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 宋少和他老婆看起来不太熟 帝豪酒吧。 路子宁找到包厢,虚掩着的门透出扑朔迷离的灯光。到处飘荡着香烟和酒水的味道,掺杂着热闹的音乐声,还有嬉笑声。 里面坐着年轻男男女女,她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宋星河。 宋星河穿着墨黑色的西装,领带扯得松松垮垮,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清瘦锁骨。他慵懒地靠着沙发,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酒杯。 仰首喝着酒,褐色酒水顺着下巴爬向喉结,滑进衬衫里。 不经意突显的野性,还多了几分慵懒和散漫。 坐在他身旁的清凉美女,立马拿着纸巾擦着他的嘴角:“宋少,你的衣服都湿了,要不我陪着你去楼上换一件吧。” 海城的人都知道宋星河是出了名的散财童子。 对女人出手大方,一言不合就送包,一言不合就送房。 今天她运气好陪着宋星河喝酒,当然不留余力地讨好着,兴许和宋星河有一夜情缘后,也能捞到点好处。 伍辰啐了一口:“你是想给宋少换衣服,还是想让宋少陪你做头发?” 美女脸红了大半,娇羞地望着宋星河。 徐光远搂着怀里的美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先别急着上楼,等会宋太太来找宋少,我们可圆不了这个场。” 伍辰配合的应声:“就是就是,宋少结婚这么多年,都没能生个小宋,今晚上要是一杆成了,宋太太还不要和你拼命?” 两人一唱一和,哄笑声不断。 清凉美女有些吃惊:“宋少结婚了?” 海城这些公子哥,要是哪个结了婚,早就传遍圈子了。这结了婚的男人有结了婚的扑法,没结婚的有没结婚的扑法。 要是糊里糊涂的扑上去,还不要被富太太给收拾的滚出海城! 宋星河将衬衫里的项链扯出来,婚戒就挂在项链尾端,灯光打上去还熠熠生辉呢。 “听我已婚,你很失落?”宋星河勾唇,面上难掩的失落:“早知道已婚限制交友,就不该英年早婚。” 路子宁站在角落里,包厢里人声鼎沸,她的存在并未被人发现。 听着宋星河后悔早婚,带着婚戒的手指有些刺痛。 她和宋星河结婚四年了,从结婚那天起她就戴着婚戒,可似乎宋星河只试戴了一会儿,就没见他戴过。 说他不戴婚戒,他还挂在脖子上,说他戴吧,他还从没戴在手上过。 戴个婚戒都这么别扭,就像他们的婚姻那样别别扭扭。 提到结婚,徐光远突然想到刚才打的赌:“宋少,还有三分钟,看来你……” “宁姐?” 伍辰无意间瞥了一眼门口,就看到路子宁站在门口。 门口灯光昏暗,不仔细看还没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路子宁穿着修身牛仔裤,上身穿了件奶白色的针织衫,衬托着姣好的身形。她随手将长发挽起来,还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下来,增添几分俏皮和妩媚。 她皮肤很白,露出的天鹅颈又白弧度又完美,针织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令人遐思。 包厢内的视线都看过来,路子宁捏紧手上的袋子走过去:“小叔,你要的东西。” 她站在宋星河对面,皓白的手臂伸过去。 已婚的身份影响宋星河泡妞,她这个宋太太要是喊一声老公,只怕会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所以也只好自动划清极限,免得影响宋星河泡妞的好雅兴! 毕竟按她的辈分喊一声小叔是应该的。 宋星河没接,也没说话。 似是压根就没看到路子宁这个人。 徐光远距离宋星河很近,朝袋子里看了看。 崭新的衬衫。 伍辰推了推徐光远的胳膊,示意徐光远接过袋子:“宁姐,要不一起喝杯?” 路子宁浅浅一笑:“不了,我开车来的。” 她婉言拒绝,将东西送到客套几句就离开。 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大度又大气。 “宋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侄女?”清凉美女好奇地问。 宋星河眸底闪烁着晦暗:“干的。” 噗! 路子宁前脚刚走,后脚徐光远就将袋子打开,一件崭新的衬衫,还有一盒草莓味的雨衣。 “绝了!绝了!” 徐光远乐得开怀,见过两口子不熟的,还从来没见过老公在外面花天酒地,老婆巴巴给送雨衣的! 伍辰凑过去看,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哥,路子宁出手还真大方,以后娶老婆就要娶这种的!” 路子宁刚从江城调研回来,徐光远非要给接风。 几杯酒下肚就非要和宋星河打赌,说是给路子宁发条微信,内容是:【衬衫蹭上口红,送一件衬衫过来。】 徐光远赌路子宁会来,宋星河则赌路子宁不会来。 赌注是今晚全场的消费。 路子宁爱惨了宋星河,徐光远笃定路子宁会来。 但没想到路子宁会有这么绝的操作! 伍辰贱兮兮的调侃:“全场由宋少买单,感谢宋少!” 宋星河抿了一口酒,淡漠道:“谢路子宁识趣。” 有那不识趣的问了一嘴:“宋总,嫂子给你送这东西,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别回家让你跪榴莲啊!” 宋星河没回。 徐光远则嗤笑了声:“得了吧!我哥御妻有术,你们懂个屁!” 谁不知道宋星河娶路子宁是心不甘情不愿娶的。 结婚四年,就没见宋星河回过几次家。 每隔段时间就打着外出调研的由头出差,外人还以为宋星河是婚后有上进心。 只有这群兄弟知道,哪里是有上进心,分明是躲着路子宁。 “宋少,我帮你换衣服吧。”清凉美女红着脸,小手勾着宋星河的领带。 大眼睛勾魂似的盯着宋星河,大有一副要把宋星河拉进盘丝洞的架势。 宋星河不着痕迹地推开她,将袋子里崭新的衬衫拿走:“你们玩,时差没倒过来,我去楼上补个觉。” 伍辰不明所以。 倒时差? 江城和海城一千公里,还有时差呢? 不过这话他没敢问。 倒是徐光远嬉皮笑脸地问:“小草莓不带着?路子宁刚给你送来,你不用多浪费啊!” 削薄的唇微勾:“留给你用。” 大家哄笑着。 倒是有人好奇地问:“伍公子,宋少和他老婆看起来不太熟,这两人常年分居能有感情吗?” 伍辰鼻子里哼了声。 感情? 结婚的时候都没有感情,还指望着结了婚后能有? 第二章耗子扛枪窝里横 路子宁洗完澡坐在梳妆台梳着头发,听见门口有脚步声。 她以为是刘阿姨,也没有多想。 “刘阿姨,我换了衣服就下去。” 没有得到回答。 房门推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精味道,还有浓郁的香水味儿。 路子宁心口窝有些闷。 看到是宋星河,她轻声问:“怎么回来了?” 结婚后她和宋星河就搬到响水湾的别墅,不过大多时候是她一个人。 宋星河很少回来。 偶尔回来海城,还是从朋友口中得知宋星河的消息。 她和宋星河本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却处处透着不熟和生疏。 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昨天晚上还急着催她去送衣服,她也做好宋星河不会回家的准备。 没想到宋星河竟然回来了。 宋星河挑眉,将白衬衫扔在沙发上,问:“不希望我回来?” 他长了张魅惑人心的脸。 眼睛狭长又深邃,眯着眼睛看人时,专注的像是勾人的狐狸。 说话时语气温柔,总会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他疼爱万分的宝贝。 路子宁曾不止一次的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却忘记宋星河不仅仅对她这般。 他对所有女人都是这般,毫不吝啬温柔和蚀骨的柔情。 “要我去煮醒酒汤吗?”路子宁站起身问。 室内温度很高。 路子宁穿着真丝睡衣,吊带加蕾丝,露出雪白的脖颈还有消瘦的锁骨。 盈盈一握的小腰。 裙摆到膝盖位置,小腿细而直,肌肉线条流畅。 甚至比电视上模特的腿还要好看。 宋星河的视线落在胸口处,洗了澡还没来得及穿内衣。 喉结滚动着。 他移开视线,扯着领带丢在沙发上:“不了。” 说完他去浴室洗澡。 路子宁也没有多想,换好衣服。 宋星河洗完澡,腰间围着浴巾,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短发。 他看着清瘦,但肌肉纹理结实。 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虽然结婚多年,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今天有空吗?”路子宁打破沉寂。 宋星河擦干头发,将毛巾随手丢在一边:“嗯。” “早上刚打了电话,知道你回来,让我们去老宅一趟。” 宋星河坐在路子宁身边,濡湿的头发贴着脸颊,荡起的湿气几乎要将路子宁的头发也打湿。 他微眯着眼睛,含糊的应了声:“好。” 两人又没有话可说。 气氛有些尴尬。 宋星河似是察觉到什么,大手伸了过去,准确无误的握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腰。 “你什么时候喜欢草莓了?” 路子宁不想做秒懂女孩。 却不自觉脸颊微红,耳朵快要烧起来。 前段时间听圈子里的太太们讲,以前老公外面有女人,又哭又闹。不是闹得离婚,就是闹得没了感情。 有个太太发现老公脖子上有吻痕,也不追问也不吵闹,还默默的给老公包里装着小雨伞。 有人不理解,还说她太傻,对老公放纵。 唯独那个太太说:“想离婚就是吻痕,不想离婚就是蚊子叮的。管不住他的人,就要管住他外面不能有孩子。小三好劝退,拿点钱就打发了,孩子怎么退?” 路子宁是个最讨厌麻烦的人。 既打发不了小三,也处理不了孩子。 所以也不给?自己找那麻烦事。 宋星河听完路子宁的解释,轻嗤一声:“就为了这个?你还真是大度,你给我送件衬衫,全场我买单。你知道帝豪一晚上流水要多少钱吗?” 他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 帝豪一晚上流水要多少钱,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也没有消费过。 再说是宋星河让她去送衬衫的。 不过她也不愿和宋星河争辩什么。 沉默下楼吃早饭。 刘阿姨准备好早饭,正在打扫房间。 路子宁像往常一样坐在位置上吃早饭,突然觉得脚下毛茸茸的。 触感软软的,还是温热的。 “啊!” 路子宁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从座位上跳起来,胳膊腿儿都不是自己的了。 “汪汪汪!” 桌子下的毛孩子也被吓到了,摆出攻击状态对着路子宁吼叫。 路子宁四肢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太太,是小不点。”刘阿姨放下抹布,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 目光落在路子宁身上的时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嫌弃。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 动不动一惊一乍的。 小不点是宋星河最喜欢的狗,宋星河去哪儿就带到哪儿。 可偏偏路子宁怕狗。 每次宋星河回来,路子宁看到小不点都是战战兢兢,弄得宋星河也不乐呵。 后来也不怎么回来了。 “带到外面去。”路子宁捂着胸口,仍心有余悸的说着。 她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格外怕狗。 尤其宋星河养了只牧羊犬,个性不温顺,体型还庞大,却取了个名字叫小不点。 也不知道哪里小了。 刘阿姨带着小不点去外面散步,宋星河穿着家居服慢慢悠悠从楼上走下来。 “你还是不喜欢小不点?” 宋星河语气幽幽。 似是埋怨,似是质问。 路子宁抚了下胸口,仍心有余悸:“我不喜欢狗。” “不喜欢狗,你倒是蛮喜欢猫。”宋星河不冷不热的道。 路子宁呼吸一窒。 这个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件是她精挑细选的东西。 结婚第一年她养了只猫,是她孤寂一个人的慰藉。 可宋星河不喜欢,于是把猫送回老宅养着了。 没过几天就把小不点带回来。 隔了这么久,每每提到猫的时候,宋星河都是一脸欠揍表情。 好像她养只猫就给他戴了几顶绿帽子似的。 这些年宋星河在外面和徐光远等人玩的时候,身边女人就没有重样过,她有说过一句没有? “上辈子猫挖你坟头了,这辈子你这么讨厌猫?” 宋星河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此刻更加阴沉。 “你这么怕狗,上辈子被狗挖祖坟了?” 路子宁平时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一提到猫就像炸了毛的刺猬。 宋南北送她一只猫,她宠了那么久,他送条狗,却处处被嫌弃。 不仅区别对待他和宋南北,还区别对待他送的狗! 宋星河单手抄兜,薄唇轻掀:“路子宁,你属老鼠的?只会耗子扛枪窝里横!” 第三章嫌我给不起了? 老宅。 宋建国拉着好久没见的宋星河下棋,路子宁则是陪着姚美兰喝咖啡。 “你和星河最近感情好些了吗?”姚美兰询问着。 路子宁低着头,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和宋星河感情不好。 “星河是个事业心重的男人,一心都扑在事业上。你性子也倔,要是低个头服个软也就好了。”姚美兰幽幽叹息着。 路子宁浅笑,也不回应。 “要是你们能有个孩子就好了,男人一旦有了孩子,也就顾家。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早点要个孩子也是好的。” 姚美兰催促着:“现在女生都爱美,你可不能为了保持身型就做措施。那方面主动点,早点生个孩子。” 路子宁嘴角的笑几乎要凝结了。 她和宋星河刚结婚时做过措施,之后宋星河连家都不回。 即便同在海城,可她连见宋星河一面都困难。每每见面最后都是不欢而散,宋星河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了。 就算不做措施,也怀不上孩子。 “兰姨,孩子的事不急,我们还想再玩几年。”路子宁不想让姚美兰担心,找了个借口搪塞。 姚美兰眉头微皱:“怎么还叫我兰姨,你和星河是夫妻,应该叫我大嫂,乱了辈分怎么行。” 路子宁父母和宋建国夫妇是多年好友,路子宁父母意外去世后,路子宁是在宋家长大的。 她一直喊兰姨喊习惯了。 嫁给宋星河后,偶尔还是喊错。 两人聊了一会儿,路子宁想到带过来的逗猫玩具,和姚美兰说了一声就去找猫猫。 猫猫平时在二楼的拐角处,懒洋洋的躺在地板上,露出肚皮晒太阳。 路子宁坐在地上,揉了揉猫猫的小身子,又拿着玩具逗了一会儿。 许是她动作大,弄疼了猫猫。 猫猫伸了个懒腰,迈着傲娇的步伐就走了。 路子宁坐在原地没动弹,靠着墙壁晒太阳。 直到姚美兰喊她去叫宋建国和宋星河吃饭,她才懒洋洋的从地上爬起来。 书房里。 “这次该把重心挪回海城了吧?”宋建国喝了茶,一边询问着一边思索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宋星河慵懒的靠着,懒洋洋的答:“遇到不错的项目还是要走的。” 宋建国盯着他看了一阵,说:“当初南北惹出来的乱子,最后却要让你收场。这几年委屈你了,你要实在是委屈,不如就早点散了吧。” 宋星河是宋老爷子老来得子,比他足足小了二十岁。 比他儿子宋南北大不了几岁。 当年要不是宋南北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宋星河也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路子宁啊! “大哥,还没吃饭就醉了?”宋星河漫不经心的问:“几个菜喝成这样?” 宋建国眉头紧皱着,知道是宋星河不愿提及这话题。 “星河,现在你还年轻,要是现在离了婚也还不迟。” 宋星河捏着棋子,并未说话。 “因为当年的事情,南北一直心存愧疚,所以这四年来都不曾回来。”宋建国叹息了声:“你说实话,当年娶路子宁,你有没有过后悔?” 路子宁走到门口,刚好听见这话。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理智告诉她,偷听是不道德的,却还是控制不住身体,更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结婚四年。 宋星河可曾有过后悔娶她? “大哥,但凡有粒花生米你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宋星河仍是漫不经心。 宋建国刚酝酿好的情绪,就被宋星河给打断。 他说前门楼子,宋星河非说胯胯轴子! 正想着继续这个话题,就听见敲门声,路子宁喊他们下去吃饭。 “宁宁,吃个虾。” 宋星河将剥好的虾喂到路子宁嘴边,他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路子宁不自然的吃着。 平时在家里,两个人坐在同一张餐桌都隔着八百米远。 每每回来,当着宋建国夫妇的面都要上演和她夫妻甜蜜的戏码。 可所有人都知道,宋星河不爱她,再怎么装作甜蜜幸福,也是无用的。 “宁宁每次来都弄得一身猫毛,咱们家也就你和南北最喜欢猫了。”姚美兰叹息了声:“之前你养着猫养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养了。” 路子宁手上动作一僵,不知该如何回答。 姚美兰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接听。 “妈,西红柿炒鸡蛋是先炒鸡蛋还是先炒西红柿?” 手机里传来爽朗的嗓音。 语调不高,却带着份少年气。 同记忆中的声音偏差不大。 “啪!” 路子宁手上的汤匙没有拿稳,摔进汤碗里,发出刺耳的声响来。 汤汤水水溅在衣服上。 她急忙擦拭着衣服,也擦拭着桌上的狼藉。 好在姚美兰和宋建国一门心思都放在视频通话上,并未注意到这边。 倒是宋星河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睨着路子宁。 “南北,家里也不是没有那个条件,你亲自下厨怎么行。阿姨呢?阿姨没给你煮饭吗?”姚美兰心疼的不行。 “我想自己煮,你就告诉我怎么做就好了。” 姚美兰担心宋南北会烫到,反复叮嘱着又传授着怎么做西红柿炒鸡蛋。 路子宁心不在焉的喝着汤,不小心呛了下。 “多大的人了,吃饭还是这么不小心。”宋星河拍着路子宁的背脊,嘴上埋怨着,动作却是很轻柔。 “妈,家里来客人了吗?”宋南北的声音有些高昂。 姚美兰看了一眼路子宁,匆匆说了句就挂断。 却是不小心碰到切换摄像头,刚好拍到宋星河温柔照顾着路子宁。 姚美兰说了句要吃饭了,急忙挂断。 “子宁,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姚美兰关切的问。 路子宁呛得满脸通红,话也说不出来。 “家里也不是亏待了你,就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谁会和你抢吗?”宋星河说着风凉话。 路子宁喝了口水,勉强压住那份不适。 饭后宋建国还留两人多呆一会,却被宋星河拒绝。 “这次提前回来是参加婚礼,晚上还有活动,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拉着路子宁就走。 上车后,路子宁刚和司机说完先送她回响水湾。 宋星河就轻哼了声:“现在腕儿大了?不肯陪我去参加饭局,是嫌我给不起你出场费了?” 他阴阳又怪气。 字字句句都带着尖锐。 第四章听说要结婚了 路子宁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 “我怕给你丢脸。” 宋星河很少带她去见他的朋友们,或许是她不够格,又或许是她的出现会影响他泡妞。 “呵。” 宋星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响:“你什么时候添了见不得人的毛病?” 路子宁秀眉微蹙。 大白天就吃枪药了? 不是她见不得人,而是宋星河从不想带着她进他的圈子。 她想开口解释,可宋星河闭眼假寐,俨然不想和她沟通的架势。 路子宁张了张嘴,沉默。 就这样吧。 明天是邵帅和司冬易的婚礼,结婚前一晚说什么也要开场单身派对。 于是把自家庄园腾出来,招呼上好友聚在一起。 徐光远和伍辰也在,还有几张看着熟悉的脸,但是叫不上名字。 路子宁很少融入宋星河的朋友圈子,常见过的也就只有徐光远和伍辰。宋星河一来就成为焦点,所有人目光都围着他。 就连路子宁很少接触这个圈子,也听闻过宋星河是海城三少。 路子宁就像是个迷路的人,不小心走进和她格格不入的世界。 路子宁找了个空位坐下,周围人说的话题听不懂也插不进话,她就拿着手机刷着。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句:“诶?那人看着眼熟,好像是小宋总的童养媳!” 气氛瞬间就冷凝下来。 路子宁也听到了,划手机的动作僵硬了那么一秒钟。 徐光远呸了一声,叫骂着:“什么童养媳,你全家都是童养媳!你什么眼神!那是宋少老婆!” 那人脸涨得通红,连忙自罚三杯:“喝多了眼花,对不住!” 宋星河捏着酒杯小酌,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话。 众人屏住呼吸,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 他面上表情始终是淡淡的,似是不在意,又好似谈论着的别人的事情。 “走走走,陪我去个厕所。”有人拉着说错话的人就朝着外面走去,低声提醒着:“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海城谁不知道宋三少捡了小宋总的剩,你贴脸开大,是不想活了吗!” 那人懵懂点点头,恍惚想起来是有那么回事:“刚才被你踢一脚,脑子混沌把这事儿给忘了。” “擦!” 气氛仍旧热闹,路子宁却觉得闷得厉害。 她收了手机,去外面透气。 庄园很大,从室内出来有一个花园,她坐在亭子里发呆。 “烤串来喽!伍公子出手,必属精品!” 伍辰带着手套,拿着一把肉串回来,一人分了几串。 徐光远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味道不错,等你家破产那天,你就靠着卖烤串为生,也不能把你自己给饿死了。” 伍辰一脸黑线:“嘴那么臭,你少吃几串,给宋少吃!” 说着从徐光远盘子里抽了几串放在宋星河的盘子里。 宋星河并未接过,嘴角噙着浅浅的弧度:“这门手艺从哪儿学来的?” “前段时间认识了个齐市的妹子,在床上手把手教学。”徐光远吹着口哨,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伍辰被调侃的面红耳赤,咒骂了句:“你这张嘴要是留着没用,就捐给有用的人吧,留给你纯属浪费!” 两人斗嘴斗了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秦柔盯着宋星河里从徐光远嘴上夺下的肉串,一动都没动。 宋星河有洁癖。 被人动过的东西,他看不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碰了。 秦柔看到侧门站着的消瘦人影,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问着:“三哥,你有洁癖怎么还娶了路子宁呢?”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竖着耳朵听。 要知道宋星河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谁都有可能结婚,唯独宋星河是最没有可能结婚的那个。 却突然选择结婚了。 而且娶的人还是路子宁。 宋星河一手搭在桌上,食指敲着酒杯,漫不经心的答:“娶谁不是对付过,娶个大度的才不会介意外面玩的有多花。” 他语气轻飘。 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 却让众人哄笑,不由得想起那句离了婚的绝对不会找个没结婚的,就怕以后吵架戳脊梁骨。 像宋星河娶了路子宁,一个是婚前不安生,一个是婚后不安生。 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不对。 “路子宁确实大度,宋少在外面泡妞,还体贴的送套。这服务一般老婆,哪个能比得过?” 秦柔得到信息,继续问:“都说能走到结婚那步才是真爱,你娶路子宁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她大度啊。那是不是换个其他大度的女人,你也会娶啊?” 路子宁站在门口,安静的听着。 其实宋星河对她什么态度,她早就知道。 因为痛的太多次,也就麻木了。 可还如第一次听到那般,自心脏蔓延着疼痛,传至四肢百骸。 “女人如衣服,腻了就换。”宋星河淡漠道。 众人哄笑,有人起哄道:“宋少,你老婆那么漂亮,在海城就没见过比你老婆还漂亮的。等你腻的那天,我能不能追啊?” 宋星河眼睛微眯,嘴巴里吐出冰凉又淡漠的话:“只要她愿意,我不反对。” 路子宁脸色惨白。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力道大的手臂都在轻微颤抖着。 “路子宁为了嫁给三哥,一哭二闹三上吊,医院都进了几次。要不是她这样死缠烂打,就算三哥想要结婚,也轮不到她!”秦柔不满的道。 在场的人不免有些唏嘘。 当年那一桩桩一件件都好似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宋星河不爱路子宁,人尽皆知。 路子宁爱宋星河爱的不要命,众人皆知! “要我说啊,但凡路子宁是个知趣的,都该早点离婚。”秦柔娇哼了声。 徐光远吸了口烟,贱兮兮的调侃着:“那可不行,要是离了婚以后谁给送套啊。” 众人笑到飙泪。 唯独路子宁的心快要碎了。 这破烂的世界,总有人在缝缝补补,却没人来缝补她这颗千疮百孔又破烂的心。 她的老公当众说着轻佻的话,将她视为商品般讨论,他似是想要这秒脱手,下秒就有人接手,才不至于被她牢牢缠住。 她的爱在宋星河看来不值钱,还廉价的很。 “听说小宋总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还交往了个女朋友,两人强强联手。快要回国了吧,说是年前要结婚的。” 第五章我们离婚吧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呢?” 司冬易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路子宁站在偏门。 小脸惨白。 像是洋娃娃被人遗弃在路边。 她皮肤本就白皙,像是剥了皮的鸡蛋清,在灯光下白的泛光。 此刻她脸上毫无血色,眼睛里泛着红。清瘦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像是天都要塌了。 众人如梦初醒,顺着视线看过去。 刚才说了不少有关路子宁的坏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听见。 大家心里忐忑,脸色也不太好看。 看路子宁摇摇欲坠的样儿,谁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倒是宋星河坦然的扫了一眼过去。 他过于淡然,眼尾上挑,似是掺杂着挑衅和冷漠。 仅是淡淡的望了一眼,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路子宁身体有些发麻。 她攥着手指,扼制着从心底里透出来的麻木感。 低声说了句:“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路子宁扭头就走,丢下众人面面相觑。 司冬易拦着路子宁也没有拦住,只觉得路子宁的手很冰,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块。 那一抹倩丽的身影离开视线中,司冬易扫了一圈众人,问了嘴:“是不是你们背后说人家坏话,给她惹生气了?” 刚才看路子宁小脸惨白,眼睛通红的样子,感觉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和路子宁接触不多,但也听说过路子宁大度,不是个小孩子气,不顾及他人的人。 这次甩手就走,不像是任性,倒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秦柔无辜的说:“我们没有说什么啊。是不是刚才提到宋南北要结婚,所以她……” 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但见宋星河脸色已经渐沉。 当年路子宁可是宋南北的童养媳,所有人都知道以后路子宁是要嫁给宋南北的。 可不知道怎么,路子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婚宋星河。 为了嫁给宋南北,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还几次住进了医院。 当年这事闹的太凶,无奈之下宋星河才不情不愿的娶了路子宁。 可娶是娶了,就连婚礼都没有参加。 路子宁就像个笑话一样嫁给宋星河。 有人猜路子宁死缠烂打的要嫁给宋星河,可能是为了赌气,又可能是被宋南北玩腻给甩了。 路子宁不甘示弱的逼婚宋星河,还比宋南北高一个辈分。 当初还有人说,也就是姚美兰命长活得久,要是姚美兰早点死,路子宁进门就给宋南北当后妈。 “三哥,路子宁那么大度,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吧?再说了宋南北结婚和她也没有关系,难不成宋南北结婚,她还能伤心?” 秦柔嘟着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徐光远将肉串塞进秦柔的手里。 话不能这样说。 哪个男人愿意听到自己老婆前任的事儿,虽说是宋星河亲侄子。 那也膈应不是! 秦柔嫌弃的扔下:“别人碰过的东西,我才不要,脏!”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肉串脏,还是人脏。 宋星河似乎也被消磨的没有耐心,筷子放在桌上,起身走了。 庄园位置很偏僻,附近也没有车。 原本行程是在庄园住一晚,明天参加婚礼再回去,所以司机送他们过来后就走了。 路子宁站在路边拿着软件打车,等司机接单时宋星河走过来。 “路子宁,不装了?” 宋星河单手抄兜,嘴角噙着一丝冷漠的笑。 盯着路子宁的目光中掺杂着冷漠和疏离,还有高高在上的孤傲。 路子宁凝眸:“我装什么了。” “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能大方的送套。现在给我甩什么脸子?温柔大度装不下去了?” 宋星河喝了酒,声音也嘶哑了些。 但他字字句句都在戳在路子宁肺管子上。 路子宁咬着牙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她不想和宋星河做无意义的争吵。 任何话语都不及那一句,只要她愿意,我不反对。 却被宋星河拉住胳膊,力道大的让她挣脱不开。 路子宁挣脱了下,挣脱不开,低声道:“宋星河,你放开我!” 他当众贬低着她,将她视为任人调侃的对象。 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多可笑。 “宋南北要结婚了,你就这样伤心?” 宋星河后唇,嘲讽开口:“你嫁的人是宋星河不是宋南北,让你很失望吧。” 听到宋南北的声音,她连汤匙都握不稳。 听说宋南北要结婚,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天都要塌了。 当年路子宁一家去世的时候,也没见她像刚才那副快要破碎的模样! 路子宁该是多在乎宋南北,所以在听到宋南北的名字,都会黯然神伤许久。 既然那么爱宋南北,当初还费尽心思的嫁他做什么! 路子宁的胳膊被宋星河攥的生疼,澄澈的眼睛望着他。 “宋星河,你后悔娶我了吗?” 所有人都在替宋星河打抱不平,所有人都认为宋星河后悔娶她。 她也想知道答案。 后悔了吗? 薄唇几近抿成一条直线,喉咙里发出嗤笑声:“后悔就能重新来过吗?” 后悔是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路子宁眼里的光消散。 心脏传来钝钝的疼。 本以为一颗心伤够了,也就不会疼了。 可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会疼啊。 从小她在宋家长大。 宋南北比她大一岁,又是在同一所学校,司机每天接送他们上学放学。 圈子里的公子哥们都说她住在宋南北家,是宋南北的童养媳。 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 谣言传出来,喜欢喜欢宋南北的女生就欺负她。 放学后把她堵在学校外面的巷子里,要把她的头发剪断,让她不能在宋南北面前搔首弄姿 是路过的宋星河发现,救下了她。教训了欺负她的女生,还把几个女生的头发都剪短。 路子宁永远记得那个黄昏,宋星河如神祇般出现,解救了她。 将她漆黑阴暗又冰冷的角落里拉出来。 从那时起,她就爱着宋星河,爱了这么多年。 明知道宋星河的心不在她身上,却还是飞蛾扑火。 为了嫁给宋星河,折腾的脸面丢尽。 她以为结婚后一颗火热的心会暖热宋星河如铁的心。 却是扑了空。 宋星河不爱她,娶她是被逼无奈。四年名存实亡的婚姻,也是咬牙坚持。 怎么办呢。 坚持了这么久,她坚持不下去了。 “宋星河,我们离婚吧。” 第六章离了婚的房子晦气 宋星河的眼睛在夜色中突显格外明亮,眸底深处似乎还蕴藏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路子宁,嘴角轻勾。 路子宁身材消瘦,小脸此刻苍白无比,晶亮的大眼睛盯着宋星河,似是紧张又似是焦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为愁绪凝在眉心。 “如你所愿。” 宋星河淡漠道。 他语气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似是说着和他无关紧要的事。 路子宁心头一震,连手脚都是麻木的。 其实答案她早就知道。 宋星河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让她主动开口提离婚。 却还违心地说什么如她所愿。 算了。 一个想要离婚的人是留不住的。 宋星河离开,将她一个人扔在夜色之中。 月光下,她的背影被拉长,看着孤寂又可怜。 但宋星河眼里连半分心疼都没有。 司冬易见宋星河一个人回来,皱着眉头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没追上路子宁?” 宋星河慵懒地靠着椅背,削薄的唇轻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要和我离婚。” 众人:“……??” 路子宁提离婚? 谁不知道当初路子宁为了嫁给宋星河,手腕割了一次,腿还断了一次。 当时宋星河身边是有个喜欢的人,虽然没有公开在一起,但能看得出来和宋星河对其他女人不同的。要不是路子宁作天作地地闹,怎么会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回家? 当初路子宁那么闹着要嫁给宋星河,就该知道会有今天,就算宋星河外头有女人,她也该受着。 嫁给宋星河不是她自愿的吗! 秦柔嘴角夹着弯极浅的冷笑,假意地问:“三哥,是不是刚才我们说的话让路子宁误会了,要不我去和路子宁好好解释一下吧?” 宋星河冷漠的笑,单手捏着酒杯:“你觉得我会怕她离婚吗?” 众人一愣。 也对。 要是怕路子宁会离婚,就不会说女人如衣服这种话了。 徐光远拿着酒杯和宋星河碰杯,贱兮兮地庆祝着:“祝我哥早日脱离苦海!” …… 老宅。 姚美兰先是询问着路子宁和宋星河最近相处得如何,而后又开门见山地问:“你打算和星河离婚?” 路子宁并不意外。 昨晚在庄园,她和宋星河闹得并不算愉快。 圈子本就不大,再加上宋星河那些狐朋狗友的添油加醋,整个海城都快要知道宋星河即将要和路子宁离婚的事情了。 路子宁也不隐瞒,如实点头:“是。” 姚美兰轻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语气幽幽的道:“子宁,你和星河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能走到一起不容易。男人在外面应酬,难免会沾花惹草,只要他知道回家就行。” 路子宁垂眸,没有说话。 “而且结婚这么多年,你一直也没有工作,要是真离婚了,以后你怎么生活呢?我可都是为了你好,气头上的话不能作数,日子还要照常过的。” 路子宁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 宋星河不喜欢她抛头露面,结婚后她每天在家里苦等着宋星河回来。 如今想要离婚,她却连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婚姻四年,说来也挺可笑的。 路子宁走后,宋建国坐在沙发上喝茶,只不过脸色有些难看:“你也知道他们夫妻没有感情,离了更好,还劝什么劝!” 姚美兰横了他一眼:“南北快要回来了,要是这个时候离了婚……” 后面的话虽没再说下去,可宋建国和姚美兰都沉默。 宋星河和路子宁可以离婚,但绝不能是这个时候! 海城很大,但路子宁投了很多家简历,都没有下文。 一个星期,她还是没有找到工作。 开始壮志凌云,现在不免忧愁。 难道离开宋星河,她连养活自己都不成吗? 宋星河回来时,路子宁正在投简历。 “宋先生,要留下吃晚饭吗?”刘阿姨看到宋星河,眼睛都亮了。 她甚至比路子宁还要开心雀跃。 更像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宋星河穿着一套休闲服,头发服贴,看着少了份淡漠疏离,多了份阳光。 就像邻家大哥哥。 深邃的黑眸扫了一眼路子宁,喉咙里应了声:“嗯。” 刘阿姨立马乐颠乐颠地去厨房准备晚饭,好似宋星河留下来吃晚饭就可以给她涨工资般! 路子宁从宋星河进来,背脊就挺得笔直。 连神经都是紧绷着。 “宋家养不起你了?” 宋星河像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问。 仔细听,语气里还夹杂着嘲讽。 路子宁咬着牙齿,脸颊没来由的火辣辣的痛。 十三岁那年她再没有家,是宋建国和姚美兰把她带回家,养了她十一年。 “宋星河,离婚后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路子宁直视宋星河掺杂讥笑的视线。 宋星河喉咙里发出浅淡的笑意:“不叫小叔了?” 他就像是狼外婆,戏弄着小朋友。 路子宁眼底一闪即逝的恼怒,执拗道:“离婚后是应该喊小叔的。” 宋星河定定盯着她。 没有说话。 似乎也是认为她无趣,没再逗弄她。 两人沉默了会。 路子宁鼓足勇气道:“离婚协议要是没有问题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宋星河淡淡道:“有问题。” 路子宁蹙着眉头:“什么问题?” 她从小是在宋家长大,结婚后吃穿用度都是宋家的。 所以离婚,她什么都不要。 就连净身出户都不行? 宋星河看着和善,但脾气实在阴晴不定。 路子宁略显紧张的望着他,心里更是拿捏不准宋星河在盘算什么主意。 “既然是离婚,财产就要清算清楚。免得你出了我的门穷困潦倒,外人还以为我宋星河是个小气吝啬的人!” 宋星河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这套房子留给你。” 路子宁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要。” 这四年的死缠烂打,已经让她毫无尊严。 现在给她房子,就好似施舍。 她如何能要? 宋星河睨着她,风轻云淡地道:“也是,离了婚的婚房确实晦气!” 第七章散伙饭 路子宁心口窝刺痛了下。 像是心脏被戳了个小洞,丝丝缕缕的疼痛顺着洞口爬出来,侵蚀着全身。 那句晦气似乎别有深意。 指的不是房子,而是住在房子里的她! “虽然晦气了些,但好歹也是婚房,以后你再婚也用得上,权当是前夫送你再婚的礼物。”宋星河漫不经心地戳着她肺管子。 路子宁脸色微白。 她揪着手指没有言语。 “对了,离婚夫妻间的财产是要对半分的,我名下财产分你一半。” 宋星河手一挥,豪气道。 路子宁微愣。 宋星河虽没有在宋氏集团就职,但他名下财产并不少。 单是每年宋氏集团分给他的分红就要九位数。 财产分她一半,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星河,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分你的财产。”路子宁的喉咙有些堵。 宋星河曾是她年少的一道光,她小心翼翼地爱慕着,不敢让人发现她的小心思。 嫁给宋星河后,她努力做好为人妻子。 宋星河不是从一开始就对她这般冷漠,伊始之初也曾待她温柔。 一双黑眸里只装得下她。 后来他的眼里又装了其他人。 宋星河只是短暂地爱了她一阵,却让她迟迟走不出来…… 宋星河眉心微拧,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内容,挺直背脊认真道:“这几年在外头养了几个女人,既然要公平分财产,女人也分你几个。” 路子宁瞳孔放大:…… 宋星河喃喃道:“房子算是送你的再婚礼物,女人嘛,算是送你二婚老公的再婚礼物了。” 路子宁不仅喉咙堵,此刻胸口更堵! 别人家离婚都是分房子分车子分票子,宋星河和她离婚竟要分他外面养的女人?! “以你的条件,陪送一套房子,上亿资产再加上分给你的四个女人,会有你男人娶你的。买一送四多划算!” 宋星河上下打量着路子宁,那眼神就像是在估价她值多少钱! 路子宁脸上毫无血色。 指尖是冰凉的,隐隐还在发麻。 她在期待什么? 她等着宋星河清算资产,可宋星河清算的是女人! 海城太子爷就是名不虚传,养女人都不是养一个。 一出手就养了八个! 难怪宋星河连家都不肯回,外面的家那么多,他总要雨露均沾吧! 路子宁沉默离开。 宋星河的声音还在后面传来:“你要觉得四个嫌少,再分你一个?六个不能再多了!” “路子宁,谈离婚就要好好谈,你这个态度还怎么谈?” 刘阿姨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还擦了擦手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宋先生,这是太太签好的协议。” 以前宋星河很少回来,对路子宁的态度也是冷冷的。 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同居的室友。 她觉得宋星河还是和路子宁离婚得好,路子宁太无趣,也很少给她红包。 对面别墅区阿姨的雇主就出手大方,逢年过节红包都塞得满满当当。 她就没有收到过红包。 要是换个太太伺候,兴许出手大方点,她也能多赚点外快。 宋星河扫了一眼过去,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他唇角轻掀:“这份协议有问题,你听墙角没听全吗?” 刘阿姨见路子宁已经回房间,小声提醒着:“宋先生,你和太太也没有孩子,你真给她分那么多的财产,不就成全外面的野男人吗!” 宋星河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到这种事情上,脑子就不转弯了。 遇见路子宁这种想要净身出户的,就让她净身出户。 既想离婚,又想净身出户。 这不就是以退为进,让宋星河心生愧疚多分她一点财产吗? 宋星河凝眸,语气渐沉:“你在教我做事?” 刘阿姨浑身一僵。 这是发火了? 宋星河向来和善,也很好伺候,偶尔她犯了小错误,从不会追究。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没说什么,而且句句都是为宋星河好啊! “晚饭吃什么?” 宋星河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仅是短短一瞬就恢复往常。 刘阿姨都没反应过来,就呆呆地回答:“白灼虾,清蒸鱼……” 一连几道菜式都是清淡的。 宋星河思考了下:“太油腻,清淡点。” 刘阿姨思索着:“要不做一道酿豆腐?” 宋星河勉强点头:“可以,那就麻婆豆腐吧。” 刘阿姨蒙圈了。 她明明说的是酿豆腐,怎么听成麻婆豆腐了! 年纪轻轻,也不像是耳背的样子啊! “再做一道回锅肉。” 刘阿姨应了声。 回厨房时心里还想着,她从小伺候着宋星河,对宋星河的口味也算了解。 捏不透宋星河爱吃什么,但不爱吃什么还是了解的。 宋星河最不爱吃的就是川菜! 怎么突然还变口味了呢? 路子宁从楼上下来,看到宋星河泰然坐在餐桌旁,她有些惊讶。 他竟然没走? 宋星河回头,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路子宁心跳有些乱。 她暗暗咬了下牙齿,想要询问些什么,却又没勇气。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却寂静得很,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宋星河夹起一块麻婆豆腐。 “你不能吃辣。” 路子宁关切道。 宋星河胃不好。 从小就不能吃辣,小时候吃过一次辣椒,满头是汗。 宋星河好似没听见般,小口尝了下。 眉头微蹙。 路子宁以为他是又胃痛了,急忙端着白水过去:“喝点水。” 这些年来她卑微爱着宋星河,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 即便要离婚,却还是忘不了下意识的关心。 宋星河喝了口水,疑惑的问:“刘阿姨做川菜最正宗,今天这是失手了?” 刘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宋先生,味道差很多吗?太久没做川菜,手生了。” 宋星河不明意味的笑着。 却没再说话。 “怎么不吃?是嫌麻婆豆腐不正宗?”宋星河抬眼盯着路子宁,语气温柔:“再做一道?” 路子宁心头微微一震。 他还记得她的口味? 下一瞬。 打破她心中所有幻想和希翼。 “散伙饭是该吃得舒心。” 第八章离婚分女人 宋星河面容犹如雕塑般轮廓分明,剑眉星目。 此刻嘴角挂着弯极浅的弧度。 眼底的笑也格外耐人寻味。 路子宁呼吸一窒,小脸顿时惨白。 她以为宋星河记得她的口味,是在向她示好。 却不曾想,只是单纯的想要吃顿散伙饭。 散伙饭吃的舒心些,离婚才能顺顺当当。 离婚是她提起的,但真正想要离婚,迫不及待分开的人却是宋星河。 为了如宋星河的意,这顿饭路子宁吃了很多。 放下筷子,澄澈的大眼睛凝望着宋星河:“我只要这套房子,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 她不想要宋星河的钱,更不想要宋星河养的女人! “离婚你说了算,分资产我说了算。” 宋星河态度淡漠,完全不给路子宁回旋的余地。 路子宁执拗的盯着他。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逐渐泛红,一寸寸将白眼仁侵蚀。 宋星河永远冷静自持,兵不血刃就将她尊严杀个片甲不留。 她在宋星河面前,就像个小丑。 任凭宋星河摆弄着,欺辱着。 而她却毫无办法。 “宋星河,你不能这样欺负我。”路子宁攥紧拳头,声音渐低。 她的嗓音带着哭腔。 宋星河却像是看不到般,轻描淡写的嘲讽:“离婚是你的意愿,我随你的意愿,怎么还算欺负你呢?” 路子宁心口窝痛得要命。 她觉得胸口闷得厉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星河洒脱离开,留她一个人。 刘阿姨见两人又是不欢而散,心里都在埋怨着。 宋星河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娶了路子宁。 “太太,男人是要哄的,你总是这个态度,只会把先生越赶越远。”刘阿姨幽幽埋怨着:“宋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顺着他的意愿不就好了吗。” 路子宁苦涩一笑。 顺着宋星河的意愿? 收下这套房子,收下宋星河的半数身家,再收下宋星河外面养的女人。 宋星河把她当成什么了? 路子宁挪动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的离开。 刘阿姨收拾着餐桌,愣了半天。 上菜时她刻意把麻婆豆腐和回锅肉都摆在宋星河的面前,现在这两道菜却是摆在路子宁的面前。 她冷不丁反应过来什么,宋家唯一爱吃川菜的,好像只有路子宁一个…… 兰亭会所。 “哥,新来几个姑娘,叫来看看?”徐光远凑到宋星河面前,讨好地问。 兰亭会所是家私人会所,集餐饮洗浴娱乐一条龙服务。 重要的是隐私保护得很好。 看宋星河的样子,脸色不太好,找点乐子能放松心情。 宋星河抬眼看他,阴凉开口:“伍公子手动控制系结业了?” 伍辰脸涨得通红,又变黑紫色。 前几个月他去爬山在车里探索着人体奥秘,正到紧要关头时,被徐光远打断。 给他弄出阴影来。 接下来一个多月时间不能碰女人,只能手动。 徐光远这个损友还给他取个外号伍公子! “噗!” 徐光远一口酒当场就喷出来。 杀人诛心啊! 徐光远拍了拍伍辰的肩膀,别有深意的劝着:“今天别招惹我哥,我哥正为女人心烦着呢。” 伍辰眼睛一亮。 鼻子里嗅到八卦的味道。 这是离婚的事儿有下文了? “说说!” 徐光远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说:“你也知道我姐在响水湾有套房子,今天去那吃饭……” “说重点!”伍辰催促着。 徐光远望着宋星河,疑惑地问:“哥,你说你离婚就离婚,分点房子钱也就算了,还真要分女人啊?” 伍辰:……??! 啥? 离婚分女人? 没听说过。 国家分配的吗? 宋星河黑眸深邃,像一道利刃盯着徐光远。 徐光远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他也是听说。 徐光灵在响水湾有套房子,听保姆说起的八卦。 他对八卦不太感兴趣,但主人公是宋星河,就多听了几耳朵。 宋星河指尖捏着打火机,不经意间点燃。 微弱的火苗忽明忽暗。 衬得俊朗的面容越发阴沉。 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你也想分一个?” 徐光远嘴角抽搐,连忙摇头。 逢场作戏还行,真要给他一个女人,他会烦死的! 宋星河摸着口袋里的烟盒,出去吸烟。 趁着这个空隙,伍辰听全了八卦,皱着一张脸问:“你说宋少这么做是想离婚还是不想离婚?” 徐光远喝了口酒:“那谁知道!” 圈子里人都知道宋星河不爱路子宁,离婚的心堪比司马昭之心。 怎么真到离婚的时候,倒是宋星河先起幺蛾子? 翌日。 路子宁投了几家简历都没有下文,她想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偶遇司冬易。 “子宁,听说你最近在找工作。”司冬易热络道。 圈子里的人大多对路子宁不友善,但司冬易没有。 路子宁点头。 “我记得你舞蹈系毕业,我朋友是园长,正想要找个舞蹈老师,你有没有兴趣?” 司冬易比路子宁大几岁,都在一个圈子里,听说过路子宁不少事。 路子宁从小学舞蹈,身材好,体态也优美。 就像只骄傲的白天鹅。 加上那身清冷的气质,令人只可远观而不敢靠近。 路子宁想了想:“好。” 她投了几家舞蹈学校都没有下文。 司冬易将联系方式留给路子宁,还和朋友通了电话。 路子宁道谢后离开。 邵帅对司冬易的做法不理解,皱眉劝阻着:“宋少和路子宁的事情,你别插手。” “女人不帮女人,难道等着男人来帮女人吗?”司冬易没好气的哼了声。 前几天就听说路子宁在找工作,但没有下文。 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是宋星河背后下绊子。 邵帅叹了口气。 自己老婆只能宠着! 路子宁主动联系司冬易朋友,才知道是一家私立贵族幼儿园。 学校环境很好,园长也很好说话。 “冬易说的没错,你真的太优秀了,明天可以来上班吗?” “可以的。” 路子宁短暂思考过后就答应下来。 张园长安排工作人员带着路子宁办理入职手续。 路子宁想她是应该忙碌起来,忙一点就忘记宋星河,也忘掉那些伤痛! 第九章看我不让你脑袋开花 路子宁刚开始工作有些不适应,好在张园长一直在鼓励她。 慢慢地也适应下来。 倒是路子宁每天早出晚归,引起刘阿姨的不满。 “太太,以前宋先生没回来时,你每天就是在家里看看书跳跳舞,怎么现在宋先生回来了,你反倒不在家了!” 路子宁累了一天,听到这话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每天在家里,也看不见他,在不在家都是一样的。” 结婚后,她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社交圈。 一门心思扑在宋星河的身上。 但宋星河的心思从不在她身上,所以不论她做得再多,都没有用。 她守在这家里,守了四年。 累了。 路子宁回房间洗澡,刚换好衣服,手机就响了。 “小妞,我回来了!” 路子宁脸上露出浅浅笑容来,调侃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听说你要离婚,特意飞回来给你庆祝!” 帝豪酒吧。 路子宁挽着谭静胳膊,眼圈微微泛红:“你头发呢?” 谭静甩了甩短发,飒得很。 “剪了。”谭静痞痞地吹了声口哨,贱兮兮地摸着路子宁的小手。 谭静是路子宁最好的朋友。 也是路子宁唯一的朋友。 “你和宋星河真打算离了?”谭静用打火机撬开啤酒瓶盖。 路子宁脸上的笑意有些收敛。 她喝了一口啤酒,苦涩得很。 连心都是苦的。 “累了,想歇歇。”路子宁盯着橙黄的液体,眼眶有些发酸。 谭静嘿嘿一笑,提着酒杯和路子宁碰杯,嬉皮笑脸地说:“这么多年总算治好你的眼疾,离婚后咱整个第二春,生他十个八个胖娃娃,气死姓宋的!” 路子宁失笑出声。 “找不到年轻小伙儿就找个八十岁老头子,前脚进门后脚给老头给送走,留个百亿资产养我!”谭静豪情壮志的许愿。 还双手合十祈祷着。 路子宁被逗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多日来的苦闷在此刻烟消云散。 “好,等我和宋星河离了婚,我就养你。”路子宁笑着说。 徐光远从洗手间出来,经过卡座的时候,刚好听见这一句。 他愣了下。 慢动作似的回头。 是路子宁没错。 不过和路子宁喝酒的人…… 细皮嫩肉的,一双狐狸眼细长,短发及耳利落又洒脱。 难怪路子宁要和宋星河离婚,外头养了个小白脸,不离成吗? 徐光远回到包厢,欲言又止。 想了想这顶热气腾腾的绿帽子已经戴在宋星河脑袋上了! “三哥,我看见路子宁了。” 伍辰笑了,嬉皮笑脸的调侃着:“娶老婆就要娶路子宁这种的,都要离婚还来给送套。” 宋星河面上倒是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似是路子宁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徐光远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和个小白脸一起喝酒,还说和你离婚后要养着小白脸。” “噗!” 伍辰一口酒水喷出去,一点不浪费的喷在徐光远脸上。 徐光远擦着脸上的酒水:“你属喷壶的?” “你没看错?”伍辰好奇的问。 徐光远复杂的摇头。 路子宁的长相可是一等一,在海城再也挑不出比她还漂亮的。 怎么可能会看错! 就是人不可貌相。 路子宁看着温柔乖顺,没想到私下里玩的还挺开。 离婚手续还没办完,下家都找好了! “要不要把那个小白脸好好教训教训?”徐光远试探性的问。 虽说宋星河对路子宁没有感情,可脑袋上被戴绿帽子这种事儿,放在谁身上能不介意? 就算是宋星河不要的,别说碰,捡都不能捡! 伍辰刚拿出手机。 宋星河弯唇轻笑:“让人过来喝一杯。” 徐光远和伍辰相互对视一眼,这什么情况? 非但不生气,还要请小白脸喝一杯? 难道这就是不爱,所以也不在乎吗! 徐光远去卡座请两人喝酒,却发现小白脸不在。 “宁姐,三哥在包厢里,带着小白……朋友一起喝杯?”徐光远顺嘴一说,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幸好及时转个弯。 路子宁没想到宋星河也在,她捏着酒杯想要拒绝。 却又想到这几天没见到宋星河,离婚协议他也没签字。 她打了几通电话,宋星河也不接。 当面说说也好。 于是路子宁跟着徐光远去包厢,徐光远还惦记着小白脸,打了个手势让经理盯着点。 包厢里灯光忽明忽暗。 同一个包厢,同上次一样。 宋星河的身边坐着一个女人,穿着清凉,还贴心的喂宋星河吃水果。 路子宁脚步停顿。 那瞬间好像有一根细细小小的刺戳在心口窝,虽稍纵即逝,但细微的痛感却在身体里蔓延着。 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每次在外面见到宋星河,他身边的女人都不重样。 宋星河也毫不避讳,大方的展示着他的女人。 “真不巧,今天八朵金花没能聚齐。改天攒个局,让你见见八朵金花,你挑四个。” 宋星河似笑非笑,却颇为热情。 他的笑容像斧钺钩叉刀枪剑戟,劈头盖脸的朝着路子宁袭来。 路子宁攥着手指:“宋星河,你闹够了没有?” 宋星河捏着清凉女人的脸蛋,让路子宁看清长相:“热情似火的你不喜欢?” 清凉女人不懂宋星河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让她去伺候路子宁。 娇滴滴的环着宋星河的胳膊:“宋少,人家喜欢男人。” 宋星河扫了一眼路子宁,意味深长的说:“你的眼光向来不好,让小白脸进来挑挑,兴许你不喜欢的别人会喜欢。” 路子宁眉头紧锁着。 她不明白宋星河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主意! 什么小白脸? 又为什么非要让她挑宋星河外头养的女人! “砰!” 包厢门被大力踹开。 谭静手里提着酒瓶子,像个泼妇似的大吼着:“姓宋的,你敢动宁宁一下,看我不让你脑袋开花!” 徐光远凑到宋星河跟前:“哥,路子宁眼光真不行,找这么个小白脸!” 宋星河凝眸。 眸底稍纵即逝的复杂情绪。 “小静,你别冲动。”路子宁拦着谭静,将她手里的酒瓶子抢下来。 宋星河看着和善,但他从不是良善之人。 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伍辰盯着谭静看了几秒钟,吃人的心都有。 “啪!” 他一巴掌拍在徐光远脑袋上:“你什么眼神?这是小白脸吗,她是个娘儿们!” 第十章发财住海边 “娘儿们?” 徐光远满脸疑惑。 这玩意是个女人? 个子瘦高,墨黑的短发,穿着黑色半袖和深蓝色宽松牛仔裤。 胸前比他还平。 怎么看都是小白脸啊。 听到这儿,谭静和路子宁也反应过来,谭静恼怒的双手托胸:“老娘特征不明显吗?” 太侮辱人了! 伍辰招呼两人坐下,还开了一瓶好酒。 路子宁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刚刚。 宋星河是吃醋了吗? 以为她和男人出来喝酒,所以才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谭静几杯酒下肚,底气十足叉着腰问:“宋星河,离婚协议你打算什么时候签字?” 从知道路子宁要嫁给宋星河那天起,她就不同意。 甚至一个月没有和路子宁说话。 后来宋星河不回家,路子宁整日整日守在家里等着宋星河回来。 现在路子宁总算醒悟,想要逃离苦海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宋星河哂笑一声:“看样子这几年你发了财都住上海边了。” 谭静:…… 这是嫌她管太宽了? 她甚至不敢想这几年路子宁的日子是怎么过得。 当着路子宁的面,怀里还得搂着个女人。 长得不怎么漂亮,妆化的挺浓,身上穿的布料加吧加吧勉强能给她改条裤衩子。 领口快低到肚脐眼,还一个劲儿的挺着胸朝宋星河贴近。 知道的是宋星河外头养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宋星河养的奶妈! “你有夜夜做新郎的功夫,字也签完了!”谭静没好气的说。 宋星河扯了下唇:“你趴床头看见了?” 谭静:…… 你和宋星河说东,他非说西。 回头还得咬你一口,说你瞎啊! 谭静喝口酒,不甘示弱道:“挺大岁数的人还没断奶,怀里不抱着个女人,你坐不住吗?” 宋星河推了下清凉女人,漫不经心的说:“看你坐不住的死样子,喜欢抱就抱一会儿吧。” 伍辰捂着嘴偷笑。 徐光远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 清凉女人被推开,娇滴滴的坐在茶几上,本想继续撒娇的。 可看宋星河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怵。 于是转了个方向,张开手臂就朝谭静扑去。 谭静脸一黑,急忙躲开。 清凉女人没想到谭静会避开,脑袋撞在沙发里,又弹了回来跌坐在地上。 又羞又气,灰溜溜的走了。 “什么眼光找这种货色。”谭静哼了声,嫌弃说道:“还好意思学人家当花花公子,挑这种女人都给花花公子丢人。”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宋星河的嫌弃和厌恶。 宋星河眉梢轻轻挑起,忧愁道:“我的确不配当花花公子,有时候都想死来着。后来想有些人都好意思当模特,我也就释怀了。” 谭静脸色又红又紫。 气的浑身都发抖,还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路子宁轻轻握着谭静的手:“你喝了不少酒,少喝点。” 谭静泪眼汪汪的看着路子宁,心想这几年路子宁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怎么就眼瞎了挑这么个狗男人! 毒舌还小心眼! 谭静嘴上说不过宋星河,就想喝倒宋星河,但几圈酒下来,宋星河没倒,她快倒了。 路子宁怕谭静会喝多,劝着不让谭静喝。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宋建国打来的电话。 “子宁,你和星河在一起吗?” 包厢里音乐有些吵,谭静又闹着拼酒,路子宁听不太清楚。 只听见说姚美兰病了,让她和宋星河回去。 挂断电话,路子宁想要先送谭静回去,可谭静酒劲上头,非要喝个尽兴才行。 宋建国催的急,路子宁只好把谭静托付给徐光远,让徐光远务必把谭静送回家。 谭静酒量不高,又菜又爱喝。 酒品还不好。 拉着徐光远的手又哭又笑,有一度还把徐光远当成路子宁。 “宁宁,宋星河那个老鳖孙不爱你,咱就不要他了。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爱宋星河?还一爱就爱了这么多年。咱找个体育生不香吗?听说体育生贼有劲儿! 谭静说着说着就笑了,口水都要流下来。 徐光远嫌弃的直抽手,好不容易推开谭静,又被谭静给抓住手。 “早知道你嫁给宋星河过得这么不幸福,当初宋南北追你的时候,我就劝你同意。” 徐光远直皱眉。 宋南北追路子宁? 满海城人都知道是路子宁对宋南北死缠烂打,宋南北不肯同意。 就为了避开路子宁,才决定出国深造的。 “你说宋南北追路子宁?什么时候的事?”徐光远好奇的问。 谭静醉眼迷离的盯着徐光远,泪眼汪汪的。 徐光远认真盯着看,正等着回答呢。 “呕!” 去老宅的路上。 宋星河靠着椅背,闭眼假寐。 他一身的酒气,身上还散着女人的香水味。 路子宁胸口有些闷,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到老宅已经是深夜了。 姚美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着说不出的虚弱。 “你真是的,大半夜还把两个孩子都折腾回来。”姚美兰抱怨了句。 宋建国背着手,眉头却皱的老高:“我要是不把他们叫回来,你也不肯听医生的话。” 姚美兰心脏不好。 医生让她住院治疗,她也不肯,在家里休养几天了也不见效果。 饭也不怎么吃,几天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圈。 “兰姨,你要听医生的话,身体是自己的,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路子宁劝说着。 姚美兰应了声。 拉着路子宁的手,悄声说着:“其实我想吃你煮的南瓜粥。” 路子宁应了声:“你先睡会,我去煮粥,很快就好。” 她倩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宋星河始终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只不过盯着姚美兰的视线意味深长,嘴角扯了下,看不出真实含义。 反正不像笑。 宋星河陪着宋建国喝茶。 茶叶在沸水里翻滚着,舒展着身形,一缕缕热气氤氲而上。 连宋星河的面容都被遮挡了些,看不清面上表情。 “你大嫂身体不好,你和子宁搬回来住些日子。” 宋建国给宋星河倒了杯茶。 宋星河转着茶杯,似笑非笑:“大哥,你看我像唐僧吗?还是路子宁像灵丹妙药能治病救人?” 第十一章婚后比婚前还潇洒 宋建国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悦的瞪了一眼宋星河,语气幽幽:“南北快回来了,这个节骨眼你和子宁消停点,塌心过日子。” 宋星河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 他也的确笑出声来。 只不过笑容中多了讥讽和凉薄。 “大哥是怕耽误了宋南北的好姻缘?” 宋建国听出讽刺来,脸上一阵燥热。 宋星河永远看起来都是笑眯眯的,对谁都温柔和善。 只不过他的笑容从不达眼底。 就像是平静水面覆盖着一层寒霜,即便近在咫尺,却也透着冷漠和疏离。 令人不寒而栗。 “星河,话不能说这么难听。”宋建国眉头皱的老高,低声道。 隐隐的话里已经多了不悦。 宋星河泰然品茶,而后放下茶杯,漆黑的眸盯着宋建国:“大哥,你放心。路子宁曾患有眼疾,好不容易治好,她的眼光不会像年少时那么差劲!” 宋建国面色一喜。 有宋星河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不过听着听着,就有点不对劲。 宋星河那意思之前路子宁对宋南北情有独钟是眼瞎,现在爱慕着宋星河,所以眼瞎的毛病好了? 说来说去是骂宋南北差劲呢! 宋建国反应过来,脸色青紫变换着,正要找宋星河算账,却发现宋星河已经不见了人影儿。 宋星河双手抄兜,慢悠悠走着。 瞥见一抹清瘦的身影捧着粥碗,小心翼翼的去卧室。 她很瘦,比结婚时瘦了不止一星半点。 皮肤却异常的白。 放下粥碗那一瞬,她将手指放在耳垂上,清楚看到手指通红。 “兰姨,我喂你喝。” 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却很认真的喂姚美兰喝粥。 时不时拿着纸巾擦拭着姚美兰嘴角。 路子宁从小在宋家长大,虽没有将她视为宋家养女,却也将她当宋家人对待。 不曾让她洗手作羹汤,也从未让她做过家务。 她被宋家养的很好,皮肤白白嫩嫩,还送她去学舞蹈。 养的身段好,气质也好。 姚美兰喝了几口粥,脸上露出笑容:“以前看你给南北煮粥,看他吃的那么香,我也想尝尝味道,真好喝。” 路子宁捏着汤匙的手有些僵硬。 她极快的垂下眼眸,轻声说:“你想喝我就煮给你喝。” “子宁,你和星河搬回来住几天,我想天天喝。” 姚美兰拉着路子宁的手,语气里带着份令人不容置疑的恳求。 路子宁有些为难。 她可以搬回来,但她做不了宋星河的主。 可看着姚美兰拉她的手拉着那么紧,她心软道:“好。” 门外。 宋星河轻不可闻嗤笑了声。 路子宁是个倔强的人,对他对所有人都是。 但唯独面对宋南北不是。 记得宋南北喝醉那一次,从不下厨房的路子宁为宋南北煮粥,手被烫红了还要照顾宋南北。 因为爱得深,所以在听到宋南北的名字都会失态。 因为爱得太深,知道宋南北即将要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和他划清界限。 宋星河刚走出老宅,就接到伍辰打来的电话:“三哥,那个疯女人已经送回家了。” “嗯。” 宋星河喉咙里应了声,眸底闪烁着晦暗:“去响水湾给我拿几套衣服送到老宅。” 伍辰明显愣了下:“你要在老宅住?你不是最讨厌在老宅住吗?” “话那么多?你上辈子是哑巴吗?”宋星河阴阳怪气道。 挂断电话,伍辰和徐光远还在念叨着,宋星河怎么突然转性了? 但两人还是乖乖去响水湾拿衣服,收拾衣服的时候,看到放在明面上的离婚协议,路子宁已经签好字…… 一小时后。 “三哥,你和路子宁真的打算离婚?”徐光远好奇巴巴地问。 宋星河皱眉:“你吃什么,嘴这么臭。” “那个疯女人吐了我一身!”徐光远想到谭静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看着傻高傻高,浑身上下也没二两肉,也不知道怎么就像头死猪那么沉。 还吐了他一身! 气死了! 徐光远还在碎碎念抱怨着,伍辰想了想说:“哥,你们走之后那个疯女人还说路子宁爱你爱了很多年。其实她除了不是……” 技术暂停过后,他又道:“她对你也很好,婚后比你婚前还潇洒。”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虽然他们对路子宁都没有什么好感,要不是路子宁死缠烂打非要嫁给宋星河,宋星河也不会玩物丧志这么多年。 但路子宁对宋星河的心是真的。 爱他? 宋星河眸底转纵即逝的凉薄,轻勾唇角:“一个女人要真的爱一个男人,会在看到男人身边女人无数还毫无反应吗?” 伍辰愣了下。 徐光远想了想说:“那不能。我和初恋在一起的时候,她和她哥出门逛街,我都想一脚把她哥给踹开!” 伍辰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你像条疯狗似的,连大舅哥也咬,活该你单身!” 宋星河面色淡然。 他平静的听着,心头却是越发的怅然。 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平静的点燃香烟,吸完一根烟才提着袋子离开。 “啪!” 伍辰一巴掌拍在徐光远脑袋瓜子上,没好气的训斥着:“你两个眼珠子是用来装饰的吗?没看出来三哥情绪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的?不就是要和路子宁离婚吗?” 徐光远揉着被打痛的脑袋,抱怨了句:“说一千次别再打我脑袋,打傻了怎么办!” 伍辰望了望天:“二远,你爸妈就没考虑生个三胎吗?” 徐光远暴怒:“擦!我爸妈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能生育吗!” “你这个号是养废了,不再生个小号培养培养,以后你们家这么大的家业不得废在你手上?你爹我还得管家里生意,没空照拂好大儿……” 徐光远和伍辰在车里扭打起来,徐光远突然想起来。 “你说三哥情绪不对,哪儿不对了?” 伍辰服气。 他是2g网,还是带天线那种小灵通,信号慢还卡顿。 “路子宁宁肯净身出户也要和宋少离婚,你说宋少为什么不签字?” 徐光远摸了摸脑袋:“我哥不是说等着分八朵金花吗?” “八朵金花你见过几朵?” 徐光远想了想,更加忧愁了:“三哥究竟是想离还是不想离啊!” 第十二章宋星河是你叫的? 路子宁很久没有回老宅住,虽然屋子里的摆设都没有变过,但总觉得陌生。 到处都陌生。 宋星河提着袋子进来:“洗澡睡觉。” 路子宁接过袋子,里面装着衣服,有她的衣服也有宋星河的衣服。 她翻找出自己的睡衣,抱着衣服去洗澡。 出来见宋星河还没有走,她擦干头发,声音很轻地说:“你要是觉得在这里住不习惯,我去和兰姨说。” 宋星河正窝在沙发里打手机游戏,听到这话抬眼。 眉梢抬起:“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 路子宁抿着唇。 她的本意是,宋星河不习惯和她相处,要是不想和她住一起不用搬过来的。 不过宋星河好像是误会了。 但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宋星河低头继续玩游戏,好像是输了,眉头皱得老高。 他将手机扔在一边,锐利的视线盯着她:“嫁给我委屈你了?” 路子宁眉心微拧。 这是又吃错药了? 还是输了游戏拿她出气? “结婚四年还喊兰姨,你以为你和宋南北是平辈?” 路子宁胸口有些闷:“喊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何况她和宋星河快要离婚,以后还是要喊兰姨的。 宋星河似笑非笑:“从小喊我小叔,现在胆子倒大喊我宋星河!宋星河也是你叫的?” 路子宁气结。 “十年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书上教你为人妻不喊老公只喊名字的?”宋星河越战越勇,底气更十足。 路子宁将毛巾搭在椅背,澄澈的眼睛盯着宋星河:“我倒是想喊你老公,喊你老公的人太多,怕你分不清。” 宋星河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冷笑。 路子宁也不理会宋星河,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就睡。 “和我睡一张床多委屈你,把你猫爹抱来一起睡多好。” 宋星河双手环胸,阴阳怪气道。 路子宁没搭腔。 睡觉。 听不见就骂他自己。 她不是个嘴笨的人,但在宋星河面前,向来是稳居下风! 宋星河盯着床上那道消瘦的身影,心头火气更甚。 突然冷笑了声。 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被子。 路子宁刚将被窝温暖起来,突然进来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冷颤。 凝眉盯着始作俑者。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手段。 幼稚! 宋星河直勾勾地盯着她,单手握成拳抵在腹部。 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路子宁见他脸色微白,想起他晚上喝了不少酒。 心头泛起涟漪,声音也轻了几度:“我去煮醒酒汤?” 宋星河胃不好。 有时严重,吃什么吐什么。 她的爱在宋星河看来拿不出手,却还是控制不住骨子里想要关心他…… 宋星河紧抿的嘴角又紧了紧,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 宋南北醉酒,她贴心照顾不说,还会煮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粥。 这些年路子宁被宋家养得很好,宝贝得很,一双手保养得白白嫩嫩。 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却为宋南北下厨煮粥。 轮到他醉酒,路子宁煮碗醒酒汤应付了事。 他连南瓜粥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天底下就没有比他还要憋屈的丈夫! “你想我喝个水饱?你当我十八岁,有情饮水饱?” 宋星河哼了哼。 路子宁拿捏不透宋星河心中想法,刚才酝酿好的睡意被冷气吹着也精神大半。 脑袋运转半天,又试探性地问句:“你饿了?煮的粥还剩了些,要不要热一下?” 宋星河眼睛望天,没有回答。 倒是也没有拒绝。 路子宁知晓宋星河那别扭的个性,披着外套去厨房。 宋星河等了很久也不见路子宁回来,眉眼间爬上丝丝不耐烦。 游戏也玩不下去,收了手机去厨房。 长廊尽头亮着一盏灯,纤细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路子宁站在灶台前,一手拿着汤匙搅动着。 袖子退到手肘处,露出一小节胳膊来。 皮肤皓白又纤细。 白地发光。 腾腾热气漫上来,将她的面容笼罩起来,看着有些模糊。 “等急了吧。” 路子宁不经意间回头,发现宋星河在身后等着。 她脸颊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抬手将鬓边的发丝拢在耳后:“我煮了红枣粥,很快就好。” 南瓜粥剩了一些,她加热的时候忘记搅动,有些糊掉。 宋星河是个很挑剔的人。 于是急忙重新起锅,冰箱里的南瓜都被她用掉,翻找半天才找到红枣,勉强熬了红枣粥。 两人距离有些远。 看不清宋星河面上的表情。 只是远远望着他的眸光闪了闪,而后迈开长腿走过来。 路子宁关了火,盛了一碗放在宋星河面前。 粥很烫,还冒着红枣的甜腻味儿。 宋星河舀着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下。 粥煮的很到时候,恰到好处。 入口香甜却不腻。 他喝了一碗,路子宁又去盛了一碗过来。 见他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路子宁轻声道:“小叔,我想……” 宋星河放下汤匙,长臂一伸将粥碗推得老远。 “路子宁,这碗粥我可一口没喝。” 他双手环胸,嘴角噙着弯冷漠的弧度,似是在无声的说。 想用这点小恩小惠来求我办事,门儿都没有! 路子宁咬着嘴唇,她只是想要和宋星河好好谈谈离婚的事情。 还未开口就提到铁板。 宋星河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惹恼了宋星河,在老宅闹一通,谁也受不住。 何况姚美兰还病着…… 路子宁只得稳下心神:“我想问你,这些粥够喝吗?” 宋星河眉梢微挑,阴阳怪气道:“长得不怎么样,手艺也很差。这么难喝的粥,也就宋南北愿意喝。” 路子宁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宋南北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宋星河哼了声,勺子舀着粥时碰着粥碗,发出刺耳的声响来:“什么东西都能当成宝贝。” 路子宁脸色微白。 她的心早就疼得麻木。 却每每还是有些痛意,酥酥麻麻的自心窝蔓延着。 却也只能撑着若无其事离开。 隔天一早。 路子宁看过姚美兰,见她精神很好,聊了几句匆匆去上班。 踩着时间到门口。 “路老师,早啊!” 大班的于老师主动和路子宁打招呼。 路子宁温婉一笑,边走边打招呼。 余寺盯着路子宁的背影,眸底泛着亮眼的光:“她是哪个班的老师?” 第十三章再晚点伤口就要愈合了 路子宁长得漂亮,身段好,气质更好。 个性也温柔,说话温温柔柔的。 小朋友们都很喜欢路子宁,也喜欢上路子宁的课。 一天的课程下来。 路子宁话说的多,声音有些哑,正喝着水就听见有人问。 “宁姐,你什么时候来这儿上班了?” 男人的声音很是爽朗,还透着份套近乎。 说话间,男人距离路子宁越来越近。 路子宁后退了步,拉开和男人之间的距离。 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却又看着眼熟,似乎是在哪里曾见到过。 但又想不起来。 “我是余寺,邵帅婚礼的时候我们见过。”余寺自我介绍着。 路子宁有些印象。 在庄园那晚,好像见到过。 就坐在秦柔那一桌。 “月月是我侄女,她喜欢最不喜欢舞蹈课,最近突然喜欢舞蹈课。我嫂子还好奇是何方神圣把月月给制服了。” 余寺是个自来熟,说话也风趣。 三言两语,就拉进和路子宁之间的关系。 提起月月,路子宁话也多了些。 月月娇滴滴,有舞蹈的天分,只不过喜欢撒娇也不喜欢吃苦。 “回去后要多监督月月练基本功。” 余寺一口应承下来,而后拿着手机就要加路子宁微信:“月月就是个小霸王,在家里谁的话都不听,她要是不听话就找路老师,准保乖乖听话。” 这几天有很多家长加她的微信,大多是为了及时沟通孩子的情况。 只不过面对余寺,她心里有些犹豫。 在她思忖如何拒绝的时候,谭静打来电话。 路子宁歉疚的笑了笑,而后边接听电话边离开。 “宁儿,我觉得我快要死了,给我个抱抱亲亲我才能活过来。”谭静声音幽怨,又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从此戒酒,滴酒不沾!” 这种话路子宁听的多了,安慰了几句。 谭静又想起昨晚路子宁和宋星河提前离开,刨根问底。 路子宁只好老实说。 “这个老东西摆明了是不想让你这个时候离婚,既然你下定决心要离婚,甭管他们出什么招,你都不要管,离婚就对了!” 谭静义愤填膺。 姓宋的从上到下都是一个德行,一家老小凑不出来一个心眼好的人! 路子宁扯了扯嘴角,话虽如此。 可…… 挂断电话,路子宁沉默了许久。 而后换了衣服开车回家。 姚美兰状态好了不少,路子宁陪她聊了很久,晚饭时不见宋星河回来。 “子宁,你问问星河回不回来吃饭?”姚美兰提议着。 路子宁无法拒绝,拿着手机去僻静处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 终于被接听。 她还未说话,就听见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宋少在洗澡,等会让他打给你~” 隔着冰冷的机器都能察觉到女人甜到发腻的柔情。 路子宁捏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收紧,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麻烦你转告他,让他尽快签字。” 不等对方回答,她迅速挂了电话。 回餐桌前脸上展露笑容:“星河已经吃过了,让我们不要等他。” 而此刻包厢中。 “看来这次我哥是认真了,连路子宁电话都不接了。早点离早点好,免得还被她拖累。”徐光远哼了声。 其实他们这群哥儿们对路子宁有偏见,不仅仅是路子宁死缠烂打嫁给宋星河。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如果宋星河没有娶路子宁,如今宋星河的成就可不仅如此! 伍辰靠着沙发,细长的眼看了一眼宋星河。 明明宋星河就在手机前,却让女服务员接电话。 明明是两口子非要玩出八百个心眼子来! 真是搞不懂! 周末路子宁没有课,懒洋洋的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后换了身衣服,又去逗了会猫咪。 喵喵有些高冷,她费力讨好着,也不给她好脸,昂着头迈着高傲的步伐从面前走过。 偶尔拿着玩具逗一会儿,才施舍般在她面前翻身露出软乎乎肚子让她蹂躏。 “你和星河真是不一样,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猫。”姚美兰笑着说。 宋星河每次回来,都要把猫圈在房间里,不然看见猫就会大发雷霆。 路子宁却格外喜欢猫,每次回来除了陪她聊天,剩余的时间都在陪着猫。 “他爱干净,猫爱掉毛。” 路子宁揉了揉喵喵脑袋,让喵喵收进房间里,又拿着工具清理身上的猫毛。 “他爱干净怎么还养狗?小不点掉毛比喵喵掉的还要严重。”姚美兰吐槽着:“他每天忙的不见人影儿,倒有功夫遛狗。我看小不点脑袋都快被他摸秃了。” 路子宁沉默。 不爱她,所以连她所喜爱的一切都讨厌。 姚美兰见路子宁脸色不对,自知失言可说出来的话也收不回来。 又询问着:“好端端的怎么去上班了?你身体不好,别把自己累坏,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 路子宁将裤脚的猫毛粘下去,浅笑着:“司冬易朋友开的幼儿园缺个舞蹈老师,我闲着也是闲着,工作也不累还能多交交朋友。” 姚美兰美眸闪烁着,又体贴的关心着:“交交朋友也挺好,要是累了就回家。” “好。” 午后晴朗的天突然变了脸,眼见着要下雨。 杨姨在后院突然喊了一嗓子:“太太,猫猫跳楼了!” 路子宁小跑着过去,猫猫瘫倒在地上,嘴角呜咽呜咽叫着。 声音微弱又可怜。 路子宁心疼的将猫猫抱起来,猫猫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将脑袋靠在路子宁的胳膊上。 “有没有伤到?”姚美兰也走过来问着。 路子宁皱着秀气的眉头,温柔抱着猫猫说:“兰姨,我带猫猫去宠物医院看看。” 姚美兰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些。” 正要出门的时候。 迎面走来一人。 “猫猫怎么了?” 爽朗的声音,就连语调都透着少年独有的朝气。 不过此刻语气里充满担忧。 男人健步而来,将路子宁怀里的可怜猫咪抱在怀里。 两人距离很近。 远远望着,就像是两个人将受伤的小猫相拥在怀里。 宋星河就是此刻走进来。 狭长的眼落在两人相搭的手臂,嘴角勾勒弯似笑非笑的弧度。 似是讽刺又似是凉薄:“快送医院,再晚点伤口就要愈合了。” 第十四章离婚看我心情 “南北,你怎么回来了?” 跟在后面的姚美兰看到宋南北和路子宁挨着很近的站着,脸色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 宋南北抱着猫猫,他看了看路子宁,又看向姚美兰:“妈,我先带猫猫去医院。” 他像一阵风儿似的来,又像一阵风儿似的离开。 而路子宁则是僵在原地,精致的小脸惨白到毫无血色。 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 “星河,子宁吓坏了,你带她回房间休息一下。”姚美兰恢复常态,似往常般道。 宋星河嘴角噙着弯极浅的弧度。 此刻正漫不经心的睨着路子宁,三分讥讽,七分漠然。 良久。 他才扯着路子宁的衣袖。 不过刚戳碰路子宁的手臂,路子宁就如同惊弓之鸟般,惊恐又畏惧的避开他的触碰。 好似他是什么有害垃圾! 精致的小脸惨白到毫无血色,一双澄澈又干净的大眼睛里盛满恐慌,眸底蕴含着浓厚的惊惧。 她身形摇摇欲坠,仿若一阵风吹来都能将她给吹散了。 那副神情里充斥着浓浓的破碎感。 令人心疼。 宋星河定定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 “老婆。” 他声音轻柔腻到骨子里,可是凝望着路子宁的眼神里却如同平静的海平面,毫无波澜,甚至眸底深处还夹杂着浓浓的凉薄和蚀骨的冷漠。 骨节分明的大手挽着路子宁的胳膊,嘴毒调侃着:“猫有九条命,死不了。看把你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呢。” 路子宁被宋星河拥着上楼,身体不由得轻微发颤。 脸上肌肤泛起层层鸡皮疙瘩。 她僵硬着身体跟着宋星河回房间。 “咔哒!” 房间的门被关上。 宋星河脸上极浅的笑容顿时收敛,单手插口袋,锐利视线自路子宁从头到脚的打量着。 “路子宁,当着我的面旧情难忘,你当我死了?” 满海城的人都知道路子宁爱他爱的卑微,将他的话奉为圣旨。 路子宁在他面前,永远是乖顺的,对他百依百顺,永远不会失态。 可她在宋南北面前不同。 刚才那副神情,就感觉她整个世界都要崩塌,整个人即将要破碎。 都说路子宁爱他爱的毫无尊严,可看到宋南北为什么还会神伤那个程度? 究竟路子宁爱的是他,还是宋南北? 路子宁脸色微白,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逐渐收紧,声音亦带着份嘶哑:“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样难听吗?” 从她嫁给宋星河那天起,就没妄想过宋星河待她如普通夫妻那般,可哪怕对她相敬如宾,也好过如今这般冷嘲热讽。 结婚这四年来,她见过宋星河的次数屈指可数。 都说小别胜新婚。 但她和宋星河之间,每每见面都是剑拔弩张,到最后的不欢而散。 即便要离婚,此后一别两宽,宋星河仍是如此。 连好聚好散都不肯给她吗? 宋星河勾唇,眉梢挂着凉薄:“后悔当初没嫁个说话好听的老公吗?” 他语气轻飘飘的。 却透露着无尽的冷漠。 冷得路子宁牙关都在打颤。 宋星河总是能将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力发挥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路子宁攥着手指,指甲戳进掌心里,有点痛。 她的小脸仍旧是惨白,仍是毫无血色。 “宋星河,签字吧。” 宋星河眯着眼眸,擦着路子宁的肩膀而过:“急什么,等我攒局让你在八朵金花里好好挑几个。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不能亏了你二婚老公。” 轻飘飘的语气。 漫不经心的态度。 俨然将路子宁也视为那八朵金花中的一朵。 路子宁站在原地,手臂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胸腔处传来的闷痛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鼻尖酸涩,双眼滚烫。 她连嘴唇都在颤抖,澄澈的大眼睛里含着泪珠,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离婚分他养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宋星河慵懒靠着沙发,目光落在她脸上,阴阳又怪气道:“后悔了?” 那天路子宁问他,后悔娶她吗? 是不是她后悔嫁给他了…… 路子宁屏住呼吸,胸口的疼痛越发显著。 她微仰着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后悔吗? 嫁给宋星河这些年,等待了他这么多年,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守空房,朋友圈里却时常能看到宋星河意气风发和不同女人出入的身影时。 她痛过,也伤心过。 却从未后悔过。 “后悔也是你自找的。”宋星河漠然道。 滚烫的心在此刻瞬间就冷却下来。 的确。 当初是她哭着喊着求着宋星河娶她,明知宋星河不爱她,明知宋星河不想娶她,却还是嫁了。 “结婚随你心意,离婚看我心情。”宋星河扔下这句话离开。 路子宁站在原地良久都不能回神。 宋星河是宋老爷子老来得子,所以宠坏了。 脾气火爆,又有天王老子排第一,他排第二的架势。 即便是宋建国也不敢招惹宋星河。 宋星河甩手离开后,姚美兰也猜到宋星河和路子宁又吵架了。 这几年来,同样的戏码见得多了。 路子宁也以为宋星河甩手离开后,又会像之前那样,接连几日不回家,音讯全无。 却不曾想。 晚饭前宋星河回来了。 手上还大包小裹的,看样子心情不错。 “星河,正要打电话叫你回来吃饭呢,你去逛街怎么不说一声呢。”姚美兰略有埋怨的说。 宋星河勾唇,刻意道:“给我老婆准备惊喜。” 被提到的路子宁明显神情一愣。 宋星河好似忘却几个小时前的不欢而散,拥着路子宁上楼:“大嫂,我要和宁宁出去,晚上不在家里吃。” 姚美兰见两人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轻不可微的摇摇头。 到底是孩子本性。 出门时怒气冲冲,现在又好的好似一个人。 “让厨房少烧几个菜,星河和子宁不在家里吃。”姚美兰吩咐着。 杨姨应了一声,神情又有些复杂的问:“太太,小宋总晚上不回来,怎么少爷和少夫人也要走?” 第十五章天天握着睡觉的手 宋星河给路子宁选了条湖蓝色的长裙,路子宁皮肤本就很白,湖蓝色衬得她肌肤胜雪。墨黑色的长发似瀑布般散下来,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路子宁看着瘦,但肉肉都很听话地长在该长的位置上,一件保守的长裙也穿出风情万种来。 宋星河眸光暗了暗,在路子宁要起身的时候,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路子宁只觉胸口有些凉意,摸了摸一条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她不喜欢打扮,平时也不戴首饰。 连宋星河的面都很少见,更别说送她礼物了。 突然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项链,让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兰亭会所。 “小宋总,听说你要结婚了,怎么没把女朋友带回来呢?”秦柔好奇地问。 宋南北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鼻梁上还架着金丝边眼镜。他模样没变,少年气十足。 但又总觉得哪里变了。 自从宋星河和路子宁结婚之后,宋南北就没有回来过。记忆中爽朗阳光的大男孩也蜕变成熟男人,却给人一种淡漠又疏离的清冷。 路子宁就是一个害人精。 把宋家两个好男儿都磋磨的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我妈身体不好,回来看看她。”宋南北浅笑,四两拨千斤的回着。 秦柔望了眼门口,喉咙里发出低嘲的笑声来。 姚美兰生病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也因为病了,所以宋星河和路子宁都搬回老宅。要说这病来的也及时,刚好就赶在宋南北要回来,刚好就赶在宋星河和路子宁要离婚的时候生病。 而宋南北说回来看姚美兰,可一下午都和圈子里的二代们混在一起。 这是千里迢迢回来看亲妈? 还是躲着有些人? “小宋总,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要去蹭蹭喜气。”秦柔调皮的说。 路子宁脚下踩着高跟鞋,走路有些不稳,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身体微僵,小脸瞬间煞白。 在来的路上,她还对宋星河充满幻想。 让她精心打扮后,是想带着她来见谁。 此刻心间所有的幻想尽数消散,徒留的只有钝钝的痛。 他想的只是给她难堪罢了! 宋星河偏头扫了一眼路子宁,眸底冰冷更甚,却转瞬即逝。 伍辰和徐光远在看到宋星河带着路子宁出现的时候,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的圈子并不算大,大家从小一起玩到大,知道宋南北回来后,非要给宋南北接风。但接风这事并没有告诉宋星河,虽说他们是叔侄,但关系多多少少有些微妙。 没想到却…… “子宁姐,你怎么也来了?”秦柔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宋南北,又望了望路子宁。 语气里带着结结巴巴,好似路子宁就不该来似的。 路子宁本就苍白的小脸,好像又白了些。 她攥着小手,倒真的有要离开的心思。 但还未开口就被宋星河握住小手,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什么时候跳槽去宋南北的农场了?” 秦柔愣了下:“三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没跳槽啊。” 伍辰是最懂宋星河的,当即就乐的肩头一耸一耸,嬉皮笑脸的说:“秦柔可不能跳槽,你要是真跳槽到农场去,那小不点就要失业了。” 众人哄笑一团。 秦柔脸色先是爆红,而后又黑了几分。 她咬着牙关,眼睛都红了。 平时没见宋星河这么护着路子宁,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叔。”宋南北率先开口。 不过他目光在路子宁脸上停留了下,便立马移开。 路子宁没什么反应,不过指尖凉了几分。 宋星河握着路子宁的手紧了些,拉着她坐在宋南北的对面,修长的手臂环着路子宁的肩头,下巴微扬:“听到风声我和你小婶婶要离婚,连声小婶婶都喊不出口了?” 宋南北面色不改。 并未回应。 到最后也没喊出那句小婶婶。 在伍辰插科打诨下,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路子宁被宋星河搂紧怀里,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听着宋星河和众人谈笑风生,听着众人的调侃,她只想逃离。 伍辰提议玩游戏,几个男人围坐在一桌,转盘刚好停在宋星河面前。 秦柔抽过卡牌看了一眼,提议道:“三哥是这里的常客,让他蒙着眼睛摸姑娘对他可不是难事,应该让子宁姐蒙着眼睛,看能不能摸出哪个是三哥!” 众人也起哄让路子宁蒙着眼睛。 宋星河慵懒靠着沙发,气定神闲的架势,完全看不出任何恼怒神色来。 “你们玩,我不……”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宋星河扣着路子宁腰间的手紧了几分,薄唇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道:“想和我离婚,就要把我哄好了。” 路子宁喉咙一紧。 她咬着牙关,硬着头皮蒙上眼睛。 路子宁已经蒙好眼睛,秦柔提议众人抽卡牌再选出两个男人来混淆,第一个抽到的是余寺,最后一张牌却迟迟不出。 所有人都卡牌都掀开,唯独宋南北的卡牌没有开。 众人面面相觑。 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宋星河。 游戏是图个乐呵。 要是真玩脱了,那就乐不出来了。 “游戏而已,别太当真。”秦柔却不以为然,拉着宋南北站起来。 三个人站成一排,秦柔引领着路子宁从余寺开始。 路子宁摸着余寺的手,仅是短暂的握了下就放下,笃定道:“不是。” 余寺手上余温还未散去,心头有些恋恋不舍。 宋星河站在第二位,秦柔却调皮的带着路子宁去摸宋南北的手。 路子宁轻轻握着,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秀眉轻轻蹙着,她也有些疑虑。 秦柔又让她去摸第三位的手,同样手掌宽厚又温暖。 伍辰看着路子宁站在宋星河和宋南北中间,一个前任一个现任。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今晚这场接风宴,堪称大戏! “子宁姐,你要是摸手摸不出来,可以摸摸脸。”秦柔提议着。 徐光远脑子一抽,口无遮拦道:“宁姐天天握着睡觉的手,还能摸不出来?” 路子宁紧张的手掌心有些汗水,就连鼻尖都沁着汗珠。 她握紧修长的手,笃定道:“是他。” 摘下蒙在眼睛上的丝巾,站在眼前的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眉眼间和宋星河有三分相像,却不是宋星河! 第二百二十四章还走吗 宋星河哄完欢欢,又去哄乐乐。 乐乐喜欢赛车,他在厅里玩得不亦乐乎。越来越精神,完全没有睡意。 宋星河也宠着他,陪着他一起玩。 刘管家年纪大了,也不能熬夜,也就去休息。走之前还告诉乐乐,要早点睡,明天早点出去玩。 乐乐含糊点头,心里却在等着冰淇淋机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冰淇淋,乐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吃上一口冰淇淋,他就趴在宋星河的肩膀上睡着了。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嘴里还念叨着:“妈妈。” 宋星河温柔哄着他,将他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二十四章还走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五章正正得负 宋星河语气里夹着份不悦,周身还弥漫着火药味儿。 “哎不是……”谭静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开口。 路子宁离开这五年,宋星河就像望妻石一样,隔三岔五地骚扰她打听着路子宁的消息。 好不容易路子宁回来了,他还先不耐烦了。 说句我想你了就这么难吗?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伍辰给拉着:“天儿太热了,走走走陪我买冰淇淋去!”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冰淇淋?我也要去!”乐乐眼睛都泛光,从路子宁怀里爬下来就跟着一起去。 欢欢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我也想去......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二十五章正正得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她不是我老婆 在路子宁动手的那刻,欢欢很贴心的捂着乐乐的眼睛,没有让乐乐看见猎杀时刻。 “小贱人,你还敢动手打我!”女人没想到路子宁会突然动手,当即气得要命,面目狰狞的就要去打路子宁。 只不过还未碰到路子宁,就被宋星河给拦下来。 “闹够了吗?” 宋星河语气阴凉,听着低沉的嗓音就知晓他语气中的不悦。 女人冷哼一声,叉着腰盯着路子宁,脸上满是得意还有幸灾乐祸。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路子宁心头渐沉。 宋星河弯下腰,目光与乐乐视线平齐,他轻声问着:“她......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二十七章她不是我老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九章就算不爱他 “三条腿的蛤蟆好找,正儿八经的男人不好找。我倒是想生,你和我生啊?”谭静手指攥紧,面上却是冷冰冰问着。 伍辰笑了:“你会和兄弟生孩子吗?” 谭静沉默。 兄弟。 这些年伍辰只把她当成兄弟,从没把她当成女人过! 而她却…… 庄园门口。 谭静抱着乐乐下车,正小心翼翼护着就看见宋星河像是捧着炸弹一样捧着欢欢。 他一身的腱子肉,却连手脚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真是应了那句话,把欢欢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神金! 路子宁锁......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二十九章就算不爱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章欺负我儿子不行 “你管老娘!”谭静没好气骂了句,又甩着手将水渍擦在伍辰身上。 伍辰像是习惯了谭静的接触,完全没躲。 反倒是轻飘飘的问了句:“你下河捞鱼了,手弄这么湿。” “呵呵。”谭静皮笑肉不笑:“童子尿。” 伍辰脸上的表情逐渐石化了:“……” “乐乐这小家伙儿玩太累了,一时没控制住尿我一身。好歹你也是乐乐的叔叔,想必你不会介意的。”谭静阴阳怪气的说。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伍辰皱着眉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 他刚才没觉得有味道,怎么一听说是童......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三十章欺负我儿子不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一章交给我好吗? 路子宁听着没有了动静,她才走过去:“不好意思,刚好听见你打电话,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宋星河脸色阴沉,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路子宁试探性的问。 宋星河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不想给我添麻烦,所以要带着孩子离开我,离开这里吗?” 她已经离开过一次了,这次别想再离开他! 路子宁心口有些闷钝的疼。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和宋星河结婚那段时间,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宋星河都很讨厌她。 又似乎宋星河曾经对......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三十一章交给我好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二章别闹,断奶很久了 路子宁背后是冰冷的门板,身前是宋星河滚烫的胸膛。 宋星河的眼眸灼热,几乎将她灼伤。 她抿着嘴角,轻不可闻应了声:“好。” 宋星河错愕又震惊。 他似是不可置信,又似乎不敢相信路子宁会答应他的请求。 仅是在短短的一秒钟思考后,立马将路子宁抱在怀里,将她放在床上。 他迫不及待地亲上去。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浑浊起来,心跳一致,均是乱了节拍…… 宋星河的手刚要扯开路子宁身上碍事的裙子。 “妈妈,你在哪儿?”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乐乐奶声奶气地问。 路......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三十二章别闹,断奶很久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三章小奶狗 “啤酒还有没有了?”伍辰吃了口水煮鱼,被辣椒呛了下。 正要喝口啤酒解辣,就发现啤酒被打开还喝了一口。 谭静没好气的呵斥:“没了。” 伍辰幽幽叹息了声就起身去冰箱,谭静急忙拦住他:“你那么高贵的胃还能喝啤酒?你不只长了喝红酒的胃吗?” “你想喝红酒了?”伍辰看她:“我让人送两瓶过来。” 谭静:“……擦!” 没皮没脸说的就是伍辰,她看起来像喝不起红酒的人吗?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伍辰像是没听出谭静语气中的不耐烦般,立马让人过来送酒。 “......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三十三章小奶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四章要不要继续 谭静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周洛不在客厅,只剩下伍辰一个人在吃水煮鱼。 “小周呢?”谭静疑惑地问。 伍辰抬眼看她:“有我这个帅哥陪着你还不够,还惦记着别人?” 谭静竖圆了眼睛瞪着他:“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哥。” “不好意思,我妈只生我一个,我可没有野生的哥。” 伍辰:“……你这嘴一点都不饶人!”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能在我家待着你就待,你要是不想待着你就滚。”谭静耐心耗尽,没好气地呵斥着。 伍辰似是也来了脾气,他面无表情......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三十四章要不要继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五章茶里茶气 宋星河喉结上下滑动着,带着蛊惑人心的功效。 路子宁心跳如狂,脸颊绯红。 昨晚冲动是情绪使然,可如今她大脑清醒,做不出那样冲动的事情来。 可宋星河却一再撩拨着,让她记起昨晚的意乱。 那一吻的炙热,被他拥入怀里的热烈。 以及大手抱着她将她扔在床上…… 路子宁脸颊越来越红,呼吸也乱了节奏。 她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平复自己的心情。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宋星河的大手却勾着她的小手,刻意提醒着:“我现在状态很好。” 路子宁脸颊更......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三十五章茶里茶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章要不要分你一个 “你去忙吧,我公司还有事。”谭静和路子宁分别。 路子宁应了声就坐上罗阳的车。 谭静在路边吸了一支烟,然后才上车。 她刚上车,副驾就坐上了人。 “顺路带我一程。”伍辰自来熟般开口。 像没事人般。 谭静捏着安全带的手指有些僵硬,她盯着伍辰看了半晌,没好气道:“滚下去!” 伍辰眼睛上的淤青还没好,看着狼狈不已。 “老谭,我好歹也是个伤员,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 凹凹凹凹前往m典z-o-n-g-h-e-n-g典c-o-m(去掉’-‘)可览全文凸凸凸凸 谭静盯着他脸上的伤就不由得想到那晚上的画面,耳根子泛红。 心脏...... 《宋少别虐了,太太她要离婚!》第二百五十章要不要分你一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