏,不幸被其中一条牢牢缠住。正挣扎之际,却见南边方位的戮仙剑出窍,正向他飞刺而来。 太上老君也是别无法,只能紧闭双眼受死。 怎料过了一会儿,却没感觉到有任何异样。 “哈哈哈,大师兄,你也有今日呢!” 老君睁眼查看,见原来是通天教主的一缕精魂,将那戮仙剑止住。 “三师弟,我与你无甚冤仇,你可不能下此狠手呀!” 通天教主回道: “你虽然没和我有什么正面冲突,可却处处帮着元始老儿,难道这还不算冤仇么?” “这……我……我也是一时心软,经不住他三言两语,这才出手相助。可实际上,我并无害你之意呀!” “得了吧!你要是真的不想害我,就不该离开八景宫,出现在这里。既然你敢闯入阵中来,就怪不了我绝情!” 说罢,便举剑向他刺来。 可就在剑尖抵临眉心之际,通天教主的精魂却突然消失不见。 原来就在刚刚,白莲童子领着接引道人赶来。 接引恰巧窥见阵内的危急情况,当即指尖发力,射出一道金光袭向通天教主。 教主右肩被重击一下,精魂瞬间返回本体之中。见是接引道人偷袭自己,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卷毛的杂种!我截教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出手伤我?” 接引回道:“太上老君是你大师兄,常言道长兄如父,你怎能做出此等忤逆僭越之举?“ “我通天做什么事,哪里轮到你指指点点?你不在西牛贺洲安分守己,却来我们这里闹什么?” 接引回怼道:“你如此暴戾,怎配为人师表,简直误人子弟也!” “老杂毛!你要敢再多管闲事,信不信我率截教一众弟子,踏平你那灵鹫山!” 接引笑道:“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你如今已身受重伤,还逞什么英雄?” 元始天尊搭话道: “教主,您又何必听他嘤嘤狂吠?咱们不如趁势攻杀过去,为我大师兄报仇!” 通天教主闻言,便决定先发制人: “众弟子听令!快快将那元始老儿的首级取来!” 霎时间,多宝道人、无当圣母、随侍七仙都一起向元始天尊攻去。 杨戬等三代弟子见状,可不敢怠慢,纷纷前去救驾。 一时间,阐截两教厮杀得不可开交。正此时,太上老君也从阵里逃了出来,但他却不愿再帮元始天尊,而是手持戮仙剑径自离去。 你道这太上老君,明明已经被缚仙索捆住,如何能挣脱得开? 原来他身上,常带有召唤六丁六甲的神符。他正运用此符咒,将六丁六甲召入阵内,再叫他们喷火将仙索烧断,这才捡回一条命。 经历这一劫难后,他才明白,昔日的同门之情都是假的。自己从始至终,都被元始天尊利用。 因此他也不想再管这些纷争,只求回八景宫炼丹修行。 话说回来,阐截两教斗不到两回合,阐教的三代弟子们,纷纷不敌截教众人。 而接引道人也看得真切,明白多宝道人、无当圣母、乌云仙、毗芦仙等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于是当即取出一个金钵盂,趁其不备,将他们一并收入其中。 这可直接把通天教主看傻了眼: “老杂毛!你捉拿我弟子作甚?” 接引笑呵呵道: “并非我捉拿他们,而是他们与我西方有缘。” 由于随侍七仙被抓去两个,诛仙阵便开始垮塌。杨戬等人见诛仙剑、绝仙剑、陷仙剑一一显现,便都飞奔去夺。 转瞬之间,截教就落入下风。通天教主由于身受重伤,也不敢多恋战,只能率领余下五仙,往碧游宫方向逃去。 此一战,阐教两教可谓是两败俱伤。首先,元始天尊失去了数万年的法力。 而截教丢了四把仙剑不说,连多宝道人、无当圣母这两位得意门生,都被西方教掳去。而通天教主自己,也身受重伤。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3章 申公豹自杀 且说通天教主率弟子撤退以后,城楼上观战的申公豹,也想溜之大吉。可元始天尊刚被摘去顶上一花,正一肚子气没处撒,哪能轻易放过他? 只见他驱动玉如意,将它变成一根锁绳,一下就将申公豹绑缚动弹不得。 袁洪戴礼见状,也想开溜逃走,怎料却被截教众弟子团团围住。 哪吒大嚷道: “恶贼!哪里跑?” 俩人见无路可逃,也只能选择拼死一战。 “大哥,看来今日咱们是难逃一死了,师弟真悔恨当初没听你劝,才导致落得现在这般境地。” 戴礼快意道: “大家兄弟一场,二弟何必说这见外的话。人活一世,不就图个痛快嘛,大家曾在梅山上逍遥快活这么久,已是不虚此行也!” 言罢,两人背对防守,等着阐教众弟子来攻。 阐教众弟子也分工明确,只见雷震子、洪锦、龙吉公主、木吒三人对付戴礼。哪吒、杨戬、金吒、则专攻袁洪。 虽然袁洪本领高强,能与杨戬打个平手。怎奈现在又多了哪吒、金吒两个帮手。 因此斗不到三个回合,便开始招架不住。 一旁观战的白莲童子见状,不禁问道: “教主,此人以一敌三,本领不俗,你怎么不把他也收入门下?” 接引道人笑回道: “当初,女娲造访灵鹫山,托我借机削弱阐截两教,免得将来鸿钧势大,威胁到她的地位。而这袁洪无门无派,我若也一并收了去,只怕她会说我太贪。” “说了又怎样?她若不服,咱俩连天庭也一并占了去!” “哈哈……就凭咱们现在的势力,跟天庭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那怎么办,将来封神之后,天庭又增不少神仙,那我们岂不是只能俯首称臣?” “急什么?自古成大事者,都是能屈能伸,忍辱负重之辈。咱们若要攻陷天庭,只能等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要等多久?” 接引道人不禁摇头: “我也不知,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千百年后。但我相信,总会有那一天的。” 且说袁洪戴礼两兄弟拼死苦战,终还是寡不敌众。戴礼先是被鸿钧刺穿胸膛,紧接着又被龙吉公主一剑枭首,死状及其惨烈。 而袁洪由于会八九玄功,纵使被砍去头颅,又能立马长出一颗来。因此虽然势单力薄,却还能苦苦支撑。 但当龙吉公主使用乾坤针,将他泥丸宫封住时,他便不能再使用神通。 只见哪吒凌空飞来,往他心脏猛地一刺,鲜血瞬间染红战衣,随后便跌落云端,就此殒命。 而另一边,元始天尊正细数申公豹的种种叛逆过失。 似乎要让众人明白,之所以要杀申公豹,并不是因为他害自己丢了万年力,而是因为他实在冥顽不灵,屡屡与西岐大军作对。 申公豹自知难逃一死,也不向元始天尊求饶,而是催促道: “行了行了,要杀便杀,何必说这么多废话。只怪我时运不好,让那姜子牙抢去了一切。” “你自己行为卑劣,却还要怪别人。实话告诉你,就算没有子牙,封神榜大任我也不会交给你的!” 申公豹闻言,立马怒不可遏: “你这老东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般辱我,实在是天底下第一恶人!早知如此,当初我真该选择去碧游宫学艺,而不是来找你!” 元始天尊也怒道:“我收了这么多门徒,唯独收你,是我最大的败笔!” 面对这样的侮辱,申公豹再也忍受不了,只见他运用内力,将风池穴堵死。没一会儿,他便眼红脸青,暴毙而亡。 元始天尊见状,这才悻悻作罢。转而对众人训诫道: “如今申公豹这孽徒已经身死,你们此去自然一帆风顺。切记,殷辛身死之日,便是你们封神之时。你们能有如此成就,可不要忘了自己的根本。” 众人闻言,纷纷跪地回禀: “弟子谨遵师祖教诲。” 接引道人见状,也来道贺: “恭喜天尊完成封神大业,此举必定万古流芳,名垂青史也!” “哈哈,教主过奖了,封神大业未竞,在下岂敢贪功。对了,适才看到多宝师侄被教主抓了去,不知可否将他交送于我?” 接引道人哪里舍得: “哈哈哈,这钵盂中的众人,皆与我西方教有缘,因此还请天尊见谅。” 元始天尊闻言,心里虽然气恼,但也不好当众撕破脸,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白莲童子,驾云离去。 另一边,通天教主艰难回到碧游宫,虽然身体虚弱,但怒气却异常强盛: “元始老儿、接引老杂毛,有朝一日,我必叫你们死在我手上不可!”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4章 雉鸡精谈阴谋 长耳定光仙闻言,不由丧气道: “教主,如今咱们孱弱,还谈何一雪前耻?” 虬首仙也附和道:“是呢,眼下之际。教主您还是先养好伤,随后咱们再去灵鹫山要人。” “哼,这点小伤算什么,只需服点金丹即可痊愈。至于多宝他们,且先不去管它,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金光仙不禁问: “什么大事,竟然比解救大师兄他们还重要?” 通天教主不禁冷笑: “不必多问,到时你们自然就会知道。“ 孟津城内,姜子牙在大殿上意气风发: “下一站黾池,只有张奎夫妇驻守,简直不足为惧。诸位,咱们攻入朝歌后,一定告诫手下兵士,千万不能与百姓起冲突,一旦有违例者,立斩不赦!“ 哪吒看着地图,疑问道: “这黾池和朝歌之间,还隔着牧野之境呢。” “不妨事,那里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除非那殷辛头脑发昏,否则绝不会派兵在那里据守的。” 王宫内,费仲急进王殿禀道: “大王不好了!姜子牙大军已经攻克孟津,咱们已经无险可守了!” “什么!申公豹大仙不是还在前线御敌,孟津怎么还会失守?” 费仲回道: “据恶来革飞鸽来报,申公豹已经惨死,咱们已经再无御敌良将了!” “啊?连申公大仙都死了,这可怎么办?难道这成汤江山,真要断送在我手里了吗?” 费仲思索良久,方才回道: “唯今之际,只能急召其他三路诸侯前来护王,尚有可能力挽狂澜。” 商王不禁犹豫: “召集其他三路诸侯?可是姜王后被我残杀,他父亲东伯侯,会不会反戈一击?” “这……这倒是个问题,姜桓楚那老家伙确实是个硬骨头。那要不这样,咱们只召南北两路诸侯前来,这样便可省去许多顾虑。” 商王高兴道:“此计甚好,快快去办!” 下朝后,商王依旧来到妲己的寿仙宫饮酒享乐。只是今日,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妲己等三姐妹见状,不禁好奇问: “大王,您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 商王叹气道: “唉……姜子牙大军已经攻陷孟津,只要再拿下黾池,咱们的朝歌可就保不住了呀!” 玉石琵琶精高兴道: “什么?姜子牙马上就要攻来了?” 商王不一脸不可思议: “爱妃?怎么我说姜子牙要攻来,你反倒面露喜色?” 妲己闻言,慌忙打圆场: “大王您误会她了,敌军逼近,我们惶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高兴?” “王后勿需惶恐,我已派人去调遣南北两路诸侯,必定可以阻止西岐军东进。” 妲己担忧道: “大王,那姜子牙乃天神下凡。咱们区区凡人,又怎能斗得过它?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弃城往北逃命吧。” “不行!我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弃城逃跑?再者说,我成汤江山受天庇佑三百余年,岂是他姜子牙轻易就能撼动的?” 妲己暗笑着,心中不禁嘀咕: “天佑你殷商的,自然可以延续三百余年国祚。可如今是天要亡你,别说姜子牙,就算是一只蚂蚁,也能轻而易举将你殷商整垮。” 见她沉思,商王不禁问: “爱妃,你在想什么呢?如今姜子牙距此尚远,你大可不必担忧。” 雉鸡精回道:“可据我所知,黾池只有张奎、高兰英夫妇驻扎,他们如何能应对西岐军?” 商王笑道: “哈哈,寡人并不指望他俩能击退敌军,反正费仲已经派人去通知南北伯侯,只要他们早日赶到牧野布阵,咱们就有希望击退姜子牙大军。” 雉鸡精笑道: “正是呢,我昨晚夜观天象,见北天星位耀眼。说明咱们殷商国祚,正处于如日中天的鼎盛时期呢!” “哈哈哈,爱妃果然慧眼如炬。既然如此,我便不用去操心它。来来来,咱们且先喝个痛快!” 言罢,便与三位妖孽畅饮起来。不到一个时辰时间,他便又喝得酩酊大醉。 雉鸡精见状,不由高兴道: “姐姐,咱们终于苦尽甘来了,只要姜子牙破城,怎么便能功成身退也!“ 妲己调侃道:“妹妹,你整日饮酒作乐,馋嘴时又掳来城中百姓享用。哪里来的什么苦?” “哈哈,姐姐说得是呢。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比做个循规蹈矩的神仙舒服多了!” 说到这,雉鸡精不由冒出一个想法来: “既然这日子过得逍遥,咱们何不再过过它个一两年?” 妲己不禁疑惑: “妹妹,你这话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懂呢?” 雉鸡精笑道: “姐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只要咱们耍些计谋,让西岐军晚一两年再来攻城,咱们岂不是就能多过两年逍遥日子?”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5章 两妖夜访黾池 妲己笑道:“妹妹你可真会说笑,咱们可没这么大的本领,能把姜子牙大军拖那么久。” “这有何难?只要偷偷把姬发杀了,西岐军就会群龙无首。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城不可一日无主。只要姬发一死,那姜子牙自然会领兵回撤。而等他另立新王,再次讨伐时,岂不是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 妲己赶忙劝阻道: “万万不可!当年我下世之前,娲皇早已叮嘱过,我只能魅惑商王,绝不可行杀伐之事。要是违背了她的旨意,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呢!“ 玉石琵琶精不屑道: “怕什么,她远居九重天之上,只要咱们行事周全,她又怎么会知道?“ “不行!咱们可不能为了一时私欲,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听到了没?“ 两人闻言,也只能点头答应,可心中却是另一番心思。 灵鹫山大殿内,众人见接引道人归来时春风满面,只他此行必有收获。 燃灯不禁笑问: “教主。孟津城现在情况如何?“ “哈哈,目前城池已被姜子牙大军攻破,拿下朝歌城已是指日可待也!” “那你此行,可有收获否?” 接引笑呵呵取出钵盂道: “是掳了几个钟意的,不过看起来都是些烈性子,且关他们一阵时日,等都老实了,再劝他们入我门下。“ 夜幕,黾池上空,雉鸡精和玉石琵琶已悄悄飞临。 “二姐,你说的黾池就是这里?” 雉鸡精回道: “正是呢!咱们这回瞒着大姐前来,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必定万劫不复也。” 玉石琵琶精惊讶道: “啊?不会吧,不就是杀个凡人嘛,怎就至于这样?“ “这可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西岐之主姬发。他的生与死,关系到整个封神战局呢!” 玉石琵琶精不禁有些犹豫: ”那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若是真的被娲皇知晓,反倒是得不偿失?“ “怕什么,反正咱俩又不出手,她又能抓到什么把柄?“ 说罢,两人便往城内飞去。 此时的张奎,心中正担忧高兰英的安危。眼见妻子整整一天不回,也知此事极不寻常了,可作为一城主帅,他又不能擅离职守去孟津查看。 正焦急间,却听到外边有敲门声,她还以为是妻子回来。立马高兴跑去开门,见是两个美艳女子,心里不由一头雾水。 “你俩是何人,竟敢深夜闯我府邸?” 雉鸡精回道:“张将军莫慌,我们是特来报信的。” “报信?报什么信?” “我们特来告诉你,姜子牙已经攻破孟津城,或许明日便会杀到这里呢!” 张奎闻言,心中顿感不详: “什么?孟津城被攻破了?我妻子今早押送叛贼去孟津城,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也不知情况如何?” “将军不必惊慌,你可有妻子的旧衣物?” 张奎不解道:“要旧衣物作甚?” “帮你找回娘子呀!实不相瞒,我们并非凡人,而是神仙。只因与姜子牙有些恩怨,因此特来寻仇。” 张奎见她这么说,也没多问,当即就拿了件妻子的旧衣给她。 只见雉鸡精往衣物上嗅了嗅,然后便腾空而去。 张奎不禁疑惑:“她这是干什么?” 玉石琵琶精答道: “我二姐天生嗅觉灵敏,凭这衣物上的气味,自然就能找到你妻子所在。” “原来如此。不知两位师承哪方,姜子牙缘何得罪的你们?” 玉石琵琶精顺口编道: “我们世居长白雪山,某日正闲游时,看到一个偷雪灵芝的窃贼。我和姐姐当即上去阻止,不曾想却被他打伤。后经多方打听才得知,那窃贼正是姜子牙呢!” 张奎不禁疑惑:“阐教门规甚严,怎会纵容姜子牙去偷雪灵芝?” “这有什么?那些谦谦君子到了晚上,只要看到美貌女子孤身一人,还不是一样变成了禽兽?” 张奎见她如此“豪迈”,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只能岔开话头: “如今姜子牙手下能人众多,怎么该如何才能取胜?” “常言道,擒贼先禽王。那姬发凡人一个,只要咱们解决了他,何愁姜子牙不前功尽弃?“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 话还没说完,只见雉鸡精抱着一具尸体归来: “张将军,这可是你妻子?” 张奎见妻子摔得粉身碎骨,死状极惨,不由失声痛哭: “娘子!你怎么好端端的,却遭此横祸呀!” 雉鸡精不禁动容: “张将军节哀,我正是在去孟津城的路上,发现了她。想必是被人半路埋伏,暗中偷袭了。” 张奎顿时怒火冲天: “洪锦恶贼!我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6章 张奎行刺姬发 待到张奎伤怀过后,三人便开始商讨暗杀对策。 只见玉石琵琶精率先发问: “那姬发贵为君主,身边必定重重保护,咱们如何找到机会下手呢?” 张奎回道:“这个好办,我会遁地术。只要能成功潜入姬发帅府,自然就能取他首级。” 两姐妹闻言,心中不由暗自窃喜。因为这样一来,她俩便可不用出面,自然也就无需担心会被女娲知晓。 雉鸡欣喜道: “既然如此,还请张将军快去行刺,我俩在此静候佳音。” 张奎不由一头雾水: “你们的仇敌不是姜子牙么?怎么叫我去行刺姬发?” 雉鸡闻言,长叹道: “唉……,要杀姜子牙谈何容易,他有打神鞭在手,我俩皆不是对手。但若是杀了姬发,令他的封神大计功亏一篑,这恐怕比杀了他还更加解恨呢!” 张奎听了,也觉得言之有理。可他既想平叛立功,又想杀掉洪锦报仇。 于是对两妖说道: “要我去刺杀姬发,这也不难。但你俩也要一同前去,帮我杀了洪锦,为娘子报仇!” “这……” 雉鸡精不禁面露难色: “张将军,只要杀了姬发,姜子牙大军必定分崩离析。咱们不如等他们内乱之时,再去刺杀洪锦,岂不更好?” 张奎哪里肯信,只见他冷笑道: “哼,只怕我杀了姬发后,两位早逃之夭夭。依我看,咱们一起去孟津,你俩先去刺杀洪锦,我再趁此机会,诛杀姬发。” 两妖闻言,见除此之外,已无其它办法,也只能冒险同意。 孟津城上空,雷震子正在夜巡,却见一道黑影飞来,不由大惊道: “是谁!” 那黑影见状,当即掉头逃开。但雷震子岂会轻易放走他,于是立马紧追上去。 雷震子一走,轩辕坟两妖立马出现。原来刚才正是调虎离山之计,由张奎先引开雷震子,这才好实施计谋。 玉石琵琶精担忧道: “二姐,也不知这洪锦本领如何,倘若咱俩抵不过他,岂不遭殃?” “妹妹放心,怎么只需把他引出来,做做戏给那张奎看,何必真刀真枪地打呢?” “哈哈,二姐果然聪明!” 言罢,两人便往洪锦住所飞去。 此刻的洪锦,正和龙吉公主你侬我侬。见门外有异响,不由扫兴恼怒。 只见他立马拿偃月刀,大步往门外走去,见半空中有两个黑影,不由分说便飞上去追。 张奎见她俩果然行动,于是也信守承诺,遁入地下往姬发的帅府潜去。 而雷震子追丢后,径自返回孟津上空。却见龙吉飞驰而来: “雷将军,你可曾见我夫君去了哪边?” 雷震子被问得一头雾水: “他不是和你在屋里吗?怎么却跑了出来,难不成你俩吵架了?” “唉……不是不是,刚才他发现门外有异动,便追了出来。你不是一直巡夜吗,难道就没发现异常?” “有啊,适才有一黑影飞来,我飞身去追,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龙吉闻言,顿感不妙: “糟了!一定是中了调虎离山计。快快通知众人,保护武王!” 王帅府内,姬发正睡得香沉。只见张奎偷偷破土而出: “姬发小儿,你死期到了!待我取你首级后,去朝歌城表功请赏。” 言罢,便举着长柄刀,准备一刀将其头颅砍下。正欲动手之计,却见他枕头下放着一面黄旗。 “杏黄旗?!” 张奎真是既惊又喜: “当年曾见元始天尊摆弄过,说它有诸邪避退,万恶不侵之效。如今我盗了去,看它究竟能有多厉害!” 说罢,便先将那杏黄旗占为己有,随后又举刀向姬发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雷震子破门而入,奔杀过来: “恶贼休要放肆!” 张奎急转身格挡:“雷师弟别来无恙啊!” “哼!谁是你师弟,你背叛师门,助商作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还嫩了些!” 张奎说着,便与他厮杀起来。怎料两人还没斗完一个回合,龙吉公主、杨戬、哪吒等人却已赶到。 张奎见他们人多势众,只能又遁入地里,消失无踪。 金吒不禁叹息: “哎呀……这大好机会,怎么能让他跑了呢?” 另一边,洪锦追着轩辕坟两妖,飞驰的数百公里。 “二姐,洪锦这莽夫对咱们紧追不舍,这可怎么办?” 雉鸡精怒道: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蠢人,既然他要寻死,咱俩且会他一会,看他究竟几斤几两!” 说罢,两人当即转身立定: “好你个洪锦,追了我俩数百公里,可真是够拼的!” 洪锦质问道:“你俩究竟是何方妖孽,胆敢在我门外鬼鬼祟祟,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7章 姜子牙怒斥洪锦 雉鸡精哪敢说出真实身份,只见她反问道: “姓洪的,你可认识高兰英否?” 洪锦闻言,不由大惊:“你俩究竟是她什么人?” “哼!你残杀了她,竟然还好意思问,” 洪锦也不否认,而是直言道: “怪只能怪她太单纯了,自己是已婚之妇,却还妄想和别人私奔。这样的女人,简直死不足惜!“ 两妖闻言,便已猜出个大概,雉鸡精回击道: “你可真是卑鄙!欺骗了别人的感情,谋害了别人的性命,却还大言不惭地说她死有余辜。“ “那又怎么样,谁叫她这么单纯?我骗她也不过是为了活命,难道你们一生之中,就没骗过别人么?” 见他这么说,两妖也不知怎么回答。毕竟自己每时每刻都在说谎,确实没有资格指责别人。 而雉鸡精也不想与他纠缠下去,便顺坡下驴道: “既然你也是迫于无奈,那我们也不想加以深究。你且走吧,我们还要去帮妹妹下葬呢。” 洪锦听了,不由觉得奇怪: “妹妹被杀,她们怎么能如此平静?其中必有蹊跷也!” 想罢,便佯装离开,实则是偷偷在暗处跟踪她们。 两女妖却丝毫没有察觉,反倒畅谈起来: “二姐,也不知那张奎,到底有没有把姬发杀了?” “这有何难,只要回渑池一问不就知道了?不过咱们没杀洪锦,他要是知道后,会不会和咱俩拼命呀?” “怕他干嘛?只有咱们回到王宫里,向大王吹两句枕边风,还不是立马就能让他毙命?” “想得倒美,难道你忘了吗?娲皇可不许咱们行杀伐之事。她要是知道,咱俩借刀杀人,别说仙位化为乌有,恐怕连性命也都难保呢!” 洪锦闻言,心中顿时大为震惊。但他却没有继续再跟踪下去,而是急忙往孟津城方向飞去。 另一边,张奎行刺失败后,一溜烟跑回了渑池。此刻的他,正焦急地等待斩杀洪锦的好消息。 恰巧此时,两妖刚好驾云回来,开口便问道: “怎么样,姬发杀了么,他的首级呢?” 张奎刺杀失败,只能支支吾吾: “我……我正要动手时,那谁知那雷震子竟突然破门而入” 雉鸡精听了,不由愤恨道: “什么?也就是说,他还活着?” “正是呢,不过我向你们保证,过几日一定把他杀了。” “少吹牛了!今夜这大好机会,你都杀不死他,还好意思说今后?” 张奎百口莫辩,只能转而问道: “对了,那洪锦恶贼的首级呢,怎么不见你们带回来?” 两妖见姬发还活着,早气得火冒三丈,哪里还在乎这个?只见雉鸡精直接辱骂道: “你妻子勾引人家,简直死有余辜!你还好意思寻什么仇?” “你这妖孽!胡说什么!” 张奎立马拍案而起,提刀直接杀来。 两妖也不与她争斗,而是驾云往王宫方向飞去。 且说孟津城内,为了防止敌人再来偷袭,杨戬、哪吒被安排在武王房内值守。金吒、木吒、雷震子三人则被安排空中巡视。 正此时,忽见洪锦从东方回来,雷震子急忙上前询问: “洪将军,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洪锦兴奋回道: “我探得一个大秘密,正要去向太师回禀呢!” “什么大秘密?且说来我们听听。” “别急,待我先回禀太师后,随后再跟你们说。” 言罢,便直接来到姜子牙房内,跪禀道: “太师,末将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呢!” “哦?什么秘密,速速说来。” “王宫中,如今正有三只妖孽,她们都是娲皇下派凡间的呢!” 姜子牙闻言,顿时厉声怒斥: “大胆洪锦!竟敢公然诋毁娲皇,真是活腻了你!“ “太师明鉴,此事千真万确呐!我是暗中听到的,怎么会有假?” “什么暗中听到?这不过是个陷阱罢了,一旦谣言从咱们这里传开,娲皇降罪下来,你承担得起么?“ 洪锦闻言,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幸亏刚才没和雷震子说,否则消息一旦传开,我必将陷入绝境也!” 姜子牙见他默言沉思,立马提醒道: “记住了,这事你最好是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说出来,否则要是惹出事端来,不仅你我难辞其咎,就连龙吉公主,也会受到牵连。” “末将明白!多谢太师教诲。” 洪锦说着,便悻悻地走了出来。 雷震子见状,忙飞来询问: “快说快说,究竟是什么天大的秘密,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一下。” 哪料洪锦却一脸惶恐,苦笑道: “哪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是我不小心搞错了而已。”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8章 张奎大杀四方 翌日清晨,姜子牙率大军直逼渑池城。眼见一旦拿下此城,朝歌城便再无屏障,姜子牙心中也是无限欣慰。 众人都以为,只要大军一到,渑池必定会不攻自破。 毕竟这样一座小城,又没些像样的大将把守,守兵一定会弃城而逃。 怎料到达城下时,却见张奎正威风凛凛站在城门上。 姜子牙见状,好言劝道: “师侄,别来无恙呀。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你已没有任何胜算,不如还是早些开门投降吧?等战局结束后,我必定向惧留孙师兄求情,让你重回师门。” “哼!谁稀罕!你要我投降,倒也不难,只需答应我一件事即可。” 姜子牙高兴道:“这个好说,只要你开城投降。别说一件。就是五件我也答应。” “好!那么你便下令,把那洪锦杀了!” 姜子牙不禁一头雾水: “这好端端的,你叫我杀他作甚?” “什么好端端的?这恶贼杀我妻子,我定要他先偿命!” 洪锦本就是个急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等挑衅。只见他飞身凌空,对张奎喊道: “有本事就来杀我!何必在那里摇唇鼓舌?” 张奎立马飞迎上来,冷笑道: “哼!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说罢,便冲杀过去。 两人在空中斗了五六回合,仍旧难分难舍胜负。龙吉公主担忧夫君安危,便立马冲上去帮忙。 张奎见状,不由破口大骂: “卑鄙小人!竟然二打一,简直不讲武德! 洪锦闻言,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娘子,你先撤吧。我对付他简直绰绰有余!” “夫君,你又何必听他疯言疯语。咱们早些杀了他,倒也能落得个清净不是?” “娘子所言极是,先将他杀了再说!” 说着,夫妇俩就对张奎发起连番攻势。怎料张奎果然了得,面对两人的穷追猛打,依旧丝毫不落下风。 雷震子看不下去,也飞身加入战斗。原本以为,张奎会就此落入下风,怎料他却越战越勇,丝毫没有一点颓败之象。 姜子牙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好,他一定是催动了杏黄旗,方能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既然如此,我俩也去相帮。金吒木吒说着,也都凌空而上。只见四人将张奎团团围住,斗了五六十个回合,却始终无法伤他分毫。” 反倒是龙吉公主疲累,不得不先撤了下来: “太师,这可怎么办? 此人武艺高强。实在难以打败呀!” 姜子牙也眉头紧锁: “这杏黄旗本是元始天尊赠我防身,如今被他夺了去,要是被师傅知晓,岂不颜面尽失?” 想罢,便命哪吒也一起参与围攻。怎奈何,这杏黄旗果然名不虚传,纵使所有三代弟子一起全上,也无法破掉它。 “这可怎么办?区区一座小城,却久攻功不下。要是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想罢,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当即命哪吒去请元始天尊前来。 碧游宫中,通天教主伤势已经痊愈。此刻的他,正炼制六魂幡。 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阵法,以自己的魂魄作赌,一旦失败,便会肉身坍灭,六神无居,犹如幽魂一般。 但是为了一雪前耻,通天教主不惜冒险一试。 如果成功的话,那么截教将会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其它教派,能与他抗衡。 而六魂幡的使用之法,也是非常简单,只需将敌人姓名写上。在合适的时间点,催动法咒,便能使敌人身死湮灭。 不过却有一处难点,那就是催动六魂幡法咒时,施法者必须与所有敌人处于同一地点。只要是有一位不在,那一切便都前功尽弃。 此时的通天教主,只希望能早日把这六魂幡炼制出来。因为一旦姜子牙攻破朝歌城,封神之战结束,那么此番便再无任何意义。 渑池上空,张奎凭借着杏黄旗的保护,正与众人战斗正酣。不过他却不满足于此,于是便往西岐大军奔杀过去。 那些凡人武将见他杀来,自知不是对手,也只能急忙闪躲。可张奎又岂能轻易罢休? 只见他遁入地里,随后又破土偷袭,一刀便将黄飞虎斩首。 紧接着又故技重施,往地里钻去。将邓九公、李靖、南宫适等人吓得瑟瑟发抖。 忽然间,只见他又破土而出,一刀将邓九公头颅砍下。 众人见状,一个个都心惊胆寒,却又无处可躲。毕竟自己在明处,张奎在暗处,此刻的他们,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9章 哪吒救主 金吒救父 正当大家都人人自危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异响。姜子牙立马大喊道: “快!快保护武王!” 哪吒立马飞冲过去,正撞击见散宜生挺身向前,为姬发挡住了致命一击。 可怜这位开国功臣,当初从朝歌大牢里,把姬昌带了回来。他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太师,没想到半路却跳出来个姜子牙,将他的地位取代。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怨言,仍旧兢兢业业辅佐西岐。这样的贤臣良将,今日却横死沙场,姬发不由哭得撕心裂肺: “不!伯父!” 张奎一脚将散宜生尸体踢开,坏笑道: “不必哭,现在就送你和他一起上路。” 说罢,又举刀向他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哪吒急忙用火尖枪将刀挑开。 大喝道:“恶贼休要放肆!若再不收手,必叫你葬身于此!” 见是哪吒,张奎不由,笑讽: “你这反骨仔,可还真是骑墙高手啊。先是跟着姜子牙叛乱,接着受不了姜子牙谩骂,便归顺了我们殷商。岂料一旦失势,又重新做起叛贼,真是恬不知耻!” 哪吒怒道:“什么反骨仔,当初他们抓我母亲来威胁我,我能怎么办?” “既然如此,何不趁现在反叛,一雪前耻?!” 哪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又很快坚定起来: “休要胡言,如今我一家五口共享天伦,又何必要反叛?” 张奎恼道:“共享天乱?好,那我就让你享不成!” 说着便掉头,急向李靖杀去,慌得他急忙抛出手中的七层玲珑塔。只见那塔瞬间变大,底下射出一道金光,欲要将张奎收入塔内。 可有杏黄旗户身的他丝毫不惧,依旧向李靖奔杀过去。 李靖见难逃一死,也只能绝望闭眼。 幸亏金吒反应迅速,及时飞来截住,这才保住父亲一命。张奎见众人围杀过来,又打算往地里钻去。 怎料这回只同咚的一声,却将头上撞出个大包。 “孽徒!还不迷途知返,更待何时?” 众人闻声看去,见正是惧留孙。 张奎放声骂道:“谁是你徒弟?既已把我逐出师门,就休要管我!” “休要冥顽不灵,我不救你,你又如何逃出生天?” “哼!我有杏黄旗护身,谁能伤得了我?” “是么?那你且看看,旗在哪里?” 张奎闻言,低头往腰间看去,果然不见了杏黄旗的身影。 “我的旗呢?” 杨戬将旗显摆道:“在我这里呢,有本事就来拿!” 原来刚才在他与金吒对战时,杨戬偷偷变成一只甲虫,飞附在黄旗之上,随后便趁机将它抽走。 张奎见黄旗被偷,哪里还敢去抢。只见他转头又往地里钻去,不料又碰了一个大包。 “孽徒,这是我的 指地成钢之术,你又怎能逃脱的了?若是识相,就快些俯首认错,方能全身而退。” 张奎嚷道:“让我认错也行,但必须要把洪锦杀了!” 惧留孙不禁为难,如今这张奎,可是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要是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但是要向姜子牙求情,让他诛杀洪锦,简直难如登天。 第一,他拉不下脸来。第二,姜子牙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他这无理要求。 于是只能劝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且随我回山清修,将心魔放下再说。” 张奎怒道:“少来这一套!你的手段我可都知道呢!只要跟你回去,我就休想再踏出道场半步。” “怎么会?只要你心魔消除,自然就恢复自由。人间是块污秽之地,早知你心智未熟,当初就不该放你下山。” “哼,一切我都明白的很呢!与其循规蹈矩地修仙,还不如在人间逍遥自在呢。常言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当神仙有什么好的,各种天规条列,早把人变成了死物一般的东西。” 惧留孙见他竟说出如此荒谬言论,当即喝道: “休要胡说八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跟不跟我回山?“ “做梦!我就算是战死,也不会随你回去受刑。” “谁说要对你上刑了?” 张奎冷笑道:“这还用说嘛,只要不顺你心意,立马就是各种处罚。以往的种种残酷,我又怎能忘记?” “我即使对你严厉了些,可也是为你好呀,难道有错吗?” “当然有错,我不愿做的,你就不该逼我!咱俩虽是师傅关系,但你也需尊重我的意见。” “笑话,自古只有徒尊师命。哪有师傅顺从徒弟的?” “我并不是要你顺从我,我只想要一点最起码尊重,难道都不行吗?” 但不知张奎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0章 女娲访灵山 惧留孙决绝道: “不行!自古恩师如父,岂容你讨价还价?你若迷途知返,尚可逃出生天。若是执迷不悟,连我也都救不了你!” 张奎不禁仰天大笑: “哈哈哈,与其毫无尊严地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 惧留孙见他如此狂妄,不由觉得颜面尽失: “孽徒!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为师心狠了!” 说着,便从衣袖里抽出把短刀,飞快向张奎掷去。可怜张奎没有提防,被一刀封喉,瞬间倒地惨死。 惧留孙依旧怒气未消,骂咧咧道: “亏我不辞辛苦,千里迢迢从夹龙山飞来救你,没想到你却这般不识好歹,真是死有余辜!别以为没了你,我就收不到其它好徒弟!” 说罢,也不和姜子牙道别,便径直飞离而去。 张奎一死,渑池自然不攻自破。姜子牙见朝歌已经不远,心中不由欢喜道: “武王要我一个月内攻下朝歌城,照此速度下去,完全用不了这么久也!” 灵鹫山大殿内,白莲童子飞来禀道: “教主,姜子牙已拿下渑池。只要过了牧野,朝歌城就岌岌可危也!” 接引道人闻言,不禁有些失望: “这么快吗?如今我只收了截教五仙,阐教十二金仙,还一个都没有收入囊中,着实有些可惜。” 燃灯尊者笑道: “什么十二金仙,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当初在九曲黄河阵中,已经被削去顶上三花,早就没有金仙的本领。” “话虽如此,但他们身份依然显赫。况且他们都有法宝在身,实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白莲童子见他不甘心,于是建议道: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派些弟子下去作乱,逼那十二金仙出战。这样一来,教主你不就有机会,将他们一一收编了吗?” 接引笑道: “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如此一来,万一派去的人身份暴露,岂不惹得女娲忌惮?她要是对我们心怀敌意,我们便无法扩增实力。” “那怎么办?只要封神之战结束,咱们就没法打十二金仙的主意。” 接引闻言,也不禁叹息道: “唉……都怪我太心急了些,将截教削弱那么多。要是让他们势均力敌,那么到最后,十二金仙必定会下山迎战。” 正说着,只见侍者进殿来报: “教主,娲皇前来求见。” 接引道人不禁疑惑:“她来做什么?” 说着,便和准提及众弟子出来相迎: “不知娲皇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教主言重了,是我不请自来,搅扰了各位。” 两人寒暄了一阵,方才落座: “不知娲皇驾临,有何赐教?” 女娲浅笑道: “赐教不敢当。早些时候,我有眼线来报,说姜子牙已经攻陷渑池,不日便会拿下朝歌。不知教主可曾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当然记得,那年娲皇亲临于此,恍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怎么会忘记。只是…… 女娲不禁问:“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十二金仙闭战不出,我也不知该如何将他们收编,以兑现当年的承诺。” 女娲笑回:“这倒无需担心,不久后通天教主便会卷土重来,到时自有你表现的机会。” 接引道人闻言,疑惑问道: “可是现在那通天教主,不仅身上有伤,门下弟子也锐减大半,怎么还敢出战?” “这你不用管,反正到时候,你务必要将十二金仙收去几个,这才不枉我将这西牛贺洲,交给你来管理。” “多谢娲皇恩典,你就放心吧。只要十二金仙出战,我必定不辱使命,帮您分忧解难。” “那就有劳教主了。” 说罢,便飞身离去。 燃灯疑惑道:“这娲皇怎么会知道,通天教主必定会再次出战?难道她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接引道人笑道: “什么未卜先知?凭你本领再高,也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依我看,她不过是在通天教主的身边,安插了眼线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咱们正好来个一箭双雕———既还了她人情,又能收纳不少高手,真是一举两得也!” 朝歌城王宫内,费仲进殿来报: “大王,南北两路诸侯昨天已经出兵赶往牧野,今日黄昏时分,便能安营扎寨。” “好!他们总共出动了多少兵马?” “南路诸侯出兵七万,北路诸侯出兵九万,在加上咱们朝歌出动的四万,总共有二十万兵力。” 商王不禁又问:“姜子牙大军有多少人?” “他们号称三十万大军,但一路征伐下来,或许也就二十出头,与我们旗鼓相当。” “好!牧野一战,务必要大败西岐军,将他们斩草除根!” 但不知牧野之战,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1章 雷震子策反东伯侯 渑池城内,姜子牙大军经过两日休整,便开始商议进攻朝歌城之事。 怎料此时,前去探路的雷震子回禀到: “太师不好了,牧野平原之上,聚集了二十多万的敌军,似乎要与我们决一死战呢!” 姜子牙惊讶问道: “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们已经消灭的十几万敌军,哪里又来二十多万?” “千真万确呐!那殷辛知道我们已经兵临城下,便调集了南北两路诸侯,前来护驾呢。” “那东伯侯呢?没有驰援吗?” 雷震子摇头道:“东伯侯按兵不动,或许是他抗旨不遵吧。” “抗旨不遵?” “正是呢!想当初,他女儿姜王后被商王下令严刑逼供,最终惨死。失女之痛,他又怎能忍受得了?“ 姜子牙闻言,不由心生一计: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与他联合,来个东西夹击?如此一来,朝歌城腹背受敌,顷刻之间就能使他瓦解也。” 雷震子大赞道:“太师英明,果然是个好计谋!” “好!那我即刻修书一封,由你送去。” 且说雷震子拿了书信,越过朝歌城继续往东飞去。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东伯侯的属地东鲁。 宫廷侍卫见他从天而降,又长得丑恶怪异,便以为是吃人的妖怪,纷纷四处逃窜。 他也不管,径直向大殿走去。议事的大臣见他这副模样,也都吓得躲在大柱后面。 倒是六十多岁的姜桓楚勇敢,只见他厉声大喝道: “哪里来的妖孽?又在我这祸害百姓?” 雷震子作揖道: “伯侯误会了,我虽长得凶恶,却并非坏人。我乃西伯侯姬昌的义子,阐教门徒雷震子是也。” “既是西岐人士,今日来我东鲁作甚?” 雷震子当即奉上书信: “我奉姜尚姜太师之命,来邀伯侯您一起讨伐朝歌。” 姜桓楚闻言,立马怒道: “亏你说得出来,姜子牙怂恿姬发以下犯上,简直罪不可恕!竟然还敢来策反老夫?” 雷震子不由大感意外: “如何是策反?那昏君残杀你女儿姜王后,你怎么还冥顽不灵,一心向着他?” “混账东西!商王平定四方,功德无量,你怎么敢在这妖言惑众?他早已修书与我,说我女儿是被刺客砍杀致死。” 雷震子冷笑道: “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他随便修封书信来骗你,你却信以为真,真是可悲、可悲啊!” “妖孽休得胡言,你说姜王后是被大王杀害,有何证据?” “哪需要什么证据,黄飞虎、方弼、方向、殷郊、殷洪皆可作证,如何有假?”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带个证人过来?” 雷震子真是气得咬牙切齿: “他们都已全部身亡,我如何带得来?” 东伯侯冷笑道:“我早知你会这么说,只要来个死无对证,那么一切都由你胡说。” “你可真是个老顽固!不信便罢,我们少了你,也一样能攻下朝歌城!” 言罢,便飞身而去。 东伯侯见朝歌有难,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亲率大军,驰援朝歌城。 且说雷震子失败归来,又被姜子牙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他不相信,你自当好言相劝,怎么却与他对骂起来?” “那老顽固实在可恨!张口闭口都骂我是妖孽,我岂能忍住?” “这点小事都忍不了,将来如何能成大事?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似你这样没有一点胸襟,将来能有什么前途?” 雷震子好心帮忙办事,不料却惹来姜子牙一顿臭骂,心中十分不爽快。但碍于身份,也不好发作出来,只能忿忿退下。 眼见雷震子不成气候,姜子牙只好叫来杨戬,让他再去一次: “前番雷震子恶言相向,得罪了他。你要切记,此去万万不可动怒。” “弟子明白!” 杨戬说着,便启程往东鲁赶去。” 紫霞宫内,鸿钧眼见封神之战接近尾声,当即将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位弟子召来。 只见他感叹道: “当初我提议封神榜,是为了能在天庭之中,多安插些门生后背。不曾想现在的情况,却与咱们的初衷背道而驰。特别是它加剧了阐截两教的恩怨,实在令为师痛心疾首。” 元始天尊安慰道: “师尊不必自责,此事皆因截教争功,这才弄得两败俱伤。如果三师弟不逞强好胜,那么两教便没有恩怨。” 通天教主闻言,大怒道: “好你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恶贼先告状。当初,若不是太乙真人杀我弟子石矶,又怎会惹出这一连串的事来?”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2章 六魂幡上写名单 怎料元始天尊更加愤怒: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若不是你向娲皇告密,我和师尊又怎么会受处罚?” “得了吧你,自己教徒无方,反倒怪起我来。你也不想想,为哪吒聚香火塑金身,是多大的过错?!幸亏是我举报了你,倘若是那祝融告发,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鸿钧见他俩吵了起来,当即喝道: “够了够了!今日宣你们前来,是要叫你们别再互相内斗,怎么却又吵起来了?” 通天教主抱怨道: “我怎能不吵?他害死我爱徒赵公明、三霄娘娘、十天君。现在就连多宝、无当两位截教肱骨,都被那接引老杂毛掳了去,我怎么不吵?” 鸿钧看了眼元始天尊,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当初,通天教主蛮横,两人便商议请西方教,削弱一下他的势力。 可是现在,两教处境今非昔比,已是十分落魄,西方教竟然还趁火打劫,实在可恶得很。 想罢,便想亲自去灵山讨人,于是便让三位弟子先散了。 且说三位弟子离去之后,鸿钧当即驾云往灵山方向径去。 另一边,通天教主回到碧游宫,看到即将炼制完成了六魂幡,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难道真的要豁出性命,拼死一战吗?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迈出这一步,也就相当于一只脚,踏上了鬼门关呢!” 正此时,长耳定光仙进来禀道: “师尊,龟灵圣母她……她去世了!” 其实自从上次,被广成子打回原形后,她就已经很虚弱。 再加上这几日,长耳定光仙总是向她诉苦,说多宝道人、无当圣母被掳劫而去。她也因此更加抑郁,以致丧了性命。 通天教主听闻此噩耗,不由怒上心头。只见他在幡上,写下第一个名字,广成子。 随后也不假思索,又写下了第二个名字———元始天尊。 他对元始天尊的恨意,真是由来已久。自从当初争夺封神榜失利后,他便对元始天尊怀恨在心,加上今日爱徒离世,害得他对元始天尊更是恨上加恨。” 而第三、第四个名字,通天教主毫不犹豫地写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他对西方教,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 再加上界牌关之战时,西方教暗中出手相助,这才导致赵公明、三霄娘娘被杀。 更可气的是,如今他们竟恬不知耻地掳去自己的爱徒,这口恶气怎能咽得下? 想罢,又毫不犹豫写下第五个名字——燃灯。 眼见这六魂幡上,只剩最后一个名额。通天教主不禁陷入沉思: “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了,到底该选谁呢?要是能选女娲的话,那自然非常不错。只可惜他高居九重天之上,肯定不会来到前线看热闹,选了也是白选。” 而当他舍弃女娲之后,便又将目标转向恩师鸿钧。当初要不是他偏心,封神榜的重任非自己不可! 想罢,便颤抖写下他的大名。 自此,六魂幡上的六位祭死对象,已经全部凑齐。只需等时机成熟之后,便可以正式启动。 一旦计谋成功,这六位仙者便会灰飞烟灭,而通天教主便不再有任何潜在的敌对威胁。 另一边,鸿钧亲自驾云来到灵鹫山。 接引道人还以为,他是来聊表谢意的,便笑道: “尊者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履行当年的承诺而已。” 怎料鸿钧却一脸不好意思: “教主误会我也,我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道谢。而是??而是希望您能将多宝等人放了。” 接引道人不解道: “这是为何?当初您和元始天尊俩人,恳请我削弱截教,如今怎么又出尔反尔?” “教主见谅,今日之局势,实在是今非昔比。如今阐截两教死伤惨重,已是到了凋零的境地,万万不能再失去多宝等肱骨门徒也!“ 面对鸿钧的求情,接引道人却不买账: “尊者见谅,他们几位如今与我西方教有缘,请恕在下实在无法忍通割舍。” “你怎么能……” 鸿钧刚想出言训斥,可自己终究是来求人的,于是也只能继续低声下气: “教主,要不这样吧。你把他们放了,我便将太极图转赠给你。” 接引道人闻言,不禁兴奋起来: “尊者此言当真?那太极图乃无上至宝,你真的愿意将它拿来,交换区区几个徒孙?” “教主不必生疑,此乃千真万确也!“ 说着,便将太极图取了出来: “还请教主将几位徒孙放出来,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物。“ “好好好。” 接引道人笑呵呵,将那金钵盂取出。 不料却被燃灯阻止道: “教主万万不可!” 但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3章 齐聚牧野布战 接引道人见燃灯阻止自己交易,不禁疑惑问道: “尊者何故阻拦?” 燃灯也不便直说,只能旁敲侧击: “这太极图乃天庭无上至宝,咱们西方教,哪里受得起?“ 燃灯说的时候,故意把“天庭”两字放重音量。接引道人这才明白过来,一旦太极图流入进来,那么女娲势必会忌惮西方教。 毕竟那么一件法力无边的宝贝,一直都是天庭的利器。突然间流落到西方教,她又怎么可能不忌惮? “多谢燃灯尊者提醒,是我糊涂了。我们灵鹫山鄙陋,哪能承接得住这无上至宝?” 鸿钧见他打算拒绝,不由忙劝道: “教主这是为何,明明刚才还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突然变卦。“ “哎呀实在抱歉, 适才是我一时鲁莽,还望祖师勿怪。” 鸿钧被他拒绝,心中虽然愤恨,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谁让自己当初,走了一步错棋,以致落得如此下场。 且说另一边,杨戬奉命去东鲁说服东伯侯姜桓楚。 只见他从天而降,飞落校场之内。众人见他气宇轩昂,也都没有丝毫惧怕,反倒上前围观。 正在调集军队的姜桓楚不禁问: “不知上仙尊姓大名,来此有何指教?” 杨戬回道:“我乃玉鼎真人门下弟子,杨戬是也。奉师叔姜子牙之命,前来送达书信。” 见又是姜子牙派人前来,姜桓楚不禁置气: “此前他不是派了只怪鸟飞来,被我骂了回去,怎么还不死心?” 杨戬笑道:“那是我师弟雷震子,因性格桀傲不驯,冲撞了伯侯,现已被姜师叔严厉责罚。他此番再派我来,一是为了道歉,二是为了共举大事。” 姜桓楚冷笑道:“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当叛贼罢了。” “伯侯此言差矣,想那殷辛荒淫无道,滥杀忠臣。若是再这样下去,天下百姓将民不聊生也!” 姜桓楚听了,也不禁有些动容: “你之所言,倒有几分真实。近几年,屡屡有从朝歌迁来的难民,诉说着大王的种种严酷。” “既然如此,咱们就该把他推翻,另立新君,方能使百姓重新安居乐业。” 姜桓楚摇头道: “此乃小事一桩,何至于大动干戈?凡历朝历代,君王失察,必定是因为小人进了谗言佞语。我等只需清君侧,便能拨乱反正,又何必大逆不道?” 杨戬被他这一番说教,给怼得哑口无言。 他原以为,起兵反叛才是拯救黎民的最佳办法,想不到还有这种清君侧的方法,而且听起来似乎更加合理。 杨戬见自己也无法说服他,只能转身准备告辞,不料却被姜桓楚叫住: “杨将军,你回去告诉姜子牙,叫他不要再犯上作乱了。我姜桓楚这就动身,去朝歌清君侧,不久之后天下必然一片祥和。” 杨戬听后,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事已至此,姜子牙不可能再退兵,哪怕是商王洗心革面,也绝无可能! 牧野平原,三路联军已经会合。南边是由南伯侯鄂崇禹,亲自率军前来。 而北伯侯却没有前来,而是派了大将邬文化。至于朝歌城的援兵,则是由恶来革统领。 说起这恶来革,也是十分命大。当初,他与闻太师一起西征。后来虽然被俘过,最终又被反投本部。 没想到一路退了回来,竟然毫发无伤。 三人经过深入探讨,一致认为率大军退回朝歌据守,是最佳的防御策略。可拥有最高指挥权的督军费仲,却不同意。 他认为,大军就该一字排开,与西岐军直接面对面厮杀,方能鼓舞士气,据守只会扰乱军心。 但身经百战的三人对此十分反对,他们认为牧野无险可守,理应退回朝歌城拼死抵抗,方能有一线生机。 其实,三人也知道,无论是怎样的防御战略,联军都必败无疑。 因为姜子牙大军有哪吒、杨戬这样的天神大将,而自己这一边都是凡人,如何能挡得住? 除非有天神下凡,否则必败无疑。 正此时,只见天边飞来几位仙道。费仲不禁欣喜万分: “不知诸位何方神圣,可是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其中一仙人回道: “我们乃截教通天教主,座下的随侍四仙。奉他之命,特来此摆阵,对抗阐教仇敌。” 费仲疑惑问道:“不知上仙要摆什么阵?只要能打败西岐军,我们必定全力配合!” 牙灵仙笑道:“你们区区凡人,又能帮得上什么忙?还是趁早挪开位置,别挡住我们施法才是。“ 鄂崇禹上作揖询问:“不知四位上仙,所摆的是什么阵?” 牙灵仙回道:“此乃天道大法,万仙阵是也!”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4章 寿仙宫聚谈 “万仙阵?“ 鄂崇禹等四人闻言,不由惊讶: “上仙是说,此阵届时将会有万名神仙齐聚?” “哈哈哈,没有一万,数百还是有的。你们且躲远些,免得将来战斗时,伤及你等凡人,岂不造孽?” 灵山大殿内,白莲童子探查归来,回禀道: “教主,那娲皇果然所言不虚,通天教主已经派人先来牧野布阵,看来一场恶战,已是在所难免也!” “哈哈哈,如此正好!只要十二金仙来此,我必掳它几个回来,以壮我西方教。” 白莲童子不禁问: “教主,不知此战结果。到底是阐教胜出,还是截教赢胜?“ 接引回道:“管它呢!输赢又如何,反正最终获利的,还不是我们西方教?哈哈哈哈……” 西岐军中,金吒飞回禀道: “太师!截教的随侍四仙,又来牧野布阵了呢!” 姜子牙不禁问:“是哪四仙?” 金吒回道:“乃是牙灵仙、虬首仙、金箍仙、金光仙。” “又是那通天的亲随,莫非他还不死心?” 金吒冷笑道:“怕什么,咱们阐教有十二金仙呢!截教四仙有何惧哉?” 哪吒不禁提醒:“大哥,四仙只是先来布阵,谁知道最终会来多少人?” 姜子牙也点头同意: “哪吒所言极是,既然通天还不死心,怎么可能只派四仙出战?此事非比寻常,我还是亲往玉虚宫走一遭为妙!” 朝歌城上空,一只绚丽飞鸟正往王宫飞去。快到时,只见它摇身一变,原来正是雉鸡精胡喜眉。 她刚从牧野上空飞回,大喜道: “姐姐、三妹,喜事呀!” 妲己调侃道: “妹妹你整天喜事喜事的,难不成是怀上了?” “姐姐可真会开玩笑,咱们都是要修仙之人,怎么可能去怀胎。想当初,姐姐与文命相好,怀了身孕。而为了生下帝启,白白浪费了一次成仙的机会。” 妲己闻言,不由想起前尘往事。她虽然恨文命薄情、可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虽然错失成仙的机会,却一点也没有后悔过。 雉鸡精见他想得入神,不禁询问: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对了,你说的喜事,到底是什么?” “哈哈,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在牧野平原上,截教四仙正在布阵呢!” 玉石琵琶精不屑道: “这算哪门子喜事?” 雉鸡精当即反问: “怎么不算喜事?如果他们能够打败西岐军,那咱们就可以留在人间多快活两年,这还不算喜事么?” 妲己调侃道: “妹妹你可真是奇怪,没成仙之时,你天天盼着成仙。如今看着成仙的日子越来越近,你又舍不得人间逍遥。” “哈哈,这可不一样。那时咱们居住在轩辕坟,日子过得穷困潦倒,我自然希望早日成仙。可如今不同了,咱们在王宫中锦衣玉食,馋了还能抓个壮年来,简直比做神仙还快活呢!” 玉石琵琶精同意道: “说得正是呢!成仙之后,就得摒弃恶习一心向善,这可难这呢!” 妲己回道:“难倒是不难,只要上了天庭,人人都秉心向善,那咱们又岂会生出恶念?” “这可说不准呢!毕竟尝过荤腥,难保将来不会思凡,哈哈哈。” 正此时,商王走了进来,笑呵呵道: “是谁在思凡间市井呐?难道寡人,还不能让你们满意?” 玉石琵琶精忙起身去迎: “大王可真会说笑,您是君,只需要别人满足你,又何必想着为别人做什么?” “哈哈哈,话虽如此,可两位爱妃和苏王后对寡人来说,可不是外人呢!你们要什么,寡人可不会小气。” “贱妾自然知道大王的心意。纵使将来有一日分别了,我们还是会念大王的好呢!” 商王疑惑道:“分别?为何要分别?难不成你们要离寡人而去了?” 妲己忙劝道:“大王休要听她胡说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离了殷商,还有何处可去?” 商王笑道:“有!” “何处?” “那天上明月,嫦娥宫殿,岂不是个绝好的藏身之处?” “哈哈,大王您可真会开玩笑,我等凡夫俗子,哪能揽月登天?” 雉鸡精也调侃道: “正是呢!如今姜子牙大军已经近在咫尺,恐怕我们连朝歌城,也都逃不出去呢!” 商王闻言,不由宽慰道: “爱妃不必恐慌,南北两路诸侯已经抵达牧野,姜子牙大军想攻进这朝歌城,谈何容易!” 但不知朝歌城是否沦陷,且听下回分解。 第195章 鸿钧规劝通天教主 怎料却被雉鸡精鄙视道: “哼,区区数十万凡人,又怎能跟姜子牙等阐教弟子抗衡?” 商王闻言,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见他不解道: “寡人顺应天命继承王位,为何天不佑我,却反倒准许那姜子牙,帮助姬发叛乱作孽?” 妲己冷笑道:“或许大王您该反思一下,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从而得罪了上天?” 商王不禁一脸疑惑:“王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只是想让大王您反思一下而已,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天庭之事。” 商王思虑了一会,恍然道: “要说得罪的事,或许还真有一件。那年,寡人去娲皇宫为闻将军祈福,见那女娲像容貌绝色,便当众提了一首诗:‘娉婷玉立真娇艳,无瑕凝脂惹君羡。他日得遇芙蓉仙,娶回深宫与君伴。’不过话说回来,这虽然轻浮了些,但也不至于得罪她吧?“ 妲己笑道: “这可说不准,也许在您看来,这不过是个玩笑。但对于娲皇来说,却是奇耻大辱。” “会么?娲皇位居天仙之首,怎么可能如此小气?” “小气吗,就像您被一只蚂蚁爬在衣袖上,您会不会捏死它?” “当然,这还用说?”商王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你是说,我就是那只蚂蚁?” 妲己笑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叫您想想而已。” 商王慌道:“若真是被你言中,那寡人该如何补救,方能免除此灾劫?” 雉鸡精可不希望封神之战,有什么转机,于是便赶忙打断: “大王,王后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您又何必当真?” 商王回道:“这倒未必。待明日,还请三位同我去趟娲皇庙,咱们一起祈福消灾。“ 三妖相互对视,不由都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事已至此,再认错还有什么用? 玉虚宫中,元始天尊正与广成子对弈,却见侍童进来禀报: “师傅,姜子牙师兄前来拜见。” 广成子不由奇怪:“他来做什么?如今已经攻陷了渑池,前方是一马平川之地,还能有什么困难?“ 元始天尊也十分不解: “前日鸿钧师傅,已经让我们三师弟冰释前嫌,此刻还能有什么事?且叫他进来吧。” “是。” 没一会,姜子牙走了进来,作揖行礼道: “不好了师傅,通天师叔又派座下弟子,前来牧野布阵也。” “怎么可能?他已被接引道人伤害,并且被掳去四位爱徒,怎么还敢如此造次?” “此事千真万确!您若不信,可亲去一探究竟便知。” 元始天尊见他这么说,急回道: “此事非同凡响,待我禀明鸿钧祖师后,再下定夺。” 说着,便又对广成子吩咐道: “你且去联络众师弟,先下去为子牙助威。” 元始天尊说着,便离开道场,往鸿钧的紫霄宫飞去。 而此时,鸿钧刚从灵鹫山回来不久。见元始天尊来访,心中也是万分疑惑。 直到元始天尊说出来访的目的,他才意识到事态已经严重。于是当即赶往碧游宫,打算劝一劝这位小徒弟。 碧游宫中,通天教主正加紧炼制六魂幡最后一道工序。只见长耳定光仙闯了进来: “教主,鸿钧师祖驾临,正在客厅等您呢!” 通天教主怒道: “不是叫你别闯进来吗?怎么还如此无礼?快出去!” 长耳定光仙还是头一次,见他对自己发火,不由急忙退到门外等候。 过来一会儿,通天教主才走了出来,与他一起往大殿走去。 “不知师遵驾临,弟子有失远迎,还望师遵恕罪。” 鸿钧诚恳道: “通天呐,前几日我不是让你们不要再争斗了吗,你怎么又在牧野摆阵?你也须知,以目前的实力,你截教早已不是阐门的对手。” “弟子知道,只是心中,实在怨不下这口恶气。他元始凭什么能接下封神榜,凭什么屡屡犯错,却依旧不受责罚?凭什么要瞧不起我截教,骂我们是湿生卵化的畜生?” 鸿钧听了,心中也生起一丝怜悯。这些年,他过于偏爱鸿钧,确实冷落了通天教主。 而论聪明才智,通天教主才是三位弟子之中,最卓越的那一个。 想当场,昊天转世,天帝之位出现空缺。鸿钧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资历,一定可以登上天帝的宝座。 却不曾想,由于女娲忌惮他的势力,公然反对他继位天帝。 当时因为这一事件,鸿钧十分憎恨女娲,并想这要把她除掉。 第196章 商王大闹女娲庙 然而对于具体的做法,鸿钧却没有一丝头绪。于是便找大弟子太上老君商量,可是老君向来不善于谋事,便建议他找元始天尊。 可与元始天尊谈了大半天,也没有想出一条好计谋。不得已,他也只能来找通天教主。 原本不抱太大希望,但没想他刚把想法说出来,通天教主就说出了联合禽王凤凰的计划。 这样的才思敏捷,虽让鸿钧大加赞赏,却也让他担忧。 因为通天教主虽然聪明,可他却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也让鸿钧觉得,或许有朝一日,他会出卖自己。 正因为这种担忧,他才会恳请西方教,在适当的时候,削弱一下截教。 想到这,鸿钧也是十分愧疚。便把自己这些年来的心结,都一一地说了出来。 “通天,是为师对不住你。我适才去了趟灵鹫山,打算用太极图,来换回那几位被掳去的徒孙,只可惜那接引老贼,并不同意。“ 这一番说辞,也把通天教主感动落泪: “师尊,这也不完全是您的错。只怪我当年太居功自傲,这才落得今日这步境地。” “贤徒啊,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为时未晚。你且把牧野的战阵撤了,只要用心经营,截教一定会重回昔日辉煌的。” 通天教主回道: “师尊放心,此战我只是想成全元始师兄的封神榜,绝不为他添乱。” 鸿钧不解道:“这是何意?” 通天教主感慨道: “但凡收官之战,必要做的辉煌一些,方能得到娲皇赞誉。而为布下此阵,只是纠集一些不入流的弟子,来为元始师兄刷战绩。” 鸿钧闻言,不禁大赞道: “贤徒啊,之前为师真是错看你了。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的胸襟,恐怕连你二师兄,都未必有你这般豁达呢!” “师尊过奖了,明日您还请到牧野观战,见证这封神榜最后一战。” “当然,能见证你们师兄弟重归于好,为师心中甚是欣慰。” 翌日凌晨,朝歌王宫内,商王在轩辕坟三妖的陪同下,登上銮驾,径往女娲宫而去。 时隔几年,经历岁月沧桑,这女娲的塑像。也褪去了往日的光彩。 商王不禁调侃: “常言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想不到连娲皇的容颜,竟也会有衰败之势,还真是令人感慨。” 妲己当即阻止道: “大王休要放肆!您今天是来祈福消灾的,怎能如此轻浮无礼?” “王后不必太较真,祈福嘛,不过也就走个过场而已。那娲皇远居九重天之外,她又怎会知道这些?” 妲己简直要被他气死: “早知你是这般态度,倒还不如不来!”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没想到却被商王,一把揽入怀中: “哈哈,王后切莫生气,我拜就是。” 怎料妲己却一把将他推开: “大王你也不看看,如此神圣的地方,你竟还如此轻浮。倘若娲皇怪罪下来,你可承担得起吗?” 商王见她如此反常,不由也恼了起来: “什么神圣的地方?能比得上站满文武百官的大殿吗?咱俩在那都丝毫不避嫌,怎么在这个一堆石料的地方,却扭捏起来?” 三妖见他如此大逆不道,不由吓得脸色煞白。她们可不想因为此事,而惹来女娲的记恨。 只见雉鸡精近前劝道: “大王,庙宇之上不得喧哗,您就少说两句吧,有事咱们回宫再说也不迟。” 怎料商王却犹如喝醉酒一般,闹腾起来: “什么不得喧哗,在人间寡人就是主宰,今日不过就是唠叨两句,有何不可?要是惹恼了我,寡人一声令下,就把这里夷为平地!” 三妖见他如此蛮横,也不敢与他争执,为了免得被女娲发现,而惹来一身麻烦,只能愤愤离去。 且说碧游宫内,通天主给了长耳定光仙一面铜镜,并且嘱咐道: “这镜子已被我施了法术,因此在规定时间里,他将显示我的一切动向。你千万要记好了,当我喊‘杀‘时,你一定要将这幡打开。” 长耳定光仙好奇道: “教主,这是什么法宝,看起来倒是十分古怪。” “你且别去管他古怪不古怪,总之我一说‘杀’的时候,你就把他打开。事成之后,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是!教主放心,区区小事,绝对万无一失。 通天教主立马怒道: “什么小事?!这可是天大的要紧事,你若办砸了,顷刻间人头落地!” 见通天教主这么谨慎,长耳定光仙这才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7章 牧野决战 “听到没?此事关乎我截教的前程命运,一旦稍有闪失,我绝不饶你!” “师尊放心,我自此时起便坚守在此,绝不挪移半步!” 见他表露决心,通天教主这才满意离去。 牧野平原上,姜子牙大军已经抵临。除了三代弟子之外,十二金仙、元始天尊、鸿钧祖师也都下凡而来。 随侍四仙见状,不禁有些心慌: “怎么连鸿钧祖师都来了?那我们该怎么应对?” 正忧虑时,通天教主赫然出现。金光仙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忙问道: “师傅,如今敌方人多势众,咱们该如何是好?” 通天教主冷哼道: “怕什么?今日一战,便是我截教扬名立万的时候!” “可对方人多势众,怎么又该如何应对?” “他们人多,难道咱们就没人吗?“ 通天教主说罢,只见他操纵阵法,阵内立马涌现出源源不断的截教弟子,足足有两百多人。 金箍仙不由万分惊讶: “师傅。您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多徒弟,我们怎么不知道呀?“ “哈哈,你们不知道的多这呢!数千年来,我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扩充截教,这些都是我不具名的教徒。 广成子见状,不由大惊道: “师尊,他不是答应你不战了吗?怎么还召来这么多妖魔?” 鸿钧祖师笑道: “徒儿不必惊慌,您三师弟已经与我说了,之所以这些不入流的弟子,都是为了给你们增战绩的。” 金吒闻言,不禁心潮澎湃: “我下山以来,还没立过什么大功,看来今日一战,便可封神也!“ 说罢,便立马叫上木吒: “二弟。咱们且先冲杀过去,免得被别人将功劳抢了去!” 怎么却被鸿钧制止: “且慢!咱们乃是正义之师,怎么能像奸雄恶霸一般,不分青红皂白就厮杀过去?稍安勿躁,且让他先出击,我们方能名正言顺。” 另一边,金箍仙见阵内的教徒,已经全部从阵内传送出来。于是便催促通天教主: “师尊,如今咱们人多势众,也是时候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了!” 通天教主仰望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只见他摇头道: “不急,冤家还没来呢!” 金光仙不禁疑惑:“冤家?什么冤家?” 正此时,只见西方天边,接引道人、准提道人、燃灯尊者飞驰而来。 通天教主宽慰笑道:“说冤家,冤家果然就来了。” 鸿钧见接引道人来临,心中自然窝火: “你又来作甚?今日你若是再敢造次,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接引道人万万没想到,这鸿钧居然也破天荒地出现,只能礼貌回道: “祖师误会了,我们此番并没什么恶意,只是过来观战罢了。” 通天教主见六魂幡上的人,都悉数到齐,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哈哈哈,既然都来了。那么看来今日,必将载入史册也!” 说罢,便下令让召来的两百余名弟子,直奔姜子牙大军杀去。 哪吒等人见状,也兴奋攻杀过去,可面对十倍的截教弟子,他们已无法阻拦他们的攻势。 眼见凡人士兵即将遭殃,十二金仙只能再次出手。他们虽已失去金仙的能力,但奈何法宝十分厉害,不一会儿就把截教两百多弟子,屠戮过半。 金箍仙见状,不由惊恐道: “师傅,这可怎么办。咱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奈何实力悬殊,终究不是他们的对手呢!” “何必担忧,我还有必杀绝招呢!” 言罢,只见他大喊一声:“杀!” 霎时间,只见鸿钧、元始天尊、接引道人、燃灯尊者、准提道人、广成子等六人出现严重不适。 体内的魂魄,似乎拼命想从体内钻出。 元始天尊惊恐道:“师傅,怎么会这样?” 鸿钧一脸不可思议: “难道通天他,真的以舍弃生命为代价,炼制了六魂幡?不可能?!他明明已经与我们和解了。” 鸿钧虽然不愿相信,但事已至此又不得不信。 另一边,西方教三人体内魂魄也在横冲直撞,燃灯不禁后悔道: “我与他并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何却对我也痛下杀手?” 阐教其余弟子见状,知道是通天教主捣的鬼,便都一起向他攻杀过去。 但在他们与通天,还差着一个辈份呢,如何斗得过? 只见通天教主潜入万仙阵中,四周顿时升起一道无形屏障,任凭他们怎么攻击,始终都无济于事。 正此时,广成子的一缕主魂率先飞出体外,人瞬间变的呆若木鸡。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九十八 通天教主身死 正当所有人都感觉生还无望之际,只见一道金光飞速从天而降,轻松便穿透通天教主的防护罩,直往他命门打去。 可怜通天教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六魂幡的法力反噬。 此幡对付六人十八魂,虽然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对付通天教主一个,瞬间便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随侍四仙见状,只能飞身逃命。 而西方教三人解除险情,接引道人见机会千载难逢,当即取出金钵盂,将阐教金仙掳去七八个,随后往灵鹫山方向飞去。 鸿钧祖师见状,当即纵云追去: “老杂毛,你怎又行此偷鸡摸狗之事?” 接引笑道:“道祖息怒,缘分这东西,又怎么能叫偷?他们与你阐教缘分已尽,你又何必强求?” 鸿钧见他竟这般不要脸,当即取出太极图: “识相的就赶快放人,否则就别怪我祭出太极图!” 准提不屑道:“别以为你那太极图就天下无敌,且看我的法宝!” 说着立马从怀中取出七宝妙树,其状如人参,此乃天下至柔至韧之物。 鸿钧不知此物本领如何,便抢先开启太极图。只见图中阴阳两极快速旋转,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向三人袭去。 三人躲避不及,当即被牢牢吸住,正往图中拉拽而去。 然而准提道人却从容不迫,只见他将七宝妙树丢落而去,那宝物立马盘根错节,织出一张密网,将入口死死卡住。 三人被挡在入口,无论如何也掉不进图内。鸿钧见状,不由破口大骂: “恶贼,再不放人,可就别怪不客气了!” 说着,又取出一把莫邪剑,打算将七宝树的根须砍断。 说时迟那时快,接引道人立马取出一个法宝,名唤十二品莲台,趁着鸿钧砍伐之际,向太极图画轴砸去。 太极图不由飘晃了一下,将三人抖落画外。三人脱险,也顾不上收回七宝妙树,便似流星一般往灵鹫山飞去。 鸿钧见三人逃脱,不由叫嚣道: “老杂毛休要猖狂,他日我必率军,踏平你灵鹫山不可!” 言罢,只能将七宝妙树取下,收了太极图,往牧野赶去。怎料到达之时,却见两军凡人士兵厮杀,其状之惨,世所罕见。 鸿钧不禁找到姜子牙质问: “既然截教余孽已灭,为何还要再残杀凡人?” 姜子牙惶恐道: “禀师祖,经过多次劝降,商军始终不肯投降让路。我军无法继续推进,只能浴血前行。” 鸿钧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叫上剩余五位金仙,驾云离去。 路途中,玉鼎真人不禁问: “师傅,那道从天而降的金光,到底是谁在操纵?” 鸿钧冷笑道:“还能有谁?事情闹到如今这般地步,你自己去想想,到底对谁最有利?” “你是说娲皇?” 鸿钧当即嘘声道: “可别乱说,咱们打的那点小算盘,早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我本以为,咱们能在封神之战中壮大自己,没想到反而被削弱到如此地步。” 且说姜子牙花了一下午时间,总算是杀出一条通往朝歌的血路。而这一切,已被玉石琵琶精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她飞快返回王宫,将这一切都告诉了两位姐妹。 “姐姐,不好了!姜子牙大军已经突破牧野,下一站便是朝歌城城了,咱们还是快跑吧!” 妲己回道:“怕什么,咱们有娲皇庇护,就算给姜子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咱们!” 可雉鸡精却担忧道: “话虽如此,但咱们做的事始终不光彩呀,倘若被世人知道,此事是娲皇指使,那她岂不是颜面扫地?” 妲己笑道:“妹妹放心,只要咱们不说,谁又会知道呢?咱们走倒不急,且等到西岐军兵临城下,那时再走也不迟。” 正此时,商王冷不丁地走了进来: “爱妃,你们要往何处逃去?” 雉鸡精回道: “如今姜子牙已经打败联军,现正往朝歌城进发呢!不逃难道等死么?” 商王闻言,哪里肯信: “不可能!我联军二十多万人,怎可能一个上午就全军覆没?” “怎么不可能?联军都是凡夫俗子,如何与西岐军抗衡?依我看,你还是早些开城投降吧,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商王怒道: “绝无可能!我堂堂一国之君,怎可能屈尊投降叛军?我必在朝歌城上御敌,战至最后一刻!爱妃、王后,若是我城破战死,你们也该自行了断,万万不能被叛军侮辱了呀!“ 雉鸡精不由觉得好笑: “大王,姜子牙是抓的人是你,这与我们有何关系?“ “怎会没有关系?你们是寡人的爱妃和王后,若是城破了,叛军又岂能放过你们?“ “哈哈哈,这个嘛….就不需要大王你操心了,我们自有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还不是投降叛军,然后被赏赐给叛军敌将?要是这样,寡人情愿现在就了结你们,也不愿看到你们受辱!”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9章 九尾狐觐见女娲 言罢,便抽出身上佩剑,打算将三妖残杀殉国。 三妖见状,只能边躲避,边假装伤心道: “大王且慢,您若是以身殉国,我们也绝不会独活的!” 怎料商王却不肯信:“西岐军最迟明日,便会到达。与其明日仓促寻死,倒不如今天选个体面的死法妥当。” 妲己赶忙辩驳道:“大王,如今战局胜负未定,或许我们还能扭转乾坤呢!” 商王不禁悲叹摇头: “唉…,如今朝歌城中,已经无人可用,如何还有胜算?“ 正说间,却见礼师商容进来禀道: “大王!东伯后姜桓楚派人送来急书!“ 商王不由惊慌:“他此刻送来急书,莫不是前来救驾的?” “微臣不知,还请大王亲启查阅。” 商容急将书信夺去查阅,越读脸上就越高兴。等到读完之后,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殷商这下有救啦。王后、爱妃,刚才是寡人失礼,还请你们勿怪呢!” 妲己不禁问:“大王,这姜桓楚究竟有何妙计,竟能力挽狂澜?” 殷辛回道:“这倒没有说,不过看他信中措辞,似乎十分有把握。哈哈哈,看来我殷商王朝有救了!” 妲己不禁冷笑道: “大王您可别忘了,他女儿姜王后,可是被您用酷刑伤害致死的。他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时候,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商王闻言,不由警惕起来: “这姜桓楚虽然年迈,但武艺非凡。倘若在接见之时,他突然行刺。我未必能躲得过。” 想罢,便吩咐商容道: “召他进王宫时,千万要仔细搜身,若有闪失,寡人拿你是问!” “微臣遵旨!” 北天门外,两个守卫正交班,却见不远外有股亦正亦邪的妖气,其中一人急喝道: “哪方妖孽在那鬼鬼祟祟,还不快快离去!” 九尾狐当即现身,径直走来。 “原来是狐仙,请恕小的眼拙。” 九尾狐冷笑道:“仙不敢当,我如今连个仙箓都还没挣到呢!” “瞧您说的,有娲皇这座大靠山,还在乎什么仙箓。娲皇今日正巧在宫中,请容小的前去通禀。” 宫中,女娲正用幻视法术,观看封神台上的幽魂,其中有佳梦关死去的魔家四将、界牌关被团灭的截教十天君、陆续战死的梅山七怪……以及两百多个刚刚战死的截教不入流门徒,像是角木蛟、奎木狼等弟子。 女娲细数了一下,总共才三百五十八位,离她制定的三百六十五个虚位,还差了七人。 正思虑之际,只见侍卫来报: “禀娲皇,九尾狐在北天门外求见。” 女娲不禁有些气恼: “哼,事还没办完呢,就来邀功了,且让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九尾狐进来跪道: “弟子九尾狐,拜见师尊。” “且起来吧,如今封神大计还未完成,你上来做什么?” 九尾狐回道: “如今商王已对我三姐妹,动了杀心。我们商议着,是不是可以离开王宫了?因为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特来请教师尊。” “离开倒不急,我这封神榜上,还差七人呢。” “啊?那可怎么办?差这七人哪里找去?” “这用不着你操心。不过你最近,胆子倒是大了许多,居然带那昏君,到我那庙里胡闹。” 此言一出,九尾狐立马吓得跪地求饶: “师尊恕罪,我原本是想让他给您道歉的,怎料这厮依旧秉性难改,竟做出如此轻浮的事来。” “罢了罢了,如今琐事繁多,我也没时间跟你计较这些,且先回去做好你的王后。那昏君若还是要杀你们,躲着他些就是。封神之后,你自然能肉身成圣。” 九尾狐闻言,立马欣喜跪地: “多谢师尊恩典。” 女娲见她这番诚服模样,不禁感慨道: “其实,这仙位早就该给你的。想当初,共工撞倒不周山,导致天河之水倾泻人间。治水这几百年间,你护人族周全,立下了汗马功劳。要不是你和大禹……” 女娲还未说完,九尾狐当即打断道: “弟子已知当年过错,承蒙师尊不弃,方能有今日之成就。” “你知道便好。且去吧,待封神之后,你地位必在西王母那老妪之上。” “是。” 九尾狐刚走两步,不禁回头问道: “师尊,我那两姐妹,她们也能肉身成圣么?” 女娲摇头道: “她俩虽然功劳不小,却还远未达到肉身成圣的境地。需魂归封神台,听候敕封。” “魂归封神台?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们明日会身死?”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00章 姜桓楚献计 “那倒不必,我有摄魂法宝。只需在敕封前,将她俩魂魄送去封神台即可。” 九尾狐闻言,低头思忖了一下,不禁又问: “那她俩封神之后,是否还会记得我?” 女娲只是浅浅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朝歌城外,姜桓楚率兵抵临,不过却被要求卸下战甲,换上便衣方能进宫。 王宫内,商王设下大宴,载歌载舞迎接他的到来。不过却被他批评道: “哎呀大王,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这种心思。” 商王急忙撤下歌舞,焦急问道: “伯侯此番前来,真有退敌之策?” 姜桓楚坚定回道:“当然!” 商王快步走了上去: “伯侯请快说,只要能退敌,寡人必定再多赐你些封地。” 姜桓楚作揖道: “大王,微臣来这并非是为了讨赏,而是为了结束这场争执。” “寡人当然知道,爱卿请快说。” 姜桓楚看着妲己三姐妹,避讳道: “大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且去书房细谈。” “哎呀,这里又没外人,去那书房做甚?” 姜桓楚却并不这么认为: “我早就听说,姜子牙座下弟子,个个神通广大。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去书房安全一些。” 商王觉得有理,便转身对三妖说道: “王后、爱妃,你们且在这里吃喝,我与伯侯去去就来。” 雉鸡精回道:“大王去便去,不过还需带把防身刀才是,哈哈哈。” 商王闻言,不由心头一紧: “难道这姜桓楚此番前来,真是为了寻仇来的?” 也顾不得多想,他便叫两名带刀侍卫,一同进入书房之中。 到了房内,商王接着问道: “爱卿,你有什么破敌之策,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姜桓楚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开门见山道: “要想保住殷商王朝,唯有清君侧这一条路可行!” 商王不禁一脸懵:“清君侧?寡人身边早已无人,还怎么清?” 姜桓楚悲切道: “大王,你怎么还不明白,如今外界都盛传,说您是被外边那三位蛊惑了心智,这才变得昏庸起来呢!” “一派胡言!苏王后和两位贵妃,皆是通情睿智之人,怎么可能蛊惑寡人?” 姜桓楚也懒得去争辩,而是劝道: “大王,常言道红颜祸水。且不管他们到底有没蛊惑您,唯今之计,只有将他们杀死谢罪以表决心,方能使天下群臣信服也!” 商王当即拒绝:“不行,若是将她们无辜残杀,寡人才是真是昏庸呢!” “可即使您不杀她们,那城破之后,她们终究也是难逃一死呀,何不让她们死得有价值一些?” 商王闻言,不由觉得言之有理。反正用三位挚爱之人,来换取一个殷商王朝,似乎也不亏。 想罢,便问道: “爱卿你真的确定,只要我杀了他们仨,姜子牙就能撤兵?” “当然,姬昌之所以起兵,乃是因伯邑考之死。如今咱们只需把罪名,全都推到她们仨身上,自然就能得到谅解。“ “好!如此甚好!寡人这就去将她们杀了,明日悬于城楼之上!” 姜桓楚赶忙阻拦:“大王且慢!若是现在就杀了,未免有些太唐突。” “那依爱卿之言,几时杀她们合适?” 姜桓楚回道: “需等姜子牙大军抵达时,咱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们三个杀死以表明志向,随后大王您再跪地谢罪,必能取得天下黎民的谅解。” 商王惊讶道: “什么?!要寡人向黎民百姓下跪?真是岂有此理,寡人向来只跪天、跪宗祖,怎么能给天下百姓下跪?” “哎呀大王,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既然是谢罪,不下跪怎么行?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只要屈尊一跪,便能延续殷商国祚,何乐而不为呢?” 商王沉思许久,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因此只能同意道: “好吧,且便宜他们这一回。等我殷商恢复实力,必叫这帮叛贼,从西岐一路跪来谢罪不可!” 两人聊完之后,姜桓楚并没有留下来继续享用晚宴,而是直接回榻下休息。这不由让由让妲己心生好奇: “大王,东伯侯在书房中,究竟跟您说了些什么?” 商王哪敢说实话,只能现编道: “也没什么,只是阔叙了下君臣之情,谈谈明天如何应对姜子牙叛军。“ “您不是说他有制胜的妙法吗?到底是什么办法?” “寡人也不知道,他说天机不可泄露,或许明日决战之时,会请来天上神仙相助吧?” 三妖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她们实在想不出来,姜桓楚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扭转败局?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01章 朝歌城之战 翌日清晨,商王早早换上战甲,与姜桓楚登上城门查看。 不一会儿,便见前方远处,有军队扬尘而来。 商王不由紧张道: “姜爱卿,此计到底行不行呀?别到时人也杀了,跪也跪了,他们还执意要攻城,那可怎么办?” “大王你就放心吧,若您都这样恳求他们了,姬发还执意要攻城的话,那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的叛贼,必然难得民心。“ 商王不解道:“要民心有何用?自古都是败者寇,强者王。只要手段强硬,还怕这些弱民不从?” 姜桓楚听了,急切的眼中露出一丝鄙视: “大王,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那姬发之所以能快速崛起,还不是因为深得民心一呼百应?” 商王听了,点点头道: “姜爱卿言之有理,要是朝堂之上,有爱卿这样的贤臣,寡人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两人正说间,姜子牙大军便已兵临城下。杨戬见姜桓楚也在,不由打招呼道: “伯侯,您怎么也在这里?“ 姜桓楚回道: “杨将军,那日我已向你保证,一定会劝大王铲除奸佞,重新改过。如今大王已经痛改前非,大家再也不用动刀戈了。“ 不等杨戬回话,姜子牙当即回道: “东伯侯,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殷商江山积弊已久,岂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姜桓楚作揖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姜太师了吧?”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不过是一垂钓的渔翁罢了。” “太师过谦了,您率西岐军一路披荆斩棘,足见是个雄才伟略之人。只是如今大王已经痛改前非,还请太师挥兵西撤,大王将既往不咎也。” 南宫适闻言,不禁大骂道: “你想得倒美,商王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岂是一句痛改前非,就能一笔勾销的?” 姜桓楚赶忙解释: “此并非大王之过,而是红颜误国。如今,大王已将她们绑缚,即可便昭罪处斩也!” 正说间,只见三妖兴高采烈登上城门,不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旁侍卫拿下。 原来是商王命人传去假消息,说自己即将上战场厮杀,希望在上战场前,能够再见三位爱妃最后一面。 三妖不知是计,反倒也想看看这个人王的下场,于是便欣然前来。 怎料才刚登上城楼,便被强行拿下。 妲己不解道:“大王,是不是姜桓楚那恶贼,叫你这么做的?” 商王听了,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却又怕被别人看穿,只能凶恶回道: “哼!你们这三个红颜祸水,整日引诱我沉迷声色犬马之中,使得天下民不聊生。今日当着天下人的面,必将你们处斩以泄民愤!” 雉鸡精闻言,不由现出本形挣脱卫兵,冲过去就要杀了商王。 幸亏姜桓楚挺身而出,将她拦着: “妖孽,休得放肆!” 雉鸡精冷笑道:“你这愚昧的老东西,女儿被人残忍杀害,却还护着凶手,还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便一把将他扔拽下城楼,当场毙命。 雉鸡精还不解气,正要连商王也一起杀了,却被妲己与琵琶精拦住: “妹妹切莫胡闹,我们回去复命便好。” 言罢,便要往东边逃去,不料却被金吒、木吒、雷震子等人拦住: “妖孽哪里跑!天下百姓被你们欺压迫害,还想全身而退?” 姜子牙见状,不禁有些担忧。毕竟他从洪锦口中得知,三妖是女娲的人,要是杀了她们,将来娲皇怪罪下来,这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却见天边飞来七个妖怪,有猪妖、虎怪、牛魔、莽精、龟兽、三眼飞蝠、九头鸟。 他们与阐教弟子在半空中激烈厮杀,使得商王以为是天神前来相助,不由高兴万分: “杀!给我狠狠地杀!” 那牛魔果然厉害,只见他使一根混铁棍,耍得虎虎生威,不到五个回合便将洪锦斩杀身亡。 龙吉公主见状,拼上去就要为夫君复仇,但她哪是对手。只打了三个回合,便也魂归封神台。 杨戬见深爱之人惨死,当即撇开九尾狐,转过来与牛魔厮杀。 两人真是棋逢对手,斗了十几回合,仍旧不分胜负。可牛魔见三妖被救走,自己也无心恋战,于是便故意卖了个破绽,抽身离去。 只是可怜了那只猪妖,被哪吒等人拦住,无论如何也逃不走,最终落得被众人乱刀刺死。 商王见众妖突然离去,不禁怅然若失: “你们此番前来,难道不是帮我的吗?怎都一下飞走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02章 姜子牙宣封神榜 姜子牙见状,不由仰天长笑: “哈哈哈……昏君!还不快快开城投降,更待何时?!” 商王冷笑道: “投降?做梦都别想!我殷商王朝今日国破,难道将来你立的新国,就能长久?依我看,大家不过都是一时的辉煌而已,最终都会被人取而代之,你也不例外!哈哈哈……” 说罢,便匆匆下楼,骑上快马往王宫赶去。姜子牙见城下大门迟迟没有动静,便开始下令攻城。 由于在西岐兵中,早就流传着朝歌城遍地是黄金的传言。因此使得西岐军都异常兴奋,还没撞击几下,城门便被破开。 眼见封神之战已经开始收尾,姜子牙不由高兴万分。 他认为自己在封神之战中功不可没,将来必能在天庭之中,占据一席之地。于是便率众兵士,往城内王宫赶去。 另一边,轩辕坟三妖被救出之后,正要向他们道谢,不料这些妖怪,却竟都毫无征兆往各个方向飞离而去。 三妖正疑惑之际,却见女娲赫然现身。慌得她们急忙下跪: “多谢娲皇救命之恩,如今我等已胜利完成使命,还请娲皇明鉴!” 女娲冷笑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出来?如今天下百姓,都知道殷辛是被妖魅蛊惑。幸亏我派兵及时,将你们从困境中救出来。若是迟了些,只怕连我都供出来了!” 三妖闻言,不由吓得瑟瑟发抖: “娲皇明鉴,我们断然不会说出您来。” “哼!那是因为刀还没架在你们脖子上!” 三妖听了,也不敢继续辩驳,只能乖乖跪地,听候发落。 女娲见他们不出声,反倒是消了气: “原本我是想将你们,全都封神的。但如今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被天下人知晓。倘若我再将你们委以重任,只怕所有人都会怀疑到我头上了。” 九尾狐见她这么说,知道成仙已经无望,只能祈求道: “还望娲皇网开一面,让我们继续回到轩辕坟中,从此避世隐居。” 女娲摇头道:“这南赡部州你们是不能呆了?东方海滨之外有一大岛,倒也风景迤逦,你们可去那边过活,再不可踏入我九洲大地,否则一旦被我知晓,就别怪我不念昔日情分。” 三妖闻言,只得起身拜别,启程往东方神秘岛屿飞去。至此,九尾狐在神州大地销声匿迹,不见其踪。 另一边,且说姜子牙领兵到王宫外,正要请姬发登门。不料却见王宫内烽烟四起,商王站在摘星楼顶层,对着众人大喊道: “姬发叛贼!你休想夺得我殷商江山。就算是死,我也要带它们一起走,片块瓦砾都不留给你!” 言罢,便举起火把,将这摘星楼也一并点燃,最终葬身在这茫茫火海之中。 姬发见王宫被付之一炬,不由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且说殷辛自焚身亡后,幽魂飘入封神台。至此,三百六十五位天神都已凑齐。只见姜子牙飞入封神台中,启开神榜榜单,将诸位亡将都一一封了职位。 名单如下: 黄飞虎——敕封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 崇黑虎——敕封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 黄天化——敕封三山正神炳灵公 闻仲——敕封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 金灵圣母——敕封坎宫斗姆 姬考(伯邑考)——敕封中天北极紫微大帝 比干——敕封文曲星君 姜氏(姜王后)——敕封太阴星君 邓九公——敕封青龙星君 殷辛(商王)——敕封天喜星君 梅伯——敕封天德星君 龙吉公主——敕封红鸾星君 洪锦——敕封龙德星君 姬叔乾——敕封天贵星君 商容——敕封玉堂星君 胡雷——敕封南斗星君 贾氏(黄飞虎妻)——敕封貌端星君 火灵圣母——敕封火府星君 土行孙——敕封土府星君 邓婵玉——敕封六合星君 邬文化——敕封力士星君 姜桓楚——敕封帝车星君 黄氏(商王妃子)——敕封地后星君 张桂芳——敕封丧门星君 风林——敕封吊客星君 费仲——敕封勾绞星 尤浑——敕封卷舌星君 崇侯虎——敕封大耗星君 余化——敕封孤辰星君 邓秀(邓九公之子)——敕封五鬼星君 石矶娘娘——敕封月游星君 殷洪——敕封五谷星君 张奎——敕封七杀星君 高兰英(张奎之妻)——敕封桃花星君 徐芳——敕封岁刑星君 晁田——敕封岁破星君 敖丙(东海龙王之子)——敕封华盖星君 但不知后面,还有哪些亡将受封,且听下回分解。 第203章 鸿钧拜问女娲 袁洪——敕封四废星君 杨显(梅山七怪之一)——敕封反吟星君 常昊(梅山七怪之一)——敕封刀砧星君 吴龙(梅山七怪之一)——敕封破碎星君 戴礼(梅山七怪之一)——敕封荒芜星君 金大升(梅山七怪之一)——敕封天瘟星君 朱子真(梅山七怪之一)——敕封伏断星君 殷郊——敕封执年岁君太岁 杨任(黄天化师弟)——敕封甲子太岁 韩毒龙——敕封增福神 薛恶虎——敕封损福神 方弼——敕封显道神 方相——敕封开路神 魔礼青(魔家四将之一)——敕封增长天王 魔礼海(魔家四将之一)——敕封持国天王 魔礼红(魔家四将之一)——敕封多闻天王 魔礼寿(魔家四将之一)——敕封广目天王 桃精高明——敕封千里眼 柳鬼高觉——敕封顺风耳 ………… 申公豹——敕封东海分水正神 却说姜子牙念完,却不见自己名字,不由心慌意乱: “连这罪大恶极的申公豹,都榜上有名,为何却不见我的神职,莫不是娲皇写遗漏了?” 姜子牙宣读完毕,三百六十五位天神都获得仙体,径往娲皇宫受戒。 而那空荡荡的封神台,只唯剩姜子牙一人,他不禁怅然若失。 想着要么是娲皇遗漏了,要么就是因为敕封的职位太高,不便写出来。 想罢,便离开封神台,径往元始天尊的玉虚宫飞去。此刻的玉虚宫,也是一股凋零败落的气息。 只因在牧野之战中,阐教的十二金仙,被西方教的接引道人,掳去了七八个,元始天尊不由暗自伤怀。 正此时,忽有门童来报: “师尊,姜子牙在门外求见。” 元始天尊闻言,暗自喃道: “如今封神完毕,他准是封了高阶神职,所以特来向我报喜的。殊不知,他今日之成就,是众师兄牺牲了天大代价,才辛苦换来的。” “且叫他进来吧!” “是!” 没一会儿,姜子牙心事重重,进来拜道: “弟子姜子牙,拜见师尊。” 元始天尊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奇怪问道: “你不是敕封神位了吗?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姜子牙不禁一脸尴尬: “禀师尊,封神榜上并无……并无我名。” “啊?怎么可能没你名字?” “千真万确,弟子也想不明白,所以特来请教师尊。” 元始天尊顿时感到一丝异样: “此事非比寻常,你且与我一同前往紫霞宫,问问鸿钧祖师。” “弟子遵命。” 朝歌城中,由于王宫被烧毁,姬发只能暂住闻太师的府邸。因迟迟不见姜子牙归来,心中不禁担忧道: “尚父怎么还没回来?” 哪吒答道:“姜师伯奉命下山伐商,如今大事已成。只怕现在正受功请赏,不会再回来了呢。” 姬发惊讶道: “不会吧?寡人建立新国,还需要他的帮助呢,他不回来怎么行?” 杨戬安慰道:“武王放心,太师他一定会等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再返回天庭受封的。” 姬发闻言,心中不禁欢喜: “如此正好,等一切稳定之后。他便可以离去,免得时间一久,又对我指手画脚。” 紫霄宫中,鸿钧正打算去向女娲贺喜,却见元始天尊和姜子牙前来拜见。问了其中原因后,鸿钧回道: “如今我正要往娲皇宫道喜呢,正好可以去问问她。子牙,你尚无官阶,不便前往,且在我府中等候。” “是,徒孙遵命。” 娲皇宫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正专心听候娲皇训诫。他们已经脱胎换骨,没了生前的记忆,宛如白纸一张。 快结束时,侍女进殿来报: “禀娲皇,鸿钧携弟子元始天尊,前来参拜。” 女娲闻言,当即令众天神各归其位,切勿懈怠。随后便下令,宣鸿钧师徒进殿。 两人来到殿下,跪地叩道: “恭贺娲皇封神圆满,此举可保我天庭万年安危也。” 女娲客气道:“请起起请,封神计划之所以能成功,真是多亏了两位的鼎力支持。不知两位前来,有何事启奏?” 元始天尊回道: “禀娲皇,我阐门弟子姜子牙、哪吒、杨戬等人皆未封神,不知是何缘故?” 女娲笑道:哪吒、杨戬、雷震子等人功勋卓着,可以肉身成圣,保留现世记忆。至于神位,还是等昊天大帝回归后,再由他来敕封吧。” 元始天尊闻言,心中暗暗咒骂道: “好个狡诈的女娲,别人都封了神,唯独对我阐教弟子不管不顾,真是岂有此理!” 第204章 姜子牙丢神职 怎奈自己位卑,不能将这实话说出,只能转问道: “那姜子牙呢?他居功至伟,总该给个神职吧?” 不料女娲却摇头叹道: “照理说,应该封他个中天紫薇大帝的司职。只是……” “只是为何?” “只是他在界牌关时,被那赵公明一击致命。因此,他的功劳只能到那。后因我越规施救,他这才能起死回生。依我之见,还是让他辅佐姬发吧,能在凡间位极人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两位以为呢?” 见她如此决心,两人纵使有万般不服,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 询问完毕,元始天尊不由告状道: “禀娲皇,那西方教着实嚣张,还请娲皇下令发兵讨伐,救出我阐教被掳七仙。” 女娲闻言,不由劝道: “那西方教纵然可恶,但却能维护西牛贺洲安宁。你看那北俱芦洲,因为没人管理,至今还是荒蛮状态呢。” 见女娲这么说,元始天尊一时竟无言以对。仿佛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但却感觉自己很吃亏。 两人此番前来,没有讨得半点儿好处,心里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她早日转世,那样天庭恐怕会比现在好许多。 正当两人要告辞离开事,女娲却把他俩叫住: “对了,通天教主在万仙阵中亡故。鉴于他为天庭扩充了两百多位天神,使得九曜、二十八星宿等司部俱都完备,也是功劳不小。我思虑再三,还是令他转世脱胎,立为地仙之祖吧。” 元始天尊闻言,心中暗暗咒骂: “你这老不死的,我关心的事,你是一件都不上心。我讨厌的事,你倒费心费力,真是恼人的恨!” 鸿钧则回道:“多谢娲皇开恩,通天他私自炼制六魂幡,本以是罪无可恕。如今能由天仙降为地仙,倒也算是一种恩赐。” 紫霄宫中,姜子牙见两人回来,忙询问道: “师祖、师傅,娲皇怎么说?是不是她写漏了?” 元始天尊一脸丧气道: “并不是她写漏了,而是她压根就不想让我阐教,在天庭中转露头脚。还冠冕堂皇地说,等昊天大帝重新即位后再说。” “什么?!要等昊天大帝即位后,我才能封神?” 元始天尊摇头道: “你就别想了。娲皇的原意,是叫你尽心辅佐姬发,做个逍遥的人仙即可。” “什么?!” 姜子牙一脸不可思议: “弟子一直以来,都尽心竭力完成封神大计,怎么可能只是个人仙?就连那恶人姜子牙,都做了东海分水正神呢!” “那也没办法,谁让你不小心?” 姜子牙不禁一脸疑惑: “师尊,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哪里不小心了?” 元始天尊苦笑道: “你要是小心,怎么会在界牌关时,被那赵公明一击毙命呢?如今娲皇认为,你的功劳只到界牌关,因此只能做个人仙?” 姜子牙不禁辩驳:“师尊,要是我的功劳只到界牌关,那之后的穿云关、童关、临潼关、渑池、牧野之战,又是谁的功劳呢?” 元始天尊摇头道: “我也知你委屈,可这是娲皇旨意,我们又能怎么奈何?依我看,你还是尽心辅佐姬发吧。娲皇说得对,位极人臣,是要比一个小小的神仙,好太多了!” 姜子牙见师傅都这么说,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因此也只能拜别两人,返往朝歌城飞去。 且说西牛贺洲灵鹫山内,接引道人正在讲法。燃灯不由问道: “教主,如今截教通天教主,已经身死,也是时候将多宝道人放出来了吧?” 接引道人笑呵呵道: “说得正是,如今截教已经覆灭,他们除了归顺我西方教,还能怎么办?” 说着,便取出钵盂,将多宝道人、无当圣母等人放了出来。 几人一出钵盂,便要动手反抗,却被燃灯教主: “诸位且慢!如今截门已经全教覆灭,你们又何必做此蠢事?” 截教众人哪里肯信,只见多宝道人怒道: “恶贼休要妄言,我们就算是拼死一战,也要逃离此地,返回碧游宫拜见师傅!“ 接引笑回:“不瞒各位,通天教主已经身死,纵使你们再回去又能怎么样?倒不如入我西方教来,将来为他报仇?“ “不可能!我师傅如此神通,怎可能轻易身死?” “千真万确,正是见他遇害后,我为了保护你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无当圣母闻言,不禁询问: “那你且说,我师傅究竟是被谁人所害?” 接引道人答:“当时,你们都在与阐教弟子鏖战。而我在旁边却看得真切,那是一道夺目金光从天而降。而除了娲皇,我确实想不出究竟还有谁,能又这个本领。“ 多宝道人听了,不由震惊万分: “你是说,我师傅是被能女娲杀死的?” 第205章 姬发定都镐京 接引道人笑而不语,反而是向燃灯问道: “燃灯尊者,此事你怎么看?” 燃灯见他甩锅过来,也只能无奈回道:“此事凶吉虽然暂无定论,但以其本领来看,除了已经逝去的东皇太一,只有娲皇一人能做得到。” 多宝道人不禁质问: “若真如此,他为何要对我师傅下死手?” 燃灯回道:“当时通天教主催动六魂幡,如若不及时阻拦,连同我在内的六人都必死无疑。而这一局面,便会造成截教一家独大,这当然是娲皇最不希望看到的。” 多宝闻言,不禁有些自责: “早知事情会闹到今天这地步,当初广成子送金霞冠的时候,我真不该放纵龟灵师妹她们去为难他。” 无当圣母安慰道: “师兄,此事不怪你。是我和龟灵师姐太意气用事。” 接引道人见他俩情绪稳定下来,赶忙出言安慰: “你俩也不必后悔,但凡一切皆是定数。你俩若是有心复仇,便可加入我西方教,将来有朝一日,我必能让你们大仇得报。” 多宝道人闻言,不禁鄙视: “就凭你们,也想和娲皇抗衡?未免也有些太自不量力了吧?” 准提道人冷笑一声,悠悠回道: “你别以为我们西方教势单力薄,要论能人异士,天庭未必比得过我们。 说着,便又向他们展示钵盂中,刚被掳来的阐教七人。 “你们且看,这七位乃阐教七仙,如今也归附到我西方教来,何愁我教不能壮大?” 无当圣母不禁鄙视: “这是归附吗?我看是强行掳来的吧?” 接引道人笑笑回道: “怎么来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壮大我西方教。” 毗芦仙不禁插话:“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要是将来他们倒戈,只怕你西方教支离破碎也。”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自有降服人心的办法。如今阐教已灭,你们也无处可去,还是留下好好想想吧。” 阐教众人闻言,轻声商量了一会儿,最终由多宝道人出面回道: “要我们留下也行,但在我们入教之前,你不能干涉我们的自由。” “这个当然,来者是客嘛,我们怎能待客无道?只是你们若真想为师傅报仇,还是尽早加入我西方教来吧。” 朝歌城内,姬发正焦急等待姜子牙归来,如今王都被毁,他也想建造新城。 正想着,只见姜子牙从半空中飞临而下,姬发急忙上前相迎: “哎呀尚父,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这军中可一刻也离不开您呢!” 姜子牙见他这样,失落的心情总算得到一丝慰藉: “我奉天命,去封神台敕封正神,如今大事已成方才得空回来。” 姬发见他果然是去封神,不由赶忙下跪道: “尚父,我知那封神榜上,您一定名列前茅。但我如今实在离不开您呐,还请尚父尽心辅佐我几年,随后再去上任。” 姜子牙封神榜上无名,正不知该向众人怎么解释,如今见他如此乞求,心里正是求之不得。 “那好吧,我就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尽心辅佐你。管它什么天神职位,不要也罢!” 姬发闻言,不由感激涕零: “多谢尚父慷慨,如此一来,我无忧也!” 言罢,又继续说道: “尚父,如今王宫被毁,寡人想择个吉日,重新动土开建,您意下如何?” “武王新君登位,建造王宫自然应该。只是殷商亡于朝歌,若在此地另立新国,只怕也是不能长久。依我看,还是迁都为好!” “尚父言之有理,只是不知,您认为哪里适合建立新国呢?” 姜子牙回道:“依我看,镐京城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大王不如在那另立新国,必可以绵延不朽。” “好!那就依尚父所言,在镐京筹建新城。” 正说间,只见杨戬哪吒等人俱向前来,询问道: “太师,如今封神大计已成,不知我等阐教弟子,封的是什么神位?” 姜子牙实在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他们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到头来却连个神职都没混上,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呃……娲皇有令,众阐教弟子功德无量, 皆可肉身成圣并保留现世记忆。至于受封神职,需等昊天大帝归位之后,由他方能敕封。” 雷震子不解道:“为何要等昊天大帝归位之后,才能敕封呀。这一等,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哪吒倒无所谓:“如此正好,我们在人间逍遥自在,与家人共聚天伦之乐,岂不比在天上循规蹈矩好太多?” 第206章 太上老君被贬武当山 且说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归位后,天庭规模实力空前壮大。而这些新封正神,皆由女娲亲自教条,故而深得她心。 相反,那些封神之前的天庭旧臣,仗着资历老道,总对这些新封正神趾高气昂,这自然令女娲十分不爽。 于是便想借机敲打他们一下,只是拿谁开刀,倒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起初,女娲想拿太乙真人开刀。毕竟当初,他为哪吒私设庙宇,已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 不过细想一番后,又觉得不太妥当。 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此事当时已经处理,若是再旧事重提,倒显得自己十分记仇小气。 其二,太乙真人作为阐教二代弟子,资历太小,拿他开刀实在不足以震慑众人。 思来想去,终于发现一个最适合的人选,此人便是鸿钧祖师的大弟子,太上老君。 一日,女娲故意在殿堂前找他麻烦: “老君,近日我听闻一些传言,说你私取了十二粒九转大还丹,不知可有此事?” 太上老君闻言,不由吓得跪地讨饶: “娲皇恕罪,当初在界牌关时,阐教十二金仙被九曲黄河阵,削去顶上三花沦为凡人。因二师弟万般乞求,我迫于无奈之下,这才私取了十二粒九转大还丹,助他们恢复仙体。” 元始天尊见他这么说,当即跪地辩驳: “师兄,你怎能血口喷人呢?关于九转大还丹之事,我是一概不知,如何却说是我求你?” “二师弟,你怎能如此混淆是非?当初若不是你求我,我怎么可能冒这么大危险,取出十二粒九转大还丹,助你阐教摆脱灭门之祸?” 元始天尊也不与他纠缠,而是转向女娲说道: “娲皇明鉴,此事我实不知情。你若不信,可请我弟子众人一问便知。” “好!且请证人上前与他对峙!” 不多时,太乙真人、黄龙真人、玉鼎真人等阐教弟子被带上宝殿。 只见女娲厉声问道: “你们且说说,当初是谁给的九转大还丹,助你等顷刻间恢复仙体的?” 众人皆异口同声回道: “多亏大师伯慷慨施舍,我阐教十二仙方能恢复仙体。” 太上老君不由辩驳: “禀娲皇,九转大还丹是我给亲手给他们的没错,但也是大师兄出面相求,我碍于同门之情,才出手相助的。” 元始天尊哪敢承认,只见他反驳道: “娲皇,此事与我实不相干,是众弟子前去向师兄求情,我也是事过之后,才知晓的。” 太上老君听了,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亏我真心待你,没想到你竟这般卑鄙无耻!” “好了好了,休要聒噪。” 女娲也不听他多言,而是转头问阐教众弟子: “你们且说说,此事元始天尊到底知不知情?” 众人异口同声回道: “此事与师傅毫无关系,是我们一起去求大师伯的。” 女娲得到答案,不禁冷笑道: “老君,事到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上老君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转身望了眼鸿钧祖师,似乎是想向他寻求帮助。 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不管罪人是老君或元始天尊,鸿钧都羞愧难当,默默低头不语,哪还有时间顾及他? 太上老君见自己难证清白,只能叹气道: “此事我虽有罪过,却也不该让我一人承担。但如今既然无法分脱罪责,微臣甘愿受罚。只是有一事请求,还请娲皇答应。” “你且先说。” “此事与师傅无关,他真的是毫不知情,还请娲皇网开一面,切勿降罪于他。” “这你放心,我向来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既然事不关鸿钧祖师,我自然不会去处罚他。但你罪责深重,虽死罪可免,却活罪难逃也!” “微臣甘愿受罚,还请娲皇降罪,我绝无怨言。” “好!你倒也是个爽快之人。现夺去你太上老君称谓,逐出八景宫,贬落武当山,你可愿意?” 老君低头哀叹,久久不语。 女娲以为他不服气,不禁说道: “你违反天条,本应夺去仙箓剔为凡人。如今我网开一面,留你仙籍,难道你还知足吗?” 老君叩道:“臣不敢,臣只恨遇人不淑,才致遭此大难。如今臣愿戴罪立功,以赎过错。” 女娲闻言,不禁满意点头: “如此甚好。我观天下四大部洲,除了北俱芦洲妖孽横行外,其余三洲基本也算安宁祥和。今且派你前去荡平妖魔,他日功成之时,自有重用,你可愿意?” 老君谢恩道:“承蒙娲皇开恩,臣愿前往剪除妖魔,保一方万世太平。” “好,那你且去刑部领命受罚吧!” “臣遵旨。” 但不知老君去了北俱芦洲后,如何平定妖魔,且听下回分解。 第207章 狡兔死走狗烹 且说老君离开大殿后,众人不由都战战兢兢,特别是元始天尊及其阐门弟子。 而女娲见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这正是她想要的震慑效果。 不过,她并不满足于此。为了将来昊天大帝,能够完全掌控天庭,她必须对这些天庭元老,进行肃整。 只见她盯着鸿钧,微笑道: “上仙,您觉得余下阐门弟子,该当如何处理?” 鸿钧拭汗回道: “但凭娲皇处置,臣下没有任何意见。” 女娲冷笑道:“您怎么能没意见,好歹您也是他们的师祖呀。常言道徒不教,师之过,您还是该要管管的。” 鸿钧心中明白,女娲哪里是处罚阐教弟子,明显就是针对自己。 想到此,他不由悔恨万分,早知道我就不提这封神榜了。如今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烦。 “微臣教徒不严,还请娲皇降旨责罚!” 女娲等的就是这一句,只见她邪眉浅笑: “上仙说得哪里话?要不是当初您提封神榜计划,天庭哪有今日之成就。我如今正要加封您为太清至高祖师,享有豁免朝堂参拜之权。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明白,这是对鸿钧明升暗降。免朝堂参拜就意味着,他被丢出圈外,将来天庭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可即使众人都心如明镜,但却没人站出来反对,反而异口同声回道: “娲皇英明,恭贺鸿钧祖师荣升。” 鸿钧听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心中暗自想道: 要是我三徒儿,通天教主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会站出来为我鸣不平的。唉……没想到我门下弟子这么多,竟还斗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反倒被她算计了,真是令人有些汗颜。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别无它法,只能低头认命。谁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了势。 眼见鸿钧被收拾妥当,女娲又把目光转向元始天尊。 其实和西方教一样,女娲也暗中派人,对封神之战进行全方位的监督。 因此她对于九转大还丹之事的真相,已经了如指掌。但为了打压鸿钧一派,不惜让太上老君一人背这黑锅。 “元始,九转大还丹之事你虽不知情,但你座下十二位弟子如此罔顾天条,你也是最责难逃。” 元始天尊哪敢辩解,只能痛快认罪道: “微臣确有失察之罪,还望娲皇看在我完成封神任务之事,网开一面。” “封神之事,你确实立了大功。可当初在界牌关时,你擅自搬风弄雪,导致万余名商军惨死,此事你可认罪?” 元始天尊不由吓出一身冷汗,这么隐秘的事,竟然也能被她知道。 “娲皇恕罪,当时姜子牙还未救活,闻太师又率兵来袭,情况十分危急。臣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此下策的。” “话虽如此,可你身为天仙,却对普通凡人下此狠手,简直胆大妄为!” 此言一出,元始天尊不由心慌意乱,眼见自己说多错多,并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黑料及把柄在她手中,因此也只能乖乖认罪。 “微臣知罪,还望娲皇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女娲不禁一脸为难: “此事关系到凡人庶民,我岂敢徇私?依照天庭法规,需将你剔除仙骨,贬为凡人。但念你封神有功,且保留你现有尊位,但不得再参与天庭政务。” 见是这样的结果,元始天尊不由长出一口气: “多谢娲皇手下留情,微臣甘愿受罚。” 怎料女娲还没完,只见她继续说道: “且慢道谢,从今往后,你不得再收门徒。至此天地之间,也再无阐门一教。而擅服九转大还丹的太乙真人、黄龙真人、玉鼎真人、广成子、赤精子、道行天尊通通贬为鬼仙,永世不得再上天庭!” 这几人听了,不由心如死灰。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吃九转大还丹、而是勤修苦练,那么至少过了百年之后,还能成为一个人仙。 又或者,还不如被西方教掳了去,这样便不归天庭管束,至少还能保留神仙之位。毕竟在仙法体系中,天仙为第一等,神仙位居第二,地仙第三、人仙第四、鬼仙最末。 且说女娲处罚完毕,朝堂之上已经完全洗牌,除了火神祝融等亲女娲一派,她再也没有反对者。 武当山顶峰,老君被踢出了名号,仆从正不知如何称呼他。 只见他淡然回道: “既然娲皇派我去北俱芦洲,荡平妖魔,那你们且称我为荡魔天尊吧。倒也遂了她意,安定我心。”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08章 荡魔天尊思虑攻伐之策 虽说女娲叫荡魔天尊平定北方,但却并未给他任何兵力,而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叫他自生自灭。 好在荡魔天尊被贬之时,留了几件法宝在身边,倒也不算赤手空拳。 “师尊,咱们何时出发去北方剪除妖魔?” 见仆从这么问,荡魔天尊不由觉得好笑: “你怎么比娲皇还急?” 仆从回道:“娲皇不是说了吗?等您荡平妖魔,到时自有重用呢!” 天尊不禁苦笑:“她说这话你也信?她不过是交给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罢了。你知道为什么,北俱芦洲的妖魔这么多吗?” “弟子不知,还请师尊明示。” “实话告诉你吧,原本天下四大洲,妖魔数量都差不多。而自从娲皇在南赡部州捏土造人后,妖魔都惧于她的威名,纷纷向其它三大部洲迁居。 而后来,又因西方教接引、准提两位道人,向娲皇乞求接管西牛贺洲。那方妖魔见有人前来管辖,本欲打算将他们全都消灭了,奈何却不是西方教的对手,因此也只能往北方北俱芦洲逃蹿?” 仆从不禁好奇问道: “那为何他们不往东胜神洲逃窜,偏偏要去北俱芦洲?” 荡魔天尊笑回: “东胜神洲位于须弥山之东,咸海之中,乃是一方面积不大的岛屿罢了,如何容得下这许多妖魔?” “原来如此,那咱们此行去北俱芦洲斩妖除魔,岂不是艰险万分?” 荡魔天尊叹气道: “唉……何止是艰险万分,简直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那北俱芦洲,是妖魔们最后的栖息地,咱们去人家地盘上杀伐,哪能有好果子吃?” 仆从闻言,不由惊恐道: “那可怎么办?不如咱们就留在这武当山,只要娲皇不下令催促咱们,倒也无拘无束。” 荡魔天尊笑侃道:“怎么?难道你不想立功,重返天庭了吗?” “重返天庭?我看还是算了吧,说不定还未荡平北俱芦洲,咱们便把命都丢在那了。” “哈哈哈,你倒挺会变通的嘛。只可惜如果咱们踌躇不前,娲皇便能以懈怠之罪,将我贬为地仙,随后再降为人仙、最后贬作鬼仙………” 仆从回道:“被贬倒也无所谓,总比把命丢了好吧?” 荡魔天尊不禁摇头: “生死不重要,咱们活着,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倘若我一直走下坡路,那么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仆从回道: “活着哪有什么意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想它干嘛?咱们生于天地之间,就如同浮云流水一般,舒卷自由即可,又何必费尽心思,去寻求什么意义?” 怎料荡魔天尊立马反驳: “满天星辰之中,既有萤火微明,也有明星皓月。但凡有些志向之人,都不甘做萤火,而是向往明星皓月。” 仆从畏缩道:“可如今咱们位卑势弱,若想踏上明星皓月的成就之路,就必须要付出千般努力、历尽万分凶险。” “这有何惧?常言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即使前方荆棘坎坷,只要有必胜决心,定然能功成身退。” 仆从看着荡魔天尊气宇轩昂之气,再回望自己五尺之躯,不由叹气道: “您作为昔日的太上老君,自然有这样的底气。可我,从始至终只是一个普通的随从。又如何做得了斩妖除魔的大事?” 荡魔天尊劝道: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一个人的能力,从来不在于身形,而是内心。只要你有义无反顾的决心,就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仆从闻言,立马激起奋斗之心: “好!那我便随你一同前往北俱芦洲,就算是披荆斩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荡魔天尊点头道: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放心吧,只要咱们全力以赴,定能让那女娲惊愕叹止!她不是想让我们去赴死吗?那咱们就偏要向死而生,逆天改命!” 仆从不由听得热血沸腾,可静下心后,当即冷静询问: “北俱芦洲遍地妖孽,咱们要怎么做,才能将它们彻底铲除呢?” 荡魔天尊寻思半晌,方才有了初步计划: “依我看,咱们势单力薄,绝不能让他们团结一致,否则的话毫无胜算。” “你是说,咱们应该挑拨它们,然后再各个击破?” 荡魔天尊点头道: “目前北俱芦洲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暂且不得而知。但即使再坚固的城池,也有缺陷之处。咱们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们的弱点,随后再慢慢侵袭。” “想法倒是不错,可具体该如何实施呢?” 荡魔天尊闻言,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但不知荡魔天尊有何良策,且听下回分解。 第209章 北俱芦洲斗龟兽 北俱芦洲最南端的海滩之上,无数秃鹰正在上空来回盘旋,它们似乎嗅到了一股无比鲜美的味道。 原来在这片海滩之上,海龟每年秋冬之际,都会爬上海滩进行产卵。到了次年初春,这些破壳而出的幼龟,便会竭力奔赴海里。 可正是这段短短的路程,却是幼龟们的鬼门关。 朝阳初升那一刻,壳内的幼龟都仿佛感受到召唤一般。纷纷顶破蛋壳,从细沙中好奇地爬了出来。 盘旋上空的秃鹰见状,都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猛地朝下扎去。 可怜那些幼小的海龟,刚出壳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便被那些无情的秃鹰啄得血肉模糊。又因秃鹰不吃活物,所以那些幼龟,就必须先被活活折磨致死。 正当这场血腥的屠杀,在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只见北方天边突然飞来一朵黑云。 那云迅速旋成一个小龙卷,将那些秃鹰一只只残杀,没一会儿功夫,海滩上遍地都是秃鹰的尸体。那些小海龟,则缓慢地从它们身上爬过。 这一幕,正好被一身戎装的元始天尊和仆从撞见,两人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两人正疑惑之时,只见那团黑云慢慢显出了真身,甚是恐怖。你若不信,有诗为证: 身形魁壮灵龟兽,面目凶恶鬼神愁。躬背披甲比铁坚,利器难侵火难扣。 仆从见了不禁叹道: “这妖魔虽然长得凶恶,可没曾想他倒是挺有善心的,居然肯锄强扶弱帮助这些幼龟。” 荡魔天尊哼笑道: “你也不想想,这妖魔的原形是什么,它救的那些又是什么?” 仆从这才恍然大悟: “您是说它的原形是只海龟?” “当然,你看他身后大大的龟甲,不是海龟是什么?” 仆从不禁犯难:“那咱们怎么办?他虽然是妖,尚有尊老爱幼之心,难道也要一并铲除吗?” 荡魔天尊无奈叹气: “那也没办法,妖魔就是妖魔,即使心存善念,终究也改不了他们凶恶的本质。” 正说间,不料却被龟兽察觉,只见他须臾间便飞临两人跟前: “你俩是何方神圣?竟敢擅闯我北俱芦洲?” 仆从立马大声喝道: “大胆妖孽,见了天神怎还敢如此狂妄?” 龟兽冷笑一声: “哼,少来显摆。这里可不是南赡部州,而是妖魔遍地的北俱芦洲,你俩再不识趣离去,就不怕被大卸八块?” 仆从笑道: “哈哈哈,就凭你?也敢和我们斗?” 龟兽立马取出长刀: “那我倒要看看,你俩究竟有何能耐!” 说着,便挥舞长刀杀去。仆从见状,立马躲到天尊身后。 “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嘛?怎么却躲了起来?” 仆从回道:“就凭你,还想跟我过招?还是先打败这位荡魔天尊再说吧?” 龟兽见此人虽然身披金甲威风凛凛,但眉目间却没一点凶杀之气,反倒觉得一派儒雅。不禁调侃道: “你是哪里来的道人,怎么半路改行学人家做去起了将军,并且还敢自封什么荡魔天尊?” 天尊赞道:“你倒是有几分眼力,看出我是个半路改行的将军。但可惜的是,你却没看出,我比将军还要厉害几倍。” “是吗?那我倒要讨教讨教。” 说着,便再次向天尊袭来。天尊也毫不畏缩,手持长剑便迎了上去。 这场斗,真是; 风驰电掣声震天,气波汹涌荡远边。岸上飞禽慌逃去,海中游鱼无踪迁。” 两人只斗了五六回合,龟兽便落入下风。这也难怪,毕禁这荡魔天尊的前身,可是鸿钧的大弟子太上老君,属于天庭元老呢。 这区区一只千年道行的龟兽,哪里会是他对手? 可正真龟兽落入下风之时,一只大莽精竟从海里直窜冲天,一下便将那毫无防备的仆从掳去海里,不知所踪。 荡魔天尊见状,哪还有心战斗?只见他撇开龟兽,径往海面四处探寻,却不见有任何踪影。 龟兽自知不是对手,便想逃之夭夭。怎料却立马被天尊使用分身之法,团团围住: “卑鄙妖魔,竟敢暗中伤我仆从?快说!你同伙究竟将他掳去了何处?若不从实招来,今日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龟兽恼道:“休要冤枉好人?那莽精时常坏我好事,我哪里和他是同伙了?” 荡魔天尊哪管这些,只见他紧逼道:“休要狡辩!若再不交代,便让你鳖头落地!” 龟兽不敢隐瞒,只能据实说道: “我只知他住在西南临岸的七窟洞中,你若想去救人那就赶快,去晚的话,就只能哭丧祭奠了。” 但不知仆从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0章 荡魔天尊闯龙宫 “废话少说!赶快带路!” 荡魔天尊一把扼住龟兽脖颈,用利剑抵住其喉咙道: “若敢骗本尊,便让你尸首分家!” 龟兽心中不由寻思: “真是天助我也!且让你俩斗个你死我活,我再坐收渔利,岂不美哉?” 想罢,便主动示弱道: “天尊饶命,我带你去便是。” 说着,两人便往沿着海岸线,往西南飞去。 不过半刻钟时间,两人便已到达七窟洞。龟兽指着几个黑漆漆的洞口,急切说道: “天尊快看!那便是莽精洞府,你朋友想必正在里面受苦呢!” 荡魔天尊闻言,本想将龟兽一剑封喉,然后再去救人。可又担心扑空,将线索弄断了。 于是便取出法宝乾坤图,将其展开后,把龟兽封印在里面。 事毕后,荡魔天尊本想直接入洞寻找,又恐污了真身。只能来回左右踱步,再想其它办法。 细想了片刻,果然还真出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只见他施展法术,将岸边绿植全都折断,堆砌在洞口点燃。不一会,那冒出的滚滚浓烟,便都被吸进洞中。 可荡魔天尊等了大半天,也不见莽精被熏出来,心中不禁焦急,便放出龟兽质问: “大胆妖孽!竟敢欺骗本尊,我看你是活腻了!” “天尊息怒,这里确实是那莽精的洞府。如今既然没熏出来,想必是它不在家,往别处耍去了呢!” “那你且说,他到哪里耍去了?” “小妖曾听闻,他和那北海龙王是旧相识,想必是去北海龙宫讨酒喝了吧。” “你是说北海龙王敖顺?他可是末流小仙,尽可能与妖魔为伍?” 龟兽呲笑道: “天尊有所不知,正因为龙王是不入流的小仙,长期被天庭众神鄙视,所以他们才退而求其次,与妖魔交好。你是不知,他们在妖魔里,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呢!” “哼!什么大人物,不过是群贪生怕死的叛徒罢了。当初,他们叛离禽族,投在我天神族门下,凭借那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从而得到东皇太一的赏识。但在我眼里,他们永远都是禽族叛徒!” 龟兽提醒道: “天尊,还是救人要紧呐,咱又何必管这么多?” “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 说着,便又将龟兽封印起来。随后潜入海里,径直往北海而去。 龙宫内,莽精果然在此畅聊闲谈。且还向敖顺炫耀道: “适才在来的路上,愚下见有人在海上鏖战,又见半空中有一个观众正看得入神。我一时嘴馋没忍住,便将他吞入腹中,哈哈哈哈哈……” 正笑得欢快时,却见虾兵进殿来报: “禀龙王,外边有位荡魔天尊求见。” 敖顺不由奇怪:“本王向来只与妖兽交好,怎么却突然来个什么荡魔天尊?必定是来攀关系的,且将他轰远一些。” “是!“ 虾饼得令,当即调来一支二十人的小队伍,向着道魔天尊友去: “哪里来的破落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还敢来攀关系?” 荡魔天尊不由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攀关系,小小龙宫竟也敢如此目中无人?我若不是秉持礼节,早就闯了进去,还等你们这般聒噪?” 说着,只见他用指尖轻轻一指,哪些虾兵蟹将不由都昏神颠倒,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荡魔天尊一路硬闯,见识过他厉害还的小虾兵急进禀报: “龙王不好了!那将军不听劝阻,已经冲杀进来了!” 莽精立即起身请战: “龙王勿虑,待我出去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算报你款待之恩。” “哎呀,有兄弟出手相助,本王正是求之不得呢。只是打斗之时,切莫毁坏我龙宫奇花异草呢!” “龙王放心,我一招制敌,他又怎有反抗之机?” 正说间,荡魔天尊已经杀进殿来: “小神敖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拒之门外!” 敖顺抬眼一看,觉得声音非常熟悉,却又看着陌生: “尊下是?” “你当真不认得我了?” 荡魔天尊说着,不由取出乾坤图。 敖顺这才反应过来: “哎呀呀,原来是太上老君呢,小仙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 “原来你还记得我呢?我还以为你眼瞎了呢!” “上仙恕罪,并非小仙女眼拙,而是上仙今日这幅打扮,一时难以辨别。” “休要废话!我且问你,有没有一只莽精来你这里做客?” 莽精一听,顿感不妙。当即转身欲要逃走。却被荡魔天尊察觉异样,一把将他拦住。 “哼!吃了我仆从,如今还想逃?!”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1章 降服龟蛇二将 蟒精得知他是太上老君,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天尊饶命!我不知那是您的仆从呀,不然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荡魔天尊怒道:“快还我徒儿命来!“ 蟒精一脸无奈:“天尊见谅,他已被我吞入腹中化为糜浆,如何还能起死回生?“ “既然如此,那你就偿命吧!“ 说着,便举起长剑直向莽精刺去,不料却被敖顺用酒杯挡住: “天尊息怒!人死不能复生,您纵使将他杀了又能怎么样?“ 荡魔天尊不禁转头怒视: “好你个敖顺!神为天庭正神,竟与妖魔私通,我若告到娲皇处,只怕你性命难保也!” “天尊,这妖魔它也有好坏之分呢,岂能一概而论?与其将他杀了偿命,倒不如让他将功折罪?“ 荡魔天尊闻言,不禁迟疑: 此话倒是有些道理,如今我要荡平北俱芦洲,正缺个熟悉情况的帮手,而这蟒精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想罢,便对莽精说道: “也罢也罢,你既然吃了我的仆从,可愿意将功折罪?” 蟒精见可以保全性命,当然是一百万个愿意: “承蒙天尊不弃,小人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敖顺见危机得以解决,不由先上媚笑: “来人呐!快快摆上宴席,恭贺天尊收得爱徒!” 哪料荡魔天尊却不领情: “休要胡来!我乃天神下凡,岂能与你们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敖顺我可警告你,既然身为神族就别与妖兽为伍,免得玩火自焚!” 说罢,便领着蟒精飞出北海,来到海滩之上。 蟒精不禁问:“天尊,不知您从天庭下凡,来此有何贵干?” “我奉娲皇之命,来此斩妖除魔?” “什么?凭您一己之力,就想铲除北俱芦洲的千万妖魔?” 荡魔天尊冷笑道:“不是还有你吗?” 莽精连连拒绝: “不行不行,您叫我巡山探路,抓猪捕鸟这些都没问题。可是要叫我斩妖除魔,那万万做不到呀!” “真的做不到吗?好,那你就准备给我仆从偿命吧!”说着又要动手。 这可把蟒精吓得够呛: ”天尊息怒!我愿随你斩妖除魔,可是就咱们两个人,似乎也还是不够呀。” “不够?” 荡魔天尊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取出乾坤图,把龟兽也放了出来。 “这下总够了吧?” 怎料话音刚落,龟兽便和莽精斗杀起来: “叫你偷我龟蛋吃!今日定要你不得好死!” “蛋是你下的吗?管那么宽干嘛?大家都是一样的德行,你装什么好人?我就不信,难道你就没偷过别人的东西吗?” “哼!你偷别的我不管,就是不能伤我族类!” 荡魔天尊见他俩打得不可开交,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当即催动乾坤图,将两妖原形逼出,随后又将他俩纠缠一起,并下了封咒。 “这下舒服了吧?我看你俩还怎么打?” 两妖见状,不由叫苦道: “天尊息怒,我俩知错了,您还是将我们分开吧!” “想得倒美!此封咒一旦生效,立马见肉生根,想要分开谈何容易!”” 两妖闻言,不由万分沮丧: “难道我余下此生,都要和这冤家荣辱与共了吗?” “休要报怨!怪只怪你俩怨念太深,我才出此下策。只要你俩真心助我除妖,那么将来大功告成之日,我自然会网开一面。” 两妖闻言,顿时欣喜若狂: “天尊放心,我们既然答应助你,就绝不敢再生叛逆之心。” “既如此,你俩且说说,如何将这北俱芦洲的妖魔一网打尽?” 龟兽回道: “天尊有所不知,这北俱芦洲的妖魔,各有各的管辖地盘。有的占山做寇,有的立国为王。依我看,咱们先打小妖,待队伍壮大之后,再举兵攻伐妖王!” 蟒精却不同意: “常言道,禽贼先禽王。属下认为,还是先降服那些大妖王,剩下的妖寇见势不妙,自然就会甘愿诚服。” 荡魔天尊闻言,觉得两人说得都有道理,却又毫无章法。 虽然先打小妖容易些,可他们的地盘散布各地,很难团结强大起来。 而假如攻打妖王,一旦不能及时拿下,那么必定会被周边妖魔盯上,到时腹背受敌,反倒危险。 两妖见他迟迟不下决定,不由问道: “天尊,咱们到底是先打妖寇,,还是攻伐妖王?” 荡魔天尊摇头道: “都不是。” 两妖不禁奇怪:“那该如何降妖?” 天尊回道:“咱们就以这这里为据点,一路向北推进。常言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荡魔天尊,便是这北俱芦洲的燎原星火!”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2章 张百忍保护妹妹 龟兽见他自喻星火,不由问道: “天尊,既然您都自喻燎原星火,那是不是也该为我俩起个新名号,用以震慑众妖呢?” 荡魔天尊想了想,点头说道: “如今东方有青龙盘踞,西方有白虎镇守,南方有朱雀警鸣,我看你俩皆是黑褐外形,不如就称作玄武吧。” 龟兽满意道:“甚好!甚好!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倒也暗合四方之相。 说罢,只见荡魔天尊脚踏灵龟,手持精蟒,往那穷凶极恶的妖魔之地飞去…… 至于他如何斩妖除魔,我们暂且不提。 且说姜子牙说服姬发,将国都迁到镐京,只用了十余载的时间,便建造出一座比朝歌城更加雄伟的都城。 而城南三里之外,有一座十余户人家村野,皆是茅草小屋。与那都城相比,连人家的茅厕都不如。 村中有一户两口之家,父母早亡,只留两兄妹相依为命。 兄长个性敦厚善良,名曰张友仁,又因脾气极好,村民便都为他起了个绰号,叫做“百忍”,故又得名张百忍。 其妹名叫张瑶,年芳十八,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似她这般模样的女子,若是身在富贵人家,必定早已嫁入王侯之家。 可惜因为生于乡野,这天仙一般的模样,就只能被隔壁穷小子杨大郎惦记。 这杨大郎和她倒也算青梅竹马,可偏偏兄长张百忍,不喜欢这个一身傲气的杨大郎。 张百忍更希望妹妹,嫁给自己的好哥们———吴刚。 要说这吴刚,生得相貌不凡,对张瑶也是钦慕已久。可偏偏张瑶却不喜欢他,反而想要嫁给自命不凡的杨大郎。 于是在这样的关系下,谁也不肯妥协,最终三人都还是未娶未嫁。 虽说张百忍担心妹妹的婚事,但殊不知妹妹也为他的单身情况而担忧。毕竟家境清寒,娶妻是需要聘礼的。 而自己家解决温饱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闲钱来筹集聘礼? 每每想到这些,张瑶便想去往镐京谋生,为哥哥攒下些聘礼钱。 一日,她在江边洗衣服时,见有一只豪华大船正往镐京方向驶去。那船上之人个个身着锦衣华服,一派贵气十足。 而船上众人见她倾城之姿,不由令船家停了舵,将船泊停岸边。 张瑶见状,知道他们是冲自己而来,于是便慌忙收起衣物,转身往回走。 而这群男人也不管什么礼义廉耻,纷纷跟随身后,都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哥哥!身后有一群男人追着我呢!” 张百忍听到妹妹的喊声,忙跑出屋外查看,见是七八个豪门公子,正往这边赶来。 吴刚在家中也听到了动静,忙取出一柄斧头,跟着走了上去。 张百忍见状,忙劝道: “兄弟且慢,此等小事何必动斧头,若是闹出人命岂不麻烦?” 吴刚回道:“张兄弟,对方人多势众,咱们不得不防呐!” 张百忍走到跟前,向诸位富家公子问道: “诸位突然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其中一人回道:“冒昧搅扰,敢问方才这进屋的女子,是谁家的姑娘?” 张百忍回道:“她乃在下胞妹,不知是何原因得罪了各位,还请见谅。” “不不不,她并没有得罪了我们,反倒是我们吓到了她。不知令妹,可曾婚嫁否?” 张百忍回道:“承蒙牵念,令妹虽早已到了出阁年龄,却还未曾婚嫁。” “既然如此,还请拜见令尊,请他从我们诸位俊才之中,挑选一位如意郎君。” 吴刚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哪里来的野狗,竟敢在这里狂吠?” 众人见被骂,不由谴责道: “你怎这般无礼,出口伤人呢?” “我无礼?你们一群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尾随我张瑶妹妹,难道不是更无礼吗?”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面红耳赤。 “我们虽是冒昧了些,可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算是情有可原的。” “少来这一套,赶紧滚开,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你这人怎么这么凶恶,我们自与张兄台说话,关你何事?” 吴刚听了,顿觉有些尴尬,幸好张百忍替他挽尊: “方才我吴刚兄弟所言,也是我的心里话。诸位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让胞妹远嫁的。” 富家子弟闻言,放声大笑道: “哈哈哈,张兄台放心,只要您将令妹嫁入镐京,你们便可举家搬入城内,这又哪里算得远嫁?“ “多谢诸位一番好意,我早已下定决心,将胞妹嫁给吴刚兄弟,各位还是请回吧!” “什么?你居然要把妹妹嫁给这个穷小子,天底下哪有你这么自私的哥哥?” “我不是自私,只因吴刚兄弟为人正直善良,瑶妹若是嫁给他,必定会幸福的。” “正直有什么用?前朝的大臣比干够正直了吧?结果还不是被挖了心?我实话告诉你吧,嫁人看的不是夫君的秉性样貌,而是他背后的家势。” 另一富家子弟也跟着附和道: “说的正是呢!当年我们的父辈浴血奋战,从西岐攻入朝歌,这才换来今日的锦衣玉食。而你只需舍出一胞妹,便可和我们一样,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3章 险些上当 张百忍 笑回道: “不瞒各位,我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只要有好兄弟、好妹妹在身边,即使粗茶淡饭,我也已经很知足了。” “你是知足了,但也不能耽误妹妹的前程吧?你有问过她的感受吗?试问天底下哪个女孩,喜欢过这种穷困潦倒的日子?“ 张百忍闻言,不禁犹豫想道: “是啊,妹妹自十五岁起,就一直想要件漂亮的罗衣轻衫。可是以目前的生活,注定一生只能穿粗麻。 想到此,张百忍不由愧疚万分,于是便决定叫妹妹出来,让她自己定夺。 只见张瑶拘谨地走了出来,她那羞花闭月的模样,把那些富家子弟一个个都迷得神魂颠倒。 “妹妹,你是愿意留在村里,还是想去镐京城生活呢?“ 张瑶反问道:“是不是只要进了城,就能挣大钱了?“ 一富家子弟闻言,笑呵呵道: “那当然!只要你肯嫁给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 张瑶听了,不由连连摇头: “不不不,我不是要嫁人,我只想做工活挣些钱而已。“ “没问题,我家正缺个丫鬟呢!你跟我回去吧,工钱可以先付给你。” 那人说着,便取出八铢钱贝。 其他人见状,纷纷出了更高价钱: “我出二十铢!“ “我出两百!“ “我出八百!“ “我出八千!” …… 见众人色迷心窍,吴刚自然知道他们的鬼心思,于是赶忙劝道: “瑶妹,你不能跟他们走呀,他们都是骗你的!一旦上了贼船,可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富家子弟立马辩驳: “我们都是饱读诗书的文人,怎么可能言而无信?你这人可真自私,为了把她留在身边,竟不惜葬送人家的大好前途!” 张瑶从不出村,哪里知道人间的险恶?见众人这么说,便信以为真: “吴大哥,你不必多言了。就算我留下来,也只会嫁给杨大哥而已。“ 吴刚闻言,不由羞得无地自容: “瑶妹,我挽留你真的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他们真不是好人呐!“ 张瑶哪里肯信,只见她义无反顾地跟着众人,一同往河边走去。 “百忍,快劝住你妹妹呀!你怎能忍心让她羊入虎口呢?“ “吴兄,你也把人想得太坏了吧?我看他们衣冠楚楚,并不像是坏人呢!“ “唉……你可真是个傻冒!“ 吴刚说着,急忙转身往村里跑去。张百忍以为他在生闷气,因此也没在意,而是径往河边与妹妹道别。 怎料登船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瑶妹妹,你可不能登船纳!” 众人抬眼望去,见是杨大郎在急切呐喊。原来吴刚自知劝不动她,便把杨大郎等一众乡亲都喊了过来。 张瑶见心上人追来,只能返身下梯板: “大郎,你怎么来了?” “瑶妹!你怎么这么傻,跟着一群男人就上船了呢!” “大郎你放心,我去城中做几个月内丫鬟,挣了钱就回来。” 一位白胡子老伯心痛叹道: “哎呀!闺女,你怎么这么傻?一旦跟他们上了船,哪还能回来?运气好的留你做妾,若是倒霉了,就把你卖到花柳巷去。只怕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吴刚附和道:“长庚老伯说的正是呢,瑶妹你可千万别上当!” 杨大郎则问道: “瑶妹,你去挣钱干嘛?咱们这荒村野外,要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张瑶这才道出实情: “我大哥已经年近三旬,却还未曾嫁娶,只因家境贫寒没有聘礼。因此,我便想进城挣些钱来帮他。” 张百忍闻言,顿时感动不已: “我的好妹妹,原来你想进城,都是为了哥哥呢!” 说着,便把张瑶拉到身后,然后将那些富家子弟拦回船上: “诸位对不住了,这都是一场误会,你们还是请回吧。” 那些人哪肯上船,都驻足在梯板上,久久不愿离去。 回村路上,张百忍不停向吴刚道谢: “多谢兄弟及时阻拦,不然恐怕今天,便是我们兄妹永隔之日也。” “百忍兄不必见外,我也劝不动令妹,而是那杨大郎的功劳。” “哼,我才不会向他道谢呢。也不知他给我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对他说一不二。” 吴刚分析道: “张瑶年龄还小,自然喜欢这种会吟几首诗的书匠。他们呀,不过读了几本书,就自觉高人一等,其实啥也不是!” “可不是嘛,即使我叫张百忍,也忍不了他那种自命清高的样子!” 夜幕,山林间有几百黑衣刺客正举着火把,策马往那村野赶去。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4章 一人得道 鸡犬升天 沉寂的村野间,几声狗叫打破了宁静。张百忍从睡梦中惊醒,他以为又是黄鼠狼下山偷鸡,便拿起一根竹刺枪,打算到外面一探究竟。 怎料刚出门,就见远处村口有火光攒动。他知事情不妙,于是便赶忙去通知好兄弟吴刚。 与此同时,住在村头的长庚老伯慌忙敲着木盆。这一举动,虽然成功把村里人惊醒,可他也因此遭来了杀身之祸。 不一会,黑衣刺客便把村子团团围住,挨家挨户将人抓起聚集到一起。 张百忍听着命令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不由问吴刚: “兄弟,这些人是不是之前来过咱们这?” “什么之前?不就是早晨船上那些人嘛?” 张百忍惊讶道: “啊?原来是他们呢?咱们又不曾得罪过他们,为何却要趁夜偷袭?” “张兄弟你也太天真,这世上并不是你不犯人,别人就不犯你。在这弱肉强食的的世界中,只要强者喜欢,就可以肆意欺负你!” 正说间,只见其中一黑衣人取出一份文书,趾高气昂朗读道: “犯人张瑶,因在河边洗衣服时,出言诋毁周天子,今着刑部缉拿归案!” 张百忍闻言,赶忙护在妹妹身前: “大人冤枉呐!我妹妹向来温柔善良,怎可能谩骂周天子?” 那人回道:“你有冤屈,他日可以上京诉讼。今夜只捉拿反贼张瑶,与你无关!” “不!我妹妹是无辜的!你们不能带走她!” 张百忍说着,便用那削尖的长竹防御。吴刚、杨大郎等人也一同冲上前保护她。 “好呀!反了你们!若不赶快让开,必以谋反之罪,将你们当场诛杀!” 张瑶闻言,为了不连累乡亲们,只能眼含热泪,挺身而出: “哥哥不必为我担忧,妹妹问心无愧,相信堂审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杨大郎立马冲过去将她拉回: “瑶妹断不可随他们而去, 既然他们说你有罪,那咱们明天就一同上京,请大人沉冤昭雪。” 吴刚摇头道:“说这些有个屁用,今晚要么我们出逃,要么身死!” 黑衣人冷笑道: “果然是帮刁民,倒也省得向上批报,可以先斩后奏也!来人啊,将犯人张瑶拉出来,其余刁民等皆可杀无赦!” 令声一下,黑衣人当即全部出动,也不管村民上反抗还是配合,纷纷格杀勿论。 正当屠刀指向张百忍时,突然见夜空数道流星悄然划过天际,瞬间降临众人跟前。 原来他们正是九曜星官,特奉女娲之命下凡。 众村民见是天神下凡,一时也都不知所措。反倒是黑衣人心虚,赶忙下令撤军逃命。 太阴星君见状,不禁调侃道: “本以为周天子即位,黎民百姓就会安居乐业,没想到也是和前朝一个鸟样。” 火德星君忙劝道: “仁兄休要放肆,咱们刚封神不久,怎能在天帝面前放肆?” 说着便都一起跪下: “吾等奉娲皇之命,特请昊天大帝回天庭即位!” 吴刚闻言,不禁激动万分: “什么?你们说我是大帝?” 怎料却被罗睺星君弹指击晕: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请的是张天帝!” 张百忍简直难以置信: “你们搞错了吧,我不过是一个村野农夫,怎么可能是你们所说的天帝?” “千真万确,您正是昊天大帝转世投胎的凡人。如今劫难已满,可重返天庭受封也。” 若是换作别人,定然兴高采烈。可张百忍见乡亲们惨死,不由悲痛万分: “我才不要做什么天帝,我只想要乡亲们都活得好好的。” 罗睺星君笑道: “这还不简单,如今您贵为天帝,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您放心吧,就连这村中的家禽,也都一并成仙呢!” 说着,便催动法术,将全村所有人全都传送到天庭的化龙池中。 这是一个由龙尿积蓄而成的天池,凡人只需侵泡过后,便能脱胎换骨,成为神仙。 吴刚见那池水幽香,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没一会儿,只觉得体态轻盈,胸中气韵通达八方。 张百忍见状,也想跳下,却被水德星君拦下: “天帝乃万尊之躯,岂能让龙尿这腌臢秽物沾身?” 说着便取出一颗蟠桃: “此乃天仙上品蟠桃,还请天帝享用,以便早日恢复仙体。” 张瑶见状,也跑过来道: “大哥,这果子如此肥美,也分我一半尝尝吧!” 张百忍当即将蟠桃递过去: “妹妹吃吧,既然天庭有如此美味,又何必抠抠嗖嗖的?何不去多取一些出来,供大家一起享用?” 水德星君回道:“天帝见谅,此乃娲皇旨意。没她下旨卑职不敢造次。” “既然如此,那我就跳入这化龙池中,岂不快捷一些?”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5章 张百忍恶魄回归 水得星君赶忙阻止:“天帝且慢!待我回禀娲皇之后,请她示下。” “不必了,池水这么清澈,我正好可以游个痛快。说着,便一头扎入化龙池中,与吴刚嬉戏起来。” 正打闹时,见早已身死的长庚老伯也活了过来,众人不由欣喜万分。 “杨大哥,这桃子好甜,你也来尝一口!” 张瑶见杨大郎在池边迟迟不跳,便跑过去说道。 杨大郎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敢做出如此亲密举动,只能婉拒道: “瑶妹你吃吧。我杨大郎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也能成仙,真是谢天谢地!” 罗睺星君闻言,不禁有些嫌弃: “什么?你的名字叫杨大郎,也太土气了吧?如今既做了神仙,也该换个好听的名字了。” 不料杨大郎却断然拒绝:“名字乃父母所取,怎能轻易更改?” “那我问你,是父母大还是天庭大?” 杨大郎一时无语:“当然……当然是苍天为大。” “那就好。如今天庭之上,可没有叫大郎二郎的,既然你是受天帝庇佑方能成仙,不如就改叫杨天佑吧!” 吴刚笑道:“百忍兄,没想到这臭小子,今天又沾了你的光。” 众人浴池成仙后,虽都换了华服,可身上还是一派市井之气,火德星君当即带他们去学司礼。 而张百忍则被其余八曜,带去见女娲。 看着富丽堂皇的女娲宫,张百忍不禁瞠目结舌: “我的亲娘!我听说人间最气派的地方,当属天子王宫。而这里,恐怕比天子王宫还气派千百倍吧?” 罗睺星君笑道:“那当然,娲皇是天庭说一不二的王,天底下哪还有比这里更气派的地方?” 众人言说间,便已来到殿前。八曜星君跪道: “禀娲皇,天帝已迎来!” 张百忍见别人都跪,自己便也噗通一声跪下,学着他们作礼。 “你们且都退下吧,我和天帝有要事相商。” “是!” 众人退下后,女娲慢慢走下王座,将张百忍搀起: “几百年没见,你应该认不得我了吧?” 张百忍笑道:“怎么会不认识?您在人间的塑像,可多着呢。不过今日得遇真容,果真比塑像漂亮许多。” 女娲见他如此说,浅笑着带他往石阶上走去: “自你第一世托生为帝启,我就想着重整天庭,为你归位肃清障碍,今日也算得偿所言。如今天庭之中,再也没有敌对势力,你可以安心掌权也。” 说着,当即取出金葫芦,将七魄中的恶魄还给了他,张百忍方才记起前尘往事,以及当初和女娲的协定。 原来人仙皆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是灵魂(主魂)、觉魂、生魂。 七魄则分别是天冲魄、灵慧魄、气魄、力魄、善魄、恶魄、义魄。 而恶魄回归后,一下就改变了张百忍的德行,也使他变回成当初的昊天大帝。 只见他作揖叩道:“多谢娲皇殚精竭虑,不知您几时转世,以躲三灾之劫?” “这倒不急,如今天庭刚革新不久,总需等稳定之后方能安心。” 昊天不解道:“如今普天之下,禽族与兽族已无力与我们抗衡,人族更不用提,又何需担忧。” “话虽如此,然而西方教已经悄然崛起,不得不防。只怕不久之后,我们神族之间会发生战乱。” “怕它作甚?当初是您大度,赏与他们西牛贺洲,若是他们还心怀不轨,我必出兵踏平灵鹫山!” 女娲笑道:“这倒大可不必,纵使他们有反心,也只是因接引、准提二人怂恿。只要拿下他俩,西方教自然归服天庭。” 昊天不禁好奇:“不知娲皇有何妙计?此二人向来精明,拿下他们谈何容易?” “常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看如今的西方教,不仅有禽族的孔雀、大鹏,还有阐教、截教这些昔日敌对的仇敌。只要咱们稍加挑拨,让它们内能乱还不容易?” “但不知娲皇有何妙计,在下愿洗耳恭听。” “不急,待明日你在灵霄宝殿回归正位后,再商议也不迟。” 昊天闻言,点头称谢道: “娲皇费心了,自东皇殡天后,天庭一直动荡不安。倘若没您从中斡旋,早不知分裂成什样了?” “天帝过奖了,不知随您升天的诸位村眷,该当如何处理?” 昊天斜眼一想,冷哼道: “除了那个杨天佑外,其余的由我来封职吧。” “可他已经在化龙池沐浴成仙,该当如何处理?” “这还不简单?安排他去镇守东天门。以他这副酸臭秉性,不出两日定然撂挑子,到时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6章 杨天佑私下凡间 良辰吉时,日出东方之际,昊天头戴旒冕身着帝袍,正式在凌霄宝殿即位。 女娲立于殿下,率众仙作揖叩拜: “恭贺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 玉帝抬手示意:“众卿平身!今日乃大喜之日,待加封完毕后,请诸卿移步瑶池,共享登基盛宴!” 说罢,只见赤脚大仙从王座侧面走出,摊开御旨宣读道: “奉 天帝诏,敕封张瑶为天瑶公主、敕封吴刚为御前侍卫、敕封李长庚为太白金星…… 杨天佑默默听着敕封名单,却迟迟不见自己的名字。直到最后一位,才念到他: “敕封杨天佑为东天门执事。” 杨天佑闻言,当场就想甩脸色,但奈何自己知书达礼,也只能点头称谢。不过张瑶却十分不服气: “大哥!当初要不是天佑他及时赶到,恐怕我早已上了贼船。如今封赏,怎么只封了个东天门执事?” “放肆!朝堂之上家长里短,成何体统?天佑虽然有功,然而武不能征战,文没有韬晦。且先封他做个执事,日后再论功行赏,有何不可?” “哼!你向来就讨厌天佑哥,这明明就是公报私仇!” “大胆!天命既出,岂容你指指点点?来人啊,将公主请西宫面壁思过!” 仆从闻言,当即架着她往殿外走去,张瑶不禁哭喊道: “你不是我百忍大哥!你到底是谁!快将他还给我!” 众人见公主被架走,个个都低头战栗。唯独女娲面带微笑,玉帝这种果断杀伐的气魄,这是她想要的。 天瑶公主被带下后,玉帝脸上的怒气也一扫而光,只见他展笑道: “来来来,五阶以上的爱卿,请移步瑶池,大家共享饕餮盛宴。” 而这句话,无疑又再一次刺痛了杨天佑。待众人都离开后,他并没有往东天门述职,而是直接飞下凡间,回到了旧村。 只是这里,再也没有往日的喧嚣,而是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心中不由对张百忍愤恨万分。 如果他不是天帝转世,那么自己便不会失去这一切。他想反抗报复,至少要给他一个教训,可自己只是一名小仙,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且说灵鹫山大殿内,多宝道人依旧不肯归附西方教,他心里对于接引道人的所作所为,始终是恨。 反倒是之后被掳来的阐教几位弟子,当他们得知太乙真人等几位同门,都被女娲贬为鬼仙后,全都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西方教。 “教主,我们何时杀进南天门,推翻女娲暴政?” 慈航道人不禁发问。 接引回道:不急,如今昊天刚即帝位。他们气势正盛,我们又何必迎难而上?” “可如今昊天回归,我们若不趁他立势未稳之际,率先发动攻击,只怕以后也难有机会。” 接引冷笑道:“你错了,我忌惮的从来不是昊天大帝,而是女娲。如今他既登帝位,那女娲势必于不久之后转世投胎。等到那时,我们再举兵进攻,岂不是事半功倍?” 孔宣闻言,不由欣喜赞叹: “此计甚妙!那女娲的金葫芦之中,至今收有我母亲凤凰的一缕精魂。只要等她转世后,我们将那金葫芦盗来,放出母亲精魂。那么攻陷天庭,岂不是易如反掌?” 接引道人听了,只是笑而不语。作为历经平阳城之战、南天门之战的他,怎能不知道凤凰的厉害。 倘若真让她恢复神智,号召禽族协助攻打天庭,只怕天庭覆灭之日,也是自己身死之时。 孔宣见他不置可否,便进一步试探道: “教主,您认为此计如何?” 接引道人不想坏他兴致,只能笑呵呵答道: “孔宣尊者果然高瞻远瞩,此计甚妙也!” 见他如此答复,孔宣也是心满意足,转头瞥了眼金翅大鹏,两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天庭西宫中,天瑶公主面壁期一过,便马不停蹄赶去东天安门,寻找杨天佑。不料却被值守之人告知,杨天佑并没有来过。 天瑶公主结合他的秉性转念一想,当即猜出他是下了凡间。 想到此,不禁为杨天佑愤愤不平,于是转头便去找玉皇大帝。 此时的天瑶公主,已经明白眼前这个玉帝,并非自己以前的大哥张百忍,于是只能恭敬道: “禀玉帝,杨天佑因嫌官职太小,已经返下人间。还请玉帝开恩,让妹妹下界寻他归来。” 玉帝听闻杨天佑私下凡间,立马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既已身为天神,他怎还敢私下凡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此事不必你来插手,我自派吴刚将他缉拿严惩!”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7章 周天子恭迎李长庚 凌霄殿上,玉帝不怒自威。只见吴刚从通明殿外急进入内,叩问道: “不知陛下宣臣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那杨天佑违反天规私自下凡,今命你去将他缉拿归案,交由孤来严惩。” 吴刚闻言,不由吓一大跳。他虽然知道杨天佑对于封赏之事,心生不满。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墨守成规的杨天佑,居然敢私自下凡。 既然御旨已下,便再无收回的可能,吴刚也只能领命下凡。 荒村之中,杨天佑正在家中看书。突然听到屋外有动静,便已知道是天帝派人来抓。 只见吴刚推门而入,责问道: “大郎,你为什么要私自下凡,难道不知违反天条的后果吗?” 杨天佑冷笑道: “装什么好人?看我倒霉了,你不是应该更加高兴吗?” 吴刚摇头回道: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高兴。可今时不同往日,张百忍已经不是以前的百忍兄,你私自下凡犯的可是死罪呀!” “死罪又如何?他毁了这村庄美好的一切,要取我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我又何须畏惧?动手吧!” 吴刚闻言,当即走到他跟前,取出利剑将那书桌劈成两半: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这里来了。如今你已成仙,天大地大去哪里都好,也不用担心会饿死。” 杨天佑沮丧道: “失去家园,我心已早已没了归属。纵使活着也如行尸走肉一般,与死何异?” 吴刚知道他的心结,不禁劝慰: “你这么自暴自弃,难道就不为张瑶妹妹想想吗?她因为你,可是被软禁了整整三天。” 杨天佑低头道: “唉……,如今她贵为公主,我又如何配得上她,我与他注定是有缘无分。” “别说这丧气话了,你始终比我命好,赢得了他的芳心。你且去华山脚下避难吧,若是有缘的话,自然能与瑶妹妹重逢。” 杨天佑听了,不禁有些惊诧: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吴刚苦笑道: “我才懒得帮你,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张瑶妹妹愁眉苦脸。倘若她喜欢的不是你,那你早已魂归黄泉。” 说罢,便转身往天庭复命。 杨天佑望着天空,敬重地向他作揖道谢。 大微玉清宫中,玉帝正痴痴看着灵鹫山的幻境。他虽然刚登基不久,却恨不得立马踏平灵鹫山,消除这股潜在的敌对势力。 只奈何自己手下,并没有什么强兵悍将。如果要派遣九曜星君、二十八星宿,还得向女娲示意才行。 想到这些,他当即萌生要培植自己势力的想法。于是便召来太白金星: “长庚,你且下一趟凡间找那姜子牙,让他召集哪吒、杨戬等门人,即刻上天庭听封。” 太白金星得令,便往西周镐京飞去。他前脚刚走,吴刚便已回来复命: “禀天帝,那杨天佑不知逃往何处,臣去往旧村寻他时,怎料却扑了个空。” 玉帝不禁生疑: “他下凡不回归故里,又有何处可去?怕不是吴刚这厮徇私,故意放走他的吧?” 想着, 便命令道: “你先退下吧,去宣千里眼和顺风耳进来。” 王刚闻言,知道事情不妙。但只能祈祷杨天佑福大命大,可以逃过此劫。 却说太白金星奉命来到镐京王宫,心中不禁感慨: “我还以为这辈子,是不可能踏进王宫了。谁曾想到,村里竟荣出一个天帝来,老朽才有机会从鸡毛一夜变凤凰。” 此时姬发已经病逝十余年,周天子之位由其子姬诵世袭。他听闻天神下凡,当即放下手中碗筷,前去相迎。 太白金星见了天子,双腿一软就要跪拜,不料却看到周天子作揖行礼。他这才记起自己天神的身份,于是郑重还礼道: “吾乃天帝御使,太白金星李长庚是也。今奉御旨宣见姜子牙。” 周天子笑回道:“太公不住宫内,他住正街那边呢!” 太白金星确实疏忽了,他还以为姜子牙这样的大人物,一定是住在宫内的, 没想到居然是住宫外。 但既然作为天神,又岂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无知。于是便瞎编道: “我岂不知他在宫外?只是天帝有交代,万事皆要入乡随俗。姜子牙既然是你的臣子,自然还是由你宣他来为好。” 周天子高兴道: “想不到天帝这么体贴,不知他对寡人有何指教?” 太白金星继续瞎编: “天帝叫你管好手下大臣,不要让他们再仗势欺人。那些富家子弟简直罪无可恕,看到农家貌美的姑娘,竟然趁夜屠村。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绝不允许再发生了!” 周天子闻言,不由吓得直哆嗦: “遵命!臣子当即御笔亲书,若发现再有欺压百姓者,一律杀无赦。”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8章 杨天佑被捕 宫外太师府中,姜子牙正烧香虔拜元始天尊。自从听闻太乙真人等师兄,被娲皇贬为鬼仙后,姜子牙一直都在暗自庆幸。 幸亏自己当初接受了封神大任,这才免于处罚。如若不然,要么被西方教掳去为囚,要么被娲皇贬为鬼仙。 正想时,却听到门外奏报: “太师,周天子宣见。” 姜子牙不禁奇怪: “此时正是用膳之际,不知天子有何要事,竟这般急着见我?” 也顾不得多想,便跟着侍从往王宫赶去。 天庭太微玉清宫内,顺风耳和千里眼跪拜道: “不知天帝宣臣前来,有何吩咐?” “也无甚大事,你俩且用神通看看,探查那杨天佑究竟躲藏何处?” 千里眼不禁问: “不知天帝所问之人,可是那个新封的东天门执事杨天佑?” 玉帝冷冷回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两人闻言,当即催动神通法术。只见他俩的双耳双眼迅速飞出宫外,在云霄中四处张望探听。 没一会儿,便有了踪迹: “禀天帝,那杨天佑正在华山脚下的一处茅草屋中。” “既然如此,你俩且去将他抓来问罪。” 正说间, 只见天瑶公主闯了进来,跪地乞求道: “天帝开恩,那杨天佑本是凡人一个。如今他既然返下人间,你何不就遂了他意,将它贬为凡人作罢?” 玉帝气恼道:“你说的倒轻松!这天庭禁地,岂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你俩还愣着干嘛?快去拿人!” “遵旨!” 千里眼和顺风耳当即出了太清宫,转往人间华山飞去。 镐京城王宫内,周天子见姜子牙奉命前来,便向太白金星介绍道: “上仙,这位便是姜太师。” 太白金星上下打量着他,见和自己年龄相似,心中不禁赞叹: “这姜子牙果然非同凡响,竟凭一己之力,协助天庭完成了封神大计。” 姜子牙也上下打量着他: “这仙翁举止如此轻浮随意,一点也不像得道高人,反倒似个种地的村野老农。” 周天子见他入神观望,不由提醒道: “太师,这位便是天帝派来的御使,号曰太白金星。” 姜子牙这才缓过神了,自己如今是人仙的身份,见了神仙自然要下跪。 “恭请上仙,不知上仙亲临于此,有何见教?是不是来宣臣返天受封?” 太白金星摇摇头,微笑道: “太师你只猜对了一半。” 姜子牙不禁兴奋:“莫非不是返天,而是要加封我?” 太白金星依旧摇头:“不是加封,是返回天庭。” 姜子牙顿时喜出望外: “上仙稍等,待我向天子交代事宜,稍后再随你返回天宫?” 太白金星再次摇头,慢吞吞道: “太师误会我也,天帝并非叫你返回天宫。而是让你召集杨戬、哪吒等门人,叫他们上天庭面圣。” 姜子牙闻言,不由失望万分。自己励精图治,完成了封神大任, 居然没敕封任何神位。 而这些比自己小一辈的弟子们,却能上天庭面圣。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但即使心中有万般不甘,又能如何?眼前这个太白金星,行为举止样样不如自己,却能成为天帝御使。 而立有封神大功的自己,只能成为人间太师,这世界就是如此不公。 华山脚下,杨天佑利用仙法,顷刻间就建出来一座木屋,随后便坐在桌前看书。 由于是神仙之体,杨天佑即使不吃不喝,也不会饥饿难耐,这也令他真正到达了废寝忘食的境界。 正看得入迷之际,却听到门外传来异动。他还以为是天瑶公主下凡,不由兴奋向外跑去,怎料撞见的却是千里眼和顺风耳。 顺风耳厉声训斥道: “大胆杨天佑,竟敢私下凡间。如今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听候天帝发落!” 杨天佑满脸不屑: “要杀就杀,何必再去见那卑鄙无耻的小人!” 千里眼冷笑轻哼: “你想得倒美,这世间有千种酷刑,万般折磨,唯独死是最痛快的一种。如今你冒犯了天帝,岂能让你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去?” 说着,两人便一起动手去抓。 杨天佑倒也不反抗,仍由他们绑缚。他自知难逃一死,只是希望在临死之前,还能再见张瑶一面。 对于犯了天条的神仙,玉帝自然要杀鸡敬猴。因此对于审问杨天佑,当然不能在自己的行宫内。而是要移步凌霄宝殿,并且要叫上所有神仙。 此时的灵霄宝殿,充斥着肃杀之气。天瑶公主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侍卫吴刚见状,心内也是万分难过。他瞥了眼玉皇大帝,见他一派怒发冲冠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张百忍的影子? 正想间,杨天佑已被五花大绑押进殿来。 但不知他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9章 敕封肉身成圣者 “杨天佑!你身为神仙却私自下界,还不知错吗?” 吴刚抢先质问,他希望杨天佑能够服软,这样或许就能帮他减轻罪责。 怎料杨天佑的态度却非常强硬: “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吴刚被他这寻死的决心,瞬间整得猝不及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反倒是玉帝接了话茬: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一点也不知尊卑礼数。如今死到临头还敢藐视朝堂,真是枉费读了这么多书!“ 杨天佑本不屑和他争执,但是见自己读书人的身份被侮辱,他哪里能受得了?于是当即出言回怼道: “你还知道我是个读书人呢,试问一下,你可曾见过有哪个读书人是看守大门的?“ 玉帝闻言,不禁觉得有些理亏,但还是义正言辞道: “读书人怎么就不能值守大门了?你须明白,身为臣子就得惟命是从!而你不仅抗旨不遵还违反天条,到现在都不知悔改,简直狂妄至极!” “废话少说,你们不就是想杀我嘛,直接动手就是,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好!那孤就遂了你愿!来人呐,将他拖出去斩了!” 见玉帝下令,侍卫当即将他拉起,转往殿外走去。怎料此时,天瑶公主却飞上前拦道: “且慢!杨天佑虽然违反天条,但也是因为受了不公的对待。如果要杀他,那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玉帝起身大怒:“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你还能有什么不敢?从一个穷小子瞬间变成九五至尊,就恨不得把所有不喜欢的人,全都处决掉,你还有什么不敢做?” 玉帝简直怒不可遏: “来人呐!快将她给我押下去幽禁,别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的人是你!你已经不是我百忍大哥,毫无一丝慈悲之心,根本不配做天帝!” “反了反了,快将她拉出去禁闭,直到认错为止!” 侍卫闻言,正要将公主也一同押走,幸亏女娲及时出言制止: “天帝且慢,上天有好生之德。虽说杨天佑触犯了天条,可他毕竟是凡人升仙,尚未教化归服,犯错倒也情有可原。” 见娲皇出面请求,玉帝哪敢不给面子?只见他愤怒的脸上立马显出笑容: “娲皇,这杨天佑目无法纪,只怕饶恕了他,将来恐难服众也。” “天帝毋需担心,天庭一向纪律严明,犯错自然有天条惩治。这杨天佑之所以触犯天条,主要还是因为升仙并非他的本心。既然如此,且将他贬为凡人,倒也两全其美。” 既然女娲已经出面无情,玉帝纵使心有不甘,也不好一意孤行,只能答应道: “既如此,那就将他贬为凡人,永世不得再修仙道。” 天瑶公主闻言,不由喜极而泣: “多谢娲皇求情,多谢玉帝开恩!” 且说事情处置完毕,正欲退朝之际,却见太白金星进殿来报: “禀天帝,哪吒等人已带到,如今正在殿外候命呢。” 女娲听了,顿时心生不悦。玉帝也太没把我放眼里了,把这些将领宣来,竟然也不和我说一声。 玉帝也是万万没想到,太白金星竟然会在这时来复命。于是只能尴尬向女娲解释: “孤见他们在下界无所事事,担心将来误入妖道,倒不如收来天庭殿前效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事已至此,女娲也不好早说什么,毕竟现在阐教已经覆灭,杨戬他们断然不会再有异心。 只不过没有提前告知自己一声,这让女娲有些介怀。因此只能挤出个笑容: “天帝英明,我也正有此意,只是还来不及与天帝您协商。今日既然已将他们召开,那就直接敕封吧。” 玉帝虽然已经拟好敕封名单,但被女娲命令式的要求,还是感到有些膈应。 毕竟按道理说,自己继承东皇太一的天帝之位,自然比女娲高上半截。却被她命令着,自然心里不爽。 但碍于自己根基薄弱,也只能先隐忍着: “孤也正有此意呢,快宣他们进来!” 不一会,哪吒等人进入殿内,跪地叩道: “臣哪吒、杨戬、雷震子、李靖、金吒、木吒,拜见天帝、娲皇。” 玉帝向赤脚大仙使了个眼神,只见他急忙取出御旨,宣读道: “奉天帝召,哪吒因封神有功,敕封中坛元帅,掌管天庭十万中军。杨戬因封神有功,敕封天蓬元帅、掌管天河十万水师。李靖因封神有功,敕封托塔天王,协理三军。雷震子封神有功,敕封雷部副帅。金吒封神有功,敕封遣云宫总管。木吒封神有功,敕封彤华宫总管。”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0章 山盟海誓 众人被封为正神,本应皆大欢喜,可金吒木吒两兄弟却心存芥蒂。 这也难怪,明明大家都是封神之战的功臣,为什么别人都能领兵,偏偏自己只能做个总管,这也太不公平了。 想罢,金吒便想提出自己的疑问,不料却被木吒偷偷扯住衣角提醒,他这才不甘心作罢。 两人巡视时,金吒不禁问道: “二弟,刚才你为什么拦住我?天帝如此不公,难道我们连问都不能问吗?” 木吒摇头道: “大哥,既然天帝已经降旨,再问也是不能更改,咱们又何必自取其辱?我想或许是咱们在封神之战中,立的功劳还不够大吧。” “什么?还不够大?当初要不是你设下计谋,把母亲从朝歌请到西岐,穿云关怎能轻而易举就拿下?再说了,父亲他也没出什么力,就被封为了托塔天王。而咱俩却只是个总管,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歧视!” 木吒闻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冷笑道: “哼,我算是明白其中原因了。” “二弟快说!” “这还不简单吗?咱俩的师傅文殊广法天尊和慈航道人,如今都被掳去了西方教,天帝自然要防备着咱俩。” “对啊,我就说嘛。咱俩的功劳,虽比不上三弟和杨戬,但与雷震子也是旗鼓相当。为什么他能去雷部做副帅,咱们只能做总管。” 木吒补充道: “就算是做总管,那也该是玉清紫薇宫和斗牛宫的总管,而不是无足轻重的遣云宫和彤华宫。” “正是呢!这芝麻破官,不做也罢!” 木吒不禁叹气:“唉……,不做又能去哪里?” “怎么没地方去?咱们去投西方教,回归师傅门下,岂不是好?” “嘘………你不要命了!咱们要是逃走,爹娘三弟他们岂不是要遭殃?” 金吒闻言,这才忿忿作罢。 且说杨天佑被贬为凡人后,他本以为会被送家乡,没想到却被千里眼送回了华山脚下。 尽管他再三说明,自己的家乡不在这里,但千里眼却依旧充耳不闻。 究其原由,则是因千里眼嫉妒之心骤起。杨天佑明明触犯了天条,却依旧安然无恙,特别是连公主和女娲都出面替他求情,如此好的待遇,怎能不让千里眼嫉恨? 好在之前建的草屋还在,他不至于没有落脚之地。可如今沦为凡人,柴米油盐就成当下最难令他头疼的问题。 头两天,他还能吃些野果应付一下。可时间一久,整个人就因营养不良,变得虚脱狼狈。 他也曾试过以捕猎为生,可奈何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都拉不开长弓,也不会设陷阱。 夜暮,饥肠辘辘的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万分难受之际,他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悔意: “早知我就领了御旨,做个守门的读书人又能怎样?再不济也是个神仙,用不着忍饥挨饿。重要的是,还能时常与天瑶公主见面。如今全因一时清高,而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实是不该。” 正想时,却听到门外有动静: “杨大哥,是你在里面不?” 杨天佑听出是天瑶公主的声音,立马兴奋蹦跳起床,摸黑去开门: “张瑶妹妹,你怎么来了?” 张瑶提着一盏油灯,高兴道: “是吴刚哥告诉我的,他说既然你不在村里,那一定是在华山脚下。” 杨天佑也顾不上寒暄,忙问道: “瑶妹,你可曾有带吃的过来?我已经饿好几天了。” “没有呢,我不知你在这里忍饥挨饿。” 杨天佑不禁万分失落:“这可怎么办,不如你飞到别处,帮我弄些吃的回来吧。” “这倒不用,我已经学了些神通法术,可以变出食物了呢。说着,当即走进屋里,变出了一桌子的食物。” 杨天佑见状,也顾不上斯文,当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杨大哥你慢些,小心噎着!” …… 吃饱后,杨天佑才注意到张瑶的美貌,在油灯的映照下,更加楚楚动人。 张瑶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脸不由一下红了起来: “杨大哥,你干嘛……干嘛这么盯着我?” “瑶妹妹,我觉得你今晚上……是如此地迷人。如果你哥不是天帝,那该多好,或许我们两个就能成为夫妻。” 张瑶闻言,不禁羞怯低头。 杨天佑见此情景,便伸手去搭她肩: “瑶妹妹,我此生别无它愿,只求能与你白头偕老。” 张瑶心内本就早已小鹿乱撞,如今再听他这番告白,更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1章 杨天佑的计谋 一夜巫山云雨之后,两人更是情深意浓。张瑶自此对扬天佑,算是彻底死心塌地。而有了心爱之人的陪伴,杨天佑也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两人白天游山踏岭,折花戏水。夜晚红袖添香,春宵暖帐,好不快活…… 就这样过了五天,等激情渐渐退却后,杨天佑不禁担忧道: “娘子,你私下凡间这么久,要是被天庭知道了,岂不是会惹来灾祸?” “夫君不必惧怕,我乃天帝之妹,就算被发现了,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杨天佑闻言,不禁思忖: “虽是不敢把你怎样,却有可能将我挫骨扬灰呢!” 想罢,便说道: “娘子,我看你还是先返回天宫待半天,随后再返回,免得被他们找上这里。” 可天瑶公主却舍不得: “夫君,我不想再返回了天庭了。我要请求百忍哥将我贬为凡人,咱俩在这里男耕女织,岂不比那天庭强上百倍? 见她这么说,杨天佑感动之余,却隐隐感到有些惋惜。 如果瑶妹被贬为凡人的话,就会失去仙法。那么我们的生活,岂不是又回到一贫如洗? 天瑶看出他有心事,还以为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微笑道: “夫君,你不必为我担忧。我宁愿为了你,舍弃天宫荣华富贵。” “可是娘子,你要是被贬为凡人的话,咱们的生活岂不是一贫如洗?” “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天天吃野茶,我也是幸福的。” 天瑶虽然并不在乎生活的艰辛,可杨天佑却不甘一辈子都过这种日子。于是便想让天瑶使用仙法帮自己一把,好在镐京城里谋个一官半职。 杨天佑虽然读书不多,但是理想抱负却非常远大,岂肯甘愿如此劳碌一生? “娘子,虽然咱们出身贫寒,过惯了苦日子。可如今既然有能力过上富裕生活,何不顺势而为呢?” 天瑶公主不解其意:“夫君,你这话是何意?” 杨天佑浅笑回道: “娘子,你既然会仙法,何不用它助我一臂之力。等我做了大官,一可造福黎民,二也能让将来咱们的孩子,过得幸福一些。” 天瑶公主听到‘孩子’两字,眼中不由憧憬起美好的将来。 “夫君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如何相助,才能让你步入仕途?“ 扬天佑野心可不小,他想治世垂名,自然不甘心做个小官。 如今是太平盛世,要想像姜太公那样靠战功封官,已是不可能。 而自己又出身贫寒,这样的身份地位要想通过才华实现仕途抱负,几乎不可能。 想罢,于是对天瑶公主说道: “依我看,咱们挑个周天子外出的日子,制造个意外使我护驾有功,到时自然就能受到天子赏识。” “怎么个意外法?”天瑶不禁问。 杨天佑四下打量一番,然后贴近她耳边,悄悄把计划说了一遍。 天瑶公主听了,欣喜赞道: “果然是条好计,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前往镐京城!“ 怎料杨天佑却愁眉起来:“娘子,镐京城据此数千里远,我一介凡人驾不得云雾。倘若走过去,岂不是要猴年马月才能到?“ 天瑶公主思想了一会儿,开玩笑道: “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趟行程呀,你还真该走着去呢!” “这怎么行?路途遥远世事险恶,只怕我还没走到京城,便已死于非命也!” “哈哈,这有何难?大不了我一路护送你过去便是,沿途咱们正好可以游山玩水呢!“娘子切莫说笑,我可是认真的呢。” 天瑶这才收起笑容: “夫君不必愁苦,待我回天向吴刚大哥讨粒仙丹,凡人服下在三个时辰内,也能腾云驾雾呢!” 杨天佑高兴道:“如此甚好,娘子快去快回。我若能入仕为官,一定给他烧高香!“ 两人商定后,方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西天门外,一道紫色流光径直飘来,护国天王大喝拦道: “何方妖孽!竟敢擅闯西天门?” “是我!”天瑶公主立马显出真身。 护国天王不由吓得跪地讨饶: “公主千万恕罪,臣不知是您呐!” “罢了罢了,不知者无罪。我不怪你,我的事你也别过问。” “臣遵旨,只是不知公主为何不走南天门,反倒绕了远路?” 天瑶公主严肃道: “不是跟你说别管闲事了嘛,怎么还问?” “是是是,公主恕罪,臣再也不问。” 且说天瑶公主回到天庭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而是径直找到巡视的吴刚。 吴刚见她下凡许久,现在才回来,心内早就万分担忧: “公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要是让玉帝知道了,那还了得?” 天瑶公主回道: “怕他干嘛?大不了将我贬为凡人罢了,难不成还要将我杀了?不瞒你吴刚大哥,他要是将我贬为凡人,那还正合我意呢!我已经下定决心,下凡和天佑哥作对平凡的夫妻。” 吴刚虽早已料到这些,可当真的从心爱之人的口中听到,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难受。 “公主,您可要慎重呐,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死路。为了一个杨天佑,真的值吗?”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2章 杨戬忏悔 天瑶公主与杨天佑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这种吓唬的话语,当然已是无法撼动她。 “吴大哥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此生定与大郎至死不渝。” 吴刚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可当他听到这话时,还是忍不住吃醋: “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天瑶也是面露难色: “我……我听闻玉帝有赏赐你仙丹,凡人要是吃了,可在三个时辰内腾云驾雾,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送给他吃?” 天瑶公主有些羞愧点点头:“嗯!” “送给他吃干嘛?岂不是糟蹋了这仙丹?” “有用的呢,怎么会糟蹋?” “能有什么用?他又不用上刀山下火海,给他简直是白白浪费!” “吴大哥,算我求你了。”天瑶公主对吴刚一向优越,可这回却卑微起来。 吴刚哪里禁得住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于是便把仅有的两颗仙丹,一并送给了她: “我只有两颗,你拿好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但愿将来你不会后悔。” “多谢了,吴大哥。你的恩德,我和大郎永远都会铭记的。” “不必言谢,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就好。” 天瑶公主得到仙丹,本想立刻下凡,不料去往西天门途中,却正好撞见天蓬元帅杨戬。 “公主,您怎么是孤身一人,不知要去往何方?” 为了避免被他发现,天瑶公主只好谎称道: “不曾去哪,只是在宫中闲得慌,四处逛逛罢了。” “原来如此。天庭虽有严兵把守,但为了以防万一,公主您外出游玩,还是遣些仆从侍女护驾才好。” “多谢元帅提醒,我听人调侃说,你在下界助周伐商时,曾对红鸾星君有情。难道此刻,你是去找她叙旧情不成?” 杨戬不知是玩笑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公主明鉴,臣下自听封以来,不敢动半点情欲之心,怎敢与红鸾星君叙旧情?更何况……” 公主好奇询问: “更何况什么?” 杨戬吞吐道: “更何况龙吉公主她,自从获封红鸾星君后,早已忘却前尘往事,连她母亲王母娘娘都已全然忘记,哪里还会记得我?” 天瑶公主闻言,不禁叹息: “唉,好好一段姻缘,就因为这破天条,使得有情人难成眷属,实是可恶!” 杨戬摇头道: “纵使没有天条约束,红鸾星君也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 “为什么?” 杨戬不禁红了眼眶: “此事说来话长。那时臣还是阐教三代弟子,因奉姜师叔之命,与哪吒前去寻找解药。 在经过凤凰山时,与龙吉公主相识,两人也算情投意合。那时,她曾提出两人远离纷争,前去避世隐居。可我却碍于师命在身,拒绝了她。于是她便于绝望之中,便下嫁给了洪锦,此乃我一生之遗憾 也!” “洪锦?” “正是呢,他在封神台上获封龙德星君。两人虽因功封神,但却被褫夺了记忆,自此变得形同陌路。” 天瑶公主叹道:“这天庭也太没人情味了!神仙为何就不能动情,原因何在?” 杨戬却表示可以理解: “身为神仙,自当该有更高的追求,岂能因儿女私情,而荒废了正事?” 怎料天瑶公主却不赞同: “何为正事?难道成婚生子,就不算正事了么?” “当然不算,成婚生子是为了繁衍。可我们神仙是通过苦修达成,无需繁衍,因此成婚没有毫无意义。” “一派胡言!两情因相悦而成婚,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做神仙又有什么乐趣?” “公主恕罪,臣一时口无遮拦,还望公主见谅。“ 天瑶公主不由失望至极: “你呀你,终究还是活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杨戬也心中不禁黯然: “是呀,自从上天庭受封后,我怎么也变得世俗了起来?“ 华山脚下,杨天佑因腹中饥饿,心中不禁苦苦期盼: “娘子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早知如此,真该叫你变些食物留我过活才是。也罢也罢,我且去山里寻寻看,或许还能找到些鲜果充饥。” 想罢,便背上竹篓,手握柴刀往山里走去。 怎料刚到山林脚下,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怪诞的鸟叫声,显得甚是阴森。尽管头顶上骄阳似火,心里却胆寒如雪。 “如今还没到饿死的地步,倘若贸然进去遇见豺狼虎豹,白白送了性命,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也罢,且先饿着,等娘子回来,正好可以大吃一顿。” 想着,便又转身往山下住所退去。 这一来一回,更是把他饿的发昏,口里胡言道: “什么高官厚禄、拜将封侯,通通都是狗屁!只要有人拿来一餐饭食,我情愿用这些虚名高俸,与他交换!” 正说间,只见一个陶碗中,装着一条鲜美烤鱼。杨天佑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不由柔了揉眼睛。 当确定这确实不是幻觉时,便兴奋地将那烤鱼捧手心,疯狂地啃食起来。 “你慢点吃吧,又没人跟你抢?” 杨天佑闻声看去,见那人原来正是吴刚,于是边吃边说道。 “你也别笑我,如果让你饿上一整天,恐怕比我吃的还急呢!你也真是的,变什么不好,偏偏变一条多刺的鱼,害得我不能吃快。” “你这人可真不识好歹,我在你困难之际雪中送炭,却还在那挑三拣四的,早知道变几个烂果给你就行了。” “别别别,咱们在村里生活了二十余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这辈子就喜欢吃鱼呢!嘿嘿。” 吴刚见他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鄙视道: “你看看你,才下凡多久就落魄成了这个样子。将来天瑶公主跟你一起,岂不是要沿街乞讨?” 杨天佑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听他这么说,当即气得把吃了大半的鱼砸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是专程来嘲讽我的吗?”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3章 妖魔出逃 吴刚摇头道: “虽然咱俩是情敌,你也将我打败得很彻底,可我却不是来幸灾乐祸的。” “那你来干嘛?我就不信你有那么好心,专程来给我送鱼。” 吴刚冷笑道: “你说的没错,我并不是专程来给你送鱼的,而是劝你要认清现实。你看看你,连吃喝都成了大问题,天瑶公主要是跟了你,岂不是要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了?“ 杨天佑立马怒目回怼: “你别瞧不起人!我杨天佑有经纬之才,只不过是缺个机会而已,怎么可能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 “纵使你能勉强过活,可天瑶公主跟你一起,还不是同样要受苦?依我看,你还是主动与她断绝关系吧?“ 杨天佑鄙笑道:“你就别打那如意算盘了,以为她离开我,就会和你好?实话告诉你吧,天瑶公主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呢!“ 吴刚闻言,不由羞得面红耳赤: “休要胡言!我既已升仙,自然就不能再留恋人间的情爱。之所以叫你离开她,只是不想让她跟你受苦罢了。”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心吗?你之所以想让她留在天庭,还不是为了能时常遇见她,以解相思之情?” 吴刚听了,耳根子顿时热得火辣。凭心而论 ,他确实夹杂着这份私情。可更多的,还是担心天瑶公主走了错路。 “杨天佑!你别再胡搅蛮缠了,还是趁早离开天瑶公主吧。这样我或许可以破个例,帮你找个好归宿以做补偿。” “少来了!我与瑶妹的事,用不着你费心。不瞒你说,我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吴刚犹如遭了个晴天霹雳,久久愣在半空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愣神之际,却见天瑶公主下凡而来,慌得他急忙隐入云中,飘然离去。 “夫君,你怎么把鱼洒地上了?“天瑶公主见那烤鱼被丢弃在地,不禁询问 杨天佑愤慨答道: “哼!这吴刚也太小瞧我了,妄图用一条破鱼来说服我离开你。” “什么?吴刚大哥他来过?“ “可不是嘛,他为了把你留在天庭,特地来威逼利诱,劝我离开你呢!” “想不到吴刚大哥背地里,却想拆散咱们。唉,还是令人意外。“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反正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愿给别人。” 天瑶公主急忙辩驳: “不是的,吴刚大哥不是 这种心胸狭隘的人。要不是他给我这仙丹,我还真不知道向谁去要呢。” 杨天佑听说仙丹到手,不由欣喜万分: “你真的拿到了?” “那当然,为了咱们的美好将来,我可不敢怠慢呢!” “太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往镐京飞去,早日建功!“ 言罢,杨天佑立马服下仙丹。顿时便觉得体态轻盈,也不饥饿了。 南天门外,吴刚正要进去,却见太白金星迎面走来。 “李老伯,您这是要去哪里?“ 太白金星叹道: “唉,那荡魔天尊在北俱芦洲斩妖除魔,导致许多妖孽纷纷奔逃出来。玉帝正调兵遣将,打算庇护南赡部洲免遭侵袭呢!“ 吴刚不禁奇怪:“为何只庇护南赡部洲,东胜神洲和西牛贺洲难道不管吗?“ 太白金星回道: “东胜神洲狭小,妖孽自然不愿意去。不瞒你说,其实玉帝之意,是将妖孽赶去西牛贺洲,让他们与西方教厮杀呢。“ “哈哈哈,玉帝果然英明。这下既能剪除妖魔,又能削弱西方教。此乃一举两得的好事呢!” “好事是好事,可西方的接引道人也不傻,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吴刚兴奋道: “怕什么!如果他们敢有怨言,那咱就率兵踏平灵鹫山,也好建功立业。 “你说的倒轻巧,封神之战中,西方教将多宝道人、慈航道人、文殊广法天尊、雀王孔宣都收了去。若真和他们硬碰硬,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七百呢。如今呀,还是先让他们与妖魔厮杀吧,咱们坐收渔利就好。” “正是正是,等他们相互厮杀两败俱伤时,咱们再出手也不晚。”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4章 多宝道人惊天诡计 镐京城上空,天瑶公主与杨天佑悄然而至。看着繁荣的都城、宏伟的宫殿,两人不由都惊叹万分。 “娘子,咱们今后闲居于此。虽比不上天庭千分之一,但也不算失了身份。” “正是呢,咱们若在此成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岂不是比那天庭好上千百倍。” 可杨天佑却泛起忧愁: “唉……,周天子常年久居深宫,现在又不是祭祀时节,不知咱们何时才有机会实施计谋?“ 天瑶公主笑道:“夫君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现今要紧的,是先要找个落脚处。” “这个好办,娘子你变些钱币出来,咱们住店就行。” 天瑶公主却连连摇头: “住店不方便行事,我还是变出一间小房,晚上也好……” “哎呀娘子,如今正事要紧,夫妻之事暂缓两天也不迟。” 天瑶公主不禁羞红着脸: “夫君你说什么呢!我是说晚上好施法,你想哪去了?哼!” 杨天佑赶忙赔笑道: “原来是这样呢,怪我想得太多了,哈哈。” 西牛贺洲灵鹫山,一众神仙聚集于大殿内,个个都神情凝重。白莲童子奏报道: “教主,近日北俱芦洲出了个荡魔天尊,他自南向北一路攻杀,将许多妖魔都赶到了我们的地界,这可如何是好?” 接引道人闻言,转头问准提: “师弟,此事该如何处置?” 准提道人冷笑道: “这不过是天庭女娲的借刀杀人之计罢了,我也去过北俱芦洲,那荡魔天尊并非别人,而是八景宫之主,太上老君。“ 慈航道人不禁担忧: “那怎么办?这女娲果然心狠手辣,不仅毁我阐教,还将我一众师兄弟都贬为鬼仙,实是可恶!“ 文殊广法天尊也是义愤填膺: “依我看,咱们还是早日杀入天庭,将那女娲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中仇恨!“ “正是呢!咱们早日杀入天庭,,执掌三界岂不威风,何必受这窝囊气?“, 孔宣闻言,不由兴奋附和。 但多宝道人却不赞成: “天庭刚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咱要是和他们硬拼,岂不是以卵击石?“ 接引道人不禁问: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对付这些妖魔呢?“ “这也简单,将他们全部收入麾下,岂不一举两得?“ 准提道人当即反对: “这怎么行?要是让天庭知道,我们与妖魔狼狈为奸,只怕妖魔还未归服,女娲他们就杀过来也!“ 多宝道人淡然笑道: “我有一计谋,可使妖魔归入我西方教门下,不知两为教主可否愿听?” 接引和准提两位教主闻言,不禁来了兴趣: “多宝上仙但说无妨。” 为了复兴截教,多宝道人心中早已酝酿了一个天大的阴谋,只见他郑重说道: “依我之见,咱们可以演一出苦肉计?“ “什么苦肉计?“ 多宝道人冷笑回道: “那就是西方教爆发冲突,随后决裂一分为二,这样一来,另一派便能另立新教。” 接引道人看了眼准提道人:“师弟,此计你看如何?” 准提道人点了点头: “此计甚好,只要两教保持对立,就不怕女娲他们起疑心!”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5章 夜游神闯梦境 镐京城夜幕下,一处僻静的小屋内,天瑶公主正在施法召唤夜游神。只见她在桌上点了一支香,口中念念有词说了一阵,随后大喊了一声: “来!” 屋外当即阴风阵阵,着实把杨天佑吓得不轻,他不由躲在公主身后,小声询问: “娘子,你请的是什么神呀,怎么像是鬼怪来了似的。” “哈哈,这是请的夜游神。不过,他虽是神,却干着与鬼差不多的差事呢!” 杨天佑不禁奇怪: “那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他们呐,就是专门巡夜的小神呀,主要职责就是惩恶扬善,维护人间正义。与之相对的,则是日游神。” 杨天佑听了,一脸不屑道: “什么维护人间正义,如今天下时有恶事发生,也不见他们出来主持公道。” 正说间,却听到屋外有叩门声: “公主,不知您召小神前来,有何吩咐?” 天瑶公主回道: “且进来说话吧。” “是。” 只见那夜游神穿门而入,乃是一个将军模样的神明,身穿盔甲,手执长戟。 “公主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天瑶公主清了清嗓子,吩咐道: “本公主要你潜入周天子梦中,指引他明天去天帝庙祭拜。“ 夜游神闻言,不禁一脸惶恐: “公主,周天子乃一代人皇,小神怎敢胡乱造次?若是王公大臣,倒还好说。这周天子,小神万万不敢乱来。” “什么乱来?我又不是叫你编造噩梦吓他,只是让你在梦中提醒,叫他前去祭拜天帝,此乃天经地义之举,有何不可?” “可是公主,周天子乃人皇,万一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小神可承担不起呢!“ “怕什么,出了事有我兜着,你只管放心去做就行。“ 夜游神闻言,虽还是忐忑不安,但也不敢违抗公主之命,只能悻悻而去。 王宫中,周天子姬诵正塌卧而眠。与商纣王不同,这位君主受姬发和姜子牙等人教诲,倒也算是贤明,夜晚就寝只与王后同塌。 夜游神穿墙而入,见夫妻两人卧眠,不由深感冒犯: “天子见谅,小神受公主嘱托,不得已而为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担待一些。“ 说罢,便念动咒语,化作一阵青烟由耳朵往脑中钻去。 此时的周天子,正梦见自己举行选妃大典,不料下一个进来的人竟是夜游神,吓的他手中酒杯哐当一声摔落在地。 夜游神也是倍感意外: “想不到素日里贤明的君主,梦境中居然也如此骄奢淫逸。不过好在有姜子牙掣肘,谅他也不敢付诸行动。” “你……你是何人?竟敢搅扰寡人选妃?” 夜游神怕惹麻烦上身,自然不敢据实以告,只能谎称道: “本将军乃梦游神,专门窥视人梦境之事。你既身为贤明君主,又怎可以做这种荒唐的美梦?” 周天子不由惊讶万分: “什么?我这是在梦境之中?” “那当然。你身为一代人皇,竟然敢做此等昏庸无能的堕落之梦,难道是想效仿商纣王吗?” 周天子惶恐回道: “寡人不敢,还请大仙见谅。寡人自此之后,必定打消纳妃的念头。” “跟我说有什么用?明日你自去天帝庙焚香请罪,方能消解罪恶。” “多谢大仙指点迷津,寡人明早定去天帝庙请罪,以求宽恕。” “如此甚好。” 夜游神吩咐完,当即潜出梦境,返回天瑶公主处复命。 翌日清晨,周天子果然乘鸾驾出宫,径往天帝庙方向行进。 怎料此时,朗朗晴空忽然风云色变,黑云之中竟窜出三头斑斓猛虎,护卫见是妖兽,便都一哄而散,独留周天子在銮驾内,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6章 杨天佑被擒 周天子听到外边一阵慌乱嘈杂之后,又瞬间寂静无声,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便拨开幕帘,却见三只斑斓猛虎正对自己虎视眈眈,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仰天哀嚎道: “苍天呐!这繁华之地,如何有这凶兽?莫不是我昨晚触怒上天,故而要将我残杀祭天呼?” 正哀嚎之际,却见西边天空飞来一人,挡在自己跟前: “大王莫慌!此乃成精的妖兽,何足惧哉!” 只见话音一落,三只猛虎立马化为灰粉,湮灭无踪。 周天子见状,不由欣喜万分: “哎呀呀,多谢上仙搭救之恩。还请上仙移步宫中,待寡人设宴款待,聊表谢意。” 那人当即转身跪地,叩拜称谢: “禀大王,我并非仙道,而是凡人杨天佑。只因昨晚睡梦之中受到仙人指引,故而前来搭救我大王。” 周天子闻言,以为是上天安排,便更加不敢怠慢他。 “义士快快请起!既是仙人指引,想必是要你做我大周护国将军呢!还请义士快快随我回宫,寡人亲自为你授封。” 可杨天佑却不想做武将,于是赶忙解释道: “大王,臣下不善杀伐,但却颇有文采。大王若是不弃,还望赐臣下一个文职吧。” 周天子闻言,不禁疑惑: “奇怪,上苍怎么会派一个文人,来助我脱险呢?” 不过转瞬之间,他随即又想出了一个自圆其说的答案: “对呀!如今四方太平,武将已是没有用武之地。而治世需要的是文臣,可见苍天对我大周真是明察秋毫呢!” 太师府中,姜子牙听闻周天子遇袭,急忙撇下饭碗,骑上快马往宫中赶去。 “大王!您没事吧?“ 姜子牙匆匆赶到,见周天子正与一陌生凡人交谈,不由深感意外。 “大王,听说您在街上遇袭,身无大恙吧?” 周天子笑回道: “哈哈哈,太师不必忧虑,多亏这位杨义士出手相助,将那三只妖兽吓退,寡人方能全身而退呢!“ 姜子牙见他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有本事驱赶妖兽?于是又动用仙法观察,见他体内有仙丹残余,不由万分震惊: “杨义士,不知您的仙丹,是从何处取得?“ 杨天佑闻言,无异于受了一个下马威,心中忐忑道: “昨夜……昨夜梦中有仙人指点,让我清早服下仙丹,然后前来救驾。“ 姜子牙不禁好奇: “既然是仙人指点,可见大王这场遭遇,并非空穴来风,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也!“ 周天子和杨天佑听了,不由都心内慌乱。 杨天佑是怕事情败露,而周天子则担心梦中之事被知晓,于是极力阻挠道: “既然是有仙人暗中相助,想必此事不过是个天数劫难,太师又何必紧盯着不放?倘若查出天机,反而不美。” 如今的姜子牙已经失去神职,哪里还敢管天庭之事。见周天子这么说,他也只能附和道: “大王所言极是,此事既是仙人所为,自有它存在的道理,探查下去实在没有必要。” 杨天佑见姜太师不再追究,方才如释重负。可还没高兴一会,就见吴刚率数十位天兵下凡: “大胆杨天佑!竟敢奸污天瑶公主,致其怀上孽种。来人啊!快将他绑赴天庭问斩!”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7章 天帝盛怒 周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吓的慌忙躲在姜子牙身后。 而姜太师却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上前询问: “敢问上仙,不知此凡人究竟犯了何罪,竟要押上天庭问斩?” “大胆!一介凡人也敢多管闲事?” 姜子牙见他这般态度,也只能闭口不语。 可周天子却小声嘀咕道: “他是姜子牙姜太师,之前也是个仙人呢!” 吴刚闻言,这才知道是自己昔日的偶像,便顿时恭敬起来: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姜太师呢,我升仙之前可崇拜您了,真是久仰久仰!“ 姜子牙也是受宠若惊,谦虚应答: “不敢不敢,不知此人所犯何事,竟要受此极刑?” “太师见谅,此乃机密之事,小仙不敢泄露。” 周天子闻言,不禁觉得好笑,心下暗自思忖道: “刚才你不是都说了,因为奸污天瑶公主而受捕,现在又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实在荒谬。“ 正想时,却见吴刚询问: “太师,您在封神之战中立下如此大功,为何却没有获封任何神职呢?“ 周天子也是十分好奇: “对呀太师,您为我大周创下如此伟业,怎么却没有得到天庭敕封呢?“ 姜子牙自然十分尴尬,他是不可能据实以告的,毕竟真相实在太戳心,只见感慨道: “唉,当时天下初定,时局未稳。先主武王再三乞求我留下辅佐,臣不忍负他,故而舍下天仙神职,尽心辅助大王您呐!“ 周天子听了,不由感动落泪。而吴刚对他的崇拜之情,也比之前更加深厚。 凌霄宝殿内,诸神齐聚。玉皇大帝正对天瑶公主之大发雷霆: “事到如今你还护这他,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天瑶公主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此事罪过由我一人承担,大郎和我腹中胎儿都是无辜的!“ “哼!你这恬不知耻的荡妇,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啊,给我上刑!” 此言一出,众神不禁一阵躁动。太白金星急忙拦下侍卫,随后跪地求情: “禀陛下,天瑶公主万金之躯,况又有孕在身,实在不宜动刑呐?” 玉帝怒道:“她贵为公主,却不知洁身自好。如今做出此等丑事,使我天庭威严荡然无存,岂可轻饶?来人啊,上刑!” 坐在左侧的女娲不由起身求情: “陛下息怒,上天素有好生之德,即使天瑶公主有错,可腹中胎儿实是无辜。若要严惩,也需等婴儿出生为妥。” 说到胎儿,玉帝更加怒不可遏: “此孽种还想出生?简直异想天开!待到查明真相,全都一概处死,方能整肃天宫,消除歪风邪气!” 正说间,只见吴刚押着杨天佑快步走来。 “禀陛下,犯人杨天佑已带到!” 天瑶公主见状,忙上前拥抱哭泣: “夫君你没事吧?” 还没等杨天佑回话,吴刚当即大声怒喝: “大胆凡人,见了天帝还不跪下?” “哼!什么天帝?他不过是一村野莽夫,张百忍罢了!” 玉帝最忌讳别人提这旧事,如今见杨天佑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侮辱自己。顿时瞬间暴怒: “大胆刁民!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说着,便使出神力一指,杨天佑双膝立马遭受重创,血淋淋跪倒在地。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8章 吴刚被贬广寒宫 “张百忍!你要杀就杀,何必在这惺惺作态?“ “来人啊!将他推出去斩了!” 御旨一下,吴刚当即拉着杨天佑就往殿外走去,不料却被天瑶公主上前阻拦: “谁敢动手!” “娘子,你不用管我。只需好生照料咱们孩子,让他长大后千万别忘了复仇!” “不!夫君,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想独活!” 玉帝见他俩这么深情,立马变得更加愤恨: “好!那我就成全你们!都给我推出去斩了!“ 怎料吴刚却突然下跪求情: “陛下,天瑶公主虽然犯下重罪,但实在罪不至死呀!还请陛下开恩,饶了他这回吧!” 玉帝怒道:“你也来多管闲事?她俩苟且之事,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也不是?!” 吴刚没有辩驳,反而主动领罪: “陛下,此事罪责在我,皆因臣知而不报,以下瞒上。还请陛下放过他们,严惩我吧!” “好你个吴刚,竟敢徇私枉法!亏我还如此器重你,居然知法犯法?来人啊,给我拿下!” 侍卫闻言,当即缴下他的兵器,将其和杨天佑一样五花大绑起来。 天瑶公主见状,不由愧疚万分。只见她摇头哭泣道: “吴刚大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公主,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及时劝你回头,以致酿成今日大错。” 玉帝见这两个亲近之人,都不约而同地背叛了自己。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那个自命不凡的杨天佑。 想到此,心中不禁怒火冲天: “来人呐!将那杨天佑押上刑台活剐了!” “陛下且慢!” 众人闻声看去,见原来是女娲。 只见她站起身,缓缓说道: “他们皆是因情而起,既然先尝了情爱的欢愉,那也该让他们承受这结出的苦果,方能达到惩戒的作用。” 听到“惩戒”一词,玉帝不由来了兴趣: “那依娲皇之意,该如何惩戒他们呢?” 女娲回道:“御前侍卫吴刚执法犯法,依我之见,不如将他贬去广寒宫,永生不得离开。” 玉帝听了,疑惑道: “那广寒宫中,不是已经囚禁了个嫦娥吗?要是让他再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女娲笑道: “那嫦娥被囚于宫内,可将吴刚放逐在宫外,自然两不相干。” 玉帝不禁冷笑: “哼!放逐岂不是便宜了他?以前他在村里,可是伐树的一把好手。如今就让他去砍伐宫外那颗桂花树,不眠不休地砍下去!” 吴刚闻言,顿时心如死灰。他原以为,自己和张百忍交情甚好,他应该会网开一面。可没想到自从登上帝位,他竟这般六亲不认。 处置完吴刚,玉帝不禁继续询问: “那这两个痴情孽种,又该当如何处理?” 女娲早已有了主意,只见她淡然回道: “人世间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有情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依我看,将他俩贬去桃山,一个囚于山内,一个苦守山外,方能达到惩戒之效。” 玉帝闻言,脸色终于露出一丝谲笑: “此法甚妙。如此一来,我看谁还敢触犯天条!来人啊,将他俩押下去,按娲皇之意照办!” “遵旨!” 天兵得令,当即将两人往桃山押去。 事情完毕,玉帝正欲退朝,却又忽然想起一事: “对了,那她腹中胎儿如何处置?” 王灵官禀道: “这个简单,让她服下一副滑胎药即可。” 女娲却不赞成:“上天有好生之德,岂可行此无德之事?” 玉帝却一脸为难: “若不滑胎,一旦那孽种出生坠地,便与寡人沾亲带故,如何使得?” 怎料王灵官又想到一计。 但不知是何计策,且听下回分解。 第229章 大力牛魔王西逃 只见王灵官出列叩道: “陛下,我听闻中坛元帅哪吒,原本是灵珠子化身。当初为了顺应封神之战,投胎到李靖将军的府上,如今何不叫他再投一回?” 玉帝闻言,顿时心中大喜: “哪吒何在?“ 太白金星回道: “禀陛下,哪吒李靖等人,正奉命据守南赡部洲边境,已防止北俱芦洲的妖孽趁机入境呢!“ “原来如此,我倒差点忘了。你且派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等仙家去轮替,叫他们回来听旨。“ 太白金星不禁担忧: “陛下,四大天王前身本是魔家四将,当初他们据守佳梦关时,曾被哪吒一人全部歼杀。如今若派他们去守边境,只恐挡不住妖魔呢。” “怕什么,不是还有二十八星宿吗?再说了,这偌大的南赡部洲,就算闯入几只妖魔,又能怎样?” 见他一副不容辩驳的模样,太白金星也不好多劝,只能按旨行事。 且说南赡部洲北方边境之地,哪吒杨戬等人正率兵巡视,忽见天边有群妖魔驾着黑云飞来。 两人顿时排兵布阵,向来进犯的妖魔警示道: “哪里来的妖孽,竟敢闯我南赡部洲?” 那妖王虽长相凶恶,却十分谦恭有礼,只见他赔笑道: “两位兄弟,在下诨名大力牛魔王。只因那荡魔天尊祸我家园,故而无奈逃亡至此。还望两位好心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吧。“ 怎料哪吒一脸不屑: “我们奉命在此驻守,就是为了拦截尔等妖魔,怎么可能徇私放你们过去?” 牛魔王不禁争辩: “兄弟,这南赡部洲那么大,我们又不侵扰你的山头,何必要在此设卡拦截,断人绝路?” “这我可管不着,我们只是奉玉帝之命行事。“ 牛魔王闻言,立马逢迎起来: “哎呀呀,原来是天神下凡呐!请恕老牛眼拙,不识真神。“ 哪吒见他这般态度,严肃的脸也变得活泼了起来: “好说好说,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嘛。只是你们也太无能了吧,区区一个荡魔天尊,就把你们打得抱头鼠窜,也不嫌丢人!“ “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据我所知,这荡魔天尊的来头可不小哩!“ “是吗?那你且说说他是什么来头,为何整个北俱芦洲,都没一人能胜他?“ 牛魔王紧张道: “我听闻呐,此人本是鸿钧的大弟子太上老君。只因犯了天条,故而被贬来这妖魔之地。“ 哪吒、杨戬、金吒、木吒等人闻言,不由惊叹: “大师伯?怪不得入天庭后,都无缘拜会。原来是被贬去荡魔了?” 牛魔王见他们是旧相识,不由慌了神: “诸位天神手下留情!我们情愿归附麾下,改邪归正。” 木吒冷笑道: “你想得倒美!我们出生入死,历经封神之战方才修成正果。如今你一句归附,便要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哪吒也出言规劝: “就是!这南赡部洲,你们断断是进不去的。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你们可一路西行去那西牛贺洲,或许那边尚且有个容身之地。” 牛魔王闻言,也只能作揖道谢: “感谢列位指点迷津,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便领着一众妖魔,往西牛贺洲飞去。 杨戬见他这般谦卑,不禁感叹: “我原以为,妖魔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没想到还有这般知书达理的。如今天庭下令荡妖除魔,其中必定有不少,都是无辜可怜之辈。” 木吒笑回道:“你管他呢!反正咱们只管听命行事便是。” 正说间,却见太白金星率领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降临。 太白金星口谕道: “玉帝有旨,边境暂由四大天王及二十八星宿据守,尔等速速返回天庭,有要事相商。” 木吒欢喜道: “大哥,莫不是玉帝见我等勤勤恳恳,所以要行赏加封咱们?” 金吒摇了摇头: “如今事未完毕,却被突然召回,肯定是出了什么祸事呢!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0章 西方教决裂 凌霄殿上,哪吒等人风尘仆仆赶到,先是叩拜行礼,随后李靖稽问: “陛下,不知您召我等回来,有何吩咐?” 玉帝淡笑道: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寡人听闻,哪吒乃灵珠子转世,当初为了顺应封神大计,特意投胎到你府上,此事可是真否?” 李靖不禁紧张:“当初他师傅太乙真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很好。如今天瑶公主犯下天条,导致腹中有孕。寡人欲让哪吒再投一回,你意下如何?” 李靖闻言,心口如同被捅了一刀疼痛难忍。 哪吒可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如果转投天瑶公主腹中,那就意味着哪吒与他李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纵使他心里一万个不同意,但玉帝之命又岂可违抗? “臣……臣无异议。“ 见李靖答应,玉帝自然高兴: “好!哪吒,你可愿再度转世否?将来事成,你便算是寡人的外甥,加官进爵自然不再话下。“ 金吒木吒闻言,不禁一脸羡慕。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哪吒却一口拒绝: “禀陛下,我自托生李家以来,尚未报效父母养育之恩,心中常怀歉疚之心。臣欲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孝敬父母,因此还请陛下见谅。“ 李靖不由大感欣慰,他明白哪吒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舍不得母亲。 金吒木吒见三弟这么说,不由连连叹息: “唉,真是个笨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 玉帝见他不同意,虽然心生不悦,但这番说辞又实在无法加以责备。 正愤闷之际,却见杨戬毛遂自荐: “禀陛下,臣愿完成此任。” “好!天蓬元帅果然爽快。你放心,事成之后寡人自有重赏!” 哪吒不明白,杨戬已经官拜天蓬元帅,为何还要争此功? 其实自从师傅玉鼎真人,被贬为鬼仙之后,他心中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他不像哪吒那样,有父亲以及两位哥哥同朝为官,多少都能照应些。他自己孤身一人,万一稍有差池犯了错,那就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些,他才甘愿暂时放弃天蓬元帅之职,重新轮回一次。 因为这样一来,就能和玉帝攀上亲戚,到时自然不用担心被人排挤暗算。 事情商议完毕,玉帝正打算退朝,不料却见千里眼顺风耳急匆匆入殿: “禀玉帝,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是不是四大天王据守边境失败了?” “不是。就在刚刚,西牛贺州发生动乱了!” 玉帝惊讶站起身:“难不成是西方教的灵鹫山,被妖魔攻陷了?” “不是呢!是西方教发生了叛乱,接引道人他们,与燃灯道人一伙打起来了!” “哈哈哈,妙啊!打得好!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咱们再去坐收渔翁之利!“ 正说间,只见西天门守卫进殿来报: “禀陛下,西方教白莲童子前来拜见。“ “哈哈,他此番前来必定是受接引道人嘱托,请天庭出兵平叛。“ 李靖不禁问:“陛下,那我们是否要出兵相助?“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1章 天庭出兵 玉帝冷笑道: “出兵自然是要出的,至于要不要相助,难道尔等还不明白吗?“ 言罢,便对侍卫说道:“且宣他进来。” 不一会,只见白莲童子神情焦急进到殿内: “玉皇陛下,如今我西方教发生叛乱,燃灯等一众叛徒接纳妖魔,妄自创立佛教。还望陛下出兵协助,铲除叛逆。” 玉帝装做一脸不可思议: “什么?燃灯道人他们叛变了?” “正是呢!燃灯道人与多宝道人、无当圣母、慈航道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等人叛变,他们创立了个什么‘佛教’,说是要教导妖魔弃恶从善呢!” 玉帝一脸鄙笑,漫不经心道: “什么教导妖魔弃恶从善,无非就是想借机拉拢妖魔,独霸一方罢了。“ “正是呢!还请玉皇陛下快些出兵,协理我西方教剿除叛贼,平定西牛贺洲。” “这个自然。” 说着,便当即下令: “李靖、哪吒、金吒、木吒听令!” “臣在!” “命你等率九耀星官、十二元辰,前去协助西方教铲除妖孽!” “遵旨!” 李靖领了谕旨,当即率兵与白莲童子,径往西方世界飞去。 西牛贺洲,牛魔王正率领一众妖魔苦苦寻找容身之地,忽见东边远处有一方福地。 此地山耸云浮,钟灵秀瑞,宛如仙境一般。 看得牛魔王不禁激动万分: “兄弟们,你们快看那东边!想不到这西牛贺州地界,竟有此等福地。我们且先去占了,免得被别人夺了去。” 说着,便领着妖魔驾云飞去。怎料刚一临近,就有两个仙道飞出阻拦。 牛魔王见他们势单力薄,便想鸠占鹊巢: “两位仙友,你们为何霸我山头?“ 两人相视一笑,询问道: “你是何人,怎说我们霸占了你的山头?” 牛魔王眼睛一转,当即现编道: “在下诨名大力牛魔王,三百年前就居住于此。后来因为父亲身亡,母亲改嫁,便又迁居去了北俱芦洲。你们说,这算不算我的山头?” “哈哈哈,原来还有这段缘由?” “那当然。俺老牛限你们今日内搬离,否则的话……” 牛魔王话未说完,便被打断道:“否则怎样?” “否则……否则我就要收你们的钱租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这妖魔,倒还挺懂人情世故的。” “那当然!俺老牛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义字。我看你俩也不容易,暂且可以留你们多住一晚。不过明日清早,必须即刻搬走。“ “哈哈哈,这话该由我们来说才是。既然你们是从北俱芦洲远道而来,倒不妨拜入我佛教中来,也好有个容身之地。” 牛魔王不禁纳闷:“佛教?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四大部洲之内,还有个佛教?” 正说间,却听到山中传来声音: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牛魔王闻声看去,又见两个仙道飞凌而来。不由惊讶询问: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何必这般故弄玄虚?” 其中一人回道: “我乃佛教燃灯古佛是也,你们何不弃恶从善,归入我佛门,也好早日修成正果。“ 怎料牛魔王却一脸不屑: “哼!什么修成正果,我们可没那鸟心思静修,我们只要逍遥快活即可。”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2章 牛魔王皈依佛教 惧留孙佛不禁出言反驳: “堂堂大丈夫,竟无一点远大之志,成何体统?” “哼!少来怂恿我,你们那个什么成正果,俺老牛可不稀罕!我只想娶妻生子,逍遥快活过一生即可。“ 见好言相劝不行,惧留孙佛只好恐吓道: “你也须知,如今这西牛贺州,乃是西方教的天下。他们一直最痛恨外来的妖魔。你们若不归入我佛门,只怕将来受到围剿,可没有人能庇护你们呢!” 牛魔王闻言,想想后觉得也是。如今的西牛贺洲,确实是西方教一家独大。如果现在不找靠山,将来确实很难立足。 想罢,也只能无奈答应: “要俺们入你佛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却不能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门规,来约束我等。否则的话,俺们宁愿流离失所,也不入教!“ 惧留孙佛见他还敢提这种无理的条件,于是立马反驳道: “这怎么行?自古家有家法,门有门规。你们既然入我佛教,怎可能让你等随心所欲?“ “既然如此,那就告辞!“ 牛魔王说着,就要率众离开。 不料却被一人拦住: “魔王且慢!就依你说的,入教不尊规。” 牛魔王见他生得伟岸,不禁询问: “你又是何人?” 那人笑回道:“我乃多宝道人是也!“ “什么?你就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闻言,不由瞬间伤感起来: “唉,这些都是俱往矣,不提也罢。” 牛魔王却一脸崇拜: “俺老牛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惧留孙佛不由趁机问道: “既然你如此仰慕多宝尊者,那还是决定要走吗?” “嘿嘿,不走不走。跟着多宝大仙,日子肯定有盼头!” 灵鹫山宝殿内,接引道人望着空荡荡乱哄哄的大殿,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悔意,只见他转头询问准提道人: “师弟,咱们设下此计,将西方教一分为二,会不会玩火自焚啊?” 准提道人笑回: “师兄不必担心,燃灯尊者向来忠心耿耿,怎可能会背叛咱们?” “他倒是不会,可那多宝道人向来和咱们不是一条心。我怕他日后若是得了势,会和咱们反目成仇呢!” “师兄多虑了,如今他们开创佛教,多宝道人为了避嫌并未称佛,他能得什么势?再说了,咱们有孔宣大鹏两位护法,他们若是敢反,灭掉佛门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正说间,只见侍卫进殿来报: “禀教主,白莲童子携天庭援兵,前来觐见。“ 准提道人赶忙提醒道: “师兄,别再疑神疑鬼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呢。只要稍加时日,我西方教吸收妖魔壮大,那么覆灭天庭,定然指日可待也!” “师弟说得是,快宣他们进来!” 不一时,哪吒等人进到殿内,见孔宣赫立在旁,不由心生恐惧。 当年临童关大战,孔宣凭借一己之力,将阐教三代弟子尽数收入囊中。若非鸿钧祖师及时出手,众人早成了它的口中食。 孔宣见是昔日敌手,不由淡笑道: “哈哈,真是天意弄人呐。想当年,咱们还是死对头。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同一战线的盟友。” 哪吒没好气道: “既然西方教有你这样禽王在,又何必向天庭求援?只怕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够你塞牙缝呢!“ “哈哈,中坛元帅过奖。燃灯他们突然偷袭,我等俱已负伤。如今平叛之战,就全仰仗诸位了。” 哪吒闻言,不禁愤恨: “什么?!你让我们去充当炮灰?”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3章 紧那罗王皈依佛门 接引道人赶忙解释: “不瞒诸位,我们确实遭到燃灯一伙毒手,已经无力出兵平叛。如若不然,我们也不会轻易求援。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呢!” 李靖闻言,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反正玉帝不让我们真的出手,如今他们不在,我们正好可以只走个过场。” 想罢,又假装一脸无奈道: “唉,也罢也罢,我们且去会他一会。至于能不能剿灭他们,我们可不敢保证。” 接引道人笑回: “无妨无妨,只要让他们知道,西方教有天庭撑腰,谅他们也不敢再乱来。以后等我部众恢复元气后,自然会去清理门户。“ 送走李靖等部众。只见准提道人大手一挥,破败的大殿立马恢复了往日的辉煌。 金翅大鹏展翅飞出殿外,前往燃灯古佛处报信。 日渐西沉,牛魔王正与弟兄们喝酒吃肉,不料却被普贤菩萨进来劝道: “众多归附我佛的妖魔中,唯独你们独树一帜,也太不像话了!” 怎料牛魔王正脸都不瞧他一眼: “你管得着么?这是多宝尊者特许的,有问题你自己找他去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 “既然你敢,那就快些去,别耽搁我和弟兄们喝酒,哈哈!“ 普贤菩萨闻言,不由火冒三丈,当即去找多宝尊者讨说法。 多宝道人正在大殿内,给归附的妖魔讲解佛教的教义,见他气势汹汹而来,便已知其所为何事。 只见他微笑道:“菩萨稍安勿躁,对于牛魔王等一众妖魔,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你一直对他们不管不顾,这算什么安排?“ 多宝道人靠近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普贤顿时喜笑颜开: “原来如此,竟是我错怪了你呢!“ 正说间,只见侍卫进殿来报: “不好了,山外有敌人来犯!“ 普贤不禁疑惑: “奇怪,金翅大鹏刚来报信,怎么哪吒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多宝尊者回道:“我看未必是他们,或许是从北俱芦洲逃来的妖魔也说不定。“ 说着,便与众人飞出殿外查看。 果然在山外半空中,赫然立着一位凶神恶煞的妖魔。 只见他眼睛大如灯笼,褶皱的脸如同在泥中洗过,随后又抹上黑碳一般,黑褐黑褐的。 而在天灵盖上,又长着一个锥形黑角,身后跟着几个下属。众人见了,都不禁诧异。 多宝道人不禁问: “你是哪方妖孽?来此有何贵干?” 那妖答道: “吾乃紧那罗王是也,祖居北俱芦洲。只因被荡魔天尊率军,将我部众屠戮殆尽,不得已只能逃亡至此。见这里是一方福地,因此特来查探。“ “原来如此,此处乃佛门胜地。你若是愿意,可归入我佛门中来。“ “佛?我之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多宝尊者答道:“我们本属西方教,后因分歧而自创了佛教。“ “原来如此。如今我几个无处可去,加入佛门倒也不错。不过我在北俱芦洲之时,好歹也是个王,入佛门总不能只当个小喽啰吧?” 多宝尊者笑道: “尊下想在佛门占据一席之地,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需要凭本事才行。” 紧那罗王爽快答应:“好!这倒也算公平!“ 正说间,却听到下方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老兄,你怎么也来这了?“ 但不知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234章 大兵压境 众人转眼看去,见原来是牛魔王。 原来这紧那罗王与老牛是旧相识,见他竟然也在此处,不禁高兴寒暄: “哎呀牛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牛魔王笑道: “自那荡魔天尊率兵攻我山头,我见斗不过他。便领着一众兄弟离了洞府,逃到这西牛贺洲来。” 紧那罗闻言,不由伤感起来: “唉,还是兄弟你明智呐,及时率众弟兄们撤离。我虽选择与那荡魔天尊硬碰硬,可怎料他法宝实在厉害,不到三个时辰就全军覆没,实在太惨了!对了,我曾派了个小妖去向你求援,你怎么不来帮我?要是咱俩联合起来,说不定还有反击的可能呢!” 原来早在两天前,牛魔王确实收到了他的求救信,不过却因怕惹火上身,因此就干脆把那小妖杀了,装作不知。 后来怎料,那荡魔天尊刚击败紧那罗,下一个就是自己。如今想来,实在不该袖手旁观: “老兄见谅,当时我确实没收到什么书信呢。否则的话,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唉,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咱们还是先来痛饮几杯,方才尽兴呢!“ 说着,便拉着紧那罗,打算一同去豪饮。不料却被多宝道人叫住: “且慢!按佛教门规,所有弟子不得滥饮。” 紧那罗闻言,当即停住脚步,疑问道: “既然如此,牛兄为何可以在此饮酒?” 牛魔王得意道:“哈哈哈,俺是经多宝道人特许,虽入佛门却可以不尊规呢!“ 紧那罗听了,更是一头雾水: “还有这等好事,这其中可有什么缘由?” 不等多宝道人回答,却见西方天边有敌兵抵达,原来正是天庭援兵。 木吒激动道:“父亲!此处便是佛教老巢,咱们赶紧杀过去吧!” 怎料一向凌厉的李靖,此刻脸上却显出几丝害怕的神情。只因他手中的玲珑宝塔,乃是多宝道人所赠。如今见他在此,怎能不慌? “李靖,多年不见,想不到你如今已成了天庭重臣,不错不错。” 见多宝道人这么说,李靖可不敢与他叙旧情,免得惹上通敌嫌疑: “上仙,您既已投到西方教门下,为何却又突然背叛了他们?” “为何背叛?只因接引与准提两位教主,全无一点向善之心!面对逃难到西牛贺洲的妖魔,他俩不仅没有一丝同情之心,却一心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呢!” “自古正邪不两立,仙道诛魔不正是天经地义之举吗?有何不可?” 多宝道人摇头道: “是魔是仙,他们根本没得选,难道他们生来就该被歧视吗?你可曾知,妖魔之中不乏善良之辈,神仙之内也有害群之马,怎可一概而论?” 李靖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劝道: “上仙,您还是悬崖勒马,回去向教主请罪吧。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哈哈,不用客气。我也知道你们是天命难违,尽管派人来战就是。” 见他这么说,李靖也只能下令道: “哪吒,你且先去打头阵,与他们随便较量几个回合即可,没必要拼命。” “遵命!” 说着,便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飞到军前叫阵: “哪个不怕死的!敢来和爷爷一较高下?!” 多宝道人当即下令: “牛魔王!你且前去应战,务必将他首级取来!”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5章 牛魔王大战哪吒 牛魔王闻言,顿时不乐意: “归附的妖魔这么多,凭什么偏偏叫俺去应战?” 多宝尊者回道: “他们都愿意遵守佛教门规,偏偏你不乐意。既然如此,你只有立下战功,方能叫大家服气。” 牛魔王打转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觉得这话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何况见哪吒又只是个少年,心中自然不惧: “去就去,不就是个小毛孩吗,有何惧哉!” 说着,便手持一根镶金混铁棍,飞去相迎: “哪吒,你的威名我也曾有所耳闻,什么大闹东海,斩杀魔家四将,倒也是条好汉!” “既然知道你哪吒爷爷的威名,何苦又来送死?” 牛魔王不禁冷笑: “实不相瞒,魔家四将入朝为官之前,俺也曾和他们做过相识。其实这四人也没甚真本事,只不过是仰仗着法宝而已。再说那东海三太子敖丙,向来娇生跋扈惯了,哪里下过苦功夫练本领,因此他们被你打杀,倒也不足为奇。” 哪吒见自己的功绩被贬低,顿时恼羞成怒: “你这妖魔,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本事就来一较高下,我必定穿了你的牛鼻,牵下凡间耕地不可!“ “你这毛孩,怎么全没一点教养,一出言便揭人短处?” 哪吒心中不禁怒怼:“你又何尝不是?一开口就否定我过往的功绩,现在倒来怪我毒舌?” 想罢,便挖苦道: “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老农,求他给你建个牛棚,这样就能有地方安身了,何必在这受人差遣?” “啊呀呀!气死俺也,看棍!” 牛魔王说着,便举起铁棍打去。这场斗,真是: 铁棍生风大显神通,尖枪闪火风头唯我。 牛王誓要出恶气,哪吒却想把功立。半空相杀争胜负,管他初衷与缘故。斗战百十来回合,牛王震怒哪吒怵。 三太子哪吒眼见使尽千般手段,皆不能取胜。心中不由大惊: “此妖果然厉害,但不知师承何处?若再苦斗下去,我必败无疑也!倒不如先放出两句狠话,方能体面收场。“ 想罢,立马叫嚣道: “妖魔休狂,你此番与我争斗,便是与天庭娲皇为敌。他日佛教覆灭,自有你好果子吃!“ 牛魔王闻言,心中也是一怔: “对啊,如今天庭与西方教串通一气,这羸弱的佛教如何斗得过他们?俺老牛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安身之所,又何必卷入这无谓的纷争中,惹下大麻烦?” 想罢,当即跳出阵外: “哪吒且先住手!” “怎么?你没力气了?” 牛魔王蔑笑道: “休要得意张狂,非俺老牛斗不过你。只因昨夜豪饮未眠,故而头昏脑胀手脚发酸,让你占了便宜。” 哪吒闻言,心中顿时大喜。其实他早已斗得手酸臂麻,如今见牛魔王主动示弱,虽不知是何原因,倒也刚好可以顺坡下驴。 “既然如此,本爷不是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你且先去好生休息,来日再战也不迟。” 多宝道人见牛魔王明明不落下风,却突然跳出阵外,主动终止了战斗,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惫怠的老牛,明明有七分胜算,为何却弃战而逃?” 牛魔王此刻已不想在佛教呆下去,因此也懒得跟他解释: “俺老牛想打便打,想撤便撤,关你个鸟事!”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6章 分道扬镳 “你这蛮牛!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又何故出口伤人?“ 多宝道人见他本领高强,本想将其留下用心栽培。怎料他竟如此傲慢无礼,于是不由心生反感: “似你这般粗鲁无礼,只怕普天之下,再没人会接纳你也!“ 牛魔王不屑道: “哼!凭俺这通身本事,何必非要寄人篱下。我亲自开山立祖,岂不逍遥自在?“ 说罢,便向众部下喊道: “兄弟们,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走!“ 猕猴王不禁担忧: “大哥,如今这西牛贺州战乱纷纷,咱们又能去往何处?” “怕什么?既然西牛贺洲待不住,南赡部洲又有天庭派兵驻守,那咱们前往东胜神洲不就行了?” 猕猴王闻言,不禁一脸嫌弃: “我听闻,东胜神洲不过是一方岛屿,那里并不十分广阔。咱们去了要是没有找到安身之处,岂不白走一遭?” “怎可能会没有安身之处?你们就放心吧,以俺老牛的本领,抢占个山头并非什么难事。“ 众妖闻言,便都纷纷飞到半空: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若非逼不得已,谁他娘的愿意受这些清规戒律的鸟气!“ “哈哈哈,果然都是好兄弟!“ 牛魔王大笑着,对紧那罗说道: “兄弟,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我看这佛教呀,撑不了多久便会被天庭剿灭的。“ 紧那罗浅笑着,摇头回道: “多谢兄长惦念,但是偏居一隅,并非我的本性呢。“ “哈哈,既然如此俺也不便强求,咱们后会有期!“ 牛魔王说罢,当即率领众弟兄,往东胜神洲方向飞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多宝道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们此去东胜神洲,可千万不要毁了那花果山上的石胞。当年我向里面注入了一元精气,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正怅然间,却听到对方敌阵有人叫嚣: “吾乃遣云宫总管金吒、吾乃彤华宫总管木吒,你们有哪个不知好歹的,敢来自寻死路?“ 紧那罗闻言,正想出战建功,却被人从后面喊住: “且慢动手!“ 紧那罗回头看去,见是一位身穿华裳的女道。而木吒见她上前,顿时气焰全无,跪地叩拜: “师……师傅。” 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木吒的授业恩师,慈航菩萨。 “你还肯认我这个师傅呢,我还以为你身居高职,把自己的出身都忘了。” “弟子不敢,师傅亲传仙道,弟子怎敢轻易忘记。” 慈航不屑道:“刚才听你自报家门,玉皇只给你封了个什么总管,也太寒碜了吧?” 木吒顿时羞红了脸,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慈航菩萨见状,顺势说道: “依我看,你还不如到我佛门中来,岂不比做个看门的,强上百倍?” 正此时,文殊菩萨也飞了上来: “吾徒金吒,你可也愿归入我佛门中来?” 金吒木吒两人面面相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却听到身后哪吒规劝: “两位哥哥,你们切莫受他俩蛊惑。昔日你们是师徒,如今却是敌人,又何必与他俩念旧情?” 但不知金吒木吒两兄弟,是否肯听哪吒苦劝,且听下回分解。 第237章 兄弟反目成仇 金吒闻言,顿时心生不满: “你身为中坛元帅,统领天庭着的兵马,当然不希望我们反叛。可你想过没有,身为你的兄长,身份地位却不如你的一半,你叫我们如何抬头做人?!“ 见金吒这么说,哪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确实,自己与两位兄长共同参与了封神之战,然而封赏时差距竟如此之大,这一点任谁都是难以接受的。 正思虑间,却见李靖劝道: “金吒、木吒,你们就算不为我与和哪吒着想,也该想想你们的母亲呢!” 金吒听了,不禁有些动容。可木吒却提醒道: “大哥切勿当真,就算咱们归附佛教,天庭不是还有父亲和三弟嘛?谅那玉皇也不敢对母亲怎么样呢。“ “二弟说的是,如果玉皇真敢降罪母亲,自有三弟去出头。咱们绝不能为了孝义,而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呢!“ “正是!既然天庭不识金镶玉,那就怪不得咱们另投明主!“ 两人说罢,当即转身向李靖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恕罪,孩儿也是身不由己呢。“ 说完便飞到文殊和慈航跟前: “弟子金吒、弟子木吒,愿谨遵师命归附佛教。“ 哪吒见他们如此叛经离道,立马火冒三丈: “恶贼!为了功名你们竟能如此不忠不孝,那我今日就替父亲好好教训你们!“ 说着,便挥舞火尖枪前来叫阵。 金吒木吒当即飞去迎战: “哼!别以为我们怕你,你若不是灵珠子转世,安能有今日的成就?” 哪吒顿时不服气: “我能有今日成就,全凭自己的本事,与灵珠子有何干系?” 金吒轻蔑笑道: “哼,你若不是灵珠子,当初早在割肉还父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怎可能还会重获新生?只因你是灵珠子转世,那太乙真人才会不惜一切,让你起死回生!“ 哪吒听了,顿时怒火中烧: “休要胡言!你若不服,尽可来战!“ 说着便要冲杀上去,却被李靖扔玲珑宝塔挡在前面。 只见他痛心道: “唉,本是同根生,相杀何太急?也罢也罢,且随他们去吧,将来若在战场上短兵相接,那就各安天命吧。“ 说罢,便鸣金收兵,自往天庭飞离而去。 且说李靖等人退兵之后,佛教总算是迎来短暂的安定。 由于近来加入佛门的妖魔众多,燃灯佛祖当即召开集会,以明确各个司级职位,确保佛门能够正常运转。 其中,权势最高的是佛祖。而燃灯佛祖表面上,虽然是佛教的最高领导者,但在暗地里,却依旧必须听命于西方教的接引道人。 另外,接引道人也给自己在佛门中,安排了一个创教佛祖的位置,名为“阿弥陀佛”。并规定佛门弟子,需时常惦念在心,不可亵渎遗忘。 因此虽然众弟子,从来没见过这位佛祖,但却时常念叨他的名字。久而久之,“阿弥陀佛”也就成了佛门弟子的口头禅。 而佛祖之下则是菩萨。除了文殊、普贤、慈航三位菩萨外,刚入教的紧那罗因其超凡本领,也被晋封为菩萨。 菩萨之下则是罗汉。金吒木吒两兄弟,便是罗汉的阶品。 再往下便是力士,因为他们常常手持金刚杵法器,故又被称为金刚。 天庭凌霄殿内,李靖正向玉皇奏报这次出征的情况,当得知金吒木吒叛投佛门时,不由恼羞成怒: “李靖!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统军总兵,竟敢纵容儿子反叛,该当何罪?!”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8章 杨戬转世二郎神 李靖闻言,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只能低头领罪: “是臣教子无方,臣甘愿领罪受罚,还望陛下放过哪吒与他母亲。” “这个自然,寡人又不是昏庸之辈。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也,我只拿你一人问罪便是,绝不牵连别人。” 哪吒不忍看父亲受罚,当即为他开脱: “禀陛下,此事罪不在父亲呢?” 玉帝不禁好奇: “哦?那你且说说,此事罪在何方?” 哪吒据理力争道: “原本金吒木吒,也同我们一样,怀着一颗赤城之心。可在敕封之时,我等皆有统兵之权,他们却只能管理行宫。于是在此情形之下,他俩日渐心生不满,却又恰巧遇慈航、文殊两人从中挑唆,故而反叛也。此事与我父亲,实无太大干系呢,还望陛下明鉴!” 玉帝听了,不由也感到一丝理亏。当初敕封众神时,就是因为他俩的师傅在西方教,所以才故意不让他俩掌兵。 没想到如今,却因为没让两人掌兵,他俩反而入了西方教,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 只见他轻了清喉咙,左右看了一眼道: “不错不错,经你如此一分析,看来此事也不能全怪李天王。” 李靖闻言,立马跪道: “陛下英明!” 怎料玉皇却依旧一脸严肃: “此事虽与你干系不大,但日后若是在沙场相遇,你又该当如何处之?” 李靖立马发誓: “陛下放心,他俩既然选择反叛天庭,那便就是与我李靖断绝了父子关系。沙场若是再见,臣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凡间地界,一座遍开桃花的高山下,孤单站着一位落魄的男子。宛若绿油油的草坪中,夹杂着一抹显眼的枯黄。 只见他满脸哀愁,眼神麻木,并没有任何心思观赏这绝美风景。 突然间,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立马贴近地上用耳朵去倾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直延伸到高山内部。 只见一位虚弱的女子,怀中正抱着一个刚出世的婴儿,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可一旁的仙娥却催促道: “公主,请快为他取个名字吧。臣下奉玉帝之命,必须将他带到山外呢。” 原来此人并非别个,而是天瑶公主。当初他与杨天佑私定终身,坏了天庭的规矩,因而才被压在这桃山之中。 “不!不要将我孩儿带走!” 天瑶公主紧紧抱住自己的骨肉,可终究还是因为身体虚弱,被三四个仙娥夺了去。 直到仙娥快消失时,天瑶公主才呼喊出婴儿的名字: “二郎!记得告诉我夫君,孩子名字叫杨二郎!” 仙娥不禁觉得奇怪: “公主,您的夫君叫杨大郎,您却给儿子取名杨二郎,岂不是惹人笑话?” 他们哪里知道,天瑶公主之所以为孩子取名二郎,就是向天庭宣誓,自己绝不后悔与杨天佑结为夫妻。 且说仙娥将孩子抱出山外,对那落魄的男人说道: “杨天佑,天瑶公主让我交待你,孩子取名杨二郎,你且抱去将他抚养成人吧。” 杨天佑欣喜将孩子揽入怀中,焦急问道: “张百忍将我娘子囚禁桃山之中,究竟几时才能放得出来?” 仙娥冷笑道: “玉帝降旨,让你们永生不得再见。因此你身死之日,才是她出山之时呢!” 杨天佑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一个可怕的阴谋,正在他心里悄悄酝酿着。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9章 太白桃山宣二郎 杨天佑看着怀中婴儿,目光由慈爱变得坚毅起来,只见他嘱咐道: “儿呀,你快些长大得吧。看看你母亲的悲惨遭遇,这一切都是拜天庭所赐。将来长大了,万万不能忘了这血海深仇呢!” 随着时光荏苒,二郎在父亲杨天佑的教导下,对天庭的恨早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为了拯救母亲,他不得不伪装隐忍。面对天庭时常派下来的探子,总是表现出一副对天庭无限向往的样子。 而对这个凡人父亲,则表现出十二分的厌恶。 玉帝听着探子的回报,说他十分叛逆,对父亲杨天佑充满了无尽的鄙视。因此心里对这个外甥的喜欢,就恍如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好个杨二郎,果然是个恩怨分明帅将之才。太白,速去宣我旨令,将他召回天庭听封!” 太白金星高兴道:“臣,遵旨!” 且说太白金星领了谕旨,便往桃山飞临而去。 此时的杨天佑,已经由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变成了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不过他身上那股子书生气息,依旧没有改变。 见太白金星飞临,心中不禁十分感慨: “李老伯,咱们有快二十年没见了吧,想不到你还是这么神采奕奕。” 太白金星笑道: “自从得道升仙后,我只觉身轻体盈,神清气爽。这二十年来,更不曾觉得年老一岁哩!” 说罢,又不禁伤感起来: “唉,当初你和天瑶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马,谁曾想到却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杨天佑咬牙道: “都怪这张百忍从中作恶,拆散鸳鸯,我杨天佑与他势不两立!” 太白金星赶忙阻拦: “你不要命了!敢如此公然侮辱天帝,他要是知道了,岂有你好果子吃?” “哼!你们怕他,我可不怕!自从升仙后,他就是个十足的恶魔,人人得而诛之!” “哎呀,你就少说两句吧!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的前程想想才是。” 杨天佑听了,这才冷静下来: “莫非你此次下来,就是为了二郎?” 太白金星笑道: “正是呢!陛下见他聪明伶俐,故而要封他天职责哩!现在二郎他人呢?” “他上山收捕猎夹去了,我去叫他回来!” “不用不用,既然他在山上,我自去找他就是。” 太白金星说着,与杨天佑寒暄道别后,便往山上飞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杨天佑不由喜极而泣: “娘子,你脱困在望也!我势必要那张百忍,付出惨重代价!” 且说太白金星往山上寻来,没一会便碰到了杨二郎,不由惊喜道: “像!果然是像!” 杨二郎奇怪询问:“老仙翁,你认识我吗?” “岂止认识,也算是老相识了呢。你快随我上天庭吧,到时一切自然见分晓。” “上天庭?!” 杨二郎也是万分惊讶。 “当然,你不仅是天帝的外甥,还是堂堂的天蓬元帅呢!不回天庭的话,难道一辈子都在山中打猎不成?” 得知要上天庭,杨二郎便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心中无比高兴: “伪装蛰伏十九年,如今机会终于来了!父亲您就瞧好吧,看我如何救出母亲,弑杀天帝为您报仇雪恨!”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0章 娲皇归还慧灵魄 天庭凌霄宝殿内,玉皇大帝召集众位神仙,在此盛装而待。他打算以最高规格,来迎接自己的外甥回归。 而众仙之中,最为兴奋的当属哪吒。只因在封神之战时,他与杨戬曾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如今十九年没见,心中自然喜不自胜。 没一会儿,果见太白金星领着一英俊少年而来。他虽然穿的是粗衣麻布,但光凭那不凡的气度,就已让众仙惊叹不已。 两人来到殿前,太白金星急忙教导: “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跪拜陛下,他可是您的大舅呢!” 杨二郎当即跪地磕头,高兴道: “外甥二郎,拜见大舅!” “哈哈哈,快起快起!” 一声大舅,不由让玉皇倍感亲切。只见他使用仙法,瞬间给杨二郎换了一身金盔银甲,就算是当作见面礼。 而焕然一新后,杨二郎顿时英姿飒爽,不禁惹得众仙纷纷叫好。 “我的好外 ……” 玉皇激动得情难自禁,脱口而出便想叫他外甥,幸亏太白金星及时递眼色,这才赶紧严肃起来: “杨戬,当初一别十九年,如今你已完成了使命,寡人也该恢复你天蓬元帅之职才是。” 杨二郎不禁疑惑: “杨……杨戬?大舅,你是不是叫错人了?“ “哈哈哈,没错没错。“ 玉帝说着,当即命向坐在左旁的女娲示意: “娲皇,有劳您了!“ 女娲微笑起身还礼,随后取出一个金葫芦,施法将一缕慧灵魄逼回杨二郎体内。 二郎瞬间恢复记忆和神力,记起了所有的一切。但此刻的他,内心不禁矛盾重重。 身为杨戬,他必须服从玉皇大帝的指令。可作为杨二郎,他又怎么可能原谅这个害得自己 家毁人离的大恶人? 不过此时,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先救出母亲,方能再思报仇大计。 只见他立马跪地叩拜: “多谢陛下、多谢娲皇,若不是天庭悉心栽培,臣怎会有今日之成就。而如今十九年过去,天瑶公主已受了应有的惩罚,是不是也该放她出山了?” 女娲微笑着,并没有说什么。可玉帝却坚决反对: “不行!天瑶贵为天庭公主,却与凡人杨天佑私通,不仅令寡人蒙羞,更使天庭颜面无存,此等大罪怎能轻易释放?” “可他是你妹妹,梗是我母亲呢!” 玉帝闻言,反而更加暴躁: “正因如此,她才更加不能释放。人间尚且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若因她的身份而网开一面, 将来如何服众?” 二郎见他如此铁石心肠,知道无论再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心中不禁气恼: “哼!好言相商你不听,那可就别怪我动粗了!” 桃山脚下,杨天佑等到日落,也不见儿子回来。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忧虑: “二郎这孩子,莫非是受到了天庭荣华富贵的迷惑,从而忘了自己肩上的复仇大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二郎决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正想间,却听到屋外有敲门声: “父亲!我回来了!” 杨天佑立马跑去开门,见二郎一袭金甲战袍,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混帐东西!你穿的这什么玩意儿?我养了你十九年,张百忍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策反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1章 杨戬造访云楼宫 面对父亲的怒斥,二郎神赶忙跪地解释: “父亲误会孩儿也!孩儿自小谨遵您的教导,又怎敢贪恋荣华?” “那你为何披上这金甲战袍?分明就是甘愿沦为天庭走狗!” “父亲此言差矣,您有所不知,孩儿的前世本是天蓬元帅杨戬,后因天帝之意投入娘胎,故而才有这番缘分。” 杨天佑闻言,不由呆呆愣住: “这么说,你并不是我的孩儿,你从始至终都是天庭奸细?” “父亲!你又何必这般损我?” 二郎神此刻,真是万分委屈,只见他痛哭道: “父亲明鉴!我杨二郎与那玉皇誓不两立!只要救出母亲,我便会反杀天庭,为您一雪前耻!” 杨天佑听了,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 “果然是我的好大儿,这十九年的艰辛付出,总算没有白费。只是你母亲被困于桃山之中,如何救得出来?” 二郎神不禁感道: “唉,要是我师弟土行孙还在世的话,救出母亲简直轻而易举。“ “土行孙?“ “正是呢!父亲有所不知,当初封神之战时,他曾与我们一起伐商。只可惜后来在偷袭渑池张奎时,被他娘子高兰英捅杀,实是可惜。” 正说间,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急匆匆告别父亲,往天庭飞驰而去。 天庭云楼宫内,李靖一家三口正在用膳,却听道侍卫来报: “禀天王,天蓬元帅特来求见。” 按理说,以李靖的身份,天蓬元帅来访他是不必出去相迎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天蓬元帅贵为玉皇大帝的外甥,他可不敢失了礼数。 于是,便叫上众人一起出去相迎,途中还不忘嘱咐哪吒道: “天蓬元帅如今是玉帝的外甥,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他称兄道弟的,免得失了尊卑。” 被这么一提醒,哪吒虽然觉得有些扫兴,但在天庭待了这么久,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只能点头答应。 见众人都来门口迎接自己,二郎神不由惊讶万分,可还没等他开口,李靖便先寒暄: “承蒙天蓬元帅莅临,不知您番前来,有何赐教?” 二郎神不禁有些尴尬: “伯父言重了,小侄前来并无甚要紧大事,不过是想找哪吒兄弟耍耍而已。” 二郎神说着,转向哪吒问道: “兄弟,你现在可曾有空?我有要事与你相商呢!” 哪吒也不见外,直言道: “碗中还有几口饭,待我吃完便来找你。” 李靖当即微笑搭话: “没事没事,今日就不责备你浪费粮食了,且去陪元帅好好玩耍吧。” 见父亲如此“大度”,哪吒自然喜出望外: “杨兄,不如咱俩今日就重游伐商旧路,遥想当年手足之情如何?” 只可惜二郎神并无游玩之心,只见他强笑道: “咱们且先出去再说。” 言罢,便与哪吒辞别父母,飞离云楼宫。 哪吒向来是个急性子,一出宫门便忍不住问: “杨兄,咱们这是要去往何方?” 二郎神见四下无人,便坦诚道: “实不相瞒,今日约贤弟出来,并非为了游玩,而是要救出我母亲天瑶公主。” 哪吒闻言,不由惊诧警惕,当即变出火尖枪防身: “难道你不是杨戬,而是杨天佑的之子,杨二郎?”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2章 哪吒京城遇故人 二郎神见状,慌忙解释道: “贤弟冷静!如今我既是你的好兄弟杨戬,也是天瑶公主的孩儿杨二郎呢!其实咱俩的际遇是非常的相似,当初殷夫人为了救你,不惜与天为敌。而如今,不过是母子的角色转换了而已,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哪吒听了,不由深受触动。要论母子之情,没人比他更明白一位母亲,在孩子心中的重要地位。 当初他更是为了母亲,而选择加入了殷商阵营,后来又因母亲被木吒劫持到西岐营,不惜放弃了殷商的高官厚禄。 “杨兄,我非常理解你的救母之心有多急切,不过以咱俩之力,想要救出她谈何容易?那山上可贴了玉皇的压山符咒,只怕我也无能为力呢?” “贤弟误会我也,如今你有大好前途,我怎可让你为了我的私事而祸及家人?我如今邀你出来,只有一事相问。” “杨兄有何困惑,但问无妨,我必定知无不言!” “多谢贤弟相帮,据说当初姜子牙太师敕封天神时,曾有一份封神榜,不知你可知道它在何处?” 哪吒不禁疑惑:“杨兄,你找那榜单做甚?难道它能救出你母亲?“ 二郎神回道: “那榜单虽然没有任何神通,但它却能找到解救母亲的办法。” 见哪吒一脸不可置信,二郎神索性坦白道: “当初封神之战,师弟土行孙不幸被张奎斩杀,他死后便魂回归封神台。如今我们只要找到封神之后的他,求他救出我母亲即可。” “这道是个好办法,只不过那封神榜现在何处,我也不曾知晓呢!” 哪吒言罢,不由低头沉思。恍惚间突然兴奋道: “对了!我听闻当年是姜太师宣读的封神榜,如今只要找他一问,自然就能知晓。” “好主意!” 二郎神高兴应承,两人当即往镐京城中飞去。 不一时,两人便飞临镐京城上空。为了不引起关注,他俩当即变成麻衣百姓,沿街询问太师府在何处。 忽见枯柳树下,有一位算卦的老者,哪吒不禁觉得有些脸熟: “老人家,咱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哈哈,大仙真是好记性呐!当初你来朝歌,见父母前曾向我问了一卦……” 哪吒兴奋道: “原来是你呢!当初你测的是大凶之卦,还劝我不要去,我却偏不信。结果一到家没多久,就被父亲收进玲珑宝塔中,哈哈哈哈…… 对了,当初还不曾拜问,您老的尊姓大名呢。“ “哈哈,且叫我乌巢老人吧。不知两位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哪吒回道: “今日前来,只为寻找姜子牙太师,不知老先生您,可知他所居何处否?” “要找姜子牙?那你们可来错地方咯!” 二郎神不禁质问: “怎么可能?自姬发定都镐京后,太师一直都居住在城内,我们怎么可能来错地方?” “哈哈,两位有所不知,如今天子姬诵霸权,他为了去掉束缚,已经把姜子牙调去蛮荒的东夷封地也!” 哪吒闻言,不禁气得怒目圆瞪: “可恶!当初他父亲姬发,对太师是何等的器重。如今天下刚太平繁盛,他就如此轻慢功臣。哼!我非去教训他一顿不可!”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3章 师徒重逢 悲喜交加 杨戬怕他惹出事端来,急忙劝解道: “贤弟息怒,如今正事要紧。倘若我们对天子滥用私刑,难免会生出祸端来。” 哪吒冷静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于是便决定和杨戬去东夷找姜子牙。 临走前,不禁对老者笑道: “老人家,如今二十多年再见,您是一点都没变样,恐怕不是凡人吧?” 老者闻言,笑而不语。 哪吒见状,知他已是默认,便继续说道: “我猜您定是那成精的老怪,虽不曾做过什么坏事,但隐居于市井之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依我看,您也该找个好归宿了。” “好归宿?唉,老朽无缘封神,如今又有什么好去处?“ 哪吒轻笑道: “您乃凡间精怪,想要成仙得道谈何容易?但如今西牛贺州有个新派,名曰佛教。你却是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成佛,那也算是有个不错的归宿。” “哈哈,多谢大仙指点迷津。你说的也是,我老是隐居在闹市之中也不是个办法,看来还得去西方走一遭才是。” 说罢,三人当即寒暄拜别。乌巢大仙自往西牛贺洲前去,哪吒杨戬则往东夷封地而来。 东边封地,乃是东伯侯姜桓楚的地盘。 当初,他率兵前往朝歌打算清君侧,不料却因此遇害。武王姬发念其拨乱反正之心,便下令东边封地,仍旧由其子姜文焕世袭。 可自姬诵即位之后,他认为姜桓楚对大周并无任何功劳,其子嗣却能继续享受侯位,实在有失公允。 但碍于是先王亲自敕封,他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恰巧不久前,东伯侯姜文焕在祭祀时用错了祭祀法器,被身边眼线禀奏回京。周天子正好借题发挥,免去姜文焕东伯侯之位,将他贬为庶人。 随后又以封地不可无人管辖为由,把姜子牙调往东夷封为东伯侯,反正都是姜姓之人坐镇,倒也不算违了祖例。 东夷都城内,姜子牙正在殿内研习书法,只见他在竹简上写了一个“齐”字。正仔细端详时,却有侍卫进殿来报: “禀大王,门外有两位年轻人求见,他俩竟恬不知耻说,是您徒儿呢。我看呀,他们八成是胡说,您迁居莱东夷还没多久呢,几时收过什么徒弟?” 姜子牙确实没有徒弟,因为当初,他并没有得到师傅元始天尊的准许,所以一生都没收过徒弟。 如今见有徒弟拜访,心中也是十分疑惑: “且叫他们进来,若是沽名钓誉之徒,就拉下去各打十大板,让他们都长长记性。” 不一会,哪吒和杨戬被带至殿内,姜子牙高兴得喜极而泣: “哎呀呀!我听闻你们肉身成圣之后,都封了天职,如今可好?” 两人跪道: “当初承蒙太师提携,我俩才有今日成就。只是如今咱们阐教门人,早已七零八落,叫人好生心痛!“ “且别再说阐教了,免得……免得惹来是非。如今看到你们身居高位,老夫我也欣慰了。“ 看到姜子牙哭得老泪纵横,哪吒不由感慨万千: “唉,咱们阐教为了封神大计,已是尽责尽力问心无愧,想不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杨戬则问道: “对了太师,二十多年不见,您怎么苍老了许多?“ 姜子牙不由仰天长叹: “唉,这十几年我仙力渐失,或是因治国而殚精竭虑折了仙寿,只恐命不久矣。” 哪吒闻言,立马怒不可遏: “哼!这周天子也太卑鄙,当初是您放弃神职,辅佐他爹姬发坐稳江山。没想到他却这么薄情寡义,将您贬到这偏僻地域来,实在太不像话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4章 哪吒进拜女娲 “哪吒且慢!” 姜子牙一把将他叫住: “趋利避害乃人族的本性,倒也不能怪他。况且现在天下太平,我在宫中实在也无多大贡献,而迁居此处倒还能在临死前,造福一方百姓。“ 哪吒听了,不由伤感起来: “太师别说丧气话,您有仙道修为,是不会死的。我现在就上天庭向娲皇求情,让她给您一颗仙丹延寿!“ 说着,也不等姜子牙回话,便飞出大殿往天庭而去。 见哪吒就这么走了,杨戬忍不住责备道: “这哪吒也太鲁莽了!凡事都该好好商量才是嘛,如今就这么火急火燎赶去,成何体统!” 杨戬认为,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救出母亲,随后再一同前去向女娲求取仙药,这才比较有条不紊。 姜子牙见他一脸愤恨,不由好奇问道: “对了贤徒,你俩今日前来,并非专程来看我的吧?“ 杨戬点头跪道: “不瞒太师,我俩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想问,还请太师解惑。“ 姜子牙听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失落,可随即又微笑询问: “你有何疑惑但说无妨,我必定知无不言。“ “多谢太师!徒儿想问的是,我师弟土行孙死后,到底被封了什么神职?“ 姜子牙不禁奇怪: “你问这做什么?“ “不瞒太师,我母亲被困于桃山之中,我想求他偷偷潜入山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母亲救出。“ “什么!你……你母亲是天瑶公主?你不是玉鼎真人的弟子吗,怎么却成了她的孩儿 ?” “唉,此事说来话长。当初,天瑶公主与杨天佑交好,致使她怀了身孕。玉帝得知此事后,本是下令将胎儿滑掉。可娲皇却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伤及无辜,于是便让我转世投胎行此善举。” “原来如此,娲皇果然心善。“ 姜子牙说着,心中不禁思忖: “但愿哪吒此行,真能向她求来仙药,以延我寿。” “太师,您在思索何事?“ “啊?没什么,我在想当年到底把那土行孙,封了个什么职位。“ “师叔,您千万要想仔细些呢,我母亲能否得救,就全靠您了!“ 一声师叔,让姜子牙倍感亲切: “你放心,咱俩一门师承,我怎可能不竭力相帮?记得当年敕封土行孙时,好像是封他做了个土府星君,你可去查探一下。” “多谢师叔!等弟子救出母亲后,再来酬谢!” 杨戬说着,当即拜别姜子牙,返往天宫疾驰而去。 女娲宫中,忽有仕女进殿来报: “禀娲皇,中坛元帅哪吒,前来求见!” “他来做什么?如今是玉皇掌事,他不去凌霄殿,如何却来我行宫?” 女娲虽然疑惑,但如今哪吒就在殿外等候,她也不好推辞: “且叫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只见哪吒疾步进殿,跪求道: “禀娲皇,如今太师姜子牙,被那周天子贬去东夷之地,实在太不像话!” 女娲不由觉得莫名其妙: “此乃人间俗事,你去管它做甚?” “可是娲皇,姜太师在封神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咱们怎能让他落得如此境地?”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5章 女娲怒谴哪吒 怎料女娲却非常不屑: “那姜子牙不过是元始天尊门下,一个不成器门徒而已,有何大功?“ 说着,不由忆起往事: “当年在界牌关时,他被那截教赵公明照着面门一击,瞬间身死命陨。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他早就不复存在了,还谈何立功?“ “可是娲皇,姜太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如今他却仙力渐失,即将寿罄正终也!“ “这也不足为奇,当初他被赵公明击毙后,便已失了仙体。是我用还魂丹帮他续的命,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也算对得起他了。“ “当初既然赐了丹药,如今还请娲皇再赐一颗仙丹,以助太师延寿。” 怎料女娲却摇头拒绝: “当初救他一命,是因封神大计未成。如今三百六十五位天神都已聚齐,救他又有何用?“ 哪吒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置气: “您不是常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何现在却见死不救?“ 女娲见他敢以下犯上,瞬间怒道: “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可别忘了,当初太乙真人私自为你聚香火塑真身,此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哪吒听了,心中顿时没了底气。他倒不是怕死,而是如果此事追究起来,势必连累到母亲。 “娲皇息怒,我不求了便是,臣下就此告退。“ 哪吒说着,便向殿外退去。女娲仍旧盛怒难却: “哼!堂堂三代弟子,竟然如此猖狂。幸亏我及时将这阐教解散,不然若是成了天庭大派,指不定做出什么叛乱之举来!“ 且说哪吒求请失败,闷闷不乐离了女娲宫。正打算返回东夷,将此坏消息告知姜子牙。可转念一想,当初自己那么信誓旦旦,如今却狼狈而归,不免觉得有些丢人。 “唉,如今回去若是被太师和杨戬逼问,未免有些难堪。罢了罢了,我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说着,便径自驾云往云楼宫飞去。 另一边,杨戬得知土行孙获封土府星君后,便往天庭造册府飞来。 天官见他前来,不由欣喜相迎: “哎呀呀,贵客呀贵客呀,不知元帅今日造访,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但有一事相问。” “元帅请讲,下官必定据实已告。” “你负责百官花名造册,可知有一个叫土府星君的?” “哈哈哈,有的有的。这土府星君呐,居住于玉明宫中,主管人间的山神土地……” 怎料话还没说完,杨戬早已飞离不见了踪影。 玉明宫外,守卫见天蓬元帅驾到,急忙跪地叩拜: “不知元帅登门造访,有何吩咐?” “你家土府星君,可在宫中否?” “在呢在呢,请容小神前去通禀。” “不必了,我直接进去找他即可。” 说着,便往宫中飞去。 土府星君正在练习吐纳僻谷之术,见杨戬飞来,急急上前迎道: “不知元帅登门造访,小神有失远迎,还请元帅切勿怪罪。” “无妨无妨,是我唐突闯入,要怪也是我之罪责。” “岂敢岂敢,元帅里面请。” 说着,便领他往客厅而去。 两人分主次坐定,土府星君忍不住问道: “不知元帅亲临,可是奉了玉皇之命。” “非也,本帅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元帅有事但说无妨,小神若能办到,自当效劳。” 杨戬扫了眼左右侍从,土府星君立马意会: “你们且都出去,我与元帅有要事相商。” “是!”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6章 土府星君献妙计 侍从刚退下回避,杨二郎就急忙起身上前,跪地求道: “我母亲被困桃山之中,还望星君千万搭救一下。” “哎呀!元帅快快请起,您行此大礼,真是折煞小神也!” 土府星君说着,赶忙将他扶起: “唉,小神位卑言轻,如何能有这么大面子,能求得玉皇释放天瑶公主?” “星君不必求他,你只需使用遁地法术,悄悄将我母亲救出即可!“ 土府星君听了,不由吓得连连后退: “承蒙元帅错爱,此乃叛逆之举,小神怎敢忤逆犯上?“ “哎呀,咱们悄摸着去,趁夜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母亲救出,谁又能知?星君放心,若是能将母亲救出,在下必有重谢!” “元帅恕罪,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呢!小神可不敢冒这个险,还请元帅见谅。” 见土府星君仍旧不肯帮忙,杨戬不由打起感情牌: “师弟,还请你念在昔日同门的情分上,就帮帮师兄这一回吧!” 土府星君闻言,不由满脸疑惑: “元帅,您这是何故?您乃堂堂玉皇外甥,小神怎敢高攀?” 杨戬摇头道: “不瞒星君,你我都曾是阐教门下弟子呢。你前世乃惧留孙门下二弟子,土行孙是也。而我,则是玉鼎真人门下弟子杨戬。“ 土府星君哪里肯信,只见他赔笑回道: “元帅说笑了,您乃帝室之胄,小神怎敢高攀?救援之事,还请元帅另请高人,小神实在无能为力。“ 杨戬见套近乎也不管用,不禁十分失望: “唉,如今会遁地神通的只有你,师弟若不出手相助,我又能去找谁呢?” 土府星君沉思半晌,突然郑重道: “依小神愚见,想要救出天瑶公主,就非要闹出大动静不可,否则即使救她出来,仍旧还是要被重新囚禁。” 杨戬不明其中深意,忙问道: “星君刚才所言,有何道理?“ “元帅您想想,玉皇囚禁天瑶公主,是碍于天庭天规不得不为。倘若您将事情闹大,令天庭凡间都知道您的孝义之心。那时,众仙必定深受感动为您求情,那时玉皇便可顺水推舟,卖给众仙这个人情!“ 杨戬听了,眼神坚毅道: “事倒如今,也只能豁出去试它一试。星君你有所不知,玉皇囚禁我母亲,并非是碍于天庭威严不得已而为之。他之所以要如此惩罚她,其实是因为母亲的举动,令他颜面尽失。“ “唉,且不管它是什么原因。反正只要将事情闹大,引得天庭凡间人人瞩目,那么玉皇便不好发怒。毕竟您行的孝悌之举,正是此时人间所推崇的至高至善品德。” “可是……,我要怎么弄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举动呢?“ “这个简单,元帅难道不知……大将巨灵神有一柄宣花板斧么?“ “对呀!当年这厮在下界为妖时,曾一斧便把华山削去一半,如今我正好可以借来一用呢!“ 土府星君闻言,不禁笑道: “哈哈哈哈,倘若要借,只怕是把嘴皮子都磨破了,都借不来呢!” 杨戬立马会意: “哈哈,多谢星君指点迷津,本帅自有妙计!”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7章 姜子牙立新国 且说杨戬辞别土府星君,飞离玉明宫后,想着哪吒必定已经向娲皇求得了仙丹,此刻正逗留在东夷。 想罢,便丝毫不敢耽搁,径往姜子牙封地飞去。 此刻的姜子牙,正焦急等待哪吒归来。正忐忑不安之时,只见侍卫进殿来报: “姜侯,之前那位自称是您弟子的人,现正在殿外求见呢。” 姜子牙以为是哪吒,立马兴奋出门相迎,却见是杨戬,心内不禁一阵失望: “杨元帅,你怎么又回来了?哪吒呢?” 杨戬惊讶道: “怎么?他还没回来吗,我正有要事与他相商呢?” “唉,还没有呢,也不知娲皇是否答应他,不过我总感觉他没这么大的面子。要不……” 姜子牙话还没说完,杨戬便插嘴道: “既然如此,弟子且去云楼宫看看,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说罢,便纵云往天宫飞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姜子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他本想让杨戬以玉帝外甥的身份,去向女娲求情,可又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如今见他离去,不由心灰意冷。 “唉……,想我姜子牙为天庭奔波一生,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下场。也罢也罢,我且将这封地治理繁盛,让姜氏子孙无后顾之忧。” 正想时,只见记事官进来询问: “姜侯,封地新名您可曾确定好了?” 姜子牙当即大袖一挥,霸气回道: “人间之所以纷争不断,皆因世事不公。倘若天子能对各诸侯一视同仁,诸侯对士大夫没有偏见,士大夫又能爱民如子,那么将人人齐心,天下太平也。” “姜侯所言极是,但臣下仍旧不知,封地该取何名是好?” “新名就叫齐国吧,但愿它将来,能够成为一众诸侯国的典范!” 云楼宫中,殷夫人见哪吒一脸闷闷不乐,不禁好奇询问: “儿啊,你与天蓬元帅出去时,还是高高兴兴的,怎么一回来却满脸失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哪吒不愿母亲担忧,只好违心道: “母亲多虑了,孩儿自历经封神之战的洗礼后,已经不是当年哪个闹东海的小愤青了,哪里会惹什么祸事?“ 殷夫人听了,不由轻声长叹: “唉……,你虽是变好了,可你两个哥哥却弃天庭投了恶佛,我们一家人从此便不能再团聚,你叫为娘如何不担忧?“ 一提起金吒木吒,哪吒就忍不住来气: “哼!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为了一己私欲险些连累咱们。依我看,倒不如当他俩死了得了!“ “哎呀!你怎么能口出恶言,诅咒你两位哥哥呢?不管怎么说,你们好歹也是同胞兄弟呢!“ “母亲误会我也,孩儿这么说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母亲您鸣不平呀!想当初,他们为了赢得胜利,不惜将母亲您从朝歌劫走。如今又为了前程,将您与父亲的安危弃之不顾,实在可恶得很!“ 殷夫人听了,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要你们平安无事,为母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怕只怕有朝一日,你们兄弟又在沙场相互厮杀,那可如何是好?“ 正说间,只见侍卫进屋回禀: “夫人、元帅,宫门外天蓬元帅求见。“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8章 杨戬揭示不救子牙之谜 殷夫人不敢怠慢,忙与哪吒出去相迎: “不知杨元帅驾临,真是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杨戬不由感到万分不适: “哎呀伯母,您日后不必出门相迎了,我与哪吒情如兄弟,您又何必这么见外?搞的我都不好意思再来了。” “哈哈,就是嘛母亲,我与杨戬是兄弟,您又何必这么拘束?” 见哪吒这么说,殷夫人知他两人交情深厚,不由欣笑道: “元帅,快请里面坐。” “不了伯母,我找哪吒有事,得到别处去呢!” 哪吒怕杨戬是来问仙丹的事,为了避免在母亲面前出丑,于是附和道: “对对对,我与杨兄约好了,要去别处商谈事情呢!” “既然如此,那你们且小心些,切记不要在外边惹是生非呢。” “母亲放心,我们又不下凡间,哪里会惹出什么事来。” 哪吒言罢,当即拜别了母亲,与杨戬一同往宫外飞去。 半途中,杨戬忍不住问道: “兄弟,你不是去向娲皇求取仙丹了么?怎么却在家里呢?” 哪吒闻言,不禁一脸懊丧: “唉…,别提了,当初我夸下海口去求仙丹,怎料娲皇却说太师命该如此,不肯相助。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向太师说明,便索性不去与他相见了。要不然,你再去求她看看?“ 杨戬连连摇道: “算了,连你都不行,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怎么会?你可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呢!怎么说她也该卖你这个人请吧?” “那倒未必。你想想看,娲皇为什么不肯对姜太师施以援手?” “娲皇亲口说了,太师他天命如此呢。” 杨戬不禁冷笑: “哼,哪有什么天命如此,只不过因为他是阐教二代弟子罢了。” 哪吒听了,顿时一头雾水: “娲皇施不施救,跟他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咱们不也是阐教门人么?” “这可不同。阐教二代门人关系网庞大,且又与元始师祖交厚,倘若他们联络起来,与玉皇分庭抗礼,势必难以处置。” “怎么可能?这好端端的,姜太师又何必对抗天庭?” “话可不能这么说,姜太师虽没有叛乱之心,但天庭却不得不防。你可别忘了,二代弟子除了他安然无恙之外,其余全被贬为鬼仙。说明天庭呐,始终在防着他们呢!” “既然天庭如此忌惮阐教弟子,那玉皇又何必敕封咱们?” “这还不明白么?因为咱们是三代弟子,没什么朋党且极好教化,若是放着不用岂不可惜?” 哪吒听了,方才如梦初醒: “如此说来,就算是玉皇大帝去求,女娲娘娘也未必会答应哩!” “你可拉倒吧!他俩本就是一丘之貉,玉皇怎么可能会去求情?” “对啊,你不说我倒忘了,昊天玉皇大帝可是娲皇钦点的呢!” 哪吒说着,不禁询问: “杨兄,你不是去找土行孙求援了吗?怎么却来这里?” “唉……,那土行孙如今敕封了土府星君,可依旧胆小如鼠,凭我怎么求他也不肯出手相助呢!” “啊?那你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嘿嘿,那倒未必。他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叫我去偷那巨灵神的宣花板斧。我此番前来,正是要找你商议呢。”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9章 二帅哄骗巨灵神 哪吒轻笑道: “哈哈,哪里还用得着商议?这巨灵神生性憨厚,咱们只需哄他喝个酩酊大醉,还怕弄不到板斧?” “哈哈哈,兄弟果然聪明,咱就这么办了!” 杨戬说着,当即与哪吒回宫吩咐侍卫拿酒,然后径往巨灵神府邸飞去。 门庭内,巨灵神正命手下小兵打磨斧刃: “都给我磨仔细点!倘若有一处不到位,小心你们的脑袋开瓢!” 正说间,只见侍卫进来奏报: “禀主上,天蓬元帅与中坛元帅求见。 “什么?你认错人了吧?天蓬元帅怎么可能来我这里?” “千真万确!他俩还带了三十多坛好酒呢!“ “哼!你最好是别说错,否则非把你脑袋开瓢不可!“ 说着,便亲自出去查探,见果然是两位元帅,于是立马换上笑脸相迎: “哎呀呀!稀客呀稀客。小神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元帅见谅。“ 杨戬豪爽回道: “兄弟说的哪里话,我与哪吒早就闻得巨灵兄的威名,只是不曾有空前来拜访。今日闲来无事,特与哪吒兄弟前来搅扰,还望巨灵兄赏个脸。“ “哎呀!杨元帅说的哪里话?您不嫌弃小神,便已是万分荣幸。两位快快请进,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巨灵神说着,当即命部下道: “快快摆席!若是怠慢了,非拿你们的脑袋开瓢不可!” 不一时,一桌珍稀佳肴便已置办妥当。 “两位元帅请入席,小神官阶卑微,无甚珍馐美馔招待,还望见谅。” “哎呀,巨灵兄见外了,咱们兄弟一场,你又何必如此客气?来来来,且一同入席,我与哪吒兄弟还想听听您斧劈华山的壮举呢!” 巨灵神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只见他边斟酒边笑道: “哈哈,此事说来话长呢。我本是盘踞黄河的一方水怪,常以鱼虾为食,偶尔也吃摆渡人解馋。一日,又有一条大船在河里行驶,我便故技重施将那一船人尽数吞入腹中。” 哪吒听了,心中不禁鄙视: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仙道呢,原来却是个水怪。今日与他称兄道弟,实在是低了身份。” 杨戬却顾不上纠结这些,只见他迎奉道: “巨灵兄果然好食量,竟将那一船人都吞了,在下佩服佩服!” “嘿嘿,倒也没有全吞,我还留了两个,送到我兄弟处呢!” “哦?原来巨灵兄还有个兄弟呢,那改日一定要引荐引荐才行呐!” “杨元帅见笑了,他是我的异姓兄弟,原形是个夜叉流沙精,虽然武艺平平,但有一个本领连我都自叹不如。” 哪吒不禁来了兴趣: “是何本领?且快说来听听。” “兄弟不急,待我吃了这一盏。” 巨灵神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这才不紧不慢说道: “我这兄弟啊,能在鹅毛都漂不起的弱水河里,来去自如呢!” 杨戬听了,也忍不住赞道: “凡间竟有如此本领的妖怪,巨灵兄何不把他引荐天庭,我可将他安排到天河水师,做个督管哩!” “哎呀,我也正有此意呢!只奈何位卑言轻,缺个说的上话的人,去向玉皇启奏呢!” “巨灵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明日我便去求舅舅,叫他敕封你那流沙精兄弟上天为官。” “哎呀!杨元帅如此慷慨大方,真是让小神受宠若惊呐!” “巨灵兄你又见外了不是?依我看,该罚三杯酒才是。” “哈哈哈,今日得遇两位元帅,真是三生有幸呐!莫说三杯酒,就是三坛我也认罚!” 说着,便打开一坛新酒,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杨戬和哪吒见他上道,不由默契相视而笑,看来偷板斧的计划,已是十拿九稳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0章 华山之战 只见巨灵神将那坛新酒哗啦啦一饮而尽,瞬间变得面红耳赤,眼中也显出五六分醉意。 “哎呀呀,只听说巨灵兄勇猛神武,没想到酒量也是如此之好,真是令小弟万分佩服!” “哈哈哈,不是我夸口,自上天受封以来,我喝酒还从没遇过敌手呢!” “那是当然,巨灵兄如此海量,谁敢与之争锋?” 这一句句马屁话语,把巨灵神拍得飘飘欲仙。只见他为了逞能,又打开一坛新酒,准备一饮而尽,不料却被哪吒拦住: “巨灵兄且慢,你还没跟我们说说,斧劈华山的事呢!” “对对对,你看我只顾着喝酒,倒把最要紧的事给忘了。” 巨灵神说着,便将酒坛放下,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上回说到,我把两个肥食送给弱水河里的流沙兄弟,在他那里又爽快吃了一顿。怎料次日一早刚回洞府,便在岸边撞见一个老汉,只见他怒气冲冲叫嚷: “你这水怪!昨天是不是你吃了途径此处的过客?“ 我见他这般无礼,自然也没好气: “是爷爷吃的!你能奈得我何?若不是见你年老枯瘦,便连你也拿来塞牙缝!“ 怎料那老汉却丝毫不惧: “你这没眼力劲的家伙,昨天那船是专程运送娲皇石塑的,你怎敢如此大胆?“ “那又怎样?人已经下了肚,你若再啰嗦,就休怪我不客气!“ 那老汉见我要动粗,瞬间现了原形,却是一个红眼赤眉的妖怪。 我虽惊讶,但却二话不说,直接抡起板斧便砍杀过去。怎料那怪的手段也是非比寻常,我俩从黄河边一路鏖战百十回合,不知觉间便到了华山地界。 正此时,那怪却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一路引你到此,便是要断绝你的后路!“ 言罢,只见他那兵器突然喷出烈火袭来,亏我躲得及时,不然恐怕就葬身火海也! 巨灵神说着,又将酒碗斟满,随后一饮而尽: “他虽厉害,可我也不是吃素的哩!说时迟那时快,我当即使出神通本领,变得与山齐高,冲着他就是一斧劈去!怎料他却使了个瞬移法术,致使我一斧便将那高耸华山劈去一半。“ 那妖怪惊诧之余,立马又使兵器喷出烈火袭来。我立马缩小身姿遁逃而去,那火便点燃山头,向着市集蔓延烧去。 那怪见状,不由急得跳脚: “完了完了,要是伤了黎民,我罪责难逃也!“ 我见他如此焦急,忙又变大身躯,将腮袋里的津水往那火中喷去,就好似下了场急促的暴雨一般,立马将火势灭了下来。 那怪见我帮他解围,倒也不恼了,而是自报家门道: “水怪兄弟,吾乃天庭火神祝融是也!只因娲塑像丢失,我便奉命前来查询。你既是无心之失,不如助我将它寻回。我可上奏天庭为你讨个神职,岂不比在河里逍遥?” 我一听能上天为官,自然是求之不得,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哪吒听完,仍旧意犹未尽: “如此说来,你跟他倒是不相上下呢!” 巨神却不屑道: “要论本领,我比他还更胜一筹呢!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施展出来罢了。” 哪吒不由冷哼一笑,他可压根就不相信巨灵神,还能有啥绝招。 与哪吒的好奇截然相反,杨戬可没心思比较谁厉害,只见他好奇问道: “这么说,你这巨斧拿来劈山的话,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那当然,别说这区区的土石山,就算是刀山火山,也都能照劈不误呢!” 但不知杨戬,能否用这巨斧救出母亲,且听下回分解。 第251章 杨二郎盗神斧 巨灵神吹嘘完,又哗啦啦将坛中剩酒一饮而尽: “不瞒你们,我的本领呐,就如同酒量这么厉害呢!” 怎料话刚说完,就开始眼神迷离: “哎?这酒桌怎么……怎么动起来了?” 哪吒不禁捂嘴偷笑: “嘻嘻嘻……不是酒桌在动,而是你喝醉了,身体在摇晃呢!” “我喝………喝醉了?不可能,我可是千杯不……不……不醉,万杯不……不倒呢。” 怎料话音刚落,便已醉倒在地上。 杨戬见他醉得如死猪一般,便急忙往内庭跑去,见四五个侍卫正在磨斧刃,不由问道: “怎么样,巨斧磨锋利了没?” “回禀元帅,这巨斧本就锋利无比,但主上却偏偏放在内庭里,让我们天天磨呀磨。” 杨戬不禁好奇: “这是为何?” 侍卫无奈叹道: “嗐!还不是为了显摆。他一有空闲,和我们吹嘘斧劈华山的事迹。并且每回都添油加醋,如今也不知他那故事里,还存有几分真哩!” “哈哈哈,原来如此!如今他呀,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且已答应将板斧借给我用。你们今天就不用磨了,且都快去休息去吧!” 众侍卫闻言,不由都欢呼雀跃。但一旁有个谨慎的,还是忍不住询问: “元帅,您可别哄我们呢!“ “不必担忧,出了事自有本帅担着呢,你们只管放心去吧!“ “话虽如此,可万一主上醒来您却走了,那遭殃的岂不是我们?” 杨戬见他们仍旧喋喋不休,不禁有些急躁: “我乃堂堂天蓬元帅,玉帝的外甥,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众人见他有些生气,一个打头的忙赔笑道: “元帅息怒!既然您都如此说了,那我们还怕什么?兄弟们,咱听元帅的,都快去休息吧!” “好好好。” 众人答应着,都往各自铺房走去。 杨戬见四下无人,当即拿起板斧,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见它与凡间斧头并没太大差异,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么一把斧头,竟有开山的神威?“ 正说着,却见哪吒走了过来,兴奋道: “杨兄,事不宜迟,咱们块去救你母亲吧!“ 怎料杨戬却将他叫住: “多谢兄弟慷慨相助,你若是跟我前去,势必会受到牵连。依我看,你还是佯装醉倒在这,方能洗脱嫌疑。“ 哪吒不禁有些迟疑。一方面,他真的很想一帮到底,可又确实担心连累到父母。 杨戬知道他的难处,心存感激道: “兄弟,多谢你一路的帮扶,如今就算去了桃山,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言罢,便撇下哪吒,往桃山方向飞去。 桃山脚下,杨天佑正在茅草屋外劈柴。其实自从杨二郎上天求援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 他既期待着,儿子能把母亲救出脱困。却也在担忧,此举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正惴惴不安之际,却听到半空中传来声音: “父亲!我回来了!” 杨天佑抬头看去,见儿子正拿着一柄板斧,并且和自己手里的相差无几,不禁奇怪: “二郎,你怎么拿了个板斧回来?救兵呢?” 杨二郎飞了下来,跪禀道: “父亲,这可别小看了这柄板斧,它可抵十万天兵呢!” 杨天佑哪里会信,只见他失望道: “我的儿呀,你这是被人骗了吧?区区一柄板斧,如何能救出你母亲?若是可以的话,我早就救她出来了,又何须等到今日?” “父亲,这可不是普通的板斧,而是天兵巨灵神的武器。他曾用此斧,一劈就削去了半个华山呢!” 杨天佑听了,不禁兴奋道: “既如此,且快快将你母亲救出,咱们一家也好团聚!“ “是,父亲!“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2章 劈山救母 杨二郎说着,当即使用神通法术,将身躯变得与桃山一般高,而那神斧竟也随心所欲,变得百尺宽大。 “父亲,您跑远一些,免得山石飞溅伤害到您!” “不用管我!只是千万要注意你母亲的安危呐!” “父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杨戬说着,立马举起板斧,使出三分力气向那桃山劈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山体突然迸出一道金光,将那巨斧弹开。 正当杨戬诧异之际,却见山神从山中现出原形: “哪里来的鸟人!敢在这里放肆?” 杨戬怒喝道: “我乃上界天蓬元帅,小小山神还不快些闪开!” “哎呀,原来是天界上仙呢,请恕小神冒犯了。” 杨戬见他态度恳切,当即收了怒气: “常言道,不知者无罪。你且让开,别影响本帅劈山就行。” “元帅,万万使不得呀!您若是非要劈山不可,可去劈那王屋和太行,那两座山确实碍事得很!” “少管闲事!什么王屋太行,我今日非劈这桃山不可!” “元帅且慢!此山囚禁着天瑶公主,若是放跑了她,只怕玉皇饶不了您呐!” “哼!我救母亲乃天经地义之举,他若百般阻挠,休怪我杀上凌霄,毁了宝殿!” 山神闻言,哪里敢多劝,只见他化为一道白光,径往天穹冲射而去。 杨戬知他是去报信,不由握紧手中神斧,使出七分力气往桃山劈去…… 只见霎时间地动山摇,天昏地暗,震得杨天佑重重摔倒在地。 他还以为大山已被劈开,欣喜地冒着余震危险,颤巍巍站起身来抬头仰看。 只见桃山顶上,林木被巨大的冲击波一扫而光,灰褐色的土石全都翻裂开来。可惜的是,巨斧被卡在山头上,并未将山劈开。 杨戬岂肯善罢甘休,只见他扯出巨斧,将全身神力全部加持在双臂之上,连头顶乌云也都受到扰动,一道道闪电顿时向着巨斧联结而去。 杨戬立马感到体内涌蓄着万钧神力,只见他高高挥起巨斧,再次向桃山劈去…… 只听一声响彻天际的巨震,满天乌云顿时被冲得烟消云散,山林猎物也都吓得昏死过去。 连南天门守值当差的顺风耳,也都被巨响吓得跳起。慌忙催着千里眼使用神通查探。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漫天烟尘之下,桃山已被硬生生劈成两半。 “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千里眼说着,忙向凌霄殿飞去。 不等通禀,便闯进去跪报: “陛下不好了!方才下界有异动,臣定睛一看,见天蓬元帅镇斧劈华山呢!” 正此时,侍卫也进来奏报: “禀陛下,桃山山神在外求见!” 玉皇闻言,顿时怒不可遏: “李靖!命您领兵速去桃山,将此逆贼缉拿归案!” “是!” 李靖领了谕旨,丝毫不敢耽搁。只见他当即命人去宣哪吒、巨灵神,却得知两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由瞬间暴怒。 可眼下也别无他法,只能再去启奏玉皇,借调四大天王前来相助。 不一时,天庭八万大军便已飞临桃山上空。 李靖见他们一家久别重逢、喜极而泣,不由深受感触。 想当初哪吒在东海闯下弥天大祸,被老龙王逼着偿命,自己心中何尝不是这样的滋味。 想到此,李靖顿时气焰全无,只见他温和喊道: “杨元帅,大错既已铸成,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同去天庭领罪吧。” 杨戬正哭得伤心,听到有人叫嚷,不由转头看去。 见是天庭神兵来缉拿自己,不由擦去泪水,对父母说道: “父亲、母亲,您俩受苦了。我现在就杀上灵霄宝殿,为您二位报仇雪恨!”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3章 多闻天王收杨戬 “我儿且慢!” 天瑶公主不由将他叫住: “天庭人多势众,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依我看,咱还是向天帝认个错,求他放过咱们吧!” “母亲,咱们明明没错,为何却要向他讨饶?待我打上凌霄宝殿,看到底谁该求饶!” 言罢,便当即飞身往天兵而去。 李靖见他杀气腾腾,不禁大声劝道: “元帅,既然大错已经铸成,您还是乖乖随我前去请罪,我定会为你求情的。“ 杨戬顿时一脸不爽: “错?我劈山救母,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何错之有?那玉皇毁人家庭,断人血脉亲情,他才是犯了弥天大错的那一个!“ “大胆!天帝威严,岂容你如此亵渎?若不是看在玉皇外甥的份上,我早对你不客气了!” 杨戬闻言,轻蔑笑道: “我还怕你不成?若不是看在哪吒兄弟的份上,我早将你打杀了!封神之战中,你几乎寸功未建,却能坐享此位,足见这玉皇简直是有眼无珠!” 众目睽睽之下,李靖被当场揭短,不由瞬间火冒三丈: “四大天王!快将这叛贼捉拿归案!” “是!“ 四位天王得了命令,立马飞到阵前: “杨元帅,您还是束手就擒吧。否则动起手来,我们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杨戬听了,不由放声大笑: “哈哈哈,区区魔家四将,也敢再此叫嚣?当年佳梦关一战,你们四个被我哪吒兄弟全歼,就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什么魔家四将?我们是天庭敕封的四大天王,似你这般妖言惑众,简直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想忍就快来送死!“ 杨戬言罢,当即挥舞着三尖两刃枪冲杀过去。 四大天王见状,急忙跳出阵外,只因他们实在不善武斗,凡事都得倚仗手中的法器。 杨戬还以为他们是胆怯避战,也不去追,而是直飞向上,一心要杀入南天门找玉皇算账。 正此时,却突见一把发着金光的宝伞凌空罩来,杨戬躲避不及,顷刻间便被收入伞内。 多闻天王见状,不由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却是个不中用的!” 怎料话音刚落,里面却有一个声音传来: “你这伞里怎么黑咕隆咚的,连照明的油灯都没有一盏?” “哈哈哈哈,元帅你且先忍忍,到了凌霄殿我自然放你出来。” “哼!本帅自然是要去凌霄殿,但却不是被你这么押着去的!” 言罢,只见那伞开始往外蹿出青烟。吓得多闻天王不由慌了神: “呀!敢情这厮正在用火来毁我宝物?” 增长天王提醒道: “二弟,你这混元伞不是镶有什么辟火珠、定风珠吗?怎么还会怕火?” “可它明明在冒黑烟,肯定是要燃了呀!” 持国天王见了,不由瞬间脸色骤变: “二哥,这世间火种繁多,有三昧真火、焚天紫火、六丁神火、幽冥鬼火……也不知这辟火珠能防几种?” “这我哪知呀!” 多闻天王说着,急忙打开混元伞查看,不仅没见丝毫起火的迹象,就连困在里面的杨戬也不知所踪。 但不知杨戬去了哪里,且听下回分解。 第254章 桃山大战 众人正惊诧之时,忽见一只大雕突然飞扑过来,将那混元伞一把夺去。 “我的宝伞!” 多闻天王见法宝被夺,不由痛声疾呼。 “二哥别急!看我的!” 东方持国天王急忙祭出法宝,乃是一把宝慧琵琶,只见它熠熠生光,不愧是世间至宝。 岂料他正欲弹奏魔音攻击之时,琶上琴弦却忽然根根断开。 众人还一脸诧异之际,却听到前面传来杨戬阵阵笑声。 原来他曾跟玉鼎真人学过八九玄功,有七十二种神通本领,其中一项便是隐形。 而那大雕,则是他使用了分身法术变出来的。 增长天王见他现出真身,急忙催动青云剑杀去。这场斗,真是: 尖枪鏖战青云剑,天昏地暗诸神叹,二郎反天为报仇,天王擒贼把功建。风云变色暗无光,神勇不愧英雄汉,四海龙王紧闭门,八方妖魔鸟兽散。 两人在空中斗了三十多回合,增长天王不由渐渐落入下风。 广目天王见状,急忙掏出一金色囊袋,只见袋内装有一只田鼠般大小的花狐貂。 “去!” 广目天王一声令下,花狐貂立马跃出锦囊,瞬间便壮大数百倍,宛如一头庞然巨象。 眼见那怪袭来,杨戬急忙从腰间掏出一块符牌,往空中抛去。 那符牌瞬间变作一只细犬,向那花狐貂攻去。 花貂乃鼬科属物,天性本就胆小,只因修得法力方才胆大起来。如今见这细犬身形娇小,自然不当回事。 殊不知,此哮天犬跟着杨戬南征北战,在封神之战中就曾立下不小功劳。如今这花狐貂虽然身形庞然,但它却也丝毫不惧。 这一犬一貂在半空中撕咬起来,宛若游龙戏凤一般。花貂虽然身形庞大,却也因此而失了几分敏捷。 而哮天犬凭借着灵活走位,与它周旋起来竟然游刃有余。 另一边,杨戬早打得广目天王没了招架之力,只见他边战边退道: “三位兄弟,还不快快前来相助!” 三大天王失了法宝,自知不是杨戬对手,因此只能拜求李靖道: “托塔天王,我们早闻得这玲珑宝塔神通广大,何不用它收了这叛贼,也好早些班师回朝呢!” 李靖听了,心中不禁犹豫: “这玲珑塔当初乃多宝道人所赠,只为防范哪吒。如今用来对付杨戬,倘若失败岂不是脸上无光?” 正想间,只听见远处传了一声惨叫,原来是广目天王被一枪刺中左肩。 好在杨戬并不想夺他性命,而是往哮天犬处飞去。那花狐貂见机会来临,当即撇下哮天犬,亮出利爪向着杨戬飞扑而来。 杨戬丝毫不惧,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招白蛇吐信,那花狐貂哪里反应过来,早被一枪穿了咽喉。 广目天王见爱宠身死,不由破口大骂: “天杀的杨戬!我定要你血债血偿!李天王,此时不用宝塔收了他,更待何时!” 李靖也顾不了许多,立马催动玲珑宝塔,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杨戬早已往那南天门杀去。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5章 杨戬攻陷南天门 “快!快回天庭护驾!“ 李靖慌忙下令,随即率领八万天兵班师回朝。 南天门前,邓忠、辛环、张节、陶荣四位副将正在秉持把守。他们本是妖魔出身,当初因打劫闻太师的西征大军,反被其收为部下大将。 后又因战死入了封神榜,这才有了今日荣耀。 “邓兄,你说托塔天王奉命去缉拿天蓬元帅,到底能不能成呀?“ 见邓忠竟然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张节不屑道: “你这不是废话嘛,此番不仅有李托塔的八万天兵,更有四位天王前去助阵。这天蓬元帅纵使再厉害,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可……可那天蓬元帅毕竟是玉帝外甥,他们岂敢下死手?“ “哈哈哈,这可说不定,玉帝生平最恨亲人背叛,偏偏天蓬元帅又做出此等忤逆的事来。只怕这回,是凶多吉少也。“ 四人正义论间,却见杨戬怒气冲天飞驰而来: “识相的就快快让开!免得丢了性命!“ 四人顿时惊慌失措: “怎么办?你们且拦住他,我去禀告玉帝。” 张节等三人哪里肯答应: “凭什么你先开溜,让我们前去送死?倒不如一起先去跟他斗个七八回合,随后再诈败回禀玉皇,这样方才不会背上临阵逃脱的罪名。” 杨戬见他们窃窃私语,早没了耐性,不由直接硬闯了过来,四副将慌忙飞去截住。 这场斗,真是: 南天门前显神威,以一敌四破天规。誓要杀上凌霄殿,一扫屈辱与伤悲。 这四副将本想诈败逃命,岂料他们真的不是对手,只抵御了五个回合,便已招架不住。 “快!快去禀报玉帝!“ 四人叫嚷着,狼狈转往弥罗上宫逃去。 杨戬正穷追不舍之时,却听到背后一声大喝: “大胆杨戬!你只顾逞一时之快,殊不知会害了多少人!“ 杨戬转身回看,见原来是纠察灵官王善,不由怒道: “哼!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免得断送了性命!“ “休要夸口!我念你救母心切,故而劝你三思而后行。你也须知,一旦打到弥罗宫凌霄殿,就算玉帝想饶你,只怕娲皇也不依!“ “休提女娲那厮!如今我阐门覆灭,全都是拜她所赐。她若还敢挡我复仇,我便连她也一起打杀!” “好大的口气!只怕你还没进弥罗宫,便已身首异处也!” “怕什么!只要能杀了玉皇,为父母洗刷冤屈,即使身死又有何惧?” “真是个蠢驴莽汉,且不说你是否能杀进凌霄殿,即使大功告成,天庭诸仙岂肯放过你父母?” 杨戬闻言,立马如同被惊雷震到了一般: “对呀,我只顾逞一时之强,却没考虑到父母的安危。我虽死不足惜,可父母才刚团聚,怎能又再次分离?” “你且快些决定,不然天兵围剿,为时晚矣!” 杨戬不禁奇怪: “我与你并无甚交情,为何要救我?” 王灵官笑道: “我无心救你,只是不忍见你牵连他人罢了。哪吒与你一门同宗,你若惹下滔天大罪,他岂能独善其身?” 杨戬闻言,不由低头思忖: “哪吒?王灵官与哪吒兄弟并没什么交情,为何却突然关心起他来?” 带着疑惑,杨戬悄悄打开额上天眼查视,见其真身后,不由热泪盈眶。 但不知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256章 以死谢罪 “师祖!” 杨戬忍不住脱口喊出,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阐教祖师,元始天尊。 当初,姜子牙宣读封神榜,三百六十五位亡灵皆被敕封,却唯独没有见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去找师傅元始天尊,想问个究竟。 然而元始也是一头雾水,便自去询问娲皇。怎料女娲早下定决心,要覆灭阐教。因此便借机寻了他几处过错,将其贬离权力中心,就连鸿钧老祖也都被她明升暗降,遣离朝堂。 见杨戬如此动容,元始天尊也忍不住伤感,可他却不敢现出本相,只能感叹道: “休要叫我祖师,如今阐教已经覆灭,只剩你与哪吒两人成了气候。唉……,我实在不忍你误入歧途,毁了前程。” 正说间,只听到身后有人叫嚷: “大胆天蓬!竟敢欺心反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杨戬转头看去,见原来是王灵官与赤脚大仙等人赶来,不由慌乱拜道: “师祖,我该如何是好?” 可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师祖,一切早已空空如也,好似梦幻一般。 “大胆天蓬!你已犯下无边罪孽,还不俯首投降,更待何时!” 看着王灵官凶神恶煞、咄咄逼人的样子,杨戬心中早已升起万丈怒火。只见他紧握兵器,正打算冲杀过去,可一想到元始天尊的劝告,又瞬间泄了气。 “王灵官!不是我杨戬怕你,我只是不想连累了父母!“ “废话少说!你既然闯了南天门,便是犯下大不敬之罪。如今还想讨饶?晚了!” 说着,便命左右侍从将杨戬绑了,往弥罗宫凌霄殿押去。 不一时,便已来到凌霄殿前。 杨戬见哪吒和巨灵神也被绑了起来问罪,不由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你们这两个蠢驴,都被我欺骗了吧?” 哪吒知他是为自己洗脱嫌疑,心内感动之余,不禁担忧起他的安危来。 而巨灵神见他认罪,则慌忙辩驳道: “陛下,我早说和他不是同谋,这下您总该相信了吧?” 玉帝此时哪还有这个闲心思,只见他龙颜大怒: “好一个杨戬!我对你不薄,为何还要背叛寡人?” 杨戬不禁冷笑: “我是杨戬,更是杨二郎。如今见母亲被困桃山,怎能袖手旁观?” “哼!天瑶公主屡犯天规,本是罪该万死!寡人已是网开一面,将她囚于桃山,你怎敢劈山将她救出?” “纵使母亲有错,已是受了二十年的责罚,如何还不能重见天日?” “区区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如何算得了严惩?若想她免除责罚,除非杨天佑身死亡故,这样方能达到惩戒之目的!” 杨戬闻言,立马气得青筋暴现,恨不得立马冲杀过去,结果了这冷酷无情的舅舅。 但一想到父母的安危,不由又软了下来。 只见他决绝道: “俗语有云,父债子偿。罢了罢了,只要你肯放了他们,我情愿以死抵罪!” 哪吒听了,不由惊诧万分。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要强的杨戬,竟然会选择牺牲自己,来换取父母的平安,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但不知杨戬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7章 斩妖台上真英雄 玉帝见他竟打算以命相抵,不由心头一振: “这莽汉,为了名义上的父母,竟不惜放弃荣华,舍弃性命,简直愚蠢至极!” 想罢,便提醒道: “杨戬!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投胎天瑶公主腹中,只是一个任务,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你为何还不肯清醒?” “我清醒得很!杨戬自幼父母早亡,幸得玉鼎师傅垂怜方能修仙成道。可此次投胎下凡,不仅让我弥补了缺失的亲情,更是尝尽了人间百味,是他们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而我杨戬,也将誓死扞卫这一切!” “好你个杨戬!你师傅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助你脱离俗道,没想到你竟自甘堕落,再次堕入凡尘!” “俗道也罢,凡尘也好,谁也别想动我父母!” “好一个孝子!您岂不知,百善孝虽先,忠字却如天?” 杨戬不服道: “哼!没有天庭,我杨戬还是杨戬,倘若没了父母,二郎便不再是二郎!” “好个逆臣,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人啊!将他押赴斩妖台,即刻处斩以正视听!” 哪吒见状,急忙下跪求情道: “陛下息怒!天蓬元帅虽犯了大错,但其孝义之心天地可鉴,还望陛下三思呐!” “哼!孝义之心算什么?寡人要的是忠心,您可知否?像他这等忤逆不忠之人,留着何用!还不快拉去斩了!” “陛下三思呀!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您外甥呢!” “什么外甥,不过一叛贼尔!休要再劝,否则连你一并处置!” 斩妖台上,杨戬早被穿了琵琶骨,再也使不出半点神通。 他环视着台下众仙,见只有哪吒怜悯自己,其余大多数人都在拍手称快,心中不禁担忧: “只怕我死后,这帮冷酷的神仙势必会唆使玉皇,叫他严惩我父母。毕竟,我母亲本只是一普通村姑。却因兄长尊贵,一跃成为万人之上的公主,这不知让多少人红了眼。而如今她又违反天规,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因此,他们除了羡慕,便也只剩嫉恨。” 正想着,却听到一声怒斥: “杨戬!事到如今,你若后悔倒也来得及。只需奉我旨令,将你母亲重新囚禁于泰山之下,那天蓬之位依旧还是你的。” 杨戬听了,不由觉得好笑: “休要多言,我为父母赎罪,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愿你能信守承诺,在我死后不要再为难他们。” “好你个执迷不悟、不可救药的杨戬!你以为慷慨赴死很伟大吗?哼!你错了,一旦背叛了天庭,你就只配钉在耻辱柱上,迎受世人唾骂!” “无所谓,我杨戬只求问心无愧。什么天规戒条,还美其名说是为我们着想。其实,还不是为了便于你们统治?“ 玉帝闻言,不由勃然大怒: “大胆狂徒!竟敢信口雌黄,不斩留你何用?“ “行刑!“ 随着玉皇一声令下,杨戬当即被架在刀闸之上。 眼见生死一线间,哪吒实在隐忍不了,当即飞上斩妖台大喝道: “谁敢动我兄弟!” 但不知两人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8章 王灵官弃恶从善 玉帝见状,不由气得起身怒指: “哪吒!您想造反吗!” 李靖也大声怒斥: “逆子!还不跪下请罪!” “我有何罪?反倒是你们面对恃强凌弱,一个个都无动于衷,这才是最大得罪过!” “逆子!还敢嘴硬!” 李靖说着,当即催动玲珑宝塔,只见那塔立马熠熠金光,飞升半空。 哪吒见状,当即甩出混天绫,想要把那玲珑塔给扯下来,怎料王灵官却冲杀了过来: “大胆哪吒,休要放肆!“ “好你个王恶!我原以为你已经弃恶从善,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 原来这王灵官,本是湘阴地界本领通天的妖王,专吃童男童女来延寿,时间一久便得了王恶这个混名。 当地村民不堪其扰,却又无力抗争,只得烧香向娲皇祷告祈福。 正巧一日,女娲前来配享香火,见村民们苦苦哀求,于是便化身为一个伏妖天师,前去与他索战。 那王恶不知他是女娲化身,自然无所畏惧。只见他手持金鞭,大喊着攻杀过去。 怎料女娲都懒得正眼瞧他,只见她指尖蓄力轻轻点去,十丈外的王恶却如同被千斤重锤击打一般,瞬间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你……你是何人,竟有如此……如此神通?“ 女娲当即显出真身: “你这恶畜,此间并不缺少山禽走兽,为何却要专吃童男童女?“ 王恶艰难起身,跪求道: “娲皇开恩,我吃童男童女并非存心作恶,只是为了益寿延年呐!“ “一派胡言!童男童女乃肉骨凡胎,如何能延寿?“ “娲皇有所不知,童婴本是夺天地精华所孕育,故而体内还蕴藏些许精气,吃多了确有延寿长生之效呢!“ “休要惫怠!你若想长生,自当秉持修行,如何能走这种歪门邪道?“ “弟子知错!还望娲皇网开一面,饶我一命呐!“ 女娲闻言,不禁思虑了片刻: “也罢,供奉我的庙宇,许多都在崇山之上,如今正缺个巡山的。你且做个镇山之神,时常在各山之间巡视,不可再行恶事!“ “多谢娲皇开恩,弟子定当弃恶从善,努力提升修为。“ “如此甚好,那你就改名叫王善吧,也算是‘名副其实’。” 王善欣喜道: “多谢娲皇赐名,弟子正有此意呢!” 自这王善做了镇山神后,民间便渐渐流传一句谚语: “上山要平安,先拜王灵官。” 而到了封神之后,玉皇大帝即位,女娲庙宇被渐渐取代,王善也因此被调回天庭。 正此时,御前侍卫吴刚,因在天瑶公主事件中徇私枉法,被玉帝贬囚于广寒宫中。王善这才捡了个漏,被敕封为“都天大灵官”,司御前大护法。 言归正传,且说王灵官被哪吒讽刺死性不改,当即恼羞成怒,挥着金鞭就杀去…… 哪吒既要与他厮杀,还要提防玲珑宝塔,哪里能应付得过来。两人只斗了四个回合,哪吒便被玲珑宝塔给收了去。 李靖召回宝塔,急忙跪地道: “陛下恕罪!哪吒一时气盛,还望您能网开一面。” 玉皇不禁怒斥: “李靖啊李靖,你可真是个好父亲,金吒木吒背叛天庭,投了佛教。如今哪吒又要反天,你可真是教子有方呀!” 李靖闻言,尴尬的脸瞬间烫热涨红。他素来注重声誉,却当众被辱,这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陛下,我……” “不必多言,吾意已决,哪吒与杨戬死罪共处!“ 但不知两人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9章 李天王恨死不能 眼见玉皇要下令处死儿子,李靖不禁心如刀绞。 “想当年,哪吒年少轻狂,在东海杀敖丙惹出事端,那时自然是死不足惜。 可今日的哪吒,是为了正义而选择与天庭对抗,这样的胸襟与气魄,是何等的令人钦佩,怎能就此身死呢?!“ 李靖想罢,不由痛哭拜道: “陛下,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哪吒千差万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是,臣愿……臣愿代他领罪受罚!” 玉皇见他哭泣,不由十分鄙夷: “李靖啊李靖,常言道惯子如杀子。你也不看看,这三个儿子都被你教成什么样了?若说领罪受罚,早够你死三回的了!” 李靖闻言,顿时无比惭愧。 当年,他与殷夫人成婚后,不久便升任了陈塘关总兵。 原以为荣升后,日子会更加幸福。怎料总兵事务繁多,自己又恪尽职守,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以致这几十年都忙于公务,鲜少有时间陪伴夫人儿子。 而随着时光荏苒,看着儿子们渐渐与自己疏离,甚至是沦为仇人。如今又被玉皇戳中痛处,怎能不伤心难过? “唉……李靖啊李靖,你可真是个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你把大好光阴都奉献给了殷商,到头了却换来一个大逆不道的叛名。 而如今又教出金吒木吒这样的逆子,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想罢,不由跪地哭道: “禀陛下,金吒木吒反叛,哪吒忤逆,皆是臣的过错。还望陛下网开一面,饶了哪吒一回,臣愿以死抵罪!” 怎料玉皇依旧不为所动,断然拒绝道: “不行!哪吒与杨戬乃阐门之后,按辈分来算便是佛教慈航、文殊、普贤等人的师侄。倘若日后反水,岂不是给天庭带来灭顶之灾?” “陛下,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倘若日后哪吒背叛天庭,我与夫人将以命相抵!” “休要多言!快将哪吒放出穿了琵琶骨,与杨戬并排处死!” 李靖闻言,顿时面色如死灰,心似万箭穿。 “陛下,一切都是臣的过错,就让我……让我替他领死吧!” “放肆!难道你要抗旨不遵吗?哪吒目无法纪反叛天庭,为了以儆效尤,就由你来处斩!” “陛下,这……这……” 李靖惶恐不已,婆娑的泪眼举目四望,想找人一起帮忙求情。 可众仙家个个面色冷峻,就连素日与他称兄道弟的赤脚大仙,也都侧目躲闪。 “众位仙友,还请大家看在昔日的情份上,一起帮忙求求情吧!我李靖在此谢过各位了!” 说着,便转身给两旁的同僚们不停磕头。 玉帝见状,不由恼羞成怒: “大胆李靖,你竟敢抗旨不遵!来人啊!将他一并绑了!” 侍卫闻言,当即上前拿人,怎料那玲珑塔却焕发阵阵红光警示,侍卫也不敢轻易上前。 “大胆李靖,你想造反吗?!” 眼见儿子即将被处死,李靖当然有反心,大不了赔上性命。可一想到殷夫人,他又不得不放弃这念头。 “臣!不敢……” 只见他悲愤地将宝塔红光熄掉,眼神渐渐黯然,心内冰若死灰。 “李天王,您就这么放弃了吗?” 李靖转头看去,见原来是杨戬在怒其不争。不由愤恨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早劝你不要任性妄为,偏偏不听!如今害得我儿也丢了性命,这下你满意了吧!” 杨戬闻言,心中不禁愧疚: “玉皇!你要杀就杀我吧!此事与哪吒无关!” “哼!无关?你俩本就是一丘之貉,如何没有关系?李靖,还不快将哪吒放出来受死?” 李靖无奈,只能催动法术,将被雷电击打奄奄一息的哪吒放了出来。 王灵官见状,当即邪笑着用金钩穿其琵琶骨,随后押赴斩妖台与杨戬并排而跪。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0章 父子一笑泯恩仇 杨戬见哪吒也被押来,心中不禁万分愧疚: “兄弟,是我对不住你。不仅害了你,还连累了你的家人。” “杨大哥切勿自责,恨只恨咱们力弱位卑,难以抗衡他们。这个是非不分赏罚不公地方,早就该改天换地了!” 手握监斩令的李靖闻言,真是既爱又恨。 爱的是他这一腔热血,匡扶正义的心。恨是他太冲动急躁,胸中没有一丝韬略。 玉皇见李靖犹豫踌躇,不禁怒催道: “李靖!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发令处斩!” 李天王闻言,心中真是万分无奈,看着伤痕累累的儿子,不由泪如雨下: “哪吒我儿,请原谅父亲不能……不能与你同仇敌忾,我实在……实在放不下你母亲她……” 哪吒见父亲如此说,不由感动万分,笑中带泪道: “父亲不必多说,孩儿都明白。当日闹东海被龙王逼杀,我对您的绝情恨之入骨,却从没想过您肩上的责任。如今孩儿历经此劫,终于能体会您心中的苦楚。没关系,只要您与母亲安然无恙,孩儿便释然了。” 说罢,不由缓缓闭上双眼,任泪水刷刷而落,与世界诀别。 李靖狠心将手中牌令一丢,两位行刑官便把两把闸刀拉至最高点,随后双手一松,闸刀当即从百米高空急坠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道金光横空射来,将那两把闸刀击得粉碎。 众仙闻讯,皆齐齐看去,却见原来是娲皇降临。 玉帝见“好事”被毁,心中甚是不悦,却又不好当众发作,只好问道: “娲皇,您何故要救这两个叛贼?” 女娲施礼回禀: “陛下,杨戬哪吒虽然大逆不道,可他们的初心并没恶意,不过是为了救母而已。眼下西方教与我天庭貌合神离,蠢蠢欲动。而佛教也在迅速扩张之中,天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呢!” “哼!只怕将来战乱降临,他俩头一个反水倒戈!” “陛下多虑了,哪吒与杨戬皆是孝义之人,只要天庭不薄待他们,他俩必然不会背叛天庭。何况天瑶公主受了二十年的责罚,也算赎了罪过。” “不行!区区二十年怎能赎得了罪,依寡人看,囚禁两百年都不为过!” “可是陛下,杨戬今日劈山救母,势必在人间广为流传。倘若咱们做得太绝,难免遭人唾骂。” 玉帝闻言,不禁有些迟疑: “唉……,自从称帝以来,寡人尚未做出任何功绩。以致这些凡间俗人依旧敬仰女娲,感念她黄河造人,炼石补天之恩。如今这事,确实不好再违背民心,否则只会召来凡人反感嫉恨。也罢也罢,只有饶了他们这一回,方能受到众生赞誉。“ 玉皇大帝想完,便假装大度道: “也罢,既然娲皇求情,寡人又怎好绝情。” 李靖闻言,立马大喜跪道: “多谢陛下开恩!“ 说着又给赶忙给哪吒使了个眼神: “哪吒杨戬,还不快快谢恩!” 两人见能捡回一条命,心中自然十分欣喜,只不过还依旧存有几分怒气,于是冷冷回道: “多谢陛下。” 怎料玉皇眼中,依旧杀气不减: “哼!你俩虽免死罪,却活罪难逃!“ 众人闻言,不由心头一紧。 但不知两人遭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1章 二郎神担山赶日 见众天神都注视着自己,玉帝心中不禁一阵畅快。 只有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他方才觉得能在气场上压过女娲,因此心中不禁有些膈应: “哼!有她在一日,寡人始终不能完全掌控天庭。也不知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转世去躲三灾之劫。” “不知陛下,您打算如此处置他俩?“ 女娲一声询问,这才将他从思绪里拉回。 “哼!哪吒目无法纪,当即革去中坛元帅之职,且派他去北俱芦洲做个先锋,与荡魔天尊一同降魔。妖孽一日不除,便休想再踏入天庭半步!” 哪吒闻言,不恼反喜: “如此正好,在这种刚愎自用的人底下当差,实在憋屈得很。去凡间下界倒还舒服自在许多,只是不能再与父母相见,实是可惜。“ 轮到处置杨戬,玉皇足足想了半晌。他可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反叛者。当初,天瑶公主让他脸上无光,如今这杨戬又让他损了威严,因此两个都必须严惩方能解气。 想罢,得意的嘴角不由轻轻上扬: “天瑶公主违反天条,虽被囚禁二十年,但依旧难抵其罪。今命王灵官下凡将其仙骨剔除,与杨天佑一同贬去西南荒蛮之地,永生不得再踏足中原!“ 杨戬闻言,见父母能够白首偕老,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玉帝见他微笑,心中自然不快: “杨戬听罚!你欺心反天,不仅劈了桃山,还攻打南天门,其罪本当诛,但念在娲皇请求,且命你担山赶日,以赎其罪!” 太白金星不禁疑惑: “陛下,何谓担山赶日?” 玉帝冷笑道: “且将他的琵琶骨还穿着,以凡人之躯将那桃山碎石担去日落之处,几时将那桃山碎石搬完,几时再与父母团聚。” “陛下,那桃山距日落之处蒙汜,最少也有十万八千里,来回一次少说也要十几年。以凡人之躯一次次将碎石全部挑去,没个几百年恐难完成也!” 哪吒也忍不住质问: “就是!你分明就是存心不让他们团聚!” 李靖忙喝道: “哪吒休要放肆!” 玉帝不屑笑道: “这寡人可管不了,他若不愿意,就还将他母亲囚于山内,直至杨天佑亡故方止。” “不必!我愿意担山赶日,只要父母能安居乐业,哪怕是将我压在山下,也在所不惜!” “好!王灵官何在?!” “臣在!” “你且叫手下灵官日夜监视着他,倘若有一丝懈怠,我唯你是问!” “是!臣遵旨!” ……… 南天门外,杨戬与哪吒被纠察灵官一同押出。 杨戬泪目道: “真是对不住了兄弟,不仅害你丢了官职,还让你与父母不能相见。” 哪吒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杨兄,我降服妖魔后还能和父母团聚,可是你……你担山赶日,只怕是穷尽一生,也不能……不能与父母重聚了呀!” 杨戬强颜欢笑道: “没事,只要他们安然无恙,我心便足矣。只是不知今日一别,咱们还能不能再相见。” 哪吒不禁苦笑反问: “怎么?你后悔了?” “后悔个鸟蛋,恨只恨不能杀了那姓张的!” “哈哈哈哈……” 两人不禁放声大笑…… 但不知哪吒去北俱芦洲,将会遇到什么妖魔,且听下回分解。 第262章 北俱芦洲战二魔 且说杨戬与哪吒被押出南天门后,一个被送到桃山废墟,日日挑着碎石风餐露宿追赶太阳。 另一个则被送到北俱芦洲荡魔天尊处,与妖魔厮杀。 两者相比之下,杨戬确实悲惨许多。由于琵琶骨依旧被穿着,因此使不出半分神力,完全与凡人无异。 然而他每天却要挑着一百多斤重的石头,顶着烈日一路向西赶去。这种残酷不止的折磨,简直令他身心俱疲悲观至极。 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此生都不可能把桃山都搬去蒙汜,自然也不可能再与父母团聚。 面对心中的绝望,再加上肉体上无尽的痛苦折磨,使他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然而几番想要自我了结,却都被监察的灵官制止: “杨戬休要放肆!你若死了,我们可不好向玉帝交差呢。他呀,每日都要倾听你的苦难,方能安心入眠呢!” 杨戬闻言,不由怒从心头起,可如今肉身凡骨已是无可奈何。 而这种绝望无助的日子,真是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残酷程度简直堪比无间地狱。 且先不说杨戬这炼狱般的生活,但见北俱芦洲上空,两个纠察灵官正押着哪吒前行,怎料却突然蹿出两个妖怪,一前一后将哪吒等人围住。 只见他俩长得十凶恶,有诗为证: 尖头赤发似鬼魅,双目凶光令人畏,獠牙上翻盖灵天,吓死夜半盗坟辈。虎背熊腰似铠甲,四肢健硕擎天闸。不吃鱼儿与獐鹿,专食虎豹与人娃。 鳞甲披身大蚺蟒,毒齿如钩信舌长,野猪一口吞入肚,大象见了也彷徨。林间鸟兽莫敢近,城内百姓急逃命。神通法术皆修持,纵横四海无忌禁。 纠察灵官见他俩这凶恶模样,不由心颤如打鼓: “你们……你们究竟是何方妖孽,胆敢劫持天庭命官?“ 红发妖冷笑回道: “我管你是天庭的命官,还是庙中的城隍,只要胆敢踏足我北俱芦洲,就休想活着出去!“ 说罢,便都一起攻杀过来,吓得纠察灵官急忙躲到哪吒身后: “元帅快出手!让他俩见识一下咱们天庭的厉害!“ 怎料哪吒却忽然飞身躲开,笑讽道: “我现在是带罪之身,可不是什么元帅。你们的总领王灵官不是挺威风的嘛,还是让他来救你们吧。“ 纠察灵官知他心中有气,于是逢迎道: “元帅明鉴!那王灵官原先不过是个吃童婴的妖魔,怎能和元帅您相提并论呢?“ 哪吒听了,果然受用: “算你们俩还有点眼力。那好吧,且看我如何将他俩抽筋剥皮!“ 哪吒说着,当即飞身过去与那两个妖魔大战。 这场斗,真是: “黑云蔽日狂风起,电光火石鏖战摧。哪吒立威把功建,妖魔劫道拼命袭。三头六臂斗二魔,骁勇无双怪难敌。“ 三人在空中斗了二十回合,两怪渐渐落了下风。 纠察灵官见状,不由兴奋地摩拳擦掌: “兄弟,咱俩快去将功劳抢来,回天之后玉皇必定重重有赏呐!“ “对对对!斩妖除魔,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呢,可不能便宜了哪吒这厮!” 两妖本就不是哪吒的对手,如今纠察灵官又来帮忙,当即吓得转身就逃。 但哪吒可不愿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于是急忙催动混天绫和乾坤圈,两件法宝立马应声而出,将两妖捆绑成粽子一般。 哪吒见擒住妖魔,不由兴奋道: “我已久未杀伐,如今正好拿你俩祭器!” 说着,便要动手,却听到山顶传来喊声: “哪吒且慢动手!” 但不知此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263章 荡魔天尊忆往事 哪吒转眼看去,不由惊讶万分: “祖师伯!您……您怎么会在这?” 纠察灵官笑道: “难怪元帅不知,太上老君被贬时,您还没有肉身成圣呢!” 荡魔天尊见纠察灵官在场,为了规避嫌情,只能纠正道: “哪吒,这里再也没有什么祖师伯了,本座乃荡魔天尊是也。” 哪吒这才反应过来,只能心酸拜道: “罪身哪吒,拜见天尊!” “快快请起,本座如今也是戴罪之身,哪里受得了如此大礼。但不知你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纠察灵官抢回道: “天尊有所不知,李元帅因为冒犯天庭,如今被玉帝罢黜贬职,正好调到您手下做个先锋呢!只是不知,天尊为何要护着这两个妖怪?” 荡魔天尊笑道: “哈哈哈,他两个本是这方的妖魔,当初还吃了我一个侍从呢。如今,他俩被我收入麾下,赐名玄武,以镇北方。“ “妙哉妙哉,如今东有青龙盘踞,西有白虎坐镇,南有朱雀据守,北有龟蛇玄武除魔,已是四方安定也!只是……“ “只是如何?“ 纠察灵官苦笑道: “只是他俩乃妖孽出身,恐将来有朝一日会反水呢!“ “这倒不必多虑,我已在他俩身上下了咒,倘若敢有反心,定然命不久矣!“ “原来如此,妙哉妙哉,天尊果真好手段呐!“ 纠察灵官言罢,又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了起来,过来许久才交接完毕,回天而去。 哪吒见他俩走后,忍不住落泪道: “祖师伯,我阐教好惨呐!师傅与师叔他们都被贬为了鬼仙,普贤、慈航、文殊三位师叔也加入了佛教,就连祖师元始天尊他也……也被剥夺了朝堂参拜之权。” 荡魔天尊见他提起元始,不由怒喝道: “休要再提元始那恶神,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被贬于此!” 哪吒不禁奇怪: “这……元始祖师如何就成了恶神?” 荡魔天尊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要把真相说出来,于是便将龟蛇二将支开,对哪吒缓缓说道: “当初,姜子牙封神台上敕封众神,本是皆大欢喜之事。怎料女娲却对鸿钧一门,起了瓦解之心。于是便将九转大还丹之事给抖漏了出来。” “九转大环丹?!” 荡魔天尊叹气道: “唉……,当年界牌关前,阐教十二金仙与截教五位弟子斗法,被她们哄入九曲黄河阵中,削去顶上三花,沦为了凡人。 元始天尊那恶神不忍被灭门,便跑来八景宫求我。也怪我一时心软,便私取了十二粒九转大还丹,助他那十二位弟子恢复仙体。 我原以为,他能担起责任。怎料女娲追责之时,他竟矢口否认知道这事,只说是门下弟子偷偷前来求我,他自己一点都不知情。 于是女娲便在盛怒之下,将我贬到武当山,并罚我来这北俱芦洲斩妖除魔。“ 哪吒闻言,差点惊掉下巴: “怎么……怎么会这样?!“ “哼!当初我也以为不会呢,可事实就是如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哪吒听罢,不由低头沉默。 他原以为,阐教就代表着正义,一切与之作对的,都是邪恶的化身。 可当知道元始天尊竟也这么卑鄙,不由心中惊悚: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荡魔天尊知道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便开导道: “你也不必惊讶,万千世界的本性都是自私的。只有父母对你的爱,才是无私的。“ “不!我不信!我与杨大哥的友情,也是无私的!” 荡魔天尊冷笑道: “是吗?那假若让你在杨戬和殷夫人之间只救一人,你还会选择杨戬吗?” “我!我……” 哪吒顿时语塞,因为心中的答案,注定使他无法理直气壮。 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哪吒不由陷入迷茫: “天尊,难道我们活着奋斗一生,就只是为了自己吗?” 荡魔天尊微笑道: “不,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心。如果你心中只有自己,那活着就只是为了自己。 如果你心中有比生命更重要的牵挂,那么即使是牺牲自己,相信你也会义无反顾的!” 天边,残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处,几颗繁星开始显现在天空之中。 哪吒仰头驻望欣赏,不由露出欣慰笑容: “多谢天尊,我…懂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4章 难以降服的妖魔 自荡魔天尊领命伐妖至今,已有四十多年的光景。这四十年的努力,使他平定了北俱芦洲的南方地域。 不过看着北方冲天的妖气黑障,哪吒还是有些悲观: “天尊,难道咱们还要再花四十年的时间,才能彻底荡平这北俱芦洲洲吗?” 荡魔天尊听了,苦笑回道: “想要在四十年内将北方妖魔全部荡除,我看难呐!” “啊?您之前荡平南方区域,不是只花了四十年吗?如今挺兵北方,如何不能在四十年内完成?” “你是不知,之前讨伐南方的妖孽,他们大多信心不坚,稍微一落入下风就四散奔逃。而现在这些北方的妖魔,都是狠下决心死守不走的,因此才更加难以攻克呢!” “怕他们作甚,如今您已经收服了千余名部将,倘若这些北方孽障一意孤行,咱就将他们尽皆剿除!” “唉……你说得倒是简单。我如今正遇到一个劲敌,已经与他僵持了两年多,却依旧久攻不下呢。” 哪吒闻言,不禁奋勇请战: “什么妖魔竟有这等本领,且让我去会他一会!“ “此妖魔名唤谛听,可谓是集百兽之长,有猛虎头颅、恶犬灵耳、骁龙之身、雄狮之尾、麒麟神足。“ 哪吒闻言,不禁笑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何方魔王,没想到却是一个顽愚走兽。“ 荡魔天尊见他这般自大,立马严正警告: “这北俱芦洲的走兽,可不比别处那么孱弱。早先有一个妖魔,诨名唤做大力牛魔王,本领非常了得!幸好他无心死战,否则还真不好对付。“ “大力牛魔王?“ “是啊,你认识?“ 哪吒得意笑道: “不瞒天尊,我岂止是认识他,还与他大战了一场呢!“ “哦?你怎么会和他打斗起来了?“ “哈哈,此事说来话长。当日西方教发生叛乱,燃灯尊者等人脱离准提、接引两位教主的掌控,创立了佛教。西方教因此元气大伤,紧急向天庭求援。于是玉帝便派我父亲率众天神前去围剿,正巧当时牛魔王刚投入佛教门下,便被派来与我交战。” 荡魔天尊急切问道: “最终战果如何?” “那厮倒还真有些神通本事,我与他斗了百十回合,竟都难分胜负。不过说也奇怪,后来他便突然跳出阵外,并且当众退出佛教,率部往东胜神洲而去。” 荡魔天尊听了,冷声笑道: “如此看来,他并非打不过你,只是不想与天庭为敌罢了。” 哪吒也是心中有数,只能点头称是,同时也不敢再小瞧这些北俱芦洲的妖魔。 “天尊,但不知这妖魔谛听有何本事,竟让您寸步难行?” 荡魔天尊答道: “此妖能听善察,周天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因此不管我如何攻伐,皆都被他抢先一步料知,致使我屡战屡败也。” “如此说来,这妖魔倒还真有些神通,简直堪比天庭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呢!” “非也非也,他还能聆听敌人心中所想,任何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千里眼与顺风耳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哪吒闻言,不禁犯难: “这可如何是好?我还想着强攻不行就智取呢,现在看来也是不行了。” 荡魔天尊也是摇头叹息: “唉……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 但不知两人如何降服谛听,且听下回分解。 第265章 哪吒献计 北俱芦洲黑云弥散处,有一座直插云霄的高峰,峰顶悬崖上有一妖洞,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魔窟洞”三个大字。 洞内,谛听正耸立右耳,细细聆听荡魔天尊和哪吒两人的对话,一旁的妖魔九头虫等待许久,忍不住问道: “大哥,您都听了那么久,到底有没听出什么呀?” 谛听嘘声回道: “不得了,那荡魔天尊又邀来了一个好帮手呢!“ 九头虫不由心头一紧: “但不知是哪个?!“ “此人正是当年闹东海的哪吒呢!“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却是个长不大的毛孩!大哥不必忧惧,他若是敢来,我定将他心肝挖出做成佳肴。多年前我曾听过传言,说这哪吒本是灵珠子转世,为了精气不散所以才保持孩童模样。倘若吃了,必定能延年益寿呢!” 九头虫虽然不惧,但谛听却是十分担忧: “此人深得阐教真传,又有混天绫、乾坤圈这等厉害的法宝,万万小觑不得呢!” “怕他作甚!那荡魔天尊这么厉害,还不是屡战屡败?这哪吒难道能比他还厉害?“ 夜幕下,北方妖魔地界却是异常的喧嚣。尽管这些妖魔都知道,荡魔天尊正盘算着怎么灭掉他们,可为了争夺地盘,他们之间照样还是会大打出手。 哪吒站在云端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疑惑: “咦?他们怎么老是喜欢窝里斗?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共同抵抗荡魔天尊呢?这样的话,纵使天尊再厉害,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当即按下云头,返回营地询问荡魔天尊。 天尊摇头笑道: “你是不知,这些妖魔各自为营已是多年,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想要形成联盟,谈何容易! 再说了,他们为了争夺地盘尔虞我诈,早已积下血海深仇,如今想要冰释前嫌,恐也十分艰难呢!” 哪吒闻言,不由献出一计: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先攻打其它妖魔,谛听这个刺头,等到了最后再收拾也不迟。” 荡魔天尊听了,不禁连连叹气: “唉……,别的妖魔倒是可以如此,独他断断不行呢!” “这是为何?“ 荡魔天尊回道: “只因这魔窟洞中还有一个二大王,唤作九头虫,也是个厉害得角色。更可气的是,他是个能说会道的妖魔,因此与这几方妖孽都交情颇深。 每次我攻打别的妖魔,他就会提前飞去告知,使得我屡屡无法得逞,真是恼人得很!“ 哪吒听了,忍不住皱起愁眉: “如此说来,这家伙也不好对付呢!” “正是呢,我被他们拖了两年多,简直无计可施!” “天尊也不必忧虑,待我多去找些帮手来,定能在三天之内,将那魔窟洞连根铲除!” 怎料荡魔天尊却摇头否定道: “倘若不能破了谛听的神通,纵使邀得千军万马前来,也是枉然呐!” 哪吒听了,不由急得百爪挠心: “难道这妖兽,就真的没有一丝弱点吗?” “唉……,与他周旋两年多,我尚未发现任何破绽。” “不可能!但凡世间生灵,皆没有十全十美的存在。这谛听,必定也有不为人知的克星!”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6章 九头虫雄心万丈 云宵峰魔窟洞内,九头虫正与谛听把酒言欢,聊起当下的局势,九头虫不禁担忧: “大哥,这荡魔天尊有天庭背景,只怕咱们守得了一时,守不住一世呢!” “贤弟所言甚是,我听闻西牛贺洲的佛教正在广纳贤才,不如咱俩前往投之,倒也是个不错得选择。” “大哥说的哪里话?咱俩占山为王,是何等的逍遥自在,怎么却甘心跑去让别人使唤?” “可北俱芦洲已被天庭盯上,咱们苦守这魔窟洞,终不是长久之计呢。” “守不住咱们就另寻它处,天大地大总该有个容身之所,犯不着委身给人使唤。” “那你说,咱们逃往何处为妙?” 九头虫回道: “如今南赡部洲大多已被人族盘踞,又有天庭神明巡护,自然是去不得。而东胜神洲乃是一洲岛,面积并不宽广,去了也未必有好地方。因此能去之处,就只有神、人、妖共存的极乐之地,西牛贺洲了。” 谛听不禁疑惑: “贤弟啊,这西牛贺州常常杀戮不止,如何却成了极乐之地了?” “哈哈,这您就不知道了吧?那地界我也去过几回,那些神仙兴致来了,便偷偷来到人间享乐,妖孽若是嘴馋了,就随意捉些人来吃,您说这是不是极乐世界?”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那地方果然是个极乐胜地。只是咱俩去了不投佛教,又该何处安身呢?” 九头虫小声回道: “大哥,我听说西牛贺洲东边有座高山,名唤万寿山。那山上有一株吸取了天地精华的人参果树,传闻它结的果子与天宫蟠桃有异曲同工之妙,吃了能延寿长生呢!” “真的假的?若是真有仙树,也早被人霸占了去,哪里还轮得到咱们?” “大哥说的没错,那仙树如今被一个名唤镇元子的地仙霸占着。不过凭咱俩的本事,还怕夺不过来吗?” 谛听闻言,不禁心中动容,可转念一想,却又犹豫起来: “他既然是个地仙,自然是受天庭庇佑,咱们去抢夺岂不是自寻死路?“ “怕他作甚?咱们夺了山门后也学佛教广纳贤才,有这人参果树在,只怕天下妖魔都会趋之若鹜呢!他天庭如今连佛教都管不住,到时怎么可能斗得过咱们?” “贤弟所言极是,那咱们几时行动?” 两个正说间,只见门卫急匆匆前来禀报: “二位大王不好了!荡魔天尊又率兵前来叫战了!” “好个胆大的天尊!此前屡屡战败,如今还敢前来送死!大哥,您且先洞悉一下他们的鬼心思,也好让我出去应战!” “贤弟还是算了吧,咱们既然决定要走,又何必跟他们打?” “哼!咱要是就这么溜走了,岂不是让他们小看?” 谛听觉得也是,便竖起耳朵聆听,没一会便将他们的作战计划洞悉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贤弟不必忧虑,这不过是佯攻而已。他们会先假装战败后撤,引我们前去追杀,随后哪吒再半道截击咱们呢!” “哼!这荡魔天尊真是蠢驴一头,光凭一个哪吒就想赢得胜局?简直自不量力!”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7章 哪吒擒二魔 九头虫说罢,当即领着手下部将前去迎战。见龟蛇二将正在半空中叫嚣,不由鄙视道: “哼!你们这两个手下败将难道还不知羞吗?怎么又来自取其辱?小心这次有来无回!” “怪鸟休要放肆!今时已不同往日,若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纵使你有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真是好大口气,别以为投了荡魔天尊你们就能高枕无忧,妖始终是妖,终究成不了神!实话告诉你,谛听已通晓那天尊的小心思,将来北俱芦洲妖尽之时,就是你俩身死之日!“ 龟蛇二将闻言,不禁心中惶恐: “这谛听确有察鉴人心的本事,而那天尊对我们一直都有防备之心,倘若他所言属实,那咱俩岂不是命运堪忧?” 九头虫见他俩面色凝重,便知已是上套,于是赶忙趁热打铁: “两位兄弟,北俱芦洲本就是咱们的地盘,这荡魔天尊凭什么如此肆意妄为?难道咱们妖族就该被斩尽杀绝吗?哼!神仙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干的龌龊事还少吗?” 龟蛇二将听了,不由坦白道: “不瞒大王,我们之所以加入那荡魔天尊麾下,也是逼不得已呐!他对我们下了咒,只要离了他,便会咒发身亡呢!” “二位不必担忧,此事我已知之。只要咱们快刀斩乱麻,将那荡魔天尊斩杀枭首,毒咒自然不解自破!” 二妖见能脱离荡魔天尊的掌控,立马喜不自胜: “大王,您若真能为我俩解除毒咒,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好!你俩快快随我一同杀回去,将那荡魔天尊碎尸万段!“ “大王不可鲁莽!昨日天庭派来一个叫哪吒的小毛神,此人虽然身小体短,但却十分厉害哩!“ “哈哈哈哈,两位不必忧虑,我大哥谛听已猜出他们的阴谋。那荡魔天尊先叫你俩佯装诈败,然后再命哪吒半路截杀,是也不是?“ 龟蛇二将听了,不由连声赞叹: “大王果然英明!荡魔天尊正是用的此计呢!” “如此正好!我就索性来它个将计就计,定能叫他人头落地!” 说罢,正欲回洞将此事告知谛听,怎料他早已出到洞口,笑呵呵道: “二弟休言,此事我已知之,咱们依计而行便可!” 魔窟洞外三公里处,哪吒正在云端窥视等候,忽见龟蛇二将夺命逃来,谛听与九头蛇在后面紧追不舍。 哪吒当即瞅准机会,将混天绫与乾坤圈齐齐丢去,瞬间将九头蛇与谛听牢牢绑住。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却是两个草包!” 九头虫不由埋怨道: “大哥,你不是有辨察人心的神通嘛?怎么被这小子给阴了?” “哎呀贤弟,我虽能辨察人心,但倘若他心中故意伪装,我也是不能辨别真假的呀!” 说罢,不由心中恼怒: “哪吒小儿!我明明聆听到你埋伏在杀龙山上空,怎么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哈哈哈哈,荡魔祖师早料到你会偷偷探查我们的计划,于是便打开壶天秘境,并在里面嘱咐我,务必将埋伏点往前推进三公里,方能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壶天秘境?”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只见哪吒双手抱肘,一脸神气道: “哼,此乃地煞七十二神通之一。一旦打开此境,便能跳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凭你再厉害,也都无法探查得到!” 谛听闻言,不由呆愣半晌: “我自以为……以为能辩查周天之事、普天之下无人能躲,想不到竟还天外有天!”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8章 荡魔天尊战四妖 且说哪吒绑了谛听与九头虫,命龟蛇二将他们押回荡魔天尊处。 灵龟不禁疑惑: “元帅,如今妖魔已被擒获,你难道不与我们一同回去领功请赏吗?” 哪吒笑道:“俗语有云,斩草除根。你俩且先回营复命,待我去一把火烧了妖洞,方能永绝后患!” 九头虫闻言,不由破口大骂: “你这没教养的泼皮,常言道打人不打脸,烧营不烧家,你做得如此决绝,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哈哈哈哈,对付你们这些妖魔,又何必讲什么礼义廉耻?我不光要烧你洞府,还要将那一洞子孙斩尽杀绝呢!” 说罢,便驾着风火轮径往魔窟洞飞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九头虫不禁着急: “大哥!咱们还是先把他打杀了,再去诛灭那荡魔天尊吧。” 谛听摇头回道: “罢了罢了,舍弃这一洞子孙,换他两人的项上人头,倒也不亏。如今他去烧咱们洞府,咱也正好去掘他祖坟!” 营帐内,荡魔天尊正推演天数,忽见兵士进帐来报: “禀天尊,魔窟山两位妖王已被擒获。” “哈哈哈,哪吒果然不负所望,快快押进帐来!” 不一时,龟蛇二位先锋将妖王押了进来,荡魔天尊不禁诧异: “哪吒呢?他怎么不和你俩一起回来?” 龟蛇二将跪道: “禀天尊,哪吒元帅去烧妖洞了,说是要斩草除根呢。“ “唉…,一洞小妖能有几个功果,他又何必这么着急?“ “天尊不知,他是怕我和灵龟兄将功劳抢去,所以他才这么急呢!“ “哈哈哈,你俩也不必生气,将妖魔引入圈套,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谢天尊!只是不知这两个妖魔,该如何处置才好!“ 九头虫与谛听闻言,当即齐齐跪道: “天尊饶命!我俩愿归服座下,为您荡平北方妖寇!” 荡魔天尊走近前来,仔细端详着两妖: “你这九头怪本领非凡,倒是可以留下任用。” 言罢,又转头对谛听说道: “而你却是万万留不得。” 谛听不禁纳闷: “天尊,为何他九头虫能留,独我却不行?您也须知,我谛听的神通本领,可一点也不比他差呢!” 荡魔天尊摇头道: “你的本领是不小,这三界之内无人逃得过你的法眼,自然也包括本座在内。若是留你在身边,恐怕我也睡不安稳呐。来人呀,给我将他推出去斩了!“ 谛听见势不妙,突然起身大喊: “兄弟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混天绫和乾坤圈瞬间松落地上,四妖当即向着荡魔天尊攻杀过去。 天尊还来不及防备,左肩便被灵龟一枪刺中。 “你这孽畜!“ 天尊说着,当即动用浑厚内力,顷刻间便将四妖震飞三丈外。 随后又紧急催动法咒,大喊一声: “合!” 只见龟蛇二将瞬间贴合一起,再也动弹不得。 龟蛇二将立马大声疾呼, “两位大王,快救我们呀!” 九头虫正要上前继续攻杀,却被谛听叫住: “贤弟且慢!如今刺杀失败,咱们已然不是对手,依我看还是先走为妙!” “妖孽休走!” 荡魔天尊忍着剧痛,当即取出斩妖剑来,只见它华光四射杀气腾腾,恍如嗜血的鬼魅一般,吓得九头虫不由大惊失色。 “不好!快跑!”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9章 两败俱伤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荡魔天尊挥剑劈来,谛听慌乱之中躲避不及,只听“啊”地一声,脚底竟被戳了个血窟窿。 “大哥快走!” 九头虫当即现出鸟兽原形,一把拉住谛听震翅奋力一煽,便扶摇直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荡魔天尊见了,也不由惊诧: “常言道,大鹏振翅一煽便能扶摇直上九万里,这九头虫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正感叹间,只见半空中有声音传来: “祖师!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哪吒烧了妖洞后,刚好赶了回来。见营地一片狼藉,天尊又负了肩伤,不禁万分纳闷。 荡魔天尊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摇头叹道: “唉……,大意了,一时大意了,竟被这两个兔崽子暗算,真是气煞我也!” 哪吒闻言,当即对着龟蛇二将勃然大怒: “好呀!你两个妖魔果然贼心不改,看我不先了结了你俩,再去找那二魔算账!” 说罢,便要挥起火尖枪动手,不料却被天尊劝住: “哪吒且慢!将来还要留这两个孽畜镇守北方呢!如今只需将他俩融成一体再也不能分离,便能以儆效尤也。” “也罢也罢,待我前去追杀那二魔,为祖师您一雪前耻!只是不知,他们逃往何方了?” “算了,常言道穷寇莫追,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你也无法追上他们。” “哈哈哈,祖师说的哪里话,我这风火轮可以日行百万里,从东海到昆仑山也只需半日即可,还有什么是追不上的?” “并非本座小看你,只是那九头虫实在实在厉害,你从东海到昆仑山尚需半日功夫,而它恐怕须臾之间,便能飞至也。” 哪吒闻言,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天底下还有如此厉害的妖怪?” “那是当然,你岂不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既逃走,咱们不必再去理会,且安心攻伐下一妖魔即可。” 见有妖魔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哪吒不禁失落。不过想着回天庭又少了一层障碍,心中倒也释然: “祖师,但不知下一妖魔有何本事?” “此妖名唤九头狮王,并非等闲之辈,神通本领恐不在九头虫之下也!” “哼!管他九头十头,倘若不肯归降,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 且说九头虫驼着谛听展翅逃去,不一时便到了西牛贺洲的地界。 眼见谛听脚伤严重,不禁心疼问道: “大哥,你没事吧?” 此时的谛听已是脸色煞白,气若游丝: “那斩妖剑果然……果然厉害,只被它划伤了脚底板,便要去了我半条命。” “唉……,大哥有所不知,常言道足底连心,您必定是伤到了涌泉穴,因此才这般严重。待我强占那万寿山五庄观后,摘些人参果来为你补补精气,只要调养片刻便能恢复如初也。” “贤弟万万不可……不可鲁莽,那镇元子乃通天教主前世元神所化,神通必定不小呢!” “大哥不必忧惧,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使是夜猫子,也都有打盹的时候。你只需探查好他的情况,我便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果了他!” 谛听见他这么说,也觉得言之有理,于是便竖起右耳,聆听五庄观的动静。 “大哥,怎么样了?如今午夜时分,那镇元子是不是正在酣睡?” 怎料谛听却突然嚎啕大哭,但不知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270章 二魔分道扬镳 “大哥,你哭什么呀?难道是那镇元子察觉到了,正在大声咒骂你?” “贤弟啊……要是…要是这样倒好了。”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兄弟啊,我的……我的神通没了……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 九头虫闻言,不由大惊失色: “定是脚伤精亏所致,这可怎么办?没有你帮忙,我可没有十分的把握呢!” “既如此。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投佛教,随后再做打算吧?” 九头虫听了,不禁气恼: “大哥呀,你怎么又说起入教之事。咱们占山为王,岂不逍遥快活,何必去给别人当猪狗使唤?” “怎么会是猪狗呢?咱们神通本领都不赖,入教好歹也能做个头领呢!” “兄长恕罪,贤弟逍遥自在惯了,断断不去与人为奴!” 谛听闻言,不由泪洒心头: “唉……,也罢也罢,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贤弟,你千万听我一句劝,别去惹那镇元子,免得丢了性命呢!” “兄长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贤弟的威风呢?你且去佛教安心养伤,等我占了这万寿山,定去接您同享长生。” 谛听闻言,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我的好贤弟呐!兄长不求你富贵长生,只要你平安无虞便可。” 两人说罢,不由抱头痛哭许久,直到东方天边红日初显,谛听才依依不舍离去。 眼见红日渐渐白亮耀眼,九头虫心里也渐渐发狠: “哼!不就是一个镇元子吗?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说罢,便往万寿山方向飞驰而去。 西牛贺洲东边,只见一座仙山钟灵毓秀,祥云瑞蔼,一看便知非同凡响。 山中座落着一处道观,虽谈不上金碧辉煌,却自有一股超脱的气派,比王宫雅致,比天宫灵秀。 道观前,一位身穿黄袍的道人,正吩咐弟子将山门的旧楹联取下,随后换上新的无字门联。 弟子们见状,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师傅,您为何要将旧楹联取下,换上两块无字的呢?若是宾客来访见了,岂不被他们笑话?” 道人轻轻摇头: “徒儿此言差矣,门联岂能无字?你们且看好了!” 说着,只见他手指着门联奋笔疾书写,那上面竟一笔一画出现了字迹,弟子们惊叹之余,纷纷跟着朗读道: “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道人家。” 云层之上九头虫窥见,不禁暗笑道: “区区一个地仙,居然如此猖狂。虽有人参果助你长生,但妄想与天同寿,实属无稽之谈。” 说罢,又望着园中那郁郁葱葱的人参果树,见形似婴儿的果实结满枝头,心中不禁一阵欢喜: “此树灵根秀叶,日夜吸取着天地精气,故而能结出这无极长寿之果。我若强攻去占,恐斗不过那镇元子,倒不如趁夜先偷几个出来,分与大哥享用。他若恢复了神通,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想罢,又看着道观前威风凛凛的镇元子,心中暗咒道: “你这狂徒,别高兴得太早了,不日我便结果你性命,看你如何与天同寿!”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1章 九头虫访百眼魔 眼见天色为时尚早,九头虫不禁寻思: “漫漫长日,若在云端之中等到夜深,实在百无聊赖。不如寻个去处讨些酒喝,岂不快活?” 言罢,便调转云头,径往西边飞去。 这九头虫果然厉害,只见它在云端如箭一般穿梭,没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一座石洞前。 “哈哈哈……,这兄弟几次三番说要搬走,没想到却还依旧住在这里,真是十分惫怠。也罢,今日我便在他这里打发,待夜深再去偷那人参果。” 说罢,只见他按落云头,兴冲冲前去敲门: “好兄弟,今日在家否?老兄我前来与你叙旧啦!” 洞内石床上,一只千足老蜈蚣正在呼呼大睡,听到外边的吵闹声,不禁有些气恼: “谁呀?我此刻不在家,你晚上再来吧!” “哈哈哈……老弟你若是不在家,那是谁在说话呢?” “我正困着呢,你自到别处去耍,晚上再来拜访吧。” “那可不成,兄弟专程前来拜访,你怎好叫我败兴而去呢?” “哎呀,你这厮也实在无礼,专挑人睡觉的时候叨扰!” 蜈蚣精没奈何,骂叨叨起身幻化人形,却见它双肋两边长了几百只眼睛,故又得名百眼魔精。 只见他一边整装束发,一边问道: “你是哪方的兄弟?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老弟你真是健忘,怎么却听不出我的声音?我乃北俱芦洲魔窟洞的二当家呢!” 蜈蚣精闻言,不由快步前去开门笑迎: “哎呀呀,原来是鸟兄呢!不知今日刮的什么风,倒把您给吹来了?” 他这么一问,不由勾起了九头鸟的糟心事。 “唉……,老弟你是不知,几年前我们北俱芦洲,来了个叫荡魔天尊的。此神一路斩妖除魔,竟杀到了我洞府门前。我兄弟二人敌不过过他,只能来这西牛贺洲避难了。” “哎?既然如此怎么不见你大哥?” “嗐!别提了,他一心要加入佛教与人为奴,凭我怎么劝,他都不听。” “佛教近年来一直广收妖魔,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见他这么说,九头虫不禁鄙视: “既然佛教这么好,你这么不去享福?” “哈哈哈……,我又不是走投无路,何必去让别人吆五喝六的。” “可不是嘛,我大哥就是看不透这一点,空有一身本事却心无大志。” “唉……,这也不能怪他,你大哥虽然是妖身,却不愿做那些伤天害理的恶事。” “也罢也罢,随他去吧,等日后我风光了,再接他回来也不迟。” 见他这么说,蜈蚣精不由兴奋道: “哎呀兄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好门道啊,可别忘了也带贤弟一起呢!” 九头虫见他有心,而自己又能多个帮手,不禁坏笑问道: “老弟,你久居西牛贺洲,岂不闻万山寿山五庄观中,有一颗吸取天地精气的人参果树?” 蜈蚣精听了,顿时索然无味: “嗐……,原来你是打他的主意呢!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为何?那五庄观只是一座山头,又不是凌霄宝殿。凭你我二人,难道还拿不下它吗?” “老兄你有所不知,那五庄观的镇元子虽只是个小小的地仙,但本领却厉害这哩!” “哦?你如何知道他厉害,莫非老弟你之前也去打劫过?” “哈哈,我可没那个胆。不过我听说曾有八百个妖魔前去打劫,结果却是死伤惨重呢!” 九头虫听了,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老弟你可别骗我,那镇元子真有这么厉害?”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2章 逞强却遇屏障挡 “骗你干嘛?这西牛贺洲妖魔横行,他要是没点本事,怎可能守得住这人参果树?” “哼,那是因为我没来,如今只要我去攻打,他还不得灰溜溜地逃走?” “哈哈,老兄你可别说大话,若是你大哥谛听还在,那或许还能取胜,如今单靠你一个的话,我看难呐!” 九头虫笑吟吟道: “嘿嘿兄弟,我一人去确实没有十分的把握,但现在不是还有你嘛?” 怎料蜈蚣精却立马推脱: “不行不行,我可不敢以身犯险,若是毁了千年修行,简直得不偿失?” “老弟,你胆儿也忒小了吧?似你这样慢慢炼丹修行,几时才能得道?倘若能偷来一个人参果享用,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蜈蚣精闻言,不由蠢蠢欲动: “是呀,似我这般炼丹苦修,抓来试药的童子都死了几千个,也依旧没啥成效。可若是吃了人参果,便能立马长生不死。似乎去冒这个险也是值得的嘛。” 想罢,不由壮起胆子: “鸟兄,那小弟就跟着你赌一把吧,到时您可别丢下我自个跑了呢!” “贤弟放心,我又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怎会撇下你不管呢?” “哈哈哈……有兄长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三更时分,夜黑风高。 九头虫领着蜈蚣精驾云来到万寿山上空,看着那夜明珠般透亮的人参果,两人心中都急不可耐。 “鸟兄,人参果就在眼前,您快去偷两个过来,咱们也好一起延年益寿呢!” “怎么却是我偷,而不是你去?” 蜈蚣精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拍起马屁: “谁不知鸟兄您兵贵神速,须臾间便能手到擒来。若是似我这般毛手毛脚,只怕还未摘下便被擒也。” 这马屁对九头虫来说,果然很是受用。只见他笑呵呵道: “那是当然,从北俱芦洲到西牛贺洲,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早知道呀,我就不带你来了,啥也没帮上。” “哎呀兄长,咱话可不能这么说呢!小弟我……好歹也是帮您望风哩!嘿嘿……” “哼,望风?只怕有个风吹草动,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呢!” 蜈蚣精立马指天发誓: “兄长放心,倘若我背信弃义,自当不得好死!” 见他这么说,九头虫不由信了三分: “既如此,你且好好把风,事成后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 九头虫说罢,当即念动法咒,将自己变作一股透明的阴风,径往人参果树吹去。 怎料在距果树二三十丈时,却突然遇到了阻碍,仿佛前边有一堵无形地墙,将那果树牢牢罩住。 九头虫接连几次尝试,皆不能前进分毫,又担心惹出动静引来麻烦,因此也只能先行折返。 蜈蚣精见他空手而归,心中也是万分不解: “哎呀兄长,人参果近在咫尺,你怎么又折返回来了呀?” 九头虫丧气回道: “贤弟有所不知,在距那果树二三十丈远的地方,似有一堵无形的网罩,将那果树牢牢护住。凭我怎么努力,也都无法突破那屏障呢?” 蜈蚣精闻言,不由轻蔑笑讽: “鸟兄,你不是自言比那镇元子还厉害么?怎么连他的小小护罩都破不掉?” 九头鸟立马出言辩驳: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如何又破不了它了?实不相瞒,我只是怕弄出动静来,连累到你罢了。咱们既然是来偷的,又不是抢,怎么能弄得人尽皆知呢?” “那现在可怎么办?” 九头虫不由低头沉思,只见他慢慢将目光锁定在我蜈蚣精身上,一脸坏笑道: “我虽不行,但贤弟你却可以呀?” 蜈蚣精瞬间一脸懵: “鸟兄可别开玩笑,你都无法破阵,我哪有这般法力?” “贤弟别谦虚,此阵非你不可,要是换作别人呀,还不一定行呢!” 但不知蜈蚣精有何神通,且听下回分解。 第273章 蜈蚣精盗取人参果 “鸟兄,这种生死关头,你可别开玩笑呢!我除了炼丹制毒之外,再没有其它厉害本事,如何能破这护罩?” “贤弟何必谦虚,你的本相既是蜈蚣,穿墙打洞自然不在话下。如今你只须 从外边打洞钻到里面,还怕不能得手吗?” “话虽如此,倘若护罩之内另有埋伏,那我岂不是凶多吉少?” “贤弟莫怕,这不有我在远处接应吗?倘若事情败露,我自当飞来救你。” 尽管九头虫如此信誓旦旦,但蜈蚣精还是有些担忧: “兄长……你可算话算话?” “那当然!贤弟且快些行动,否则过了五更天,被早起上茅房的人发现,那可就功亏一篑了呢!” 蜈蚣精不敢怠慢,当即显出真身; 只见那它通体黑褐,犹如腐尸一般,不过背甲却是油亮亮,仿佛打了石蜡一般光滑。 而它那千百根橘红色的足须,依势而动 ,好似厕池密密麻麻的蛆虫一般,看了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连九头虫都忍不住偷偷吐槽: “贤弟呀贤弟,你这恶心的模样,也算是妖中极品了。倘若与你同席而坐,即使桌上山珍海味,我也没了胃口。” 这蜈蚣精果然是个挖地好手,只见它两颗钳牙犹如铁钻头一般,噗嗤几下便挖出深坑钻了进去。 九头虫见状,也忍不住笑赞: “哈哈,这蠢货果然厉害,想他成精之前,必定靠着此本领躲过不少劫难……” 正说间,蜈蚣精找已将地道挖穿,只见它变回人形,对九头虫兴奋挥手。 九头虫微笑示意,指着树上的人参果,叫他赶紧偷窃。 蜈蚣精这才记起首要任务,只见他飞到硕果旁边,不由怦然心动,嘴角淌出口水道: “他娘的,亏我千辛万苦修行,还不如吃你一口哩!” 说罢,便要伸手去摘,怎料刚一摸到人参果,那果子瞬间变的焦黑干瘪。 “咦?我手上又没抹毒药,咋就把你毒成这样了?想必……想必是手脏了些。” 说罢,不由吐了些口水在手上,匆匆搓洗几下,然后胡乱在身上擦干。 “这下总可以了吧?你也须知,我吃丹药时,手都不曾这般干净呢!” 说着又伸手去摘,怎料果子还是在接触的一刹那,变得焦黑干瘪。 “他娘的!难道吃你,还要先焚香沐浴不成?罢了罢了,我也不用手摘,直接用嘴啃了你。” 说着便要伸头去啃食,怎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哪里来的妖孽!胆敢偷我人参果!” 蜈蚣精惶恐回望,见原来正是镇元子大仙。不由仰头大喊: “鸟兄!救我!” 镇元镇转头看去,见一个鸟头妖怪正鹤立半空,不由勃然大怒: “哪里来的鸟贼,敢偷我人参果?” 九头虫素来心高,自然不把镇元子放在眼里,只见他蔑笑道: “哼!原来你就是镇元子啊?好一个傲气的家伙,竟敢出言不逊,说什么‘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真是好大的口气!” 镇元子冷笑回道: “你这鸟贼,偷人东西在先,却还敢如此大逆不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老子偷你几颗果子又怎的?识相的就乖乖奉上,若是惹恼了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4章 袖里乾坤擒妖魔 九头虫说罢,当即举着月牙铲,龇牙咧嘴厮杀过来: “蜈贤弟,你我一起攻杀,共同灭不这老道!” 见九头虫竟然如此勇敢,蜈蚣精顿时有了底气,当即手持宝剑,向着镇元子身后砍去,镇元子赶忙挥起佛尘左右抵挡。 三人在半空中斗了十几回合,由于腹背受敌,镇元子着实有些吃力。于是便偷偷使了个分身法术,将真身跳出阵外。 “妖孽!看招!” 还没等两妖反应过来,镇元子早已伸出长袖,只见那黑漆漆的袖口顿时生出一股龙卷风似的吸力,将两妖拉扯着往袖口吸去。 “我的娘呀!这老道竟还有如此神通呢!” 眼见就要被擒,蜈蚣精不由拼命向外飞去: “鸟兄,快快救我呀!” 镇元子得意笑道: “哈哈哈哈……我这袖里乾坤,就算是天王老子了来,也都无计可施!” 果然,这九头虫虽然法力不俗,可面对袖里乾坤也是难以抵挡。只见他显出真身,拼命煽动着翅膀向外剥离。 这下可好,原本在前面的蜈蚣精还能稍加抵抗,可被他这么一煽,便立马坠直直入袖内,气得他立马破口大骂: “你这天杀的鸟贼!叫你救我,如何却将我往火坑里送?!” 九头虫哪有时间辩驳,虽然他翅膀煽出的强劲风力,确实能拖延些许时间,但仍然渐渐往袖口陷去。 怎料此时,赶来的道童大声疾呼道: “师傅,小心仙树!“ 镇元子不由转头看去,见果树被九头虫煽出的风,吹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连根拔起,吓得他立马收了神通。 而没了吸力,九头虫瞬间飞出天外,早不见了踪影。 “哎呀师傅,我只是叫您注意果树,您咋就把妖人给放走了?” 镇元子也是一脸惋惜: “唉……,不妨事,如今拿住他同伙,不怕捉不住他!” 说着,便把昏厥的蜈蚣精放了出来,命人将他绑去内殿。 不多时,观中众弟子齐聚殿内,只见他们个个怒火冲天,都恨不得生吞活剥这妖孽。 蜈蚣精见状,立马吓得磕头如捣蒜: “大仙饶命呐,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我也是被那鸟人蛊惑的呀!” “呸!谁跟你是同道中人,我这边修身养性,你那里却尽走些歪门邪道,谁和你是同道了?!” “是是是,小的有眼无珠,不期冲撞了大仙,还望大仙手下留情呀!” “哼!既然要我饶你,那还不快把同伙供出来?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西方佛教?” “大仙息怒,此事皆是那九头鸟一手策划,实在与我无干呐!” “九头鸟?此怪是何方妖孽?” “禀大仙,此妖本是北俱芦洲的一方妖王,他还有个大哥名唤谛听。只因遇上荡魔天尊讨伐,他俩兵败后无处立足,便只好来到这西牛贺洲?” “原来是荡魔天尊?我说呢,为何近年来,西牛贺洲妖魔当道,原来是这厮在作怪。哼!这天庭也实在无理,非要去北俱芦洲捣乱,弄得天下不得安生。” “正是呢,如今天庭处处降妖伏魔,弄得我们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实在可恨!” “休要多嘴!我且问你,那九头鸟现居何处,快快领我前去拿他!” “大仙息怒,小的实在不知呀!他也是刚来投我,如今战败,我也不知他逃去了何方呢!” “哼!还敢嘴硬。来人啊!快取七星鞭来!”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5章 镇元子失算 看到镇元子要拿鞭子抽打自己,蜈蚣精不由慌了神,只得胡乱应答道: “大仙且慢!小的知道那九头虫藏身何处,我带您将他抓来严惩便是。” “哼!你这妖孽,他的罪责不过冲撞我罢了。而你呢,却白白毁了我两颗人参果,我岂能轻易饶你?来人呐!给我打他两鞭,也让这厮知道我五庄观的厉害!” “是!师傅!” 只见道童轻轻从匣内,取出一根银白色的长鞭,冷笑道: “妖孽,这可是我们五庄观的另一件至宝———龙皮七星鞭。一旦沾身便能痛至骨髓,如今你无福消受人参果,那就多吃它几鞭吧!” 说罢,便扬起长鞭打去,只听啪的一声,蜈蚣精立马皮开肉绽,痛得满地打滚,额头冒出黄豆般大的汗珠 “哎呦娘呀!可疼死我了!大仙饶命,再打下去我可就一命呜呼了呀!” 怎料话音刚落,软肋处又挨了一鞭,这回只嗷叫一声,便直接昏死过去。 可道童还不满意,正准备往他脑瓜上再来一鞭,幸好被镇元子喊住: “且慢!等抓了他同伙回来,再一起赐死不迟。” 说罢,便叫弟子抬来一桶冰冷井水,照着头上直接浇了上去…… 一股冰凉之感立即从脑门直达颅内,使得蜈蚣精瞬间清醒,他只感觉浑身噬骨般地疼痛,仿佛体内有无数把刀子,正慢慢割掉自己的骨与肉,痛得他禁不住满地打滚。 “大仙饶命,小的再也不敢盗取人参果了!” “既然想要活命,还不快些带我缉拿九头虫!” “大仙息怒!可怜我浑身骨酥肉痛,如何行走得了?” 镇元子无奈,只能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让他服下。这药果然神奇,蜈蚣精刚服下肚,痛楚便瞬间消失无踪。 “大仙果然厉害,小道佩服得五体投地!” “废话少说!赶紧带路,若是捉不得,他来,这就是你的下场!” 镇元子说着,指尖蓄力往前一击,数丈外的木桩立马拦腰折断。 蜈蚣精见了,不由吓得差点跌倒。他知道九头虫肯定是找不回来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趁机逃脱。 “妖孽!你在狐疑什么?还不快快带路!” “哎呀大仙,您看我这衣衫也被打烂了,穿出去未免有失体统,坏了咱道家的名声,您还是给我换件新衣吧。” 镇元子闻言,不由冷哼蔑笑: ”你这老妖,只不过学了些道家皮毛法术,倒还讲究起来了。也罢也罢,就给你换件新衫吧,免得传出去被人说我太小气。” “师傅,万万不可呀!若是给他解绑,这厮跑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徒儿不必担忧,这厮道行尚浅,如何逃得出我的袖里乾坤?” 说罢,便命人帮他解绑,又取来一件新衣让他换上。 怎料蜈蚣精脱下旧衣后,立马催动法术,只见他两肋下的千百只魔眼,瞬间迸出耀眼黄光,又释出漫天毒雾。 一时间,众弟子纷纷中毒倒地,镇元子虽是仙体,但那难闻的臭气也忍不住让他掩鼻。 待到反应过来之时,蜈蚣精早已钻地逃之夭夭。 “大意了大意了,想我堂堂地仙之祖,竟被只不入流的臭蜈蚣,耍得团团转,实是可恶!” 且说蜈蚣精逃出五庄观后,深怕镇元子闻迹寻来,也只好抛弃老巢,另找新居。 可怜九头虫等了他整整一天,也不见其归来。便料想他已遇难,只好为他立个坟包,掩泪伤感: “贤弟啊……你这一走,可叫我怎么办呀?想我也曾是一世妖王,如今却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真是世事无常呐。 “可惜兄长谛听不顾劝阻,投靠了佛教,但我九头虫是绝不会与人为奴的!如今若想东山再起,看来也只能去投靠西海老龙王了。” 说罢,当即擦了眼泪,展翅往西边飞去。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6章 九头虫入主碧波潭 西海龙宫内,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原来,龙王敖润又在喜纳新妾。 这已经是他所纳的是第二十一个妾,传闻龙族喜欢淫乐,果然是不死不休。 喜宴之上,北海龙王敖顺不禁调侃: “三哥可真行!去年刚纳新妾,今年又来,光是给他随礼,我就卖了不少海珊瑚呢!” 大哥敖广闻言,顿时脸色阴沉,只见他悄悄贴在敖顺耳边,轻声说道: “老三纳再多的妾,那也是龙族血脉。我听闻,老四你居然连蛟龙都上,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被下属笑掉大牙?现在,咱们都是一方龙王了,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胡来呢?” 敖顺听了,不由羞得面红耳赤,只能灰溜溜借故告辞。 敖润疑惑喊道: “四弟!我还没有拜礼,你怎么就走了呀!” “北海宫中有妖孽来犯,还望三哥见谅!” 敖顺刚走,就有虾兵进殿来报: “禀龙王,北俱芦洲魔窟洞,九头虫来贺!” 西海龙王敖润闻言,不禁眉头紧凑,心中兀自思忖道: “今日大喜,我又不曾请妖道上的朋友,他怎么却来道贺?莫不是老四走漏了风声?怪不得他这么着急走。” 敖广看出了他的难处,当即挥手示意道: “三弟,今日前来贺喜的皆是龙族,并无天上仙家,让他进来倒也无妨,不然反而显得咱们不识礼数。” “既然大哥发话了,那就让他进来吧。” 虾兵得令,没一会儿便把九头虫领上大殿。 “小神九头虫,拜见诸位龙王!” “罢了罢了,你既前来道喜,不知备了什么贺礼呀?” 九头虫闻言,才知来得十分不巧,竟然撞上了喜事。只是如今两手空空,不知要如何敷衍,才能不扫了面子。 “怎么?你不会是什么都没带吧?” “不不不,小神本想摘取几枚人参果,前来敬贺的。怎料一碰那果子,它就变得焦黑干瘪,故而只能空手而来。” “哼!空手就空手吧,竟还编出这套冠冕堂皇的套辞!” “三弟,我看他所言非虚也!三十年前,本王受邀去五庄观参会,那镇元子摘来贡果敬献。据他所说,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即化,遇火即焦。他若不曾偷过此果,是断断不会知道的。” 敖润闻言,立马喜上眉梢: “哎呀!怪我一时大意,竟错怪了好人。贤弟有此心意,真是令本王大感欣慰也!来来来,快快左边席位落座!” 九头虫见歪打正着,心中自然得意,当即入了席位,想着先吃饱喝足,再商讨收留之事不迟。 众龙王见此妖颇具胆识,也都对他刮目相看,纷纷倒酒与他把盏言欢。 其中一位龙王自荐道: “英雄果然胆识过人,如今我府中正缺一得力助手,不知英雄可愿为我效力否?” 众龙王闻言,不禁笑讽道: “哈哈哈…万圣龙王,你那碧波潭不过是一洼之地,英雄怎么会看得上眼?” “我府邸虽小,但若英雄肯屈驾,便可做二当家的,试问你们能有如此慷慨的气魄吗?” 众龙王闻言,一个个都惭愧得交头接耳。 九头虫见能做二把手,心中自然很是满意: “承蒙龙王厚爱!小神定当万死不辞,以护碧波潭周全!” 北海龙宫内,敖顺被大哥一席话给扫了兴致。如今刚刚回到宫中,便想找蛟娘快活一番,于是便悄悄往密室之中走去。 此时蛟娘正在梳妆,变幻人形的她果然楚楚美艳,怪不得这敖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个金屋藏娇。 见爱人回来,她忙不迭地拥了上去: “大王,你可让奴家等得好辛苦啊!” “哈哈哈……爱妾莫急,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嘿嘿”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7章 痛下杀手 敖顺笑吟吟说着,就要动手去宽衣解带,怎料却被蛟娘撒娇挡住: “大王且慢,妾身有事要说呢。” 敖顺猴急道: “爱妾别闹,一切等正事办完再说不迟!” “不!我只有在你求而不得的时候,将此事说出,大王才能应允呢!否则事一办完,你们男人总是将我们女子弃之如敝屣!” “哎呀,怎么会呢?好吧好吧我的小心肝儿……你且快快说来,我答应你便是。” “此话当真?” “那当然,我乃堂堂北海之主,岂能言而无信?” “那好,我要你将咱俩的关系公之于众,让我有个正经的名分!” 敖顺闻言,不由软了半截: “当初咱俩在一起时,你不是说只在乎天长地久吗?怎么却突然世俗起来了?” “大王,并非妾身世俗,只是如今怀了您的骨肉,总不能让他无名无份吧?” 敖顺见状,犹如遭了个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兴致全无: “不!绝不能让他生下来,若让世人知道我有个蛟龙孽种,北海之威严何存!” “什么!你竟然叫他孽种!” 蛟娘万万没有想到,孩子的父亲居然能如此狠心,竟称自己的骨肉为孽种! 敖顺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当即强笑道: “爱妾,咱们把这胎儿滑了吧,我对天发誓,日后绝对不会负你的!” 蛟娘一时心如死灰: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我儿平安长大。你若不想要,那等他降生之后,就过继给别人吧。” “不行!他若诞生于世,谁知将来会不会毁我一世英名!你必须将他打掉,否则就别怪我罔顾昔日情分!” 说罢,当即愤然离去。 虾兵见他一脸怒气,当即端上酒杯敬献: “大王息怒,想是娘娘耍小性子,惹恼了您。女人嘛,多哄哄就没事了。” 敖顺一把推飞酒盏: “放你娘的屁!快宣医夫前来觐见!” 不到一时,医夫急急入殿参拜: “不知大王哪里不舒服,请容小臣为您诊脉。” “休要废话!赶快开两幅药方给我!” 医夫闻言,不由战兢兢瞪大眼珠: “大王,小臣还未诊脉,怎敢胡乱开方呀……若是吃出了问题,小臣可担待不起呢……” “谁要你担待了,你只管开一副滑胎药,一副毒药来!” 医夫闻言,便已知其中内情,只见他打开药箱,不紧不慢从里面取出一红一白两包药剂。 “大王,这红的是滑胎药,白的是毒药,还请您三思呢!” “混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来人啊,将这两副药煎了,给金屋的娘娘送去,让她自己选!” 婢女哪敢违抗,只能将药煎好,端到蛟娘面前: “娘娘,奴婢受大王吩咐,将这两副药端来给您。左边的是滑胎药,右边这碗是毒药,还请娘娘三思呐!常言道,好死不如来活着。” 蛟娘闻言,不由气得咬牙切齿: “好一个负心汉,竟然如此绝情!” 只见她端起毒药,仰头一饮而尽……… 龙宫殿内,婢女哭丧着端持空碗前来复命: “禀大王,金屋娘娘她……她……” “得了得了,哭什么?明日再娶一个便是,我敖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漂亮女人!” 北海宫外乱坟岗处,累累白骨中又添数具新尸。海鲨闻着血腥之味悄然而至,正兴奋地啃食着美味。 突然,只见尸堆中迸出白光,吓得海鲨四顾逃蹿而去。原来,正是这蛟娘从尸堆中爬了出来,只见她将喉中毒药吐出,恶狠狠道: “敖顺!你这丧尽天良的负心汉!迟早有一日,我必让你血债血偿!”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8章 误闯龙宫 在北海深处,有一个幽蔽阴暗的地方,名唤渊崖。这里唯一能见到的亮光,便是地狱之火涌出的一刹那。 这里,是凡间最接近地狱的地方,正如同蛟娘现在的生死处境一般。 由于已经怀胎九月,为了躲开凡间凶险,她也只能屈身前来这里避难。毕竟一个即将临产的弱女子,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无疑是最佳的狩猎对象。 而这里常年幽暗寒凉,导致蛟娘的躯体日渐颓弱,似有大血崩之势。 她也知道,如果继续呆下去,不仅会落下病根,还会折去许多阳寿。但为了腹中胎儿能够平安降临,她也顾不得这许多。 某夜深更,随着一声啼哭,这个注定孤苦的生命悄然降生。也为这沉寂的地方,带来了几许喧嚣。 而看到骨肉顺利诞生,蛟娘也算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闻着婴儿自有一股的幽香,似乎这所有的一切磨难,都是值得的。 这小蛟龙自小天真烂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夫妻、父子之类的家庭词汇。待到七岁,他有自我防卫能力之时,蛟娘才将他带离渊崖。 可一回到大海之中,许多疑问便接踵而至。当看到别人父母双全,唯独自己没有父亲时,心中总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他虽然很想知道父亲是谁,但当明白母亲不想提起往事时,便不再多加追问,她知道母亲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其实,当小蛟龙诞生时,蛟娘确实有过复仇的想法。但随着小蛟龙渐渐成长,她的内心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她确实恨不得将敖顺碎尸万段,但一想到儿子肯定会牵连其中,于是再大的恨,也都烟消云散。 只要儿子健康成长,别说放下仇恨,就算放弃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这便是一个母亲最伟大的地方。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间十八年光景不再,小蛟龙也已长大成人。 这本是令人欣喜之事,可蛟娘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这都是当年在渊崖时,所埋下的暗病。 眼见母亲病得不省人事,他顾不上蛟娘的谆谆告诫,毅然带着她来到了北海龙宫门前。 只因他曾听说过,北海龙宫有天底下最好的医师,来到这里求医,定能治好母亲的顽疾。 守门的虾兵见他背着母亲前来,不由万分诧异,只因他的长相,竟有七分像当今的龙王。 “小民……小民斗胆相求,还请龙王派出医师,救救我母亲!” 虾兵见蛟龙下跪相求,自然是不屑一顾。原本处理这种琐碎小事,他们都是将求助者乱棍打出。 但今日,见蛟龙长得如此像龙王,心中不由来了兴致: “哎!你且在这等着,待我前去通禀龙王,求他发发慈悲。” “多谢大哥好心,还请快些才是,我母亲她……她快不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他娘的啰嗦!” 虾兵欢喜着进殿来报: “大王!门外有一少年,正背携病危的母亲前来求助呢!” 敖顺闻言,顿时暴跳如雷: “你他娘的第一天当差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敢来搅扰我?快不快快乱棍打死!” “不是呢大王!此少年与您有七分相似,我们想着十分稀奇,大王肯定有兴致,所以特来通报与您呢!” 敖顺闻言,果然来了兴致: “哦?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稀罕事,那我倒要见上一见,快快宣来!”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9章 仇人相逢 在一阵阵小颠簸中,蛟娘不由渐渐苏醒睁眼,见儿子正背着自己,着急忙慌地前进着,心里不禁疑惑: “蛟儿,咱们现在是在哪里呀?怎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母亲不必担忧,我此番请了医师来帮您看病呢!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不料却被前边领路的虾兵厉声斥责: “肃静!龙宫胜地,岂容你们喧嚣!” 一听到‘龙宫’两字,蛟娘立马发疯似的暴躁起来,只见她边捶儿子,边大嚷道: “谁让你来这腌臢的地方?为娘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你怎么……你怎么能不听话呢?快!快带娘离开这里,否则就是死,我也会死不瞑目的!” 蛟龙头一次见母亲发这么大的火,真是既心疼又焦急: “母亲!这里有天底下最好的医师,您为什么不愿治一治呢!” “逆子!你若再不离开,为娘就立马咬舌自尽!” “母亲不要啊!咱俩不治了就是……” 蛟龙说罢,当即转身就要离开,不料却被两位押送的红蟹将领拦住: “哼!堂堂北海龙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蛟龙赔笑道: “两位差官大哥息怒,我母亲又犯疯病了,等过几日情绪稳定之后,我必亲自登门赔罪。” “少啰嗦!再吵吵嚷嚷的,小心人头落地!” 蛟龙见被威胁,心中早已动怒,奈何病母在身边,因此也只能强忍怒火: “各位大哥,请你们高抬贵手,安顿好母亲后,我定携礼前来赔罪。” “别他娘的墨迹!再不进去,就把你俩丢去喂海鲨!” 正吵嚷间,只见两个凶恶夜叉闻声赶来: “吵什么吵什么?活得不耐烦了吗?” 虾兵立马笑脸相迎道: “都怪这两个贱民!大王点名要见他俩,他们却推脱不前!” “大胆小民,竟敢罔顾龙王的旨令,简直是找死!” 说罢,便动手将他俩强押入殿。 “禀大王,刁民已经押来,还请您发落!” 蛟娘偷眼瞄去,见那负心汉如今正逍遥快活,真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报仇雪恨!可又怕自己被认出来,给儿子带来麻烦,于是当即低头侧目。 蛟龙放下母亲,跪地磕道: “大王!是小民无礼莽撞,还请您饶了我们这回吧!” 敖顺见他跟自己果然十分相似,心中也对十分纳闷: “你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生得这幅尊贵的模样。若是换上锦衣华服,倒像我亲儿子哩!” “小民乃草芥之身,怎敢高攀?还望大王恕罪,放我母子两个走吧。” “急什么?你不是要替母亲治病吗?今日算你走运,本王自见了你之后,倒有几分亲切之感,索性就破例帮你一把吧。来人啊,快宣医师上殿!” 见母亲医治有望,蛟龙也是万分感激,当即磕头跪拜; “多谢大王开恩!娘,咱们有救了!” 敖顺闻声瞥去,见那妇人身姿似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但是见她这般冷漠,心中立马生不畅快。 “你这妇人,怎么见了本王却不施礼呀?” 蛟龙赶紧赔笑打圆场: “大王息怒,我母亲病痛缠身多年,故而怠倦了些。” “再怎么病弱,吱个声总没问题吧?” 蛟龙闻言,当即转身向蛟娘说道: “母亲,您就给大王行个礼吧。” 谁知蛟娘却像没听到一般,依旧自顾低头沉默。 敖顺见状,不由瞪眼动怒: “好个没规矩的老妇!来人啊!教教她怎么行礼!” 言罢,只见两个蟹将手持大棒走来。 蛟龙立马磕头求情: “大王息怒,此事罪责在我,您要打就打我吧!” “少废话!这老妇目中无人,我倒要让她见识见识,藐视本王的下场!” “来人啊,快给我打!”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0章 命丧龙殿 眼见娘亲即将被打,跪着的蛟龙立马站了起来,犹如座巍峨的高山一般,紧紧将母亲护在身后: “谁敢动手!” 敖顺见懦夫一般的他,瞬间变得这么勇敢,禁不住愣了一跳: “好小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软蛋,没想到居然还敢反抗?但凡跟我作对的,没一个能走出这龙宫!来人啊,跟我往死里打!” “住手!” 眼见儿子即将遭难,蛟娘无奈大喊道: “敖顺你这畜生!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难道你连亲儿子都不肯放过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敖顺更觉声音熟悉,当即转头看去: “你……你……你怎么……” “哼!想不到吧,当初你丧尽天良,誓要斩草除根,亏我急中生智,方才保住了咱娘俩的性命。” 蛟龙闻言,几乎崩溃道: “娘,你说这恶人就……就是……我父亲?” 蛟娘不禁泪如泉涌: “作孽啊!我此生,本不想让你再与这恶龙相见,奈何天意弄人,竟让你踏入这罪恶之地!” 怎料此时,敖顺却扑通一声跪下: “蛟娘!原来你还在世呢!自你走后,我没有一天不懊悔,不自责。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愿意用尽一切来补偿。” “别假惺惺的!你若还有点良心,就赶紧让我们母子走,就算我欠你一份情。” “蛟娘,你说的哪里话呀?是我对不住你们才是。传令下去!今日我要大摆宴席,恭贺我北海龙宫双喜临门!” “吃饭就免了,求您赶快让我俩走吧!” “蛟娘,你又何必这么绝情?你不想见我倒罢了,为何还不让我与孩儿相认?” 蛟娘心中不禁咒骂: “为何?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他父亲!” 虽然心里痛恨敖顺,但为了不激怒他,让儿子置身危险之中,蛟娘也只好强颜欢笑: “蛟儿,你父亲就在眼前,快去给他请个安吧!” “母亲!这恶人抛弃咱们这么多年,您怎么还让我认他?” 敖顺不由满脸愧疚: “儿啊,是父王对不住你们。当初我还年少,以为你的降临,将会有损龙族血脉。现在想来,一切都是这么的可笑。如今你能归来,这宝座迟早都是你的。” 蛟龙望着那金灿灿的王座,心中的恨立马消失大半。如果用这十八年来的屈辱,换这高高在上的王座,倒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膝盖不禁一软,跪地叩道: “孩儿拜见父王!” 敖顺高兴笑道: “哈哈哈哈……好孩儿快快请起。似你这般年纪,也该成婚了,明日我便奏请大哥敖广,让他将三公主婚配给你!” 蛟龙闻言,心里甭提多高兴。前一秒还是个穷小子,如今转眼就成了北海太子。 只见他转头欣喜道: “娘,父王当年想必只是一时糊涂,其实心里一直都念着咱们呢!” 正说间,只见身后的敖顺,偷偷从袖口亮出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蛟儿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蛟娘奋不顾身,三步并两步横在前边,替儿子挡下了这致命一刀。 可怜蛟娘孤苦一生,终究还是逃不出身死龙宫的宿命。 看着她鲜血染红衣襟,敖顺得意诡笑道: “贱人,这回看你还怎么金蝉脱壳!”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1章 逃亡遇妖魔 “母亲!” 蛟龙转身回望,见母亲慢慢倒在血泊之中,凶手敖顺却得意诡笑,心中怒气立马犹如火山爆发一般: “恶贼!还我母亲命来!” 说着便冲杀上去,怎料敖顺却突然飞回王座,讥讽道: “你这孽种,居然敢以下犯上,就凭你这血统,还想继承我北海王位,真是不自量力!” 蛟龙哪有心思听他胡扯,只见他直接莽冲过来,直逼高阶之上的仇人。 怎料在离敖顺一剑之距的时候,却被两个飞来的夜叉一脚踢下高台: “自不量力的家伙,还想刺杀龙王?” 虾兵蟹将见他滚落下来,立马冲上去将他按住: “大王!叛贼已被擒获,就等您一句话了!” 敖顺无耻笑道: “此贼携母装病,意图行刺本王,给我就地正法!” 蛟龙闻言,不由破口大骂: “你这弑妻杀子的无耻混蛋,竟还枉称北海之主,却连妖魔禽兽都不如!就算我死了化成厉鬼,也会回来杀了你!” “哈哈哈哈……我好怕呦!十殿阎罗与我龙族皆有来往。你也不想想看,枉死城怎会有这么多冤死的厉鬼,还不是因为有冤无处申?” 蛟龙听了,不由怒从心头起。只见他奋力挣扎,突然感到体内,有一股厚积内力汹涌爆发,瞬间将虾兵蟹将震飞数十丈外。 原来这蛟龙有一半的龙族血统,自然有半分仙力。如今在这万分凶险时刻,便被激发了出来。 但蛟龙自己并不知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而此刻,他也顾不了这么多,只能转身背着母亲遗体,迅速向龙宫外逃离。 可敖顺哪里肯放过他?只见他立马率领一众部将,往宫外追杀而去。 不一时,便追到了海面,只可惜却不见了踪影。当细问了海巡的虾兵后,方才得知他往东边逃去。 敖顺听后,深怕自己亲自去追杀,会惊动大哥敖广,将这丑闻牵出,因此只能吩咐属下前去: “都给我听好了!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将那刺客碎尸万段!若是大哥敖广问起,就说是刺客行刺失败,你等奉王命缉杀!” “是!” 众将领命,纷纷腾空往东边追去…… 敖顺望着他们远去,心中不禁还是有些担忧,但眼下也别无他法。 回到龙宫,看着众婢女迥异闪躲的目光,他知道要想丑闻不被泄露,那么见证这场闹剧的所有人,只有全都死了才能一劳永逸。 想罢,脸上不由闪现一抹诡笑。 且说蛟龙逃离北海之后,一路向东飞驰而去。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腾空翱翔,悲伤之余不禁有些兴奋: “母亲您放心,我如今有这腾云驾雾的本事,等日后结交各路英豪,必定杀回北海,为您报仇血恨!” 正说间,只见前方有三个妖魔,恶狠狠拦住去路: “哪里来的狂徒?胆敢闯入我们的地盘?” 蛟龙不想惹下麻烦,又见他们长得凶神恶煞,只能陪笑道: “各位大王息怒,我一路从北海奔逃而来,行了几天几夜,实在疲惫才低飞而行,不曾想闯入此境,还请各位见谅。” 那妖闻言,不禁来了兴趣: “北海?莫非……你也是北俱芦洲出逃的妖魔?那荡魔天尊……真的把北俱芦洲荡平了?” 蛟龙也是一头雾水: “不知您说的荡魔天尊,究竟是何方神圣?我自小在北海长大,还不曾出过远门呢!” “哈哈……原来还是个小怪呢,你不在北海好好待着,到我花果山来做甚?” 蛟龙丧气回道: “我本是北海龙王敖顺的私生子,怎料这厮无情无义,不仅杀我母亲,就连我也不放过呢!” 那妖闻言,也是怒上心头: “这敖顺果然死性难改,此前他就滥情,想不到这回居然动了杀心?” 蛟龙见他这么说,不禁警惕起来: “如此说来,您倒与他相识?” “哈哈……也算是半个旧友吧,当初在北俱芦洲为妖时,倒也与他喝过酒。不过此龙忘恩负义,确实不值深交。” 正说间,只见前边有追兵袭来: “叛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蛟龙转头看去,见一众追兵来袭,不由惶恐道: “各位大王,正是这帮坏贼杀了我母亲。如今又来作恶,还请你们千万搭救我一把呀!”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2章 蛟龙称王 那妖王并非恶魔,因此见蛟龙受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见他上前几步,对一众追兵喊道: “俺与你们大王也算是旧相识了,如今还望各位看在我的份上,就饶了他一命吧!” 其中一个虾兵闻言,直接藐视冷笑道: “你算老几?也敢跟我们大王攀亲?识相的就快快让开!否则就连你们也一块杀了!” 说着便要出手,怎料却被夜叉拦住道: “且慢!这妖魔我认得,他名唤大力牛魔王,昔日也曾和我们大王吃酒消遣过。” “哈哈,既然兄台认得我,那就劳烦网开一面,放了这位小兄弟。” 可夜叉却摇头拒绝: “此贼是龙王钦点的死罪,谁能徇私?我劝足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牛魔王冷哼一笑: “俺老牛确实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今日见这位孝义的兄弟受难,实在没法见死不救。这样吧,你就回去告诉龙王,俺老牛向他保证,这兄弟从此以后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了。” “你说得倒轻巧!我们若是无功而返,便是死路一条呢!” 虾兵也忍不住拔出宝刀: “将军,您又何必跟他废话?咱们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他们几个不成?” 牛魔王见他们如此不知道好歹,便使了个地煞术,将身躯变得大如泰山一般: “怎么样?你们是想葬身于此呢,还是回去复命?” 虾兵仰头望去,见他汗毛都比自己还粗,不由瞬间吓尿。 两个魔王见状,当即笑到肚子痛: “我听说南边有个水物,名唤赖尿虾,莫非兄台你就是?” 夜叉见状,真是既气愤又丢人,只得率部回撤。但是走之前,还不忘撂下句狠话: “牛魔王,你且等着!你如今得罪北海龙王,便是与四海龙王为敌,你的死期不远啦!” “哼!还不快走!莫非要我送你们一程?” 说着,便抬起右脚准备踢来。 众追兵见状,立马似箭一般飞奔而逃。 牛魔王见他们走远,方才收了神通。蛟龙也终于松了口气,只见他扑通跪道: “多谢大王搭救,还请大王传我神通,日后若是大仇得报,我必定对您感恩戴德!” 牛魔王微笑将他扶起,语重心长道: “兄弟,令母舍身救你,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为了复仇。何况即使杀了敖顺,你母亲也不能死而复生。再说了,敖顺一死,其它三位龙王岂能容你?” “可大仇不报,我如何对得起母亲?!” “唉……其实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母亲最好的回报。除非将来你造化好,掌握了龙族生杀大权,那时再报仇倒也不晚。而倘若一辈子都无法翻身,那还不如放下仇恨,好好珍惜母亲给予你的第二次生命。” “不行!杀母之仇必须要报,否则便是禽兽不如!” 牛魔王知他年轻气盛,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劝住的: “也罢也罢,你且先与我们,在这花果山学艺。他日学成若还想报仇,我必定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千万要明白,报仇并非令母所愿,而是源于你那未消的怒气。” 蛟龙听了,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但一旁的猕猴王却坐不住了,只见他小声问道: “大哥,难道咱们真的要为了他,与四海龙王为敌吗?” 禺绒王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呀大哥,咱们与他非亲非故,何必自惹麻烦呢?” 牛魔王却仗义道: “咱们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你们放心便是,那敖顺来时,我自有应对之策。” 言罢,又对蛟龙说道: “你若要不嫌弃,便与我们结为兄弟,做个二当家的如何?” 蛟龙闻言,简直受宠若惊: “小弟何德何能,怎敢屈居二把手之位?” “贤弟不必客气,你年纪虽小,但却有一半的龙族血统。如此显赫的身份,做个二当家有何不可?“ “可是……” 牛魔王向来聪明,当即看出他的顾虑,于是明说道: “你放心就是,这禺绒王和猕猴王,本是我麾下大将。他俩都是深明大义之人,自然不会计较的,是吧?” 两妖王闻言,心中自然十分不甘。自己跟随大王多年,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压上一头,怎能不憋屈? 但既然是大王的意思,他俩也无可奈何,只能违心大笑道: “哈哈哈??大哥所言极是!蛟龙王身份尊贵,做二哥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嘛。” “多谢二位谦让,不过蛟龙王这称号,我实在厌恶得很。从此以后,我不想再与龙族扯上一丝关系。 牛魔王闻言,不由豪迈笑道: “哈哈哈…,这有何难?兄弟把那‘龙’字去掉,号称蛟魔王便可!” 蛟魔王得此称谓,不由欣喜万分: “多谢大哥体谅!” ……… 北海龙宫内,夜叉领着一众虾兵蟹将无功而返,不禁令敖顺大为光火: “好个牛魔王,竟敢坏我大事!来人啊,速速传令,各部随我借调四海之兵,将那花果山夷为平地!“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3章 敖丙回宫 东海龙宫外,三支夜叉小队正奉命巡视放哨,只见一只虾兵慌忙从中间穿插而过,径往宫内疾驰而去…… 大殿之上,龙王敖广正一边吃酒,一边悠闲观赏舞妓翩翩婀娜。正看得入神时,只见虾兵贸然闯了进来: “禀龙王,刚才东边不远处,有只巨大无比的牛妖,出现在半空之中,仿佛要一口吞了咱们东海呢!” 敖广闻言,不禁一脸鄙视: “你这蠢材!肯定又被石镜蜇出幻觉,这才看到了什么大牛妖?” “没有啊大王,方才半空中,确实出现了一只大牛妖。不仅我看见了,其它巡视的虾兵也都瞧见了呢!” “哦?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呐大王!” 敖广见他这么肯定,不禁寻思起来: “咱们东边就是花果山地界,莫不是那里的妖魔作祟?” 正想时,只见另一虾兵进殿来报: “禀大王,华盖星君前来拜访!” 龙王闻言,不禁喜上眉梢,当即起身前去相迎: “敖丙吾儿!你已经许久未归,今日为父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原来这华盖星君不是别个,正是当年的龙三太子敖丙!话说当年,他被哪吒抽筋剥皮后,一缕幽魂率先进驻封神台。 后来殷商覆灭,姜子牙奉旨封神时,将他敕封为华盖星君。 按理说,获封之后便不再拥有前世记忆。但庆幸的是,某日龙王上天启奏时,恰巧遇见了他。 为了要回儿子,龙王屡败屡战,经过数十次地奏请,玉皇大帝终于被他弄得不胜其烦,方才降旨恩准,将前世记忆还给了敖丙。 只见华盖星君作揖道: “父亲见谅,如今天仙若想下凡,皆需玉皇准奏方可。孩儿也是几番上奏,方才恩准呢…… 父子两见面只顾寒暄,倒把一旁的虾兵给忘了。直到跪得腿酸脚麻,才忍不住打断道: “大……大王,那牛妖之事,该……该如何处置?“ “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天大的事,明日再说不迟。” “是!” 虾兵颤巍巍站起身,想着终于可以退下好好休息一番,不料却被敖丙叫住: “慢着!你说的牛妖,现如今身在何处?” 敖广闻言,立马一脸急切。他可不想位列仙班的儿子,再来管这些俗事,若是因此影响了大好前程,那还了得? 只见他敷衍道: “没事没事,这小厮不过是被石镜蜇了脑袋,故而出现幻觉,胡说八道罢了。“ …… 且说东海上空,有一神仙正在巡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当初被逐出阐教的申公豹。 其实自从申公豹自杀后,一缕幽魂便飘上了封神台,后来姜子牙封神时,将他敕封为东海分水将军,掌管东海水势。 恐怕姜子牙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辛苦半生,怎么只得了一个凡间王侯,而这申公豹屡次破坏封神大计,最终却位列仙班? 这虽是莫大的讽刺,可现实不正是这样吗? 且说这分水将军照例巡视,见东海风平浪静,实是有些无聊,便想去东海讨杯酒吃: “我日日担顾着东海的安危,想他老龙王讨杯酒吃,他总该会赏我这个脸吧?” 言罢,便念着避水诀,径往东海龙宫而去。 另一边,敖广正与儿子罢酒言欢,不料却被闯入的虾兵打断: “大王,宫外有个神仙求见。” 敖广不禁纳闷: “奇怪,天上神仙一向不屑与我龙族结交,怎么还有神仙前来拜访?你可曾问他名讳否?” “问了,说是东海分水正神。” “原来是新封的小仙,你且先去回他,说我今日不便,让他改日再来吧!” “父亲且慢!如今天庭旧仙都瞧不上咱们龙族,若再不拉拢新仙,日后何以在天庭立足?” 敖广闻言,方才茅塞顿开: “哎呀!险些误了大事,快快将他请来!”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4章 东海出征 “上仙,龙王有请!” 虾兵言罢,当即领着分水神往龙宫走来。还没到内庭,就远远看到龙王敖广在门口相迎: “唉呀呀,上仙今日亲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呐!” “老龙王过奖了,冒昧相扰,还请见谅呢!” “哪里哪里,小仙恨不得上仙日日登门造访,也好为这龙宫添些贵气。” 说着,便把分水正神迎了进去。敖丙见了他,起身回礼道: “巧呀将军,没想到咱们今日在这碰面了,哈哈,还真是缘分呐。” “呦,这不是华盖星君嘛?真是幸会幸会。不知星君此番来龙宫,是下达什么御令呀?” “将军说笑了,谕旨自有太白金星传达,我哪有这个福分。今日前来,不过是老龙王有事相求罢了。” 敖广听了,不由满肚疑惑。两人的父子关系虽然不能被公开,但也用不着说这样的借口吧? “原来如此,但不知龙王有何难处,竟需华盖星君前来相帮?” “这……” 龙王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索性敖丙立马将话接了过去: “将军有所不知,近日东海附近出现一只牛妖,时常扰乱东海安危。龙王实在逼不得已,便邀我前来商讨对策。” “原来如此,区区小妖何必劳烦星君,龙王只需知会一声,本将军须臾间便宰了他!” 敖丙见他入套,急忙献酒道: “哎呀,久闻将军威武仗义,果然名不虚传呢!那以后东海的安危,就全都仰仗您了!“ “那是自然!龙王你且说,牛妖现如今在何处?本将军现在就去结果了他!“ 龙王这才明白儿子的计谋,自然是欣喜不已: “将军息怒,快快落座吃酒,此事容我慢慢道来。” 敖丙也跟着附和道: “对对对,且先吃酒,降妖之事晚点再谈无妨。” 奈何 分水将军是个急性子的人,哪里等得了?只见酒还未过三巡,便迫不及待嚷嚷道: “龙王见谅,本将军向来不喜欢藏事,还请您先派人领路,等我捉了妖怪,再吃不迟!” 敖广见他兴致如此高昂,自然是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去捉妖,稍后再来庆贺不迟!” 分水将军见众人也要跟着一起去,当即大气摆手道: “区区小妖,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两位且在这里吃酒,我擒了牛妖便来!” 说着,便率领二十名夜叉将领,径往花果山方向飞来。 “哈哈哈哈……看来咱们东海,又多了个可以呼来喝去的蠢驴!” 敖丙说着,当即与父亲欢乐捧杯庆祝。 且说水帘洞内,牛魔王等妖魔正畅饮言欢,只见哨兵慌张来报: “大王,不好啦!北海追兵又来了!” 牛魔王听了,也是一脸纳闷: “怪哉?北海敖顺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了,还真他娘的兵贵神速。也罢,你等且随我出去,与他好好谈谈。” 不一时,牛魔王等部众飞临半空,见那分水将军并不像敖顺部下,心中不禁疑惑。 但还没等他开口问,分水将军便破口大骂: “大胆妖魔!竟敢侵扰东海,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牛魔王见他不是北海追兵,当即争辩: “我等自迁居花果山以来,从无冒犯东海之举,何来侵扰之说?” 禺绒王也跟着附和道: “对啊,我们不过是偶尔捞些鱼虾,你们又何必这么小气?” “哼!还敢嘴硬!巡海的虾兵见你在半空中变大身躯,似有吞并东海之意,如何还要狡辩?!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5章 牛魔王求情 “哎呀!误会误会,本王之所以变大身躯,不过是为了舒展筋骨而已,岂敢有吞并东海之意?不瞒你说,这东海就好似那天上皓月,我不过是萤火之光,岂敢与之为敌?” “哼,休要狡辩!你们盘踞东海之滨,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将军,您又何必污人清白呢?我们不过是避难至此,哪有什么叵测之心?” 猕猴王也跟着附和道: “对呀,要不是家园被荡魔天尊侵占,谁又愿意不辞辛苦,来到这僻壤之地?” “荡魔天尊?他不是奉旨平定北俱芦洲吗?莫非你们……你们是从那地方逃窜至此?” 禺绒王闻言,当即纠正道: “将军此言差矣,北俱芦洲本就是我们的地盘,我等皆是被逼无奈才流亡至此,如何在你眼中就成了逃窜?” “哼!休要胡言!本将军身为天庭正神,奉命监管东海水势,岂容你们再此撒野?” 牛魔王见他是正神,当即恭维起来: “上仙原来是天神,请恕小王眼拙。我曾听闻,当初共工撞倒不周山后,被天庭在东海上空围猎身死,其魂魄与海水相融,从此兴风作浪。后幸得娲皇开恩,向老君借来如意金箍棒,将其插入东海,方才保得一方太平。如今东海平定安稳,如何还需设个分水正神的天职?” “哼!你这厮好大胆子,竟敢嘲笑本将军拿空饷,吃干饭!” “哎呀,上仙误会我也,小王哪有这个胆子,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岂敢有丝毫冒犯之心呐!“ “哼!量你也不敢!实话告诉你,自从殷商覆灭之后,老君便向娲皇讨回那神铁。因此为了替代它,封神榜上便多了个东海分水正神的天职。谁料想老君在封神之战中,犯下了大错。因此被贬下武当山,奉命前往北俱芦洲荡妖除魔。”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老家伙这么卖力,原来是想官复原职,取回这如意金箍棒。” “算你聪明!日后老君取回定海神针后,这东海的水势安危,还不是要本将军来负责?” “明白明白,只是我等弟兄,确实无心与东海为敌,还请将军明鉴!” “既然如此,那你们便速速离开此境,大家从此相安无事。” “不行呐将军,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个容身之所,岂可再颠沛流离?您也知道,南赡部洲乃天庭香火之地,咱们是去不得的。西牛贺洲如今妖魔横行,彼此之间尔虞我诈,我们去了也是难有容身之所呀!“ “这我可管不了,如今受了龙王嘱托,要将你们逐出此地,也并非是本将军无情。” 牛魔王听了,不禁思索半晌: “走是不可能走的,不然去哪里再找这么个得天独厚,逍遥自在的地方?没有,依据当今局势来看,根本就没有!” 想罢,也只能鼓起勇气回道: “将军若不嫌麻烦,还请引荐一下东海龙王,让小王去跟他谈谈,至于结果如何,一切都不劳将军费心!” “哼!区区一小妖,有何资格面见东海之主?若是领着你去,岂不折了我的面子?“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6章 决斗之战 “上仙此言差矣,小王虽是妖魔出身,却也是有些身份的。不瞒您说,俺祖上在西牛贺洲也曾显赫一时。只可惜后来西方教扩张,我先祖与之对抗不敌,方才家道中落,无奈中只得往北俱芦洲迁居。” 分水正神听了,只当他在放屁: “哈哈哈哈……,又一个自吹自擂的家伙,西方教称霸一方何其强盛,你祖上若有这能耐,你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 “唉……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小王在北俱芦洲时,也曾有些威望。只可惜最后的这点家底,也都被那荡魔天尊给毁了,实是可恶!” “哈哈哈……就算你所言非虚,如今已是一穷二白之身,又有何资格觐见龙王?” “小王如今虽已落魄,可神通本事却还是在的呀?不是小王吹嘘,凭借俺的本领,若想打下整个东胜神洲,也是不成问题的!”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魔,竟敢夸下如此海口。那你且与我斗斗,若是胜了,我便帮你引见龙王。若是败了,哼!那就趁早逃去它处!” 牛魔王闻言,心中也是无比抗拒。毕竟要是输了,就得收拾包袱走人,而要是赢了,万一这是个输不起的神仙,反而更加难办。 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因此也只能变出混铁棍,迎上前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切磋切磋。可是上仙,咱俩点到即止便可,切莫伤了和气呢。” “哈哈哈,果然是个胆小鬼。你放心,我虽身为天神,但是降妖并非份内之事,自然不会对你赶尽杀绝。” “既然如此,还请将军出招!” 分水将军也不客气,手持方天画戟疾速攻杀而来。这场斗,真是: 花果山前显神威,东海边上擒妖魁。牛魔并非等闲辈,叱咤凡间莫能敌。风云色变人胆寒,叠浪千层百兽惧。激烈鏖战惊天阙,水波激荡震龙宫。 两人在空中斗了百十回合,分水将军只觉手酸臂痛。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妖魔,竟有如此通天本事。 蛟魔王见大哥如此厉害,心中也是欣喜万分。只要他肯随自己攻打北海,定能杀了恶父,为母亲报仇雪恨! 另一边,牛魔王见分水将军落入下风,当即停手赞道: “将军果然好本事!咱们只怕斗到海枯石烂,也未必能分出个胜负呢!” 分水将军知道他在给自己留面子,心中自然十分感激: “魔王好手段!本将军监管东海这么多年,还不曾遇到这么厉害的敌手。也罢,本将军就破例为你引见龙王。” “多谢上仙!小王感激不尽!“ 说罢,便领着蛟魔王近前,开始念起避水诀,不料却被分水将军打断: “且慢!此行只能你一人前往,休要携带任何兵器!” 蛟魔王当即怒道: “岂有此理!你叫我大哥一人前去,还不准携带任何兵器,摆明就是要杀人灭口!” “放肆!本将军身为天庭正神,岂容你这小妖亵渎?神仙若是卑鄙使诈,那与妖魔有何区别!” 牛魔王见他发怒,当即作揖道歉: “上仙息怒,我二弟初来乍到,难免耿直了些,还请恕罪。俺深知上仙秉性,愿随将军前往。” “大哥,万万不可呀!倘若您有个闪失,叫我们怎么办呐?” “诸位兄弟放心,此去我自有道理。” 言罢,便默念避水诀,与分水将军径往龙宫而去。 但不知此去龙宫凶险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7章 急中生智化恩仇 “恭喜大王!分水将军果然厉害,如今已擒住妖魔,正回来复命呢!” 大殿之上,一个虾兵急蹿而入,上气不接下气回禀道。 敖广闻言,不由喜出望外,当即与儿子敖丙前去相迎。岂料刚出殿外,就见他与牛魔王并肩而行,心中顿时大惊: “莫非这厮想勾结妖魔造反?!” 还没等他多想,牛魔王当即礼拜道: “久闻龙王大名,今日得遇,实乃三生有幸也!” “将军,这………” 见龙王疑惑不解,分水将军赶忙解释道: “龙王勿惊,这位牛兄并非恶魔,若追溯起来,他祖上也曾是显赫之家呢!” 牛魔见势,立马攀附起来: “不瞒龙王,我在北俱芦洲为妖时,也曾与您胞弟敖顺,有些交情呢!” “既如此,你不好好在那待着,跑来扰我滨海作甚?” “龙王息怒!并非我存心搅扰,而是北俱芦洲被那荡魔天尊祸害,我等弟兄无处安身,方才来到这花果山呐!” 敖丙闻言,不由质问: “天大地大,你既不去南赡部洲、也没往西牛贺洲,偏偏来我东海之滨,分明就是心存不良!” “上仙息怒,不是我不去,而是被那哪吒屡屡阻拦,实在别无它法呀!” 一听到哪吒,敖丙立马火冒三丈: “这小兔崽子,居然还敢这么狂妄!最好别让我遇着他,否则定叫他血债血偿!” 此言一出,牛魔王和分水将军不由万分疑惑: “华盖星君,难道您和哪吒元帅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龙王见状,赶忙打圆场道: “没有没有,只不过我儿敖丙,之前曾丧命哪吒之手,华盖星君素来仗义,这才为本王忿不平呢!” “原来如此,既然咱们都如此憎恨哪吒,那自然就该多多帮扶才是。龙王您放心,只要有我牛魔王在,可保您花果山滨海一带,安然无虞。” 敖广见他这般态度,又是分水将军举荐,因此也只能推个顺水人情: “既然如此,你每年进贡些瓜果,也算聊表诚意。” “这个自然,多谢龙王宽恩!” 言罢,众人便都一起入席吃酒。敖丙见妖魔与自己同席,眼中尽是嫌弃之意。牛魔王看在眼里,心中早憋着一股闷火: “你他娘的瞪什么瞪,也不知哪里来的野货,竟敢如此鄙视本王?若不是看在龙王面上,俺必摸黑宰了你不可!” 正想间,只见虾兵来报: “禀龙王!北海四爷前来觐见!” 牛魔王见状,不由惊掉筷子: “完了完了,灾星这么快就来了!” 只见敖顺快步入殿,见牛魔王正端坐席中,当即提剑攻杀过来: “你这混蛋,竟来这里散布谣言!” 牛魔王立马飞冲过去,一把擎住剑柄,贴近他耳边,轻声威胁道: “贤兄切莫胡来,否则你生下孽种的不耻之事,明日便会传到玉帝耳中。” “你敢威胁我?” “不敢不敢,愚弟只想在花果山立足而已,还望贤兄成全。我以性命担保,只要你不赶尽杀绝,此事永远烂在花果山中。” “四弟!你这是何故?” 敖广见他提剑伤人,不由大吃一惊。 好在牛魔王反应迅速,当即大笑道: “哈哈哈哈……诸位见笑了,昔日我在北俱芦洲称王时,偶去北海与贤兄吃酒。席间曾玩笑说,贤兄金屋藏娇。没想到被小人听了去,一时散布开来,这才令贤兄耿耿于怀。” “嗐……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四弟你也太小气了吧!” 敖顺闻言,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摔剑忿忿而去。 牛魔王刚放下心,又怕他趁自己不在偷袭花果山,只能赶忙向众人辞别。正欲转身追赶之际,却见他与西海、南海两位龙王突然折回。 但不知四海龙王齐聚,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288章 挥泪拜别 “二弟三弟四弟,你们怎么都来了?” 敖广见他们前来,料定必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只见南海龙王神情紧促: “大哥,我等接到天庭密旨,共聚东海听候差遣,难道您……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敖广不禁一脸茫然: “如今四海之内安居乐业,并无什么异常呀?” 正说间,只见不远处,太白金星领着两个护卫前来。牛魔王见是天仙降临,哪里还敢多待,当即趁众人观望之际,悄悄溜之大吉。 北海敖顺见状,还以为自己的丑事被他泄露,心中真是又惊又气。可眼下千钧一发,他也无可奈何。 “四弟快点!” 敖广见他愣神,不由提醒道: “上仙降临,还不一起前去相迎?” 不一时,众人簇拥到太白金星面前,只见敖广作揖礼问: “不知御使亲临鄙府,有何见教?” 太白金星本是老农得道成仙,素来宽厚淳朴,当即回礼笑道: “老身奉玉皇差遣,特来宣旨。” 众人闻言,纷纷俯首跪候。 “诸位且先起来,此道谕令是密旨,只与你们四海龙王知悉。其它无关人等,且在此处等候。” 说着,便往龙宫内殿飞去。 四海龙王面面相觑,深怕是来问罪的,丝毫不敢怠慢,只得紧随而去。 分水将军见这阵势,不由满心好奇: “哎?华盖星君,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呀,搞得这么神神叨叨的?” “你问我呀?我又不是太白肚里的蛔虫,如何知晓?” “您常驻天宫云霄,难道就没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敖丙不禁一脸嫌弃: “天有三十三重,下至太阴天,上达离恨天,内中又有三十六宫七十二殿,我如何知道?” 两人正掰扯间,只见太白金星匆匆出了大殿,径往北方而去。 “咦?这太白何故这么着急,难不成他娘子快生了不成?” “休要胡扯,且去问问便知。” 两人说着,急忙入殿想要一问究竟,不料却被夜叉拒之门外: “龙王有令!暂不接纳任何客人。” 敖丙急眼道: “我呀!你难道不知我是谁吗?!” “不管是谁,一律不见!” “你他娘的活腻了吧!” 敖丙说着就要动手,幸亏被分水将军拦住: “星君息怒!既然是龙王之命,想必自有道理,咱又何必自讨没趣?” 敖丙无奈,只得骂咧咧拂袖而去。 且说太白金星离开东海,径往北俱芦洲飞来,不一会儿便来到部洲之北。 哪吒见了,急忙迎上去,欣喜道: “御使前来,可是接我回天庭的?” “哈哈哈……好久不见,元帅别来无恙呀!” “唉……甭提了,自从受贬至此,每日除不尽的妖魔,害我几十年都无缘再见父母了。” “元帅勿念,你父母在云楼宫中,一切安好。” 正说间,荡魔天尊已飞临近前。由于被贬时,太白金星尚未成仙,因此不由觉得有些陌生: “哪吒,这位是……” “天尊,这位是玉皇身前的特使,当日曾随玉皇一同飞升成仙。” 按理说,以荡魔天尊的身份,太白金星该给他叩礼才是。只可惜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玉皇大帝稳坐宝殿,自己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只见他叩礼询问: “不知天使前来,有何遵嘱?” 太白金星慈笑道: “久闻天尊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不过小仙今日前来,是奉密旨召示哪吒,所以……” “明白明白,本座这就回避。” “御使!天尊不是外人,您怎么能叫他离开?” “哪吒不得无礼!御使乃是奉命行事,岂可如此轻浮?” 荡魔天尊言罢,只得落寞离去。 见他走远,太白金星这才打开谕令: “哪吒听令!特命你速回天庭,不日有要事相商!“ 哪吒闻言,不由喜出望外: “太好了!在这苦熬多年,终于可以回家了!御使稍后,请容我先与天尊道别。” 言罢,当即飞下山林,跪地泪目道: “师祖见谅,徒孙奉命回天,不能再与您征战杀伐了。”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哭的?你回天与父母团聚,该高兴才是呢!” “可是……您荡妖除魔功德无量,天庭凭什么如此对待您?” “唉……往事休要再提,你只须记住,不管身处何地,都不要忘了自己曾是阐教门人。” “师祖放心,哪吒不是忘本之人。与您征战数十年,授业之恩哪吒没齿不忘!” “去吧……去吧……” 天尊言罢,当即往营帐飞去。哪吒无奈,只得拭去泪水,往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师祖放心,他日徒孙建功,必向玉帝启奏,将您请回天宫!” 说着,便立身向云霄飞驰而去。 “御使,咱们快快回天复命吧!” 太白金星笑呵呵道: “元帅且先回去,老身还有一道谕令要去传呢!” 但不知太白金星,又要去寻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289章 昆仑山重逢 哪吒见他还要再传谕令,心中不禁好奇: “御使还要再召何人?” 太白金星动容回道: “唉……那个苦命的孩子,天瑶公主的骨肉,玉皇大帝的外甥二郎神,若按辈分来算,我也算他爷爷辈了。” 哪吒闻言,不禁兴奋起来: “杨戬师兄?!他不是被罚担山赶日么?现如今身在何处?” “要找他倒也不难。” 太白金星说着,当即拿出一道纸符焚化,口中念道: “急急如律令!” 不一会,只见一个灵官飞来奏道: “不知御使召小仙前来,有何吩咐?” “你等奉命监督二郎神担山赶日,现如今他在何处?” “禀上仙,如今他正在昆仑山下,艰难前行呢!” “即如此,你且领路。” “是!” 言罢,三人便往昆仑山方向飞去。 途中,哪吒不禁好奇道: “敢问灵官,杨戬师……” 话说一半,突然想到和杨戬以师兄弟相称,恐怕会让玉皇大帝不适,因此也只好改口道: “敢问灵官,二郎神奉命肩担桃山之石,去往日落之处,总共来回走了几次?” 灵官摇头讽笑道: “哈哈哈……他自从被穿了琵琶骨,就如同凡人一般,如今只走到了昆仑山,离那日落之处还远着呢!” 哪吒不由惊讶: “几十年都过去了,他怎么才走这么一点路程?” 太白金星摇头叹道: “唉……元帅神明之躯,自然不懂凡人的艰辛。想我还未成仙之时,每每上山担柴,七十余斤重都要五十步一歇。如今二郎担着一百七十余斤的重石,如何走得快?” 哪吒闻言,心中不禁羞愧: “是啊,我虽受贬北俱芦洲,但神力还在,又有师祖教导。可杨戬师兄孤苦伶仃,每日身负百余斤重担,简直生不如死。” 正思索间,不觉便到了昆仑山上空。 “御使请看,那破衣烂衫者,便是二郎神。” 哪吒顺眼望去,只见一个双肩布满结痂,内中却又鲜血淋漓的蓬头苦役,正沿着山路艰难前行。 见此情景,哪吒与太白金星不禁都潸然泪下: “师兄!” 哪吒喊着,当即飞冲下去,一把将那担子夺走,向崖下甩去: “师兄,您的苦日子到头了!” 怎料二郎神却一脸茫然麻木: “你……你是何人,为何丢了我的石担,我还得将那山石挑完,才能与父母团聚呢。” “师兄是我呀!哪吒!” “哪吒?你……你是哪里的哪吒?” “师兄……我是当年与您一同讨伐殷商的哪吒呀!” 杨戬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神采,可随即又立马黯淡下来: “不,你不是哪吒,哪吒师弟被贬在北俱芦洲呢。” 哪吒见他还惦念自己,不禁瞬间泪如雨下: “师兄……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我真……我真该死!” 哪吒万万没想到,玉皇大帝竟然真的不顾一丝情面,直接把杨戬往死里折磨。 “好个铁石心肠,无情无义的……” “哪吒休要妄言!” 太白金星不由打断,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条金帕,上面写着几行法咒。 只见他将金帕轻轻抛到杨戬头顶上方,没一会儿,那字慢慢化灰,穿刺杨戬琵琶骨的刑惧也跟着一起湮灭。 霎时间,杨戬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蓬头垢面的苦役,变成了身披金盔银甲,英姿飒爽的天神。 “师兄,你回来了!“ 杨戬终于脱离厄难,不禁泪目道: “哪吒师弟,你别来无恙吧!“ 哪吒惭愧摇头: “我……我没事,是你受苦了……” 两人正互诉衷肠,不料却被太白金星打断: “两位,如今天庭即将有大事发生,还请速速随我回天庭复命,大家共同严阵以待!“ 二郎神闻言,不由睁怒道: “哼!我就知道,那姓张的不可能平白无故,赦免我的罪责,如今果不其然!” 但不知是何大事,竟令四海龙王闭门谢客,又召回两位肱骨天神?且听下回分解。 第290章 杨戬救母 太白金星见他愤恨,不由安慰道: “二郎,不管怎么说,你好歹已经脱离苦海。如今也该放下仇怨,效忠天庭了。” “凭什么!那姓张的囚禁我母亲十八年,致使我们骨肉分离,我凭什么要为他卖命?” “可是……不管怎么说,玉皇也是你舅舅,血浓于水呢!” “不!他不是我舅!他是我仇人,我与他不共戴天!” 太白金星见劝不动,当即向哪吒使眼色。但哪吒可不吃这一套,他对玉皇的恨,也不比杨戬差多少。 毕竟阐教的没落,与他有直接的关系。只是如今身为人臣,不便发作罢了。 太白金星无奈,只能摊开谕令宣道: “杨戬听令,你本罪孽深重,永世不得返天。但………寡人念你虔诚悔过,今特赦其罪,命你速回天庭听令。” “休想!” 二郎神说着,当即腾空驾云,径往南方飞去。 “师兄!你去哪里?” 监管的灵官见他逃离,欲要飞身去追,怎料却被太白金星叫住: “且慢!随他去吧,你等随我回天复命。” 哪吒闻言,不禁疑惑: “太白御使,杨师兄这是要去往何处?” 太白欣慰笑道: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灌江口,和他母亲团聚。对了,返天之后,你切勿再称他为师兄,免得玉皇怀疑你们结党营私。” 哪吒听了,心中不禁咯噔一跳: “想不到天帝的度量,竟如此这般狭小,远不如昔日的女娲娘娘。看来以后行为处事,必得谨小慎微才是。” 且说西南荒蛮之地,素来人烟罕至。只见那江边,有一茅草房倚水而建。 篱笆院内,几只消瘦的黎鸡,正用爪子扒拉着院角松土,似乎在找虫子充饥。 江岸边,一位七旬老婆婆正抱着木盆,慢慢向茅屋走来。正此时,一只凶恶白虎正悄悄匍匐,在路旁不远处的草丛深处。 眼见老婆婆越走越近,它不由咽了咽口水,犹如压紧的弹簧一般,随时准备飞扑上去。 然而就在即将靠近时,那老婆婆似乎察觉危险,只见她突然停住脚步,左右来回探望。 猛虎可不想错失良机,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立马飞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扑倒后即将咬喉之际,突然一道金光从半空中急驰而来,不偏不倚正中猛虎脑门。 那虎立马被打翻在地,只见它吃痛咆哮一声,竟然化作一缕青烟,瞬间消散无踪。 “母亲!您没事吧!” 原来是二郎神及时赶到,这才力挽狂澜。只见他伏跪在母亲跟前,再次急切询问道: “母亲,您没事吧!” 见母亲容颜斑驳、鬓鬓白发,一时百感交集,不由泪流满面。 杨母见他归来,也是喜极而泣: “二郎?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为娘还以为……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母亲,孩儿回来了!您放心,孩儿此生再也不离开您半步!” 说罢,两人不由抱头痛哭。 是啊,初见时,你才呱呱坠地。重逢日,又是生死别离。而如今再见,已是垂垂暮年。 多少个思念的日夜,只为这重逢一刻……多少缺失的遗憾,再也无法弥补…… ……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1章 慈母离世 许久,日渐西沉,天边飞鸟陆续入林回巢。杨戬拭去泪痕,轻声询问: “娘,父亲呢?怎么不见他?” 杨母见问,不由黯然: “唉……你父亲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见你脱灾。犹记得,他弥留之时,仍旧让我扶着他,安静地坐在篱笆院前,面朝东南,心心念念地盼……盼你早日归来团聚。只可惜,他再也……再也等不到这一天……” 听闻父亲早已去世,杨戬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仰天咆哮道: “不!父亲!孩儿不孝,回来晚了!” “二郎切莫自责,你如今脱离了苦海,相信你父亲他也……也能含笑九泉了。” 二郎神哪能释怀,只见他怒斥道: “都怪那姓张的!偏偏制定什么天规戒律,害咱们一家无法团聚。将来若是有机会,我必定为你们报仇雪恨!” “二郎切勿胡来!你舅舅虽然不近人情,但终归还是一家人,你若找他寻仇,岂不是与整个天庭为敌?” 杨母说着,眼中满是慈爱之意: “娘如今呀,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就好,什么恩怨情仇,都让它随风飘逝吧。” “不!张百忍害得咱们家破人亡,孩儿岂能善罢甘休?” “你……你怎么不听劝呐!” 杨母见他如此倔强,不禁有些心急,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二郎神立马察觉不对: “母亲!你怎么了!” “为娘没……没事……可能是刚才被那猛虎扑倒,伤了后腰。” 杨戬闻言,立马转头看去,不由吓一大跳:“母亲!” 原来杨母后腰,早被一根尖骨刺穿,直抵腹内。 “为娘没事,今日能……能见你脱灾解厄,已是死而……死而无憾矣。” “一定是那张百忍的阴谋,他千方百计,就是不肯让咱们团圆!” “二郎休要胡说,若是为此再……再惹出事端,岂不是又要遭难?” “母亲糊涂啊!适才袭击您的猛虎,并非凡间之物,而这长长尖骨,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儿啊,算是娘求你了,切勿再为此事惹怒天庭,否则为娘……为娘……” 杨母心急之下,一口鲜血不由喷涌而出。 “母亲息怒!孩儿依您就是了。” 二郎神哭着,当即运用法术神力,将尖骨顺势拔出。鲜血立马如决堤般蔓延,瞬间浸透了麻衣。 “母亲!您坚持住,孩儿这就带您去医治!” 言罢,当即背上母亲,打算去他处寻医问药,不料却无法腾云,因此只能快速向屋里跑去,试图找些草药为母亲止血。 “母亲,您不会有事的!” 二郎神翻箱倒柜,豆大的泪水如雨一般,滴洒在破床边、木柜前、旧桌上、火灶旁…… 杨母看在眼中,既欣慰又心疼。她知道自己已是无力回天,当即亲声叫道: “二郎吾儿……” “没事母亲,我马上就找到良药了。” 杨母摇摇头,艰难抬起右手呼唤,此时此刻,他只希望儿子能陪自己走完最后一程,便足矣。 二郎神当即来到床前,痛哭道: “母亲……是孩儿没用……” 杨母眼中无限慈祥: “儿呀,你又何必自责?想……想当初,你斧劈桃山,大闹南天门,令多少好男儿自愧不如?娘和你父亲,一直都以你为傲。你……你就是我们心中,顶天立地的英雄!” “可是……母亲……” 杨母坦然道: “人都有一死,我能盼你归来,已是……已是喜不自胜。听娘的话……我走后,你断断不可再去报仇……” 二郎神知道母亲在为自己着想,也不想让她失望,因此只能佯装答应: “母亲放心,孩儿自此之后,永世固守灌江口,在这里陪您们,绝不再踏足天庭一步!” 杨母闻言,心中无限欣慰。恍惚间,竟看到亡夫杨天佑,出现在门口来接自己。一时间,只觉灵魂如青烟般轻飘飘,慢慢脱离身体。 她多想再陪陪儿子,无奈大限已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远…… 母亲离世,但不知二郎神是否谨遵遗言,不再找天庭麻烦,且听下回分解。 第292章 凌霄殿前逞威风 南天门外,一派庄严雄伟。千里眼与顺风耳,正率领一众天兵,分立左右两边站岗。不多时,只见天外飞来一人,顺风耳忙提醒: “老兄,前方有异动,但不知是敌是友?” 千里眼当即定睛细看,笑呵呵道: “贤弟不必大惊小怪,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天蓬元帅杨戬呢!你速速进宫禀报,我来相迎即可。” 顺风耳走近身旁,在他耳边轻声笑嘱道: “老兄,你可要小心些呐,元帅被玉皇折磨这么多年,说不定积怨颇深,是来寻仇的呢!” “休要瞎说!什么折磨不折磨的,要是让陛下听去,不把你嘴巴缝起来才怪!” 顺风耳不禁吓一大跳: “我可啥都没说!” 言罢,便转身悻悻向凌霄殿飞去。 顺风耳刚走不久,二郎神便已飞临跟前。千里眼本是心无所惧,但被顺风耳这么一提醒,心里不禁开始打鼓。 但怕归怕,该出迎还是要出迎的。只见他率一众天兵,上前笑迎道: “恭喜元帅荣耀归来,太白御使已吩咐过,若是天蓬元帅上天复命,直往灵霄殿相迎即可。” 二郎神气势汹汹,正打算孤注一掷杀入凌霄殿,为父母报仇。如今见是这般情况,想着倒不如将计就计,反而能省下许多力气。 于是便笑回道: “仙友过奖了,当初我犯下天条,官阶已被玉帝褫夺,如今只是无禄之身而已。” “元帅说的哪里话,玉皇只是恨铁不成钢,让您下去历练历练而已,如今天蓬一职,都还为您留着呢!” 二郎神闻言,心中已十分不悦: “还请仙友速速通禀,免得误了大事。” “元帅放心,顺风耳已先去通禀,咱们即刻前往!” 路途中,千里眼又不忘溜须拍马: “元帅历经磨难,如今苦尽甘来,真是可喜可贺!小仙日思夜想,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呢!” 二郎神冷峻道: “是吗?当初我受贬被罚,怎么却不见你出来求情?” 千里眼见他这般嗔怒: “立马吓得低头闭嘴,不敢再多言语。” 凌霄殿内,众天神正商议要事,忽见令官进殿传话道: “禀陛下,杨戬已到殿外,听候召宣。” 哪吒李靖等人闻言,无不欢喜。巨灵神、王灵官等人却是心生厌恨。 “宣他进来。“ 随着玉皇大帝一声令下,千里眼便领着杨戬步入殿来。 “禀陛下,杨元帅已带到。” “大胆杨戬,见了寡人为何不跪?太白奉命诏你回天,何故姗姗来迟?” “哼!我若前来复命,只怕连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你这是何话?寡人好心将你赦免,你却反倒不识好歹!” “少假惺惺的!你派人谋我母亲性命,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一派胡言!你母亲天瑶公主乃寡人胞妹,纵使她犯了天条,其罪已赎,我又何必再害她?” “你说得好听!敢不敢叫西方七宿之主——白虎前来对质!” 玉皇闻言,心中不禁一惊,随后又坦然道: “杨戬,你若再无理欺天,丢了性命可别怪寡人心恨!” “哼!若我无理取闹,自当受死!怕只怕,你没这个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3章 李长庚传令西天门 玉皇见他如此狂妄,不由暴怒道: “速速传令!宣白虎星君前来觐见!杨戬啊杨戬,这回就算是娲皇亲临,也救不了你!“ “陛下息怒!” 太白金星见事态严重,二郎神迟早要吃亏,于是赶忙求请: “杨元帅在下界历练数十载,想必是沾了不少凡人的暴戾之气,这才如此失态。还请陛下开恩,准他修养几日后,再来领命!“ 哪吒也急忙附和道: “是呀陛下,如今大战在即,理应同仇敌忾,万万不能乱了军心呐!” 玉皇也实在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还自乱阵脚斩杀得力战将,于是也只好顺坡下驴: “杨戬听着!寡人念你初返天庭,忘了规矩,着司礼部好好管教管教……“ 岂料还未言罢,二郎神当即顶撞: “怎么?堂堂天庭之主,却是敢做不敢当之辈!” “好好好,寡人今日就让你死个痛快!快宣西方白虎前来觐见!” 太白金星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领了御令,径往西天门飞去: “唉……这杨戬可真是个倔牛!你也不想想,普天之下,谁能斗得过天帝?就连娲皇也都让他三分,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太白金星一路抱怨,不多时便到了西天门。奉命值守的奎木狼见他前来,急上前迎道: “哎呀真是稀客,御使今日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你们星主何在?如何不见他?” “御使有所不知,星主奉命下凡,至今未归呢!” “遭了!难不成他真去惹祸了?” 正说间,只见白虎星君狼狈归来,脑门上还肿着一个大包。 众人忙上前迎去: “星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会弄得这般模样?” 白虎星君眼神闪烁,狼狈中透着几丝尴尬。太白金星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将他拉到僻静处,焦急询问道: “快说!你是不是奉玉皇之命,前去截杀天瑶公主?” 白虎星君吓得连连摇头: “御使冤枉呀!小仙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勾当!” “休要瞒我!如今杨戬闹上天庭,正要寻你对质呢!若想活命,便速速如实说来!” 白虎星君不禁犹豫: “是陛下……是陛下叫你来抓我的?” 太白金星见他这么说,便知其必是奉了玉皇密令。倘若对质之时,不小心把玉皇牵扯进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着!你若是想活命,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偷下凡间,误害天瑶公主。倘若说错半句,陛下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 白虎星君绝望道: “那杨戬伶牙俐齿,我如何说得过他?不如先自一死了知,来个死无对证怎样?” “万万不可!如此一来,反倒让天帝身陷囹圄。你必须与他先行对质,倘若说不过,就把罪责都揽到身上,切记切记!” 言罢,便拉着白虎星君往凌霄殿飞去。 七星宿见白虎星君被拉走,不由都焦急起来。金娄狗忙问道: “大哥,星主他不会有事吧?” 奎木狼想着白虎一走,自己就是这西天门之主,不禁有些得意: “无妨无妨,想必是他没把陛下交代的事办好,顶多就受骂几句而已。” 但不知白虎星君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4章 女娲宫议事 “禀陛下,白虎星君已带到。” 二郎神见他步入殿内,当即变出兵器,快步上前质问道: “快说!到底是谁派你害我母亲,还不从实招来!” 太白金星忙拦道: “元帅息怒,容他先行叩拜陛下,再盘问对质不迟。” “哼!叩拜?莫不是要先对好供词,再来诓我不成?” 王灵官闻言,当即怒斥: “大胆杨戬!你既然要对质,如何却不准别人说话?” 二郎神立马怒目而视: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究竟如何瞒天过海!” 言罢,便收住兵器,退了下来。 白虎星君心中惊慌,表面却还佯装镇定: “臣……西方星主,拜见陛下。” 玉皇见他脑门隆起大包,便知事情没有办好,心中不禁泛起顾虑涟漪,脸上也露出几丝不悦: “起来吧,杨戬告你害他母亲,可有此事否?还不据实说来? 白虎星君刚要回答,却被二郎神打断: “且慢!此事牵涉到你,若还由你来主审,未免有舞弊之嫌吧?” 玉皇刚要震怒,却见太白金星使来一个坚定的眼色,心中顿时有底,于是冷笑道: “那你倒说说,此案谁来主审合适?” 二郎神扫了众天仙一眼,不屑道: “他们都是你的臣子,哪个敢秉公执法?依我看,须得娲皇前来坐堂,方能信服!” “也罢,今日定叫你死得明明白白!” 说着,便让他和太白金星去请女娲。怎料二郎神却严辞拒绝: “怎么?你想故意支开我,好和这杀人凶手串供?” “哈哈哈哈,众仙皆说你心胸坦荡,没想到却是如此叵测之人。寡人叫你前去,是让你向娲皇陈情而。” “哼!坦荡之心自当与君子相交,若是错付卑鄙小人,只怕尸骨无存也!陈情就不必了,相信娲皇自会秉公。” 且说太白金星又奉谕令,往女娲宫急驰飞去。一路上,他心中甚是煎熬,忍不住又念念叨叨: “哎呀……如今事情越闹越大,这可如何是好?一旦丑事被抖搂出来,陛下天威何在?天庭颜面何存?可若是顾全大局,凭杨戬今日之行径,死个十回八回都难赎其罪呐!” 正想间,便已飞抵女娲宫前。只见兵卫上前迎道: “不知御使今番前来,有何谕令相传?” “唉……今有要案一桩,须请娲皇前去判夺。” “御使说笑了,仙家违反天规条律,自有陛下亲自定夺,又何须娲皇亲临?” “唉……此事三言两语也不好说,劳烦先行通禀,老朽自与娲皇言明。” 兵卫见他不肯多说,也只好一头雾水前去通报。 殿内,娲皇正与鸿钧、元始天尊交谈。只见女娲一脸歉意道: “想当初剿灭殷商,众天神归位,唯独您二位功臣不升反降。这么多年过去,如今想来,心中甚是愧疚。” 鸿钧忙接话道: “娲皇言重了,当初天庭局势未稳,您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已而为之。” “话虽如此,可终究还是对不住你阐门一教。唉……如今战端又起,还请两位鼎力相助,以免天庭重蹈平阳城一役之覆辙。” 元始天尊不禁好奇: “娲皇,如今三界一派祥和安乐,何来‘战端又起’一说?” 女娲刚要回答,却被进来的兵卫打断: “禀娲皇,太白御使在外求见。”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5章 娲皇亲临弥罗宫 “可知他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小的不甚明了,只说是奉陛下之命,请您前去判案呢。” 众人闻言,不禁一头雾水。元始天尊忍不住发问道: “究竟是何要案,竟要娲皇亲自去断?” “太白御使不肯透露,只说是见了娲皇之后,自会言明。” 女娲听了,心内也是十分好奇: “既然如此,且宣他来,一问便知分晓。” 不多时,只见太白金星手持拂尘,笑盈盈踏步走来。 “臣……李长庚,拜见娲皇。” “御使请起,不知今日光临本宫,有何赐教?” “不敢当不敢当,臣奉陛下之命,恭请您去凌霄宝殿,了断一桩要案。” “哦?是何要案,且说来听听。” 太白金星本想把事情内幕说出,可因见鸿钧师徒两人也在,不由担心会让玉皇大帝蒙羞,因此只能陈述表象: “禀娲皇,当初臣奉御旨,将杨戬、哪吒两人召回。怎料杨戬思母心切,返天之前去了趟西南灌江口。不知怎的,其母天瑶公主遇害身亡,杨戬便一口咬定是陛下指使。陛下也是百口莫辩,无奈之下,只得请您前去明察。” 女娲闻言,不禁连连摇头: “本座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何断得了这场是非?” “此事倒也不难,现杨戬指认白虎星君为杀人凶手,到底是真是假,细问便可知晓。” “这……恐怕不妥吧?倘若这白虎星君乱指一通,污蔑陛下,那天庭颜面何存?” 女娲言罢,随即又转头说道: “鸿钧上仙,这杨戬也算是您徒曾孙,不如您随本座走一趟,劝劝他?” 鸿钧当即推辞: “禀娲皇,自封神之后,臣已无心过问天庭之事,不如让元始徒儿随您前去吧?” “也罢,元始乃杨戬之师祖,不怕他不听。那就有劳您先回宫,备战之事咱们改日再商。” 说罢,众人皆一起出了宫门。鸿钧老祖自返紫霄宫,其余三位则驾祥云往弥罗宫而去。 “娲皇驾到!” 凌霄殿内,随着一声宣示,众仙纷纷转身向她施礼: “拜见娲皇!臣等有失回避,实在罪该万死。” 连一向高傲的杨戬,也不禁收了脾气,谦恭叩拜。可紧接着,见元始天尊也跟着来,心中顿感不妙。 玉皇见女娲前来,当即起身以示尊重: “有劳娲皇亲临,还请登台落座。” 女娲从容步上高台,就坐于玉皇左侧。 “罪臣杨戬,拜见娲皇。只因母亲……” 二郎神还未说完,便被女娲打断: “此事缘由,太白御使已对本座言明。你指认白虎星君谋害你母亲,可有罪证否?” “禀娲皇,他头上大包,便是证据!当时我刚飞临灌江口,见他正在行凶,彼时千钧一发之际,罪臣立马使出天眼神光击中其脑门,这厮顷刻间便化成灰烟逃走。” 见二郎神说得有鼻子有眼,女娲转而向白虎星主询问: “白虎星君,对于杨戬指控,你有何表述?” 白虎星主迅速瞟了玉皇一眼,见他压根不看自己,反倒是太白金星不停地使眼色,叫他快点揽罪。 直到这时,白虎星君方才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从被选定的那一刻,便已是身不由己。 有那么一刻的冲动,他想把一切真相都公之于众,来个鱼死网破。可随之而来的固有思想,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那一丝真实牢牢扼杀在萌芽之中。 “白虎星君,杨戬告你谋害其母亲,你有何陈述?” 女娲见他没回答,不禁又问。 但不知白虎星君如何作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296章 沉冤难昭雪 白虎星君环视众天神,见他们脸上那怯懦又期待的眼光,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们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尽管他一腔愤恨无处泄,最终也只能丧气揽罪: “娲皇恕罪,臣本是凡间走兽,承蒙天恩浩荡,方才有了今日之成就。只可惜臣凡心难断,竟私自下界作恶食人,实在罪该万死!” 女娲见他主动认罪,根本用不着对质,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唉……若是吃几个凡人,那倒也罢了,可你为何却偏偏选择杨戬母亲?” “娲皇明鉴,臣实在不知她是天瑶公主,否则就算给臣一百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呢!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二郎神见他欲盖弥彰,不禁勃然大怒: “放你娘的狗屁!下界凡人千千万,你谁都不碰,偏偏害我母亲,还谎称什么巧合?在场的各位同袍,你们信吗?!” 杨戬说着,不禁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好兄弟哪吒外,根本没一个天神敢正视他。 “这诺大的天庭,却没一个秉公无私之神,哈哈哈哈……这是何等的讽刺!” 言罢,不禁又向女娲下跪道: “娲皇明鉴!这白虎星君,分明就是受玉帝指使,方敢残害我母亲!” “杨戬切莫胡言,论起血脉,陛下与你母亲乃是兄妹,怎可能会下此毒手?” “怎么不可能?我母亲曾说,还未升仙之时,他就瞧不起我父亲。而母亲思凡下界受孕,对身为天帝的他来说,更是奇耻大辱!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呢!” “既如此,你有何证据,证明陛下是幕后主使?” 杨戬闻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吗?!” 众天神听了,脸上不禁一阵火辣辣,可谁也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见元始天尊站出来道: “杨……杨戬,想必天瑶公主她……,也不想你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展眼大千世界,蜉蝣朝生暮死、露水夜凝朝涸,意义何在?皆因短暂而珍贵也!你与母亲一世情缘,何尝不是如此?” 杨戬转头看去,不禁泪如雨下: “师祖,咱们历经千年修行、万般劫难、伐商灭纣,难道只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吗?” 元始天尊知他是对天庭的黑暗,感到无比地失望,可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周天万物,火能驱兽亦有焚身之险。水可滋润万物,亦可泛滥成灾。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之境?” 杨戬闻言,不禁冷哼苦笑: “罢罢罢,从此天界再无杨戬,只有灌江口杨二郎!” 说着,便转身绝尘,下凡往灌江口飞去。 哪吒见他离去,本想紧步追上,可李靖那挽留的神情,终使他不再意气用事。 二郎神走后,玉皇大帝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总算放了下来: “白虎星君听罚!你思凡下界,惹下无边罪孽,虽死罪可免,却活罪难逃!来呀,将其推出去重责千锤,坠入百世轮回之道,以赎其罪!” 故此,凡间屡有传闻,大秦战神白起、汉初名将韩信、隋唐英雄罗成、北宋名将杨继业等,皆为白虎星君转世。虽是异常骁勇,却都不得善终! 言归正传,但不知二郎神愤恨离开天庭后,又会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297章 三仙谋策 “此战若是失败,天庭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也!” 娲皇宫中,鸿钧祖师不禁深感忧虑。 不过端坐对面的玉皇大帝,态度则完全不同,只见他坚定反驳道: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唯有一统三界,方能永世太平。” 而位居高阶鸾位上的女娲,见玉皇这么说,也不禁微微点头: “陛下言之有理,当初本座扶持西方教,不过是为了扼制阐截两教,没成想他们如今却成为了一方之患。若是不尽早除去,只怕今后再无安宁也!” 鸿钧老祖虽也认同,可未免还是心忧: “准提与接引两位教主,都并非等闲之辈。何况其麾下又有孔雀、大鹏等护法。若想取胜,绝非易事。依我看,不如将荡魔天尊也召回,以助一臂之力!” 怎料女娲当即反对: “万万不可!当初界牌关一战,阐教十二金仙被化为凡人,这厮竟然监守自盗,用十二粒九转大还丹,助其一众师侄恢复仙体,其罪可诛也!” 玉皇大帝也不希望打破天界平衡,于是跟着附和道: “娲皇所言极是,少他一个倒也无妨,只是连这杨戬也都抗旨不尊,真是岂有此理!依寡人看,倒不如将他削去仙骨,以正视听!“ “陛下息怒!” 鸿钧见他又准备严惩二郎神,于是赶紧劝道: “杨戬年轻气盛,未免倔了些。依我看,哪吒素来与他交好,不如下旨让他去劝劝,或许能让他浪子回头。” 女娲也点头同意: “杨戬生母刚亡故,脾气莽撞了些倒也是情有可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既如此,那就让哪吒去说说,若这倔牛仍旧不思悔改,就寻个缘由贬为凡人,永世不得翻身!” 云楼宫中,李靖一家三口正在用膳,忽见门仆领着太白金星踏步走来。 三人见状,知道定有要事相传,便都放下碗筷起身相迎: “不知御使亲临,有何旨意?” 太白金星满脸忧愁道: “唉……还不是为了杨二郎这档子事。如今陛下已经发话,若他还不肯为天庭效命,可就得贬为凡人了呀!你说这一家子人,怎么就成了世仇?真希望当初咱这一伙人,没有得道升天,那大家也都其乐融融,天瑶公主更不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李靖见他伤心,忙劝道: “御使节哀,想来陛下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他能有什么苦衷?他不过是嫌……唉……罢了罢了,且说正事吧。哪吒呀,如今陛下口谕,让你去劝劝杨戬,你可要耐心些呢,此行若是失败,杨戬只怕是再劫难逃也!” 哪吒揖礼叩道: “御使放心,杨兄乃我至交,此次必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免于灾劫!” 言罢,当即辞别众人,径出南天门,往凡间飞驰而去。 灌江口畔边,二郎神正在父母坟前哭得伤心: “父亲……母亲……,孩儿力微道浅,不能手刃仇敌,真是大逆不肖也!” “杨兄!你又何必自怜自艾?事到如今,当以天下苍生为重才是呀!” 二郎神回头斜看,见是哪吒来当说客,心中自然没好气: “你不去享你的荣华富贵,跑来这蛮荒之地做什么?” 言罢,不禁又冷笑: “哼,我知道了,定是那姓张的叫你来拉拢我,是也不是?!” 第298章 哪吒智劝二郎神 哪吒当即否定: “杨兄你这是何话?我哪吒难道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不义之人?天庭对质之时,我又何尝不想为你挺身,只是如今父母都倚居天庭,我也是有心无力呀!” “那……那你此来所为何事?” “好兄弟!我真不忍看到你再如此颓废沉沦下去。常言道,大丈夫当以天下安危为己任,如今苍生即将涂炭,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 二郎神不禁疑惑: “如今天下太平,何来生灵涂炭之说?” “兄长有所不知,天庭日前已收到密信,说西方教不日将联合佛教,血洗我天庭诸神也!” “无稽之谈!据我所知,西方教与佛教素来不对付,他们又怎可能联合起来?” 哪吒近前道: “这些不过都是表象罢了,他们原本就是一宗同门。那燃灯佛祖,先前便是西方教首席尊者,你难道忘了?” 二郎神还是有些不太信: “你是哪里听来的消息?确切可靠吗?” “陛下亲拟御旨,诏我等回天,又令四海龙王严阵以待,如此这般岂能有假?” 二郎神闻言,并无一丝急切,反而欢喜道: “如此正好,若他们能擒杀张恶贼,也算为我报了大仇!” 此言一出,正在凌霄殿上奉命窃听的顺风耳,当即禀报玉皇大帝。气得他立马暴跳如雷: “好一个杨戬,果然贼心不死。来啊!速速传我谕令,将此贼押回处死!” 吓得太白金星赶忙站出来规劝: “陛下息怒!且再看看吧,哪吒元帅此番前去,定能将他说服,为我天庭所用也。” 李靖也站出来附和道: “是呀陛下,且再看看吧……” 另一边,哪吒见他如此态度,不由忙劝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若是天庭覆灭,岂有你好果子吃?” “哼!天庭覆灭与我何干!我大不了隐世消匿,倒落得逍遥自在!” 哪吒听了,知道硬劝肯定不行,并且只会越闹越僵。于是不由心生一计,只见他假装气愤道: “哼!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算我看走了眼,兄弟不做也罢!你自逃命去吧,届时西方教祸乱苍生,我自凭一己之力殊死抵抗!” 二郎神见他误解自己,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休要小看人!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我不过是,不愿为这昏庸无道的天庭效命罢了!” “兄长糊涂呀!天庭纵有些不是,也当以大局为重。若是天庭覆灭,三界将陷入无尽的杀伐屠戮之中,彼时白骨如山,岂不造下无边罪孽?” 二郎神听了,不禁沉思许久。见林中鹿嗷鸟鸣,天边群雁北飞,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他实不忍这大千繁华,顷刻沦为炼狱之境,最终只能无奈妥协: “罢了罢了,你且回禀那厮,倘若天庭危难,我自会前去相助。” “这怎么行?你不回天复命领印,如何恢复天蓬大元帅之职?” 二郎神不屑道: “什么天蓬大元帅,不过是用来辖制别人的虚职罢了,我才不稀罕!从今以后,我听调不听宣,再不去见那恶贼!”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9章 奎木狼面圣 女娲宫外,一个流星般的亮点飞驰而过,消失在西边方向。 “兄弟们,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咱们头顶上飞过。” 奉命值守西天门的奎木狼,似乎有所察觉,于是向众星宿询问。 众人皆无所察觉,卯日星君回道: “大哥,你也太谨慎了吧?堂堂天庭西门,哪个妖孽活腻了敢擅闯?自白虎星君被贬下凡间后,大家都轻松了不少,你又何必过于忧虑?” “贤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我接替白虎星君,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呢!” “怕什么?不过是贬下凡间罢了,我还想像杨戬那样,去凡间寻个母亲呢!” 众星宿闻言,一个个都捧腹大笑: “咱们虽是神仙,却都有思凡之心。可是,咱们思凡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妻妾成群……你怎么却想找个母亲?哈哈哈………真奇葩了。” 卯日星君不屑道: “你们这些愚浅之辈,只想着俗尘享受,却不思情之根本。” 奎木狼立马打断道: “兄弟慎言,咱们为仙者理当斩断情丝。纵然做不到心无杂念,也要时刻提防些,不然要是被那顺风耳听去检举,免不了又得受罚。” “大哥不必担忧,顺风耳哪有心思听咱们瞎看。他也是个凡心未了的痴汉,不当值之时,最喜欢窃听凡间富贵人家的床第之欢呢!” 众星宿听了,不禁一个个都咽起口水。羡艳之余,奎木狼心中更是难耐: “如此了得,那千里眼岂不是更有艳福?前日我奉命去披香殿,见内中有个宫娥有倾城之姿,若是能与她下凡做夫妻,纵使丢了官职又何妨?“ 正想间,只见灵官前来传旨: “奎木狼,陛下命你速去凌霄殿听宣。” “是!” 奎木狼哪敢怠慢,当即随灵官往凌霄殿飞去。 “敢问灵官,陛下诏我前去所为何事?” 灵官不耐烦道: “我哪里知晓?如今白虎星君被贬下凡,你顶替了他的职位,想必是有要紧的事交待。” 奎木狼不敢多问,只是暗自思忖: “这西天门素来偏僻肃静,远不及南天门紧要,如今又能有什么事呢?” 凌霄殿上,哪吒正回奏规劝杨戬之事: “禀陛下,二郎神已同意效力天庭,只是不肯回天居住,也不愿再担天蓬元帅之职。” “也罢,他若日日在天庭晃荡,寡人看着也烦。只要他不生事,且愿意为天庭效命,那就由他而去。” 太白金星作揖道: “陛下圣明!不过二郎神始终代表咱们天庭,依臣愚见,还是在那灌江口畔,为他修建一座府邸吧?” “准奏!” 王灵官出列禀道: “陛下,既然他弃官下界,那这天蓬元帅之职,该推荐谁来做呢?” 玉帝不由将天庭诸神都想了一遍,觉得都不适合,只能叹道: “唉……且先空着吧,等日后觅得智勇兼备的良将,再行敕封不迟。“ 话未毕,只见灵官领着奎木狼参拜: “回禀陛下,奎木狼已带到。” 但不知玉帝召见奎木狼,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300章 四木禽星共御西天门 “臣……奎木狼,拜见陛下!” “起来吧,如今你替代白虎星君,把持西天门,可有棘手难处否?” “托陛下天威鸿福,臣自奉命值守西天门以来,一直都平安无事。” “虽如此,却不可懈怠。如今东南西北四处天门,皆有四方诸神值守。然你西天门抵近西牛贺洲,那边有西方教、佛教作乱,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臣……遵旨。” “这样吧,寡人增派三万天兵由你差遣,另从东方七宿中抽调角木蛟、南方七宿抽调井木犴、北方七宿抽调斗木獬,让三位星君助你一臂之力。” 奎木狼闻言,顿时窃喜: “多谢陛下!” 谁料玉皇却轻蔑冷笑: “你也不必高兴太早,如今派这么多兵马让你镇守西天门。倘若还有闪失,必定拿你问罪!” 奎木狼立马吓得脸色煞白: “陛下放心,臣定当以身作则,恪尽职守!” 西天门外,卯日星君等一众兄弟,见奎木狼领着浩浩荡荡数万天兵归来,不仅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忧心忡忡。 不由都疑惑道: “大哥!陛下诏你前去何事,为何这般愁容?” “唉……,陛下命咱们固守西天门,要是稍有差池,我性命休矣!” 卯日星君笑道: “大哥何必忧虑,咱美值守的西天门一向安宁,哪有什么祸事发生?” “你这双冠子的大公鸡,向来只管司辰啼晓,哪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如今陛下 下令固守,又派东方角木蛟、北方斗木獬、南方井木犴三位兄弟前来相助,你说能没事吗?” 众星宿听了,也都警觉起来: “木禽星乃各方星宿之首,如今都调来镇守西天门,莫不是真的有大事发生?陛下没说是什么事吗?” 奎木狼无奈道: “若是陛下言明,我心里倒也有个底,不至于这般紧张。他只说要提防西牛贺洲,具体也没再说什么。” 卯日星君提醒道: “西牛贺洲不就是西方教和佛教嘛?难不成他们敢欺天不成?“ 正说间,只见角木蛟、斗木獬、井木犴四位星君踏云前来。 奎木狼不敢怠慢,急上前迎道: “有劳三位兄弟前来相助,真是幸会幸会。” “奎木兄不必客气,我等奉天命前来,有事只管吩咐。“ 奎木狼陪笑道: “不敢不敢,三位可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否?” 角木蛟回道: “我们也不甚明了。不过昨日,井木兄曾与紫薇中宫的华盖星君会面。据他所说,如今四海龙王突然闭门谢客,似要有大事发生。果然今日,我们就被诏来西天门,看来此事不简单呐!” 奎木狼听了,不由小腿发软: “遭了遭了,定是那西方教与佛教联合起来造反,而咱们西天门,正值西牛贺洲上界,只怕这回要大难临头也!” 众星宿听了,一个个都汗毛紧竖,头皮发麻: “若真如此,那可怎么办!” 毕月乌向来狡黠,当即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点: “众位兄弟莫慌!如今四海龙王闻风而动,陛下又紧急召回哪吒杨戬,还派咱们来值守西天门。那是不是说明在西方教中,有咱们天庭内应?如若不然,又怎会这般布防?”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1章 西天门之战 众星宿听了,瞬间恍然大悟。奎木狼不禁好奇: “倘若西方教中,真有咱们的内应,那此人该当是谁?” 卯日星君冥思了一会,不禁摇头叹息: “唉……如今西方教除了准提与接引两位教主外,手下弟子更是无数,如何能猜得出来?” 娄金狗却不这么认为: “我看未必,金翅大鹏与孔雀乃飞禽一族,当初不过是因失了势,这才不得已入了西方教。如今若是作为天庭内应,必能飞黄腾达呢!” 参水猿当即否定: “不可能!据《天鉴录》记载,当年平阳城之战,东皇天帝被凤凰的三灾阴火湮灭。而禽王凤凰,则被娲皇用金葫芦摄去一魂。两方可谓是血海深仇,怎可能重归于好?” “可如果不是禽族,又会是谁呢?总不可能是白莲童子吧?” 众人正疑惑间,奎木狼却开了窍,只见他细声嘀咕道: “会不会是佛教的金吒和木吒?” 娄金狗不由眼前一亮: “对呀!这两兄弟原本就是天庭旧部,只不过因嫌官职低微,故而背弃天庭,去投了佛教的文殊与慈航。” 参水猿也跟着附和道: “没错没错,如今他们父母皆为天庭效力。因此定是不愿与父母为敌,故而背叛佛教,做了咱们的好内应!” 奎木狼不禁若有所思: “若真如此,那我们倒可以放心了,想必天庭早已想出了应对之策也!” “对对对,咱们根本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众星宿也都一起附和着,岂料话音刚落,就见天门之外不远处,黑压压数万大军悄然而至,其中当头的正是金吒、木吒、白莲童子等人。 众星宿哪敢懈怠?奎木狼当即排兵布阵,领队前去阻拦: “大胆恶贼!竟敢擅闯天庭重地,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金吒笑骂道: “你这不入流的东西,也敢在爷爷们面前叫嚣?当年我们领兵伐商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奎木狼被如此贬损,当即暴跳如雷: “无耻叛贼!陛下对你们李家一向不薄,想不到你这反骨崽却吃里扒外!早知如此,就该启奏陛下将李靖那厮头颅砍下,悬于西天门外!” “哈哈哈哈……李靖是生是死,关我两何事?当初众人一起上天听封,他没有丝毫功绩,却被敕封托塔天王。而我们随军出生入死,为伐商灭纣立下汗马功劳,却只封个总管,可见那张百忍也是昏君一个!” “大胆逆贼!竟敢口出狂言,还不快快受死!” 奎木狼说着,当即领着众星宿以及数万名天兵攻杀过去。 金吒木吒丝毫不惧,立马与白莲童子等尊神迎头还击。这场斗,真是: “天阙晃荡震九天,神光斗射耀凡间。横尸漫漫天泣血,银冬披上赤红鲜。” 时值寒冬凛冽,西牛贺洲的妖魔、百姓,却见证了自古以来都不曾有过的景象;只见漫天血红大雪飘飘洒洒,妆裹这一方地界,蔚为罕见壮观!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2章 南天门陷落 只说西牛贺洲下起红雪,凡间群妖皆从血腥弥漫的空气中,察觉出天下大乱的异象。 它们内心深处的原始兽性,瞬间犹如烈火一般躁动起来,竟在朗朗白日倾巢而出,将凡间人族肆无忌惮地祸害,悲惨之状,犹如人间炼狱一般。 真可谓是: “白骨如山血成海,千里涂炭无鸡鸣。豺狼虎豹坐高堂,群魔割据建国王。” 且不说西牛贺洲悲惨之状,只见南天门中,李靖、哪吒、四大天王、巨灵神及东方六星宿等数万天兵,皆虎视前方严阵以待。 霎时间,只听远处杀声四起,众天神定眼看时,见正是多宝尊者领着文殊、普贤、慈航等三位菩萨及数万弟子教众奔杀而来。 李靖见了,不由双腿一软,瞬间吓破了胆: “哪吒吾儿!看来咱们今日在劫难逃也!” 哪吒不屑道: “父亲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有数万之众,咱们又何尝没人?” “唉……你是不知,我这玲珑宝塔当日正是这叛贼所赠,如今冤家路窄,如何能有胜算?” 正说间,多宝尊者等部众已至跟前,只见他冷笑道: “李靖,别来无恙呀!想不到你陈塘关区区一总兵,如今却成了天庭中流砥柱,果然是深藏不露。” 李靖惶恐道:上仙,论理你也是天庭中人,为何却勾结那西方教欺天?” “哼!为何?那女娲联合鸿钧灭我截教,害我师傅魂飞魄散。复仇不报,天理不容!” 哪吒闻言,立马破口大骂: “老贼!你师傅通天教主助纣为虐,接连摆下‘诛仙阵’、‘万仙阵’,害我阐教损了多少同门?简直死有余辜!” “哈哈哈哈……无知小儿甚是可笑!你们阐教助周灭商,难道就有好下场了吗?也不想想你师傅太乙真人他们,到底是被谁贬成了鬼仙?” 这一句话,立马把哪吒怼得哑口无言。是啊,阐教为封神大计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是除了几个三代弟子外,其余皆不得善终,这是何等的讽刺? 李靖见儿子恍惚,不由赶忙提醒: “吾儿休要中计,叛贼挑拨离间,岂可轻易上当?” 哪吒当即回过神来,怒火也骤然飙升,立马提起火尖枪攻杀过去。 怎料还未近身,突然只见一道金光俯射而下,将自己牢牢困住。众人见状,皆惊恐万分。原来正是多宝尊者念动法咒,将李靖手中的玲珑宝塔唤起。 哪吒纵使有万般神通,又如何抵挡得住? 眼见儿子被收进宝塔,李靖深知此战绝无生还可能,但他仍旧义无反顾,使尽平生力气大喊道: “众将听令,给我杀!” 多宝道人见状,冷哼一笑: “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说着意念一动,玲珑宝塔瞬间将李靖也收纳其中。文殊菩萨趁势威胁道: “还有谁敢不从?” 四大天王见大势已去,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是该投降,还是抗争到底。 一旁的巨灵神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走,却被慈航菩萨施法,用玉净瓶中的柳条将其牢牢缠住。 “不知好歹的东西!” 说着又其中一片柳叶变成铡刀,正要斩首以儆效尤,不料却被多宝尊者拦住: “菩萨且慢!我等若以杀戮服众,与那天庭又有何异?” 言罢又对天庭部众喊话道: “你们听着!只要归入我佛,神职官阶一切照旧。如若不然,尔等顷刻间皆灰飞烟灭也!” 众神闻言,个个都如惊弓之鸟一般,抖瑟跪地道: “吾等愿入佛门,普度众生!”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3章 东天门劝降 东天门外,二郎神正警惕环顾四周,沉静的氛围中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诡谲,使得心里隐隐滋生不祥之感。 只见他转身向元始天尊询问: “天尊,此番决战,我们胜算如何?” 元始天尊正团坐半空闭目凝神,见二郎神如此不安,不由睁眼轻笑道: “怎么?你怕了?” 二郎神不禁嗤笑冷哼: “这有什么好怕的?当初晚辈因劈山救母,被那昏君穿了琵琶骨,贬落凡间担山赶日。即使昼夜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都不曾有过一丝畏惧,更何况今日?实不相瞒,若那张百忍因今日浩劫就此殒命,反倒解了我心头之恨。其实,不管是谁执掌三界,苦的皆是细支末流的芸芸众生。” 赤脚大仙闻言,立马假咳两声提醒。 二郎神顿时心中不爽: “你也不必装腔作势,只管去他那里告御状,我若有一丝胆怯,便是猪狗!” 赤脚大仙深知,二郎神虽已卸下天蓬元帅之职,但毕竟是玉帝侄儿。自己又何必自找麻烦?于是只得赔笑道: “二郎真君言重了,老朽不过是咽痰上涌而已,绝无检举告发之意。” “哼!有没有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必要撕破脸皮,免得尴尬!” 元始天尊见他如此傲慢,忍不住责备道: “杨戬啊杨戬,似你这般心直口快,日后免不了要吃亏。” “天尊多虑了,此战若败,大家一哄而散自求多福。倘若险胜,我还自回灌江口守孝,与他们鲜有交集,如何吃得了亏?” “此言差矣,如今你在天庭处处树敌,日后他们若是在御殿之上,时常向陛下禀告你的不是,岂不吃亏?” “哼,我杨二郎行得端坐得正,何必怕他们嚼口舌生是非?” 正说间,只见前方传来一声赞许: “哈哈哈,久闻二郎真君刚正不阿,一身是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是谁在故弄玄虚?还不快快现身!” 话音刚落,前方不由显出一位异邦神明,只见他盘坐于莲台之上,短白卷发形成一个个小圆,恍若白绵羊身上之绒毛。 “你是何方神圣,竟敢擅闯天庭!” 二郎神虽不认识,但元始天尊倒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只见他冷笑寒暄: “原来是准提教主,多年未见,真是别来无恙啊!” 准头道人浅笑回道: “天尊倒是少了些许光彩,想必这些年,过得不尽如意吧?” 元始天尊知他在暗讽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冒火: “教主好歹也是一方之主,为何这般言而无信。想当初,天庭派兵助你西方教围剿佛门,如今怎能这般恩将仇报?” “哈哈哈哈,天尊有所不知,我西方教从未一分为二。之所以另立佛教,不过是为了掩天庭耳目,以便发展壮大罢了。就连燃灯佛祖见了本座,也要尊称一声阿弥陀佛。” “我说呢?佛教门徒开口闭口皆是阿弥陀佛,原来尊颂的正是你?“ “哈哈哈哈,现在知晓倒也不晚。天尊,我有良言一句,可愿听否?” “姑且说之。” 准提道人见他并不抵触,当即慷慨激昂道: “恕我直言,那女娲小肚鸡肠,不念及封神之功,执意灭了你阐门十二金仙,天尊为何还要为她卖命?不如你我联手反天,事成之后,天帝之位情愿拱手相让!”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4章 仙佛恶斗 赤脚大仙闻言,立马气得破口大骂: “恶贼!休要挑拨离间!就凭你一己之力,还想妄自称大,真是自不量力!” 准提教主轻蔑笑道: “本座此番劝降,乃是先礼后兵,倘若尔等依旧执迷不悟,这东天门便是你们的祭场!” 言罢,只见他拂袖一挥,身后当即现出数万弟子,当头的正是金翅大鹏与孔雀尊者二位护法。 众天神见了,皆吓得战战兢兢。就连二郎神也忍不住发怵。 他清楚记得,当年临潼关一战,这孔雀使出五色神光秘法,将阐门三代弟子尽数收入腹中,若不是鸿钧老祖及时出手,只怕封神大计就此折戟沉沙也! 元始天尊见禽族二王也在,自知他们仨若同时攻来,自己胜算渺茫。于是也挑拨离间道: “想不到堂堂西方一教之主,竟愿屈尊与飞禽贱兽为伍,也不怕失了身份?” 怎料准提却坦然笑道: “哈哈哈,天尊休要激我,自古成大事者就该广纳天下英才,不拘小节。你阐门什么都好,唯独自视甚高眼界太窄,从骨子里瞧不起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这一点截教的通天胜你百倍。” “哼!休要噪舌,若要我投诚与你,也不是不能,只须依我一事即可。” 准提闻言,高兴道: “天尊但说无妨,只要能助本座攻下天庭,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都依得!” “好!还请教主说话算话,将这两个禽族即刻处死!” 金翅大鹏闻言,登时怒不可遏显出真身,只见它金翅鲲头、喙若铁钩、星睛豹眼,面目十分恐怖。 眼见它展翅就要攻来,元始天尊立马唤出混元金斗,霎时间只见一道金光仰射而去,将其牢牢罩住,任它如何挣扎皆不能逃脱。 此物原是截教三霄娘娘所持,当初在九曲黄河阵中,正是凭借此物及金蛟剪,削去十二金仙顶上三花。 幸亏后来元始天尊及时赶到,诛灭截教劲敌,故而得了此宝。 孔雀见金翅大鹏被制服,岂肯袖手旁观?只见它也显出真形,周身散出五色神光,径直向天庭部众席卷而来。 “天尊小心!” 二郎神见状,忙提醒道。 怎料元始天尊却丝毫不慌,只见他从容抛出盘古幡,此物乃是由开天巨斧锻造而成,有杀天灭地之能,五色神光如何敌得过? 说时迟那时快,准提教主立马趁机向元始天尊掷出先圣神器———七宝妙树。 此物至柔至刚,至阴至阳,夺五行之根本。凡被击中之物,不管是大罗金仙或无坚不摧之法宝,皆瞬间化为齑粉。 眼见就要中招,元始天尊迅速双肩一耸,眼前霎时出现一个旋涡黑洞,将那法宝吸纳其中。 准提见状,不由恼羞成怒,立马起身飞离莲台,手持六根清净竹似箭一般攻杀过来。 怎料那黑洞瞬间涨大数倍,犹如血盆大口一般,顷刻间将毫无防备的准提吸入其中。 孔雀见状,当即趁元始天尊分神之际,拼力挣脱束缚,同时嘴中迸出一道白光击向混元金斗。 那金斗不禁震了一震,大鹏雕这才得以逃脱,当即携着孔雀飞离险境,瞬间不知所踪。 二郎神还想去追,却被元始天尊叫住: “杨戬且慢!常言道穷寇莫追,快快随我前去北天门助阵!”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5章 北天门舌战群仙 眼见孔雀及金翅大鹏雕趁乱逃走,二郎神丢失大显身手的机会,心中未免有些不甘。 元始天尊安慰道: “你也不必沮丧,此二妖皆已修得金身,倘若真被追上,你也未必能降服他们。” 言罢,天尊当即止住黑旋涡,只见那是一个黑白相间的大圆画卷。 二郎神见状,不禁好奇询问: “天尊这是何物?竟能不废吹灰之力,收了这准提教主?” 元始天尊笑道: “此物名唤太极图,乃万象之根本,内中另有一方乾坤。原是鸿钧师傅赐予大师兄的法器。只可惜,后来大师兄因故被贬下武当山,又被娲皇遣去北俱芦洲荡魔,师傅遂将法器收回。今日幸亏借得它来,否则我也难胜准提这厮。” 且不说东天门降服准提后,众天神皆兴高采烈,一个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杀得西方教众神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只言北天门这边,娲皇、鸿钧老祖等仙界泰斗,早早在此严阵以待。火神祝融奉命巡查归来,跪奏道: “禀娲皇,此间方圆百里内并无异象,莫不是情报失误,叛贼并未打算主攻北天门?” 半空中,女娲正端坐云台,只见她自信笑道: “斗姆元君,此事你怎么看?” 论起斗姆元君,她来头可是不小,早在封神之前,就已成为执掌北方周天之主,其坐骑则是一头金身野彘。 自姜子牙封神之后,因其年长辈高,新晋的北斗九位星君,勾陈、紫薇、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皆将其拜位母亲。 因此她在天界地位之高,并不亚于元始天尊。 只见她回身作礼,轻笑道: “倘若计划失策,小仙愿领责罚。” 女娲闻言,摇头微笑道: “此战排兵布阵,皆是本尊与天帝、鸿钧上仙三者协定而成。若真失策,领罚的也该我们三位。鸿钧上仙,您说是不是?” 鸿钧可没心思玩笑,他如今正担忧徒儿元始天尊能否御住强敌。因此讪讪敷衍道: “娲皇言……言之有理。” 正说间,只见前方敌军赫然显现,当首的正是西方教的接引教主、燃灯佛祖、大圣紧那罗王菩萨。 女娲见了,不仅没有一丝紧张,反倒笑问: “接引教主,当初你与准提道人拜谒天庭,我曾挽留两位效命天庭,你俩却以不入仕为由婉言谢绝,如今为何却来欺天?” 接引笑回道: “倘若天庭大公无私,博爱天下,自然无人能撼。只可惜,你们都是一帮唯利是图之辈,除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哪管什么是非对错?” 祝融听了,当即咒骂道: “叛贼休要胡言!天庭一向秉公,就连天瑶公主违反天条,也被囚于桃山之内,你岂不知?” “哈哈哈哈,当日你儿共工与那颛顼结怨,水淹黄河畔边黎民百姓,也不知死了多少人?若不是女娲徇私,他早该论罪处死。又如何有机会撞倒不周山,凿穿银河祸害人间?” 祝融听闻逆子旧事,不由满脸涨红,羞愧得无地自容。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6章 挑拨离间乱道心 接引道人见计划奏效,立马又把矛头指向女娲。 “不知娲皇您是否还曾记得,当日咱们所谈之事?” 女娲知他不怀好意,因此没好气道: “当日我看你俩可怜,答应将西牛贺洲授予你们管辖,没想到如今发展壮大了,你俩却这般恩将仇报!” 接引道人听了,冷哼一笑: “这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恩惠?你之所以将西牛贺洲让出来,还不是想让我们帮你打压鸿钧道祖一门?” 众天神闻言,无不惊得瞠目结舌。接引见状,继续得意笑道: “彼时,鸿钧老祖势力盘踞,门下弟子又创立了阐截两教,风头一时无两。天庭本该借此机会发展壮大,怎料你却暗结珠胎,立誓要打压鸿钧,削弱阐截两教。是也不是?” 女娲并未理睬,而是指责道: “休要挑拨离间,常言道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你不思报恩便罢了,如今却来欺天,简直禽兽不如!” “报恩?哈哈哈,常言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你不过利用我西方教打压鸿钧祖师罢了,有何恩惠可言?阐门一教为封神大计立下伟世之功,你却将其门下十二金仙,通通贬为鬼仙,到底是谁恩将仇报?” 说着,又假惺惺对鸿钧感慨道: “唉………自东皇殡天后,老祖您本该袭承天帝之位。论资历、论功劳,昊天怎配与您相提并论?可偏偏有恶势假公济私,宁愿苦熬千百年等张百忍升仙,也不将帝位传袭给您,老祖………您难道就甘愿被人如此欺辱不成?” 如此字字珠玑,鸿钧老祖纵然万年修行,也抑不住一腔旧恨涌上心头。 是啊,当初自己与东皇、女娲三者并驾齐驱,率领天神族征飞禽、伐走兽,为天庭立下不朽功绩。如何不能承袭天帝之位? 而他昊天,原先不过是东皇麾下一悍将,有何资格统领三界? 鸿钧越想越气,一股肃杀之气瞬间磅礴而出,在场众神无不心惊胆寒。 接引见状,还想继续挑拨,不料却被女娲愤然打断: “无耻鼠辈!天庭圣境,岂容你如此撒野!“ 言罢只见她意念一动,一条金晃晃的捆仙绳便立马似箭一般,急速向接引教主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接引当即祭出一面青莲宝色旗,只见它紫气悬空,迸发一道白光,将那捆仙绳牢牢罩住。 “道祖!此刻便是你一雪前耻的好时机,怎还不快快归入我西方教来?” 女娲听了,不由心头一震: “鸿钧上仙,万万不可听信恶人挑拨,坏了咱们的万世基业呀!” 接引立马冷笑讽刺: “哼!什么咱们的万世基业?我看是你的千秋霸业才对吧?倘若你真心为老祖着想,早就该让他承袭天帝之位,而不是扶持昊天那厮!“ “道祖,您还等什么?只要咱们今日得胜,我等西方教众情愿退居灵鹫山,将天帝之位相让与您!” 祝融当即回呛: “道祖休要信他!此等卑鄙无耻之徒,嘴里岂能有一句真话?只怕得胜之后,第一个除掉的就是您呢!”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7章 血战北天门 接引教主见祝融如此扰乱,不由恶念一动,身前八宝乾坤袋立时显现,只见袋口猛然迸出一股龙卷风般的吸纳旋气,直奔祝融而来。 女娲当即祭出法宝山河社稷图,横在祝融跟前,任那龙卷漩涡吸入山河之中,霎时间半江河水喷涌而出,慌得燃灯佛祖不得不念动驱水诀,方才将波涛河水拦腰截去别处。 接引道人也赶忙收了乾坤袋,气呼呼道: “老祖!您究竟是何道理,好歹也表个态啊!是甘做万年王八还是统领三界?” 鸿钧见骂,当即愤慨回道: “燃灯、紧那罗,还不快快动手!” 两仙闻言,立马调转枪头,急向接引教主攻来。 “你们怎么……!” 接引教主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属下居然敢叛变。慌乱之中当即跳出阵外,对着身后教众大喊道: “给我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数十万教徒立马疾速攻来。祝融见状,也大喝一声道: “众天兵听令!立杀无赦!” 言罢两兵当即交锋,这场旷古烁今的恶斗,真是: 杀声浩瀚震九霄,万军伐戮血波涛。撼天动地尸如海,争权夺利谁萧萧?盘古创世万物生,诸神降临恶念狰。尔虞我诈三族斗,成王败寇痴贪嗔! 且说两军乱斗,接引教主见状跳出阵外,燃灯佛祖和紧那罗当即左右夹攻。岂不知接引教主已是大觉金仙修为,燃灯虽是金身,却修为不够,紧那罗王菩萨更不用说。 因此即使两人联手,也无法将其降服。 女娲见状,本想叫鸿钧上前相助,却又心中犹豫: “适才接引恶贼挑拨离间,鸿钧难免心生芥蒂。若此刻让他出战,恐又嫌我颐指气使。可如今斗姆元君等众皆下阵厮杀,难道要我亲自出手不成?我若下阵厮杀,他鸿钧作壁上观,这又成何体统?” 正想间,只见左边有一众天神飞来。为首的,正是取得东天门大捷的元始天尊。 只见他飞来座下,参拜道: “禀娲皇,东天门叛贼已被尽数降服,那准提教主也被太极图收入囊中。” “如此正好!此刻接引正被燃灯佛祖等众围攻,你可速速前去助其一臂之力。” “是!” 元始天尊领了谕旨就要前往,不料却被鸿钧叫住: “贤徒且慢!你且歇息,为师怎的也该为此战出一份力才是。” 说着,便收回太极图,向厮杀的方向疾驰而去。 接引见他飞来,边与燃灯等众缠斗,边游说道: “老祖您可要三思呐!日后莫说昊天,只怕这两位都要骑你头上呢!” 燃灯佛祖急忙辩解: “老祖且放宽心,咱们一切依计行事,灭了西方教后,我佛门自当臣服天庭,永无争端再起。您是天庭肱骨,贫道怎敢不敬?” 紧那罗王菩萨也赶紧附和道: “是啊老祖,咱们泱泱正统,岂容这异邦之神称雄?” 老祖闻得此言,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心中百感交集: “是啊,内斗无谓,但岂能让异神称雄?纵使天庭百般负我,然今日事关重大,岂能因一已私仇,毁了这泱泱寰宇?”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8章 鸿钧难逃天劫 鸿钧想罢,当即展开太极图,只见阴阳两极立马相旋相融,一股巨大吸力瞬时喷涌而出,将那接引道人紧紧拉扯。 他还想取出混元念珠抵抗,怎料却被燃灯佛祖掷出乾坤尺一把打落。可怜堂堂西方教二圣,皆被太极图收入囊中。 见贼首已被降服,鸿钧道祖当即收了太极图,震天啸道: “叛贼已被诛杀!尔等还不快快乞降!” 一众西方教徒纷纷仰头观之,果不见了接引教主,立时逃的逃,降的降。 女娲见状,岂肯轻易放走敌兵?只见她当即念诀抛出金葫芦,霎时间奔逃敌兵纷纷被镇住,其三魂七魄皆被抽离出来,径往葫芦口流去。 见此役又收获许多魂魄,招妖幡定能增强不少法力,女娲嘴角不禁得意上扬。怎料此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长唳。 女娲不由转头看去,只见一股三灾阴火喷涌袭来,吓得她仓促躲闪,竟一脚不稳跌落在地,再没了往日之威仪。 凤凰见状,又立马喷出一股三灾阴火,誓要报了当年摄魂之仇。 当年天庭恶战,凤凰追杀其至娲皇宫。她本以为胜券在握,怎料女娲使出法外分身,变出千百个假身迷惑凤凰,并趁机用金葫芦摄去其一缕幽魂。 幸亏女儿孔雀及时赶到,方才将它救出。但因丢了一魂,凤凰便从此丢了心智,彷佛失忆一般不再过问世事。 直至接引、准提反天计划开始实施,二者便耗费大半精力,使用秘法采数千童男童女之精气、数万弱冠壮年之元阳,为凤凰练魂。 他们本以为,当凤凰补全丢失一魂并恢复记忆后,会与自己结盟反天。怎料凤凰除对女娲恨意依旧外,再无一点争权夺利之心。 眼见凤凰无心相助,他俩也只能无奈赌上一把。怎料佛教竟与天庭暗中勾结设局,最终导致西方二主被谋杀。 却说凤凰不肯与二圣联合反天,但心中仍旧想一雪当年之耻。于是便悄悄尾随接引等众,暗中窥看是否有诛杀女娲之机。 直至见她抛出金葫芦摄取敌兵魂魄,方才知道机会来了。 言归正传,且说女娲跌落云团,又见一股三灾阴火袭来,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料却见火势被一股旋风吸走。 转头看去,见原来是鸿钧老祖打开太极图,正将凤凰吸拽而去。 凤凰挣扎间,又接连喷出数股三灾阴火。却皆被卷入太极图中,只见图内乾坤立马冒出阵阵黑烟,霎时间已自内而外燃了起来。 “不好!” 鸿钧道祖大喊一声,正要遁走。说时迟那时快,三灾阴火早穿透了图卷,往他腹部烧去。 此火乃劫数夺命之火,一旦沾身,管你寿命几何,道行再高,皆会五脏六腑成灰,三魂七魄俱无。 女娲见状,急忙运念神力凌空劈去一掌,震得鸿钧魂魄荡出本体。及此时,凤凰已转过身来,正欲喷出三灾阴火,却见一道金光直射而下,将其牢牢罩住,再使不出半分神力。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9章 多宝盂收白莲童子 众天神皆惊诧望去,见原来是元始天尊抛出混元金斗,这才制住了它。 女娲见状,赶忙催动金葫芦,先是将鸿钧老祖魂魄收入其中,紧接着又调转葫芦口摄取凤凰魂魄: “你这孽障不好好归隐,竟敢来祸害我鸿钧道祖,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 言罢,便将凤凰最后一缕幽魂也收入其中,只见其躯体祥光似火焰一般炙烈逸散,最后如同烧烬的枯叶一般,化为粉齑。 眼见凤凰涅盘,这场天庭危机才终于告一段落。众天神皆欢喜庆贺,唯独元始天尊泪目跪道: “娲皇,求您动用无量神通,将鸿钧师傅解化归复吧!” 女娲动容道: “你放心,鸿钧上仙不仅为本尊挡下此天劫,也救了天庭芸芸众神,天庭绝不会辜负他的……” 话分两头,且说金吒、木吒、白莲童子等众攻下西天门,径往玉皇大帝的弥罗宫杀来。 怎料刚到宫外,就遇到早在此等候的王灵官等数万天兵阻拦: “金吒木吒,你俩傻痴痴的干嘛,还不快将这西方教叛贼拿下!” 金吒木吒也是一头雾水: “你这老倌说什么痴话?识相的就快将张百忍绑来献降,否则连你一并也杀了!” 王灵官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玉皇嘱咐在先,你兄弟俩早已魂归黄泉也!” 说着,便命令手下部将围杀白莲童子及西方教众。 金吒木吒见盟友被攻,哪能袖手旁观?于是他俩当即插手,试图解救白莲童子。 王灵官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蠢驴蠢驴!文殊和慈航怎么教出你两个蠢驴来!” 说着正要动手,却见南方有一众佛教徒飞来,原来正是多宝尊者及文殊、普贤、慈航等众。 只见多宝尊者喊道: “王灵官且慢!金吒木吒,还不快快住手!” 金吒木吒转眼看去,见两位师傅都在,不由一脸懵圈: “师傅!咱们不是要攻陷天庭吗?如今玉皇就在凌霄殿内,为何不一鼓作气,取而代之?” “放肆!此前不是嘱咐过你俩,若是攻下西天门,就把锦囊拿出来瞧瞧?” 两兄弟因一时杀红了眼,竟将此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此刻被责骂,方才急忙打开锦囊,只见上书: 擒住白莲,献于弥罗宫王灵官。师命如山,不得有违! “师傅!这是为什么呀!” 兄弟两正不解间,只见多宝尊者取出一金钵盂,径往白莲童子头顶罩下,将他收于其中。 王灵官见状,方才露出笑容: “早闻多宝尊者神通广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哪里哪里,王灵官乃天庭中流砥柱,贫僧献丑了。” “尊者客气了,且随我移步凌霄殿,参拜玉皇陛下。“ 只说凌霄殿内,千里眼惶恐启奏道: “陛下不好了!金吒木吒正与王灵官等部众,打得不可开交呢!” 玉帝不禁心疑: “不是说好擒住西方教叛贼,献于王灵官吗?怎么倒还打起来了?难不成他佛教要假戏真做?这燃灯老儿……实在可恶!”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0章 灵霄殿真相大白 正想间,只见通明殿守卫急进奏报: “禀陛下,王灵官携佛教多宝尊者,在通明殿内候旨等宣。” 玉皇不由一头雾水: “千里眼!你不是说外面正打得不可开交吗?这是怎么回事?” 千里眼慌忙跪道: “陛下息怒,想是微臣刚收法眼,这多宝尊者就急匆匆赶来了!” “哼!休要狡辩,如此关头竟探查不实。来呀!将他拖下去重责两百锤,以儆效尤!” 说着,又命守卫宣王灵官等众进来。 “陛下!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 多宝尊者正与王灵官闲叙,忽见千里眼被架了出来,心中不禁思忖: “如今还未相见,天帝就拉出了小仙责罚,莫不是在给我佛门一个下马威?如今西方教已经覆灭,三界之内属他最大,我日后若想有所作为,断断少不了他的帮助。” 正想间,只见守卫出来道: “陛下有旨宣召,二位请进。” 多宝当即与王灵官进了凌霄殿,见里面金碧辉煌,果然是气派非凡。 两人临到殿下,当即跪拜道: “臣……王灵官奉旨御敌,如今凯旋而归,请陛下检视!” 按理说,多宝尊者乃佛门中人,又不归天庭管辖,只消双手合十礼拜即可,但他依旧跪道: “贫僧多宝,参拜陛下。” 玉皇见他如此诚服,心中顿时畅快: “尊者快快平身,你从南天门挺进,如何不见托塔李天王他们相随?” 多宝淡笑道: “陛下息怒,为了不节外生枝,贫僧暂且将他们都收入这玲珑宝塔中。” 说着,便念动法咒,将众神都放了出来。 哪吒一出宝塔,立马提着火尖枪就要刺来,幸而被玉皇叫住: “哪吒且慢!多宝尊者乃天庭贵客,岂可无礼!” “陛下!此贼胆大包天,竟敢攻入我南天门,如何却是贵客?” 玉皇闻言,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你有所不知,此番斗战皆是计谋也!为的是剿除西方异神,以正寰宇。“ 太白金星跟着解释道: “为避免走漏风声,扰乱计划。故此皆不曾告知你等。” 众天神听了,方才恍然大悟,皆跪地拜道: “陛下英明!” 正此时,守卫急进奏道: “禀陛下,娲皇已率众神归来。” 玉皇见奏,立马大喜: “这么快就回来,想必西方二贼已经伏诛,快快有请!” 不一时,只见娲皇神情沮丧,领着燃灯佛祖、元始天尊进殿。 玉皇见了,不禁担忧道: “娲皇何故这般哀愁,难不成是西方二贼逃走了?” 元始天尊双膝一软,泪目跪道: “禀陛下,接引准提二贼已经伏诛,只是我师傅他……他……他也遇难了!” “什么?鸿钧上仙他………” 女娲悲戚道: “唉……都怪本尊一时大意,让那禽王凤凰钻了空子。幸而鸿钧上仙不计前嫌深明大义,以一己之力挽救天庭安危。” 玉帝听了,不禁怅然若失: “原来如此,元始你放心,尊师为天庭立下如此大功,寡人自当为他追加谥号。” 女娲闻言,当即打断道: “陛下且慢!” 但不知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311章 女娲炼魂筑魄 只见女娲深思道: “鸿钧上仙虽被三灾阴火烧得灰飞烟灭,然其仍旧有一魂三魄被本尊荡出体外,收于金葫芦中。” 玉皇见她这么说,当即明白: “娲皇您莫非……莫非决心为他炼魂筑魄?” 女娲点了点头,惆怅道: “当时若不是鸿钧上仙挺身而出,只怕本尊早已不在。如今回顾往事前尘,皆因本座私欲太重,利用西方教二贼,方才惹出今日祸乱。” “娲皇请三思啊!若只是丢了一魂一魄,或许尚能解化归复。如今他三魂七魄中只剩一魂三魄,如何再起死回生?” “无论如何,本座都要试上一试,且不管成功失败,务必竭尽所能!” 元始天尊闻言,当即跪地伏拜: “恭谢娲皇天恩,师傅若能感念知晓,亦能释然也!” 女娲感慨道:“倘若当初……本座应势而为,让鸿钧上仙荣登天帝之位,不知今日天庭景象如何?” 玉皇听了,不免有些尴尬,但碍于女娲地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岔开话题道: “这位想必……想必就是佛门掌教,燃灯佛祖吧?” 燃灯当即双手合十,微笑朝拜道: “回陛下,贫僧正是。” 玉皇正被娲皇之事气恼,如今又见他竟然不跪,心中越加窝火: “好个狂妄的佛陀!多宝尊者见寡人都毕恭毕敬,你自以为是佛祖,就能与寡人平起平坐了吗?” 但想归想,如今刚刚劫后余生局势未稳,他也不便发作,只能假笑道: “今日一战,多亏佛门通力协作,方才诛灭西方异神。如今正好趁此良机,办个庆天大会,也好聊表谢意。娲皇,您看如何?” 若是往常,女娲势必欢欣鼓舞。但经历此次生死天劫后,她却忽然顿悟了———周天万物唯有生死轮替,方能焕发生机。 倘若今时今日,天帝仍是东皇太一,那就不可能有封神大计,他只会亲自提携一群溜须拍马之辈。 而若真如此,天庭也必不能久存也。 想罢,便推辞道; “陛下所言极是,怎奈本座需即刻闭关,为鸿钧上仙炼魂筑魄,还请陛下见谅。” 众仙皆看出女娲是在婉言拒邀,毕竟区区一场宴会,又怎可能耽误正事? 而玉帝正为她之前的感慨而置气,因此也懒得挽留,反倒没了她自己还自在些: “既如此,寡人不敢强加挽留,娲皇您请自便。” 女娲衷心微笑道: “多谢陛下体谅,希望本座出关之日,亦是鸿钧上仙重生之时。” 言罢,便退出灵霄殿,往三十三重天的娲皇宫飞去。 且说女娲回了宫邸,当即吩咐下属自己要闭关。 只见她先是从金葫芦中,取出鸿钧的一魂三魄,归置一旁。紧接着便将其余的万千魂魄往丹炉内倾倒,又不惜毁了召妖幡,汲取其精秀之气汇入其中…… 一切备制完毕后,只见她运念神通,汇集体内精、气、神三昧真火,从口喷出锻入炉内。 魂魄乃天地精气汇成,不比玄铁丹药那般,用寻常俗火便可炼造。须以金仙体内三昧真火融汇解化之后,再将魂主倾入其中,方才有望起死回生。 此事之难,犹如水鱼展翅高飞,雄鹰水底畅游。短则百余载,长则数千年,方能有个结果。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2章 庆天大会 凌霄殿内,只见太白金星迈着轻盈步伐,笑盈盈入殿禀道: “禀陛下,宴会皆已齐备妥当,恭请移驾。” “哈哈哈,众卿家,且随朕移步瑶池,恭享盛宴吧!” 言罢,只见八景銮舆驶入殿来,于高阶之上接驳玉皇,径往瑶池仙境飞去。 等銮舆出殿,众仙方敢攀谈起来。多宝走到燃灯佛祖跟前,失礼道: “佛祖,适才北天门一役,您无恙吧?” 燃灯笑回: “劳尊者牵念,北天门一战根本轮不到老僧出手,只不过被邀去做个见证罢了。如今西方教已灭,我佛门终于没了桎梏,也算可喜可贺。” 正说间,只见元始天尊、南极仙翁、赤脚大仙等众迎上来道: “佛祖、尊者,咱们且快快启程,免得陛下久等,失了礼数。“ “众仙友见谅,适才劫后相逢,不免一时忘了体统。” 赤脚大仙笑呵呵倒: “佛祖不必见外,从此咱们便是一家子,何必分你我?” 言罢,便簇拥着向殿外走去。 刚出宫门,早见文殊、普贤、慈航、紧那罗王菩萨率众等候。燃灯当即嘱咐道: “本座与多宝尊者应玉皇特邀,前去参赴庆天盛宴。你等且先回灵鹫山修缮殿宇,待回山之后,自当论功行赏。” “遵旨!” 众佛徒领了钧旨,目送众仙离开后,方才往西天门方向飞去。 且说瑶池宴场,玉皇已高座金銮,左侧尊席原是娲皇之位,奈何她无暇赴会,故而西王母取而代之。 正此时,众仙皆簇拥而至。玉皇见状,忙招呼道: “佛祖、多宝尊者,你俩乃是天庭贵客,且请左下尊位落座。” “多谢陛下!” 两者答毕,遂前去与西王母见礼,入了下侧尊位。 见他两入座,玉皇又吩咐道: “元始上仙,鸿钧道祖既已作古,您且入座右一尊位,切勿忘了先师恩诲。” 元始天尊推辞道: “陛下恕罪,微臣功小位卑,岂敢僭越?” “天尊不必客气,东天门一战,你以一己之力诛灭准提老贼,此位非你莫属也。” 元始还想推辞,幸而太白金星拉劝道: “天尊不必推辞,论资历、论功绩,此位也非您莫属也!” 玉皇附和道: “正是正是,你若不坐,空留着成何体统?” 元始闻言,方敢称谢入座。 不一时,众仙落座完毕,玉皇举杯贺道: “列位仙家,此战诛灭西方二贼,也算去了朕的心头之患。只可惜鸿钧上仙不幸殡逝,来……且让咱们祭敬上仙一盏!” 众仙闻言,皆端酒肃立,齐喊道: “祭敬道祖!” 礼毕,玉皇展笑道: “如今佛门归附天庭,咱们也算是一家子了。往后应当多多走动,方能同心同德。” 燃灯起身作礼,微笑道: “陛下所言极是!列位仙家日后若是得空,还请屈驾灵山,不吝赐教。“ “佛祖客气了,请坐请坐。朕听闻贵教多宝尊者,与我天庭李靖乃旧相识,但不知这其中有何渊源?” 李靖起身出列奏道: “禀陛下,当日哪吒大闹东海无法无天,幸遇尊者恩赐这玲珑宝塔,方才免了祸端。” “哦?既如此,多宝尊者也算有恩于你,天王何不拜他为师?如此一来,也能增我道佛两派之情谊。”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3章 祸临斗姆星君 李靖闻言,当即转身要拜师,怎料却被多宝尊者拦住: “天王且慢!贫僧无德无能,岂敢误人子弟?拜师一事,万万使不得!” 李靖原本也不想拜师,如今见他拒绝,心中倒是高兴。不过却不能表现出来: “陛下……这………” 玉皇劝道: “哎呀,尊者何必推辞?拜师又不用你授业传道,不过是借此亲上加亲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不过是想在佛教安插自己的眼线罢了。 多宝尊者明白,今日若是收了李靖为徒,那么在教众眼中,自己便是天庭的人,以后还怎么立足? 想罢,便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陛下若想亲上加亲,尽可让李天王入我佛门中来,彼此互通有无,岂不更好?” 玉皇听了,心中不禁思忖: “不拜师也好,免得日后佛道反目,李天王念及师徒之情,反倒不美。” “既然尊者如此说,朕也不好勉强。也罢,且让李靖及四大天王归入佛门,日后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燃灯佛祖岂能不知他的如意算盘?因此也想效仿: “陛下英明,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佛门也该当选一卓越之神,为天庭效命才是。” 玉皇也不好拒绝,只能附和道: “朕也早有此意,只是不知佛祖委派哪位菩萨罗汉?” 燃灯寻思道: “我佛门菩萨罗汉虽多,却是要选一位信得过且又不失心机的才行,否则实在难当此任。” 正踌躇之际,多宝尊者侧身靠过来,小声建议道: “佛祖何不选慈航菩萨,她才思敏捷,正是不二之选也!” “对呀!慈航向来能言善辩,定能担此大任!” 说着,便举荐道: “禀陛下,我佛门有一菩萨,名曰慈航,她有大慈大悲之念,普渡众生之心,正好能为天庭效力。” 玉皇虽听说过,却只知她是一位女菩萨,还不曾见面。但既然是一介女流,想必也是不足为虑,于是便爽快答应了下来。 商谈完毕,只见半空彩云中,一众仙娥舞姬窈窕而至,在瑶池之上翩翩起舞,婀娜身姿令不少仙神如痴如醉。 玉皇正看得尽兴时,却瞥见左边上紫薇、勾陈、文曲、武曲四位星君在向圆明道姥敬贺,心中立马不悦。 只见他阴沉着脸问: “太白,这道姥可真是左右逢源呀,只怕是鸿钧上仙在时,也不曾有她这般呢!” 太白金星看去,见道姥正与诸位干儿子推杯换盏,当即笑道: “陛下有所不知,这道姥原是通天教主门下之金灵圣母,后在岐山封神台上获封此位,便奉命辖管北天诸界。北天新晋诸君,皆拜其为母亲,故又得名斗姆星君。想必此刻他们正为母亲敬酒呢!” “哼!朕素来最恨结朋营私之辈,她既身为北天尊神,就应当以身作则,何故认这么多儿子,难不成要把北天胜境变作她家不成?!” “陛下息怒,斗姆她绝无此心,今日不过是因天庭大胜,一时高兴过头罢了。” 玉皇闻言,当即转头阴笑: “看来……你和她情谊颇深,要不朕也把你调去北天之境如何?” 太白闻言,吓得立马跪道: “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4章 道姥被贬披香殿 “哼!” 玉皇全然不顾群臣诸仙,当即甩脸乘銮舆愤然离去。 众天神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见太白金星一个劲地磕头赔罪,还以为是他侍奉不周,惹得玉皇大怒。 瑶池乃西王母管辖境地,如今发生此等大事,不由急忙询问: “长庚,这是为何?” 太白金星也不好当众说出实情,只能颤巍巍起身,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道: “禀王母,只因斗姆星君受诸儿子敬贺,陛下见了故而心生不悦。” 王母听了,方才稍稍放下心来。对众仙家强装笑道: “诸位不必担忧,陛下因有急事先行回宫,你们只管吃好喝好便是。” 说着,又太白嘱咐: “快叫斗姆星君前去赔罪,若是迟了,只怕她吃罪不起。” “是。” 太白迅速下了高台,径向斗姆星君走来。众仙哪里还有心思吃喝?全都盯着太白看去,深怕犯错之人是自己。 只见太白在斗姆耳边轻言几句,斗姆立马吓得脸色煞白,也顾不上礼节,匆忙向王母行礼后,当即腾空往凌霄殿飞去。 如此一来,众天神也都知道,原来是斗姆星君惹得玉皇如此生气。紫薇、勾陈等几位星君早吓得心惊胆寒,毕竟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是有些出格了。 事已至此,北天诸星君已是如坐针毡,哪里还有心思饮酒作乐。 燃灯见如此气氛,也不想多呆,奈何西王母为了挽回颜面,强装镇定继续进行盛会,可怜诸天神也只能苦撑。 且说玉皇刚回弥罗宫下榻不久,就见侍女进禀: “陛下,圆明道姥在外求见。” 以后闻言,立马气不打一来: “且宣进来,朕看她还如何狡辩!” 不一时,只见圆明道姥惶恐进内,扑通一下跪道: “陛下恕罪,只因臣一时疏忽,搅了宴会盛情。” 玉皇见她避重就轻,当即骂道: “好个没轻重婆子,你既那么喜欢子孙绕膝,不如朕就成全了你,且贬去凡间做太婆如何?” 道姥立马吓得磕头如捣蒜: “陛下息怒,只因北天诸仙见臣年长,故而且以母亲称之,臣绝无思凡之心呐!” “哼!你这哪是思凡,你分明是想把北天诸界据为己有!鸿钧上仙阐截两教为何覆灭,你难道不记前车之鉴吗?” 道姥闻言,方才知道事态严重,当即哭跪道: “陛下息怒!臣愿告老隐居,还请陛下开恩,不要把臣贬为凡人………” 玉皇见她如此态度,方才消了大半怒火: “且去披香殿反省去吧!” “多谢陛下!” 道姥哭笑着,遂被侍卫带去披香殿领罚。 且说瑶池这边,紫薇星君等众苦捱到宴会散席,当即迅速回宫商量对策。 众仙刚落坐,武曲星君就忍不住问: “怎么办?若是母……若是道姥移罪咱们,那可怎么办?” 紫薇星君站起来道: “事已至此,我等绝不能坐以待毙,唯有即刻觐见玉皇,向他阐明实情,方能不受牵连也!” “大哥说的正是,咱们且快去见玉皇,免得他被道姥蛊惑,冤枉了咱们!” “什么大哥!若是到殿前还这般称呼,只怕咱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是是……” 众星君诺诺应承,正着急忙慌向门外走去时,却见一将军模样的武仙,急匆匆大踏步走来。 但不知此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315章 殿前请罪 “诸位星君,斗姆道姥究竟犯了何事,竟能当众惹怒玉皇?” 原来此位不是别个,正是道姥享配的坐骑,金彘将军,两者可谓是主仆情深。如今听闻主人有难,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紫薇星君上前安慰道: “将军不必担忧,我等此刻正要前往凌霄殿,为斗姆星君求情呢!” “既如此,我也一同前去,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勾陈星君见他要去坏事,急忙上前劝阻: “常言道人多口杂,何况将军你一介武夫,嘴巴自是笨拙一些,倘若说错一句半句的,岂不弄巧成拙?” “哎呀!多亏星君提醒,不然若是坏了事,俺老猪追悔莫及也!” “正是呢!将军且先回府静候,若是有了结果,定当速速前去告之!” “那就有劳诸位星君,俺老猪在此先行拜谢各位!” “将军不必见外,道姥乃我等干娘,说实话我们比你还急呢!” 金彘将军闻言,急忙侧身让道: “诸位且快去,莫误大事!” “好好好,将军且先回去静候佳音。” 众星君说着,便都一起飞出宫门,禄存忍不住笑道: “就你这副蠢样,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呢,居然还想救人?” “休要胡言,如今咱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讽刺那厮?“ 通明殿外,执守灵官见他们前来,忙上前问道: “此刻不是朝堂时间,不知诸星君前来,所为何事?” “有劳灵官前去通禀,就说北天诸君有事求见。” “但不知是何事?” 众星君皆不敢明说,唯有紫薇星君明言道: “只因圆明道姥在宴会之上,得罪了陛下,所以我等特地前来为她求情呢。” “既如此,且请稍后。“ 灵官说着,即往偏殿前去通禀。 玉皇闻奏,不免又想起他们宴会上的“谄媚”之色,没好气道: “一帮趋炎附势之辈,且宣他们进来。” “是。” 灵官奉命出殿,好心提醒道: “诸位星君,陛下听闻你们前来,立马变了脸色,还望各位小心慎言呐。” “多谢灵官指点,烦请引见。” 不一时,众星君进了偏殿,见玉皇正襟危坐,立马跪道: “臣等北天诸仙,参见陛下。” 玉皇冷峻肃穆,明知故问道: “你们不在宴上吃酒享乐,跑来这里做甚?” 紫薇星君忙回: “臣等特意前来请罪,还望陛下息怒,饶了我们这回。” “哼!你们倒是聪明,怕朕秋后算账,索性全都一起来请罪,来个法不责众。” “陛下恕罪,当初只因见道姥年长,辈分又高,咱们为了以示尊敬,这才将其拜为母亲以示尊重。” “北方满天诸星,怎就你们九个拜了母亲?还不是为了谄媚讨好她,以便将来谋些好处?” “陛下明鉴,咱们的官阶都是封神榜上提名,并非因巴结道姥而荣升呐!” “哼!还敢狡辩!若不是朕及早发现,只怕这北天诸界,早成她家的了!难道阐截两教覆灭,你们一点记性都不长嘛?!”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6章 禄存落井下石 “臣等知罪,还望陛下开恩,给我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玉皇闻言,心中不禁有了计划。他明白,要是把这些天神都治了罪,势必影响到整个北方诸界。更何况,如今大战刚结束,实在不宜大动干戈。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朕平生最恨结党营私,除了你们外,天庭它处必定也有此等小势力。你们若想将功折罪,且都留些心思,但凡查处属实,便算抵了罪过。” “多谢陛下开恩,臣等必将不负所望,早日赎尽其罪!” “好,目前除了你们外,道姥还有没有其它干儿子?” 紫薇星君回禀道: “据臣所知,北方境内只认了咱们几个,但其它地方则暂未可知。” 玉皇满意点点头: “那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她呢?” 禄存星君为了甩掉麻烦,落井下石道: “依臣愚见,道姥倚官仗势,该当贬落凡间,就像当初的杨戬一样担山赶日!” 二郎神是玉皇心中永远的痛,他对这位侄子,真是既爱又恨。他也知道,自己为了维护颜面,对他们一家过于严惩,以致造成这样两不相见的局面。 如今见禄存提起,不由愧怒道: “放肆!二郎神如今已改过自新,刚在东天门之战中,与元始天尊一同立下大功,此刻已下灌江口为父母守孝,你何故又来羞辱他!” 禄存立马吓得连连磕头: “陛下恕罪,臣绝无羞辱二朗真君之意啊!” “滚!一群忘恩负义之辈,都给朕滚出去!” 众星君见他动怒,只能狼狈窜逃出来。紫薇星君忍不住骂道: “你这没脑子的蠢驴,二郎神纵然犯了大错,他也是陛下的侄儿,你怎敢挑他的过错?亏你还嘲讽金彘老猪,我看你比他还蠢!” 禄存见惹了众怒,也只好陪笑道: “诸位兄弟,咱们凡事都得往两头看,如今虽然被狼狈轰出,但也好过陛下一个个盘问咱们吧?“ 众星君虽然气头上,但见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理。 正往回走时,见太白金星迎面走来,便都恭敬问道: “敢问御使,您从何方归来,道姥之事可有结果了?” 太白讪笑道: “瑶池宴上,陛下被我气得愤然离去,他不责我已是万幸,老朽哪里还敢过问?此事由王灵官管辖,你们可向他打听打听。” 说着,便向宫内走去。 禄存星君欣喜道: “对呀,咱们去问问王灵官,我素日与他也算有些交情,必能问出些什么来。” 紫薇星君不禁一脸鄙视: “你还真是愚不可及,王灵官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你俩的交情再深,比得过他对玉皇的忠心吗?若被陛下知道咱们刺探案情,只怕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也!” 文曲星附和道: “正是正是,既然已经洗脱嫌疑,又何必多管闲事,节外生枝呢?” 偏殿内,只见太白金星进奏道: “禀陛下,事情已经办妥,四海龙王已奉旨各归其位。” 玉皇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这荡魔天尊,对咱们天庭还是一片忠心呐。” “正是呢,当初燃灯佛祖已向咱们言明,西方准提屡次前去拉拢他造反,都被一一婉拒。只是娲皇不放心,指派四海龙王前去监视,如今看来乃多此一举也。” “唉……娲皇素来疑心颇重,也怪不得她。其实这荡魔天尊,乃并非势利之辈,当年朕还是昊天将军时,也曾与他会过几次面,此仙大有圣贤之典范。” “陛下既然觉得他不错,何不恕其前罪,召回天庭任用?” 但不知荡魔天尊能否回天,且听下回分解。 第317章 金彘觐见遇阻 “朕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北俱芦洲的妖魔,都除尽了没有?” “陛下既然有心将他召回,何不派天兵下界相助?如今只剩罗刹妖国负隅顽抗,若派天兵助战,定能手到擒来。” “既如此,你且传朕谕令,着哪吒领十万天兵,下界助他降妖!” “臣……领旨。” 且先不提太白奉旨去找哪吒,只说北天诸星君刚回宫门,就见金彘将军急切迎了上来: “诸位星君,道姥她怎么样了?” 紫薇星君一脸遗憾道: “唉,该说的咱们都说了,可惜陛下仍旧不肯开恩。” “这是为何?道姥贵为北天星首,究竟犯了何罪,竟让陛下如此盛怒?” “将军有所不知,陛下生平最恨结党营私,可道姥却有这么多干儿子,陛下岂能不怒?” “星君你这是什么话?当初是你们一哄而跪,硬是要拜道姥为母亲,怎么这会子就变成她结党营私了?” “将军你有所不知,咱们也把这些都向陛下言明了,可他仍旧认为道姥包藏祸心,不肯法外开恩呐!” “不行!俺老猪得去找陛下说理去,纵使道姥有错,也是被你们协迫的,岂能将所有罪责都揽到她身上?” 众星君见状,慌忙拦住: “将军且慢!如今陛下正气头上呢!你此刻去说理,他哪里能听得进去?依我看,还是等道姥定罪之后,再去求情也不迟。” “那怎么行?常言道君无戏言,一旦罪名定了下来,即使陛下反悔,也无法重新定罪也!” 紫薇星君听了,心里不禁暗暗寻思: “他们都说你这老猪又蠢又笨,如今却有这等缜密心思,虽算不上聪明,倒也不至于蠢笨无知。 想罢,又讪笑回道: “将军且稍安勿躁,你好歹也要等陛下气消了一些再去吧?到时咱们与你一同去求情,再签押写个联名表,说不定陛下一心软,道姥就能安然无恙了唻!” 金彘目前已别无他法,见紫薇星君说的又有几分道理,也只好同意: “既然如此,咱们且先消停几日,待玉皇气消一些,再一同前去凌霄殿请愿。” “将军英明,咱们且先进府喝几杯,过几日再做打算。” 金彘虽无心贪酒,但眼前只有他们能帮自己,因此也不好拒绝,只得应邀而去。 且说北俱芦洲这边,妖魔皆已被荡尽,唯独一个罗刹妖国宁死不逃。 荡魔天尊望着那烽火狼烟,尸如高山的战场,心中不禁自我怀疑: “从古至今,世人皆以为仙是正道魔为邪门,妖魔就该被除尽才是。可它们聚居在北俱芦洲捕鱼杀猎,与那南赡部洲的凡人并无两样。只不过其中有些恶霸,偶尔到他方掳些凡人来解馋罢了。然人族之中杀人越货者不在少数,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 我这百余年来屠魔无数,何尝又不是入了邪道?难道那些从不作恶的妖魔,也该被我诛灭吗?它们只想好好地活下去而已,何罪之有? 只怕在它们眼中,我比恶魔还恶魔也! 想到此,当魔天尊突然感到万分痛苦。当初他原以为,这是一项无比光荣的任务,而现在想来,自己只是个无情的刽子手罢了。 正想间,只听身后有声音传来,但不知此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318章 荡魔天尊堪破尘寰 “弟子哪吒,拜见天尊!” 荡魔天尊回头看去,见原来是哪吒领着十万天兵前来。 “哪吒?你怎么来了?本座听闻,西方教与佛教联合反天,看来是他们大败了?” 哪吒笑道: “天尊有所不知,此乃是个计中计,原先连我等诸神都不曾知晓呢!那西方教更是落入圈套,如今已被诛灭,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鸿钧祖师他……不幸被凤凰三灾阴火击中,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一魂三魄,娲皇虽闭关为他练魂筑魄,但复生的机会实在渺茫。” “你是说师傅他……唉……他尽心竭力为天庭立下不朽功绩,没想到却是如此下场,真是天道不公啊!” “天尊既早知天庭有难,何不返天相助?倘若您与鸿钧道祖合力,他或许也不至于此。” 荡魔天尊冷笑道: “本座戴罪之身,大战前夕的一举一动,皆被四海龙王监视着,可见娲皇对本座依旧耿耿于怀。我若踏入北天门,只怕早被以叛逆之罪论处也!” 说罢,不禁摇头叹息: “你此次奉命前来,莫不是陛下担心我趁机欺天,故而要收缴权势?也罢也罢,本座早已无心功利杀伐,归隐武当山倒也逍遥自在。” “天尊此言差矣,弟子此次前来,乃是助您荡尽妖魔,而后返回天庭受封呢!” “什么?回天受封?” “正是,如今娲皇已经闭关,天庭由陛下全权掌控。他念您忠于天庭,故此宣您回天呢!” 天尊听了,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想当初,自己被贬下界时,心中满腹屈辱与不甘。而如今正欲归隐之时,却又一纸谕令来宣,还真是天意弄人。 哪吒见他沉思,忍不住问道: “天尊,回天本是大喜之事,您何故这般惆怅?” “哪吒,本尊荡妖除魔百余载,已非旧日那个争权搏利之辈,如今重回权利场,实非我所愿也。也罢,待面见陛下后,自当请奏归隐武当山。” 哪吒非常不解: “天尊,您这是为何?” “常言道,年少无知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成长时窥见诸界尔虞我诈、冠冕堂皇,看山不是山,见水亦非水。而如今,历经世事万般之后,方才明白山还是山,水亦是水,只不过心净了罢了。有朝一日,你自会明白。” 哪吒见他说得如此深邃,虽一头雾水但也不好多问,只好关心眼前事: “天尊,弟子听太白御使说,如今这北俱芦洲只剩罗刹妖国一族,你我正好一同杀将过去,也好早日返天复命。” “且慢!本座实不忍再杀戮,待我前去劝劝,或许能让它们知难而退。” “天尊,您劝他们做甚?妖魔不除,何以建功?” “哪吒,咱们不能为了功果而滥杀无辜呀!” “无辜?天尊您说笑了,自古妖魔十恶不赦,哪有无辜的,我看是死有余辜才对!” “哪吒,倘你心里还认我这师祖,就且让本座先去止这干戈。” 哪吒见他生气,哪里还敢逞强? “师祖息怒,您自去便是,徒孙在此静候佳音。” 但不知荡魔天尊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9章 罗刹妖王战哪吒 白雪皑皑的山巅之上,一座巍峨雄伟的宫城屹立其中。城外的雪地中,却尽是一片暗红恐怖之色,一直延伸到山前断崖边。向下俯瞰望去,只见无数妖魔尸体层层叠叠,似乎在宣示着这城宁死不屈的倔强。 “快看!那煞星又来了!” 城上守卫见半空中有动静,不禁大声呐喊提醒,众城守妖闻言,急忙报信的报信、击鼓的击鼓。 大殿上,一只獠牙外翻,相貌丑陋的罗刹妖王听到鼓声,忙向妖后嘱咐道: “王后,还请快携领公主往它处逃逸,此战只怕我们再也坚守不住了!” 貌若天仙的罗刹妖后滴泪道: “不!大王,当初既然誓死扞卫王城,我又怎能弃众逃命?” 妖王见状,情切道:“孤王岂能不知你真心?只是咱们女儿尚且年幼,孤又怎能忍心让她遭难?” 正说间,小妖已颤兢兢飞来急奏: “大王不好了!那煞星又来索战了!” “慌什么!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说着当即披上金盔银甲,手擎方天戟率众前去迎战。 不一时,众妖便飞临城头,妖王昂首叫嚣道: “天煞恶神!有种就放马过来吧!今日定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荡魔天尊闻言,谨言道: “妖王,你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如今夜叉鬼、修罗魔皆已逃离此地,似你这般死守还有何意义?” “哼!我罗刹族世居于此,哪里得罪了你们神族,偏偏要来斩尽杀绝?” 荡魔天尊也是一脸无奈: “并非我存心要剿灭你们,只是天命难违。你若此刻率领部众逃离北俱芦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连我也都爱莫能助也!” “哼!少假惺惺了,你若是心存善念,又怎会将这北俱芦洲的妖魔赶尽杀绝?” “你说的没错,昔日本天尊确实不近人情。但如今回首,方觉杀戮太重,故此好心劝你。你若还不知退步,彼时哪吒率天兵前来屠城,只怕悔之晚矣!” “休要咂舌!要战便战,我罗刹族若有一丝退意,便是愧对先祖,罪不容赦!” “师尊,弟子早就说了,不要跟他们浪费口舌。看吧,人家还不领你情呢!” 只见后方,哪吒率众部赶来,一脸冷笑道: “不走更好,今日正好杀你们来立功!” 妖王见哪吒小孩模样,却如此狂妄,心中不禁恼怒: “原来你就是那闹东海的哪吒,平白无故闯人地盘,杀死龙三太子。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魔,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元帅的厉害!” “哪吒且慢!” 荡魔天尊还想阻止,怎料哪吒早已冲杀过去…… 罗刹妖王丝毫不惧,当即飞上半空迎来。这场斗,真是: “元帅建功心无愧,妖王誓死把家卫,尖枪凌厉疾如风,画戟铿锵显兵贵。电光冲天群妖寒,杀气击荡天神惧。三十回合无高下,妖王念咒法天地。身高入云踏山峦,一口吞吃三千尉。哪吒闪身躲不急,也将命丧妖王胃。天尊见势急出手,万道神光命门去……”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0章 荡平北俱芦洲 且说罗刹妖王使出法天象地无上神通,一口就要将哪吒吞下,幸亏荡魔天尊眼疾手快,当即催动神光向妖王丹田命门击去。 说时迟那时快,罗刹妖王来不及躲闪,便被狠狠击中。 “卑鄙!“ 妖王痛苦大喝一声,随即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萎靡缩退。哪吒见此立功良机,岂肯白白错过?只见他二话不说,攒紧火尖枪直往其喉咙贯穿刺去,可怜一代妖王身经百战,不想今日身死殒命。 群妖见大王身死,立时间慌作一团,荡魔天尊见势忙劝道: “尔等还不快快乞降!转往他处逃命!” 众妖闻言,正欲奔走逃命,却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大王刚战死,你们就要做鸟兽散,如何对得起列祖先宗?难道我罗刹一族,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众妖齐齐转身望去,见是罗刹妖后亲临,不由都大感意外。哪吒见她貌美绝世,还以为是被妖王强抢而来的人族,便兴冲冲说道: “你是何人?如今妖王已死,还不快快逃命回家?” “我呸!你这道貌岸然的伪神,明明对我夫君痛下杀手,如今又来装好人!” “你夫君既是妖魔,自然死不足惜!如今本元帅正助你逃离魔窟,你如何却恩将仇报?” 妖后不禁冷笑:“妖魔?何为妖魔?何为天神?有仙箓就是天神,否则就是妖魔死不足惜?凭什么规矩都是由你们来定?” 哪吒一时语塞,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荡魔天尊劝道: “妖后,你岂不知众生自古便是弱肉强食之法则,又何必争执这些没用的?倘若你此刻率众离去,罗刹一族还能得以延续,否则只怕罗刹就此绝迹也!” “师尊,此女子要走便走,余下的妖孽又怎能留它们祸害凡间?“ 荡魔天尊解释道: “哪吒你有所不知,他们罗刹一族中,男阳者个个皆丑陋至极,而女阴者则美若天仙。因而此妖后并非人族,乃罗刹雌母也。” 哪吒不由大感意外: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是被掳的人族,没想到却是罗刹妖孽。这还了得?若是放你逃走,只怕人间又将重现另一个妲己祸乱朝纲也!” 哪吒言罢,立马提着火尖枪奔杀而去。妖后丝毫不惧,当即变出一对鸳鸯剑前去迎战。 众妖见状,无不热血澎湃、同仇敌忾: “列位同胞!天神杀我国王,辱我王后。我等若不以死相敌,还有何颜面苟且于世?!” 言罢,众妖皆群起向哪吒奔杀而去。天兵天将见状,也都立时杀入乱阵之中。 一时间,淋漓鲜血浸透整座王城,将这最后一抹雪白染成了罪恶的炼狱之境。荡魔天尊实不忍见这凡间悲惨,又自知无法改变战局,只得黯然转身,径往天庭飞去。 与此同时,王城南面的山崖边,三位罗刹婢女怀抱着年幼的公主,径向南赡部洲方向驾云飞驰。 北天门前,此方七位星宿正奉命值守,忽见不远处祥光降临,还以为又是敌兵来犯,斗木獬忙率众星君上前抵御。 “你是何方妖孽?胆敢擅闯北天门?” 荡魔天尊并没有搭理他们,只见他凝望着匾额上那“北天门”三字,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当初,只因犯下大错,在极不情愿中被娲皇贬下武当山,后又奉命前往北俱芦洲荡妖除魔。而如今,展眼间几百年悄然而逝,却又不得不回到天庭这势利场之中。 “大胆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七星宿说着,立马将他包围起来。荡魔天尊这才回过神思,只见他缓缓从袖中奉出谕旨。 “本天尊奉命回天,尔等怎敢刀兵相向?”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1章 殿前受封 众星宿见状慌忙跪问: “不知上仙何方神圣,还请尊口相告,让小神前去回禀陛下。” 天尊郑重回道: “武当山荡魔祖师,奉旨回天复命!” 斗木獬见是大天尊,慌忙赔笑道: “哎呀,原来是天尊回天,真是可喜可贺呀!对了,怎么不见哪吒元帅?” 荡魔天尊见他提及哪吒,心中立时涌起三分不悦。只因他对哪吒将罗刹妖斩尽杀绝的做法,感到并不十分满意。 “何必多问,你自去通禀便是!” “大仙恕罪,是小神多嘴了。陛下早有谕旨吩咐,天尊不必请示通禀,可自行前往凌霄宝殿复命。” 言罢,众星宿便都纷纷侧身让行。 且说哪吒率领天兵天将剿灭罗刹妖国,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已肃清残敌。望着这尸山血海的王城,心中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特别是看到与人族一样的罗刹女妖,纷纷死在刀兵之下,那种惊恐无措的眼神,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只见广目天王从王殿飞出,近前得意笑道: “禀元帅!除了少数妖魔侥幸逃走外,其余的全部皆被屠戮杀尽!” “那些妇孺幼儿,你们也都……也都全杀了?” “那当然!屠城嘛,不斩尽杀绝怎么叫屠城?” 哪吒闻言,不禁有些歉疚,只见他目光黯然道: “这未免也太……也太无情了些。想昔日,本元帅随姜太师讨伐殷商纣王,城破后周军并不曾伤害一个黎民百姓,如今我们又何必做得如此决绝?” “哈哈哈,那怎么能比?伐纣是为了推翻昏君,建立新国。如今咱们奉命除妖,岂能心慈手软?” “天王此言差矣,你看佛教收妖伏魔,一向是来者不拒。咱们天庭何不效仿他们,以壮天威?” “妖魔就是妖魔,岂能与我们神明比肩?佛教当初不过是为了抵御西方教,这才广纳妖魔,现如今他们联手天庭雄踞一方,怎可能还会对妖魔来者不拒?” 哪吒见他这么说,又想着如今木已成舟,再多争辩也无益,因此也只得无奈班师归天。 凌霄殿上,众仙家纷纷向门口看去,只见荡魔天尊大踏步走来,跪地纳拜: “臣…,荡魔天尊,拜见陛下。” 玉皇起手道: “爱卿快快平身,久闻天尊神武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昔日,你虽犯下罪过,但如今既已荡平北俱芦洲之妖魔,也算是将功折罪。” 荡魔天尊闻言,又复拜道: “多谢陛下宽恩!” “起来吧,这也是你应得的。如今北天宿主之位空缺,朕欲遣你掌管北天星宿,你务必要恪尽职守,切勿重蹈斗姆道姥之覆辙。” 言罢,只见太白金星展开谕旨,宣道: “荡魔天尊听命!你原是八景宫中太上老君,只因私授九转大还丹触犯天条,故被贬下武当山,奉命前往北俱芦洲荡妖除魔。如今功成罪赦,特封你为九天荡魔祖师,授誉玄武大帝,执掌北天星宿!” 众仙家闻言,无不羡慕称赞,但荡魔天尊却诚惶诚恐,他原想复命后归隐武当山,不成想却一步登天无极显赫。 而一旁,元始天尊见昔日的大师兄受封,心内也是百般滋味。当初,正是自己为了洗脱罪责,从而陷害了他。 如今他一跃荣升为北天星宿之主,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2章 佛门两争 元始天尊正想间,只见玉皇向太白金星使了个眼神,太白当即点头宣道: “且将斗姆道姥带上殿来!” 众仙闻言,不由都心头一紧:“玉皇陛下刚封完天尊,就拿犯错的道姆来警示咱们,如此恩威并施,只怕娲皇也要自叹不如也!” 不一时,斗姆星君被两个灵官领上大殿,只见她神情憔悴,扑通一声跪地: “罪臣斗姆,叩见陛下。” 玉皇并不搭话,而是太白展开谕旨,谴责道: “斗姆元君,你本是北天星宿之主,身居高位却以权谋私,行大逆不道之举,可知罪否?” 道姥见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审,便只已被玉皇撇弃: “若是娲皇在殿,或许还能向她求情,只可惜……唉,如今身败名裂,倒不如爽快认罪,兴许还能落得善终。” 想罢,只见她虔诚拜道: “臣知罪,自被收押之后,臣无时不刻都在悔过,还望陛下念在昔日情分,法外开恩呐!” 玉皇没有理她,还是向众仙询问: “列位卿家,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 众仙一心只想避嫌,哪里还敢回答?反倒是荡魔天尊出列启奏: “禀陛下,臣与道姥旧时也算相识,知她素来率性自然,此番必是无心之过,还望陛下明鉴!” “哼!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但凡触犯天庭都需严惩。昔日,天瑶公主与凡人杨天佑私通,被囚禁桃山几十载。如今她结党营私,朕岂能饶恕?” 荡魔天尊见他不惜连自己妹妹的丑事都搬了出来,便知斗姆元君难逃此劫,一时也不知如何规劝,大殿上下更是鸦雀无声。 见自己天威凛然,无神敢撼。玉皇方才心满意足: “也罢,斗姆你本是天庭金仙,虽无大功却也有益。且将你贬去西牛贺州燃灯佛祖处,可有异议否?” 道姥见能保住仙籍,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当即跪拜谢恩: “多谢陛下!” 众神仙见状,有的一脸幸灾乐祸,有的则侥幸惶恐。 且说西牛贺州灵鹫山这边,自从联合天庭铲除西方教之后,佛教势力日益渐盛。面对从北俱芦洲前来投靠的妖魔,燃灯佛祖与多宝佛产生了不同的意见。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燃灯佛祖在封神榜之前,曾与元始天尊创立了阐教,后因分歧转而投入西方教门下。而阐教向来注重声誉,从来不收湿生卵化之辈的妖魔禽兽入教。 但多宝佛原是截教通天教主的首席大弟子,门下一向只注重门徒的天赋,不管什么身份,从来都是来者不拒。所以两人有此争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日,佛门众徒又在商议此事。其中文殊、普贤、弥勒等菩萨都支持燃灯佛祖,表示不能再接纳妖魔入佛门。而慈航、地藏、紧那罗等菩萨则支持多宝佛,表示佛门应该广纳英才,不拘一格。两方正争执不下时,只见迦叶进殿来报: “禀佛祖,天庭的玉皇陛下遣使来拜。” 说着,便将谕旨上呈。 燃灯佛祖展开一看,立时眉头紧蹙。 众弟子见状,不由好奇询问: “佛祖,怎么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3章 再见已是陌路人 “荒唐!这玉皇竟然将我西牛贺州当做流放之地,如今斗姆道姥触犯天条,便把她贬入我佛门中来。” 弥勒菩萨闻言,不由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我佛门虽然臣服天庭,却也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他怎能将罪犯流放至此,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但多宝佛却是淡然一笑: “那又何妨?他贬送的神仙越多,越能壮大我佛门。只不过需提防的是,来者是否为天庭故意安插的眼线,这倒需要仔细鉴别。” 慈航菩萨随即表示赞同: “师兄言之有理,不过这道姥本是北方星宿之主,现今入我佛教,阶位可不好安排。您说给她个罗汉的果位,只怕玉皇脸上挂不住,但若让她成佛,日后我等菩萨岂不是要看她脸色行事?” 燃灯佛祖想着也是,决不能封她高位,但也不能给的太低。 “既然如此,那便也封她做个菩萨,派往高山潜修。” 多宝佛不禁问: “这西牛贺州的仙山,皆已被归为各位菩萨罗汉之道场,哪里还有地方腾出?” 燃灯佛祖笑道: “这有何难,道姆本是天庭神仙,且让她去南赡部洲自修便是,玉皇陛下只想甩出这个累赘,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微词。” 言罢,方才命迦叶宣她入殿。 不一时,道姥神情惆怅地跟随迦叶进到殿前,却把多宝佛吓一大跳,原来此位不是别个,正是自己昔日的同门师妹——金灵圣母。只因在封神之战中殒命,没成想却被敕封坎宫斗姆正神。 多宝佛知道一旦进入封神台,便消了前世之记忆,因此如今两个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见燃灯佛祖高坐莲花台,斗姆不由跪道: “罪臣叩见佛祖。” “斗姆快快请起!你之事宜,陛下已在谕旨中言明。斗姆你也不必……” 怎料话未说完,便被纠正道: “佛祖慎言,罪臣已被罢黜,不再是坎宫斗姆。” 燃灯不免有些尴尬,微微笑道: “既如此,本座该如何称呼你?” 多宝佛依稀记得,当初金灵圣母拜入截教前的俗名,于是黯然无奈道: “还是叫她毗蓝吧。” 斗姆闻言,心中不禁一阵触动,觉得这名字无比熟悉,却又是那么遥远。她不禁抬眼看向多宝佛,可惜对方却一脸严肃冷峻。 尽管如此,斗姆还是感激作礼:“多谢赐名。” 燃灯佛祖见状,当即点头道: “既已得名毗蓝,且封你为菩萨,在紫云山千花洞潜心悟佛如何?” 斗姆见被封为菩萨,位列佛教第二等,自然也是感恩戴德: “多谢佛祖,弟子领法旨。” 且不说斗姆星君入了佛教,敕封毗蓝菩萨。只言荡魔天尊入主北天,正在府邸吩咐一众星君事宜时,只见侍卫进门来报: “禀祖师,外头有一将军求见。” 荡魔天尊不禁纳闷,本尊才刚刚入主天庭,还不曾结交仙友,怎么倒有个将军前来拜谒? “此是何人,可曾通了姓名?” 侍卫一脸委屈道: “这厮哪里肯通姓名,只见他怒气冲天,像是要来寻仇的哩!”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4章 天尊规劝大将军 “什么?寻仇?本天尊向来和善,怎么会在天庭结下仇家?你且宣他进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遵命!” 侍卫言罢,急转身向门外走去。 不一时,只见院内传来一阵嘈杂: “哼!即使是玉皇陛下俺也不怕,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讨回一个公道!” 荡魔祖师闻声望去,见是个魁梧将军提着一对狼牙棒气冲冲走来。还不等寒暄,那将军被质问: “你可就是那什么九天荡魔祖师?” “正是,我与将军素昧平生,不知哪里得罪了你?“ “少给我假惺惺的!俺且问你,为何要挤走斗姆元君,害她被贬落凡间?” “将军你这是哪里话?斗姆被贬皆因触犯天条,与本天尊有何干系?“ “怎会无干?若不是你上天,她怎可能被贬下界?” “休要胡言!你究竟是她什么人,竟敢跑到这里来胡搅蛮缠?” “本将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坎宫斗姆之坐骑,金彘将军是也!” 天尊见他区区一坐骑,竟如此忠义,敢为自己主人鸣不平也是实属难得: “原来如此,你到是个忠心不二之人。实话跟你说吧,你主人得罪了玉皇陛下,即使不是本天尊替换他,也自有别人。” 金彘听了,觉得十分在理,不由骂咧咧道: “陛下也忒不讲理,斗姆只犯了点过错,何至于就要贬下凡间?待我前去找他评评理!” 说着便抄起狼牙棒,欲往弥罗宫找玉皇评理,不料却被天尊叫住: “将军且慢!你官小位卑,值守的灵官又岂肯让你进去?” “哼!他若不让,我便效仿二郎真君闹天宫,直接杀将进去!” “哈哈哈,你有真君的勇气,可有他的本领吗?二郎神连通明殿都杀不进去,你还想杀入凌霄宝殿,岂不是异想天开?” 见被如此奚落,金彘不禁气恼: “他娘的,难道这泱泱天庭,就没一个说理的地方了吗?” 天尊微笑劝道:“你若听我一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金彘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跪问: “天尊快说!” “依我看,去求娲皇倒不失为一记良策。” 金彘不禁失望叹气: “娲皇为帮鸿钧道祖修魂筑魄,目前正在闭关之中,谁知道她几时才能出关?” “好歹你也等等,或许明日她就出关了也说不定。这样吧,你先在本座手下当差,等娲皇出关你再去求情也不迟。不管怎么说,这样总好过你去送死强。” 金彘见他说的在理,目前也没有其它更好办法,只能长叹道: “唉,也罢也罢,为今之计也只能暂时屈身寄人篱下。” 正说间,只见侍卫进门来报: “禀祖师,元始天尊在外求见。” 荡魔祖师闻言,不由心头一震: “当初正是他害我被贬凡间,如今又来相扰,究竟是何道理?也罢,如今既然上了天庭,日后必定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如今日做个了结,免得日后尴尬!”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5章 同门冰释前嫌 正殿大厅内,元始天尊左等右等,连琼浆都喝了两杯,还依旧不见荡魔天尊出来相会,心中不禁渐渐焦躁起来,忍不住向侍婢问道: “你家主人究竟忙何公务?怎么都快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好?” “天尊来的不巧,主人在会见其它宾客,恐是一时抽不开身呢。” “既如此,那本天尊就先行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恰巧荡魔天尊从侧房出来,大声寒暄道: “哎呀呀,师弟,百余年未见,真是别来无恙呀!” 其实荡魔祖师早把金彘将军安顿好,却故意不出来相见,偏要让他久坐苦等,以解当年的陷害之仇。 且说元始天尊闻声转头,见正是昔日的大师兄,当即叩礼道: “拜见大师兄!师弟今番前来,正是为当年之事,给您致歉赔罪呢!” 荡魔天尊闻言,心中不由愤恨: “哼!亏你还记得,当年界牌关恶战,你门下十二金仙弟子,不仅皆被三霄娘娘困在九曲黄河阵中,更是被削去顶上三花沦为凡人。你苦苦求我偷取十二粒九转大还丹,助他们恢复仙体。怎料封神后你却过河拆桥,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你简直比通天师弟还可恶百倍!” 元始天尊悲戚道: “师兄教训的是!当年师弟只顾自己,害得师兄被贬落凡间,真是罪该万死!自从鸿钧师祖湮灭后,我无时不刻没在忏悔。唉……,如今想来,咱们师兄弟四人机关算计,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荡魔天尊见他言辞恳切,怒气立时消了大半。这熟面孔,不由让他想起昔日师徒四人恩情,仰天叹道: “可不是嘛,真是造化弄人啊!想我师徒四人一心与娲皇争胜。如今俱都‘两败俱伤’,只便宜了玉皇陛下。” “师兄慎言!当心隔墙有耳呐。” 荡魔天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出格,不禁苦笑: “多谢提醒,本天尊在北俱芦洲荡妖除魔多年,一向闲散惯了。保不齐哪天祸从口出,巧被同僚仙友听去私告御状,恐又被贬下凡界也。” “哈哈……天尊多虑了,您如今取代斗姆道姥,成为北天之主,众天神巴结您都来不及呢,谁还敢告御状?” 一番闲谈后,两人渐渐冰释前嫌,荡魔天尊不禁问: “师弟,但不知娲皇她,是否真的能把鸿钧祖师救活?” 元始天尊摇头低叹: “唉…,我看难呐。当日北天门一战,祖师为救娲皇,不惜舍身去挡凤凰那三灾阴火。如今他只剩一魂三魄,娲皇纵有通天本领,修魂筑魄也实难成功。” 言罢,两人不禁都陷入沉思。不一会儿,荡魔天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 “对了,三师弟他……他是否还在人世?通天师弟虽然纵容门下弟子,屡坏封神大业。可就大局而言,他也算是出力不少。” “师兄有所不知,昔日姜子牙在封神台敕封诸神,到最后却见自己榜上无名,便急匆匆来我处问个究竟。我也不知其中缘由,于是便与鸿钧祖师前去娲皇宫。” 怎料娲皇言道,姜子牙率兵攻打界牌关时,曾被赵公明使神鞭一击毙命,她用神丹将其救活,已是抵其大功,故而榜上无名。随后她又言道,鉴于截教众徒之死亡,为天庭扩充数百位天神,故而将通天师弟立为地仙之祖,现居于西牛贺洲万寿山五庄观,此事连玉皇陛下都不得而知。 荡魔天尊听了,也是甚感欣慰: “既如此,不如你我同下凡间,去与师弟叙叙旧如何?” 元始天尊摇头道: “师兄有所不知,师弟与封神榜上的诸神一样,记忆皆被抹去。我虽前去与他相识,却不能据实以告。只怕今日出了此门,你我也不便以师兄弟相称,免得玉皇陛下多心。”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6章 多宝胜境潜修 话说自北俱芦洲平定,荡魔天尊返天后,天、地、冥三界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佛教虽自愿以天庭为尊,但内部却渐渐生出嫌隙。 究其原因,却是燃灯佛祖与多宝佛理念不同。燃灯佛祖认为,历年来西牛贺洲妖魔横行,使得百姓民不聊生。眼下应当效仿南赡部洲,将境内妖魔剿杀驱除,为人族创太平之世。 可多宝佛却认为,人族向来羸弱,根本不值得费心去扶植。并且,眼下佛教虽然与天庭和睦,但说不准千百年后,双方会再起干戈。彼时若天庭起兵来犯,唯有联合境内妖魔方能御敌。 但燃灯佛祖则坚信,只要佛教不忤逆,天庭绝不会兴兵来伐。多宝佛却认为,把一教之安危寄在别人身上,是十分危险的决定。 一日,燃灯佛祖将诸神佛宣来灵山大殿,只见他高坐莲台,严肃道: “自荡魔天尊攻伐北俱芦洲以来,那方的妖魔源源不断涌入我西牛贺洲。虽有部分归入我佛教中来,但大多数却占山为王祸害人族,甚是可恶!如今我欲出兵剿除,谁愿担此大任?” 众神佛闻言,皆是默不作声。燃灯见状,方才意识到相比多宝佛,自己的主张是多么不得人心。 “怎么?如今刚安享数百年太平,尔等一个个便都懈怠了?” 多宝佛出列拜道:“ “禀佛祖,并非我等懈怠怯战,而是妖魔万万不可除啊!” 燃灯不禁冷笑: “多宝,我知你素来与妖魔有私交,舍不得他们离开。只是不知你如此这般,意欲何为?” “佛祖明鉴!本座一心为佛门,岂敢有私心?“ “既如此,今封你为伐魔先锋,率众菩萨及三千金刚罗汉,将这西牛贺洲妖魔尽数驱除,以证清白!” 多宝佛立马拒绝: “为了佛门未来,请恕本座莫敢遵从,我情愿舍弃果位,还请佛祖另举贤能!” “好!这可是你说的。弥勒菩萨听旨!特封你为伐魔先锋,率众佛徒前去除妖,若能凯旋归来,你亦成佛也!” 弥勒菩萨又称笑面菩萨,生性大大咧咧,素来与人为善。如今领了佛旨,更是笑呵呵道: “弟子谨遵法旨。” …… 灵鹫山外,多宝佛正欲驾云离去,却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多宝佛且慢!” 他不由回头看去,见原来是观音菩萨驾祥云追来: “师兄何处去?” 多宝眼中迷茫,无奈道: “我既放弃佛位,自当离开灵鹫山。至于前往何处,我亦不得而知。” “师兄岂可如此意气用事?如今佛门众菩萨,哪个不知你比燃灯更适合执理佛教?只因你头顶肉髻相未成,不得丈六金身。师兄何不加以修持,他日修成丈六金身归来,自能名正言顺与他一较高下。” 多宝佛叹道: “唉……,我并非故意与他对峙,只不过我佛门之未来,真的不能掌握在天庭手中。” “师兄毋需多言,西边海外叠嶂之中,有个叫泥婆罗的地方,是静修的好去处。你可在那潜心修持,待丈六金身修成之日,必是您拨乱反正之时也!”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7章 解化释迦牟尼佛 只说多宝辞别观音菩萨后,独自驾云飞出灵鹫山,径往西边方向而去。莫约两个时辰左右,果见前方一片汪洋,心中不禁寻思: “前方一片茫茫大海,当真有个叫尼婆罗城的佳地胜境?也罢,且去看看,先前那准提与接引两位道人自诩西方人士,想必就是从这海外的尼婆罗城而来也未可知。” 想罢,不由加快前进速度。在那夕阳余晖的映射之下,宛若流星一般耀眼夺目。 待到夜幕降临之时,只见下方出现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内中有零星木屋交织错落。不仅建筑与西牛贺州之风格大相径庭,就连树木花草也都迥异。 那方人族见他飞临而至,不由都好奇凑上前来打量: “不知仙家是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 多宝双手合十道: “贫僧乃西牛贺州人士,欲寻处名为尼婆罗之城的地方潜修。” 一老者闻言,当即高兴上前相迎: “原来如此,蔽处正是尼婆罗城。不瞒仙家,此处人杰地灵,正是修心的好地方唻!” 言罢,又将手中异果奉上: “仙家远道而来,想必腹中早已饥饿,权且先以此果垫腹充饥。” 多宝见那果生得奇怪,好像修得丈六金身后,头顶的肉髻之相。不禁好奇询问: “但不知此果唤作何名?竟长得如此这般奇特?” “此果唤做释迦果,是我这方之圣果,我这族人亦以它为尊,唤作释迦族。仙家来此潜修,可常食此果,可定心养气也。” “多谢老伯,贫僧谨遵教诲。” 彼此一番寒暄后,老者将他领到一处破屋安置,笑言道: “仙家既是来此清修,高亭楼宇自是不能享用,唯有这破屋方能秉住杂念。” “老伯所言极是。此地物华天宝,想必也有得道仙家世居于此吧?” “你如此一说,老朽倒是记起来了。在我年小的时候,传说几百年前,此处曾出过两位得道仙家。他们法力无边,造福这一方黎民后,便往那东边日升处飘逸而去。” 多宝闻言,心中已有七分断定,于是小心问道: “但不知这两位仙家尊姓大名?” “一位唤作接引道人,一位唤作准提祖师。” 多宝不由心中一惊: “此间果然是他俩故乡,幸好他们都已亡故,否则我断断不敢久留。” 老者见他心神不宁,又递上一个释迦果笑道: “吃吧,吃了就能心神安宁。对了,仙家降临,还不曾问询尊姓大名。” 多宝心有顾忌,因此只能怅然道: “贫僧既然来此清修,往事俱是过眼云烟,不提也罢。只是不知,贫僧可否入这释迦族?” 老者闻言,心中不由大喜: “仙家肯屈身入族,乃释迦族人之幸也,但取尊名牟尼如何?” “释迦牟尼?” 多宝念了又念,心中甚是满意: “多谢老伯赐名,但不知此处哪里有可以清修的好地方?” 老者笑道:“牟尼大仙放心,我尼婆罗城最不缺的,就是修心的好地方。” “既如此,明日还请老伯指点迷津。” …… 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老者又带来释迦果拜访: “大仙新来此间,昨夜可安眠否?” “多谢老伯牵挂,这尼婆罗城果然名不虚传!贫僧在灵鹫山乔居数百年,亦不曾有昨夜睡得如此安稳也。还得烦请老伯,引领贫僧前往修心的好去处。”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8章 菩提下收金蝉子 “这地方却也不远,且随老朽前来便是。” 言罢,遂领着他往南边而行。不多时,便到一棵参天繁茂的大树前。 “牟尼大仙请看!这里便是清修的好地方。此树名为菩提,它瘴疠之地不生,鄙陋之境不长,飞禽喜栖于此,走兽爱来纳凉。” 牟尼也觉得此地甚好,只是树上金蝉脆鸣之声,不免觉得有些刺耳: “敢问老伯,如今凡间已是初冬,怎还有夏蝉嘶鸣?倘若它日日在这树上啼叫,岂不乱我佛心?” “大仙有所不知,此地四季温暖,故而金蝉昼鸣夜宿。不过您修心悟道,若连外界的靡音乱相都无法克服,又如何净心悟道?” 牟尼闻言,方才明白其用意,于是双手合十道: “多谢老伯教诲,此处果真是修心的好地方。” 两人闲谈一阵,老者又是一番叮嘱后,方才转身离去。他不知道的是,树上那只金蝉,其实并非寻常俗物。 自它还是蝉蛹之时,便源源不断汲取天地精气,修持自身。时间一久,不仅延了寿命,还通了灵性。 此时见有族外之人来此,与自己争抢地盘,心中甚是不悦。于是便常常飞临其头顶上方,肆意鸣叫。 金蝉原以为故意捣乱,会让牟尼佛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把这种骚扰,当作修心秉性的一种考验。 因此,即使金蝉故意将秽物倾斜其头顶,牟尼佛依旧不诤不怒。这也使得金蝉大为震惊,渐渐地由最初的敌对愤怒,变为了折服。 其后,这金蝉也不再鸣叫,而是静心聆听牟尼口诵修心之经。 此心经有参悟之能,故而随着时间推移,金蝉不仅渐渐有了佛性,法力也是与日俱增。 仅过两年,它便成精化作人形。跪向牟尼佛拜道: “多谢大仙口诵心经相助,使在下终于冲破鳞毛昆羽之道,幻化人形。” 牟尼佛闻言,渐睁双眼,淡然笑之: “如今你既得人形,还需勤学人事、明人理。切莫为非作歹,否则天必诛也。” “在下谨遵大仙教诲。只是我如今还不谙人之习性,还请拜入大仙门下,学习世事,修心明礼。” 见他有意拜入自己门下,何况目前自己在佛教之中,还不曾有可亲可信之人,于是答应道: “既如此,且赐你俗名‘金蝉子’,收为二弟子。” “多谢师父,但不知大师兄是谁?现居何处?” 牟尼佛意味深长遥望东方,笑而不语…… 且不说牟尼佛收了金蝉子后,继续在菩提树下静修丈六金身。只言佛堂灵鹫山这边,燃灯佛祖派弥勒菩萨伐妖驱魔,不知觉三年光景已过,然而却收效甚微。 究其原因,并非佛门实力不济,而是除了弥勒菩萨外,余下众弟子皆不肯尽心竭力。 只因他们认同牟尼佛之观点; 若是剿除西牛贺州境内妖魔,将来天庭举兵来犯,佛教将毫无胜算可言。再者,如今佛门众徒,大多皆是由妖遁入佛门,因此面对曾经的同僚后辈,亦不肯赶尽杀绝。 燃灯作为一教之主,见众佛徒都有懈怠之意,也是无可奈何。三思之后,便有心请天庭出兵相助,将境内妖魔彻底铲除。 想罢,当即宣观音菩萨入殿,命她前去天庭搬救兵。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9章 太白金星授命下凡 凌霄殿内,玉皇大帝正勃然大怒: “哼!真是气煞寡人也!想当初,我天庭派兵伐纣,助那姬发袭承大统,立周建国。没想到才几百年,那姬胡竟又要重蹈殷商的覆辙!” 哪吒也愤愤道: “自周穆王之后,这些昏君们竟一个比一个还混蛋。周夷王烹杀齐国诸侯,那可是姜太公之子孙呐!如今其子姬胡又贪财好利,只顾搜刮民脂民膏、连那山川林秀、鱼泽物产都据为己有,以致百姓民不聊生,揭竿叛乱!” 李靖虽也气愤,但还是能顾全大局: “话虽如此,然而周乃天选正统,倘若天庭不出手相助,只怕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也!” 王灵官附和道: “李天王所言极是,唯今之计,需立即诛杀反叛刁民,方能保住大周也!” 不料哪吒立马出言反对: “此次叛乱祸端,皆因姬胡昏庸无道所致,如何却要诛杀无辜叛民?” 太白金星也觉哪吒言之有理,于是请命道: “禀陛下,依臣之见,不如派四大天王前去彰显天威,将围城叛民恐吓退却即可。” 怎料玉帝却不同意: “哼,姬胡昏聩无道,早该落此下场。寡人若是派天兵前去镇压叛民,岂不是助纣为虐?” “可……可大周乃是承天正统,断断不能亡了呀!” “既然如此,你且下凡承办此事。务必记住两点,姬胡必须退位让贤,大周绝对不能凋亡!” 太白金星也是一脸为难: “陛下,此事甚为棘手,臣恐难以胜任也!” 玉帝轻笑道: “你看这大殿之上,众仙家皆是凌厉之辈,独你善与人为。若连你都无计可施,岂不是要让大周自生自灭?” “陛下息怒!臣不敢……” “既如此,且速速去办!” 太白金星实在没法,也只能接了谕旨,出南天门下界而去。 且说太白金星刚走,纠察灵官进殿跪道: “禀陛下,西方观音菩萨求见。” 玉帝不知何事,只能准启: “且宣进来。” 不一时,观音入殿礼拜: “禀陛下,臣奉燃灯佛祖旨意,特来请陛下出兵,助我佛门除妖伏魔。” 玉皇不知其意,遂问道: “如今天下太平,但不知佛祖要天庭出兵,剿除何方妖孽?” “陛下有所不知,近年来我西牛贺洲妖魔横行,对佛门已形成威慑之力。因此燃灯佛祖恳请天庭出兵,助我佛门铲除妖孽。” 玉皇闻言,不置可否,而是笑问赤脚大仙: “卿家,你认为此事如何处之? 赤脚大仙作为天庭元老,自然能猜出他微笑背后的深意: “禀陛下,西方佛门法力无边,除妖伏魔自然是不在话下。如今遣观音大师前来拜谒,定是燃灯佛祖识大体,故而晓之以礼也。” “哈哈,难得燃灯佛祖有这份心。既如此,且派四大天王领一万天兵前去助力,以聊表天庭与西方之谊。” 观音闻言,也不争辩,而是浅笑拜道: “多谢陛下开恩!” 且先不说观音菩萨携领四大天王等众,返往灵鹫山复命。只言太白金星奉命下凡而来,直奔大周都城镐京。 刚从云端蹿下来,便见数以万计手持铁锄头、长木棒、尖竹竿的叛民,将那王宫围得水泄不通。 见情势危急,他也不敢怠慢,当即变作一位祭司,降临宫内大殿外。只见昔日庄严神圣的王宫,如今已人去楼空、混乱萧瑟。 正欲走向王殿内时,却见一侯爵模样的大臣,领着一班士兵疾步走来: “你是何人?胆敢闯入王宫内庭?” 太白金星不便透露真实身份,只能妄言编造: “吾乃大周祭司是也,你是何人?” 还不等他开口,只见其随从一脸轻蔑道: “怎么?你连大人都不认识?此乃鲁地诸侯王,姬鼻大人是也。只因他心系大周,故而让长子前往封地继任,自己则留着朝中辅佐大王。” 太白闻言,方作礼询问: “原来如此。敢问大人,大王现在何处?” 姬鼻惭愧道: “唉……大王施行苛政不听谏言,以致百姓围攻王城。如今他已被秘密恭送出城,沿渭水前往彘城避难也。” 正说间,只见一位血染红袍将军疾步跑来: “大人,王宫被叛民攻破,如今已厮杀进来了!”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0章 叛民逆弑周世子 姬鼻闻言,忙向殿内喊道: “召虎!可曾寻得静世子呼?” “在这呢!” 只见一文臣怀抱着一名五岁的孩子,从殿内跑了出来: “世子在这!” “快!快!快随我来!” 姬鼻说着,忙将众人带到寝宫西后角,只见他掀开地上麻席,一个三尺宽的地道赫然显现。 众人也顾不得礼数,忙点上火炬,沿地道深处而下。 且说叛民攻陷王宫,个个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只见他们直奔膳房粮仓,有熟的就大快朵颐,没熟的抢了生粟米也直接往嘴里送。 这可是他们自出生以来,吃得第一顿饱饭。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方才记得擒王的初衷,于是便乱哄哄直往王殿奔来,不料此处早已人去楼空。 为首的头领见扑了空,忙押上被俘的兵卫询问: “快说!姬胡跑哪里去了?” 兵卫吓得连连叩道: “壮士饶命!大王三日前已沿渭水逃去彘城,有人看见召虎大人抱着世子静潜逃了!” “岂有此理!姬胡恶贼害得我们饥寒交迫,竟然让他逃跑了!弟兄们,快快随我前往召府,诛杀昏君余孽!” 言罢,便领着众人奔出王宫,将那召府团团围住。 “大人!不好了!那些叛贼现已将府邸围住,要您交出静世子呢!” 见门府管家前来禀报,姬鼻当即抽刀欲往前方阻敌,却被太白金星劝住: “大人且慢!局面已如此剑拔弩张,咱们可不能再火上添油了!” 召虎也上前言道: “祭司说的在理,百姓之所以叛乱,也是饿得别无它法。如今只要开仓济粮,必能止住叛乱也!” 说着,便领着众人向门外走去。 叛民首领见他们出来,立马质问: “姬大人、召大人,您两位素来体恤民情,为何还要助那姬胡作恶?” 召虎和蔼道: “众位乡亲,大王正因昏庸无道,故而受此天谴。如今他已逃往彘城,无可追寻。大家且先退去,明日本官即命各处开仓放粮,以赈天下。” “哼,没那么简单!姬胡走了,其子姬静还在,且叫他出来受死!” 众人随之附和道: “对!叫他出来受死!” 姬鼻见状,立马据理力争: “世子静不过才五岁,他又有何过错,是要非死不可?!” “姬鼻!看在你素日为民请命的份上,我们这才不跟你计较。你若还这般不知好歹,便连你也一块诛杀!你们姓姬的,全没一个好人!” 姬鼻也不退让: “要杀世子,且先过我这关!” 说着当即拔出宝剑,立于众人面前。 “姬大人息怒!” 太白金星忙劝住: “大家有事好商量,何必拼得你死我活的?乡亲们,你们有何诉求,不妨说来听听?” 为首的头领慷慨激昂道: “首先一件,必须开仓放粮,另需将土地耕具还给我们!” “对!还给我们!” 召虎点头答道: “众位放心,我以人格担保,这些都能依得,你们且先退下吧。” “哪能这么便宜,我们还要诛姬胡、杀世子静,这样方能解恨!” 太白金星闻言,当即劝阻: “万万不可呀!你们杀了国君世子,大周将即刻覆灭。届时天下大乱,夷狄乘虚而入,百姓岂不更遭殃?” “怕什么?推翻大周,咱们立有贤德之名的召虎大人为王,天下岂能大乱?” 召虎闻言,不由愤而拒绝: “臣民弑君,天地不容也!若是大周覆灭,一众诸侯必定自立为王,届时烽火四起,百姓岂有安居之所?” 众人听了,不禁一阵沉默。召虎本以为终于能稳住局面,岂料叛民中又传来一个声音: “哼!不杀昏君世子,将来我等起义的弟兄,必遭杀头之祸也!” “对!不杀昏君世子,日后必遭清算也!姬鼻,还不快快交出世子静来!”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1章 修成丈六金身 姬鼻大怒道:“白日做梦!”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乡亲们,快随我一起冲杀进去,诛灭世子静!” “且慢!” 召虎大声制止道: “是不是诛杀了世子静?你们就不再反叛了?” “那是自然,咱们为何反叛?还不是为了推翻大周,吃口饱饭?” “既如此,你们且等着!” 召虎言罢,当即转身向屋内走去。 姬鼻见状,忙上去阻拦: “召虎!难道你真的要大逆不道,弑杀储王吗?” 召虎恶狠狠回瞪道: “事已至此,为之奈何?!来人啊,将姬大人拦住!” 太白金星见状,正欲显出真身喝退叛民,却又担心玉帝指责他暴露身份、公然与民为敌损害天庭声誉,因此也只能袖手旁观。 不一时,只见召虎满身是血,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疾步走来,吓得众人纷纷后退。 姬鼻见状,提剑就要杀了他,不料却被其一脚将剑踢飞。随之将那头颅扔到叛民跟前,悲愤道: “世子静头颅在此!你们该满意了吧!” 叛民闻言,纷纷跪道: “召虎大人神武!我等愿誓死追随!” “既如此,你们且都回去好生休息,明日开仓放粮,济赈天下!” “遵命!” 待到叛民全都退去,召虎顿时如山塌一般,倒地失声痛哭起来: “吾儿召烈,父亲对不住你啊!” 众人这次反应过来,原来召虎为了周王室的延续,竟杀了自己的小儿子,以顶替世子静。 姬鼻早已泪流满面,跪地磕头道: “召大人!姬家列祖列宗,向您叩谢了!” 且说此风波过去之后,召虎与姬鼻见世子静年龄尚小,于是两人决定联合治国,史称“周召共和”。 然而此时,周王朝已国运颓败。至周幽王主政时期,又为了博得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致使绒羌攻陷镐京,西周覆灭……凡此种种暂且不提。 只言西天灵鹫山大殿内,燃灯佛祖见观音菩萨此次奔赴天庭,只带回四大天王及一万天兵天将,便知玉皇陛下不肯助其除妖伏魔,一时顿感力不从心……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释加牟尼在婆尼罗城内的菩提树下,已修持了七个年头,而周边的藤蔓枯条也早已将其裹住,如同蚕蛹一般。 这一日,金蝉子依旧照例在一旁闭眼诵经,忽然间却感到周遭震颤。转眼看去,见数道金光从藤蛹中射出,不由兴奋大喊: “师父,您终于修得丈六金身了!” 话音刚落,只见嘭地一声,枯藤枝蔓被震得四分五裂,一片祥光瑞霭之中,丈六金身耀眼夺目。 “恭贺师父终于修得丈六金身,真是可喜可贺也!” 释迦牟尼慢慢睁开双眼,内心平静道: “阿弥陀佛,贫僧阔别灵鹫山已七年,但不知故地如今是哪般模样。” “师父既然怀念故土,那咱们可即日启程返归也,但不知师父在那方尊姓何名?” “佛法无边,众生有相。立地成佛,如死生来。万般皆幻,如来而已。“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2章 如来执掌佛门 话说如来修得丈六金身后,当即拜别一众族人后,与弟子金蝉子驾云往灵鹫山飞来。怎料刚飞不到十里,金蝉子便气喘吁吁道: “师父您慢些,弟子法力不济,实在跟不上了。” 如来笑道: “你无甚根基,又才成精不过五年,自是法力低微。如今要飞到灵鹫山,恐还尚需四五日。不如为师先行归去,你晚几日到也无妨。” “师父说的正是,您且先行,弟子随后就到。” 话音刚落,只见如来立时化作一道白虹冲破天际,眨眼间已没了踪影。 灵鹫山顶,孔雀护法正奉命巡视,忽见一道白光飞临而至,静落山前。来不及看清,只见她立马张开巨喙,将其一口吞入腹中。 “真是个没眼力劲的小妖,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竟敢来此送死!” “你这畜生,怎么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吃?” 孔雀见腹中有声音发出,接着便是阵阵锥心绞痛,慌得她立马掉头,往灵鹫山大殿飞去。 不一时,只见孔雀护法飞入殿内,重重摔在大殿中央。 “长姊,您怎么了!” 金翅大鹏见状,疾步上前欲要问个究竟: 怎料却突然被一道无形屏障震飞出去。 众人正疑惑间,只见那孔雀背脊上道道金光迸出,肉髻之相释迦如来,已赫然立于半空之中。 “阿弥陀佛,适才这畜生将我一口吞入腹中,真是造孽也!自那日离开灵鹫山后,本座遂前往尼婆罗城修持,得名如来。不曾想时至今日,已七年有余也。” 众人闻言,皆喜不自胜: “弟子顿首,恭迎如来佛!” 燃灯佛祖见状,自知大势已去,无奈也只能强撑笑颜: “今番如来佛修得丈六金身,真乃可喜可贺也!” 孔雀护法此时已奄奄一息,在得知所吞之人是如来时,慌忙求饶道: “都怪弟子有眼无珠,还请尊佛饶命呐!” “哼!你这孽畜,本座刚修得丈六金身,就被你如此玷污,真乃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说着就要将其杀害,怎料却被燃灯佛祖劝住: “且慢动手!孔雀护法乃我佛门元老,也算劳苦功高。何况你于她腹中出生,杀之犹如杀生身之母也,岂不造孽?” 如来闻言,心中不禁盛怒: “就这么一个湿生卵化的禽兽畜生,也配做我母亲?燃灯啊燃灯,你今番见我归来,竟借机这般辱我,也休怪我夺你掌门之位!” 言罢,当即笑言: “哈哈,燃灯佛祖言之有理。也罢,且封你为佛母大明王菩萨,供居于空灵洞中。” 金翅大鹏见长姐看似被赏,实则被囚,心中不禁恼怒: “如来!他们怕你,我可不怕!待它日我修得混元金身,势必与你一较高下!” 言罢,当即愤然扶摇飞出殿外,不知所踪! 正此间,只见弥勒菩萨领兵归来,奏报道: “禀佛祖!弟子率众罗汉攻打青元山九头魔狮,始终无法将其降服。” 燃灯笑道: “无妨无妨,菩萨你为佛门征战多年,已是功德无量。今日既有如来佛见证,且封你为东来佛祖,以表其彰!” 如来见他肆意封佛,分明是想在下岗前故意摆自己一道,心中真是又气又无奈,只能揶揄道: “哈哈,今日我佛门可真是喜事连连呐,前者刚封一位佛母,此番又有东来佛祖,真乃可喜可贺也!” …… 且说如来回归灵鹫山,除弥勒佛等少数弟子外,其余佛徒皆移心向他。时日稍长,燃灯佛祖也自觉尴尬,于是便择一吉日退位让贤。 至此,释迦牟尼完全执掌佛教,将这改灵鹫山为灵山,又号令众佛徒筑建大雷音寺。并且开始撰写佛经,尝试教化凡人,修建佛寺广纳信徒。 只说佛教才刚安定,怎料北天荡魔天尊处又出了幺蛾子。但不知发生了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333章 天猷元帅设毒计 话说,自荡魔天尊接掌北天诸界以来,可谓是殚精竭虑。他不仅明察秋毫,还一举废除昔日斗姆元君制度之弊害,使得这北天之境呈现出一派蓬勃欣荣之象。 这日,太和宫殿上议事。荡魔天尊凝想道,自二郎神下凡之后,天蓬元帅一职便是空缺。因见金彘将军才能非凡,遂有意扶持其升任此位。 且说这金彘将军,昔日乃是斗姆道姥之坐骑。后因道姥获罪被贬,他便思索要找陛下伸冤,幸得继任者荡魔天尊及时劝住,方能继续在北天之境效力。 “诸天星君,自本座掌管北天之境以来,金彘将军屡建新功。故而有意将其敕封为天蓬大元帅真君,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既然是荡魔天尊亲自举荐,众星宿自然不敢有异议。 然而,天猷元帅心中却极为不快。毕竟,金彘将军一旦升任天蓬元帅,便与自己平起平坐。 而这厮先前不过是斗姆道姥之坐骑,如今斗姆被贬,他还有何威风之处? 想罢,一条诡计悄然涌上心头。 退朝之后,天猷元帅立马假作殷勤,上前奉迎道: “恭喜金彘将军,如今被提名天蓬元帅,眼下只需上呈玉皇陛下同意,他日便可荣耀加身也!” 金彘将军向来淳朴,还以为他是真心恭贺,心中不由一阵畅快: “多谢天猷元帅恭贺。以后咱们同阶为官,还请多多指教。” “那是自然!今日将军得此殊荣,实乃大喜之事,也该告知斗姆道姥,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才是。” 金彘将军闻言,不禁一阵失落: “听闻斗姆被贬去西方佛教,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天猷元帅见他落入圈套,心中越加得意: “将军有所不知,据广目天王私下透露,斗姆道姥现已被贬为毗蓝婆菩萨,居于紫云山千花洞呢。”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卯日星君还时常下界,前去探望她呢。” “既如此,我且向天尊告假,择日下凡去拜会道姥。” “将军万万不可呀!你此番下凡,乃是与旧主相见,天尊岂能应允?若他知晓此事,定然对你心怀芥蒂,届时只怕这天蓬元帅之职,也要撤回呢!” “可……可私自下界有违天规,只恐不妥。” “怕什么,自古天上一天,下界一年。你与道姥私见一面,半刻钟都不到,谁能知晓?去吧,有本元帅替你掩护呢!” 金彘将军果真是直率之人,只见他跪谢道: “多谢元帅!事不宜迟,我这便下界去,力争速去速回。” 紫云山中,繁花似锦,瑞霭袅袅。自被贬到这仙山,远离纷争后,毗蓝婆菩萨竟比昔日更加容光焕发。 有道是,身居高位,犹如立于悬崖之巅,风光背后实则如履薄冰;而置身事外,便如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 正当她悠然赏花之际,却听到半空中传来一阵熟悉之音: “道姥!自那日阔别,至今已数百年矣,末将无时不刻不牵念您呐!” 毗蓝婆菩萨抬眼望去,见是自己昔日坐骑,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你怎么来了?我走之后,陛下可曾降罪于你否?” 金彘将军按落云头,跪哭道: “自闻得道姥落难,末将几次欲找陛下申辩,却都未能成行。后幸得荡魔天尊收留,如今在北天之境谋事。” 毗蓝婆菩萨欣慰之余,忙上前将他扶起: “如此甚好。你素来不善言辞,若真去找陛下辩驳,只怕罪责难逃也。” “可…… 可眼睁睁看着您落难,末将却无能为力,真是罪该万死!” “此事错不在你,你又何罪之有?恨只恨当初自己太过张扬,以致今日之祸。对了,你如今在天庭担任何职?竟能私自下凡?” 金彘将军泪中带笑道: “今日幸得荡魔天尊器重,有意提拔末将升任天蓬元帅,故而才私下凡间,将此喜事告知道姥。” “哎呀!你呀你,私下凡间可是重罪,你怎会如此鲁莽?” “道姥放心,有天猷元帅帮我掩护,自然无虞也。” “祸事了!定是天猷元帅妒忌你高升,故而设计害你也!此恶神向来狠毒,岂会好心帮你?”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4章 玉皇大帝震怒 金彘闻言,不由慌了心神: “若真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毗蓝婆菩萨也是眉头紧凑: “事不宜迟!你且快些返天,乞望在荡魔天尊发现之前,回到天庭!” 金彘听罢,不敢多作久留,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直冲云霄而去。 斗牛宫颐心殿内,荡魔天尊正向玉皇请奏: “禀陛下,自臣接掌北天之境以来,金彘将军一直任劳任怨兢兢业业,此乃不可多得的帅才也!因此臣斗胆,恳求陛下敕封其为天蓬元帅,接任二郎真君前职。” “金彘将军?你说的可是那斗姆元君之坐骑?” “正是!” “你不说寡人倒忘了。依照天规,凡神仙被贬黜,其坐骑则需易主。也罢,既然你这么器重他,便赏你倒也无妨。只是…只是区区一坐骑,一下跃升天蓬元帅,似乎有些不妥。” “陛下,臣以为将帅之才,不该以出身高低来定,而需观其品行与才能也。” “呃……既然爱卿如此说,想必这金彘将军定有过人之处。也罢,且让他担此天蓬元帅之职,掌管天河十万水军!” “多谢陛下!” 荡魔天尊见玉皇准奏,自是欣喜万分。岂料此时,只见王灵官进殿来报: “禀陛下,紫薇星君殿外求见!” “什么事?” “说是北天之境中,金彘私下凡间,现已将他绑缚押来问罪!” 玉帝闻言,猛地瞪向荡魔天尊: “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 不等他说完,玉皇厉声喝道: “这就是您说在品行和才能?且将他押进来!” “是!” 不一时,只见金彘被天猷元帅五花大绑押解进来。紫薇星君跪奏道: “禀陛下,这孽畜竟敢私自下凡去见旧主,其心可诛也!” 玉皇顿时火冒三丈,将奏本直扔地上 “天尊!这就是你举荐的天蓬元帅?!” 荡魔天尊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转身对着金彘悲愤指责: “你呀你!怎能如此糊涂!” 金彘将军见那地上奏本,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才知他是来帮自己面圣。心内不由羞愧万分: “末将有负天尊栽培,真是罪该万死也!” “哼!你明知天规戒律不能犯,为何还要私自下凡?!” 金彘闻言,立马瞪向天猷元帅破口大骂: “恶贼!你明明说要替我打掩护的!没想到却是设计害我!“ 天猷一脸无辜道: “你私自下凡便算了,何故还要血口喷人?哦……我明白了,你定是见我举报了你,故而反咬一口!” “你!你!你……” 金彘将军被气得无言以对,只能进前跪向玉皇: “禀陛下,事已至此,臣也自知多说无益。恨只恨轻信他人,以致误入歧途!如今要杀要剐但凭处置,只是此事实在与天尊无关,还请陛下明察!“ “寡人如何判罚,还轮不到你插嘴!” 紫薇星君赶忙附和道: “禀陛下,天尊任人唯亲,以致酿出今日祸事,岂能无罪?” 荡魔天尊自知过错,只能叹气跪地请罪: “陛下息怒!臣愿卸甲归隐武当山,以赎其罪!” 但不知金彘将军、荡魔天尊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5章 大闹斗牛宫 金彘闻言,忙向玉皇请求: “陛下,此事罪不及天尊,皆是末将一人之错。您要杀要剐臣悉听尊便,只是断断不能降罪天尊呐!” 玉皇见他负罪竟还这般聒噪,当即怒骂: “寡人怎么处置,何时轮到你来多管?私下凡间可是重罪,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说着,急下令道: “天猷元帅,且将他押解天牢,按司论处!” “臣领旨!” 天猷领了谕旨,当即将他押出斗牛宫,径往一重天善法堂而来。 路途中,金彘不由破口大骂道: “恶贼!我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设计害我?!” 天猷左顾右看,见四下无人,不禁冷笑: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身份也配做天蓬元帅?你只是罪臣斗姆道姥区区一坐骑而已,也配和本元帅平起平坐吗?” “凭什么不行?!论功绩、论能力,我哪一点不如你?” “哈哈哈!若是论功绩,那元始天尊比玉皇陛下不知高出多少,那你看看,天庭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 金彘闻言,一时竟也无言以对,只能质问道: “也罢也罢,你恨的是我,为何却连九天荡魔祖师也要一起陷害?” “哈哈哈……怪不得禄存星君说你蠢,还真是果不其然。你也不想想,有他这么一个不识时务的顶头上司,我们怎去浑水摸鱼?实话告诉你吧,想要整治他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呢!” “恶贼!天尊自升任以来,对你也算不薄,没想到你却这般恩将仇报!” “哈哈哈……,那你可说错了,要处置他的可不是我,而是玉皇陛下呢!想当初,二郞神劈山救母,陛下竟然六亲不认,罚他亲侄儿担山赶日,真可谓是惨绝人寰。你想想,如今荡魔祖师落他手,岂能有好果子吃?哈哈哈哈……” 金彘见仇人笑得这般猖狂,不由怒从心头起,不料却怎么也挣不开这个铁链。 “哈哈哈哈……你这蠢驴,死到临头了还这般不老实。 金彘听了,顿时暴跳如雷。只见他愤然现出真身; 碓嘴初长三尺余,獠牙觜出赛银钉。一双圆眼光如电,两耳扇风唿唿声。脑后鬃长排铁箭,浑身皮糙癞还青。 原来竟是一只獠牙外翻,恐怖如斯的黑野神猪。 天猷元帅见状,不由吓丢了魂,忙转身就要奔逃,不料却被它追上来,往那屁腚上奋力一拱,便被挑飞老远,不知所踪。 没想到这厮一现原形,便迷了心性。但在恍惚间,却还记得要去搭救荡魔天尊,于是便风风火火直往斗牛宫奔来。 奉命值守的纠察灵官见状,急上前来抵挡,可他们哪里是对手?只见那厮左右一阵乱拱,纠察灵官便都跌得横七竖八,有一个更是被直接顶飞起来,将“斗牛宫”匾额撞断跌落,碎了一地。 “大胆妖孽,休要猖狂!” 只见半空中,一声怒喝传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中坛元帅哪吒。那黑猪神却不以为然,依旧怒冲冲直杀过来。 哪吒身经百战,自然丝毫不惧。只见他迅速取下项上乾坤圈,猛地飞掷过去,正不偏不倚重砸在其脑门上。那厮立马吃痛,慌不择路只往别处窜去。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6章 英雄泪目 “哪吒,这是怎么回事?!” 王灵官从宫内出来,见一众纠察灵官皆躺在地上痛苦叫喊,又恰巧见哪吒收住乾坤圈,还以为他要反天,于是不禁怒目质问。 这两人向来不合。只因当初,二郎神劈山救母被抓,这王灵官就对他俩百般讽刺刁难。如今见他询问,哪吒自然不想理会,于是冷冷回道: “适才有只猪妖攻入斗牛宫,险些惊扰陛下。若不是我及时出手,只怕你罪责难逃也。” 王灵官闻言,哪里敢怠慢?只见他收了怒气,谦卑询问: “但不知它逃去了何处?” 哪吒也不是小气之人,郑重回道: “如今它被我乾坤圈击中脑门,吃痛后便往西边而去,不如咱们分头去搜,断断不能再让他捅出大乱子了!” “正是呢!” 两人一拍即合,立马分头去寻。 且说这黑猪被乾坤圈击中,只觉脑袋晕呼呼的,步履蹒跚走了一路,也不知到了何处。 恍惚间,却闻到一股异香,不由定眼一看,原来竟是满满一园子的灵芝菜。 那厮见状,顿时流涎三尺、食欲大开。于是万般琐事皆被其抛之脑后,只顾跑上前来大块朵颐。 且说哪吒左右寻之不见,正焦急之际,却见前方有声音传来: “哪吒元帅快救命!我那边有只黑猪妖,正偷吃王母娘娘的灵芝菜唻!” 哪吒抬眼看去,见正是菜园子的土地仙,于是忙问道: “那厮现在何处?如今我寻的正是它呢!” “元帅且跟我来!” 不一时,两人便到菜园上空,见那黑猪已将园子吃了大半,如今酒足饭饱,正用猪鼻子乱拱其它灵芝菜。” “哎呀呀!这好菜都让猪拱了,若是让王母知道,我死罪难逃也!” “土地莫慌,且看我来降服他!” 哪吒言罢,正要取出乾坤圈,却又转念一想: “若是一击砸它不晕,被其逃走反倒不好,如今我还是先用混天绫将其缚住,才是正经。” 想罢,只见他扯出混天绫,大喊一声: “去!” 那法宝当即如箭一般,迅速飞去,将这黑猪缠了又缠,裹了又裹,勒紧得它半分不能动弹。 那厮岔不开气,不由缩小变回人形,神智也立马清醒过来。 见这满园乱七八糟的灵芝菜,知道自己又闯下了弥天大祸,肯定必死无疑也! “原来是你?!金彘将军,你这是着了什么魔,竟敢如此欺天!” 金彘见是熟人哪吒,只能黯然道: “唉……昔日天神伐兽族,幸得斗姆垂青俘。收为坐骑任劳怨,仙箓傍身展宏图。可惜主人落大难,失了倚仗独萍浮。后遇天尊受器重,欲升天蓬把职奉,熟料自己太轻率,反被天猷设计害。迷心冲撞斗牛宫,又偷王母灵芝菜。犯下死罪今被擒,英雄气概焉能坏?” 哪吒听他娓娓道来,竟与自己曲折经历十分相似,不由泪目道: “将军切莫……切莫这般丧气。俗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去玉皇陛下处,倘若你能诚心悔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哎……元帅又何必好言相骗?私下凡间或许罪不至死,可如今俺老猪拱坏玉皇斗牛宫,糟蹋王母灵芝菜,哪一样不是死罪?” 哪吒闻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倘若自己孑然一身,或许能豁出去放他一马。可如今双亲俱在,自己怎敢徇私枉法,连累父母? 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